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 (一)桂花蜜 北川的秋天去了又来,华一看着门口的桂花树枝丫间缀满了星星点点的黄色花粒,又散发着浓郁的香,才啧啧两声,旁边的茶杯就递了过来。她头也没抬,嗓音低了:“亚宁,今年要麻烦你多做点桂花蜜和桂花糕。”亚宁把手里的碗放在旁边的矮机上,顺手抽了她手里的平板:“听你最近有点嗓子又哑了,给你煮了冰糖雪梨,你尝尝。”说完就退回厨房去准备晚饭了,华一靠在躺椅上捏捏眉心,双脚一蹬,椅子又摇起来了。 这个秋天过去华一就25岁了,祖母过世以后她带着阿九一起打理客栈,日子不温不火的,吃得饱穿得暖,她也不想和以前同学一样每日准时准点在写字楼里打卡上下班,在地铁上挤成沙丁鱼罐头,她不喜欢这样,谁都像一颗尘埃,并没有人喜欢做压缩的尘埃。日子平淡得荡不起一丝波澜,她已经在北川待了好久,久到祖母的模样在脑海里面都模糊开去,久到亚宁像个影子似的在身边来回晃悠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25岁的华一还是穿着裙子和布鞋,每日得闲了就靠在躺椅上打盹或者是发呆,脸上的表情也未明显变过,开心时就低头勾勾嘴角,撒娇时就眯眯眼睛声音软软,什么新鲜事物都能引起她的注意,又好像什么新鲜事物都在意不了多久。亚宁总觉得25岁的华一和19岁时候相比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又有了好大的不同,越来越懒了,这种懒倒不是说她不爱动弹,人的心境变化也可以说成是懒不是吗? 19岁的华一坐在柜台里面给他办入住,一笔一划地登记他的资料,抬头问他你是学画画的吗,过来采风吗?眼睛里面盛满了笑,像捏碎的星星,亮晶晶的。亚宁摇头说自己是来找朋友的,不会画画,只会拍照。他在北川待了一个星期,华一跟着看了好多他拍的北川,秋天的黄色一片又一片,荡在湖面上、树林中和山丘里。 华一指着电脑屏幕问他:“这是北川哪里?我怎么没有去过。” 他看了一眼发现之前拍的鼓楼混入了一堆北川的秋天当中:“不是北川,是西安,应该是我保存错了。” 华一眉毛一挑:“真远。” 亚宁看她并不像之前感兴趣,想了想又说:“冬天的时候去很好看,会下雪。” 华一笑笑,说:“那真好。” 华一已经大三了,一放假就从市里面赶回家陪祖母。等到第二年冬天来的时候,店里面只剩华一和阿九了,老太太去世了。亚宁不想再回去一团乱麻的家里面,一时间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之后,软磨硬泡地让华一雇他当工人。亚宁知道自己是爱着华一的,爱她的懒散和机灵。第一眼看见或许是有趣,但是留在北川的日子越久,就越觉得华一宝贵。 (二)醪糟汤圆 快到饭点的时候,阿九帮着摆桌子拿碗又转进厨房去端菜,华一从躺椅上起来去洗手。她知道亚宁晚上做了酒糟小汤圆,里面肯定还滴了桂花蜜进去,甜丝丝的酒香味荡漾在整个客栈里面,让人闻起来心情就会变好。等到大家都坐到饭桌上的时候,客栈来人了,阿九去帮这几位办理入住,游客进来也被那股甜得沁人心脾的味道吸引了,吸吸鼻子问阿九:“你们这里可以点餐吗?”阿九指了指墙上的入住须知:点餐需提前,晚上六点以后不接单。墙上的钟刚刚好指向6,游客笑:“你们厨师这么傲娇的吗?” 阿九也笑:“是啊,他手艺好,我们老板好不容易找来的。” 华一听到这话挑了挑眉问亚宁:“你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吗?” 亚宁很诚实:“我是厚脸皮硬留下来的。”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空中刚刚好有一大片火烧云,把整个小镇都罩在一层红光之中。秋老虎还在徜徉,周边的人都穿得少,看着他俩并肩走都笑嘻嘻地打招呼问他们去哪,华一回应他们说要去超市买东西,又被笑说什么时候能喝喜酒,亚宁迅速接过话说快了。问话的阿婆惊讶,华一默然,亚宁笑了笑就牵着她走了。 超市正在搞促销又是傍晚时分,人格外地多,华一推着购物车走前面,亚宁就在旁边突然签住了她的手,华一转头看他一眼,亚宁非常淡定:“人太多了,小心走丢不好找。” “带了手机的,不会走丢。”一只手推车也太奇怪了,转过去看到旁边的价码牌又问:“面粉和大米在打折,要买一点吗?” “不用了,店里面还有,这两天客少吃不了多少。”他一只手虚揽着华一,隔开了人流把她往自己身边带。华一伸手去抓米,白嫩嫩的手和米堆在一起,分不清楚谁更白,周围好几个男人频频打量她。亚宁只觉得人多得心烦,他只想抓着华一一起回去,明明只是买东西怎么也能这么心烦。人实在太多了,他捏捏华一的手,华一便说了回去吧。 来的时候还有夕阳,回去的时候就只剩路灯了,乘凉的人稀稀散散聚在一起聊天、打牌。灯光拖着两个人的影子长长,华一走里面拿着手机看店里有没有新订单进来,亚宁提着东西走外侧也不说话。两个人沉默着回到客栈。 阿九在柜台算账,看见华一进来就咋咋呼呼地:“老板,我们这个月的账比上个月少了三分之一,要不要趁十一来的时候....”亚宁没等阿九说完就上楼了,华一收了手机拍拍他的头说不要紧,让阿九把账记清楚待会送到她房间去,说完也上楼了。 (三)生日蛋糕 客栈一共有四层,除了一楼大厅以外,原本店里面的三个人都住在4楼。华一住最里面的一间,亚宁的房间紧挨着她的,中间隔了一个大大的书房,阿九住另外一头的最里面,后来阿九嫌每天上下楼麻烦就搬去了一楼,也就是说整个4楼除了华一和亚宁,再无别人。 亚宁听到阿九上楼的声音从房间探出身子截了账本打算自己送给华一,他知道自己怎么了。无非是因为旁人那句“什么时候结婚”动了心思,可是华一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气自己,这种不敢确定的念头让他困扰。什么还不敢确定,自己都已经30岁了,认识华一的这六年,看着华一慢慢从青涩变得饱满,那股要人命的风情,撩人不自知。情感就像北川河畔的芦苇一样,越来越拔高,几乎要把他淹没,华一只能是他的,现在是,未来也是。他轻轻拧开门进去,华一趴在书桌前面不知道在干什么,连头都没回就道:“阿九,敲门。”声音暗哑,亚宁只觉得自己刚刚压下去的念头又开始爬山虎似的疯长,他快步走上前拥住华一,声音暗哑道:“是我,华一,是我。” 华一抽出一只手摸摸亚宁的头问他怎么了,亚宁只觉得身上那股火又往上窜了窜拥她的手又紧了紧,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没有人会知道亚宁心中真正的想法,它们像爬山虎一样,在亚宁心中扎根发芽,越来越繁茂。他或许知道华一是爱着自己的,这份爱他不敢去问。他害怕华一用云淡风轻地语气问他:“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这种感受经历过一次就够了,没有必要再经历一遍。 华一23岁生日那年,亚宁费了半天时间做了一个蛋糕,等晚上大家吃完饭切蛋糕的时候,阿九突然被华一支出去买梅子酒,亚宁心里不安,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答案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我知道你在里面藏了东西。”华一突然开口,眉眼在暖黄的灯光下面晃悠得不真实。“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这样不好吗?店里店外的人都认为他们是情侣,做了情侣之间所有该做的的事情,牵手拥抱接吻上床。不好吗?亚宁说不上来,可是华一也从来没有亲口说过需要他,说过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他们第一次牵手拥抱,华一都没有反对,也没有说过愿意。他觉得自己像个16岁的小男生,急切需要得到华一的认可才能舒心。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沐浴露的香气,华一刚刚洗过澡,整个人懒洋洋地被他抱着,拿着笔把手中画的最后几笔描完。亚宁埋头在她颈窝蹭了几下,她抓住亚宁的头发,拔了拔让他把头抬起来,看着他眼睛说:“很痒的。”亚宁就着这个姿势,吻上了面前的人。 —————————— 啊啊啊!我怎么又登不上来了! 再坚持一下!马上可以吃肉了(? ??_??)? 大家多多支持(卑微) (四)小肉怡情 华一嫌热穿了吊带的睡裙,很容易就能脱下来。亚宁偏偏拨开肩带,从领口处把手伸进去揉了又揉,觉得那一团又细又软。细细的肩带垂在手臂,他看着暖光下的人,又低头亲了一口,开口问她想不想。华一推他,桌上太硬了,上次做完整个背又酸又痛,腰差点没断。亚宁把手抽出来一把将她抱起来朝床边走,一只手又顺着腿摸进去,手指轻轻点上内裤,啧,已经湿了。 他把人扔上床,华一胸口两团顺着动作跳,他自然清楚这处绵软得可以。空调的风顺着吹过来,他看着身下人的乳尖将丝质布料顶起两点,颤颤巍巍的,他隔着这层布掐掐,华一喘出声音来。 “这么爽?”亚宁手不停顺着领口将她的奶掏出来,一口咬上去,力道不重,顺势舔了舔。华一这下直接叫出声来了,一股电流从脑门开始窜到尾椎骨。 亚宁直起上半身将睡裙从她身上扯下来,一双手掐上她的腰,想到傍晚的事,只想揉碎了身下的人。华一看着不瘦,脱完衣服整个腰和屁股特别好看,连接处诱人的凹下去,摸起来又细又滑。他揉她的屁股,将肉棒放在大腿根磨了又磨,华一觉得自己在发大水,湿得一塌糊涂,屁股下面的床单都黏黏糊糊,声音暗哑却叫得又甜又嗲,凝着眼睛看他:“你好烦啊。”亚宁突然笑了,挪挪位置顶着她的花户,一戳一戳地问她, “我哪里烦了。” 华一觉得这个人真是磨叽死了,也挪挪屁股去贴他,没想到含进去半个头,她喘口气,舒服了点。亚宁没成想她今天还这么主动,他也舒服,忍了忍又抽出来。华一双手拢着他脖子,用鼻子蹭蹭他脸:“进来嘛,我可想你了。”亚宁再没犹豫地亲下去,身子跟着一沉。回应他的,是华一的一声骄哼,真是舒服死了。这个姿势过了半晌,他将华一抱起来翻个身,让她收脚跪在床单上,又重新冲进去。亚宁亲她光洁的后背,吮出红红的花,低头看见股缝之间的紫红肉棒,动作更加凶猛。 “ 今年冬天带你去西安看雪。” 华一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压着声音,哼哼唧唧,感受嫩肉一次一次被刮过,水流得更欢,实在有点受不了,又央央求他:“嗯..嗯...慢一点.....” 最后亚宁从浴室拧了毛巾给她擦,她趴在被子上又哼哼唧唧,亚宁低下身子亲亲她,她伸手抱着亚宁脖子蹭了又蹭,像恋家的小猫,亚宁心软成一滩水,爬上床被子一掀,将人抱着睡过去。 (五)牛奶燕麦 华一是被饿醒的,胃里冷冷清清,像连水都消化干净了似的。热气袅袅的早饭被亚宁放在桌上,桂花的香混着牛奶的甜,勾人食指大动。天气倒是好,风吹着窗帘,阳光顺着缝往里钻,洒在地板上面,缩在被被窝里伸个懒腰,这种时刻真是宝贵。华一坐在桌前想了想,换了衣服,涂了个口红就端着碗下楼了。 阿九听着她下楼的声音,抬头看:“老天爷,怕不是要冷死你。” 华一把碗递给他,顺手拧他一把:“关你屁事。怕冷你穿羽绒。” 亚宁也顺着厨房出来,看着她的衣服不说话。华一今天穿了短短的改良旗袍,腰掐得细,把屁股包得滚圆,两条腿白生生的露在外面。亚宁心里只想把大腿的开叉处缝上,白晃得惹人心烦,再短点就能看见昨晚他印在华一腿外边的牙印,早上起来他还摸了一下,忍了忍才没把人弄醒再来个晨起运动。 华一把阿九赶上楼去放客房的洗漱用品,自己坐在柜台上算账。这几个月的流水堆在一块,还要对着电脑记录的账单一起算,一个早上过得浑浑噩噩。累了趴在柜台里面打盹,梦见了大学的好多事。 华一高中成绩很一般,在整个年级也只能排个中游而已。班主任和各科老师倒是很喜欢她,性格开朗又不偷懒,年纪比大家都要小两岁,却很注意和同学打闹玩笑的分寸。上课问谁不懂就能对上她懵懵懂懂的眼睛,回应不懂的地方,下来也会再问。认真的笔记作为全年级的模范被各班老师复印了传给学生看,班主任说她是厚积薄发,只是还没到发的时候。她心里倒是很清楚,发可能是发不了了,再积下去可能会积食。于是便在高考的时候积食了,没得喷发,只考了个本市的一本大学而已。 老师看着她的通知书长吁短叹,说她运气不好,怎么高考没能一鸣惊人。家里的老太太只是笑眯眯地给她收拾行李,硬要送她去念书,说害怕她被人骗。她怕天气太大开学的事又多又杂,不让老人去。最后,再三保证之后两人达成共识,国庆让老人去市里看她。 新入学的少女白白嫩嫩,抢着搬行李帮忙的男生一抓一大把。华一有礼貌地拒绝要给她拖行李的男孩子,一个人将行李箱拖回宿舍。开门就遇到了盛乔。一个宿舍四个人,有一个没有来报道,还有一个家在市区依然拒绝家长欢送的肖余。 三个女孩子一块去买生活用品,华一被盛乔强行要求买了两罐防晒霜,美其名曰:“不防晒不是女人。”肖余在旁边严肃地点头。拖盛乔的福,军训都没能让她色号变黑。盛乔被晒黑了之后,一度怀疑一块买的防晒只有她的是正品,不然怎么还这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