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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陨文好奇的看着她。

    看着陨文,芯蕾这才知道自己进入了那个回忆,进入了以前,赶紧收起笑容说:“没什么,”顿了顿,芯蕾又说,“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在这个花园了的吵架吗?”

    “吵架?我那时经常和你吵吗?”

    突然,芯蕾脑袋嗡一下,倒了下去,就在那时陨文抢先跑过去扶助了她,看到芯蕾的脸色不太好,他紧张的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我看你脸色苍白,好像病的不轻哪。”

    芯蕾笑笑摇摇头说:“没事,休息下就好,贫血而已。”

    “那我扶你去那边椅子上坐下吧。”

    休息了一会,芯蕾感到好多了,看着陨文说:“谢谢你。”

    陨文笑了笑,说:“不用客气,照顾病人这本来就是我们医生的责任,我也只是履行我的义务而已。”

    “你和冰冰快要订婚了吧?”芯蕾轻声的问,其实他们订婚的日子她已经看日历不止一遍了。

    “恩,就在下个星期四了。”

    “我祝福你们,希望你们快乐。”

    陨文看着她的眼睛,分不出那里面隐藏着什么,好久他才笑着说:“谢谢,你和一阳也是。”

    “芯蕾……,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好久。”一阳走了过来,看到陨文也在,“陨文,你也在啊,张妈他们待会要走了,我们先进去吧。”于是三人进了屋。

    送走了张妈他们,芯蕾和爸妈也在一阳的护送下回了家,留下即将成为亲家的双方还在那叙聊着,张妈走了,陨文心里感觉很失落,也不知怎么的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也不想和冰冰说话,于是就借口上去洗澡了,冰冰拿他没办法,在家长面前也就忍着,不使性子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芯蕾怎么也睡不着,眼前老是浮现陨文的影子,伸手到枕头下摸出了那张写有陨文愿望的纸币,自从那纸币落到她手上后,她就把它放到枕头下,这样每晚枕着陨文的愿望睡觉,不仅感觉陨文就在身边而且也会做梦,在梦里和陨文相见,想到自己的傻和痛苦,芯蕾的视线又模糊了。

    时间过的好快,终于到了陨文和冰冰订婚的日子了,芯蕾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的憔悴样,一遍一遍的在心底对自己说着:任何一天哭都可以,但今天绝不能掉下眼泪,芯蕾,你是最坚强的。

    门铃响了,玉芹去开门,见一阳来了,赶紧请进屋,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芯蕾知道他来了,赶紧给自己补了点妆,在镜子前试了几个笑容就出去了。

    看到芯蕾出来,似乎精神很不错的样子,一阳终于放心了,一路上他都在心里担心着这一天对芯蕾将会是多么的难受,虽然芯蕾已经接受了自己,可一阳却清楚的知道,陨文在她心里是没人能取代的,他既期望着陨文和冰冰订婚的早点到来,却又不敢让芯蕾去接受,或许更准确的说是不敢让自己去接受,因为他怕芯蕾在那一刻会改变她的心意,一阳也清楚的知道这其中有着他的私心,男人自私的一面,不过看到芯蕾的样子,他也就放心了,于是芯蕾和爸爸妈妈还有一阳一起去了订婚现场。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订婚,现场真是人山人海,甚至比一些结婚现场还隆重,到了规定时间,冰冰挽着陨文在大家的鼓掌声中出来了,在人人称赞的眼神中,冰冰幸福的笑着,而陨文也笑了,只是那种笑比起冰冰的笑而言缺少了点什么,两人走到香槟酒前,一起手握手倒满了所有的酒杯,随后有人推了足足有十层的蛋糕车出来,大家都拍手祝福着他们,人群中的芯蕾看到陨文和冰冰,也欣慰地在心里为他们默默的祝福着:祝你们幸福,陨文,只要你幸福就够了。就在那时,芯蕾的眼前又开始了眩晕,正好手撑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才站得稳,而这一切又幸好没被一阳看见,芯蕾这才放心,突然又感觉自己流出了鼻血,于是乘一阳没注意赶紧用随身带来的纸巾悄悄擦掉了,司仪将蛋糕车推倒陨文和冰冰的面前,就在他弯腰去车子地层拿切蛋糕的刀子时,突然几张叠在一起的钞票从他上衣的大口袋里掉了出来,陨文见类,友好的帮他捡了起来,正准备递给他却发现其中一张票子上好像有笔迹,他好奇的抽出来看看,而当他真的看到那上面的字时,他惊呆了,清晰的几个字:陨文,我喜欢你,祝你快乐。署名人:芯蕾。就在那时以前的一幕幕像是机关枪扫射一样全部清晰地在他眼前浮现了,陨文突然感到头一阵疼痛,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往后退,全场一片骚动,大家都在下面看着陨文,又担心又奇怪的问着,陨文爸妈和冰冰吓坏了赶紧过去。

    看到陨文突然那样,芯蕾也吓坏了,甩开一阳的手就上去,走到陨文身边大声叫着他:“陨文,陨文,你还好吗?我是芯蕾啊。”

    “你走,”冰冰气愤的将她一下推倒在地,被正好跑过来的一阳扶着,“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自会照顾他,不用你操心。”冰冰白了她一眼,又担心的看着陨文。

    就在芯蕾试着第二次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意识不到了。

    “芯蕾——”玉芹和大林还有一阳几乎同时叫出了芯蕾的名字,听到芯蕾的名字,陨文这才有点冷静下来,嘴里一直说着:“芯蕾……芯蕾……”等他完全反应过来时,却发现一阳正抱着芯蕾急冲冲的走出了大门,阿姨和叔叔他们也跟在后面,陨文大叫了医生“芯蕾”丢下大家也跟着跑了出去。

    “喂,陨文……”任冰冰在后面怎么大声叫着他,他还是像没听见一样跑出去了。

    50

    来到医院,一阳边跑边大喊着医生,很快的芯蕾被送进了抢救室,外面玉芹和大林追着问一阳芯蕾到底是怎么了,一阳见瞒不过他们了,于是就把芯蕾的病情一五一十的对他们说了,大林和玉芹听后如五雷轰顶,立刻瘫倒在地,都止不住地掉下眼泪,“蕾儿,我们的蕾儿,老天呀,为什么这么折磨我们的孩子,有什么灾难就让我这个做父擎的替她背吧。”大林绝望的呼喊着。

    “不,我不相信,芯蕾一向都是个坚强乐观的女孩,她一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玉芹自言自语着,她已经吓的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陨文气喘吁吁的来到医院,看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陨文急的真想踹门进去,佩然和天树还有冰冰以及她家人也跟着赶过来了,陨文走过去一把拎起一阳的衣领对他大吼着:“你不是说过会好好照顾她吗?你不是说一辈子都让她幸福吗?现在呢,”陨文指着手术室的门说,“这就是你所谓的给她的幸福吗?”

    一阳无话可说,其实他真的很想让陨文狠狠揍他,芯蕾躺在里面,他比谁都要痛苦,他宁愿躺在那的是他自己,玉芹走过来哭着劝和他们说:“陨文,你也别怪一阳了,他也没有办法啊,芯蕾她是血癌。”

    听到血癌,陨文抓住一阳的手缓慢无力的垂了下来,他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不光是他所有的人听到玉芹这么一说都惊呆了,尤其是冰冰,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后悔和羞愧,不一会晨星和卓青也赶来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也是同样的反应,晨星趴在卓青的肩上哭个不停,大家静静的在外面等待着。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一出来,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过去问,医生说:“大家先不要慌,我们已经给她动了手术,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她的细胞已开始扩散,只要尽快找到合适骨髓,她救活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可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合适骨髓也不是一件难事啊,一般合适的骨髓都是近亲的几率比较大,你们中谁是她的亲属,可以过来验一下。”

    “医生,我是她妈妈,验我的骨髓吧。”

    “不,玉芹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是让我来,我是她爸爸,验我的。”

    大林和玉芹都推让着,“大林,你忘了吗?你的骨髓,芯蕾她……”玉芹说到这,已泣不成声了。

    大林这才知道自己的骨髓这辈子都不会和芯蕾的吻合了,摇摇头叹着气,他缓慢而沉重地走到天树面前,看着他说:“天树兄,知道吗,现在的我恨不得将我的生命与我的女儿交换,可老天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而他却给了你,”说着,大林突然“扑通”跪在天树和佩然的面前,所有的人都被他的举动给吓呆了,就连玉芹也没想到他会跪下恳求他,“就当是我求你,救救蕾儿吧,因为你才是她亲身父亲,二十几年的秘密了,原以为可以一辈子瞒下去,到最后还是要说出来啊。”

    天树和佩然听了之后眼睛瞪的大大的,今天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天树看看玉芹,只见她哭着点点头,他赶紧扶起大林,说:“大林兄,今天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救芯蕾的,光凭她是我们的干女儿就可以了,更何况现在是……”说着,他走到玉芹面前说:“玉芹,你身体不好,还是让我来吧。”

    天树转向医生,眼神里由衷毫不犹豫的坚定:“医生,验我的吧。”

    医生早已被这一大家的亲情感动的热泪盈眶了,于是立即点点头就带天树进去了。

    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中,验血结果终于出来了,令大家惊喜的是:完全吻合,就连医生也显得很是激动,现在就等着芯蕾醒来然后再选个合适的时间进行手术了。

    晚上大林夫妇和天树夫妇留下来照顾着芯蕾,等着她的醒来,天树看着芯蕾,眼泪也掉了出来,“二十年拉,我竟然不知道每天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居然会是自己的孩子,我真是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