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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的cd碟片大多数是早年买的,那个时候我还在念硕士。音响里播放的是流行歌曲,旋律还不错,可是燕子听了皱眉。燕了低声对我说:“现在的爱情怎么都是这样?要么你爱他,他不爱你,要么他爱你,你不爱他,又对他有点感觉,要么好几个人争一个人,要么两情相悦可又说什么没有缘分。还有的连爱谁都不清楚。对着天空发呆。呵呵,受不了。”

    我看也是,我就说:“看来,还是传统的婚姻比较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洞房花烛夜才知道新郎新娘是谁,掀开红盖头的那一刻,又新鲜又刺激,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古代的恩爱夫妻好像一点都不比现代少。哪像现在,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双方都看厌了才结婚。”

    燕子白了我一眼:“你看厌我了吗?”

    “哪敢呐。”

    “还是看厌了。”

    “我是说很爱很爱你。”我找了句歌词。

    “别整歌词,要说就说点实在的。”燕子学着范伟的声调,我笑歪了嘴。我们走出了音像店。

    “我还是喜欢传统的婚姻,省多少事,离婚率还低得多,哪像现在。离婚都成时尚了。”

    “哪也不见得,梁山伯与祝英台呢?柳孟梅与杜丽娘呢?还有那张什么与崔莺莺呢?”

    “那些全是反面教材,教育人们不要不听话乱来,你说好好的日子不过,要什么自由恋爱。唉,只落得两泪涟涟。”

    燕子骂我老封建,我真是冤枉死了。

    燕子在家的这些天,我过的是清水一般的日子。我是说,我的心静如止水。我和她的生活缺少波澜,虽然我和燕子还没有结婚,但是大家一致认为我和她是很好的一对,不可分离的,情理之中的。

    而这正是我的苦恼。

    我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谁知道,5月1日,也就是燕子要走的前一天,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晚上,我刚到家,换过拖鞋,就发现燕子的神气有些不对,我心里咯噔一下,但不确定是什么事。

    “柳杨,你坐下,我有事问你。”

    我坐到沙发上。

    燕子搬了张凳子坐在我对面。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又起身去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纸包。

    “猜猜这里是什么?”燕子的表情怪怪的,很严肃,燕子很少会有这样的态度。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确实不知道。

    纸包打开了,里面是一只撕开的安全套的包装纸。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也只有沉着面对了。

    “家里怎么会有这个?”

    我沉默。

    “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从床底下扫出来的,看样子不是最近用的,上面的生产日期又是去年的,那个时候,我可不在家啊。”

    我仍然没有开口。

    “柳杨,你要说实话,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很清楚,那是什么时候用的,跟谁用的,可是我不能说。我只要一说,天就会塌下来的。我仰面躺到沙发的靠背上,呼了一口气。

    “你怀疑我?”我的声音稍微有点发颤,我感觉噪子还有点发干。

    “我想知道真相。”

    我看了燕子的脸,还看不到有大吵一架的迹象。

    “你喜欢怀疑你就怀疑吧,生活日期说明不了什么。”我只能这样回答。我暗骂自己的虚伪无耻。

    燕子说:“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用的,我寒假期间回来过,可是我都打扫过了,应该不会落下这一个的。”

    我接下去说:“你一向很仔细的,当然应该不会落下这一个的。”

    “算了,我只是怀疑而已,一看到这个,我头就晕了,我真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柳杨,你千万别做出什么要我难堪的事。”

    “燕子,你长年在外面,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

    “你相信我,当然很好的。我也会信任你的,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对我说。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都不懂。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地在一起。我们都大了,折腾不起了。”燕子语重心长。

    “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我犹豫了一下说。

    “还有什么事?”燕子听了我的话,又紧张起来。

    “有女孩子到过我家里。”我平静地说。

    “谁?”燕子更紧张了。

    “我的小师妹,王海琳,还有几个我教过的女生,她们来的时候都是有男生陪着的,就是我受伤的那次,他们来看看我。”

    “王海琳,我认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这没什么呀,很正常,不必跟我说的。也幸亏你告诉我。”燕子又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又拿了一个纸包。这次燕了没让我猜,而是扔到桌子上,让我自己打开。我打开一看,一根长长的微黄的没有染过的头发,桑的!

    我说:“这根头发给我吧,找个时间,我去问问是哪位女生丢下来的,想害我。比炸药还厉害。差点害得我们反目。”

    “那倒不必了。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燕子把两上纸团收起来扔到了字纸篓里。

    我跑到厨房里洗了一把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燕子要是继续追问下去,我真的担心我会守不住嘴,把真相和盘托出。

    燕子走的那天,天气不错,我走出机场的大门,望着灰蓝的天空,心里空空荡荡,下次燕子回来的时候,我会是什么样子?还要继续这样骗她吗?直觉告诉我,应该尽早结束这段感情,我快顶不住了。我没有那种左右逢源的命运。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纸里包不住火”,还有两句话,叫“没有不透风的墙”和“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这样一意孤行,尽早会受到惩罚的。

    正文第三十三章初相识

    第三十三章初相识

    夜色依然温柔,可是我的心却无法平静。我一直都不愿回忆我和燕子的爱情故事。包括在三年前的迎大一新生的晚会上,大一的学生起哄让我讲,我都没有讲。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切都那么平常,像所有的大学里的爱情一样。

    我的父亲是学工程的,他希望子承父业。所以,他限制我的一切爱好。可能是受到文革的影响,他不希望我写什么文章。他觉得写文章的人迟早会被政治风波淹没。他主张我学工科,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门学问。于是,在他的授意下,我高中以后便不再写文学作品了,可是我知道他把发表我作品的样报样刊都收得好好的。我认为那是他对儿子写作成绩的最好的肯定。高中以后,我对书本知识的学习一直非常努力,没有恋爱的冲动。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我那个时候怎么对恋爱一点想法都没有。以至我现在听说中学生早恋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许我那个时候起就落伍了。

    如父亲所愿,我考入了工科的院校,而且学习一直都很刻苦。记得开学的第一天,系里开学生大会,当时辅导员对我们讲,工科的学习很苦,要有真才实学,所以,我们在学习上要狠下许多功夫。不提倡讲恋爱。我对“不提倡”的理解就是不允许的意思。我是理解错了,以致看到身边的不起眼的男同学都有了女朋友感到非常的奇怪。以同学的进一步的解释下才明白,谈恋爱是大学里非常普遍的现象。可是我依然把那么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我养成了课余时间进图书馆的习惯。大学里有许多的课余时间,所以我大多数的时间是去图书馆。一开始还喜欢借与自己学习的学科有关的书,后来就什么书都读了。我从图书馆的一个角落开始,一本一本地借下去。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选择的,因为我觉得读什么书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要读书。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挺傻的。如果有目的的读,说不定能读出个什么名堂来,可是那个时候老是觉得时间太多,四年科的学习时间是漫长的,自己还有更多的时间来读书,所以并没有对所读的书作过多的选择。

    整个大一,我就是在学习和读书中度过的。第一个学期考试,我的成绩相当的好,第二学期初评奖学金。我拿到了奖学金,是一等奖,虽然奖金只有500元,但我已经相当的满足了。主要是精神上的满足,我觉得以我的成绩足够傲视群雄了。后来我一直是很努力的,基本上每一次都可以拿到奖学金。大一的下学期我参加了学校的社团,那个社团的名称大概叫大学生科学协会,简称“科协”。我加入科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那个时候大家大多数都参加了社团,所以我也就赶了个时髦。那个时候学校好像也有诗社之类的文学组织,但是我没有参加,我怕父亲知道了说我不务正业。加入科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活动,无非是听一些科技的报告,有时候会有别的学校联合搞一些科技类的活动。每一次活动我都很积极。因为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优秀的,在什么事情上面也不能落后。谁知道大二的时候,原来的科协的主席上到大四了,退了下来,退下来的时候,他向校团委推荐了我。于是大二开始我就做了科协的主席。但是,我仍然把课堂的学习当作主业,我把科协的一些活动的组织和安排大多推给了副主席。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燕子。

    那年的春天,南京的雨下得特别的温情,从三月就开始下,一直下到四月底。

    3月中旬,我们学校的科协受到东南大学科协的邀请,到他们学校参加一个活动。当时副主席正好感冒,于是我和另一个副主席燕子一起去参加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