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见你》 终昔 终昔在键盘上敲下“全文完”三个字,瞠目凝视被新细明体密密麻麻填满的文档,内心简直激动到想立刻冲出家门朝全世界的人尖叫。 终于完、稿、了!她成功在因为连续熬一星期的夜而过劳死以前写完了! 她抽抽鼻子,抹抹不存在的眼泪,僵着手准备将小说档案赶在午夜零点的期限前寄给编辑。刚操控着滑鼠点击“发送”的图示,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日期随即自动跳了一个数。 上苍保佑,终究是惊险的压线完成了。 终昔顶着一对熊猫眼,边磨牙边把无良编辑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一轮,迅速关机关灯钻进被窝,不出三秒便迎向周公的怀抱。 / 很稀奇的一夜无梦。 翌日下午两点多醒来,终昔眼神涣散,茫然的盯着透过纱质窗帘洒入室内的朦胧日光,脑海遭盘桓不止的疑惑翻搅得一团混沌。 怎么回事,竟然没做梦? 终昔皱着眉起身,挠了挠蓬乱的齐眉浏海,不妙的预感伴随丝丝缕缕的恐惧,在心底无限蔓延。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梦境能够预知某些现实中的事物,是在终昔小学四年级。 彼时的她,在梦中见到了坍塌成残破废墟的大楼、试图自碎石间的狭小缝隙进入搜救的消防人员、横躺于担架上痛苦哭号的伤者……眼前景象清晰真实到残酷的地步,她最后泪流满面的惊醒。 结果,隔天一早的新闻头条,赫然是凌晨发生于另一个城市的大地震,共计三栋高楼因无力承受剧烈摇晃而倾塌,搜救行动尚在持续,伤亡数字直线飙涨。 终昔怔怔瞪着电视新闻的现场直播,那与噩梦中所见别无二致的画面,让她惊讶到在电视机前石化了。 一开始还可以说服自己只是巧合,但从那天起,这种“巧合”成了每天的例行事件。她逐渐从最初的惊疑不安,进化至望着桌上和昨夜梦境里一模一样的试卷,不仅淡定如常还会悄悄在心里偷乐的程度了。 发现自己能做预知梦的那日前,她不是不做梦,而是醒来后便会将梦境遗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自己有没有做梦也无法肯定。 这种预知明日的梦,她基本上每夜都做。有时是几个毫不相关的片段,有时是宛如播电影一般的连续影像;大多是与自己有紧密关联的事情,偶尔才出现主要关于身边亲密之人或者陌生人的梦境。 日子久了,终昔也慢慢察觉了预知梦的一项奇妙规则—— 假若有一晚的梦境全然空白,那么近期定会发生一些对自己来说极其重大的事件。 上一回没做梦已经是两年前了,当时终昔大学刚毕业,不出几天后,她母亲车祸身亡。 终昔是单亲家庭,父亲早在她和哥哥终寻出生不久于人世,终母独自拉拔他们兄妹俩长大,终昔对她的感情自然很深。犹记当初置身于母亲的告别式,眼眶盈泪的望着遗照上那张温柔熟悉的面容,胸口传来的阵阵绞痛使她几近窒息。 她始终害怕着无梦的夜。害怕挣脱空寂虚无的梦乡后,睁眼的刹那,会再度失去任何重要之人。 终昔坐在床上发了半晌呆,柔嫩的唇瓣被咬得微微泛白。 她回过神,伸手就去捞放床边矮柜的手机,有些心急的想拨闺蜜黎泱泱的号码,不料刚解锁屏幕,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 来电者名称为“终寻”。 她的亲哥哥。 终昔悬在手机萤幕上的手指顿时僵硬了。 哥哥 她和终寻多久未见了呢? 终昔不自觉的来回摩挲着手机边缘,若有所思的凝视着萤幕上显示的哥哥名字,任凭来电铃声一再循环,丝毫没有接通的意思。 电话断了,铃声止息五秒,又不屈不挠的重新响起。 于那首朱婧汐的lt;寂寞烟火gt;中,她有些恍惚的翻阅目前为止二十六年来的记忆,最终略带诧异的发现,她竟然回想不起来和哥哥相处是什么样的感觉。 虽然只差一岁,但他们一直都不亲,年纪还小的时候就没什么互动,等岁数大点,终寻离开家里到别市念书后,不仅难得见面,连在偶尔一次的电话里,都不晓得该聊什么才好了。 明明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们却疏离得像一对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上一回见终寻,已经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了吧。记得他一身如同夜色的墨黑西装,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箝着一把乌伞的柄,神情似极地霜雪,又若阴雨连绵,一整天只向她道了一句—— “抱歉,我来晚了。” 那是他最近一次同她面对面说话。至于上通电话,也是几个月前了。 铃声断,又再响,好似身在远处的终寻知道她是故意不接的一样,除非她滑下接听键,否则绝不善罢甘休。 “啧,这人真是……” 终昔按捺着摔手机的冲动,终究接起了电话,口气颇糟糕的朝那一端低吼:“你到底要干嘛?” 温润如澄澈流水的声嗓不因她的恼怒而掀半分波澜,平静依旧,“我最近回A市。” “然后呢?”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不在N市好好当你的高中国文老师,回来干什么?” “在我找到房子前,可否让我住你那边?”他的语调和缓温煦,彷若孟春时节拂面而来的徐徐暖风。假使他以这种口吻向全天下提出请求,相信无人会狠得下心选择拒绝。 ……除了他的妹妹之外。 “不行。”坚决得不留任何余地。 “小昔——” 没有后续,通话被终昔直接掐了,她立刻拉黑终寻的号码,将手机扔得远远的。 妈的平常对她不闻不问,跟她死了没两样,有需要时才拨她号码向她求助。终寻凭什么以为她愿意分享房子给他啊,这种猪头哥哥她懒得管!随便他去露宿街头算了! 终昔气呼呼的在脑海里把终寻千刀万剐,直至朱婧汐的歌声第四度响彻室内,那句“一开始不就是一个人生活”听得她频频点头。 对!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哥哥啥的根本没、必、要!干脆和他断绝兄妹关系好了,在网路上发布个声明什么的…… 终昔边胡思乱想着边接听电话,黎泱泱欢快的娃娃音立时撞进耳朵。 “亲爱的你该睡醒了吧!记得我们今晚有约吗,牛排大餐哦哦哦!” “……记得,我还记得我营养不良的钱包在梦里跟我哭诉,说救救它啊它快不行了……” “哼哼,愿赌要服输!”她没良心的笑:“准备好被我吃垮呗,牛排馆前见,爱你啾!” 终昔欲哭无泪的想,黎泱泱你是爱我的差劲赌运,不是爱我…… 至于没做预知梦这事,便在钱包即将遭到洗劫的愁云惨雾下,被终昔暂时抛到脑后了。 私闯 “什么!昔儿你那天菜哥哥要回来了吗!” 黎泱泱的惊呼回荡在牛排馆冰凉的空气中,格外尖细清亮的嗓音极度惹人注意。 这下可好了,不只荷包失血,还得承受其他客人的眼神凌迟……终昔鸵鸟心态的缩起双肩,狠剜了对座那位少根筋的小姐姐一眼,“泱泱我求你了,小声点行不行?我哥也不是啥演员明星,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拜讬,你哥哥那种颜值,就算转行进演艺圈,相信肯定也是无往不利!” 黎泱泱目光如炬,压低声音激动的道:“天啊,我早就想瞧瞧本人了!昔儿,我的好姐妹,终寻哥哥回A市那天务必通知我一声!不亲眼看上一回,我会含恨而死的!” 连哥哥都叫上了,当初就不该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把保存在手机里的唯一一张终寻照片予她看的…… 终昔拿这颜控闺蜜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呵呵干笑,顺道努力挽救自己奄奄一息的财产,“行,但你也应该给点报酬,我哥的盛世美颜可不随便让人看啊。” “报酬?你是不想请客吧你。”黎泱泱送她一对白眼,嘴上还是说:“好啦,看在终寻哥哥的份上,不同你计较,这顿我们各付各的。” 终昔眸光乍亮,整个人精神都来了,兴奋得直咧嘴笑,“谢娘娘大恩大德!” 嘿嘿,没想到终寻的脸除了当艺术品观赏,还有这等用途! 五个小时前仍思考着怎么和终寻断绝关系的某人,现下已经在打算待会要把他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救出来了。 结束与黎泱泱的聚餐后,终昔心情飞扬的走在归家路上,眉眼间的轻松愉悦显而易见。 活着逃离了没日没夜的赶稿地狱,又成功守护岌岌可危的钱包,光这两桩事,便能教她开心好一段时间。 自今天开始,接下来的一个月是编辑承诺过给她的假期,可以完全不碰文档、拒接出版社电话,自由自在的窝家里当个称职宅女,尽情嗑小说漫画和追剧了! 思及今后的快活日子,她忍不住露出幸福的微笑。 ——然而,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哥哥!你怎么——” 惊吓的喊叫不上不下的卡在咽喉,终昔僵立于自家门口,指着那道伟岸背影的食指抖啊抖的,情绪复杂得难以言喻。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下午还在和她通电话的终寻,此时此刻会出现在她家客厅啊! 甚至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坐在专属她的小沙发上看书! 终寻闻声回眸,清浅笑意于淡棕瞳中荡漾开来,平添几分柔和及温暖。 “终于回来了,小昔。”他轻阖上手里那本尼采的《善恶的彼岸》,语声低柔:“我已等你一个多小时。” “呃,我和朋友出去吃饭……不对,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如何进门的?”终昔当机的大脑还无法接受眼前这幅画面。 终寻指节扣着书籍,起身面对她,衬衣洁白平整,西装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夜黑短发整齐柔软,眉目俊朗、五官立体,眼眸深邃得仿佛不存在尽头的海洋,始终和煦的情感若海上波涛沉默翻涌。 两年不见,终寻没什么变化,仍旧帅气得能使千万青春少女为他心动。 他抬手比比外头,间接回答终昔的问题,“建议你钥匙可以藏得更隐密些,否则容易遭小偷。” 终昔无语,垂首瞄了瞄身侧的盆栽,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觉得,在因为家中失窃而报警前,她会先告哥哥私闯民宅。 - 其实哥哥是个腹黑大灰狼 是说收藏数增加的速度快到超乎我想像……真的谢谢你们嘤。 同住 “所以你的意思是,下午你打给我时,人便已经在回A市的火车上了?” 终昔双臂抱膝,舒舒服服的窝进柔软的沙发中,明亮盈澈的眼睛里,倒映着终寻清隽的身影。 终寻坐在另一头,隔着张木制矮桌面向她,唇角微扬起一抹温淡的弧度,“嗯。你挂电话后,我原本想再打来跟你解释清楚的,结果却拨不通了。” “……哈哈,手机没电,我关机了。” ——不,其实你的手机号还列在我的黑名单里。终昔心虚的腹诽完,又问:“你为什么突然回来?调职吗?” “没错,被调到附近的A中了。”他倾身,拿起桌上半满的水杯,“也就是我们的高中母校。” 终昔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仰头喝水的模样,喉结上下滚动的性感程度,约莫足以让花痴代表黎泱泱尖叫个百来遍。 她想了想,悄悄从随身包里拎出手机,解锁后点击相机图示。 终寻把水喝干净,复低下头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终昔双手捧着手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他顷刻猜到了她的意图,眼眸稍瞇,某种锐利得扎人的喜悦一闪而逝。 “怎么,偷拍我?” 终昔致力于维持表面的镇定,暗搓搓的按了拍摄键后,才佯装平静的垂下臂膀,“和朋友传讯息而已。” 她可没说谎,只不过传的是终寻的偷拍照。 黎泱泱几乎秒读,接着是占满整个对话框的爱心及惊叹号。终昔拚命憋回笑意,暂时忽略黎泱泱“再来一张”的乞求及与终寻相关的各种提问,抬眸望进对座男人的眼。 “那么哥,你准备在我这儿住多久?” 终寻一愣,“不是不许我来住吗?” “你都拉着行李箱从火车站一路找来这里,还翻出我的钥匙登堂入室了,这难道不是你执意要借住的证明吗?”终昔没好气。 “不……我只是想说许久未见,来瞧瞧你过得怎么样。”他莞尔,“你和你的家看起来都挺好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我还是先离开吧。” 语毕,终寻真如他话中所言一般,起身拉过一边的行李箱,毫不迟疑的朝大门走去。 这下轮到终昔发愣了,她思绪停滞片刻,蓦地转头喊住即将踏出屋子的终寻,“喂,哥,你有其他朋友的家能借你暂住吗?” 终寻止步,默了一会,神色莫可奈何,“没有。” “那在找到房子前,你住哪?” “饭店。” “……”终昔深吸一口气,“算了算了,哥你住我这吧,权当我下午在发疯,说的话全不作数。” 终寻的眸光几不可见的闪烁了一瞬,“真的?” “唉,我好歹是你妹,怎么能够扔着亲哥不管呢?”终昔心里盘算着今后该用多少张亲哥相片来敲黎泱泱竹杠,朝终寻笑得那是一个诚恳真挚,“你放心住下来,偶尔帮我做做家事就行!” 终寻深深凝望着她,形状优美的薄唇翕动了一下,最终轻声回应:“谢谢,小昔。” “兄妹之间客气啥。”终昔摆摆手,“走,我带你去客房……等等,你吃饭没?” “还没。”终寻如实道。一下火车便赶着来找她了,哪顾得上吃晚餐。 “好,你待会把行李收拾完就赶紧出来,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终昔轻盈的跳下沙发,领着终寻前往卧室。她一直未曾发觉的是,终寻胶着于她身上的目光,究竟杂糅了多么幽暗炙烈的情感。 深吻 深夜,刚过零点。 终寻半倚着床席地而坐,姿态散漫放松,一双静谧沉默的眼环顾着房间内的陈设,缤纷鲜艳的色调将他眸底的一抹冰冷,逐渐渲染成淡淡暖意。 微微敛下眼睑,他盯视自己纠结错落的掌纹,神色晦暗不明。 终寻的心情很复杂,喜悦、愤慨、阴郁、渴求,皆因她而起,于心头纠缠交织,压拧出一丝丝悲哀的痛楚。 “哥哥”,是吗? 终昔不知道的是,她这个所谓的亲生哥哥啊,内心究竟藏匿着多丑陋不堪的欲望。 她永远不会懂。他时隔无数孤独日夜,再见到她那一刻的欣喜若狂与濒临溃堤的渴望;目睹她纵使没有他,也过着十分幸福的生活时,心中欣慰和怨怒两种情绪互相撕扯的痛苦…… 她不晓得。他的焦灼、挣扎、踌躇,她不晓得。 终寻嗓音沙哑的轻笑了声,焦躁不安的情欲在心底疯狂叫嚣。 想狠狠插进她的身体,让她在他身下柔媚难耐的低吟;想看她满面欲色的妖娆模样,听她在高潮来临时唤他的名字;想把她彻底揉进骨血里,令她明白,她从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此生最爱最想要的女人。 下身苏醒了,档部鼓囊囊一团,硬得发疼。 可是,他已经不需要靠自己解决了,她在他身边啊。 终寻想起他趁她不注意,悄悄下在她喝的水中的药物,唇边浅笑一如既往的温和,眸里却尽是猩红骇人的欲求。 他站直身子,走出几步,旋开了房门握把。 / 终昔不知怎么的,今晚特别困。 她给终寻煮了点不用费太多心思的饺子,之后便抱着衣服洗澡去了。吹完头发出浴室,见终寻已自动将碗盘洗净放好,人大概是回了房间,而厨房桌上只放着杯温开水。 终昔知道是终寻倒给她的。比起没滋没味的水,她打小更爱喝五颜六色的饮料,妈妈以前看她这样,便要终寻随时一想到就替妹妹倒杯水,逼着她喝下去。否则水喝得少,对她身体没有好处。 这或许早已成为他的一种习惯了,只要瞧见水壶,便不忘给终昔添杯水。 她望着水杯笑了笑,喝完后才回自己卧房。 结果,人才躺到床上想刷一会儿微博,眼皮却愈渐沉重,萤幕上的图片文字模糊成一片色彩斑斓的光影,浓厚的睡意铺天盖地朝她袭卷而来。 不出几分钟,她彻底沦陷在梦乡里了。 今夜的预知梦,惯常的清晰真实,却是旖旎炽烈得教她万分心惊。 终昔隐约察觉自己瘫倒在床上,四肢虚软无力、睁不开眼睛,不久,身边有了动静。 有个人爬上了床。 终昔心跳飞快,莫名有些胆怯。那人的吐息炙热滚烫,轻轻喷洒于她的颊畔,勾引起了她浑身不自觉的颤栗。 他于她耳际低喃了一句辨不清内容的话语,音调清润熟稔,她却想不起这个声线专属于谁。 没有给予终昔深入思索的机会,那人哑声一笑,全无预兆的吻了上来。 柔嫩唇瓣被使劲碾磨,掠夺急切且强势,似是不允许她有丝毫退缩。他狠命吸吮她的下唇,轻易撬开她的齿关,清冽霸道的男性气息转瞬涌入口腔,舌尖相触的刹那,两人都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可遏止的颤抖。 终昔全身由于这个激烈得仿佛要吞噬彼此的吻而发烫,她发觉自己竟没有躲避,也不想躲避,反倒下意识的渴求更多。 她好喜欢好喜欢和这个人接吻的感觉,哪怕她压根不清楚他是何人。 这个梦里,只有那不知面貌的男人,和仿佛永无止尽的亲吻。 直到最后,她都没能睁眼,仅是沉溺于吻的热烈与激情之中,无法自拔。 - 嘿嘿,不会太早开车的,前面最多就是接吻了 毕竟终昔对哥哥的感觉还是有些生疏的,现在就开太不合理……除非是要玩哥哥霸王硬上弓的梗啦,但我估计不会有那样的剧情XD 情欲 终昔猛地睁眸,一团明亮晃眼的雪白光芒旋即闯入视野,刺激得她立刻又拉下眼皮。 她晚上竟然没关灯就睡着了……怎么会累成这样?明明昨天还睡到下午的。 太阳穴宛如有无数根针在扎似的,钻心的疼。终昔瘫在床上晃晃脑袋,试图让昏沉的意识清明些许。 然后,那个绮丽灼烈的梦境浮上脑海,震颤了她的心湖。 终昔眉宇不自觉轻蹙,颊边顿时一片娇艳的绯红。 天、天啊,她是做了个多……呃,激情的梦啊? 接吻!是接吻欸!她目前为止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根本没尝试过的事情啊! 笔下的小说剧情中倒是经常写到吻戏,但以文字描写毕竟和现实经历大不相同。能用细腻的笔触将一个亲吻描摹得活灵活现心跳满点的终昔,现实里只是个二十六年没交过男友的单身女人…… 学生时代也不是没有异性喜欢过她,但一来她不太擅长应付男孩子;二来她虽然喜欢写言情小说,但对恋爱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兴趣。即使曾遭遇过几次告白和追求,在她的百般抗拒之下,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至于大学毕业后,终昔更没有机会认识男人了。因为作家的工作性质,基本上除了出版社的编辑外,不会和其他人有太多的接触。她手机里存的号码,剔除哥哥及编辑,清一色全是女性朋友。 她就三不五时向黎泱泱开玩笑,说她是恋爱绝缘体、不婚主义者,此生都不可能爱上谁。 但在梦里,那个男人的气息、味道以及亲吻,终昔全都不排斥,甚至可以说……非常喜欢。 即使她不知那男人的身份,可他带给她的,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受。她喜欢与他亲暱,喜欢和他呼吸交融,更喜欢他把她吻得濒临窒息。 终昔明白,这大概不是什么爱情,充其量只是“情欲”罢了。 想到这个字眼,终昔顿觉浑身燥热。她竟然对梦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产生情欲了,为什么啊啊啊啊! 她崩溃的捂住脸,羞耻到想跳楼。 而且那还是她的预知梦……意思是说,今天这个梦境便会实现了。 不久后会有个男人,把她压在床上亲?这怎么想怎么不真实,就算梦中上演过一回了也依旧不真实…… 更何况那男人到底是谁啊?她连男性朋友都几乎没有了,难不成真的是陌生人? 终昔揉了揉额角,决定别再多想。反正某些事注定发生,她躲也没法躲,担心只会让头更疼,就干脆顺其自然好了。 她翻身坐起,看了眼腕表,才五点四十分。当她没有急着要赶的稿、作息规律时,通常是八、九点才会起床的,现在这个时间真是出奇的早。 时值冬季,天亮得晚,此刻外头天色仍是黑茫茫的。终昔盯着窗外发了半晌怔,察觉自己没有半分睡意,索性不再睡回笼觉,起来洗漱。 打理好服装仪容后,终昔关掉开了整晚的电灯,扭开房门握把。 一抬眼,便与终寻打了照面。 他看着像是正路过客厅,准备前往客房,由于听见开门的声响而转头望来。 终寻低眉注视终昔,眼神宁静,手里紧抱着件长裤。她瞧了瞧,正欲启唇,便听他问:“起得这么早?” “睡不着,想说偶尔来个晨跑也不错。”她扬起下颔,“你也这么早起啊?” 他顿了下,才说:“嗯,习惯了。” “你那裤子怎么回事?是要洗吗?” 终寻往阳台的方向瞥去一眼,淡淡的答:“没有。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陪你一块跑。” 不等终昔回应,他扭过头,拿着裤子径直走回客房去了。 君兮 清晨六点多,天际擦白,浓稠夜黑与纯净晨光的界线朦胧不清。 终昔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狠瞪不远前方那连跑步都显得游刃有余的男人,内心哀号遍野。 不公平!凭什么他一个国文老师,聪明长得帅就算了,体力也那么好!反观她,八成是宅太久,才跑十分钟就快不行了…… 她无奈的扁着嘴,实在累得胸口闷,索性停下脚步,朝快跑过前面路口转角的终寻喊道:“哥,我饿了,陪我吃早餐!” 他闻言驻足,扯下耳机,步伐徐缓的往回走,还不忘笑着揶揄她:“这样就累了?缺乏锻炼。” “我一个全职作家,平日就是赶稿修稿赶稿修稿,哪有机会锻炼啊。”终昔斜睨他,理直气壮的把自己的懒惰归咎于工作。 终寻走到她跟前,喉结滚了滚,略显压抑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那张殷红小嘴上。 他嗓音莫名有些哑,“以后我来‘锻炼’你啊。” 在床上的那种。 终昔没发觉他的异样,也没听出他别有深意,只是懒懒散散的翻白眼,“不要,你滚。” 终寻不禁低笑了声,转开话题,“去哪儿吃?” 终昔拭去额上细细的汗珠,信步迈进了路边一家刚营业不久的早餐店。 两人慢悠悠的吃完早点后,天色已然大亮,路上人车络绎不绝。 终昔站在店门前,仰首瞧了瞧蔚蓝的天穹,“今天星期一,你不用去学校报到吗?” “要,等等回去换件衣服洗个澡,就得出门了。”终寻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拉着她踏上人行道。 手下触感滑嫩细腻,终寻微皱起眉,没抵住心尖的痒,悄悄以指腹摩挲了两下。 终昔压根没理,任他带着她走,眼神无焦点的四处乱瞟。 直到一道熟悉的呼唤近在咫尺的响在她耳畔。 “君兮。” 终昔一僵,随即哼了声,不管身后的来人,反手抓住终寻,直接扯着他继续前行。 “喂,大作家,这样不理人真的好吗?”那人语中含带爽朗的笑意,丝毫不在乎她的不搭理。 终昔还是收回了迈出去的腿,回头一瞪,“纪大编辑,说好的给我放假呢?” “我又不是来找你谈稿子的,刚才在旁边买早餐,恰巧看见你,过来打个招呼而已。”纪诩扬笑,摇了摇挂在食指上的塑胶袋,接着视线移向一旁的终寻,“这位是……” “我哥。” “噢,你好。”纪诩口吻有礼,眸里某些极淡的情绪在听见她的话后,陡然消散,笑容又松快了一点。 终寻态度平淡,“你好。” 纪诩又转向终昔,语气轻快的叫她笔名,“君兮,这一个月别玩太狠了,记得收假后要好好完结《如若花开》啊,万千读者在等待你呢。” 终昔悲从心头起,“靠,放假时提工作上的事,不带你这样的!” 纪诩瞧她郁闷,笑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简单的道别后迳自离开了。 终昔朝纪诩的背影挥了两下拳头,转身有气无力的握住终寻手臂,“走呗。” 终寻没动,直盯着她看,面上不露分毫,心里堵得难受。 终昔困惑,“你干嘛?不走?” 他思绪犹如一团乱麻,张了张嘴,吐出的却是莫名其妙的一句:“‘君兮’是什么意思?” “哥你这什么问题?”她歪了歪脑袋,“我的笔名啊,取自lt;越人歌gt;,‘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不还是你高中那时候替我取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是啊。” 终寻垂睫,终究只是自嘲一笑。 怒火(微H) 终昔把囤积已久的几部漫画捞出来追,看得忘我,不知不觉中就这么过了一整天。 终寻入夜后才回来,顺道给她带了晚餐,他自己却一言不发的躲进卧室,再也没出来过。 终昔坐在客厅,眼睛看着电视,手里握着筷子夹面条吃,心中则反复在忖度终寻的异状。 真是奇怪,从他早上问完她笔名的问题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恹恹的。不仅不肯对上她的视线,也没怎么同她说话了。 她是无意间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吗?可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的错处在哪儿。 唉,两年不见,终寻越发怪里怪气,她已经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了。 终昔放弃思考,胡乱把面汤喝完,关掉电视去洗澡。 浴室里雾气氤氲,她将沐浴露抹上身体,有些恍惚的忆及昨夜荒唐的梦境。 再几个小时,今日便走到尽头了,到现在却什么也没发生…… 终昔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宽心有一点,但失望也有一点。 算了,就当预知梦极其罕见的失准了吧。她命令自己遗忘那个梦和梦里吻她的男人,拒绝探究预知梦不成真的缘故。 那就只是个可笑不羁的春梦罢了。 ——然而,终昔不知道,那个梦境其实早已实现了。 在今日刚过零点的时候。 / 终昔今夜又是特别的困,几乎一沾床便入睡了。 迷离梦境再现,令她惶恐的是,竟是与昨晚相同的梦。 同样的男人,同样的气息,同样的热度,同样激烈得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吻。 她依旧无法张开眼睛,看看那人的外貌,仅能蜷缩着指尖,抬高下巴,无力的承接他暴戾的唇舌。 啧啧的水声响在耳边,终昔浑身烧烫,却也明确的感受到了那人毫不掩饰的怒火。 他在愤怒什么?她想问,但此时的她除了情难自已的嘤咛,其他什么也说不出。 终昔微微抬起手想碰触他,可在下一秒,那人的手指紧紧箝制了她的腕部。 他稍稍放开她被咬得艳红的唇瓣,喉间发出极端沙哑的低吼。 “你只有我,只能有我一个人——” 话语方落,终昔的棉质长裤就被蛮横的扯下了。他的掌心隔着一层薄薄内裤,牢牢的贴上了她的下体。 她的尖叫堵在喉咙,无端的恐惧漫上心头,使她拚命扭动着身子,想脱离他的掌控。 她不晓得,这只会让男人的欲火更加强烈。 他更紧的压制住她,俯身吻向她白皙的脖颈,一手隔片内裤布料,挑逗那颤抖着吐出些许汁水的花户。 终昔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稀稀落落的快感袭卷她的理智,不知是苦或乐的泪花沁出了眼角。 她听见男人的呼吸越加急促沉重,一个火热的硬物顶上了她的小腹,她却无心去理,只因为男人的食指,正毫不懈怠的揉弄着她的贝肉,挤碾出更加泛滥的淫液。 “不要……我不要……” 快感太强烈、太庞大,似乎要将她的身心灵全数吞噬一般,在微妙的兴奋之馀,终昔更多的是害怕与排斥。 男人听了,竟笑出声来,音调是浸满情欲的粗哑,“宝贝,你会喜欢的。” 然后,他猝不及防拉下她的内裤,食指指尖全无阻隔的伸入窄小紧致的花穴,和着温热黏腻的液体,疯了似的搅弄。 终昔硬生生忍住呻吟,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脑海慢慢昏沉一片。 男人没有任何怜惜之意,辗转间寻到她的敏感点,压住那一处使劲揉捏。无上的刺激感仿若一把利剑,刺穿她的身体,她弓起身子颤栗不已,呼吸短促,宛如一条搁浅的鱼。 男人的力道愈发的大,花户抽搐着吸吮他的手指,泌出的淫液早已湿了床单。 直到最后,一道白光掠过终昔眼前,她短促的尖叫一声泄了出来,带着情欲香气的液体喷了男人满手。 终昔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辱骂男人“禽兽”的精力都失去了。 却听男人沉沉叹息,薄唇附在终昔耳际,轻如鸿羽的吐出一句—— “笨蛋,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挣扎 终寻揉搓着满手黏腻,轻轻咬了咬身下女孩洁白小巧的耳垂,紧锁于她嫣红面颊上的目光,除却深沉浓稠的欲色,便是满得要溢出来的爱怜。 约莫是下在晚餐面汤里的药剂量太大,就算他这么折腾,她也只是呼吸急促了些、不自觉细细呻吟了几声,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知道那种安眠药的药性太强,吃多了很伤身体,原本只想用一次,让隐忍了太久的自己稍微尝尝她的味道,结果…… 终寻脑中倏地闪过昨日早晨的记忆,一回想起纪诩朝着终昔展露的那抹灿烂笑容,他的心脏就被蔓生的嫉妒及恼怒撕扯得四分五裂。 他不是傻子,身为同样爱着终昔的男人,他怎么可能瞧不出深藏于纪诩瞳中的那份爱意? 终寻清楚他们之间仅是单纯的工作关系,可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慌和绝望。他怕终昔其实也暗地里喜欢着纪诩,更怕自己和纪诩相同,对终昔,永远只能是单相思。 更何况,纪诩比他幸运多了,至少他还拥有爱终昔的资格。但终寻呢?他是终昔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他没有爱她的权利,他对她的爱情会被全天下的人斥责、憎恶—— 而这个“全天下”之中,也包括她。 终寻始终都保持着恐惧,从发现自己对妹妹产生不伦的情感那天开始。然他最恐惧的其实不是别人会如何看待这段畸形的爱恋,而是深爱的妹妹发现他的情感后,也会和所有人一样,认定他是个不顾伦常的变态。 他自知承受不了终昔的厌恨,哪怕只是她一道掺杂厌恶的目光,他都觉得自己会彻底崩溃。 “不希望妹妹察觉他的感情后恶心他”,这是终寻过去疏远终昔的第一个理由,第二个则是想透过减少与她的接触,来慢慢淡化自己的爱意。 所以,他总是对她淡漠疏离、爱理不理,后来甚至远走其他县市,不肯回去。 离开终昔久了,纠缠心头的那些渴望仿佛也逐渐淡去了。终寻待在距家千万里的城市,生活平淡却充实,每日的忙碌令他连终昔的模样都很少忆及,即使不小心想起,他也会极尽克制的平复内心浅浅的涟漪。 终寻以为自己成功屏弃那些不应萌芽的情意了,他真的这么以为了。 ——直至两年前母亲逝世,他回乡奔丧,再次与终昔见面。当视线触及她苍白脸庞的那一瞬间,终寻才恍然明瞭,自己的自欺欺人,究竟有多可笑。 那一天,她的装扮、神情,每一颗落下的泪珠,每一次痛苦悲伤的哽咽,皆无比鲜明的烙印于他的心上。 终寻仍旧记得见着她的刹那,像是强行封锁于心底的盒子被陡然开启,积压其中的疯狂、爱意及欲望顿时倾泻而出,几乎占据他的全副心神。他双拳紧握,猩红了眼,胯下转瞬就抬了头。 好在他的自制力着实强大,硬是接牢了差点绷断的理智线,趁着终昔尚未看见他,转身冲入洗手间。 即使发现了自己在直面终昔时,情绪会失控到何种程度,终寻却依然抱有一丝侥幸。 他相信这只是一时的,只要他远离她,便能再度把感情全部封锁回去,如同从前那般。 离开她就没事了,纵然是自欺欺人也无所谓,纵然这份爱永不见天日也无所谓。 可他实在太天真。 自内心的爱欲挣脱桎梏起,他便再无法忍受没有终昔的日日夜夜。 她成了他最深最疼的执念,终寻做不到不思念她。想着她的每分每秒都是凌迟,但不想着她的每分每秒,也是。 终寻行尸走肉的过了两年,接着被通知轮调至A市的高中母校。 得知消息的当下,他听见心中某种东西碎裂殆尽的声音。 他有机会回到她身边了。 算了,他屈服了,他想见她,真的好想见她。 他要回到有她在的地方,哪怕这份渴求、这份悖德的爱,全世界都不允许。 - 好吧,原本不是要这样写的,结果莫名其妙就交代完了哥哥的内心戏…… 没大纲剧情就是会乱乱跑,但我又不擅长拟大纲QQ 想说零点前要更的,结果还是拖到了现在……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时间写= = 最近的更新大概就只能随缘了TT 冷战 正值午后,日光灿灿。 终寻坐在办公室内,备课到中途,不知怎地想起了终昔。 自他控制不住情绪,在夜里强行送她到高潮的那日起,他们之间没有原因的开始了冷战,平常几乎说不上几句话,相处的氛围也总是冷冽而疏离。 终寻知道,这全部皆因他而起。 终昔压根不清楚他为何生气,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他怎么回事,最后就索性搁着不管了,直接远离他。至于终寻,其实早在把指尖探入她的幽穴之时,便悄悄消了气,但在经历那样的情事后,他突然有点不晓得要怎样面对终昔了。 每当望见她时,他总会瞬间忆及那晚靡艳旖旎的光景——她躺在自己身下奶声奶气的嘤咛,娇颜绯红,他的手指于她的私密中疯狂搅弄,牵引出丝丝黏腻腥甜的爱液…… 光想想都能硬得不行。 为了压制自己磅礡的欲望,他下意识的选择尽量回避她,结果没几天,他们的关系再次降至冰点。 终寻万分苦恼,却苦于想不出好方法来重新拉近彼此的距离,仅能默然凝视着她始终淡漠的神色,暗自难受不已。 “老师?” 终寻恍然回神,将蓝笔笔尖自书页上挪开,抬眸望向来人,眸光温润,“怎么了?” 一身制服、扎着辫子的年轻女孩挺直腰脊,手捏一张分数颇高的国文试卷,“老师,有道题想请教你。” 是他教的其中一个班的班长,印象中是叫作黎予。 “行,哪道?” 终寻稍稍凑近,低着头看完题干,手中的笔俐落一转,迅速画出关键字。 黎予脑筋聪明反应快,盯着关键字看了两秒,旋即了然自己的错处,似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 终寻点点考卷,笑说:“下次小心,别再一时大意做错了,很可惜。” 她只能无奈颔首,拿回卷子。 终寻以为这就结束了,回头翻开一本资料,看了一会儿后才发觉身侧的女孩并没有离开,仍旧伫立原地。 他不禁疑惑,抬首对上她莫名挟带几分审视的目光,轻挑起眉,“怎么这样看我?还有什么事吗?” 黎予愣了愣,敛回眼底的探究,慌忙摇头,“没、没有,我……第一次看见老师你时,就觉得特别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可再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 “你见过我?”终寻放下资料,姿态松漫的倚着椅背,“但我最近才回的A市,会不会是你记岔了?” 然而黎予却不管眼熟不眼熟了,转瞬将注意力集中至另一个点上,“‘回’?老师这么说,代表你也是A市人吗?” 终寻没否认,淡淡应声:“嗯,而且我也是这所高中毕业的,算你们的学长吧。” 黎予眼睛亮了亮,自顾自的嘀咕道:“我记得你在班上自我介绍的时候,有提及你上一个任教的学校在N市,我还以为你就是N市人呢……现下知道老师便是大我好几届的学长,感觉好像突然多了一点亲切感耶。” 终寻笑而不语。 “那老师,你大学也是在N市念的吗?哪一间呀?” 终寻颔首,随口道出了他曾就读的大学名字,听得黎予霎时满心欣羡。 那学校可是前三志愿,多数人挤破了头想进的名校。凡是能够触及它招生成绩门槛的少年,俱为全国学业最顶尖的资优生。 黎予的目标也锁定在那所大学,得知眼前这位新来不久的老师出自于那里,便忍不住兴奋的缠着他问东问西,比如那大学校园的景观或者制度之类。终寻看得出黎予的向往,耐心且详细的一个一个回答她的疑问。 只是嘴上叙述得利索,终寻心里却怀揣着其他心思。 终昔曾经也如黎予一般,渴望考上那间大学,个中缘由很简单,她在网路上见过那校园的冬季景色,柔嫩可爱的淡粉樱花盛开了满街道,如云似雪,梦幻绮丽得令人不自觉屏息。 终寻记得她对妈妈描述起那景象时,面上纯粹的希冀与向往。她说,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能自在漫步于那樱花步道上,任零碎花瓣翩翩飘落,轻触肩头。 但一切都不过是虚幻的期盼罢了,终昔成绩虽不差,也远不能到达那大学的入学门槛。而最终去了那里、踏上了樱花步道的人,却是终寻。 - 嘤,抱歉,想说昨天要二更的,结果一时失手把原本积的稿全删了……悲痛欲绝之下只能重新写,才拖到了现在QQ 包括这次,今天应该会有2-3更。 忘却 黎予和终寻聊着聊着,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已经打扰老师太久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抱歉,老师,我……好像占用了你太长时间……” “没事。”终寻笑容亲切,又同她谈了几句,见快上课铃响才让她赶紧回教室。 黎予心情雀跃的走出办公室,不只心里高兴和老师拉近了距离,还想着要回去跟几个闺蜜炫耀一下。终寻的颜值在校内可算得上顶级了,不知多少女孩子想与他亲近,无论是谁知道她同终寻相谈甚欢这事儿,肯定都会羡慕死的! 她喜滋滋的笑,脚步轻快的消失在走廊转角。 终寻虽然不晓得黎予在开心些什么,但她欢喜的笑颜令他再度想起终昔。她原本也会对他这么笑的,狡黠、俏皮、甜美的笑…… 不,不仅是他,她会对每一个她在乎的人露出那样的微笑,母亲、朋友、读者,以及纪诩。 终寻心口泛酸,说不清是嫉妒抑或悲哀。 他再次翻开书本,内页除了字迹隽秀的课程注记,还有写在角落的一个名字。 指腹轻轻拂过那“昔”字,他笑靥清浅,却暗含深重浓烈的眷恋。 思及适才与黎予的交谈,终寻想,他或许找到一个能使他们关系破冰的好方法了。 / 终昔立于挂满各色服饰的衣架前,无精打采的陪着一旁兴高采烈挑衣服的黎泱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黎泱泱勾起两件同款不同色的薄毛衣,转身问:“昔儿,你瞧,哪个颜色比较适合我呀?” 终昔不咸不淡的瞄了一眼,“都不。” 黎泱泱边提起毛衣往身上比对,边竖起眉毛,“喂,我问认真的!” “我也说认真的。”终昔盯着那两件衣服,嫌弃的摇摇头,“你适合黑、蓝之类的深色系,浅粉或薄荷绿这种暖色和你的肤色不搭。” “……唔。”黎泱泱朝她吐吐舌,但依旧相信她的眼光,便将色调粉嫩的少女系毛衣给放回架上,抬眼瞧了瞧其余衣裳,漫不经心的问:“你干嘛,一整天都一脸纠结,还心心念念着那两个春梦?” 终昔霎时涨红了脸,咬着牙狠狠捏她手臂,“小声点!光天化日下的你说什么呢!” “噗,我的小昔儿太纯情了吧,还光天化日呢。”黎泱泱拉着她步出服饰店,嘿嘿笑道:“就梦而已,你怎么放在心上那么久?难不成……是爱上那男人的技术了,想把他找出来?” “不是!黎泱泱你脑袋里都装什么!”终昔又气又羞,“我不解的是,为何唯独那两晚的梦境没有实现,也不晓得那男人的身份……明明我只会做预知梦的啊。” 讲到这儿,终昔才猛然发觉,这段与黎泱泱的对话曾出现在她昨晚的梦里。 接下来,黎泱泱会说的是—— “哎呀,谁规定你只能做预知梦的?说不准是你太久没男人——” “欲求不满?”终昔有气无力的接话。 黎泱泱使劲点头。 ……唉。 “昔儿,你别愁眉苦脸了啦,既然什么事也没发生,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我今天特地扔下手头的设计案子,陪你出来逛街,可是希望你心情好一些的。”黎泱泱伸指戳戳她柔软的颊。 “胡说,分明是你自己偷懒,还拿我当借口啊?” 终昔勉强扬唇,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她玩笑,心中命令自己将那种微妙的怪异感给深深埋葬,别再做无济于事的烦恼。 她有两、三个星期未梦见那男人了,不管他究竟是谁、那两场淫靡荒谬的梦是怎么回事,这一切也许都已成了过去式。 她应该选择忘却所有,而非耿耿于怀。 - 50珠的加更,爱你们(●′з`)? 融雪 终昔和黎泱泱辗转去了电影院,看完两部文艺爱情片、吃完晚餐后,夜间九点左右才慢腾腾的踏上归途。 终昔瘫坐在计程车上,拍拍鼓胀的肚皮,困倦的打哈欠。 一旁的黎泱泱唇角抽搐,无言的瞪着她这副猪似的懒惰样,脑中思绪转了几个圈,最终化作言语溜出嘴巴:“我要去你家。” 终昔没睁开眼睛,声音懒懒的,“干嘛?” 她笑瞇了眼,“还能干嘛,看你哥呗。” “……” 脏字在喉间徘徊了一会儿,仍旧被终昔很是隐忍的吞回胃里了。她立刻直起身,抓住黎泱泱的肩膀一阵猛摇,“黎泱泱,你中了我哥的蛊是不是?明明素不相识,你到底为啥要对他那么执着啊!” “他好看呀。” ……终昔还真的无法昧着良心反驳这句话。 “而且,他的容貌和气质就是我的菜。”黎泱泱舔舔红唇,“记得刚才看的第一场电影的男主吗?温柔、和煦、优雅,跟你哥很像,而我最喜欢这类型的,光看都想直接冲上去扑倒他。” 终昔为可能等下就会被扑倒的可怜哥哥默哀三秒,接着才反应过来,“等等,你是说你对我哥有意思?” 黎泱泱大方的承认了,“没错啊,你哥没女朋友吧?” 终昔瘫回原位,双臂盘胸,有些气恼的轻声嘀咕:“我哪知道,他什么也没和我提。” “怎么?”黎泱泱轻易听出了她口吻中的怨气。 “我跟我哥已经两、三个星期没好好说过一次话了。”终昔皱着鼻子,瞥她一眼,“我觉得他大概在生我的气,但问题是他从头到尾什么都不提,我连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说你不会主动问?搞不好他是在等你哄他呢?”黎泱泱撇撇嘴,“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被动了。他是你哥,不是外人,没事搞得那么生疏干什么?” 终昔缄默半晌,闷声叹息,不再开口。 是她自愿和他生疏的吗?打从一开始,选择处处疏远、冷落对方的人,分明是他啊。 她没那么傻,当然看得出终寻这次回来,态度上的些许变化。他会对她和煦的笑,那双澈亮眸里不再是寒冽霜雪,而是宁静湖水,宛如能够包容她整个人似的温柔辽阔。 终昔虽然不知他为何有此转变,可是,她心里很高兴。 高兴他们似乎无形中亲近了一些,高兴他们好像开始有一点兄妹的样子了。 但,为什么没多久,他又缩回了自己的壳中,冷淡沉默、拒人千里? 她仍旧望得清他眼底不同于过往的柔和,然而他在和她说话时,那种沉到极致的、与眼神里暗藏的情绪大相迳庭的口吻,却令她不禁退缩。 终昔抓紧了置于腿上的包包,落向车窗外街景的目光逐渐沉凝。 终寻到底在挣扎些什么呢? 终昔后来拗不过黎泱泱,无可奈何的把她带回了家。 这个时间点,终寻通常早已回来了。终昔原先想着要拨电话,通知他一声黎泱泱来“作客”的消息,谁知无论是家里电话或者他的手机,都久久无人接听,她最后也只好作罢。 “你哥回来了吗?”黎泱泱好奇的觑着窗口,里头窗帘拉得密实,不透一丝光。 “回来了……”终昔旋门把的手只转到一半,“……吧?” 奇怪,门锁着。他没回来? 终昔满头疑问的找钥匙,边开锁边呢喃:“怎么现在这个点还没回,是有事吗……” 大门敞开,来自客厅的雪白光线顿时倾泻而出,终昔一愣,略微抬眼——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在噌噌噌的直线上飙了。 骨感的脚踝、笔直结实的长腿、遮掩住胯下某物的浴巾、精瘦的腰脊、上半身那线条流畅俐落又不失性感的肌理、筋络分明且充斥力度的双臂…… 终昔的眼睛停滞于他喉结上的一颗水珠,颊畔一阵热辣辣的。 ……真他妈好想马上把这不懂怎么穿好衣服的狗哥哥给撵出去啊。 - 这个故事真的比较慢热,单指妹妹的感情QQ 其实很像追妻记哈哈,哥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但肉肉已经不远了! 还有我的章节名都是瞎取的@_@ 歉言 “昔儿你干嘛,不进去?” 黎泱泱兴高采烈的在后面探头探脑,可惜整个门洞被终昔堵了,她身高又矮,除了终寻一张沾着稀薄水气、轮廓分明的俊颜,她什么也看不见。 但光瞧脸她就够激动了。天哪真人比照片更帅啊!那颜值那气质……简直没天理!呜呜呜她要哭了! 终昔呆了三秒,回过神来的瞬间当机立断,立刻原地转身将黎泱泱推出几步之外,赶在她来不及嚷嚷着“怎么回事”以前使劲甩门落锁。 她回身便盯着终寻足边的地面低吼:“你怎么不穿衣服在家里乱走啦!被人看到怎么办!” 终寻忍着笑意,眸光闪烁,“就是因为在家里才能这样随性啊,我哪晓得你会突然开门进来。更何况——” 他摇了摇掌中手机,“我是为了接你的电话才急着出浴室的,结果还是来不及……刚刚那女生被你挡在后头,应该什么都没见着吧?反正只有你目睹,那就没关系。” “你——”终昔又慌又急,猛地抬头对上他雾气朦胧的眼。 霎那间,她宛若陷入了一座薄雾弥漫的暗夜森林,无声的温柔情感于深寂夜色中清晰浓烈。起伏的心绪在这样广阔的柔和里慢慢沉淀,她纤睫轻颤,内心对他冷漠态度的埋怨与难过,陡然消失无踪。 终昔敛目,像一夕之间失却所有力气般的垂下肩膀,“衣服快点穿好啦,我有正经事想和你认真谈谈。” 终寻呼吸微微一滞。 她却不再搭理他,旋身重新开门,将门板拉开一条仅供她看清黎泱泱面貌的细缝。 “那个,泱泱,抱歉呀,我和我哥有点重要事儿必须处理,你今天先回吧。” 黎泱泱瞧终昔整个人扒着门,一种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进去的架势,也只好暂时打退堂鼓,不太情愿的离开了。 她抿着唇注视黎泱泱远去的背影,又回眸望了望,不料终寻竟依然故我的立在原地,凝睇着她的墨眸中,迷蒙已悄然褪色,沉静的掩饰下是暗潮汹涌。 终昔带上门,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哥。” 他没管,淡淡的道:“过来。” 终昔的视线胶着于他面上,不敢移动分毫,紧绷的坚持:“去穿衣服。” “过来。” 暗潮凶猛的袭卷沉静之色,溃堤的一刹,她看见他眼里的支离破碎。 歉疚、悲伤、苦涩,零星却锋锐如刃的情绪混乱交杂,充盈他的眼眸,亦深深扎入了她的心扉。 终昔殷唇轻翕,彻底失了言语。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终寻。 这样寂寞、这样哀伤的终寻。 “过来。”他低语。 这次,双腿不受控的迈动了,她怔怔的瞅着他睫羽低垂下的一片浓愁,缓慢走近。 来至他身前的顷刻,他双臂骤抬,以完全无法抵抗的力道狠狠拥住了她。 终昔心尖一抽,颊侧亲密贴上他光裸炙烫的胸前,听他暗哑的话语配合着失去节奏的急促心音,像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碾着她的理智。 “对不起。” 决裂 终昔不自觉屏住了气息,眼睛大瞠,眸光越过终寻的肩头,茫然的落在半空中一个虚无的点。 她垂落于身侧的手指微蜷,惊恐与不可置信在心底急速萌芽、生长、蔓延,宛如柔韧藤蔓,紧缚住她的四肢百骸。 并非因他那句歉言,而是为他适才附在她耳畔吐出的嘶哑嗓音。 那是…… 终寻张臂环抱住终昔的那一刻,内心高涨的满足无法言喻。 整颗心脏被多得仿佛要溢出来的幸福撑得满满的,肌肤紧密相触的暖和令他眼眶有些发热,削薄唇瓣抿出一抹灼烫的笑意。 他难得的没有起反应,欲望被纯粹的爱恋所包裹,化为澎湃的暖流缠桓于心。 垂眸凝视怀中的小小人儿,他无声的张了张唇,又立即将差点因一时冲动而脱口而出的“我爱你”给吞回肚去。 终寻轻轻抚过她顺滑的发,按捺住心尖的痒意,柔声说:“抱歉,无论是最近,或者从前,我似乎总在疏远你。” 终昔闭了闭眼,纤长睫毛柔羽般的拂过他肩颈,嗓音含藏着细微的颤抖,“为什么?” “嗯?” “为什么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做错了什么吗?” 终寻顿了半晌,苦笑着道:“不,你没有错,单纯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什么问题?”终昔穷追不舍。 他紧揽她的腰肢,指腹眷恋的以极小幅度描摹着她美好的曲线,口吻却是无比淡然:“那不重要。” 终昔明白他没打算主动告诉她,这在她预料之中。可在心中隐约的猜测仿佛被逐渐证实的此刻,她几乎无法维持仅剩的理智。 用尽全力将倾盆而出的惶恐塞回心房,她双拳攥起,声音微弱得几乎溶解于空气里,“哥。” 终寻稍稍收紧了手臂。 她靠他的力量勉强支撑着虚软的躯体,没有抬头,语气毫无波澜。 “我是谁?” 没头没脑的一个问句,他却听出了她的认真。 终寻当下便明白,她约莫是知道了。 他的疯狂、偏执、渴求,他满心的污秽与爱欲,她都知道了。 抵御不了的是滔天的惊惧及躁乱,他咬着牙,眸底惊涛骇浪、晦暗绝望,出口的言语却一如往常的平和温煦。 “妹妹。” 他最终,还是这么说。 终昔冷笑,好长一段时间默然无语,只是任由他抱着,唇畔凉意丝毫未减。 终寻看不出来,她镇定表面下的情绪是如何紊乱。 不可能。肯定是她搞错了吧。这种荒谬绝伦、可笑至极,只会出现在某些天马行空的言小里头的情节,怎么可能发生在他们之间? 不会的,绝对只是她多心了,不管再怎么相似,梦境里的那个男人,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与她血脉相连的亲生哥哥。 终寻没有亲吻她、没有侵犯她、没有说爱她,干那些事的是另一个男人,莫名吸引她的也是另一个男人。 对啊,他方才也说,她是“妹妹”啊。 他们是兄妹,仅此而已,永远都仅此而已。 “再说一次,我是谁。” 终寻没再启唇,双目微红,某种情感正逐步迈向临界点。 终昔开始挣扎,却始终无法脱离他的禁锢。泪水压抑不住,她失控大吼,声嗓破碎,“终寻,我是谁!你他妈说啊!” 终寻喘息慢慢粗重,虽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但大掌转眼间又缚住她的细腕。他死盯着她遍布惊慌的眼睛,声音低得快要听不清,“你别这样,求求你,我不想说谎,我……” “闭嘴!”终昔拚命摇头,泪流满面,“你没有说谎,我晓得,那不是谎言、绝对不是谎言。再说一次,哥,我是谁?” 终寻指尖发颤,“小昔——” “哥!” 音落,世界安静了。 唯独两人不稳的呼吸声,交织成一片凄凉的苦楚。 终寻终究是松了对她的桎梏,无力的垂下双手,目光恍惚的瞪着终昔身侧的沙发。 终昔也不肯直视他,温度寒凉的手掌摀住了脸庞,沾抹到一股濡湿。 他们相对无言,良久过后,飘忽的两个字倏地落在她耳里。 “妹妹。” 终昔抬头,撞见他寂寥的侧颜。 他没动,也没看她,宛如适才的话语是她一厢情愿的幻听。 终昔轻轻吐出一口气,什么都未回应,步伐虚浮的离开客厅,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终寻听着房门阖上的细微声响,自嘲的笑了。 他笑着笑着就弯了腰,缓慢的蹲了下去,视野内是一大团斑斓色块,模糊不清。 垂着脸,两滴液体落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像他苟延残喘的心脏。 他拿高一直握在左手中的手机,拨通电话,只对那头淡淡的说:“抱歉,阿仲,我先不回N市了,你周六不用来接我。” “呃,怎么了?不是说想带你妹妹来玩个几天的吗?” 终寻盯着地板上的两点水渍。 “没怎么。” 他闭上双眼,仍旧笑着。 “她不愿意了。” - 真的离肉肉很近了,没骗你们QQ 是说,我之前好像说过不会霸王硬上弓,但我突然发现,如果不硬上的话他们之间大概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对,所以我打脸我自己了(/ω\) 以后我说的话你们还是别信好了哈哈哈哈哈哈。TT 失控 终昔进了房间,心念微动,又将房门上锁,确认妥当后才走到床边坐下。 她恍惚的忆及那两晚,分明不到平常的就寝时间,却异常的困倦…… 终寻他—— 不,别想下去,任何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一切全只是虚幻的梦境而已。 那两个梦不是什么鬼预知梦,梦中情景从未发生于现实里。她本就应该遗忘,她必须尽快遗忘。 是的,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是兄妹,永远的兄妹。 终昔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强迫自己忘却终寻执念深沉的眼神。 她紧阖上眸,心绪紊乱不已,意识却随着疲惫感加深而愈渐模糊。 直到彻底陷入梦乡的那一刻,一滴泪渗出酸涩的眼角,坠落于无尽的黑暗中。 / ——“亲爱的君兮小姐,你也该收假收心,回来写完《花开》后续了吧?” 终昔趴在窗边,怔怔的凝望外头一棵老榕树的翠绿枝叶,对着手机平板的道:“纪诩,我现下实在没心情和你讨论这个。” 纪诩敏锐的察觉了她语气的不对劲,“怎么了?有气无力的。” “没事。”她反射性的答。 “能拜讬你别敷衍我吗?我好意关心你欸。”他故作不满。 终昔深吸一口气,右拳握得死紧,指甲深刺入掌心,压出一道道鲜明的红痕。 “我没事。”她口径不改,语尾的颤抖几不可闻。 纪诩叹息了声,“你这样憋着,迟早会憋出病来的。有什么心事不能和我这个朋友说?或许我可以就你的情况帮帮你啊。“ 终昔沉默,双睫轻颤。 不久,她听见纪诩的低叹,温柔得像一片软羽,尚未落地便化在她耳里。 她收紧了手指,屏住呼吸。 重叠了。 纪诩的形象和“那个男人”,在那一瞬间,重叠了。 终昔渐渐陷入迷茫,宛若在探不着底的海洋中载浮载沉,与纪诩的对话成了远方翻腾的浪花,她望得见,却不甚清晰。 直至挂断电话,终昔才慢慢反应过来,她适才似乎是于完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答应晚点同纪诩一块去看电影了。 盯着暗下来的手机萤幕半晌,她苦笑。 或许,这样也好吧。 再次睁开眼,画面切换,时间已快转至夜晚十点多。 终昔伫立于家门前,凝视透过门缝渗出来的迷蒙光线,心下一片不知为何而起的忐忑。 兴许她还是暂时别回家的好?干脆去住泱泱家或者随便一间饭店。毕竟经过昨日的事后,他们应该都需要一点沉淀的时间…… 终昔无措的找着理由,即使潜意识里万分明白,这些全是借口。 她在为自己的“不敢见终寻”找借口。 脑袋里一团乱絮,尖利的慌惧感自心尖高涨至喉头,她甚至有点想吐。 然而,在她尚未决定该怎么做的时候,门板便先被里头的人往内拉开了。 她双肩一抖,霍地对上门畔男人黑沉的双眼。 那眸深邃如常,其中却蕴着飘忽的冰冷,落到她身上的目光说不出是何情绪。 终昔下意识启唇,“我——” 话未完,终寻陡然伸手箝住她的后颈,以极其冷漠强硬的力度拉她进屋。 终昔的大脑顿时宣告罢工,混乱的思绪遭全数抹除,只剩身体对外界最直接的各种感受。 终寻贴在她颈部的掌心温度热烫得吓人、屋内刺目的灯光令她昏眩、轰然炸开的关门声使她喉咙一紧。 接着颈后的那只手转至前方,背部一阵钝疼,终寻开始出现裂痕的冷酷神色倏地于她眼前放大。他牢牢束缚她的咽喉,身躯不留间隙的紧贴着她,将她整个人死抵在门上。 眼中的零星冰雪融成滔天烈焰,他眼神狠厉,目眦欲裂。 “终昔,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到发疯,你才会满意?” - 哥哥快发疯了撒花花(?*gt;?lt;)? 大家我回来了!抱歉消失那么久,之前参加活动去了QQ 即日起每日会有二~三次更新哦? 失控(1) 终昔进了房间,心念微动,又将房门上锁,确认妥当后才走到床边坐下。 她恍惚的忆及那两晚,分明不到平常的就寝时间,却异常的困倦…… 终寻他—— 不,别想下去,任何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一切全只是虚幻的梦境而已。 那两个梦不是什么鬼预知梦,梦中情景从未发生于现实里。她本就应该遗忘,她必须尽快遗忘。 是的,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是兄妹,永远的兄妹。 终昔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强迫自己忘却终寻执念深沉的眼神。 她紧阖上眸,心绪紊乱不已,意识却随着疲惫感加深而愈渐模糊。 直到彻底陷入梦乡的那一刻,一滴泪渗出酸涩的眼角,坠落于无尽的黑暗中。 / ——“亲爱的君兮小姐,你也该收假收心,回来写完《花开》后续了吧?” 终昔趴在窗边,怔怔的凝望外头一棵老榕树的翠绿枝叶,对着手机平板的道:“纪诩,我现下实在没心情和你讨论这个。” 纪诩敏锐的察觉了她语气的不对劲,“怎么了?有气无力的。” “没事。”她反射性的答。 “能拜讬你别敷衍我吗?我好意关心你欸。”他故作不满。 终昔深吸一口气,右拳握得死紧,指甲深刺入掌心,压出一道道鲜明的红痕。 “我没事。”她口径不改,语尾的颤抖几不可闻。 纪诩叹息了声,“你这样憋着,迟早会憋出病来的。有什么心事不能和我这个朋友说?或许我可以就你的情况帮帮你啊。“ 终昔沉默,双睫轻颤。 不久,她听见纪诩的低叹,温柔得像一片软羽,尚未落地便化在她耳里。 她收紧了手指,屏住呼吸。 重迭了。 纪诩的形象和“那个男人”,在那一瞬间,重迭了。 终昔渐渐陷入迷茫,宛若在探不着底的海洋中载浮载沉,与纪诩的对话成了远方翻腾的浪花,她望得见,却不甚清晰。 直至挂断电话,终昔才慢慢反应过来,她适才似乎是于完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答应晚点同纪诩一块去看电影了。 盯着暗下来的手机萤幕半晌,她苦笑。 或许,这样也好吧。 再次睁开眼,画面切换,时间已快转至夜晚十点多。 终昔伫立于家门前,凝视透过门缝渗出来的迷蒙光线,心下一片不知为何而起的忐忑。 兴许她还是暂时别回家的好?干脆去住泱泱家或者随便一间饭店。毕竟经过昨日的事后,他们应该都需要一点沉淀的时间…… 终昔无措的找着理由,即使潜意识里万分明白,这些全是借口。 她在为自己的“不敢见终寻”找借口。 脑袋里一团乱絮,尖利的慌惧感自心尖高涨至喉头,她甚至有点想吐。 然而,在她尚未决定该怎么做的时候,门板便先被里头的人往内拉开了。 她双肩一抖,霍地对上门畔男人黑沉的双眼。 那眸深邃如常,其中却蕴着飘忽的冰冷,落到她身上的目光说不出是何情绪。 终昔下意识启唇,“我——” 话未完,终寻陡然伸手箝住她的后颈,以极其冷漠强硬的力度拉她进屋。 终昔的大脑顿时宣告罢工,混乱的思绪遭全数抹除,只剩身体对外界最直接的各种感受。 终寻贴在她颈部的掌心温度热烫得吓人、屋内刺目的灯光令她昏眩、轰然炸开的关门声使她喉咙一紧。 接着颈后的那只手转至前方,背部一阵钝疼,终寻开始出现裂痕的冷酷神色倏地于她眼前放大。他牢牢束缚她的咽喉,身躯不留间隙的紧贴着她,将她整个人死抵在门上。 眼中的零星冰雪融成滔天烈焰,他眼神狠厉,目眦欲裂。 “终昔,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到发疯,你才会满意?” - 哥哥快发疯了撒花花(?*gt;?lt;)? 大家我回来了!抱歉消失那么久,之前参加活动去了QQ 即日起每日会有二~叁次更新哦? 失控(2) 终昔半垂着眸,不肯回望终寻的眼睛。 她四肢虚软,有些浑浑噩噩的想,自己好像快燃烧起来了,被他近在咫尺的滚烫呼吸。 “嗯?怎么不说话?”他的声嗓低慢的碾过她耳膜,咬字很重,“你真的以为我会不晓得你今天干嘛去了?” 终昔骤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微顿,竟轻声笑了,讽刺意味浓厚得教她手心发汗。 “真迟钝啊,小昔。”挟带尖锐嘲谑的絮语宛如刀般刺入终昔脑海,“我可是跟着你和那该死的男人看了一场电影呢。” 鸡皮疙瘩自背部一路蔓延至颈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破碎,“你跟踪我?你……为什么知道……” “我今天没去学校。” “可明明直到我出门,都没在家里见着你……” 终寻眉宇稍蹙,瞳仁中除却漫天烈焰,是少许几不可见的涩然,“不想再让你觉得为难,才一直待在房间,不出来同你打照面的。但你呢?” 他手劲愈发的大,指尖的寒凉流入皮肤,逐步冰冻了她颈间的血管。她颤栗的凝视他苍白的薄唇、纠结的乌眉、怒痛交织的眸色,听他含匿悲哀苦楚的嗓音,沉沉的坠在她心上。 “终昔,你知道吗?我想着你,始终想着你。今天、昨晚,甚至是过去的每年每月每分每秒。你清楚我的痛苦吗?明白我的焦灼吗?晓得我每一次的故作冷漠下,那些近乎烧尽理智的爱意吗?感觉得到我每一次接触你时,内心汹涌得快压抑不住的欲望吗?” 终寻慢慢红了眼,自嘲的笑容狼狈不堪,“终昔,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从不在乎我对你的冷落,不在乎我为什么离开,不在乎我的心疼,甚至把我的爱弃若敝屣、百般践踏。 “我心死了,被你活生生捏死了,你晓得吗?昨夜我看着你濒临崩溃,你晓得不只你,其实我也在地狱里承受煎熬吗?你以为只有你觉得痛?不,终昔,我才是那个被伤到快要死去的人,我才是。” 终昔盯着他布满血丝的眼,自己却先掉了泪,心中酸楚及惶恐漫成海洋,“哥,我——” “不准叫我哥!”终寻失控的吼,“终昔,我能不能求求你别逃避?正视我!我不是你哥,打从我爱上你的那刻起就再也不是你哥了!你听清楚了吗!” 终昔仍旧不断摇头,凉冷的泪湿了终寻箝着她的手指,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不管、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都是兄妹……你为什么会爱上我……不对、这不重要。” “不重要”。 她说,不重要。 终寻脚下霎时有些不稳,心里转瞬空了一块,寂寥的疼于心头爆炸开来,他仿佛感受到了猩红血液自心脏汩汩流出,连喉间都有淡淡的、悲寂的血腥味。 “终寻……你是我哥哥,这身份永远不变。” 她回避他的目光,吐字很轻。 “我不可能爱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的话语是全世界最锋利的剑刃,轻易搅碎了他的心,也彻底斩断了他最末一条理智线。 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他? 终寻一瞬不移的注视她略显畏缩的神色,沉默许久,突地低笑出声。 不可能爱他,是吗? 那也没关系。 终寻抬手,大力扯开了她的衣襟。 - 开车预备(?˙︶˙?) 初次(1)(微H) “你、你干什么……” 终昔内心的恐惧抵达了巅峰,却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只能徒劳的扳着终寻拽拉她衣襟的手,颤抖的微弱嗓音好似蜂鸣。 “你不爱我,没关系。” 终寻垂睫,自顾自的呢喃,口吻柔和得像是正安抚着谁,但手上撕扯她外衣的动作没有半分含糊,“小昔,把你自己给我好不好?我不要你的爱、不要你的心,我只想要你……” 他轻声说着,一手牢牢禁锢住终昔两只纤细的手腕,肘部以确保不会引起她疼痛的力道,将她紧紧压制于门上。修长漂亮的指轻而易举挑掉上衣的钮扣,墨色衣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淡蓝的内衣系带及圆润双乳间那道美好的沟壑,俱是令他口干舌燥、情动不已。 终寻的欲望来得飞快,终昔的惊慌亦不在话下。她从头到尾都未停止过挣扎,却始终无法脱离他的掌控,眼泪不知不觉中落得更凶了,自口里吐出的细微哭喊跑了音,“放开我,终寻,你要干什么!” “虽然这梗大概已经用烂了,但我还是试着说一次吧。”终寻瞇眼,笑着凑近她小得可爱的耳朵,语声温润:“宝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干你。” 语毕,他反剪她的手,一个使劲狠狠扯下她的衣裳,任它要脱不脱的半挂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低眉便吻向她的肩颈。 柔软火热的唇细致描摹着颈部的线条,时不时的轻吮使终昔浑身颤栗,禁不住低吟出声。 “唔……终寻,你、放开……求求你……” 终昔含着泪花,尝试抽离锢在他掌中的双手,却终究抵不过他的执拗,被动的承受他急促躁动的吻。异样的麻痒感自他唇下的皮肤流窜至颈椎,心跳快得似脱缰的野马,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胸腔。 更令她害怕的是,那个不知何时抵在她私密处的坚硬物件。 察觉终寻的亲吻有逐渐下移的趋势,终昔紧闭着眼,挣扎得更加厉害,嘴上则开始口不择言的谩骂:“终寻!你这个混帐、禽兽……放开我!我们这是乱伦,乱伦啊!” “那又如何?” 终寻抬眼,眸底情欲宛如冲破栅门的洪水。 “纵使全世界都不允许,我也不打算再继续压抑自己的感情了。” 他避开她泪光闪烁的眼睛,从长裤兜里拿出一颗小小的白色药丸,含进口里。 在她预料到他想做什么以前,终寻蓦地俯身,挟着不容拒绝的气势衔住了她的唇。 自咬住终昔红唇、强硬的将催情药物以舌尖推入她口中那时起,终寻便有点恍惚了。 体内的欲望正疯狂涌动,迅速吞没其余所有的情绪,他眼里心里只剩身前女孩儿白皙纤弱且精致的身躯。那锁骨上的一点小痣,是他很久以前就妄想着能细细吮吻的…… 他知道,药丸在他嘴里融了一些,剧烈的药性如同油水,将他本就磅礡燃烧的情欲浇得越加旺盛。 不可能停下来了。 他轻舔着妹妹湿润的唇瓣,凝眸注视她因为催情药而愈渐迷乱的神色,松开她的手腕,一手向下彻底脱掉她的上衣,另一手往上,摸索着解开了内衣搭扣。 当雪白浑圆的乳房挣脱束缚,毫无遮掩的呈现在终寻面前的同时,他眼中最后一丝清明化为欲色,整个人完全沦陷在欲火与癫狂里。 终昔只觉得全身忽然燥热得不行,尤其是双腿间的那个部位。 热流于四肢百骸中腾越窜动,使她难受不已,纵使仅是一点小小的碰触,都能引起她的颤抖。 理智在瞬间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她本能的贴近半拥着她的男人,带着哭音的喃喃自语,“好热……啊——” 舒服的呻吟抑制不了的溜出口,曲折婉转、绵软甜腻,听得终寻眼红,胯下之物愈发硬挺。 他正半弯下身,揽着终昔的纤腰,大手捧住她的乳缘,舌头贪婪的舔弄左边尖端的红莓,啧啧的咂弄声响遍整个客厅,淫靡不堪。 终昔半阖着双目,眸光失了焦距,出于由药性引发的欲望,自动把双乳挺向终寻。他的揉捏、抚触、细咬、舔舐,全是她无法抵抗的强烈刺激,犹如一把利剑般,从上而下贯穿了身体。 一股黏腻的潮热涌至下身,被内裤包裹着的娇弱花户像一张饥渴的小嘴般止不住翕动,晶莹的蜜液缓缓渗出,染深了一小块布料。 - ……我卡肉了,杯具QQ还有哥哥蛮渣的欸不觉得吗XD 真心觉得肉比剧情难写很多。会尽量赶在午夜前把下一回生出来的! 大家还记得这是妹妹的预知梦吗XD 其实应该只能用妹妹的角度去叙述的,但为了更有意境(?),所以也有写哥哥的视角和内心戏! 希望大家别太介意这一点TT 初次(2)(H) 终昔伸手拥住终寻的头颅,双眼紧阖,脑袋发烧般的热烫昏沉,好像盛装了快满溢出来的思绪,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她是拒绝去深入思考的,无论是使她欲望高涨的原因,或者此刻舔吻她胸乳的人是谁。 她在做梦。对,这本来就是梦,醒来就没事了,只要醒过来…… 花户一阵尖锐的刺激,快感转瞬狙击了她的意识,愉悦又痛苦的残破呻吟漏出齿缝,混合着下体不止的咕叽水声,显得暧昧且淫乱。 终寻直起腰,左手仍轻捏她泛着淡淡水光的红艳乳头,右手早已拨开了她湿透的内裤,两根手指毫不怜惜的戳进窄小湿润的穴口,捻弄着嫩红的软肉。 没多久,她高潮了。 泛滥的淫液像是不要钱似的,随着他激烈揉按的动作一波波涌出,浇淋了他满手,又滴落至地板,留下不可抹灭的放荡痕迹。 终昔脸色是极度动情的冶艳绯红,她不自觉咬着下唇,猫叫似的细弱吟声断断续续,却足以将终寻残存的自制力全部抹杀。 终寻低头咬住她耳垂,嗅闻她身上因染了情欲而愈发浓稠的甜香,笑语极哑,“真紧,水淋得我满手都是,怎么,想要了?” 终昔轻轻哼声,眼帘低垂,双手胡乱摸索着扒掉他衬衫,沾了一层薄汗的指腹轻轻描绘他紧实迷人的腹部线条,接着延肌理缓缓向上,最终按上了他胸前那一点。 终寻倏地蹙眉,强自压下喉间的呻吟,低喘着抓住她作乱的手,探进她穴里的指突然退了出来,响亮的“啵”一声,拔瓶塞一般,听得人脸红。 他抬起她的下巴,湿答答的指抚上她色泽可爱的唇,将透明黏腻的淫液全抹在上头。凝视着颜色越显晶亮红润的唇瓣,终寻喉咙发紧,眸色暗沉得宛若深阒黑夜。 他伸舌舔舐她的唇,随即含入嘴里细细啃吻,眼中虽欲潮翻腾,亲吻却温柔小心得仿佛在对待脆弱易碎的物品,每一回的舔弄,都是沉默的试探。 终昔觉得自己像正泡在暖热的水里,纵然乳尖依然麻痒发胀、下体仍旧湿热难耐,心境却因为这个细致慎重的吻,渐渐平静下来。 她还是闭着眼,但并没有回避他的唇,反倒与他舌尖相触、抵死缠绵。 她恍然间明白了,自己正在堕落,可全副身心都乞求着她不去在乎、不去抗拒,哪怕那是万丈悬崖,哪怕下场是粉身碎骨。 而且,那般惨痛的结局,该面对的人不是只有她,还有眼前牢牢抱住她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 终昔悲哀的想笑。 是啊,从来没有什么哥哥。唯一有的,仅是一个爱她的男人。 察觉终昔的走神,终寻一顿,始终按捺着的怒火刹那间爆发,燎尽了仅剩的温和,一发不可收拾。 他嘴下用力,狠咬终昔的唇,直至咬出渗血的伤口。他略微抬脸,不看她痛得泛起水光的眼眸,低哑嗓音充斥压抑的怒气,“你恍什么神?在想谁?” 不等终昔应答,他便咬着牙,自顾自的接话了,“纪诩?” “我——” 终寻忽地摀住她的嘴,瞳孔中痛色蔓延,笑得扭曲、愤怒又悲伤,“是啊,终昔,你还跟他约会了呢。你喜欢他,你喜欢他对吗?那么我呢?你在乎过我吗?” 终昔神智都有些清明了,无助的望着似是自暴自弃的终寻,他的眼神过于孤独绝望,教她内心慌急不已。 蓦地,终寻喉头一哽,像乍然想起什么似的,瞳里的愤懑消褪了。 他复又低眉,茫然的喃喃:“不,没关系,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除却你的身体,什么都不要……” 然后,他猝不及防扯下她的短裙,连带里面的底裤也一并剥掉了。 白嫩的阴部彻底裸露于终寻视野里,毛发稀疏,几滴淫水如同枝叶上的露珠,颤颤巍巍的附着于阴唇。被他这么直接的一看,花户如禁不住羞怯般的收缩几下,挤出了更多甜腻的汁水。 终寻瞧得喘息愈渐粗重,再也隐忍不了,叁下五除二的脱掉碍事的长裤内裤,掏出那根粗长硬挺的物件,张开右臂重新揽紧她的腰,吻着她细腻的颈边肌肤,略是使劲拉开她的腿,扶着粗壮的阴茎,用龟头急躁的挤压着她水嫩的穴口。 不料才撑开一点儿穴肉,入得不算深,终昔便皱了小脸,嘤嘤的哭:“好、好大,好疼……” 终寻也心疼了,亲了亲她哭红的眼角,“乖,第一次都这样的,等等就不疼了……” 终昔抿着嘴,拚命的摇头。 终寻真经受不起她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不禁轻声叹了口气,忍着难受及冲动挪出穴口,弯腰托起她肉嘟嘟的臀。 终昔一愣,扶住他的肩,呆呆的任他抱着到了长沙发边。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横放在沙发上,倾身覆了上来。 他再次吮住她的唇,辗转厮磨间,悄悄将她的右腿向上抬压,露出像一张饥谗小嘴的花户,殷红的嫩肉被淫液洇湿,水亮得淫靡。 终寻掌着她的膝窝,敛了眸,狠吸住她的丁香小舌,同一时间胯下用力一挺,破开层层软肉和那一片脆弱薄膜,强势的拓进到了甬道深处。 终昔喉间一震,尖叫被他的唇舌堵塞,只觉下身的交合处痛得她想掉泪,抬臂就推向他赤裸的胸膛,“靠,好痛……你、你滚……” 终寻感受着下头的紧致暖热,竭尽气力按下立刻狠狠操她的欲望,先放过了她的舌。又听她骂人还不忘爆粗口,一时忍俊不住,扬起了今日唯一一抹真心的笑容。 很可爱,真的很可爱。能让他听着她骂脏话,还可以发自内心觉得她可爱的女人,全世界就只有终昔一个了。 初次(3)(H) “你……还笑……”终昔含着一泡眼泪,恨恨的呢喃。 “笑啊,怎么不笑?”终寻眸光温柔似水,嗓音是浓浓情欲浸染过后的压抑,“你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 终昔望着他眼里近乎满溢的眷恋,心尖一颤,有些怔神。 直至现下这一刻,她才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爱。 他是真的爱她,无论他们之间阻隔着多么深险的鸿沟,无论这份感情是多么惊世骇俗。 “别分心,否则待会操到让你下不了床——”他垂首看了看,改口:“噢,不,是沙发。” 终昔瞪大和小穴一样湿润的眼,忍着疼痛,磕磕绊绊的乞求道:“终寻,我们……回房间做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 终寻闪避她的眼神,凝视她胸前红润诱人的蓓蕾,哑声:“不行,我忍不住了。” 话落,终昔感觉到塞满她下体的东西动了动,粗茎上的筋络细细摩擦着内壁的软肉,除了牵引起丝丝缕缕的痛楚,还带来些许掺杂零碎快感的痒意。 在她意识到之前,她已然细吟出声,面色潮红,既痛苦又充满渴求。 终寻笑着揉捏她的胸,边吻她的脸颊边轻语:“宝贝,很快就不痛了。你会喜欢的,我保证。” 终昔赌气的回:“我才……啊——” 终寻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按住她的肩,下身猛力挺动起来。 他的动作不急不躁,但每一次都又深又重,直肏得她将理智抛在脑后,控制不住,咿咿呀呀的叫出声来。 终寻似乎就爱看她这副动情到什么都不顾的迷乱样子,咬着她的唇,沾满淫液与处子之血的阴茎刻意慢下速度,缓缓磨蹭着她蠕动的软肉退了出来,却又在她猝不及防之时拓开狭窄紧致得令人发狂的甬道,狠力捅入最深处。 私处被捣弄得水声连连,终昔承受着他的撞击,原先的痛楚遭铺天盖地的快感淹没,迷蒙了她眸底仅剩的清明。 她紧抓着他的手臂,随着他一刻不歇的顶撞起起伏伏,脑海一片空白,甚至不晓得自己的呻吟声有多大。 “嘶……”终寻骤然倒抽一口气,拍拍她的臀,眼里欲色朦胧,“一直咬我……是快到了?” 终昔嗯唔两声,花穴拚命的收缩,嘴里喃喃:“不要……不要停……” 终寻轻笑,将她抱得更贴近自己,下身硬物更猛烈捣向花心,直至两人同时一阵呻吟,一同泄了出来。 终寻没来得及退出,但也射得不深。他稍微退开,瞧她下头明显遭受过蹂躏的红艳小嘴,抽搐着不断淌出浊白精液和淫水,那画面淫荡得让他几乎是转眼间就又硬了。 他扬扬唇角,低喘着凑近她红得滴血的耳朵,“你不会以为已经结束了吧?” 仍处在高潮余韵中的终昔一僵。 “我还没爽到呢。你摸摸,又硬了。”终寻牵着她的手去摸那根灼烫的欲望,笑了笑:“今晚在满足我之前,别想离开。” 他不等她反应过来,旋即翻过她白嫩的身子,从后面进入了她。 终寻不禁低声喟叹,红着眼迅速抽插,肏得她情难自已的低叫连连。他听着操着,心中其实早已满足得难以言喻。 直到,敲门声响起,来自邻居大婶的声嗓落入他们耳里,犹如一道惊雷,无情劈开了梦境。 她说:“里面是哥哥还是妹妹呀?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动静那么大,受伤了吗?” 然后,未落锁的门,从外头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