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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镜中缘 > 第5章
    王菲冲她一笑,说:“他们的生活已经够艰苦的了,周围的人再象你一样看他们,那太残酷了,真希望中国能够快一些消灭贫困,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能有所归宿,有自己的一方水土。”

    “傻正经!”沈丽娇笑道。

    差十分钟上课的时候,沈丽娇辞别王菲,返回职专。

    这节是数学课。

    王菲感到非常疲劳,禁不住打起盹来,一阵阵阿拉伯数字艰难地冲进耳朵,她感到紧张的不行,她觉得这不是她的一惯作风,便使劲晃了晃脑袋,用手在大腿上捏了一下,但觉得效果不明显,便反复地在腿上加大力度,一次次地振作起精神,听老师讲那些xyz,才不至于再对自己使用暴力。王菲正听课,由后面传来一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包瓜子仁,回头看时,见文王董乐宾脚下满是瓜子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现在的年青人啊,什么花招也想得出来。

    王菲轻轻一笑,然后继续听课。

    考试对于顽皮的学生来说,是个苦差事。而眼下,这个新官上任的黄河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搞得李方明这位顽皮宝贝晕头转向,他更加感到这学校的无聊。在学校,除了听课,打架,或者挑逗女孩子,几乎再无其它乐趣。

    逃课,那是他的家常便饭。

    打架,那是他的专长。

    挑逗女孩子,那是他所认为的最具男子汉气慨的事情了。他最近经常给沈丽娇递一些肉麻的纸条,但他知道沈丽娇不是那么容易感动的,也没有多大的希望,只是想给自己平淡的生活添加一些乐趣罢了。

    而课外活动,李方明总能安排一些紧张剌激的事情,给自己那颗枯燥的心充一下电。

    第二节课一下,他马上跑到收发室,取回本班的信。“他妈的,这个文天城又中稿了!”同学们把焦点都射在了他身上,才子,才子,我让你变成莱籽!”李方明边走边骂。他的手中是一家杂志社来的信。应该是一封中稿信。

    回到教室,往董乐宾面前一扔,说:“臭小子,来信了,请客!”

    正在埋头读书的文天城似有气愤,但没作声,只是自顾不暇地拆信,李方明见他不作声,便又道:“整天闭着蛋疼,写这些有什么用?有本事写份情书给我看看,你没有这个水平,活活一个孔乙已。!”

    “你……”文天城似已发怒。

    “我怎么了,想打架是吧?”李方明蛮横地看着他。

    “你,你说得对,说得真好。”文天城息怒地微笑道。又坐下来忙自己的东西。

    李方明觉得有些没面子,但他再也没心思挑逗他了,便走出了教室,走进了一家私人书店。“老板,有好书吗?”

    “有,有。”店主显然与李方明挺熟,从锁着的箱子里拿来几本艳书,交给李方明,并向窗外探了探头。

    李方明翻了翻,觉得够刺激,象是得到了一点慰藉,买了书,返回教室,语文老师黄河已经滔滔不绝地讲起课来。

    “报告”他兴奋的一声,把整屋的人吓了一跳。

    “干什么去了?”黄河问。

    “上厕所!”李方明说。

    “要这么长时间吗?”黄河瞪着他。

    “上课铃还没响呢。”李方明满不在乎地说。这时正好铃声响起,黄河没折,示意李方明回位。李方明傲慢地晃到坐位上,趁黄河不注意,将那新书掏出来看。下课后,李方明出去捉了一只青蛙,偷偷地放到一个女同学的抽屉里。

    他笑了一下午!

    只可惜他没有亲眼看到她被吓时的窘相。

    谁想道,下午第三节自习时,米馨竟非常气愤地站起来,用回族女孩特有的口音,指桑骂槐地谴责了他的恶劣行径。李方明可得罪不起米馨。在心里狡猾地骂了她一通。

    晚上,李方明等到同学们都睡下了,爬墙而出,去录相厅看了一夜录相。第二天一早,疲劳的他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回到宿舍,同学们都还没有醒,他钻到被子里也睡了起来。早上的铃声响了,他也不管,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多钟。

    星期六,李方明沿国道回家,听见左边饭店里的那个女孩又在叫他,他走了进去。其实他是这里的常客。那个女孩也是他的熟人,这里是一个提供半色情服务的饭店,李方明总喜欢抽时间到这里来放松一下,进了一个单间,那女孩便扑在了李方明怀里,任他抚摸和亲吻,直到在他的连续攻克下脱光了衣服,将生命之躯展现在他的面前。李方明那颗青春的跳动之心,终于被一种欲望彻底吞噬,他不顾一切加大了进攻。

    但那女孩说什么也坚守最后一道防线,这使李方明一直很恼火。可他还是收住了势头,每一次他来,都是重复着同样的过程,李方明一直想突破她的最后一道防线,但一直未曾如愿。一个学生,总喜欢追赶一些不合乎身份的事情,喜欢追求一些低级庸俗的东西。这就是他最值得骄傲的一个资本,别人不敢的,他敢。别人不会的,他会。

    回到家,他美美地睡了一天。

    他在迷惘中仿佛又有了一个超前的想法。

    这个想法在他心里不停地酝酿。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九月份,大水村的一个空地,被人建了一个砖厂。大水村许多青壮年爷们儿,还有年轻的妇女们都到里面干活,黄喜江夫妇也不例外。算一算,一个月三百多块,管吃,也算划算。这样,黄喜江一家人都成了挣票子的人,黄河毕业后,黄家日子是稳定了许多,但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对劲。

    九月二十日,黄灵从面粉厂骑自行车回来,边脱下外衣边对母亲说:“妈,今年开始征兵了,镇里已经贴了告示。”

    “嗯,每年这个时候,正是征兵的时候。”程兰说。

    “妈,你说,让我哥当兵吧?”黄灵停止了一切动作,眼神中释放出无限的光芒。

    “你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程兰问。

    “当兵好啊,哥哥文化高,可以考军校的。你看邻村李叔家的锋哥,今年穿一身绿衣服回来探家,戴着那个大高大红的帽子,多威风,肩膀上还扛着星星呢。”黄灵天真地说。

    “哎,好是好,就怕你哥没那命啊。光有文化啥稀罕?”程兰不无感慨地说。

    “行,我说行,我哥就行!”黄灵撒娇道。

    程兰看到女儿那天真的样子,心里好笑,沉思片段,便说:“要不明早到集市上去摸一卦,看看你哥当兵行不行?”

    “我哥说算卦不准的。”

    “胡说!小孩子懂什么?”

    “那好,明天我去。”黄灵毛遂自荐。

    第二天,黄灵果真一大早起床,去集市上算了一卦。算卦先生说,他哥本就不是在家的命,他的命应该是在外面的。仿佛一句话点破天机,黄灵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程兰带有一些惋惜地说:“当兵是挺好的,除了锻炼一下自己外,还可以谋条生路。咱们县里许多混得不错的人物,都是转业的兵。说实话,我也想,让你哥出去摔打一下,但我怎么给他说呢,而且,他老师当的不是也挺好的吗?”

    “我去说。”黄灵满怀信心地说。

    “小孩子懂个屁!”程兰善意地道。接着又说:“这事我得给你爸好好商量一下,再给他说。你暂且先揣在心里,知道吗?”

    黄灵轻轻地点了点头。

    黄灵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了,便急忙推出自行车,上班去了,她边走边寻思哥哥的事情,却不觉间让诚恐占了上锋,她突然想如果哥哥去当兵,那将意味着至少两三年见不到哥啊。想着想着,一股酸楚笼罩了她的全身。到了面粉厂,机器刚刚开工,几位先到的哥姐们已经投入了运行中。白茫茫的衣服,白茫茫的脸。“对不起,我来晚了。”黄灵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刚开机一会儿,你这是第一次嘛。不晚!”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边接面袋边转头说话。

    黄灵急忙跑出去,将另一个出面口用空袋子挽上,今天的面仿佛出的特别快,忙得黄灵满头大汗。大约到了十点钟左右,面粉厂的女主人来叫她到厨房做饭。她急忙拍了拍手,再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活儿交给一个男工,便走出门。

    一阵剌眼!黄灵觉得眼睛疼得厉害,用手揉了揉,眼前还是一片莫名其妙的白色,挥之不去。其实黄灵已经习惯了这种剌眼的感觉。毕竟看面粉太久,乍一出来有这种感觉也许纯属正常现象。

    女主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说:“今天中午吃蘑菇炖肉。”

    “知道了菊姐。”

    黄灵应了一声,走进厨房。

    一星期的教课,确实让黄河有些疲惫,回到家,母亲急忙对他说:“去给你舅舅看房子去,里面还有一些建筑工具。黄河的舅舅刚在国道旁修了一幢房子,准备做生意。房子除了门窗外基本已峻工。就差装修了。

    黄河点了点头。匆忙地吃过饭,揣着一本书便钻进了那房子里。在房子的一角找了个空地,便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

    半小时后,一阵脚步声扰乱了他的兴致,抬头看时,却见一个女孩闯了进来。

    那女孩不是别人,却是米馨。她的手中还拿了一个竖笛。

    “黄老师,怎么是你?”米馨愣了一下。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跑这来了?”黄河半开玩笑地说。

    “我在家里吹笛子,我妈嫌难听,就把我赶出来了。”米馨无奈地望着黄河,又说:“唉,看来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