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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元急了:“哥,你这是想累死我!”

    柳文渊手下毫不留情:“少废话!”

    柳翩翩见妹妹们都悄悄往外看,主动站起身:“想看就出去看,不用躲躲藏藏的。”

    柳文洁怂恿她:“大姐姐,你带我们出去吧,你带头祖母不会骂我们。”

    柳翩翩对着她呸一声:“原来是个假大胆。”

    姐妹几个说笑着出了屋子,院子里正热闹着呢。谢景元看到心上人走了出来,表现的心重了起来。

    “子孝,既然你决意要打,我就动真格的了。”

    柳文渊呵一声:“怕你不肯动真格!”

    谢景元收起脸上的笑容:“铁柱,把我的刀拿来!”

    铁柱很快拿来了刀,谢景元看了一眼西厢房门口:“翩翩,带她们站远些!”

    柳翩翩点点头:“你当心些,点到为止。”

    谢景元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子孝,我来了!”

    话音没落下,柳翩翩就感觉一个人影在场里飞起来,那把刀携着雷霆之力横扫全场。

    柳文洁在一边吃惊道:“大姐姐,大姐夫这么厉害啊,他年纪还没有二哥大呢。”

    旁边的袁大郎侧首看了一眼柳文洁。

    柳文洁观战正高兴呢,不时笑着喊两声,或者直接鼓掌。

    柳翩翩心里暗暗吃惊,这个混不吝今日这般出风头,难道有什么目的?

    屋里的袁将军和柳公绍爷儿几个听到动静后也跑出来看,柳家小院里挤挤挨挨,柳家六兄弟围困谢景元一个人,丝毫占不到上风。

    袁将军大吃一惊:“前辈,这小子的刀法,莫不就是传说中的谢家刀?”

    柳公绍看了袁将军一眼:“将军在西北,听到的应该比我老头子要多。”

    袁将军开始讲故事:“听说谢家刀若是使到顶峰,无人能近身,唯一能与之一战的,只有陆家枪。而这两种配合,就能召唤传说中的西北天狼。”

    柳公绍笑起来:“将军跟老头开玩笑呢,那不过是传说,什么天狼不天狼的,都两百年过去了。不过景元这小子的刀法真不错,上回我老头子在他手底下一点便宜没讨到。”

    袁将军也称赞起来:“你们柳家儿郎已经很勇猛了,六兄弟战新女婿也讨不到便宜。明儿怕是全城都要传遍,柳家新女婿上门第一天就挨打!”

    不远处的柳文洁听到这话后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袁大郎又看了她一眼。

    作者有话说:

    上午好~

    第70章 初尝试美人之香

    一场比试, 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最终以谢景元一扫六获胜结束。

    袁将军当先鼓掌:“好, 好, 不愧是百年传承的世家大族,子弟都是一等一的好。”

    谢景元收回架在柳文渊脖子上的刀:“子孝兄,我来做个客, 你把我累得跟牛一样,我这新衣裳都汗透了。”

    兄弟几个都是浑身汗水, 谢景元最甚, 头发都被汗水打湿。

    因着他不怕冷,虽然入了深秋, 仍旧只穿了两件,汗水一多, 里面的衣服贴在身上。

    往日里谢景元都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看起来清瘦挺拔, 今日衣服贴道身上,柳翩翩居然看到了衣服底下隐隐约约的腱子肉。

    她赶紧对柳文洁道:“二妹妹,你带她们几个回厢房。”

    柳文洁也发现自己不好再多待,扭脸带着几个姑娘回了厢房。

    柳翩翩嗔怪旁边的柳文渊:“大哥真是, 什么时候不能比试, 偏要等到这时候。我去烧些热水。”

    徐氏叫住她:“妹妹,你帮我看着芙姐儿,我去吧。”

    三房四奶奶胡氏笑道:“哪里用得着妹妹动手, 我跟大嫂去。”

    长辈们看完热闹后回了正房, 柳翩翩见谢景元站在那里对着自己笑, 主动走了过去:“谢大人, 我给你找身衣裳, 你换身干净的。”

    谢景元见她还喊自己谢大人,心里不乐意:“又不是外人,自己人,你叫我景元就好。”

    柳翩翩听到他在那里满口说什么外人内人的话,悄悄瞪了他一眼。

    旁边六郎柳文胜见堂妹被谢景元一句话说得脸都红了,急忙打岔:“景元,今日真痛快,你可算舍得陪我们正经打一场。”

    谢景元这会子就嫌弃这兄弟六个碍眼:“我好容易休息,还要陪你们打架。”

    旁边袁大郎开玩笑:“景元,你往后可要老老实实的,不然六个舅兄一起上,你再厉害也吃不消。”

    柳翩翩听到这句话后抬脚就走:“你自己回耳房,我让月升把东西送给你。”

    等她进了西厢房,谢景元面色不善地看向袁大郎:“奉贤,你再胡说,我带着六个舅兄一起打你。”

    袁大郎哎呦一声:“我开玩笑的,是我的错我的错,往后我不乱说话了。”

    谢景元将手里的刀扔给铁柱:“你们忙,我去洗漱了。”

    一场定亲热热闹闹,自此,柳家和谢家算是定下了关系,谢景元在军中有三个舅兄帮忙,又得孟将军青眼,袁将军是他的媒人,一时间,他在西北军中声望越来越高。

    除了这些老一辈,如孟大郎和袁大郎这些军中衙内们也喜欢谢景元洒脱的性子,每逢他休沐,还会扯着他一起出去吃酒。

    特别是袁大郎,时常借故跟着谢景元一起往柳家小院里跑。

    军中大部分人才不会管你朝廷的什么派系之争,他们只知道谁更厉害,谁厉害听谁的。谢将军的边防布局比谁都做得好,杀起胡人来眼睛都不眨。

    谢景元一心想升官,开始积极表现,整日忙忙碌碌。

    柳翩翩静静地在家里忙碌自己的事情,安然度日。边城诸位武将家里有什么红白喜事,都开始给她下帖子。原本就是皇亲国戚,柳翩翩处理起这些事情来轻车熟路,很快在一群太太奶奶和姑娘们中间彻底打开局面。

    一眨眼,又入了冬。边城下雪特别早,等到第四场大雪来临时,到了谢景元回京的日子。

    听说谢景元要回京考科举,孟将军痛快地放了行,并以此激励军中那些大老粗们,要做将军,不能光会耍刀,还要懂兵法,你连个公文都写不好,怎么给陛下写折子?一辈子只能当个大头兵!

    春闱是二月,谢景元赶在腊月中出发。临行前,他又住进了柳家。

    腊月十四那天,柳翩翩带着月升在家里给谢景元收拾东西。

    她一样一样清点,棉袄、外袍、外衫、靴子……

    月升在一边劝道:“姑娘,我来吧,你快去耳房看看,谢大人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您商议。”

    因着谢景元要返京,家里人对他近来总是拉着柳翩翩单独说话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好。

    柳翩翩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偏你怪话多。”

    月升一边收拾一边道:“快去快去,你在这里耽误我干活。”

    柳翩翩将帽子戴好,独自去了西耳房,屋里只有谢景元一个人,铁柱不知所踪。

    谢景元见到她之后双眼发亮,起身走了过来:“这回的雪真大,晚上烧一遍炕能撑到天亮吗?”

    柳翩翩将披风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不妨事,若是不够,我们会起来添柴,不会冻着的。”

    谢景元顺手将门关上,又将厚厚的帘子拉好。

    耳房虽小,却十分温暖。

    谢景元仔细看了看柳翩翩,这些日子在谢景元的要求下,她开始着装起来,头上的首饰时常换新的,身上的衣裳颜色也比较鲜亮。

    十七岁的大姑娘,如花一般娇艳,谢景元看一眼后就挪不开眼。

    柳翩翩抬眼看着他:“谢大人,我请你帮个忙。”

    谢景元本来正看得发呆,闻言后哼哼两声:“你要是还喊谢大人,我就不帮你的忙。”

    柳翩翩笑起来:“怎么还计较这个,叫什么都一样,我想请你帮我带一封信。”

    说完,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你帮我把这个送去给星辰,她家地址我写在背面了。若是你能见到她,告诉她,他日我若回京,必定回去找她。要是,要是她在张家过不下去,可以来这里找我,我随时都等她来。”

    星辰的名字在整个柳家无人不知,她牺牲自己把月升打发了过来,流放路上保全了老太太和几个孩子。

    谢景元了解的不多,仔细问了一句:“你们关系很好吗?”

    柳翩翩的眼里闪过一丝悲意:“她是我的另外一个丫头,当日我家被抄,她被一个张姓富商买走去做妾。为了让月升来找我,她肯定没少在富商那里使力气。她一个外头买来的人,容貌又好,若是在当家老爷面前献媚太多,家里太太岂能容忍。”

    想到星辰可能还在别人的后院里苦苦挣扎,柳翩翩感觉自己的心里十分难受。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着他轻声道:“景元。”

    谢景元嗯一声:“你说。”

    柳翩翩眨了眨眼,眼睛里有些湿润,但她仍旧在笑:“如果星辰过得不好,你能帮我带她回来吗?她自小跟我一起长大,名义上是我的丫头,实则和姐妹无异。我在西北悠闲度日,岂能看她在别人家遭受□□。”

    谢景元见她面含悲意,心疼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伸手给她擦眼泪:“别哭,这是她的劫数。你放心,若是她愿意,我一定把她带回来。过个一二年给她再说个人家,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柳翩翩见他伸手给自己擦眼泪,想往后退,谢景元轻轻说了一声:“别动。”

    他用帕子细细地给她擦眼睫毛,力争又能把眼泪擦掉,又不会让眼泪糊到脸上去,故而擦得十分认真,整个人凑得特别近。

    谢景元擦着擦着又闻到了那股香味,以前他总以为她用的什么熏香,后来他某一天恍然大悟,原来那就是姑娘身上自带的香味。

    自从有了这个认知后,谢景元感觉自己沉迷于那股香味中无法自拔。每到夜晚睡觉时,想到那香味,他辗传反侧无法入眠,夜里总是梦到她,一会儿梦到二人成亲,一会儿梦到二人共乘一匹马,甚至梦到二人同床共枕。

    谢景元感觉自己又开始气血翻腾,她离得这么近,那股香味直窜他的肺腑,搅动他的心神不宁。

    换做以往,谢景元会在心里骂骂咧咧,觉得女人是害人精。可现在他只想沉溺在这种感觉里,想再靠近一些。

    擦了一会儿后,他终于停下手,仔细地端详她的面容。粉白的脸,水灵灵的杏眼,长长的眼睫毛,偶尔扇一下,仿佛扫在他心尖儿上一样。小巧可爱的耳垂泛起一丝红色,嫣红的嘴唇,因为刚刚哭过,脸上带着一丝愁容,让人忍不住想多安抚她一会儿……

    谢景元感觉喉头有些发干,身上发燥。

    他装着胆子问了一句:“翩翩,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柳翩翩本来正在为星辰难过,听到这话后杏眼睁大:“你不要胡说。”

    谢景元这日子在军营里每天把自己弄得十分忙碌,不然根本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情,时时刻刻都想跑回来看她两眼。

    现在自己日夜想念的人就在眼前,既然话已经问出口,谢景元不再掩饰:“你放心,我会想你的。”

    柳翩翩立刻扭开脸不看他:“你要死了,什么话都说。”

    谢景元见她脸越来越红,想到铁柱跟自己说的那些事情,他又凑近了一些:“我可不就是要死了,都是被你害的。”

    柳翩翩伸手要推开他,被他一把抓住手,然后他轻轻一带,将她带到自己面前,伸出双臂将她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