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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明白,我怎么会这样,这样的迷恋她的身体。她好像也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我。我有时都想不清楚,到底是爱她的身体多一点还是爱其他的多一点。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忘掉所有的烦恼与忧愁,甚至不再考虑过去和未来,只要现在。有时候需要她的身体,有时候觉得只要有她陪她身体比什么都好,甚至迷上了和她坐在一起听一首老歌。

    在她倒在枕头上睡去之前,一直有一首歌在唱,那首歌是《一生爱你千百回》。

    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

    心中念的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

    相信我的柔情明白我给你的爱

    桑累了,睡得很沉。

    恍恍惚惚坐着。有一个非常遥远的声音问我:“你愿意跟她一辈子在一起吗?愿意陪她一辈子吗?”我回答说:“我愿意。”我的心里装满了桑无限的柔情蜜意。

    我悄悄地起来,关掉音乐进了厨房。桑从下车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一定饿坏了,可不能让她饿着肚子。

    虽然我的身上还的沾着她的汗水,可是我隐隐地觉得,和她的所有的事都虚幻。我感到我们已经爱到了无路可退。

    我开始做菜。我把上午就洗干净的鲫鱼从冰箱里取出来,放在冷水里,然后把生姜切成末。鲫鱼解冻了之后,我烧锅,放进油和生姜。把鱼稍微炸了一下,加了两瓢水,我要煲汤。我不知道这种方法对不对,但我要最清的汤,我要喂饱我的小妖精。

    黄瓜去掉皮切成丝,放盐麻着。

    把西红柿切成薄片,放糖。

    黄瓜麻好之后,我用清水冲洗了三次,然后放糖,后来我看见成包的榨菜,又打开一包,把片状的榨菜切成丝,跟黄瓜放在一起。然后加上点别的佐料。凉拌黄瓜的方法是跟王海琳学的,上次她在我的家里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给我的印象很深。我喜欢这样的味道,外表是甜的,内里是咸的,清脆爽口。

    鱼汤煲好了,我去叫桑。桑睡得很沉,我趴在桑的头边,仔细地听她的呼吸。我刚想捏她的鼻子,她就睁开了眼。

    “怎么不睡了?”

    “我做饭呢,已经做好了,吃吗?”我问她。

    “不想吃。”桑一骨碌爬了起来。

    桑看着四菜一汤,久久不动筷子。我问她:“你傻了,怎么不吃,做得不好吗?”桑歪着头,咬着下唇,然后说:“我觉得我应该嫁给你了。”“为什么?”“因为你细心呐,像你这样细心的男人到哪儿找去?东北的大老爷们粗粗拉拉的,很少见过有你这么细心的。”

    桑虽然只吃一碗饭,但菜和汤都没有剩下。我也吃得很饱。

    吃过饭的桑脸色更好了。我也很开心,我在cd机里放了一张张信哲的cd,刚放两分种就让桑取出来了,她说声音太细,不爷们,主要是听起来还带点忧伤,听这样的歌就辜负良辰美景了。我说良辰还差不多,哪有美景呀?桑说美景没有,但是美女绝对有一个。我说自古红颜多薄命,你上次说你要活一百岁的。桑捏起小拳头向我奔过来。我一边喊“非礼呀”一边逃跑。

    桑从随身的包里取了一张cd出来,放进cd机里,拿过摇控器,按了一个数字,歌声响起:“听到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的心一瞬间就安静下来。那种旋律有一种让人欲哭无泪的感觉。

    桑问我喜不喜欢这首歌,我说喜欢,非常的喜欢,我喜欢前奏和里面的歌词:“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我说我听了这首歌,会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也会想起很远远的未来。我说:“桑,我爱你,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是同情吗?”“不是,我是真的爱你。这些天想死你了。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你想我吗?”“我不想你会回来得这么早吗?”桑坐到我的腿上,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她的脸和我的脸挤在了一起。她用手摸着我的下巴说:“胡子又长出来了。尖尖的,刺刺的。”我说:“两天就得刮一次胡顺,真是挺烦人的。”

    “那叫爷们,男人不长胡顺那才烦呢。”我一下子反映过来,把桑按在床上,用床单把她给蒙起来,桑在床单里笑个不停。

    桑饭前睡了一觉,精神特别好。她四处乱走,跟我说,家里乱得很,要收拾收拾,我说我收拾了一上午了,应该可以了。桑说还不行,就是要收拾,这里怎么看怎么像个狼窝。我说明天再收拾吧,今天很累了。

    第二天早晨,我被粗鲁地摇醒,我看到桑得意地拿着一个纸包让我猜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迷迷糊糊地说这太神秘了,里面一定不是火,因为纸里包不住火的。桑说别弄你那个小聪明,这里面的东西比火还厉害,让我再猜,我实在不想猜。桑把纸包打开,是两根头发,我说桑:“头发剪就剪了,还要留下什么纪念吗?我收了。”我想接过那个纸包。可桑躲开了。

    “柳杨,你说实话好吗?”

    “好,我说实话,你想问什么?”

    “你要是不说实话,你会后悔的。我说你一定说实话。”

    “好,说实话。”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来过吗?”

    “有。”

    “女孩子?”

    “是我的好友,莫怀慈,男的。”其实我一看到头发我就想到了王海琳,因为王海琳来过。但我不知道头发是掉在哪里的。应该不是在床上,可是如果我说了王海琳来过,桑一定会暴怒,后果会很严重。

    “这根头发是怎么回事?”

    “这两根头发应该是你的,你以前留下的?”

    “你说你昨天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打扫房间?你为什么要花那么长的时间打扫?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吧?你想去掉什么痕迹对吗?”

    “不对,我要去掉什么痕迹?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说桑,你怎么不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可是你对我说实话了吗?”

    “那头发一定是你的。”

    桑把纸揉成一团往我床上一扔:“你自己看看,稍微留心一点。我的头发是发黄一点,但那是自然的黄,这两根头发是染过的,你自己看!”

    天哪,我真的怕了,女人的心太仔细了。

    “你在哪儿找到的?”

    “还用问吗?沙发上。”

    “哦,是这样,我知道这头发是谁的了。”

    “谁的?”桑紧张地问我。

    “王海琳。”我脱口而出。

    正文第十五章又是她

    第十五章又是她

    “怎么又是她?你给我说清楚。”桑抄起一只玻璃杯掼到了木地板上,杯子碎了,我没想到桑的反应这么大。

    “我才走几天,你就这样,离开女人你就活不下去了?”桑的脸因愤怒而涨红。

    我对桑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相信我。”

    桑开始收拾她的衣物。我抓住她的手:“等我说完。”

    “你还能说什么?你自己承认了,还要说?别来这一套。”桑提起包就要走,我也着急了。我一把拽住她,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我气急败坏地说:“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走不迟,你脾气这么犟。”

    “我就是这么犟。你还想找什么样的!”

    “你听我说吧,我有个朋友,叫莫怀慈,一家私企的老总,他让我找个能干的职员,我推荐了王海琳,他们谈了一下,后来他们都走了,不信,你可以问莫怀慈或王海琳,手机里有他们的电话,你可以问问。”我说着把茶几上的手机递给她。她不接,我把莫怀慈的号码找出来,递给桑,桑合上手机的翻盖就要往地板上摔,我伸手拦住了。这个小女子,见什么都摔。

    “你让我问,我怎么问?问他们有没有到你家?问王海琳有没有丢两根手发?拉倒吧你。”桑把头转向里面,看都不看我。看来,我的谎起到了作用。我坐到桑身边,拦住她的腰,她用手推我,没推开,就任由着我抱着。后来,她脸上的红色慢慢退掉,身体也变软了许多。

    “听着,柳杨,以后再别的女人到这里来,我饶不了你。”桑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有点吓人。

    “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我就这样,我要是跟别的人好,你会很开心,是吗?”

    “当然不,哪个敢靠近你,我就宰了他。”

    “为什么只宰了他,不宰我?”

    “不能宰你,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宰了你,我怎么活?”

    “别这么甜,还不知道你啊,我懂,就知道哄人开心。”

    “你生气的样子挺吓人。”

    “这只是初级阶段,以后有更厉害的,我刚才想到厨房里拿刀的。”

    “干嘛不拿?”

    “你家的刀太小了,我以后要买个大的。”

    “你要是拿了刀,以后就该你做饭了。”

    “别贫嘴,我还是要警告你,你以后再也不能,再也不能让别的女人进来了。”

    “什么人都不可以?我的妈妈呢?妹妹呢?燕子呢?”

    “她们可以,别人不可以。”

    “好的,不让进就不让进,谁要是硬闯进来,我就掐死她,像这样。”我掐住脖子,把舌头也伸出来,做了一个吊死鬼的造型,桑气呼呼地转过头去。

    我真是悲哀,我现在要说谎,要卖乖,我成什么了我。我是男人,也会有愤怒,也会暴跳如雷,可是在桑的面前,我打不到这些脾气了。我所有的心思都围着她转。悲哀啊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