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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应该是最开心的,没有感情的困扰,也就不用什么忙分手了哈。”

    “那当然,柳杨老师,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也不请我喝杯茶?”

    “好的好的,不过,今天不行,我刚才约了人了,以后吧,改天好吗?”

    “呵呵,我也就一说,我也不渴,哪能让老师请客呢?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可别忘了啊。”敏敏转个弯奔女生宿舍去了。

    直到现在,我和桑的事还没有别的人知道,我以为是她在为我保守秘密,原来是为了她自己,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真是义愤填膺。桑,你何苦呢?这样做有意义吗?我没有禁锢你的权利,如果你不爱我,可以说明,跟我分手,我也不会怪你,我只能自认自己不幸,你可以让我失恋,但不可以耍这样的手段!

    我给桑的宿舍打电话。没有人接。敏敏没有课,桑也应该没有课,她能到哪儿去呢?我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我急了。

    我到学校门口打的。“去同济。”我对司机说。

    天气不热,可是我还是觉得身上热,我让司机把空调打开。司机很奇怪地问我怎么会这么热,我说有急事。

    到同济校门口,我下车。下了车,我才考虑我到这里究竟要做什么。我走进了校门。我在校园里乱转,最后,在一个男生宿舍楼下面停住了,因为我看到了桑。她在楼前转来转去,看来在等人,不管怎样,我知道,她等的绝不是我。

    我转身走开。我回家。我只有回家。我在这里什么?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做的事,我真傻,我到这里来究竟为了什么,我真后悔,我都情愿我没有看见。我宁愿欺骗自己没有来过。

    当我回到家里,打开cd,再听那首《梁祝》,再想着去年桑的舞姿,我的胃一阵紧缩——她的舞姿里,我只看了妖媚和诡诈!桑,我爱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爱之愈深,恨之愈切。桑,你的戏该收场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桑说分手。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

    一个下午,我在家里上网看电影,我反反复复地看《天龙八部》,看萧峰和阿朱在桥上的战斗,我一遍遍地回放着那一段带着插曲的惨烈的爱情悲剧,我泪如雨下……

    没有你不想要我自己

    在你怀里成长在你怀里死去

    这就是我选择的宿命

    我相信人世间一定还有这样的爱情,可是这样的爱情不属于我。我真的不甘心自己倾心的一次爱恋就这样消失。

    我在木地板上呆呆地坐着,让时间吞噬我的一切,也让爱在时间的漂白中死去!

    正文第二十四章心有不甘

    第二十四章心有不甘

    几位硕士研究生的论文交到我这里。这些论文应该是王教授看的,可是王教授让我批一下,他正在编一本教材,让我把这些论文看完之后再帮他整理书稿。

    说得好听点,这叫能者多劳,不好听点,就是给王教授做牛做马。千万别以为我为王教授干活心有怨言,绝对不是。在这个学科领域中,想给王教授做牛做马的人太多了,想做牛做马而不得的人也很多。这样看来,我是比较幸运的。

    可是,那些个硕士生存心要害死我。就一篇硕士论文动辄几万字。别说修改,就是看一遍都得半天的功夫。我真的很同情那些做学术杂志编辑的,真是苦恼啊,为别人做嫁衣裳也不是好做的。

    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逼迫自己进入那种学术研究的状态,在那种状态下,我能够专心,能够投入。能够为自己破碎的爱疗伤。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应该感谢王教授。还有一点,给王教授干活,从来都不会白干的。他不但给一定的报酬,而且在以后的申报课题的时候,他能够格外地开恩,不至于把你的研究思路一棍打死,甚至指点你两下,有了这个底,课题再申报到部里就比较容易通过。手里有几个课题,大学教师才叫大学教师。关于这方面的事,在我刚刚从师王教授的时候,他就对我谆谆教导过。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这是王教授对我的评价。当然,有时候他也会在外人面前说我很踏实,很有前途。

    可是,他哪里知道,他的这个得意门生正陷入一场恋爱之中悲痛欲绝怒气冲天。

    王海琳的稿子放在第三篇。可以这么说,看完王海琳的稿子是一头雾水,写得简单是一塌糊涂,简直就是资料汇编。这样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价值。我把文章拿给王教授看,王教授跟我的观点是一致的,但是考虑到论文已经基本成型,看起来也用了许多心思,鉴于此,最后提出修改意见:角度再缩小一些,再深挖一点,写出点东西来,把“人云”的东西能去掉的去掉,加上自己的观点。说着容易,做起来真难,我必须把全文看完,helpme!王海琳的论文是六万字!

    跟她讲修改意见的时候,我没有一点好脸色,用后来王海琳的话说是:很凶。明眼人是能够看出我为什么那么凶的。主要是因为桑的行为,让我余怒未消,我开始把这种情绪迁移转化给这些论文的主人。按照习惯,不熟悉的人是不能太凶的,王海琳就不同了。所以,这次,王海琳基本上成了我的出气筒了,对不起了,王海琳,我不是故意的,你生不逢时,或者说,你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遇到了一个错误的人。

    本来这些毕业论文不必费这么多的周折,可是近年来论文答辩改革了,不再是只有自己学校的,还会加上一些来自外校的专家。虽然不是参与所有的论文的答辩,但是他们会抽取一部分,所以,任何一篇论文都不能马虎对待,这也许是近几年大家宽进严出的措施之一吧。我是比较赞同这种做法的,至少那些研究生不会马马虎虎了事,混三年,拿个毕业证书学位证书就算了的想法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等我把这些活干完,一个星期就过去了。其间,桑发了几个短信过来,我看都不看就删掉,我真够绝的。而她写给我的电子邮件,我都没有打开,她还能说什么呢?一切都结束了!

    周末我到莫怀慈那里。

    说是做他的顾问,其实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整天也不会把心思挂在他的公司的业务的开发上。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非常亲切的人声:“请进。”

    我进门一看,莫怀慈人五人六地坐在转椅上,看见是我,忙起来倒茶。

    “我的小秘今天出去跑趟买卖,我亲自为你倒水,看看,老弟,我对你够意思吧?”

    “莫大先生,你可不是对我够意思吧,你是想问我有没有什么亲鲜的项目,对不起,目前没有。”

    “老弟,今天到此不会就是让我请你喝杯茶的吧?中午喝酒吧。我也累了一上午了,总想睡一觉。”

    “你现在还不能睡,等能睡的时候再睡。”

    “什么时候可以睡个好觉?”

    “寿终正寝的时候或者是非正常死亡的时候。”

    “老弟,放我一马吧,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了,老弟,今天到这儿有何贵干?你可是很少亲自到这里来的。”

    “就是到处转转,上海太小,转着转着就转到这里来了。”

    “对了,想起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有什么好事给我?”

    “是这样,我想在北方开一家分公司,可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想不想去?年薪好商量,只要你愿意去。”

    “让我离开上海,到北大荒?亏你想得出来。”

    “我说嘛,我一说出来,你一定不愿意。那就算了,以后再说吧。有空的话,帮我论证一下,到东北开分公司的可行性。”

    “以后再说吧,看来这是一个好主意。”

    “你的那个王海琳干得不错啊,最近,我找她谈了一次,想正式聘用她,并且给她一个部门经理的职务,可是她好像不是很乐意,你们学校的学生怎么都像老师一样,不愿为我做事啊?”

    “怎么了?”

    “她好像想离开。具体的这个丫头也没有跟我讲。我等等再看吧。不错的女孩子。”

    “想提拔她?好主意啊,不用跟我说。我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介绍给你之后,就看你怎么用了,真的很认真的一个人。”

    我很庆幸,我可以用工作来疗伤,说是疗伤,其实这种病是不治之症。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桑。那么深的感情不可能说忘就忘的。我不能听忧伤的流行歌曲,不能看言情的电影或电视,那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是残酷的折磨。天上的众神,救救我吧,我无法离开桑,她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仍然对她的这些事耿耿于怀,如果爱情的考验仅仅表现为忠与不忠的辨别,爱情还有什么意思。我真的不能原谅她吗?真的无法做出让步吗?也许这只是她一时的想法,也许她还是那么爱我,而我,却不能给她这样的一次回头的机会。

    今天早晨到学校,看见桑去打水。我好像还看见她和桑在一起说说笑笑,她笑起来蛮好看的。我好像也笑了一下,对自己。

    今天,我一边吃早饭一边想,今天可能会遇见桑,所以我吃了一半就洗碗了,果然看见桑提着水瓶过来。食堂前面人很多,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了桑。看见桑的感觉真好。可是心里总是有一种难言的东西。

    天气开始转暖,可是我的心里依然冷若冰霜。即使四季不停的更替,我的心依然如此凄凉。我是一个很会伪装的人。虽然我整天的笑容满面,但我心里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