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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第三种爱情 > 第52章
    “不止是你,我们俩都是活该。”说完,我与他,竟心灵相通地相视而笑。

    爱情,又一次击溃了道德的进攻。

    晚上,我们没有出去吃饭,我兑现了自己曾经的承诺,在他的小房子里做饭给他吃。可惜他家中原材料和厨具极度缺乏,最后也只能是下了两碗面,盖了两个荷包蛋了事。但即便如此,两人对坐着,仍是吃到开心不已。

    “早就想吃你做的东西了。”他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嘴,感叹着说。

    “我水平很差的,也就能糊弄糊弄你。”我谦虚。

    “记得有一次给你打电话,接通电话后,听见你在电话那头喊‘就是那条鱼,就是那条鱼’,当时心里就在羡慕,能吃到那条鱼的人。”他回忆道。

    我站起身来收拾碗筷:“是吗?什么时候?应该不会啊,我接你的电话从来都毕恭毕敬。”

    “你说错了,应该是我一直毕恭毕敬才对。”他不服气。

    “得了吧,第一次打你电话,也不知道是傅哥,害得我在电话这头点头哈腰喊了半天‘林总’,完全表错情!”

    “那你呢,第一次和我谈话,就威胁我小心点,否则就要和我没完,我当时想,这女人,真的很没有礼貌!”

    我笑眯眯地答:“我说的没错啊,你确实不小心,所以现在我也确实和你没完啊。”

    他也笑,忽然站起身,紧靠上来,将我手中的筷子夺下,扔在桌上。餐厅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流泻下来,更衬到他眉目英挺。我知他心意,笑着躲避,喊道:“还没洗碗呢,还没洗碗呢。”

    “不用洗,待会儿把它们扔了。”他大力将我揽到怀里,直接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的身上有夏天里树林的清香,还有淡淡的汗味,我用牙轻轻地咬他的肩膀,唯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真正地拥有着他。

    “启正,我爱你。”我喃喃地说。

    “iloveyoutoo.”他在我耳边回答。

    这天晚上,我终于没有执意回家,而是穿着他的t恤,偎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半夜里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仔细听听,卫生间里也没有动静。我感到奇怪,走出房间,转到客厅,发现他正靠在阳台上,望着黑色的夜空,抽着烟,只见他举起手,将烟送到嘴边,又放下,然后一股轻烟从他头顶袅袅升起,逐渐散去。一时间,那背影,有些凄凉。

    一定很辛苦吧?启正,比我更辛苦吧?……可惜我帮不了你,因为,我连自己都帮不了。我在心里暗暗对他说。

    许久后,我走回卧室,躺回原来的位置。片刻,他也走了进来,从我身后紧紧拥着我,将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我假装熟睡,一动不动,直到最后,我们俩都真正睡去。

    (五十六)

    10月18日一天天逼近了,我简直有了末日般的恐惧感。我推掉所有可以推掉的工作,给他的钟点工放假,每天消磨在他那个小小的房间里,等待共处的每一个瞬间。而他,也史无前例地取消所有应酬,像一个中规中矩的白领,日日按时下班回家。

    我们俩都默契地绝口不提那个即将到来的十八号,而是只管嬉笑打闹,温柔缠绵。

    周六的晚上,我正和林启窝在沙发中闲聊,忽然接到邹天的电话。

    “姐,你在哪里?”邹天的声音很急迫。

    “我……我在外面有事。”我支吾着说。

    “你快回来吧,邹月喝多了,在家里闹事呢!”

    电话里,隐隐能听见小月的尖叫声。

    我收了线,拎着包就往门外跑。林启正追在我身后问:“出什么事了?”

    “小月喝醉了,在家里发疯呢。”

    “我送你回去。”

    “不要不要,万一被他看见,岂不火上浇油。我打的好了。”我穿上鞋,向电梯冲去。

    林启正跟出来,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我电话。”

    我答应着,走进了电梯。

    走进家里,只见邹天、丁甲六神无主地站在客厅里,望着邹月的房间方向。邹天看见我,迎了上来。

    “怎么样?”我气喘吁吁地问。

    “好像好一些了,刚才一直在阳台上说要跳楼,拉都拉不回来。”邹天低声说。

    “跳楼?好好的,跳什么楼?”

    “谁知道啊,她只是说不想活了。”

    “你们怎么搞的,带她去喝酒?”我皱眉道。

    “谁知道她会喝这么多啊?我不也是想帮丁甲的忙嘛。”

    “现在呢?”

    “幸好姐夫回来看见了,上来才把她劝住,现在在里面陪着她呢。”

    我走到丁甲身边,见他满脸焦虑的表情,我拍拍他的肩,说:“你和邹天先回学校吧,没事儿的,小月只是比较情绪化,酒醒了就没事了。”

    “对不起,邹姐,我不知道邹月酒量这么差。”丁甲歉疚地说。

    “没事,你们先走吧。”尽管丁甲好像有些不情愿,我执意微笑着把他送出门,毕竟是外人,家丑不宜知得太多。邹天也背上包跟着下了楼。

    然后,我返身进了邹月的房间,见她正趴在床上啜泣,左辉坐在床边,低声安慰。

    见我进来,邹月索性将被子扯过,蒙住了头。

    “没事喝什么酒?你看你这样子!”我忍不住责备。

    左辉忙起身,将我拉出房间,关上房门,然后轻声道:“别说了,让她休息吧。”

    我没好气地念叨:“年纪也不小了,不知怎么搞的,隔那么久就要发一次疯!”

    左辉用眼神阻止我,并将我拖进我的房间,关上门:“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样伤心?”

    “为什么?难道她告诉你了?”我反问。

    “是。林启正后天结婚,所以她极难过。”

    我恍然大悟,但旋即笑了起来:“她真是傻到极点,别人结婚,干卿底事?”

    左辉看我,眼神意味深长。

    我吼他:“别这样看着我,这是我们家的丑事。你最好过了今晚就忘掉。”

    “她还不知道你的事吧?”

    “怎么可能让她知道,那样我定会血溅当场!”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打算。她只是幼稚无知,惹上的单相思,早晚会好。”

    “也许没那么简单,她似乎很认真。”

    我扯着嘴角说:“认真就会有好结果吗?白痴最认真,又能怎样?”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不过,昨天局里党委会已经讨论了招考的事,邹月基本上定了,过几天就应该会通知她,也许离开那个环境会好一点。”

    我由衷的表示感谢:“辛苦你了。如果这样,那是最好不过。”

    “你自己还好吧?”他转移目标,关切地问我。

    这样的问话简直是暗含讥讽,我敷衍了事地说:“好的不得了,你回去吧!”边说边将他向门口推去。

    他无法,只好顺势道了晚安。

    送走他,我回到邹月房门口,轻轻扭开门,向里探望,她倒好,已经起身坐在了电脑前。

    “洗洗早点睡吧,别玩电脑了。”我站在门口对她说。

    她头也没回,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自从上次争执以后,我与她就越来越隔阂,她本敏感,想必是心中疑虑犹存。

    我慢慢地踱回房间,听见电话在包中闷响,这时候的电话,应该是他,我反手把门锁上。

    “处理好了吗?”林启正在电话里问。

    “没什么事儿了,只是喝多了,现在已经好了。”

    “她经常这样吗?”

    “不,从没有!”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和工作有关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有些犹豫,没有马上回答,他立刻反应过来:“因为我?”

    “是。”我答。

    “她知道了?”

    “没有,她只是想到你过两天的事情,很难过。”我没有办法直接说出“结婚”这个字眼,那样太触目惊心,于是我迂回地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sorry。”

    “没关系,小孩子的心思。这样也好,让她终于可以死心。”我反过来开解他。

    “不是对她说,是对你。”他在那头答。

    我的心,忽然就碎了,他终于开口对我说抱歉,终于给一切下了定义。我注定就是那个被辜负的人,我注定就是那个永远只能藏在暗处的人,再怎么深爱着,再怎么彼此纠缠,一样是无济于事。

    眼泪流下来,经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到疼痛,我却依旧带着笑回答:“没关系。”

    “过来吗?我接你。”他不知道我的变化,犹在问。

    “不了,我很累,要睡了,再见。”

    没等他回答,我就挂断电话,关了机,转头倒在床上,也不管没有洗漱,一身风尘,直接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邹月的难过,哪抵得了我的万分之一,她可以买酒装疯,而我呢,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黑暗里,瞠视着一无所有的夜空。

    (五十七)

    第二天,我想着近日耽于玩乐,工作完全搁置一旁,毕竟不妥,于是,直接去到办公室处理公务。

    正在和顾问单位通电话,高展旗气喘吁吁冲进来,挤眉弄眼地示意我挂电话。

    我莫名其妙,只好长话短说,收了线。

    “怎么啦?你老婆追杀你?”我问。

    “别开玩笑。出事了!”高展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什么事?”

    “打你电话你又不开机,打家里没人接,打办公室老是占线,我本来上午九点开庭,只好跟法官请假推后半小时,到这里来碰你,幸好……”

    “说重点,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