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林摸着芯蕾的头说,接着两人坐在了长凳上,芯蕾靠在大林的肩上听着他埋藏在心底二十年之久的那个秘密,说完,大林扶起她,双手握着她的肩说:“芯蕾啊,你的妈妈是个好女人,是个伟大的妈妈,二十年之前她没有错,二十年之后她也没错,也许她唯一的错就是没有把这个真相告诉你,让你和陨文之间产生……,哎……”,大林撇过头去,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又看着芯蕾说,“但你想想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全都是为了你啊,既然你周叔叔也有自己的家庭,我们一家又生活的这么开心那干吗要去破坏这种幸福呢,可谁知道你会发生这样的事,本来以为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有别人知道,谁料到……,这全都是命运啊。”

    “爸爸,我不怪妈妈,我不怪叔叔,可是我和陨文……我们……”说着,芯蕾又哭了起来,说不下去了。

    大林把芯蕾抱进怀里,甚至比她更难受地说:“孩子啊,爸爸妈妈都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你们……,你们确实是亲兄妹啊,我可怜的孩子!”大林说着也掉下了眼泪,父女两就这么抱在一起哭着。

    月光皎洁而又朦胧,照射在芯蕾的病房里,整个房间被这月色披上了一层透明的像纱一样衣服,芯蕾蜷缩在床上的一角,呆呆的注视着窗外的月光沉思着,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她就很难接受,想着自己和陨文竟然是兄妹,她就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慢慢的她下了床走到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本来大林和玉芹是想留下来陪她的可芯蕾坚决不肯,为的就是想自己好好一个人冷静冷静。

    仁心医院,天树夫妇和冰冰以及她的父母正陪着陨文做检查,陨文突然的恢复记忆真是让天树夫妇喜出望外,可却让一个人心生害怕,那就是冰冰,知道他恢复记忆的时候,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那么开心,相反的看到恢复记忆的陨文,冰冰有种即将失去他的害怕的感觉,医生正仔细地帮陨文做着检查,好久,检查才结束,天树和这个医生是好朋友,事后两人就去办公室交流陨文的情况了,留下佩然和冰冰他们陪陨文,佩然试探性地问:“陨文,你还记得你十岁那你妈妈送给你一个礼物,那是你最喜欢的礼物。”

    “模型飞机。”陨文不不急不慢的回答。

    “那你记得你失忆前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于是陨文就把在美国的那晚和朋友喝酒后如何出事的全都讲了出来,这下佩然终于庆幸地舒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全都想起来了,太好了,儿子。”说着,她高兴地把陨文拥进怀里。

    “太好了,佩然,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担心陨文的病了。”冰冰妈妈也在旁边,见陨文真的恢复了记忆也为他高兴。

    天树过来了,走到大家面前,高兴的说:“刚朱医生对我说了,陨文的失忆是一种暂时性失忆,就是因为受到刺激才恢复的,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说完,大家都高兴的看着他,冰冰也笑着,可她的心里却在担忧着。

    陨文却笑不出来,此刻他满脑子全是芯蕾的影子,心里一直思忖着:芯蕾知道了吗?她会怎么样呢?想到那天大林叔叔向自己的父亲下跪的情形,他根本一点都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是芯蕾的哥哥这个事实,突然陨文跑走了,听着后面大家都在叫他的名字,他没停下,反而跑的更快,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芯蕾。

    芯蕾静静地看着窗外,突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寻声望去,只见陨文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似乎眼神的交流就足以代表了将他们心里想对对方说的话,芯蕾看着他,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陨文看到她掉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走过去把她拥进怀里,芯蕾闭上眼睛静静地在他的怀抱里享受着也许是最后一次的余温,好久,她才说话:“陨文,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仇人?”

    “傻瓜,为什么这么说?”陨文摸着她的头发说,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暗自佩服芯蕾的幽默。

    “那为什么我们要在一起总是那么艰难,克服了艰难却又不能在一起呢?”

    “不,芯蕾,我们不会分开的。”

    芯蕾慢慢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最后一滴眼泪正从眼里流出来,[奇`书`网`整.理提.供]看着陨文的眼睛说:“为什么我会是你的妹妹?”

    看着芯蕾,陨文轻轻为他擦掉泪水,又一次将她拥进了怀里。

    “答应我,陨文,下辈子我们不要做兄妹好吗?我要和你在一起。”

    抱着芯蕾,陨文悄悄流下了眼泪。

    门外,一阳靠在墙上,也禁不住流下了眼泪,本来他是担心芯蕾夜晚一个人害怕待在医院,于是想来陪陪她,谁知刚准备敲门却在门上的玻璃里看到陨文和芯蕾在那拥抱着,其实一阳知道自从陨文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开始,芯蕾就不再属于他了,看到芯蕾进去动手术前看陨文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彻底的输了,他没有怪芯蕾更没有恨陨文,因为在他而言,他很清楚的知道芯蕾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陨文,她最爱人永远都是陨文,无论他还存不存在了,芯蕾都不会忘记他,而一阳对于他自己来说,想到只要芯蕾和自己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那也足够了,更何况他只想看到芯蕾快乐的笑容,而她只有和陨文在一起,才会笑的最开心,最纯真,一阳输的心服口服,后来当知道陨文是芯蕾的哥哥时,就连他也惊呆了,经历了那么多折磨好不容易快要在一起的恋人竟然是兄妹,那一刻,一阳的内心也充满了忧伤,现在看到陨文和芯蕾受着痛苦的折磨,整天看到心爱的人,却是自己的兄妹,这比任何一种痛苦都更折磨他们,为了不打扰里面的人,一阳悄悄的走了。

    放开陨文,芯蕾努力的笑着对陨文说:“今晚过后,我们就是兄妹了,真的很可笑,原来我们只是干兄妹,现在却变成了亲兄妹,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

    “我不要和你成兄妹,我不要。”

    芯蕾走到窗前,看着月亮,无奈的笑笑说:“你回去吧,我们之间的过去就当作一场梦吧。”

    “那这个呢?”陨文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那张签有芯蕾心愿的纸币问她,芯蕾看到那张纸币,心头一触动,又掉下了眼泪,“这个也能当成梦吗?”

    “那你要我怎么做?我们是兄妹这已经是事实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兄妹对于我来说是多们不能承受的概念,如果真是这样,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又要救活我呢?”终于把自己内心的压抑全都释放了出来,说完,芯蕾呆呆的看着陨文。

    “对不起对不起,芯蕾。”陨文说着把她拥进怀里。

    芯蕾又一次的掉下了眼泪。

    52

    陨文边走边想着心事,快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冰冰在他家门口等着他,于是走过去,“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为什么不进去?”“我知道你还没回家,就在这等你了。”冰冰笑着说,看着他的眼睛,问着。“去看芯蕾了?”

    陨文看她一下,点点头。

    “她还好吗?不要紧了吧?”

    “她已经没事了,对了,你这么晚等我有什么事吗?”陨文这才想起冰冰这么晚等他肯定有事。

    “噢,我其实没什么事了?我……”冰冰似乎有点慌乱,有点语无伦次了,停顿了下,她又重新看着陨文,严肃的有点不像她了,“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的吗?”

    陨文知道冰冰的意思,但也只能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答应她照顾她的那个人全都是失忆的他,而现在的他,恢复记忆的他,从头到尾他的心里就只有芯蕾一个人,可不管哪个他,既然都是他说出来的话,就不能反悔,更何况现在芯蕾变成了她的妹妹,想着,陨文背对着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话,“冰冰,记得在美国的时候,你和一阳老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从来不恋爱,为什么对身边的女孩子不动心,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和芯蕾之间的故事、我们的爱情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一直以来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也许我曾经对你承诺过什么,但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那是失忆的我,而真正的我爱的,心里有的只有芯蕾,所以对于失忆的我而言,如果答应过你什么,我希望你都明白,明白我的处境,我的无奈,我的……”

    “你的不小心,你的无意是吗?你是要我把你的失忆当成一个玩笑,当成一场梦将它忘记是吗?”冰冰打断了他的话,走到陨文面前,抓住陨文的手,继续说,“陨文,看着我,”陨文渐渐抬起头,看着她,“不管是失忆的你,还是恢复记忆的你,我都只知道你是我在美国认识的陨文,不管你的心里有谁,我只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也许对于现在恢复记忆的你,心里只有芯蕾一个人,但她是你的亲妹妹啊,我会等你,等你重新接受我,我不要求你把她忘记,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冰冰说完,踮起脚,亲了他的脸颊一下,最后又看看他,然后转过头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好久,陨文才走进屋里去。

    在医院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今天芯蕾终于可以出院了,于是心情也格外的高兴起来,和爸爸妈妈一起收拾着病房里的东西,芯蕾一边帮忙一边哼着歌,正忙活着,天树和佩然抱着一束鲜花进来了,看到天树,芯蕾一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时,整个病房的气氛都显得很尴尬,还是佩然试着先打破这种气氛,走到芯蕾面前将花递给她,笑着说:“芯蕾,恭喜你今天出院,今晚我和你叔叔在饭店特意为了你举办了一个盛宴,庆祝你这次闯过的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