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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金蚕性凶,剧毒而且刀枪不入,水火无效,我在书里也没见到过制服金蚕的记载,何况刚才阿珠那还说金蚕产卵,性情更加凶暴,我看看越千玲和萧连山重重吸了口气,要救他们我必须要下去,虽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上来,或者说是我身体哪一部分上来。

    我刚把绳子绑在腰间,就看见萧连山也把另一根往身上绑。

    “我不怕毒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留着照顾千玲。”我连忙阻止。

    “下面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危险的很,多一个人也有照应,何况……”萧连山推开我的手已经站在洞口,看了看越千玲。“何况我和千玲中的是子母蛊,救一个另一个死,如果我在下面死了,千玲就安全了。”

    越千玲懂了萧连山的意思,连忙摇头想阻止,我对她摆着手,跟萧连山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个性我比谁都懂,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我找来两个木棍,缠绕上布料再淋上油,点燃后递给萧连山一个,固定好木轮上的绳子很平静的对萧连山说。

    “我不怕毒物,我先下去,没事你再跟着下来。”

    萧连山想抢先第一个下去,看我表情严峻点了点头,我拾起一根木材点燃后扔进地洞,一直往下落好半天才到底,我从上面目测这地洞有二十多米深,阿珠那牵扯着绳子另一头,我缓缓向地洞深处垂落下去。

    火光照亮了我周围,我的心和我的人一样在下沉,不知道下面等着我的会是什么,等我脚触碰到洞地,我拉了拉绳子,示意萧连山可以下来。

    在火把的照射下我才看清楚了这个地洞的全貌,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往前走不了几步就是一个宽敞的石洞,里面迎面而来是腐烂腥臭的味道,四周有些零散的骨骸和刚才那两个被喂食人的血液。

    石洞里面还有一个看不清的洞口,下面很潮湿很多地方有积水,书上说金蚕性阴喜潮畏光看来一点都不假,只是到现在这宽敞的石洞里我并没有看见什么金蚕,但此刻我眉头比任何时候都要皱的紧,到处张望。

    “哥,你发现什么了?”萧连山警觉的问。

    我抬手示意他安静,从我下到洞底开始,那熟悉的共鸣声又开始在我耳边萦绕,我越往石洞深处走,共鸣声越是强烈。

    这石洞怎么会和九天隐龙决有关系?

    呜……

    我正想着共鸣声的事,从洞口传来厚重的号角声,在这下面的石洞里回荡的异常清晰,我想起阿珠那把之前两人掉下来时也吹过号角,这才意识到这是她召唤金蚕的声音。

    突然里面看不清的洞口传来某种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我和萧连山举着火把,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洞口。

    当金蚕从洞口爬出来的那一刻,我拿火把的手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秦一手的书里关于金蚕的记载,我记的很清楚。

    蚕形,通体金黄透明,双目,躯有七截,头圆凸有双钳颚,下生八足。

    和我眼前这一只如出一辙,可是我在秦一手书里看到的关于金蚕的样子是置于盘中的,也就丁点大,我敢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着,既然我百毒不侵,金蚕蛊在厉害我拿了虫卵就走,应该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这只被阿珠那叫小宝的金蚕,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至少我现在需要仰着头才能看见它,到底活了多少年的金蚕才能有这么大。

    ☆、第一百零二章  卧虎兵符

    萧连山和我不约而同的向后退,金蚕缓缓的向我们爬过来,它每一次呼吸我都能闻见腥臭的味道,萧连山摇晃着手里的火把试图逼退金蚕,可火离它越近身体就越透明,萧连山从身后拿出一个瓶子,里面是他下来之前装的油,砸在金蚕头上,看油流出来,点燃一根木棒眼疾手快准准的扔过去,油遇火轰然燃烧起来。

    我估计在萧连山的常识中,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是怕火的,可忘了给他说,金蚕水火不济,意思是说水淹不死它,火也烧不死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金蚕活的时间都很长。

    金蚕遇火通天透亮,我们甚至能看见它体内流淌的黄色血液,萧连山的举动彻底激怒了金蚕,一共七节的躯体前面三节竖立起来,这是要攻击的姿势,在这样庞大的一只怪物面前,我和萧连山突然感觉好无助,甚至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如果金蚕就这么冲过来,不用它攻击,以它的体型就能把我和萧连山活活压死,金蚕唯一怕的是光,可在这二十多米深的地底,是不可能有阳光的。

    金蚕缓缓移动着深黄凸起的头,两只硕大的眼睛盯着我和萧连山,好像在选择先吃掉谁,我掐指念口诀,赦立狱三昧真火咒。

    两指夹火星弹于金蚕身旁,一个火圈将金蚕围于中间,我知道它不怕火,可这是立狱三昧真火,能烧尽一切邪魅,暂时不知道拿这个庞然大物怎么办,只有先困住它。

    金蚕的头慢慢转向我,火光中它双目赤红,直起的身上突然排山倒海般向我压下来,我大吃一惊向左边逃闪开,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后面是石壁,金蚕用它无坚不摧的钳颚在上面咬出一道深深的石沟,如果刚才我还站在那里,相信我已经身首异处。

    我连忙看看刚才设下的立狱三昧真火,依旧还在,可竟然困不住金蚕,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是我道法不够,而是金蚕根本就不怕道法,我才反应过来,它是自然之物,轮回畜生道,道法拿它没办法。

    金蚕缓慢的转过身子向我爬来,我选择的逃离方向是条死路,我的身体已经靠着石壁,最后的逃生路线已经被金蚕封死,正张开钳颚蠢蠢欲动,萧连山看我被逼到绝境,双手举着火把重重一下打在金蚕的尾部。

    金蚕刀枪不入又怎么会把棍棒击打,甚至都没动一下,步步向我毕竟,刚才我躲闪时,手被锋利的石棱割破,因为太紧张都没感觉到一丝痛意,只感觉手里很热低头才注意到,地上全是血。

    任凭萧连山大吼大叫也好,还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用火炬敲打金蚕也好,金蚕都全神贯注的盯着我,然后再一次自立起身体准备攻过来,我的后背紧紧贴在石墙上退无可退。

    金蚕猛的居高临下俯冲下来,两片入钢刃帮锋利的钳颚向我咬来,我本能的伸出手去徒劳的遮挡,眼睛闭起了等待这钳颚贯穿我身体的那刻。

    忽然我听到金蚕嘶鸣的巨响在石洞回荡,等我睁开眼睛才看见金蚕已经退了回去,很不适应和烦躁的来回摇着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刺激到它,看它的反应我感觉它很害怕,我还保持着刚才单手遮挡的姿势,很诧异的发现金蚕似乎不愿意靠近我。

    我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向前走一步,金蚕果然很慌乱的继续向后退,我不明白道法都不怕的金蚕到底怕什么,再走一步结果还是一样,金蚕随之蠕动着笨拙的身体向后拼命的闪退,我渐渐松了一口气,连走几步把金蚕又逼到它出来的洞口。

    萧连山在旁边也看的目瞪口呆,我对他招手示意他站到我身后来,刚把手放下去金蚕又恢复了暴躁,巨大的身躯猛然向我涌来,我一抬手对着它,金蚕立刻不安的后退,到这时我才发现,金蚕怕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手。

    我的手有什么好怕的,除了满手的血我也没发现和以往有何不同。

    血!

    我的目光落在还在流淌的血上,金蚕怕我的血!

    我突然才意识到,我是帝王之命,秦一手已经让我帝星入世,就是说我是真龙天子,我身上流的是龙血,在秦一手的书里有关于龙血记载。

    性烈,色红,万兽之精魄,退邪避毒,能烬万恶。

    金蚕轮畜生道,是兽类,虽然水火不济刀枪不入,但它在厉害遇到万兽之主的龙血当然会怕,想到这里,我用指尖沾了一点手上的血,弹射过去碰到金蚕的身体上,立刻灼烧起来很快在它身体上烫出一道裂开。

    金蚕或许是从来没有感觉过什么叫疼痛,被突如其来的的伤害让它看上去惊慌失措,直起身体仰头惨鸣,巨大的声响在石洞里震荡,耳朵都快震聋。

    我大步向前随手将手上更多的血洒在它身上,瞬间金蚕通体透明的身体上多了好几个灼伤的裂缝,淡黄色的液体从它体内流出来。

    萧连山也看出了金蚕蛊的弱点,抓起我的手把血抹在火把棒上,给我递了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伸出手把金蚕逼到石墙角,我瞟见萧连山已经爬到一处很高平台上,金蚕一直在防备我并没发现萧连山就在它头顶上,然后整个人从天而降,对着金蚕的头用力将火把插进去,金蚕本是刀枪不入,可因为火把上有我的血,直直的穿透它的头,萧连山快速的跳到一边,金蚕发出痛苦的嘶鸣声后挣扎几下重重的倒在地上。

    从它身体里流出的黄色液体,慢慢向四周蔓延,我拾起地上刚才掉落的火把,走进石洞中,在一块石台上看见了只有大拇指大小的金蚕卵。

    我用衣服将金蚕卵包好,让萧连山先爬上去,我留在后面认真在这石洞中找寻,因为从下来到现在我耳边萦绕的共鸣声就没停过,这地洞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和九天隐龙决有关。

    直到我走到右边的石墙边,手里的火把照亮了墙面,我呆立在原地,石墙上有一个和我在孔观铜牌上见过的虎形图案,只不过样式更古朴和久远,我离墙越近耳边的声音越清晰。

    虎做卧形,翘首昂头,尾巴上翘,上有四个篆书铭文,右在皇帝!

    黄金卧虎兵符!

    我连忙脱下衣服用手上的血把这个图案一模一样画下来,再往旁边看,墙面上是一幅壁画。

    第一幅画是一个女子跪于另名女子脚下,站立的女人一袭锦衣,长发及腰,岁月的久远已经让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她正把一块虎形兵符交予跪地的女子。

    如果我没猜错,站立的应该就是安平公主芈子栖,而跪在地上的应该是出大秦国界向西南而行的家仆。

    第二幅画面上画的是秦代服饰的女子周边围着很多人,看服饰是异族,围着的人有躺着有坐着也有站在,女子在给这些人喂食东西,仔细看女人手中有一个蚕形的东西。

    第三幅画是女子坐在正在,前面一堆篝火,众人围绕着她膜拜。

    看到这里我想起孔观告诉我的那个传说,看来是真的,四名家仆中的女子的确到过这里,苗人瘟疫女子用金蚕给众人治病,后来治愈苗人被敬为神明,原来被萧连山杀死的金蚕是她所养的,难怪这么大,原来已经活了两千多年,这个石洞想必就是当时她饲养金蚕的地方。

    第四幅画是女子踏水而去,后面有很多人送行跪拜。

    这四幅壁画证明了孔观讲述的那个传说,我看懂了前面三幅,第四幅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看得出,这名女子最终是离开了这里。

    在这四幅壁画的旁边还有一幅画,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地图,可惜画面已经残缺不堪,我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有山川有河流以及平原,我认出了一条横贯南北的山脉,那是秦岭,在这条山脉上有一处用很醒目的颜色标记。

    我一愣,这正是我之前找到的明十四陵所在的位置。

    在这幅残缺的地图上我能清楚的找到四处这样的颜色标记,或许是用色太深的缘故,画面其他地方都脱落变色,唯独这四处标记相当明显,但除了秦岭这一出可以辨别外,其他三处确切的位置已经看不见了,但根据四处标记的分布,是一个很明显的四方形。

    明十四陵是朱元璋所修建,而这幅壁画却是两千年前留下,我现在有些恍惚,记得秦一手曾经不经意的提起过,明十四陵其实一共有四座,我找到其中一处,难道画面上剩下的三处标记,就是其他三处明十四陵?

    可问题是来两千年前画这幅壁画的人怎么会知道朱元璋一定会修明十四陵呢?

    ☆、第一百零三章 遮天盖日

    秦一手总是对那四座明十四陵闪烁其词,看到这壁画后,我越来越发现,整件事似乎我知道的真相并不多,萧连山在上面大声喊我,估计是见我这么久没上去很担心。

    如今我有没时间细细想这些事,当务之急是先救萧连山和越千玲,我放好画下来的黄金卧虎兵符,从绳子上爬上去,阿珠那双眼充满贪婪的看着我。

    “你……你杀了金蚕?”

    我没有回答她,把包好的金蚕卵拿出来放在掌心,阿珠那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看的出在她眼里这金蚕蛊价值千金,我看见她手都在抖,颤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想伸手拿,我缩了回去。

    “你是学蛊术的,孔观告诉过我一个传说,两千年前有异族女子到过这里,帮苗寨里的人治疗瘟疫,后来背奉为神明,孔观就说到这里,你想要金蚕卵就告诉我这个传说后面是什么?”

    阿珠那听我提起这个,刚才贪婪的目光收了回去,态度也变的恭敬。

    “那是我们学蛊术的先神,现在的蛊术大多都是先神遗留下来的,先神有虎形神器拥有无上巫法,后世都用先神的神器图案当护身牌,到后来传说先神踏水顺江而去。”

    难怪孔观会有虎形铜牌,想必现在流传下来的蛊术有大半是九天隐龙决里的法术。

    “踏水向西南而去?踏什么水?”我问。

    “澜沧江。”

    “澜沧江?”越千玲很诧异的对我说。“澜沧江顺水而下的话就出了国界啊!”

    我眉头微微一皱,原以为可以在云南找到黄金卧虎兵符,可根据阿珠那所说携带兵符的女子顺澜沧江而下,那正如同越千玲所说,已经出了国界,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至于那副壁画上的地图,我没打算问她,阿珠那应该没有下去过,毕竟不怕金蚕的人寥寥无几,对于这事她应该不知道。

    看我没说话,她眼里又恢复了强烈的贪婪和欲望,伸出手慢慢想要拿金蚕卵。

    我突然直视着阿珠那意味深长的问。

    “你学蛊术的,有没有比金蚕更厉害的蛊物?”

    “比金蚕更厉害的?!”阿珠那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问这个,想都没想摇头回答。“绝对没有,在蛊术里有三个不可解的蛊毒,一个是千尸粉,一个是他们中的子母连心蛊,而最后一个就是金蚕蛊,真正的金蚕蛊!这是所有蛊毒里无可比拟的,任何蛊毒在金蚕面前不值一提。”

    “那是金蚕厉害还是他们中的子母连心蛊厉害?”我很认真的问。

    “这个根本就不能比,子母连心蛊和金蚕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蛊毒,一个只要有高深蛊术就能练出来,而金蚕炼化的蛊我到现在也没见识过,你说那个厉害?”阿珠那反问。

    “既然你都说了,子母连心蛊没办法解,我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解?”我忽然笑了笑很平静的看着阿珠那说。“其实你也解不了,你只不过骗我帮你拿金蚕卵,就算最后知道你骗我,你体内有母蛊,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阿珠那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们的命就掌握在我手里,你要是把金蚕卵给我,我会让他们好过点,否则……”

    我还没听完她说的话,拿起地上的匕首割开手腕上的血管,伸到越千玲面前。

    “喝,能喝多少喝多少。”

    越千玲看我割腕血流不止,很心疼的样子,还想给我绑扎,旁边的萧连山突然抬起头笑了,我知道他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千玲,别说废话了,赶紧喝。”

    阿珠那被我突如其来的的举动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看着,越千玲看我样子认真,抱着我的手腕大口喝着流出来的血,她喝完后萧连山心知肚明的也喝了几口,然后越千玲连忙帮我包扎伤口。

    阿珠那忽然捂着肚子,样子有些难忍,干呕两下后从嘴里吐出两条一红一绿僵死的蛊虫,脸上顿时就变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可能解子母连心蛊?”

    “这还不简单,我哥问过你金蚕厉害还是子母连心蛊厉害,你说不能比,既然金蚕是最厉害的,那我哥的血能杀掉金蚕,区区一个子母连心蛊又算的了什么?”萧连山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