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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好伤口的黎先生躺在病床上,昏沉沉地睡去。我们四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阮文勇心情沉重地说:“要是再这样下去,姐夫早晚会被折腾死。”黎夫人又开始哭泣,我把昨晚的事对黎夫人说了,她连忙让我们快去,照旧让阮文勇负责带领,还嘱咐我们注意安全。

    越南有火车通往北部的老街,但据说比牛车都慢,所以阮文勇在附近酒店的停车场租了一辆出租车,虽然很贵,但反正也不是我们付钱。

    就这样,我们朝越南北部出发,先到莱州接上方刚的那位朋友,此人和方刚一样,也是在越南专门与降头师打交道。他又黑又瘦,眼睛倒是很亮,像充了电的灯泡。在他的带路下,出租车又开到孟东某村庄,这里靠近中越和老挝三个国家的交界,越南北部本来就很荒凉,这个村庄更是偏僻。

    阮文勇让出租车司机在村里等我们,司机一看这村子太偏僻,很不满意,最后阮文勇加了车钱,司机才勉强同意。之后,由方刚的那位朋友负责带路,我们五个人步行前往距此村以东十几公里处的深山。走的是当地村民平时进山砍柴的路线,按理说不到二十公里,有四个小时足够,可山路难行,路上我和那位朋友背了不少吃的和水,还是累得直喘。

    开始的两个小时,我问小杨吃不吃得消,她满不在乎:“我爬北京香山能一口气到山顶,都不用休息!”在行走过程中,方刚的朋友告诉我们,越北地区偏僻多深山,有不少修习黑法的师父都选择在这片区域隐居,找他们很费周折。

    两个小时以后,小杨也累得打不起精神了,后来干脆抓着方刚的胳膊,一步一挨地走。方刚也累得够呛,说:“我都快走不动了,你还抓着我!”但胳膊却紧紧夹着小杨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小杨委屈地说:“你怎么说也是男人,就不能有点儿风度?”

    方刚翻白眼:“风度是什么东西,能吃能喝?”

    阮文勇已经累得眼睛无神,听到这话连忙上前,对小杨说:“来,挽着我的胳膊,我扶着你走。”方刚却说不用,他只是说说而已。

    足足走了五个多小时,才到达密林深处的一排小竹楼,我很佩服那位向导朋友,要不是他,这鬼地方谁也找不到。阿赞师父的徒弟把我们安排在两个房间的板床上,我们累得躺下就爬不起来,都像死了似的一动也不想动,足足歇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慢爬起来。

    那位修黑法的越南阿赞师父名字已经忘了,只记得是个年近六十岁的壮实老头,还有点微胖,肚子上全是肉。虽然不像泰国阿赞那样满头满脸都是纹身,但胸前和小腹上也纹了不少图案,只是这一块、那一个,像星象图似的。

    小杨头一次看到真正的阿赞师父,她非常兴奋,连忙掏出手机和师父合影。在方刚朋友的翻译下,我们得知这位黑衣师父是苗裔。他先看了我手机中黎先生伤口的照片,阮文勇又把黎先生的怪病讲了,再把我从网上了解到的养猴生意内幕说给师父。师父想了想,对阮文勇说了一些话。阮文勇非常惊讶。苗族师父又告诉我们:“那个人长年把猴子卖出去当试验品,让它们大多数不得善终,怨气很大。所以现在那个人所受的罪,都是猴神的报复。”

    大家都很意外,其实我有点儿不能理解,哈奴曼只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怎么会显灵发怒?阮文勇连忙问师父怎么办,经翻译后得知,师父说方法倒是有,只是太复杂,很难施行。要找到十个这种猴的猴王,必须要活蹦乱跳的,将它们收集在一起做法事,才能消除死去猴子怨灵的愤怒。

    小杨连忙说:“那好办啊,就多雇几个人去山里抓猴王呗,大不了多花钱。”

    师父表示听不懂她的话,阮文勇连忙翻译过去,师父大笑之后说了些话,阮文勇张大嘴说不出话来。我们很疑惑,还是方刚的朋友翻译给我们:“师父说你年轻,不懂这件事的困难。食蟹猴性情非常敏感,只居住在有红树的沼泽或密林深处,很难抓得到野生的。而猴王是一个猴群的首领,受群中所有雄猴的保护,别说抓,连看到都很难。两年前有个从新加坡来的马戏团老板,在老挝雇人抓来几十只猴子在当地驯耍,用鞭子打死了几只不听话的猴子,得罪了猴神。也是出钱雇人抓猴王,半个月之后才抓到六只,还没等凑齐,人就在卧室里睡到半夜的时候莫名其妙地窒息而死。”

    第0125章 活捉老谢

    一听这话,我们大家都傻了眼,但傻眼归傻眼,总算有了条路。阮文勇和师父交谈了一阵,对我们说,他问师父有没有别的办法。师父说没有,就算是这种办法,也不保证能百分之百成功,还要看运气。

    再走回到孟东以西的那个村子时,我们几个人已经累得腿断,感觉把这辈子要走的路都走完了,脚也都磨出大泡。方刚骂道:“他妈的,钱没赚到,先累个半死,这生意要是没接成,可真是太冤了!”阮文勇躺在木板床上,看了方刚一眼。想说什么,但眼皮已经抬不起来,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方刚的朋友帮忙在村里安排我们几人住下,条件很简陋,吃的也差,但我们完全不在乎,只想着吃饱了快躺下睡觉。

    第二天,我们乘出租车一路回到河内,直接来到黎先生所住的那间医院。我们几个人的腿又酸又胀,走路都要瘸了。黎先生夫妻听我们说完经过,也都傻了眼,阮文勇说:“不管怎么样,办法总算是有。多花钱也要解决!”

    黎先生和黎夫人都点点头,小杨问:“黎老板,你做了十几年养猴生意,肯定认识很多专门抓猴子的人吧?快打电话给他们啊。”

    黎先生苦笑:“我只在最初开始做生意的一两年内经常进货,但因为猴子能在养猴场内大量繁殖。所以有十多年没从捕猴人手中收购猴子了。”

    阮文勇想了想,说:“姐夫,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吧,我还认识十几个捕猴人,再发动他们四处宣传,悬赏抓猴王。”黎夫人连忙说那就快去办,只要有人能抓回来,出高价就是。

    在黎先生夫妻准备回卧室休息之前,他们问我还有什么问题要解决。我没说话,其实对我来说,最主要的事还没落实。方刚已经张了嘴:“黎老板。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们这桩生意的报酬还没讲清楚。”

    听到这话,黎先生笑了,让我们先开价。方刚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也知道,这个事太复杂,光我们去孟东找苗族师父,就足足走了十个小时的山路,脚都磨出泡了。事情最后如果成了,我们要一万美元的酬劳,像抓猴王这类的采办费用,我们不负责。先付三千做为定金和辛劳费,不成也不退。”

    我心里一顿。方刚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折合八万人民币的开价,会不会把黎先生吓着?

    黎先生犹豫片刻,最后点点头:“要是能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一万美元不算多,那是救了我命啊!田先生、方先生、杨小姐,这个价格我认可,没问题。”随后他嘱咐让阮文勇出去一趟,从附近的银行取了三千美元交给我。我把钱装进皮包,悄悄和方刚互视一眼,心里都乐开了花。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刚接到电话,告诉我说他的朋友在老谢出现过的那座寺庙打听过了,说老谢从寺庙龙婆僧处预定一批正牌,讲好二十天后取货。我很激动,方刚说:“别急,有消息就跑不了,到时候我们就去孔敬,来个瓮中捉鳖!”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阮文勇唱主角了,他每天都在马不停蹄地打电话、接电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阮文勇给捕猴人开出的价格,几乎是目前市场正常收购价的五倍以上,因为平时的收购商只收猴子,没有专门指定要收猴王的。一只猴王怎么也能顶五只普通猴,所以这个价还算合理。

    一传十、十传百,阮文勇的日记本上已经写了六七十个捕猴人,分布在东南亚各国,其中印度最多。因为印度人视猴为神,所以该国有很多地区已经猴满为患,现在有人出高价抓猴,所以就算印度政府明令禁止,也有很多人下手。

    从六七天后开始,就陆续有人把抓到的猴王从东南亚各国运到河内,阮文勇已经派出专人24小时守在机场,并在附近租了仓库安置这些猴王。阮文勇长年随黎先生夫妻打理养猴场,对猴子的熟悉程度已经超过人,他从这些猴子的动作习惯、叫声甚至眼神中都能看出,这只猴子是猴群里的猴王,还是普通老百姓。

    在阮文勇每次去机场验货的时候,我们三人都会跟着,阮文勇把怎么辨认猴王的方法教给小杨,她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有方刚在旁边很不屑。

    事情虽然在进展,但黎先生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容乐观,他几乎每天早晨都会被那个看不见的力量将身上的旧伤再次撕裂。黎先生痛苦不堪,甚至哭着对妻子说想自杀。黎夫人哀求弟弟快点儿办事,阮文勇也急得火烧眉毛。

    猴王已经收集到八只,眼看着离目标就差那么一步,却从第十五天之后,再也没有人送猴王到机场,阮文勇猛打电话询问,那些捕猴人和中间商都说已经尽了全力,但食蟹猴实在太狡猾,难抓得很,需要时间。

    这天,方刚告诉阮文勇,明天要回泰国孔敬办很重要的事,办完后当天就能回来。阮文勇非常不满意:“我姐夫的事还没办完,你们就想溜走?这太不像话了吧?”

    方刚说:“我们不是要溜走,而是要回泰国抓一个曾经骗过我们的人,这人明天下午会出现在孔敬某寺庙,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抓他就难了。”

    阮文勇嘿嘿笑着:“好吧,就算你们不再回来,我自己也能找到孟东的那个地方,爬也会爬去!”

    “阮先生,你看错人了,我们可不是那种人。”我连忙表态。

    阮文勇轻蔑地笑笑:“我在生意场上也混了十几年,什么人都见过,不用解释。”

    小杨生气地说:“你怎么能怀疑我们呢?”

    我说:“我们要是不想管,随时都可以提出离开。再过几天凑不齐猴王,也不是我们的错,大不了我们没赚到这份钱,还用得着找借口?”

    阮文勇冷笑:“你闪不是已经收了三千美金吗?也不算赔啊。”

    方刚把脸一沉,正要说什么,小杨却生气地接口道:“我留下来,顺便帮黎夫人照顾黎老板,如果田哥和方大哥不回来,那三千美元我还给你!”

    这话不光让阮文勇感到意外,连我和方刚也很吃惊。我对小杨说不用这样,她却把手一摆,让我们快回泰国办事。阮文勇总算相信了几分,他还算有风度,给我和方刚在附近的大酒店订了次日回曼谷的机票。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到了曼谷,我们立刻乘出租车前往孔敬。在寺庙里,方刚的朋友早就在院中等我们,说老谢还没出现。我们长吁了口气,方刚塞给那朋友两千泰铢钞票,我们俩以参观为名,在寺庙里四处转悠,故意躲着大门能看到的范围。

    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后,老谢那熟悉的胖身影终于出现了。我特别激动,刚要冲出去,被方刚一把按住。当老谢走进侧室时,我们俩同时快步走出,堵在门口。离得近看的更清楚,老谢穿着一件很旧的夹克外套,甚至有的地方都磨破了,不过这很符合他那一贯的省钱风格。

    老谢似乎能感觉到背后有杀气,回头看到是我和方刚,吓得脸都白了,嘴张得老大。方刚笑着说:“谢老板,这么巧,你也来这里抓人吗?”

    老谢一时没反应过来,停顿几秒钟之后,先左右看了看,发现没路可逃之走,他马上又做出惊喜的表情,上前一把紧紧握着我的手:“田老弟,可算找到你了!”

    第0126章 合作

    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我和老谢、方刚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虽然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在听到老谢这句话后,还是把我给弄蒙了。我问:“什么意思?”

    老谢叹了口气,掏出一部看起来半新不旧的手机:“我的手机连卡都掉在河里,又找不到电话本。连你的号码也给弄丢了。只好换个新手机,你看。”

    我看了看:“这不还是旧手机吗,怎么是新的?”方刚二话不说,将手机抢过来摔在地上。老谢大叫着连忙捡起手机,仔细查看,屏幕已经被摔碎了,直往下掉渣。

    老谢心疼得都要哭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为什么摔我手机,好不容易新换的,你得赔我!”

    我冷笑着说:“这么旧的手机,在你眼里也成了新的。行啊,没问题,我可以马上去给你买一部真正的新手机。”

    老谢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

    我说当然是真的。但上一笔生意你给我造成的损失,咱们顺便一起也算算,多退少补。老谢咽了口唾沫,心虚地说:“田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那块金头派烫,你硬说是入过两个男大灵,分别负责发横财和保平安,可我已经找过阿赞宋叻,人家说得清清楚楚,你请过的块阴牌,里面只有一个男大灵!”

    这话戳中了老谢的死穴,他咽了咽唾沫。还在想着找借口解释,我说:“谢老板,我和你合作也有大半年,第一桩生意你就坑了我,可后来也帮过我的忙。我就原谅你了。但这次不行,我损失太大,佛牌店几十条佛牌和古曼都被砸碎,几万块钱打了水漂,这笔账必须算在你头上,你自己看着办!”

    老谢把脸拧成苦瓜状:“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赔给你几万块钱吧……”

    我哼了声:“废话,当然要赔,因为是你惹出来的祸!”

    “可我哪有几万块人民币赔给你,田老弟,你就积积德吧。”老谢低三下四。

    方刚冷笑:“让我们积德?你自己积过德吗?缺德还差不多。废话少说。快赔钱出来。你要是不给钱,我今天就打电话叫人把你打成残废,再送你一部电动轮椅,让你下半辈子每天开车出去请佛牌,多风光!”

    老谢苦着脸:“我是真没有钱赔给你,你怎么就是不信。”方刚让他交出钱包,老谢无奈地把钱包掏出来奉上。方刚打开钱包翻了翻,里面有几张银行卡和一百泰铢现金,相当于中国人出门办事,兜里只带十块钱。

    方刚说:“这么多张银行卡,还敢说没钱?”

    “卡是不少,可里面基本都是空的,没什么钱可存。”老谢脸上赔着笑。这鬼话我们都不信,方刚让老谢跟着我们找银行。在atm上挨个试验,要是发现里面有款子,就当场揍扁他。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似乎有点儿勒索的嫌疑,但也是被逼无奈。像老谢这种一锥子都扎不出血的人,不动粗是不行的。更令我没想到的是,老谢居然同意了。

    泰国是旅游国家,大到城市小到村镇,连沙滩都有取款机,寺庙附近就有一家开泰银行,在银行门口的atm机器上,方刚监视老谢把这几张银行卡逐个插进去,按密码查余额。奇怪的是,这五六张银行卡中的余额总共才三千多泰铢。

    我佩服地说:“老谢,你可真行,出门不带钱不说,连卡里都没几个铜板。”方刚不依不饶,要去老谢家,让他把所有的银行卡都拿出来刷一遍,我说算了。

    我问:“你赚的钱都哪儿去了?”

    老谢叹了口气:“我每赚一笔钱,都得尽快寄回仙桃老家去。”

    方刚冷笑:“你对老婆还真够好的。”

    “哪里还有老婆,我两年前就离婚了。”老谢苦笑。

    方刚生气地问:“那你寄给谁花?老爹老妈那么大岁数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老谢叹着气:“我也是有苦说不出啊,唉!”

    我挖苦道:“你能有什么苦?上辈子是乞丐投胎,看到钱就想赚吧?”老谢也不再多解释,表情尴尬,也不说话。我很泄气,心想这家伙现在用擀面杖都压不出钱来,再逼也没用。

    方刚哼了声:“把人坑了还没钱赔,遇到你这样的生意伙伴也真是倒霉。看来我得找几个人,每天24小时跟着你,你去哪他们就去哪,你每赚一笔钱都要上交,直到凑够十五万泰铢为止!”

    老谢咧开嘴:“啊?那……”

    “那什么那?你不服气也没用!”我也狠下了心。这时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是黎先生的号码。接起来一听是黎夫人,她哭着和我说黎先生今天在医院两次因失血过多而休克,还伴随呼吸系统衰竭,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黎夫人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千万帮着再想想办法。

    我无奈地说:“黎夫人,我们倒是随时可以回去,但事还没办完,而且还差两只猴王怎么也凑不齐,就算今天飞回去,也救不了你丈夫啊。”

    黎夫人在电话里痛哭失声,我怎么劝也止不住,只好把电话挂断。方刚问:“黎老板又在催了?”

    “不只是催,黎老板失血过多,差点死在医院里,他老婆让我们快帮着想办法。”我回答。

    方刚把手一挥:“没办法!凑不齐十只猴王,神仙也救不了他,反正已经收了三千美金,这趟生意也不亏,只是可惜后面的大头没赚到。”

    我说:“可小杨还留在黎家当人质呢。”

    方刚说:“等我打电话叫几个人过来,天天看着老谢。然后就立刻回河内去把小杨带走,那三千美金肯定不能给,我们的腿不值钱吗?光走路就七八个小时,真他妈的累!”

    这时,老谢怯生生地问:“方老板,你们要抓十只猴王,是不是给得罪猴神的客户做法事用的?”

    方刚把眼一瞪:“你怎么知道?”

    老谢嘿嘿笑了:“两年前我帮一个从新加坡来的马戏团老板办过这种事,也是要凑十只猴王,还是爪哇猴的。”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我问老谢:“最后事办成了吗?凑到了十只猴王?”

    “当然凑齐了,包在我老谢身上的事,哪有办不成的道理?”老谢笑呵呵地回答。

    他刚说完,方刚照着老谢那有些秃顶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还他妈骗人,你明明只凑齐了六只,那马戏团老板半个月后在睡梦中窒息而死,以为我们不知道?”

    这话把老谢给定住了,他看看我们俩,脸上全是疑惑的神色,怎么也猜不透我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冷笑:“你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不撒谎就不说话。从现在开始,我成天跟着你,除非你不做生意,我看你拿什么往家里寄!”

    老谢苦着脸:“你们就算天天看着我,那你们不是也耽误赚钱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方刚骂道:“少他妈跟我来这套。”

    这时,老谢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田老弟,你这是个有钱的大客户吧?是付美金的。刚才你在电话里说什么,还差两只猴王没凑齐?”

    我不快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老谢两眼放光:“我有渠道啊!我认识好几个专门在老挝抓猴子的人,可以帮你们凑齐,到时候分我点利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