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无风也要生三尺浪。”洛辰枫毫不客气的回道。

    “那总也得有个海让我能生浪啊……殿下,看在我在你这儿歇了歇脚的份上,我带你去看一场很大很大的海浪怎么样?”冷沁岚神秘的眨眨眼睛,压低声音道。

    “宫里?”

    洛辰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跟着冷沁岚的话来了兴致,瞅着那双狡黠而透亮的眼睛问。

    “兴华苑。”冷沁岚低声报出地点,手指在桌面上漫无目的的划拉着。

    “云妃那里?”

    提到云妃那个女人,洛辰枫很是排斥,明知她给皇上带了绿帽子,还得忍着不能说,还得叫那个孩子为一声小皇叔。

    若是换做他位列九五,才不会在意什么脸面,早就命人拿下查办了!

    不过再一想,他压根也不会看上云妃那样的女人,才不会在后宫养着这么一堆女人吵吵嚷嚷,磨得耳根子不得清净。到老还盯着人家年轻姑娘,被带了绿帽子又能怨谁?

    “对!”冷沁岚点点头,“你去不去?最迟今晚天刚黑的时候。”

    “兴华苑那边会有什么动静?”

    洛辰枫想到自己正奉命彻查小皇子与食心怪一案,不敢太过忽视冷沁岚的话。

    “想知道就跟我走。”

    冷沁岚站起身,不再跟洛辰枫透露任何东西。

    赶到兴华苑的时候,云妃刚刚吃了晚膳,给她的儿子喂奶。

    根据上回来兴华苑做法事时打探到的情况,冷沁岚轻而易举的就选择了一个合适的落脚点,暗中注视着云妃周围的情况。

    冷沁岚与洛辰枫所处的位置是云妃寝宫偏东南处的一个小阁楼,阁楼的墙角挪开两块砖,透过缝隙就正好能够直面看到屋子里的情形,而身居阁楼里,要比藏在房顶上更安全,就算外面有人仔细查看,也发现不了里面藏着的人。

    冷沁岚索性趴在地上,透过墙角的砖看起来更舒适一些。

    洛辰枫蹲了半天,个高一头弯着腰更是不舒服,于是也学着冷沁岚的样子趴下。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的趴着,在皇宫里免不了会做贼查探的洛辰枫还从来没有这般做过贼。

    屋子里似乎很安静,除了云妃逗儿子的声音再无其他。

    就在洛辰枫以为自己又被冷沁岚耍了,打算起身的时候,有人进了屋子。

    若是兴华苑的宫人,肯定要向云妃施礼,若是别处的来人也肯定要先有通报。

    可是,那个人的脚步声就那么平地而起,稳重而缓慢的走进屋子。

    当洛辰枫看清那人的身影时,云妃也已经放下儿子,起身走到那人的面前,“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兴华苑?!

    洛辰枫侧头看向冷沁岚,脸上的疑问一团又一团。

    冷沁岚也正意外,对上洛辰枫的眼神,悄悄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洛辰枫眉头轻皱,回头继续盯着屋内的情形。

    “皇上,您有一阵没有来看臣妾跟小皇子了。”云妃向皇上卖娇。

    年轻的云妃在后宫众妃当中算是极有风韵的一个,见皇上意外出现,难掩的欣喜,不露痕迹的使出诱 人手段,只是稍许活动,便半敞开了刚刚喂过儿子奶还未扣紧的衣衫,半遮半掩着那两片雪白。

    故弄玄虚的把他叫来,就是让他看自己的皇爷爷跟嫔妃的春宫图?

    !!

    正文 第一一一章 兴华苑凶案

    洛辰枫原本泛白的脸色有些发绿,瞅向冷沁岚的目光中悬起了两把冷剑,恨不得将她从阁楼上丢下去,看她是不是觉得后续的发展会很有趣!

    感觉到洛辰枫的寒意,冷沁岚侧头回望,想要警告他稍安勿躁淡定等待,可就在她刚转过头的时候,只听得屋子里一声闷哼……

    洛辰枫第一反应就是跟着冷沁岚一起从砖洞往外看。

    只见云妃与儿子双双倒在血泊里,他们只是转头相望的那刹那间的工夫,云妃与儿子便被人毫无征兆的杀死了!

    是被皇上亲手杀死的!

    如果他们一直盯着,是不是就能阻拦下惨剧的发生?

    洛辰枫盯着砖洞,半天也回不过神。

    他见过威严霸道慈爱发怒的皇上,却从没见过这般嗜血无情犹如屠魔杀手一般的皇上!

    冷沁岚先一步预见到兴华苑里要发生的事,而她预见的结果从来就无法阻止,无法让结果逆转取消,她预见到云妃母子的死,却没见到凶手的模样,带着洛辰枫来兴华苑,本来是要抓凶手的,因为这个凶手本该是……结果竟然是皇上!

    让二人震惊的事情还在继续发生。

    云妃与儿子都是心口中伤,霎间毙命,那孩子死在睡梦中,云妃则是睁着一双难以置信的惊恐的双眼,连一声大呼都来不及,闷哼一声就断了气。

    皇上的手伸向二人的心口,徒手挖出了两颗热腾腾的心!

    这作案手段的结果,不是食心怪还能是谁?

    冷沁岚与洛辰枫二人秉着气息注意着皇上的举动。

    人已死,二人均错过了关键的那一刹,唯有去了解接下来发生的事,寻求一个最终的答案。

    两颗心在皇上的手中揉碎,但并没有丢掉,一直握在掌心,血一滴滴透过那双略显干枯的老手指的缝隙,落在云妃的身上,在那件半遮半掩的纱衣上,晕开了一朵朵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