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家听这话就一愣。
“之前是有的，给老爷子安眠静心用的，但是昨天看病的医生说不要点了，我就让人撤走了。”
“还有剩下的吗？我想检验一下熏香的成分。”
何管家点头，随机又摇了摇头。
“还有剩下的，我前段时间睡眠不好，就向老爷要了香薰料，最近晚上都在用，如果是怀疑熏香有没有毒的话，我觉得不太可能。”
王铮还没说话，蒋芷鸢就说道：“何叔，我觉得还是要检测一下妥当一点。”
“行，我去拿。”何管家见大小姐都这么说了，就回房去拿熏香了。
他走后，蒋芷鸢问王铮：“你怎么看这事。”
“何管家和蒋老爷子几乎同吃同睡，唯一不同的就只有我的药方何管家没有吃。”
“你是说有人在药里下毒？”蒋芷鸢皱眉：“但熬药的是我的人……”
“不，我是说有人精通药理，熏香不一定有毒，但是成分却不一定对蒋老爷子有好处。”
何管家不一会就拿回了熏香，蒋芷鸢吩咐人下去检验，王铮便拿出了银针。
“事情到底怎样，等检测结果出来就知道了。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先给蒋老爷子扎个针。”
他先用引针将蒋老爷子体内何处的毒汇到几个点位，随后又要来了手术刀，将那几个点位表面的肌肤割破。
不一会儿，黑色的毒血就从体内溢出。
“这……”蒋芷鸢愣了一下，连忙用小瓶子将毒血收集起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看着王铮慢慢收针的动作，蒋芷鸢问道。
王铮摇了摇头。
“蒋老爷子中的毒其实没有这么严重，主要还是因为身体素质低，之前几次治疗好不容易补上流失的精气，但这种毒主要是精神上的折磨，蒋老爷子日日睡不好，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精气神就这样没了。”
“怎么会这样。”蒋芷鸢痛苦不已。
“别难过，现在毒被我排出之后，老爷子的身体就可以慢慢恢复了，何管家，可以帮老爷子煮点参茶，补一下身体。”王铮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何管家闻言连忙就去办了。
熏香的检测结果出来的很快，王铮接过查看，发现里面果然有一味药材跟他药方里的一位药材相克。
“熏香无毒，人心有毒。”
将情况跟蒋芷鸢说过之后，后者冷冷说出这样一句话。
王铮深以为然，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家事，他也没多说什么。
“这样的毒太巧合，如果不是精通药理的人很难想到这样的方法。”
虽然不能乱说，王铮还是给了蒋芷鸢一个查下去的方向。
“精通药理的人……”蒋芷鸢若有所思。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蒋芷鸢就吩咐下面的人准备了一些饭菜。
两人吃过饭回来的时候，何管家也把参茶熬好，一点一点喂着蒋老爷子喝下。
“唔……”或许是参茶起了作用，没多久蒋老爷子就悠悠转醒。
“爷爷！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蒋芷鸢第一时间发现，倒了温水给他喝。
“芷鸢……”蒋老爷子虽然昏迷着，但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多少有点猜测。
“爷爷，王铮说是有人下毒，你才会这样，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吗？”
蒋老爷子也没想到自己是中毒，闻言一愣，随后叹了口气。
他的态度让蒋芷鸢有些莫名，紧接着就瞪大了眼睛。
她不可置信开口：“爷爷？您知道是谁？您告诉我，我知道您不忍心对家里人出手，但我不怕！”
蒋老爷子没说话，蒋芷鸢就知道他又要包庇那些人。
“爷爷？！这次不是小事，他们可是想让你死！原来公司的那些麻烦，我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这一次他们可是对你下手了！”
“小鸢，你不用管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蒋老爷子声音虚弱，但神态却毋庸置疑。
听到这话 蒋芷鸢气得要死。
“您怎么就说不通呢！你在把他们当亲人，他们却未必这样想。算了！你自己都不在意，我有什么必要替你着急！”
她说着说着，都带上了哭腔，看蒋老爷子还是不妥协，蒋芷鸢把门一甩跑了出去。
“小鸢！”蒋老爷子没想到蒋芷鸢会这么大反应，看她哭着跑出去，长叹了一口气。
他担心蒋芷鸢现在状态不稳，容易出意外，就连忙叫了王铮。
“铮子，还麻烦你照看一下芷鸢，这丫头现在情绪不太好，别再出了什么事情。”
即使蒋老爷子不说，王铮也是这样想的。
他拿过外套，正准备出门，想了想又停了下来。
“蒋老爷子，虽然我是外人，但站在蒋小姐的立场我还是说一句，她是怕您受到伤害，也是怕失去您。有些人确实不应该饶恕，尤其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身后病床上，蒋老爷子看着门的方向，又是一声叹。
“老何，我真的错了吗？”蒋老爷子问旁边陪了自己几十年的人。
何管家刚刚一直在旁边没做声，此时听见蒋老爷子的话，心中也有了一个猜想。
“老爷，您说是他吗？”
蒋老爷子面色纠结难过，他再次道：“十之八九。可无论如何，当年确实是我亏欠了他。”
何管家明显是知道内情，也明白蒋老爷子的纠结。
“老爷，往事我没有资格评论，但小王神医有句话说的没有错，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可二不可三。”
一句话说完，房间里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蒋老爷子痛苦的声音轻轻响起：“这一次还是算了吧，权当做我还的债……最后一次。”
何管家站在一边，听到蒋老爷子的话安慰了几句，没有什么劝导。
大多数时候，他并不会左右家主的决策，因为他谨记主仆分明。
这些年能得蒋芷鸢那些小辈尊称一声“叔”，都是蒋老爷子对他的看重，这是恩德，是需要他铭记的。
“老爷，先休息吧。”
蒋老爷子精神状态还是虚弱不堪，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便在何管家的服侍下继续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