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身高不高的身影从大殿的门口走了进来,他穿着链甲和骑士半身甲,头上戴着头盔,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明显刚刚砍过人。在他身后,还有一些卫兵畏畏缩缩的跟在他身后,不敢上前。
这帮卫兵也没办法,今天是除夕,按照传统这一天或许是凯尔特人一年中最和平的日子,就算骑士之间的决斗,也会挪到第二天,所以王宫的防卫并不严密,很多卫兵都放假回家过除夕了。
留在王宫值班的卫兵并不多,再加上这个骑士打扮的人,出手真的快,每一剑必定伤人,那些阻拦的士兵都还没来得及出招,就被砍倒了。
人少,打不过,卫兵能不怕吗?
那个人完全无视身前身后的不善目光,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国王所坐的位置。凯和亚瑟立刻站了出来,不同的是,凯目光平静,脸上面无表情,而亚瑟则面露凶光,眼神不善的看向那个接近的人。
那人看到亚瑟和凯的阻拦,也没有再向前,而是直接摘下自己的铁手套,丢在了亚瑟面前。
大殿里的人都愣住了,搞什么?除夕夜跑到王宫,先是砍了人,然后调整王储?这是要疯啊。
这下连凯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原本今天是一个好日子,结果就这样被搅和了。作为华夏人,对这种团圆佳节一直都非常重视,在华夏,就算再不晓事的人都知道,不过年不沾是非,哪怕又再大的仇怨,过年当天也要忍耐。
亚瑟就更忍不了了,妈蛋,你这是打谁的脸呢?
所以看到脚边的铁手套,一点犹豫都没有,弯腰下去就要捡。可刚刚弯腰,就被凯阻止了。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你能活下的理由,否者,我不介意在除夕夜把你的脑袋挂在城门上。”这家伙明显就是冲着亚瑟来的,凯又不傻,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再说了,以这人刚刚的做派,凯现在拔剑把他给砍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那人扭头看向凯,没有说话,直接摘下了头盔。
在头盔被摘下的一瞬间,一头靓丽的金发犹如瀑布一样散开,这头金发是如此的漂亮,以至于在烛光之下,居然显得熠熠生辉。等那人抬起头来之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吓人,相反她长得极为漂亮!
对,就是她!
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非常漂亮,大大的眼睛,深褐色的瞳孔,虽然脸部线条不那么柔和,可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艳,相反还赋予了她一种女子少见的英气。
看到这个女人,凯心里咯噔一下,她的样貌让凯想到了一个人,已经本不应该活着的人。和凯有一样感觉的还有乌瑟王和盖乌斯,乌瑟王看向了盖乌斯,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可盖乌斯还在震惊之中,根本没有给与乌瑟王回应。
倒是莫甘娜没有他们的震惊,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给她一种亲近的感觉,好像什么时候见过她。
“你们在害怕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如此说道,最后她还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亚瑟。意思很明显。
“我接受你的挑战!”
“不要!亚瑟!”
凯根本来不及阻止,亚瑟就接受了挑战,这个女人做法非常简单拙劣,可问题是亚瑟不可能无动于衷,否者第二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的王子居然害怕一个女人的挑战。在这种女卑男尊的社会,这种指责绝对是致命的,更可能伴随亚瑟一辈子。
“我必须接受挑战!”亚瑟非常严肃的对凯说道,然后坚决的弯腰捡起了那个女人的铁手套。“既然我即将与你的决斗,那请你告知我你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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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莫高斯!”那个女人说道:“明天正午,不见不散!”
说完女人没在管其他人,直接扭头走了。
……
莫高斯的挑战,让所有人都非常震惊,同时也感觉很复杂。在这个骑士的国度,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去挑战一名骑士。而骑士和女人战斗也被视为不名誉的行为。
当时在场的人,有人觉得亚瑟接受挑战太过儿戏了,也有人觉得既然有人发起了挑战,那就必须接受,而且那个女人的身手不错。为什么不能发起挑战,难道让王子对一个女人避而不战?那比接受挑战要丢脸的多。
总之谁也说服不了谁。
至于王室内部,争议就更加大了。
乌瑟王和凯都不愿意亚瑟接受挑战,可问题是在骑士法典里,只有接受挑战就必须执行,从来没有说过不准女人挑战这种话。至少大学士在近三百年的记录中没有看到类似的事件,亚瑟不同意取消挑战。
反而是觉得乌瑟王和凯的态度实在太过于奇怪了,他们居然让他躲避一个女人!这太荒谬了!他觉得他们两个就是把他当做小孩子,根本不信任自己,甚至不相信自己能打赢一个女人。
最后,三人不欢而散,亚瑟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并表示决斗一定会举行。
凯和乌瑟王面面相觑。
“虽然我不想说,可……我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凯无奈的说道。
乌瑟王没有说话,他能明白凯的感受,因为他预感更加强烈。虽然他并不确定之前的担忧是否正确,可……总而言之,他现在已经无可奈何,除非他完全不顾及卡梅洛特的脸面,现在暗中出手杀死莫高斯。
可惜这个女人实在太过于聪明了,她没有离开,就留在了王宫,乌瑟王甚至不得不给她安排住处。只要她在王宫,乌瑟王不仅不能伤害她,反而要安排人手保护她,不能让出现一点点不对劲,否者卡梅洛特的脸面全完蛋了。
……
第二天,决斗如期举行。原本骑士大会的余波就还没有过去,现在亚瑟又接受挑战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挑战,全城的人还见过这种事,所以决斗场比那天的决赛还要热闹。
可惜,如此热闹的决斗,最后却是一地鸡毛。
亚瑟输了。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那个女人的武艺非常好,这一点无可争辩,但要说她真的比亚瑟强,那也很亏心,亚瑟武艺在骑士大会上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了。作为继凯之后,离冠军骑士头衔最近的骑士,亚瑟能力已经被绝大多数人认可。
可亚瑟还是输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亚瑟的顾虑非常多,出招不够果决,在决斗中,亚瑟打落了莫高斯的长剑,三次!可每一次莫高斯都不认输,亚瑟迫于骑士精神,只能允许她拿起剑再次战斗。
她的剑术和高文的路子差不多,走的是轻灵路线,招式诡谲,要不是吃亏在力量上,或许亚瑟还没那么容易打落她手中的长剑。最后她抓住了亚瑟一个犹豫,将长剑抵在了亚瑟胸膛。
她用亚瑟生命和亚瑟做了一个交易,她让亚瑟发誓,在三天之后接受她的一个挑战,任何挑战,只要他完成挑战,那么亚瑟就算完成誓言。
亚瑟只能以自己的名字起誓答应了挑战。
这个决定让乌瑟王暴跳如雷,乌瑟王认为莫高斯是另有所图,可亚瑟不相信,因为那个女人真要他的性命的话,在决斗场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取他小命。
总之亚瑟不顾乌瑟王和凯的劝说,执意要完成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