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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蛮荒记 > 第280章
    纤纤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热浪突然从小腹炸涌喷薄,瞬间烧灼全身,“啊”一声低呼,天旋转,双颊如烧。

    拓拔野大凛,知道缚南仙要做些什么了,蓦从淳于昱玄窍脱逸而出,朝自己肉身冲去。

    缚南仙却比他更快一步,闪电似从他怀中掏出炼妖壶,解开纤纤经脉,将二人收入其中,格格笑道:“太极生阴阳,阴阳生万物。你们一个是乾,一个是坤,一个是鸾,一个是凤,乖乖儿在里头翻天覆,颠鸾倒凤吧。”用两仪钟将壶口紧紧封住。

    拓拔野又惊又火,叫道:“娘!快放我们出去!”元神方甫归位,立即爆涌真气,朝两仪钟猛撞而去,想要将之强行震开。岂料真气方动,欲念如炽,一股汹汹情欲顿时烈焰狂潮般席卷全身。

    隐隐听到缚南仙的笑声,断断续续:“傻小子,你就别枉费心机了……蓝田归墟花没法子可解……越挣扎就越猛烈……”

    “蓝田归墟花!”拓拔野这一惊非同小可,若是寻常催情物便也罢了。中了这天下第一春毒,越是运气强逼,越是血脉贲张,发作得更加猛烈。除了交媾之外,无药可解。

    当年缚南仙阴差阳错,便是因此花毒而与灵感仰结下一段孽缘,以他们二人之超卓念力尚不能幸免,自己和纤纤又当如何?更何况这炼妖壶与两仪钟又都是修炼阴阳五气的至尊神器,身在其中,其效更是倍增!

    正自凝神聚意,压抑那沸涌的欲念,忽听纤纤“啊”一声痛吟,拓拔野转头望去。但见壶内绚光流舞,纤纤满脸潮红,衣裳卷舞。悬浮半空,那玲珑浮凸身子若隐若现,右手抓着那柄尖刀,微微颤抖,左臂上鲜血淋漓。不断随着身子旋转而甩飞离溅。显是特意刺疼自己,以保持清醒。

    拓拔野心下大凛,叫道:“妹子。不可妄动真气!”炼妖壶内五行气流极为猛烈,人在其中,如遭狂流挤压卷溺,稍有伤口,鲜血必被源源不绝挤爆而出。当下飞掠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运气将其伤口封住。

    肌肤方一相触,纤纤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拓拔大哥!”意乱情迷。双臂不自觉往他脖颈上搂来。这姿势从前也不知有过几千几百遍,早已熟练已极,不等他挣脱,便已紧紧缠住。

    霓光晃照着她的俏脸,双颊如醉,水汪汪眼睛如春波荡漾,娇媚不可方物。拓拔野心中剧跳,喉咙象被什么扼住了,下意识伸手想将她推开,双手却按在了两团丰满柔软之物上。

    纤纤颤声低吟,周身登时如棉花般瘫软。

    拓拔野脑中“嗡”一响,隔着薄薄的丝帛,能清晰感觉到她急剧起伏的胸脯,热得象火,透过指掌,将他体内苦苦压抑的欲焰瞬间点燃。心旌摇荡,再也按捺不住,蓦低头往她唇上吻去。

    四唇交接,香津暗渡,他全身热血更如岩浆炸涌,展臂将她紧紧箍住,翻身抵压在壶壁上,贪婪而恣肆辗转吮吸,恨不能将她碾为碎片,吞入肚里……

    四周霓光怒舞,纷乱迷离,阴阳五行气浪滚滚奔卷。他天旋转,什么也记不清,什么也想不起了,狂猛的欲焰一浪高过一浪,海啸般将他彻底吞噬抛卷,跌宕在迷狂与极乐的两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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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妖壶嗡嗡轻震,无数道细微的绚光从壶身与两仪钟的接缝离甩而出,映得四壁幻彩流离。

    缚南仙嘴角微笑,将神壶变小,托在掌心,低声道:“傻小子,娘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亲家母想不认你这新任驸马也不成啦……”

    话音未落,忽听廊外有人高声道:“西王母驾到!”她微微一怔,这可真叫“说打雷,便闪电”了!正待收起炼妖壶朝窗外跃出,瞥见上那气息奄奄的火仇仙子,妙目微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突然有了个主意。

    当下将炼妖壶用隐身纱重重缠缚,塞到衣橱角落,又掏出晏紫苏给她人皮面目,贴罩于脸,弓身蜷缩在淳于昱旁侧。

    “嘎”一声,铜门开启,灯光晃动,西王母白衣鼓舞,在两行宫女、侍卫夹护下走了进来。

    瞥见屋内空空,窗子摇荡,上躺了两人,却独不见公主,众人心中齐齐一沉,叫道:“公主!公主!”抢身奔走搜寻,却哪有她的身影?

    辛九姑亦冷汗涔涔,只道果真发生了什么变故,上前扶起缚南仙,颤声道:“桃姑,公主呢?”

    连叫了几声,缚南仙方才徐徐睁开双眼,呻吟道:“火仇妖……妖女……和帝鸿……抢走公……公主……”她原本便经脉震断,稍一运气,立即脸色惨白,汗珠滚滚。看来殊为逼真。

    “帝鸿!”众人无不大骇,今夜昆仑刺客迭出,隐迹三年的帝鸿又突然现身,都道是鬼国妖孽为了搅乱婚礼而来。西王母生怕公主有失,布置完毕便匆匆赶来,不想还是迟了一步!

    西王母上前把住缚南仙脉门,凝神探扫,见她奇经八脉断毁大半,体内伏藏了不少奇异蛊毒,身边躺着的那女子赫然又是南荒妖女淳于昱,脸色微变,登时信了大半。

    当下翻手取出金光照神镜,照向淳于昱头顶。低喝道:“妖女,帝鸿将公主劫到哪里去了?再不说出来,叫你形神俱灭!”

    淳于昱尚存一息。被她真气绵绵输入,神智稍转清明,恍惚中瞧见镜子中自己,发鬓蓬乱,脸色苍白。浑身鲜血斑斑,心中一阵凄苦绞痛,蚊吟似的低声笑道:“生有何欢。死复何惧?我的命贱如草芥,又何必污了王母娘娘手?”

    抬眼望向她背后虚空处,神色渐转温柔,咳嗽了几声,微笑道:“娘,娘,女儿来陪你啦……”

    西王母一凛,待要运气相救,淳于昱螓首微微一摇。睁着双眼,笑容已然凝结。她死意已决,毕集仅存的念力、真气,催发“子母噬心蚕”,纵是十巫在此,也无回天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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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又惊又怒。缚南仙更是大感意外,原以为这般一来,便可不着痕迹让金族群雄查探出姬远玄真面目,迫使西王母与他决裂敌对。想不到火仇妖女宁可自戕也不肯出卖杀死她的负心郎,早知如此,刚才便索性一口咬定是姬远玄掳走纤纤了。又是失望又是懊恼。

    只听有人恨恨道:“公主让帝鸿劫走,这妖女又中了‘断木春藤诀’,必是帝鸿临走前杀人灭口,所下的毒手……”

    又有人火道:“不错!眼下大荒中能使出这等威力‘春藤诀’的,除了夸父,便只有蚩尤和那失踪了几年的拓拔小子!这些妖孽害死陛下不算,还想加害公主,他***,老子和他拼了!”

    众人哄然,憋抑了半年多的怒火都在这一刻迸爆出来,纷纷要求西王母立即封锁昆仑山,严查七星驿站。

    缚南仙大凛,这下可真叫弄巧成拙了!不但断绝了唯一的人证和线索,还让拓拔和蚩尤成了最大嫌疑人。若是让西王母发现拓拔野与纤纤藏身壶中,他这帝鸿嫌疑真是跳进东海也洗不清啦!

    思绪急转,正想开口补救,说是蚩尤赶到阻挠帝鸿,重创淳于昱;却听西王母淡淡道:“大家少安毋躁。帝鸿若想害死公主,大可将她立毙当场,何必掳走?既是掳走,必定只是挟为人质,搅乱勒索,不会伤她性命的。”

    见她镇静自若,众人也渐渐平定下来,西王母又道:“眼下各族宾客云集,若是走漏风声,昆仑上下必定乱成一团,正中帝鸿下怀。他越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我们越是要坚如磐石。”

    淡蓝色秋波徐徐扫过众人的脸庞,道:“你们出了此屋,定要装作若无其事,找一些青素口风不紧的人,告诉他们帝鸿劫走了公主替身,真正的公主藏身在隐秘之处,由金神夫妇亲自守护……”

    辛九姑颤声道:“倘若……倘若帝鸿听说劫走的只是替身,一怒之下将公主杀了,岂不是……岂不是……”

    西王母摇了摇头,道:“在没有验明虚实之前,帝鸿断不敢贸然下此毒手,必定会想法设法打听石神上与长留仙子所在。我们只需在西风谷埋伏重兵,等待他们自投罗网便可以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当下搜救公主,实比大海捞针还难,除此之外的确别无良策。纷纷颔首领命而去。

    缚南仙心下微起佩服之意,早听说金族圣女镇定果决,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今日始知名不虚传。难怪这三年来她竟能运筹帷幄,遥控各族势力,将苗、蛇盟军始终挤压在东荒沿海一带。

    众人退尽,辛九姑正欲将她抬出屋去,西王母突然道:“慢着。”转过身,蓝眸光芒大炽。冷冷盯着缚南仙,似笑非笑道:“白水香何德何能,竟能让荒外第一大帝缚龙神,屈尊作我婢女?”

    辛九姑脸色陡变。缚南仙心中亦猛一震,又惊又奇,含糊道:“王母娘娘此言何意?”

    西王母淡然一笑,道:“真人面前又何必说假话?你经脉震断乃是几日前的旧伤,体内所中蛊卵也已孵化了数日,若真是今夜被火仇暗算,岂会如此?这张人皮面具精巧绝伦,除了晏青丘,天下谁又有这等神通?桃姑并非纤纤的贴身侍婢,九姑为何会让她独自留守屋中?这三点加在一起。若还猜不出缚龙神身份,岂不叫天下人笑话?”

    缚南仙格格笑道:“亲……西王母果然目光如炬,洞察秋毫。”她性情率直无畏。既已被看穿,索性不再伪装。

    “缚龙神太抬举我啦。”西王母目光冰冷扫了辛九姑一眼,微笑道,“我若真的洞察秋毫,又怎会让一个叛贼在眼皮底下勾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