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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歆还没说完,纪母就连忙说:“嘉年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吕歆一愣,“你们刚交往的时候,嘉年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们了。那时候嘉年和我们聊起你,一直都是很开心的样子,我们俩对你的好感,大多也是来自嘉年。从小到大,我们两个都不会强迫嘉年去做什么,他的事情大多都是自己决定的,在和谁交往结婚这件事上也是一样。毕竟我们做父母的不可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吕歆点点头:“您和伯父都是很开明的人。”不仅是当初金佳这么说,她也是由衷得这么觉得。

    “但是在你和嘉年交往以前,我就对他说过,他的妻子可以是任何一个女孩,却不能是舒清妍。”纪母认真地看着吕歆,“所以小歆,我知道现在舒清妍出现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但是你坚持一下,也请你相信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吕歆皱眉:“可是伯母,你知道的,从舒清妍出现之后,我们之间就开始存在一点,一点问题。您也说了,这件事是我和嘉年之间的事,和你的站队,或者舒清妍的想法其实并没有太多关联。何况,我并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破坏你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纪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其实这次来,我也没什么底气。我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什么都要刨根问底的女孩儿,而嘉年在遇上舒清妍的事情上,总是会手忙脚乱,多少会委屈到你。”纪母想起从前儿子痴迷于舒清妍,做过很多让他们痛心,又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认得这个从小养大的儿子。

    吕歆没有否认,只说:“毕竟是他们两个先相遇嘛,我能够理解嘉年心中或许有些眷恋或者矛盾。但是我想这段感情应该是属于他们两人的过去,而不应该影响到属于我和嘉年的现在。”

    吕歆不太会直接表达喜欢或者爱意之类的感情,现在在纪母这样的长辈面前,更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她很确信的一点是,她在和纪嘉年开始这段感情时是非常认真的。同样的,她对纪嘉年的要求也是同样或者相似的认真态度。吕歆甚至不奢求自己是纪嘉年最爱的一任女朋友,但是起码……能让她感觉自己作为女朋友,在他心里的比重能够重一些。

    遗憾的是,纪嘉年似乎永远都把她排在舒清妍之后。这段感情里,吕歆最在乎的是纪嘉年的想法,正是因为察觉到这一点,才让吕歆伤心之余,理智上已经终止了自己对纪嘉年感情的投入。

    “小歆,我这样说或许有些自私,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给嘉年一个机会。”纪母打心底里不想自己的儿子错过吕歆这么好的女孩儿,尤其是在舒清妍存在的对比之下。

    吕歆微笑着点点头:“您放心,我还没对嘉年完全失望。”

    这句话的目的只是为了安慰纪母,毕竟她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抱有了极大的善意,至于吕歆自己心里怎么想,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送走了纪母,吕歆坐在原位。一个小时后,吕歆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看着舒清妍从门口走过来。

    舒清妍在门口站了一会,发现了吕歆之后,含笑着走近。不需要吕歆邀请,她就自顾自地入了座。服务员上前询问,舒清妍点了一杯冰咖啡。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吕歆,笑容不同平常的温柔反而带着几分嘲讽:“没想到,你竟然会约我出来,我还以为你应该讨厌得永远不想见到我才对。啊——”舒清妍装作恍然大悟,“还是你想用这个法子,试试纪嘉年是不是和我在一起?”

    吕歆没有应声,只是含笑拨弄了一下手上精致的白金手链。舒清妍见状又说:“这链子看起来还不错,看来嘉年说的没错,吕小姐每年的薪水很高。”

    吕歆淡淡道:“一般吧,比起还没有职称的大学讲师来说,的确是要高一些。”

    舒清妍嗤笑了一声:“可惜这么高的薪水,需要的时间精力也高,连陪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不像大学讲师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嘉年。什么项链手链,当初我和嘉年交往的时候,也从来没缺过。”

    吕歆看她一眼:“你也说了当初,现在我才是纪嘉年的女朋友。谁从小到大,没见过一两个人渣。我现在能接手这么优秀的一个男友,还得感谢舒小姐当初的劈、腿、之、恩。”

    舒清妍脸上的面具瞬间破碎。笑容里仅有的一点温柔完全消失,舒清妍的声音尖锐得有些尖刻:“哪又怎么样!就算我当初背叛过嘉年,你还是留不住他。当初我犯了错,现在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你留不住嘉年的,还是乘早放手比较好,也免得以后越陷越深。”

    吕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真有道理。你劈一次腿,他也劈一次腿,这样你们俩就算扯平了。舒小姐在这种事情上的造诣果然比我要高深许多。”

    舒清妍眯了眯眼,被吕歆戳中了痛点,却无力反击,只能装作没听出吕歆的意思,转而讽刺道:“比不上吕小姐的嘴上功夫。真好奇,如果我把手上的短信交给嘉年看,让嘉年发现自己面前的完美女友其实是一个无比恶毒的女人。嘉年和吕小姐你,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吕歆笑着斜了她一眼:“你敢吗?”

    舒清妍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吕歆报了一串手机号:“如果我知道的没错,这才是舒小姐你现在用的手机,而特地申请了一个本地号码来耀武扬威,恐怕在纪嘉年看到我发的内容之前,就该质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发消息了。”

    舒清妍沉着脸说:“我来a市,换一个本地的号码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吕歆微笑着点了点舒清妍的座位:“一个小时以前,嘉年的妈妈就坐在你坐的这个位置上,你应该知道,她是a大的教授,正好手里的教师通讯录里,就有你现在的手机号。”这个号码,和给吕歆发消息的号码也不是同一个。

    舒清妍脸上的神色愈发愤怒,包含着无法掩饰的嫉妒:“你究竟想怎么样?”

    吕歆的眼睛转了转,她们的座位临街,旁边是一条狭窄的过道,一个服务员正端着一杯咖啡,朝他们的座位走过来。

    吕歆笑眯眯地说:“不干什么,就是给舒小姐一点回礼。”说着她站起身,从服务员的托盘里端起咖啡,一气呵成地泼在了舒清妍的脸上,“多谢你当小三做试金石,证明我和我男朋友情、比、金、坚!”

    咖啡顺利地命中了舒清妍的脸,滴滴答答地顺着舒清妍的长发落下来,一片狼藉。吕歆说最后一句话的声音称得上中气十足,在安静的咖啡馆里分外响亮,引起众人侧目。

    吕歆心情大好:“顺便补充一句,这条手链是嘉年的妈妈送给媳妇的见面礼。”在舒清妍愤恨的眼神里,吕歆拍下一张百元大钞潇洒离开。

    ☆、第25章

    收拾了舒清妍一顿,这让吕歆心情大好,这份好心情也被吕歆带到了工作当中。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陆修一边翻阅资料,一边抽空看了吕歆一眼。

    吕歆笑笑:“还好。”

    陆修点点头,看样子入室抢劫带来的阴影已经和伤口一起愈合了:“那好,周五要出差,你准备一下,关于哈新制药集团筹建新厂的事情,你跟我一起去实地考察。”

    吕歆楞了一下,然后立马答应下来。她之前的工作还没涉及人力资源外包这一块,所以没想到陆修会叫上她一起出差。哈新制药集团是a市十分出名的一家企业,业务主要涉及抗生素和化学制药方面。因为筹建新厂的缘故,哈新和蓝瑟签了rpo协议,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是今年蓝瑟承接的最重要的项目之一。

    吕歆对于事业的态度颇为积极,并没有因为出差劳累而有所微词,反而在安排出差事宜的时候算得上极为期待。下班之后,吕歆独自吃完晚饭,就开始准备出差需要准备的物品,免得到时候丢三落四。正当她把收拾好的旅行箱合上,就听见门铃被按响。

    那次入室抢劫对吕歆的影响其实没有完全消除,应该说是让吕歆独自回家和呆在家中的时候,更加谨慎了几分。她透过猫眼往外看,来的人是纪嘉年。

    犹豫了一下,吕歆打开了大门,她朝门外的纪嘉年点了点头:“进来吧。”

    纪嘉年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但是在吕歆开门的那一刻,还是把情绪暂时压制住了。吕歆侧身放他进门,一边关上门一边问:“喝点什么?家里的饮料没了,不过还有开水。”

    吕歆的公寓是餐厅客厅一体,餐桌就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纪嘉年从餐桌旁抽了张椅子过来坐下:“不用忙了吕歆,我有事想问你。”

    吕歆正要倒水的动作一顿,也拉了把椅子过来,和纪嘉年面对面地坐下:“说吧。”

    纪嘉年一脸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今天为什么要约清妍见面,还要伤害她?”

    吕歆有些惊讶,她倒是没想到,舒清妍竟然会抓住这次机会,和纪嘉年哭诉。看样子,自己还是小瞧了舒清妍。

    “不为什么啊,开始只是想宣誓一下女朋友的主权,没想到后来话不投机起了争执,场面一下子失控了。”吕歆简单含糊地解释了两句,看神情却不见丝毫歉意。

    纪嘉年皱眉:“我不是已经说过,由我来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的吗?”

    “啊,你说短信啊,那只是你单方面的通知而已。”吕歆一直含笑的眼睛忽然冷了下来,“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为什么一定要遵照呢?”

    纪嘉年被吕歆的态度激怒,猛地站起身:“你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都愿意去接受,甚至去迁就,但是吕歆,我不想你把对我的意见,迁怒到清妍的身上!”

    吕歆坐在原位,笑眯眯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你让我不要迁怒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让你选择抛下我而去?”

    纪嘉年恼怒地说:“不要扯开话题,我知道这件事上是我的不对,但是这不是你对清妍做出这种事情的理由!”

    “这种事情?”吕歆一笑,“哪种事情?不过就是一杯冰咖啡而已。正好泼到她脸上之前,不说是冰的,就算是热咖啡,舒小姐这么厚的脸皮,难道还能被烫伤?”

    吕歆原以为纪嘉年听到这样的话会破口大骂,谁知他听到之后,只是狐疑地说:“你是说你并没有打她?那她脸上的掌印是怎么来的?”

    吕歆也是一愣,继而声音冷冷地说:“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长了手,何况打她还嫌脏了我的手。”她心中倒是对舒清妍的魄力生出几分无关立场的佩服来,不管这耳光是舒清妍自己伪造的,还是她找了别人帮忙,能拿自己最重要的脸蛋做文章,舒清妍还真是忍了平常人不能忍。

    纪嘉年眼中还有几分怀疑,吕歆忽然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当初究竟喜欢上了纪嘉年性格的哪一点。为什么这个人仿佛丧失了正常人的判断力一样,这么相信舒清妍,而半点不愿意相信自己。

    两厢沉默了许久,纪嘉年才闷声道:“或许是我错怪你了,我去找她问清楚。”

    吕歆扬声说:“你问了她就会和你说实话吗?”这句话成功地让纪嘉年停下了往大门走的脚步。

    吕歆审视着面前这个有些窘迫的男人,此时完全放开所谓的忌惮束缚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那天舒清妍一打电话你就走了。方便的话,顺便把我去你家吃饭那天,你去她家的原因也一起解释了吧。”

    纪嘉年只觉得,现在吕歆看着他的目光,敏锐得像是针尖麦芒,让他不情愿,却不由自主地回答:“你生日那天,我给你准备了蛋糕和礼物,但是到了你家楼下,清妍打电话给我,说是家里悬挂的吊灯整个从天花板掉了下来。那盏水晶灯式的吊灯是我陪她买的,我担心她受伤,所以就先过去看她了。”

    吕歆点点头,嘴上却说:“不过到了那里,却发现舒小姐什么伤都没有,只是一直喊着害怕,还一个劲地往你怀里躲,所以你实在是不好意思离开。”听着吕歆尖酸的语气,纪嘉年只能沉默不语,只因吕歆虽然说得难听,却基本上是事实。

    吕歆又接着问:“那后来呢,在你家那次,总不会水晶灯又落下来了吧?”

    纪嘉年低着头,没有看吕歆:“那天她喝了酒,醉醺醺地给我打电话,我听她的声音醉得不像话,打电话的时候还哭得很伤心。”

    吕歆笑了笑,全身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她的确不如舒清妍,同样是喝酒,舒清妍能让自己假做的深情全落到纪嘉年眼里,自己却秉持着所谓自尊,连痛哭都强行克制。

    “她是不是让你觉得,你是被需要的,被她深爱的。所以即使一直以来,你不是忘了我的存在,也不是不知道不该继续和舒清妍这样下去。但是心底里却不肯舍弃自己曾经的记忆,还有舒清妍带给你的这股,强烈的满足感?”吕歆慢慢站起身,一手扶着椅背,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纪嘉年,平时工作时候的气场一出,让纪嘉年根本避不开目光。

    纪嘉年嘴里发苦,苦笑着说:“我总是在这种时候才察觉你的敏锐。”

    吕歆点点头:“谢谢夸奖。不过,如果你想和我说什么‘她很柔弱,她需要我’,‘你这么能干,即使失去我也能过得很好,而她就只有我能依靠’这样恶心的话。那麻烦你憋回去,别拿出来恶心我。”

    吕歆朝他笑了笑,然后绕过他走到了大门边上,指着门框上的一处擦痕,深色的门框上,独独这一块掉了漆,露出螺旋状的金属面:“你看这里。我那天在你们家旁边的甜品店,看着你开车去找舒清妍。后来一个人回家的时候被人尾随,差一点点就被别人抢劫了。”入室抢劫,她看到了那些歹徒的脸,如果成功了,她可能死在当晚也不一定。

    吕歆笑眯眯地看着纪嘉年惊愕的模样:“那时候我反锁了房门躲在厕所里,哆哆嗦嗦地给你打电话求救,”吕歆的指尖指向损伤更明显,还没来得及更换的卧室门,“而你把电话掐掉了。”

    ☆、第26章

    吕歆此时,虽然脸上挂着笑,心里却空荡荡的。她遇到这样的危险,唐离不放心她把肖战撇在了一边,连着几天都来公寓陪她。闺蜜的陪伴给了她底气,让她能完全理智地思考问题,没有在那段最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忍不住和纪嘉年摊牌。

    不过好在此时,她能够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段话,而不是用心中徘徊了无数遍的诘问。可她无法做到不耿耿于怀:“你根本不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说服自己,你是无心的。我不想再去责怪你,却无法答应你,不去迁怒舒清妍。”

    吕歆收回手,往后靠了靠,背后冰凉的门给了她一点支撑:“你说你给我准备了蛋糕和礼物,蛋糕或许被你们分享了,那礼物呢?我不知道礼物去了哪里,只知道我第二天收到的花有舒清妍的主意。为什么我男朋友送我的礼物,她比我先知道?”吕歆微微低下头,细长的睫毛在她眼下落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眼中的空洞神情。

    “在她到来之前,我们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吕歆说的这句话一直在纪嘉年的脑海里反复盘旋,耳边杂乱的电子音乐和喧闹的人声都不能驱逐掩盖。纪嘉年坐在吧台,让酒保上了杯威士忌,身边空着的座位忽然有人粗鲁入座。

    梁煜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仰头喝了一口,看他通红的脸,之前应该已经喝了不少:“哟,你也有在酒吧里买醉的时候?你家的那朵解语花难道没能开解你?”梁煜的眼神满满的讥讽,直到现在,他都把自己和金佳的分手归咎到吕歆身上。上次因为他找了吕歆的麻烦,和纪嘉年还打了一架,今天纪嘉年会主动找他喝酒,这是梁煜没有预料到的。

    纪嘉年端起酒保推过来的酒杯:“梁煜,你觉得,舒清妍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煜看不透他的意思,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抹黑吕歆的机会:“甭说舒校花的长相,那性格绝对比你现在的女朋友好多了。”说这话的时候,梁煜自然而然地略过了舒清妍曾经背叛过纪嘉年的事情。

    纪嘉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当初他失恋分手的时候,梁煜还替他打抱不平过。梁煜的性格急,当初还差点因此被学校处分。纪嘉年对梁煜的性格做法偶尔也会产生不满和分歧,但是梁煜讲义气的这一点,在纪嘉年眼中总能将这些小缺点完全掩盖。

    现在梁煜对吕歆的厌恶完全不加以掩饰,纪嘉年直觉自己拿这件事来问他,可能是个错误。可是已经开了头,总得问下去:“不提吕歆,我只想知道你对舒清妍的看法。可能是从前遗留下来的习惯,所以我一直都很相信舒清妍,可我最近发现,她似乎总是撒谎。”

    “你想说的应该是她两面三刀吧。”梁煜喝着酒嘲笑。

    这么直白的话,纪嘉年说不出口,可是听梁煜说起,又觉得十分贴切。

    梁煜瞥了一眼纪嘉年的神情:“不是我说你,你交女朋友的眼光实在不行。那个吕歆,”纪嘉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梁煜识趣地改口,“我就不说了。当初你被舒清妍骗的那么惨,怎么现在一点长进都没有?”纪嘉年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梁煜啪地一声重响,把已经空了的啤酒瓶放在吧台上,酒保十分有眼色地给他换了一瓶新的:“当初你还在追她的时候,我就让你离她远一点,那舒校花只是吊着你而已,可你就是不听。好嘛,后来好不容易追上了。当初你和舒清妍分手之前,我就苦口婆心地和你说过她不好。我前脚看到她和学校教授不清不楚,她后脚没多久就和你分手。”梁煜一拍手,“你以为她和你分手是真的因为性格不合适?我早就查清楚了,但是看你当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死人样子,才没有告诉你。”

    纪嘉年的眼神动了动:“你是不是还把这件事告诉我妈了?”

    梁煜啧了一声:“你现在才发现?那会你这个做儿子的都那样了,我能不告诉你妈?”所以纪母才会在对待舒清妍的事情上,保持着这么强烈的抵制态度。

    纪嘉年心情复杂:“也许只是你们误会了呢……”

    梁煜打断他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就是知道你会是这样的态度,才一直不想和你说好吗?她舒清妍都承认了,你还想帮她说好话,你要不要去厕所洗洗头,看看洗出来的水是不是绿的?”纪嘉年什么都好,就是滥好人这一点,让梁煜埋汰了这么久,都一直没能改过来。

    “那舒清妍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这么积极地撺掇我和她?”纪嘉年的问题噎得梁煜一时说不出话来。

    梁煜不想承认,自己撺掇纪嘉年和舒清妍的时候,一方面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思。另一方面,那时候他被夹在金佳和王思思还有王思思肚子里的孩子中间,他心里阴暗得有些想知道,如果纪嘉年也同样落入了这样的境地之后,他会怎么做。

    话到了嘴边,却被梁煜变成:“我那时候也是抽了风,但我打心底里是不赞同你和舒清妍一块儿的。”顿了顿他又嘟哝了一句,“那个吕歆也一样。”说着他拿起酒瓶来喝,心虚地希望纪嘉年没有在意最后一句话。

    纪嘉年闷声不说话,一口口地端着酒杯喝酒,冲人冰凉的酒味没能让他冷静下来,反而因为充斥耳膜的声音,烦得静不下心。梁煜见状,识趣地说了声:“我看你还是回家好好睡一觉的好,留在这里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纪嘉年放下杯子,里边的酒已经被喝空了,只剩下底下的一小块圆形冰块。他咽下最后一口酒,转头问梁煜:“你和王思思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王思思靠着肚子里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已经获得了梁煜父母的认可,梁煜这段时间一直被梁煜的母亲催促着快点和王思思结婚,免得到时候新娘子显了肚子,穿婚纱不好看。

    梁煜谈到这件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我妈定的,就在下周周末。”婚礼什么,因为之前梁煜和金佳也已经订好了酒店之类,除了婚纱照和请柬,几乎没什么另外需要添置的了,需要用到梁煜的地方少之又少。

    然而和心爱的女朋友分手,又被逼着迎娶一个“错误”,这一度逼着梁煜接近崩溃。即使到现在,事情已经算得上是尘埃落定,梁煜心里却一直梗着一股子气,对吕歆的意见,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