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儒将》 第一章 错乱了历史的唐朝?(1)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无惮改……” 刘林似乎听到了一阵朗朗的读书声,那些读书的声音还很稚嫩。 “这是哪?我怎么了?”刘林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室内的光线虽然不强,可也足以让他的眼睛不停的流出泪水。刘林认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怎么可能小孩子便学起了《论语》,应该是上了中学以后才开始学习一点《论语》中的名句,除非像他这种从小便没有玩伴只能以读书为乐的可怜人。 “我没有死?我在哪里?”刘林感觉到胸闷的厉害,想要咳却又咳不出来。 刘林不想死,他还没有到要寻死的那一步,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挺下去。他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一个美好幸福生活的梦想。 刘林的心里暗自庆幸,没想到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居然还能活下来,现在能感觉到闷和痛总比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要好。 刘林是个孤儿,孤儿院长大的他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一面。 据孤儿院的院长说,他是刚满月就被丢在了孤儿院的门口,花布小包被里只留下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两个姓氏。孤儿院的阿姨就图个省事,直接把这两个姓氏拼在了一起,给他起了个名字——刘林。 刘林大学毕业后留在了上学的这座城市,由于市场经济萧条,刘林写的一手好字好文章,却只能在一家公司当一个办公室文员。公司对待新人,给出的工资刚刚只够他交房租和应付在这里的生活开支,再买点自己喜爱的书,便没有多少结余。 本想先安稳的工作两年,骑马找马有更好职位的时候再跳槽,没想到总经理新来的女秘书管雪儿看上了他少年英俊。又是同一所大学里的学妹,两人刚刚碰出一点小火花,还没来得及玩暧mei,刘林就让总经理一脚给踹出了公司,光荣的失业。 刘林失业后,两个星期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在一个周末,一个人来到了琅琊山脚下,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在小城里失业后,生活没了着落,再找不到工作下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都成问题了,刘林已经有了准备换个环境去闯闯的想法。 其实以前刘林上学的时候就和同学一起去城南的琅琊山浏览过,那时候为了省三十元门票是从后山爬上去的。他很想再登上南天门,天气晴好的时候可以在山顶上看到长江的影子。 也许明日他便会踏上远行的列车,去他认为有着广阔发展空间的城市。身上还揣着几百块钱的刘林不舍得再花五十元钱去买门票,他独自一人绕到了后山。 没想到节省的五十元钱,却给他打了一张特殊的车票。 刘林皱着眉头,看着陌生的房顶,这是一个砖木结构的房屋,暗黄的椽子上黑色小拱型瓦片只在古建筑中见过。屋子不高,灰白色的墙壁上几根已经漆色斑驳暗淡木柱裸露在外,木质的窗格上糊着因沾有水渍而发黄的薄纸,发黄的薄纸下方还有几处破损的孔洞。透过孔洞他可以看到屋外灰暗的天空。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窗口一张条桌,条桌上放着一个古旧的铁烛台,桌前一把竹椅。身下躺着的木床褥子下垫着厚厚的稻草,可刘林仍然觉得很冷。 刘林觉得肯定是山里的人家救了自己,深山中居然有保持这么好的古代建筑,他边想着不禁往被子里缩了缩。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林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鼓励着自己,他的人生弃满了失意与不快乐,他需要在前进的道路上不停的自我鼓励,这样他才能撑着去面对那美好的憧憬。 “好一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个身着灰色长袍古衫的老者从屋外走进来,他听到刘林的自言自语后觉得颇有意境,很符合他现在的状况,看来他也是个读书人。 突然有人进入房间,没有准备的刘林一阵咳嗽,感觉肺部撕裂般的疼痛。伸手捂口,掌心留下了一丝鲜红的血迹。 这个时候刘林似乎没有了刚才的乐观,他咳血了,这是二十二年人生中的第一次。以前和同学们侃的时候,可是听谁说过咳血有着肺癌早期的症状,他的眉头焦虑的紧锁起来。 “老爷爷,您救了我?这是哪里啊?”刘林坚持抬起头来问在立于床边的老者。 老者清瘦的脸上显得有点腊黄,留着花白的山羊须。他俯下身用干枯的手背轻轻的靠在刘林的额头上,刘林的额头仍旧烫得吓人。 “快躺下,你现在病的不轻!等你稍好些,再告诉我你家住何处,我好差将人给你家人送信。”老人缓缓的说着,从条桌上端来一盆凉水,将毛巾拧的半干,敷在刘林的额头上。 “谢谢!咳……咳。”刘林感动的道谢,原来自己是让这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人家给救了。 见刘林一开口又不停的咳嗽,老者在刘林的身上轻拍了两下,摇了摇手示意他禁声。 刘林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从房子和老者的衣着他可以感觉到这里有点怪异,他不敢想象摔下山崖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告诉他这里是建康府柴桑县花山村,刘林其实并不是老者救的,而是一个名叫刘腾的打柴少年从河中救起了他。 冬天冰冷的河水差点冻死刘林。刘腾救回刘林后,送到了花山村刘氏族学先生刘之善家中。刘之善也是村里的业余郎中,常配制一些草药给村民看看小病,也正是这几碗温暖的草药,把一个不想死去的人从黄泉路上给拉了回来。 刘林听老先生说到建康府的时候,心里已经凉了半截,这可是古地名啊,难道自己穿越了?那摔落山崖的那个自己会在哪里? 刘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向刘之善解释自己的来历,如果照实说来,肯定会让人误以为脑子摔坏了。即来之、则安之,反正原来自己就没有亲人,唯一让自己怀念的就是孤儿院的阿姨、那个学妹管雪儿,还有就是租住房里的那一大推书籍。 现在还没有搞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年代,自己现在又该是什么人。不过刘林心里所想却是,不管现在是什么年代,都要让自己活下去,这第二次生命更值得自己去珍惜。 “先生,药煎好了。” 一个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但身体结实的少年,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见到刘林醒了过来,咧开嘴憨憨的笑着说:“你醒了。” “他就是刘腾。”刘之善这就算是给刘林做了介绍,然后吩咐让刘腾照料一下他,自己到了前屋去给孩子们授课去了。 刘腾一双粗布衣袖卷到了肘部,端着药碗坐在床边上,不停的向碗里吹着气,小勺轻轻地在碗里搅着。 “谢谢你救了我!”刘林艰难的开口说话。 “这点小事,不用记在心上。”刘腾被人谢倒反过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来,药温刚好,张嘴。” 刘林想要撑着坐起来,可双臂刚一用力,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躺着,躺着,不要紧,你就躺着喝。先生的药很灵的,几副药喝下去,保你快就好起来。”说话间刘林已经闻到了递到嘴边勺中的褐色药汁的苦味,刘林喝下了这一碗草药后,刘腾又给他端来一碗开水,一勺勺的喂给他喝。 “我应该是肺炎,不会那么容易好的。” “什么是肺炎?”刘腾不解的问。 “就是严重的咳嗽,很难痊愈。”刘林解释道。 刘腾被刘林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迷惑的看着他说:“先生说你这是伤寒,只怕以后要落下病根了。” 刘林已经相信自己现在不在二十一世纪了,他肯定是坠崖死去了,从这里的环境他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中原,现在的这个他难道就是在平行历史世界的一个影子? 沉默了半晌,刘腾才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林,刘邦的刘,树林的林。”刘林说。 “我们是同族,花山村里的人一半以上都姓刘的。”刘腾说。 刘林面对的强壮少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觉得他很亲切,看起来也很顺眼。他那憨厚诚恳的笑容,和那一双将药碗捧在手心的满是老茧的大手,更是让他觉得刘腾很质朴。 “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哪。”刘林说出这一句话后,自己心里都有点惭愧,鬼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这个时期会不会就是五百年前? “别说五百年前了,就是三百年前我们就是一家了。听先生说过,楚朝皇帝统一天下后,杀了我们的先祖全家,天下凡是姓刘的人都怕受到诛连,后来很多姓刘的人都改成了旁姓。直到三百年前,才有三支刘姓家族恢复了本姓……”刘腾话还没有说完,刘林便吃惊的咳个不停。 第一章 错乱了历史的唐朝?(2) 刘腾忙将刘林扶起,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帮他顺顺气,又将刘林额头上敷着的湿毛巾重新在水盆里涮了下拧干,给他擦净了嘴角的血迹。 “楚朝?什么楚朝?”刘林的印象中可没有楚朝这个概念。历史上只有战国的时候有过楚国,可楚国的君主并不自称皇帝,而是王。 “你不知道楚朝?你真是病的不轻了,看到是让这高烧给烧坏了。楚朝开国皇帝项羽杀了我们的先祖刘邦,直到三百多年前,楚朝灭亡了才有人恢复了刘姓,有很多人都忘记了祖宗姓刘。”刘腾的话无疑又是如同一声惊雷,震得刘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朝代啊,历史不是这样的。项羽杀死了刘邦?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从楚汉争霸开始转折变轨,那现在的朝代肯定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历史中任何一个朝代了。 刘腾将刘林安置好,让他好好休息,明天他还会来给他煎药。刘腾又要去山里砍柴去了,他也是个孤儿,自幼失去了亲人,是村里人东家一口饭西家一把米养大了他。 刘腾幼时也在族学里读书,刘之善怜他是个孤儿,免收了他的书修。可刘腾并不是读书的料,读了几年的书也只能算得上认识了一些文字,不能成文也不能做诗。写写白话的书信和字据还马马虎虎。 刘腾没有田地,十四岁便开始给村里大户和族长家帮工,维持生计。他不愿意再不劳而获的得到别人的接济。十八岁的刘腾已经为村里的几十户人家砍了两年的柴了。给村里人砍柴,他从来不收钱,他以这些作为对村里人的回报。另外他还能常有些多余的柴禾挑到市集上去,换点油米和衣物。 在刘之善的族学中调理休养了近一个月,刘林终于可以下床了,力所能及的帮着刘之善做一些事。身体初愈打柴担水的活是做不了,这些都是刘腾一直在做的,他也只有时常顶替刘之善给族里的七八个孩子上课。 刘林上课的模式和私熟中的教学完全不一样,私熟中只求让学生努力的去背熟课文,讲究的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当刘林手捧线装手抄本的论语时,心里颇为激动,心想着这个世界活字印刷还没有被发明哪,也许这会是他能在这个世界过上好日子的生财之道。等以后有点资本了,开个书局还是不错的行当。 还好,刘林学的就是中文专业,对古文诗词也有一些研究,大学毕业的论文写的就是唐诗研究。 他先带着几个孩子,用通俗易懂的白话文将《论语》逐条解释给他们理解,配以一些小典故小故事娓娓道来,课上的非常生动,先秦的文件传承,在这个世界上还是相同的,刘林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没有闹出后世的典故让人贻笑。这些孩子们都喜欢听刘林上课。 刘之善本以为刘林这是在胡闹,可是旁听几课下来,刘之善也不得不暗暗赞叹刘林对文中含义的理解,刘林的见解竟然令教书育人一辈子的刘老先生为之折服。 本来不求甚解读死书的孩子们,也在刘林的启发和帮助下,开始了学会了向老师提问。刘之善教书的时候,学生们是不敢提的,先生说的和书中说的全都是至理明言,不容置疑。可要是换成了刘林上课,孩子们的提出的问题千奇百怪,关于课文的和课外的都有。刘林总是耐心的教导他们。 刘之善有时候干脆让刘林上课,自己在里屋旁听。每每听到妙处,刘之善总是轻捻着花白的胡须,在里屋条桌上拍一把掌,大叫一声好。 月余下来,刘林教导的学生,熟记生文的用时平均要比前提前一倍多,而且还能生动的将课文译成通俗的白话文。 眼看就要到春节了,刘林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渐渐的开始喜欢上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他没有像以前活的那样累,这里的生活节奏平静而安详,让已经受够了城市中的喧嚣的刘林,心灵得到了净化,自觉很是舒服。刘腾也是几乎天天来看他,安静的在一侧旁听刘林给学生们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学生和刘腾最喜欢听的就是《西行游记》,这是刘林自己改编的《西游记》,结合在电视中看到的情景,结合原文,对情节的描绘是绘声绘色。就连故事里人物的长相及语言习惯都把握的很到位。 期间刘林翻阅了刘之善的一些藏书,也算了解了一些这个世界的历史。 这个世界是从秦朝末年开始了转折,西楚霸王项羽和汉王刘邦会与鸿门,结果项羽把刘邦给杀了,项羽成了大楚朝的开国皇帝,定都洛阳,是为楚高祖。楚高祖项羽给世人留下了楚历记年,以楚国建立为楚历元年,一直沿用至今。 原来这是一个已经与前世历史完全错乱的时代,远古时代的中原还是同根,经过了秦末的汉楚之争,历史已经变轨,朝着一个刘林陌生的方向发展而去。 楚历四百一十七年,楚衰帝驾崩,丞相赵无扶持仅四岁的衰帝幼子继位,是为楚顺帝。当时由于奸臣当政,外戚擅权,苛捐杂税繁重、民不聊生,各地纷纷掀起农民起义。经历了四年的战乱,楚国各股农民起义军被剿灭,同时执掌军权的将领也开始了各自为政、经营起地方势力,犹如一个个小王国。 赵无于楚历四百二十一年废楚顺帝为楚乡侯,自立为帝,国号吴,定都河南府。 各地拥兵自重的军阀俱不服从赵无,纷纷自立,盛极一时延续四百余载的大楚帝国土崩瓦解。 自楚历四百二十二年开始,进入了十五国势力并存的时代。这也是华夏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连年的战乱民不聊生,倍受战争蹂躏的人民迫切的盼着中原的统一。 战乱的十五国时期持续了二百多年,直到楚历六百七十九年,辽国统一了北方八国,建立辽朝。楚历六百八十一年,大辽皇帝驾崩,大将军宇文胜发动兵变,皇袍加身,自立为盛德帝,北方胡族统治的渤海国建立。 楚历六百八十四年,唐国统一了南方七国,建立了唐朝,与渤海国南北对峙。唐朝北接渤海国、西临吐蕃诸部。渤海国幅员辽阔,西北部与突厥毗邻,西南与西凉国紧接,西域各部则在吐蕃北、突厥西部。 南朝唐太祖李民是为唐朝第一位皇帝。 唐太祖在帝位三十一年,于楚历六百九十七年退位,被尊为太上皇,同年底驾崩。 皇嫡长子李承业继位,是为唐高宗。高宗有兄弟四人,大哥李凌是庶出,封为建康王,封邑建康、扬州、庐州、安平四府。三弟李湟封为岭南王,封邑广州、菱州、潮州三府。四弟李淳封为蜀王,封邑成都、潼州、泸州三府。 傍晚,院内早已经晒不到了太阳,刘林仍然捧着《史志》坐在竹椅上。 一口气流览了厚厚的一本《史志》之后,他陷入了沉思。膝上的书翻开在《帝王列传》卷,书中记载了从楚朝建国后到十五国****结束前后六百多年间所有帝王的传记,似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像楚高祖皇帝项羽那样有先见之明与开拓眼界的帝王,作为一个帝王,竟然发明了巧夺天工的弩箭。并将弩箭定为军中禁用兵器,民间不得私造。这一做法一直随着楚历记年,被历朝历代帝国所效仿。 《楚高祖传》中所记述的一系列事件,让刘林对这个已故数百年的古代帝王产生了无名的敬畏之心。这是一个英明果敢的帝王,他的所作所为,完全不似一个在那样一个铁器刚刚兴起不足三百年时期的人该拥有的。刘林甚至怀疑问,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拥有着二世为人的经历。 刘林对自己二世为人,分外的珍惜,合上书页时候,他心底甚至有一丝丝天高的奢望,自己会不会成为像项羽一样杰出的人,来改造这个世界。 可刘林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想法,想要通过一己之力去改造一个世界,谈何容易。他没有那样的野心,他现在所向往的,只是通过自己的学识与见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过上幸福富足安逸的生活罢了。即使只是看过现代宫装剧的目不识丁的老人,也知道在世界上最阴险、叵测的地方便是权力的最顶端。像唐宗宋祖一样的帝王,谁能有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不知什么时候刘之善已经轻轻的步入院中,看到走神的刘林膝上放置的《史志——帝王列传》。 哪一个男儿不想博得一个功名,能够位极人臣?刘之善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能够成为一个有大作为的人,可是他一辈子只当了一个乡村的熟师。 “长云,你一直没有说过你的家住在哪里?我问这话并无丝毫不让你在这里住下去的意思,只是眼看就要到春节了,你没有打算回家过年吗?”刘之善在刘林能够下床后,一直忍着没有问他的家住在哪里,刘林常帮他授课,对书文的见解独特,刘之善非常的喜欢这个孩子,并不希望他离开。可是春节将至,刘林也应该与家人团聚了。每次想到刘林可能是因为感激他们救命的恩情,才会默默的留下来主动帮他授课,这样他就更不忍强留下他。 刘林刚刚逼迫自己叫做唐朝的错乱了历史的世界,而现在他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让刘之善相信他来自一个千百年后的另一个世界。所以刘林编了一个小小的谎言,“我没有爹娘,也没有家……” 刘林说的是真实的情况,他一直没有见过亲生父母,也不知道父母是否依然健在。他的家就是自己童年生活的孤儿院,他只是没有告诉刘之善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你还是留下来吧,你也姓刘,花山村刘姓一族占了大半,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只是,你有什么打算吗?”刘之善听了刘林的话后,心里反而觉得有点踏实,他打心里不希望这个孩子离开。 说到打算,刘林稍有些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慢节奏生活后,萌发了开家活字印刷书局的念头。可是说到开书局,对于他一个身无长物的人来说,哪有那么容易,这样的念头暂时还是无法实现的。 其它的事刘林还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没有公司文员这样适合自己的职位。刘林希望着自己能够过上富足安定的生活,不用再为生活而艰辛的劳累奔波,娶一个贤惠的妻子,生两个孩子。这样的希望在以前的世界距离他是非常遥远的,在这个世界中,举目无亲的他似乎也只能感觉到遥远两个字。 刘林对着刘之善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春节后二月,县里将开展进学之试,你可以去试试,我觉得以你的才学中个秀才并不难。如果能够连连高中,中了举人和进士,前途自然光明。”刘之善给刘林提出一个建议。 在这个世界,以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又五谷不识,加上他又不想通过出卖体力过活,考学成了举目无亲的他向往安逸生活的唯一出路。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刘林心里默默的想着。 刘林两个月前被刘腾救起后,发现自己穿越来到了一个错乱的历史时期,在床上躺着养病的一个月时间,刘林才调整过来心态。听了刘之善的一席话之后,心里窃笑,原来无一技之长的自己,竟然可以参加科考。这个时代的科考和不等同于自己那时候的高考,以自己大学本科毕业的水准,想要在这个世界谋得个一官半职,也许并不是难事。天生我才必有用!只要有了官职有了俸禄,就有了赚钱的第一桶金。 刘林点了点头,他这个穿越者没有坠落在王侯将相之家,他没有向往过那种激荡的生活,现在只想能真的通过科举,获得一个闲职,有俸可养,有禄可投资以他脑中的一点儿新技术赚取大把的银子,让自己以后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 [新书终于上传了,请大家多多支持,投点推荐票,谢谢!稳定更新是几本上可以保证的!] 第二章 体内的神秘力量(1) 刘腾还是天天来看刘林,冬日里,田地里的活都忙完了。刘腾除了打些柴,也没有其它的事可以做。虽然刘腾是个寡言少语的男孩,可是对于刘林,他的话倒显的颇多,可能是两个人不但同姓,又都是孤儿的缘故,刘腾看刘林特别的亲。每次进山打柴的时候,弄到一只小兔子一只野鸡的,总是拎到刘之善家里与刘林他们分享。 年前腊月里,刘之善去找了族长,他告诉了族长刘林的情况。他觉得刘林是个才子,他对于四书五经的了解和释义,要比前人书中的注解更加的精辟,族长刘之洞也是老秀才,自认为也是个读书人,对于刘之善夸赞刘林是半信半疑。遂跟着刘之洞到了族学里,在旁听了刘林给孩子们上的课后,刘之洞和刘之善一样,屡屡拍案叫绝。 下学后,刘之善将刘林叫到里屋,见到了刘之洞。 刘之洞与刘之善一左一右坐在八仙桌的两侧,刘林进屋时见到两人,两人简直是绝配。刘之善脸色腊黄、枯瘦干瘪。刘之洞虽然与刘之善一样留着花白的山羊须,可他却是方面大耳,面色红润。身着一件羊皮袄,头戴皮帽,双手揣于袖中,一双眼珠子紧紧的盯着刘林瞅。 “刘林,还不过来见过族长老爷!”刘之善招呼刘林道。 “晚辈见过刘老爷!”刘林恭敬的向刘之洞一辑。 刘之洞是花山村的村正,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却是这花山村最有权威的人,同时他也是花山最大的地主。花山村有一半以上的田地和山林都是他的私人财产。在花山村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可以算上是土皇帝。 刘之洞眯着一双小眼睛,嘴角略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虚抬手道:“不必多礼了,我们份属同宗,也算是一家人,坐吧。” 刘林在一侧坐下后,刘之洞又不紧不慢地问:“叫什么名字?祖籍哪里的,今年多大年年纪了?都读过什么书?” 刘林不管心下看这个胖地主爽不爽,生活在人家管的地界上,总不能怠慢了他。刘林对这个地主老材一拱手回道:“回老爷的话,晚辈单名林,字长云,自幼父双亡,一直四海为家。今年二十二岁了。” 刘林无法如实相告他的情况,只有编些话来回复刘之洞:“晚辈没有入过学,虽然读过一些书,可那都是自学的!” 听到刘林说出自学,刘之洞微闭的双目竟然圆睁,刘之善也颇有些吃惊,自学能有如此见解的,那真可谓是天才了。 刘之洞伸出食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问:“当真是自学的?” “晚辈不敢期瞒老爷您!”刘林回道。 “自幼无父无母,身世倒与刘腾一样的可怜。自学能有如此透彻之见解,长云有大才,不可荒废了。”刘之洞端起桌边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茶后对刘之善说。 “长云,还不快谢谢族长老爷!”刘之善忙对刘林说。 刘林为何要谢谢刘之洞,就因为族长赞了他一句吗? “多谢族长老爷!” “哈哈,好好!长云可想参加科考?” 刘之洞这句话一出口,刘林便猜到了刘之善为何让他谢这个族长了,原来他这次来是旁听考察的。刘之善是在给他拉赞助,这刘之洞可是花山村最富有的人,拉赞助当然是要宰肥羊了。 刘林本来就是中文系的毕业生,又颇喜古文诗词,其它的谋生手段一点也不会,现在除了科考,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能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不受穷,身为孤儿的他,可是穷怕了。 刘林点头说:“想参加科考,只是……” “有决心就好,男儿应该多为前程考虑,要是能够考中进士、举人,也算是为我刘氏一门长了一份光彩。”刘之洞接着说:“我可以出资助你赴考,进学成为秀才后,我仍然资助你去参加乡试,如若能中了举人,我柴桑县刘氏可以考虑让你入族谱。” 刘林起身面向刘之洞长揖道:“谢谢族长老爷,晚辈定不会有辱刘氏的声誉。”刘林心里盘算着,进学成为秀才并且乡试中个举人,都不应该是难事。进学试还有月余时间,自己努把力,熟悉一下考试的要求,并且自己有着比这个时候多两千多年的文化底蕴做坚强后盾。 已经确定了将要参加明年开春的进学科考,刘林就开始了准备。刘之善很少再让刘林帮他给孩子们讲课,好让他可以专心的多读些书。 年前又下了一场大雪,天晴的时候气温下降了许多。刘林的身体自从上次康复之后一直比较弱,刘腾在雪地里挑了好几担柴到山里烧炭的工匠那换回来了一些木炭。书房里升起了一个炭盆,刘腾总是守着炭火盆打着盹,刘林则专心的读书。 春节这个传统的新年,花山村比平时热闹了很多,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都准备了比平时要丰盛很多的饭食。 刘林却感受不了有春节的气氛,总感觉这样的春节少了点什么。观察思考了半天,刘林终于发现了,这里的春节没有鞭炮声,也没有贴鲜红的春联。 来到了异史唐朝的第一个春节,刘林和刘之善、刘腾一起就这样平淡度过了。 年后,正月里,刘林的身体状态好转了许多,于是让刘腾带他去山里走走。地上还有厚厚的一层积雪,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趟进了深山中。 刘腾平时上山砍柴用不着跑这么远,这一次是为了专门带刘林进山转转才来到了深山。在刘腾的帮助下,两人从山的西面爬上了山顶。 山顶上长了一些松树、光秃秃的杂树和几块裸露在外的大石,刘腾专心的砍着柴,刘林则站在最高处的大石块上向山下四周远远的眺望。 雪后的晴天视野特别的开阔,寒风也冰冷彻骨,刘林面对着东南方向远远的可以隐约看到一条大河向东流去。 “刘腾,那条河是不是长江?” 刘腾早就将夹袄脱了下来挂在了树枝上,已经砍下了一捆柴,他一边捆着柴一边回答着刘林,“听先生说,长江的边上就是建康府了,我可从来没有去过。我只去过腰铺乡,连县城都没有进过。你去过建康府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去过。” 刘腾被刘林的话回的摸不着头脑,看着刘林专注的眺望着远方,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哪里,刘腾也没有再问。 “你休息一会,我来砍一会吧。”刘林过来从地上捡起斧子,帮着刘腾砍起柴来。 刘腾把刚捆好的柴摞倒在一边,忙上前从刘林的手中拿过斧子说:“别,你是读书人,哪能干这粗活。” “我站着也冷,出点力气暖和暖和也好。” 刘腾担起了两捆柴,沿着原路返回,没走多远山里传来了一声狼嗥。刘林停住脚步,惊问:“是不是……狼!” “没事,远着呢。不过还是快点下山吧,下雪了,狼也找不到吃的,我们今天走的太远了。”刘腾说着想要加快步伐,可是地面的积雪很厚,挑着一担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很不方便。 第二章 体内的神秘力量(2) 刘林给刘腾出了个主意,“前面坡大一点,把柴放雪地下滚下去吧,我们跟着到山脚再挑。” 两捆柴顺着山坡往下滚去,山坡上一个灰色的身影躲过了滚下的木柴,避到了灌木丛后面。刘腾伸手拦住了刘林,从腰上取下斧头。 “退后,前面有狼。” 刘林哪里见过狼,以他的眼力劲刚才还没有发现,心下还疑惑是不是刘腾太过紧张,刘林问:“你能斗过一只狼?” “狼这东西很聪明,除非是落单的狼……快跑,一群狼……”刘腾说着已经发现了灌木后面冲出七八只狼。 刘林也看见了,狼的速度很快,在雪地里跑起来四脚没入雪中,狼的身体贴着雪就像是在滑行一般。 刘林被刘腾拉着往另一侧的跑去,山林中没有路,也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跑会是什么地方。两个人突然原地站住了,他们的前方也出现了两只狼,看样子这些狼在他们发现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包围猎捕。 后面的狼就要迫近,刘林手中拿着的木棍仍没有丢掉,情急之下使劲的往前面的狼扔去。木棍扔出的同时,刘林感觉到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自己的指尖射出,一道光芒直线射向了前面的灰狼。 刘林不知道这是什么,从他指尖射出的闪亮的箭形光线击中了前面的一只灰狼,灰狼扑在了雪地上,狼身下殷红的鲜血浸透了雪地。另一只狼被吓的向一旁窜去。 “这是什么武功,这样利害?比弓箭都要快!”刘腾正准备和前面的两只狼拼了,要让刘林一个人逃跑,可刘林竟然发出了这神奇的光束,当场击杀一只灰狼,别一只狼被这同伴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跑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刘林站在雪地里的双脚开始不停的颤抖,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被刘腾拉着逃命,剧烈的运动让他不得不张大口吸入了大量的冷风。刘林话还没有说完,便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 刘腾本以为刘林还能接着再对付后来渐渐追上来的狼,如果再施放几个刚才的那种光束,也许能够击退那几只狼。可是看刘林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恐怕不行。 刘腾拉着刘林就要往前跑,刘林的双腿被吓的使不上劲,刘腾索性背上刘林往前跑去。 “兄弟,放下我吧,我自己能走!”刘林在刘腾的背上说。 “你身子弱,还是我来……啊……”刘林的话还未说完,一脚在雪地里踩空,两人的身了猛的下沉。 刘腾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刘林的腿,另一只手胡乱的抓着身下的泥土与岩石。刘腾一脚踏空,两人坠入了一条坡度很大的山洞。两人滑入的通道内由于洞口渗下的雪水,岩石的表面非常光滑,刘腾的五指在岩壁上磨的鲜血淋漓。 两人顺着山洞一直不停的往下滑落,突然山洞壁由原先的倾斜角度变成了垂直,两人惊叫着抱头下坠。 “扑嗵、扑嗵”两声响,刘林和刘腾坠入了水中。 这个山洞越往下越开阔,通过二十多米长的斜道往下是十多米高的悬崖,崖下是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温泉。温泉的水足有六七米深,两个坠入水中只是摔的浑身疼,呛了两口水。 崖壁的对面是一个比温泉还要大的山洞。刘腾拉着刘林,两人爬上了岸边的岩石。水中的温度足有三四十度,泡在水里两人将浑身的寒气尽除。可是两人总不能一直泡在水里,爬上岸后,山洞里可没有水中那样暖了,刘林和刘腾俱是冻的瑟瑟发抖。 刘腾迅速的脱掉了身上湿透了的衣服,在山洞壁边找来了一些枯藤和一些干苔藓类植物,从衣服里摸出火折。可火折灌进了水,已经没有可能再吹燃。 刘腾光着身子坐在岩石上,面前放着一堆枯藤,无计可施。刘林也脱掉了衣服,由于受不了岸上的寒冷,他在脱了湿漉漉的衣服后,又泡回了水中。 刘腾看到刘林又泡回了湿泉中,为了保持体温,他也不得不放弃取火的打算,也向水池边走来。突然刘腾停住了脚,对着刘林说:“你刚才射出的光束把狼皮毛都烧焦了,能点着这点柴吗?我们烘干了衣服再想办法出去。” 刘林浮在温泉中双手扶着岸边的岩石,对于刘腾的要求,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也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异能。刚才射出的那光束像激光一样,难道是武功绝学一阳指,又或是魔法箭?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在情急之下竟然凭那手指一指,击杀一头成年的狼。 发出光束的时候,刘林非常的惊喜,也有点兴奋。他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拥有了一种异能,可是这个时候,刘腾让他用这特异的能力点燃那堆干枯的藤蔓,他却无计可施,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施用它。 “刘腾,你听说过别人有能发出这种光束的吗?”刘林想要证实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会不会是如玄幻小说里说的魔法满天飞的世界。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史书上可是没有看到关于魔法的记载,有的只有远古的一些咒术和符术、占卜术。 “我是第一次到,你学过绝世武功?”刘腾傻傻的看着刘林说。 “武功?”刘林心里想着,自己可没学过武功,难道这武功是天生的? 刘林不好意思的对刘腾说:“刚才在上面那只是巧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刘腾张大了嘴巴,在上面的时候看到刘林使用的超强的光束,他无法想信这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发生的无意识行为? “真的?”刘腾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问。 “真的!我没练过武的,刚才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那我们怎么办,没有火,我们难道一直泡在这水里?”刘腾垂头丧气的跳入温泉中,他在岸上冻的实在受不了,“算了,没办法就等衣服慢慢晾干吧,这山洞中不会上冻,衣服会干的。” 刘林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以他的体质恐怕难以完成。 刘林对刘腾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点着火,你按我说的去做,斧头还在身边吗?” 刘腾按照刘林的要求,用削尖了一根细一点的枯藤,双手搓起,不停的在另一根粗一点的枯藤上钻着。不一会儿便冒起了缕缕青烟,刘林也光着身子,踮着脚跑到刘腾的身边。他捡来一些驳落的枯藤皮,在那钻起火星的地方引着,小口的吹着气,终于点燃了这一堆枯藤。 第二章 体内的神秘力量(3) 火渐渐的烧旺起来,两人将衣服拧干后,铺在火堆边上的岩石上烤着火,衣服上冒着一阵阵热气。 刘林一边拿着衣服烤火,一边对刘腾说:“我两次遇险都是你救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什么话,我们可是同宗,要是再近一些,说不定还是兄弟呢?”刘腾回道。 “兄弟?不如我们结拜吧,我们就做亲兄弟!”刘林提议。 刘腾对于刘林的提议很感动,他从小就是孤儿,花山村里的人一直都比较同情他的身世,他在花山村里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现在身处险境中,刘林竟要跟他结义,这不得不让他第一次感觉到还有人是真正的看得起自己。 “好,我十八岁。”刘腾赞同道。 “我二十二岁。” “大哥,请受小弟一拜……”刘腾起身竟然跪在了刘林的面前,惹的刘林不知所措,连忙也单膝着地,半跪下来扶着刘腾。 “兄弟,使不得,怎么能对我跪拜?” “长兄如父,小弟既然认了大哥,自当对大哥尊敬。”刘腾很认真的说。 两人就这样并排跪着,而向火堆对着上天三叩头,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刘林扶起刘腾之后,两人坐回了岩石上,刘林哈哈大笑起来。 刘腾不知道刘林所笑为何,也跟着生涩的笑起来。 “兄弟,我俩这样坦诚结义的兄弟,恐怕世上除了我们不会再有第二对。”刘林叹道。 刘腾不解,刘林接着又说道:“我们这样赤条条不着片缕,这样结义虽然不雅,可双方均是发自内心。你说这样的结义方式,是不是独一无二?” 刘腾听明白了刘林的话,两个光着腚的男人在这冰天雪地里的深层山洞中、温泉边上烤着火对天盟誓,还真有点大哥说出的意境。 “大哥,你看?”刘腾借着火光,发现了侧面洞壁上好像刻有文字。 刘林穿上了已经烤干的贴身衣服,赤着脚走到了刻着字的洞壁边上。这一片洞壁高约三米,宽约五米,表面较为平整,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文字,洞壁下部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刀半埋在角落里。 刘林看了一会兴奋的向正在穿衣的刘腾招手叫道:“快,过来!你来看看……” 衣服都没有穿好,刘腾便跑到了石壁前,壁上文字刻着:“楚四百一十七年,帝崩。各镇兵马使俱拥兵自重,朝中奸佞当道,民不聊生,纷纷揭竿而起。四百廿一年,奸相赵无废幼帝窃国,余与禁军副统领查信、兵部左侍郎尚元左诸将除****……,南下千余里,逃至此山洞中。重伤不能愈,一身武学不能传及后,悲哉!刻之于石,有缘人习之,亦是吾之门人。”最后的落款是“大楚怀化大将军韩忠。” “这是武功秘籍?”刘腾自言自语的痴痴看了下去。 大楚朝末年的怀化大将军韩忠,刘林看过的《史志》有他的传记。他是一代忠臣名将,史书上记载韩忠于楚历四百二十一年,为保全年幼楚顺帝反抗奸相赵无。他统领自己的亲卫兵和皇宫侍卫近千人,与赵无调集的五万京师大营及禁军兵马对抗,企图突围救走顺帝。最终突围失败,顺帝被赵无抓获,韩忠这个人如同蒸发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踪迹。 原来韩忠最后死在了这个洞穴中,他把自己的毕生所学《九阳神功》留在了石壁上。壁上刻有《九阳神功》的内功心法,刻文中有指出,资质上好者,潜心学习《九阳神功》四十年,将有大成。这大成说的很含糊,并没有明确指出是神功第九层。而这四十年的时间,却很实在,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四十年? “大哥,快来帮我一起记下这些,回去后抄录下来,我们学习以后就不怕被人期负了。”刘腾伸出胳膊捣了一下身边的刘林说。 刘腾的身体结实,自身练武的条件较好,刘林觉得自己并不是练武的料,现在只是一心想着能考上科举,当一任小官,也不想再升官。有了银子后开家书局,以后能够过上闲散轻松、不愁吃住的生活就行。修炼成旷世神功,天天面对着打打杀杀、江湖恩怨,那不是刘林的想要生活。 可是刘林又想到,就当是锻炼身体,闲来无事的时候按照刻文中的指导去修炼初级的心法也未尝不可。刘林可没有信心去花四十年的时间来让自己成为一个大侠,只要能学点皮毛,让自己的身体变结实一点,他就满足了。 刘林花了约半小时时间将石壁上的文字强记在了脑中,准备回去之后抄录下来。 “刘腾,拿你的斧头把这石壁砸花了。”刘林记下了心法后,让刘腾破坏到石壁上的文字,说完他便坐回到快要熄灭的火堆边上搓着双手烤火。刘林心想,从今天起,这《九阳神功》的唯一知识产权可就是我的了。 刘腾从火堆边提起斧子,对着刻字的石壁就是一阵猛砸,一阵乒乒乓乓的锤打过后,石壁上的刻文已经不复存在。刘腾气喘吁吁的丢下斧子,拍落了身上溅落的碎石粉末,在温泉里洗了洗手,坐到了刘林的对面。 “大哥,等我们出去之后,你给我抄一份,等我学好了武功,大哥科举高中为官,我就留在大哥的身边永远保护大哥。”刘腾说。 刘林觉得有点好笑,这个兄弟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一定是记下了这些心法,看来他对自己真是很信任。刘林让他砸石壁的时候,他连问都没问就动手了。砸这石壁为的就是这武功秘籍不会轻易外泄,韩忠的绝笔石刻上已经说白了,如果没有人发现这石刻武功,韩忠大将军就没有了传人。砸这石壁就显得尤有必要了。 “这石壁这样陡,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去!要能出去,我第一件事就是把石壁上的秘籍给你抄好,保证不会忘记的。”刘林说。 “谢谢大哥!” “自家兄弟,无须这样客气,这可是我们共同发现的。以你的身体条件,应该你学起来更有用。”刘林拍着刘腾的肩膀说。 “大哥,快听……”刘腾左手伸出食指放于自己的唇间,示意刘林禁声。 两人隐约听到了狼嗥声。难道洞口之外的那一小群狼在蹲点守候候着他们二人出现? 二人一声不吭,静静的听着洞口外遥遥传来的动静,哗啦啦的洞口上方好像有东西滑落下来,刘林和刘腾兄弟二人连往后退数步,刘腾的手中紧握着斧头。 当那滚落物脱离了斜坡开始往温泉中坠落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那是一只狼。 那头狼坠入温泉之中,几乎没有过多的挣扎,潭里的水以那头狼为中心,迅速的向外蔓延出鲜红的血迹。狼脖子下位置插着一只箭,箭尾羽翎几乎全部射入了狼胸腔中。 刘腾扯开了嗓门双手扩在嘴边,对着斜上方的洞口大喊:“救命,救命哪!” ****************************************** [新书上传,请多支持,谢谢,别忘记投票:)] 第三章 建康乡试(1) 洞口上面的猎户已经发现了这个洞穴,一头狼中箭坠落洞中,他们正准备用绳索放人进去把那头狼拉上来。他们听到了刘腾的求救声,猎户最终放下了一条绳索,将刘林二人救了上去,那头被射中的狼也被拉了出来。 天色已晚,猎户是离花山村不远的北谯镇上的,他们将刘林和刘腾顺道带到了花山村路口。两人也没有再去找那一担柴禾了,和猎户分开后,径直的回到了刘之善的族学中。 春节大年初六,族学里还没有开课,刘之善知道刘林随刘腾一同上山去了,也不曾担心。可是天都已经黑透了,还不见他两人回来,刘之善开始有点坐不住了。刘腾这小子正常上山砍柴,都不会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刘林远远地便看到了刘之善那干瘪的身影在门前扫净的空地上焦虑的走来走去。 “先生,我们回来了!”刘林远远的便开始摇手向着刘之善喊道。 刘之善看到了二人,脸上的紧张神色消褪了,立于门口看着两人一步步的靠近。刘林慢慢地走近了,看到了刘之善那花白的胡须下端已经结出了晶莹的霜花。 刘林不禁心中一酸,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今天也算是比较凶险的一天了,被狼群追袭的时候,刘腾不离不弃,始终背着他在雪地里奔逃。回到花山村族学中,已是古稀之年的老先生在冰天雪地里守望着他归来。虽然天气很冷,他也从来没有感觉什么时候比今天更加温暖。 两人在山洞里落入温泉水中,后来衣服都已经烘干,被猎户用绳索从洞中救出,衣服上也没有沾上多少泥土。看刘林和刘腾的模样,并不显得有多狼狈。 到村口前刘林已经和刘腾窜通好了,不向刘之善说出今天被狼群袭击的事,以免让刘之善担心和责备。同时刘林还要求刘腾对于他异能光束攻击的事,予以保密。这件事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能力来的太突然太诡异,真不知道拥有这样的异能对于他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刘林一直认为淹死会水的、打死会拳的,这种特殊的异能光束,会不会将自己推上另一段叵测的旅程。要成为一个武林高手资质条件好的情况之下,要四十年的时间,资质平庸的人也许需要的时间更长。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学习山洞中的武林绝学,更没想过凭着自己刚刚发现的异能光束去作为谋生的方法。 刘林认为自己的这种异能,如果能在发生像今天这样的危险时,自保或自救就足够了。 除非有奇迹出现,刘林的身上已经出现过一次奇迹,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刘林在这里能感受到痛苦和快乐、哀伤、喜悦和忧愁,他不认为上苍还会再次把奇迹降临到他的身上。他很珍惜自己得来不易的重生,刘林现在迫切需要的是能够通过科举考试,让自己拥有一个稳定的收入,然后开家书局或者买点田地,就能够安稳的在这个世界立足。他可没有要征服和改变这个世界的野心,更没有要成为绝世强者的企图。因为在刘林的心中,做那事的人虽然过的风光无限,可比平常人要危险的多。 “长云,你怎么了?”刘之善看到刘林的眼中噙满了泪水而好奇的问。 刘林顺手抹去眼角的泪花,自己鄙视了一下自己的情感脆弱,堂堂男儿怎么轻易落泪。 “没什么,刚才风吹了眼。天晚了,先生应该留在屋里,出了要是受了风寒,我们会自责的。”刘林说。 刘之善已经步入了屋里,屋里的炭盆里还有未燃尽的炭火。 “这些天外面冷,长云还是少随刘腾出去转悠,专心读书,二月初二就要去柴桑城赶考了。族长已经委了腰铺乡耆老将你的名字报了上去。”刘之善对刘林说。 接下来到开考前的日子,刘林天天都留在了族学里没有出门。刘腾依然在附近地方打柴,天天晚上来找刘林,两人一起研究从山洞石壁上抄录下来的《九阳神功》。 刘腾虽然识字不多,可对于秘籍中指点的功法要点一学就会,无师自通。刘林就没有他那样的自身条件了。刘林花了半个月时间,勉强在刘腾的帮助下,开始了学习基础的内功练气。 刘林感觉自己修炼的内功和刘腾相差很远,刘腾天资极佳,已经能够感受到真气在脉搏里运行。而刘林感受不到真气,却发现自己的视力和听力比以前变好了,手脚和身体的反映速度,也变的敏捷了许多。难道内功到他身上就变了质?没有真气却带来了这些副作用?而这些副作用正在一天天的改变自己的感觉器官,他的感官比常人一天天的变的更加敏锐。 事实证明刘林并不是个练武的料。这也更让刘林坚定了要通过科考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年后正月十六,族学里的学生们回到了族学中上课,刘林仍然不时帮着刘之善给孩子们上上课。 直到正月底,族长差人给刘林送来了五两银子的路资。刘林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来到了村口,送行的只有刘之善和族学里的几个学生。 刘林也不知道为什么刘腾没来给自己送行,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刘腾的身影出现在了他回望村里的视线中。 刘腾背着一个比刘林还要简单的包裹,奔跑而来,边跑边喊着:“大哥,等等我!” 刘腾一口气跑到刘林的面前。刘之善见刘腾也背了一个包裹,心下疑问莫非这刘腾也要去考学? “你这是准备去做甚么?”刘之善指着刘腾背上的包裹问。 “我随行保护大哥!”刘腾憨憨地站在刘林的身边说。 “你就留在村里吧,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了。”刘林说。 刘腾一听大哥不带他一起上路,立即就急了,憋红了脸说:“大哥,我们结义之时,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一辈子都不离开大哥,保护好大哥。大哥……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路上了有个照应。” 自从刘林和刘腾雪夜归来那天后,刘之善就发现了两人结义的事,并且刘腾天天都要跑来找刘林一同商议什么事。另外刘腾每天早晨起来都要做所谓的体能训练,这是刘林给他搞出的一套方案。 刘腾和刘之善本以为,天天上山砍柴其实就是体能锻炼了,可刘林却不这样认为,刘林说那只能算是劳动,并不属于体能训练。刘腾接受了刘林的建议,天天凌晨起床后,蛙跳、马步、负重长跑…… 而刘林每每看书看的无聊,就抓一把小石子抛向空中,然后他可以感觉到石子下落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了些。虽然刘林无法让自己充满力量,可他的动作一天比一天更敏捷了,他看石子自由下落的速度也觉得越来越慢了。 刘之善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刘林和刘腾都是孤儿,他们要是真的能一文一武都出人投地了,那花山刘氏一族的脸上也有光彩。 “长云带他一起去吧,有个人照应一下总比一个人好。”刘之善劝说。 第三章 建康乡试(2) 刘林和刘腾一起离开了花山村,步行一日才赶到了柴桑县城,找了家便宜的小客栈住下了,只等次日到位于城衙西侧大街的文庙参加进学考试。 考试当天进行当天结束,有近百名童生参加了进学考。刘林虽然自认为考试的感觉不错,今届进学考的名额只有二十人,县教谕只给了他一个末名的秀才。 接到了榜文后,刘腾颇为刘林感到高兴,中了秀才已经非常不错了。整个花山村还只有族学先生刘之善和族长刘之洞是秀才。 刘林接到榜文,给了十文钱喜钱,打发了差役后,一愁不展的坐在客栈里。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兄弟可都在为你高兴呢!”刘腾站在刘林的一侧,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刘林接过茶杯,开口道谢!刘腾不高兴的一屁股坐在一旁,“都说过好多次了,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套,你要是一点小事都谢,我们这兄弟作着还有什么意思。” 刘林饮了一口大叶茶后对刘腾说:“大哥知道错了,下次我会注意!” “哈哈,大哥!”见刘林向他承认错误很是感动,“都中了秀才,怎么还不开心。” “我中的可是末名。”刘林苦笑道。 “中了末名,也是秀才,也能参加下月的乡试吧?”刘腾问。 “这倒不假!” “那不就行了,回去之后,你认真读书,我认真的练功打柴,到时候再陪大哥去趟建康,我可从来没有去过建康。”刘腾高兴的站了起来。 刘林包了五钱银子的谢礼去拜了县教谕胡明一,中了秀才的生员们都去了。也许是刘林的谢仪过于单薄,另外只给了门房五文钱的小费,教谕大人称恙没有见他。更令人恼的是其他的同榜生员,带着丰厚的礼品,教谕大人都一一给予了接见。还好刘林可以参加乡试的文书倒是让差役带了出来。 刘林又给送出文书的差役二十文钱,才将乡试资格文书拿到了手。 本来取了最后一名,刘林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能力有问题,而是这个县教谕,是个死脑筋,只会读死书。以刘林的考卷,在这样的教谕大人眼中,能中秀才末名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刘林也觉得五钱银子的谢仪,着实拿不出手,可是他现在很穷,要不是为了那一纸乡试资格的文书,他甚至想连这五钱银子都省去了。 此次到柴桑县考学,族长刘之洞资助的五两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刘林和刘腾回村后,身上只有一两银子和十几文铜钱。 刘之善对于刘林中了秀才的末名,没有说什么,他当年中了秀才的名次也不高,后来参加乡试四次,名落孙山。他才安下心来,在族中办起了私熟,也算能糊个口了。 刘之洞在得知刘林考中的只是秀才的末名,对于刘林能否在乡试中举已经不抱丝毫信心了,他拒绝再次资助刘林参加乡试。 刘之善是支持刘林接着去建康参加下个月的乡试,总要让他试一试,如果考不中回头再想别的出路。可建康乡试路途要比柴桑县远的多,建康城内物价高,需要的盘程可不止几两银子。刘林对于族长不履行承诺并不感到意外,实在是这次中了秀才的名次太低,怎么样也不像是有希望能中举,刘之洞当然不会做没有回报希望的投资。 可刘之洞的作法,在刘腾和刘之善的眼里,就属于背信,属于那种不耻于人前的行为。原本口口声声答应,只要刘林中了秀才,就会资助他接着参加乡试的。 天气渐暖,屋内的炭盆早就不用了,刘林坐在午后阳光照射的院子里用心的抄着书,他的一手正楷写的颇为端正。这是刘之善给刘林找来的活计,刘林帮着抄录书页,可以得到一点报酬,也好多凑点去建康的开支费用。 刘林一直认定,这次乡试是一次机遇,一定不能放弃了。就算是露宿建康街头,吃着干粮也要参加乡试。乡试如果中举,那就有了生路,真要是文不成,武又不就,那在这个新的世界上,他也注定要受穷。 刘腾天天除了打柴就是练功,他每隔一天就要挑上柴步行十里去集市上卖。刘腾一直在默默地存着盘程,练了月余的秘籍功法,刘腾即使挑起的柴是以前的两倍,比起以前挑起来更是轻松了许多。 三月初三建康乡试。 三月初一天刚亮,刘林和刘腾就已经起床,带上了包裹、干粮和考试资格文书上路了。 刘之善给刘林准备了三两多银子,刘腾也凑了一百多文钱,加上刘林抄书赚来的五十多文钱和上次结余的,总共也有五两多银子。 前往建康如果雇车就只要大半天的车程,刘林和刘腾没有雇车,为了节省二两银子的车资,两人步行要花去两天时间。而且途经牛头山的时候正是夜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硬是在山边的一个洞口里窝了一夜。 三月初二下午,刘林和刘腾来到了长江边上。花去了二十文钱,两人登上了摆渡的木船。刘林立于船头,看着滚滚东逝的长江水,江面的风肆意的吹拂起他青灰色的布衫,还没有蓄长的头发被吹乱。刘林不禁将身前的衣服紧了紧,随口叹道:“什么时候可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好诗,好气魄,可是要在这大江之上兴建大桥比登天都难,那大长江天堑的天险就失去了。”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白面少年轻拍着手面向刘林微笑道。 “长江上造桥,难是难,可最终也会实现的,也许要几百年后。到了能在江上修桥的时候,天堑就自然没有天险的作用了。”刘林说。 少年靠近了刘林接着问:“先生所言数百年后江上可造桥,莫非先生能通古识今预测未来不成?要是江上有桥,也许多少王朝的历史就得改写了!” 刘林觉得自己已经说多了,自己刚才只是借用了一位伟人的词作随意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情,自己本来只是觉得这长江之上没有桥,着实不方便,还浪费了自己的二十文钱。没想到,居然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还弄出个通古晓今预测未来。 “我不能预测未来。上古之前,人们不会告房子,现在不是巨大的宫殿都能造的金碧辉煌?长江上的大桥是一定会出现的,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敢想,就有可能会实现。”刘林的回答非常肯定。 “只要敢想,就有可能会实现?”白衣少年反复的复述着刘林的话思考着,半晌后似茅塞顿开般露出了笑容,对着刘林一辑道:“兄台大才,小弟受教了!” 刘林心下疑惑,随口敷衍你几句也能让你受教?你想到什么了,我可不知道。 刘林对着白衣少年拱了拱手还礼。刘林这才注意到白衣少年,约摸十八九岁,和自己差多一般的个头,面白无须,身穿的锦袍衣料不像是平常人家可以穿着,那金色的腰带上还挂着一挂碧绿的玉佩。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护卫,刘林心中早就给他和纨绔子弟划上了等号。 “长江如若没有天险,大唐北面的威胁就更大了啊!”白衣少年叹道。 “一桥飞架之前,肯定早已经统一。中原之地分久必合,这也是大趋势。只是现在大唐注重文治,偏安于东南,恐难有作为。而渤海北朝身居百战之地,北有突厥狼兵威胁,西有西凉国虎视眈眈,长此以往,渤海在危机环绕着求生存,势必会越来越强。渤海可是一直重武风……”刘林说着停了下来,他发觉在这公众场合和刚认识的人便谈起了国事,有点不妥。这里可不是个言论自由的时代。 “兄台怎么不接着说下去,我觉得你说的很有见解,渤海怎么了?”少年眼中闪烁着精光盯着刘林说。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渤海皇帝的皇子多了点,而且好几个王子都颇有实力。”刘林说。 “皇子多了怎么了?渤海皇帝马背上治理天下,他的儿子个个几乎都能统兵一方……”白衣少年说了一半,似乎明白了刘林的意思。 “大唐君臣上下同心,厉兵秣马,只待渤海内乱,方可一举夺得北边那半壁江山。身为大唐国民,当然希望大唐可以统一天下,但从历史的角度来年看,现在也迫切须要统一。楚末三百多年里,人民已经饱受战争的催残,最苦的人还是百姓,只有天下一统,百姓才能真正的过上几年太平的日子。” “唉,哪个王朝皇子不为了权利互相倾轧?要上下齐心,谈何容易?只怕渤海日盛,江南之地不保啊!”李东耳叹道,似乎心事重重。 第三章 建康乡试(3) 刘林觉得自己以后得改改那以貌取人的毛病,这个看似纨绔的少年,却很关心国家大计,从他对国家前途的担忧和紧张,也算是个有血性的男子。 “兄台是去建康参加乡试?小弟南都人氏,姓李名东耳,与兄台同船相渡也是缘份哪!”下船之前,李东耳对刘林拱手说。 刘腾一直没有说话,紧紧的跟着刘林的身后,不时地瞅一眼白衣少年身后紧跟的两个彪形大汗。 白衣少年“胸抬、胸抬”的叫着,刘林听着有点别扭,入乡随俗吧,刘林不得不拱手道:“柴桑县士子刘林,确是来赴考的,幸会!只是天色将晚,我们还要找客栈投宿,失陪了!” 李东耳脸上可以看出失落的神色,本想打算请刘林一起晚餐的邀请咽回了肚子里。只得拱手与刘林告辞,说道后会有期。 下船后,刘林问清了路,和刘腾直奔夫子庙方向的建康府考院附近走去。 华灯初上的建康城夫子庙街上仍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刘腾看的眼都傻了,本还觉得柴桑县城都已经够大了,现在看到了建康城的城墙,又看到了夫子庙夜市的繁华。高档的酒楼客栈林立,可是那里都不是他们的栖身之所。乡试考场附近的客栈最便宜的也要五十文铜钱一晚,他们身上所带的盘程在这里住上十天不吃不喝也会花完。两人最后步行一个多时辰,在稍偏远的一个街角找到了一家一夜收费二十文钱的客栈。 累了两天的刘林和刘腾也没有梳洗,囫囵吃了点干粮之后扑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两人起床,在客栈里吃了点早饭之后,刘林赶到考场,夫子庙高大的门厅外早已经是人头攒动。幸好还没有开考,要是开考半个时辰之后,他便被取消考试资格。 到了夫子庙一会,考场的门打开了,两行衙兵护卫在台阶两侧,应考的士子们纷纷后退,排起了长队,等待接受检查进入考场。 刘林只带了够两天吃食的干粮和水。刘林顺利的进入了考场,刘腾便一直守候在外。 考场内分十二个考监,每个考监二十间房,参加此次乡试士子人数共二百四十人,能中举的名额仅为三十六人,竞争不可谓之不激烈。 乡试由江淮学政李维常大人主考,另设了两名副主考。各小考监设监考官吏两名,主考副主考时常巡视。 考卷发下来了,刘林扫了一眼题目,只有两题。一题是写一篇文章,以如何强国为主旨,文风不限。另附自由做诗文一首。 在刘林的印象中科考似乎不是这个模样,既然没有了八股文的要求,还要会做诗。 强国的文章,刘林想做多少就有多少,可是无论自己想要写的,这个时代的考官都不太可能接受。一个月前柴桑县进学之试,已经差点连秀才都没有中,他现在可不能在做文章时候搞出一些别人无法接受的思想和理论。一次考不中,可得再等三年。刘林思考了半日之后,始终没有动笔。 主考官李维常缓缓在地字号考监巡查,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俊秀青衣官差。李维常看到刘林的卷中一字未写,一旁的草稿也没有划上一笔,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那俊秀的官差却轻笑出声,似在耻笑刘林是个大笨蛋,一个字也不会写,居然坐在了建康乡试的考场上。 “笨蛋,一个字都不写,也敢进来参加科考?”官差竟然站在刘林的面前轻声指责。 只见主考官李维常慌忙回头,对着官差挤了挤眼,示意官差跟着他离去。 官差根本没有理会李维常的意思,对主考官说:“李大人,这名士子半日不曾答题,我看还是遂出考监的好。” “不可啊,他也没有夹带作弊,时辰未到他还有机会的。”李维常对待他的随从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刘林靠的挺近,也能听出他的口气对随从竟然恭敬,没有半点江淮学政四品大员的派头。 刘林本来懒得理会差役,只在想着该如何答题,现在忍不住抬头一看,一眼便能从那名年轻俊美的差役曲线的身材上看出,她是个女的。妆扮成了男人模样穿着差役的服饰,都不能掩饰她的风华。 她那不施粉黛的肌肤吹弹可破,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肩若刀削,身材小巧却曲线玲珑,瞪着刘林的一双水汪汪大眼睛,似怒似嗔。 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刘林愣愣的看着女扮男装的青衣差役,那一对粉扑扑的耳朵垂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对耳孔。 “看什么看,小心本……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逐你出考场。”少女看刘林的模样怒了。 刘林自知失态,这个女孩能女扮男装混进考场,必不是一般的出身。他那身打扮,就算换上将军的铠甲,也能看出是女孩子。难道是这个时代的男人的眼光太拙?刘林可以肯定主考官大人也肯定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估计也是不敢得罪于她。 这个女子来头肯定不小,刘林自量惹不起,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刘林没有说话辩驳,低头开始答卷作文。虽然第一眼,他便看出了这个女孩子有着清新脱俗的姿容,在身着男装时,尚可让人屏息凝视,要是换成鲜艳或清纯的女装,那不是会要人命? 这样的少女确是有点让他动心,可是这样官家的千金小姐岂是他能够攀附的,刘林只能欣赏一下,并不敢生出非份之想。 他可不想真的被这个刁蛮的少女给赶出考场,失去了乡试的机会。如被逐出考场,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靠什么去谋生? 练武劫富济贫?那要等到四十年后武功大成了才有可能,现在要去做劫匪,必然横死。 修炼那异能光束?暂且称这种异能叫做魔法吧,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魔法师? 刘林自从在山中发现了自己的异能光束,查遍了刘之善的所有记录,也只找到相关于古代巫术和咒术的记载,可以肯定中原并无魔法。西方世界会不会有魔法,那就不得而知了。暂且认为自己的异能是魔法,这也只是自己的推测,在别人眼里,也许那只是一种无名的上乘武功。书中可是有记载武林的极品高手是可以通过真气伤人的。 这异能光束目前对于刘林非常不稳定,自从山中出来,他就再也没有发射出这样的光束,似乎那样的异能已经远离他而去,留下的只有因为修炼洞中秘藉日渐敏锐的感觉器官。就算他有心修炼异能,也是有日无期,天知道这样的异能什么时候能应用自如? 就算自己毕一生之功,终有一日能够应用自如,随心所欲的使用光束功击,也许几十年光阴就这样在苦修中度过,那时候虽有神技,又有什么意义? 刘林心里只求平淡而富足的一生,现在乡试中举,是最好的路途,他也不想当多大的官,只要是个闲职拿着奉禄混银子的小吏就成。 刘林经过腹稿加工修改后的《少年大唐说》在奋笑疾书中一气呵成,本来耻笑刘林的那名女扮的差役,报着“看你能不能写出来”的想法仁立在刘林的考房前,双目紧随着刘林的笔尖在白纸上划动。主考官也一直陪同着女扮青衣官差,看着刘林作文。主考官轻抚着颐下一缕胡须,微微摇头晃脑,渐入文中之境。 “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大唐,与天不老!壮哉我大唐少年,与国无疆!” *********** [朋友们,投票很重要,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章 乡试解元(1) [请朋友们点击收藏推荐,谢谢,吏少一会一直保持稳定更新,确保质量!] ****************************************************************** 刘林可没有什么道德上的过高的自我约束,既然那些东西在自己的脑海中已经根深蒂固,只要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他都可以加以利用,他不认为这样无耻,反而觉得如果不加以利用,那就是暴殄天物。 他没想过要无耻的当原原本本的抄书员,将前世所学的名著一一再现于这个世界,他只是想小小的利用一点资源,以让自己能够顺利的通过乡试,混个一官半职,立足于世。 他不能让自己再忍受贫穷的日子,不想每日再去为生计奔波。他没有野心,更没有想试图去征服和改造这个世界,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好日子。 《少年大唐说》洋洋洒洒千言文章一气呵成,书写流利。刘林的一手行书,洒脱飘逸,更是令驻足于考舍前的女扮男装的差官和主考官李维常赏心悦目。 刘林小学时代就开始苦练毛笔字,虽然没有成为书法家,也算是个书法爱好者。楷、魏、行、草样样都能拿出几笔,加上在花山村又以抄录书籍赚取乡试盘程,毛笔字更渐长进,颇有行家风范。他写出的行书颜筋柳体,让久立于案前不舍离去的两位惊叹不已。 刘林刚才投入的奋笔疾书文章,加了自己很多对应性的修改,完全忘记还有四只眼睛在盯着自己的答卷。刘林手中仍旧提着已近枯墨的小狼毫,思索着要不要再对文中一处看着有点牵强的地方加以修改,可书写的过程没有圈改过一个字,卷面工整,他又不忍破坏这一副自认为堪称书法作品的答卷。思索中,手中的毛笔当成了挠痒的工具,笔尖蹭在了鼻子上时,刘林才感觉到鼻上有点湿润,忙放下笔。 案前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刘林左手捂鼻,抬起头来。那少年差官正兴灾乐祸的看着他。 “傻瓜!” 刘林忙用手擦拭鼻尖墨迹,原来他二人一直没有离开,看着自己将全文写完。刘林可不敢顶撞主考官,只能恭敬的站起来,给主考官李维常行了一礼道:“大人,学生答卷已成,可否交卷了。” 两日的考试时间,刘林还没用到一日,就准备交卷了,在乡试考场上,这样的参考学子不是没有,可那些一般都是随便划上几笔文字也能中举的世家子弟。像刘林这样没有家世靠山的清贫学子,几乎都坚持到最后时限。哪怕是不吃不喝不睡觉,也想把自己的文章修改的锦上添花,好让自己中举多一点可能。 “现在交卷,你根本就不可能中举。李大人让他交卷吧,我看这呆子的诗文是写不出来了。”少年差官白了刘林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刘林暗惊,怎么把做诗这第二道题目给忘记了,要不是这少年差官提醒,果真交了卷,任凭文章作的再好,要中举那只是空谈。这南唐朝的科举真变态,诗文这样纯艺术性质的文学也拿来作为国家招纳官员的标准? “十年寒窗不易,你还是做完诗再提前交卷吧。”李维常对刘林说完也随那差官而去,感觉他这个主考倒像是那个女扮男妆的差官跟班。 下午的阳光照进了刘林所坐的开口考舍,早春三月的阳光照的他懒洋洋的,反正时间还早,索性伏在案上睡着了。 一丝凉风惊醒熟睡中的刘林,太阳已经落山,考监里掌起了灯。考监后面就有床铺,一些考生吃过干粮已经休息,有的还在冥思苦想。刘林连打了四个喷嚏,喷嚏吹的案上烛台上的烛火飘摇欲灭。 刘林连忙捂鼻,看来自己是受凉了,这一觉要是旧病复发,他身上的银子在这建康城内恐怕不足以支付医资。 刘林迅速的站起身来,在不足四五平米的小考监内不停的做着蹲下站起的动作,这里太小,实在不适合跑步。刘林想到了“暖足”的典故,心中颇寒,没想到自己也会沦落到靠运动驱寒的地步。刘林的身体机械的运动着,一会儿觉得身上微微发汗,才停了下来。 地字号考监的尽头通道内,那名倩丽的少女差官轻轻的迈着步子,独自一人如若无人之境的缓缓向刘林考舍前走来。 刘林正在用手衣袖小心的擦拭着熟睡时不小心污染了考卷的口水。这下真是糗大了,没想到春日下午的阳光这样的缠人,睡着了还流了一小摊口水。 少女差官看到刘林小心的模样,撇了一下嘴,转身便走。 觉得考卷清理的差不多了,刘林开始想着该做什么样的诗,思考了一会,觉得下午一觉是这三月的春guang所赐,便立意写一首关于春天的诗。 咏春的诗文在刘林的脑中存档很多,但有很多残缺不全,东拼西凑的竟然书成了一首七言绝句。 《春伤》 一派青山景色幽, 行云有影月含羞。 千金纵买明月楼, 明日黄花蝶也愁。 刘林都记不起来这四句诗人出自何人之手,拼凑在一起竟然也算工整,心意满满认为此考估计有点眉目。刘林将答卷整理好后,缩到了考监后面的床铺,也没有脱衣服,裹着被子就沉沉睡去。 翌日,饥肠辘辘的刘林揉着惺松的眼睛起床,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案台上已经放了一对蓝边大碗,两只碗对扣在一起。 刘林昨夜便没有吃东西,包裹里只剩下三四个干馒头。刘林取下了扣在上面的大碗,碗里飘出一阵面香。 好一碗阳春面,面温刚好,上面洒了细细的葱花,汤里闪烁着猪油的光泽。未赏其味,口已生津,刘林可是好几天都是吃干粮过活了,也不管这面是谁放在这里,拿起一旁的竹筷狼吞虎咽的吸完了这一大碗阳春面。 放下碗,刘林打了个饱嗝,这碗面为他驱赶了这考舍半面通风的寒气,顿时觉得精神抖擞。 该交卷了,刘林起身对着地字号考监尽头的监考官员招呼:“大人,学生可以交卷了!” 一名监考官走过来,态度很是诚恳的对刘林说:“你的考卷已经封名收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刘林低头翻看了案上,确实自己的考卷已经不翼而飞,这考官还真奇怪,考生没有交卷就主动收走了,还好自己已经答完。 考卷被考官收了、监考官居然对考生态度一点也不高傲、早晨醒来案上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这三点让刘林觉得很不自然,这是谁在暗中相助于自己?刘林暗忖在建康府可没有熟人,整个南唐朝,他也只有在花山村那一小片地方有几个熟人。可那里的刘腾和刘之善都没有可能给他送进一碗面到考舍里。 刘林思索着,难道是那个差官?刘林臭屁的自诩一下,难道是因为自己长的够帅,让富家小姐动心了?随即刘林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想什么呢?那个让主考官都敬畏的富家小姐怎么可能看上自己,他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碗面也许是给哪个世家子弟送进来的,只是送错的位置,便宜了自己? 他不再去想这一碗面,收拾了包裹,捏了捏包裹里冰冷铁硬的馒头,心想不管是谁送来了这一碗面,吃了人家的东西总得留下一点谢意吧。 刘林找出一张空白纸,提笔在纸下留下了一个龙飞凤舞的“谢”字。 第四章 乡试解元(2) 建康考院的侧门开了一条缝,刘林从里面走了出来,刚刚跨出门槛,身后的门便被差役“哐”的一声关上插牢。 门外一些焦急等待的考生的家人纷纷向着刘林指指点点。 “又一个夹带抄袭的,被赶出来了!” “看他样子一表人才,怎么是个草包?” “怎么每年都出这样几个败类,昨天好像赶出来两个,都打了二十大板,今天这个秀才居然没有打板子就出来了。” “别说了,也许他有靠山?” “可能吗?有靠山就穿这一身?”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刘林听在耳中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个无耻的夹带抄袭者一样无地自容,真是众口烁金,刘林加快了步伐决定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大哥,你怎么出来了!”刘腾不知道什么已经跑到了刘林的身边,他的衣服和头发上被这早春的寒露打湿了,他的身上还背着两个包裹。 原来刘腾在这考院之外守了整整一夜,刘林心里一暖,自己在考舍里还有三面墙和板床被褥,刘腾在这街边墙角愣是熬了一夜! “谢谢!”刘林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说啥呢?大哥!”刘腾听刘林又开口道谢,不高兴了。 “呵呵,我们是兄弟,什么也不说了,走,哥请你吃面去!”刘林搭着刘腾的肩往街东面走去,“你怎么把包裹都背着呢?” “哦,你在考舍里,我又不用住客栈,我就把客栈的房间给退了,省了一夜的房钱。嘿嘿!”刘腾憨厚的说。 “委屈你了,朝露寒人,你要是冻病了怎么办?”刘林有点心疼。 “没什么,我打坐了一晚,现在可是寒毒不侵,我都觉得浑身暖和,哪里会生病,大哥你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刘腾说着停下了脚步,不愿意和刘林一起走进路边的面摊。 “怎么不走了?走,吃碗热面暖暖身子。” “大哥,我这还有干粮,还是不要吃面了。”刘腾不舍得再花钱。 刘林知道兄弟是在为他省钱,眼下如果真的能中举,谢主考恩师要花银子,连门房和差役都要喜钱,他身上的五两银子还不知道够不够使。 “来碗大碗的阳春面。”刘林拉着刘腾走进了面摊,刘林对着正在忙活的摊主说。 “客官稍等,马上就好!”摊主应着,一大把切的均匀的面条已经落入了滚沸的汤锅。 面碗端上,刘林将面推到刘腾的面前,“吃吧!” 刘腾此时已经从旁边拿来了一只空碗,将面分成了两份,又让摊主给加了汤水。 “大哥,把馒头拿出来泡泡吧!” 刘林伸手摁住了刘腾去掏干粮的手,“你吃吧,我已经吃过面了。” 刘腾不相信,心想着大哥肯定是心疼自己在街边冻了一夜,想要好好的补偿自己。在考舍里,他怎么可能有面吃。大哥真是连编谎话都不会。 看着刘腾不敢想信的眼神,刘林解释:“我真的吃过一大碗面了,现在真的吃不下!你吃吧!” 刘腾放下了碗筷说:“大哥的心小弟领了,大哥今天不吃,我也不吃了。” 刘林没有办法,拿起了竹筷,夹起了面。刘腾也开心的双手捧起了面碗,吸的呼呼有声。 这半碗面,刘林吃的时候根本没有在考舍里吃的那碗香。这碗面的味道并不差,只是他吃的时候感觉那面条总是涩在喉咙,难以下咽。 刘腾吸完了面条,又添了点面汤,就着两个硬馒头吃了下去。在刘腾的监督下,刘林最终把那半碗面吃了下去。 付了三文面钱,两人沿着夫子庙后街向投宿的客栈走去,两人边走边逛。太阳渐渐高升,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琳琅满目的各种街边摊点,让刘腾和刘林二人均是大开眼界。 居然路边的小地摊上随处可见《九阳神功》、《少林七十二绝技》等等,各种武林秘籍让人眼花缭乱。 地摊上的武林绝学,只要是真的,无论是那一样只在修炼到最高境办,均可无敌于天下。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地摊之上兜售。 刘林自地摊上捡起一本印有《九阳神功》的书籍,此书用纸粗糙,抄写的字体也歪歪扭扭,刘林翻阅一张,竟然还发现了几处笔误。《九阳神功》已经绝迹三百年,前楚怀化大将军韩忠就是此功的最后传人,刘林已经将秘籍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刘腾随身携带的那本秘籍,就是刘林凭记忆抄录的。那定是绝世的孤本了,而这地摊上的秘籍,十有八九都是骗人的盗版假书。 刘林自叹,“这都是些盗版啊,真该一把火烧了,省得误人子弟!” 他的一席自叹,惹的摊主摸不着头脑,连忙将他们哄离摊位。 刘林现在才知道,原来珠宝玉器都是可以在街边地摊上买到的。而且绝对都是真品,虽然品质低下一点,不过绝不可能出现人造玉石和珠宝。 刘林轻轻的抚mo着一枚碧绿的玉石戒指,简洁的弧圆截面,套在中指之上,手指感觉到了戒指的光滑和细腻、冰凉。 “客官,这是上好的翡翠,南诏那边运过来了,离建康城相距数千里,看你应该是来参加乡试的士子,便宜点卖于你,只收你一两银子。”摊主看刘林套上了翡翠指环,便开口张罗。 南诏在刘林的印象中,应该就是相当于云南的那片地方,不管这摊主说的是不是实情,这翡翠是不是产于南诏,就算有点喜欢,他也不能买下,这一两银子对他来说现在可是至关重要。 “能不能便宜点?”刘林把那翡翠戒指放回摊上问。 “听你口音像是北方人吧,你说能出多少吧,小本生意,总得让我够个本钱吧!”摊主说。 “算了,我没打算买!”刘林站直了身子准备离开。 “早知道你这个穷书生买不起,哼,不买还看什么?”摊主讽刺刘林道。 刘腾见那摊主说出这样的呕人话,顿时火冒三丈,恨不能一脚踹了这街边小摊位。“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说话!” “怎么了,买不起东西还想打人?”摊主大声的叫喊起来。 刘林准备离开,被摊主这一声叫喊给牵了回来,刘林问:“你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笑话,当然是卖的!”摊主轻蔑的说。 “生意人卖东西,当然是先得让别人看了你的货,看的满意了才能买吧。看了东西都要买下?哪有这样强卖的,还有没有王法!”刘林振振有词的说。 第四章 乡试解元(3) “嘿!你这外地来的后生还真会狡,买不起就买不起,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别在这儿丢人了,有多远滚多远吧,别打挠我做买卖。” 刘腾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那摊主的衣领,刘林急忙拉住了刘腾,真要让刘腾动手了,伤了人那时便无法脱身。 “怎么着,要打人?”摊主的鼻孔喘着粗气,捋起了衣袖。 这一处的动静,已经吸引围上了百十号人观看,看着越围越多的人,刘林头皮发麻,真是什么时代人们的好奇心理都是一样的。 刘林放开了嗓门冲着路人吆喝道:“看一看哪,玉佩首饰,先买后看,不买不准看,看了必买!” 刘林这一喊,人群中可炸开了锅。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先买后看,不买不准看,还看了必买。 “你那喊什么呢?你成心不让我做买卖是不,跟我去见官!”摊主上前就要拉刘林去见官,刘林通过每夜的内功修炼,没练出真气,可身手和感官已经非常敏捷,身子轻轻一侧,摊主便抓了个空。 刘腾一把推开那摊主,摊主一个趔趄靠在后面的墙上。刘腾挡在了刘林身前。 小摊主见自己被刘腾轻松一推就站不住脚,也有点惧他,不敢再上前来。 “按照你的意思帮你吆喝了,没有收你分文,你真不识好人心哪。”刘林心里非常不爽。今天居然让这个市井小民责难挖苦,越想越来气。本来想着要大肚点离开,可想想小摊主那狗眼看人低的姿态,怎么也忍不住。不想惹事,不代表自己能够容忍被人侮辱。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这年轻的秀才说的也是,有几个看到了前半段的“观众”在不停的向后来围观的人介绍着剧情的经过。不消片刻,围观的人大多都知道了情况。众人对于摊主的恶劣生意态度给予了毫不留情面的拼击,直到刘林和刘腾从人群中挤走后,一些热心的“观众”仍然围着那可怜的摊主指指点点。 “大哥,那家伙真可恨,我真想揍他两拳。”刘腾边走边说。 “他是骂了我,我也回敬了他,我们不吃亏了。这会儿他的生意恐怕不会好。”刘林说。 任何世界,穷了都会让人瞧扁了,刘林心里恨的就是因为自己穷。要是有钱了,怎么可能让这小摊小贩都敢出言折辱。刘林和刘腾一起去客栈的路上,心中一直在告诉自己,以后不能再穷了,我需要钱,要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不过那个翡翠戒指,好像有点不寻常,刚才戴在手上,似乎有种可以感受到某种虚无的东西,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林边走边说。 “不就一戒指吗?还能怎么样?”刘腾满不在乎的说。 刘林刚才戴上那个翡翠戒指的时候,便可以感受到了体内和环境中充沛的某种神秘的力量。刘林并不了解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只是这种力量竟然与他发出的光束能量非常的相似。他并不知道这枚戒指,如果作为普通的翡翠,一两银子的价格比寻常高出了两倍。可这枚戒指分明能让自己感受到自然界中其它他无法感受到的一种神秘东西。这样一来,这枚戒指就像是为他而存在,那他的价值是大了。 “不,我还是去买了那个戒指,那戒指一定与众不同!”刘林说着转身往刚才那个摊位走去。 那摊位无人问津,刚才那枚戒指依然躺在那里。摊主看到刘林和刘腾折了回来,以为是来找他晦气,往后退缩了两步,瞪着眼看着他们。 “戒指卖掉了吗?我就知道肯定卖不掉,一两银子不是抢钱吗?不如三十文钱我带走,如何?”刘林大方的说。 摊主头脑转不过来弯,刚才这个秀才还整了自己,回头又来买了,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 摊主摇了摇头。 “怎么有生意不做?有钱不赚?老兄,做人不能这样死脑筋的!”刘林又说。 “你想怎么样?别妨碍我做生意!” “你又说错了,我不是正在和你做生意吗?你满天要价,难道不让我坐地还价?就三十文,一文也不再加了。” 一些好事者,发出刘林和刘腾又回来了,已经围了过来,想看看又发生了什么事。摊主见人们又围了上来,忙把翡翠戒指塞到刘林的手中,小声的对他说:“三十文就三十文,你快点走吧!” 刘林付了钱,指上戴着新买的翡翠戒指,感受到浑身一阵畅快,似乎有着无形的力量。他似乎能感受到空中中跳跃着的一缕缕神奇的东西,那些是什么呢? 路上刘林将戒指交给刘腾戴上,问刘腾有何感觉,刘腾只能感觉到戒指有点凉,其它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刘林捏着戒指思索着,这戒只难道只对我有作用? 不会这么巧吧?走运了?真的捡到了宝贝? 回到了客栈,刘林和刘腾又住回了原订的那间房。 晚间,建康城内夫子庙这一片灯火通明的夜市,虽然把两人的心里都挠的痒痒地,可两人都是蒙头大睡一觉到天亮。 放榜的日子还有四天,刘林和刘腾可不能这样闲等下去,在这客栈里住着,每天都要二十几文钱的开销。 刘林央着客栈掌柜的给他介绍了一个临时抄书的工作,掌柜的怜他一个参加乡试的举子,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便给他介绍到了邻近的一个富商家抄书。刘林抄上一天也能赚回个十几文钱。 刘腾在城郊下关的力市上,找了个帮忙抬土建房的苦力活,管吃喝,一天还能拿回六文钱。他两就这样白天打工,晚上回来打坐练功,刘林也尝试去练习武功秘籍《九阳神功》,只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练了这么些天仍然是在第一层的入门,没有一点儿精进。 第四章 乡试解元(4) [今日已经四更了,朋友们给点推荐票收藏吧,嘿嘿,谢谢!] **************************************************** 四日后建康考院放榜,数百考生中能榜上有名的仅是十分之一左右。一些参考的举子都没有信心去看榜。有些看了榜文之后抱头痛哭,三年的苦学复考又付储东流。中举的则欣喜若狂,恨不能逢人便说。 刘林帮人抄的那部书还差半日的工夫,为了这几十文钱,刘林忍住想去看榜的冲动,反正现在已经定性了,中没中也不急于这一时,该来的总会来。 刘林留在客栈里努力的抄录着书页,刘腾今日也没有去干活,他的苦力活是日结工钱,四日已经赚回了二十四文钱。刘腾这两天一直跟刘林嚷着,这城内赚钱可真容易,一天就能进帐六文,比在乡下打柴赚的可多了两倍,还提供中午一顿吃食。 刘林说:“一天在建康赚六文钱,住客栈一天要花多少?雇主提供中午一顿半饱的饭,是为了让你们多点时间干活……” 刘腾摸着后脑勺想想,大哥说的很确实,在建康城只要有力气,赚的钱比乡下打柴是要多些,可这里柴、米、油、盐什么都贵,一天忙到晚,算来算去,居然无法养活自己! 刘腾看着刘林抄了一会书,又独自盘腿坐在床上练了一会功,已近中午,刘林仍然在抄书。刘腾有点急的忍不住了,靠在窗边探头向外,无聊的看着楼下街面上稀稀疏疏的行人。这里距离繁华的夫子庙有半小时脚程,相对要清冷了些。 “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看榜?”刘腾靠在窗台转过身来问。 “快了,一会就抄好了,结了工钱我们一起去看,榜在那里变不了,不在于那一时。”刘林说。 街面上远远的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越来越靠近刘林所住的客栈。 这里的人一听就知道估计是中举报喜的差役,报个喜信讨个喜钱。平常在夫子庙附近的高档客栈里,每当放榜之时,这样的喧哗之声是此起彼伏。遇到有钱大方的举子,报喜的差役一报之后还有二报三报,甚至六报七报。 而刘林所住客栈的偏远,这样突如其来的嘈杂倒是少见。同一客栈里住了五六个穷酸的举子,有两个已经痛哭了半天,背着包裹回乡了,另外的几个都跑出去看榜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中了没有。 楼下这时传来了店小二奔跑呼喊的声音,中了,中了…… 刘林的听到了店小二的呼喊声“中了”。手中疾书抄录的毛笔停了下来,连呼吸都几乎停止,想要听的真切一点,他是多么的希望能在中了之后听到他的名字。 “大哥,中了,还不快去接报?”刘腾高兴的说。 刘林也觉得自己的春天应该到了,遂放下了手中的笔,整理了一下衣冠。刘腾已经早一步打开了屋门。 店小二领着建康府考院的差役向刘林的房间疾走而来,刘腾已经站到了走廊的外面,迎着那店小二咧开了嘴。 店小二却看都没有看刘腾一眼,径直的领着差役从刘林房门走廊穿过,向里而去。这时候刘林和刘腾才真切的听到差役的大声报喜:“恭喜和州戴老爷高中乡试第三十二名!恭喜和州戴老爷高中乡试第三十二名!……” 刘林仁立在屋里案前,还好他没有一时激动的冲出房门去接那喜报,要是早了一步接那喜报,真是够丢人了。 刘腾一直认为这店小二领人是走错了,直到听到了“和州戴老爷”几个字才知道,这喜报不是送给刘林的。刘腾垂头丧气的退回屋里,掩上了房门。 “大哥……”刘腾张口想说话,可又咽了回去。 “抄完了这点我们一起去看榜。如果真中不了,我觉得抄书这一行也不错,也能养活自己。”刘林自己在安慰自己,这抄书虽然能够养活自己,可注定要清贫一生。 “大哥……”刘腾想要劝刘林,如果真的不中,三年后再来考过,可又觉得还没有去看榜,这样话说实在不吉利。 刘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乡试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丰衣足食的一条捷径,其它的路途都要比这付出更多的艰辛。要抄的书仅剩下两页,他却没有办法再接着下笔。要不是刚才误以为别人送喜报,现在他的心情也不至于这样难以平静。 刘林将手中毛笔又放置在砚台沿上,转过身来对着刘腾说,“走,先看榜去!” “好!”刘腾跟着刘林来到了屋外廊前。 刚刚从刘林屋前路过的送榜差役苦着脸退了回来,从考院到这客栈,两名差役足足跑了一刻钟,这一趟跑的真冤,竟然没有找到中榜的戴举人。 刘林跟着给那和州戴举人送喜报的两名差役之后,步下楼梯。梯下正有两名送喜报的差役欲往上奔来,四个差役碰了头。 刚才为差役引路的店小二见又来了两个送喜报的差役,被堵住路的店小二大声的嚷着:“都下去吧,一报还没找到人呢!”说着店小二忍不住又自言自语:“今天没看到戴老爷出去啊!” “我中啦!我中啦!”客栈大门外冲进一个中年瘦削男子,正是中了乡试第三十二名的和州戴举人。 “恭喜戴老爷,贺喜戴老爷,您老高中啦!”四个差役呼啦的一下围住了灰色粗布长袍上打着补丁的戴老爷,店小二连忙要推开挡在前面的刘林,刘林已经侧身躲过了店小二伸过来的手。店小二一手落空,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埋怨的嘟哝道:“真碍事!”便挤了下去围住了戴老爷讨喜钱。 刘腾厌恶的噔了店小二一眼,恨不能一脚将他踹下去。 “戴老爷,小的早就看出来您老是定要高中的,刚才引着送喜报的官差大人上楼寻您,竟然没有找着,嘿嘿!您老什么时候出门的,我都没看见,这也得怪小得没长眼。”店小二的脸上笑的像一朵花儿一样,不过是朵喇叭花。 “你当然不知道,我昨夜就没回来,守着考院大门等了一夜的榜。我早知道中了,考了十八年了,终于中了。”戴老爷说着痛哭的跪在了地上,店小二和两名差役连忙拉起了戴老爷。举人老爷将来是要当官的,哪能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模样? 原来这位考了十八年的戴老爷因为中了举人,太过高兴,竟然找不到回客栈的路,摸了半天才找了回来。 四个差役和店小二围着戴老爷要喜钱,戴老爷高兴,拿出了五十文钱让五人分了。前来的差役嫌少,闹了半天就弄这么点,还让二报的和店小二分了点,心有不甘,可看戴老爷那穷酸模样,估计也再拿不出赏钱,悻悻离去。 刘林和刘腾已经步出客栈之外,往夫子庙方向走去。 留在店内后到的两名差役拦下了喜滋滋就要离开的店小二问道:“这里是不是住着柴桑县来的刘老爷!” 店小二忙问:“你们不是来给戴老爷送喜报的?” 一名差役急了:“不是,我们是给柴桑刘老爷报喜的,我们都是五报了,前面的都没找到人。你道是快说啊,这里要是没有,我们兄弟两还准备到别处去寻。” “这刘老爷高中乡试解元,居然夫子庙那片都敲锣打鼓的找不到人,我们才到这来试试的。想想这里也不可能……堂堂乡试解元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另一名差役说着准备走人。 店小二刚才被两名差役说愣了,可明明听着是刘老爷中了乡试解元。没想到乡试的第一名解元公就住宿在这间偏僻的小客栈,更重要的是刚才自己在楼梯上竟然嫌他碍事,推了他一把。 店小二忙冲出店外,边跑边喊两名差役,“刚才那人便是刘老爷!” 第五章 江淮学政衙门里的事(1) 刘林的心里七上八下,和刘腾二人加快了步子往夫子庙考院方向赶去。 两名差役跟着店小二跑出了客栈,店小二远远的跟着刘林和刘腾二人,刘林他们心焦着榜文,走的很快。而越往前走,街上行人越多。 店小二在刘林身后远远的喊着:“刘老爷……刘老爷等等……” 嘈杂的吆喝声和街面上的七七八八的声音将店小二的声音淹没,不过刘林早已经听到有人在叫刘老爷,不过那又与自己有何关系。 两名差役如同在追一锭银子一样拼命奔跑,在街上行人间横冲直撞,终于拦到了刘林和刘腾面前。 “别挡道,让开!”刘腾一把推开一名差役。他现在的心情可不是很好。 一名差役气喘吁吁的说:“刘……刘老爷,您老……高中啦……” 刘林和刘腾停了下来,一边听到差役说话声的几个行人也停了下来。 刘腾兴奋的拎着那名差役的两只胳膊,那差役的两只脚似乎都被拎的悬空了,“我大哥中了?真的?” “真的,我们怎么敢骗解元老爷!”另一名差役斩钉截铁的说。 刘林心里波涛汹涌,本来还在担心着自己能不能中举,现在居然中了乡试头名,看来自己的春天真的是到来的。乡试举人大都便可直接任官,多是正八品和从七品秩。 自从大楚朝开始有科考后,便结合了千百年来传承的萌荫制度,为统治集团增加了一种取才的方式。不过科考数百年间还没有乡试解元不参加殿试的,刘林并没想过能中头名,他也没想过要去接着参加殿试。 刘林努力的掩饰着脸部的表情,不让自己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解元公,小的给您道喜了!”店小二冲到了刘林的面前连连诌笑着作揖。 “多谢!”刘林双手一拱,对着两名差役和店小二谢道。 刘林没有再继续前行的意思,转过了身,两名差役连忙随着刘林身后,店小二居然冲到了前面自告奋勇的给刘林开道:“闪开,闪开!” 回到了客栈,客栈的掌柜与和州的戴举人纷纷前来向刘林道贺,刘林一一还礼。 报喜的差役和店小二围着刘林要喜钱,刘林起身说:“你们稍等,我回房片刻就出来!” 刘林说完拾步上楼,推开了房门。 包括刘腾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刘林这是上楼去给他们取赏钱去了。店小二更是眉飞色舞的用胳膊捣了捣身旁的差役,挤着一双溜溜转的黑眼珠。 过了小半天,三人等的着急,也不见刘林下来,刘腾不放心上楼去看,推开房门,刘林正在将抄录好的书页整理完毕。 “大哥,你在抄书?”刘腾不理解大哥为何让别人稍等却跑来抄书。 刘林微笑不语,捧起书稿走下楼梯。见刘林出来了,店小二和两名差役连忙点头哈腰的迎上前来。 “让你们久等了,不过还得再等一会儿了,要先把这抄好的书稿交给了东家,才有钱酬谢二位!”刘林说着跨出了客栈大门。 两名差役和店小二被刘林这一句话搞蒙了,难不成这解元公刘老爷比戴举人还要穷吧?店小二更是听出了刘林话中根本没有提及他,想来这解元刘老爷并不打算赏他钱。 “解元公留步!”客栈掌柜在刘林的身后叫住了他。 “大掌柜有何吩咐?”刘林问。 “不敢!只是您这书稿不要送于买家了,我想买下。我再请人给那买家抄一份如何?”掌柜的说。 刘林本来就比较感激这个掌柜的,掌柜的不因为他穷而瞧不起他,还给他介绍活计。现在掌柜居然说要买下他抄录的书稿,刘林觉得掌柜的把自己当成潜力股了。刘林心想着,就算自己中了乡试头名举人,抄录的书稿又没有落款,不可能也增值吧? 刘林没有同意,竟然已经答应的雇主,今天交书,怎么能出而反尔,这样没有信誉的事是不能做的。何况刘林已经允诺将抄书稿酬赠于两名差役,这客栈掌柜如出高价购书,那不是便宜了别人? “掌柜的,这样吧。原订今天交书的,我不能食言。反正在建康还要盘桓几日,不如我再帮你抄本别的什么书,你说便是!能冲抵了房钱就满足了。”刘林说。 掌柜的脸上表情复杂,那叫一个感动,堂堂乡试解元,中举后居然还愿意帮人抄书,只为那几日的房钱,这摆到哪里也是天下奇闻。 掌柜的说什么也不肯让刘林亲自去送书稿,他让店小二将刘林的书稿送给了买家,请刘林回到了客栈里。 店小二飞奔来回,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六十文钱,这些是买家给刘林的书酬。刘林正坐在客栈偏屋桌前,与戴举人和掌柜的说话,店小二走了进来将六十文钱交给刘林。 刘林接过钱,送到两名久等的差役手中说:“让两位久候了,在下囊中羞涩,这点实在是拿不出手,莫怪!” 两名差役想着今天真是背运,倒了八辈子的霉,这样一个穷举人,是让他俩给碰到了。还好,他们俩还有这几十文钱分,那其它的几拔报喜的寻到这里,肯定是分文没有了。 两名差役拿了钱道谢走人,没有分给店小二,店小二在一旁苦着脸,敢怒不敢言。 客栈掌柜也没有让刘林再抄书,刘林给他写了一副对联,为了落款,刘林特意花了十五文钱请人雕了一枚方印“刘长云印”。 当晚掌柜请刘林在客栈一单独房间吃酒,刘腾也跟着作陪,席间掌柜告诉了刘林,他是这家客栈开业二十多年来,第一个入住的头名解元举人。这里距离夫子庙稍远,考时也只有寒门学子肯住在这里。掌柜对刘林非常赞许,特意为他准备了十两银子,让刘林第二日去谢主考恩师时用。 刘林没有拒绝掌柜的好意,现在正是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刘林还正在为明日去见主考李维常大人和两位副主考大人没有见面礼而犯愁,钱掌柜此举正是及时雨啊。 现在谢师可关系到以后的任职,如果得罪了考师,得了个恶评荐,考师很有可能会让自己不能如愿任职。 陪着掌柜吃了一通酒,心里记下了掌柜对他的好,将来等自己有钱了,一定会涌泉奉还。 第五章 江淮学政衙门里的事(2) 第二日清晨,刘林早早地起床,吃过早饭和戴举人一起步行至夫子庙北部的江准学政衙门。学政衙门的偏门已经打开,几个衙役已经守在了门前。三十六位中举举子几乎全到齐了。 刘腾随着刘林的身后,刘腾穿的是一身市场苦力和下层劳动人民穿的短衫,布鞋前已经磨出了两个小孔,脚趾头不争气的露了出来。 刘林虽然一身寒士布衫,这是花山族学中刘之善先生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也是浆洗的发白。戴舒望就更加狼狈,脸上的胡须浓密且没有整理干净,长衫不但旧而且补了几个颜色反差很大的补丁。 刘林、戴舒望和刘腾三人靠近学政衙门,就连看门的衙役看三人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 几个身着锦袍的新晋举人正在门前高淡阔论,相互自报家门,与同年的举子互相引见。他们谈的多是乡试解元柴桑县刘长云,至今未曾露面,真不知此人面貌和家世如何。 这些举子见刘林和戴舒望一身寒服,没人拿正眼瞧他,心想着这两个着长衫的穷秀才,难道也会是今科乡试举人? 瞧那几个富家子弟的嘴脸,刘林自然不屑与他们交谈,刘林和戴舒望两人往学政衙门侧门偏左处孤立的两个乡试举子那走去。 那两人穿着粗布长衫,一人年轻些,约二十三四岁,方长的瘦脸,个头不高,面色泛黄,头发也干枯发黄,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读书生活条件不好,而营养不良。 另一人下巴和唇上留有淡淡的胡须,约三旬年纪,说话时伸手掩口轻咳,看他那面色像是生了病。 刘腾留在了路边,他就在这里等刘林拜完主考出来,学政衙门可不是他能进去的地方。 见有人向自己这边走来,那两名乡试举人同时拱起双手,真是同命相惜,这中举的三十多人中,看大家站的位置,就已经划分出了不同的层次。刘林和戴舒望的加入,那两人俱是面露笑容。 “小弟姓易名楠生,字沐安,六合县人。”年轻些的粗布长衫举人说道。 “在下姓楚名清华,字青凌,江宁县人。”留着胡须的举人也自我介绍。 戴舒望拱一拱手道:“两位年兄真是年轻才俊,不像我这般已是不惑之年,呵呵!鄙人和州戴舒望,字舍予。”戴舒望说着拉过刘林便给那二人做介绍,“这位便是今年建康乡试解元刘林刘长云。” 易楠生和楚清华俱是吃惊的看着刘林问道:“年兄便是柴桑县刘长云?” 刘林点头。 易楠生有些激动,“没想到年兄如此年轻,惭愧惭愧,刚才我和青凌兄闲谈之时,我还认为年兄应是富家子弟,没想到竟和我们一样出自寒门。” 这易楠生便是此次乡试的第二名举人,楚清华是第十八名举人。 四人同样的出身,聚到一起非常投机,言谈畅快。他们四人一直很自敛,并不像一些举子那样大声喧哗,如若无人之境。 不久,学政衙门中门大开,乡试举子有序进入衙门。刘林和戴舒望等四人排在最末,远远的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刘林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布小包裹,递到戴舒望手中,戴舒望接到手后便知这里包的是银子。客栈钱掌柜赠银于刘林,戴舒望自然不知,可刘林也和自己一样清贫他是知道的,他怎么也不肯收下刘林的银子。 钱掌柜本来赠刘林十两银子,刘林是想用这十两银子换主考大人一个好的印象,可这十两银子在四品大员眼中,那根本不算钱,与五两银子也没有区别。而这戴舒望考了十八年,才考了个乡试三十二名,他现在又身无分文,如若空手面见学政大人,指不定学政大人恼了,给他下下的评荐,将他放到边远苦穷地区。 刘林没有大庇天下寒士的觉悟,只是与这戴舒望相处几日言谈投机,能帮他一点就帮一点吧。 “长云兄,使不得,你手头也不宽裕啊!”戴举人坚辞不受。 “收下吧,就当我借你的。”刘林将银子塞给了戴举人便往前走。 易楠生往戴舒望边上靠了靠说,“拿着吧,有几两总比什么都拿不来好,我这几两银子也是借来的。楚兄以后有机会好好报答长云兄便是。” 刘林他们前面一个身着蓝色锦袍腰佩碧玉长的白胖的举子回头鄙夷的从牙缝里漏出几个字来:“一群穷鬼!” “你说谁呢?”戴舒望怒了。 “说你,怎么着!”白胖举子停下步子,转过身来挑衅的看着戴舒望。 “安静,学政大人正在等着,你们想干什么?”一名衙门内身穿七品绿色官服的小吏在一旁斥责道。 白胖举子伸出肥白的食指,在戴舒望的胸前戳了两下撇着嘴说:“小心点大胡子,说不准你要回家种田了。” 白胖举子转身向前摆荡着离去,戴舒望愣在那里,他一个憨厚的老实人,被那家伙这么一说,搞的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中举了还可能回家种田? “戴兄,这个恶少得罪不起,他叫勾贵,当朝吏部尚书勾程大人便是他爹,这家伙在建康城可是出了名的恶少,没少做坏事,没想到他居然能中了乡试第三名。”楚清华小声的说。 “黑暗!知道又能怎么样?”易楠生轻叹。 刘林什么也没说,他没有因为那叫勾贵的纨绔子弟辱他们是穷而将怒气表现出来,他现在没有能力去不让别人羞辱。暂时这些他只能隐忍,自己是真的穷,要不是中举了,还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终日以抄书为业,穷苦度日。现在他看到了希望,他不愿意一时之气便得罪了权贵,而断送了以后的皇粮俸禄。这皇粮傣禄可是他梦想中的一幢房子、一个印刷书局、一个贤惠的妻子的源泉,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舒适生活梦想的第一步希望。 第五章 江淮学政衙门里的事(3) 新举人们进到了学政衙门里,这江淮学政衙门早已经粉葺一新。正四品江准学政李维常大人身着绯色的官袍端坐于大堂之上,大堂之后放着一架镂空的花鸟红木屏风。 一名衙役立于大堂门外传话,“有请乡试第一名柴桑刘林,第二名六合易楠生,第三名建康勾贵,三位举人入内。” 勾贵自然所有新举人都认识,就连衙上的衙役都没有不认识这建康一霸的。可这刘林和易楠生名字是听过,人倒是还没有见到。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队伍最后面的刘林和戴舒望、易楠生、楚清华四人。只有这四人他们并没有交流、不认识,众人俱是不敢相信,不会这前三名中,这四个贫寒学子便占了两人吧? 果然,刘林和易楠生从四人中走出,在勾贵不敢相信的斜视眼神中,两人与勾贵一起步入了大堂。 三人纷纷自称学生拜见主考恩师,李维常看到刘林心里喜欢,这个学子虽然贫寒,可文采出众。 “一派青山景色幽,行云有影月含羞。千金纵买明月楼,明日黄花蝶也愁。”这首诗文他是爱不释手,另外他的《少年大唐说》满怀了对大唐的强国的梦想,这是一个有热血欲报国的学子。 李维常平时非常痛恨不切实际的浮华文字,《少年大唐说》句句真切,所言俱是振奋人心,若真如刘林文中所举,那大唐之师从蛮夷手中统一中原是指日可待。 李维常看到了态度傲慢的勾贵,心里暗骂,要不是你老子仗权期人,这草包估计连个秀才都中不了。李维常对于昧着良心批了他个乡试第三,心里甚是自责。可是他为建康乡试多争取了六个举人的名额,这样多了三四个纨绔草包,也没有影响到有真才学的人中举,只是名次稍低了一些。 “你们三人是本届乡试桂榜前三,下月南都殿试希望你们能金榜题名,为大唐效忠,为建康父老争荣。”李维常出言勉励三人,目光只落在刘林和易楠生两人身上,他懒得看那个白胖的恶少。 “李大人,家父让小侄告诉你,大人不日将荣升了。”勾贵不分场合的大声在堂上对李维常巴结。 屏风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咳嗽声。 学政大人听到咳嗽声眉头一皱,额头渗出冷汗,连用绯色的官袍衣袖在额前擦拭。 “替我向勾大人道谢,本官不敢受令尊如些抬举,无论在任何职,同样都是报效吾皇!”李维常说着恭敬的一拱揖,这是对皇帝的尊重。 勾贵轻哼一声,心想你这小小的四品学政竟然把小爷的话不放在心上。回头还不如实禀报父亲,吏部考课给他一个下等,让他告老回乡。他并没有感觉到堂上有什么不对劲,他就是一个不会察言观色,不分场合的傻蛋。 听到那声清脆的咳嗽声,刘林和易楠生见李维常面色骤变,心下知道这勾贵中举,肯定是李大人帮助。两人俱是偷偷朝屏风望去,镂空的屏风后面,只能见到背放着的两张高背红木椅,并不能看到一点人影。可刘林日渐敏锐的听觉,能够听到屏风后有人不均匀的喘息声。 刘林有些疑惑,那人会是谁呢,能让学政大人如此惊慌? “好了,就这样吧,你们回去准备下月初八进京殿试,那可是要真才实学,能够得到陛下亲点才能金榜题名哪。”李维常一语双关,同时让刘林和易楠生不要因为家境而气馁。 勾贵似乎没有听出李维常言下之意,自言自语道:“我也没准备进京殿试,就是不参加这乡试,我不还是照样可以做官?这点难不倒我!” “去不去由你,好了,你们把礼金带回去,长云、沐安,你们的银子都留着做盘程吧!”李维常说罢准备让衙役再叫别的举子进来面见,这时刘林恭敬的站了出来。 “恩师,学生还有话说!”刘林说道。 “要是银子的事,就免了吧,回去准备殿试吧!”李维常拂了拂手。 “学生不想进京殿试!”刘林的一句话让李维常和易楠生都惊住了,堂堂乡试解元不参加京都殿试,这还从未听闻。像勾贵这样的草包,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可以理解,这话出自刘林之口,他们不敢相信。 易楠生轻拉了刘林长衫的后襟,小声的说:“刘兄你糊涂了?还不和学政大人说说!” “为何不愿意参加殿试,你也有了门路?”李维常气的直瞪眼,怎么自己真正看上的一个举子,竟然和这建康恶少勾贵一样,不求上进? 刘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维常的问话,他哪里有门路,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那是对于想做官想升官的人来说的,刘林所求的只是一口皇粮俸禄,并不求职位的高低,他只把官俸当作是一个台阶。 “你若不愿意入京殿试,举人任职我就算举荐了,也不会有什么好职位,顶多从七品小吏,十年寒窗苦读,你就这点报复?”李维常拉长的脖子问刘林,那声音渐大。 “大人,学生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不想错过举人任职的机会,实是生活所迫。”刘林拱手道。 李维常听出刘林是担心因为进京殿试可能会失去这次任职的机会,而又不能进士及第,那样可是两头都落不到好处。对于刘林的话,李维常也颇为同情,轻捻着胡须微微颔首。他哪里知道刘林不愿意参加殿试,是怕真的中了进士,到时候任官数年后再想退隐不会那么容易了。 “好吧,本官准你不参加殿试,明日来取荐书吧!”李维常心下虽然惋惜,可人各有志,自己也做不了他的主。 刘林正欲谢学政大人,李维常屏风后面接连传出两声轻咳。 已经是第二次了,虽然刘林和易楠生都觉得有些疑惑,可学政大人什么也没说,他们也不敢过问,也许只是大人的护卫和家人。 “谢恩师!”刘林谢李维常。 可是李维常立即便改口,“不成,你若是放弃殿试资格,这乡试也一并放弃了吧!” 李维常的话刚出口,勾贵便放肆的大笑,那胖嘟嘟的脸上肥肉直晃悠,“好小子,你还想跟我比,怪就怪你没有个好老子,哈哈!” “大人为何……”刘林没有理那个恶少,出而反尔这个词生生咽回肚子里去,他不解学政大人的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快,刚允了可以放弃殿试,现在又要连这乡试的资格也一并取消了,那自己这数月努力不是全白费了? “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本官出而反尔啊?”李维常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道。 “学生不敢!”刘林嘴上说着不敢,双目仍然平视盯着李维常,等待着他给一个答案。 “不敢就好,好好的去参加殿试,盘程我可以送你一些。”李维常说完让侍从给刘林送上了二十两白银。 举子拜考师,考师没有收孝敬银子,反而给举子银子,这可算是一段佳话美谈了。 “学生不敢受!”刘林拒绝接受这银子。 “怎么了,你真想回柴桑县种地?你若不拿了这银子去参加殿试,我定连你举人的功名都革了。”李维常有点怒了。 这时勾贵靠近了刘林,肥手搭在了刘林的肩上,“嘿!跟着我吧,怎么着我也能给你弄个七品,叫声大哥就成!” 刘林怎么能受得到勾贵这副嘴脸,伸手推开了他的肥手,此时屏风后面传来一声轻啐声。 勾贵火了,一是这穷举子不鸟他,二是那屏风后面的衙役也太没规役了,自己是什么人,怎么专捡在这时候啐他? “李大人,你的衙役怎么这样没规矩,小爷说话他啐什么,你不把他拖出来打板子,我可要自己动手了!”勾贵捋起了袖子大咧咧的说。 李维常脸色忽然变的惨白,哆嗦着手将桌的陶瓷笔筒砸向了勾贵,勾贵被吓了一跳,笔筒在他脚下开花,没有砸中他。这小小学政居然改拿笔筒丢自己?。 “你……你!”勾贵伸手指着李维常,开口骂道,“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砸小爷?” 李维常站了起来大喝两旁的衙役道:“来人,给我将这狂徒轰出去!” 衙役见学政大人如此大火,还是从来没有见过,可这勾恶少在建康可是出了名的,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 “你敢打我?”勾贵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问,“你脑子是不是坏了?你有胆就试试今日打了我,明日你还能否穿着这一身官服?” “给我打!”屏风后面传来三个干净利落的字。 李维常如聆圣命,指着前排的两名衙役说:“拖下去重重的打!” 两名衙役被吓的跪在了堂前,磕头如捣蒜,他们哪敢打吏部尚书的独子啊,这不是嫌自己活的命长嘛? 勾贵不紧不慢的斜眼蔑视着学政大人,心里有点小满足,他就不相信在这建康城,除了自己的老子还有那个大将军王李凌,还有谁敢动他!这个江准学政,回头有他受的。 “你们敢抗命,这里可是江淮学政衙门,我还是堂堂四品学政。抗命者全部发配西和府边关充军,永不许准返回原籍。”李维常这个文吏学政以近乎咆哮的声调骂道。 西和府位于南唐朝西北边陲,北与渤海国临潼府接壤,西与蛮夷毗邻,那里时有小规模的冲突战斗,发配那里充军就算可以返回原籍,不出三年也是有去无回。 衙役们拖下了叫骂不止的恶少勾贵,李维常一下瘫坐在椅上,这下自己可捅了马蜂窝了,可是不得不捅。 堂外传来杀猪般呼天喊地哭骂声,堂外举士俱被吓的不敢正视勾贵。勾贵被打的并不重,没有衙役敢真的下狠劲,就这样勾贵还在不停的恐吓着衙役,“他能治你,我也能治你们!” 李维常的官帽上冒着白白的热气,他双腿无力的走到屏风的后面,片刻后感觉精神略好了一点,走了出来。对着一侧的两名衙役命令道:“你们去监督,不把咆哮公堂者的屁股打烂,你们就陪着他们去西和府充军吧!” 堂外勾贵的哭骂声渐弱,一声声板子沉重的落下后,勾贵开始求饶。 李维堂令人停止行刑,拖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勾贵上堂,勾贵伏在地上痛吟着。 “堂下狂徒勾贵,咆哮公堂、目无法纪、品行低劣、藐视威胁朝廷命官,革去功名,逐出衙门!”李维常也只能打到这里,要真把他打死了,自己的脑袋估计也不保。就是现在,他的心都忐忑不安。 勾贵被逐出后,李维常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他缓缓走到始终立于一侧进入看戏模式的刘林,问道:“你是不是还准备放弃殿试资格?” 刘林还没说话,李维常接着又提高了声音说:“你要是放弃殿试,本官也要责打你一通,再革去功名,你可要想好了?”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哪有这样逼人进取做官的? 第六章 江惜然(1) 刘林不知道李维常为何会逼迫自己参加殿试,他知道要是换做是刘之善或刘腾,他们同样也会非常的支持他接着参加殿试。qВ5、c0m就连不愿意接着资助他乡试的花山村地主刘之洞,在得知他中独占乡试桂榜头筹的时候,也一定会全力支持他。 刘林明白,按照常理,李维常的做法是在维护他,期望他能出人投地。刘林本来自己能过上一种无为、平淡和享乐的生活,现在李维常一句话,他不得不去参加殿试,想要举人做官,这条路已经被学政大人斩断。 “想好了没有?”李维常大声的询问刘林,口气中仍然带有一丝怒气。 刘林拱手说:“学生身体弱,经不起板子打,还是参加殿试吧。” “哈哈…好!来人,给刘解元送上二十两纹银,以做盘程。”李维常高兴的吩咐衙役送上两锭纹银。 刘林谢了学政大人,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拿着二十两银子和易楠生一起从堂上退了出来。 两人刚刚出来,本来不屑理采他们的举子们纷纷围了上来,意欲和二人多亲近亲近。易楠生的表情感觉很是厌恶,可刘林都一样面带微笑的应对他们。 待这些举子散去,易楠生便忍不住问:“刘兄,这些趋炎附势之徒,何必搭理他们?” 刘林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这些举子他并不知道他们的家世,也不知道他们的家族有多少能量,他不愿意去招惹任何人,不愿意和这些人结怨。何必为了一时的清高,而让自己无形中多一个对手,多一个敌人呢? 刘林与这易楠生相识时间也不长,这个世界上除了刘腾和刘之善两个人,他目前还没有肯相信的人。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说出来也只会让易楠生这样自认清流的举子感觉到厌恶。 刘林与易楠生、楚清华和戴舒望三人就此别过,四人相约京师南都再见。 次日,没等刘林去江准学政衙门领取殿试资格文书,学政衙门的衙役已经将文书送到了客栈之中。刘林给了四十文钱的赏钱,两名衙役没有一人接受,刘林没有多想,一笑将衙役的反常之举没放在心上。 刘林请客栈掌柜帮忙捎了一封信给柴桑县刘之善,便和刘腾两人上路了。 两人乘船沿江直下,两日后到达了平江府,在这里准备走陆路前往南都。 平江府城紧扼长江下游最狭窄险峻地带,这里是控制长江下游到东海航道的咽喉,这里驻守着建康王麾下精锐的水师和步骑营兵马。 在城内简单吃了点午饭,刘林和刘腾二人从码头往租车马的东肆而去。两人不识路途,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东肆。从平江府到南都租用一辆马车要八两纹银,还得管车夫的吃喝。此去南都虽然走的是官道,可入浙多山,距离虽然不远,也要赶上四天的路程。 东肆是平江城最为混乱的地带之一,这里和码头一样人流量较大。谈好了价钱,刘林刚准备上车,他却发现了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似乎是有意识的向他撞来。 刘林因为修炼山中洞穴偶得的秘籍,没有练出真气,却意外的让自己的感官变得越来越灵敏,这个小女孩在开始做出第一步撞击动作的时候,刘林已经有了准备。在他的眼里,别人的动作是越来越慢了,这只能证明自己的动作是越来越快。 短短的一个会面,刘林已经看清了这小女孩的面貌,身材娇小的她动作也算较为敏捷,随着眼睛的不时眨动,刘林可以看到她甚至有着一双洋娃娃一样大大的眼睛和那长长的睫毛。电光火石之间,刘林还想不出来为何这样的一个小萝莉为何会突然扑向自己。桃花运要来了,挡都挡不住,可这朵花儿还没有开放,只能算是一朵小小的蓓蕾。 刘林的一个侧闪身,小女孩轻叫一声差点跌倒,刘林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感觉到臂膀如抱软玉,刘林稍稍一走神。他感觉到了小女孩子已经顺利的取走了自己的钱袋,松开双手,小女孩跌坐在地上。而后迅速的站了起来,胆怯的看着刘林说:“对不起!” 小萝莉说完转身便跑,刘林伸出手去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刘腾也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我要叫人了!”小女孩双掌倦曲合于胸前说,那模样楚楚可怜,就像是在街市上让恶少调戏的小姑娘一样,让刘林不忍责备,那胆怯的眼神中分明透露出一股纯净无邪的光芒,可她为什么会是下小贼呢? “拿出来,把我大哥的钱袋交出来!”刘腾刚才也看到了小女孩在跌倒被刘林扶起的刹哪,取起了刘林的钱袋。 “什么钱袋?我不知道,你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小女孩扭动着手腕,想要从刘林的手中挣脱。 刘林拉着小女孩的手腕,她蹲在地上,衣袖滑向肘处,露出了满是条条血痕的手臂,看得刘林心中一惊。 “你的手法很不专业,我都能看出破绽,你还是交出来吧,把钱交出来我可以答应不再追究,不然拉你去见官!”刘林心想,这个小女孩偷钱居然让自己识破,看来入行也不会太久,她那手臂上的伤,证明了她也是迫于无奈,这平江城的小偷定是有组织的。只要她把钱还了就不会再追究。 东肆里的车夫看似有不少人都认识这个小女孩,就连刚才和刘林谈好价钱的车夫也不上前来,远远的看着刘林、刘腾和小偷少女。 “见官就见官,我要去告你调戏良家少女!”小女孩反驳道。 “哦,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刘林的手快速的从少女前襟探入,取出了自己刚才被盗的钱袋后,小女孩才发觉。 最新全本:、、、、、、、、、、 第六章 江惜然(2) 刘林的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在自己看来没什么大惊小怪,他只是从她的衣服里取出钱袋,并没有趁机揩油,而且在他的眼中,这个小萝莉还太小,也没有油可以揩啊。\qb5、// 小女孩脸面通红,自己可是做了近一年的职业小偷,今天盯上了刘林是因为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而他同行的看起来像是一个苦力。 没想到居然让这书生模样的年轻男人从衣襟中取出了钱袋,他的身手比起自己在平江见过最高明的贼还要快,难道遇到了前辈高人。虽然小孩子自己甚至都没有感觉,这里的观众更不可能发现刘林的动作。 小女孩是又恼又羞,他竟然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她几乎要跳起来伸出另一只手拍打着刘林的胸膛。 “有钱袋为证,你还敢打我大哥?”刘腾一把抓住小女孩挥动的拳头,一用力小女孩子吃痛的叫了起来。 “住手!别伤了她。”刘林制止刘腾再用力。刘腾一甩手,小女孩跌坐在地上,她那一双大眼睛扑闪了几下,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沾在了长长的睫毛上,似有无限的委屈。她用手背擦着眼泪,手上沾染的尘土混着泪水,在脸上涂出了几个脏兮兮的地图。 “大哥,把他交到平江府衙门,省得再出来偷了别人!”刘腾说。 刘林看着这小偷女,要是在前世,这样年纪的小女孩,顶多还在上初中,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而这个小偷女孩,小小年纪已经在这龙蛇混杂的东肆中偷盗路人。刘林甚至想到了,小女孩这次失手了,回头会不会遭到贼头的毒打。 “放了她吧,她失手回去也是一顿打,我们不要管这事了!”刘林说着向车夫招了招手,让他把车架过来,这就要离开平江城。 瘫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听那书生模样的青年说起自己会遭到贼头的打,心里暗惊,怎么她能猜到自己的遭遇。 已经一年多了,自从小时候被人贩子卖来卖去,卖到平江城后,一直就干着小偷的营生。失手了有时候要遭到失主的打,回去后还会被贼头毒打,要是被送上官府,那日子就更难过了。打板子是肯定免不了的,贼头花钱赎回自己后,不但要做更多的活,还会被折磨。手臂上和身上的血痕都是被皮鞭抽出来的。 她不想再受虐待,可这平江城里没有容身的地方,她想过要逃,两次都被抓了回来,毒打过后,还是要重新回到街上,从事着自己痛恨的小偷职业。 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发现偷了东西后,失主没有痛打她,小女孩坐在地上不愿起来,她觉得感觉怪怪的,为什么他不打他,还不让那个像苦力工一样的同伴打自己? 分明那名书生公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这样的眼神在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就算是平江城时善良的大叔大婶们,看到她被毒打的时候,也是匆匆躲过,眼神只除了麻木,也许还有一点无奈。 小女孩可以肯定这个放了他的书生是个好人,心想着也许这次正是他逃离平江城贼窝的机会。 刘林和刘腾坐在了车上,车夫正欲赶车,刘林却突然叫停。刘腾和车夫看刘林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人,刘林居然从自己钱袋中掏出了十文钱,丢给了仍然坐在地上没有起来的小偷女。 小女孩看着面前散落的十文钱,也是惊奇的抬起了头,她看到的是掀起车篷前帘的刘林微笑的脸。那微笑就像是这吹面不寒的春风一样,轻轻的拂过了小女孩的心灵。 “拿着这些钱,回头他们便不会打你了。我也穷,只能帮这点了,最好不要再干这一行了。”刘林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居然会试图帮助一名小偷,她刚才还偷了自己钱袋。要不是自己和刘腾及时找回钱袋,那真要步行一路行乞前往南都了。现在却同情起这小偷女来,说不定这小女孩的泪水都是假的,她也许是在掩饰,也许正在为失手而痛恨的牙痒痒。 可刘林不能舍弃她那纯净的眼神,在刘林的眼中她还是个孩子,才做出了这让人费解的举动。 而坐于地上的女孩子的举动更是让人费解,她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拦在了刘林乘坐的马车前跪了下来。 这是何故,为十文钱感恩?还是为刚才偷盗之事悔过?嫌少? “公子,您就带我离开平江吧,我可以给您为奴为婢,就带我走吧!”小女孩说着露出乞望的眼神。 “什么?一边去,我们可没有闲钱养你!”刘腾来气的说。 刘林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想到这小女孩居然想要跟他离开这平江城?刘林在想着这小女孩如果想要偷跑,平时应该很难逃离,而自己带上她必定会引起平江城贼首的注意,也许真的会引祸上身了。 “客官,这混水趟不得,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平江城的事,我们还是走吧,你要是带上她,恐怕就是出了城,也会被追回来,我可不敢载你们。”车夫回头劝着刘林说。 “大哥…”刘腾看着刘林,虽然心里本不同意刘林这么做,可刘林真是要决定了,他会毫不犹豫支持他。 “带上她,她还是个孩子,不应该做小偷做一辈子。”刘林说着跪于车前的小女孩招了招手,她既然不想再做小偷,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 小女孩挂满泪珠的脸上露出了笑颜,向刘林这边走来。 最新全本:、、、、、、、、、、 第六章 江惜然(3) “客官,我不能载你们出城了,带上她,这几两银子赚得了也花不了,你们还是找别人吧。”车夫说完跳下车,示意让刘林和刘腾下车。 小女孩犹豫了,车夫不愿意载她,那这们好心的公子还会不会同意带走自己呢?她低着头,两只小手放在衣襟前,手指在一起不停的绞动着。 刘林不可能强求车夫送他们,同样的情况,这东肆之中应该不会再有车夫同意送他们去南都,这个时候能够快一点离开平江那是最好,离开的越早,危险也就越相对减小一些。 “走,我们下车,快点离开这里!”刘林跳下车,随身携带的包裹也不大,刘腾一人擒在手上。走出了几步之后,刘林见那小女孩还站在那里扳着手指,回过头来喊道:“那谁谁,快点跟上,这里你路熟,你带路!” 刘腾侧站着身子,看着那惊喜的女孩,偏了偏头说:“走吧!” “嗯!”女孩答应着,上来就要从刘林手中接过包裹。刘腾提着包裹的手轻轻往身后一挪,没有让她接包裹,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失落。 女孩眼中的那一丝丝失落的感觉,哪能逃过刘林的眼光,这分明是小女孩觉得刘腾仍然对她有着防备,而感到伤心。刘林已经比较相信这女孩是真的想要离开这平江城。刘林对女孩说:“你还小,带路就好,包裹给刘腾拿吧。” “嗯,公子,走这边,这边过去就到东城门了。”女孩应着刘林的话,一边开始给他们指路,领着他们走上一条出城距离最近的大道。 三人以较快的步速走到了东城门,看到了守城的军士,三个人都放心了一些。女孩已经告诉刘林,出城十五里往南有个驿站,那里可以雇到马车。 出城后,一条官道向东南方向延伸而去,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而过,刘林三人见一切顺利,没人追来,便稍放慢了行走的速度,再这样走下去刘林的体质已经有点支撑不住,开始大口的喘着气。 “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调整了行走的速度,刘林开始问起女孩。 “公子,我……”女孩刚开口,刘林就摇了摇手,打断了她的话。 刘林说:“别这样叫,听着不习惯!” “惜然偷了公子的银子,公子不但没有痛打辱骂,还赏了奴婢十文钱,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好人。您又救我出了城,我再也不要回平江了。这样的恩情惜然一生为奴为婢,也无法报答。”小女孩说着又要落泪。 自从记事开始,她一直就在漂泊中过着日子,十三岁开始在平江城被贼首逼迫干起了小偷的营生,一有失手就会被痛打挨饿。想要逃走,被抓回来后又是毒打。 她每天都盼着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过上开心的日子。今天终于这个好心的公子救了自己,她现在觉得自己好幸福,也觉得自己好幸运,居然贼首没有发现她的出逃! 她只隐约的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江惜然,脑中从来没有过半点母亲的影子,只模糊的记得有着一个非常宠爱自己的父亲。她知道自己的家应该在北方,冬天的时候,雪下的有半人深。其它的她都记不起来了,她在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贩子倒卖后,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家乡,远离了宠爱着她的父亲。 现在就算想要去找父亲,也无法寻找,她已经记不起来父亲的模样。说起了自己的身世,江惜然又落泪了。 刘林边走边劝着黯然落泪的江惜然,一定能够再找到家人。她总还有希望,比自己要好很多。虽然不知道父亲是否还活着,可是现在时空相隔,就算他们仍然在世,也不可能有相见的机会。还好他对于父亲没有一丝的印象。刘腾也是个孤儿,听到江惜然的身世,也颇感同身受的感觉。 “江惜然,好美的名字,起这个名字的人定是个高雅清洁之人!”刘林心里想着。 “公子,您一定会高中状元的,您是好人,上天一定会帮助你!”江惜然对刘林说。 刘林已经说过不习惯别人叫他公子,可江惜然仍然改不了口,如果不叫公子让她怎么叫?难道叫先生?老爷?大哥?或者是帅哥? 刘林也不管这些了,她爱怎么叫就随她吧。 三人在路人边走边说,很快就走完了十几里路,远远的便可以看到官道边上的驿站房舍,和那大碗茶铺的草篷。 “公子,前面就是驿站了,那里可以雇到马车!”江惜然远远的指着驿站对刘林说。 刘林现在的视觉已经早早的看到了那驿站,甚至可以看到那驿站一侧草篷里三三两两的休憩的路人。 慢慢的三人走近了,在江惜然说话的时候,他发现了在驿站马厩后面,隐藏着十几个人。 “停!马厩后面潜伏着十几个人,会不会是来截惜然的?”刘林说。 这个时候刘腾和江惜然仍然只能远远看到驿站的房舍,连草篷附近的人都还只能看见如一个黑点,哪里能够看到马厩后面潜伏的人? 自己这种特异的状况,这个世界不会这么巧有人和自己一样。那潜伏的人中暂不管是不是追截惜然的,刘林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还没有可能看清自己和惜然。现在换道绕行,也许还能够逃过一难。 “有人?马厩?”刘腾不解,他可是连马厩都没有看到,难道大哥已经可以看到那里潜伏着人了? 第六章 江惜然(4) “怎么办?”江惜然着急了,今天真的是太顺利了,她的心里一直隐隐担忧,这次出逃来的太简单,果然那些恶人已经在守株待兔了。 在来时的路上有一个岔道,不过那条道虽然可以绕过驿站,不过要多近一日的路程,短时间内也无法雇到马车了。 他们有十几个人,刘腾虽然练了两个月的武功,他还没有和别人交过手,也没有把握可以对付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高手。刘腾建议:“我们回头从那道岔道走吧,还是安全一点妥当。” “他们应该不是来截惜然的!”刘林说。 “大哥,你怎么知道?”刘腾问。 江惜然也用迷惑的眼神紧盯着刘林看。 “他们用的是军中才有的硬弩,区区盗贼怎么可能有民间禁用的武器?”刘林说着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远方,“我想后面的人才是来抓惜然和我们的!” 刘腾和惜然俱是吃惊异常,刘林居然可以看到那驿站潜伏者携带了硬弩?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原本刘林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些****的感觉是越来越敏锐了。说话的时候他甚至听到了身面远处的马蹄声,刘林暗暗庆幸,自己练功不成倒成就了一项逃命的绝好异能,有了这种独一无二的异能之后,别人想要加害于他,难度可就大了。 短暂的庆幸过后,他更加感受到危险的迫近,听那一阵马蹄声,足有十几匹之多,而且他可以肯定,那些快速飞奔的马已经过了那个路口。这个时候对于这些极有可能是追袭的平江城盗贼,是避无可避了。 江惜然紧皱着眉头,她知道如果被那些盗贼抓回去,自己所要面临的是什么。贼首田佳奇曾经不止一次的恐吓过她,她要是再跑就会把她卖入平江城的妓院。她害怕,她害怕自己真的会陷身于那肮脏的地方。 现在作为一个盗贼,她自认为活的还有一点尊严,还有着期望一天能逃离这苦难的日子,还有回头的可能。真要是进了那样的地方,恐怕对于她来说,这一辈子就再也洗不净自己了。青楼,对于惜然来说,那里就是一座坟墓,可以活活扼杀她鲜活年少的生命。 “公子,你们快走吧,他们要抓的是我,我……我留下来!”江惜然毅然回头走去,她不想连累刘林,他是个好人,实在不该因为自己而让他受到盗贼的伤害,她似乎有了求死的决心。 “说什么呢?你不是我的丫鬟吗,留下你以后谁服侍我?”刘林一把拉回江惜然说。 “不,放开我,你斗不过他们的。” 盗贼本身都有一点小身手,就连江惜然虽然不会武功,动作也要比平常人快很多,这是他们的专业技能。 江惜然哭了,她这样的年龄,原应是个爱笑的年纪,可是她的生活一直无法让她露出开心的笑容。直到今天,她才有了脱胎换骨、逃出地狱的喜悦,可这喜悦来的太突然也太短暂。她觉得在以后的悲惨生活中,这些短暂的喜悦甚至都不会被牢牢地定格成回忆。 “你现在是我的丫鬟,我会为你做主,不就几个盗贼吗?”刘林在这个世界上,还是第一次开口说大话,面对后面极有可能是追袭的十几个盗贼,他实在是没有把握自己和刘腾能够赢得了。 不过他更不忍让这个本来应该天真可爱的小女孩,重新陷落火坑之中。他脑中闪过了惜然手臂上仍然清晰可见的一道道鞭痕,这个时候再让她被盗贼们抓回去,她会受到怎样非人的折磨?这个时候再让他退缩的丢下惜然离开,他肯定自己做不到。 江惜然已经说不出话来,自从记事开始,她的生活是灰暗的,还没有人这样维护过自己。在她的心中,刘林的这一举一动,已经有了深深的印记。年幼的她已经暗下决心,如果这一次能够侥幸逃离,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离开刘林,她要服伺公子一辈子。 “刘腾,他们近了,你的斧头呢?”刘林拉过惜然,三人站在了路边,等待着远远奔来的十数骑。那些骑马的人身后,扬起一阵尘土。 刘林也开始第一次用自己的意识控制起指上翡翠戒指凝聚起来的神秘力量。 不管怎样,这种特殊的异能是刘林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和敌人对抗的资本,除了它,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即使他感觉器感敏锐异常,可就算身手再敏捷,也无法敌过十几个的围殴啊。 “真的……是……他们!”江惜然说话的时候声音开始颤抖,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刘林的衣服。 那十数骑近了,西落的阳光,照在那些人手提的刀剑上,闪烁着夕阳一样的光芒,可这反射的光却让他们感觉到寒冷。惜然看清最前面马背上便是平江城贼首田佳奇。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那留有两撇细细胡须的黑瘦的脸,她痛恨田佳奇,可她又要面临再次落入他的魔掌,这一次真的是完了。 “公子,你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江惜然扯着刘林的衣袖祈求道。 刘林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释放异能光束的准备工作。 骑马的众贼人越来越近,刘林右手开始缓缓的抬起。 “公子在做什么?”惜然本以为刘林有着绝世的武功,可再有好武功,指指也不可能伤到人啊? 刘腾稳稳的站着,手中提着有几个豁口的斧头。对于刘林的异能,他知道刘林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那样的异能光束。 刘腾只能心里默默的期望,奇迹再次出现,那强大的异能光束如果成功发射,足以吓退这些乌合之众的毛贼。 可刘林伸向贼骑的右手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 下周依然没有推荐,全靠朋友们支持啦,请给《大唐儒将》投上您宝贵的推荐票吧,谢谢! 第七章 建康王李凌(1) 刘林没能发出异能光束,他的手指动作更像是骂人前的某种习惯动作。\qВ5、\\刘腾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自从那次山中刘林指发光束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还能再发。 江惜然从刚才的惊喜的天空又坠入了深寒的冰窟中,原来公子是假牙? 看他的模样,似乎一点武功也不会。但他的眼力和听力为何那样的惊人,难道他真的不是武林高手,难道他的举动是为了增强自己面对敌人的信心? 看着惜然有点失落的眼神,刘林说:“先别担心,还有腾弟呢?” 刘林是个假牙高手,而那个刘腾身材虽然魁梧结实,可他手中的兵器确实有点过于寒碜,这把斧头的刃口已经有几个豁口,还有一点卷边,看样子已经磨过了很多次。这样的斧头杀人恐怕都不会出血了。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有力气的苦力,这副模样砍柴还差不多,面对十数骑的贼人肯定不行。 惜然哭了,她发觉今天在遇到公子之后开始变的爱哭了,她不是被吓哭的。她已经接受了现实,纵是今天被抓回去,能够相识公子这样的人,已经无怨无悔死而无憾了。 她哭是因为感动,惜然再次深深感受到了,刘林和刘腾的真诚。一个假牙武林高手,另一个苦力壮男,为了自己这个小偷女孩,居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在这危急的关头都没有舍弃她而去。 刘腾虽然没有和人比试切磋过,以他修炼楚末怀化大将军韩忠的秘籍之前便能单独屠狼的能力,刘林还是相信如果对手不强,他应该可以搞定。 虽然刘腾的卖相并不好,让别人看起来不像是个习武的人,但这个时候就是不相信他能行也不成了,刘腾是他们三人摆脱困局的关键。这匹黑马一定可够黑够强,惜然才有可能获救。 “注意点到为止,不要杀人!”刘林的话是在给自己和江惜然打气。不过刘林要是真能杀掉盗贼,杀人后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 “嗯!”刘腾点头应道,感觉他真的能杀掉那些盗贼一样。 马声嘶鸣,十数骑已经在距离刘林他们前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盗贼们的眼睛正盯着掩在刘林身后的江惜然。 最前面的正是贼首田佳奇,一个长相极其委琐黑瘦的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实际年龄肯定远远比这要小。两撇细长的胡须随着嘴角的轻轻抽笑,那形象摆到哪里都能让人一眼认出是个坏人。田佳奇的身后十一骑盗贼纷纷亮出了手中明晃晃的刀剑和匕首。 “小花花,你怎么又一声不吭的跑了出来,你不知道我会担的吗?花花长的是越来越漂亮了,卖到醉红院可能得到好价钱哦!干活不成,老子也只有把你给卖了。”田佳奇在马背上缓缓的靠近江惜然,说话的模样简直是欠抽型的。 贼首田佳奇为什么会把江惜然叫做小花花,那是因为惜然被卖到平江府的时候,是十二岁时候的冬天,那时候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花红夹袄子,所以平江城的同行们大多这么叫她。惜然也挺喜欢这个昵称,她已经十四岁了,当然希望自己长的像花儿一样美丽,更能像花儿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像花儿一样受到别人的呵护。 可“花花”这个称呼居然从田佳奇那臭嘴中说出来,惜然觉得“花花”这个那么可爱的字都让他念脏了。 江惜然一言不发的恨恨看着田佳奇,一手粉拳紧攥,一手使劲的拧着自己的衣角。 刘腾猛的右腿在地上一蹬,借反弹之力已经扑向了田佳奇。贼众没想到这个苦力模样的憨男,居然有胆量在十二人面前拼命,冷不防田佳奇的马受了惊吓,将田佳奇扔下了马背。 贼首田佳奇的肩部着地,半张脸上直接与地面做了亲密的接触,他撅起屁股,一只手撑着地,惨号着想要站起来。“该死,还不快点过来扶老子站起来,我要宰了这个小贱人…” 田佳奇骂着,贼人纷纷下马来扶贼首,结果刘林一脚踢在田佳奇的屁股上,他被踢的向前翻滚过去。 “啊,断了,断…”田佳奇感觉到脖子和胳膊像要断了一样,屁股沟中间被踢的位置已经失去了知觉。好险,要是他再踢的下一点,那后半生就成了太监了。 两名贼人去扶他们的头头,其余九人已经迎着刘腾围了上来。 盗贼们认为,刚才只是巧合,田老大的马要不是受惊了,就凭这空有一身蛮力的苦力男,怎么可能踢着田老大。他们根本没有把刘腾当一回事。 两人持刀上前欲将刀架在刘腾的脖子上。刘腾没有使用手上的斧头,他还没有杀过人,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没想过真的要把这斧头砍人别人的身体。两个盗贼,刘腾只踢出两脚,一脚精准的踹在了一人的腹上,另一人跳起时被刘腾旋身一脚蹬在他的胯下。两名盗贼一人捂腹,一人捂着下身倒在地上翻滚着,痛嚎着。 刘腾这两脚真够狠的,江惜然被吓的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脖子,她现在对刘腾有信心了。这几招下来,江惜然不再像刚才那样惧怕,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刘腾,生怕他会有什么闪失。 众贼人见刘腾有点扎手,余下七人一拱而上,刘腾虽然修炼武功两月有余,可没有实战经验,顾前不顾后。在他的身后,一名盗贼在刘腾视线看不到的位置冷冷的向他刺出了匕首。 最新全本:、、、、、、、、、、 第七章 建康王李凌(2) 江惜然看到那盗贼意欲偷袭,可千均一发之际呼叫刘腾也来不及了。//qΒ\\ “啊!”那名盗惨叫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上,持匕的那只手腕处,洞穿了一个杏仁大小的窟窿,鲜血咕咕的往外喷射。 刘林在关键的时候,居然随手射出了一道光术,虽然威力不够强大,可是迅速及时,救了刘腾。 江惜然并没有看到刘林释放光束,也没有看到他运功的动作,只是觉得一道疾速的闪亮光线闪过,偷袭的盗贼手腕就已经洞穿了。原来公子真的是武林高手,而且是一招致敌的高手! 刘腾一人对付数名身手敏捷的盗贼有些快要招架不住,刚才还差点被偷袭,看着身后捂着手腕大声号叫的盗贼。刘腾对刘林说:“大哥,接着来…射他们!” 刘林又能释放出光束了,他何尝不想接连释放几道光束攻击,可是现在他却发不出来了。盗贼们惊愣了片刻,以为刘林使出的是妖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施不出来妖术了,认为这是绝好的攻击机会。 两名盗贼壮着胆子向刘林和江惜然扑来,刘林身上没带武器,更不会武术,怎么敢和盗贼短兵相见。连忙拉着江惜然,躲避两名盗贼的攻击。 两名盗贼无论怎么刺、砍,手中的武器始终沾不到刘林的边,就连刘林身边的江惜然,在刘林照顾下,也是盗贼可望而不可及的。刘林的速度看起来并不快,可他的每一个躲避的动作,就像是事先约定排练好的一样。明明触手可及,却偏偏砍刺不中,两名盗贼越来越恼火。 刘林因为修炼武术内功不成,内力等级根本没有见涨,也没有真气,却变的感觉器官越来越敏锐,他对于盗贼的动作轨迹,判断的非常准确。那两名盗贼被刘林和江惜然缠住,刘腾的压力渐渐小了,一名名盗贼被他踹倒,他手中的砍柴斧,竟然劈断了四名盗贼的剑。 “别管我,去杀了他们!”一旁被扶在路边靠下的田佳奇对手下说。 两个照料田佳奇的盗贼提起大刀,冲向刘腾。 这时,刘林感觉到了远远的平江城方向又传来马蹄声,这一次可不仅仅只有十几匹马了,刘林可以确定足有百匹之多。刘林暗惊:“完了,这里贼还真多。” “刘腾,快跑!”刘林说着拉着江惜然就跑,刘腾也跟着跑开。 见三人逃跑,盗贼已经有一半被打在地上不能动弹,田佳奇令余下的盗贼骑上马追击。六名盗贼上马,很快就超过了刘林他们,三人被堵住。 六盗贼骑在马上,刘林和江惜然、刘腾三人被围在中央,盗贼居高临下,刘林虽然身手敏捷,也只能护着江惜然应付于躲避那劈下的刀剑。刘腾趁着躲闪的空位,已经一斧砍在了一名盗贼的马臀上,盗贼摔下后被自己的坐骑踏伤。 大队的人马声越来越近,已经超过了刚才被盗贼追上的地方,刘林双眼的余光已经看见了那些奔跑的马腿。 刘林躲过了一名盗贼的攻击,他身后的马背上一把刀已经落下。刘林已经注意到,现在他倒是弃满了自信,这些盗贼的身手,想要砍中他,那根本不可能。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的眼里都是极其缓慢的,每一次攻击,看似他不意,其实他已经做好了极佳的判断,可是在别人的眼中,他的每一次躲避都是惊险无比。 盗贼的主要目标是刘林,因为他刚才施出了让他们惊恐的“妖术”,他们这些人对于光束攻击几乎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可是他们又看到了刘林现在什么也释放不出来了。 盗贼们惧怕他会有机会再次释放出那可怕的光束,如果让这光束击中胸口,那必是一个血窟窿。刘林的表现,绝不是一个武林高手,他们想要用轮番的围功,使刘林无从出手。 可眼前的这个人看似躲的狼狈,每一刀每一剑好像都能击中他的要害。盗贼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剑一刀能够刺中他,甚至连拳脚都没有碰到他的衣服。难道他的运气这么好? 江惜然见刘林的身边险象环生,自己又帮不上忙。突然那一刀落下,江惜然见刘林后背空虚,猛的跳起来一把从他身后将他抱住。 刘林心猛的一沉,暗叫不好,这小丫头竟然要为他挡这一刀?刘林躲避盗贼攻击的动作和方式极其笨拙,那是因为他没有武术的基础,身体和本身的感觉还没有达到统一标准。不过,对于躲避这几名盗贼的攻击,刘林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可是江惜然这一舍身挡刀,刘林的动作遇挫,这下是真的要被砍中了。 “嗖”的一声弓弦声传入刘林的耳中,几乎同时马上的盗贼惨叫一声,一只短弩箭几乎没入了他的肩膀。举起的大刀脱手落下,刘林脚住前一缩,那掉落的刀尖正好落在刚才踩着的地上,盗贼也应声落马。 来人并不是盗贼的援军,这上百人的队伍是大唐正规的骑兵,骑兵队伍的前排竖起一面大旗,上书“大将军王”,原来是建康王李凌的军队。 刘林有点庆幸,幸好这些是大将军王的骑兵,如果真的是盗贼,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骑兵动作迅速的围住了官道中的九人,刘林、刘腾和江惜然与那些盗贼被分割开来。 骑兵队伍中让开了一条通道,一名老将军骑在马背上缓缓向前前进。他身着紫色的官袍,紫色官袍外穿着褐色细鳞甲,胸前一块金色的虎头雕纹护心镜,头盔之上竖起一柄红缨,腰上佩着一柄宝剑。他那庄重肃穆的神态,还有那两寸来长的一抹花白胡须,让人心生敬畏。从他官袍的颜色看来,那老将军定是三品以上的武将。 最新全本:、、、、、、、、、、 第七章 建康王李凌(3) “当道行凶,你们是什么人?”老将军不怒自威的问话。 “将军,小人奉我家主人之命追拿与人私奔的奴婢,没想到……”一名盗贼跪在地上恶人先告状,被江惜然打断。 “你胡说,我是被人贩卖到了平江城,他所说的家主就是逼我偷盗的恶贼。今日多亏公子相救,要不然他们就要把我卖到醉……醉红院去。请大人为小女做主,他们都是平江城的盗贼啊。”江惜然也跪在了将军的面前辩解说。这样一个时代,民见了官,已经习惯了跪拜这样的一个动作。见贼人和刘腾江惜然都已经跪下,刘林看着特别别扭。 “全部拿下,交与平江府严加审问。”将军似乎不愿意偏听任何一方的辩词。 刘林心里不爽,这好人坏人完全一眼就能看出,这老将军却踢皮球,将自己交与那平江府。平江府内盗贼如此猖獗,那平江知府说不准与贼首是一丘之貉。真要是这样,到了平江府怎么那就更有理说不出了。 “大人,我们不能去平江府,这些贼人敢在离平江府城十几里大肆行凶,我不相信这些贼人如此大胆,请大人明鉴!”刘林上前拱了拱手道。 一名身着黑色盔甲的副将用马鞭指着刘林大喝道:“大胆刁民,见到大将军竟敢站着回话?” “跪下!”另外一名副将模样的年轻将领,也大声的喝道。 “在下不方便跪!”刘林依然身板挺直的站着回话,之前他知道这支约百人骑兵队伍,是大将军王的麾下,只是有点怀疑那花白胡须的将军会不会就是建康王。如果是普通的大将军不跪还好,要真是建康王,那可就有点弄巧成拙了。 江惜然抬起头,伸手拉着刘林的衣角,想要劝他别执拗了,这可是大将军。常言道父打不丑、官打不羞,官是民之父母,民跪官可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刘林知道江惜然的意思,可他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不方便?”副将哼了一声说,他明显理解错误了刘林语中之意,“你刚才不是动作挺快的吗?” 说完副将向着前排的两名骑兵挥了一下手。两名骑兵跳下马来,冲到刘林的身边,想要抓住他。就算他不愿意跪,也要将他打跪于地。 刘林低头弯腰侧身,让两人扑了空,忙说:“大将军,学生有功名在身,可以免跪。” “等等!”花白胡须的威严老王爷抬起手中马鞭说,“你说你有功名在身,可有证据?” “学生是建康乡试解元,此行正是上京参加今科殿试,文书就在身上,大将军请过目。”刘林说着从包裹中取出参与殿试的资格文书,交给了要抓他的一名骑兵。 大将军听刘林的话语,好像想到了什么,吩咐拿着文书的士兵道:“拿上来!” 在刘林的文书上瞅了一眼,大将军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刘林心里叹一口气,总算顺利的将自己的身份引出,他深知这个时代人的可信度与身份密不可分,往往官职越大,说出的话被别人认为可信度也就越高。 刘林自恃这建康乡试解元的功名,在这个时候,这位将军应该会相信他说的话,这乡试解元身份还算能派上一点用处。 江惜然只知道刘林是上京赶考的举子,并不知道他竟然是乡试解元,原来公子是个大才子,似乎忘记了惧怕,竟然面露惊喜的神色。 “将贼人全部拿下!”老将军命令身边的副将道,随即下马,另一名副将紧随其后下马跟着。 “哈哈哈,没想到你就是刘长云,本王在李维常那里看过你的《少年大唐说》,写的好啊,要是大唐男儿都有你这样的想法,何愁外忧内患啊!”大将军拍着刘林的肩膀,好像早就认识他一样。 刘林听老将军自称本王,心里已经肯定他就是大将军王李凌,朝中大员见了大将军王都要行跪礼,人家可是皇族的第一实权亲王。刘林心里感激一下想要感激的前世文人,思忖着这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现在攥在别人的手心,怎能不低头。 “学生不知道您就是大将军王,望乞恕罪!”刘林忙单膝跪下说。 “快快请起,你是乡试举子,不要拘泥这些俗礼。”建康王马上虚抬右手,刘林自然起来立于一侧。 “这些贼人是怎么回事?”建康王问话的口气已经变了。 刘林如实将在平江城遇到江惜然一事禀报,建康王听完手握腰际佩剑怒骂道:“他娘的,在这小小的平江城居然盗贼猖狂,这次进京定要请吏部革职审查平江府一关人等。” 随即建康王命令亲卫统领孙思雷,孙思雷就是跟在建康王身后的那名副将。孙思雷虽然年轻,可武功高强,深得建康王李凌的信任。虽然只是一名建康王亲卫统领,却领着正四品下的怀化中朗将的将衔。 贼首田佳奇等俱被建康王亲卫捆绑起来。这十数名盗贼,建康王没让军士再交与平江府,直接将这些贼人打入建康王辖下平江府军大营狱中等待发落。 处理好刘林和盗贼的事,建康王的骑兵队伍准备出发,建康王对刘林说:“长云一定要全力应考,为建康增光。” 刘林恭敬的回话:“谢王爷,学生一定全力以赴。” 建康王命亲卫给刘林他们准备三匹马,让刘林和他的骑兵队伍一路同行,他们此行正好也是前往京师南都城。 第七章 建康王李凌(4) 刘林和江惜然都没有骑过马,刘腾也只有过骑驴的经验,现在建康王让他们一同跟着骑兵走,这着实让他觉得有点尴尬。\qВ5、\\ “谢王爷,学生不会骑马…我们还是到前面的驿站雇辆车吧。”刘林说。 建康王见刘林面露难色,看来这个文弱书生确实不会骑马,“那好吧,你就到前面去雇车。” “恭送王爷!”刘林立于路侧向正要离去的建康王道别,刘林突然想到了驿站后马厩中那些潜伏的弩弓手,那些弩手会不会是为了刺杀王爷的? “王爷稍待…学生有话要告诉您!”刘林在建康王走出十几步后,连忙跑上前追上了他。 建康王的坐骑马停了下来,回头道:“长云还有什么事?” 刘林本不想把驿站的事告诉建康王,可建康王待他以诚,在盗贼追击的事上,也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出于感恩,刘林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可他不敢说出那里潜伏了弩箭手。 “王爷一路小心!”刘林点到为止,他不能再说过多,他当然知道自己说出能看到那驿站之后马厩里有潜伏的弩手。这是什么概念,这是几乎不可以实现的,传说中的千里眼?拉倒吧,真要让别人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刘林还想过的安生吗? 建康王李凌觉得刘林不可能追上他就是为了说一句一路小心,难道有什么其它的含义? 建康王坐不习惯马车,一辈子都是在马背上征战过来,他是一个一直坚持出门不坐车的王爷。这次带着百人亲卫队进京,是奉了当今皇帝的召见,他这样镇守一方的大将军,无诏是不得回京的。 皇帝李承业与已故皇后公孙羽燕自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李承业与公孙羽燕大婚的时候,李承业曾经发誓无庶出之子女。他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与公孙皇后生有三子一女,其它嫔妃无一有出。 公孙后是个极其严谨细致的女人,对李承业的生活起居都亲自过问,李承业生性懦弱,对于朝政的处理多有公孙后的功劳。对外有建康王李凌坐阵建康,把守着与渤海国的东部边境,他是大唐的安定和平的保证。 公孙皇后去世后,李承业五年来一直没有立后之心,可生活没有了严谨的公孙后把持,渐渐地放纵起来。宠信了几位年轻绝色的美人,夜夜欢娱。李承业曾尝尝自夸,朕晚景有淑、贞二妃相伴其乐融融,真想长生不老! 李承业的老身板哪能经得起这样折腾,几年下来他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疾病缠身时,方才悔悟,悔不该不听公孙后临死前的嘱托。 公孙后临死前曾经请求皇帝,节俭、善待忠臣、不滥杀、远小人,另外公孙后还请求皇帝要立嫡长子为继,而不可让几个儿子手足相残。 这一次皇帝召李凌入京,估计就是要为大唐国立储之事,李承业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几个皇子中,李凌最喜爱的是湖州王李阳,他今年才二十岁,李阳自幼便有着强国之梦,一心要让大唐国完成南北统一。可似乎皇帝喜欢的孩子并不是他,而是皇长子李锐。而李锐让皇帝宠爱的原因只有一样,他三十二岁,至今只有一位王妃。而皇次子李定除了王妃,还有六名良娣,十几个孺子。就连二十岁的李阳也除了正室王妃之外,也娶了一名良娣。 老皇帝在自己身体日渐衰弱的时候,突然将已故公孙皇后的嘱托当成了圣典,她说的都是对的。立储立嫡长子这样不会让几个皇儿手足相残,李锐节俭且感情专一,也只有这样的儿子能够得到老皇帝的信任,把山河交付与他才能放心。 李凌一直也有着一个强国梦,多年前山河初定,南唐灭长江以南其它六国而统一半壁山河,李凌可是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而后,先帝将大位传给了嫡长子李承业,李凌没有半点怨言,他的心中只是一个强国的梦想,并不是去争取皇帝的权力。皇帝也非常的信任他,放心的让他把守大唐的北大门建康府数十年。 “王爷,前面驿站,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亲卫队副统领杨义禀报。 建康王李凌因为刘林刚才途中所言,远远的扫了一眼那驿站,驿站外面草蓬下茶水桌边,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虽然看起来一切都很平静,可建康王还是多了一个心眼,老三和老四在广州和成都都不是那样安份,总想插手进来管管立储的事,他们两竟然同心要保荐的皇子是李锐。建康王认为,刚从平江城出来不久,为了安全,这中途还是不要停歇的好。 李锐就是一个只懂得歌舞升平的窝囊废,除了表面上节俭、感情专一,在治国治军方面,李锐简直就是个废物。李凌不能肯定三弟蜀王李湟和四弟岭南王李淳两人支持李锐为储君,有没有别的企图。 李凌沉着脸对亲卫队副统领杨义说:“不停留,全速前进,杨义注意警戒。” 副统领杨义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轻松和一丝失望的复杂神色,那样的表情一闪即逝。 建康王的队伍没有停留,两列骑兵将建康王围在中央全速穿过驿站前的官道。亲卫队统领孙思雷位于建康王左,副统领杨义居于右,三人并驾齐驱。 突然,杨义的马似乎受到了惊吓,高抬前蹄,嘶鸣着突然向官道一侧草地上奔去。就在杨义离开空出一个空位的时候,数声清脆的弓弦声响起,四枚如流星般的弩箭射向了建康王… 最新全本:、、、、、、、、、、 第八章 京师南都得月楼(1) “不好,果然那些人是来偷袭建康王的,什么人这么大胆!”刘林远远的已经看到了驿站那里的突发事件。/Β\他和江惜然、刘腾三人徒步往驿站赶。现在刘林担心的是,之前对建康王的提醒,对他来说是福还是祸。 “保护王爷!”亲卫统领孙思雷反应最快,一剑挑起了支快如闪电的弩箭。建康王也是宝刀未老,凭着敏捷的身手和多年战场嘶杀的直觉,躲过了另外两只弩箭,可是他未能躲过最后一只弩箭。那只弩箭穿透了他肩膀上的细鳞甲,刺入了他的右臂,建康王险些落马。 电光火石间,孙思雷已经将建康王掩护在了身后,四十多名亲卫骑兵已经提着长枪冲向了弩箭射来的方向。 剩下的亲卫骑兵们将受伤的建康王和孙思雷团团围在中央。建康王李凌左手捂住中箭的右肩,对身边的孙思雷说:“杨义!” 建康王的这一句话提醒了孙思雷,刚才杨义曾经提出请王爷下马休息,而且他那马惊的太过蹊跷,偏偏就在他马惊了后,王爷便中箭了。 杨义似乎准备回到亲卫之中,看到了孙思雷那愤怒的眼神,忙调转马头就跑。 “站住!”孙思雷从人群中冲出,提着白银尖枪追向奔逃的杨义,孙思雷瞄准杨义,手中尖枪猛的投出。一枪刺中了杨义的后背,从他胸前的鳞甲贯穿而出,杨义仆地,当场毙命。 马厩后的十五名潜伏弓弩手,身手俱是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建康王的亲卫被他们当场射杀了四人,最终刺杀者大部分都被剿杀,只有两名拼死逃脱。 幸好弩箭上没有涂上毒葯,那一箭又没有射中要害部位,由于鳞甲的阻挡,那一箭没有射入建康王肩膀太深,只伤着了皮肉。 孙思雷将刺杀者的使用弩弓呈上给正在包扎伤口的建康王看,“王爷,这弩是军中物品。”硬弩在大唐和渤海国都属于军中专用武器,民间禁止持有,私藏硬弩的都要被流放三千里。 建康王看了一眼那弩身上刻的一行小字,“湖州王府督造,楚历七百二十五年正月”,他没有说话。 肩膀上中的箭取了出来,建康王的伤口也包扎好了。便将亲卫统领孙思雷叫来吩咐他,在乡试解元刘林他们经过驿站的时候将他们留下来,李凌要见他。 刘林三人路经驿站的时候,驿站的驿丞正领着四名驿卒清理着战斗的痕迹。他们原先被刺杀者捆绑关押在柴房,后来建康王亲卫将他们放了出来。 他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建康王仍然活着,伤口也应该敷上了草葯并包扎好。那名叫孙思雷的怀华中朗将向他走来,刘林已经知道定是建康王要见他。 这回建康王肯定要问他为何能未卜先知了,之前他只是含糊的对王爷说要一路小心,建康王会不会一不高兴取了他的性命?刘林有些担忧,如果碰到一个不讲理的王爷,杀了他们简直同踩死几只蚂蚁啊。 刘林看到了孙思雷脸上的笑容,心里略为舒缓了一些,看来建康王不会怎么为难自己了。 刘腾和江惜然被留在了路边,刘林随着孙思雷走到了躺在草棚中躺椅上的建康王身边。 刘林拱着手,准备行礼的时候,建康王已经在亲卫的扶持下坐了起来,虚抬起手说:“长云,过来坐下吧,本王正有事要问你!” 刘林原来的担忧一扫而空,虚坐在建康王让亲卫端来的凳子上。堂堂大将军王,能让一个乡试举人在他面前坐下,这可是非常的抬举刘林。刘林总不能不识好歹,坐在凳子上当然不能像自己一个人独自的时候。 “王爷请说。”刘林心里清楚,这建康王必定是要问刺杀这件事。 他没想到的是,建康王问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关于刺杀,而是开口问刘林之前是怎么伤到那名盗贼的。刘林有点吃惊的看着建康王李凌,他怎么知道自己伤了那人? “哈哈,那名盗贼的手腕,不是真气所伤吗?你学的是哪一门武功,功力竟然如此霸道,本王又看不出来你像是练过武的人。你又是师从何门?”原来建康王在刚才驿站包扎伤口的时候,看到了亲卫押着的那几名盗贼,其中一人的手腕仍然在渗着血。那杏核一般大小的伤口穿透了盗贼的手腕,伤口的四周还有点焦糊的痕迹。 只要稍加盘问,那受伤的盗贼便把被刘林所伤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刘林站起来拱手回道:“回王爷,学生情急之下为从刀下救出义弟,无意中发出!学生并不曾拜过师。” 王爷吃惊的问:“你只是无意中便能发出真气?” “确是,学生没有练过什么功武,之前那只是情急之下感觉一股力量从指间射出。”刘林如实回答。 “哦,居然自悟的武功能超越久已失传的一阳指的境界?”建康王来了兴趣,他是个七阶高手,对于新奇的武术当然想要更多的了解,可眼前的这个举子,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个练武的人。 刘林默默无语,他无法向建康王解释自己的异能,这样的异能只能让人感觉到恐惧和不安。“这股力量来的快,去的也快,学生再想发出,便无丝毫动静了。” “哈哈哈,长云莫急,这只能证明你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加以时日,觅得良师,自然会有大成就。本王的武功也足以算的上七阶,本王做你师父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建康王说。 最新全本:、、、、、、、、、、 第八章 京师南都得月楼(2) 刘林听建康王的话,是有意想要收他为徒,他不是不想拒绝建康王的要求。/0m\\可是拒绝建康王的后果,他有点害怕。他参加科考是为了以后能有好日子过,他想要平淡的生活,可后的刘林更加珍惜自己的身命了,他不想丢掉这条小命。 上天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不管是在什么样的空间,刘林自认为这条命是用来享受生活,而不是用来随便丢掉的。 现在拜建康王为师是他唯一的选择,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练武从军,可现在为了保命,也为了自己的前途。刘林的脑海翻腾,仓促间也容不得刘林多想,他连忙上前跪了下来。 “徒儿拜见师父!” “乖徒儿,快快请起,不要拘束!”建康王李凌见刘林机敏伶俐,心下大为喜欢。 刘林又坐回原处,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他已经是堂堂大将军王的入室弟子,虽然这个师父的武学等级并不是顶尖的人物。可他的身份超然,凭着数十年征战沙场的阅历,他足以培养出大唐新一代的将领。李凌在这南唐国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为铁帽子亲王,朝中几乎没有人能够扳倒他在当今南唐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不过这一次进京,建康王李凌的心情并不见好,他担忧的与这次遇刺也许有点关系,可这点小伤对于戎马一生的建康王来说,还不够格让他放在心上。 刘林心里已经认了,真是身不由己,为了保住小命,让自己过上舒适的生活,他不敢忤逆建康王的意愿。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注定不会那样轻松的淡离官场去过闲云野鹤的舒适生活。那么以后只能低调,只能多点顺从,少一点与朝中权贵发生冲突。 虽然没有涉身过官场,刘林也知道官场黑暗,李凌虽然是个强大的靠山,可是李凌的徒弟将来也会是个较敏感的人,他要做到不能招摇遭人妒,那样自己的小命将不久了。 刘林脑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小声的对自己说,顺从是为了以后的能够给有更多的能力保护自己。 建康王给刘林拿来了一本线装的古旧书籍,交到刘林的手中说:“长云,这是你师祖传下来的秘籍,它可助你先行练气,我的师父是个九阶的强者,他只收了我一个徒弟,现在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去了哪里。我就将这本书交与你,你要好好的按书中记载去修习,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将来学成,也好报效朝廷。” 刘林谢谢过师父,看着手中捧着的灰旧蓝色封面线装手抄本秘籍,这本书年代应该较为久远了。书中记载了的练气方法才是真正的正品秘籍,市场上是不可能买到的。 “原来建康王是想为军队多招揽一个将领啊?”刘林知道在战斗中,多一个武技高强的将领举足轻重,而且他还是一个乡试解元,要是文成武就,那可是难得一见。要是他真的有朝一日,能够将那异能光束修炼的随心所欲,那他如果出现在战场上,仅凭他敏锐于常人不知道多少倍的感官的动作,他将会是战场上一个令人恐怖的杀手。 建康王令孙思雷准备了一辆大马车,铺上了舒适的软席。 “随我一同进京吧,我让孙思雷也给你们准备辆马车。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是从来不坐马车的。”建康王对刘林说,“还有件事要问你一下,你是怎么能够预测出可能会有危险的?” 他还是问了,刘林没有停顿,看似想都没想的就回答:“师父令亲卫擒了盗贼,徒儿感激,临别竟然忘记和您道别,适才追上前与您告别,谁知道驿站这里竟然有人要行刺。真是上天有眷顾师父。” 刘林说话的时候李凌的一双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身上,说完之后,建康王微微点头满意的笑了,“原来是这样,要不是你那一句道别的话,也许为师已经命丧黄泉了。” 两日后,刘林、刘腾与江惜然三人随着建康王的队伍一同抵达“山水之名美天下”的南都。 南都西濒西湖,南达凤凰山,北抵钱唐门,东划胥山于城外,包金山、万松岭于城中。大唐建国定都于南都城后,先后两次扩建南都城,发民夫二十万及十万军士筑南都罗城,周七十里,使南都城区扩大了近一倍大小。 大唐朝建宫室于凤凰山麓,一承“南宫北城”的古制,并形成了以盐桥河为走向的城市中轴线。坊巷与官府、酒楼、茶馆、商铺、寺观相杂处。南都城是继十五国战乱三百年间,受到破坏最小的一座都城。这一时期的河南府、开封府、建康府、忻津府等旧国都,无不留下了战后的疮夷。而南都府不预干戈,现今民富安乐,城市建筑华丽,约十万户人家,经济发达文化繁荣,成为当时各分裂政权首都中最繁华的都市。 南都府西的西湖畔,成了天下文人学子最向往的胜地。这里书馆林立,文风鼎盛,每逢三年一届的大唐殿试之时,西湖畔就更加热闹了。 文人士子携美同行,泛舟微波鳞鳞的湖面,湖光山色中倒映着才子佳人,无数的诗篇名句,都是为这西湖美景所作。殿试之前西湖边上的大小诗会和文人雅聚日日都有举办,各地而来的举子大都在西湖边上的客栈中下榻。西湖上的画舫和湖畔的青楼也是人流如织,此间不乏才子佳人凄美的爱情故事。 最新全本:、、、、、、、、、、 第八章 京师南都得月楼(3) 刘林身上的二十两文银还是江淮学政李维常大人所赠,这南都府比起建康府更是物价踊贵,西湖边上一间普通的客栈房间,住一天竟需五十文钱。//qb5./有的客栈一夜住宿更是高到了五两银一天。 既然已经是建康王的入室弟子,刘林自然跟随着建康王。他们三人住进了建康王在京的别苑之中。别苑位于西湖之畔,后园的亭台楼榭便依湖而建。建康王安排刘林三人住进了后园中的明月楼。 明月楼是一幢木质三层小楼,一条小鹅卵石铺就的甬道连接着明月楼,每层四面环廊,廊外便是碧波粼粼的西湖。这明月楼如同飘浮在西湖之中。明月楼所处的水畔,水岸如同一弯明月,明月楼也许就是因此地得名。 住进明月楼,刘林、刘腾和江惜然三人的心境各不相同。 刘林无心风景,心想着已经和建康王是师徒关系,自己以后恐怕是无法摆脱建康王的影响了。建康王要是一直红下去,那么自己必定是青云直上。如果他倒霉了,自己铁定也会跟着受牵连。看着这美如画境的湖光山色,刘林斜倚在明月楼二层,他终于想通了。与其整日担忧着这些,倒不如让自己过的快乐一点,有福的时候就要好好的享受。 有朝一日,自己有钱了,一定也要建一坐这样的园子,结合自己脑中见识过的园林设计,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而刘腾,住进了明月楼,换上了一套别苑中下人送上的一套护卫服装,始终不能平息兴奋的心情。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景色,第一次见到这样富丽堂皇的居所。 江惜然则扶着廊前的扶手,打量着园中的假山、湖水和红花绿草,似乎在她的记忆深处,曾经有过这样类似南国风格的园林。她记得好像很小的时候,自己的家里也有着一个类似的园子,那个园子里有假山、有流水、有小桥,就像是这南都府建康王别苑的园林风格。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家应该是在北方。那为什么北方会有南方风格的园林? 这样的一座园林,要是满园的花草与树木都调零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再配上那清冷的残月,这会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她本就模糊的童年记忆中,没有这样的影像。 “花花,想什么呢?”刘林不知道何时已经走近了江惜然的身边,叫起了江惜然在平江城时的小名。 在平江城外,盗贼田佳奇的口腔中发出“花花”这两个声调的时候,江惜然是极其厌恶的,而现在刘林叫起了,倒让她觉得非常的亲昵。 从现在开始,自己可已经是刘林的丫鬟了,这些天来还没有尽到一个丫鬟应该做的本份。这几日,自己的心情也应该调整的差不多了。平江城知府和巡检司的官吏因为盗贼事件被查撤了一批,那日追袭他们的十数名盗贼全部充军,永不准返原籍。以后再见到那些盗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江惜然就是高兴不起来。 看到这里的园林想到了记忆模糊中的家的影子,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很疼爱她的父亲。可这一切都不会再回到她的身活中。 “公子,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江惜然愣了半晌后突然抱住了刘林。娇小的身躯挤入刘林的怀中,惜然能够听到刘林的心跳。 刘林的心里对江惜然多的是同情,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童年时代就被人贩子拐卖到了南朝,生活在纷乱的市井,混杂于盗贼之中。 她的遭遇比起自己还要艰辛,真是同病相怜。刘林自认为刘腾和江惜然三人都是孤儿,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再不互相照顾,那还有谁会帮助他们呢? 刘林也不禁伸手揽住了惜然,这片刻中,惜然享受着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温暖。而刘林也因此而体验了,原来这样一个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小女孩,也会让人的心跳加速。 半晌,江惜然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竟然抱住了公子,忙从刘林温暖的怀中逃离。 惜然与刘林尴尬的对视一眼,惜然不敢再看刘林的眼睛,刘林也转过身过,看着湖上的风景。 刘林凭栏而坐,双腿在廊边条椅下晃荡着说:“我叫你花花不介意吧?” “公子想怎么叫惜然都行,花花这个名字是在平江府的时候别人叫的,惜然与公子相识也是在平江府,我现在对平江府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的厌恶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就是公子的花花,花花永远伺候公子。公子怎么叫花花都很开心。” “那好,以后就叫你花花了!” “恩!” “你还记得小时候家乡的样子吗?也许有一天我能帮助你找到回家的路!”刘林说。 江惜然轻叹一口气,靠在了廊前柱子上说:“记不起来了,我被拐出来的时候很小,只是我记得家中应该有和这一样美丽的园林、小桥流水,那一小片竹林中还有一个小亭子,爹爹喜欢带我在那里玩耍。没有娘亲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连爹爹的影子都模糊了。” “最起码,你在儿童的时候还见过你的爹爹,我都没有见过父母的样子。我一生下来就与父母失散了。”刘林说。 江惜然虽然身世凄苦,可与自己比起来还算是幸福的了,她的记忆中还有父亲模糊的身影和家的样子。而自己的记忆中却是一片的空白。 最新全本:、、、、、、、、、、 第八章 京师南都得月楼(4) 以前刘林把孤儿院当自己的家,工作后四湖漂泊为家,而来到了这个世界后,他就把柴桑县花山村刘之善先生的族学中,当成了自己的家。 惜然吃惊的问:“公子也是孤儿?” 刘林点头不由自主的低吟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惜然觉得这句话很美,可惜自幼离家,所识的字极少,她还不能理解两句话的含义。不过她知道刘林出口成诗,这已经很了不起,不愧是乡试的举人,她坚信公子这一次殿试一定能够金榜题名。 “哈哈,长云还有这样的情怀!”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刘林的听觉告诉自己,早就有人已经接近了这幢明月楼,现在听到了声音原来是师父建康王。 刘林转身向走廊的左面尽头走去,江惜然退回到了屋里。 “师父,您怎么来了,请怒徒儿未能远迎!”刘林迎上前去问好。 刘林心里认为,建康王的到来没有经过通报,也许是他对刘林的测探,刘林可不能再表现出未卜先知的异能,自己的听觉和视觉超于常人,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一个有着实权的大将军王,不可能容忍一个可以千尺之内听到他谈话内容的人存在,就是他的徒弟也不成。 建康王李凌和刘林登上了二楼,“这明月楼的景色如何?” “西湖美景尽收眼底啊,徒儿是开了眼界了,真是楼外之楼,师父选的址好,造的楼更是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林自然满口的好话。 “果然才子,长云又让为师长见识了。先前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现在又有‘楼外之楼’的见解,料想今科长云必将金榜题名。”建康王说。 “师父过奖了,惭愧,徒儿只是道听途说偶得之,怎敢在师父面前卖弄!”刘林谦虚道。 见刘林如此谦逊建康王自然开心,随着刘林走进了二楼厅堂,坐在了主位之上,另外让刘林在边上坐了下来。 惜然伶俐的为建康王和刘林奉上了上好的龙井茶,之后便向二人行了礼退了出去。 看着江惜然小巧伶俐离开的身影,刘林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幸福,这是一种不同于刘腾兄弟般的关怀,也不同于刘之善师长般的慈爱。他觉得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自己应该好好的照顾她。她既然把自己当成了唯一的亲人,刘林心里也给江惜然一个定位,能够有这样一个乖巧的妹妹是再好不过了。 “明日我的侄儿来别苑,到时候引你与他相见。他不但喜欢舞刀弄枪也喜欢谈文品墨,更是心怀富国强军的雄心壮志,你以后要与他多亲近亲近,对你有好处的。”建康王对刘林说的好处,自是以后在朝中为官方便,多座靠山对于为官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刘林一边应着。 建康王又说道:“明天西湖上有画舫文会,你可与我那侄儿一同去走走看看。天色要晚了,晚饭会有人送到这楼上来!将要月半,在这明月楼上,看着湖中明月的倒影,一边用餐,天下最美不过如此了。” 刘林附和道:“师父说的是,真是明月楼上得明月!” 建康王微微一愣,刘林说的好啊,原本取名明月楼一是这片湖水的形似弯月,又有如镜的水面可以欣赏明月的倒影之意。刘林的一句得明月,竟在这一层含义之上,不仅仅是形似明月、观赏明月,而是得到了明月。 “好啊,这楼就改名得月楼好了,希望长云住在这得月楼,果真能够得到你想要的月亮,金榜题名之时,为师再为你好好庆祝一番。” 建康王李凌离去,远远的刘林听到了他低声对随从的亲卫统领孙思雷说:“进宫!” 建康王的别苑在西湖边上,距离皇宫禁城还有不短的距离,他选在了天黑的时候进宫,并不符合大臣觐见皇帝的规矩。刘林知道他这次进宫必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孙思雷字传佑,这个人虽只是建康王身边一个小小的亲卫统领,可他同时也是大将军王麾下正四品下的怀化中朗将。 二十六岁的他这么年轻就作了正四品阶的武将,也不是空有虚名。在平江城外与潜伏刺杀者的一战中,刘林看到了他的实力。有叛变嫌疑的亲卫副统领杨义就死在他的手中。 杨义与孙思雷已经在一起共事三年有余,两人一正一副任着大将军王的亲卫副统领,护卫着建康王的安全,两人也都算是建康王的心腹将领。孙思雷与杨义两人相处的也非常融洽,可在关键的时刻,涉及到了建康王的安全问题,孙思雷对待往日的老友下手没有半点含糊。 孙思雷这个人不易过于亲近,也不能过于疏远。 刘林站在得月楼的回廊上静静的思考着,他现在虽然名为建康王的徒弟,可要像孙思雷一样成为建康王的心腹,那还需要建康王对他的考察。 刘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笑意,“我这是怎么了,我在想什么呢?我不是一心只想着要平淡富足的生活吗?为何想起要成为建康王的心腹了?” 刘林一直自认为对于权力没有奢望,可看到了建康王的威仪和这临湖的别苑,他看到了平民难以享受到了物质生活。刘林有些不由自主的动摇了。 不过一会之后,刘林便冷静的清醒过来,杨义为什么而死?身为四品的将军,为什么还会被杀死?也许是他先想杀别人才会累己身死,不过可以肯定他是卷入了上层争权夺利的纷争中。刘林认为,在官场之中一旦卷入了自己无法抗拒的政治旋涡中,只会被旋涡所吞没,除非你根本就不沾水。 刘林暗暗自醒,不成为建康王的心腹也许是好事,知道的少一点,应该会安全一点吧。 ************************************************************** [新书冲榜,请朋友们持续支持吏少一,谢谢!你们的推荐票和收藏都是对作者的最大支持!关于前文的伏笔,其实有个重要的大伏笔,小伏笔后续章节会有发现,嘿嘿,我试图用尽量平缓的叙述把故事展现给大家,作者有过第一本vip完本作品,且作者以前读小学的时候,有几年写黑板报文章的经验,嘿嘿,朋友们不用担心本文会tj的.放心的收藏吧,谢谢!] 第九章 原来她叫李沫(1) 来到了南都城中之后,刘腾的话比以前更加的少了,总是默默的在刘林身边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除了跟着保护刘林,几乎其它的时候他都在练功。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就有两个王府别苑里的小丫鬟靠近了得月楼被刘腾突然出现吓的半死。刘林劝了刘腾,让他安心的呆在楼上,可是他仍然神经紧张,就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焦躁不安。 江惜然晚上睡在刘林房前的外屋,这里还有空房间,刘林本来让她到另外一间屋去睡,她怎么也不肯。还说丫鬟其实都是这样的,她还是当天下午在别苑与王府中的丫鬟学的。 刘林说自己并没有把她当作丫鬟来看,只是把她当成小妹妹。他说的是真的,从来没有让人伺候照顾过,突然多了个丫鬟还真有点不自然。 刘林话话的时候,惜然两眼中泪花花的,低着头说:“其实我一个人住大屋子,怕黑!” 这句话肯定是假的,刘林见不得这个小女孩在自己面前落泪,也不再劝她,任由她睡觉在了外间屋里。 刘林习惯了晚起,可是第二日建康王说他的侄儿会来,于是便起的稍早。 大户人家里的卧室设计都别有讲究,里外间的卧室设计方便了主人起居,方便主人叫应伺候的仆人。刘林的里屋有了一点点动静,惜然便起床了。 匆匆穿上衣服的惜然,忙着来到刘林的床前。刘林正在穿衣,见惜然清晨便进来房间,颇为不解的看着她。哪想她突然向他伸出手来,刘林被吓了一愣。原来惜然是来伺候他穿衣的。 几个月下来,刘林已经习惯穿着古装,穿起来也倒方便。他没有让惜然帮他穿衣,这样他会觉得很不习惯。 “花花,我自己可以穿,你这样会惯坏我的,真要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我还有什么用?”刘林边穿着边对一边像是受了委屈的惜然说。 “公子嫌弃我了,这只是我份内该作的事,我是公子的丫鬟啊!”花花抬起俏脸,眼眶中的泪水竟然夺眶而出。 怎么又哭了,刘林怕见花花哭,她开心笑的时候是那样的可爱天真,而哭起来的时候又让人感觉到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女生,有点让人揪心。 刘林安慰她说:“记住了,你还是个小女孩,这些事我自己完全可以做。我不要你做,不是嫌弃你,而是有点不忍心,你还是个孩子。” “什么?我还是个孩子?我都十四岁了?”惜然不服气的说。 “呵呵,也许是我的心态比较成熟吧。”刘林说。心里想着,这个时代十四岁的女孩有的都已经嫁人了,十五六岁做妈妈的比比皆是。自己居然当着惜然的面说她还是个孩子,难道自己的心态真的有点过于成熟? 惜然知道公子这是在爱惜她,满心欢喜的跑出去给他端了一盆热水,为他拧干了毛巾。 看着惜然忙碌的身影,刘林摇了摇头,看来不让她忙是不行了,还是随她喜欢吧。 刘林一边擦着脸一边对惜然说:“以后有空我教你认认字吧,读些书。” “您要教我认字?”惜然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哪有公子会这样对丫鬟好的。她的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在燃烧。 “是的,读书认字总比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好。你要过的开心自在,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灿烂的笑容。”刘林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个第一眼在平江城看到的小女孩,在看清她眼底的那份纯净时,他就已经注定命中自己会多了一个妹妹。 “大哥,吃早饭了!”刘腾在屋外喊门。 惜然连忙跑去开门,心里还在回味着公子刚才的话。 三人吃过了王府别苑里丫鬟送上来的早点,饭后刘腾坐在了二楼的廊前闭目养神,他修炼的武功遇到了第一个瓶颈,现在暂时无法突破。在这别苑之中又不方便他作训练,也只有这样静坐修习内功。他总觉得在这里,似乎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也许是住这样大的房子有些不适应,也许是自己过于紧张。 刘林在教了惜然认了几个字之后,留下她一个人在屋里练习写生字,也没有让刘腾跟着,独自一人缓缓的走下了得月楼。 早上起床已经一个多时辰,本来起床是为了等建康王的侄儿,刘林想这建康王的侄儿最小也得是个小王爷吧。可等了这么久,他们迟迟不来,刘林等的实在着急,便在园中散起步来。 也许建康王忘记了? 沿着得月楼下的鹅卵石铺就的甬道,不知不觉已经走的较远,眼前的白色墙壁上开着一个圆型的门洞,门洞内沿是黑色的砖彻成,与洁白的墙壁形成强烈的反差。孙思雷正在门洞的左侧站着。 “孙将军,起得真早啊!”刘林主动的和孙思雷说着打招呼的废话。 孙思雷微反感的瞥起眉头,这小动作一闪即逝,可刘林还是捕捉到了这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 “你早!”孙思雷平淡的回了一句后,仍然纹丝不动的手抚佩剑站在门左。 见孙思雷似乎没有心情理自己,刘林自嘲的笑笑说:“闲来无事,四处走走看看!”刘林边说边跨步向欲往孙思雷把守的园子里走去。 “刘举人请止步,这里不能进。”孙思雷对刘林的称谓让刘林觉得很吃惊,这声音冰冷不说,看似这一句刘举人叫的还颇有敌意。 第九章 原来她叫李沫(2) 刘林尴尬的摸摸后脑勺说:“哦,不知者无罪。我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刘林早知道孙思雷守在院外,院内建康王肯定便在其中,这别苑中还有谁能让这正四品的怀化中朗将亲自把守门禁? 这下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孙思雷这个人竟然如此不易接近,为何他看自己的眼神中有点敌意? 刘林缓缓的沿着院墙的边缘往回走去,耳朵里可以听到这周围七七八八的各种声音。有士兵们小声的低语,也有王府里家丁和侍女的调笑声。平时刘林都不愿意开启自己的特异能力,一旦自己全神贯注的听,这个世界就会变的太吵闹,就连一个苍蝇飞过他的头顶,感觉听起来就像是一架轰炸机一样。 现在他排开这些杂乱的声音,分析出了一个声音,那是建康王的声音,另外还有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皇叔,父皇真的要让我去封地?我真的没有可能继承大统了…”那个声音失落的问道。 “昨天夜里,陛下还没有下定决心,他也喜欢你,不过你母后殡天的时候给他留下了请求,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建康王说。 “什么?母后都殡天几年了,怎么…母后留下了什么话?” “皇后临终前嘱托陛下,说你虽聪慧过人也是皇帝嫡子,可锐儿必尽是皇长子,又无过错。最重要的是锐儿知节俭,三十多岁了至今仍然只有一个王妃。皇后认为锐儿钟情一人与陛下极为相似,陛下三子一女皆是皇后所出,这一点天下还没有哪个皇帝可以做得到。陛下追随太祖皇帝打下大唐的山河,即帝位后,陛下一直听从皇后的安排,不近女色,励精图治,大唐才得已物阜民丰。皇后相信锐儿继承大统之后,一定会像陛下一样是个好皇帝。皇后殡天后,陛下没有了约束,这几年宠幸淑、贞两位昭仪夫人,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才悔恨当初没有听皇后的嘱托。陛下已是风烛残年,现在回想起皇后的临终所说,才开始冷落淑、贞二妃。现在立储已是国之根本,陛下召我进宫虽为商量立储之事,可他的意思早已经决定了。”建康王说。 “唉,父皇不知道大哥常流连烟柳巷啊!可这些我无法告诉父皇。” “是啊,你总不能对陛下说你派了人进了锐儿的王府吧?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只是风闻,你就是栽赃,陛下可是最恨手足相嫉,你们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建康王说,“还有,陛下已经知道了我在平江城东驿遇刺的事,我只淡淡将此事带过。这些消息来的还真快,出了这样的事,想要瞒也瞒不住了。” “皇叔,你的伤怎么样了,我也听说了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人指使的?” “阳儿,你等等,我去取样东西来给你看?”建康王说。 一会之后,刘林远远地听到了那人惊恐的声音:“皇叔,这…这弩弓怎么会有我府上的印记?” “你确定?”建康王问。 “可以肯定,弩弓后托部有湖州王府字样。整个王府也就二百支,皇叔…”湖州王觉得事有蹊跷,忙跪于地上说,“皇叔,侄儿确实不知,侄儿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样大逆之事?” 湖州王李阳终于嗅到了皇叔建康王的言下之意,惊的一身冷汗。要是这件事被捅到父皇那里去,真不知道会怎么样?被令回到封地无诏不准入京那都是小事,要是解除了他私人卫队的武装和湖州三府的总管军政权,那这个湖州王以后真的要任人宰割了。 “阳儿起来,为叔没有怀疑是你,这是有人嫁祸。这些弩弓是禁器,怎么管制这样松散。现在只有这一把了,其余的都已经销毁,这把你看过之后也会销毁。”建康王说。 “侄儿明白了,这些弩弓定是仿制的,侄儿一定查清这件事!”李阳说。 “怎么查?连我身边的杨义都不是我的人,你就敢保证你的身边没有别人的眼线?你现在还是安分守己的去当你的湖州王好了,对于下属要多留点心。好了,不早了,带你去见个人,在建康的时候听你和沫儿都极口称赞他,什么‘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又‘千金纵买明月楼,明日黄花蝶也愁。’听得老夫早就想要见见这个人,怎想来京的路上就碰到了。”建康王说。 刘林驻足在院外,仔细的听着,现在居然听到了建康王和湖州王李阳在谈论自己。 他已经听出来了,原来湖州王李阳就是自己参加建康乡试时在长江渡船上见到的锦衣少年李东耳。当时自己还以为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没想到会是当今南唐皇帝的季子。那沫儿会是谁呢?居然读过乡试中所做诗篇? “他来了?我去见见他!”李阳似乎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按照沫儿的要求,应长云诗中所作,将映月楼改成了明月楼。我本觉得明月楼并不如映月楼贴切,谁想长云呼之为‘明月楼上得明月’,真是一字之差意境差的就大了,还是‘得月楼’叫的妙。”建康王说,“走吧,我让人叫他过来!” “沫儿真是胡闹,居然改叔叔的映月楼?” “不妨,我就这么一个乖侄女,现在不是改成得月楼了吗,比起映月楼,这得月楼更胜一筹!” 最新全本:、、、、、、、、、、 第九章 原来她叫李沫(3、4) 刘林听完建康王与李阳的对话,自己佩服一下自己,原来这样的异能真是比起窃听器来还要好用,万事攻心才是最为关键,这些异能将会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利器。 建康王此次进京为的是南唐立储之事,建康王应该是支持李阳的,可李阳似乎不会被选择,而且还差点遭别人陷害。要是当时在平江城东驿,建康王遇刺身死,那么杨义会不会把缴获的那些弩弓呈给皇帝? 刘林挪动脚步又开始往回走去,远远的孙思雷看到刘林远离了园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刘林不想再去想李阳的事,那些只是皇家里争权夺利的事,与自己无关。不过他现在是知道了,为什么一提及乡试解元的名号,这建康王便知道了自己,还知道了《少年大唐说》。一个堂堂的大将军王,怎么会关注一个小小的乡试举人,居然还收了自己这个徒弟。这一切,原来都有李阳做出了铺垫,原来这一切都已经在长江渡舟之上,埋下了前因。 会不会这乡试的举人也是李阳暗中相助?毕竟自己柴桑县进学时只是最末一名,以自己的文风刘林当初实没把握夺魁,中了乡试第一名也感到意外和吃惊。 “王爷,刚才刘举人来过!说是闲来随便走走。”守在园门口的孙思雷见建康王和湖州王走了出来,迎上前去低声在建康王耳边汇报。 “他来过?现在去哪了?”建康王问。 孙思雷拱手回道:“王爷与湖州王殿下在内谈话,属下没有让刘举人进来,他已经回映月楼了!” “现在是得月楼了,以后得改口!”李阳补充一句。 “是!得月楼。”孙思雷不知道为何又要改楼名,只知低头回话。 “你让人去叫他到前堂来,以后他要见我通报一声便可,不可直接回驳了。”建康王吩咐道。 孙思雷应声去安排人叫刘林,李凌和李阳二人缓缓向前堂走去。 “这个长云,平江府东驿要不是他的一句话,也许老夫真的要命丧平江了。”建康王李凌说。 李阳听皇叔这么说,有点吃惊的看着他,“他只是一个读书人,哪里知道这些?他能说什么?” “他还是个武学奇才,虽然没有学过什么武功,可竟然内力真气都能伤人。他使的是不是内力真气还说不定,看到那盗贼的伤口,我也不能确定那是被什么样的内力所伤。不过现在我已经收了他当徒弟,假以时日,刘林定能成为统兵一方的儒将。” “皇叔,侄儿求了您那么多次,都不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却收了刘长云?”李阳失落的说。他一直以来也想成为和皇叔建康王一样的统兵大将。 “哈哈,阳儿,你要学的可不止这些,你要学会的是宽厚待人,学会笼络部下的人心,而并不是需要自身有多么强的武功。” 李阳早知道皇叔又会这样敷衍自己,多年来他受的教育也是治国平定下的学术思想。 “他真有内力?”李阳还是怀疑的问。 “有,不但有,他的内力还很深厚,只是他的内力像是天然而成,并非是勤学苦炼修习而来。这就怪了,我从他的身形上看,怎么也不像是个身怀绝技的人。这样的人,恐怕一日真对武功大彻大悟的时候,天下恐无人能及,要是利用的好,会对你有很大帮助的。”李凌说。 刘林还没有回到得月楼就被王府的亲卫追上,说是王爷要见他,刘林随着亲卫来到了别苑的前堂。 这前堂是别苑中唯一正式的会客场所,别的亭台榭都是园林的风格,唯独这一座厅堂建的稍高大一些,颇具气势。 刘林让自己的听觉恢复了常人一样,自从平江城东驿与盗贼一战之后,刘林已经可以熟捻的控制自己的听觉、视觉的有效距离,他的反应还是那样的敏捷。 通报过后,刘林进了堂中,建康王和李阳分主宾坐于堂前,刘林上前给建康王行了一个礼。 “不要拘束这些礼节,长云可认识他?”李凌挥了挥手让刘林坐下说。 刘林自然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可还是努力看了一会对方的面貌,恍然大悟般惊语,“你是李东耳?渡舟上一别已有不少日子,没想到能在师父府上别苑再见到。” 李阳拱手站起,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刘兄,小弟当时向你隐瞒了身份,我姓李不假,不过单名一个阳,字子哲。当日实不方便……” “哦,您就是师父说的侄儿?失敬!”刘林欲行礼,被李阳一步上前扶起。 “李阳是皇三子,要不是他与你相识,为师也不可能知道你!”李凌介绍说。 刘林面露惊色,“原来您就是三皇子殿下?” “先不说这些,你们即是老友重逢,老夫今日还有要事,你们自己去西湖边上游玩吧。画舫上有文会,阳儿带长云去走走!” 建康王先走了以后,李阳没有带随从侍卫,刘林也把刘腾和江惜然留在了王府别苑中,二人并肩出了王府别苑,顺着湖堤向热闹的画舫集中的地方走去。 四月的春风吹拂着西湖水,漾起层层波纹。 西湖水面上画舫如织,有大有小。靠近岸边的两艘超大的画舫并连在一起,搭成了一个大平台。十几条跳板将画舫与石砌的岸边连接上。 舫前围了好些人,许多人都没有上船的资格,只能远远站在岸边观看。 “上船也还要有资格,什么资格才可以上船?”刘林摇头问李阳道。两人一路走来已经谈的颇为投机,李阳对刘林的谈吐仍旧是相当的佩服和赏识。 “须是今科参加殿试的举子,要么就是江南名士,其它人恐怕难以登船。”李阳说着停住了脚步,“走,随我也去凑凑热闹!” 不由分说,李阳先行两步,刘林只得随后。 他本不想去凑那份热闹,在他的眼中这些文会都有点沽名钓誉之嫌,没有丝毫实用意义。 湖心里的其它画舫中传出的乐音和女唱声,刘林也不喜,那些风尘女子为了营生在这湖上取悦于人,就是唱的再高雅,也脱离不了世俗的泥潭。那些画舫便是让人深陷的泥潭,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敢自称出淤泥而不染? 舫前有八名统一服装的家将护卫着,放人通行的跳板处有两人检验着参加文会人员的身份。后面站着一个白面的书生,远远的刘林便觉得这个书生很是眼熟,竟然是个女的。那洁白的长袍虽然宽松,经微风吹拂,那动人的曲线还是没能逃过刘林的眼睛。 原来她就是乡试考场女扮男妆的差官。那时候看起来江淮学政李维常大人都惧她三分,她竟是什么人?那江淮学政衙门屏风后面坐的人会不会也是她,她的声音刘林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那女孩看到了李阳,两人微微点了点头,李阳就登了画舫。 “他两认识,她就是建康王口中所说的沫儿?李阳的妹妹,当今南唐皇帝唯一的女儿?”刘林的脑中转的极快,思索着随着李阳往画舫上走。难怪建康王会建议刘林来参加这文会! 李沫拦住了他说:“你是殿试学子?” 刘林心里那个闷啊,怎么转间就不认识自己了?原以为自己的诗文给她留下了印象,建康王可就是通过李阳和李沫兄妹两知道他这个乡试解元的。怎想现在她立于船头,竟然这样问他? 刘林求助的目光看着李阳,心想真不要让登船就不登了吧,可李阳已经在了画舫上。李阳向刘林招了招手,刘林无奈的耸耸肩膀,她不让进还能怎么办? “学生是建康府的乡试举人,确来参加殿试的。”刘林恭敬的说。 李沫皱了皱俏丽的鼻子瞥了他一眼说:“知道你是乡试举人,江淮学政衙门,你不是说不来殿试,今日怎么混到这舫上来。” 李沫的一句话,已经证实了那日江准学政衙门屏风后正是她。 看来这李沫是来刁难他来的,刘林不得不指着坐在舫前席位上远远看着热闹的李阳说:“我和李公子一起来的,公子若是不放行,这舫不登也罢。” 刘林说完转身便走,李沫猛的拉住了刘林的手,“喂,你这人好生没趣……”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拉住了刘林的手,李沫脸色微红,忙触电般的缩回了纤纤小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掌心渗出细细的香汗。 这时李阳已经回到了刘林的位置,他站在李沫的身后说:“长云怎么还不上来,那边还有空坐,来吧!” 刘林看看李阳,又看看李沫,李沫的俏脸儿已经绯红。 “那我登船了?” 李沫没有回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向进舫里。 “这里太热闹,有点不太习惯。”刘林和李阳落坐甲板上的一条矮几后,刘林低声说。 “刚才拦你之人可认识?”李阳明知故问。 刘林心想真是没话找话,自己甚至可以叫出她的名字了,只是怎么听来的却不能让李阳知道。 “认识,他是乡试考监的巡查差官,有过一面之缘。”刘林说是一面,在考房的时候,他是只见过李沫数面,姑且只算一面吧。可李沫自从取走了刘林的试卷之后,一夜之间不知道在他的考舍前徘徊了多少次。 “呵呵,你果真不知道她是女孩?别装了!”李阳笑着说,那笑容看的刘林头皮发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殿下,别开玩笑了,女孩?女孩怎么能进得了考监,那可是江淮学政李维常大人主持的考场?”刘林压低着声音说。 “哈哈,长云兄,你真是书读多了。沫儿的装扮,谁人一眼不能看穿,也只有她天真的像个孩子,以为能瞒过别人的眼睛。原来你也是这样天真之人,果然是一对啊!”李阳也同样将手掩于口侧,小声的与刘林交淡。 画舫的入口处仍旧三三两两的有人登船。 “她是?”刘林问。 “她是我的妹妹,名沫,泡沫的沫。知道她为什么能进乡试考场了吧,江淮学政能拦得了她?” “哦,原来是……”刘林把公主这个称谓咽回了肚子里,这里人多耳杂,一不小心便会泄露了李沫的身份。 “怎么了,这画舫不是举子便可以登船吗?”一个声音在登船处大声的嚷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画舫上的人这般不顾丝文的大声喧哗,这位还是头一个。 刘林看向了登船处,眉头轻轻一皱,“怎么是他?” 那人正是建康乡试第三名的勾贵,当日江淮学政衙门里这家伙不是让李维常打了板子革了功名,怎么又混到了南都来,难道他还有资格参加殿试? “睁开你的狗眼,这可是吏部尚书勾大人的公子,建康乡试举人,为什么这画舫他登不得。我家公子要是登不得,这船上的那些人恐怕更是登不得了。”勾贵那胖胖的身段后钻出一个猴精一样瘦的家丁装腔做势的说。 “怎么着,看着不像?”勾贵瞪了一眼检查登船的几名护卫,傲慢的跨上了画舫,护卫听那家丁报上了吏部尚书的名头,自是不敢拦阻,心里有点憋屈,这肥猪一样满脸油光的家伙,哪里像是个举人? 勾贵登船后站在甲板上,一双圆圆的小眼珠四下搜索,在刘林和李阳的位置停了下来,总算找到了个熟人了。 刘林本来想躲,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真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与这人是同年同榜的举子。 可是怎么能躲得了,这画舫就这么点儿大,勾贵已经腆着大肚腩攥着手中的折扇,指向了刘林,“长云,你也在这,给我腾个地方!” 第十章 注定不会平静的生活(1) 今天下午本文迎来第一个推荐,请朋友们多多支持推荐,今天四更,第一集就在今天结束,明天开始上传第二集,敬请期待支持!新书冲榜不易,作者将会努力的回报大家的支持谢谢! **************************************************** 李阳看着那人向自己这边走来,刚才那名家丁的话这一大片人都能听到,这里谁人还不知道那人便是吏部尚书勾程大人的公子。 这人竟然和刘林认识,李阳虽不知道刘林与他关系怎样,可他看勾贵时厌恶的神情溢于颜表。 “这人你认识?”李阳问。 “乡试同榜,没有什么交集。”刘林回话,本来他还准备和勾贵打声招呼,现在那家伙居然当着众人面让他腾出地方,难道要让自己站在他身后,让他那胖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算他老子是吏部尚书,刘林这个时候也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心里难咽这口气,可自己只是一个举子,怎么能够和有权有势的吏部尚书斗? “这位兄弟,你认识我?”刘林不想让开位置,又不好直接得罪于他,只能蹩脚的玩起了失忆。 一旁的李阳心里有点好笑,刘林刚才还说是自己同榜举子,现在又不认识了,跟这家伙相识真够丢份的。 “咳,你不认识我了?”勾贵吃惊的大叫一声,感觉就像亲爹不认识儿子一样。这怎么可能,自己这样玉树临风、风liu倜傥,其它的乡试同年都争相的巴结于他,而这穷鬼刘长云居然说不认识他了? 刘林眉头紧锁,认真的瞅了勾贵几眼,摇了摇头说:“确实没有见过兄台。” “我勾贵啊!我们是同榜的同年,我就是乡试的第三名。记起来了吗?你脑子是怎么了,我都记不起来了?”勾贵一屁股坐在了李阳的身边,探出身子和刘林说话。 “哦,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被学政大人打了板子革了功名的勾公子?几天不见长的更加挺拔伟岸了,难怪小弟认不出来了呢?”刘林的声音说的比刚才要大,邻桌的那些举子听到之后,纷纷好奇的打量着勾贵。原来被学政大人革了功名的家伙,也好意思跑到这里来凑热闹。 勾贵倒没觉得这句话让他丢脸了,反而有点沾沾自喜的大声嚷嚷:“一个小小的学政,想要革了我的功名,门都没有。我这不是又恢复了举人身份?这次进京一来是观光,二来是为了中个进士。哈哈,这全都是我爹一句话的事……” 勾贵还没说完,李阳已经忍无可忍,站起来。这里都是举子文人,他又不好发作。今天和刘林二人出行,身边又没带个侍卫。心里虽然知道自己的亲卫肯定在暗中保护着他,皇叔也应该派人跟了出来。只是这样的事,他是不会让亲卫现身的。 “长云兄,我们换个地方去。”李阳对刘林说。 刘林如释重负,吐了一口气,对勾贵道了声失陪便随李阳走向了画舫之内。 “别丢下我啊,我一个人找谁说话逗乐子!”见刘林离开,勾贵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跟了上来。 李阳和刘林走进画舫的正厅里,两旁的护卫没人阻拦,可勾贵却被拦了下来。 今天登船第二次被拦,勾贵顿时火冒三丈,“你知道我是……” “知道你是勾公子,这里不是你能进的。”一名护卫没拿正眼瞧他的说。 “咳,反了你了,知道我是谁还敢挡老子的道?”勾贵说完那肥嘟嘟的手扇向了那名护卫的脸。 护卫伸手捏住了勾贵的手腕,疼的勾贵低头弯腰想要挣脱。“你敢动小爷,我诛你全家。” 护卫又猛一用力,勾贵杀猪般的惨叫起来,“啊……小爷不进了还不成吗?” 勾贵求饶,护卫便松手放了他。勾贵的几个家奴见自己的主子被人阻挡,又捏痛了他的手腕,在石堤上张牙舞爪要冲上画舫帮忙,被另外几个护卫几拳打回堤上蹲着不敢上前。 “他们怎么能进?我为什么不能进去?”要是平时不让进吃了点亏也就算了,这京城之中大官可不只有他爹一个,在建康他可是撒野惯了,上次在江淮学政衙门被打板子,来到京里又让当尚书的老爹给教训了一顿。可刘长云居然能进去,自己却进不去,他觉得这太不正常,让他心里不平。 护卫们根本不搭理勾贵。 “你们怎么进来了?”李沫坐在桌前见刘林随着李阳进到画舫厅堂便问,李沫手中拿着的一块洁白的手帕慌忙的往袖中藏起来,刘林早已经看清了那洁白手帕上用红丝线绣着的一个“谢”字。 这个“谢”字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刘林自己写的字迹吗? 刘林恍然大悟,这不是自己在乡试考舍里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后留下的?那一碗热面给他驱走了早春一夜的寒气,他的心一直感激,甚至还怀疑是不是有人送错了地方。原来是李沫。 刘林的脑中闪过了一幕幕清晰的记忆,江准学政衙门屏风后的人声,让主考李维常打勾贵板子革去功名的人都是她,就连资助自己二十两纹银以做殿试盘程的也是她。现在用自己的“谢”字,绣成手帕的也是她。 “怎么不能进来,外面那条狗太让人心烦!进来坐坐也好,要是不欢迎,我们便离开这画舫也罢。”李阳笑着坐在了桌子边上,一边示意让刘林也坐。 刘林对着李沫点了点头,坐在了李沫的对面,李沫已经将那洁白的手帕放好,恢复了平静。 “来人,把外面的那条狗给我打将出去,别再让他上来!”李沫吩咐护卫。 第十章 注定不会平静的生活(2) 两名护卫领命后,走到舫上甲板,将还在厅堂门前徘徊的勾贵直接扔下了船。勾贵带着的几个家奴苦着脸围了上来,他们刚才也挨了打。 “少爷,我们也让这些家伙给打了,少爷要为我们做主啊!”几个恶奴跪成了一排。堤上站着的人们和护卫们哈哈大笑的看着这场好戏。 “我******帮你们做主,谁帮小爷我做主?你们就这点能耐,真不给本公子长脸,回头再收拾你们。”勾贵今天是碰到硬钉子了,以前报出爹的名头,自然有人买账,今天好像这一招不灵了,那些护卫根本不在乎他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勾贵在一群家奴的扶持下,悻悻地离开了。临走时小声的嘀咕着:“刘长云,你给小爷记着,今天的羞辱全记在你的头上,日后有你好受的!” 勾贵被赶走,外面渐渐的安静了,李沫问:“你们一会参加诗会吗?” 李阳看了看刘林,刘林回道:“在下实拿不出好诗文来,怕毁了才子们的兴致。” “你!”李沫只吐一个你字便住口不语。 “我也不准备参加,我们只是随便转转,那些诗文让别人去做吧。”李阳说。 “三哥,你就帮着他说话。时候差不多了,就算你们不做诗,也可以旁听雅赏吧,这可是我办的第一个诗会,你要是不捧场,我就不理你了。”李沫嗔道。 “那是那是!”刘林满口应承,这个要求不能再不答应,只作为旁观者看看也好。 两条巨大的画舫并联在一起,前部的甲板上排开了十几个矮桌,每个矮桌后面坐了两个人,已经没有了空位。刘林随着李阳和李沫,出了厅堂来到甲板上。 三人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李沫居中,李阳居右,刘林居左。众人看着三人,无不羡慕刘林和李阳的位置,谁人看不出李沫是女儿之身?要是看不出那真是榆木脑袋了。 又有三四艘画舫围了过来,舫上虽有青楼女子,可立于船头的都是些没有登上李沫这两艘画舫的举子。只有一艘画舫上只孤立着两名士子,一人约三十岁年纪,留有两撇淡淡的胡须,另一人稍年轻一些,比留须士子要黑一些。一看就知道这人肤色是久经风吹日晒的。 刘林又看到了先前和李阳坐过的侧面矮桌后一个乡试同年,那人便是建康乡试的第二名易楠生易沐安。他还是穿着那件浆洗的发白的粗布长衫,身边坐着另外一名举子,那人眉清目秀,衣锦腰玉,应该是个家世富足的公子。 易楠生也看到了刘林,对于刘林能够坐到了主人之右位置,心里颇有点惊奇,这刘长云什么时候攀上了京里的贵人小姐? 刘林和易楠生相视一笑,遥相拱手,算是行了礼问了好。 靠近的另一艘画舫之上,几名美貌的青楼女子全被那两个士子撵到了舱里。站在船前的那名留须的士子对身边的肤色黝黑士子说:“老六,看到那中间的那假公子了吗?” “当然看到了,穿着男装都能这样的容貌,真不知道换上女装会是什么样倾国倾城的模样?”叫老六的士子说着面向李沫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你也看上她了?” “三哥看上的人,我怎敢打主意,回头我帮三哥打听打听这小女子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老六收回了目光对着三哥说。 老三压低了声音对老六说,“别回头了,现在就让人去查,文会散了就让人直接带走,给她家人留些银子。我要的是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老六听三哥这么一说,满脸坏笑的说:“明白,三哥放心。” 老六应着准备离开去安排此事,老三又把他叫了回来,“一并查查她身边的那个人什么来头?居然跟她坐的那么近,我不想再看到他们。现在要是能混过去,那是最好不过!” 刘林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扫过一侧停泊的画舫,那画舫上此时只剩下一个留着两撇胡须三十岁上下的士子。在这一片区域还有谁的谈话能逃过刘林的一双耳朵,他之前不愿意去分辩听取别人的谈话,实在是太吵了,想想耳朵边上有着成百上千种不同的时候在叽叽喳喳,不疯了才怪。他只能有选择的使用自己异常灵敏的听觉去偷听别人的谈话。 刘林看到了那艘画舫特别的冷清,只有两个士子凭栏而立,眼睛看着这边,目光似乎落在李沫的身上。当听到两人对话,心里一凉,感觉这两人像是要上演强抢的勾当,仔细听来后面居然要查自己和李阳的身份?不想再看到自己,那不是要灭了自己?他们是什么人? 这事可不能再等,不但关系到李沫更是关系到了自己,刘林不会允许别人来企图伤害自己。 自己的第二次生命让他比平常人更懂得珍惜,更加的怕死。而李沫的情况他已经想清楚,李沫袖中的那条手帕足以证明少女的心,可刘林清楚皇家金枝玉叶怎能是自己可以攀附的? 不论怎么样,他也不会容忍别人去伤害李沫。 刘林向李阳使了个眼色,李阳随着刘林进到了舱里,支开了左右的护卫后,刘林便说:“殿下,我看这画舫周围人太杂,刚才看到两个可疑的人,最好还是多安排几个得力的人保护公主。” “怎么了,这话从何说起?”李阳并未觉得现场有何异常。 “我也只是猜测,一旁画舫上的两个陌生人盯着公主已经很久了,我怕他们会心生歹念!”刘林是不会告诉李阳自己的超于常人的视听。 “皇叔说过你的猜测很准!你挺关心沫儿的嘛!” “殿下别误会……”刘林忙解释。 李阳打断了刘林的话,“我没误会,呵呵。”可是听李阳的笑声,刘林清楚他是真的误会了。 现在没有时间再谈这些,刘林急着说:“殿下,安排人盯上那两个人,另外注意试图靠近画舫的陌生人吧,我感觉到有事要发生了。” “好吧,这天子脚下的南都城,谁敢撒野?还是按你的意思做吧!” 第十章 注定不会平静的生活(3) 两人回到甲板上的矮桌前坐下,李沫瞟了两人一眼,那意思是怎么又跑到了一边鬼鬼祟祟? 李阳安排了护卫前去调集自己的亲卫,开始着手暗中探查试图靠近画舫的可疑人,另外加强了公主和自己身边的护卫。 刘林端起茶杯,轻轻的啜饮着新品的龙井茶,眼睛的余光盯着仍旧独自立于侧面那条画舫上的士子。岸上的人很多,刘林可不是专业的刑侦出身,他就是眼睛再好使也无法发现谁会是他们安排的人。 可刘林最终还是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叫老六的皮肤黝黑的士子,他正远远的和几个寻常打扮的人接头小声交谈着。刘林想要听他们谈话内容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迅速的散开汇入了人群之中,转眼便无法分辩谁是刚才在那里的人了。 随后李阳派出的画舫上的护卫回来了,李阳的亲卫们已经开始了画舫外围的清理。刘林已经看到了人群中迅速而凶狠的打斗,两个人被别人架起后,匕首直接插入了要害,这里除了刘林没有别人看到那一幕幕血腥的杀戮。他们的动作太快太隐秘,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 果真动手了,那画舫上的两个士子可不是平常人,在天子脚下的南都城居然有这样的能量。刘林不知道那些被暗暗杀掉的人,究竟是李阳的亲卫还是那两名士子的人。双方这个时候都已经发现了对方有了防备。 不一会儿,一人给画舫护卫亮了腰牌,迅速的走到了李阳的身后,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句话。刘林已经听到了,“对手很强,人也不少,他们手上有袖弩,我们已经消失了四个人,我们抓住的两个人都服毒自杀了,没有一点线索。回别苑的路现在无法走了,那里有埋伏,派回别苑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李阳的脸色突然变的阴晴不定,扭头看了看刘林,刘林也看了看他。 李阳侧身靠近李沫小声的说:“马上安排人送你回宫,这里不安全!” 这里的文会就要开始,一些举子们已经跃跃欲试,只待李沫开局了,现在居然李阳让她离开。李沫才不信三哥的话是真的?这南都城内大白天的,难道出了强盗。 “我不,我不能走!三哥,要走你走就是了。”李沫嗔道。 “别任性,我的人已经死了四个,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皇叔前向天遇刺,这事你不记得了?最近不太平!” 刘林的余光偷偷看了侧面画舫一眼,画舫的四板上只是闲散的站着几个青楼女子在那里看热闹,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刘林忙在人群中搜索,也没有发现。 “他不见了!”刘林对李阳说。 李阳听到了刘林的话,知道他说的是侧面的那人,一把拉起坐着的李沫往船舱里便走,“快走!” 三人走进船舱的厅堂中,李沫扭动着肩膀带哭腔的说:“哥,你弄痛我了,放开我。” “我的好妹妹,这里真的不能再留下了,以后哥再补你一个文会。长云可以作证!”李阳拿这个妹妹没办法,她要真的不愿意离开,无论自己怎么劝也是无效的。 刘林冲着李沫点点头,李沫踢着脚上穿的绣花鞋,撅着俏皮的嘴唇说:“真扫兴,以后你们要补我一个文会。” “一定会补!”李阳哄着说。 “你要给我做诗!”李沫对刘林说。 刘林还是点点头。 “你总是点头,不会说话啊,你要不答应,我就不离开。”李沫耍起了小公主的脾气。 刘林没有办法,只好应着:“草民一定会为殿下赋诗一首!” 这个时候李阳安排来接应的人已经到了画舫边的岸上,一顶轻便的快轿,八个可以轮换的强壮轿夫,还有十多名骑马的亲卫,还有二十多名佩剑的亲卫。 穿过别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李沫被李阳拉着送进了快轿之中,李阳已经安排人接着主持继续这举子文会。亲卫给李阳和刘林牵过两匹马来,李阳蹬上马,示意刘林也上马。刘林看着高头大马,不好意思的耸耸肩低声对李阳说:“我不会骑马!” 轿里传来一阵轻笑,“我都会骑马,要不你坐轿子,我骑马?” “胡闹!”李阳斥责轿中的李沫,李沫见三哥发火也不敢再说话。 “我跟着跑吧!”刘林说。 李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紧的马缰说:“也只有这样了,委屈长云了!” 刘林发誓以后要学骑马,跟随着李沫的快轿奔跑,就算身手敏捷,他也没有轿夫的那个体力,渐渐地便被轿夫丢在了后面。 李阳、刘林一行人马疾速穿过街市,往宫城的方向奔去。刘林的耳朵此时紧张的听取着四方八方传来的声音。 叫卖声、打骂声、嬉戏声声声入耳,甚至还有一间街市的房间里传来了陶醉的叫床声。杂七杂八的声音充噬着他的耳朵,不过就是这样他还可以隐约听到另一条平行的背街上有六七十人奔跑的脚步声,还有四匹马蹄声。那道平行的街道是比较背市的街道,较为冷清,与刘林他们行走的街道在前方不足五百米处有个交汇口。 刘林心里暗叫不好,肯定是对方已经追来,而且已经超过了他们行进的速度。 刘林猛的施展出灵敏的步伐,脚步像是脱离了地面,掠向前去,终于又追上了李沫乘坐的快轿,不过体力似乎有点透支,大吃的喘着粗气。 “殿下……前方是交叉路口,可能会有埋伏!”刘林对马上的李阳说。 这一朝国都之中,已近宫城,李阳已经派出了人手请求禁军支援,这个时候李*本不相信会有乱党贼子敢追到这里,还可能伏击? 第十章 注定不会平静的生活(4) 长云放心吧…”李阳的话还没说完,前方街角的二层木制楼房的房顶上射来十来只弩箭,弩箭刺入了亲卫士兵们的脖子、侧腹部等盔甲保护不到的地方,射击的精准度很高。只有射向刘林的那只弩箭被他猛的一闪躲了过去,那只弩箭射入了刘林身后的一名轿夫。 李沫的快轿因倒下一名轿夫,一角拖地停了下来,李沫被吓的尖叫。替换的轿夫连忙顶上,抬起了快轿。 “下马!快!”刘林喝道。这个时候李阳和那几名亲卫骑在马上,是最明显的靶子。 又是几只弩箭取走四名亲卫士兵和一名轿夫的生命。刘林推动快轿的抬杠,快轿在原地旋转,将轿帘方向对后,伸手从里面拉出惊吓的浑身发抖的李沫。拉着她奔向街上的一条小巷,那里现在是对方弩箭射击的死角。由于刘林出手的速度过快,李沫本受惊吓,被拉的几乎脱离地面掠行,待在巷角停下,才看到是刘林救她出来的。 李阳和亲卫士兵们也纷纷退向了小巷。李阳这方还有七个亲卫士兵和一名校尉、六个轿夫。李阳方势弱,对方在这不利于自己的环境中阻击,势必只求速战速捷。刘林知道对方的目的是强抢李沫,李沫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是射杀的目标。 街上的行人已经惊恐的退避到了两侧民宅里关上了门。屋顶瓦片上也传来了轻捷的脚步声,刘林全神贯注的听着对方的一点点动静。现在他们只能期盼着前来支援的禁军快点赶到。 可最先赶到的是南都府的捕卒,八名腰间挂着佩刀的捕卒在一名分捕头的带领下,冲到了小巷附近,还没拔出腰上的佩刀就全部被弩箭放倒,当场死亡。 “闭上眼,别看!”刘林伸手捂住李沫的眼睛,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娇生惯养的少女,怎能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其实刘林要不是上次在平江城东驿见识过一次偷袭阻杀,恐怕现在也无法平定自己的情绪。 “会是什么人?”李阳自言自语道,他实在想不通谁会敢在南都城内下如此狠手,难道和阻杀建康王的是同一伙人?难道是为了立储之事?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杀手,不过李阳已经把自己设想中最有可能的几个亲王都咒骂了一遍。 “不管是什么人,现在最关键的是殿下和公主的安全。”刘林其实心里掂记的只是李沫和自己的安全。李阳与自己的交情不深,而他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从李沫的那张绣了一个他草书“谢”字的洁白手帕,就已经明的了这个金枝玉叶一样女孩的心,他当然想要保护她的安全,这个世界已经不会再让自己如理想中那样平静的活着。 现在只有李阳和李沫都安全了,自己才有可能安全,就算凭借着自己的敏捷身手和感官,一个人能够逃过此劫,如果一个皇子和一个公主遇难,他这个随行的举人恐怕后半生就得亡命天涯了。刘腾和江惜然还留在别苑,要是自己跑了,他们怎么办? 这是刘林极不愿意看到了局面,他向往的是平静舒适的生活,现在已经卷入了这场无法逃避的灾难之中,刘林下定了决心,要努力的让自己活下去。无论是谁,企图破坏他将来舒适的生活、剥夺他宝贵的生命,他就要让对方不得善终。 一道短促的破风声传到刘林的耳中,他的手已经在听到那声音之前举起,抓住了一支射向李阳心窝的弩箭。箭高速射出后突然被刘林抓住,没有练过武功的刘林手掌被箭身磨破,鲜血从他的掌心渗出。 李阳感激的看了刘林一眼,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九阶高手以外,还有人能够这么精准的抓住弩箭。这弩箭可是军用的禁制武器,几乎可以破袭普通的钢甲。看到刘林流血的掌心,李阳知道刘林并不是九阶高手,九阶高手抓住一只弩箭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更别提会被箭支磨伤手掌。 刘林扔掉那只弩箭,鲜血浸染了右手中指的那枚碧绿的翡翠戒指,这枚戒指是在建康乡试期间低阶买入的。这枚戒指就好像是为了刘林而生,在别人的手指上它只是一杖普通的戒指,可在刘林的掌上便使刘林可以感受到自然环境中某种充沛的力量,而这种力量真可以提供给自己使用光束异能攻击的能量。 刘林看到戒指因为沾染了自己的鲜血,而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而李阳他们根本好像看不到这种奇异的现象。 刘林脑中迫切的希望自己这个时候能还击,一道洁白光束从他的指间射出,沿着刚才弩箭射来的路径原路返回。 伴随着一身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那名弩手被刘林的光束刺穿了脖子,从屋脊马头墙上坠落在巷间的青石板路面上。弩手的脖子处仍然飘着皮肉烧焦的青烟。 “打的好!”李阳喝彩,现在他的几名亲卫已经士气低落,刘林的这一击恰好鼓舞了亲卫士兵们的士气,同时也坚定了李阳自认一定能够获救的信心。 李阳的声音让李沫鼓足了勇气睁开眼睛,她看到的是刘林那只悬在空中的右手,掌心还在不停的沽出鲜血,鲜血已经染红了李沫蹲下位置的青石板。 “你…”李沫说不话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从宽大的袖中抽出了那条绣着草书“谢”字的白手帕,捉过刘林的手。将那白手帕叠成三折,扎在了她的手掌,那个火红的草书“谢”字正贴着刘林掌心的伤口。 李沫扎的很仔细,刘林抬起手,一动不动的看着手背上手帕角扎出的“蝴蝶。”“蝴蝶”的翼上还有沾着自己血液李沫的红色指纹印迹… “谢谢公主殿下!”刘林低语的同时,猛的将公主往墙角一推,他再次向袭来的弩箭伸出了右手,可这一次由于刚才的短暂分神,他的速度没有跟上,那枚弩箭已经穿透了他的掌心。 3`3`小`说`网m.3^3^x^om值得收藏无广告ろろ小說 第十一章 进宫面圣 (1、2) 大年初一坚持更新,只求朋友们的推荐票和收藏,谢谢! ************************************************ 那枚疾速飞过的弩剪幸好只是袖弩,箭矢长约三寸,箭矢穿透了刘林的右掌,在他的脸侧掠过,溅起一蓬血雨。 手掌已经麻木,刚才磨伤的创口被弩箭洞穿过后,包裹的沾血手帕被撕裂。 “长云!”李阳惊呼。刚才刘林要不是在关键的时候推开了李沫,这一箭恐怕将会正中她的后脑。 跌坐在墙角的李沫被吓的闭上眼睛尖叫出声,可立即又睁开眼睛,在沾染鲜血的青石板上爬向刘林。 “别过来,公主请就在那里……”刘林伸手制止李沫往自己的位置来,她现在所处的墙角位置正好被巷中一户人家的院门门厅侧墙给挡住了。 刘林的右手上悲翠戒指闪烁着只有他一个能够看到了淡黄色的光芒,那如光芒中如星光一相点点落下的洁白的元素物质,附着在他掌心伤口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血,李阳和李沫只看到刘林的伤口没有再流血,却看不到这神奇戒指所有的奇异功能,俱是觉得又吃惊又幸运。 又有几名弩箭手在马头墙上探出了头,刘林的左手速度奇怪的向着弩箭手探出脑袋的位置指去,一束束光箭击穿他们探出的脑壳,留下一个沽沽流出鲜红血液和浊白脑浆的孔洞。 李阳睁大了眼睛,今晨还听皇叔说过刘林是一个内力雄厚的高手,可现他左手射出的光束居然比连弩都要快,还是那样的精准。 这是什么样的内力武功,居然强悍到这种地步,他一个人甚至比一个大型的机关连弩都要利害,机关连弩只能用于大规模的战役,其有效精度很低,想比之下,刘林这样的人真是千载难得。这样的人能文能武,凡事又有先见之明,要是能忠心为己所用,那何愁心中的大业不成? 刘林的耳朵在听着远处的动静,李沫的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拖在衣服边的鲜血淋淋的右手,眼中噙满了泪花。她根本没有因为发现刘林是一个高手而感觉高兴,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刘林那只被弩箭击穿的手掌。 刘林猛的左手指向头顶上空,一道光箭射出了,一名面戴黑巾身穿革制弩弓手服的偷袭者,捂着被光箭洞穿的脖子坠落在刘林的身后。弩弓掉落在了李阳的脚下,李阳捡起弩弓打量了一下弩身,弩身之上居然没有任何制造印记和所属军队名称。弩弓在大唐和渤海国均属于军中的专用武器,民间不允许私自制造有拥有弩弓。大唐和渤海两国所使用的弩弓之上都标有所属军队的名称或制造地的名称。弩弓是暗杀最好的利器,而这偷袭者使用的弩弓竟然什么印记也没有。 李阳从死去的弩手身上箭筒中取出弩箭,拉弦填箭动作十分熟练,他靠在了刘林的身后,与他两人同时分担起这小巷中李沫的警戒保卫。七名亲卫士兵和轿夫也立即拥在李沫的周围,为保护公主而组成一堵人墙。 刘林呼了一口气,终于听到了大队人马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是从他们的身后大街上传来,而并非皇城的方向。刘林知道这不是皇宫的禁卫,那只有可能是建康王的亲卫军了。偷袭的贼人不可能在袭击他们的时候把力量分成两股,而这股人马刘林通过马蹄声可以分辩出是近百人的骑兵,与建康王带入京的亲卫军人数相若。 “殿下,援军到了。”一名李阳的亲兵在巷口看到了建康王的亲卫军。 刘林偏过身子,从墙角看到了那支援军,正是由怀化中朗将孙思雷率领的建康王亲卫队。百骑亲卫有半数手持硬弩,其余一律铁杆长枪。他们身上的黑色盔甲上沾染了鲜红的血迹,看样子在来到这里之前遇到了激烈的战斗。 孙思雷率领的亲卫军斗志昂扬,均是百战之士,凭着密集的弩箭开道,长枪骑兵随后冲向了街角的阻击者。 孙思雷没有下马,瞟了巷内几个人一眼,便带着骑兵冲向前去,最后面还有十来个持弩的亲卫士兵跳下马,围在了李阳他们的外围,警戒着,以防混乱中敌人潜伏的弩弓手。 前方皇城方向传来了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和马蹄声,禁军中调出的一千人马已经杀到,配合着孙思雷的骑兵前后夹击,逃上屋顶的几个阻杀弩弓手也被建康王亲卫射杀。没有一个敌人逃掉,几个负伤的敌弩弓手在禁军和亲卫骑士俘虏他们之前都服毒自杀。 战斗结束,孙思雷快马回到小巷口,下马跪在李阳的面前,“殿下,末将来迟,请殿下责罚!” “孙将军快快请起,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要是今天长云不在,后果不堪设想。”李阳伸手虚扶孙思雷,孙思想抬头看着一旁受伤的刘林。他那右掌还包裹着一条破烂的手帕,已经分不出手帕本来的颜色。 孙思雷有点纳闷,这一个乡试举人能帮忙什么? “三哥,快给他找个大夫啊!”李沫心痛哭叫起来。这个时候刘林麻木的手掌已经开始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刘林虽然自认不是英雄豪杰,也不是大侠硬汉,可身为一个大男人,自然不能轻易让自己落泪。 强忍着手掌传来的巨痛,刘林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整个人冒着一股淡淡的白色水气。 “快,快去请御医!”李阳吩咐一名亲卫火速前往御医院。 “我还好,血已经止住了。”手掌被弩箭洞穿,右手的五指暂时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这么短的时候创口的血液居然自动凝结。这要在别人的眼中简直是奇迹,可刘林知道这都是那枚翡翠戒指的功劳。 “长云身上的怪事可真多,你的那种奇异的内力真气攻击,本王从来没有见过。还有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手掌几乎被射烂,这样的创口都能自动凝血,长云真不是一般人哪,难怪皇叔竟然破天荒的收了你做徒弟。”李阳已经安排亲卫去请太医,在刘林的身边感叹着。 长街的尽头驰来了一骑,马上人穿着红色的宫衣,快马穿过收拾残局的禁军来到了李阳和刘林他们所在的巷道口。 来人正是当今皇帝身边宠信的一名年轻的宦官,御书房首领太监高本庆。 “圣旨到,湖州王李阳、平江公主李沫接旨。”高本庆那尖细的声音唱喝起,李阳、李沫及刘林、孙思雷等众人皆跪伏在地上。 “宣吾皇口谕,湖州王李阳、平江公主李沫及建康乡试举子刘林速速进宫见驾,饮此!”高本庆宣读完皇帝口谕见李阳还愣在地上没有谢恩,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众人,声音提高了八度又说:“湖州王还不接旨?” 李阳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援军来的那么慢,可这口谕来的倒极快,皇帝居然已经知道一行人中有刘林的存在? “儿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成岁!”…… 接旨毕,高本庆忙陪着笑脸上前跪下给李阳和李沫行了礼道:“小庆子给湖州王殿下和平江公主殿下请安,两位殿下受惊了,可曾受伤。小的在宫中听到了殿下遇袭的消息坐立不安,特向陛下请了宣口谕的差事,想要早些确认两位殿下是否安好。还好殿下吉人天佑逢凶化吉,实乃大唐之幸啊!” 李阳面露感激之色,扶起高本庆,小心的说:“多谢高公公挂记,小王定当厚报,还请公公引路进宫。只是刘举人他现在手掌受重创,血迹斑斑,贸然进宫恐有碍圣目。” “小的真是愧不敢受殿下赏赐,只有先给您磕头谢过了。”高公公一听李阳说有厚报,立即脸上堆的笑朵桃花般灿烂,忙着又给李阳跪下。 “快起来,你我不必拘泥这些规矩。”李阳虚扶着高本庆说。 “殿下,皇上有了交待,刘举人怎敢抗旨不遵?伤口清洗包扎一下,就可以进宫了。”高本庆说着看了一边受伤的刘林。 随后而至的两名老太医,给刘林清洗包扎伤口时连呼奇迹,被弩箭重创的筋脉和骨胳都已经自动连接到了一起,恢复速度之快根本不像是新鲜的伤口。他们又看不出原因,只能说刘举人乃奇人。 在御书房外,刘林已经听清了建康王李凌的声音,另外还有两人,应该其中一人便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皇帝的御书房中,高本庆通传李阳、李沫和刘林入内。三人进殿后伏地三跪九叩,山呼万岁之后,李阳和李沫才发现原来建康王李凌和礼部尚书卿居正也在御书房中。 李阳和李沫又拜见了建康王,李阳拜见了卿居正,卿居正也给李阳和李沫行了礼。原来李阳的正室王妃是卿居正的独女,卿居正是李阳的岳父。只是碍于皇子的身份,这个岳父也得给女婿行礼。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憔悴和苍老。 三人谢恩,皆立于下首一侧。 “建康王已经向朕禀报了阳儿沫儿画舫途中受袭的事,要不是建康王火速赶来见朕,朕居然还不知道在南都城内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一幕。我大唐的皇子和公主竟然会遭人阻击,险此要了朕一子一女的性命,南都府尹和守备将军拿下问斩,咳咳……!”皇帝越说越愤怒,一掌拍在椅前案桌上,不住的咳嗽起来。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建康王拱手道。 “让我怎么能息怒?阳儿可知道阻击你们的是什么人所为?”皇帝问。 李阳忙跪于地上回道:“禀父皇,儿臣也是在画舫之上与建康举子刘林一起参加沫儿举办的文会,刘林发现邻近的画舫上有人异常,儿臣遂安排了亲卫排查可疑人等。没想到那此恶人竟一触即发,企图截杀儿臣及刘林,掳走沫儿。途中幸亏刘林舍身保护,才等到了皇叔的亲卫和禁军的救援。截击儿臣的贼人被俘者全都吞毒自尽了,使用武器也没有印记,这些人是什么人尚无一点头绪……” “岂有此理!”皇帝震怒,一儿一女遭人截击,竟然还不知是何人所为,天家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前几天,建康王遭遇阻袭,而偷袭者也不知是何人指使,今天又遇到这样严重的事件,是不是朕老了,朝中的某此人觉得朕已经管不了这大唐江山甚至是南都城了?” “臣弟请命彻查此事!今科殿试在即,南都城内实不能再有此类事件发生,弩弓没有印记,他们会不会是北面的人。”建康王请命道,言下南都城内科举之事只是个幌子,大唐立储才是压倒一切的大事。 “二弟你新伤未全愈,这件事朕自会安排人查办,你还是好好养伤吧。”皇帝没有准李凌的请求,把目光又投向了在李阳身侧立着的刘林。 “你就是建康乡试的解元?”皇帝问。 刘林忙跪下回道:“回陛下,草民正是建康乡试举子刘林。” “好,我听沫儿和建康王提起过你,你的《少年大唐说》朕读了,确感振奋人心。大唐有你这样忧心国是的举子,朕心甚慰!今日你在阳儿沫儿遇袭时舍身相救又立大功,你有什么要求吗?尽管提来,只要合性合理,朕自然会恩准予你!”皇帝说话的声音威严中带着一丝温和,刚才的愠怒之气似乎烟消云散。 第十一章 进宫面圣 (3、4) ******************************** 大年初一更新八千字,请投票支持,谢谢! ******************************** “草民不敢提任何要求,草民忝为大唐臣民中的一员,虽力量微薄,可遇难而上也是草民应尽的本分。皇上福泽深厚,湖州王和平江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自有上天避佑,臣实不敢居功。”刘林一番至诚的谦逊。 “好,好好!”皇帝手指轻叩桌案,连道三声好,眼睛微闭着盯住了刘林的右手。他的右手之上缠着洁白的沙布,沙布上面渗出殷红的血迹。 “刘林,你的伤怎么样了?”皇帝问。 “谢陛下关心,草民的伤无碍!”刘林回道。 “父皇,他的伤很重,都是为了救沫儿,才会被弩箭射穿了手,恐怕殿试不方便提笔了。”李沫走到皇帝的身边,拉着皇帝的手臂撒娇的说。 宝贝女儿来到身边,皇帝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他慈爱的看着李沫说:“那你要朕怎么赏他?” “父皇你亲自裁定,儿臣不敢提要求。”李沫说着看了刘林一眼,刘林仍然跪在地上。 “你的伤会影响殿试吗?”皇帝问刘林。 刘林忙拱手道:“回陛下,草民之伤不会影响到殿试,实在不行的话,草民可用左手书写答卷。”其实刘林心里异想天开,皇帝要是随便赐他一个进士那就好了,省去了他的考试,然后远远的派他一个小小的闲职,让他远离这是非之地,他便谢天谢地谢皇帝,去过他梦想中的富足舒适的生活。可这样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建康王和李沫都在皇帝面前曾经举荐过刘林,刘林在三皇子李阳和平江公主李沫遇袭时,又立有大功,当今的皇帝都已经开始关注他了,想要淡离大唐朝野,恐怕难以实现。 皇帝看着李沫说:“沫儿,不是我不赏他,实是刘林心高气傲,就让他参加殿试吧。如右手实不能书写,左手又不便于书,朕可令一名宫人听你口授抄录便是。” 皇帝对刘林已经是格外的恩赐,刘林叩谢,李沫虽然没有达到原订的目的,可也算比较满意了。 “朕乏了,你们都跪安吧。沫儿不许再出宫了。皇弟和卿居正留下。”皇帝有病在身,今天已经说了够多的话,这就打发李阳、李沫和刘林三人离开,并且给李沫下了禁足令,只留下了建康王和礼部尚书卿居正二人在书房内。 李沫留在了宫中,李阳和刘林准备先回建康王西湖边上的别苑。远远的离开御书房,可刘林超于常人的听觉仍然可以听到皇帝在书房中疲惫的声音。 “刘林虽然有才,今日看来此人能文能武,朕希望他能像二弟一样正直中立,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着想,他要是参与到皇子夺权的争斗中,朕定不会留下他!” 虽已离开数百步远的距离,刘林听到皇帝的这句话还是让他惊的身上冒出冷汗。他不想再窃听下去,只要老皇帝还活着一天,他就不能参与到皇子的争斗之中。 皇帝不允许在大唐朝出现兄弟相残的情况,三个儿子都是公孙皇后所生,无庶出之子的南唐皇帝李承业,想要看到的是儿子和睦的局面,就像李凌对皇帝本人一样。 在御书房内观察皇帝的面色和气息,已经可以猜测老皇帝命不久矣,难怪他会担心升天之后几个儿子会不会手足相残。 刘林现在并不了解其它两个王子的情况,对李阳的情况了解也只是通过建康王和这一日的相处。保命是重要,不过老皇帝死后呢?现在必须选择一股最终将有可能登上皇帝宝座的势力,以现在与建康王的师徒关系,想要跳离建康王这条大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建康王的政敌不会有可能容纳他。 建康王与李阳的关系刘林自然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偷听一二,建康王遇袭缴获刻有湖州王府印记的弩弓,他都能相信不是李阳所为。可见他对湖州王李阳的足够信任,在他的心中湖州王李阳,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可皇帝并不这么想,有公孙皇帝的遗嘱,皇长子继承大位的可能性更大。 刘林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皇帝难道现在是意图稳定住建康王?皇帝真的相信建康王不会扶植自己喜爱的侄子李阳夺得帝位?会不会为了稳定以后太子的地位而削减建康王的兵权?刘林陷入了思考,自己现在所站的阵营已经无法选择,如果老皇帝死后,会出现皇子夺权之争,那自己势必卷入,还是早做点防备的好。对于先前自己想要逃避的思想,刘林认识到了,那会害了自己。 在建康王亲卫的护送下,李阳和刘林二人回到了西湖边上的别苑中。李阳暂时不回自己的王府,随着刘林一起来到了得月楼。 远远的看刘林回来,江惜然便从楼上小鹿一样的跑了下来。她早就在楼上张望着,一见到刘林的身影,先前还愁容满面的惜然,现在脸上挂满了喜悦。 “公子,您回来啦!吃过午饭了吗?呀……你的手怎么了。”江惜然不顾李阳这个陌生的人在一旁,拉起刘林的包裹着纱布渗透出血迹的右手,心痛的打量着。 “我没事,湖州王殿下在此,不要闹了。”刘林没有停下,边走边说。 “民女叩见湖州王千岁!”江惜然机灵过人,一听刘林提及湖州王,立即反应过来,给湖州王道了个万福。 李阳本来阴霾的心情拔开了一丝空隙,惜然的纯真的声音让他面露淡淡的微笑,“起来吧!” “惜然,殿下和我还没有吃午饭,去给我们弄点吃的吧。”刘林听惜然问起有没有吃饭,觉得腹中饥饿,这个时候早就过了饭点,现在事态平息了,李阳恐怕也饿的要命。 江惜然去准备饭菜酒水,其实也不用她下厨,只要她去向王府里的下人们通传一声,不一会儿功夫便会有可口的饭菜送来。刘林中午没有回来,刘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要练功,惜然一人只简单吃了点点心。 刘腾听到了刘林的声音,从三楼下来,见到了正在厅中坐下等待饭菜的刘林和李阳。 刘腾看着李阳,这人怎么这样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刘林给刘腾介绍了李阳的身份,刘腾便给李阳行了一礼。 “我与长云是生死之交,你与他是兄弟,自然与我也是朋友,大家在一起不用拘束。一起坐吧。”李阳的一番话似乎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刘腾,还记得在哪见过三王爷吗?”刘林问。 “大哥,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刘腾没有理会刘林的问话,而是注意到了刘林的右掌。 “在画舫到皇宫的路上,我们遭遇了贼人的袭击,长云的手掌被弩箭射穿了。”李阳说。 一听说刘林的手掌被弩箭洞穿,刘腾马上紧张起来,捧着刘林的手关切的问:“大哥,手还能动吗?” 刘林中箭的时候也曾想过,这只手是废了,可是后来指上的翡翠戒指出现了特异的情况,他现在对手掌恢复如初充满了信心。刘林轻摇了摇受伤的手掌说:“现在感觉还行,很快会好起来的!” 刘腾靠在桌边坐下后,悔恨的左手托着额头右手捶着自己的大腿说:“都怨我,我应该跟着保护大哥才是,不该留在这别苑中。” “这怨不得你,我大意了,本以为能抓住那箭的,是我太自信了。”刘林说。 “不,大哥,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去哪里,我都要跟在身边。”刘腾忙说。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有你自己的事要做,哪能天天让你跟着我。” “大哥,你忘记了在柴桑的时候我们说过,我会永远保护大哥,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看样子,刘腾是铁了心以后一直追随着刘林的左右,刘林心里感动,自然不能拒绝。 见刘林答应,刘腾高兴的回归到先前的话题,瞅着李阳说:“王爷与我们在建康府渡船上见过一面的一位少爷挺像的。” “李东耳正是小王当时的化名。”李阳说着看循声看向了门外,几名王府婢女端着几碟菜送了进来,江惜然也随后进来。 “都没吃饭吧!”刘林问。 “我还没吃,嘿嘿!”刘腾看着桌上的颜色很考察的饭菜,来了食欲。 江惜然却小声的回道:“已经吃过了!”说完便立于刘林的身后。 刘林、李阳、刘腾三人没有饮酒,吃了些饭菜。吃完饭,惜然和王府婢女收拾了碗筷自退了下去。刘腾则守到了门外廊间,他现在不让自己再离开刘林过远。 “长云,你对今天旁边画舫上的那个士子怎么看,你认为他会是什么人?”李阳饭后与刘林两人单独交谈的时候突然问起刘林,其实饭间他一直在思考着上午的事件,虽然面上平静下来,可依然心有余悸。 刘林也一直在思考这问题,结合起建康王遇刺事件,两起事件比较起来,今天的这件更加凶猛,但应该不是一伙力量所为。刘林在画舫之上已经通过了特异的听力获悉,那两名指使这起事件的人,起因只是因为贪图李沫的美丽,想要掳走她。 刘林说:“殿下,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这些只是推测罢了!” “说来无妨,我也没有一点头绪!” “今天在画舫上,那条船上的两人极有可能是策划此事件的主谋,目的却有可能只是为了平江公主!” “什么?这怎么可能?”李阳不相信,有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干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事引发的极快,下手之狠更像是预谋已久,“那你估计是何人所为?” “不知道,不过绝不会和刺杀师父的是同一伙人!在御书房中,师父曾说过可能是北人所为?”刘林哪里知道那两人是谁,他只知道两人有可能是兄弟,一个排行老三,一个排行老六,也极有可能是结义的弟兄。 “为何?我觉得这事件就像是为了立储来而,这背后有个极大的阴谋。”李阳叹道,在他的心中也徘徊不定,就像是为了立储之事,谁人敢在当今皇帝的脚下如此猖狂? “刺杀师父事件,我认为是与立储有关,当时我也在附近。师父进京只有百骑亲卫护送,行踪隐秘不易探听,可能是出了内奸。师父是大唐最有名望的亲王之一,又坐镇大唐北方边境,他是唯一能在立储之事上说上话的亲王。能在师父进京道上伏击他的人,定是大唐国内手眼通天的人物。”刘林分析道。 李阳何尝不知道这些,他还知道那些刺杀者是怎么想的,不管刺杀成与不成,那些刻有湖州王府字样的弩弓都会成为载脏于他的利器。还好建康王非常相信湖州王,建康王一向喜欢湖州王李阳,如果建康王有什么不测,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李阳的两位皇兄。 可建康王素称天下第一忠心,不管是两个皇兄还是自己如果能继承皇位,都不会希望失去建康王。一旦确认了储君之位,无论是谁,建康王都应会忠心侍奉。 李阳想不通,那会是谁要杀建康王?而且那个杨义又是谁的人? “说的不错,只可惜还不知道是谁。那今天的幕后主使者,你怎么看?你指的那两个人,我见着也面生的很。”李阳说。 “我想他们也许真的如师父所说,并不是大唐的人?”刘林一语惊的李阳向他瞪大了眼睛。 第十二章 怀念那碗阳春面(1) “什么?你也认为他们不是大唐人?”李阳不可思议的问,怎么刘林突然说出这个惊人的看法。//qΒ0m// 刘林说:“这些只是我的感觉,我觉得他们如果是大唐人,有如此实力的人物,不会连公主是谁也不知道,而不会像今天这样准备的仓促。虽然他们很有战斗实力,可还是没有周密的组织。如果这些人组织得当,便不会在文会现场露出马脚,让我发现。那些刺杀者训练有素,比起殿下的亲卫也不弱,如果此事是周密设计的,恐怕我们早就已经被杀或被掳。这些人是谁没人知道,被俘的刺客全都服毒死了,能培养出这样一批死士的,必然是个强大的组织,甚至是国家。不过这件事的发生只是偶然的,可是现在那两个指挥这场袭击的人已经逃脱,就算是南都城封锁搜查,也肯定抓不住他们了。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公主的身份,如果以后还有类似的举动,公主的安全将会是大问题。” 刘林的想法是根据自己在文会现场听到的内容推断出,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这只能是猜测。 李阳相信刘林,上午在画舫上要不相信刘林,自己肯定坐以待毙了。 现在虽然刘林说的没有根据,他仍然坚持让自己相信他。在李阳的眼中,刘林已经成了他的福将,他希望能够得到刘林的忠诚,有他在身边,以后必能逢凶化吉。实现自己远大的梦想,刘林将会是自己必不可少的臂助。 “沫儿的安全父皇会考虑周全,皇宫重地侍卫中七阶的高手就有四人,还有更高级的老供奉在宫中坐阵,只要她在皇宫中别出来。没人会威胁到她的安全,这一点可以放心。”李阳又对刘林说:“长云兄,殿试放榜过后,我让皇叔将你调配到湖州任职怎么样?那样我也好时常请教!” 李阳言出,刘林便知他是存心要拉拢自己了,刘林不想立即就表明立场,同时也不想直接拒绝李阳。 “殿下,在下何德何能,仅一贫寒举子,能得到殿下的赏识本应高兴。可我向来喜欢过清静舒适的生活,好逸恶劳习惯了,恐到了湖州之后不能胜任,辜负了殿下的厚爱。我本来的志向只是谋一闲职也就罢了。”刘林说。 “长云之中,可见拳拳报国心,又是身怀绝技,文可治国,武可安邦,怎可这样妄自菲薄。你那奇异的内力攻击,可是比机关连弩都要强大!” 刘林思量着,李阳已经这样说,自己不好再拒绝,现在自己可还没有得罪朝中任何权贵的能力啊。李阳知道他的异能光箭攻击,并且对于皇帝保密了这件事,如果他不答应李阳,那他将极有可能会被李阳做为一个潜在的危险给除掉。 刘林点了点头说:“草民定会为王爷尽绵薄之力,谢王爷栽培之恩!” 刘林口上答应的爽快,可心里清楚,就算李阳想自己到他辖下任职,要真的能够实现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到时候指不定会把自己放到哪个偏僻的地方任职。 来到了南都参加殿试,又成了建康王的入室弟子,即已成了俎上鱼肉,现在也只有等待别人的分配安排了。不过无论自己任职何方,他都会去尽全力保证自己与刘腾、惜然的安全不受威胁。 殿试还有十余日,李阳自从那日在得月楼与刘林一起用餐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建康王警告过李阳,不要和朝中的大臣将领甚至新入京的举子们走的过近。建康王也好像无所事事,皇帝也不再召他进宫了,天天就闷在这别苑中。 李阳奉旨离开南都返回湖州时来到别苑向建康王辞行,建康王甚至没有让刘林见他一面。李阳就这样带着妻室家人黯淡的离开了南都,迁往他的封邑——湖州府。 南都城内所有的达官贵人们,都知道了湖州王与王储之位是肯定无缘了。 刘林天天早晨起来读会书,早餐过后出去走走,回来之后便教江惜然认字。下午一人关在房间里修炼韩忠遗留下的秘籍,他希望能提高一点自己的内力。西湖画舫事件过后,刘林感受到了只有提高自己的修为,才能更好的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可刘林修炼了几天,却感觉不到内力等级有丝毫提升的迹象,依然是一层的前期。他很疑惑自己看似深厚的内力,怎么可能一点进展也没有? 殿试其实并不是在大殿上进行科举考试,而是在南都城东的文院举行,这里可容纳千名学子应考。殿试为三日时间,最终将由皇帝从主考官和三名副主考推举出来的进士名单中点出第一、二、三名。 殿试这一天,刘林起了个大早,出门前惜然将包裹和食盒干粮都给他准备好了,刘腾和惜然一人给他拎着一个包。这些天建康王都留在别苑中闭门不出,怀化中朗将孙思雷总是守在王爷住的那进小院门前。刘林几次散步到了院前,总是绕着走开,他没有能够听到院内有丝毫动静。 这一日,刘林他们远远的路过建康王住的那个小院门前,这一次孙思雷见到刘林便向他走了过来。 刘林见孙思雷走了过来,便停下拱手道:“孙将军,早啊!” “刘举人,王爷有句话让我传达给你。”孙思雷依然对刘林冰冷如常。 最新全本:、、、、、、、、、、 第十二章 怀念那碗阳春面(2) 建康王这么多天没有露面,会有什么话要说? 刘林说:“将军请说。” “王爷说,让你好自为之,为了自己的理想,好好的考出自己的真实水平来!”孙思雷说完便离开,甚至都没有和刘林打一声招呼。 刘林听了这句话以后,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放慢了脚步,听觉异能开启,他清晰的听到了建康王李凌和他的亲卫统领孙思雷的对话。 “王爷,您吩咐的话我带给刘举人了。” “多谢孙将军,本王想要一个人安静会。” “那王爷您休息,末将不打挠了!” 刘林听到这对话的内容,如遭雷击一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爷什么时候对属下这样说话? 刘林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与刘腾、江惜然一同来到了文院大门外的街上,这里已经汇集了八百多名应试举子,加上送考的亲友,可并排行五辆马车的大街上给挤的水泄不通。 文院的门还没有开,刘林他们找到一个人离正门稍远的角落停下,这里的人较少一点,三个人方便说说话。 “回头,你带花花找间客栈住下,别回王爷的别苑了,照顾好花花。”刘林对刘腾说。 “大哥,怎么了?”刘腾不解的问。 “公子,住客栈好浪费的!”惜然心疼花钱,她知道刘林只是个寒门书生,没有闲钱的。 刘林也说不请是怎么回事,只是心里有不祥的感觉?王爷居然叫孙思雷为孙将军,这种称谓太诡异,这里面一定出了状况。 王爷为什么会托孙思雷给自己带话,带出的却看起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自己好自为之,好好应考。难道这里有什么玄机不成? “我也说不清,我感觉有点不妙,你们先别想别的,反正你们别回去了,考试完了,你们来接我过去。” 刘腾和惜然只得答应按刘林的安排去做。 “刘年兄,刘年兄!”刘林循声望去,只见乡试同年易楠生正在喊着自己。他向刘林走来,身边跟着一个人,刘林看出那人正是在画舫上坐于易楠生一桌的举子。这名举子眉清目秀,衣锦腰玉,算是个富贵之人。 “原来是沐安兄啊!多日不见。”刘林拱手问好。 “这位是在南都认识的挚友,他虽身家富贵,可绝无纨绔的恶习,郭兄邀我同作一间客栈,经常一起把酒聊天,好不畅快。要想去寻刘年兄,只是自从那日画舫匆匆一别,再也没有见到年兄。”易楠生说。 “在下成都郭辰,字乘风。兄台便是建康乡试桂榜头魁刘长云?”郭辰拱手道。 “正是在下。” “年兄那日匆匆与船主他们离去,文会虽然继续举行,不过场面甚为冷清。过了些时候,便有大批官兵包围了画舫,连周边的几条船也被官兵控制住,他们对画舫上下进行了搜查,当时我们真被吓得不轻。本来担心年兄是哪里得罪了官府,今日在这里相见,沐安也就放心了。”易楠生说。 “是啊,也正是那日,沐安兄在画舫之上告诉我长云兄是乡试的同榜解元,那****两还在羡慕长云兄能被佳人相邀,入席上位。后来的事确实让人比较担心。”郭辰说。 “呵呵,那日有事先走了一步,同坐的两位都是在下的朋友。所谓友无贵贱,他们能不以长云出身低微贫寒而邀同席,我自然不能拒绝他们的好意。”刘林只能敷衍他们两人。 这个时候整个南都城内谁人不知前些日子,城内发生一场恶战,可对于受袭者是谁却严密的封锁着。城内的所有小道消息只是猜测。 易楠生说:“乘风兄也是如此,乘风兄家尊乃四品大员,却没有一点纨绔公子的架子,与我这样贫寒的书生也能相交,和长云兄所说的朋友倒是相似。” “惭愧,家父近来身体不适,都有打算要告老还乡,回建州老家颐养天年了。”郭辰说。 文院的正门此时大开,里面两队守兵出来维持秩序,举子们已经开始向门口拢去。 “开始了,咱们考完了再见!”刘林说着与二人告辞,招呼站在一边的刘腾和江惜然把包裹食盒拿了过来,和惜然与刘腾告别后,一人背着包裹拿着考试资格文书,站到右侧的长队后面查验入场。 直到刘林进入了文院大门,刘腾与惜然才离开,两人一起去寻客栈。 此次殿试的主考是礼部尚书卿居正,副主考是几个学政,江准学政李维常也是这次殿试的副主考。 开考前,考官在考场巡查,李维常和卿居正都见到了刘林。李维常点了刘林头名解元,自然对他印象深刻。他乡试时候做的诗文的确上乘,加上李沫以前的关照,想忘记这个人都难。 而卿居正只在御书房见过刘林一面,居然一眼便认出了刘林,在刘林的考舍前停了下来,左右的人也识趣的走开。 “你来考试了?手完全好了?如果不行,陛下可是恩准了给你安排人执笔口授的。”卿居正小声的问。 “学生的手已经无碍,写字不会受到影响。”刘林回答,他的手受伤后不到十天就已经痊愈,连异能光箭能用右手发射了,何况写写字。 卿居正抬头看看考舍外的天空,天空中飘浮着几缕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镶着金黄色边的云彩。卿居正有点失神,一会后方如自言自语般说:“好自为之吧!” 刘林见主考卿大人若有所思的出神,便收拾案上的笔砚,突然从卿居正口中听到“好自为之”几个字,手中的笔掉落在了地上。 一天之中,刘林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好自为之”这四个字了,偏偏又是今天殿试。建康王让孙思雷传话,而卿居正看似无意的说出,刘林听在耳中,心中揣摩着不会这么巧合。他们想要告诉自己些什么? 第十二章 怀念那碗阳春面(3) 刘林苦恼的思考着,怎么也想不透,开考以后无法和卿居正说上话,卿大人自从考前在刘林面前说过“好自为之”后,便一直没有再进考场内巡查。巡查的只有几位副主考和礼部的监考官员。 考场内安静的连监考官员走路时布鞋与青石板的磨擦声都能听清,刘林想到了,如果没有南都城内的截杀事件,也许这个时候会有一个俏丽的小吏在这里巡视。也许第二天起床后,考舍的桌案上又会放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而现在他只能啃着干硬的馒头,看着案上还是空白无一字的答卷犯迷糊。 刘林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中间破了三个孔洞的手帕,那手帕正是受了弩箭伤后李沫给他包扎在掌上的。由于手帕被鲜血染红透了,清洗了后手帕已经成了淡淡的红色,帕中的红丝线绣出的“谢”字已经破碎的看不出模样。他现在所怀念的,不仅仅是那碗阳春面。 “你做什么?”一名监考官员见刘林端详着一方破布,心生疑窦,快步走到刘林面前。 “没什么,擦汗呢?”刘林忙将手帕揣回怀中。 考官不相信,立于考舍前说:“拿出来,交与本官查验,如若是夹带,打你板子后逐出文院。” 这时候副主考江淮学政李维常缓缓走来。 见副主考大人过来了,那名身着浅绿色七品官服的监考官忙拱手汇报:“大人,下官发现一名考生有夹带嫌疑。” 李维常见监考所指夹带之人便是刘林,略吃惊的看着刘林,刘林这时候也满脸无辜的看着李维常说:“大人,学生只是在怀念一碗阳春面!” 李维常也不太明白刘林这话说的是什么,考场之上怀念阳春面,这还是头一回听到! “放肆,胆敢在副主考大人面前胡言乱语?看我不把你打出文院!”监考官怒斥道。 “罢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是有值得怀念的地方?”李维常微笑着说,然后便问那名监考,“人说他夹带,那夹带的东西呢?” 这时刘林已经从怀中掏出了那方破帕,放在了案上。监考官连忙将那破帕抓在手上,左右翻看,却看不见破帕上有任何文字。 监考官皱着眉头有点失望的将破帕扔还给刘林,小声的嘀咕着:“这么破!” “大人,学生的手帕虽破了,您也不能因为它破而就这样扔还给我吧。”刘林不高兴的说。 “不就一方血染的破帕吗?”监考官鄙夷的说着回身拱手向李维常汇报:“下官查验了,只是一方破帕,未曾发现夹带。” “好了,他应该不会夹带抄袭的,他可是建康乡试的解元,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哪****要看了他作的诗文,你就不会担心他夹带了。”李维常说完便缓缓离开。 监考官也准备离开,刘林却叫住了他:“大人,学生觉得您应该为这方手帕向我道赚,您刚才错误的怀疑了我。” 刘林很生气,并不是因为他怀疑他夹带,而是因为他刚才对怀中手帕的态度。他甚至打挠了自己怀念那碗阳春面,而现在关于阳春面的事,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知道? “什么,向你道赚?”监考官的声音提高了点,几个邻近考监的考生都向这边望来。 刘林不紧不慢的将手帕仔细的揣入怀中点了点头,“正是!” 监考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考生,他很生气的在刘林的考舍前踱了两步,伸手指着刘林说:“你再无理取闹,本官将你逐出文院!” 刘林抬起头,双眼紧盯着监考官说:“你再威胁我,就算我被逐出考场,我也会向卿大人告你!” “嘿,反了你了!”监考官在刘林的案上猛拍了一下。 “现在你又污蔑学生谋反,如果查无实据,大人您可是要反坐的!” 刘林咬住了监考官的字眼不放,反正现在他的脑中还是空空,进入文院一日了,连考题都还没有看完。现在的他脑中还在反复的思量着为什么建康王和卿居正会对他说出同样的话,还有就是那碗阳春面。 “你!”监考官被刘林气的无话可说,反了这样的敏感词被他盯上,细评起来自己真的是污他谋反,怎么拿出证据,难道就凭一句让他道赚的话? 监考官一甩衣袖,愤愤离去了。刘林也没有再叫住他,出了口气便罢,再说自己那话也只是诡辩。 直到殿试的第二日下午,刘林才开始匆匆答卷,答的很随意,也很心痛。本来这么好的一次殿试机会,就这样让自己给葬送了。刘林自认这样的答卷,是肯定不可能中进士的了。 他终于想透了点建康王话中的含义,他从孙思雷的话语中听出,似乎孙思雷与建康王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会不会建康王对他的话是一种隐晦的暗示? 殿试第三日,南都城内华灯初上,刘林才拎着包裹从文院里出来。有些举子还题还没有作完,在文院之中哭天喊地,被文院衙兵架出扔开。刘林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文院对面街角站立眺望的刘腾和江惜然。 刘腾身体槐梧高大,江惜然则生的小巧玲珑,两人一高一矮站在接场的人群中特别好认。 他们也看到了刘林,惜然挤过人群向刘林跑来。刘腾上前从刘林的手中接过包裹和空了的食盒。原本在刘林手中觉得和心情一样沉重的包裹,拎在刘林的手中就像是没有份量,他随意的搭在了肩上。 “公子,考的怎么样啊!”惜然问刘林。 “大哥,我们回客栈吧。”刘腾说。 刘林没有回答惜然,只是对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伸手轻抚着惜然那有点发黄的头发。突然公子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惜然的心跳的骤然加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再追问了。 第十二章 怀念那碗阳春面(4) “我们先不回去,考前我和易公子和郭公子约好了考毕一聚的。这一聚之后,估计以后就要分道扬镳了。” “大哥怎么这样说,中了进士之后,同朝为官,还是有见面机会的。”刘腾觉得刘林可能是考的不好,情绪有些失落,他想要安慰刘林。 “长云兄,我们在这!”远远的易楠生和郭辰二人快步向刘林的身边走来。 刘林闻声转过身体,向着二人远远拱手。 “公子,那我们回客栈等你,在城北的宝杏客栈。”惜然说罢,从刘腾手中拿过食盒,两人就欲先行离开。 刘林开口叫住了他们:“花花,你们都别走,一起吃顿饭吧,也算是对南都城的一个留念。” 惜然回头面露喜难掺半的神色说:“公子,我是下人,怎么能和公子一起用餐?再说还有易、郭两位公子在场,惜然如真这样没有规矩,岂不是让别人耻笑?” “想哪去了?我可没把你们当过下人,刘腾是我兄弟,你自然就是我妹子了,嘿嘿!都别走!”刘林说完易楠生和郭辰已经来到了身边。 “长云兄,考的感觉如何?”易楠生问刘林。 “不提也罢,这次肯定名落孙山了!”刘林叹道,他心里正是这样想的,三日考试几乎没有一点感觉。建康王与卿居正两人的同一句“好自为之”让刘林有点不敢尽全力的去答题。他的考试态度只是敷衍。直到题全部答完,文章都写好后,刘林终于悟到了,应该是建康王并不希望刘林能够中进士。只有落榜,才能让他远离朝中的争斗,才能让他安全的生活。 那卿居正为何也会提醒自己? 建康王身为大将军王,手握重兵,可为什么在南都城内盘桓这么多天,还没有回到自己的驻地?他天天都在西湖的别苑中,自从上次进宫之后,再也没有被皇帝召见,这又是为何?西湖别苑的亲卫军统领还是孙思雷,可亲卫军的人类却激增到五百人。原先建康王带入京的亲卫军只有一百骑,难道因为南都城内现在不太平,又增调来四百人? 还有就是建康王和孙思雷关系与言语的微妙变化,让刘林警觉到,他的生命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他只是一个乡试的举子,就算中了进士之后,他的生命也是轻如鸿毛。就连建康王李凌和湖州王李阳都在立储之争中败北,刘林如果真要牵涉其中,哪怕是连带,也会断送了他的小命。 “刘兄过谦了,大家都别说了,今天我做东,我已经让人在状元楼订了一桌酒席,还请刘兄和易兄赏光!”郭辰说。 “好,那就多谢郭兄了!”刘林又对身旁的刘腾和江惜然说,“郭兄请酒,大家一起吧,热闹点好。” 易楠生和郭辰俱是面露难色的看向刘林,这种举子聚会的场合,似乎带上两个下人不方便吧。 刘林观二人之颜色,心下不快。对二人拱手道:“郭兄、易兄,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今日请恕不能赴约了。告辞!” 刘林说罢欲走,惜然拉住了刘林道:“公子,我们不去了!” “花花,以后就叫我大哥吧,别叫公子的,省的感觉生分了。我们一起吃顿饭,算是别过南都城了!” 刘林的这句话另有用意,郭辰富贵出身,虽然愿意结识贫寒的学子,可他仍然是想要做到“淡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对于刘林身边跟随的刘腾和江惜然并不在他们的范围之内。 刘腾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身体粗壮的苦力,而惜然只是一个十四岁还未成年的小女生。 在易楠生和郭辰二人不可理解的目光中,刘林拉着江惜然的手与刘腾一起离开了。刘腾一句话也没有说,虽然口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感激刘林。刘林从来没有看低过他们,宁原得罪两位同年举子,也不愿意把他与惜然留下。 “长云当街牵着婢女之手,还是那样自如,完全不顾别人怎么看,这样的洒脱,我们恐怕难以企及!”望着刘林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郭辰叹道。 宝杏客栈距离文院很远,三人走了半天只走了一半的路途,刘林其实一听到惜然提起城北,便知道他们所找的宝杏客栈定是这城内最便宜的了。心想这几日,刘腾与惜然一定又省吃俭用了。 刘林有点心酸,让惜然和刘腾跟着了他受苦了,自己没有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西湖别苑得月楼的那些日子,只是昙花一现。刘林有点开始后悔自己殿试中的敷衍之作。难道自己真的带着惜然和刘腾回到柴桑花山,刘腾依旧打柴,自己租几亩地种? 那自己将生活在族长刘之洞鄙夷的目光下,刘林不甘心。 “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顿饭,再回客栈吧!”刘林提议。 “好啊,公子,我们今天吃面怎么样?”惜然说。 “叫大哥,以后别叫公子了!”刘林再次重申,在惜然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惜然的脖子一缩,脸上羞红,小声的说:“知道了,公子……大哥!” “呵呵,这就好!”刘林笑了,刘腾也面露微笑,大哥中了举人还是那样的平易。 “这几天都吃什么了?”刘林问。 “馒头……”惜然接话快了点,连忙用手掩住嘴。 原来这几日,他们二人甚至不如自己在考舍中的伙食。食盒里装有切牛肉和馒头,刘林三日并没有挨饿。而惜然和刘腾在外,连一碗面都舍不得吃。 “你们都减肥呢?花花你可不能再减肥了,我喜欢你胖点,再瘦就要飘起来了!刘腾你也是的,只吃馒头,你还要练功的,我可指望着你保护我和花花呢!”刘林说着带着二人走向了路边一间小饭馆。 三人还没走进饭馆,刘林敏锐的听觉似乎听到两人谈论立储的消息,便留心听。 “老板,来三碗面,多放点葱花!” ********************* 春节饮酒,出了点小车祸,脸和手受了点伤,不过还好,勉强可以打字,不过速度慢了很多,嘿嘿! 更新速度偶尽量保持,吏少一不会让读者朋友们失望,请给偶投票吧! 第十三章 峰回路转(1) “皇城外今天张的皇榜看了没?” “怎能不看,没想到皇长子居然被立为太子!” “皇长子是嫡长子,立他无可非议啊!他和当今皇上一样节俭,而立之年还只有一个王妃,比起二皇子要强很多。” “嘘,小声点!立储大事,居然建康王都告病没有上朝。听说建康王被软禁了,任何人都不得接见。” “皇上恐怕是担心建康王位高权重把持朝政,影响到太子。” “废话,这一点谁想不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建康王要是心怀不轨,早几年他就做了,现在已经六十多岁,这个时候是不是迟了点。建康王膝下无子,喜爱三皇子是天下皆知……” “这才是关键啊,文兄干一杯,我们这样的小吏还是不要私下议论朝中大事为好。” “张兄说的是极,来,喝!建康王怎么会无子?” “管他呢,也许是那玩意不行,他上沙场争战在行,可要说到这方面,不一定如兄弟与我,哈哈……” 刘林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小二上前亲热的招呼,刚才窃听对话的两个人在里面的雅间里,似乎两人都是京城官场中的小吏。 刘林点了三大碗牛肉面,刘腾和江惜然吃的都很香,可惜然这样一个小女孩的饭量哪及刘腾,她端到碗便将面中的半份牛肉夹到了刘林的碗中,那半份面条都夹给了刘腾。 刘腾似乎已经习惯,谢都没谢狼吞虎咽将面条全部吞食。刘林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给他夹菜的礼遇,这一生中他没有亲人,可在惜然与刘腾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刘林后悔自己没能认真的对殿试的题目,哪怕就是自己会被卷入争储的风波,也应该混个一官半职,让他们过上几天不受穷的好日子。 雅间里的两个身着七品浅绿色官服文吏酒足饭饱走了出来,刘林看到他们二人又想起了,现在立了太子,并没有出现血雨腥风。李阳已经离开了南都回到湖州,建康王也被圈禁了,孙思雷难道就是圈禁建康王的人?建康王在京数日,便尝试了杨义与孙思雷的两人背叛,现在他是不是心灰意冷?孙思雷他是皇帝的人还是皇太子的人? 三人回到了宝杏客栈,这里已经接近了城北卫所的位置,这里晚上没有南都城中心的华灯似锦,只有乡村般的冷清孤寂。除了天空中星星闪烁着亮光,周边的坊间民宅早都熄灭了灯火。 三人都睡不着,点着一盏昏黄油灯,围着古旧的方桌而坐。就一间房,这间房每日仅需要交五文的租金,刘林真想不到他二人居然能在这繁华的南都城内找到这样便宜的客栈。 这几日刘腾是夜夜打坐,惜然就睡在里面的那张床上。今夜三个人,便不好住宿了。 刘林想要找店家再添了一间房,可他发现了就这样的一间小客栈,也住满了贫寒的士子。客栈的最后一间房也让别人订了,三人个只能窝在一间屋里。 “花花,你去睡吧,我和刘腾一起打坐,我也该多练练功了,说不定我以后大功告成,也是条出路。明天我们就回柴桑吧,我得找个事做。”刘林说。 “公子,不,大哥……你考了三天,身子肯定很乏,你睡床上吧。”惜然说着环望着小小的一间客房,这里哪里还有方便她睡下的地方? “别争了,大哥让你跟着受苦了,去睡吧。”刘林拍拍惜然的小脑袋说。 “大哥,你说明天就回柴桑?你不等放榜了?”刘腾刚才闭目养神,听刘林说要回乡,才睁开眼睛惊问道。 “不等了,肯定中了不!”刘林叹道。 惜然也劝刘林说:“大哥,再等等吧,十日后放傍,这些天我可以和二哥一起出去做工。” 刘林心想,中进士的可能性很低了,不过还要等一等,刘腾和惜然一定都不死心,他心里的好多话都不方便对他们说。 “那就等等吧!”刘林的心中存在着一丝的侥幸,也许矮个子中选将军,说不定还能像柴桑进学那样,得个末名。 “不过,花花,我不要你去做工,我去给人家抄书吧。有刘腾和我两人出去做点零活,自然就够我们在这间客栈的开销。明日看能不能再要一间房。” “大哥,我闲着也没事,我可以给客栈里的客官们洗衣服,我洗的可干净了。你和二哥……” “你叫刘腾二哥?”刘林在惜然说了两遍二哥后才想起来问。 “不对吗,我都已经敢叫公子您大哥了,您的结义兄弟自然是我二哥,二哥对我很照顾的。”惜然肯定的点了点头说。 “好啊,我们以后就是三兄妹,刘腾你说呢?”刘林开心的笑了,这还是自从文院殿试出来后,第一次展开幸福的笑颜。 “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刘腾说。 刘林看着江惜然问:“你呢,也听大哥话吗?” “恩!” “那还不上chuang去睡觉?” “大哥,你……” 惜然在床上睡的很不安,时不时的偷偷从被子里掀起一个小角偷看着静坐运功的刘林和刘腾。 刘林进入了深度的冥想之中,他感觉到坐下的地板似乎都不存在了,自己就仿佛是在万里无人的旷野之中。天上挂着一弯新月,繁星的光辉足以掩盖新月的姿华。 指上的翡翠戒指让他能够感受到天地间充沛的神秘力量涌入他的身体,在他的筋脉中奔流不息,最终从他的右手食指溢出,全数灌入了手上的翡翠戒指中。原来这枚戒指还有这样特殊的功效。 刘林的脑海中非常的清晰,在运功冥想的过程中,他的五识是关闭的,他只能感受到自然环境中本源的存在,如同置身一个封闭的清静世界中。冥想让他逃离了听觉、视觉和感觉等器官过于敏锐而带来的烦恼与负累。而冥想,让他就像是一个不用知会冷暖的胎儿,感觉到浑身都在这这片清静中放松。 第十三章 峰回路转(2) (求票求收藏,谢谢!) ******************* 一夜的冥想,刘林睁开双眼的时候,惜然已经早早的起床,给刘林打来了洗脸水。刘腾已经离开客栈,出门去建筑工地找力气活做了。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刘林拿起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一眼便看出这是刘腾的手笔。 “大哥,昨夜我的功力又有精进了,已经接近四层。似乎有在大哥我身旁运功,我能感受到更多的真气。房间不用多订了,如果大哥愿意,这余下的十日里,我们天天如此吧。” “好一个刘腾,武功又有进步了,我如果能对他有帮助,当然愿意天天陪他练练。”刘林递过字条给惜然看。 “我看过了,大哥洗把脸,我马上就出去干活,我让店家给你送碗面来,你自己吃吧。”惜然笑着放下面盆,收拾了一下便去客栈的后院洗衣。 望着惜然离去的瘦削小巧的背影,刘林忙问:“花花,你早饭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我去干活了。”惜然扭头说完,便小跑下楼。 “唉,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啊!”刘林自叹,“现在是不是迟了?” 刘林也去了中介市场,受雇帮人抄书,一日也能赚回八文钱,刘腾在工地上出苦力搬运,一日六文,惜然洗衣一日能赚四文,三人的食宿开支便这样可以维持下来。每晚回到客栈刘林与刘腾依旧是各自静坐,一起运功。 刘腾的衣服破了,惜然就凑在昏黄的油灯下连夜给他缝补。刘林看到惜然的一双小手,因为连日来的浆洗衣物而泡的发白皴裂,心疼不已。可执拗的惜然怎么也听不下去他的劝,天天仍然去洗衣赚钱。 十日下来,刘腾已经突破了四层的境界,功力大增,跨入了四品武士的行列。而刘林只能感觉到每天都有神秘的力量存储进入翡翠戒指之中,那戒指似乎是个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而自己内力等级却丝毫没有提升。刘林有些失望,这十日的运功修炼,居然没有一丝提升,还是一层的前期。哪怕就是进阶一点点,他也更有信心,现在还是原地踏步,刘林连放弃继续修习下去的心都有了。还好,运功能让他的五官辩识能力一直保持超强的状态,而且这种状态更加应用自如。 直到殿试放榜那日,刘林才与刘腾、惜然都结束了做临工,三人一起早早的吃完早餐,便去文院看皇榜。 文院大门两侧已是人头攒动,兴奋的欢呼声、悲痛失望的呜咽声此起彼落。身着文院衙役制服的差役一波波的从文院大门中窜出,挤开看榜的人群冲向附近的客栈。这些人都是给中榜的举子们报喜的,为的讨一点喜钱。 刘林三人好不容易挤到了榜文前,从皇榜的第一行开始,一行不落的看到了最末一行,榜中的八十六名进士名单中,并没有刘林的名字。这在刘林的意料之中,可惜然和刘腾似乎不能相信,为什么刘林没有中进士,哪怕是最末的一名也没有。 殿试第一名是六合县易楠生,正是刘林建康乡试的同年举子。 刘林所认识的建康府举子中,楚清华也中了进士,他中的是第五十七名。 而殿试前才通过易楠生而认识的成都府举子郭辰,竟然也中了进士第四名。 “大哥,还有榜吗?”惜然挽着刘林的胳膊问。 “没有了,我们回去吧!”刘林说。现在只有回乡了,就凭他自认为的聪明才智,绝不会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饿死。 三人刚欲走开,刘林使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这不是建康乡试解元公刘长云嘛,怎么连个进士最末一名都没有捞到?你的落差也太大了吧。” 说话的是在一群家奴簇拥下的勾贵,他今天也来看榜了,不过榜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周围的举子和路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刘林,他们也都质疑为什么一个乡试解元,竟然会名落孙山。其它学政区域府乡试解元还没有落榜的,刘林也算是个另类。 “走,我们不理他!”刘林拉住欲冲动上前的刘腾,往人群外走去。 “哈哈,你也有今日。你那日在画舫上的清高哪去了,还装作不认识小爷。现在小爷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的叫声爷爷,我就帮你弄个一官半耻!哎呦。”勾贵盛气凌人的语音刚落,便脚下一被一股风动绊倒,重重的跌在地上,左额头立即青肿起来。 他身边的六个家奴也全部以各样的姿势摔倒,有的甚至压在了勾贵的身上。 刘林刚才被勾贵当众羞辱的无可忍,心念略动,指间便牵动起一投神秘的力量,向勾贵的双脚扫去。 众人哈哈大笑,在勾贵的喝骂声中,几个家奴才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冲着一旁围观的人吼首:“滚开,不许笑,不准笑……” “哈哈,有何不可,遇到这么可乐的事,难道不允许别人笑?” 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正是殿试一甲第一名易楠生,今科的状元。 刘林拱手道:“沐安贤弟,愚兄祝你前程似锦,谢谢沐安今日相助。” “刘兄,小弟只是笑当笑之人,何时助你。呵呵,那个纨绔只是个小丑,别理会他。只是今科刘林怀才不遇,小弟感到可惜了。三年之后,刘兄一样会金榜题名。”易楠生说。 “易兄说的极是,以刘兄乡试《少年大唐说》之才,天下之大,举子之中便无人能及,唉!今科不中,只能说刘兄时运不济,下科再考吧!”郭辰也出现在刘林的身边,安慰刘林道。 易楠生与郭辰二人今科高中,并没有忘记刘林,而不顾勾贵父亲的权势,这一点让刘林很感动。虽然那日二人曾经鄙视过刘林身边的刘腾和江惜然,可这些只是这个时代知识分子的通病。刘林对他们二人的反感已经淡化了很多。 “谢谢二位,只是在下此次名落孙山,回乡之后便得去谋生路了。就此别过了。”刘林说罢还是想要早点脱身离开。那边勾贵已经在几个家奴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第十三章 峰回路转(3) 稳定更新求票求收藏支持,谢谢! ***************************** 一骑宫中的快马驰向文院,文院外的学子们纷纷避让开了条通道。那名身着宫人服装的宦官,踩着一名衙役的肩膀下马,手中捧着一卷皇榜,径直的向文院内走去。 “哈哈,恩榜终于到了,本少爷等的就是这张恩榜!”勾贵如若无人之境的大声嚷嚷。 恩榜这种产物,几乎每一次殿试的时候都有。主要是皇帝恩赐一些王侯将相的子弟与一些名门望族的子弟。有的名门子弟,甚至不需要参加科考,仅凭朝中大臣的一纸荐书,也可以获得赐进士的功名,而出朝为官。 “刘兄,不如让小弟做东,为兄饯行……还请刘兄与家人一同赏光。”郭辰上前对刘林说。 郭辰自从上次请客刘林拂袖而去后,也是明白了自己平等待人的标准还是有局限的。仅仅只能做到与士子举子之间的平等,而并不能涉及到以外。郭辰这一次的邀请,刘林实在无借口再推辞,只能称谢携刘腾与江惜然与他们一同前往状元楼。 这时距中午吃饭时间还早,五人来到了状元楼上,酒楼里几乎没有客人。刘腾跟着刘林身后,不言一语。惜然能与刘林、易楠生、郭辰他们同席而坐,感觉到难以掩饰的高兴。 五人坐定后,郭辰即吩咐店家端上好酒好菜,五人在郭辰的开动下,频频举杯。席间并没有多少言语,郭辰和易楠生都尽量不提科考、不提诗文,尽量避免让刘林感觉到难堪。刘林让小二给惜然端来一杯茶水,以茶代酒,他不让惜然饮酒。 酒过三巡,状元楼开始三三两两的上客。今天来状元楼的客人大都是此次殿试的举子们庆祝。二楼的几间雅间早已经让有钱有势的人订去了。郭辰他们三人虽然先至,也只是在二楼的大厅靠在街边的窗子位置。 “长云、沐安,你们好快的速度,居然都已经饮上庆功酒。”说话之人正是刘林与易楠生乡试同榜的举人,这一次殿试的第五十七名进士楚清华。楚清华与相识的举子刚刚步上状元楼的二楼,便一眼看到满脸通红的易楠生和刘林。楚清华便告罪来到了易楠生与刘林这桌。 “楚兄,来,坐,一起饮上几杯。”易楠生站起来招呼。 江惜然轻轻起来,去找小二给楚清华送来碗筷餐具,回来后站在刘林的身后,不再入席。 “楚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今科殿试第四名成都府郭乘风。”易楠生给楚清华和郭辰两人介绍。“这位是我的建康乡试年兄江宁县楚青绫,今科也进士及弟。” 二人寒喧相识,刘林举杯与刘腾碰了一杯后,给刚刚落座的楚清华满上又给自己满上。 “大哥,你不能再喝了。”惜然在刘林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刘林心里清楚的很,他酒量不大,几杯酒下肚之后,早已经有醉意。现在也只有饮酒,能让自己感觉到一点点放松。酒后,便要去面对回乡穷困的生活,他的心中还在想着,回乡后该怎么去发财致富,他不甘心一辈子只以抄录书籍为业。 “长云贤弟,这位是令妹?”楚清华问。 “是……来先干一杯!”刘林回话时已经举杯。 “长云饮多了,令妹说的不错,你是不能再喝了。要是大醉误了明日谢师之事,那可就不好了。”楚清华伸手按住刘林端酒的手腕说。 “哈哈,这样的米酒多饮几杯无碍。楚兄真会讲笑话,我一落榜之人还用得着谢师?就算我愿意去谢师,主考大人会见我一落榜之人?”刘林一饮而尽半盏酒。 楚清华被刘林一语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吃惊的看着刘林说:“你还不知道?今日初见皇榜,我也觉得吃惊,以长云之才居然没有进士及弟。后来恩榜张贴出来后,我才发现长云原来恩榜有名。是今科钦定的恩赐进士,恩榜仅有两人。” “青绫兄此言当真?”易楠生第一个站起来问楚清华,手中端着的酒碗中的酒水大半泼洒在了桌上。 “这等大事,怎可用来玩笑?”楚清华一本正经的坐在了下来,“用不到一会儿,报喜的差役便全寻到这里来,长云、沐安和郭兄,你们可要把喜钱都准备好了!” “大哥,你中了进士……”惜然高兴的在刘林的身边轻跺着小脚,一只手搭在了刘林的肩上,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喜悦的心情。刘腾也放下手中酒碗,注视着刘林。 “我无权无势无后台,师傅又被软禁了,李阳又离开的京城去了湖州王府,难道又是李沫在帮助自己?还是皇帝为了自己曾经有功于湖州王和平江公主而恩赐?那我这个进士不是走后门得来的?”刘林想着自己这个进士的得来,心里窝囊至极,闷闷不乐的出了神。 本来建康王作为刘林的师傅,虽然时日尚短,他收自己为徒也是爱才。 建康王现在被软禁,刘林没有能力营救他,本来心里就有点觉得对不起师傅。 这一次本打算落榜之后,便回柴桑,自力更生的去自己想办法谋生。现在既然又恩榜有名,那便暂时脱离不了这官场的束缚。刘林心中想着,中了进士,以后必要授职。不管怎么样,只要自己留在大唐为官一日,建康王的知遇之恩是要报的。 建康王现在受禁,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刘林自然会竭尽全力的想方法营救他。现在以自己的能力,只能从长计议。他的心中只能期望建康王能在软禁中多活些日子。 不过又想回来,以建康王的能量,如果想要逃离南都,也不是没有可能,刘林自叹自己的力量又算得了什么? 对于李沫的情义,刘林心里清楚,他怀中珍藏的一块破帕正如两人现在的感觉,刘林虽然也有一点心生爱慕,可两人的身份悬殊太大,她是金枝玉叶,就算两人真的情投意合,他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刘兄……” “大哥,你想什么呢?”惜然推晃了刘林了下,刘林从思考中惊醒过来。 “没什么!……楚兄,恩榜之上另外一人是谁?”刘林问。 第十三章 峰回路转(4) 稳定更新求收藏推荐票谢谢! ********************** “这人说出来你们肯定也都认识,就是吏部尚书勾大人的那个胖儿子勾贵。”楚清华说。 “是他!难怪,凭他父亲是吏部尚书,这点能力还是有的。”易楠生说。 “要不是大楚高祖皇帝开创了科举,现在恐怕还是那落后的荐官制度,我们这些儒生怎能有出头之日?现在恩榜的人数并不多,这已经是好事了!”楚清华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林心里不是滋味,居然自己和那个出了名的草包纨绔同列一榜。 “今日,我们多饮几杯,不过可不要醉了哦。”楚清华高兴的举杯,众人同饮。 随后,送喜报的差役们几乎踏破了状元楼的门槛,状元楼一楼居然有四十多位高中的举子在此饮宴。状元楼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郭辰做东,给刘林、易楠生和楚清华俱是在这状元楼订了一间房,以方便第二日受诏进宫和谢主考恩师。同时也为这三名穷困的举子付了不少银子的赏钱。 第二日清晨,刘林早早的便被楚清华他们叫起,一同前往文院谢恩师去了。 今科进士榜共计八十六名,恩榜两名,合八十八人。按照名次顺序,主考礼部尚书卿居正与其它几位副主考一一接见,嘉勉一番。刘林和勾贵排在最后,卿居正接见两人的时候,已经近中午。 刘林入堂,行礼毕。 卿居正便开口说话了:“建康府举子刘林,皇上念你也是饱学之士,特恩赐你进士及弟。明日早朝,皇上诏见进士科一甲前三名,还有恩榜两名,回去准备一下吧。” 刘林叩谢,卿居正没有给他开口多说话的机会,便传勾贵进堂。刘林退出后,刚进去了勾贵便随之又出来了。 刘林刚刚出文院大门,勾贵便在身后叫喊起来:“刘林,等等我。” 勾贵气喘嘘嘘的追上了刘林,刘林问:“勾公子有何事?” “嘿嘿,没事。我只是想说,我们两还真有缘哪。乡试同登桂榜,到了京城,这恩榜之只也就你我两人,是不是有缘。”勾贵问,“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朝中找到了靠山?听说你是建康王的弟子,可有此事?” “无聊!”刘林说罢头也不回的往路对面走去。刘林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这勾贵,与他同登一榜,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举子在背后闲话。昨日与勾贵在文院外,勾贵可是讥讽了刘林并且要让他叫爷爷便会给他弄个官职。两人现在走在一起,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嘿,站着。小爷给你脸,你别不要脸,好好的和你说话,你******……”勾贵话未说完,凌空一股强劲的气流击中他的右脸,勾贵被打的口吐鲜血。 刘林回头气愤的看着勾贵,虽然自己从未见过生母,也不允许别人侮辱她。 “勾贵,请你以后说人话,如果再乱吠,小心你的左脸。”刚才凌空的气流,便是刘林气愤之后,掌间抽出。现在他对那股神秘力量的控制已经挥洒自如,让外人看起来倒似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了。 “你敢打我?来人哪,把这家伙给我拿下,我要报官!”勾贵呼叫着不远处的几个恶奴。 “慢着,你是哪只眼看到我打你了?你可别血口喷人!”刘林说罢便走,几个恶奴扑了上来。刘林右手微动,一股劲风涌动拦在地上,勾府的家奴纷纷如恶狗扑屎般绊倒在地。文院门前站着的衙役与行人笑了起来。远远的见这边有情况,刘腾与江惜然也奔了过来。 “大哥,怎么了,他们……”刘腾戒备的问。 “呵呵,没什么,勾公子的家奴们在练功呢。”刘林戏谑道。 “刘林,小爷我劝你别期人太甚,得罪我对你没有好处!”勾贵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说。 刘林拱了拱手说:“勾公子,在下一介寒生,哪敢得罪你。在下虽然穷困,可也是有尊严的。在下不敢与勾公子攀交情、附富贵,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 “好,你给我记下这笔帐!”勾贵指着刘林说罢,一招手带着几个恶奴跑走。 刘林知道,这一次是真的与勾贵划清了界限,勾贵这样的小人他日定会寻找机会报复自己。 现在刘林已经改变了心态,他觉得自己不能再避让于人,这样一个社会,自己如果不努力的让自己前进,获取更大的利益和地位,那别人就会肆意践踏你的尊严甚至生命。为了自己,他要好好的把握一切。 进士是中了,不久就要当官了,不管是什么官职,总会有一点俸禄。有了多余的银两,他便可以开始利用脑中的新技术来赚钱,赚取足够他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不再像从前,开始有了一点野心。 现在愁的倒是自己的武功等级,在宝杏客栈中的这十日苦练,虽然一切都顺畅,可自己的内力等级却仍旧维持在一层的前期,似乎没有一点的进步。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真的不是练武的料?或者是自己没有潜力再提升,只能永远的修炼这入门的内力秘籍?可自己那挥洒自如的神秘力量来自于哪里?难道真的是指上的翡翠戒指给他搜罗了自然中的力量? 刘林默默的勉励自己,在朝为官,他无法掌握自己的官运、命运。为了自保,他想要让自己的实力增强,就算注定一辈子不能成为武林中的至尊强者,就算一辈子只能在武功修为最低层徘徊,他也要利用好自己的敏捷身手与五识,让自己成为与众不同的强者。 第十四章 授任西南(1) 稳定更新求推荐票,谢谢!只要有机会进新书榜首页,偶就努力加更回报! *********************** 天还没亮,刘林与易楠生便已起床,早早的到了宫门外候着。皇城门之外停放了大大小小的官轿,足有五六十顶,还有些武将由亲卫士兵牵着马。 从这皇城门开始,所有文臣武将均不得在内骑马乘轿,普天之下只有建康王一人有在御前骑马的殊荣。可现在这样的朝会,建康王是参加不了了。 朝中的一二品大员们已经从侧门进入了门厅一边的侍卫卫所里,侍卫卫所里有着暖烘烘的炉子,每天早朝前,也只有这十来个朝中一二品大员有这样的享受。侍卫们挪开了窝,把暖和的位置都让给了几个大人,他们几个一伙的围着,谈着南都城内烟花柳巷中、西湖画舫上的新鲜事。 天麻麻亮,皇城门大开,文官武将们按照品秩排列成四队,为首的四人中,刘林只认识礼部尚书卿居正一人。 四队前排的三十多名文官武将中均着紫色官袍,金玉带。缀在队后的都是些身着绯色官袍的四品以上各署、寺京官。 刘林、易楠生与榜眼傅全有、探花胡讲、恩榜进士勾贵五人被留在了传诏房。 在金峦殿右侧下的传诏房,便能听到群臣山呼万岁的声音,还有太子千岁的声音。刘林听的更为真切。太子自从立储之后,便迁进了太*中。难道太子李锐已经开始跟随皇帝学习管理朝堂军国大事? 刘林使用异能听远远取着朝议,无外乎都是朝臣们形势一片大好的歌功颂德。只在听到太监宣读圣旨的时候,刘林才听到了有关建康王的消息。 圣旨上称,建康王因遇刺受重伤,皇帝恩准卸去太尉之职,留在京中静养,以示恩宠。而兵部尚书、骠骑大将军、一等靖国公柳群集,新晋太尉,这可是掌管大唐天下兵马一职,虽然朝中仍无丞相,这一职就相当于丞相了。 柳群集也是朝中老将,以前是驻守襄阳均州一带的骠骑大将军、领兵部右侍郎。两年前才升任兵部尚书。最重要的是,他是当今太子的岳父,皇帝的此旨是有特殊用意的。 对于空缺了四年多的左右二丞相之职,圣旨上仍然没有授人。 太阳已经照亮了整个皇城,阳光在明黄色的殿瓦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传诏的小太监领着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与恩榜两名进士上殿,五人并排三叩九拜呼万岁之后,又拜太子储君。 五人俱是不敢抬头,平身后缀于文官队尾而列。 刘林虽然低头,却通过敏锐的异能目光,看到了大殿宝座之上的皇帝面色难看,似乎今日的早朝是硬撑着到现在。而一旁边下首坐着的太子却满面春风,虽然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唯唯诺诺,不敢高声,却能看出他心里的得意。 太子留有淡淡的一字须,体微胖,看起来似乎平易近人,他那一双乌黑的小眼正仔细的打量着朝臣队尾的五名新科进士。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只能听到皇帝的轻轻咳嗽声。皇帝身旁的太监总管,忙奉上崭新的巾帕。皇帝将盘中黄帕拎起,捂口吐出咳出的污物,又丢还给太监,太监仔细的端下,如同端着无价之宝般慎重。 “新科进士们,你们到前面来让朕看看!”皇帝轻声的说着。 皇帝一侧的太监立即上前一部,大声的唱喝:“陛下有旨,新科进士前排跪候。” 五人在皇座前阶下跪成一排,纷纷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仍然低垂。 “大唐能人辈出,朕心甚慰……咳,咳……都是一表人才啊!易楠生可在!”皇帝虽然病弱,却不失威严的问话。 易楠生拱手跪立大声回话:“小臣易楠生叩见吾皇。” “好,好!朕钦点的一甲第二名傅全有、胡将可在!” “小臣傅全有叩见吾皇!” “小臣胡将叩见吾皇!” 皇帝眉头轻皱,指捻花白的胡须道:“胡将,你这名字不好,胡将与胡讲同音,有了功名,为大唐尽忠可不能胡讲,朕给你改改。就叫胡适之吧!” “微臣胡适之谢皇上赐名!”胡适之立即跪伏谢恩。 皇帝轻挥手,口中说着:“罢了,罢了,平身吧!你们两个就是恩榜进士了?” 刘林与勾贵俱称是,皇帝没有话再问他们,两人随易楠生他们退回了文臣队列的最后面。 退朝前,太监宣读了圣旨,新科进士第一二三名,都留在了文院做文院学士,官正六品下。刘林和勾贵则交由吏部与其它进士科及第的新晋进士一起派任。 刘林心中冰凉,这次入朝可是一点实际意义也没有,还是放在吏部决定授任补缺。这吏部尚书可是勾贵的父亲勾程啊,看来自己是肯定捞不到好差事,说不定还会被委向老少边穷地区。 恭送走被太子亲自搀扶的皇帝,刘林随着退朝的队伍走出大殿,他一点精神也没有。散朝时,官员们便没有上朝时排的那样整齐了。 御道两侧的石板路上散乱的三三两两的走着文臣武将,一甲前三名甚至无人问津,倒有十来个朝臣围着勾程和勾贵纷纷道喜,有的甚至是身着紫衣金玉带的一二品大员。 易楠生与胡适之、傅全有看着勾贵那得意的嘴脸,俱是没好气,与刘林一道低头闷闷缓行。 刘林敏锐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香,这样的味道很熟悉,在健康乡试的时候,他便闻到过这种独物的馨香。这股香淡淡柔柔,可以肯定这是女儿的体香,却不似惜然身上散发出的气味。 刘林不由自主的扭头向四周张望,“她在这里?” “长云兄,你在找什么?”易楠生发现刘林走走停停便问。 “呃,没什么……走吧。” 没走几步,刘林便找到了那香味的来源,约五十步开外的一个宫门外,他隐隐可以看到那淡绿色纱绫衣角,那肯定是她了! 刘林驻足向那宫门望去,宫门前站着四名佩刀的侍卫,门侧还有八名太监和八名宫女。此时,那宫门的墙边已经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头,那深深的刘海掩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眼波中溢出无限的愁怨。 那人也发现刘林在看她,忙如受惊的小鹿般缩回墙角,就连那淡绿色的裙角也抽了回去。 她来了,她来看自己了,就算她在这皇宫中来偷偷的看自己,身边也跟着这么多人看护着她。刘林知道,皇帝是极少会召见恩榜的进士的,而这一次他被召见,会不会是通过她的请求,才准他进宫。为的就是在这里让她偷偷的瞧一眼? 刘林的心中揪痛,这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爱的滋味,可她却是自己万万不能爱、不敢爱的人。 刘林摇了摇了头,自言自语:“仁立面前,相对无言!相对无言……” 叹罢,刘林快步追上易楠生,出皇城门的时候,刘林忍不住回头,却再也没有看到那淡绿色的飞扬裙角,可鼻息中依然残留着那淡淡的馨香。刘林伸手捂着怀中的那一方破帕,心下自问,“这一缕残香,能让我撑多久?” 第十四章 授任西南(2) 稳定更新求推荐,请支持,谢谢! ************************** 京中又过了三日,刘林便接到了吏部的委任文书,吏部委他接任大理府秀山县令。接到文书的那一刻,刘林便知是勾贵从中作梗。 大理可是位于西南边陲,那里原住民多是蛮夷,不习教化,民风剽悍。大唐虽然在蛮族地区也设置府县,驻有府兵,可那里的蛮族族权依然强大,一族族长手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族兵。那里的府县也是最穷最难管理的,时常还有民变发生。 郭辰也接到了吏部文书,他被委为静江府司户,管理一府户政与财政,也算是个较好差事。因为郭辰是进士科第四名,他也是同科进士中所授品秩唯一和前三名同为六品的。 文书中限刘林次日即要启程,秀山县令已经辞官,只等着他这一新任去接任了。 手中捧着委任文书,刘林坐在客栈房间里,半日不语。惜然急了,忙劝他说:“大哥,就是去大理,你也是县太爷啊,总比现在要好许多,有二哥和我跟着你呢。” 刘林心想也是,不管那个地方再穷再难管,总比现在一穷二白要好。最起码有着免费的县衙可以住宿,有俸可活,再也不用让惜然和刘腾都出去打工了。 当晚,易楠生为刘林、郭辰与楚清华三人置酒,算作饯行。易楠生留在了京中,虽然京官难做,可他这六品文院学士只是闲职,平日只在文院中坐坐班,有时为皇宫编录些典籍。其它三人均是外放,刘林任大理,郭辰任静江,楚清华则任庐州府长丰县令。 酒席过后,各自回房休息,刘林还没走进自己的房间,便被匆匆跑来的店小二叫住:“刘大人,客栈外有人要见您!”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刘林随口一问:“来人说是什么人了吗?” “他只说了是您故识之人,并没有说出名讳。”店小二说罢先下楼去了。 刘林随后移步跟着下楼,边走边想会是谁呢?他在这里可没有什么故人? 他敏锐的感觉器官极力的张开,想要打探一下四周的动静,一切都很正常,和寻常时一样,便放心的踏出客栈的大门。行约六七步,便听到了一旁阴影中站立着人的话声:“刘大人,恭喜高中!” “哦,原来是孙将军!”刘林听出来人的声音便是建康王的亲卫统领孙思雷,他是正四品怀化中朗将,比起皇宫中的一等御前侍卫也只低上一级。自从离开建康王西湖别苑那天,无意中偷听到了他与王爷的对话,刘林对他的感觉也是一落千丈。原本只认为这个人不易接近,现在反生出一点厌恶的感觉来。 孙思雷这个时候没有身着戎装,只是穿着绯色的官员便袍,站在夜晚月色的阴影中,行人不注意倒看不出来这里还有个人。 孙思雷伸手示意刘林靠近,刘林小心贴耳近前,孙思雷小声的说:“王爷要你别苑一见!” 刘林吃惊,这孙思雷看样子应该是软禁建康王的人,怎么会代王爷传话要见他,会不会这其中有诈?可自己只是一个未到任的七品县令,要谋财害命也不轮不到他。 刘腾见刘林久不回房,寻到了客栈门前,以他现在的武功修为,早早的便发现了孙思雷。他也没有与孙思雷打招呼,径直的走到刘林的身边,戒备的看着孙思雷,对刘林说:“大哥,怎么了?” “没事,你回去吧,我和孙将军叙叙话,一会便回。”刘林在刘腾的肩上拍了两下,让他回去。 “我随大哥一起去!”刘腾不愿意离开。 “刘大人,你的义弟信不过我!去不去,随你了,话我是传到了,今日不去,以后未必有机会了……”孙思雷说完欲走,虽然这话说的有点欲擒故纵嫌疑,刘林听着却觉得如果今夜不去,心中以后肯定会不安。建康王可是他的师父,建康王的性命现在捏在皇帝的手中,为了保全皇储之位日后不会被夺,皇帝是不会轻易放李凌回建康的。也许真会如孙思雷话中所说,这一次不见以后便的没有机会了。 即使随孙思雷去,真的会有危险,刘林也决心要抱着一线的希望,去见见师父。 “刘腾,我自有分寸,照顾好花花!”刘林在刘腾的胳膊上用力按了按,刘腾稳住了,看着刘林与孙思雷一同消失在街边的小巷中。 途中,刘林看似从容,实是感觉器官已经开始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刘林不能感觉到一点异常,这正是他担心的,这一切都太静了,似乎状元楼到达建康王别苑的路都有人事先安排好了一切。 刘林随着孙思雷很快到了别苑,两人从一侧门进入,刚进入侧门,两名亲卫士兵便把门从里面拴牢。刘林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园子里到处都潜伏着人,他甚至可以听到那些士兵的喘息之声,还有铁甲磨擦的簌簌声。 刘林停住了脚步,孙思雷似乎感觉到了刘林的担心,回头对他说:“刘大人,这里的人全都是王爷从建康带来的,杨义的那几个心腹已经清除,请放心!” 听到孙思雷这么开门见山的一说,刘林心里有点迟疑了,怎么孙思雷难道不是皇帝或太子的人?他在这里不是软禁建康王的吗? 刘林点了点头,从容的跟随着孙思雷一步步向王爷被幽居的别苑深处的园子走去。 到了园子外,孙思雷站在门侧,示意刘林一个人进去。走过一小段幽暗的甬道,刘林轻轻敲响了虚掩的门。 里面传来了建康王的声音:“进来!” 刘林进屋后,随手掩实了门,几步走到建康王看书的案前,拜在案下:“徒儿拜见师父!” 建康王从桌案后起身走出,扶起刘林道:“长云,不必多礼,来坐!” 建康王李凌坐在了远离窗边的一把高背椅上,右手轻轻的搭着一旁的茶几,刘林也在一侧陪着坐下。 “本来打算让你淡离官场,你也很聪明,明白了我的意思。以你的文才不会连个进士也中不了,谁料皇兄赐了你恩榜进士,还授了县令一职,看来你难以退出这趟混水了!西南虽然民风纯朴一些,可也有难办的事,你去历练一下也好。”建康王说。 刘林终于可以确定建康王在殿试那日让孙思雷传话的目的了,原来自己猜的并没有错。他拱手道:“多谢师父关怀!” “你我有师徒之名,可为师并未传授你一招一式,以你那混然天成的强悍真气,加以时日,若投笔从戎,前途会更加光明。” 刘林自然知道他的异能秘密已经被李阳告诉了李凌,他还没想过要领兵打仗,战场之上风云万变,可是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刘林非常珍惜自己的重生,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存,他不想把自己的性命搭在无意义的战场上。除了自己和身边的人安全,一切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渐渐开始感觉到了权势和钱财的重要了。 “徒儿深感师父的知遇之恩,我自幼无父无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与依靠了。”刘林貌似感激的说。 “好好好!”建康王连说三个好,这等于接受了刘林的表态,“阳儿果然没有看错人,本王也没有看错你!” “徒儿一切听从师父安排!”刘林这句话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只有表忠心了,不然还怎么在这官场上混,凭他一人之力,生存下去都是问题,管他以后建康王会怎么样,现在他余威犹在,可是刘林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第十四章 授任西南(3) 求推荐票,求收藏!谢谢 **************** “我是老了,可现在陛下选择了李锐做储君,让为师有些担忧大唐的江山社稷。陛下的圣旨本王是不会违逆的,陛下也希望阳儿能像我对他一样辅佐储君。可李锐要是一日登基,怎能做到像陛下待我一样对待阳儿?即使阳儿对新帝忠心,也难免会……” 建康王已经开门见山的讲到了叫刘林过来的主题,刘林也不想再回避了。他已经入朝为官,虽然只是一介七品县令,可谁不知道他是建康王的入室弟子,他现在朝中不得不把自己划入建康王的派系,不然他就会如同汪洋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会有灭顶之灾。 “徒儿有一计,也许可让陛下改立三殿下为储!”刘林试探性的说。 建康王吃惊的看着刘林问:“哦,什么方法?陛下的龙体可是拖不得多久了,恐怕难以办成!就算陛下真的改立李阳,也势必会造成两派争位掀起血雨腥风,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是,现在湖州王殿下应该韬光养晦,对太子表示足够的忠诚与尊敬,才能自保实力!” “这是当然,我不希望看到李阳也落到我这般田地!朝中现在柳群集已经任了太尉,这对阳儿是极为不利的。”建康王说。 “师父现在虽然不在朝中,可仅凭您在军中、在天下人中的威信,您要离开这南都还不是易如反掌,只是以师父忠孝仁义,不屑这么做罢了!” 听刘林这么说,建康王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刘林能说出什么样有效且惊人的计谋来。 “师父,淑、贞两位昭仪夫人是不是陛下最宠的嫔妃?”刘林再次试探性的问。 建康王微闭的双眼睁开,看着刘林说:“恩,这个朝中谁人不知?” “那如果两位昭仪中的一位,或者是两位都与太子殿下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陛下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办?”刘林说话的声音极低,似乎都要听不见了。 “放肆!”建康王右手重重的拍在了身侧的茶几上,震的几上的茶盏翁翁作响。 刘林拱手低头不敢多语,心下自叹,真是说变脸就变脸,果如常人所言伴君如伴虎啊。在皇帝身边的臣子们,每天都要经历着这样的过程,那为什么天下的文人士子,还都争着去享受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如果不是离开建康王和三皇子这两棵大树,自己很难在这动荡的朝野中生存,刘林才不会为他们献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过了许久,建康王才把茶几上那盏早已经凉透的茶端起,轻声的问刘林:“两位昭仪如何能与太子私通?她们可是陛下的女人?” 刘林这个时候身上的冷汗才敢流出,浸湿了内衣。 “两位昭仪夫人正值青春年少,徒儿抖胆说句大不敬的话……”刘林吞吞吐吐。 “说吧,无妨!”建康王挥了挥手。 “是,陛下现在圣体大不如前,两位昭仪夫人以前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恐深宫寂寞。太子新入东宫,只要时机适合,两位夫人那样的风华,还怕太子……”刘林说着又停下了,眼睛小心的打量着建康王。 “好小子,你今年才多大,竟然深知这些?”建康王笑了,随即又板下脸来问刘林:“太子必尽是国之储君,真要是有这样的事发生,天家颜面何存?” “师父,您认为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皇宫里谁人敢传。虽然不敢传,皇宫里的事也是私传最快最广,要不了多久,陛下肯定会知晓。那时候,谁人还能保住太子?又有谁人敢追问太子被废的原因?” “知道了,唉,本王只是担心陛下的龙体,知道宫中竟然发生这样大逆之事,会不会一气而……唉!”建康王叹息着站了起来,在刘林的面前缓缓踱着步子。 “太子若果真是能把持住,那就得另寻计策,如太子果真就范,那就足以证明他本就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恐难担储君的重任。”刘林也站了起来小声的说。 建康王走回椅子边,又坐下问:“他要是看不上两位昭仪夫人,该如何?” 刘林已经完全了解了建康王的想法,虽然他不会直接参与到夺储之争,可他完全可以放手让别人去做。这一次皇帝召他进京,他应该也早有准备了,只是为了这一世的忠义之名,他不能那样做。只是他更不愿意看到李锐坐上龙椅宝座。 “那也不难,师父,淑昭仪和贞昭仪两位夫人家中父兄可在朝中为官?”刘林说。 “此问何解?”建康王接着问,眼神中隐着一丝淡淡的期待神色。 “如果有人让昭仪夫人的父兄消失一些日子,然后再递几句话进宫,再许事成之后给他们加官晋爵。昭仪夫人均无子嗣,陛下龙驭归天后,她们也只能终老于冷宫,没有比许以父兄高官厚禄更好的了。这也由不得她们不同意!再者,太子新主东宫,又要侍奉陛下左右,不再可以随便出宫,他岂可能夜夜面对年已三旬的太子妃?太子正值yu望强盛的年龄,怎么可能做到传闻中的那样一夫一妻,只是不会光明正大罢了。” 建康王没有详问刘林为什么会猜测太子会想出宫,那些都是极机密的事,他不相信刘林能有可靠的消息。不过太子流连烟柳巷的事,他自己是知道的。对于这事他不置可否,只是小声的说:“这些外戚也都是些无用的废物,留着日后恐口无遮拦。” 刘林心中一冷,这真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啊,自己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原来建康王比自己想的更深远更毒辣!自己可是要再多留心,即让当权者喜爱他的才能,更要让当权者没有戒备之心,感觉他无欲无求,才是永全之策。 “师父,您深思熟虑洞察先机,徒儿十辈子也学不完!”刘林谦恭的说。 建康王轻捻着胡须微微点头说:“长云,今日我们说的话可曾记下!” 刘林如若失忆般苦苦思索,回道:“师父,您让我好好在秀山为令,为大唐牧守好一县,要为官清廉、爱惜民生。徒儿愚钝,还有什么就不曾记得了。” 刘林的避重就轻,让建康王爽朗的笑出声来。 “好,长云啊,此去西南,边民彪蛮,切记注意保重,处理好蛮族边民事务!那边现在的山雨欲来啊。回头,我让孙思雷给你准备五百两银子,你带着上路,给自己换身行头,你这身衣服也该换换了!” 一听有钱拿,刘林立即心里感觉温暖,不是爱财如命,可是走到哪里没有钱不行啊。王爷有的是钱,不拿白不拿,刘林可没有一般举子固执守旧不受人钱财的毛病。 “徒儿到任,定不会给师父您丢脸。”刘林拱手道。 “恩,一并送你两个丫鬟四名护卫吧,明早我安排给你送人过去。” “多谢师父,只是我仅一区区七品县令,哪能养得起他们,我身边有义弟保护有惜然照料起居,应该不成问题!”刘林心里明白,王爷这哪是给自己送人,是在安眼线哪,这些把戏在他脑中自然有着成堆的台词。 “我送的贴身侍女可都是百里挑一,再说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就当为师做主给你送的两个大丫头,随你处置!日后有了相中的哪家女子,为师再给你做媒。你在秀山,用不了多久便会将你调任,你放在那里我也不放心的紧哪!银子不必操心,百姓的钱财可不能贪墨,至于乡绅的孝敬,你也不必推辞。” 第十五章 衣锦归柴桑(1) 稳定更新求推荐!凌晨冲榜,还请朋友们投票相助,你们的推荐票对作者是极大的支持,谢谢! ****************************** 建康王已经授意如此,刘林当然已经转过弯来,这几个人他是不收也得收,收也得收了。刘林连忙道谢,让建康王看出他真的是心存感激。 “回去吧,明天一早他们自然过去,明日一并给你带上两只信鸽,也好方便联系。孙思雷会送你出去,一路保重。”建康王说。 刘林起身拜倒,拱手向上说:“师父也要保重!只要师父有召唤,徒儿便星夜飞马赶来!” “呵呵,长云学会骑马了?”建康王笑着揶揄道。 “呃,还没学,不过我一定会学的。”刘林有点窘。 “好,骑术一定要精,明日一并让人送几匹好马过去,回去吧,路上小心。” 刘林拜别了建康王李凌,随着孙思雷小心的离开了王府别苑,当他悄悄地出现在客栈半掩上的门外时,门突然开了,刘腾在里面给他开了门。 已经夜深,刘腾一直在给他守着门,刘林感激的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小声说:“怎么还没休息?” “睡不着,大哥早点睡吧!” 刘腾没问他去做什么了,刘林与刘腾回房躺下。刘林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也二十三岁了,前世的时候初尝了与同事学妹管雪儿的初吻滋味,不久便来到了这个错乱的时代。 现在他躺在床上,那块沾血的破帕还在他的怀中,一直保留着自己的体温。他的手不禁探入衣中,抚在破帕之上,鼻息间依稀残留着那一缕馨香。 也许残留的仅是自己的那一缕血腥。这破帕的主人,恐怕与己无缘了,她被禁足于宫内,虽然暂时是安全的,可刘林在见到那飞扬的淡绿色裙角的时候,分明心里隐隐觉得不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焦虑,感觉自己就像是会永远再也见不到她一样痛心。 该是自己的还是自己的,不该是自己的强求也得不来。刘林安慰着自己,心头渐渐涌上两个陌生的倩影,她们是谁?难道她们就是建康王师父送给自己的贴身侍女? 刘林有点自责,脑子中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慢慢他的呼吸变的平缓,渐渐入睡。 天亮了,惜然早早的靠在刘林的床沿,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林的右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惜然就这样坐在床沿上,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中。她的一双粉嫩小手怎能握住他的手,惜然像是在打量一件珍奇的物件一样仔细。 刘林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正置于柔软之中,看到床沿坐着的是惜然,惜然也感觉到刘林醒来,连忙抽开双手,结结巴巴的说:“大哥……你,你醒了!” “花花啊,怎么这么早!”刘林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这一觉睡的好放松,比前些日子一夜打坐要轻松许多。如果换作别人,练功打坐自然会让人身体轻松神识清醒,可刘林倒觉得美美睡上一觉更舒适。 惜然嗔道:“大哥,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个时辰可就中午了哦!” 刘林忙从床上下来,花花给他拿来衣服披上。 “有人来过吗?”刘林问。 “原来大哥关心的是那两个貌美的姐妹?”惜然有些失落的说。 看着惜然的神态,这分明就是小女儿在吃味呢?刘林清醒的提醒自己,这不是真的,惜然还只是个孩子,他可是把她当成可爱的小妹妹小萝利呢?可刚才睡梦中手掌被她那一双柔嫩的双手捧着的感觉依然飘荡在心头,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已经有了丝丝的迹象。要不是惜然连忙抽开了手,刘林怕自己已经在她面前出丑了。 “花花,他们只是王爷送我的侍女和护卫,以后你就可以轻松许多了。”刘林说着自己张开双手,让惜然给他从身后扣上腰带,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身上着的是一身浅绿色官袍,腰带也是银带。 “这是?”刘林问。 “哦,这是王爷差人送来的,你的新官服,怎么样?”惜然摸着刘林腰带上的银制纹饰,这可是朝中官员的身份标志。 “还好,外面这件绸衫就不用披上了吧?”刘林看着惜然手中拿着几乎透明的绸制长衫摇了摇头。 “挺好的,穿上了这绸衫,才更显风liu!”惜然笑着轻吐舌尖。 刘林疼惜的在惜然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这已经是他与惜然独处的时候的招牌动作,惜然连忙低头捂鼻,可是已经迟了。 “大哥,你又期负我。” “我家的花花不愿意?”刘林正了正衣襟说,“一会也给你和刘腾买几身衣服!” “我愿意,我……”惜然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刘林也没太在意听下去,这时候两个身着粉红绸衫的美貌侍女端着洗漱用具依次走了进来。 刘林睁大了眼睛,这两个女孩如出水芙蓉一般,虽然只有二八年纪,可看来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属一流。更让人惊叹的是,这两个少女生的几乎一模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姐妹花? 这样的女子要是送入宫中,定会万千宠爱于一生,可惜现在的皇帝是无法雄风再现了。原来建康王的手笔还真不小,这样的姐妹花都送给了刘林,不管他对刘林起着什么样的用心,这一对姐妹花刘林第一眼看到,便没有了昨夜思想中的那种排斥感觉。 刘林心中自叹,原来自己也是个好色的人啊,只要是个男人见了这样的姐妹花,都会忍不住想入非非,何况刘林并没有把自己当成过纯情的绝种好男人。虽然心中向往着美好的爱情故事,在这样一个时代也没想过要把自己装扮成富贵子弟一样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不过这养眼的人儿,还是愿意多看几眼的。以后她们就跟着自己身边贴身服侍,原来在朝为官这战战兢兢的感觉之后,有着这样的待遇,难怪人人都愿当官了。 “大人,请让奴婢伺候您洗漱!”姐妹花对刘林欠了欠身行礼时异口同声的说。 刘林的一双眼睛此时落在了两人的那两片鲜红欲滴的唇上,惜然的胳膊在刘林的腰间轻轻一拐,走到刘林身前,从一名侍女的手中端过水盆,放在了桌上,又从另一名侍女手中夺过了漱口的水钵。不失威严的说:“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两名侍女互相对视一眼,似乎有些不满,她们可是建康王爷派来的人,在王府里也不会有人这样待她们。两人求助的看了刘林一眼,刘林心里觉得好笑,这个惜然啊! 第十五章 衣锦归柴桑(2) 刘林挥了挥手,两人退了出去。 惜然胜利般开心的给刘林端起了水钵,刘林漱了口后对她说:“花花,以后这些事让别人做吧,你可是我的妹妹!” “不,这些是我该做的!难道大哥不喜欢惜然了?”花花边嗔着边给刘林拧了把毛巾。 这小丫头想到哪去了,她才十四岁啊,刘林笑着抚着她那有点卷曲的秀发说:“我们既然有缘成为兄妹,大哥自然永远会疼你,不会让人伤害你!” 惜然猛的扑在刘林的怀中,她那娇小的身躯轻轻的颤抖着。“大哥,我……我要永远服侍你!好不好?” 刘林感觉到了一颗少女的心,可他只是当她是妹妹啊,男人是有色心,这惜然虽然年幼,可她的一频一笑一嗔一怒举手投足间,俱是可爱无比。刘林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她,怀中还揣着那方破帕,也许无法再真正容下另外一个人。 惜然可是自己的义妹啊,她还是个孩子,刘林随即将伸向惜然后背的双手又抽了回来,轻轻的推开她,用衣袖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一边自言自语:“唉,这绸缎哪有棉布的好,一点也不吸水!” 惜然破泣为笑,小粉拳在刘林的胸前捶了两拳,自己掏出手帕擦拭。 “唉呦!花花的拳头打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疼,现在花花敢打大哥了!” 天真的惜然真的以为打痛了刘林,忙凑近看他脸上却挂着坏笑,跺脚仍然带着哭腔的嗔道:“大哥,你真……” “好了好了,花花,我们准备出城吧。”刘林说着先一步推开了房门,那一对姐妹花正一左一右立于门外。 刘腾所住客房的门外,刘腾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他的身边站着四名身着灰色武士服的护卫,那便是建康王选送给他的了。这四人都是从亲卫中挑选出来的可靠之人,刘林知道只要自己不违背建康王的意愿,这四人是绝对会对他忠心且保证自己安全的。 可这毕竟是别人的人,他浮想着自己以后除了刘腾之外,也应该有自己的人手了。要有人手,第一步必须要有钱有权,这两点还够他奋斗的。 “大哥,我们准备好了!”刘腾走了过来。 四名腰挂佩刀的护卫也一起走了过来,对刘林行礼道:“参见大人!” “免礼!我们这就启程吧,路上都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籍贯哪里。” “是!”四人应声,两人先行下楼,刘腾与惜然跟随刘林左右,两个姐妹花在惜然的身后,最后跟着两名护卫。 惜然手中拎着一个小包裹,里面只是放着一些衣物,她看着身后姐妹花手中并无一物,随手将包裹交给了那对姐妹花。 姐妹花眼中浮起一丝怨愤的神色,可敢怒不敢言,只得接着。惜然一手挽着刘林的胳膊,蹦蹦跳跳的随着他出了客栈。 客栈外的大路上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宽敞的足够容纳下四五人,由两匹马拉着。另外还有四匹优质的战马,清一色的黑马,马蹄上都是有着一圈两寸左右的白毛,看在眼里那是绝对的够气派。 不远处,成都府郭辰走来,他的身后是牵着马的护卫和随从。 “长云兄高枕无忧,可让我们等的好苦!”郭辰说着,易楠生与楚清华也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呵呵,这一觉睡的也是踏实,没想到让三位久等了,在下真是过意不去。”刘林拱手道。 “一夜不见,长云兄竟然有着这样宽大的马车,还多了护卫和两名美貌侍女,长云兄现在宛如朝中新贵了,真是羡煞了我等。”楚清华的话语中有一丝文人的嫉妒,这也是常理,这么好的车,这么名贵的马,这样身材宽厚结实的护卫,更重要是这样美色的姐妹花侍女。一夜之间便为熟悉的一个穷进士所有,难免让其他人心生不平衡之感。 “让楚兄见笑了,家师所赠,不敢不从哪!”刘林笑着小声说,身边的护卫与侍女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不动声色。惜然则早早的放开了刘林的胳膊,躲到了刘腾的身侧。 楚清华又欲发问,刘林已经与易楠生拱手告别,“沐安兄,后会有期!” “长云兄一路珍重!” “后会有期!”楚清华道。 郭辰与刘林下互相告别,郭辰南下,刘林坐进马车,先往北再往西,途经柴桑,再转道行往西南大理。 三名护卫和刘腾骑马,一名护卫给刘林驾车,刘腾虽然只有着骑驴的经验,不过凭他多日修习神功秘籍,对马的驾控比常人学习要易很多,一会便已经熟悉骑术的要领,轻松自如。 两个侍女本来没有打算上车,站在马车的一侧,刘林让她们都上了马车,两人才高兴的上来。两个侍女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个主人的身上虽然有着和寻常所见男子一样的眼神,可眼神后面却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心境,他居然让两个侍女同坐一车,并且保持着绝对的距离。 刘林坐在马车内的中央,惜然小鸟依人的靠在刘林的身侧。要是平时,惜然是没有这样的胆量和刘林这么靠近,就算靠近也只是短暂即逝,而现在好像是忘记了羞涩,存心做给别人看一样,对刘林显得格外的亲密。 姐妹花分别长坐在车内两侧,她们从车上的包裹中取出了一些糕点水果等吃食。 左窗边坐着的那名侍女从袖中取出五张百两的银票,举至额上呈于刘林,“大人,这是王爷让交给您的!” 刘林没有接,随口道:“交给花花吧!” 惜然和侍女都惊鄂的看着刘林,惜然更是说出声来:“这可是五百两?” “哈哈,花花,就是以后大哥赚了五万两,也都交由你来保管,如何?”刘林说着闭目养神。 惜然顺手接过银票,那侍女似乎不愿意松手,惜然使出了一点力气,算是从她的手中夺了过来。 刘林不得不闭上眼睛,这车里可是如同春雨过后的后花园,两个姐妹花与惜然身上散发出来的女儿体香加上脂粉香气,有点让他意乱神迷。他担心自己会在这三个少女的眼前,表现出不雅的举动来,索性闭上了眼睛。 “大哥,你真好!”惜然说话的时候,看了姐妹花一眼,姐妹花避开了她的眼神。 刘林忍住想笑的冲动,这花花的小动作,哪一样能逃出自己的眼睛,她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竟然会玩出这样明显的小把戏。 * * ********** 求推荐,晚上应该还有一更,谢谢支持! 第十五章 衣锦归柴桑(3) 沉默了一会儿,刘林睁开眼睛,挑起车上卷帘,马车已经出了南都城,在驿道上奔驰。坐下的软垫,并不能减轻由于地面不平引起的震动。 “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刘林自叹。 “等大哥升官了,自然会回来!”惜然说。 “我倒是不希望回来,京中可不比外任……” “大人必定会飞黄腾达,返京指日可待!”左窗内侧靠着坐下的侍女悦耳的声音响起。 “哦,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赵双儿,她是我的胞姐赵燕儿。”赵双手轻声回道,那声音圆润如珠玉,触动着刘林异常敏锐的耳膜,令他感觉到一股清新,身心愉悦。 “都是哪的人?”刘林往后靠去,又闭目养神起来。 “我们祖籍钱塘,八年前闹了风灾,家中只有我与姐姐活了下来,后来是王爷收留了我们!” 原来她两在七八岁的时候就被王爷收养,这两个女孩子倒不像是王府的婢女,举手投足间均有大家闺秀的风仪。 刘林不再说话,这两个少女不简单,他们定不是简简单单王爷送给的婢女啊,虽然她们有着让人同情的身世,可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刘林自认身边值得相信的并不多,刘腾与惜然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它人了,就算是刘腾与惜然,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也永远不可能告诉他们。哪怕是皇宫中那方破帕的主人也是同样。 有了马车代步,刘林一行沿着官道一路奔向建康府,朝行夜宿不曾耽搁,有着上任的文书,途经驿馆,均有安排。驿丞见了一个新任七品县令便有如此的马车和护卫,也不知道他是哪个世家的公子,更是不敢怠慢。 一路上,刘林偶在车箱里教惜然认字读书,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赵双儿和赵燕儿才会对面露骄傲的神色。她们经过王府的培养,如同大家小姐一样精通琴棋书画。她们懂的琴艺与对奕之术,刘林一窍不通,打发时间的时候,只能观看两个姐妹花认真下棋,从中偷学一二。 音律他也不通,要是可以卡拉ok流行歌曲倒还是会上几首,不过要是唱出来,恐怕不会引起车上三个少女的共鸣。 一男三女同处一车,三个女儿也有尴尬的时候,三女内急之时,又不好意思开口。每次吃饭时候,赵燕儿与惜然都不敢多饮水。 赵双儿贪嘴,车上携带的果品,多数刘林都让给了她。赵双儿也总是憋的俏丽的鼻尖上都渗出微汗,靠在车箱上强忍着。车行时候的颠簸,总是紧锁着眉头。 刘林在这样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叫起来,大家休息一下,我要去方便! 刘林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让三个少女免于尴尬,她们也似乎心知肚明。每当惜然跟着赵氏姐妹两人躲向路边小树林的时候,姐妹花开始还有点不情愿带上她一起,后来慢慢的三人也融洽了许多。 她两人比惜然大两三岁,也早看出了惜然的天真无邪,对于惜然先前的敌对,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必竟惜然是叫刘林为大哥的,这样的一种身份,她们自知短时间内是无法取代。 总是在这个时候,刘林的那双超乎于望远镜一样敏锐的眼睛,会在不经意见让他心跳加快。自然他也是下车方便,只是方向与三女背道,距离也比较远。往往是动作快了一点,回身的时候,一瞥之间竟然有时候春guang无限。 这样的异能也有它的负面作用,这样的春guang只要是个男人看了第一次,自然便想再看,谁能克制住自己的心绪。再说,赵氏姐妹可是美貌与身材同时兼备。 以前晚上的时候,刘林要不是自我封闭异能听觉,那是肯定彻夜难眠,特别是住在南都城内状元楼的时候,刘林使用了异能听觉,使可听到街侧那丽春院传来了阵阵娇媚声音,甚至是激烈的呻吟。 一个正值血气方刚的青年,又受过现代文化的熏陶,怎么能忍受生活在这样的“声乐”之中,所在每当刘林不戒备周围环境的时候,他总是进行了自我封闭。感觉器感如同常人,想要控制,刘林现在时常还会失控。比如那惊艳的一瞥,起初的时候总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发生,而后来却有了点侥幸。 刘林静下来的时候,有时候会自我思考,难道我以后真的会过上如同将府候门子弟一样骄奢淫逸的生活,我会不会在这样的男权社会中变质? 想多了,刘林便开始有点随遇而安了。他所做的一切,前提是为了保命,以前是为了有富足的生活。现在他不得不期望自己手中能有一些权利和能获取大量的财富。只有这些,才能保证自己真正的过上好日子,哪怕这好日子过的有些担惊受怕,但比起平淡受穷落魄的日子,要好上许多。 刘林一行在建康城内没有过多停留,只在城里给惜然与刘腾购买了两身合适的衣服。惜然穿上了一套价值五两纹银的散花绫绸衣裙,感觉自己变成了高贵的公主一样,都不知道双手该放在哪里了。刘腾则换上了一套全黑的武士服,衣服的质地和王府派来的护卫差不多。 一行人渡过了长江,半日便抵达了柴桑县。这里是刘林重生的地方,虽然他只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他也对这里有着故乡一样的感觉。 刘林所坐的马车只能行到花山村口,里面的路窄且坑洼不平,不便行车。远远的,村里人已经争相传告,刘腾回来了。刘腾骑在高大白蹄黑马背上,虽然身材并不高大,脸色颇黑,倒也显得英武了许多。与以前穿着露出脚趾破鞋的苦力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刘之善也听村里人奔告,知道刘腾回来了,刘腾发达了,骑着高头大马。 刘之善心里高兴,终于他看到了这一天,他心里清楚,刘腾能骑上高头大马,刘林肯定是金榜题名了。那高大宽阔的大马车里,肯定坐着的便是刘林。 花山村消息闭塞,刘林在建康城乡试夺桂榜之首后,让客栈的钱掌柜帮他捎了封信回花山。花山村已经知道了花山村考中了第一个乡试举人,还是一个乡试的解元。村里族长刘之洞,早已经亲自登门与刘之善商议,让刘林入刘氏的族谱。 刘之善一直没有回复他,刘之善坚信刘林定会金榜题名,但不能肯定刘林为官后,是否还愿意再入刘氏的族谱。当时刘之洞可是为了资助赴考一事,中途变卦! 花山村的村口七八十名村民围着马车,孩子们哄笑着绕着外围跑闹嬉戏。刘腾与四名护卫已经下马,护卫在马车外围。刘腾则面对村里的同族乡亲露出憨憨略显羞赫的笑容。 “刘腾回来啦!”村民们纷纷与刘腾打招呼,似乎忘记了这是一个在村里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打柴少年。 赶车的年轻护卫将车前布帘拉起,惜然第一从车里钻了出来。 惜然现在穿的可是一身名贵的衣服,建康府的大家小姐也只是这身装扮,比起同车的两位王府侍女也不低半分。 这样一个年幼天真小姐模样的惜然在刘腾的搀扶下,活泼的跳下马车,立即引来围观人群中一阵喧哗。谁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家的贵小姐,竟然会随着打柴少年刘腾一起来到这穷山僻壤。还有那四名年轻高大的佩刀护卫,就是县衙里的县太爷的护院,也没有这样的精神啊。 随后护卫放好了下马凳,赵氏姐妹也从车上下来,两人落地的同时,人群中竟然哑雀无声。这山村里的人,哪里见过如些标志的美人儿,这样的美女可是说书人嘴上挂着的仙女一个级别的了。一些年轻的后生,更是控制不住的唇齿间酸水直冒。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叫喊声:“老先生来了,族长也来了!” 刘林最后一个从车上下来,村民们的目光仍然落在惜然与赵氏姐妹的身上,竟然没有发现车厢里走出的一个绿袍银带头顶乌纱的青年。 人群中让出一条窄窄的间隙,族长刘之洞身后跟着一名跟班,刘之善远远的被落在了后面。 “长云贤侄,今日荣归,老朽有失远迎。长云真是光耀了花山刘氏之门楣……”刘之洞的声音远远便能听到,也不知道他那肥胖的身子这个时候为何如此的灵活。 众人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刘林的身上,眼前这个面带淡淡微笑,被那十四五岁少女搀着胳膊的身着绿袍银带的官老爷,竟是在族学中给孩子们教课的那个后生? 刘林却只是向刘之洞点了点头,然后径直的向刘之善迎去,两名护卫前面开道,其它人尾随其后。众人纷纷让开了一块宽阔的空地。 刘林这时做出了一个让众村民、护卫侍女与刘之善都吃惊的动作。 * * 本周目前又进新书榜了,感激给大唐儒将投票的朋友们,谢谢支持!我会努力码定更新,请多关注支持! 第十六章 走马上任秀山令(1) 还没下班,在公司就更新,求推荐支持,谢谢! ******************* 刘林当着全村老少的面,给刘之善行了跪拜大礼。刘腾、惜然与其它跟随刘林的护卫丫鬟也都随之跪下,看的全村老少吃惊不已。 刘之善双手颤抖的扶起刘林,“使不得,你现在可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对乡村野夫行如此大礼!快请起……” “先生当受这一拜,如果不是先生在我落难时相救,就没有长云了。”刘林说。 刘林起身后,其它人也都起来了。刘林与刘腾一左一右在刘之善的身边一同回到了族学中。村里人跟随着他们纷纷来到了族学的院外,在那里窃窃私语。 回到族学,惜然与赵燕儿、赵双儿在刘林的授意下,开始准备晚餐。刘之善几次要起身,都被刘林劝下。刘之善见这三个姑娘穿着得体高贵,怎么也不该让他们在这乡村帮他做家务活啊。 “长云啊,你可是我们花山村刘氏一族中的第一个进士?村里人都为你感到高兴哪!”刘之善说。 “惭愧,只是一个恩榜进士罢了,这一次上任途中,顺道回来看看您,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到花山来!”刘林回道。 刘之洞这个时候挤开了围在院外的村民,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接过刘林的话便说:“刘大人随时可以回到花山来,刘氏族谱已经将你纳入其中,怎么样?” 刘腾站了起来,盯着刘之洞看,他还记着刘之洞当时不愿资助刘林乡试的事。刘林起身,对刘之洞说:“刘老爷,你请坐。” “呵呵,不敢当,你才是大老爷……”刘之洞看了一眼刘腾,在一侧坐了下来。 惜然从里屋给刘之洞端来一杯茶,茶叶是赵燕儿从南都的王府别苑带来的上好龙井。刘之洞笑着接过惜然的茶,“多谢,多谢!不敢劳动姑娘!” 惜然轻轻欠身,然后便离开了。 “无碍,惜然是我义妹。”刘林说罢,便和刘之善接着谈话。 “长云贤侄,放的是什么缺?看你的官服,应该是正七品?”刘之洞问。 “大理府秀山县令。”刘林随口回答。 “哦,大理府?”刘之洞提高了音调,这大理府可是蛮民未开化之地,不但穷困,官也不好做。委到那里的官员没有不想着调回鱼米之乡的,也极少有人能圆满的完成任期。“大理的官不好做啊!” “这我自然知道,再不好做也总得有人去做!”刘林应付着他说。 刘之洞自从听刘林说上任秀山县,便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去大理是要请几个护卫,呵呵,那我先告辞了。”刘之洞刚才还特意追来,现在就打算走人了。 一旁没有说话的刘腾没好气的说:“大哥还用雇请护卫?有我跟着就好了,这几个护卫和丫鬟都是建康王送的。” 刚刚前脚跨出门槛的刘之洞如遭雷击,站在那里定格了,其它几个人均看着他那滑稽的动作。 半晌,刘之洞才忙把脚收了回来,追问刘腾道:“护卫都是大将军王送的?王爷何等尊贵怎么会送……”刘之洞怎么也不能相信刘腾说的是真实情况,既然建康王能送他护卫侍女与马车,那为什么他会被委任到那样的地方? “建康王是大哥的师父,你管得着吗?”刘腾说着站起身来没有再理定格在门口的刘之洞,到了后院挑着水桶去村西的老井担水去了。 见刘之洞又没有要走的意思了,刘之善便开口说:“族长,一会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刘之洞一听刘之善要留他吃饭,脸上笑开了花,忙走过来靠近刘林说:“好,好!呃,不,晚上我请,我请!我就这让人去准备……” “刘老爷,不用了,我晚上想要和先生说说话,明日一早便启程,还是不麻烦你了!”刘林说。 刘之洞摇了摇手说:“不麻烦,不麻烦……那我还是先回去吧,你们聊,长云贤侄以后若再回乡,一定要到光临寒舍!” 望着刘之洞要离去,刘林没有挽留,对他起身点了点头。刘林不喜刘之洞这个势利之人,对于他自然少了分热情,可必尽他也在自己赴柴桑县城科考时资助过他五两银子,那也是对自己有过恩的人。 晚上,刘林与刘之善、刘腾、惜然他们一起用了晚饭。这里地方小,不好住宿,刘腾与四名护卫将就着在族学的课室里住下。 刘之善让刘林还住以前住的那间房,可这个时候惜然与赵氏两姐妹的住处没有了着落。 刘林不让刘之善操心,劝他先休息下了。刘林回到了房中,惜然与赵氏姐妹了跟着他进了屋。 刘林站在窗口条桌前,拨亮了昏暗的油灯,对她们说:“今晚上大家就挤挤吧!” “啊,大哥?”惜然吃惊的掩口,赵氏姐妹花则低头不语,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不挤挤还能怎么办,这个时候去找驿馆?”刘林说着便往屋外走去。 “大人……您不上chuang吗?”赵双儿叫住了刘林。 “我来为您宽衣!”赵燕儿伸手准备解刘林的银腰带。 刘林身子一侧,避开了两个侍女,他知道刚才为何三个少女会有那样的反映,原来是以为自己要和她们挤一挤?刘林脑中浮想,想是真的与她们挤在一起,这一夜还能睡着吗?每天在马车上,与她们在一起,就算闭目养神也没睡着过。 “大哥,你怎么可以……”惜然白了刘林一眼,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坐在床沿上不吱声。 “我怎么了?我让你们三人挤一挤,住我的房间,我到族学课室里打坐一夜便是,这有什么不妥?”刘林当然明白她们三人理解的意思,也怪自己没有交待清楚,才会让她们误会。 赵氏姐妹愣住了,两人这时候脸上才羞的红了起来,原来她们想歪了刘林的意思。 为了不让她们三人尴尬,刘林没有再说任何话,离开了房间。 第十六章 走马上任秀山令(2) 族学课室里,刘腾与四名护卫已经拼着桌子睡下,刘林去哪里也没有地方可以休息,便留在了外屋,盘腿在一把太师椅上运功打坐。 山村里的夜晚格外的安静,刘林没有特意的收起异能听觉,运功中一边感受着自然中的奇异的能量,指上的翡翠戒指贪婪的吸纳着这些能量。刘林还在听着夜晚各种细微的声音,甚至是虫吟。 半夜的时候,刘林听到了里屋传来赵双儿的轻声呼唤,也许是出于习惯听取别人的对话,刘林停下了运功。 “姐姐,你睡着了吗?”赵双儿轻声的叫着赵燕儿。 “恩,我睡不着!你怎么也没睡?”赵燕儿回道。 刘林从两人说话的声音可以知道,她们两人应该睡在一头,说话的声音极小,就算睡在床另一头的惜然也没有睡着,恐怕也难听清她们说的是什么。 “我也睡不着,我想问问姐姐,要是今晚大人真的要留在这里睡,我们怎么办?”双儿问。 “怎么办?你说呢,我看你都准备让他上chuang了吧!嘻嘻!”燕儿说。 “才不呢,是你准备让他上chuang了吧!” “我们迟早都是他的人,只是今天吓死我了,我都不敢相信,以为他真的要晚上和我们三个……” “姐姐,你好坏!啊,呵呵,姐姐饶了我吧,别咯我……”双儿求饶道。 “嘘,她睡着了,别吵醒她!”燕儿说。 “嗯,大人真的只把她当妹妹吗?我看她没有把大人当大哥!” “那当什么?” “你心里当大人是什么,她便是什么了!”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呢?就会说我,不理你了!” “好姐姐,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大人的!”双儿问。 “他人挺好的,每次你内急的时候,都是他主动叫停车,来帮我们遮掩,他真的很细心,体贴!” “姐姐动心了?你难道不内急,坐车一走就那么久?” “好了好了,别闹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给别人听见多不好意思!” “呵呵,我也睡觉,不会有人听到的,放心!” 两个少女停止了深夜的密谈,这些话尽入刘林的耳底,没想到自己在她们的眼中还是个体贴的好男人。那些只不过是自己的观察力超于常人罢了,刘林自己都没觉得过在有意识的关心别人。 想着路上每次停车的时候,匆匆的一瞥那乍泄的春guang,想起马车里的香气四溢,那里简直就像是少女的香闺一样。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腹下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脑中竟然浮现出了赵氏姐妹光滑的肌肤,和鲜红欲滴的樱唇。 刘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们可是建康王的人,建康王将她们姐妹送于自己,肯定没有只是为了让他有人相伴左右这么简单。这两个少女的一颦一笑可都是那样的勾魂,刘林不敢肯定,以后会不会在她们面前把持不住自己。 天亮后,刘之善将刘林一行人送到了村口,在上马车之前,刘林让惜然给刘之善五十两银票。刘之善拒不肯收,最后刘林一再劝说,他才含泪将银票揣入怀中。 马车缓缓而行,出了村子,驶上了南下的官道。 刘之洞带着几个家人,拎着几包东西,没有赶上送行,遇到了往回走的刘之善。 “之善兄,长云已经启程啦?”刘之善问。 “刚走片刻,族长这是来给他送行?” “呵呵,本想赠点盘程与长云贤侄,可想必他现在也不在意这点散醉银两,便准备了一些糕点水果,还是没有赶上。以后长云若是回乡,之善兄一定要帮我告诉长云啊!” 刘之善明白族长的意思,对他点了点头。 “建康王是长云的师傅,以后长云定是前途无量啊!”刘之洞随着刘之善身后边走边说。 “长云如若飞黄腾达了,以后不会忘记花山的,他不是忘本的人!” “那是,那是……” 刘林一行,行两日到达了庐州府的地界,在驿站住宿一夜之后,刘林竟然想在这路途之中学习骑马。 车骑刚出庐州城不到十里,官道平坦,路上的行人车马又不多,刘林叫停了马车,从车上跳下。 “大人,怎么了?”赶车的护卫严显也从车上下来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学学骑马,封国,你来教教我骑马!”刘林对前面的护卫封国说。 封国是四名年轻护卫中最年长的,约二十七八岁,身材也是四人中略显矮了一点的。 “大人,学骑马最好找开阔的草地,就是摔下来也不会太痛!”封国下马回道。 “没事,我慢点就是,只要掌握了要领,骑马应该不难。”刘林坚持要骑,封国只有扶他上马,给他讲了一些骑马要掌握的事项。 比如说上马的时候要拉稳缰绳,不然在上马的过程中马有可能突然走动,便会让骑师摔倒。还有就是不要坐到马屁股上,坐到马屁股上很容易滑落,然后遭到马的蹄击。一般刚刚开始学习骑马的人,双脚不能离开马镫,等熟悉了后,再学习用双脚夹住马肚子。这样熟悉以后,在身体不平衡的状态下,便可以通过双腿控制重心,保持平衡。 刘林上马后,他敏捷异常的身体,很快便掌握了封国提出的几点要领。 半日下来,刘林实在是受不了骑马,在中午休息的时候下了马,就躺进马车不愿意再出来。 望着伏在马车箱内软垫上的刘林,惜然低头凑到他的耳边问:“大哥,你累啦,我帮你捶背!” 刘林确实让马颠的利害,没想过虽然学会了骑马,还是经不起这样的颠簸,屁股和大腿内侧现在是火辣辣的痛。刘林没有反对惜然给自己捶背,这个时候伏在软铺上,再有人给捏捏捶捶,是比较放松的事。 惜然顺着他的肩慢慢的往下揉捏,当靠近腰际的时候,刘林痛的叫出声来,“哎,停……” “大哥,你……这里疼?”惜然自然知道刘林伏下肯定是屁股磨伤了,不过没想到伤的这样厉害,捏的位置距离那里还不近,他便痛出声来。 “是疼,这骑马的滋味还真不好受,是不是我在马上把马肚子夹紧了?” “大人你说的是,骑马不能紧坐在马上。”赵燕儿说。 “你也会骑马?”刘林用双肘撑起前身,转过头来问赵燕儿。 第十六章 走马上任秀山令(3) “会一点,不过还是看别人骑的多。”赵燕儿回答道。 “哦,那等我好了,你再教我骑!” “奴婢只是下人,怎么能教大人骑马?”赵燕儿不敢答应。 刘林说:“这有什么,有不懂的事自然要请教,你教我骑马,自然就算是我的一技之师,放心好了,我还是个尊师重道之人!” 刘林这么说,赵燕儿便点了点头。晚上到了驿站休息,刘林伏在床上,赵燕儿独自一人给他端来了一盆热水。 这几日惜然也不再争着和赵氏姐妹两抢活儿干了,不过照顾刘林起居的事还是由惜然一人独揽。 惜然与赵双儿不在房间,刘林见赵燕儿进来了,这个时候还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刚才已经洗了脚,现在他不知道赵燕儿想做什么? “怎么还要洗脚?”刘林问。 “大人,不是洗脚,今天您骑马磨伤了……我给您用热水敷敷,然后再涂点药,明日便可再学骑马了!”赵燕儿这么一解释,刘林知道了她要是要给自己屁股敷热毛巾。连忙起身侧着坐了起来。 “这个,我自己来吧!”刘林一向自认保守,他可从来还没试过让别的女生看过屁股,这可不行。 “还是我来吧,这是奴婢的份内的事!”说着,赵燕儿不由分说的将水盆放在桌边鞋榻上,仔细的用两只纤手的拇指、食指与中指拎着热水中毛巾的两个角。 水温尚高,一条毛巾拧干后,那双娇嫩的手被烫的通红,刘林配合的伏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赵燕儿的动作有些迟疑,左手捧着热毛巾,右手伸向刘林的腰带,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不过马上又鼓起勇气,轻轻拉下了刘林的裤腰。 刘林这个时候开始痛恨这个时代的男人服装,衬在里面穿的衬裤里面是没有紧身短裤的,这样不是全走光了?自己保守了二十三年的宝贝不是让她尽收眼底。 可在这个时代,就算让侍女伺候沐浴也是很正常的,现在他也骑虎难下,想要制止吧,心底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当赵燕儿那柔弱无骨的小手,碰触到他股沟上面的皮肤时,他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紧张的肌肉。 赵燕儿侧着的脸通红,她不敢往床上看,不过不看也不能确定刘林磨伤的部位,硬着头皮瞅了一眼。 “怎么了,算了吧,我自己来!”刘林忙说着,心里自勉,“镇定,镇定!” “不,还是我来吧!奴婢不怕。”赵燕儿这一次她放松了点儿,拿走热毛巾轻轻的给刘林擦拭着屁股上的磨伤,还有大腿内侧。 每当热毛巾擦过一小片皮肤,刘林忘记了微微的灼痛,只感觉到毛孔在张开。他想控制自己,不让太过失态,可这样的情况能控制的了吗?眯着眼偷偷瞟一眼正在聚精会神干活的赵燕儿的羞涩神态,刘林更是难以把持,忙紧紧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睁开。 慢慢的刘林开始真正放松了身体,享受起这温热的擦拭,美好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赵燕儿从衣服里取出一小瓶药膏,涂在掌心,轻轻的给刘林磨伤的位置揉着。 刘林在刚才放松的享受热敷的波谷,一下全身如触电,精神再度集中到了一点之上。 赵燕儿也只是简单的给他揉遍伤处,连忙给他拉起了衬裤,帮他盖上了被子。 “大人,好了,燕儿出去了。”赵燕儿端起盆轻轻的从床榻上下来。 刘林睁开了眼睛说:“谢谢,感觉好多了!明天记得教我骑马。” 刘林对她道谢,赵燕儿不知道该怎么为好,忙说:“大人怎么能向燕儿道谢,这都是燕儿应该做的。大人明日还是不要骑马的好,你的伤还没好。” “你擦拭敷药的手法很好,就是伤了也不怕了……” 赵燕儿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刘林,她也不知道自己听到大人的话后自己心跳的快是为了什么? 刘林睡了一个好觉,自从有翡翠戒指之后,他受伤后恢复的比常人就要快,骑马的磨伤就算没有赵燕儿的热敷,一夜过去也会完全恢复。 早晨的时候刚刚启程,刘林便再次骑上了护卫封国的马。 这一次,他还让赵燕儿骑了护卫孙立的马,两人在前一边并驾齐驱,刘林一边观察赵燕儿轻盈的骑姿,一边跟着学习。 骑了约一个时辰,刘林终于可以按赵燕儿的要求骑出了轻快步。 轻快步就算是骑了很久的老骑士都难掌握。轻快步就是随着马起伏的节奏每两次腿作一次支撑,马颠两次中而站立一次,沾鞍即起。如果不会轻快步,经过马长时间的快步行走,便会把人颠得五脏六腑换位,屁股磨破。 赵燕儿再怎么说也是少女,虽然会骑马,可她穿着的是裙装。给刘林做试范与对比,她两只腿也已经磨痛,让她直皱眉头。 “怎么样,你回马车吧!”刘林随口而出。 昨夜的事让她一夜难以入眠,赵燕儿清晨起床后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教了刘林骑了一个时辰的马,她已经很累很乏。刘林说后,她便应声减慢了速度,等着马车赶了上来,把马还给了孙立,钻进了马车。 刘林已经掌握了骑技,比起几个护卫的骑马技术也差不了多少,现在骑在马上,在阳光下享受着暮春的暖风,浑身都觉得轻松自在。 骑的时间长了,他就会回到马车里,江惜然与赵氏姐妹便会帮他捶背捏拿。三个女孩围着他周转团团转,鼻息中弃噬着要人命的香气。 刘林心中自叹:“这样的旅行真是爽,这大理要是有十万八千里,那该有多好!” 可往往当你希望时间慢点流逝的时候,时间却过的飞快,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刘林一行游山玩水也跨进了大理府的地界。 秀山县在大理府东南,刘林不必途经大理城。进入大理府地界的第一个县是西阐县,狭窄的县城坐落在山谷的河畔平地上,城墙低矮,城门上竟然都用木板补上了补丁。 一行人中,除了刘林和四名护卫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三个少女与刘腾都有点吃惊,这西南地区怎么这样破败? 当刘林的马车经过西阐县的坑洼不平的大街上时,引起了路旁行人的关注,这样的马车在这里是极少见到的。 “大哥,这里真的很穷,秀山定也好不到哪儿去!”惜然撩起马车窗帘,看着外面的景况说。 “听说这里的蛮民是吃人的!”赵双儿小声的说。 “又乱说,怎么可能吃人呢?”赵燕儿不信。 这几个女孩一路走来已经混的很熟,刘林一般也不参与她们的聊天中,有时候自己闭目养神,有时候还鼓励她们一起聊聊天,甚至给他们讲几个故事或是童话。 “吃人的事,不仅仅是蛮族地区有,那也是没有办法。要是碰到连年战乱、灾祸等荒年,饿脬遍野,就算有人吃人或易子相食的事,也不新鲜!”刘林说,“要是百姓的生活都能温饱,谁还愿意去吃人?” “大哥,你说的好恐怖,人肉真的能吃?”惜然靠在刘林的身边,两只手握在下巴下,皱着眉小声的问着。 “没吃过,不过花花的肉一定很香!” “啊!”惜然轻叫一声退后,紧紧的搂着赵燕儿。 “大人跟你玩笑呢,大人怎么可能舍得吃你?”燕儿安慰着惜然说。 “我也不是狼,你们三个我都不会吃的,呵呵。好了,你们在里面,我到外面骑骑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刘林说着移到马车的布帘后面,拉开了门帘,叫停了马车。 这个时候马车已经出了西阐城,现在正值午后,离天黑还有半日时间,他们便没有在西阐城内住宿,而是继续前行。 仿晚时分,越来越难行的官道上没有驿站,他们随便在一个小镇上找了家店铺休息。 还有两日的路程便可到达秀山县,离到任的最后限期还有三天,这路上走的也不用太着急了。 自从西阐县城出来后,刘林就再也没有坐回马车里,由他与护卫高新在前,刘林放慢马速,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每次问路,都是刘林亲自上前询问当地人,顺便了解了一些大理府的情况。 大理府下辖地域广阔,却只设有六县,每一县的地域都比东部地区要大很多。 虽然气候宜人却瘴气横行,地多人少。这里四季如春,却因人祸百姓衣不蔽体食不裹腹,时常会有小股的民变发生。南唐朝在这里的民心已经失去了大半。 大理府的大部地区都聚居着大量的蛮族,蛮族分为和蛮部、望部、茫部、金齿部四个大的部族,小的部族不计胜数。这里大多蛮族不服大理府县的管理,无法忍受官府的苛捐杂税,特别是茫部,已经与官府势如水火。 在数月前的一次征税中,前秀山县令竟然请宣节校尉带了百人进了茫部山寨,茫部蛮民拒不缴捐,并且与宣节校尉所部发生了械斗。结果当日连同茫部土司的长子一同有六个人被抓回了秀山县大牢。 后来茫部土司带领五百名茫部族兵,冲杀进了秀山县城,劫走了茫部被囚之人。秀山县令尹东也正因为此事,恐事情闹的太大,便辞了这县令一职。 秀山县境内的茫部蛮民只是救出了六人,并没有造成伤亡,不过民间并不知晓这件事,当今皇帝是不是也不知晓。 刘林现在才知道,被委任秀山县令后,身上的担子多么艰巨,如若处理不当,定会再次引起蛮民民变,到时候丢了乌纱帽是少,丢人项上人头那才是大。刘林的县令是吏部委任的,吏部尚书正是自己得罪的勾贵的父亲,也许这个时候吏部尚书勾程正在等着西南的消息呢。 * * 第十七章 蛮民部落(1) “妈的,勾贵想让我知难而退?没门,我倒要让他们看看,就算我离开秀山,也不会是因为辞官或被罢,等着瞧!”刘林还没有进秀山县城到任的途中已经暗下了决心。 傍晚的时候,远远的可以看到夕阳的余辉下,一座古旧破败的县城,东城门外站着四个无精打采的守城士兵。 刘林放慢了马速,这些天为了方便,骑马的时候他都是穿着一身以前穿的已经浆洗发白的旧长衫,头发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下束于头顶,插上一根竹簪。 由于刘林的马车在秀山县难得一见,随行的几个护卫也是人高马大。当然除了刘林与刘腾,刘林更像是一个儒生,而刘腾的身材与高大根本沾不上边。 几个守城门的士卒瞅了他们几眼,便直接放行。 进入东城门,是一条青石板路,青石板上留下了经过多年磨损出的一条条独轮车深深辙印。道路两旁也没有什么高大壮观一点的建筑,只一两家酒楼还是二层的木制小楼,其余的沿街房屋,有半数都将枯黄色的木板栅门,一片片的紧紧闭合。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倒像是一个潦倒的小镇。 秀山县衙便在这条主要的大街之上,他们进门后一直前行便来到了县衙的大门前。县衙大门之上挂着一块已经褪去了颜色的扁额。门旁是一架班驳脱落红漆的大鼓,鼓架的其中一条木腿下面垫了一块薄瓦片。 县衙很小,只有四进。过了一道有两间房的前进门厅,便可以看到正中央的县衙大堂,堂上空荡荡的。 刘林下马,惜然与赵氏姐妹不失兴奋的下车,包括刘林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刘林在前抬脚跨进近两尺高的门槛,走进县衙的门厅。 “哎,干什么的?看什么看,说你呢……”门房内一侧靠着一个半眯着眼的衙役,衙役的威武棍放在一侧,他话说到一半看到了随刘林身后进来的四名魁梧的护卫和刘腾,吓的把后面的话又吞回肚中。 “尹大人可在?”刘林没有停下,边走边问,现在他可是这里的主人了,这里便是他将要做第一步奋斗与转折的地方。 “您是!……新任……”衙役早就听说新任县太爷就要到任,刚才见一身穷儒生模样的刘林,本以为是寻常读书人,可是后来看到他身后的五个武士模样的护卫,还有三个娇艳的侍女,已经心知肚明,正在为刚才自己的卤莽而犯愁。 “我家大人正是新任秀山县令!”严显对衙役说。 “大人!小的参见县令大人。”衙役连忙跪下回话道:“回大人,尹大人已经转住到了南街的驿馆,这里小的们已经收拾妥当,只盼着大人早日到来了!” “恩,你叫什么名字?”刘林停下问。 “小的叫胡三!” “怎么这衙中不见主事的官吏?”刘林问胡三。 “半个时辰前,几位大人都去了驿馆,说是给尹大人饯行!”胡三回道。 “哦,还没有交割,就准备走了?”刘林又问。 “不,尹大人还未走,公文上说大人您是后天才到的,县丞王大人说了,今日提前给尹大人送行,明日便要准备迎接刘大人您了,之后忙于交割,哪还有时间去为尹大人的事操办?”胡三不失机灵的说。 “胡三,今夜本官与家人先安顿下来,明日请县丞、主薄、县尉一干人等都来见我!”刘林说。 “是,大人,小的带您去后衙歇息!”胡三说完小跑着前面带路。 县衙虽然破旧,倒也收拾的干净。这后衙中的房间也够刘林一行人的住宿,刘林单独住了最大的房间,惜然与刘腾分别住刘林房间的左右,赵氏姐妹也住在与他们同一个院子中。严显等四名护卫,住在了侧面的一个院子里。 刘林新官上任,也没有请幕僚师爷,秀山县的前任师爷在尹县令辞官前已经遣返回乡了,现在刘林暂时也没有打算再请一个师爷。 睡了一个好觉,刘林一早起床,惜然给刘林穿好了淡绿色的官袍,当刘林来到了大堂后会客厅的时候,厅里已有六人在等候。 刘林进厅后,六人纷纷起身相迎,刘林坐在会客厅正中,下首两侧依次坐着县丞王吉、主簿桓山、县尉赵均、录事陈其勇、佐史朱海、捕头关谅。 待刘林分清了各人的职务能将这些人对号入座之后,便询问了一些关于秀山具体区域和人口、农业、商业等情况,甚至还问了县尉赵均秀山县的治安情况。 通过对他们的了解,刘林初步掌握了一些秀山县的基本情况,他知道对于他到任后的这几个下属了解到的情况,与秀山的县情肯定还是有出入的,不过现在这是最便捷的资料,要想通过自己亲自去了解最真实的情况,短时间内无法开展,只有以后再行验证。 “诸位,本官刚刚初来乍到,对于秀山的乡土人情还不了解,这里与蛮民杂居,很多事情不好处理,还请诸位在今后鼎立相助。本官不会亏待诸位,不过,对于政务处理不力的,本官一定如实查办!”这是刘林与秀山县衙的九品以上部分官吏的第一句正式的开场白,如同其他官员新上任时一样,没有一点新意,也颇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味道。 从县丞到捕头,众人都表示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协助新任县令大人将秀山的政务做好。唯独县尉赵均胖胖的脸上一双眼珠着转个不停。 刘林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处理好蛮民茫部的事,如果茫部的事情处理不力,那么他很可能这辈子做的最高的官职仅仅是这一任七品县令了,也许还会因此而受牢狱之灾甚至掉脑袋。 他所希望的是通过这里的政绩换取一个相对太平地区的职务,就算无法调任,也要让这秀山变的太平下来。只有这样,他才能过的安稳。 “桓大人,本官与前任尹大人该如何交割?”刘林问县主簿桓山。 “回大人的话,您应该派人去驿馆请来尹太爷,或是亲自登门拜会,再行交割。前任县令需将所任之政通传大人,再行核对库房!”桓山回道。 刘林站起身来道:“好,本官这就前往驿馆!” 众人纷纷随刘林往衙外走,这时尹东已经进入了县衙。捕头关谅对刘林说:“刘大人,尹大人到了!” 刘林将尹东迎入会客厅中,尹东才五十多岁,可发须皆已花白。尹东将该交割的事宜及印信大部分都交待清楚了,唯独关于茫部蛮民的事没有透露半点消息。 “尹大人,本官途中听得茫部蛮民拒捐劫囚之事,事情的具体情况如何,还请告之一二!”刘林在尹东想要离开的时候发问。 尹东的脸色黯淡下来,这正是他辞职的主要原因,没想到新任刚到就已经完全知道了这件事。尹东没有说话,起身在会客厅中央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对刘林说:“刘大人,这件事还请赵大人和你详细说一下,我今天就准备回乡,时间紧,就先告辞了。 尹东离去的当日,刘林便写了一件秘函,让赵燕儿放飞一只信鸽。信鸽飞向了遥远的南都,飞向了西湖畔的建康王府别苑。 * * 晚上九点后还有一更,请有时间的朋友们关注,谢谢!有票支持给吏少一吧,谢谢! 第十七章 蛮民部落(2) 前任县令走了,手握大理府军驻秀山大营的正八品宣节校尉郑纵,自从刘林上任,一直没有在刘林的面前出现过。刘林甚至也没有政军礼节性的来往。 刘林花了五六天的时间初步掌握了秀山县的情况,秀山县面积不小,茫部蛮民所控制的地区占秀山地境的五分之一,占总人口的三成。蛮民在大理府所辖县内,一向受到官府的期压,早已经对官府失去了信任,想要管理好这秀山县可是难上加难。 刘林了解了情况之后,便亲自写了封信,让赵均派人送给蛮民茫部土司纳苏•阿克里,信中提到希望能够秉公处理好茫部的事件。在信中,刘林说到会按照朝廷的律令,如实摊派捐税与徭役,不会过多的加重蛮民的负担。同时他还讲到蛮民也是大唐的子民,应该一视同仁,以后蛮民的一切社会地位都与常人同等。 最关键的是,刘林在信中说到,如果蛮民茫部遵守律令,不再做过激的事,可以报请上官不再追究他们抗税劫狱之事。 三日后,刘林便收到了纳苏土司的回信,回信中纳苏怀疑新任县令刘林的保证,他们不相信一个县令能够做得了主。这增加捐税可都是知府王永与府兵总管、游骑将军陆尚私加,一个区区七品县令皆敢有违上司之意? 就是仅仅正八品的宣节校尉郑纵可都是骄狂不止,就连县令尹东也没有放在眼里过。 其实纳苏信中也盼望真能如刘林所说,让蛮民过上好日子,不过此事干系重大,纳苏需要刘林亲自前往蛮民茫部所在的茫寨,当面协商此事。 刘林准备带着几名护卫前往茫寨,县尉赵均得到消息后,连夜赶到县衙求见。 刘林穿着便服在后衙内接见了赵均,赵双儿给刘林与赵均奉了新泡的龙井茶。 赵均哪里吃过这样的极品茶水,一连夸赞着刘大人的茶好,眼睛也不时的瞟一眼刘林身后站着的赵双儿。 刘林让赵双儿下去,赵均一直目送着双儿离开并掩上门。 刘林这才问,“赵大人深夜到本官这里来,不是只为了品茶吧!” 赵均这才如梦初醒,忙笑着说:“大人,下官是个粗人,再好的茶都品不来,只要不烫可以解渴便好。下官深夜前来是劝大人三思,大人是一县之主,万不要亲自冒险前往茫部,还是等陆尚大人,请了兵部的符令,率军一举荡平茫部叛民的山寨为好。” “不可,蛮民虽然不习教化,可他们也是大唐的子民,不可因为拒缴税赋便出兵征剿。再说,他们抗缴的这些捐,是朝廷需缴的那一部分吗?”刘林反问。 “不……不是,可是大人,不加捐开支哪里来,这秀山县虽穷,可上头还是要孝敬的!知府大人的指派,秀山县哪敢不照办?郑纵那里,大人怎么交待?”赵均试探的问。 “本官处理本县政事,为何要向府兵驻军校尉交待?不管怎样,这蛮民与普通百姓的苛捐杂税全部要逐步免除,对于上头的事,本官自有办法。”刘林斩钉截铁的说。 “那您总该向陆将军请示一下吧?”赵均眨着小眼睛问。 “军政之间有何干系,本官此去茫部也不是为了打仗,我看不必了!” 见刘林态度坚决,赵均也无话可说,只是他不理解刘林不多征百姓的钱粮,怎样才有钱来行贿上官? 刘林安排赵均第二日与捕房捕头关谅一起带着衙兵引路护卫,一同前往蛮民茫部的山寨。 赵均离开县衙后,并没有立即回家。 刘林当夜给朝廷写了任官以来的第一份奏章。 刘林在奏章中写道,西南部分府县地处偏远,农牧落后,百姓收入微薄。加上属边远地区,多民族杂居,民族之间的纠纷时常有,为了照顾民生,为了稳定各族民心,刘林肯请朝廷能够免纳秀山县三年捐税。这样便可以让边远府县百姓修养生息。只有这样,这一地区的蛮民与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稳定而不求变。天下民皆思安不求变,则民安国泰,江山才能永保…… 刘林就差将西部地区开发的详细预案写完,一本奏章竟然写了四十多页,其中结合了蛮民茫部的事例,如果这件事再不及时的处理,将会引发蛮民民变,如果蛮民纷起,占据大理府及周边府县两成总人口的蛮民,会给大唐带来巨大的影响。朝廷将会在平息蛮民民变的过程中,投入比免除的税收更多粮晌。 加之北方渤海对大唐一直虎视眈眈,大唐内乱便可让其趁人之危,于国是大害。 当夜二更天,刘林整理好奏章,他不放心将这样重要的事交付给普通的衙役,便安排护卫高新星夜将奏章送往南都。这奏章上的内容与给建康王秘函的内容主旨一致,都是为了发展民生,平息民怨,巩固大唐在西南地区的统治。还有就是刘林自己不希望做一任失败的县令,自己不能被这西南的局势给吓垮。 刘林带着刘腾与严显、封国、孙立,还有县尉赵均及捕头关谅带领的二十名衙兵捕卒,清晨便出了秀山南城门,前往秀山南部地区的蛮族茫部主山寨。 出南城门前,远远的可以看到南城门内府军的大营,营区的面积并不大。营房四周是黄土校场,校场的外围则树立着大碗口粗上部削尖的木桩栅栏。 以刘林的目测力,早已经看到营地里驰出四匹快马,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着银色铠甲腰佩长剑的年轻军官。 从营门外驰出的四人几乎同时紧急停住了前进,战马的嘶鸣声依稀能够传到刘林队伍所在的位置。那四匹马上的军士静静的看着这边,没有再前进也没有后退,一直目送着刘林与衙兵捕卒的队伍远去。 刘林领着的二十七人队伍经过近一日的跋涉,才到达茫部主山寨山脚下。 山路狭窄崎岖,骑马根本就难以通行,刘林与护卫不得不弃马徒步登山,只留下两名衙兵看守。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们才来到了半山腰,距离依山势建在山顶的山寨还有近一个时辰的路程。 没有月光,山里一片漆黑,远远的群山间回荡着狼鸣。 护卫与衙兵们都点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把,另一只手都按在身上的佩刀柄上,准备随时应付着这山林中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 “大人,我觉得我们应该驻在山脚下,明日天亮再上山!”捕头关谅建议道。 “不,本官到茫寨来,是为了茫部的生存,也不是攻寨,何必等到明天。如果蛮民真的敢劫杀朝廷命官,那正座实了蛮民叛乱,纳苏土司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凭这西南一隅,蛮民就是四部联合,也不可能敌得过朝廷的大军。” 刘林的眼力不需借着火把的亮光便可清晰的看清路面,他边走边说,一边还在极力的利用异能听力,听着周围的丝毫动静。 可其它人,借着火把闪烁不定的亮光,想要看清脚下的路都困难,他们跟在刘林的身后,都很是吃力。 “大人,大理府境内蛮民四部是难以成大气候,可如果他们纷纷据险而守,朝廷要拿下他们,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今天我们贸然登山,要是被扣做人质,那可怎么办?大人,不如回去,待陆将军府兵一到大举围攻,那时候还用得了我们动手?”赵均说。 “赵大人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蛮民也是大唐子民,何苦逼民造反呢?本官担心的并不仅仅是蛮民们会真正的造反,还有比这更让本官难安,不将此事解决,本官在任上便不能安稳!” 第十七章 蛮民部落(3) 刘林所担心的不仅仅是蛮民四部是否会叛乱,他更担心的是这些蛮民会受到其它人的挑唆或指使,这个人可能是朝廷中某个有实力的人物,也有可能会是北朝渤海国。 刘林一直坚持晚间练功打坐,虽然武功内力等级暂时还没有提升的迹象,可他一直身手敏捷于常人数倍,且感觉器官敏锐。夜行到了半山脚,衙兵和捕卒们都累的够呛,县尉赵均更早已气喘嘘嘘。捕头关谅有点武功,与三名护卫、刘腾都不显消耗多少体力。 刘林凭借着轻捷的步伐,身着常服便装,也没有带武器,比护卫他们走起山路来,倒显得更加轻松。 林间地面杂乱的灌木枝叉,没有一根能够刮到他的身上。 又行两三里,少数的衙兵和捕卒渐渐跟不上队伍,刘林已经快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刘腾和严显紧紧的跟随在他的两侧。关谅一边催促着捕卒加速,一边问走在身边的封国,“封老弟,这刘大人也是习武之人?” 封国说:“未曾见过我家大人练武!” “刘大人走起山路来,可是比我们练过武的人还要快,而且感觉他一点也不累,甚至片叶不沾身,真是奇了!”关捕头纳闷了。 “好了,大家休息!原地休息一下,集中到一起来。”刘林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指挥所有人。 他突然停下,是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山上与他们行走的小道两侧已经有了动静,他的异能终于捕捉到了集群潜伏者脚步的簌簌声,这证明有很多人正有组织的缓慢向他们靠近。这些人定是蛮民的族兵,刘林已经小声的通知了严显、刘腾与关谅保持警惕,并让他们遇到蛮民士兵,不要与之发生冲突。 之前,刚刚上山的时候,刘林便已知道暗中有人盯上了他们这一队人马,那时仅有两人。其中一人离开了,只留下一人远远的在侧面跟随着队伍。 在刘林看来,虽然捕头关谅只是九品小吏,比起县尉赵均要低上一级,可这个关谅要比赵县尉要有用些。赵县尉这个时候已经满头大汗的,找了一块光滑一点的石头坐下,接过了一名衙兵递上的水,猛喝一口,然后呛着咳嗽几声。 刘林站起身来,两只耳朵仔细的搜索着周围的细微动静,眼睛穿透过黑夜里树叶枝叉间的空隙,落在远远的崎岖小道上。他观察到了,前面的羊肠小道上有一片草皮有着松动过的痕迹。 “注意戒备,没有我的命令只许防御不许进攻,违者斩!”刘林一语出,满座皆惊。一个县太爷居然说话有点像军队的作风,县太爷就是要斩罪犯,也要将公文上报刑部,待刑部批复之后,秋后问斩,哪有说斩就斩的? “刘大人,衙兵与捕卒可不是府军的军士?就我们这几个人,拿不下茫寨的!”赵均提出疑议。 “赵大人,这里现在本官做主,有违本官令者决不轻饶!我再说一遍,我们来不是攻寨,而是谈判!”刘林说罢弯腰捡起一块狗头大小的石头,猛的抡起右臂向前方小道上抛去。 石头落地,接着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小道的中央塌陷出一个大坑来,露出了里面的陷阱。陷阱内足有数十根削尖的毛竹,根根如长矛一样垂直挺立。 封国上前查探,转身回报:“大人神机妙算,果然是一个大陷阱,真是好险!” 刘林皱了皱眉头,压了压手,身后衙兵捕卒们的小声议论声嘎然而止。 刘林这时才提高声调对着前方大喊:“茫部兄弟们,我是秀山县令,今日特来拜访纳苏土司,山下没有驿站了,我与兄弟们想在山寨借宿一晚。我们不请自来,多有得罪,还请茫部兄弟们给通传一声!” 刘林话音刚落,前方隐隐出现了数十个人影,有的从远处的树上跳跃到近前,沿树滑下。有的从灌木草丛中潜出,一杆杆长矛与短弓瞄准了刘林与护卫衙役们。 赵均见茫部蛮民突然出现且人多势众,抽出身上佩刀,正要大呼,被刘林转身快速闪到身边,轻挥一掌拍在他的腕上。赵均痛哼一声,手中刀落。刘林单手掐住赵均的脖子,将他抵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赵均突然被刘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珠子。空有一身蛮力的赵均,这个时候竟然无法发力。 “大人,大……”赵均挣扎着只说出几个字。 刘林凑近赵均的面前说:“本官刚才的命令你当什么?” “大人,下官……下官不是那个意思……”赵均有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刚走山路疲累所致,还是现在受到惊吓所致。 “那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害死所有的弟兄?”刘林说着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衙兵们个个手按在刀柄上,捕卒则在等待着捕头关谅的吩咐。刘林压低了声音说:“左右少说也有两百支短弓,我们这几把刀能做什么?想要活命的,都必须按本官的要求去做!” 刘林松开右手,赵均靠着身后的树干滑坐在地上。 秀山县衙的二十几人队伍两侧慢慢出现了两百多名手执短弓的蛮民士兵,正前方的数十名长矛兵让开了被占据的小道,一名蛮民头目缓缓靠近。 “你就是新任刘县令?”那名头目站在陷阱的上侧问。 “正是!今夜刘某正是应纳苏土司之邀,前来有要事相商,还请这位兄弟通传一声。”刘林底气十足的说。 “让你的人都放下武器!”蛮民头目说。 刘林身后严显与捕头关谅同时小声的提醒刘林,“大人,不可!” 刘林心中有数,动作幅度非常小的摊开双手说:“这位兄弟,这满山遍野的都是茫部精兵,刘某只是带了些衙兵随从,某一介书生,全靠属下随行照料,我看他们的武器诸位茫部兄弟定不看入眼。就这二十几把佩刀,怎么可能挡得到贵部精兵的短弓攒射,我看,还请兄弟先行通报可好?” 那名头目转身与身后两人小声嘀咕几句,回刘林道:“刘县令等着,我们这就通报土司老爷!” 那人说完,转身消失在茫部蛮民士兵之中。 刘林找了身边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招了招手,示意刘腾、关谅、与严显等三名护卫蹲下靠近,把赵均晾在了一边。 “纳苏土司定已知道我们上山,这些阵势仅仅是吓吓我们。纳苏对我们这点人上山,很是惧备,看情况,土司不会放我们这二十多人同时进山寨!”刘林小声的说。 “那怎么办?”关谅问。 “关捕头不要着急,本官心中已有应付之法,如若纳苏只允许本官一人前往,诸位即连夜下山,退出山脚二十里外接应便可!”刘林吩咐道。 “不,大哥,我一定要留在你身边!”刘腾老大不愿意的看着刘林说。 刘林伸出两只手,同时拍了拍刘腾与严显的肩说:“刘腾不可胡闹,如果一会纳苏土司只让我一人进寨,你们一定要听从关谅安排。关谅听命!” 关谅单膝着地,抱拳道:“下官在!” “我命你带着所有衙兵与捕卒,下山后退出二十里,注意警戒。还有就是赵均,关捕头你把他要看好了!”刘林道。 “是!” “大人,那我们怎么办?”严显问。 “严兄弟可以随我进寨,你们二人与刘腾一律听从关谅安排,不得肆意妄为,如若不听,就算是我带来的人,本官也绝不轻饶!” 封国与孙立二人接命,刘腾也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刘林示意几名护卫散开,而刘腾却留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哥……” “别说了,你要记住惜然还在秀山县,我要是明日仍未下山,你便带着惜然回柴桑去吧!” 刘腾沉默不语,过了半天,才将自己腰上的佩刀解下,要塞给刘林。 “呵呵,刘腾啊,糊涂了是不?我一个儒生,拿这钢刀有什么用?”刘林又把钢刀给塞还给刘腾。 众人皆强忍着笑意,刘林又小声的在刘腾耳边说道:“如果遇到危险,相信大哥,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陷阱对面茫部士兵中一阵骚动,闪开了条小道,那名通报的头目回来了,他向着已经站起身来的刘林抱拳道:“土司老爷有请刘大人,请刘大人进寨!不过刘大人所带的衙役,只能在此处候着。” 第十八章 西南祸起(1) 刘林小声的吩咐关谅一定要按自己之前的安排去做,绕开陷阱位置,向蛮民的方向缓缓走去。全\本\小\说\网严显紧随其后,刘林到达蛮民头目面前的时候,严显还差十几步。 刘林向着蛮民头目一拱手,头目回礼,同时也示意刘林往回看。 严显是刘林安排要跟来的,他的身手算是四名护卫中最敏捷的一个。 “纳苏土司不会连伺候刘某的一个随从都不让带进山寨吧?”刘林疑问道。 蛮民头目表情很为难的摇了摇头说:“刘大人,小的只能按土司老爷的吩咐去办!这个随从进不得山寨!” “哦?幸好本官此次上山,只是为了与纳苏土司商谈,也不是攻寨…带不带人其实都一样,走吧!”刘林说完,向着严显挥了挥手,严显立即退了回去。尾随着已经开始撤离的关谅一行人下山去了。 蛮民头目在听到刘林清晰的说出“攻寨”两字的时候,头皮一紧,眼底中显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刘林观察入微,也不知道这头目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 山道两侧的茫部族兵悄无声息的隐退进树林之中,只有那名头目及四十名族兵引着刘林一直前行。刘林走的不快,山路很陡,他一边走着,眼睛的余光已经为自己搜罗了最隐蔽的下山路径。 两侧的树林中,一个个陷秘的据点都没能逃过刘林那双锐利的眼睛。而那些平静的幽暗山道上,暗藏着的机关陷阱,不但令刘林触目惊心、心底发寒,更是本能的产生了一丝恐惧。 蛮民们习惯于登上行路,无法忍受刘林的龟速。刘林越走越慢,累是肯定的。以他的体能,登山过程中又一心二用,听觉和视觉异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连昆虫在绷紧的机关弦上爬行时发出的类似乐音一样的细微声响,都没法逃过他的听觉。 蛮民头目连道几声,“请!”并侧着身体伸手给刘林引路,刘林却干脆站在了原地,一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轻捋了一下额头,像是在擦汗。 “刘某一介人,我要休息一下,实在是走不动了。”刘林说。 “刘大人,前面就是寨门了!土司老爷还在等你呢?”蛮民头目劝着刘林,“还是坚持一下吧!” “唉,就休息一会,我喘口气…”刘林不愿意挪步,他其实已经看见了寨门上点燃了四根火把。凭他那简直不是人的眼力,可以借着那点火把的亮光,看清竹子编砌起来的竹门与竹制的简易城墙。竹墙约有四人高,竹墙顶部的后面有一平台,可供守寨族兵通行。平台下面,横向每隔三四步便留有一个长宽各约一尺有余的射击孔。每个射击孔后面,都布置了简易了竹弩,一根根削尖的碗底粗毛竹伸出了射击孔处,加上城墙底部杂乱处刺的竹矛,把茫寨的竹墙装扮成了个不好惹的刺猬。 片刻之后,刘林已经搞明白了寨外围竹墙的构造与死角,利于隐蔽的位置刘林并没有发现有人潜伏。 刘林才再次迈开了脚步。刘林虽然不会武功,可身手敏捷异常,夜行陡峭的山路虽然不能说是健步如飞,也可以算得上是如履平川,不过他仍然显示出一种疲累的感觉。 一行人到山寨大门外时,大门开启,寨内石阶山道一侧,每隔十来步便有一族兵举着燃烧的火把。 又走了百多阶,才到了茫寨的主要区域。 这里是山顶之上的一片较宽阔的平地,以茫寨所处的山势,这样平整的山顶极为少见。 茫寨所在的主峰与整条山脉的连接仅仅是西北部山腰位置,正北部是一面近似悬崖的峭壁,其余三面山脚都是地势起伏不大的地带。茫寨据险而守,借着陡峭的山势建寨,就以刘林的目测,这一路走来,山寨中的族兵应该不会少于两千。 前次宣节校尉郑纵在寨中抓回纳苏土司之子,那是发生在纳苏-阿克里不在寨中的情况下。茫寨虽然有族兵,当时无人做主,也不敢公然与官兵对抗。 后来纳苏土司纠集五百人的茫部族兵,从北门冲进秀山县城,一名从九品的归德执戟长被打断了腿。他们强闯大牢,殴打狱卒,救出六人。驻守在秀山城内的两百府兵,赶到大牢的时候,人已经被茫部族兵救走。 原县令伊东见事态恶化,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县丞县尉都找不到人影,只有捕头关谅带着二十几号捕卒支援大牢。不过这二十几人只是杯水车薪,不但不能阻止蛮民族兵救人,还让别人暴踩一顿,几名捕卒险些丧命。 这两件事,激化了本来就已经紧张的蛮民与官府之间的关系,双方都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茫寨中的房屋用的主要材料都是竹子,土司的住所外围有一道低矮一些的竹栅栏,里面便是竹楼、竹廊与竹梯。一眼望去,整个茫寨的最中心位置的竹楼错落有致,通过竹廊与竹梯进行连接。 刘林随着引路的蛮民族兵头目登上有弹性的竹梯,沿着竹廊进了一间稍大一点的会客厅。厅内竹椅与竹几放成两排,有一个人正靠在主人的位置。此人脸黑无须且长的粗壮,他的一只脚高高的搁在一旁的另一把竹椅上。 “刘大人,呵呵…有失远迎,请坐!”纳苏土司直到刘林踏入会客厅内才站起身来说。 “不必多礼,想必纳苏老爷也知道本官此行的目的了?”刘林说着在纳苏对面找了张竹椅坐下。 纳苏土司端起丫鬟奉上的热茶,对着刘林道了一声“请”后,似笑非笑的说:“刘大人,不是在下不相信你所说的话,现在我族与官府势同水火,恐怕不会如你所想那样善了了。” 最新全本:、、、、、、、、、、 第十八章 西南祸起(2) “哈哈,土司老爷,自大唐统一江南七国后,南蛮各部族皆归于大唐版图。陛下宽仁,自不会置南蛮各部子民于水火之中。现在正值大唐修养生息积聚国力的时候,府县的一些苛捐杂税,都是一方贪官无法无天、肆意胡为。这些事朝廷一旦得奏,查有实据,定会从重从严处置。如果这样,土司老爷还不放心,那就是存心要反叛大唐了?”刘林坐下后,先是爽朗一笑,接着将自己的观点详实道来。 纳苏•阿克里听的脸上微汗,忙拱手对刘林说:“刘大人,本部绝无反叛大唐之心啊!劫狱之事……实在是迫不得已,如若不救回我儿,他就会遭那狗官的毒手,成为要挟我茫部数万百姓的人质。” 刘林安抚道:“土司老爷,我今日独自一人前来,可见对你还是放心的,不然凭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怎敢独闯你这千军大寨?本官可是险些丧生于贵部的捕兽陷阱啊!” “不敢,不敢,本部不敢妄为,还请刘大人放心。只是这税收……”纳苏土司说着抬起头双眼向上偷瞅着刘林。 “秀山的事,本官已如实奏明朝廷,很快便会有回复。本官会竭尽全力,为茫部百姓着想,我已奏请朝廷,减免南蛮各部捐税。”刘林所说句句属实,可是纳苏土司目光中仍然充满不相信的神色。 纳苏土司坐正的身子,轻抿了一口茶水后说:“刘大人,你只是七品县令,果真能制约的了王知府与陆游击?” 刘林自然知道纳苏还是不相信自己,一个区区七品县令,怎么可能参倒正五品大员大理府知府王永与从五品武将大理府兵游击将军陆尚二人。刘林也只是满怀了信心往京城呈上了奏本,他也不知道这奏本会落入谁的手中,能不能呈到皇帝的面前。就算呈到皇帝面前,皇帝的身体还能批阅这奏折吗? 刘林心中无底,手上无兵,对于这样的事件只能做出一些自己觉得该做的行动了。他做了,他日南蛮部族真要是事发,与他的干系也会小很多,这也是为了自保。 刘林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笨,自己竟然真的这样做了,还是这样的理想化。事态的发展不是他个人能够左右的。刘林知道自己入茫寨确是做了一件错事,可已经来了,也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现在想走,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了。也许每个人,都要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吧。 “刘大人?我看刘大人还是太一厢情愿了吧,你的好意我领了,还请刘大人莫再操心茫部之事。”纳苏•阿克里说完站起身来将要离去。 “纳苏土司,你这是为何?本官官微言轻,就定扳不倒贪官污吏?本官手中无兵,就平不了你这茫山千军之寨?”刘林一掌拍在椅边茶几上,震的杯盏嗡嗡响。 自从刘林踏入这山寨中的大竹棚里,落座后他的异能听觉便告诉了自己,这棚外潜伏了不少于百名护卫,这些护卫只需要纳苏土司一个示意,便会冲入将他围捕。 从前面几句谈话中,那纳苏土司的惊惧之状定是假相,可刘林也可以肯定,纳苏暂时还是没有胆识与大理府兵叫板。顶多也就是占山为王,不受大理府所管制。刘林也只有先礼后兵,虽然手中无兵,为了全身而退,也要将他一军。 纳苏土司站在门内,两个护卫已经为他拉开了竹门,纳苏向两个护卫挥了挥手,两人又将门掩上。 纳苏缓缓回到竹椅上坐下,右手搭在竹几之上,食指轻轻的敲着竹几,“刘大人,你能扳倒贪官污吏与我茫部干系不是很大,不过我道想见识你是如何平我这坚若磐石的大寨?” “哈哈,这有何难!”刘林神态自若的站起,双后背后说:“我既然敢独自一人进寨,自然知道纳苏土司还不会傻到去杀一个区区七品县令而与彻底背弃大唐朝。” “刘大人,我怎么会杀你呢?”纳苏土司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的四名亲卫都是恩师大将军王所赠,均是武功不凡,其中一人我已派回京中,送奏折入朝。专奏秀山南蛮茫部之事!另外三名护卫,已经与秀山府衙兵捕卒回城,明日不见本官返回,自然会引陆游击麾下兵临寨下!至于具体用什么方法可以事半功倍的平了山寨,本官自有妙计,这就不方便告诉土司老爷了。”刘林边走边说,一双异于常人的耳朵还在不停的探听着这周边的丝毫动静,他听到了远远的有十来人正快步向这大寨主棚位置走动。他分明听到了金属铠甲走动时磨擦的声音。从上山开始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一名茫部军士穿着金属铠的?这人会是谁? 刘林说话的时候,纳苏已经捧起了已经凉透了的茶杯,刘林说完他才缓缓将没有喝的茶杯放在了几上。 “哦,刘大人原来是建康王的徒弟?你该不会是在故弄玄虚吧?” “本官正是建康王唯一的入室弟子。本官只须率数千军士,虽不敢肯定可以破袭这山上无数机关陷阱,不过足可以让这大寨陷入万劫不复!”刘林说着缓缓靠近纳苏土司,纳苏的身后往后不由自主的让了让,这个年轻的县令虽然身为一介儒生,可他那说话胸有成竹的气势,让这个南蛮部落的土司也有些不安。 安静,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刘林与纳苏土司都不在说话,两人的眼短暂的对视,纳苏土司先躲过了刘林那逼人的目光。 “你想好了,纳苏,今夜是你最后的机会,当然你也可以今夜就杀了我。不过双赢的结局还是能和平的解决问题,避免百姓受战争之苦。到时候大军压寨,你这茫寨可就成了人间炼狱。”刘林说话也如同在赌博,他现在可身陷在重重南蛮族兵的包围之中。 纳苏土司将手中紧握的茶杯缓缓的放回茶几之上。 刘林这个时候通过异能听力分辨出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先前带他进寨的那名茫部族兵头目。刘林一直注意探听着外面身穿金属铠甲的几个人走动时磨擦的声响,就在刚才说话的时候,那几名穿金属铠甲的人在附近的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传来了推开竹门的吱吱声,与那名茫部族兵头目的声音:“两位将军请稍等,小的这就通报我们土司老爷!” 小头目匆匆向这边跑来,纳苏土司在屋内对刘林说:“刘大人,今夜就屈尊在大寨中住下吧,明日你还是回去吧,你要是真扳倒了王知府与陆游击,再来茫寨。到时候,全寨上下定会锣鼓相迎,奉为上宾!” 就在纳苏土司将要出屋的时候,族兵小头目已经快步走到了屋外。纳苏见小头目便随口安排:“阿仆修,送刘大人去客房休息,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刘大人的安全。” “是,老爷。”阿仆修点头应道,只是仍然拦在纳苏土司面前不让开。刘林刚走出屋门,便有十来名护卫靠近,纳苏没有管那些护卫,问起阿仆修:“怎么还不回去!” “老爷,小的还有要事禀报!”阿仆修贴近纳苏土司的耳边说。 纳苏眼睛的余光瞅了一眼正抬头看着暗淡星空的刘林,吩咐身边的护卫道:“你们送刘大人去客房休息吧!” “多谢!”刘林嘴上说着多谢,耳朵却在灵敏的探听着不远处那间屋里的声响。随着几十个护卫一同前往客房,一边远远偷听着纳苏土司与阿仆修的对话。 “什么事?这时候来报?”纳苏压低了声音问阿仆修。 “老爷,何将军和吕将军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阿仆修问。 刘林步子走的不快,凭着他的异能耳力,仍然可以听清他们的对话,他心里当下就疑惑了,这两个人是从哪来的? *** 晚上九点、凌晨零点左右均还有一更,请关注,另外帅哥美女书友们,把你们的推荐票票给吏少一吧,谢谢谢,这东西对吏少一真的很重要。呵呵! 第十八章 西南祸起(3)加更 加更求票,晚上的一更努力在九点左右奉上,然后凌晨再更。明日三更,请帅哥美女们多支持,谢谢! ********** 刘林被带到山寨最西北角,那里有一个二层的竹楼,刘林顺着摇晃的楼梯登上二楼掩上了竹门。 这是一座孤楼,四周都不与其它的建筑相连,说是二层,其实下面一层没有门窗,根本不会住人。这里怎么可能是客房? 房内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竹床、一竹椅、一竹几、一油灯,还有几上的一个茶壶与四只小茶杯,别无他物。 孤楼北面是这茫寨四周最为陡峭地方,近乎是绝壁。楼上站着足有四十名护卫,护卫均是手提钢刀,背负长弓,上身均是裸露出结实且黝黑的肌肉。 这里距离纳苏土司他们所在的位置太远,已经超出了刘林异能听力可以识别分辩出的范围。任凭他怎么让自己平静,他甚至连竹楼下护卫的喘气声都能听见,也无法听清纳苏土司与来人的对话。 耳朵里充噬的是这保留完好的原始大山中,夜晚野兽与夜禽的鸣叫声。 刘林吹灭了孤楼上的油灯,在黑暗中静坐了一会儿,楼外非常的安静,看守他的茫部护卫们仍然聚经会神,没有一毫懈怠。 透过孤楼竹竿间的缝隙,刘林小心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会之后,护卫们开始陆续撤离,只留下四名护卫站于孤楼向南的两个角落,紧紧的盯着孤楼上的动静。孤楼的后面是万丈深渊,那里自然无法派人看守。 刘林手心握着竹几上的小茶杯,轻轻的推开向下压着的细竹编成的窗子。然后两指将那小茶杯边缘捏紧,使劲一扔,小茶杯在深夜的角落里发出清脆的撞碎声音。 一名护卫迅速向声响发出的地方袭去。接着另一处又发出同样的声响,又有一名护卫冲了过去。剩下两名护卫目光投向了竹楼,这个时候竹楼上的窗户已经掩牢。 仅留的两名护卫感觉情况不对,两人快步从竹梯上了二楼。 两人站在门外一左一右,手中提着钢刀猛的推开竹门,里面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两人双手紧握钢刀,刀尖向前冲进屋内,冲进屋里的那一刹那,两人的动作停止了。 血液从两名护卫的脖子处沽沽涌出,就在他们冲进屋里的那瞬间,刘林已经将准备好两节细竹顺势插进了两人的咽喉要害。这两根细竹便是从竹窗挡板上抽下,两人冲入屋内的速度较快,加上刘林精准的眼力与判断力及敏捷的身手,一击即中。两人瞪大着眼睛,死前眼中仍然是漆黑一片,开始向后倒去。 刘林迅速从他们中间侧身穿过,躲过了竹管中如注的血流的溅洒。此时双手已经从两个护卫手下接住了两柄正在掉落的钢刀。一只脚灵活的带上了竹门,旋又转身轻轻的放倒两人。整体动作一气呵成,就连刘林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武功练不成,却因异能的敏捷身手,也能达到如些的境界? 两名被调虎离山的护卫反过劲来,急速往孤楼这边赶来。这时刘林已经将进屋的两个护卫处理完毕,将那两个死尸堵在了门内,顺便从两个死尸身后的箭筒中抽出一只竹箭,轻轻的将窗子推开了一条小缝,斜靠在窗子内,整个人的身体蓄势待发。 待那两名护卫冲到孤楼二层的平台上,两人推门时候遇阻,里面被死尸挡住。刘林这时从窗内悄无声息的一跃而出,猛的将手中竹箭投向护卫的脖子要害。 速度即是力量,这一箭掷出正中门右的护卫脖子,竹箭没入了一半,顿时那护卫口鼻喷血,门左面的护卫惊惧的转过身来。这时刘林已经不顾一切的跃起,飞起一脚踢在竹箭的末端,竹箭骤然突进,箭翎留在了右边护卫的脖子里,箭尖却插入了左边护卫的咽喉。 几乎没有什么声响,刘林再次出手解决了两名护卫,都是一击要害。这个时候的刘林,对自己开始有了些自信。 随即刘林沿着山寨北面峭壁处黑暗的地带轻捷的在低矮灌木中穿行。他一直沿着寨中最北的边缘潜行到了先前与纳苏土司见面的大房正后方。 那大竹屋外围四处都是带刀负弓的护卫,大竹屋外的几个用石头架起熊熊燃烧的大锅将那里照的一片通明。 这么多双眼睛警戒的盯着四周,刘林无法靠近,不过就这样潜在暗处,他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对话了。只可惜这个时候好像双方的交谈已经接近了尾声。 “纳苏老爷,今日就这样定下了!”一人说。 “何将军,我部定会如期举兵,只是陆游击那里与在下有过一些小小的误会……”纳苏土司说。 “这个不妨,陆将军那里小人自会先向郑校尉禀明……”这个声音刘林在哪里听过,一时竟然不敢相信。 “不必了,赵县尉,陆游击那里主上已经有了安排,这一次你与我一同前往秀山便可!到时候一切听从何将军吩咐便可。”这就是另外一个声音了。 赵均竟然也随着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一同上了山?那关谅与刘腾还有护卫严显他们人呢?刘林的心凉了半截,这半路杀出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我就放心了,二位将军晚上就在鄙寨住一宿,天明派人送诸位下山。”纳苏土司笑呵呵的说。 “慢,赵均你说!”何将军令赵县尉道。 “纳苏老爷,在下今夜本与秀山新任刘县令一同上山,而后刘县令独自进寨,不知此人现在何处?”赵县尉问道。 “哦,你说刘县令正看押在寨北小竹楼内。听说他是建康王的徒弟?”纳苏土司问道。 “哈哈,什么狗屁王爷的徒弟,纳苏土司难道还怕一个被囚的落难王爷?我家主上可是许了你们南蛮四部天大的好处,这个刘令就让他消失算了,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掀起什么风浪?”何将军说的刘林在远处听着身上发寒。 “何将军说的极是,这刘令脾气乖戾,前半夜在山中小的稍有不满,便被他掐住了脖子……” 赵县尉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纳苏土司打断:“你说什么?他一介儒生,怎么能掐得住你?” 在纳苏土司眼中,刘林不过是一个只会读书空谈的新晋进士,能抓住一只鸡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掐得住这膀大腰圆的赵县尉? “确实如此,他的出手极快,力道极准,看不清楚就已经被他掐住要害,动弹不得……” “糟了……”纳苏土司重重在竹几上一拍,猛的站了起来,两步冲到屋外,对着外面的护卫头目大声令道:“快去寨北小楼……擒杀刘县令。” 第十九章 山寨追捕也惊艳(1) 零点后还能码出一部分,立即更新,请关注投票,谢谢帅哥美女老板们! * 上百名茫部的族兵随着阿仆修冲向寨北孤楼,寨内呼喊声大作。四周纷纷亮起了晃动的火把,寨内其它地方巡逻的族兵们也纷纷向火光闪动的地方奔跑。 纳苏土司与两名不知来路的将军还有赵县尉在几个身穿南唐军服的亲卫拱卫下,也快速赶向了寨北的孤楼。 阿仆修冲到楼前,不见一名护卫的身影,顿觉大事不好。这时先前撤离孤楼的护卫也闻声赶了回来。 这个时候的阿仆修也顾不得责骂这些护卫,猛的领着人冲向二层,踹在门上。 竹门被阿仆修一脚踹的“吱呀”一声扭曲变形,竹楼都随着这一脚的重踹还摇晃起来。可就这样,竹门也只是被踹开了一半。 借着火把的亮光,可以看到门后堆着的是护卫的死尸,死尸脖子上流出的血已经从竹杠排起来的地板缝隙往下滴落。 阿仆修确定屋内刘林已经逃脱,孤楼之后便是万丈深崖,刘林除非插上翅膀,否则根本不可能从那山崖处逃脱。 “阿仆修,人呢?”纳苏土司也到了孤楼下,便问刚从二层出来的阿仆修。 阿仆修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跌下竹梯,跪在了纳苏土司的面前,参与看押刘林的三十几名护卫也纷纷跪在地上。阿仆修这看守刘林护卫的头目,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惊恐自己会受到牵连。 “老爷……刘……刘县令他,不见了……”阿仆修战战兢兢,两只手趴在地上说。 “什么!让他跑了?”纳苏土司暴怒,一脚踩在阿仆修的左肩上,阿仆修痛哼一声侧身伏在地上。脸蹭着土地,右手捂着左手的肘部。 跪在地止的护卫纷纷磕头如捣蒜。 “跑了?我说过他不是一般人了吧……” 赵县尉话还没有说话,何将军便打断了他的话:“住嘴!” 赵县尉往一侧族兵的位置站了站,偷偷的瞧了一眼何将军,不敢再说话。 “纳苏土司,现在不是责罚他们的时候,我们还有大事要做,留着他们戴罪立功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抓住那个刘县令!”赵将军上前对纳苏土司说。 “好,暂且饶了你们……还愣在这干什么?都给我去追。”纳苏说着又是一脚,将一名跪地的护卫踢翻。 众族兵轰的一下散开,分成若干个小队开始在大寨内四处搜索。 “将军、纳苏土司,这刘令肯定还在这寨中?这北面是悬崖,其它三方的竹墙均有守军,火把通明,料他插翅难飞。”说话的这个正是姓吕的一名将领。 “两位将军放心,就是把这大寨搜个底朝天,我也会把他给揪出来。”纳苏向着两个不知来路的将军拱手道,转身又对身旁的亲信道:“加强大寨寨墙的守卫,寨外的人也注意盯着,抓住刘县令的重重有赏,不论是死是活。” 远处的黑暗角落里,一个如幽灵般灵活轻捷的身影在一排排竹楼阴影之下穿梭。不时的有着一队队南蛮茫部族兵打着火把四下捣着长矛在搜索,这个身影总是能在被别人发现之前巧妙的躲过去。 刘林在大寨的北部区域不停的改变着落角的地点,每一个闪跃的动作他都小心奕奕,这个时候,只要引起一个族兵的注意。哪怕是一个小孩的呼喊,这大寨中上千的族兵和南蛮族民,便会蜂拥而上。就算刘林的异能再超于常人,也恐怕难免会被剁成肉泥。 寨中的族兵找不到丝毫刘林的踪迹,一些族兵开始打着火把沿着寨北悬崖边的灌木丛搜索。在火把晃动的光茫的照耀下,一把把长矛不停的插向灌木丛中。还有一些族兵在搜检过后的悬崖边伸出火把向下望去。 刘林所处的位置,两边和南边都有族兵缓缓搜索而来,现在他已经无处可以容身,这个时候等在原地就是等死。冲出去便会被千百人围攻,向北穿过灌木丛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要是从那里跳下去,恐怕连尸体都难再找到。刘林现在还没有自信凭自己的身手可以徒手从这悬崖上安全下去。 刘林自然不会往那悬崖处跳,他灵敏的翻越一道低矮的竹栅,竹栅内是一个两层的竹楼,楼上的竹窗缝隙间,依然散射出油灯的光亮。 刘林进院,院中本就只有四名护卫把守在院南门口,这四名护卫并没有参与抓捕刘林的行动。眼看着附近搜索的族兵就要迫近,刘林不得不轻轻的揿开竹楼一层的一个窗子,钻了进去。 一层的竹楼没有掌灯,一片漆黑,刘林的目力异常,在他眼中,这黑暗的屋中借着楼上竹杠地板缝隙间散露下来的一丝丝昏暗光亮,便足以让他看清这里的一切。 这座竹楼并不像先前关押他的那孤楼,这间竹楼较大,里面不仅仅一间,分着好几个隔间。刘林仔细的听着,楼下并没有发现有人的活动的声音,这里应该无人。 竹楼一层的西侧,有一个竹梯,竹梯上面的二层散射下来一点点可怜的光亮。 这个时候的刘林开始在竹楼一层内,蹑手蹑脚的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他想找一套南蛮族兵或护卫的衣服,哪怕是普通服装也行。 可是在这一层内找了个遍,只找到了书籍、古琴、围棋、画卷之类的东西。正北的墙上挂着一把精致小巧的短弓和一个银袋箭筒。筒内放着约二十根涂漆红翎箭,这红翎箭不及普通箭支那样长。短弓与箭筒的一侧挂着的是一柄细短剑,短柄用七彩的丝线缠绕着,箭鞘上还用红线穿着五六个小铜铃铛。 刘林仔细的在一楼内搜索,大寨之内仍然人声鼎沸鸡飞狗吠,嘈杂声好像已经开始向寨南寨西的大竹门附近转移。 刘林转入一间较小的房间,这里与别的房间不一样,要不是刘林小心,差点踩了一个空。房间内中间居然是一个室内的水池,池里还生着娇小睡莲。池水清澈可见底部铺就的细砂和鹅卵石。莲下几条小红鲤鱼静静的在水底的砂石上,像是在小憩。 这间屋的北面墙上有一个竹窗,刘林沿着竹墙边绕过小水池,走了过去。把竹窗轻挑起一条小缝,侧着脸,向外望去。窗外的远处,还可以看到一队分散开来的南蛮族兵在搜索,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办法出去。 突然刘林听到一声轻吟声,那是舒服满足的声音。接着便是水滴漫出滴落在竹杠地板上的声音,几滴水珠已经渗透过竹杠地板的缝隙,滴落在刘林的身上。 “上面有人住?那便会有衣服了……”刘林好奇的一脚踩在窗台上,站起身来,扶着竹墙凑到了露出一丝光亮的竹杠地板缝隙。 第十九章 山寨追捕也惊艳(2) 求票!谢谢! * 刘林心里暗叹:“这穷乡僻壤山寨中,还有这样让人享受的地方!” 窗外不远的竹栅外,一队打着火把的族兵正在搜索,已经翻遍了大寨,一直没有发现刘林的一丝踪影。那纳苏土司都快抓狂了,已经派出了数百人马向山下追去。这里的士兵也已经开始感觉到没有什么希望,搜索起来也就显得草草应付。 刘林贴在墙角一动不动,不让竹杠地板发出任何的轻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刘林估计竹楼上的人儿也穿好了衣服。听那足音已经缓缓的走向了另外一间屋里,外面的族兵也离开了。 感觉他们走远后,远远的还可以听到,这幢竹楼围栅南门处几名护卫的说话声:“你们几个,别在这里乱搜了,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那些族兵半夜被令起床,找了半天都没有收获,也懒得搭理那四名护卫,悻悻的走远了。 刘林缓缓的来到了竹楼二层的楼梯处,听楼上已经没有了动静,估计楼上那人已经睡下,这个时候外面仍然不能出去,只有上楼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衣服。天亮后,在这里可就没有他的藏身之处了。 轻轻的拾阶而上,竹梯上的横杠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刘林的头露出了二层的竹杠地板,楼梯上来的这间屋里只有一个竹制的花架与两张竹椅与竹几,三间屋的竹门轻掩着。 刘林可以肯定左面便是刚才那人洗浴的地方,中间与左边的两间屋灯也已经熄灭。 “这上面是女人的住处,恐怕也难有男装了!”刘林心理想着,可是他不得不再试试。再这样磨蹭下去,他可是越来越危险。 刘林轻轻的推开右边房间的竹门,小心的探进头去,里面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似乎是花瓣淡淡的香气,这是浴盆中浸泡出的花香。 屋内一张低矮的竹床萝帐之中,侧躺着一具完美的少女胴体。窗口洒进的淡淡月光落在那少女闲静熟睡的脸上。黑黑的长发洒在她的胸前,遮挡住了不该让人窥见的可爱,她的身体就像这淡淡的月光一样胶洁与迷人。 “原来这个时代的女人,也有裸睡的习惯?这样豪放!” 刘林轻轻的掩上门,屋内虽然春guang明媚,也不能心生邪念。那是像月光一样的女人,刘林有些自责自己为何就鬼使神差的登上了这竹楼,这里分明就是少女的香闺嘛,哪里会有男人的衣物? 刘林接着又轻推开了中间的竹门,刘林一眼看到屋内竟然大半人高的位置沿着墙支了六根细竹。竹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多种颜色的衣服。 仿佛进一个大衣橱中,刘林想都没有想过,会发现有人不把衣服叠在柜子里,而是让这些衣物充满了整整一间屋子。 可惜的是,刘林在挂衣服的屋里没有发现一件适合自己的衣物。刘林的一线希望破灭。 这里的衣服大多是浅色,也有少数的黑色衣服,可这些黑色的衣服都是当地蛮族女性的服装。刘林顺手拿起两件黑色的衣装,天哪,这里仅有的几套黑色衣服居然都是露脐的。 思索一番,刘林还是拿起了一件较宽松一点的皮质的南蛮女装。这个时候换装是潜离山寨可是最好最安全的方法。要是穿起那些浅色甚至是白色的衣裙,夜行起来较容易暴露。这些衣服的主人肯定是个比较喜欢南唐服饰的人,这里的浅色衣裙几乎全是南唐女裙。 长裙摆在山林中穿行,肯定会比较碍事。 刘林靠在房间的衣丛中,极不情愿的脱去了身上的官袍与官帽。 那原本应该较宽松的皮质南蛮女装套在了刘林的身上,倒显成了紧身。刘林的身材本身就较偏瘦,套上露脐的上装和皮质短裙后,刘林感觉特别别扭。 穿好以后,发现大裤叉居然比短裙还要长一点点,无奈之下,刘林不得不将大裤叉也脱去。这下真的真空了。 自己乍看,还真有点女女的味道,只是这头发仍然盘在顶上,一眼便能让人识破。还好他及时找到了南蛮女人戴的盘帽。刘林将那盘帽拆散,并散开自己的束发,重新仔细将盘布盘在自己的头上,形成一个圆滚滚的盘帽。 脚下的一双靴子就没办法管了,这屋内是肯定找不到合适的了。刘林在临出门前,感觉还是不对,又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打扮。 短皮裙下露出并不修长的大腿,小腿前面的汗毛还比较的黑长,这要是在白天,一眼便能让人识破。 还好他的腰并不粗,穿上露脐装后并不显得过分的难看。只惜胸前平平,刘林顺手抓起衣架上两件轻薄的衣物,也没细瞅是什么衣裳便揉成两团,给塞在了胸前。 刘林想起了一句话,“胸肌鼓鼓,必定会武。”自己不禁暗笑,嘴角轻轻抽动,只是没有发出声音来,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沦落到男扮女妆的一天。 将自己脱下的衣物藏在不易发觉的衣架角落,从换下的衣服里找到那块沾了鲜血的破旧手帕,重新贴身放着。然后用几件衣服将官袍盖上,刘林轻掩上竹门,要向楼梯的位置走去。 这时他发现一个只随意披了一件轻薄丝衣的“月光少女”居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刘林大意了,自己刚才穿女装的时候居然没有注意这二层竹楼上的动静,连床上裸睡的女孩醒来都没有发现。他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女孩此时正侧对着他,他只能希望那女孩并没有注意到他。 这个时候就是想要上前封她的口,那一段距离恐怕也来不及了,只要她发出尖叫,外面的人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嘈杂,这里很快便会被茫部的族兵包围。 “阿罗娜,还没走哪,去睡吧,我晚上汤喝多了……”那月光少女眼睛好像都没睁开,迷迷糊糊的说着向那浴屋走去。 刘林配合的点了点头,没有出声,慢慢的向楼梯的位置走去。 月光少女进了浴屋后,便听到掀开桶盖的声音,接着刘林听到了那潺潺的溪流声。刘林在她进了浴屋后,动作迅速,想要趁着她还没有发现早点溜掉,却又听到那懒洋洋的轻呼声:“阿罗娜,等等……我忘记拿绢纸了。” 第十九章 山寨追捕也惊艳(3) 刘林头皮麻这丫头你半夜洗澡吓了一跳又梦游似的出来尿尿又吓了人一跳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就要脱身居然让他给拿厕纸。$ 刘林哪里知道所谓的绢纸在哪这个时候也不能走人只得重新再往二楼走来。 刘林不得不让这丫头再沉睡当他进了没有关门的浴屋的时候似乎那月光少女也从迷糊中惊醒感觉不对匆忙从桶上起身向外就跑与刘林撞了个正着。就在少女借着从窗口洒进的月光看见了刘林的脸的刹那刘林一手捂住了她的小口将因突然起身掉落了丝薄衣物的**环抱进怀中。另一只手在她的脖子后面一敲她那原本应该清脆的尖叫声被压了回去。 一丝不挂的少女人事不知的缓缓从刘林怀中滑落躺在竹杠铺成的地板上。刘林的手因为少女的滑落而感觉到像是在无比丝滑的绸缎上抚摸一样一股电流激遍了全身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的竖起。 刘林不敢再看随意躺落在地板上的**再看下去真的会把持不住那短短的皮裙已经承受不了里面的压力了裙下边已经卷起。他扭头这就准备离开刚出门又不忍月光一样的女孩子就这样躺在冰凉的竹杠地板上。 于是又回头伸手将她抱起。她的身子是那样的修长而轻盈抱在怀中感觉没有什么份量。指尖传达到刘林脑中的是无比舒畅的感觉也使他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感觉压抑。 刘林快步将少女抱到卧室用她的赤脚挑开了萝纱帐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拉起薄被给他盖上。 临掩上萝帐的时候刘林不禁伸手在她的际轻抚了一下小声的说:“对不起!” 刘林此刻仍然清醒再呆下去自己肯定会禽兽一把了那也将会是误了自己的大事。山下的刘腾与关谅、护卫严显他们现在还情况不明。惜然与姐妹花丫鬟燕儿、双儿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与赵均一伙的人这秀山县城里还有哪些人? 深深的夜色中刘林打探四下无人从竹楼一层的竹窗钻出轻捷的翻出了竹楼院外的竹栅。在竹楼竹屋的月色阴影中悄无声息的快步潜行。他的手上攥着五支短小袖珍的红翎漆箭这是从那竹楼一层顺手牵来的为的是担心路上遇到险情。他知道在这寨中自己的异能光箭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能使用的。 异能光箭的威力是大可他不敢保证这闪亮的光芒引起别人注意后凭他的力量能够出那么多的光箭去对付数千倍与自己的敌人。 远远的他看到了已经用纱布包裹了左手臂的茫部族兵小头目阿仆修。阿仆修正站在正西的寨门内侧训斥着几个族兵。 “你们都给我睁大了眼睛四路追兵已经下山了可土司老爷仍然怀疑这刘县令还在寨中。只要等到天亮一切都好办了。要是让那家伙从你们的眼皮底下溜走老子不活不了你们也别想好过。”阿仆修越说越来气不禁动了一下断臂疼的嗷嗷叫。 守门的四名族兵个个点头称是不敢有半点不从。 阿仆修又骂了几句便走向不远处的一个竹屋推门进去了。 刘林趁着巡视的一小队茫部族兵远去便迈出了有点小小摇晃的姿势大大方方的向那四名族兵走去。 不足二十米四名族兵已经看见了刘林其中一人问道:“大半夜的不回屋外面正乱着呢你是那个屋里头的。” 刘林低头微笑不语脚步迈的更加轻盈故做一不小心扭伤了脚跌坐在地上双脚间正好叉开一点。 虽然黑夜中火把的光亮随风飘逸族兵们无法看清刘林裙下的风光却不禁都凑上前来。 “怎么不小心来我扶你起来!” “我来扶我来扶……” 四人靠近的时候刘林双手各从身后摸出刚才跌倒时丢在地上的两支红翎漆箭。换作别人看刘林的动作那四支红翎漆箭几乎是同时插进四名族兵的咽喉要害。 刘林动作极快幸好这里只有四人守卫寨墙上的族兵还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四名争着低腰要去扶刘林的族兵没来得及出一声痛呼便载倒在了地上。 刘林迅起身快的冲向寨门左手挑起插门的横杠右手拉开半扇竹门一闪而出。 寨墙上的族兵现寨门开了转身又见下面守门的四名族兵倒地心知不妙大声呼喊起来。刘林这个时候已经飞快的潜入了深夜漆黑一片的树林之中。 在树林中飞快的穿梭凭借着来时的记忆刘林约半个时辰内不停的疾奔一路直下。躲过了巡山搜索的南蛮茫部族兵避开了阴毒的陷阱机关最终体力消耗过大靠在了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下的阴暗角落休息。 背靠在裸露的树根之上刘林感觉后背有点硌人顺手一摸原来是没有用掉的那支红翎漆箭。黑色的漆箭身后是朱红色的箭翎箭身偏短这样的箭支一般只会作为大家小姐戏耍之物。真要是上阵杀敌这样的箭恐怕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可顺手带出的这几只红翎漆箭在关键的时候却帮了他的大忙。恐怕这个世界上很少能够找到像刘林这样使用箭的方法了。 刘林拿着红翎漆箭的右手臂肘弯曲准备将那箭扔了。手举到半空停顿了一下又缩了回来。刘林缓缓的舒展开紧握的手箭躺在他的右掌手左手轻轻的抚捏着箭屋的红翎。 第二十章 秀山城的战斗(1)[求票] 刘林身上穿着性感的南蛮女装,无处放置这把红翎漆箭,刚才把箭别在裙边上,差点因为靠在树根上伤到自己。既然不打算扔,也只好拿在手上了。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体力恢复了些,刘林从大树的阴暗角落里出来,寻找下山的路。 大山林太大,南蛮茫部的族兵在山上不停的搜捕着刘林。因为又有四名守门的族兵被杀,这个时候南蛮大寨上的族兵可以说是倾巢而出,可分散开来,搜索的密度并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加上半山腰以上的有多处陷阱,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南蛮族兵也不敢乱闯。刘林更是分外的小心,一边躲避着族兵的搜捕,一边还要避让开那些阴毒的陷阱机关。 直到东方的天空中泛起一丝鱼肚白,刘林才脱离了大山区域,赶到了二十里外的集合地。 远远的躲在草丛中,刘林看到了那狭窄的黄土路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尸体。他怕有埋伏,不敢轻易的靠近,远远的用异能目光仔细辨认着每一具尸体。 他赫然发现捕头关谅居然也倒在了地上,他双目圆睁,胸前插着一把长矛。他死的时候左手还紧握着那把要了他命的长矛,右手仍然握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刀。刀尖上的血液已经干涸,显然这里的战斗已经在刘林进寨不久后便发生。 刘林没有找到自己护卫与刘腾,这证明他们还活着,也许让别人生擒了。地上的其他尸体全都是捕卒,并没有一名衙兵。 战场已经被清理过了,没有一具对方的尸体。 刘林愤愤的将拳头闷闷的捶在草地上,连捶了几下,直到拳头关节处鲜血沾染着草浆的绿色。 “赵均,老子定要宰了你这畜牲!关捕头,是我害了你们啊。”刘林心里暗暗的呐喊。 “兄弟们,现在不能掩埋你们了,对不住!”刘林心中默默的说,“以后我若在这南蛮之乱中不死,定会供奉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刘林也不敢再耽搁,刘腾与严显他们现在还下落不明,惜然与赵氏姐妹还有秀山城中,他现在是心急如焚,当即绕开了这片血腥的地方,向秀山县方向奔走。 天渐渐的放亮了,一路之上刘林并没有发现有追兵,只是偶见到几个路人。 路人见刘林身着的南蛮女装,转眼过去,也没有人发现出来他竟然是个男人。 赶了一天的路,刘林终于远远的可以看到秀山县城,刘林弯腰伏在城南门外的远处的山坡上。从这里可以远远的看到驻在秀山城南的府军大营。那里有着两百多号军兵,在茫部寨中,听得赵均的口气,这驻军的宣节校尉应该都是他们的人了。包括大理知府王永与大理府军总管游击将军陆尚,也都应该会听从那两个来路不明将领的安排。他们的背后是一个神秘的大人物。 赶了一天的路,刘林身上并无分文,一天没有进食。他走在空旷的地方一直都是轻捷的狂奔,一天跑下来动作已经是越来越慢。眼见着秀山城就在面前,却不能随便的进去。 天色渐黑,刘林索性躺在了半山坡的草丛中休息。望着天空中绚丽灿烂的云彩,手中仍然握着那只红翎漆箭。刘林贴身放着的那方破帕在裙边上露出了一个淡红的小角,与手中的红翎漆箭互相映衬。 “我还能回南都吗?我还能回到花山吗?”刘林太累了,想着想着不知觉入睡,可五识的神经仍然本能的警惕着。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刘林睡的很不舒服,这草丛中蚊虫甚多,他穿着的南蛮女装还是露底的真空,刘林不得站起身来。 天黑了,这个时候该潜进城里去看看到底有没有情况。 刘林朝着县城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天色刚黑一会,南城门还没有关闭,城门口守门的士兵已经换成了五名府军。刘林心理清楚,这秀山县城现在应该已经是府军接管了,原来的守城兵卒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了。 他只有抱着碰运气的态度想要蒙混过关进城里去。 这个时候进城的行人几乎没有,城内也只有人少数人匆匆忙忙的背着凌乱的包袱往城处来。刘林低着头,将那支短箭藏在背后,如常人般缓缓向城门处靠近。 越走越近,几名守城的府军军士已经看到了刘林,几个人觉得好奇,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一个南蛮女子进城? 几个府军军士围了过来。一名身着浅青色官服的军中最低级别军官冲着刘林招了招手说:“南蛮小娘子,到军爷这边来,我要搜搜身,哈哈。” 四名府军也跟着起哄的哈哈大笑。刘林原地站着,低头不语,也没有掉头跑开,右手缓缓的放到了背后,捏住了红翎漆箭的箭身。幸好,这支箭在山上没有扔掉。 刘林已经有了一搏之心。 “怎么啦,小娘子,我们执戟长大人叫你呢,还不过来。”一名府军叫喝着。 这个时候五人还未靠近,只要刘林一出声,就露馅了。他表现出受了惊吓的的形态,一只手已经从裙后抽出一红翎漆箭,另一只紧紧的按着短短的皮质裙角,低头,盘帽下的头发垂了下来,遮挡了他的面貌。 “嘿嘿,小娘子害羞了,老子就喜欢这样的,来……”那名执戟长说着大步向前就来拉刘林的左手,刘林右手迅速挥出,在执戟长的颌下划过一道弧线,执戟长的话语声嘎然而止。 四名府军军士仍然没有发觉,锋利的红翎漆箭的箭尖部已经切开了执戟长的脖子。刘林的动作停下后,执戟长的脖子处才渗出鲜红的血液。 执戟长想要伸手去捂那激流的伤口,手还没有抬到位置便倒下了。 四名府军惊慌失措,竟然忘记了奔逃,端着手中的长矛,指着刘林也不敢向前。 已经暴露,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几个人结果了,才能顺利的冲进城中,刘林掷出手中的红翎羽箭,正命中最左侧一名军士的胸部,箭身没入了四分之一,那人倒地后定是活不了了。 其它两人已经大声的叫起来丢掉手上兵器逃向城门内方向,另外一名军士站在那里傻眼了,一动也不动。 刘林右手指上的悲翠戒指闪烁起淡淡的蓝光,刹那间,他的指尖激射出两道闪耀的白光。白光击穿了逃跑两人的腿,两人倒地。 被吓傻眼的那名士兵手中的武器,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被吓的昏死过去。 这里短暂的战斗,除了这几个人之外无人见到,刘林不想留活口,自从看到了关谅与众捕卒在茫部山下二十里那里的尸体后,刘林变了。 * 晚上还有一更,今天元宵节,祝大家元宵节快乐,我有一天假期,正好在家闭门码字.帅哥美女老板们敬请注意欣赏,用推荐票砸死吏少一吧,嘿嘿! 第二十章 秀山城的战斗(2) 刘林从地上捡起昏死过去的军士掉落的长矛,左手拎起长矛,矛尖朝下,转过脸去没有看地上的军士,插在了昏死的军士胸口。 接着又从执戟长的身上拔下了那只红翎漆箭,现在这只箭的红翎真正是血红色了。走向那两名在因为腿部被光箭废掉,而爬向城门的军士。 两人望着南蛮女快速的靠近,她右手握着的短箭尖上还在滴着鲜血,都惊惧的向刘林不停的作揖求饶。 “女侠,饶命……” “我再也不敢了……” 刘林从两人中间走过,手上的红翎漆箭左右舞动一下,两人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红线,接着是溃如决堤的鲜血浸湿了地上的黄土。 刘林快速的冲进城门,城内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家家户户的门都紧紧的关闭着,没有一户的灯还点着。刘林刚入城门便转抄入一条小巷道,在大街上行走,自己的装扮定是引人注目的。刘林在小巷道间疾速奔跑,绕着道向县衙方向奔去。 七转八绕在一个巷口与主街的交叉口处,刘林侧身在墙角已经偷看到衙门口被近百名府军包围。为首的是骑在马上的宣节校尉郑纵,刘林甚至看到了秀山县县丞王吉也骑在一匹马上,立于郑纵的身旁。 刘林心中暗骂:“都******叛徒,县尉是的,县丞也是,这秀山县衙中还有没有好人?” 县衙大门紧闭,刘林心中庆幸,自己赶来的还正是时候。 郑纵在县衙门前大声喊道:“桓主簿,就你们那几个捕卒,还想顽抗?不如快快投降,交出刘县令家人,本将可以饶你一命!” 县衙里面传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郑纵,你一个小小的八品校尉,手下兵丁不过二百,也好意思自称为将,我呸!我食大唐俸禄,自然忠君敬上,你与王吉狗贼合谋挟击县衙,就是谋反大罪。你们定会诛九族!” “听听,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与郑大人是遵从知府大人与陆将军的令,拿下叛官刘林。刘林亲会南蛮叛民土司,死罪难逃,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去地府报到了。快快开门,省得我们攻进县衙,你落不了一个全尸。只要你交出叛官刘林家人,我可以向叔父求情,放你一条生路。”主簿王吉狂吠道,吐沫四溅。 刘林气的不行,在暗处紧咬着牙关,忍着没有冲出去。这王吉狗贼所指的叔父难道就是知府王永? “哈哈,死又何妨,你们这些逆臣贼子才会不得好死!”刘林听出了,这是录事陈其勇的声音。陈其勇已经六十多岁,一个老儒者,让他仍然带领着捕卒在衙内坚守,刘林心里感觉到如同猫抓。 这时,一队五人的巡逻府军士从巷了的后面向刘林所在的方向走来。刘林借助着巷口倒卧的石块,敏捷一跃爬上了县衙的墙头,翻身落入院中。 落入院中之后,刘林听到了外面的郑纵的喊声:“包围县衙,不要放一个出来!” 县衙后院墙外,也有近五十人的军士分散开来,前后一百五十多名军士将小小的县衙包围了起来。 七八名府军军士开始将用马车拉来的柴草推在县衙的大门外,靠在了门上,几名手持火把的军士靠近了柴草堆。 刘林听到了这县衙的四周到处都是柴草被堆积的声音,心里顿感不妙,忙着从侧院冲向前厅。 衙外王吉最后通谍似的喊叫道:“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一柱香时间,再不投降,就一把火烧了这破县衙,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是尝尝这烈火的滋味,还是交人,你们自己选。” 惜然、赵燕儿与赵双儿三人都已经来到了前厅,前厅中还有两名捕卒保护着他们。而前厅前的院中,主簿桓山、录事陈其勇两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 七个衙役与两名捕卒紧张的持着手中的武器守在大门后面。后院门内佐史朱海正领着另外几名县衙内的差役与捕卒守卫着。 刘林径直的来到前厅,远远的桓山看到不知从哪跑来一名南蛮女,伸手指着他的方向忙叫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快……快给我拿下。” 两个捕卒冲向刘林,前厅里守着惜然她们的两名捕卒也护在了几个女孩的身前。 刘林伸手制止,小声的说:“是我,我!” 一听声音,桓山一惊,随即刘林解下了头上盘着的盘布,将头发一束。桓山与陈其勇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衙役与捕卒想笑又不敢笑,蹩的难受。 刘林自然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副模样居然被下属全部瞧见,无奈的说:“忍不住就别忍了,快给我找套衣服来。” 一名衙役立即跑向内衙去取衣服,其它几人放开了量的大声笑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大门之外还有敌人要火烧县衙。 这边笑作一团,不但外面包围的府军军士与郑纵、王吉大感不惑,就连前厅内的惜然她们几个也不知怎么回事。 惜然与赵氏姐妹、两个捕卒跑上前几步后,惜然看到了刘林的面貌,赵氏姐妹花也看到了是刘林。 她们三人与捕卒也是捂着肚子大笑,惜然的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刘林已经很快适应了,大方的看着惜然露出了微笑,顺手将身上穿着的皮质短裙压了压下摆。 惜然却突然哭了起来,哭的声音很大。赵氏姐妹一人一边拉住惜然的手,低头看着惜然已经哭花的脸。赵燕儿劝道:“大人都回来了,你还哭什么呢?” 惜然根本听不下去赵燕儿的劝,一甩手挣脱两人,冲向刘林。 刘林很自然的张开了双手,其中一只手上还握着沾了一抹血痕红翎漆箭。惜然猛的跳跃起来,一把搂住了刘林,紧紧抱着他不肯放开。而刘林也配合的紧紧的将惜然拥在怀中,颌下轻轻的蹭着惜然额前的秀发。这在刘林重生前的时代,两个大难临头的亲人,飞奔着拥抱再平常不过。可在这个时代,在主簿桓山与录事陈其勇及其他人的眼中,这简直不堪入目。 陈其勇年岁较大,忙用衣袖将脸遮住,倒像是他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一样。 赵氏姐妹愣了一下以后,也欢快的跑到了刘林的面前,仍然掩口轻笑。这在捕卒衙役们的眼中,可算是长见识了,看到那两个娇美的姐妹花也跑向刘林,他们本以为这两个也不会扑上去吧。 可是他们没能看到,两个女孩与刘林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 惜然抱着刘林的手突然松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刘胸前的一对突起。刘林立即明白,那里塞的可是那月光少女的衣物。顺手伸入衣服里,将那两件揉成两团的衣服扯出,掉落在了地上。 赵双儿蹲下捡起了两件薄薄的衣物,拎在手上,借着院内通明的火把光亮,刘林和众人这才看清,原来这两件薄薄的衣的,都是南唐女孩的贴身肚兜,一件是淡黄色,一件是粉红色。 * 今日难得的休息一天,从凌晨到现在已经四更,我尽力了,明日要到公司上班,一天会保持两更。请支持,谢谢! 第二十章 秀山城的战斗(3) 众人皆是吃惊的看着刘林,刘林有嘴说不出,也顿时觉得比穿着女装更加的尴尬。 惜然见了刘林胸前鼓鼓的东西居然是两个肚兜,这样质地的衣物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孩能够拥有。她撅起了小嘴,伸手从赵双儿手上扯过肚兜,撂在地上踩了几脚。 刘林心里叹道:“这么好看的衣服,可惜了!” 然后惜然又靠到刘林的胸前,将脸上的泪水往他穿着露脐的上衣上蹭了蹭,偷偷一乐便问起刘林:“大哥,你怎么弄成这样?嘻嘻,二哥呢,严显他们呢?” 刘林还没有话说,他的异能听力已经听到外面的府军已经有人在小声的嘀咕:“王大人,还依我的,强功吧,桓山与陈其勇这几个老东西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火攻恐怕也吓不了他们。” “郑大人,强功是好,我们也省了不少的事。可是你忘了我和你说的那个美娇娘了吗?那个刘县令的妹妹,更是水嫩的雏儿啊。我叔父和陆将军都会喜欢的,到时候我们还不立功发财?刀剑不长眼,要是把她们误伤了,岂不可惜?”王吉极其委琐的小声与郑纵交谈着。 刘林扭头对着衙外自言自语:“想动我的人?哼!” “大哥,说什么呢?”惜然问。 “没什么?你和燕儿双儿到后面去。” 刘林说着看到去找衣服的衙役已经跑了回来,忙迎了过去,一个人进了前厅内侧房准备换掉身上的露肉南蛮女装。 三个丫头都跟着走去,刘林刚要脱衣,三女便几乎同时进了屋。两女见惜然也来了,站在门内便没有再往里走,惜然则边走边说:“大哥,我来伺候你穿衣!” 刘林裙内是真空,哪敢让她们服侍自己穿衣,忙挥手摇头制止依然。 “大哥你又嫌弃我了……”惜然委屈的立在刘林面前低声说,看那模样马上又要哭出来一样。 这个时候不同寻常,刘林立即回道:“我这裙下什么也没有穿,你真要帮我穿衣?” 惜然一听,轻嗔一声忙捂着发烫的脸跑了出来,赵燕儿也赵双儿也跟了出来并掩上了门。 不一会,刘林又穿上了一身七品县令的浅绿色官袍,推开门从前厅侧屋走了出来。 刚一走出便听到外面人大喊道:“快看那边。” 刘林迅速使用异能听力探听,只听到远远的街上有七八人正在快速的向这边奔跑,脚步声非常急促。 “快,给我拦住他们,格杀勿论。”郑纵的声音也传到了刘林的耳中。 外面随即传来喊杀声与刀剑撞击的声音。刘林心下大喜:“难道是刘腾他们回来了?” 刘林快步走向衙门正门,一边令道:“打开大门,快。” 桓山伸手拦住刘林,板着脸道:“刘大人,你想干什么,莫非你要投降?哼……” 桓山说完衣袖一甩。陈其勇又道:“算我们看错了人,罢了,害的我们为了保护你的家人一直……” 刘林大笑,“哈哈,外面已经开战,我的护卫和义弟来了,还不速速去协助他们,我们两面夹击。” 刘林语毕,众人皆喜,衙役捕卒们一拥而上打开县衙正门。刘林回身拦住了也要向外冲去的陈其勇说:“陈大人,你年势高,不要出去。留在这里照顾她们。” 两个姐妹花赵燕儿与赵双儿立即站到了惜然陈其勇的面前,异口同声的对刘林说:“大人,有我们姐妹在呢!” 刘林心中一乐,看样子这两个双生姐妹还是有武功傍身的呀!陈其勇将手中的细短剑交到了刘林的手中。 众衙役、捕卒与刘林、桓山一起冲出衙门大门。这大门打开本来就出乎外面府军的意料,加上现在他们正在对付着刘腾与严显他们。 刘林一马当先,一跃跨过堆在门口的柴草堆,短暂间已经锁定不远骑在马上的目标。虽然没有学习过投掷飞镖,可已经有过了投掷经验的刘林,手中的红翎漆箭随着从后而前的轨迹,掷向了王吉。 王吉刚看到刘林跃出,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惊,接着便闷哼一声,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中箭的腹部,栽下了战马。 “杀!”刘林大喝一声,这个时候的刘林杀气腾腾,根本不像是一名恩榜的进士,更不像是一个七品的文吏,倒像是一名初出茅庐不怕虎的年轻武将。 数十名府军军士正在与刘腾、严显等护卫捕卒激战,腹背受敌,慌乱两面应付。 刘林这边的衙役与捕卒见刘林大喝一声,底气十足,县太爷况且都亲自上阵,他们更是士气十足,个个使足了劲砍杀过去。 刘林右手拔出左手所持剑鞘中的细短剑,以近乎鬼魅般迅速的身形,在敌人群中穿梭。刘林本身没有学过武功,更没有练习过使用兵器,如若使用长兵器,肯定会难以发挥他那超与常人的灵敏动作。 这把短剑像是长在刘林的掌上一样,在他的手中如同已经是身体的一个部分了,挥洒自如。所过之处,均是一剑毙命。 骑在马上被五六名府军军士保护着的宣节校尉郑纵慌了,眼见刘林就要靠近,用手中的剑使劲的横拍着坐下的战马,企图冲过刘腾与严显他们那里。 刘腾的开武功已经不在严显等护卫之下,在外围的战斗中,更是以一抵士,所过之处均是无坚不摧。手中一把佩刀已经砍出很多的豁口,满身满脸的都是鲜血。 郑纵的马径直向刘腾冲去,在马上zhan有高度过优势,就在快乐冲到刘腾面前时,战马一跃而起,撞向刘腾。 “小心!”刘林眼疾手快乐,一面大声的向刘腾示警。 这个时候,刘腾没有闪躲,而是突然蹲下,手中紧握的大刀刃口向上,刀尖竖立着。 第二十一章 遁逃成都府(1) 刘腾突然蹲下后,郑纵所骑的战马已经跨越到了他的头上,他手中紧握的那柄刀尖向上的佩刀,刺入了战马的下腹。战马奔驰的巨大惯性使刀尖刺入的部位迅速的拉长豁口。 战马刚越过刘腾,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侧翻过来,被开膛破肚的战马四蹄乱撑几下便不动了。郑纵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的右侧身着地,右手腕本能的支撑在地上,手骨粉碎。手中的剑也摔的老远。他的右腿压在了侧翻战马的身下。 郑纵左手拼命在地上抓,左腿也在蹬着战马的尸体,想要从马的身休下爬出来。他的右手无法动弹,只有惊惧的抬起了头。右面的脸与地面发生了强烈的磨擦,已经血肉模糊。右边的那只眼睛已经无法睁开,额头上翻卷的伤口处,一滴滴沾着泥土的血液浸入眼中。 郑纵发出惨痛的嚎叫声,那是他在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刘腾起身,浑血沾满了马血,像是刚从血水中捞出的人一样。只见刘腾一步步缓缓走向郑纵,似乎他没有听到郑纵的哀求声,挥起手中满是豁口的佩刀,一刀劈在郑纵的脖子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秀山城主街的路面上滚动。 刘腾怒吼道:“这一刀是为关大哥报仇!还有谁?” 四十多名包围后衙的府军军士在两名青色校尉军服的军官带领下从小巷中冲出,这街上的府军已经所剩无几。他们见到滚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头,看着血煞一样的刘腾,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弯着腰紧张的注意着刘腾的一举一动,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郑纵所部叛军听着,放下你们手中兵器,本官便可让你们安全的离开这秀山县城,否则杀勿赦!”刘林上前几步跑到刘腾的附近,大声的对战斗中所有的郑纵所部府军喊道。 这一语喊出,两名校尉,忙伸出手拦住了自己的下属,这些府军开始缓缓的向后退。幸存的捕卒也向刘林这边围了过来,与他们对峙着。 这时,县衙大门内,佐史朱海又领着六名衙役和捕卒冲了出来。 严显与那些府军距离最近,他冲着那些缓缓后退的府军大喝道:“放下武器!” “当”的一声,前排的一名府军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他慌乱的看了附近的校尉一眼,又看了看其它的府军,只有他一人被吓的将刀掉落,忙在衣服上擦了一把手心的汗水,弯下腰要去捡那把刀。 刘林这时对着那名府兵大声说道:“你,现在可以离开秀山了。” 那名府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真的放了他们?缓缓的向前迈了两步,严显没有要阻拦他的意思。可他身后的一名校尉却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长剑举起,刘林手中的那柄细短箭凌空飞出,正中那校尉的右肩。校尉闷哼一声,手中剑落,左手握着那把刺入大半的细剑。 “还不快走?”严显冲着那名被吓的在原地止住脚步的府军士兵,府兵反映过来,弯着腰拼命的向南城门方向奔去。 “大人,真的放过他们?”佐史朱海靠近刘林低声的问。 “当然放,今夜秀山县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他们只是普通的军士罢了。”刘林同样小声的回答。自从眼见关谅等捕卒的尸体后,刘林变了,今天已经将郑纵与王吉斩杀,这些无头苍蝇似的军士,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威胁。要是还有威胁,刘林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看着第一名府军安全的离开这里,其他的四十多名府军纷纷丢掉武器。起初壮着胆子离开这里的几名府军,还战战兢兢。而后来弃械的府军更是扔下武器就跑,连他们的校尉一眼都没看。 郑纵所部府军士兵陆继逃离,巷口只剩下三名军士和两个校尉,其中一个的肩上还插着那柄细短剑。 “大人,他们怎么办?”严显请示刘林道。 对于投降的普通军士,刘林宽仁的放他们离开,而对于这些负隅顽抗的家伙,刘林只说出了一个字:“杀!” 护卫封国、严显、孙立与刘腾四人如同四条猛兽,扑向巷口的几人,捕卒们也随后而上。 刘林这个时候则缓缓走向王吉,用脚尖挑起他伏在地上的尸体。然后蹲下身子,握住刺入王吉胸口的那枚红翎漆箭。嘴里还在小声的说:“这支箭要洗洗了!” 他自从被纳苏土司关押进那小竹楼,一直到现在都是在疲惫之中度过,眼前所见的,都是血腥的杀戮。就连他自己也杀了不少人,现在他不再想见到那几个顽抗的军士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死法。 那些放下武器逃走的军士,是识时务与明智的。在战局发生大逆转的情况下,那些顽抗到底的人,是值得让人同情的。不过同情归同情,他们还是得死。 刘林耳中听到砍杀与痛呼的声音,眼睛却看向了县衙大门内,脚步不曾有丝毫停歇,朝县衙内走去。 主簿桓山、佐史朱海也紧跟着刘林进入县衙。 惜然与赵氏姐妹两女此时已经身在县衙大门厅之内,刚才那血腥的战斗估计也有大半落入他们的眼底。惜然两只小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放下颌下,身子不停的发抖,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而赵燕儿与赵双儿比她要好很多,两人正在小声的安慰着惜然,赵燕儿更是主动转身拦在了惜然的面前,不让她再盯着那被鲜血染红的衙门前台阶看。 刘林看在眼里,心里已经对赵氏姐妹有了另外一种看法。 惜然见刘林过来了,忙要上前说话,刘林脚步不停的对赵燕儿说:“看好她,带她去休息一会。” 刘林接着又扭头对立于衙内另一侧的录事陈其勇说:“陈大人,你与桓大人、朱大人都随我来。” 紧随刘林身后的主簿桓山、佐史朱海自然也听得到刘林的话,与陈其勇三个跟随刘林走向县衙前厅的一间侧房。 四人草草坐下,刘林也没有坐在屋内最尊的位置,四人显得靠的很近。刚刚坐定刘林便问:“三位,我们现在该考虑下一步的打算了。” 第二十一章 遁逃成都府(2)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哪?”陈其勇忧心的问道。 其他两人也看着刘林,等待着这新任县尊大人拿个主意。 “怎么办,我们县城里有多少兵马?”刘林问道。 “唉,赵县尉与您一同去了茫部,至今未回,恐怕……”朱海说。 “别和我提这赵均,回头你们问问本官的护卫,关捕头是怎么死的,就知道这赵均是个什么样人了。让我见到他,我第一个将他碎尸万段!”刘林一拳捶在椅把上愤愤的说,眼中像是要冒出火来一样。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桓山问道。 刘林将那晚自己一个人入了茫寨,后来得知赵均这人已经与挑唆蛮民暴乱的人是一伙的。这些人将要在大理策划叛乱,大理知府与府军总管游击将军陆尚均参与其中。 后来刘林逃下山后,见到了关谅与众捕卒的尸体。刘林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至于自己怎么逃出茫寨,只是说了乔装,这一点陈其勇和桓山还有众衙役们都是亲眼看到了。 刘林说完缘由,众人皆大惊失色。 “那怎么办啊?”朱海问。 “三位大人,我们现在城内能够战斗的,加上牢卒,恐怕也不足三四十人,茫部族兵数千,加上有府军支持,要守这样一座城,不异于是以卵击石。”刘林说。 “那刘大人您说该怎么办?”桓山问。 “还能怎么办,离开这秀山城,尽快上奏朝廷,请派大军征剿。”刘林早已经想好了,这样一座城,守着也没有意义。守的话,死了人不算,城定是不保的,那样在他看来,极为不值。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弃城逃跑?”桓山小声的问。 刘林无奈的点了点头。 “不,大人,您是一县之主,你要是跑了,这百姓怎么办?”陈其勇不满的反问道。 “我们要是坚持守城,那百姓才是真正的遭殃,我们既然没有可能胜,还不如干脆暂时离开,以免生灵涂炭。到时候大唐王师一到,秀山自然光复。”刘林解释道。 “老夫不能苟同大人之意,还请大人让老夫与秀山之百姓共存亡!”陈其勇居然当众给刘林跪下,声泪俱下。 刘林忙扶起陈其勇,如坐针毡般难受:“陈大人,本官何尝不想守城,只是此城必破,我们为官者,身死是小,只是双方一战,势必让无辜百姓受到连累。茫部一旦打红了眼,屠城的事恐怕都有可能发生。” 刘林这话虽然有点过了,可是他心意已决,他很想去做一任好县令,可做县令总不能让自己赔上小命吧。茫部的大军即将攻来,现在再不做出决断,到时候兵临城下,那可真是插翅难飞了。 刘林这样一夸张,几位都显得坐立不安起来。 刘林双说:“你们三位都不是武将,这打仗平乱的事,你们也不用做了,暂时离开大理府找个地方避避吧。本官自会上奏请罪,承担丢失城池之责。三位放心,如果朝廷给本官戴罪立功的机会,他日定会迎三位回这秀山。” 刘林自知南蛮四部群起,加上大理府军,这是一股不弱的力量,总计兵员不会低于五万。兵部就是要调兵剿灭,由于路途遥远,军令传达不快。加上没有防备,仓促之下,物资粮草兵援都要跟得上。大军赶到之时,这大理已经成了别人的天下。这个时候再不离开,自己可真的要把小命丢在这块土地上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前任县令尹东要辞这县令之职。 三位秀山小吏无话可说,平叛这样的事不是他们能力所及,自己都是有家小之人,这个时候,也只能听从刘林的吩咐,举家逃离。这总比与王吉等人同流合污要好很多,良心上也会稍稍安慰一些。 把这三名下属摆平,刘林便让桓山他们赶紧回去收拾,并且遣散衙内的衙役与捕卒,将县库中不多的钱粮分与了留在城中的百姓。 办完了这些刘林赶了一份八百里加急奏章,让孙立快马送往京城。另又给建康王飞鸽传书,详报这里的情况,自己准备前往成都府暂避战乱。 收拾完一切,刘林对刘腾与严显、封国说了事发的梗概,并没有提及王吉的背后还有一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他现在也不知道是谁。 天已微亮,街上静悄悄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刘林与刘腾、护卫严显、封国、惜然、赵氏姐妹均换上普通的布衣,一人一马,匆匆上路。惜然居然也会骑马,一路的轻快马路,骑技竟然与赵燕儿相差无几。 天色渐亮,一行人已经向东出城两三里,身后留下的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县城。一只白色的信鸽振翅飞来,在赵双儿的头顶盘旋了两圈。 刘林是第一个看到这只鸽子的,心下疑惑,怎么刚放飞不足一个时辰,这只鸽子就飞回来了? 赵双儿伸出手,鸽子落在她的臂上。赵双儿认出了这只信鸽不是先前放飞的,而是刘林到任的时候的飞往南都的那只信鸽。这七八天时间,一来一回,这只信鸽可是够累,双儿怜惜的在鸽子的身上轻轻的抚mo着,从它的脚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蜡封纸卷。 赵双儿捧起信鸽,樱唇含着信鸽的喙,轻轻的给了它一吻。然后信鸽疲软的瘫在了她的掌心,双儿落泪了,为了这一只小小的信鸽。 “大人,南都有消息了!”赵双儿右手将信鸽搂入怀中,左手将蜡封的纸卷递给刘林。 刘林捏碎蜡封,手指轻轻的搓开小小的纸卷。纸卷上用蝇头小楷书写着简单的几行话。 “帝崩,太子即位,王身陷囹圄。西南不稳,可前往东耳处,保重!” 看完纸条短短数语,刘林将纸卷扯碎,缓缓骑着马一路洒落,随风飘去。 “皇上驾崩了……”刘林心中开始思考起来。 第二十一章 遁逃成都府(3) 惜然的马一直与刘林靠的最近,她看刘林的脸色比先前还要凝重便问:“大哥,怎么了?” 刘林陷入沉思,似乎没有听到惜然的问话。其实他听到了,以他的耳力现在就是思考的时候,仍然在探听着四周的情况,以防止受到南蛮部族与府军的围堵追击,不出了这大理府地界,他脑中那一根紧绷的弦便不可能放松下来。 刘林不知道该如何立即回答惜然,自己在努力的想着,为什么湖州王李阳未能继位?难道是自己献给建康王的计谋无效,抑或是建康王不屑去做这无君无父之举? 还有一种可能,刘林不敢去想,李锐此人看来不应该有这样的胆识啊!这在刘林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问号,皇帝不会这么快就死去的,他离京的时候,虽然病弱还是勉强可以上朝,怎么可能突然驾崩? 一个个问号接踵而至,刘林清楚,既然建康王已入大狱,恐怕在李锐登基之前定是又做了什么,已经软禁在别苑中的建康王,就算是新帝登基,也不会无缘由的轻易动他。那么,这封密函是出自谁人之手?为何又知道湖州王李阳曾经与刘林萍水相逢时候的化名? 刘林也不再想,那些以后自然会明白,他所担心的便是自己会不会入了某人的一个圈套。挥起马鞭疾速向前奔去,同时对身后几位说:“快,我们尽快赶出大理府境。” 除了惜然想要问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外,其它几个都闭口不言,快速的跟着刘林。 一行人星夜赶路,刘林一直在前,利用他的比鹰还要敏锐的目测力与听力,途上避让开了两拔南蛮族的小股军队。一路绕过较大的集镇,吃的只是带着的干粮,四日后到达了成都府地界。 进入成都府地界后,众人的心都有了一股放松,众人在成都府南八十里的一家客栈住下。 店小二牵着他们七人的马,看着马疲累的模样心疼的紧。这样好的马,让这几个人居然骑成这样,连铁掌都快要磨破了。小二嘴里小声的嘀咕着:“畜牧也要多爱护……”怏怏离开。 严显一听怒了,这不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吗。 “你说什么,老子的马爱怎么骑就怎么骑,犯着你什么事了!”严显一把封住小二的衣领,就差将小二拎起来了。 刘林板着脸看了一眼严显,严显立即松动了双手。刘林走到被吓的不轻的店小二面前微笑着说:“小二哥,他不是有意的。这几天赶路的紧,人都很疲劳,何况这马了。店里有什么好的草料,尽管喂来。另外还烦请小二哥给请个铁匠,给这几匹马换上新铁掌。” 小二一下没有反映过来,这一行人中怎么有的脾气那样火爆,一点就着,这个公子却是温文儒雅,虽然脸上挂着疲备不堪的神色,却始终说话让人听着舒服。 刘林的手伸向惜然道:“银子。” 惜然忙将装散碎银两的钱袋掏出递给刘林。 “小二哥,喂马和打马掌需要多少银两?” 小二伸出四根手指,严显看了小二一眼,小二立即又将一根食指缩了回去怯生生的说:“客官,一共三两银子便够了。” 刘林从钱袋中摸出一小锭五两的银子,递给小二接着。离开的时候回头对小二说:“剩下的就打赏你了。” 小二高兴的点头啥腰道:“谢谢大爷赏。” “记住了,铁掌要是不好,草料要是不足,小心你的皮。”严显最后一个进客栈,他在小二的身边提醒着。 刘林一行进了客栈,分男女订了三间房,刘林一人独自一间,惜然与赵氏两姐妹三人住一间,刘腾与严显、封国合住一间。 安排好房间后,众人便上了楼,吩咐小二将水盆送到房间,刘林没有让任何人伺候,自己一人洗去脸上的风尘。随后,让小二将一桌饭菜送到了房间,七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终于吃到了一顿安生的晚饭。 吃完饭,都早早的上chuang休息。 刘林怎么可能睡着,躺在床上之后便始终睁着眼睛。 不是他不想睡觉,他现在骑了几天的马,身体已经被抖的快要散架了,这一行人中,他现在的疲劳状态仅仅比惜然要好一些。赵燕儿与赵双儿两姐妹看起来比他都要好一些。 他脑中不停的思考着,建康王为什么会被打入天牢之中,他究竟在哪里触怒了新帝? 刘林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直到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才不禁慢慢的合上眼睛。多日来的紧张氛围,让他在睡觉的时候,异能的听力还在感知着细微的外界情况。 不知睡了多久,刘林突然从熟睡中惊醒,他听到了四匹马狂奔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刘林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他又能听出了金属片磨擦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伴随着马的奔跑而产生,不是军士穿的金属铠甲还能是什么? 虽然这里已经是蜀王治下的成都府,应该是比较安全的了。可刘林现在对军士还是非常的敏感,半夜听到这些声响,心里总感觉到某种不安。 马奔跑的蹄声和金属片碰撞磨擦的声响在客栈外停了下来,接着刘林听到了“哐哐哐”的敲门声,敲门的动作很粗鲁,动静很大。 接着又传来不耐烦的大声呼喝:“开门,快开门,再不开老子踹啦!” “来了,来了,什么人,大半夜的,已经打烊……”套上衣服的店小二忙跑着去开门,边跑边在说,可门打开后,后面的话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去。 刘林在楼上迅速的披上衣服,简单的穿在身上,没有点灯,走到了门后,静静的听着楼下的声音。直到这时,刘林才听到严显与刘腾的房间也有了动静,原来他们三人也是听到了这么吵的声音,也许想法和他现在一样。 不过刘林可以肯定一点,他们听到马蹄声的时候肯定是在刘林之后。 “军爷,你们住店哪……”店小二有点结巴的赔着笑脸说。 “到现在才给老子开门,我们将军要住店,还不快给我们腾出四间上房,快点,将军赶了一天的路了。”一人说。 现在刘林与刘腾、严显、封国各自在房间里,都听清了这几个投宿的人是军士,听口音还是这蜀地人! “……”店小二面露难色,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那名身银色铠甲内衬浅绯色官服的军官,已经缓缓的在一楼大厅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一语不发。 “怎么了?老子叫你去准备四间上房,还不快去。”军士说着一脚踹在店小二身上。 小二倒地后捂着腹部翻滚,求饶着:“军爷,小店只有六间上房,已经有客官住了五间,只余下一间了,实在是……” “我们将军住你这破店,实是你们的荣幸,哪来这么多费话,去把上房的人给我哄走,不然老了宰了你。”军士说着抽出了身上的佩刀,小二吓的连忙后退,被一把条凳绊倒,向后倒下跌的不轻。 军士又欲大打出手,被银铠的将军制止住了:“慢!再腾出来三间房就好了,本官公务在身,也就不再与你多废唇舌。” 银铠将军说完,小二还站在那里,另一个军士骂道:“还不快去?” “是,是……”店小二捂着痛处,连忙点头向楼梯走去。 刘林在屋里听到了那名将军的声音,感觉这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直到店小二向楼梯上匆匆走来的时候,刘林才恍然大悟…… * 稳定更新求收藏推荐,帅哥美女们,把票票砸给吏少一吧,谢谢!本周每日两更,因工作繁忙,只能不定期加更,或爆发!请多支持! 第二十二章 湖州王府(1) 求票!谢谢! * 刘林在茫山寨中听到过这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句话,可他那略显小鸡音的嗓门,很容易让人记住。刘林暗惊,怎么会是他?刘林只知道此人姓吕,具体是什么品阶的将军都不得而知,是哪里的将军也不得而知。 吕将军没有见过刘林,只是知道这个人罢了。刘林已经猜定他们不可能是追击自己的,追击他们不可能只带这几个人。 本以为这个姓吕的还在大理,没想到竟然也到了成都府,难道他与这成都府军有着什么关系?这成都府可是蜀王的治下,难道蜀王也与这大理南蛮叛民有关?他就是幕后的主使? 成都距离大理不是太遥远,蜀王要图谋这半壁江山,对于大理那是在他的后方,大理收归治下,对于蜀王来说是极为有利。刘林觉得自己这样的推断最为贴切,除了这,他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 楼梯上来二层,第一间房使是刘腾与严显、封国所住,第二间住的是刘林,第三间住着三个女孩。店小二敲了敲刘腾他们所住房间的门。 “搞什么,半夜不让人睡觉啦?”屋里传出的是严显不耐烦的声音。 刘林知道严显他们早已经醒了,楼下的吵嚷声,只要不是个聋子,住在这间客栈里的应该都醒来了,只是没有人敢跑出房间来看热闹罢了。 “客官,小的求您件事!”小二的声音都快要哭出声来。直到现在掌柜的也没有现身,其他人也都躲的远远的,这个开门的小二今天是够背的。 开门的是严显,披着衣裳,睡眼惺忪的看一眼鼻青脸肿的店小二,问道:“什么人把你打成这样?” “别问了客官,求您了,帮帮忙,把房间让出来,我给您换房,房钱分文不取……”店小二央求道。 严显一翻白眼,骂了一句:“老子也不是不给钱,为什么要换,不换!”严显哐的一声将门关上。 楼下几名坐着的军士“嗖”的站了起来,放在桌上的佩刀握在手上。 刘林把门推开了条缝,伸出了半个身子,向店小二望去,“小二,怎么了,吵死人。” 店小二看到刘林这边开门,忙着冲向刘林就求道:“客官,我……” 刘林伸出手指放在唇间,示意他禁声,“都听到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一边去吧,隔壁也是我的人,你别打扰他们,小心让你好看。” 刘林说完也随手关上了门,关上了门后,他并没有上chuang,而是整理好衣服,将那把红翎漆箭握在了手心。刘腾与严显、封国也守在门内,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本来他们三人本想为了安全起见,让出房间,不过没有得到刘林的指示,三人不会轻易自己做主。关上门,其实就是在等刘林拿主意。现在刘林同样也是关门了事,那么后面就需要他们出手了。 刘腾与严显两人刀已出鞘,一左一右靠在门两侧。封国侧距离门口稍远。 楼下的三名军士与那银铠将军再也坐不住了,三个军士在前冲向二楼。银铠将军也向二楼走来。 三个军士大声叫骂着,一脚踹开了严显与刘腾所住房间的大门,前两人冲进屋。门内一左一右各伸出一只手,各自搂住一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刀柄猛的敲击在军士的头上。两名军士被击昏躺在了地板上。 另一名士兵见状况就要跑,封国已经从门内一跃而出,一脚从后踢在他的小腿上,军士应声跪下,双手抚膝,疼的直叫唤,封国在他后脑上一拳,当即没有知觉,不知是死是活。 楼下的将军吕安这时才走到楼梯的一半,看到了封国的身手,自知难敌,那屋时指不定还有几个人呢。转眼三名军士均被击倒,现在不跑更待何时?吕安忙转身就往楼下跑。 严显大喝,“哪里跑?”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他跑了,不管怎么样,袭击朝廷命官可不是一件小事。刚才三名士兵没有杀死,就是还不明白刘林究竟想要怎么做。 这个时候,刘林住的房间门开了,刘林前身探出门外,他的掌中射出一物,正是那支红翎漆箭。漆箭正中吕安的大腿,吕安只感觉腿部一紧,失去重心跌下楼梯。趴在地板上,不能起身。 店小二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胯下的裤子被热呼呼的液体浸湿透了,一直流到了裤角,淌到了地板上。 刘林对随后出来的刘腾与严显说道:“刘腾去让惜然他们准备出发,严显将那姓吕的带到我房间来。” 四个人心中都是一惊,刘腾与严显、封国惊的是刘林为何知道这人姓吕?吕安惊的是,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姓吕? 吕安被带进刘林的房间,刘林对小二说:“去准备好马匹,小二。” 小二惊醒,瘫倒在地上问:“客官,我们完了……” “我让你去备马,还不快去。” 小二不敢违拗,忙拖着疲软的双脚下楼去了。 “严兄弟,你下楼去看着,不许任何人出门。”刘林对严显说。 严显应声下楼警戒,封国背对着大门,站在了门外守候。 豆大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上滑落,吕安疼痛的身上冒着热气,正不安的看着刘林。 刘林搬了一张团凳坐在了吕安的面前,看着吕安问:“你是在谁帐下效力?” 吕安看了一眼身着布衣的刘林,骂道:“大胆狂徒,你还不趁早放了本官,不然定要你不得好死。” 就这个时候吕安仍然嘴硬,摆出一副不可侵犯的大将军模样。 刘林缓缓的离开团凳,蹲下身来,靠近吕安,吕安猛的右拳挥出,直击刘林的太阳穴。就在快要击中刘林的刹那,刘林的头侧开,拳风刮动了刘林的头发。刘林左手成拳,虽然拳的力度不够,可一拳迅速的击中吕安的咽喉,吕安双手捂着脖子后仰倒地,疼痛的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效力于谁?”刘林再问,吕安拒不开口。 刘林右手握住了射入吕安大腿侧的那枚红翎漆箭尾部,再次问道:“我再问一次,你说是不说。” “不……不说!”吕安的声音本来就尖细,这个时候更显的像个不男不女的人物。 刘林攥着箭尾,开始正反转动。吕安双手乱张开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身子不停的抽动。 吕安痛的受不了,开始松口:“我……我说……” 吕安还是没有书,还是右手颤抖的伸进上衣中,取出了一小叠银票,放在了地上。刘林一瞥,都是一百两一张的,这一叠足有两三千两。 刘林将银票点了点,不慌不忙的揣入怀中,然后依然盯着吕安说:“回答我!” 吕安本来见刘林收了银票,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人收了他的钱,并没有要放他一马的意思。不就打挠你们睡觉了吗,已经被他们伤了,还想怎么样。 吕安极不情愿的将怀中的所有银票都掏了出来,放在了面前。刘林数都没数,接过银票,一张不落的全揣进怀中。 这吕安想要收买刘林,这个时候已经下够了本钱。对刘林来说,钱照收,话照问不误。 吕安眼巴巴的看着刘林,可刘林却站起身来一脚踩在吕安的大腿上道:“说。” “我,我是大理府军总管陆将军帐下……”吕安还没有说完,刘林的脚在他的伤处攒动了几下,吕安痛的昏死过去。 刘林从桌上拿起早已凉透了的茶水,揭开壶盖将冷茶波在了吕安的脸上,吕安又转苏醒。 “吕将军,别想骗我,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姓名,自然知道你的来路,再不老实交待,我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刘林说完蹲下开始大力的扭动没入吕安大腿上的半截箭。 吕安大叫着:“我说……我说……” 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那枚红翎漆箭断了,半截握在刘林手中,半截留在了吕安的大腿中。 刘林来火了,站声身来,对着吕安伤处连踢两脚,吕安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说要折磨,答应说了还打的更厉害了。 吕安伸手捂着伤处,后来几脚都踩在他的手上。吕安大声的说:“我是……蜀王帐下昭武校尉吕安……饶了我吧。” 刘林踹了几脚后,又在圆凳上坐了下来,吕安双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创口,声音沙哑的说:“我不能再流血了,放过我吧,你要什么,尽管说……” “那姓何的也是蜀王麾下了?”刘林问道。 第二十二章 湖州王府(2) 刘林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姓何的与这姓吕的两个将领,的确便是蜀王的人。挑唆支持南蛮叛乱的幕后人物已经浮出水面。同时刘林也清醒的认识到,他现在是一个失去辖地的流亡县令,他即使去了南都揭发蜀王谋反,又有谁人会相信? “果然。”刘林站着不动,只说出两个字。 吕安看着刘林的模样,心里产生了不详的预感,看他的样子像个文弱书生,可是掷出短箭的时候身手敏捷,拷问他的时候又面冷、心狠加手辣,拿了他的银票和没事人一样。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又问到了何将军?他莫不就是秀山县令刘林? “你是……你……”吕安面如死灰。 “哈哈,你猜对了。我就是刘林,今天我就送你去见关捕头,你是再也见不到你的主子了。”刘林说完一脚快速的踢在吕安的下巴,吕安颈脖后仰,接着刘林指上射出一道闪亮的异能光箭,从他抬起的下巴处击穿而过。 刘林怎么也不可能留这个活口,留下他,那自己就将要面对着成都府各路人马的追击。本来打算不去湖州王府,就在这成都府避避。现在看来,这成都府反倒是成了极不安全的地方。 刘林推门出去,刘腾与惜然他们已经收拾完毕,都站在楼梯处等着他。见刘林出来了,刘腾问他道:“这三个官兵怎么办?” “捆起来,封好嘴巴,装入袋子。将那姓吕的也装进口袋,我们带走。”刘林说着走下楼去。 三个女孩都是吃惊的看着刘林屋内仰面躺着的死尸,又看看刘林一脸平淡的表情,怎么这么简单的杀了个人,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啊?他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进士科恩榜士吗? 严显见刘林下来了,也听到了刚才他的吩咐,便与刘腾一起将三人一尸捆了,搬到了他们骑来的马背上。 临走时候,刘林爽快的扔给了店小二五十两银票,对店小二说:“你今晚上什么也没有看见,也没有人来投宿,知道不。不然这四人失踪,你们都会死的很难看。” 小二紧紧攥着银票,不住的点头。 “大哥,你怎么赏那么多,我们没有多少银子了。”惜然见刘林出手大方,有些心痛的说。说完她才发现,今天大哥没有从她身上拿银票,大哥哪来的银子? “我们没有,可这姓吕的有啊。”刘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了惜然。 惜然惊喜的查看着手中的银票,这可都是全国通兑的南华钱庄的银票。面额多是五十两、一百两,甚至还有两张一万两,五张一千两的银票。简单算一算也有三万多两。 “这么多钱,大哥这下发财了!”惜然兴奋的说,不过马上又板下脸来问:“大哥……你杀这人不会是劫……” “想到哪去了,他便是挑唆南蛮叛乱之人,,就是也们杀害了关捕头和秀山县众捕卒,他的钱都是不义之财。杀了他算是给关捕头报了仇,花他的银子也自然心安理得。”刘林说着加快了速度。 行至一处偏僻山谷,趁着天还没有亮,刘林让严显与刘腾将后来挂着的四匹马背上驼着的口袋扔下了山谷。又将四人的武器装备扔下了山,只留下没有马鞍的四匹马,以作路上换马之用。 离开山谷的时候,天已经渐渐的放亮。 一行人一路狂奔,已经换上了各自的本来的服装,只是刘林没有着官袍,穿了一件普通的袍子,完全一副年少书生的模样。 他们一行穿州过府,沿江而下,出了鄂州府后,原来拖着的四匹马已经全部换上,沿途还买了三匹马。 在鄂州府前往庐州府与湖州府的交叉道上,刘林停了下来。 “大哥,走哪边?”刘腾见刘林不走了便开口问道。 道路已经打听过了,东北而上是前往庐州府,东南而下便是前往南都与湖州。 刘林犹豫了片刻之后说:“我和严显、封国、燕儿、双儿往南,你们往北。” 刘腾疑问:“为何大哥不与我们同行?” “你带惜然回花山,在那里暂时住一些日子,等大哥稳定了自然会送信知会你们,到时候你们再来找大哥。” 刘腾脸上不悦,心里不愿意,惜然也是不情愿意离开刘林,这个时候的惜然已经不满的噘起了嘴。 “大哥,我要跟我在一起,什么苦我都不怕。”惜然嗔道。她心情更不高兴的是,为什么大哥愿意带上这姐妹俩,去不愿意带上她。 “就是,大哥,让我们跟你一起吧,我也好保护你。”刘腾说。 “胡闹,现在什么时候了,都不听大哥的话是吧。花花,你不怕,可是我怕,知道吗?”刘林生气的说,“要还当我是你们的大哥,都给我回花山去。” 刘腾与惜然无奈,只好告别刘林他们往庐州府方向赶去,惜然每走一段距离,便回首张望一次。刘林一直立马于路口,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踪影,才带着他们几个人一路直奔湖州府。 他现在只能相信湖州王李阳,师父李凌已经入狱,现在进京恐怕没有好果子吃。他丢了秀山县,虽然两份奏章上奏的及时,也恐怕难免大祸临头。他清醒的认识到了,蜀王这棵大树,经营西蜀几十年,朝中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要是入京如实的禀报,不但不会被相信,还会被认为是污陷反坐。就算不让他反坐,以蜀王的实力,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朝中的事,他一个外放之人,又怎么能猜测出那瞬息万变的风云。 现在只有去湖州王那里打听一点消息,另外刘林认定湖州王肯定在南都也是有心腹的。有心夺储的李阳,怎么可能不在皇宫中收买和安插自己的人呢? 又四日,刘林一行五人抵达湖州府,五人均是疲累至极,满面风尘。进了湖州府城,这里让他们不禁眼前一亮。 城墙修的甚是高大,几乎可以接近建康府城的规格。城内商家、酒楼、茶肆林立,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一派繁荣景象。比起一路行来的各个府城,都有过之而无为及,其整体建筑规模,在刘林看来就是缩小版的建康府或是南都。 刘林找到了城中的湖州王府,在王府门前不远处下了马,牵马行至门前。门前有八名带刀守卫,见刘林一行四人满面风尘的模样,像是远道而来。看他们竟向王府大门走来,两名守卫迎上前。其中一名守卫上前盘问道:“你们干什么的,这时湖州王府,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刘林抬着看着王府大门楼下挂着的匾额,上书“湖州王府”四个金色大字说:“我识字的,我正是要来求见王爷。” 守卫眼神有些不屑,可听说要求见王爷还是颇为认真的询问:“你是何人,可有名贴?” 刘林想了想,确实没有名贴,接着又对守卫说:“麻烦你通传一下,告诉王爷就说有人来找李东耳,王爷自然会让我进去。” 那名守卫不肯相信,李东耳是谁,怎么他没有听说过,王府上下可没有这么一号人,找李东耳怎么找到了湖州王府来。 守卫火了,想要随手把刘林推开,却被刘林轻易的躲开了。 这时候四名轿夫抬着一顶轻轿,落在了大门前。轿子的前后跟随了四名护卫和两名丫鬟。 大门前的守卫见轻轿落地,他们自然是知道这轿中所坐何人,忙着要将刘林他们撵走。这时轿中却传出一声悦耳动听的美妙女声:“让他们进府吧!” 第二十二章 湖州王府(3) 刘林听到那温婉的声音,又看到王府前守卫恭敬的姿态,已经大致可以将轿中人的身份等级猜出一二,这人定是湖州王府的女主人之一,只是不知道此人会是湖州王妃卿凌风还是王爷的良娣夫人杜小楼。不过刘林知道这王妃卿凌风可是当朝三等公爵礼部尚书卿居正的独女,卿居正此人与刘林有过数面之缘,也是刘林殿试的主考与恩师,说起来这湖州王妃与刘林还是可以沾上那么一点点关系。 刘林很早便知道卿凌风出生在书香门弟,知书达理,性情温和,琴棋书画、诗文歌赋样样俱精,是当朝难得的一位才女。 再者据传湖州王妃自幼生活简约,身为湖州王的正室王妃,出门也是轻车简从,看这轻轿与随从,再加上轿中传出的那一声婉转温和的声音,刘林已经想妥此人定是湖州王妃了。 轻轿前的布帘被一名丫鬟轻轻的拉开,刘林拱着手向着轿中人施一礼道:“多谢王妃。” 刘林这一声问候着实吓坏了几名王府守卫,怎么这个家伙居然认识咱们王妃?难怪刚才王妃只听到此人声音便让放进王府,原来他们本来就相识,那可如何是好。 几名守卫看着刘林的眼神,竟然生出一丝不安,刘林回以淡定的微笑。 王妃缓缓从轿中走出,她身着一套洁白色的锦服,锦上绣有淡淡的纹理,一件淡蓝色的抹胸裸露出她颈脖间白晰娇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一条如云缕盘的丝带盘绕在她的两袖间,随着微风飘逸。手腕上套着一串白玉珠,那白玉珠要不是刘林眼神够尖,几乎不能发现,它太像是王妃的肤色了。 王妃抬起了头,这是一张绝美精致的脸。刘林终于有幸目睹了这简直是古典美女样板的鲜活的人。那如乌云般的青丝盘成一个简约的少妇发髻,发饰很少,只有一根碧玉的步摇,随着王妃轻抬的俏首而微微摇晃着。 王妃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刘林与几个随从,对刘林点了点头。刘林此时完全是一个俊秀但落魄的儒士形象,一身灰色的长袍比他那略显单薄身体要大一些,风吹着衣服时,那宽绰出的部分竟然微微的鼓起。 王妃轻挥纤手,樱唇轻启:“刘大人,请,王爷此时应该在园子里。” 刘林对于王妃知道自己便是刘林一点也不惊奇,听说湖州王李阳与王妃、良娣相处都挺融洽,恩爱非常。良姨夫人杜小楼原先只是随王妃出嫁时带过来的一个侍女,杜小楼的父亲是卿居正府上的老管家,她自幼与卿凌风一起长大,两人情同姐妹。卿凌风见到小楼也有些喜爱李阳,便做主让李阳纳了她。 刘林虽然对于王妃知道他的身份不觉得吃惊,王妃对于刘林能够一口认出自己倒是颇感意外。刘林随后进了王府,随着王妃行了数十步,这时王妃扭转臻首,淡淡的问:“刘大人怎就猜的轿中人便是我?” 刘林不紧不慢,几步跟了上去说:“王妃殿下天生丽智,知书达理,性情温婉,这是天下人共知的。长云听得王妃的声音婉约,竟是人间少有。再加上王妃生活简朴,轻车简从,长云便心中笃定,定是王妃殿下您了。” 王妃听刘林的几句话,虽然觉得有点过了,她可是平时最厌烦别人的阿谀奉承,可今天听了刘林的夸赞,倒觉得如沐春风,心中飘荡着一阵喜悦。不禁眉角舒展,近日来的压抑心情也有些舒缓。 这也许是与李阳一直在她的耳边说着刘林以前的事有关系,未过刘林这个人,便早已经从李阳那里知道了这个人的事迹、文采与品性。 王妃令人带着刘林的随从去洗浴休息,倒是没让刘林也去,刘林有些不解,为何自己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倒没有严显他们有洗浴的待遇? 王妃的两名丫鬟距离约五步远的紧紧缀在身后,刘林与王妃距离仅一步之遥,刘林可以嗅到王妃身上所用的香料,那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揉和着一些本来女子独有体香,这股香气竟然与怀中破帕主人身上那股淡淡馨香有点相似。刘林不禁有点出神。 “刘大人,王爷自从皇叔入狱,整日心情不畅,常一人在园子里独饮,没人能劝得了他。王爷酒醉之后,常常提起你。知道你一路奔波,甚是劳累,可王爷要是知道你来了,定是一刻也不愿意耽误的。”王妃边走边说。 刘林听着那字字如玉般的声音,本来心里有点不满的感觉,也随着那声音的结束而烟消云散。 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刘林随着王妃来到了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园子。园子里四周种了青翠的竹子,中间是一汪椭圆形的小湖泊,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浮着深绿色的睡莲,成群的红色鲤鱼在莲下尽情的嬉戏。围湖是一条约三尺宽的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一条曲折的近水长廊伸向湖心,湖心立有座六角飞檐亭。 亭子内置有一圆石桌,桌边四个小石凳,桌上散乱的摆着几样下酒的菜肴,几个翻倒酒壶跌落在地上。亭子里立着两名妙龄的婢女与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廊上更是五步一卫。 圆石桌边仅坐一人,缓缓举起酒杯,望着渐渐西垂的夕阳,像是在与夕阳同饮。 一仰而尽杯中酒后,饮者示意婢女再斟,婢女微劝,结果桌上酒壶被饮酒者一扫挥落,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散开了花,两名婢女不顾地上的残渣,忙跪下用手收拾。 一股浓郁的酒气弥漫出六方亭,刘林远远便可闻到那随风飘散的酒香。 有王妃带路,一路侍卫不敢阻拦刘林,只是看着刘林的眼神有些异样,侍卫们无人不心下怀疑:这是什么人,能让王妃亲自引路? 刘林前脚跨进六方亭中,两名婢女与侍卫纷纷跪下给王妃行礼,王妃及时伸手示意他们禁声退下,众侍卫与婢女这才如遇大赦般逃离六方亭,远远的立在湖边上。 桌前饮者微睁着醉眼朦胧的双眼,仍没有看清王妃身侧所立之人,倒是知道又是卿凌风来了,每日从午后饮至夕阳西落,总是王妃亲自与婢女搀扶服侍他回屋休息。今日夕阳正红,饮者似乎习惯性的觉得时间尚早,迷糊的开口道:“天还没有黑,你……你怎么来了……” 说完竟然伸平了支撑在石桌上的手,打落了一碟冷菜,脸侧贴在冰冷的石桌上。 刘林靠近一步,没有向饮醉的湖州王李阳行礼,而是背负双手,望着西垂的夕阳叹了一声:“好香的酒!” 王爷似乎听到了这声音有点耳熟,后背耸动了一下,仍然没有从桌前坐起身子。 刘林又缓缓吟道:“江南美酒碧玉杯,欲饮夕日晚风催。醉卧凉亭君莫笑,豪放人生有几回。”刘林即所赋之作,难免有前世诗文斧凿的痕迹,为了避讳李阳的那个“阳”字改“阳”为“日”。 刘林吟罢,贴伏在桌上的李阳猛的坐直的身体,看着刘林正转过过身来向着自己露出微笑,他双目中闪烁着精光…… (知道读者有人憎恶穿越抄袭吟诗,不过上面近首可是偶自己写的,虽然有点借鉴的影子!如果诗文有不妥之处,还请朋友们海涵。谢谢,貌似今天又是两更,工作晚上回到家里码文不容易,还请帅哥美女们有推荐票的就别捏着了,那东西很重要,可是偶码字的动力哦,呵呵!) 第二十三章 南都秘闻(1) 湖州王李阳初听一声“好香的酒”,觉得声音熟悉,本以为又入梦境,梦中有美酒无烦恼,自然舒畅,也不觉得石桌冰凉,舒坦的闭上了眼睛。 接着好像在梦中,又像是亲耳所闻,又听起那个声音吟咏起一首诗来,这诗中情境竟然与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吻合,心下一惊,“莫不是长云回来了,他可是在西南啊?” 李阳惊醒,看到了立于面前的正是刘林与王妃卿凌风。李阳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了,自从皇叔被打入天牢,皇兄李锐登基称帝之后,李阳赴京参加了李锐的登基大典。在京城,即使是他,也没能进天牢见皇叔一面。 回湖州的途中,李阳便生病了,一路上王妃卿凌风与良娣夫人杜小楼悉心照顾,不几日便恢复了健康。 皇兄终于坐在了龙椅之上,身为臣子的他对大唐的前途几乎已经心灰意冷,皇叔身陷天牢,他又无人可以发泄心中的愤闷。更重要的是,一些原本和他结交的大臣,现在都和他断绝了来往。一些攀高枝或怕受到连累的门客幕僚也疏远离他而去。能够留在他身边的人都是自己向来比较信任的了。 李阳终日以饮酒麻醉着自己的神经,他非常赏识刘林,又得刘林的救命之恩,可刘林身居大理秀山令,自己这个现在倍受冷落的王爷根本无能力将他调配到自己的身边。更重要的是,刘林他是建康王的徒弟。目前还不知道,建康王入狱后,会不会株连到他。 “长云拜见殿下!”刘林行礼道。 半晌李阳才缓过劲来,忙站起来扶起刘林。李阳醉意尚浓,站起后身子摇摇晃晃,刘林与王妃卿凌风同时伸去手扶,刘林不小心握到了卿凌风那玉脂般粉嫩的纤指。 王妃的手感觉到了这不经意见的触摸,忙收回手去。刘林扶着李阳坐下,李阳一个劲的说:“长云兄,有些日子没见了……本王没事,我没事,放心……坐下,陪本王喝几杯……” 刘林在李阳的一侧坐下,他们原本就认识,李阳又一直以兄弟相称,刘林也没有故做惶恐。不过刘林立即又抬头来,看着一旁的王妃,征求她的意见。 王妃自然不会让王爷再这么喝下去,本想让刘林来劝劝他,不然也不会这么急把刘林带过来。现在刘林居然又把这活儿推回给自己。卿凌风不禁心底有点蕴恼,可脸上依然平静,如这夕阳下满湖的湖水。 “王爷,我看您还是与长云一同回屋里再饮吧,您看这桌上的菜肴都冰冷,就这样招呼长云吗?”王妃不愧是江南名媛,说话丝丝入扣,半醉半醒的湖州王听的顺耳,这话句句在理啊! “好……那长云随本王一同回去……”李阳似乎精神了一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王妃轻挥了一下手,远远的四名婢女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 “伺候王爷回府,备酒菜。”王妃吩咐道。 两名婢女一左一右搀扶着湖州王,王妃随后,两名婢女尾随,刘林也抬步缓缓的跟着。 进入了园子里附近的一间小楼,屋里陈设也相当的简单,里屋看起来更像是书房,外间里摆着一方小圆桌,桌前四个绣凳。 湖州王在婢女的伺候下,洗一了把脸,显得比刚才要精神了许多。等酒菜安排好了,王妃卿凌风向刘林丢了个眼色,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不能再让王爷喝了。然后便独自在亲卫与婢女的围拥下离开了园子。 湖州王要刘林入座,刘林便坐下了。房间里立着四名婢女,屋外八名亲卫,大门被轻轻的掩上。 “给刘大人满上。”湖州王挥手令婢女斟酒。 刘林却伸出手制止道:“王爷稍等,长云马不停蹄赶到湖州可不只是为了喝这一顿酒的,再说王爷海量,长云不善饮酒,几杯下去醉了是小。可是就无法向王爷禀报一些机要的消息!” 湖州王一听,顿时警醒了许多,挥了挥手,婢女们小心的退下了。 “你们也都退下。”湖州王大声的说。 只听得外面的亲卫中一人应声:“是,王爷!” 然后刘林便听得匆匆的脚步声,八名亲卫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这里,这屋子四周无人能够听到二人的谈话内容。 “说吧,这一顿也就不饮酒了,以后有机会再饮,今天我是喝高了。”李阳很随意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并用筷子示意刘林也吃。 刘林没有动筷,而且小声对李阳说:“大理府知府王永、府军总管陆尚与南蛮四部合谋谋反自立。” 李阳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吃惊的看着刘林问:“什么时候的事?” 见李阳没有一点不信任自己的模样,也没有问这件事的真实性,而是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刘林心里感觉舒服了些。看来自己依照不明人飞鸽传回的信,来投奔湖州王这一步是走对了。 刘林接着说:“八天前,我本想亲自去了一趟南蛮茫部见他们的土司,原本可以平息的民变,结果让别人给破坏了。险些害我把命留在那茫寨中。逃下山后,知府王永的侄儿王吉,已经伙同府军宣节校尉郑纵攻击县衙,还好我及时赶到,又有几名护卫里应外合,杀了郑纵与王吉。秀山县是肯定守不住了,我才连上两份奏折,将西南之变上达天听。” “那你怎么跑到我这湖州来了?”李阳不解的问,虽然这消息是够令人震惊的,虽然自己希望刘林能来到王府为他效力,可他一个好好的县令,怎么能擅自离开自己的任官之地。 “王爷,试想一个知府与府军总管,就算加上南蛮的万余族兵,也仅有三万多人。能兴什么风浪,他们有胆量谋反,定是受人挑唆,幕后还有一个大人物的支持。”刘林说。 听到这里,李阳更是来了兴趣,问道:“幕后之人是谁?” “蜀王。” “什么?” “是蜀王,那****在寨中被关押后,偷偷潜逃,听得两个不知名的将军与茫部土司纳苏的对话,便记下了这个声音。后来证实,其中一人便是蜀王的属下昭武校尉吕安。此人已经招供,在来的时候为了自保,我已经将此人杀了。”刘林把详细的情况接着告诉了李阳,但并没有说是在成都府遇到了吕安。 李阳没有说话,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李阳才开口:“你暂且在王府住下,在这里你绝对安全。朝中的事,恐怕你也听到了风声,你现在是一个弃县而逃的罪臣,且不管你是否上奏朝廷及时发现祸端有功,这条罪是铁定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你有没有在奏章上参蜀王便是幕后指使者?” “没,我知道奏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何况我是师父的徒弟?”刘林回道。 刘林说到了师父建康王,李阳眉头轻皱一下,似乎被碰到了隐痛之处。 刘林已经想到了会是这个结局,他只是一个七品的小县令,朝中大员与新帝是不会听信他的,除非是蜀王真的明刀明枪的与唐军干起来。而且谁会相信一个新任县令会独闯南蛮茫部的山寨,还在那节骨眼上,那不是够傻嘛? 过了半晌,李阳才开口问刘林:“皇叔的事,你知道不?” 第二十三章 南都秘闻(2) 建康王已经被关入天牢,现在可不比软禁在西湖别苑里那样,这个时候想要出狱恐怕比登天都难。刘林知道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惊鄂的看着李阳。 李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刘林离开南都后的一些秘闻都说了出来。 刘林离开南都后没有几天,老皇帝的精神还是比较好的。 一日,突然老皇帝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传闻,雷霆大怒,口吐鲜血。当即太医院主事及数名太医前往皇上寝宫为帝诊治,太医们见老皇帝的状况,俱是无力回天,伏在地上口称死罪,无人敢开处方。 弥留之际的皇帝当夜赐死淑、贞两位昭仪夫人,两位昭仪夫人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同时处斩的还有后宫一名太医,此人姓张名修。这个太医精通内科与妇科,是医道绝技鬼门十三针法的传人。据传此人是后宫最有人气的太医,深受后宫嫔妃们的宠信,他的死似乎告诉人们,与这两位昭仪恐怕有推卸不掉的关联。 最后老皇帝宣召建康王李凌、礼部尚书卿居正、兵部尚书柳群集等几位老臣入宫,旨已传出。身为兵部尚书的柳群集早就赶到皇宫之中,他的侄儿新任禁军统领柳杰,带着禁军四营人马,已经里里外外将皇城包围。御前侍卫统领、副统领均被拿下。 建康王在亲卫的护送下,火速赶向皇城,却在皇城外被柳杰带领的禁军包围,建康王被困。卿居正、袁均杰、勾程、阚禁等大臣还没出门便被禁军的人堵在了自己的府中。 而后,太子殿下李锐前往探视皇帝的病情,太子进入皇帝的寝宫没多久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双手有些发抖。对着守在外面的兵部尚书柳群集说道:“父皇架崩了!” 众侍卫与宫女太监跪满了殿外,柳群集也跪在了地上病哭流泣。 随即太子恢复了镇定,似乎从悲痛中摆脱出来,传令道:“大医院主事朱天升一干庸医、启天殿内宫人、太监,全部为先帝陪葬。” 那晚上太子进入皇帝寝宫时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及在启天殿外当值的所有宫人、太监现在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接着,柳群集跪地三呼九叩新帝,并奏报先帝,建康王带着亲兵试图趁着先帝病危进攻皇城夺大位,已经被禁军拿下。 李锐命柳群集将建康王打入了天牢。 当夜,皇帝架崩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并传道皇帝临终前单独见了太子,嘱托将江山社稷交付于他,太子痛哭为帝送终。皇帝仙去的很是淡定与从容。 国不可一日无主,新帝登基的时候,只召湖州王李阳与建州王李定两位亲王入京,其它的王爷均不召,并且通报,没有传召不得入京。 在新帝的登基大典之上,李锐大赦天下,可天牢中的重囚是没有希望与可能获得自由的。 兵部尚书、太尉、骠骑大将军、一等靖国公爵柳群集,加封为左丞相、太师。 吏部尚书、领中书省大臣、二等公爵勾程加封为右丞相。老皇帝在位时,这两个空了多年的职位又开始有人补缺了。 禁军统领柳杰授三等伯爵衔兼御前侍卫统领。 卿居正、袁培杰、阚禁、袁守立等众大臣虽然没有加官晋爵,也多有赏赐。 在金峦殿上,一直没有提及建康王,可令人费解的是,前建康王亲卫统领、怀化中朗将孙思雷却升任了正三品的御前侍卫副统领。 李阳的一颗心冷了,建康王被打入了天牢,九死一生,恐怕他的雄心壮志永远无法施展。本来图有一线希望夺得帝位的可能性也变的极小,仅有三府之地湖州王,麾下兵员仅三万余,又没有名将统领,如果稍有不顺帝意,随时都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这也是李阳从南都归来后,一直闷闷不乐挥之不去的阴影。 详细的了解了离开南都后那里发生的变故,刘林边听着边思考着。 难不成建康王是真的使了计,在宫里安排了人促使太子与两位昭仪夫人发生奸情,然后被皇帝得知,盛怒之下的皇帝才会召建康王等众大臣入宫。该不会是想改立太子?那斩杀太医张修又是为何? “殿下,我觉得这张修应该没有可能与两位昭仪有染?”刘林半疑问的说。 湖州王苦笑着说:“呵呵,长云哪,你在离开南都时与皇叔的谈话本王都知道了,皇叔是怎么也不会去做那大逆之事。如果不是皇叔疼爱你是他唯一的徒弟,想你是个不拘于世俗的人才,不然你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在这陪本王饮酒了。” 刘林满脸的惊鄂,自己在处理茫部的事上,那可是太理想化了,在对建康王进言上,也是过于理想化,竟然忘记这样一个社会是儒家思想当道的社会。对于逆上的罪行处置那可是极重的。他这个时候才知道,那日建康王其实在听了刘林的计谋之后,是真的怒了。不过建康王还是隐忍了下来,并且把这件事告诉了湖州王,也许他想自己不能做的事,湖州王也许可以去做。不过现在刘林听李阳的口气,不知道这太子、两位昭仪夫人与张修的事,他有没有暗中助力。刘林心中有点不以为然,什么不会逆上,还不是掩耳盗铃,为了权势,没有人会去恪守圣人之训。 “没想到吧?”李阳看刘林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接着又问。 “王爷,长云一心只替王爷与师父着想,不曾多想其它,考虑不周详,还请王爷治罪。”刘林拱手道。 “要治你的罪早就治了,皇叔知道你是为了本王,不过宫里的事不是那样简单啊。本王也绝不可能去做有损大唐皇室声名的事。不过那胆大包天的狗贼张修却做了。”李阳说。 刘林一听张修做了,心里没底,不知道这张修是谁的人?这时候他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的听着。刘林也不相信一个有野心夺帝位的人,会有原则到不做的违道德的事。怎么可能?搞政治的,有几个要过脸面? “别乱想,张修不是我的人,更不是皇叔的人。这家伙仗着身怀鬼门十三针的绝技,虽然只有六品官阶,可他那专治妇科与内科的医术在内宫享有盛誉。也正是因为他在内宫独受嫔妃们的宠信,他才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了年轻的贞、淑两位昭仪夫人。日子久了,张修在宫中变的更加张狂。”李阳说着问刘林道:“你说这张修是不是死有余辜?” “是,这样的人渣,死一百遍都不够。”刘林无奈的说,心里想着自己可是也出过如此下做的主意,现在倒是从自己口中去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要是个男人,都爱美人,特别像太子那样。已经多日没有出宫的太子自然想到了贞、淑两位昭仪夫人。通过心腹的太监向淑昭仪表达的自己的心意,可淑昭仪这时与张修正打的火热,哪里肯应下太子。同样太子在贞昭仪那里也碰壁,太子大火,偶听宫里的传闻,两位昭仪夫人那里常半夜召见太医张修。这件事引起了太子的关注。东窗事发再所难免,那夜张修前往与贞昭仪私会,被太子安排的人手捉奸在床。太子安排了御书房首领太监高本庆将这事通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召见了柳群集。盛怒之下斩杀了张修,诛其九族,张修被斩前还召出了与淑昭仪有染,并且淑昭仪已有三个月身孕。而后又将贞昭仪与淑昭仪带到了启天殿,结果贞昭仪、淑昭仪很从容的召了张修的事,同时也召出了太子……”李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 南都秘闻(3) 刘林越听越迷惑,这皇宫里的事可是旁人真的无法左右,他猜想,李阳要不是在宫里安插了得力的人手,肯定探听不到这些消息,就连猜都不可能猜出来的。今天李阳已经把这些绝密的消息告诉了自己,那自己就注定将会成为湖州王的心腹,要么就会成为一个死人,刘林听着听着,后背开始流出了一抹冷汗。 李阳似乎没有说完:“两位昭仪夫人都怨恨太子,正因为她们拒绝了太子,后来才会被太子的人抓住了把柄。淑昭仪暗怀珠胎,更是不想去死,苦苦哀求父皇,父皇哪里有可能饶过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淑昭仪绝望了,于是死死咬定腹中孩子是太子的,另外贞昭仪也哭诉自己遭到过太子的强奸……父皇的身体哪里经受得这样的打击,现在两个曾经宠爱的妃子一口咬定太子,太子也是有口难辩,父皇被气呕血,令柳群集去拿下太子。可父皇弥留之际哪里想到,这柳群集怎么可能去拿太子,太子妃可是他的亲生女儿。父皇连夜召见皇叔等辅国大臣的时候,柳群集也开始调动了京都四营的禁军,并拿下了御前侍卫统领,控制了御前侍卫,也控制了整个京城。皇叔被阻在了宫城之外,其它的朝中重臣无一人能出住处,而后太子进了天启殿……父皇就驾崩了……要不是忌惮皇叔手下猛将如云,又对皇叔忠心耿耿,怕赐死皇叔后会引起军心大乱,恐怕皇叔他……” 李阳说着掩面而哭,哭的很伤心,像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般。随即又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的碗碟被震的嗡嗡响,刘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发吓了一跳。 刘林没有劝慰李阳的机会,李阳便接着说起来:“他……李锐,一个弑父弑君的不仁不孝的混蛋,凭什么能号令天下,凭什么让他一个草包来坐这九五之尊的大位……凭什么……” 李阳双眼有点红,双手抓着刘林肩头衣服摇晃着他大声的质问。 “王爷,您息怒……请息怒……”刘林小声的劝慰着,过了半天李阳才逐渐的安静下来。 李阳松手放开了刘林,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信任你,你救过我,自然也相信你的能力。那你现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刘林离坐,后退一步拜伏在地上,李阳睁开眼睛忙说:“长云快请起,以后与本王在一起不必拘泥这些规矩,起来。” 李阳的声调渐高,带有半点命令的口气。 “王爷,这一拜只是表示了长云对王爷信任之恩的感激,如同感激师父的知遇之恩一样。”刘林恭敬的说,现在自己的小命可是捏在人家手中了,这朝中上下现在估计也只有湖州王有能力也有可能让自己避难。 李阳“恩”一声,暂时不再出声,拿起筷子示意刘林夹菜。 刘林坐在一旁,开始小声的说:“王爷现在能做的事就是什么也不做!” 李阳的脸色变了,吃惊的问:“你难道想让我坐以待毙?” “王爷,新皇登基,您现在如果想要做什么,势必会引起朝中关注,那反而会害了王爷。属下所说的什么也不做,只是其表,王爷三思。”刘林在回话的时候已经给自己的称谓加了一个属下,自主的承认是湖州王的幕僚了。 湖州王思考着刘林的话,已经明白刘林的意思,现在就是对李锐朝廷做出表面的上委协,以保存实力。湖州王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也是算对刘林重新的身份定位认可了。 刘林接着说:“王爷,您现在不但要做到对新帝的恭敬顺从的同时,要大力的发展湖州的经济,湖州更富了,您手中才更有实力。在来时的途中已经听说,新帝将要开始斟选宫女,护充后宫,可有此事?” 选宫女的事,文榜一出,京都附近地区已经早一步知道,刘林他们在鄂州的时候已经得到消息,这不足为奇,只是李阳不知道刘林为何要提出这件事。 “是有些事,现在大街小巷谁人不知,哪一位帝王新登大位,不要扩充后宫?”李阳说。 “那新帝登基的时候皇后是否册封?”刘林又问。 李阳似乎听出点味道了,说道:“李锐登基当天,没有封后,封后庆典是在三日后举行的。怎么了?” 刘林又要出馊主意了,这湖州王可不是建康王,再说刘林所要说的可都是作为一个臣子应该做的。 “似乎新帝对于立后,还是受到了一点压力,要不然为何封后要拖三日?皇帝现在可是需要有美人相伴的。”刘林问。 李阳不语,在思考着。 刘林又说:“现在正是王爷向新帝晋献美女的时候,王爷可安排人手,广搜湖州三府民间美女加以调教,再送于新帝。” 李阳恍然大悟,伸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说:“这个好办,湖州人杰地灵,美人自然不少,可惜这些民间的美女入宫了,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唉……” 红颜可祸国,刘林深知,他也听到李阳曾经与建康王的对话,知道新帝李锐是个耽于美色的人。送入大批美女入宫,李锐定然大悦。没有人不喜欢别人投其所好的,要是新帝有断袖之辟,那是不是该送几名年轻的正太美男入宫? 当然在刘林的心中,这湖州三府更重要的是要发展好地方经济,只有经济强了,湖州王手中的势力才能稳固,才有大量的钱财去砸昏朝中能说上话的大臣。 “王爷为何如此长叹……”刘林小声的问。 李阳在刘林建议送美入宫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两个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可那两个人并不是王府中的婢女,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新幕僚愿不愿献出,最关键的是不知道这两个美人现在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李阳给刘林的碗中夹了一块菜,然后关怀的说:“长云说到现在还未动筷,先用了晚餐再说。” 刘林不知为何,李阳怎么突然又什么都不说了。不过他也着实的饿了,刘林也不拘束,捡着靠自己近的菜肴吃了些。 李阳已经不怎么动筷,看着刘林吃了一会,刘林有点不好意思再一人吃,放下了筷子。 “长云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李阳问。 刘林放下筷子对李阳说:“这么可口的饭菜,好久没有尝了,多谢王爷,属下已经很饱了。” 李阳接着问道:“长云,问你个事,你可要如实回答。” “王爷请讲,属下不敢有半点期瞒。”刘林正色道。 “皇叔送你的……那两个侍女,她们是否还是处子之身?”李阳说完露出期待的淡淡笑容。 刘林心底一寒,他到现在为止,还是第一次觉得李阳这个时候有点可恶,看着他那张微笑的脸,心里咒骂着:“政治,****!” * 推荐票砸给偶吧,谢谢! 第二十四章 对策(1) 工作很忙,晚上回家也较迟到,看了看书评。对于有书评将文中的情节与作者的人品相比较,我觉得很滑稽。总之,还是谢谢支持本文的朋友们! * 当湖州王问及建康王送给刘林的一对姐妹花婢女时,刘林心底一寒,原来这李阳打上了这两个美貌婢女的主意。李阳以前定是已经认识这两位女子,这一对姐妹花无论放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就算有一千个美女放在一起,用不了多久,人们便会从人群中发现这两个人。 刘林自然舍不得将这两人送给李阳,就算自己没有打算真的收了两女,也不想让她们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里,有的时候女人就如同商品一样。特别是那些婢女,被人送出买卖更是司空见惯。不过刘林个人认为保护不了跟在身边的人,那是自己的失败。 男人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保护yu望,刘林不想去为这两个女孩子做主,宫门深似海,他不希望这两个与自己一起去了西南又一起逃到湖州的女孩,陷入那无休止的宫斗之中。 刘林的脸有点红,其实是给憋红的,他没想到竟然自己搬起的石头又稳稳的落回自己的脚上。 李阳见刘林有脸居然红了,又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点日子,刘林就已经将那两个婢女给收了。不过李阳还是有点不甘心问:“你把她们两都收了?” 刘林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恩”了一声。 李阳不说话了,看刘林的模样他便猜定刘林是收了两女,现在刘林又承认了。本以为还只是两个婢女,那要来送人倒也无妨,现在她们已经是刘林的人,李阳觉得有点尴尬。 刘林猜透了李阳的心思,看着李阳那看似冷静实则内心已经激流澎湃的面部表情一下子被刘林的回答惊的变形。刘林心里放缓了一些,他又给李阳行礼道:“属下有罪!” 李阳觉得有点可笑,嘴角抽动两下放平缓了语气说:“你有什么罪,这两个女子当初还是我劝皇叔送给你的。你收了她们也没有错,那样的女孩谁见了不喜爱?罢了……” 刘林就不明白了,建康王送给刘林两个婢女,怎么是李阳建议的?这是怎么回事? 刘林不明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这个时候谢李阳吧。 李阳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缓慢的走了几步,站在了窗前,看前窗外月色下微波鳞鳞的湖面,“呵呵,没想到啊,这赵氏姐妹原来能派上这样的用场,现在已经于事无补,已经是你的人了,还能怎么办。当初我见你的感觉有点中意沫儿,是不是有这么一会事?” 刘林在湖州王站起来的时候,也站了起来,不过他没有跟着到窗边,李阳突然又提起了李沫,刘林的心中震颤了一下,那个挥之不去的飞扬裙角似乎又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沁人心脾的淡淡馨香,好像又在可以嗅到一般。刘林站在李阳不远处出了神。 一会不见刘林回话,李阳转过身来,借着烛光看见了刘林的表情似乎有点陶醉,不过眼神也有些空洞,充满了失落的哀伤。 李阳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说:“不过就算你对沫儿有心,你也不会如愿。沫儿就是要嫁人,最少也会选择一个世家的子弟,因为她是公主。所以本王当时才会劝皇叔将赵氏姐妹送你,皇叔当时没有答应,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竟然真的将她们送给了你。皇叔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李阳问刘林,刘林仍然在回忆着那一碗香气四溢的阳春面和那沾血的破帕,还有那穿着男装的翩翩假公子。根本没有在意李阳此时的问话,似乎在这种情况他,他异常敏锐的听觉失去了功效。 “长云……本王在问你话!”李阳提高的声调。 刘林从回忆中惊醒,不好意思的看着李阳说:“王爷请讲。” 李阳知道刘林出神的缘由,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便没有再问,随后他便让刘林暂时安心的在湖州王府住下,不要出去。在这里每天都会有来自南都的消息,到时候再安排他该怎么做。 刘林离开了王府的园子,在一名婢女的引路下向安排的住处走去。王府里的夜晚格外的安静,王府的内的园林虽然不大,可整个王府内房前屋后还是随处可见有些花草树木。这里并不像别的地方,往往花草树木都集中在园林之中。 刘林被安排休息的地方在王府的西部,这里是王府较好的客房,与王爷王妃居住的地方相隔较远。安排刘林住的是一套大房间,房子进门是一间不小的前厅,侧进便是有着一张卧塌的起居室,再往里过一道珠窜便是卧室了。 婢女领着刘林去洗浴一番之后,给他找了套干净的衣服。将刘林送到了住处,便告辞,另外还传达了王妃的话,有什么需要只管与她说便是,一天三餐都有人安排送来。 严显与封国两名侍卫的房间便在刘林隔壁的两间小一点的房间。刘林见屋里的灯还亮着,轻轻的敲了两下门,屋里传来了双儿慵懒的声音:“谁啊?” 就在双儿说话的同时,这间屋左边的两间小屋的门同时推开,严显与封国从里面走了出来,见果真是刘林,对刘林行了一个礼。 刘林知道这么晚了,一个人都没有睡,便对二人说:“天晚了,早点睡吧,赶了几天的路也累的够呛。” 不等两人离去,双儿听到是刘林的声音已经打开了门,刘林一眼看到仍然倦倦地伏在厅里圆桌边上睡着了的赵燕儿。再看着赵双儿那一脸的困倦神色,心下有点小小的感动。步入房间,对双儿说,你们都早点睡吧。 刘林进屋后,已经看了房间的格局,起居室与卧室都可以住人,他想到这个时候这姐妹两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会不会她们就被安排住在这里? 刘林似乎想到了什么,异能的听力张开了,仔细的探听着周围的情况。周围很安静,偶有轻轻的脚步声。听到有人可能在小心的靠近自己的卧室,刘林心里一紧,这湖州王府可不是普通毛贼可以进入的,那小心靠近这里的人定不会是来偷东西的,难道是李阳安排的? 刘林走到了赵燕儿的身后,对身旁的双儿小声说:“叫醒你姐姐,我有话要说。” 双儿忙在燕儿的身上推了一把,燕儿睡的正香,梦中的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接着她的美梦。 刘林没有说话,在双儿惊鄂的目光中,将熟睡的赵燕儿拦腰抱起,一手托着她的肩,一手托着她的大腿,将他抱向了主卧室。 撩起了珠帘进入了里屋,刘林扭头对双儿说:“你也过来。” 第二十四章 对策(2) 赵双儿的脸红了,满怀心事的缓缓走进了里屋,这时刘林已经将赵燕儿放进了床里面,只是简单的脱去了她的鞋,露出了洁白粉嫩的一双秀足,也没有让她脱去身上的外衣,便用薄被将她盖了起来。 刘林迅速的解开外衣脱掉了袍子,将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刘林做这些的过程中,双儿始终没有想到来帮他做,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刘林也上了床,双儿羞怯的低下了头。刘林向双儿招手道:“快点过来吧。” 双儿最终还是走向了那张大床,也学着姐姐的样子,只脱了鞋,便上了刘林的大床。 刚刚躺下的双儿就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害怕。 刘林在这个时候起身了,在床上两头的架了上解开了纱帘,两条褶皱的纱帘碰在了一起,整个大床的四面都被半透明的白色纱帘围了起来。 闭着眼躺下的双儿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半哀求的对刘林说:“大人……可不可以……先让姐姐睡到外屋去……还有要熄灯。”说着双儿掀起了薄被掩住了自己越来越发烫的脸。 刘林听双儿这话说出来的感觉像真的似的,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了她活泼颤动的心跳,不禁心生一股捉弄她一把的念头。刘林在双儿的身边躺了下来,小声的说:“三个人不好吗?灯就不用熄了,熄了一点也看不见。” 双儿猛的拉开自己的薄被,侧过脸来,一双美眸正巧碰到了刘林那玩味的眼神。双儿的脖子僵硬了,脸红到了脖子。急忙把脸扭过去,望着帐顶。刘林的嘴角靠在了她的耳边,热呼呼的气流不停的在她的耳边摩挲,双儿的身体感觉都开始僵硬了起来。 “不好吧,姐姐还在这里,怎么能……”双双无力的说。 “怎么能什么?她已经睡着了,现在只有你还睁着眼呢。”刘林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话音刚落,双儿便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仿佛是一只可怜的绵羊。 嗅着身体两旁紧贴着的两个少女的体香,刘林也开始有点迷醉,下面那不听话的东西开始抬头。双儿的羞态激发了男人本能的yu望,刘林心里叫着自己要冷静,他让两个女孩和自己同睡一床可是另有目的,别真的弄巧成拙了。 “双儿,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刘林轻声的问,他的耳力已经确切的听到,有人已经在窗外停了下来,似乎很关心这间屋里的情况。 这样的时候,听见刘林这样的问话,双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已经不是很明显要做什么了,还要问,他是存心要羞死人哪。更羞人的是,刘林侧的身时候,那身下的一股坚硬,轻轻的碰在了双儿的臀侧。 双儿的眼睛又睁开了,扭过头来直直的盯着刘林看,一言不发,看的刘林倒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嘿嘿,燕儿也别装睡了,过来。”刘林轻声的说,这声音要不是三人睡在一起,又在一个床头,她们根本不可能听得见。 赵燕儿原来睡在里面一动不动的身躯动了一动,随即抬起头来。其实刘林在抱起她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轻的颤动,那个时候她就应该醒来了,到现在为止,她一直在装睡呢。 “姐姐……你……”双儿有点生气的说,他所窘的是刚才刘林与她说的话不是全被装睡的燕儿听去了。 赵燕儿轻咬着鲜艳的下唇,一言不发又低下头,伏在床上,不敢看刘林与双儿。 刘林转身伏在床上,把那不听话的家伙狠狠的往柔软的被褥里压了压。两边招了招手,又用中指在自己嘴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感觉就像是三个孩子在午睡的时候背着家长在床上玩游戏。 两个女孩不解的把头凑了过去,刘林小声的问:“你们俩愿意入宫吗?小声点回答我。” 两个女孩惊鄂的看着刘林,眼神中充满了吃惊与不解,怎么半夜三个人凑到一张床上,就问这句话? 燕儿也双儿异口同声的问:“为什么要入宫?” “王爷要给皇上选送美人入宫,晚上他提到想让你们入宫,以你们姐妹俩的绝色姿容,定能受新帝宠爱……”刘林说到这里的时候,双儿竟然委屈的快要哭来了,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转,刘林接着又说,“不过我觉得还是得听你们的意见,你们要是不愿意,我决对不会放你们入宫的。不过你们要是愿意入宫,我也绝不会拦着你们去获取荣华富贵,一切你们自己做主。” 燕儿与双儿几乎同时露出了笑容,双儿伸出手用手背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我们不愿进宫……”双儿的声音也很小。 “我就跟着大人。” 刘林这样伏着觉得很不舒服,索性又转过身来,躺了下来,看着上方说:“王爷已经动了那个心思。” “那怎么办啊?”燕儿焦急的哼哼。 “别担心,有办法。我和王爷说了,你们已经是我的人,已经不再是……处子之身,就是王爷也无奈了,他总不能拿属下的妻妾去送人吧。放心吧,只要能瞒过去,你们就不是婢女的身份了。” 两个女孩子向刘林靠的更近了,刘林睁眼便能看到两个几乎一模一模极美的下颌。不过两个女孩子虽然听了刘林话有点兴奋,不过被刘林说已经在一起了,本能羞态又表现出的淋漓尽致。 “不过,我想王爷肯定会探听这件事的真假,期瞒王爷定会让王爷大为恼怒,到时候我的脑袋恐怕就保不住了。”刘林轻声和叹息道。 两个女孩没有说话,她们的心跳频率又开始加快了,过了一会儿燕儿贴近刘林的耳边小声的说:“我愿意!” 刘林坐了起来,吃惊的问:“你愿意去?” 燕儿也在床上坐了起来,再次贴近了刘林的身边,那骄傲的玉兔的一侧已经在刘林的胳膊处变形,她也感觉到了这短暂的亲密接触,立即又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双儿说:“姐姐说的愿意不是说愿意进宫,她是说愿意和你……”双儿这不是在说自己,也明显说不下去了,将脸埋在了被子里。 燕儿见双儿说自己,不甘示弱的小声说:“双儿就知道取笑我,你自己怎么也不说你也愿意?” 刘林知道自己玩的过火了,这一对姐妹花现在可是已经愿意配合他完成不愿入宫的目的。 * 稳定更新求推荐,帅哥美女们,票票砸给偶吧,谢谢! 第二十四章 对策(3) “其实,你们只要配合我演一出戏就可以了。”刘林小声的说。 “演戏?”双儿问。 燕儿也是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刘林,她们不解,为什么这床上还能演戏,又要演什么戏呢?费话,床上演戏当然是床戏! 刘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两个女孩,也就是让她们配合的发出一些声响,一些婉转的吟哦之声。两个女孩听的半懂不懂,她们可是黄花闺女,哪里有过如此的经验,不过以前在建康王府的时候,听年龄大一点的绣娘说过这房里的私事,那个时候听到这样的东西,恨不得捂起耳朵,现在哪里还能记得。 见两个女孩不能明白,无法配合,刘林索性让她都躺了下来,同时两只手各自伸向了赵燕儿与赵双儿,在她们的腋下挠了起来。 “啊……嘿嘿,不要……”两个女孩子突然遭遇刘林的抓挠,身子****难耐,俱是扭动着身体本能的躲避着。 这样不像啊,听起来倒像是在床上嬉戏,并不能有那进入主题的声音,刘林有点失望。 不能再演下去了,刘林抓挠双儿与燕儿的时候,时不时双手无意见可以碰到那弹力十足的部位,刘林有脑中甚至期待着那短暂的无意碰触。 刘林停了下来,心里想清楚了,就算自己不会真正的碰她们俩,哪怕就在床上安分的三人睡在一起,一夜过来,那两个女孩子也肯定会把自己视为他的女人了。这个时代女人的名节还是非常重要的,哪怕是贴身的婢女。 可现在如果不做出假象,又怎么能糊弄过外面的那只耳朵? 刘林小声的对她们说:“别动啊,如果受不了,就压抑的叫出声来,声音越大越好。” 两个女孩子均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刘林起身缓缓的到了床的另一头,伸手进了左边的被筒里,抓住了燕儿的玉足。 这样的效果,刘林感觉有点像了,抬起头来对着燕儿点了点头,算是表扬了她这样做的很好。只有双儿看到了刘林的示意,燕儿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比较难忍的****之中,两只腿紧紧的绞在一起,想要抽身又抽不开,又不敢蹬开刘林,这对她来说倒算是一种折磨。 过了一会儿,刘林觉得差不多了,放开了燕儿的脚踝,又探手进了双儿的被窝。 刘林缓缓的回到了原先睡着的位置,挤在了两个女孩的中间。两个女孩子都抬起头,看着刘林,她们的眼神似乎在责备,“就这样了?”又似乎在询问,“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刘林伸出两只手,将燕儿与双儿揽入怀中,两个俱是如小鸟般的紧紧贴在了刘林的身旁。 “睡吧,就这样睡,都闭上眼,什么也别想了。”刘林说着也闭上了眼睛,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可不能再乱想了。 他现在不能让她们两人回到外屋起居室去睡,万一偷听他们的人杀个回马枪,那可就功亏于溃了。两俱软玉一样的身体挤入刘林的怀中,他的两只手甚至放在了两名少女的肋下,刘林自从双儿开始学着呻吟的时候,那宝贝儿已经开始闹起了起义。现在更是坚挺的有点难以忍耐。 刘林想要眼不见心不烦,可他怎么也不能安定下来。赵燕儿与赵双儿也是如此,两人紧闭着双眼,弯曲的长长眼睫毛仍在不停的颤动着,分享着刘林的怀抱。双儿还大胆的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刘林有胸前。刘林的心中始终保持对那一抹绿色飞扬裙角的期望,否则早就将怀中的一对娈生佳人据为己有。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渐渐的进入了熟睡状态。 刘林的手轻轻的在燕儿的背上拍了几下,小声的说:“对不起,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这个男人以前细心的为她坐车尿急而解过围,对他说过教骑马也是一技之师,还男扮女装的从茫部山寨奔回救了自己,这个男人没有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婢女一般再送给湖州王,一切都让她们姐妹自己做主,不入那可怕的充满幽怨的深宫。 就是怀中的这个男人,据说他满腹经纶,虽然身体略过单薄,可在秀山的时候,她是亲眼看见他出手杀人。那样的速度与大巧若拙的动作,实难让人想象出他只是读书人。 在他的怀中,燕儿感觉到自己很安全。自从在失去了双亲之后,年幼的她与妹妹一起被建康王收留,在西湖别苑中长大。她们虽然没有名门大家小姐般娇贵,建康王也从来没有把她俩当过普通的婢女。一直以来,锦衣玉食,还学习了琴棋书画与女红,一切大家千金小姐该学的她们都学了。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与妹妹的前途,都不敢去自己想象。长大了以后,她似乎有点明白,建康王收留了她们,她们就应该为建康王做一切该做的事,哪怕是让她们去死。可建康王并没有像其它达官贵人一样,把培养出来的美婢送给有权有势的人物甚至是皇帝,而是把他们赠给了一个仅仅七品的小吏。 为此,建康王府的亲卫统领孙大人曾经对她说过,她们和严显等四个护卫一样,在刘林的身边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他。除此之外,这个刘林将会成为她们终生侍奉的男人。 刚刚见到刘林的时候,燕儿并不觉得他有何出众之处,也有些许心生后悔,好在他不是一个老态龙钟的人。随着与她一道西行,途中开始燕儿发觉自己的对他的感觉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在花山住宿的那一夜,她们都误会了刘林的意思,以为刘林要与她们住在一起。当时她的心里还保留着一丝厌恶,可事实并不像他们那样,刘林是个好人。 少女的芳心颤动了,可就在昨夜,当自己被抱入内室床上的时候,她还要思考着刘林的举动何意。接下来的一番刘林与双儿的对话,又让他惊羞难当。直到他说出了入宫与拒绝湖州王的事,他要求自己做戏而蒙混过关。其实那个时候,她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等着他的一步步动作。 他停了下来,没有做更多的逾越,虽然这样相拥的一夜,对于女孩来讲,已经认定了这一辈子之中,除了他已经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燕儿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往刘林的怀中紧了紧,刘林在她的肩头拍了拍说:“该起床了,太阳都照进屋里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与严显的声音:“少爷,王爷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 求票,谢谢! 第二十五章 湖州军西调(1) 这是严显第一次这样称呼刘林,刘林想了想,这样叫也许要好一点,他现在可不再是秀山县令了,而是隐身于湖州王府的一个幕僚。 听到外面有人叫门,羞意正浓的燕儿如受惊吓的小兔子般快速的逃下床去,****的双脚匆匆趿着鞋就往外屋跑。刚才还似乎在熟睡中的双儿也轻轻的掀起被子,逃下了床,难道这小丫头也早醒了? 刘林起床后,自己套上了衣服,一会儿,穿戴整齐的燕儿与双儿端着面盆与漱口水走了进来。两个女孩的眼神始终看着自己的足尖,没有瞅刘林一眼。王爷已经让人催了,刘林也不耽搁,离开屋子后,便随着领路的一名护卫去见王爷。 王府护卫带着刘林走了一段不近的路,来到了一个较清静的院子。院子的圆拱形的门外守着八名亲兵,护卫带着刘林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片苍翠的绿竹,竹林间是一条弯曲的黑色砖块铺成的小道,通向竹林间的小池塘边上,池塘边上有一幢白墙黑瓦的建筑,房子的临水一面是一个伸向水面的平台,上面没有盖顶,四周围了一圈汉白玉栏杆,平台的中央是石桌石凳。 刘林跟着护卫绕到平台那里,护卫站在外面伸手道了一声:“请!”便退了回去。 门开着,刘林缓缓走了进去。 这里是湖州王李阳的一间书房,书房中四壁均挂有名家的字画,屋内两面高大的书架上堆满了古文图籍、兵法经论。两把宝剑架在正对门的案上。 西面是一方书桌,桌上一个笔架、一方砚、一块栩栩如生的玉石猛狮镇纸,几卷书散落在桌上。桌边上刘林甚至还看到了,一颗捏碎的蜡丸。桌后的王爷正斜倚在那闭目养神,他的指间依然可以看见蜡丸的醉沫。 “参见王爷。”刘林躬身一揖道。 李阳睁开了眼睛,他也听见刘林进来了,便从桌后椅上起来,随手指着一旁的椅子让刘林坐下。刘林随着李阳入座之后,李阳便开口说话了:“昨天说的选美入宫的事,本王已经交给小楼去办了,她的心思细腻应该能够办好。你那对姐妹花,你准备什么时候迎娶入门啊?你可别辜负的她们。” 刘林心下盘算了,那昨夜派人听房的便定是这湖州王了,要不是自己够聪明,两个女孩够配合,现在估计湖州王也说不出这些话来。 刘林伸手摸了光滑的颌下,面有难色的说:“王爷,这个……现在属下还不能给她们稳定的生活,所以暂时还没有考虑。” 李阳将手中的一张皱巴巴写满小字的纸条在中间的茶几上一拍,少数的蜡粉被溅了起来,“还没考虑,她们可都是皇叔府上的人,生的又是要姿色有姿色,要才学有才学,长云别不知足啊。” 刘林不置可否,只是点头称是,李阳将几上的纸片又攥回手心,过了一会才开口道:“让你过来,是要让你参考一件大事。” “王爷请吩咐。” “今晨接到南都来报,皇兄两日前已经收到了大理府的八百里加急奏章。”湖州王说。 刘林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滑落,这大理府知府王永已经可以确定是个叛变之臣,怎么还会给朝廷上奏章? “长云,这大理府可是参了你一本。”李阳说。 “怎么会这样?”刘林惊问,其实刘林不入京而进湖州,本就有了这样的担忧。 “奏章倒没说你勾结蛮民,只是说你斩杀了县丞王吉、宣节校尉郑纵与捕头关谅,然后弃城而逃,现在南蛮茫部已经占据了县城,其它南蛮三部人马纷纷夺取了西阐、四冲等县,最后合围攻入大理府。南蛮族兵三万余,大理府军不敌已经撤向建昌府。南蛮族在大理建国,国号南诏,由四族土司奥木阿卜忍、德木阿泰、纳苏阿克里、左江四人轮掌执政。现在是奥木执常南蛮政军大事。” “不,不可能,南蛮四部以金齿部最为强大,也不足四千族兵,四部人马拉到一起仅一万有余,怎么可能突然多出两万人马?”刘林毫不犹豫的问道。 “这个本王就不得而知了,你的两封奏折也送到了宫里,要不是本王岳丈大人,你这两封奏折就无法呈给皇兄。你奏中所提及大理府与府军总管合谋反叛,群臣还是比较关注。因为你是皇叔的徒儿,所以你的话在群臣中还是有一点可信度。在卿大人与门下省大臣、户部尚书袁培杰、尚书省大臣、刑部尚书阚禁等一批忠肝义胆的良臣劝谏下,皇兄才勉强没有降你的罪。你现在与王永、陆尚都是朝廷中半信半疑的人。朝中已经委了新任知府与府军总管去建昌府接管,如真是你奏折中的情况,这两名新任官员定是九死一生。那时候你就可以平反了。”李阳说着端起了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王爷,属下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只要王爷相信属下的忠心便足够了。”刘林回道。 “哈哈,这个我倒是相信。不过你也要做点准备,现在是万万不能离开湖州。朝中已经征集了静江、黔州、宜州等八府五万大军开赴大理镇压蛮民叛乱。” 刘林思索了片刻之后说:“王爷,以属下愚见朝中现在已经派兵征剿,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大理府幕后的主角就要上场了。南蛮的三万大军中,定有大多数兵员就是大理府军,这南诏恐怕也不在南蛮的控制之中。就算加上蜀王的五万府军,想要撼动大唐西南江山,估计也难。到时候大军扫至,那些跳梁小丑都会灰飞烟灭。只是我担心的是,大理府与南蛮的背后支撑的人不仅仅是蜀王一人!” “你说什么?”李阳反道比刘林刚才听到消息的时候更加吃惊。 “王爷,现在师父仍在天牢之中,只在他老人家在一天,以他威震大唐数十年的军功,恐怕没有人敢挑起大旗与朝廷对抗。如果师父不在的话,那诸如清君侧、除奸佞等都是他们反叛闹事的由头。不过,在西南乱起的时候,新帝是根本不敢动师父的,到时候建康、平江等沿江驻军再蜂起为师父不平,哪怕是被人唆使利用,这新帝的帝位就不稳了。”刘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李阳“哦”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走向了外面伸向池塘的平台。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已经没有春季时那种暖洋洋的感觉。 平台外站着的几名婢女见王爷走了出来,连忙在平台圆桌向阳的一面撑起了一把大伞,刘林随着李阳走进了大伞的阴凉之中。 * [强推开始了,推荐貌似太少,嘿嘿,帅哥美女们砸票吧,狠狠的砸!] [关于有关主角性格和形象的评论偶看到了,我只是想说一点,每人个都需要一个成长的过成。说是狗头军师也罢,哪怕只是一个乞丐或乡村野夫,这些都只是他成长过成的一个阶段。] [谢谢朋友们的提议,希望大家多提意见。] [最后,再厚颜求推荐票,谢谢!] 第二十五章 湖州军西调(2) 在李阳的示意下,刘林也陪在石凳上坐了下来,随后婢女端上了两杯温度适宜的春茶。\m\湖州王挥了挥手,几名婢女退了出去。 “柳群集现在手握重权,不知道会不会再让皇兄启用皇叔,皇叔要是能统领大军西进,那西南平定必是迟早的事了。”李阳当然希望建康王能够重掌兵权,不过他这种样法也太有点一厢情愿了。现在柳群集是怎么也不会傻瓜到去做这样的事,太子继位的一些情况,谁人敢保证建康王就一点消息也不知道?谁人又敢保证建康王重回军中后,还会不会把矛头指向南都? “师父重回军中的可能性极小,他老人家要是回到军中,蜀王恐怕便会把南蛮四部抛出来当替死鬼了。”刘林轻声的叹道,他实在是想不出建康王重掌大军的理由,仅凭西南一隅之乱,根本没有可能。在柳群集与新帝的眼中,这建康王可比西南叛乱更值得谨慎。 李阳听了刘林的话,这也是他敢想却不想说的,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只能无奈的说:“这次西征的将军是柳群集的原部下,统领八府五万大军,麾下各有将令,恐怕不能齐心。加上蜀王在关键时候会暗中助力于南蛮,这场仗我看胜算不大。那时候皇叔应该会被请出山了吧?” 刘林很为难,他不想再打击李阳,可他确实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湖州王在太子续位前,可是储君之位最强劲的竞争对于,湖州王李阳想登帝位自然想要除去太子,太子同样也会想法设法除掉湖州王。现在西南战乱暴发,太子或是柳群集要都是置大局于不顾的人,那极有可能让湖州王的三万府军去西南当炮灰。之后再一举平定西南,那时候西南平定,而湖州王元气大伤,那还不被太子握在掌心任意揉捏,他便可高枕无忧了。 “王爷,如若西南败绩,湖州军倒是极有可能会被令往西南。”刘林轻声的说着。 王爷站起身来,端着茶盏走到了近水平台的边缘,阳光直射在他的头顶,他眯着眼睛,注视着池塘里游动的红鲤鱼。 “他难道就不怕我会借西南战事扩充军备,增涨实力?”李阳将茶盏“卟嗵”一声扔入水中,翠绿的茶叶飘浮在水中,一小群鲤鱼追逐着那绿茶的毛尖儿欢快的嬉戏。可平台上的王爷心情却非常的凝重。 “肯定怕,皇上和柳太师都不愿意让湖州实力日盛,如果此次征西五万大军战败,他们便不会相信湖州军的三万军士能胜。”刘林小心的说着,轻啜一口杯中的茶水,口感极好,心下叹道,那么好的茶叶喂了鱼,可惜了。 李阳显得有点站立不安起来,目光死死的凝聚在池塘阳光下耀眼的水面上。看的李阳觉得眼中感觉一片蓝汪汪的,闭上了眼睛之后,仍然可以感觉到眼中残留着红蓝色的光晕。李阳一手扶着汉白玉石栏杆,一手遮在额头,挡着强烈的阳光。 “那你认为湖州军如果真的对南蛮军,甚至是蜀王军,哪一方胜算大些。”李阳低声的问。 这叫刘林如何回答,他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能现在双方的大致情况做出简单的推理。 “王爷如若西征大理蜀地,正是顺应天时,民心所向,这是一利。但天时不如地利,南蛮与大理府军熟悉当地山岳地貌,行军必要步步为营,如若贪功冒进,定会深陷敌阵而不能自拔。虽然王爷大军无地利之便,可好在人和。王爷虽然年少,可王爷的具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够礼贤下士。王爷只要夺得一地,对当地乡绅百姓多加安抚,民心必会归依,民心之所向,是为人和。自古百姓均思安乐,南蛮与大理府军挑起事端,百姓必恨之入骨。王爷只要在这个时候进入大理,充分表出您的宽厚,并适当的抚恤百姓,便可以已人和之利攻其,战必胜。”刘林说完这些,李阳听着也能明白,刘林的想法出自于《孟子》,自负于文武全才的湖州王李阳也是读过。 “说到现在,你说的这些都是些虚的,打仗是要打实力的,计谋故然重要,可必要有实力作为基础。”李阳叹道,心里想着,刘林啊刘林,怎么你也是个一般的人物? 刘林似乎感觉到了李阳的不满,遂接着说道:“战场瞬息万变,刚才向王爷进言的只能算是纸上谈兵。具体该如何战才能胜,还是得在战时才能见分晓。” 刘林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自信,他虽然前世读的不是军事学院,学的只是,不过对于中国古代数千年的著名战役了解并不少。这些秦汉之后的著名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都是刘林活生生的教材,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刘林自信于自己,能够在战场之上起到一个重要幕僚应该起到的作用。 刘林的自信给湖州子李阳也增添了不少的信心,现在还拿不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李阳接下来便没有再与刘林谈这些事。两人坐回大阳伞底下,李阳与刘林谈了一会诗文,又留刘林就在这大伞底下用了午餐。 午餐过后,李阳告诉刘林,自己其实也很少来池塘边上的这个书房,如果刘林喜欢,可以常在这间书房里看看书。书房中存放的典籍上从涵盖子先秦诸子百家到大楚及大唐的数百年间重要文献。刘林很乐意在这样一个古籍的海洋中放松身心,看书就是在前世也一直是他的最大的爱好。 饭后,李阳与刘林谈到如何充实发展湖州实力的时候,刘林给李阳提了几点自己的建议,除了大力发展农桑,商业贩运、手工业制造、甚至军垦之外。刘林还提到了为了强化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要建立一所军官学堂。 李阳对刘林的这个军官学堂的提议很感兴趣,这可是个新鲜的东西,只听过私熟和京师的文院,历朝倒是没有以军官学堂的名称办过军事教育。 刘林将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说了出来。 在湖州建立军官学堂,以湖州军基础军官为主要教育对象,不但要求军官善武,也要懂得军事谋略。正九品下怀化执戟长以上的军官必须经过军官学堂的培训合格后,才可以任职。这样便可有利于提升军队的指挥力量。另外刘林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点,为了保持军队的绝对忠心,仅仅把握住几个高级将领是不够的,李阳一旦成为军事学堂的名誉堂长,那么所有受训的学员都会成为他的学生,他完全可以通过遍及全军的师生关系扭带,进而加深与军队的联系。这一点也是李阳所赞许的。不过目前,这学堂还是办不起来,朝中的压力不可能允许湖州王在湖州兴办这样一座旨在增强湖州军战斗力的场所,现在也只能存在于口头的空想之中。 最新全本:、、、、、、、、、、 第二十五章 湖州军西调(3) 刘林在湖州王府日日无所事事,除了偶尔陪李阳聊聊湖州政务军务,便留在池塘边上的书房读。qВ5、\\有时候他也会带着燕儿与双儿一起来这里。双儿总是在池塘边上尽情的玩耍,看他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把一双洁白玉足伸入水塘中,愉快的拍打出水火,真有点像个小孩子。看着她嬉戏的模样,刘林时常会想起身在花山村的惜然,也会想起西湖画舫上的相见时候的李沫。 而燕儿总是在刘林认真的时候,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给书房焚上一炉清香,为他的杯中添满热茶。刘林要写字的时候,她则机灵的已经给他研好了墨。 偶尔有一次,刘林带着燕儿与双儿来到书房的时候,巧遇到了湖州王也在此,吓的两个女孩如同受惊的小鸟般,给湖州王行了礼后,便躲在刘林的身后不敢正视湖州王。在她们的心中,湖州王是一个想要把他们送入皇宫的人。自从那次选美入宫事件过后,两个女孩每日都会主动跑到刘林的床上,一左一右的睡在两侧,刘林也会很如常的将两人拥入怀中。 这些天来,刘林很乐意这样去做,虽然一直以来刘林都能够控制住自己,平静的进入梦乡。偶有一些香艳的小插曲,那些只是在熟睡时无意识的碰触。刘林甚至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女人开始免疫了,要真是那样以后再也不能发挥作用,那就可怕了。还好,每当刘林身边挤着柔若无骨的美女,梦境中又是风雨云露,可想而止,清晨起床前,薄被的中央定会隆起一顶小小的帐篷。 八府五万大军进入大理后,湖州王府一直没有收到西南的战报消息。据传八府的五万大军一直没有攻入大理,还好朝中的密探已经发现了大理府军其实混杂在南蛮军中。这一发现无疑洗脱了刘林的罪名,可朝廷并不知道刘林是生是死。没有人关心一个落魄县令的死活,似乎这样一个人就这样从朝廷中消失了。 湖州王得到了朝廷不再追究刘林的消息时,找到了刘林。这一天,刘林又被护卫叫到了园子里的六角亭。正值傍晚时分,六角亭内已经上好了上等的酒菜。刘林匆匆随着护卫赶到的时候,李阳才从不远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亭子中只剩下李阳与刘林两人,刘林陪着吃了几杯酒后,李阳便问道:“长云兄,秀山县令的职务恐怕你回不去了,朝中虽然已经为你平反,可至今仍然没有你的下落,也不会再安排职缺给你。不过我可以给你在湖州安排个职位,你自己觉得该做什么?” 要是换作别人,李阳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还不满口答应,这可是qb5难逢的好机会,还有让人挑职位的? 刘林喜欢舒适,他并不觉得这湖州有什么职位适合自己?难道再去某个县去当县令,当一地的父母官所要管的事还真让人头疼。在秀山任上还没有来回路途上的天数多,刘林已经饱尝了一个县令所不该承受的巨大压力,现在他可不想再出仕为官了。 刘林回道:“王爷,我觉得还在做您的幕僚好一些,长云慵懒习惯了,恐怕难以地方职务上胜任。”刘林自从知道朝廷已经给他平反了之后,最想做的是回到花山,他可是从蜀王军中的吕将军身上搜刮来了三万多两的不义之财,有了这笔钱,他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见识,有钱做资本在大唐赚够大钱。可他也知道,在落难的时候是湖州王相信并收留了自己,他不能一走了之,湖州王李阳也不会任他一走了之,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一般人不该知道的事,这个时候脱身是无望的。所以才退一步说还是当幕僚的好。 幕僚可以为主上做很多事,但幕僚也可以什么事也不为主上去做,有时候一个幕僚被主上奉养了一辈子,只为他提出一两件事的建议。但只要这建议关乎到主上的前途与命运,那这样的幕僚,别人还是愿意奉养的。刘林就想做这样的人,平时可以省心的去,到用到他的时候,只要出出主意便可。 李阳也看出了刘林的想法,一饮而尽一杯酒后,李阳接着说:“西边有消息了,八府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主将都战死了,只有四千残兵退到了宜州府。” “果然败了…不是说还没有攻大理,这么快就定了败局?”刘林小声的说。 “本王以前就说过,你几乎会未卜先知了,唉,兵部果然要调湖州的三万人马去西南平定大理。”湖州王无奈的说着,这明知在拿湖州军当炮灰的事,也不得不去,不去就是抗旨,就等同造反论了。“柳群集真是个奸佞,竟然不顾全大局,仅派湖州三万人马去大理,那不是给大理喘息的机会,好把南蛮养肥养大?还好,本王已经做了一些准备。” “王爷,在属下看来,八府五万大军来自不同地方,军心不能统一,配合不够默契,加上致命的轻敌,才会大败。而湖州军是一个整体,只要指挥得当,战胜的把握还是比较大的。”刘林思索着说。 “长云,你有所不知,退回宜州的探子传来消息,现在自立的南诏已经坐拥八万大军,气势凶猛,还配备了大量的骑兵和弩兵,其装备比起我湖州军也不差不了多少了。”李阳的手拍在了桌子上。 “八万?”刘林觉得这个数字太诡异,这南蛮四部才多少人口,能拿出八万的装备精良的正规军? “南蛮四部族兵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不可能…”刘林说着停顿了一下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蜀王…一定是蜀王的人马…” 李阳有刘林早在从西南到湖州的时候就透露过西南的内幕,而皇帝与柳群集并不知道,他们应该是不会往蜀王的身上去想。加上蜀王多次上奏折,请兵部发兵。李阳接到的旨意上还提到,这一次平定西南,由湖州军数千里调往作为主力,而以逸待劳的蜀王却只是配合。蜀王有可能会配合湖州军吗?这不是痴人说梦? 李阳也想到了南蛮军现在是被蜀王在控制,这一次去西南,真的很危险。 “长云还是随本王一起与大军出征吧,你既然不愿意留在地方任职,那作为随军参军总可以吧,适当的时候也好给本王出出计谋。”湖州王李阳最后这句话说完,刘林才知道自己落入了李阳的套,他其实应该早猜到刘林不愿意再去西南了。 刘林上次告诉李阳自己的西南局势推测后,李阳就已经开始着手整备军资,兵部和户部下拔的钱粮仅够维持,湖州军虽然只有三万余人,可新增的精锐的硬弩兵就占了四千。李阳又倾其所有库银,大量从均州、兴阳北部一带采购了五千匹战马,加上以前留有的两千匹,不但可以装备给四千弩兵,同时还能有三千精锐的铁骑兵。这样的实力,要是去打普通的南蛮军,实在是浪费,只要一声令下,比起其它地方的府军都要强很多。简直可以和装备与作战素质最好的原建康王麾下建康府与平江府军相提并论。 李阳知道蜀王暂时还不会显露出真实的目的,他的保密工作做的也非常的完善,似乎蜀王还在等待着什么。 刘林不得不答应随湖州军出征,湖州军两日后便要出征,粮草物资已经开始向离大理府最东西阐县最近的石城府调运。 刘林回到了住处,护卫严显、封国与燕儿双儿都还在等着他,刘林进屋后,感觉房间里多了两个人,原来是高新和孙立。 两人见了刘林连忙跪下,哭丧着脸给刘林行了个大礼道:“大人…” 刘林忙叫二人起来,心知自己平反了,那么他们两也该放了,不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快便找到湖州府来,应该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在湖州的。 刘林坐下后,看着燕儿与双儿、严显、封国的面部表情都比较僵硬,燕儿与双儿脸上明显的还留有泪痕。刘林感觉是肯定遇到什么大事了,这几个人都这样难过,顿时他明白了,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刘林扶着桌子坐定,低头看着仍然跪在面前不肯起来的孙立与高新声音颤抖的问道:“是不是师父他…” 最新全本:、、、、、、、、、、 第二十六章 浮出水面(1) 孙立的回话让刘林整个人几乎冰凉,建康王已经死了。\\qΒ//他不能相信这是实情,建康王如果薨逝了,那北朝渤海垂涎南朝鱼米之乡这么多年,这个时候必定会趁机兴兵南下。 新帝继位的时候,渤海只是向边境增兵,并没有开始实质的行动。如果这个消息传到了北朝,南朝在军中威望甚高的大将军王李凌,他的死那是预示着另一个时代的到来。 刘林也伤心了好一会儿,建康王与自己有师徒之名,对他又有知遇之恩。刘林冷静了一会后,觉得这件事有点过于蹊跷,怎么建康王薨逝的消息连在京中、宫中有眼线的湖州王还不知道,高新与孙立却已经知道了? 湖州王如果知道建康王死了,他肯定会悲愤异常,刘林这点不会看不出来。刘林怀疑的问:“这消息你们从哪听到的?另外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湖州?” 高新与孙立回忆起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经过。 征西八府残部的战报送到南都,惊动了整个朝野,五万兵强马壮的正规府军,进入大理地界后不足十几天,便被分解消灭,只余四千众突围退回宜州府。 就是这四千多人的残部人马,在突围成功后向宜州府撤退过程中,又遇到了一小股南蛮族兵。两军避无可避,南蛮族兵人数太少,加上早已经脱离了大队的南蛮军,被八府残部四千人马一举歼灭,并抓获了三十几名俘虏。令人吃惊的是,据后来俘虏招供,这些人全都是归属于大理府军总管陆尚的部下。 这样的一条战报送到了京城,朝中原本认为秀山县刘林的奏折是正确的大臣们,在以卿居正、袁培杰为首的数位大臣的联名请谏下,皇帝宣旨为秀山县令刘林平反。孙立与高新也从刑部大牢中释放出来。 战报中还提到了一点,那就是南诏的军力已经超过了八万之众。如果说南诏有三万大军,那还可以理解为加入了大理府军。这八万的巨大数字让皇帝、柳群集、兵部和众朝臣都开始惊慌了。 当天早朝过后,皇帝留下了柳群集、勾程、卿居正、袁培杰、阚禁等数位重臣商讨对策。皇帝登基不久,各地选贡的美女多达一千余名,皇帝终日沉浸在后宫之中。新朝伊始,朝政与京城的兵权已经落在了国丈柳群集的手中。 对于南蛮的叛乱,朝臣们几乎都是支持再派大军征剿,阚禁主张派遣蜀王与岭南王两部人马,合击南蛮。可柳群集与袁培杰他们分析了战报之后,吸取了大理府军冒充南蛮军的教训,也开始觉得南蛮实力不应该有八万族兵,也不可能有精良的硬弩与轻弩。南蛮族的幕后,定还有强有力的支持者,甚至是操纵者。他们主张先不要动蜀王和岭南王的军队,老皇帝驾崩后,一个在西一个在南手握一方军权的王爷,不得不让新帝有点猜忌。 最后柳群集与勾程奏请派出湖州王军出征,声称湖州王少年英雄,善谋略,颇有少年时期建康王的将风。另湖州王乃帝之嫡亲皇弟,他有着西征南蛮的责任。 卿居正与袁培杰、阚禁三位大臣反对无果,皇帝准了柳群集的奏,征调湖州王部兵马征讨南蛮。 南蛮敌军不低于八万,而湖州军仅三万余人,这样的悬殊也太大了点。卿居正又请皇帝另增派兵员为湖州军所用,可兵部以守卫京师外围的四营兵马责任重大,不可擅动。而长江沿线的驻军,又有北御强邻的重责,不能调动。最终兵部的调令到了湖州,仅湖州王一部人马进军西南。户部下拔的粮草也开始缓缓向石城府调运。 高新与孙立在夜里被放出刑部大牢以后,身无分文的他们来到了建康王在西湖边上的王府别苑,他们希望在这里能够打听到刘林的消息。 两人深夜赶到了王府别苑,可看到的却是贴上了禁军封贴的封条,两在别苑外的围墙阴影下靠了一会儿,两人商议决定再回秀山。 就在两个快要离开的时候,一条黑影窜了过来,猝不及防被来人从后将两人打晕。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一片小竹林中。 两人睁开眼睛,戒备的看着眼前不远处站立的黑影,孙立与高新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人对手,想逃肯定也逃不掉。两个人小声的耳语,都觉得黑影人应该不会要我杀自己,如果要杀的话,刚才在别苑之外就已经杀了。 “你是什么人?这是哪里?”高新问黑影。 “你们连别苑里的竹林都记不起来了?别问我是什么人,我带你们进来,是有事要告诉你们,而且你们要帮我转达给你们的新主子。” 黑影的声音很怪异,沙哑而压抑,像是人呼吸不顺畅的时候所发出的声音。黑暗慢慢的靠近他们,黑漆漆的竹林中,黑影的身上只有两样东西闪烁着光茫。第一样是他手中的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第二样便是那蒙面布上露出的两颗眼睛,黑影的眼睛让两人感觉到丝丝寒意。 孙立退后一步,一脚踩在半截干枯的竹子上,“咯吱”一声清脆的响声吓的孙立与高新冷汗直流。 孙立努力定下神来说:“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带信?” 黑影的笑声很恐怖,也很压抑低沉,令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们会将消息带过去的。现在别出声,听我说。”黑影缓缓的说了起来,沙哑的声音中似乎透露出一丝悲伤与凄凉的感觉。“建康王薨逝了!” 黑影的一句话惊的高新与孙立均跪在了竹林中,两人双手扶地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黑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天大的谎言。建康王不是在天牢中吗?他是大将军王、皇帝的叔父,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去了? “听我讲…冷静!”黑影说话的时候艰难的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刘县令在湖州王府,你们去找他,把这件事告诉他。” 接着黑影把关于朝中的一些事也告诉了他们,最后竟然扔给了他们两百两银票,便“嗖”的一声窜出了竹林,跃过西湖别苑的围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最新全本:、、、、、、、、、、 第二十六章 浮出水面(2) 刘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久久的没有说话。 屋里一片安静,只有蜡竹在燃烧的时候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几个人的呼吸似乎都凝固了。四名护卫与燕儿双儿此刻都看着刘林,似乎在等待着刘林做某种决定。 刘林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孙立与高新问道:“都吃过了吗?” 孙立和高新被刘林问的差点跌倒,怎么一群人伤心了半天,刘林没有多问一句那黑衣人可能是谁,也没有表示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湖州王,而是不合时宜的关心起属下的饮食。 高新与孙立心里对刘林此刻有些不满,怎么他的师父死去了,他就伤心那么一小会儿,现在又如同一个没事人儿一样。 孙立没有回答刘林的话,而是与高新一起闷闷不乐的站立着,他们两人与严显、封国就像是四根木柱一样,一动不动。 刘林看出了他们心时的不满,对着大家说:“没事都早点休息吧,你俩要是还没吃饭,让燕儿给你们弄点来。” 说完刘林就准备进屋,这时高新不快的在刘林的身后问了起来:“大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黑衣人是谁?王爷为何突然暴薨于天牢?” 刘林惊讶的扭过头来,一双眼睛似乎要看透高新般的凝视着他,看的高新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微微低下了头。 “你知道?知道不何不说,而非要我问不可?”刘林凑近了高新的面前说。 “不……不知道。”高新被刘林猛的转身吓的不轻,吞吞吐吐的回答。 “你不知道,我问了还有用吗?黑衣人来路不明,我们为什么要相信黑衣人的话?你知道师父仙逝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全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刘林有些怒了。 “大人,黑衣人说过,他是你的师兄……还让我们转告你,他不会害你。”孙立接过话说。 听到这里,刘林给了孙立与高新一瞥,扭头缓缓的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这件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谁要是泄露出去,别怪我……” 高新是当时第一个送奏折离开秀山的,他没有见识过刘林逃出茫寨后在秀山城与府军郑纵部的战斗,自然也没有见识过刘林的身手。他一个儒生,说出这样的大口气的话来,在高新的眼中,有点装腔作势。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很不服,现在王爷已经去了,刘林虽然是他们的新主人,可他现在无官无职,高新不相信他能治得了自己。 自己出于对他的尊敬,那可是完全出于建康王。 “高新,你有什么意见?”刘林瞥见了高新的神色有点不对,站在原地问起他。 这时,严显伸手在高新的肩上拍了拍,拉着他说:“饿了吧,让燕儿给你弄点吃的吧。” 高新吃惊的看着严显,严显可是他们四人当中身手最好的,难道连他也怕这刘林?孙立、封国也都向着高新点了点头。 “大人,我们去吃点东西,您早点休息吧。”孙立对刘林拱手说着。 刘林没有再追究高新,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别饿坏了。后天,我随湖州军出征西南,你们都跟着。” 四名侍卫听了要随军出征,愣了一下之后,四人均应了一声“是”。 严显、高新、封国、孙立四人推门出去,高新边走边小声和问严显:“大人为什么说不能说出去?” “他不让说,我们就别说,大人自然会有自己的打算。”严显也小声的回答着,接着封国又对高新说:“你以后注意一点,刘大人现在是我们的主子,你也敢和他叫板?” “哪有啊,我只是觉得他一个进士儒生,说话也太过严苛了点吧,和当初在建康府中的军规差不多了。他也不是将军。”高新咕哝着。 严显小声和笑了几声说:“后天,我们随大人出征,到时候定有机会让你见识到大人的身手,我是看不出来,不过他真的能做到。” “刘大人会武功?开什么玩笑?”高新怎么也不相信刘林这样一个较瘦的儒生还是高手,他可是见识过刘林学骑马的。一个当初连马都不会骑的人,怎么可能和将军相提并论。 “我看也不会,不过他出手很快,快到看不见他已经出手了。可是他的动作很生硬,又不像是个习武之人。那天他从县衙中冲出,我们刚看到他的人,马上的县丞王吉便倒下了,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封国说完大步的领着高新与孙立去吃饭。 高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又想起刘林先前看他的眼神,不禁心头一冷,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院子。 刘林已经躺到了床上,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几个护卫的对话哪能逃过他的异能听力,他同时也确定了,高新这个人虽然对他有点不服,可暂时也不会做出什么违令的事来,也就放下了心。 他现在头痛的是,高新他们所说的黑衣人是谁,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师兄?建康王可是只有他一个入室弟子的,他也没有再拜过其它的师父。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会不会和上次飞鸽传书给自己,让自己赶来湖州的那个人?肯定是,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就在这湖州王府?他这个时候突然带来建康王薨逝的消息会不会有什么动机? 双儿端来一盆热水,放在了床边的木榻上,轻声的刘林的耳边唤他坐起来洗脚。这是每天上chuang睡觉的必修课,刘林老实的坐了起来,双腿放在床沿外。 双儿端着刘林的腿,给他褪掉了布袜,他的双腿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这真是一种享受啊。特别是双儿那双柔嫩的双手,轻轻的在他的脚踝与脚背上搓揉着。洗完脚,刘林躺了下来,黑衣人的消息暂时他已经决定不告诉湖州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不能肯定这消息的真实性,也许有人在暗地里,又在开始算计着他们也说不准。 一会之后,燕儿与双儿又洗的香喷喷的揿开了床帘,习惯性的钻进了刘林的大床。这样的“幸福”生活,对刘林来说是一种煎熬,为了不让两个女孩被湖州王当作棋子安插入宫,刘林牺牲了自己独享大床的权利。 每天身边躺着两个香喷喷的娈生姐妹花,刘林要付出多大的忍耐,才压抑住男人本能的反应。这些天过来了,似乎这两个女孩也养成了每晚钻上主人大床的良好习惯,还总是一左一右,还总是睡在床的一头。偶尔不同的只是两个女孩谁左谁右时有调换。 燕儿凑近了刘林的怀中,低声问:“少爷,后天您带上我们吗?” * 求票,晚上九点后更新今天第二更,谢谢! 第二十六章 浮出水面(3) 刘林没有同意带她们两人一起西征南诏,两个女孩心里有点埋怨,可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清晨起床后,刘林匆匆的给远在柴桑县花山村的刘腾与惜然写了一封信,信中主要就是告诉他们,自己随着湖州王西征了。并且告诫刘腾不充许他们去找自己。他还在信中,让惜然拿出一点钱,帮助花山村刘之善的私熟和村里的路进行修缮,并让惜然入私熟读书。等西南的事办完,便会回来检查她的学业。 写完了信,刘林让双儿找王府里的人给送了出去。而后便一个人去了王府园子里的小湖泊边散步。他缓缓的绕着椭圆形的湖泊边缘走着,走的很慢,一股心事重重的样子。 湖泊的周围静悄悄的,湖中的游鱼依然在水中欢快的嬉戏,不知不觉的,刘林走过曲折的近水回廊,到了湖心的六角亭中。亭中吹拂着初秋微凉的风,转眼秋天就要到了。 自从考中的秀才之后,刘林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他没想过自己能做多大的事业。现在他也算有钱了,虽然那三万多两银子是叛将吕安身上的不义之财,那也够自己舒服的活上下半辈子了。可是刘林渐渐的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再离开官场的旋涡了。 昨天听到了建康王薨逝的消息,刘林感觉到,就算湖州军能够打败南蛮军,打败蜀王,那也很难再改变李锐与李阳之间的局面。除非建康王没有死,他的死关系太大,在新帝继位时间尚短的情况下,建康王的死无疑可以牵涉到大唐半壁江山的安危。他的死就如同国柱一样轰然倒塌。皇帝和柳群集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是万万不可能让他死的。 刘林希望昨夜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只要建康王还活着,那李阳就多有一丝把握。李阳多了一丝把握,那自己的生命保障也就多了一丝把握。 刘林不愿意现在就去破坏湖州王的信心和心理依靠,他不能把建康王的死讯告诉他。他到现在为止,也无法确认这消息来源的可靠性。似乎那个黑衣人对自己的情况很了解,而自己对这个人却一无所知,刘林有种感觉,自己好比是被装在了瓦罐里的蛐蛐。 刘林的听觉告诉自己有人向这边慢慢的走近了,而且不止一个人。他仍然面若止水的对着湖泊背手而立,低头欣赏着小湖泊中嬉戏的鱼群。这个时候的湖面上除了看鱼,那就是看太阳落在水中耀眼的反光,刘林也只有接着看鱼了。他没有转身去看是谁正在靠近,这里是湖州王府,有王爷的亲兵护卫着,他认为自己没有必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紧张。 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微风他从的身后方向吹来,他甚至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他才知道是谁来了。 只有一人向湖心的六角亭走近,随从都留在了曲折的近水回廊的那一头。一声轻咳令刘林转过身来,来人正是湖州王的正室王妃卿凌风。 刘林给王妃躬身行了一礼,王妃面露淡淡微笑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不知王妃也来这里纳凉,长云失礼了。”刘林在王妃示意他坐下后说。 “刘先生不必多礼,是先生在这里思考,我却是来这里找先生,怎么怪你失礼呢?”王妃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刘林听着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高贵的女人一旦微笑着说找你的时候,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特别是像王妃这样古典美女样板式的女人。 “王妃如若要找长云问话,叫长云过过去便是,何劳您亲自前来。”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样的,昨日便知先生要随王爷西征南诏,料想先生此去随军中一起出征,路途遥远,军中携带女眷颇有不便。你大可放心随军出征,赵燕儿与赵双儿姐妹,我会好生的安排人照顾,这王府之中没有人会让她们受委屈的。”王妃轻描淡写的说完,刘林也猜出了她的意思。 此去西南,由于湖州军与南蛮军军力悬殊过大,装备精良的湖州军不占地利,此战颇为凶险。刘林知道王妃这是留下燕儿与双儿,目的不会那样单纯。 他知道王妃应该是代表李阳来找他的,这都是因为在王府里的这些日子,他和燕儿双儿表面上的亲密。夜夜三人同眠,在谁的眼里,那燕儿与双儿在刘林心中的分量也应该不轻了。刘林打心眼里瞧不起李阳的这种手法,这种手段太低级。尽管刘林认为这样的一招太低级,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一招也是最为管用的一招。 “多谢王妃,她俩长云本就没有打算带着同行,那就有劳您多照应了。”刘林说。 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 次日,天刚蒙蒙亮,湖州王在湖州大营校场点兵,李阳与正六品怀化司阶以上的将官们站在点兵台上,刘林也在台上,不过他自己找了个最不惹眼的地方。 李阳身着一套金色铠甲,站在点兵台的最前面。校场之上密布着整齐的军士,四千骑弩手、两千轻骑兵、两万五千名步兵,另湖州王亲卫军五百人、加上先行出发的辎重粮草后勤部一千余人。总计人马近三万三千人。 湖州王站在点兵台上誓师之后,将三军分成六部,由六名将领指挥,全军听令于李阳。 李阳亲任主将,明威将军司马卫为湖州军副将。定远将军庚京与游击将军葛洪各统领一万步兵,分为左右军。归德朗将袁志所率四千骑弩手、昭武校尉于和所率两千轻骑兵加上三千步营人马,归于中军,由李阳亲自节制。怀化司阶谢义隆为粮草督运。 李阳没有明确安排刘林的职务,刘林刚被朝廷平反,现在他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公布刘林的身份。 湖州三府仅留下不足五百步营人马,三军开拔之后,骑兵先行,一路绵延近十里。急行军六日,方才进驻石城府。 湖州军以防御阵形在石城府西七十里处扎营,等待粮草辎重的到达。 一边,昭武校尉于和已经派出五人一队的探马五十队,前往前方探查南蛮军与蜀军状况。甚至连宜州府、静江府、贵阳府都派出了探马,以得到周边相邻府县驻军的详细情况。 又过两日后,部分探马回报,已经大致探明,南诏超过八万大军的三个大营已经从西阚方向往沧河边靠近。湖州军现在所驻扎的位置正是距离沧河以东不足四十公里处。 而派往成都府的五队探马,往宜州府的两队探马,没有一队送回消息。较远的静江与贵阳府,却收到了回报。静江与贵阳似乎很平静。李阳让探马带给静江府与贵阳府府军的请求援助的信件,被原件带回。他们给出的是同样一个理由:没有兵部的调令,不敢轻易出兵。 * * 刚刚准备上传,看了一眼书评,删了一些广告(本书上传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删广告贴。)……汗,看来我得非得学别人弄一个广告贴了。招架不住了。嘿嘿。 ps:有关主角性格与武侠的话题:我无语。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本文送审签约上传之前,大纲就已经完善。对于人物性格的转变,和大环境的变化都是有了线索的。 还有我认为主角的性格多元一点好,没必要天天都是一种形态,哪有天天冷冷酷酷或色色的那种?偶尔做一下柳下惠有什么不好,再说他也不是柳下某某,他不是有正常的反映吗。一个人随着场景和环境不同,做出不同的事,是很正常的。没有必要对谁都是一种姿态,有个朋友提起,刘林这个人是不是应该更有文人的一种傲骨,不要对权贵过于顺从,傲骨是好,可他要是总不分场合的傲一下骨头,也许小命就没了。很遗憾,这种迂腐的事,刘林不会去做。 我对儒将的定义是腹有文墨、胸有韬略、并有显著成功战例,通观中国历史,做到这样的人并不多。这根有没有文人的那股不合时宜的傲骨没有半点关系。 不好意思,说了不少了,嘿嘿,今天晚上很累了,晚上就不加班码字了,谢谢! 关于推荐票那东西,朋友们看着给吧! 第二十七章 大战前夕(1) 湖州军驻扎在距离沧河以东四十公里处的一块坡地,四周平坦,视野开阔。行军的这些日子,刘林骑着一批枣红色的战马,每天跟随着李阳的左右。一路之上,刘林细心观察,以他的过人的眼力与听力,便曾经发现过两名混入军中的奸细。奸细被抓之后,立即吞服毒药自杀,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刘林一路之上,多次与李阳提过,湖州军兴师远征不占地利,但求要占人和,湖州军是正义之师,只要严格军纪。对于扰民者,一律不得轻饶。 为此,在大军途经潭州时,一名正九品的仁勇副尉与四名军士**了一名村姑,李阳决定责打各三十军棍,罚饷半年处理。结果刘林两次进言,最终李阳同意将为首的仁勇副尉斩首,其余四名军士调入先锋营,将功抵罪。另外湖州军还赔偿了苦主白银百两。 潭州过后,有了前车之鉴大军一路秋毫无犯,湖州军中将士看待刘林已经不像从前,谁也没想到一个随军还没有职务的幕僚,执行起军纪来比大将军还要严明,而湖州王好像也很信任他。 大军驻扎分为五个部分,李阳坐阵中军大营,庚京与葛洪率本部驻于中军左右五里。探马来报,这附近三百里内,均无大桥可通行。上游与下游水道虽然较窄,但水深激流且两岸是悬崖峭壁,大军根本无法通行。现在大军驻扎的正西面,便是这沧水最宽阔平坦的地方。 河面水流平缓,两岸地势起伏也不大,满水期水面宽达七十多丈。 驻扎当天,李阳便调出五千人马开始砍伐木材与毛竹,制造渡河船只。 石城府知府及府军总管均没有借给湖州军一艘渡船,而石城府的百姓却给湖州军送来了近百只小渔船。这百艘小渔船一次仅能载六百余人渡河,虽然是少了点,不过李阳已经看到了,这正是自己拥有敌方所没有的民心。 大军驻毕之后,刘林与严显等四名护卫,骑着战马开始在四周观察地形。大军驻扎的地方是一块较高的坡地,中军正在坡顶,四周的地势起伏不大。打听了大半日,刘林除了看看地形之外,并没有收集到多有价值的线索。他问询了十来个当地村民,都证实了一点,南诏的大军从来没有渡过沧水以东,更没有进攻仅一百二十里之遥的石城府。 这明显的不符合一个新建立的军阀势力扩张地盘的特征,他们据河而守,却多日没有渡过,这该死的石城府军居然在河东没有派驻守军,似乎敌人与石城府都在等待着什么。 查探了附近之后,刘林又驰往沧河边观察。 刘林驻马立于沧河东岸,远眺着河西,河西远远的可以看到衬于蓝天边际淡青色的远山,河西临河数十里内,也是较为开阔的缓坡。虽然现在就凭借刘林的异能眼力还无法看到对岸的大军,可他已经能够想象的出,八万大军要是驻守在河西近岸,那湖州军的三万人马根本无法渡河作战,同样对方也无法渡河。这是一个双方对峙的局面,以对方八万人马,还不至于强大到可以强渡的地步,如若强渡,定会有一大半军士把生命永远留在这沧河之中。 双方大军暂时还都没有靠近河岸扎营,可双方的探马已经开始互相的渗透。 当刘林准备调转马头的时候,无意眼往水流平缓的河面上一瞥,他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事情。河水里竟然缓缓的浮动着几根空竹管。竹管很细,已经不是碧绿的颜色,在微波鳞鳞的水面,很难被人发现。可那五根竹管很倒霉,他们遇到的是刘林。 刘林没有停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模样,挥起马鞭,骑着马往营地方向奔去。严显等人俱是跟在刘林一骑之后,刚过了河边小土坡东侧,这里的视线已经看不到近河的河面。刘林便停下了马,调转了马头。 严显、封国等人不解,天色渐晚,这个时候再留在这里,可就不太安全了,也许会有小股的敌人偷潜过河来扰营。要是被那些人撞上,恐怕会有麻烦。 严显在四名护卫中,是刘林最为看重的,他现在也相当于四人的头领了。一般有疑问的时候,四人都是严显提出。严显问道:“少爷,时候不早了,再不回营就不安全了。” “等等,你们都准备好了,一会有几个人偷潜上岸,等我命令,冲向河边,全部活捉。别让他们跑回河里。”刘林没有理会严显的担忧,开始按自己的想法吩咐行动。 他见到河面上飘浮着的是五根小竹管,那下面应该就是五名敌军的探马。因为刘林他们在河岸边上,几个人不敢上岸。现在刘林他们离开了,估计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潜上岸来。然后趁着夜色探营。 刘林的异能听力努力的听着河岸边上的动静,缓缓而流动的河水很平静。过了一会之后,刘林听到了水面破袭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一条大鱼蹿出了水面,然后便是哗哗滴落的水声。一声、两声……五声,果然只有五个人。现在如果冲出去,这五人定会掉头回到河中,刘林他们也只能望之兴叹了。 等待着,刘林听着那谨慎的脚步声,直到估算着走了有到他们所处的位置有一半距离的时候,刘林一声令下,双腿猛夹马肚子,一马当先向着河岸冲去。 五人以刘林为中心,并成一排,高新与孙立在最外侧,向河岸冲去,如同平伸出的一只手掌。刚上岸不久的五名湿透的身着黑衣的人被这突然冲出的五骑吓懵了,片刻后四下散开向着河边猛冲回去。仍然滴落水珠的衣袖,快速的摆动着,抛出一条条水落滑落的孤线,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烁着七彩的光华。 五匹马也随着五人奔跑的方向分散开来,在距离河岸还有近百步的地方,将五人全部追上。严显刀未出鞘,一刀鞘拍在仓皇逃跑人的脑后,那人呈大字型向前扑在草地上,脸部着地,一动不动。 封国骑术不错,马在他的操控之下,直接将一人撞倒。那人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躺在地上抱着断裂的大腿惨嚎。 刘林、高新与孙立将另外三个围到了一起,高新、孙立俱是刀已出鞘,骑在马背上明显的占据着身高的优势。 地上站着的三人背靠在一起,紧张的盯着他们三人看着。只有百步距离的沧河,在他们的眼中变的格外的遥远了。 高新与孙立堵在近河的一面,而刘林则堵住了东面,他们此时不敢再分开,先前分开是为了分散几骑。分散逃命之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现在再散开只会被个个击破。伏在地上的那人还是一动不动。抱着腿惨嚎的人,声音小了一点。 三人不时的抹着头发上滑落的水珠,眨着眼睛,不让眉毛处流下的液体淹到眼睛。也不知道那些是河水还是被吓出的汗水。呼吸渐稳之后,其中有两人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刘林的身上,刘林一身普通的布衣,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军人。而高新与孙立就不同了,他们两人身材不但在比刘林粗壮很多,而且一身武士服,各拎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刘林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揣入了怀中摸到了一锭五两的银子。 * 谢谢朋友们给投的鲜花,嘿嘿!涨了五朵,真的很感动,只有在工作闲时也争取多码点、码好点回报大家了! 第二十七章 大战前夕(2) 三人却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没有丝毫准备松手的意思。 其中一名敌军叫嚣道:“你们骑在马上占尽优势,有种下来擒我。” 高新与孙立一听来劲了,就要准备从马背上下来,孙立的嘴里嚷着:“就是爷爷下来了,也能拿下你这孙子。” “慢,别受激将,不可放着现成的优势不用?这可不是江湖比武!”刘林责备了孙立一句。 敌军探子见激将不成,面向刘林的一人一足猛蹬地面,爆发之后向刘林扑来,手中钢刀已经高高举起。高新与孙立见一人突然暴发,而主人的手中却没有兵器,孙立听严显说过刘林的身手了得,却不曾见过。他想要向刘林这边冲来,企图拦截那人。这么短的反应时间,孙立是无法及时拦住那人砍过来的大刀了。 就在这时,刘林的手从衣服中抽出,肘部向前,胳膊似压弯的钢簧一样猛的张开,手中一锭五两的纹银闪着一道银白的残影,不偏不倚射中跃起那人的眼睛。 跃起半空中的那人一声惨叫,从半空中坠落,刀落在了一边,双手捂着被银子击中的眼睛,跪在地上,脑袋不停的撞着草地。双手指缝中渗出的血液,染红了膝前的草地。 这时,严显与封国也围了过来,另外两人是不可能再有逃脱的机会。他们手中紧握的钢刀的刀尖渐渐的低了下来。 两人被吓的不轻,这年轻的文弱书生,竟然出手是这样的迅猛、精准,这同时也让以前对刘林颇有不服的孙立长了见识。 刘林双手持缰,马身侧了过来,严显和封国已经下马来捆那个已经丢下钢刀的探子,刘林对严显说:“天快黑了,这五个人中,留一个愿意老实回话的人带回去便可。” 严显倒未说话,孙立倒问了,“主……少爷。”孙立本来准备称呼刘林为主人,以前是叫大人的,刘林没有了官职以后,严显改口叫了少爷,孙立也渐渐跟着改了口。“那其余四人怎么办!” “当然是……嘎!”严显将手放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声音,吐出舌头,很是形象。 严显这么一说,那两人不禁脖子一缩。 这时封国已经拎着钢刀走到伏在地上的那人身边,一脚重踩在那人的背上。 “哎呦……”那人居然忍不住这一重踩发出一声叫唤。 封国二话不说,手起刀落,伏在地上的人,头都没来得及抬起来,就与身体分开了家。封国往刘林这边走的时候,又是侧手一刀,仍然抱着那只断腿侧在草地上张望的那人脖子间也是扬起一阵血雨。刘林微闭了一下眼睛,不想看到那溅血的一幕,可这些正是他默许属下去做的,属下也只是按照他的意思在做。他的心理有些矛盾,他自认并不是冷血的人,可他现在正在做冷血的事。只有心里默默的劝慰自己,“对敌人同情,就是对自己残酷。” 刘林马前捂着一只瞎眼折腾的人,受不了剧烈的疼痛,又惧怕会遭遇到那两人同样的下场,一咬牙猛的伏在了仰落在地上的刀刃之上。 严显将两人捆牢后,将钢刀架在了右边那人的脖子上,“还有两个,可少爷只需要一个人,怎么办?” “我说,我什么都说……”右边的那人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 见同伴要招,左边这人也争着叫道:“我也招,别杀我。” “都招?招什么?”刘林将马头又转了回来,双眼盯着其中一人看。那人抬起眼睛目光与刘林在空中碰撞,连忙又低下了头,看着地面溅满鲜血的草地。 “我知道南诏有多少兵马,分布在哪里……” 左边那人话还没说完,另一人便抢过话头来说:“我是官,我比他知道的多,我说,大人您高抬贵手,放了我这条狗命吧。” 刘林没有出声,在等着他们说。严显却见两人说来说去也没有说到点子上,一脚踹出,右边那人跌了出去。由于被捆住了双手,好不容易才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半边脸上在跌倒的时候蹭着地上的青草,留下几道血印记和绿色的草汁。 右边的人站起后,立即又躬着身体,凑到刘林的马前说:“我是成都府军的怀化执戟长,我知道天大的秘密……” 这个怀化执戟长话还没说完,便中途停了下来,左边的那人怨毒的看了他一眼。刘林看了一眼严显,便将头扭了过去。 严显手起刀落,左边那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左边那人似乎也很怕死,只不过他没有右边的人那样无耻。对于不愿意配合的人,刘林暂时不会去考评他的人品,只要不过分折磨他便是了,这一刀是难免的。 成都府军的怀化执戟长轻声的吐出了一口气,紧张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 “带上他,回营。”刘林命令道,扬鞭骑马向东赶去。 封国将那人扛上马前,横担在马背上,自己骑上马后,还将那人按了按,那人发出痛苦的哼哼声。封国边骑边问,“是不是很难受?” 像口袋一样搭在马背上,被马奔跑时颠簸的快要口吐白沫的怀化执戟长连忙点了点头,口中发出一声“嗯。” “那就拴根绳子拖着?”封国恶趣味的建议道。 孙立、高新和严显俱是笑出声来,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挺老诚的封国,也有这样的一面。马背上的怀化执戟长则是头儿摇的跟拔浪鼓一样。 笑声未停,突然封国又是惊叫一声:“糟了!” 众人立马驻足,刘林也停了下来,他觉得奇怪,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啊,他的异能听力与视力也没有发现这周围环境有什么不对,为何封国突然示警? 封国有点不好意思,看来自己的玩笑开大了,现在可正在赶路呢,封国说:“少爷刚才那锭银子忘了取出来。” 严显和孙立、高新看着刘林板下来的脸,忍住笑意,不敢表露。 刘林却“噗嗤”一声先笑了出来,刘林笑着说道,“你家少爷现在不差钱!”众人这才吐出那口憋住的气。 严显有点委屈的笑着说:“少爷,您下次要扔钱玩,还是选小一点的银子吧,省下几两赏给我们兄弟几个也好啊。” 刘林听了这句玩笑话,才想到,这四个护卫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还没给他们发饷呢?原来还以为建康王会把这事全包办了,现在回头想想,建康王已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薨逝了,得给他们发饷了。刘林随口问道:“你们以前在王府时,月饷是多少?” “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严显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无妨,是我疏忽了,兄弟们待刘某如何,刘某自然不能亏待了各位。”刘林说道,“严显,还是你说吧!” 严显也不在推脱,再说现在口袋中是没有什么钱了,严显道:“以前是每月例饷二十两。” “哦……那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月饷每人五十两,差要是办的好了,另外给你们加红包!”刘林想想,以前的二十两也不少了,他们这样等级的护卫能拿到这么多月饷的,也只有可能是在王府那样的地方。自己出了五十两,不怕他们不对自己诚实的工作。 封国却一脸正经的说道:“少爷,五十两啊,太多了点……” 孙立最精明,这个时候正瞅着封国眨眼睛,哪有人嫌钱多的啊? “多不多,还是我说了算,我觉得这些并不多。只是暂时刘某还是坐吃山空,不过我要有干的吃,绝不会让你们喝稀的。”刘林语出真诚,四名护卫也是颇为感动,有这样的主人还是真的比较少找了。 刘林再一次感觉到了银子的重要性,从叛将吕安身上搜刮来的三万多两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看来自己是真的要从事第二职业了。 惜然上次与刘林分道离去的时候,留给了他五千两银票,其余了他都放在惜然那里保管。刘林随手从怀中取出两千两银票,递给严显说道:“这些先拿着吧。” 严显不好意思伸手,刘林又催促了一句,才接着揣入怀中。 刘林一行五人带着一名敌军的探子回到营中的时候,天色已黑透,营地里布满了白色的军用帐篷。一处处营地内相隔不远便燃烧着一堆篝火。一队队巡逻警戒的军士举着火把,在营地内外穿梭警戒着。 刘林远远的便听到中军大帐中,李阳正拍着案桌,大发雷霆。 * 第二十八章 沧水之战(1) 统领轻骑兵的昭武校尉于和低着头站在大帐内,李阳拍了案桌之后站了起来,在于和的面前来回走了几趟,不时的扭头看于和一眼,.qΒ5。c0m 刘林一人入帐,进帐匆匆向李阳行礼,李阳见刘林回到了,一丝喜色涌上眉梢,忙说道:“长云总算回来了,本王正在担心你的安全,以后还是让探马去探敌情吧,唉…” 李阳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坐回了帅位。 刘林问道:“王爷为何发叹?” “派出去的探马,目前只回来四队,我们早就被别人给盯上了,粮草辎重还没到,谢义隆押着粮草,可别在给了出什么乱子啊。现在营中的粮草只够五日,这仗怎么打?”李阳说道。 刘林已经几乎有了计谋,现在只是不知道刘林敢不敢相信他的计谋能够成功。刘林拱手对李阳说道:“王爷,五日粮草已经足够,我们没有,可以用河对面的。河西驻守八万大军,以逸待劳,他们的粮草一定充足。” “谈何容易,潜过河的探子没一个回来。”李阳说道,他平时挺相信刘林的,可在粮草这件事上,他觉得刘林说的过大了。 “王爷,我军不是也严防敌军渗透,刺探军情吗?今日恐怕也抓到不少敌方探子。” “是有抓到几个。不过…都死了。”一旁的于和终于说话了,刘林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于和为何被李阳训斥了。 刘林笑着说:“王爷,我倒是带回了一个胆小怕死的敌军探子。” 李阳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刘林抓捕那名敌军探子的经过,刘林说完以后。于和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气,憋闷至极,为什么自己抓的敌军探子都吞毒自杀? 李阳没有安排于和去审问探子,而是请刘林亲自审一趟。刘林出了大帐之后,令严显、封国将探子带到了一个关押俘虏的栅栏内。 栅栏里杂乱无章地伏着十来具敌军探子的尸体。孙立与高新已经之前进入栅栏中,将近前的几具尸体又增添了许多新的创口。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孙立给刘林端来一个凳子,刘林坐下后,封国一脚将双腿打着颤的敌军探子踢跪在刘林面前。 这个时候地敌军探子已经面如死灰,看到了这里死去的人都和他身上穿着一样地衣服,而且俱是受到百般催残的模样,他那被捆在一起撑在地上的双手,不停的抖动着。 刘林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叫什么名字?老实回答便不杀你,还可让你军前效力。” 敌军探马躬着身子回道:“谢谢大人…小的是蜀王成都府军中的一名怀化执戟长…叫黄文…” “蜀王有具体有多少大军,驻守的分布,蜀王在不在军中?”刘林又问道。 黄文跪直了身子。可腹部由于长时间的受到马的颠簸疼痛难忍。又侧身倒在了地上。 见况刘林又开口说道:“你要是不想说,干脆咬碎嘴里的蜡丸罢,你知道地东西,我应该都知道了。湖州军中也不差你来做一个归德司戈。” 黄文一听刘林口中说出归德司戈这样一个军职,眼中闪烁着异样地光茫,那可是比自己在蜀军中高三个品秩的军职,从八品下。 黄文嘴中吐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球状物。然后便开口说话。“蜀军约八万四千人,其中大部分是步营人马。分三部驻守在沧河西岸二十里,每营人马间隔五里。轻骑兵六千,弩兵四千,南诏长弓兵三千…还有…”黄文说到一半被刘林打断。 “蜀军现在还是冒充南诏军?”刘林问道。 黄文如实的招道:“大人,蜀军现在已经打起了蜀王的大旗…” “为何不接着伪装了?你知道的还不少。“小的是明威将军何方地属下,不…是原属下,所以知道了一些秘密。”黄文边说边抬起眼睛偷瞅着刘林。 “什么秘密?” “具体地情况,小的不知。小地只听到蜀王对何将军说,心头所担忧的大患已经不在,可放心的通知老三一同举兵…这个时候应该派出人送信了。”黄文说完刘林坐在哪里不再问话,黄文虽然没有说出这老三是谁,不过他的心中已经猜出了这个人。 刘林站起身来,对严显小声的说道:“此人暂且收押,不可用刑,和军士一样供应吃住,交待下去。” 封国给黄文松了绑,黄文感激的对着刘林不停的磕头,口中不断的说着:“谢大人不杀之恩…” 刘林快步的走向中军大帐,李阳已经等的焦急,在大帐中走来走动,于和已经不在帐中,可湖州军副将司马卫这个时候却坐在了下首席上。 刘林进帐后拱手分别道了一声:“王爷、司马将军。” 司马卫拱手还礼。 王爷在帅位坐定,问道:“怎么样?” “不妙!蜀军约八万四千人,其中大部分是步营人马,分三部驻守在沧河西岸二十里,每营人马间隔五里。轻骑兵六千,弩兵四千,南诏长弓兵三千。属下还问得一项重要情报,不过还不知是真是假?”刘林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说出实情了,不管李阳怎么样,他总会知道了。 “长云请讲,这些都是那个敌军探马招出来的?”李阳说道。 “是,属下杀鸡骇猴,又许他升官,黄文自然如实招来,还恐有疏漏!” “那黄文现在人呢?”李阳又问。 “属下已让护卫严显将其松绑,押在军中,只待王爷定夺安排职务。”刘林回道。 这个时候司马卫开口说道:“王爷三思,此人乃蜀王军中之人,擢升恐怕不妥吧。” “司马将军,黄文此人虽然是叛军之卒,可已经归降我军,王爷如若降罪将其诛杀,试问,以后还有敢投奔湖州军。王爷礼贤下士、招贤若渴的美誉岂不毁之一旦。”刘林不紧不慢的说道。 司马卫怒目圆睁,在这湖州军中,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刘林这个还没有职务的幕僚居然敢出言顶撞于他。司马卫当着湖州王李阳的面,又不敢发作,忍着怒气,脸憋的通红。 刘林看司马卫的脸色,知道此人心中定是不悦,接着向司马卫拱手说道:“司马将军,您与刘某都是一心为王爷和大军着想,刚才刘某说话有些欠考虑,还请见谅。” 听刘林如是说,司马卫也不好意思的拱手回道:“刘先生多虑了。” 李阳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也没有对双方任何一人语出责备,随口安排道:“就按长云说的去办吧。” 刘林称谢,司马卫称是。 李阳接着问刘林道:“这黄文说出的秘密又是什么?” “王爷,黄文说到蜀王大军已经亮明了旗帜。”刘林说道。 “哦,他真的敢亮明身份公然叛乱?”李阳说道,“就他这点实力恐怕难以办到吧。” “还有,黄文说道蜀王已经派人通报了老三,我想这个老三便是岭南王了吧,再加上岭南王的实力,这西南诸府,谁人敢挡?”刘林说罢,李阳惊的从帅位上站了起来。 岭南王如果真的与蜀王勾结,他要是出兵的话,大军三四日便可由南而上抵达石城府,到时候湖州军将受到两面夹击,败局已定。难怪蜀王大军只驻守在沧河以西,按兵不动。 “天要亡我啊!”李阳长叹一声,坐回了帅位,一手摊在桌上,一手轻捶着自己的大腿。 明威将军司马卫也是大惊失色,低声的自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刘林早在驻军沧河西岸之时便有一计,只是他不敢肯定李阳敢不敢信任他,敢不敢把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一个没有统兵经验的儒生。而且刘林自己也没有把握,这样冒险的计策能不能够行的通。 “王爷,不如…不如撤吧,保存湖州军的实力…要紧。”过了一会司马卫小声的向李阳提议道。 李阳没有说话,无力的对着司马卫摇了摇手,湖州军现在根本无法撤了。撤回湖州,蜀王与岭南王是无法对他进行合围打击,可南都方面是肯定会治他的罪。那时候自己的命没了,保留了湖州军的实力又有什么意义?大军驻地之后的石城府兵总管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人? 最新全本:、、、、、、、、、、 第二十八章 沧水之战(2) 刘林缓缓走到了李阳的帅案之前,对李阳道:“王爷,属下有话要单独对您说。//、m\\m” 刘林语出,一旁的明威将军司马卫坐不住了,抬头看着李阳。 李阳向着司马卫轻挥了一下手,坐直了身子。 司马卫起身后,向李阳行了军人单膝跪礼后,闷闷不乐的离开中军大帐。 司马卫走后李阳便开口问刘林:“说吧!” “王爷,属下有两件事要禀报,请王爷听属下说完。”刘林靠近李阳,在他的耳边小声的低语。 李阳点了点头。 刘林将高新与孙立从南都带回建康王薨逝的消息告诉了李阳,李阳睁大了双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爷听我说完,属下实在想不出皇帝要杀师父的理由,师父一人干系重大,南都那边是不会傻到去做这样的事。属下认为师父没有仙逝的可能性很大。”刘林劝说道。 李阳的眼睛终于眨了几下,扭头看向刘林问道:“你怎么可以肯定?为何不早些将此事告诉本王?” 刘林转到了李阳的身后,小声的说:“因为属下最初也相信了这消息是真的,直到今日抓到的敌军探子黄文招供,才知道蜀王也知道了师父薨逝的消息,我才觉得这里面真的有蹊跷之处。黑衣人,让属下的两名护卫带话给我,还说他是属下的师兄。可师父除了我之外,并不曾收过徒弟。但这人对属下的一切了如指掌…” 李阳似乎听到了一点门道,接着说道:“黑衣人如果是假传皇叔仙逝的消息。便是为引这四皇叔与三皇叔露出真面目?那他为何将此消息告诉你?” “属下原先也纳闷,也不知道为何要告诉我这样地消息。现在想来,黑衣人是为了让我们在与蜀王大战之时,不会被蜀王抛出这惊人的消息吓的乱了阵脚。他说是我师兄。只是想证明他所代表的是师父地意思。虽然我觉得这样的想法也许有点偏颇与牵强,不过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推测。”刘林分析道。 “难道是皇叔的意思?这黑衣人会是什么人?”李阳有点迷惑了,李阳自己在京城皇宫里安插的人,职位也非同寻常。可也没有办法接近天牢重地。而天牢之中地皇叔真的能够让人把消息送出来? “属下本以为此人有可能是孙思雷,可他现在已经是御前侍卫副统领了。他应该是先帝地棋子,现在恐怕是太子的人,不然他不会受到重用。那这个人只能猜作是师父的另外一个心腹,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 “唉,皇叔他要真的还活着那该多好。”李阳说。 “蜀王与岭南王已经浮出水面,那北面这时候应该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恐怕不久渤海国便会举兵南下。如渤海大军南下,那时候便是师父东山再起之时。应付北朝大军,皇上与柳群集不得不用师父,大唐天下。除了建康王还有谁让驻于建康至平江沿江一线的三十万大军发挥最大的作用?”李阳说的非常肯定。李阳也希望如些,对着刘林点了点头。 李阳听了刘林的一番话后,心里也有了点底,看到了一点希望,他站起身来,对着帐外守候着的心腹亲卫统领朱神天喊道:“来人。” 朱神天闻声便进入帐中,单膝跪于案前。喝道:“在!” 此人回话底气十足。声音洪亮,身着一套黑色地铠甲。手上拎着一把黑乎乎地大刀,刀背呈直线,刀尖仅是简单的一个三角,可这把的份量却是普通佩刀的好几倍。能将这把单手大刀使用好,也不是寻常武士所能企及。 “让司马卫、庚京、葛洪等正六品以上将军都速来大帐。”李阳令道,朱神天接令便要出大帐,刘林却大声的叫停。 “等等,属下还有一事没有说完。”刘林道。 “长云,现在再不部署强攻,等到岭南军到了,恐怕就迟了。”李阳想要争取时间进行渡河作战了,战局不能再拖不能再等下去,这现在唯一的办法。湖州军现在是退不得,等也等不得了。 “属下与您说的就是如何取胜,不过王爷一定要绝对地信任长云。” 李阳一听“取胜”二字,顿时来了兴趣,催着刘林说出计策,刘林却不敢将自己地想法现在就告诉李阳。李阳如果真的听到他地话,恐怕很难相信他这一计能够战胜蜀军。 以三万三千对八万四千,这样悬殊的数字,只要蜀王沿河而守,湖州军就是再有几万人,恐怕也难有胜算。 “王爷只要绝对信任长云,战时由属下直接指挥战局,部署大军,那么属下便多几分胜算。”刘林颇为自信的说道,李阳也感受到了一点刘林的自信。 可单凭这几句豪言壮语,便让李阳把指挥权交给刘林,李阳心里还是觉得没有把握。 见李阳面有难色,刘林双手低垂,语气平缓的说道:“这沧水一战,关系重大,王爷三思而后行没有错。不过,此战非常规用兵可以速胜。一旦岭南王大军与蜀王、南诏军合围,那时候王爷就是把兵权全交给长云,长云恐怕也无力回天。还请王爷早点让长云逃命去吧,柴桑家中,还有义弟义妹在等着我平安回去呢。”李阳一直以来,对于这个本来陌生的时代,所遇到的事情,大多是逆来顺受,这一次关系到了存亡,他难得一次的果断的要求李阳授权,甚至提出了辞程。因为他知道,李阳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英明神武,他甚至像自己一样有点优柔寡断。 现在大军驻在这沧河边上的缓坡上,刘林估计督送粮草的怀化司阶谢义隆,迟了预订日期两日仍然未到,如果不出刘林的预料,应该是被石城府兵截了去。湖州军驻地四周无城可守,无防御工事,又只有仅够五日之需的粮草,这个时候不进攻,还有一条路就是攻下石城府。可石城府现在明面上仍然没有叛唐,占领石城府之后,那湖州军反道成了反唐的乱军。这也得不偿失,蜀王与岭南王无需出手,便可借南都方面的力量消灭湖州王及湖州军。 李阳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刘林的请求。 司马卫、庚京、葛洪等正六品以上将领,统统来到了中军大营之中。帅位上端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湖州军统帅湖州王李阳,另一人便是身着灰色布衣的幕僚刘林。 司马卫离开中军大营时间并不长,转眼回来看到刘林居然与王爷同坐帅位,心生嫉妒,很不友善的看了刘林一眼。这里所有将领,几乎所有人都向刘林投来了吃惊的眼光。除了王爷的亲卫统领朱神天,此人也是从五品下的归德朗将,练了一身横练的功夫,肌肉发达,对李阳是个铁杆心腹爱将。只是此人有勇无谋,不能统兵,才被李阳安排在身边当了亲卫统领。 帅帐之中,只有朱神天一人头脑中没有去开小差,没有去思考为何刘林会坐于帅帐主位。 众将行礼毕后,李阳没有让他们坐到两侧的位置上去,仍然让他们站立于中央。 李阳按着刘林安排好的话说:“南诏八万杂牌军就在对岸,明日湖州军便要强渡过河,踏破敌人防线。” 李阳没有在众将面前特别提出蜀王的军队,更没有提及岭南王的大军。 众将听李阳此话,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要进攻。 司马卫提出疑异:“王爷,大军粮草未到,贸然进攻,恐怕…” “粮草的事,司马将军不用担心。”李阳挥了一下衣袖,坐好看了一眼刘林,刘林的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下面站着的众将领。 “可粮草只够大军五天之需,现在强攻,军心不稳啊。”司马卫道。 “呵呵,这一点司马将军就不必多虑了。”李阳说话的声调明显加重,已经在示意司马卫不可再提粮草之事。他是不可能在众将面前说出湖州军现在所面临的险境,现在说出来,只会使军心不稳。 刘林的一双眼睛扫视了众将,众将此时都安静的看着李阳与刘林。李阳大声说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众人齐喝道。 “沧水大战在即,为使大军旗开得胜,本王将此战的指挥权交与军师刘长云,刘军师之令便代表本王,众将不得违拗,违者军法论处。” 最新全本:、、、、、、、、、、 第二十八章 沧水之战(3) 李阳此番话说完,仅有亲卫统领朱神天、游击将军葛洪、归德朗将袁志与几名六品低级军官洪亮的回道:“是!” 湖州军副将司马卫与右路军将军庚京两人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想不到一个幕僚转眼之间,变成了湖州军的军师,而且这个新任军师还要代行湖州王的主帅之职。\.qΒ5.\ “你们二人将本王的帅令当什么?”李阳见两们在湖州军中职位最高的将领没回应,一掌拍在案上,怒道。 司马卫与庚京二人忙单膝跪地,口称不敢,李阳才止了怒气,然后径直的走下帅位,坐在了右侧最上首的位置。坐下后,李阳对仍在帅位上的李阳说道:“刘军师,你可以布置明日之战了。” 刘林站起拱手回道:“是!” 旋即坐下,开始宣布他的第一道人事安排令。 “葛洪、袁志听令。” “末将在!”葛洪与袁志两人异口同声向前一步抱拳回道。 “葛洪仍率左路军,袁志任右路军将军,各领一万大军。明日二更造饭,天明时分大军集结于沧水东岸两里处,两军相距十里,听候调遣。另两营大军全部弃矛、枪用刀盾,如若违令,军法处置。” 两军对垒,长兵器所起到的作用一直非同小觑,而这个新任军师居然让两万大军全部使用短兵刃,这无疑将大军的整冲击力降到了最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刘林的用意,连湖州王也疑惑起来。这个中原因。只有刘林一人知道。 军令如山,葛洪与袁志二人虽然不解,也不敢多问。 “末将领命!”两人领命后归列。 刘林完全不顾司马卫与庚京两人地面色难看,接着布置人员。庚京原是右路军统帅。刘林掌军权后第一个换掉的便是他,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刚才庚京那不服气的眼神。这次做战,刘林不允许任何将领有自主地行动权,如若他们不服。战场指挥很有可能会失控。 “司马卫、庚京听令。”刘林说道。 司马卫与庚京两人缓缓的走出,双手懒懒的一抬才回话。 李阳皱了一下眉头。刘林却像没看见一样,仍然接着布置。 “司马将军统领两千人马,留守本部大营。庚将军领三千士卒在天明时前,将竹排与木船准备就绪,不得有误。”刘林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便接着说:“于和、卢复听令。” “末将在!”于和卢复两人声音洪亮,从缓缓退回的司马卫与庚京身边闪过,站到帅案之前。 “朱神天听令。”朱神天反映迅速,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他这个亲卫统领也在布置范围之内,不过还是站了出来。“末将在。” “好。于和卢复二人现在归于朱神天节制。统领轻骑兵与骑弩兵,为中军主力。另王爷的五百亲卫快骑全部加入战斗,归本军师亲自统领。明日二更造饭,天明前临沧河东两里处集结。王爷坐阵中军,安全防卫就有劳司马卫将军了。”刘林布置完毕,司马卫地脸色已经涨的通红。 李阳一直坐在右侧地首席位置,刘林布置的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不过看了刘林几眼。刘林都回以眼神。那是在告诉李阳大可放心,自己并不是在胡为。 “来人。令严显、封国、高新、孙立四人入帅帐。”刘林说罢,一名王爷的亲卫领命奔出,找来严显等四护卫。 四人入帅帐之后,看到湖州王偏坐于右侧,而刘林稳居帅位,心下一阵吃惊,也颇有一丝激动。四人给李阳行军礼,李阳抬手道:“现在刘军师代行军务,这里他是主帅,还是去拜主帅吧。” 四人并排站在帅案之前又向刘林行军士单膝跪礼。 “严显等人听令。” 严显他们四人声音洪亮、气势昂扬,异口同声的回道:“在!”也许是因为主人刘林突然成了三军统帅而激动不已。 “你四人随本军师左右,战时飞马传递军令,其他人等送报军令,众将军均可不受,唯四人传令遵从,违者斩。”刘林令下,众将之中除了司马卫与庚京言语拖沓,其余人等均立即回应。 众将领命之后,纷纷回本部安排布置,只有司马卫一人留下。刘林同时也留下了朱神天与严显等护卫。 见大部分人已经散去,司马卫一步跨到湖州王坐前,跪下抱拳道:“王爷,末将随王爷出征,意欲杀敌立功,这留守一职…” 李阳也看出司马卫心中不服,可现在他军令已下,李阳不也想再过问刘林的安排。李阳板着脸道:“一切遵从军师之令。” “司马将军,留守中军干系重大,此职非你莫属。王爷的亲卫快骑全部调入前阵,王爷与中军大营的安全很重要。战场风云瞬息万变,有你保护王爷,王爷自然最放心,刘某也最放心。”刘林一番说道,司马卫自然不是三岁小孩,知道这话有一半是搪塞之言,可刘林已经给了他台阶,他也不得不顺着台阶下来。 司马卫这才心情极不爽快的离开中军帅帐。 司马卫刚走,帅帐之中只留下湖州王、湖州王亲卫统领朱神天与刘林的四个护卫。刘林便小声的问朱神天道:“朱将军,你可曾见过蜀王?” 朱神天跟随湖州军多年,自然见过蜀王面容,使点头。 “那就好,朱将军立即到关押敌俘地栅栏内,挑一容貌与蜀王相似地死尸,切下头颅。再让军中郎中给化妆一下,尽量让这颗人头像蜀王一点。”刘林话刚说完,李阳便不解的开始第一个提问。 “军师,为何要扮蜀王人头?” “王爷。明日您便知道这人头地妙用了,长云不会负王爷所托。”刘林保证的说道,李阳这才不再疑问。 朱神天离开,刘林这才再次对李阳说道:“还请王爷给蜀王修书一封,约作明日决战。” 刘林一语惊的李阳从座上站了起来。“这是为何,竟然要通报敌军?” 刘林猜到李阳会是这样的反应。要是换作别人听了也会如此,不过刘林要地就是这个效果。就算是蜀王接到按刘林意思送出地战书,蜀王也会笑地合不拢嘴的。 当晚刘林手书一封战书,以李阳地口气,写给敌军统帅蜀王,约定明晨决战于沧水之滨。然后请李阳过目并盖上了湖州王地大印,派出一队五名干练的探马连夜送往敌营。 而后李阳显得有点不安,刘林让四名侍卫先行回营休息,自己则陪着湖州王说了好一会地话。最终李阳才放心的在大帐之中安眠。 两个时辰之后,敌军中军大营中。一名湖州军探马被押入帅帐。年逾五旬的蜀王端坐在帅位。湖州军探马押入帅帐之后,被蜀王亲兵一脚踢倒,跪在了蜀王帅位案前。 亲卫禀报,“王爷,这是湖州军的信使,给您送来战书。” “战书?”蜀王李淳轻捻着颌下稀疏的一缕胡须,有点像是自言自语的问道。“什么战书?” 湖州军探马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拿在手中,信封上书着“叛臣李淳亲启”字样。湖州军探马说:“这是我们王爷送来的战书。” 亲卫从探马手中接过信封。双手举起,递到蜀王的手中。 李淳捏着信封的一角,一眼瞧见信封上的字样,“叛臣”二字甚是扎眼,将信封往桌上一拍,怒道:“乳臭未干地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向本王下战书?来人,把送信之人拖出去斩了。” 两名亲卫架起湖州军探马就往外走,探马被迫后退着,一边大声地喊着:“不斩来使,这是古例,蜀军不仁,此战必败。” 蜀王闻声大怒,站起后一脚踢翻帅位前的桌案,桌上的文书、军令牌、镇纸等什物掉了一地。“速斩!” 亲卫中一人立即掩住探马的嘴,被探马一口咬住,鲜血淋淋。那名亲卫痛呼出声,另一手中拔剑,在大帐之外不远处便刺死这个探马。湖州军送信的探马中,其余四人均被斩首。 李淳最终还是令亲卫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信封,复令亲卫先撕开了信封,过了一会检查确认信内无毒,便亲自接过信纸。目光在信纸上上下扫视,又仔细瞅了一眼左下角湖州王的鲜红大印。读完后蜀王将手中信纸紧紧攥在掌中,眼中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大笑起来:“乖侄儿,本想等老三地大军一起合围你,没想到你急着要送死,你要成全叔父,为叔只有忍痛除掉你湖州军了。哈哈…来人,速令何方来见本王。” 次日天明前,大军急行到了沧水边距河仅有两里处。刘林率领四名护卫与朱神天、于和、卢复及轻骑军、骑弩军。葛洪与袁志各率一万大军与中军左右,左右大军均弃长兵器,而用短兵器。水面上,庚京已经将渡船与竹排木筏准备好,随时可以载上大军强渡。 六十余丈宽的河对面,不足两里处,南诏与蜀王地大军分三部集结在河岸西,严阵以带。刘林骑在马背上,立于河东岸最高的缓坡上。以他的目力完全可以看到敌人三军的构成。蜀王大军全然是防守阵型,前排布置了大量的弩兵与弓兵,而骑兵全然看不到,估计是放在了在三军的最后。步营人马,大部分使用的是抵御骑兵的长枪兵种,这些长兵器兵种,对压制骑兵的冲锋,有着非常好的作用。 刘林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朱神天听令!”刘林阵前大喝一声。 身旁不远的湖州王亲卫统领朱神天闻声调转马头,骑在马上,双手抱拳回道:“末将在!” 朱神天臂力过人。虽然不是军中有名的神弓手,可他地弓是射程最远的,他拥有着一把湖州军中独一无二的三百斤铁胎强弓。 “速至河边,向敌营射一箭。勿必使箭落在敌军主帅阵前。”刘林命令道。 刘林非常欣赏朱神天的主要原因就是,朱神天这个人勇武过人,却只会执行命令,从来不问为什么?朱神天领命后,让一名亲卫军士拿来铁胎强弓与一箭筒。弓身是纯黑色地。看那铁弓的份量,估计是一般的弓箭手拿起来都难。想要拉动这弓必是痴人说梦。 朱神天虽然不明白为何要阵前射出一箭,这样的距离就算是他的铁胎强弓,也没有希望射杀敌军主帅。不过他什么也没问,双腿一夹马肚子,这就准备往河岸靠近。 “慢。”刘林又对将要离开地朱神天道:“朱将军,把这个给捎过去。” 刘林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截小竹筒,竹筒很细,用蜡封了 亲卫快速从刘林的手中接过那截小竹筒,送过去交给了朱神天。朱神天驰马到了河岸边。马踏在一大竹排之上。他取出一截牛筋绳。伸手将另一只箭从中扭段,留下大约与那小竹筒相等地份量,将那一小截段箭与竹筒一前一后,捆在箭支上。 “王爷,湖州军中出来一骑,那是为何?”成都府军明威将军何方立马于蜀王身侧小声的说。 “管他作甚,李阳总不会派这一员将领攻营吧。哈哈。传令下去。三军整战,前进至河边十丈。本王要给湖州军迎头痛击。”蜀王大笑罢,命令三军备战。 “王爷,该不是李阳派来的信使,要投降于王爷您的麾下吧。”南蛮金齿部土司左江在一侧笑着拍马屁。 “不对,那人举弓要射大营?”茫部土司纳苏阿克里惊叫起来,蜀王李淳看了一眼河对岸那骑,不屑的说,“他能射到本王中军大营?” “不可能,就是我茫部最强壮的弓手,也不能射到这一半的距离。”纳苏土司回道。哼哼…小李阳啊,看叔叔怎么让你三万人马消耗在沧水岸边…哈哈!”李淳大笑着举起手中宝剑,传令兵四下散开。 蜀王中军十二门战鼓擂响,大军缓缓向河岸靠拢,前排长枪兵阵,森寒的枪尖齐刷刷的以仰角挺向前,反射着初升太阳的光茫。河东岸地湖州军看在眼中,一阵眩目。 朱神天地背后是初升的红通通的太阳,他骑在马背上,左手持铁胎强弓,右手拉动箭弦,缓缓将手中铁弓拉成了一弯月形状。箭尖直指蜀王中军大营的上方,只听河边“嗖”的一声弦声,朱神天手中箭已经离弦射出,那只箭呈孤线袭向敌营。 蜀王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蜀军中军大营中的十二门战鼓同时停止。沧河两岸出奇地静,似乎每个看到朱神天地人都在极力的想要听到那只箭破空飞袭出发出地声响。 朱神天用铁胎强弓射出的一支箭,那箭遥遥射向了蜀王中军大营,可距离必尽较远,箭虽然过了河,却未曾落在蜀王中军阵前。 本来看着那只箭袭来还在担心的蜀军最前排士卒,见那支箭仅过河不足百米,河西岸传来了蜀王军士的嘲笑声。 朱神天任务完成,箭已射了过去,听到对岸蜀军的嘲笑,根本就像没听到一样,也不动怒,调转马头向刘林所处的中军位置驰去。 朱神天驰马到了刘林面前,大声复命:“回军师,末将已经将箭射过沧河。” 刘林虽然身处中军,可那河边的一切,哪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对朱神天点了点头,他的神态有点焦虑的,一直在盯着落入敌营的那支箭在看。 刘林见到蜀军一名亲卫军士下马捡起了朱神天射出的那支箭,见箭上绑有物件,一手握着箭登马驰向中军。这时,他才下令召集左右路军将军及中军的各部统领葛洪、袁志、朱神天、于和等人。严显、封国、高新三名护卫也被刘林叫去,另外刘林还让孙立前往河边,敌军稍有动静便来报。 最新全本:、、、、、、、、、、 第二十九章 大败蜀王军(1) 众人进入大帐之中,帐外守护着湖州王的亲卫军士。刘林在帐中,将马上开战之时的命令逐人落实。 众将各自归位,刘林骑马来到中军阵前,这时孙立已经一骑奔回中军,报道:“军师,敌三军正在后撤。” 刘林已经看到了,闻言面露喜色,右手上蜷起的马鞭在左手掌上轻敲两下,说了一声“好!” 这时李阳实在是忍不住了,驱马来到了中军阵前,听见了孙立刚才的汇报,不解的问刘林:“长云,为何蜀军撤退了?” “王爷,刚才我让朱将军,给蜀王爷送了一封信,想必是他看了信后,愿意退出三里,双方决一死战!”刘林回道。 李阳惊恐,他不能相信刘林的必胜计谋便是这样的玩笑,蜀王军虽然撤退三里,可必然对登陆河口处形成合围,三军一旦渡河,到时候蜀军合围一击,那真的会全军覆没了。 “不可,这样岂不是断送了湖州军全军将士?”李阳质问道。 “王爷,现在战场可是属下在指挥,属下自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战必胜。”刘林对身旁的李阳说完,便将惊鄂的李阳丢在一边,李阳听刘林说出“此战必胜”可心里他还是有点稀里糊涂,不知道这胜算从哪里而来。 蜀王的一名亲卫军士呈上阵前拔起地那支箭。蜀王接箭后顺手将箭交给了身边的明威将军何方,保方解开捆着箭身与那只小竹筒的牛筋绳。取出了竹筒中的卷成一小卷地信函之后,方才将信交还给了蜀王。 蜀王眯着眼,搓开纸卷。几行小楷字体映入眼帘。 “两军对垒,唯求速战,蜀军拥堵于河岸,而我军无法登陆,请蜀军暂后退三里。待湖州军登岸之后公平决战。” 蜀王看罢纸卷上的内容后,将信交给了何方。抚着颌下胡须,放声大笑:“哈哈……越来越有趣了,李阳啊李阳,你这不是在找死吗?何为公平?” 何方瞅了信上内容,面色有点凝重,眉头紧锁着对蜀王说:“主公,属下觉得事有蹊跷,三军不可轻退。” “有何不可,我八万大军即使后退三里,也将西岸河口扼的死死的。只要湖州军登岸过半数。我军便可杀出,那时候湖州军已无退路,就是插翅也难飞了。你也不看看就那些竹筏,一次能载多少人过河?就算退出五里又有何妨!何将军,为将者可不能一点魄力也没有。”蜀王说着还顺带数落了何方一句。 何方不言,蜀王李淳大声对着传令兵道:“传令下去,三军后退三里待命。” 沧河西岸蜀军三个部分人马缓缓后退。东岸湖州军军师刘林令道:“高新。速令庚将军部竹排搭桥。于和、卢复二将,各率两千骑弩军。浮桥架通便分两路渡河,登岸之后不可停留,直接冲入敌营,都别给我省箭,勿必要让敌军最大程度的造成恐慌。” 高新、于和与卢复三人领命。刘林又道:“朱神天率两千轻骑兵,从中间浮桥,直插敌中军大营。吩咐下去,一到敌军阵中,要迅速向敌两翼分散,要大声叫喊之前让你安排下去地话。还有你要亲自带好那个包裹,这个可是关键,胜败在此一举。” 朱神天领命,驰马去了轻骑兵营。 “封国、孙立听令,你二人速去传令,葛洪、袁志两部步营,随骑兵之后冲进敌左右两路军中,不要军阵,只管混杀。” “严显听令,你带领王爷的五百亲卫骑兵,随步营人马之后渡河,过河之后尽快搜索败退蜀王地路径,追击蜀王,沿途要按先前交待的去办。” 所有军令全部传达,刘林立马于沧河东岸的缓坡之上,远远的看着正在缓缓撤退的蜀军。 两军现在所处的沧河流域段,河面开阔,流水平缓,河床由于长年淤积泥沙,水并不是很深。定远将军庚京带着本部人马,将一个个竹排并联在一起,竹排两侧用插入河中的木桩固定。三千人下水,两座宽阔的浮桥在河面上快速的延伸。 正在撤退三里过程中的蜀王,见到湖州军居然没有采用渡船过河,竟然在河面上飞速地架起了浮桥。这三座宽阔地浮桥架起,那湖州军三军用不了多少时间便可顺利渡河,比起渡船来回搬动,要快上很多。蜀王这个时候,眼底流露出了一丝惊惧的神色,可是已经迟了,三座浮桥几乎同时搭完。搭造浮桥的三千人马,留下一千仍泡在河中,准备随时维护浮桥。其余两千人马在竹排上各自拿起一把剑、刀,已经在沧河西岸边摆开了防御阵势。 同在中军临时大帐外的湖州王李阳,也看到沧河上飞速联起的三座浮桥,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不得不向刘林投出了赞赏的目光。 缓坡上地刘林骑在马上,一声令下,中军十二门战鼓擂响,于和、卢复二将各率两千骑弩兵整齐地并成四列,一鼓作气快速冲上浮桥。每一名弩兵的身后均背有弩箭筒,另外马鞍之侧也备有一筒,每筒五十箭。马鞍上左侧挂着一把佩刀。 弩军冲上两侧浮桥地同时,朱神天率两千轻骑也从中间浮桥冲出。 蜀王见三路骑兵火速冲过浮桥,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紧接着沧河东岸的湖州两万步营人马,也开始跑步尾随骑兵,向三座浮桥冲去。蜀王想到制止三军撤退,可现在撤军三里还没有完成,军令传达也需要时间。那边湖州军的两路骑弩兵已经临近了敌阵前沿,弩兵手中的硬弩箭,千弩齐发,满天弩箭如雨点般袭向敌营。 蜀王前沿大军原先布置的均是长枪兵与戟兵,这些兵种用于阻击骑兵是最好了,可他们面临的是骑弩兵。这些弩兵手中的弩箭如群蜂飞舞一样,一根根“毒针”插在了蜀军将士的身上、四肢上与脸上。 两支快速的骑弩兵即将进敌长枪兵阵的时候,突然分向两侧沿着敌军前沿平行前进,一柄柄硬弩侧向敌营,吐射出一根根索命的弩箭。蜀王大军的前沿开始有无组织的败退,两只弩军这时候,纷纷收起硬弩,拔出马鞍左侧的长剑与钢刀,拍刀冲进了败逃的部分军阵。蜀军前沿大乱,后方刚退到位置的蜀军本来退兵时,普通士兵与低层军官都不知道为何撤兵,军心已经涣散,士气已经开始低沉。这时候前沿的局面,让在阵后的蜀军也开始有些恐惧。 紧接着,朱神天带领的两千骑兵如同利剑一样,直插敌军中军。这两千人一入敌阵,便四散分开。朱神天解开背包中的包裹,左手拎着一个贴有与蜀王一个模样胡须的人头,那人头的脸上已经划伤,不仔细分辨无法辨认出是谁。 朱神天左手举着那个人头,右手挥舞着那柄超重份量的黑乎乎厚背长柄钢刀,所到之处始终大喊着:“蜀王已斩,蜀军还不投降!”朱神天喊着,右手中的钢刀也没有闲着,借着马速,他的手腕只须稳定调整刀的角度,便可在途中收割着一个个惊慌失措敌军的生命。 两千分散冲入敌营的骑兵,随着朱神天一起喊叫:“蜀军大败,蜀王被斩……” 叫喊声此起彼伏,蜀军大乱,蜀军的将领已经无法控制大军,战阵乱成一团,个个争先恐后的往西逃去。 蜀军身后喊杀声震天,湖州军两万步营人马,冲入混乱的敌阵。蜀军多用长兵器,而湖州军此时已经全部换成了短兵。数万大军混在一起,这时候湖州步营人马的优势表现出来了。混杂的战群之中,长兵器简直成了累赘,根本无法施展开来,湖州军士刀剑在手,砍杀动作快捷迅速,战斗的局势很快便形成了一面倒。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湖州军这边明显的倾斜。 严显看上去很是兴奋,在两万大军冲入敌阵混战开始,使带领着湖州王五百亲卫尾随着朱神天部轻骑兵杀出的路线驰去。远远的可以看到蜀王中军摇晃的巨大幡旗,湖州王的亲卫军士,可要比起轻骑兵要强很多。亲卫骑兵队所过之处,蜀王乱军无人能挡。 第二十九章 大败蜀王军(2) 严显带头大喊道:“蜀军大败,弃械不杀…蜀军大败,弃械不杀…”.qb5./只见亲卫骑兵路过之处,蜀军败兵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跟上来的湖州军步营人马,迅速将这些丢掉兵器的士卒围了起来。 蜀王军与南诏军兵败如山倒,湖州军士大胜士气如虹。 敌将何方率部抵抗被卢复部人马所俘,蜀王带着数千残兵与南诏四部土司的残兵一同仓皇败逃。严显带着湖州王的精锐亲卫骑兵一路追击,直到蜀王残部远远的逃离,才调转马头赶回。仅凭这五百骑兵,真要追上蜀王残部人马,到时候狗急跳墙,蜀残军要是回头猛扑,鱼死网破,这五百骑兵是抵挡不住了。刘林在军令中已经告诉了严显,可趁胜追击,但不可脱离大军过远,只要蜀王不往成都府方向逃窜就可以,具体多远为安全距离,这就留给严显自己去考虑了。 另一方面,朱神天率的轻骑兵任务完成后,迅速在原蜀军探马黄文的引路下,一路扑向蜀军四十里外的粮草营。那里仅有一千守军,蜀军败逃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那里,朱神天的两千轻骑兵,突袭成功。蜀军粮草营被破时,守营的司阶准备烧毁粮草,火已点着,不过还是被朱神天部人马及时的扑灭。刘林在中军帐中已经告诉过他,这些粮草对湖州军很重要,如果这些粮草没有夺到,那使会关系到湖州军平定大理的大计。 湖州军大胜,刘林派出袁志率本部一万步营人马。守住了大理往成都府的主要通道。其余兵马驻于沧河西岸,河东只留一千人马,浮桥暂时拆开了。 此战,蜀王逃走仅带走蜀军与南诏军残部人马万余人。蜀军被斩万余,部分军士四散逃离,被俘的军士竟达万人之多。这些被解除武装地蜀军败兵,被分成五个部分,由葛洪部人马看押。 中午时分。新迁移到沧河以西来的湖州军帅帐之内,洋溢着一股胜利的喜悦。湖州王与刘林同坐帅位。湖州王对开战前。还是捏了一把汗,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林竟然巧妙的利用了蜀军兵退三里时地士气低落做。攻击的时间又选的非常准,浑乱的战场之上,蜀王兵败身死的谣言再度严重打击了蜀军地斗志。在心理攻势和大军的威压之下,蜀军大败似乎成了必然。 湖州军众将领个个兴奋地神色溢于言表,唯有明威将军司马卫面色不爽,他是唯一没有出阵的湖州军高级将领,虽然心里不爽快,可对于刘林所挥指的战斗也不得不佩服。 刘林的护卫严显在大帐之中。湖州王也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最下首的位置。 李阳在帅位上站起。帐内立即安静下来。李阳说道:“今日军师神机妙算,以少胜多,这是湖州军的壮举。” 刘林也站起身后,向李阳拱手说道:“王爷谬赞了,都是大军上下齐心,配合得力,才打开这平定大理的良好开端。” “呵呵…长云不必过谦。今日定要为长云举办庆功宴。犒赏三军。”李阳说完坐下,刘林却依然站立。 “王爷。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蜀王虽然没有逃向成都府,可蜀王手上仍有不少人马,还有南面的那路大军数日后便可抵达石城府,湖州军面临的形势仍然严峻。”刘林说道。 李阳听刘林说出,这也是他想到地事,现在李阳想到地只有迅速追击蜀王军,将其部残部人马全歼。这一战,他看到了刘林的大战不惊与胸有成竹,对他的能力又有了进一步的信任,李阳说道:“长云仍是大军的军师与统帅,还是由长云来安排下面该怎么做吧。” 李阳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保留了自己的看法,他想听听长云下一步该怎么去做,要岭南王大军真的赶到,那无疑又会是一场恶战,到时候故技重施成功地可能性肯定不大。 既然湖州王不解除刘林地临时统帅一职,刘林便开始布置下一步的任务。 刘林第一点提到地便是俘虏问题,他建议对这些俘虏进行收编,分散安插进湖州军中。 司马卫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司马卫在刘林的话说完后,叫了一声“军师大人”,便从自己的位置走到帅案之前。他在“军师”的称谓之后又重叠了一个“大人”,听起来有点别扭,刘林听在耳中,似乎感觉他是在提醒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幕僚。 “这些叛军,收编入湖州军中,很是不妥,他们可是叛军哪?都是朝廷的重犯,收编入军中,恐怕日后会生出祸端来。”司马卫说完站在了大帐的中央没有离开。 刘林身子向前探了一点,问道:“那司马将军认为该如何是好?” 司马卫的牙缝里挤出的仅一个字,“杀!” “不可!”刘林坚决的拒绝了司马卫的提议,口气之坚硬,似乎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司马卫面色无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刘林说:“如若这些降军,在大军西进途中惹起祸端,与蜀王残部人马里应外合,到时候功亏一篑,这天大的责任谁来承担?谁敢承担?” 司马卫说完,愤愤拂袖坐回了原位。 “湖州军要壮大,不仅仅告的王爷的英明决策与众将士齐心协力,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有容人之心。叛乱的只是蜀军与南蛮四部的高级将领,那些普通的军士仅是服从命令而已,就算他们真的不愿意被收编,大可将他们分批释放回乡。一味的杀戮太残忍,试想如果杀了这些俘虏,以后还有谁人敢降湖州军。无人敢投湖州军,湖州军还怎样壮大,怎样在大唐各王各府军之中,屹立不倒?”刘林一番话说的湖州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其余将领均同声附和。 司马卫不在说话,刘林接着命令湖州王的亲卫士兵将俘虏的敌将何方带到帅帐。 何方此人年过四旬,颌下留有三寸髯须。虽然长的并不高大魁梧,可也算是精明强干。何方的一头乱发披了下来,军铠之上捆着几圈不细的绳索,双后背后捆的很是结实。 何方被两名亲卫士兵带到帅帐之外,亲卫禀报刘林后,推搡着他进了帅帐之中。他那一双阴冷的眼睛,瞥了一眼帐中众将,最后停留在帅位上刘林的脸上。 “你是何人?”战胜一方的将领还未审讯何方,他倒先问起帅位左侧坐着的刘林。何方认识湖州王,只是他没想到湖州王的帅位之上,居然与一身布衣的儒生同席而坐,见到刘林的第一眼,何方便认定此人恐怕就是挥挥湖州军沧水之战的主将。 突然见被俘的敌将开口问话,押他进来的两名亲卫有点急了,一脚踹在何方的后腿弯处,口中骂道:“见到王爷与军师,还不跪下!” 后腿弯被一重踹,何方双膝跌跪在帐中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与何方忍不住的一声痛哼。那是何方所穿的钢甲前襟,在被踢跪下后不曾挑起,甲片圪到了他的双膝。闷哼一声过后,何方没有动,只是额头渗出了几滴汗珠。他的一双本来不大的眼睛,睁的溜圆,黑色的眸子向上抬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帅位上的刘林。 刘林嘴角淡淡的**一下,开口说道:“何将军不认识刘某,本人可是认识你啊!你的声音还是记忆犹新!” 何方面露狐疑之色,他识人的记忆不差,不能说过目不忘吧,也总会有点印象。可帅位上现在端坐的这个年轻儒生,却是面生的很。他不知道这人为何会对自己的声音反而特别熟悉? 何方再次问道:“你是何人?什么时候见过本将军?” “何将军是否还记得茫部山下西二十里的屠杀?秀山县捕头关谅是死于何人之手?”刘林怒拍帅案,大声问道。气势汹汹,双手撑在案上站了起来。 何方的眼球轻轻的扫动两下,眯上了双眼,瞅着刘林吃惊的问道:“你就是秀山县令刘…” “正是,还不从实招来如何杀害朝廷命官关谅!”刘林怒道,他已经忍不住了,这人便是当日在茫部大寨山下杀害关谅与众捕卒的凶手之一,这是刘林心中一直挥之不去的隐痛。 最新全本:、、、、、、、、、、 第三十章 恐吓(1) “杀都已经杀了,就是告诉你又何妨?不错,是本将下令诛杀秀山捕卒,关捕头在你们眼中是朝廷的命官,在本将眼中并不是。\\、qВ5、/南唐的朝廷日子不会久了。”何方不屑的说道。 “大胆反贼!”李阳忍不住骂道。 “哈哈…年纪不大,火气倒不小…”何方话未说完,便被押着的一名亲卫一掌扇在脸上,打断了他的说话,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何方猛的向着帅帐中的地面上吐了一口掺杂着血水的吐沫,一双小眼凌厉的看着打他的亲卫。何方身边的亲卫一人将他的头摁住,另一人拿着一块破布塞进他的口中。何方挣扎着想要站起,双肩又被亲卫死死的按了回去,重新跪在了前襟的甲片上。 “来人哪,将这叛将拖到帐外棍毙!”李阳狠狠的指着跪着的何方,今日当着属下众将的面,居然让一个叛将给骂,身为尊贵的亲王,怎么能够再容忍这个家伙再留在这个世界上喘气,要不是挨骂,他也只会痛快的给这何方一刀,而不会出此让其忍受痛楚而死的刑罚。 湖州王大怒,刘林并不反对看到湖州王杖毙何方,他还在思考着何方为何会说出南唐朝的日子不会久的这句话中的含义。 帐外可以清晰的听到何方被打时候的闷棍声音,除了棍子落在打破的裤子上,带起血肉的“噗噗”声,还有就是那执刑的军士打累了喘着粗气的声音,却听不到何方痛呼地声音。何方的嘴虽然被堵上了。可他仍然坚持着哼都没有哼。 刘林的心中暗惊,在成都府客栈中被杀的吕安当时求饶地狼狈相与这何方可是相差甚远。 直到外面的仗击声停止,刘林才舒出了一口气,虽然是假借他人之手。可必尽也是为在茫山脚下遇难的关谅与众捕卒们报了仇,压抑在心头的一件事终于办了。还有一个就是投敌的县尉赵均,赵县尉要是被刘林抓住,脑袋分家那也是肯定地了。 湖州王亲卫军士进帐来报,叛将何方已经仗毙。湖州王李阳刚刚让那名亲卫退出大帐,另一名军士却火速冲入大帐之中。口中大喊着:“报…” 军士进帐后跪于大帐正中,一拳撑着地面,气喘嘘嘘的禀报道:“禀王爷、军师…北营敌俘…暴动了…” “什么?”李阳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双眼瞪着地上跪着地军士。 “葛将军速领兵镇压,切莫造成更大范围的暴动。查出带头滋事者,斩!愿意归降者,不可滥杀。”刘林立即令葛洪回军中镇压,葛洪领命火速回营。刘林又令道:“朱将军,你领本部骑兵,巡查其他四俘营降军。多加安抚。传令下去,降军只要愿意加入湖州军,将会受到与湖州军士同等相待,速去!” 朱神天声音洪亮的抱拳回答道:“末将领命!”可双脚却未曾离开,只是光打雷不下雨。 刘林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大帐中还未做出相关怎么处置战俘的结论,这朱神天是在等待湖州王李阳的肯定。 刘林没有说话。坐了下来。这军权是李阳放给他暂时执掌,可还是要听他的。 刘林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这样的命令下去,就连认为最易听话与调遣的朱神天也调不动了。心中不禁有了一丝怒气,看来这自己手中没有实实在在的实力,说话永远都可以不算数,怒也只能怒自己还没有属于自己地实力。刘林紧紧地咬着牙,脸侧的肌肉微微的**了一下。 “还不快去,军师的命令即代表本王!”李阳向着朱神天挥了挥手,给他丢下了一句话。 朱神天冲出帐外,领着骑兵前去四俘虏营巡查安抚。刘林派朱神天前去,对于那些降军,也是一种威慑。朱神天可是在乱军之中,以拎着酷似蜀王首级的形象出现过,降军中见过他的军士无不为之胆颤心惊。 李阳缓缓坐下,对刘林说:“军师,这些俘虏该如何收编?” 刘林说道:“高级的将领不必留下,普通地军士分散安插入湖州军中,与湖州军士相同对待便可。另外命令全军,不允许从言行上侮辱降军,有违此令者严惩不怠!” “好,就依军师之言。”李阳说完转过脸看着下面坐着地几位将军说道:“你们可都听到了?”数位将领统一站起,抱拳回道,“末将遵命!” 北营降军的暴乱很快便被镇压,十数名蜀军降将被葛洪斩杀,另暴乱中有两百多名军士被杀,余下地北俘营一千七百降军被稳定下来。这些人惊恐的拥堵在营地的中央,他们手中没有任何兵器,有少数人仅仅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或石块。他们的四周包围着葛洪部的数千人马,一把把冰冷的钢刀与长枪,指着被围的降军。 最后,朱神天带领着骑兵赶到,宣告了安抚令,几乎所有北俘营余下的降军都按受了收编,加入到了湖州军中。除了被收编,这些盲目参加暴动的军士已经无路可走。 刘林留下五千人马由袁志留守沧水,截断了蜀残部逃向成都府的去路,同时也在监控着石城府方面的动向,这里也是岭南军入大理的要道。按刘林分析的情报得出,岭南王大军北上直指的地方应该就是石城府以西的沧水。大军一路开往西阐县境,大军抵达西阐县的时候,西阐县的蜀军与南诏军已然撤退,留下一座被洗劫一空的破旧县城。 先遣的军士回来报知后,刘林与李阳没有率军入城,只是留下一千人马守城,并出榜安抚百姓。拔出少量军粮救济西阐平民。 大军一路追着蜀王残部人马,往南蛮茫部的主寨茫山而去。探马来报,大理府城已经空虚,其它县城几乎无军守卫。刘林知道蜀王军与湖州军大战之时。蜀王是孤注一掷,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兵败,那几个县城之中,仅留下地是蜀王任命的官吏与一班衙役。 湖州军茫山之下,兵分三路。昭武校尉于和领两千人马夺取大理,昭武副尉卢复领一千人马。扫荡其余几座县城。刘林与湖州军坐阵茫山脚下,对付那些逃往茫寨的蜀王残兵与南诏兵马。 当晚在茫山脚下扎营,刘林派出一万人马将下山的主要通道死防严守,特别是茫山唯一通往向西地山脉那道山梁,更是派驻了三千人马,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刘林知道茫山之上遍布机关陷阱,他凭借自己的敏捷的身手,要上山并不难。可他一人能够上山又有何用,山寨中可是驻有不低于一万的人马。湖州军如果蜂拥围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于茫部地陷阱之中。所以刘林仅仅是下令暂时只围不攻。 李阳将指挥权暂时授予刘林。可他仍然不时的向刘林询问作战地安排。布置了营地的防御之后。刘林与李阳单独的在军帐中议事。 当李阳问及明日是否可以攻寨的时候,刘林摇了摇头,告诉了李阳这茫山的具体情况,并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告知了李阳,李阳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翌日天明,刘林开始命令军士围着茫山一点点向上推进,并稳步的排查陷阱机关。 另外。他还亲书一封信函。派出一名机灵的亲卫军士,进寨给山上蜀王与土司送信去。 蜀王坐在茫寨的大竹楼里。四个南蛮部落地土司在他地身边转来转去,不时叹着气,脚下竹子编成的地板被踩的“吱吱哑哑”的响。 蜀王再也忍不住这几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模样,极不耐烦的说道:“行了,都别在这转了。” “王爷,怎么办?这茫寨是易守,可这样耗下去终不是个办法。”望部土司德木阿泰叹道。 “是啊,一万大军驻入寨中,茫部的粮食也撑不了几天了。”茫部土司纳苏阿克里说道。 “都安静一会,我们现在要等,等岭南王地大军到了,这茫寨与本王地余部人马,就都有救了。到时候我们与岭南大军上下合击,定能一雪前耻。”蜀王缓慢的说着。这几日来,蜀王李淳一路奔逃,逃到这所谓地易守难攻之地。后有追兵,蜀王残部人马被逼不得不上了这茫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只要等到岭南王的大军,后面的一切都好做了。 这时寨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蜀王立即让纳苏土司叫人看看是什么情况。不一会儿,一名守寨门的茫部小头目跑来报告,湖州军派来的信使,已被茫部族兵拿下,解入山寨之中。 蜀王令一名亲卫前去将那人带来,那名军士被蜀军五花大绑的推进茫寨竹楼。 亲卫进竹楼后,纳苏土司连忙令人从此人身上取出湖州军送上来的信函,纳苏接过从湖州王亲卫军士身上搜出的信函,将信函在手上翻转一下,信封上并没有署名谁人亲启。他想知道信中的内容,可是那边蜀王也在盯着他手中的信,纳苏对着族兵挥了挥手道:“带下去,听候发落。” 族兵带走了送信的亲卫,纳苏土司缓缓的靠近到了蜀王身边,将信交给蜀王。 蜀王微闭着眼睛,没有去接纳苏阿克里手中的信,他对纳苏土司说:“还是你先看吧。” 蜀王自从与湖州军交战以来,已经两次接到湖州军的信函,每一次都是假别人之手先行检验信函内是否有毒。 纳苏侧过身,轻轻撕开了信封。蜀王这时却说:“不敢正大光明的打,李阳鼠辈,又想耍什么花样。”想到沧水之战前收到的两封信,蜀王是追悔莫急,他万万没有料到竟然落到如此下场,这都是那两封信中所设计的诡计,真是兵败如山倒。 “王爷…王爷,不好了,岭南王大军被截了…这…这建康王也活过来了…”纳苏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白纸黑字,眼瞪的溜圆,眼珠就像是要鼓出来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岭南的大军怎么可能被截?建康王怎么可能没有死?”蜀王不相信纳苏土司的话,不过从纳苏的手中接过那封信后,看完将信放在了茶几上,手指仍然捏着信纸没有丢开。蜀王仰着头靠在竹椅上,其它几位土司都在下首坐着,看着蜀王的表情,没有一个人说话。 蜀王始终不肯相信信上的内容,信上说岭南王的大军已经在宜州府被唐军拦截,根本没有可能进入大理境内,更别提会援救茫山。如果信上的内容仅仅是这些,蜀王断不会轻易相信,而是认定这只是湖州军的诡计,根本就不是什么劝降书。岭南王调兵事关机密,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让蜀王为之胆颤心惊的是,信上居然说建康王其实根本没有死于天牢之中。更出蜀王意料的是,蜀王居然重掌建康等沿江七府兵马,抵抗渤海国大军南侵。 信中劝降蜀王李淳,许以只要投降,便会保留他的一条性命。 蜀王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冰冷,掌心里满是冷汗,信纸的一角攥有手中已经被冷汗润湿了。是渤海那边真的发兵了,还是湖州军已经发现了这绝密的计划?按约定的时候,这渤海入侵的消息,不会这么早便传到西南来。他不相信湖州王会饶了他的性命,可是投降被押往南都,他知道新帝李锐根本不会念叔侄之情,放他一条生路。成王败寇,既然输了,就已经准备好了所要面对的一切。 猛的蜀王坐直了身体,冲着屋外的亲卫士兵大声喝道:“来人,来人哪。” 一名蜀王的亲卫士兵进屋,还未及向蜀王行礼,蜀王就挥手道:“速将那信使带上来。” 最新全本:、、、、、、、、、、 第三十章 恐吓(2) 随即两名亲卫士兵再次将湖州军的信使带入竹楼,信使进屋后,蜀王对着南蛮四部的四位土司说道:“本王需要单独盘问此人,各位…” 蜀王的意思明确,四名土司也很识相,一起出了竹楼,远远的离开。/。//屋里只留下蜀王的一名心腹亲卫,另一人便是湖州军的信使。 亲卫立于信使的身边,信使身上捆着的绳索仍然没有松开。蜀王李淳缓缓的站起身来,起身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跌倒,亲卫连忙要上前去扶,蜀王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碍。 蜀王走到了信使的身边,围着他走了半圈,立于信使的身后,低沉着嗓音问道:“湖州军是否俘虏了何方?” “哪个何方?”信使似乎不明白蜀王的问话,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蜀王见信使并不知道何方是谁,心里还存着一丝的侥幸,也许这封信正如同上次送来的信一样,只是在耍诈,自己这一次是不会再上当了。 就在这时,信使皱着眉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随口说道:“我职位低卑,并不知道谁是何方,不过来时王爷正在帅帐之中,与一位姓何的将军饮宴。” “那人长的甚么模样?”蜀王的手不禁的颤抖起来,大声的问道。 信使扭过头不屑的看了蜀王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王爷,我只是湖州军派来的信使,我不知道与王爷交谈甚欢的那个何将军是不是你要问的人。信已经送到了,还是早早放了我下山。” “小小一个亲兵。大言不惭,胆敢要求本王放你?”蜀王很是生气,他非要从他口中问出点能证实自己想法地信息才肯罢休。蜀王接着说道:“想让本王放你,可以。不过你要如实说来。那何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那我说。”信使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蜀王的话,“何将军,身材并不高。人较瘦,眼小可却很有神。嗯…穿着一套黑色鳞甲。内衬绯色官服,胸前的护心镜是铜黄色,腰上腹前地…” “是不是虎头?”蜀王跟着便问。 信使再一次点了点头,蜀王瘫坐在一侧的竹椅上,压的竹椅背轻微的弯曲下来。 过了一会,蜀王才一掌拍在身边的竹几上,怒骂道:“好个何方,本王对你如此信任重用,到头来却为了一条狗命,出卖了我…”蜀王说着。压抑不住地怒火攻心。气急之下一口鲜血涌出咽喉,嘴角渗出缕缕血丝。 “王爷息怒…”蜀王亲卫连忙过来劝他的主子。 蜀王一把将亲卫推开,大骂道:“息怒个屁,这个瓜娃子,本王和他们拼了。你快去叫左江、奥木与纳苏几位土司过来,快…” 亲卫推门跑了出去,一旁地信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 茫寨大竹楼一侧不远处有一幢稍小的竹楼。竹楼的门紧紧的掩着。纳苏、左江、奥木、德木四位南蛮部落的土司聚在一起,四人均是凑在一个墙角。 竹墙上挂着的蜡染画已经卷起。画的背后竹墙上,有一个黑洞洞的竹筒口,纳苏土司的手中拿着一个圆柱形地木塞,木塞原本是堵在这个竹筒口上地。 纳苏土司与奥木土司两人的耳朵都凑在竹筒口上仔细的听着,竹筒中传来的蜀王声音不大,不过足以让两人听清谈话内容,两人均是紧张的紧紧握住了拳头。 “纳苏土司,怎么样了?”在一旁无法听到声音的左江小声的问道。 纳苏轻轻地将木塞给塞回了原处,将卷起地蜡染画又放了下来,挡住了墙上的竹筒。 “据那信使所言,何将军好像是投降了湖州军…而且王爷确认何方投降后,非常地愤怒,听那声音更多的倒像是害怕。”奥木土司小声的说道。 “何方出卖了蜀王,沧水之战已经注定我们南诏与蜀军的败局,现在何方还有什么可以出卖蜀王的?”纳苏土司不解的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 四人离开墙角,走到这间竹楼内大厅侧的一间小一点的屋里,这间屋里放了几把竹椅,还有一张软榻。四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我觉得蜀王定还有事瞒着我们南诏四部。”德木土司在四人坐下后,第一个开口说道。 “我们四人得尽快想个办法,刚才从竹道中听到了蜀王的意思,估计是想要和湖州军拼了,我们可不能再跟着他拼了,再拼下去,这南蛮四部就全完了。”奥木土司说道。 “其实我们都被他利用了,唉!当时我怎么能信了李淳的话…看来信函上所说的都是真的,岭南王的大军不会来了,大将军王根本就没有死,我们完了…”四个南蛮部落中势力最为强大的金齿部土司左江说道。 听左江之言,纳苏、奥木与德木土司俱是有同感,四人委靡不振的靠在竹椅里,一言不发。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够保存实力。 过了片刻,纳苏有点后悔的说道:“看来我们是无法回头了,那一次秀山县令上山,他是大将军王的入室弟子,刘县令当时是来安抚茫寨,并说要上奏南唐皇帝,请减免蛮族的苛捐杂税。那天,何方与吕安两人也来了山寨,我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才下令诛杀刘县令,结果还是让他给逃了。他回到秀山后,杀了郑纵与王吉,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只怕,这寨子真要守不住了,刘县令会不会…” “现在悔这些都迟了,纳苏老哥。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奥木土司侧着身子偏过头对纳苏小声的说。 “是啊,现在投诚湖州军不知道算不算晚?”左江说道。 纳苏、奥木与德木土司其实心中也有了这样的打算,在沧水一战中,他们便听到了湖州军中精锐骑兵大声喧讲“弃械不杀”现在他们相信在占据有利地势的情况下。这个时候投诚,恐怕把握要大一点。 “左老哥真地想要投诚湖州王?”纳苏问道。 左江土司微微点了点头,纳苏又看向奥木与德木两个土司,两人也表态愿意同进退、共生死,现在南蛮四部的族兵经过沧水大战后。伤亡大半,逃到茫寨的四部族兵仅有不到六千人马。寨中粮草本就不多。加上蜀王的五千残兵,粮草甚至连十天都撑不到,到时候山寨是守不住了。茫山脚下已经被围地铁筒一样,想要突围,那是天方夜谭,现在似乎只剩下投诚湖州军一条路了。 可是四人又都非常明确,要投诚湖州军,那山寨中的蜀王与五千蜀军残部,是最大的绊脚石。蜀王不会允许他们投降,甚至还想拖上南蛮四部的剩余人马与山下的湖州军拼个你死我活。 直到竹楼外一名茫部族兵来报蜀王要见他们地时候。四位土司才从竹楼里密议出来。 四人一起来到了山寨中的大竹楼。竹楼地大门敞开着,湖州军的信使仍然被迫跪在竹杠排成的地板之上。而蜀王李淳已经冷静下来,坐在上首的位置出神的思考着。 纳苏土司与左江土司两人在前,奥木与德木两人在后,进了大厅中。还没有坐下,纳苏便开口问道:“王爷,您这是审问完啦?山下情况如何?” 四人纷纷择了位置坐定。左江土司所坐的位置正面对着跪着的信使。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信使的脸上…… 蜀王没有回答纳苏的问话,而是命令门外站着地两名亲兵道:“来人。将这信使拖出去砍了…” 两名亲卫走了进来,站到湖州军信使身边,准备将他拖出竹楼。 “慢!”左江土司叫停,“王爷,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样做似乎有点…” “对对对,王爷,还是放了这个信使吧,杀他一个小小地兵卒也无意义。”奥木顺口便说。 蜀王横着双眼扫视了一眼面前坐下的四名土司,声音有些怪调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属下只是觉得杀一信使,实在是有损王爷的威名。”左江陪着笑脸解释道。 这时候已经被两名亲卫拉了起来的信使鼻子里哼了一声后说道:“来时王爷有了交待,我若是下不了山,湖州军的兄弟们会为我报仇。这茫山可是到处都是树木与竹林,湖州军只要围着山一把大火,这茫山不消多久便会被大火吞没。我死也值了,有蜀王与四位土司作为陪葬,这也够风光了。” 这名送信的湖州王亲卫够机灵,他所说所做,其实都在刘林地安排之下。这火攻一计,全仗于刘林在任秀山令时期第一次来到茫山,那时候便已经对茫寨地地形有所了解。北面是悬崖峭壁,三面均是较陡的坡地,西与群山仅有一道窄山梁连接。现在刘林已经派出三千人马,扼守住那道山梁地咽喉要道,山下要是纵起大火,全是竹子建成的茫寨将付之一炬。 刘林自知此种计谋已经与屠寨没有什么区别,自然不会真的使用这恶毒的方法,真要那样去做,将会伤害多少无辜的鲜活生命。刘林到现在还是一直认为,南蛮反唐的诱因本就是南唐吏制的**与地方官员无度的增加苛捐杂税,而且南蛮四部仅仅是蜀王的一颗棋子罢了。他们追随蜀王造反是有罪,可他们罪不致于要被这大火吞噬全族人的生命。 刘林心中还有一事,他更不愿望看到茫寨中那夜的“月光女孩”也葬身在火海之中。他那夜偷走了“月光女孩”的衣物,借着女装的掩护才得以逃离茫寨,还有令他无法忘记的小竹楼内让人喷血的一幕,和那散发着淡淡馨香的闺阁。 不过蜀王与南蛮四部的土司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湖州军是刘林在指挥,更不会知道刘林心里所想。 “真有此事?”纳苏惊呆了,这茫寨之上仅仅只有六千南蛮四部的族兵与五千蜀王残部,更多的是茫部的平民百姓,与纳苏土司的家人。他不敢相信,湖州军真的会做出这样血腥的杀戮事来。可这名信使说的隐患,都是可以实现的。 本来纳苏与其他三位土司还有突围的打算,可现在想来,突围之后依然无法带走家人与蛮民。他们惧怕湖州军攻寨受阻之后,会屠杀蛮民以泄愤,甚至真的一把火烧了这茫山与大寨。几位土司刚从外面近来,自然知道今日起的正是南风,更有利于湖州军的火攻。 茫山脚下,湖州军中军帅帐之中,刘林与李阳对面而坐在一侧桌旁议事。前两次给蜀军送信,刘林指挥着湖州军打了个大胜仗。而这次,刘林又修一封且冒了李阳之名,派信使给蜀王送了一封信。在李阳脑中,总是期待着刘林能再次旗开得胜。 李阳看过刘林给茫寨中的蜀王李淳的信件,对于刘林所说的,甚至连李阳自己都还不知道。在李阳的眼中,这些都是假的,湖州军至今仍然没有见到岭南王军的一兵一卒,是谁将岭南王军阻挡不能入大理府地?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刘林居然说大将军王仍然活着,同时也透露出了渤海国大军南下入侵大唐? 李阳与刘林两人对面而坐,李阳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长云,皇叔的事,我听你说过,觉得还有点可能,这渤海入侵与岭南王军受挫两事,是不是你纯粹在恐吓蜀王?”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一章 内斗(1) 李阳感觉渤海国与大唐相安十数栽,突然起兵南下的可能性并不大。现在听刘林的分析,皇叔建康王的生死仍然没有能够证实他没有死去的信息,就算他真的已经死去,南都方面也会严密的封锁消息,渤海断不可能这么快便知道。再者,凭借李阳在京城南都里留下的人,要是真有此事,也应该是他在刘林之前知道。所以李阳认为刘林对于渤海入侵与岭南王受挫两事,都只是在恐吓蜀王。 李阳也不笨,他已经想到了,刘林此举是想要证实蜀王的此次反叛正与渤海有关,双方很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这建康王薨逝的消息正是诱使蜀王大张旗鼓撕下“南诏国”伪装与朝廷对抗的诱因。李阳还是不能明白,刘林在信中说出渤海已经入侵又有何意? 刘林向着李阳拱手回道:“其实这渤海入侵与岭南王受挫两事都是属下捏造的。” “长云这是何意?其实信中只要批露岭南王大军受挫便可,何必再提及渤海大军南下,这不助长了蜀王的气焰?让他们有等待下去的信心?”李阳说道。 “王爷,不点破渤海与蜀王的关系,不戳穿蜀王与岭南王甚至是渤海图谋大江以南的半壁江山的阴谋,蜀王怎么可能轻信何方降了湖州军?”刘林说道。 “那蜀王就是真信了,他误以为渤海真的出兵了,那他更不会轻易投降了。”李阳说着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帅帐的门前,抬眼望着不远处的茫山。茫山脚下明威将军司马卫正带领着步营军马,换上长兵器,逐步往山上排查机关陷阱。朱神天领着骑弩兵与骑兵,在后随时准备应变。 “何方死前所说的话。属下已然断定了蜀王与渤海的关系。现在就算蜀王认为渤海出兵了,可远又救不了近火,只有岭南王地大军才是关键。湖州军一定要赶在岭南王大军抵达沧河之前,逼降蜀王。就算蜀王不投降,那蛮部四部落的土司,恐怕不会再跟着蜀王闹下去了,湖州军现在可是围堵在他们的家门口了。蜀王现在应该想着怎么突围了。而不是死守。”刘林也站起,边说边走近李阳的身边。 李阳是明白了,刘林其实真实的目的是想要让南蛮四部的人马与蜀王互相反目,让他们先从内部瓦解,现在就等待着消息了,强攻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就算真能拿下茫寨。也会付出非常大地代价。到时候便会让岭南王捡了个大便宜。刘林在围困茫山的步营人马之后,集中布置了机动的骑弩兵与骑兵,应该就是为了及时的防止蜀王突围。 帅帐之外,两侧站立着四名湖州王的亲兵,湖州王让那几个亲兵远离了帅帐,帅帐的四周数十步之外,除了刘林与李阳,没有他人。 李阳这个时候问道:“长云,沧水一战中你没有任用司马卫。司马卫这个人臭脾气,他对你不服。你不用他我自然没有话说。可是你为何在茫寨之下。又如此重用司马卫,让他统领一万人马,负责向茫寨的主要推进?” 司马卫在沧水之战前,一直不服于刘林。现在李阳地言下之意是担心刘林会借机报复。不过他又看地不像,刘林不应该是如此气度的人啊,所以才会不避讳的直接与刘林挑明。 刘林听李阳的话,叹了一口气道:“王爷。军中众将士对您忠心耿耿。属下都能看见。属下在沧水调任司马将军的职务,也是迫于无奈。并非是出于他对属下的不服。而是担心他的脾气。湖州军当时实力不及蜀军,如果执行军令稍有偏差,定会影响到整个战局。所以属下才不顾得罪司马将军,让他留守,而属下认为朱将军更适合做突袭的猛将。” 李阳听着略微点了点头,刘林所说的也是合情合理,朱神天在沧水一战中与刘林的护卫严显使用都很好,完全是择其人之长技还使用。 “哈哈,长云,那你现在又为何如此重用于他了?”李阳问道。 “王爷,在收编降军地时候,司马将军又与属下产生龃龉之见地,属下一直得到王爷您地信任,王爷顾全大局当众表示支持收编降军,司马将军很难平息心中的不悦。这仅仅是属于这次重用他的原因之一。其二便是司马将军在众将军中,老成持重经验丰富,属下认为他很适合此次的大军推进的大规模指挥,步营人马包围茫山,战线拉的过长,没有一位整体指挥能力强的将领,恐怕很难及时阻止敌军地突围。朱将军领地骑兵部人马,只是机动的第二道防线。这些安排,全都是出于对湖州军全军将士安危负责地态度,并未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湖州王李阳转过身来,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像是对他的赞赏,更像是对他的重新认可。 刘林随着李阳一起走了出去,两人边走边聊,感觉这忙碌的大军之中,就他两人最为安逸,四名湖州王亲卫始终缀在不远处。 茫寨之中,湖州军派出的信使被纳苏、奥木等四位土司围在中间,蜀王的两名亲卫暂时也不敢带走信使。纳苏是这几位土司之中最为紧张的一个,这茫寨可是他部族的大本营,这里有他的族民,有他的家人。如果真的放火烧山,茫寨与寨中山上的所有人,都将会随着大火而灰飞烟灭。 “王爷,此人不能杀,湖州军要真的放火,茫寨就全完了……”纳苏土司对着蜀王说道。 “不杀,难道要我投降李阳不成?岭南王大军受阻,这里只有靠我们自己了。立即召集人马,准备突围。湖州军分散围山,本王亲率万余大军,又借地利之势,定能冲出包围罪圈。只要能冲出重围,找到岭南军或是回到成都府,这湖州军能奈我何?”蜀王把自己心中盘算的计划说了出来,另处伸手向两个亲卫士兵挥了挥手。 纳苏土司面部的表情已经凝滞下来,转过身去眼睛睛的看着两名军士拖走了湖州军信使。信使上山之前已经做好了可能受死的准备,就算他真的被杀,湖州王也会照应他的家人。不过他被拖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声的骂了起来:“杀吧,你们都会给老子赔葬……其它三个南蛮部落也会遭到灭顶之灾……” 湖州军信使的大骂,令几位土司均显的坐立不安,除了茫部之外,其它三个南蛮部族的大本营此时可是非常的空虚。 竹楼外,站着纳苏土司的心腹茫部族兵的头目阿仆修,纳苏面向大门外的眼光此时已经转移到了阿仆修的身上。阿仆修的眼与纳苏土司的眼神在空中碰撞,阿仆修连忙躬低了身子,不敢再直视纳苏土司。 纳苏土司心中又气又急,气的是蜀王竟然不顾茫部全族人的安危,真要杀了那名信使,到时候与湖州军真的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白白失去了一次投诚湖州军与保全族人性命的大好时机。急的是这平时机灵的家伙,今年怎么这样的不合时宜的敬畏自己。当阿仆修的眼神再次偷偷看向纳苏的时候,纳苏土司对着阿仆修眨了眨眼睛,又向着刚刚被押走的湖州军信使方向打了个眼神。 阿仆修似乎明白了纳苏土司的意思,轻轻的向着纳苏点了点头,跟随押着信使的蜀王两个亲卫而去。 纳苏这又转向蜀王,走到坐在椅子上的蜀王身边,躬着腰说道:“王爷,不如暂时将湖州军信使收押……” 蜀王大怒,一掌拍在椅边的竹几上,竹几上的细竹编成的几面,被他一掌拍穿。这一掌用力过猛,蜀王忍不住一阵咳嗽,伸手去捂,掌心又有点点鲜红的血迹。 “你们难道想背叛本王?本王要杀湖州军信使,你们一个人再三阻挠,所为何意?”湖州王不顾刚才盛怒之下的再一次咳血,质问起纳苏阿克里、左江等土司。 四位这时都似乎反而放松子身体,四人目光聚到了起,相互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南蛮金齿部土司左江靠在椅子上,向着斜坐在对面的蜀王李淳说道:“如要突围,就算成功,这茫寨之上的族人也无法逃离,我们南蛮其它三部大寨也危在旦夕。我们待来的将是湖州军的屠刀。既然王爷您不愿意听我们的劝告,就休要怪我们不得不将您拿下,押下山去,换取南蛮族人的安全。” “这可都是你逼的……”纳苏土司话未说完,蜀王已经将另一侧竹几上的一个茶杯举起,摔在了地上,白色的陶瓷片飞溅开来,散落了一地。砸开的水渍处,留下了一摄泡开了的绿色茶叶。 三十名全副武装的湖州王亲卫军士,在一名归德朗将的带领下从竹楼的其它几个房间里冲出,冲出之时军士身上的佩刀均已出鞘,他们迅速的将四名土司围了起来,一把把白晃晃的钢刀,指向了他们。 第三十一章 内斗(2) !请您订阅支持,平订见涨,我就拼了加更回报大家,谢谢!“李淳,你想干什么?”蜀王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亲卫的军士们的身后,冷笑着说:“还问我想干什么?来到这茫山上,我就一直担心着你们几个会存有异心,方才对本王要杀湖州军信使百般阻挠,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你们都有了降敌之心!纳苏,你别以为你的族兵跟了过去,便能救下湖州军信使,哼哼,既然你们都不愿与本王同心应敌,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湖州王说完后又自叹道:“唉,又让李阳这小子成功一次。” 左江、奥木、德木与纳苏四个土司被蜀王亲卫军士围到了一起,四人俱是背靠着背,各自的佩剑都已出鞘,与三十名蜀王亲卫对峙着。 “你们现在还可以回头,只要答应本王,率军一同突围,只要助本王回到成都府,自然会好好的补偿于你们。”蜀王硬的施过,现在又开始抛出了软语,他自信的认为四名土司现在已经完全掌控在他的掌心。 “哼!李淳,你想都别想,我们不会再受你利用了。”纳苏土司说话的同时,数百名茫部族兵已经包围了他们所在的竹楼。守在门口的四名湖州王亲卫也被族兵的十数把长矛刺在了身上,一批族兵冲入竹楼内,一柄柄长矛逼近了蜀王的三十名亲卫军士。 趁着族兵冲入的乱局,左江、纳苏等土司想要逃离出蜀王亲卫地小包围圈。 土司们可是蜀王与亲卫军士地挡箭牌,他们怎能轻易让他们逃出,四名土司不敌身手不凡的蜀王亲卫军。一把把钢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由于左江土司迫切的想冲向族兵阵营中。结果架在他脖子上的钢刀,轻轻的割裂了他的皮肤,鲜血渗出。 土司们再也不敢动弹,生怕被钢刀砍断脖子。 “还好本王早有防备,要不然竟然落入你们地手中。还不叫你的人都放下武器,纳苏?”蜀王说道,看向了一动不敢动的纳苏。围上来地茫族族兵见土司老爷被人用刀架着脖子。长矛族兵们开始缓缓后退。 蜀王话刚说完,他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向着身后的方向扭过了脖子。 他身后不远处的竹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一人已经从竹窗钻了进来,手中锋利的箭尖顶在了蜀王的脖子上。箭尖所顶着的位置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只要稍一用力,那支锋利的箭便可刺穿蜀王地咽喉。持箭之人正是茫部族兵中最年轻的神弓手阿壤,他的身材匀称,皮肤黝黑。握着箭的右手拇指与食指上可以清楚看到发白的老茧。 “王爷,让你的人放下武器。”阿壤生硬的说着。面无表情。 纳苏土司吐了一口浊气,现在已经摆脱了刚才那样被动的局面,至少已经成了互有要胁的对峙。而自己这边明显上人数占有优势,可惜在这茫寨之中,现在大部分留下的倒是蜀王地残部人马。 南蛮族兵中有四千人马已经分散潜伏在了茫山之中,在那里随时防守着湖州军的进攻。而蜀王残部人马,由于根本不了解南蛮人机关陷阱,这些人是断不能派到山腰防守。蜀王的五千人马与南蛮的两千族兵,都守在这茫寨之中。 茫寨之中已经乱成了一团,双方的军士与族兵都开始有序的集结。蜀军残部人马。已经封锁了三座寨门,阻断了茫部族兵进出地可能。 双方都没有任何多余地动作,没有丝毫的反映,似乎时间停止了一样。 “这寨中尽是我地人马,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要胁本王?”蜀王的话仍然硬气,蜀王亲卫们架在土司脖子上的钢刀也没有松动的迹象。 蜀王话刚说完。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个“啊”的发音似是从半道被压了回去,声音不大。他张大了口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神弓手阿壤。阿壤手中发力,握着的箭的雪亮三角扁平尖部已经有一半没入了蜀王脖子处,鲜血顺着他有脖子灌入了衣服里。 蜀王的亲卫们懵了,蜀王此时已经受制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之中满是绝望。四位土司见状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这阿壤要是真的当场杀了蜀王,那他们的脑袋也会在蜀王亲卫的钢刀下立即分离身体。现在竹楼内的情势是一触即发。 “立即放了王爷,否则先杀一名土司。”蜀王亲卫统领孙辰大呼道,一边手持钢刀缓缓向阿壤靠近。 “呃……”蜀王发出的嗓音颤抖,像是呜咽,更像是悲鸣。就是发出这样简单的气流颤动声音,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他向外张开了双手,眼睛盯着正在向前靠近的亲卫统领孙辰,他的一只手对孙辰简单的做了个退后的动作。因为每当孙辰向阿壤靠近一点的时候,蜀王便感觉到阿壤手中的那支箭愈发的往他脖子中刺深了一点。 孙辰停止的脚步,面不改色的立于阿壤五步远的位置。阿壤一手按着蜀王的肩,一手仍然紧握着那只箭。“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再刺深一点,看看是你先拿下我,还是我先杀了他。” “不得乱来,你且将蜀王放下,我这就放了纳苏土司。”孙辰知道这名神弓手是纳苏的茫部的勇士,也是纳苏的心腹族兵头目,现在提出放了纳苏土司的条件,应该能得到阿壤的认可。 “阿壤,不能放了李淳,一放了他,这寨中五千蜀军便会杀了我们所有的族人。”纳苏土司及时制止阿壤,阿壤本也没有答应李辰的条件。 这时候寨中的五千蜀军残部与两千四部族的南蛮族兵已经围绕着大寨中心的竹楼对峙着,只要竹楼内各自主子的一声令下,便会发出玉石俱焚的拼死攻击。 “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快……放了土司老爷们。”阿壤对蜀王说着,一边紧按着他的肩头,手中的箭在微微的旋动。钻心的疼痛让蜀王早已经汗如雨下,他想要咳嗽却怎么能够咳出来?这样的忍耐无疑是极痛苦的,这个时候要是忍不住咳嗽一下,那他拉咽喉就彻底的完了,他甚至感觉到到咽喉处已经开始漏气,他想发声的同时,箭尖处流淌着的血液开始鼓起小泡泡。如果放了四个土司,那自己便彻底成了蛮部要胁五千蜀军的人质。 蜀王不是什么硬汉,更算不上顶天立地不怕死的英雄豪杰,他忍受这样的剧痛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蜀王最终不得不向着孙辰挥了挥手,他手掌挥动的动作非常的慢,手掌轻轻的向下压了压。 孙辰望着蜀王的动作,眼神之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助的神色。 “放了土司老爷,放下武器……”阿壤阴沉的说着,额下眉弓骨中央已经皱在了一起,一双眼睛始终警觉的盯在孙辰身上。 孙辰保持面对着阿壤的姿势,他没有下令其他的亲卫军士放掉四位土司,只是他握着钢刀的手开始松动,钢刀脱手掉落。 就在这刹那间,阿壤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感,心头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孙辰手中的钢刀掉落后,没有发出碰撞地板的清脆声音。 一道快如闪电的寒光直射上阿壤的面门,刚才还未落地的钢刀已经一脚被孙辰踢在刀柄,径直刺向阿壤。 幸好阿壤早有防备,脸部迅速一侧,躲过了钢刀的直刺,却在右面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钢刀的刀尖刺入了竹墙之上。孙辰的动作连贯而来,已经冲向了阿壤。就在刚才那危急的关头,阿壤的左手仍然紧紧抓住蜀王的肩膀,右手仍然紧握着那柄箭。 阿壤迅速的扭回头来,不顾颊上的血痕已经张开翻卷的皮肉。孙辰能发出如此迅速的攻击,自然武功不弱,阿壤做为茫部的神弓手,也可以做到眼到、心到、手到。他的右手略一加力,蜀王的头部本能的避让往后仰,孙辰这时刚刚冲到阿壤的面前却因为蜀王的动作不敢再爆发,他还是慢了一拍。阿壤的右腿快出踢出,脚尖刚够点到孙辰的膝。 一声骨胳的脆响,孙辰站立不稳,往后连退两步。要不是阿壤的手中掌握着蜀王的生死,孙辰完全有自信将这个茫部的神弓手杀死。可现在他却是连独自站立,都要忍受着膝上的剧痛。 第三十一章 内斗(3) 孙辰绝望的低下了头,他的右脚独立的站在地板上,左腿看似也是站立,实则一点力也没有用上。/。\\ “放了他们…”孙辰被迫说道,就算现在知道放了土司他们后,自己将会与蜀王一同沦为南蛮威胁寨中蜀军的人质,可为了保全主子的性命,他不得不做。 蜀王亲卫军士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心有不甘,可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不执行孙辰的命令。四名土司被放开后,一眨眼便窜出了蜀王亲卫的位置,逃到了四部族族兵的身后。左江也开始捂着脖子后疼痛的伤口,大声的叫唤起来。 蜀王亲卫迅速的退后,向孙辰靠拢。阿壤也在这个时候拖着蜀王退到了族兵的包围圈外,四名土司不敢再轻易靠近族兵的包围圈内,与孙辰一帮亲卫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刚刚脱困的茫部土司纳苏阿克里站在族兵们的身后大声令道:“放下兵器…” 蜀王的亲卫们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孙辰,这时的蜀王已经被阿壤带出,有那帮族兵在,孙辰暂时是没有希望再救下主子了。孙辰无奈的点了点头,众亲卫缓缓将手中的钢刀放落在竹杠铺成的地板上。 直待这些亲卫军士按要求将钢刀踢离他们身边后,茫部的族兵才将一把把长矛抵住亲卫们的身前,然后其他族兵蜂拥而上,将孙辰与蜀王的亲卫一一拿下捆绑起来。确认所有人都捆牢了后,把他们赶到大厅的一角,由几十名族兵看守着。 孙辰与亲卫军士们始终一言不发的盯着这些包围他们的族兵看,他们的眼睛像是要杀人。个别亲卫在被族兵捆绑的时候,极度地不配合,最终还是被长矛抵在了腹部,他已经感觉到了矛尖的冰冷。才停止了反抗。 简单的处理好大竹楼内的这些突发情况,惊魂初定的纳苏土司了解了现在茫寨内的两军对峙情况。总体上看来,蜀军在这封闭的大寨之中,占有绝对性的优势,当然要排除掉蜀王这个超级人质在外。 阿壤靠在一侧地竹椅上,一名族兵给他取来了南蛮族自制的伤葯,很快便止住了血。另一名族兵扯出一条长长的白纱布,给他的面颊包扎。一道道的纱布将他地脸上,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 纳苏土司冷静下来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看到了阿壤的被包扎后的模样。另外那一边,蜀王的伤口也得到了救治,他的脖子被绕上纱布后。脑袋要活动都不方便。纳苏不会让蜀王现在就轻易的死掉,如果他死了,统领寨中五千蜀军地定远将军龙华定会大举屠寨。蜀王现在是茫寨之中南蛮族人地保命稻草。这茫寨的三面寨门都在定远将军龙华控制之中,寨西地那幢小楼外也布满了蜀军。纳苏一面看着被族兵看押在竹椅上靠着的蜀王李淳,脸上露出了无比焦虑的表情。纳苏伸手招来心腹的一名族兵头目,小声的向他吩咐了些什么,那名小头目连忙点头。带上四名族兵。向寨西的蜀军位置走去。 龙华与四员将军骑在战马之上,他的身后是千余名蜀军长枪兵。柄柄长枪都指着蜀王所在大竹楼地方向。相隔不到百米,便是茫部紧紧围在大竹楼外地两千左右的人马。 “让纳苏狗杂种来见本将军,还不快快放了王爷,不然本将每隔半个辰杀百人!”龙华将军见竹楼中出来五名族兵,要向西面这边走来,大声地喝道。 蜀军中的一批军士已经押出了被困的茫部族人约百名。这些族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十一二岁的孩子。这些族人个个神态紧张的被迫跪在了两军阵前。这些军士手中均持着白晃晃的钢刀。站在了这些南蛮族人的身后。 另外在这些手握钢刀军士的身后。站立着十多名弩兵,每柄弩弓的弦已经绷紧。蓄势待发,这前排跪着的南蛮族人,没有一人有机会逃离。他们面前的百米距离,却像是天堑一般。半大的孩子被吓的失声痛哭,又被军士的大喝吓的不敢发出声音,用手捂着嘴,眼泪不住的滑落,在地上滚出一个个小泥球。一些上了年纪的族人与妇女,已经被这阵势吓的昏死了过去。就在前排跪着的族人中,如果不太注意还不能发现一个身着南唐服饰的年轻女子。 她穿着一身紫色唐人女装,领口下白色半透明的抹胸上面,露出一片是如白玉般的肌肤。腰上紧束着一条镶着银色边条的暗纹腰带,宽松的衣袖垂地,身上原本披着的透明的绸衣已经滑落在地上。头上的发髻有点散乱,双肩之上抚过两缕黑色的长发,很显然,她的头发是因为被粗暴的扯下了首饰而造成这样的散乱。她的胸前挂着一个花锦的香包,香包下面拖着一缕红丝线,随着微风与垂下的发梢一起在轻舞着。 她低着头,额前散乱的头发遮掩了她原本因该俊俏可爱的面容。 五名茫部族兵在小头目阿沐带领下脱离了南蛮族兵的位置,走出南蛮族兵阵营时,阿沐带头扔掉了手中的兵器,举起了双手,他的目光已经在蜀军前排的百名族人中扫视了一遍。四名族兵也同样举起了双手,并排跟在了阿沐的身后,缓缓前行。 “来人再不止步,本将立斩这百人!”龙华大喝一声,前排的军士纷纷得令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慢,龙将军,蜀王受伤,我这是奉土司老爷之令来请巫医给王爷治伤,难道龙将军真的愿意看到蜀王血流不止的死去。”阿沐处变不惊的大声回答道。现在他们的距离与龙华部军中前排所跪的一排人,还有不到十丈的距离。蜀军中一柄柄硬弩已经瞄准了这五人。 龙华身边的一名将领侧过头与他小声的商量着,他们并不知道蜀王在大竹楼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不过看那大竹楼的形势,应该是南蛮控制了现场。过了片刻,龙华指着阿沐道:“你可以过来挑你要的巫医,不过你挑走一人,便要换一人顶上这前排空出的位置。” 阿沐身后的四名族兵俱是看向阿沐,阿沐伸手制止了他们前行,小声的命令他们在原地待命,并在其中一人的肩头拍了一下,那名族兵跟着阿沐往前一同走去。 阿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骑在马上的定远将军龙华,缓缓的在前排跪着的族人人质前走动。当走到了一位年约四旬的蛮族妇女面前时,他停了下来,他停止的时候,脚尖在地上轻轻旋了一下,似乎是在提醒那南蛮妇女什么。 “阿罗娜她妈,你带上阿罗娜一起去给王爷止血医治吧。”南蛮妇女之前明显的哭过,脸上还满是泪痕,她仰起脸来,目光与阿沐在空中对视了一下。 阿沐接着又看向龙华道:“龙将军,她便是我们族中最好的巫医,我们二人换她母女二人去给王爷医治。” 龙华看那跪着的南蛮妇女,脸色黝黑,身材粗壮,和其他普通的南蛮女子没有什么两样,便点了点头。手中的马鞭指着茫部族兵头目阿沐道:“你们就跪在她们离开的那里。” 南蛮妇女缓缓的起身,离开前看了一眼阿沐,她的眼中噙满的泪水,另外一名族兵在南蛮妇女所跪的位置补上了位置。阿沐跟在南蛮妇女的身后向右侧走去。走过十几人的位置,南蛮妇女在那个身着紫色唐朝女装的少女面前停了下来,蹲下身子伸手搀住了少女的手腕,轻声的说道:“阿罗娜,我们走吧!” 那紫衣少女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阿罗娜”这个名字她非常熟悉,可是叫的并不是她,而阿罗娜的母亲正拉着自己的手,亲切的这样唤着她。“阿罗娜”原本坚强的忍住恐惧,可现在她双眼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滚落,真正的阿罗娜这个时候也许正在后面的被看押的族人中,注视着自己。她的心中很是不安,南蛮妇女缩了缩手,用原本就比较窄短的衣袖轻轻擦拭去“阿罗娜”眼角的泪水。“乖女儿,我们去吧。” 见到紫衣少女被南蛮巫医拉了起来,骑在马上的龙华颇为吃惊的轻“咦”了一声。 阿沐补上了紫衣少女的位置,低下头,小声的对着巫医说道:“快带阿罗娜走…” 巫医拉着紫衣少女“阿罗娜”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南蛮族兵的方向走去,那一边中途站着的三名族兵已经紧张的准备接应二人。 就在她们走离蜀军前排不到十丈距离的时候,骑在战马上的定远将军龙华大喝一声:“站住!” 最新全本:、、、、、、、、、、 第三十二章 夜袭(1) 龙华的一声大喝惊出了阿沐的一身冷汗,南蛮巫医与“阿罗娜”两人被吓的不敢再往前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敢回头望。/.qΒ5、 蜀军中前排的十把弩弓全都箭在弦上瞄准了那两个女子,她们再走几步就能到达中间三名南蛮族兵的位置。 “转过身来。” 龙华光看着“阿罗娜”的背影便能感觉出来,那个身材粗壮的女巫医不应该有这样的女儿。他发现了她走动时,滑落的透明绸衣,还有她身上紫色衣裙的衣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巫医女儿穿的起的。 见她两人均站着不敢转身,龙华大怒道:“回来!再走一步格杀勿论,弩手准备…” 龙华的话音刚落,跪在前排的阿沐不知何时已经从裤腿中拔出一把匕首,像一只蹲在地上的青蛙一样,猛的窜起,扑向众将簇拥下的龙华。 龙华的马被阿沐的突然袭击吓惊了,嘶鸣着马身高高的站起,前蹄拍打了几下,龙华在马背上紧紧的双手拉住缰绳。同时阿沐大声的叫着,“快跑…” 突然的变故,本来将弩弓对准紫衣少女的弩手们,为了主将的安全,本能的把弩弓的方向对准了阿沐。同时在两军阵前的中间站着的三名茫部族兵几步冲上前来,跨过紫衣少女身后,推着她们往大竹楼方向跑去,当起了她的肉盾。 另外一名跪在蜀军前排的族兵欲暴起去帮助阿沐,可是慢了一拍,身后的军士已经一刀砍在了他的颈部。他地身体径直的扑向了前面,倒在血泊之中。 龙华的战马双蹄落了下来,紧接着近十声轻微短促的弦响。一根根弩箭射入了举着匕首刺向龙华的阿沐。听到弦声,紫衣少女扭转过头,悲声的呼叫着:“不…”,茫部族兵中已经冲出数十名手持油藤盾的族兵,族兵中一个头部裹的像沙包样地弓手,手中的一张弓已经拉成了一轮弯月形状。 他刺出匕首一招被龙华地战马惊时躲过,再击的时候他的动作停止在半空之中,十支弩箭全数射在了阿沐地身上。手中的匕首滑落。两柄长枪从蜀军前排军士阵中刺出,刺入了阿沐的身体。阿沐嘴角鲜血哗哗地流出。他扭动着身体做最后的挣扎,看着已经靠近南蛮族兵地紫衣少女,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阿沐在微笑中闭上了双眼。 龙华顺手从马鞍侧面取上一把弩弓。硬弩之上已经拉好了弦,他将弩弓端起填好了箭,瞄向了那紫色的背影。 一身弦响。南蛮族兵已经将油藤盾护住了紫衣少女,开始往回撤。而手中端着弩弓的定远将军龙华。闷哼一声,抠动了弩箭的扳机。那一箭却是射向了侧面的天空。弩箭发射出的时候,龙华地身体已经开始从马背上跌落。 龙华摔在了地上,身边地四名将领跳下马,扑到他的身边,蜀军之中更是紧张地做出了盾牌防御。一柄竹箭透过龙将军铠甲胸前的间隙,刺入他的心脏位置。这一箭及时发出。救了紫衣少女。射箭之人正是茫部神弓手阿壤。 龙华当场毙命,蜀军阵中归德朗将高绍拔出佩剑。怒吼道:“为龙将军报仇,先砍了这些南蛮狗。” 高绍话音刚落,一名蜀军军士已经手起刀落,一名南蛮族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余前排的蜀军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这时茫部族兵中又射出一箭,此箭正中砍杀茫部族人军士的眼眶,军士弃刀,捂着血涌的眼部,**着身体倒在了一边。 蜀军归德朗将高绍紧接着又大声的叫嚷起来:“停!停,住手…” 他看到了南蛮族兵前排被押着的蜀王,蜀王的脖子上缠着多层的纱布,显得脖子有点僵硬。蜀王的表情痛苦,却无法叫出声音,想要挣扎却又无法挣脱南蛮族兵的束缚。 阿壤从人群中走出,手中的一弯长弓上架起的箭正瞄准着归德朗将高绍。阿壤轻声的说了个词:“一根。” 押着蜀王的一名族兵,立即拉起蜀王的手,匕首轻轻的架在蜀王的指根。蜀王张大着嘴,眼神迫切的看着高绍,他如果能够发出声音肯定会大声的叫出来,让自己的属下不要再顾忌自己的安危,将这些南蛮族人全杀了。 “你,杀一人,我就去他一指。”阿壤一字一顿的大声说着,高绍在对面听见了,同时也看到了蜀王左掌上寒光闪过之后,喷洒出一股鲜血。 蜀王眼神空洞,他似乎感觉不到自己有钻心的疼痛,他的身体被茫部族兵摁着,只能挣扎着身体轻轻的抖动,眼睛紧盯着高绍。 “住手…我保证不再杀人…”高绍大声的说着,一边恭敬的向对面敌军中受折磨的蜀王行了一礼说道:“王爷,末将无能啊…” 蜀王摇着头,高绍哪里能够读懂他这一摇头又是什么含义。蜀王被带回了大竹楼中,双方敌意未减,仍然紧张的对峙着。阿壤也随着紫衣少女的身后,一起进入了竹楼里。 紫衣少女仍然在哭泣,她紧紧的攥着衣襟,缩在一把竹椅的软垫之中。 纳苏土司在紫衣少女进屋的刹那间,眉宇间本来因紧张的皱起,现在舒展开来,眼神之中充满了慈祥的神色。 纳苏土司缓缓走到了紫衣少女的身边,轻声说道:“曼曼,不用怕,有阿爸在,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这个紫衣少女正是纳苏阿克里土司的十七岁女儿纳苏曼曼,在沧水一战之中,纳苏土司的儿子纳苏吉页下落不明,刚才纳苏土司又差点失去了心爱的女儿。此时的他看着女儿毫发无损地被救了出来,他满足的笑了。 “唔唔…阿爸。阿沐为了救我…死了…”纳苏曼曼孩子一样的哭着抱住了纳苏土司的脖子,侧脸贴在他的胸前,泪水都蹭在了父亲的衣服上。 “孩子,我会照顾好阿沐一家人的,放心吧,这一切会过去的。”纳苏土司拍着女儿地后背轻声的安慰着她。 蜀王被押回大竹楼大厅里后,族兵们将他扔在一把竹椅上,捆牢后看守着。 蜀王地右手仍然五根手指完好无损。仅是手上染了些鲜血,刚才掉落在地上的那根小指。是被杀了的蜀军地。蜀王军前痛苦的模样,是因为一根尖针刺入了他的大腿中。阿壤没有龙华将军想像中地那样残忍。 左江土司在侧厅内召集了其他三位土司一起议事,共议如何拖延时间?怎么让寨外的族兵进来?怎么与湖州军获得联系? “几位老哥。咱们地族兵在寨外,根本无法进寨内。我们又有那么多人在蜀军的手上,暂时蜀军还不敢杀人。要是他们下了狠心。舍弃了这个主子蜀王,我们该怎么办?”奥木土司提出了问题。 其他三位土司坐着都不说话。他们被困在寨中,现在连饭都吃不上,这样困下去,对于双方都不利。山寨仅有的三座寨门都被蜀军占据着,东、西、南三面都没有可能派人出去给山腰上的南蛮伏兵指令,更无法联络到湖州军。 “不能再等了,湖州军信使已经被蜀军杀了。再等下去。恐怕湖州军会烧山了。”左江土司开口说道。 “是啊,可我们现在根本无法冲出寨去。就连刚才利用蜀王制止蜀军。也没有真的切断他的手指,真怕蜀王撑不住会咬舌自尽。”德木土司说道。 “就你和纳苏担心这担心哪,我看蜀王惜命的很,要是换做性格刚烈地,在数千属下面前丑态尽露,早就咬舌自尽了,还轮到别人去折磨?”左江说道,他就是认定了蜀王绝不会去自杀。 “现在只有北面没有蜀军了。”纳苏土司说出地话,让奥木、德木两位土司都大为吃惊,这北面可是近乎垂直的绝壁。 “这样地悬崖,谁能下去?”左江土司倒是没有怀疑纳苏阿克里的话,他直接问纳苏是不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这个人很关键,要能命令山腰位置我们的伏兵,也要能够获得湖州军的信任。” 纳苏已经想到了两个人,不过对于两人是否能完成任务还没有十足的信心,但是现在寨中,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比其更适合了。 “屋后有长绳与飞爪,我现在就令他们前去山下湖州军营,再传令我们的伏兵。”纳苏土司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黄金的令牌,这是南蛮部族土司专有的令牌,在座的四们土司每人都有一枚。虽然令牌的整形状一样,但令牌正面的图案与背面的文字不一。这令牌一出,便可代表部族最高首领土司老爷行使权利。 左江、奥木、和德木也纷纷掏出了令牌,将令牌交到了纳苏的手中,山腰上的南蛮伏兵,四个部族的都有,要统一号令这些伏兵,必须要有四部族土司的亲令。 夕阳刚风落下山头,天色还没有全黑,西面天空中,还能看到几缕火红色的云彩,这几缕云彩越来越暗,就像是炉灶中失去了底火的木炭。 李阳早早的用过了晚饭,在帅帐之中不安的走来走去。大军又在这茫山脚下驻守了一天,对山上的推进并没有明显的进展。派往山寨的信使也不见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现在多在这里驻上一天,湖州军的危险就会多一天,留守在沧河西岸袁志的五千人马没有送来不利的消息,料想岭南王军还没有抵达石城府境内。 刘林在自己的帐外缓缓散步,边走边看着落日的余辉。他的心里并不像表面上这样的轻松,他也担心事态有可能会遇到突发的外因,改变发展的方向。他希望看到的是南蛮四部与蜀王之间从合作到对立、再到战成一团、两败俱伤,那样湖州军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司马卫带领的大军,一日只往深山里推进不足四里,就此还遭遇了十数起南蛮伏兵的偷袭。南蛮伏兵或在树上,或在灌木丛中,短弓射杀之后便借着密集的树林逃之夭夭,湖州军不熟悉地形,不敢贸然追击,司马卫被打的无从下手。仅今天一天就失去了四五十名步营军士。 刘林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计谋是不是没有效果或者是弄巧成拙了? 刘林听力依然是那样的敏锐,超于常人很多,他听到了身后正在靠近的脚步声。那声音在距离五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接着便听到了军士行礼单膝着地的声音,他便知道又是湖州王李阳要见他了。 “禀军师,王爷请您速去帅帐!”湖州王的亲卫军士禀报道。 刘林回转过身来,对军士说道:“回去复命吧,我马上就到。” 军士离开,刘林快步的向中军帅帐走去。还没有到帅帐,他便听到了李阳的叹息声。刘林有些心烦,今天已经被李阳叫过来好几次了,每次都是问相同的问题,他也总是给李阳相同的回答。 刘林刚准备步入帅帐中,却听到营地之外远远传来了朱神天喝骂的声音:“娘的,终于逮到两个活的,这个家伙卖相太差,头包扎的跟粽子一样。哈哈…快点走…” 最新全本:、、、、、、、、、、 第三十二章 夜袭(2) 刘林没有走进中军大帐,只在门前一闪便又迅速转身,李阳已经看到了他,可一眨眼他又退了回去。//、qb5、c0m//李阳可没有听到朱神天的喝骂声,不知为何刘林又退了出去,移步来到了帅帐门前。 此时刘林正站在门前不足十步位置,看着辕门外。 借着辕门处的篝火的光亮,李阳的眼力也看到了有六名军士正在辕门一侧下马。 两匹马的后面拴着绳索,每条绳索的另一头各拴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五名骑兵下马后押着两名俘虏,随着迈着大步的朱神天一起向中军帅帐走去。 刘林已经看清了来人,其中一人他是认识的。他是茫寨的族兵小头目阿仆修,只知道纳苏阿克里土司是这样叫他的,并不知道阿仆修姓什么。这也算是熟人了,刘林看着另一人有点忍俊不禁。南蛮族男女均有在头上用盘布盘帽的习惯,可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用白布把整个脑袋都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黑眼珠子与嘴巴鼻孔。 刘林早知道李阳便在身后,一转身看到了李阳,还免不了吃惊的向湖州王拱手一礼。 李阳爽朗的笑道无妨,刘林随着李阳一起进入帅帐,两人分别坐下。李阳今日端坐在帅位之上,刘林则在右侧最上的位置坐了下来。朱神天进入中军大帐,禀报了李阳与刘林,说是领着骑兵抓到了两名神迹可疑的南蛮探子,这二人发现了骑兵居然不躲不闪,自动送上了门来说要见湖州王爷。 湖州王压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脸上难得露出了微笑,这两人应该正是南蛮四部派来的,这证明刘林的信是起到了一定地作用。 阿仆修与阿壤被带入帅帐后,李阳被阿壤的造型吓了一跳,这家伙的头怎么裹的跟猪头一样? 阿壤与阿仆修两人仍然没有被松绑,刘林微笑着看着阿仆修,阿仆修进帐后也是一眼便看到了主帅右侧位置上坐的刘林。之前用绳索从寨北的悬崖上滑下的时候,惊险万分。都没有现在紧张。阿仆修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腰带。 阿仆修地嘴里嘟嘟囔囔的半天才吃惊地问道:“你…是刘县…刘大人?” 阿仆修的一双眼睛使劲的眨了眨,肯定没错。在阿仆修地眼中已经肯定他便是刘林,不然哪有这般相像的人。那夜在寨中,自己可是追杀刘林的人之一。现在自己自愿被捆着送上门来,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正是刘某,好久不见了。你们潜下山来。所为何事?”刘林仍然面带微笑地问道,“这位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又是什么人?” 阿仆修连忙回到:“回禀大人,他叫阿壤,也是茫部族人,他地脸今日受了伤,所以包扎成这般模样。我们受四部土司之命下山,代表土司大人们投诚于湖州军,希望…” “胡说。分明是刺探军情被捕。要投诚?你们的土司怎么不亲自下山。难道要我们湖州军上山去请他不成?”朱神天站在边上的一席话还真的把事情给说准了,现在南蛮四部的人马。还真的要湖州军上山相助。 “天升!军师问话,休要多语。”湖州王有点不满的说了朱神天一句,朱神天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头应是。他本以为终于抓到了两名探子,没想到人家是自己有意识要送上门来地。围住茫山之后,他的骑兵部人马,还是第一次抓住南蛮地人。可惜现在这功劳就白白飞了。 “不论他们二人是探马还是信使,朱将军这一功先记下了!”刘林对着朱神天说道。 朱神天满心欢快,心想还是刘军师最通人情,这正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忙着给湖州王与刘林行了一礼,出去巡视去了。 刘林极少会当着湖州王的面去赞许湖州王的某个部下,他对于湖州王还没有绝对的信任,他担心湖州王会认为自己在拉拢他的下属。今日他赞许了朱神天,一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小,根本不值得用来拉拢一名将军。另外他也在暗中观察着李阳,见李阳听到他的话后,并没有异常的神色。 李阳现在关注的只是这两个茫部的“探子”,也可以说是“信使。” “你们说说,几位土司都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茫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林盘问道。 “大人,我们四部的土司老爷受到蜀王的蛊惑,之前曾助蜀王作乱。现在土司老爷们已经认识到大唐天威不可犯,翻然悔悟,决心弃暗投明归降湖州王。只是蜀王猜测四部要降,先下手为强布下局要擒拿四位土司老爷,幸好阿壤勇士劫持了蜀王,才保住了土司老爷们。现在山寨的三个寨门都被蜀军把守,寨内寨外的南蛮族兵无法通信,寨外的族兵还不知道寨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土司老爷们与族人都被蜀军包围在寨中,纳苏土司老爷特派我二人,从寨北悬崖冒死下来求救,还请大人出兵救援。南蛮四部发誓永不背叛湖州王。” 阿仆修说完,李阳与刘林均已经初步了解了茫寨中的形式,现在双方对峙,南蛮土司人马被围困,而蜀王成了他们的人质,双方这个时候都不敢动手。南蛮族在茫寨内部没有力量与蜀军争斗,所以才会派人来求救。 刘林上过茫寨,虽说寨北是悬崖,可只要有合适的绳索、工具,也不是没有可能下来。通过绳索滑下悬崖底部后虽然道路依然艰险难行,可必尽不像悬崖峭壁那样让人心惊。 听来南蛮与蜀王残部人马,到现在还都没有太大的损失,难免会怀疑其中有诈。万一蜀王变聪明了,与南蛮土司们合起伙来。给湖州军来个将计就计,那派出的兵马不是送入虎口? 刘林还在思考,李阳却已经快坐不住了,看了刘林两眼见他并没有反映,遂对刘林递话道:“军师以为可否出兵救援南蛮?” 刘林面向李阳拱手回道:“王爷,属下现在还有点不能肯定,他们说茫部的山寨内外不能交通,现在山里的南蛮伏兵仍然在不时地騒扰司马卫将军部人马。我们就是要助纳苏土司,也要先过了南蛮伏兵这一关。这让我如何敢轻信。” 刘林的一句王爷的称谓,吓坏了阿仆修,阿壤倒是看不出面上的表情。他只是看了李阳一眼,他的脸全被包裹起来,到现在也是没有开口说话。 阿仆修见到刘林本来就非常吃惊。吃惊于他竟然坐在主帅的位置下最尊贵的位置,而湖州王怎么也不像蜀王口中所说的无能模样啊。 “王爷、大人。我们下山时,四位土司交给了我南蛮四族地土司令牌,此令一出如土司亲临,只要湖州军愿意让南蛮四部归降,善待降兵降将及我们的族人。我们即刻便去山上招抚四部地伏兵,让他们给湖州军上山扫清障碍。”阿壤开口,语速缓慢而坚定的说完这些话。李阳静静的听着阿壤说出地话。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刘林听他说话的声音,却将目光瞥向了阿壤身上被绳索捆绑着的胸腹部。 刘林地目光从阿壤的身上瞥过之后。他面向李阳拱手询问道:“王爷,您认为大军是协助南蛮破蜀军,还是干脆一把火烧了这茫山?要依我看,还是烧了省事。” 阿仆修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他地双手仍然没有松绑,躬腰略带哭腔的说道:“王爷开恩哪,南蛮四部真的是诚心归降,绝不敢耍诈,千万不可火烧茫山,这山要是烧了,我们茫部一族可就彻底毁了。” 阿壤警戒的往后退出一步,帅帐内的两名湖州王亲卫则及时的向他们靠拢过来。 看着阿仆修那怂样和听到烧山时的惊慌,刘林心里已经有了点底。这四部地土司应该与蜀王真地闹翻了,那样湖州军上山的路就不会有多少未预知地危险。只要南蛮四部的降军配合,拿下蜀军手中的茫寨不是问题刘林笑了,他看着湖州王,湖州王李阳的嘴角也是轻轻**一下,他也知道了刘林刚才话中的用意。 刘林对着亲卫说道:“给这两个茫部的兄弟松绑!” 他的这一句“兄弟”叫的阿仆修脸上一阵火热,差点招架不住,刚才还要放火烧山,现在又突然叫他茫部的兄弟。 阿壤的眼神中稍稍逝去了刚才的紧张与戒备神色,看着刘林的眼神也缓和了一些。 阿壤对自己的身手颇为自信,他的身上有个箭的三棱钢尖从不离身。在山脚被湖州骑兵捆住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身体稍稍膨胀过,现在他的手腕仍是可以活动自如的,而且他的掌心一直握着那颗三棱形的箭尖。 当两个湖州王亲卫给阿仆修松绑后,阿仆修立即给李阳与刘林谢了个礼。就在亲卫军士要给阿壤松绑时,刘林扬了一下手制止道:“慢…” 两名亲卫立即收手,站在阿壤的身边,等待着军师刘林的命令。虽然看不到阿壤的表情,可刘林还是在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的惊慌,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下来。 “这位茫部的兄弟,你手上捏着的东西莫不是土司的令牌,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更像是一只箭端吧…”刘林话刚说完,阿壤紧紧的将箭尖攥在掌心,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刘林,他不相信看似仅是一介文人的刘军师能一眼看穿他。 湖州王听刘林提到箭端,身体警觉的往后靠了靠,刘林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帅案之前,挡在了湖州王的前面。 刘林挥了挥手,示意两名亲卫军士不要去捉阿壤,而是自己向前走了两步。他看着那白纱布包裹下露出的两只明亮有神的眼睛,直到阿壤的眼神岔向一侧,刘林才开口说道:“把憋着的那口气吐出来吧,你自己褪掉绳索。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以后再进帅帐,不准再带上你那铁疙瘩。” 阿壤点头回答到:“是!”手腕一抖,身上捆着的绳索即松动脱落在他的脚下。 刘林没有坐回位置,而是走到了湖州王的帅案侧前,面向着阿仆修与阿壤说道:“将土司令牌呈上来。” 阿壤已经将手中的“铁疙瘩”别进了腰带里,从怀中小心的取出一个蓝布包裹,放在掌心打开后,土司令牌被举过头顶,呈到了刘林的面前。 刘林从阿壤的手掌上连着蓝布包裹一起拿住四枚令牌,阿壤退后,他将令牌呈到了王爷的帅案之上。四枚令牌的都闪着金灿灿的光泽,外型上均是圆润的叶型,区别在于四块令牌正面的浮雕图案不一样,背面的文字也不一样。背面的文字分别是“和蛮、茫、望、金齿”,南蛮没有自己的文字,这令牌上凸起的文字是方块的汉字。 这几块令牌假不来,李阳看罢,刘林又将这四块令牌包裹起来,交还给了阿壤。 李阳对刘林说道:“准备夜袭吧。” 刘林点了点头,立即对着亲卫令道:“来人!” 两名亲卫军士跑步进入,单膝跪于帅案之前。刘林让其中一名亲卫速请司马卫、朱神天两位将军来帅帐。又让另外一名亲卫叫来自己的四名护卫。 严显、封国、高新与孙立转眼便随着亲卫来到帅帐中,四人行礼毕。刘林随即吩咐道:“你们四人随这茫部来的阿壤勇士进山,收降南蛮四部隐于山林的伏兵。严显四人领两千步营人马,配合南蛮族兵,清除上山的障碍,做下明显的标记,以保证大军能够顺利攻寨。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三章 寨中变故(1) 严显等四名护卫领着两千人马跟着茫部的族兵头目阿仆修进入茫山,阿仆修带着南蛮四部土司的令牌,又熟识南蛮伏兵暗语,很快便与茫山上的伏兵取得了联系。\\.0m四千伏兵虽说听命于执常令牌的阿仆修,其实是严显在指示他们快速的择出一条安全的道路通行。 南蛮伏兵对于归降湖州军没有什么不满与反抗,他们中甚至有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兴奋、有点激动。湖州军现在所扮演的角色是解救茫部族人于危难时期的大恩人。 阿壤被刘林留在了湖州军中,让他稍后给朱神天的六千人马引路。 司马卫统领一万步营人马伏于茫山下,以防有变或蜀军突围。朱神天六千人马已经快速结集完毕,刘林与朱神天部人马一同上山。 三个时辰过后,已经近午夜,孙立带着五名茫部的族兵奔回山下湖州军大营,禀报刘林行军道路已经安排妥当。 刘林、朱神天领着四千骑弩兵与两千步兵开拔进山,湖州王李阳将他送到了中军辕门之外。 刘林与朱神天、阿壤、孙立等人行于队伍的前列,五名茫部的族兵向导进入山地后,步行的速度比战马跑的还要快。 树林里很黑,士兵们打着火把,火把上的火焰被山里的夜风吹的火光闪烁。峙的南蛮兵马还没听到外面的动静。还有就是光看前赴后继的蜀军。阿壤说在寨内有两千余蜀军与南蛮族兵对峙,那这么多守寨的蜀军哪里来? 这不可能,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了,有可能是刘林真地中了计,蜀王与南蛮只是在将计就计。可刘林心里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就算他们真地合谋,也不会用这样的计策。这里地湖州军人数已经达到了八千人。蜀王与四土司真要把这个当计谋。那只能算是愚笨的“引狼入室。” 这样刘林不得不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在阿壤与阿仆修下山以后。山寨之中肯定又发生了变故,以致南蛮四部土司在寨内的人马被困,或者是被屠杀。 不能再等下去,蜀军在寨南门布置的兵力一点也没有减弱和调援其他两寨门的迹象。蜀军中指挥的将领已经猜到了三门攻两门的目的。 刘林一声令下,四千弩兵弩箭齐发,步营人马中的两百弓手点燃了火箭,将一根根燃烧的箭,射在了茫寨南门竹墙之上。 弩箭的密集压制过后,寨墙之上的守军倒下一片,余下的蜀军全部躲到了射击孔后。那一根根火箭点燃了竹墙,山寨南门火光大起。 朱神天身先士卒,提着黑乎乎的三角头厚背长柄大刀,率两千步营刀盾兵向起火的南门冲去。借着大火的掩护,步营人马顶起盾牌挡着寨墙上与寨墙内投掷的竹箭与弩箭的功击,同时挥着一把把钢刀砍向了竹制的寨门与寨墙。 朱神天是力量型的武士,不但能够拉动铁胎强弓,他用的大刀砍竹子的功夫也很是了得。四排碗口粗毛竹排成了寨门,被朱神天大喝一声,四刀下a.ㄧ6k.去便砍出一个大窟窿。寨门上一出现漏洞,里面便伸出了一把把长矛,数百蜀军长枪兵在里面用长矛不停刺杀,这些长枪兵也不敢冲出,只是将寨门的窟窿给堵了起来。 朱神天没有停歇,领着大军再次向寨门猛攻,寨门打开,两队弩兵轮番向寨门内齐射。 南蛮四部族布在茫山的四千伏兵归降湖州军并将湖州军安全引到了寨门,整体茫山之上的所有机关陷阱和伏兵处均无用武之地,这场战斗早已经注定了谁胜谁负。此战已经没有悬念,湖州军与南蛮四部兵马是志在必得,蜀王军虽然抵抗顽强,也是愈战愈弱。 南寨门破袭成功后,西寨门与东寨门相续传来破袭成功的消息,蜀军慢慢的被三路攻寨军,向茫寨的中心围去。 湖州军进寨之后,刘林与阿壤均感觉到了这寨中有些不对,到现在为止,他们所看到的还都只是蜀军,并没有看到寨中被困的南蛮四部兵马接应,刘林知道这又应了之前在寨外的猜测,这麻烦又来了。 阿壤快速的绕到大军之后,来到了刘林的面前,一见刘林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请军师速救土司老爷与我的族人!” “阿壤勇士请起,刘某一定尽力!”刘林还不知道四位土司现在在哪里,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蜀王肯定又重新控制了这个山寨。刘林只能这样回答阿壤。 阿壤失落的说了声谢谢,立于刘林的身侧。 湖州军与南蛮四部兵马将仅余不到三千的蜀军残兵围在了寨北,蜀军的身后便是绝壁悬崖。两军相隔百步,互相都停止了攻击。 蜀军之中一员身着白色铠甲的将领骑马立于蜀军阵前,手中的剑指着湖州军与南蛮军大声喝道:“南蛮四部土司已经全部被擒,你们听好了,要想让他们都活着,就放我蜀军归向成都府!” “这可怎么办?”朱神天显得有些焦急。 南蛮四部的族兵们听到这一句话,也都如遭当头棒喝。 刘林看着默不出声的阿壤,阿壤也看了一眼刘林。刘林退后两步隐于湖州军中,阿壤也跟着退到了后面。刘林小声的对他说:“阿壤将军,这寨中可有什么地方能容下两三千人?”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三章 寨中变故(2) 以刘林的目力,他没有发现这寨中有南蛮的近两千族兵,更没有发现有被集体屠杀的迹象。/。\\ 这两千人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被全部杀光的,要杀必定会引起南蛮族兵与族人的拼死反抗,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人全部被关押在某个隐蔽的地方。南蛮四部的土司正是让这些族兵与族人顺从的人质。 “有,寨西北有个大山洞,那里平时寨中只用来存储粮食,足以容纳三四千人。那山洞只有一个出口,只要从外面一封死,便无人可以逃出来。”阿壤回答道。 “他们还都活着就好,阿壤将军,四部土司的安全就全靠你了。”刘林说出的话,让阿壤不能理解。阿壤认为,现在就是自己的本事再强上数倍,也不可能救出南蛮四部的土司。 那边的蜀将又在大声的叫喊湖州军回话,朱神天也溜到了刘林的身边,小声请示刘林该怎么办?刘林让他不要回话,且让蜀军将领多叫一会,直到他叫累为止。 领着阿壤到大军之后较偏的一个位置,对阿壤下一步该如何做,进行了一些安排。直说的阿壤连连点头。 刘林说完,阿壤三下五除二的把头上包裹着的纱布去除掉,刘林看到了阿壤左脸上那让人心颤的伤口。伤口足有四寸长,虽然伤口已经缝合,可这个时候就解开了纱布仍然可以看到伤口半边地脸都浮肿。缝合伤口的针脚也极不整齐。 取下纱布后的阿壤,虽然脸上有伤,为地就是不再像之前木乃伊那样的引人注目。他悄悄的穿梭在南蛮四部的族兵阵中。 刘林向阵前走去。一边召来严显与孙立二人,让人传令下去,湖州军缓缓的向两边张开,对蜀军形成半包围,北面是悬崖,不用担心蜀军会插翅飞下山去。 湖州军静静的向两边扩展,蜀军中一阵紧张起来。南蛮四部的族兵中。已经趁着湖州军往前推移地过程。悄悄地撤下了半数人马,撤出的南蛮族兵中,有半数都是茫部族兵。 这些族兵在阿壤、阿仆修与四名茫部族兵头目的带领下,悄悄的从山寨的三个寨门消失在了凌晨时分的山林中。 蜀军那边的将领喊话半天,湖州军中并无人答应,湖州军就这样默默的将蜀军包围着,惹地那名将领暴跳如雷。湖州军阵向两面扩展,南蛮四族的族兵也只是撤出了半数。蜀军将领并没有发现这其中地微妙之处。 “湖州军来人回话,再不出声老子先宰了一名土司…”蜀军将领大喝过后。蜀军中让开一条窄窄的通道,金齿部土司左江被押了出来。刘林缓缓的站出,上前走了两步,严显连忙追到刘林身边,低声说道:“少爷,小心蜀军暗箭。” 刘林示意严显不必操心,对于蜀军中潜于长枪兵后的几个弩手。他早就已经发现。加上现在的距离在百步之上。弩箭就算射到这里也是强弩之末,他对自己的眼力、听力及敏捷的身手有点自信。 “你敢?杀了土司。你们休想有一个人活着走下山去!”刘林大声地回应道。 蜀将高绍一时语结,现在四名土司他们是万万不可能杀地,最起码在他们安全离开之前是这样。拉出一名土司到阵前,完全是为了要胁湖州军与南蛮四部的人马,没想到湖州军中出来一个儒士,早就料定了他们地想法。 “你是何人,叫你们的将军出来回话。”显然蜀将高绍认定刘林并没有和他对话的资格。 “在下说话一样可以作数,且先让你那几个碍眼的暗弩手撤下吧,你们无非是要谈判,以四名土司的安全,换取你们安全离开茫山。”刘林说着,一边招手让朱神天靠近身边。 蜀将高绍虽然不能相信他就是指挥湖州军攻寨的“将军”,可看刘林说话的镇定与随手便可招来一员铠甲内衬着绯色布袍的将领,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幕僚。刘林不想再拖时间,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那时候他的计谋成功的可能性就要打上对折。 朱神天来到刘林的身边,刘林对他说道:“你去取把弓箭,将那蜀将左三十步附近一名弩手给我射了。” 刘林命令朱神天的声音很大,以致于百步之外的蜀将高绍都能听见,按刘林所说的那个位置,在人缝中端着弩弓的弩手,闻言退到了后面,不敢再露头。现在蜀军的一名弩手,要是被射杀,那就是白白的死了。以现在的形式,蜀军是万万不会再还击过来,引起两军的混战。这对蜀王的撤离没有好处,而这些潜于人群中的暗弩手,根本没有摆在那里的必要。 高绍一挥手,低喝一声:“都退下,没用的东西。” 其实刘林已经认定,这员蜀将才是没用的东西。 潜于蜀军中的暗弩手退去,刘林又向前走了数步,走的动作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中一样,很是随意。而高绍看着刘林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里更为恼火。 在阿壤与阿仆修从寨北悬崖离开茫寨后,蜀王亲卫统领孙辰与亲卫军士们挣脱被捆的绳索,快速的制服了大竹楼内的四个土司,并救出蜀王。以土司四人性命要胁,将寨内的族兵全数的赶到了寨西北的山洞之中,又将山洞唯一的出口封死,并在洞口外堵满了柴草火油,蜀军要是无法逃走,他们已经做好了将两千人马全数屠杀的准备。 蜀王的咽喉受伤,只能轻轻的发出哼哼声,说不了话,而高绍获得的蜀王军令,仅仅是蜀王手书的一些内容。现在蜀军倒是希望南蛮能够投降于湖州军,那样他们便可用四名土司性命要胁,做为人质,护送他们安全离开这里,抵达成都府地界。 “放了四名土司,你们这些人都可以安全离开茫山。”刘林在高绍还没有提要求的时候自己先说了出来。 “哼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四名土司我们会放,不过要等王爷安全抵达成都府地界之后。”高绍回道。 刘林面露难色的思考着,这时朱神天在刘林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道:“军师,就算他们到了成都府地界,也不会放了四位土司。” 刘林没有说话,给了朱神天一个“我知道”的眼神,便开口答应了高绍:“好,带上你的人在刘某还没有改变主意前,速速离去。” 高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湖州军这位管事的人的话也太好说了,打了这么半天,怎么说放就放,这四名归降的土司对他们果真这样有效? “你…”高绍被刘林的爽快答复弄的有点不适应。放心,湖州王殿下一向爱护属下,南蛮四部既然已经归降大唐,自然就会受到王爷的庇护,王爷不会拿四部族土司的性命开玩笑,你们到了茫山脚下也会一路通行,直到成都府地界。”刘林再次肯定的说,“我现在要确认四位土司是否都安全,还有就是那两千族兵人呢?” 高绍只说了四部土司与两千族兵仍然安全,便转身回到大竹楼中禀报蜀王。现在除了以土司为质助他们撤离,没有其它任何办法可以离开茫寨回到成都府。两军交战,兵不厌诈,蜀军就是不相信湖州军真能放了他们,也不得不一试。蜀王直到现在还坚信着,渤海的大军与岭南王可以助他东山再起,前提是自己能够安全的回到经营多年的成都府。要是实在冲不出重围,也只有杀掉四部土司,落个玉石俱焚。 高绍回来的时候便答应了刘林的条件,只带走四名土司。一切安排妥当,湖州军从中让开了道宽阔的道路。 刘林应蜀军的要求,先行派出孙立前往山下,说是让山下的湖州军一路放行。可刘林心里知道,这些蜀军是很难活着走到山下了。 湖州军与南蛮部族的族兵仍然紧张的防备着蜀军,一些南蛮的族兵看到自己部族的土司被人用刀架着离开,眼中噙满了泪水。蜀王在亲卫军士的簇拥与保护下随着蜀军人马离开,四名土司也被包围的密不透风,刘林只是远远的看到四个土司仍然都安全。 蜀军离开了山寨,原本被蜀军控制范围内的茫部族人,都出来了,远远的看着蜀军的背影。 刘林安排高新带着人解救寨北山洞中的两千茫部族兵,又令朱神天领着人马守着山寨的三个寨门与残破的寨墙。 山洞中慌乱的走出被关押的南蛮四部的族兵,其中冲出一名散乱着头发的紫衣少女。数十步之外的刘林,一眼便看到了她。她在人群中,是唯一一个身着汉人服装的女孩,颇为引人眼球。刘林远远的见她模样也颇为眼熟,这不就是那夜在寨中小楼,春光乍露令他热血澎湃的“月光少女”吗? 她的身后跟着一名黝黑的南蛮妇人,妇人拉不住流泪奔出的少女,只能跟在后面努力的劝慰着:“小姐,老爷会没事的。” 紫衣女孩没有停住踉跄的脚步,一双眼睛茫然的在人群中搜索着,大声的叫喊着:“为什么要放他们走,为什么不救我阿爸…” 最新全本:、、、、、、、、、、 第三十四章 纳苏曼曼的鄙视 “原来他是纳苏土司的女儿!”听到这里,刘林已经知道这个茫寨中喜欢身着汉女服装的紫衣少女便是纳苏阿克里的女儿。刘林并没有丝毫觉得吃惊,在这西南边地的茫寨中,如果她不是土司的女儿,哪能住着那样别具一格的小竹楼,哪会有满屋子的南唐女装。 这时朱神天似乎有点等不急了,从南寨门风风火火的奔回刘林的位置,抱拳请示道:“军师,现在能追击蜀军了吗?” 刘林回道:“朱将军不用操心追击之事,只要守好寨门便是。” 紫衣少女见一名湖州军将领奔回,便想冲上去质问于他,却见到这名将领在向一名文弱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请战,而这名男子拒绝了将领的请求。 紫衣少女满腹的怨怒突然暴发,猛的向刘林的方向冲来,口中斥责着刘林道:“为什么不让他去救阿爸,你这人存何居 两名军士拦住了紫衣少女,南蛮妇人气喘嘘嘘的追上了紫衣少女,拉着她的手臂不让紫衣少女再冲动的做出不明智的事,谁人不能看出刘林便是在山寨中湖州军的主将? “将军,对不起,小姐她太冲动了……”南蛮妇人对刘林说道。 刘林回道无妨,又令朱神天回到寨南门。 紫衣少女却不依不饶的再次说道:“你这个混蛋。你就这样对待一族归降地人吗?你还我的阿爸……” 紫衣少女说着倒地痛哭起来,哭的声音不小,一点也没有顾忌在族人面前地形象。这时南蛮的族人中。又冲出一名身着南蛮少女短装短裙的少女,那女孩看起来比紫衣少女要胖很多,个子也不矮,皮肤有着南蛮普通女性特有的那种黝黑。 那南蛮少女跑到了紫衣女孩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轻声的劝着她。 南蛮妇人见这个女孩来了,像是放下了某些沉重负担般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阿罗娜。你还好好地……” 刘林听到“阿罗娜”三个字。他听过这个名字,就是那夜在紫衣少女的闺阁中,刘林穿着一身南蛮女装,夜里起床小解的她迷糊中这么叫过自己。难道他就是紫衣少女的丫鬟? 刘林吃惊的看着阿罗娜,阿罗娜身上穿着的那套衣裙,不正与自己当日穿的几乎一模一样?刘林再次看了一眼紫衣少女,他那瘦削的身材,哪能撑起阿罗娜身上这样尺码地衣服?难怪那夜在那间屋里。刘林只找到了这么一套竟然能适合自己一个男人穿的女装。 阿罗娜见几步之外地刘林瞅了她与小姐几眼,顿时板着脸冲着刘林大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们家小姐这样的美女啊!”这个南蛮胖女孩,还真不是般的泼辣,刘林只是瞅了两眼便不问是谁的被骂一句,定是在这茫寨中,一直是土司女儿的婢女养成的习惯。 “放肆,以下犯上,掌嘴!”已经回到了刘林的身边护卫高新。见阿罗娜竟然敢对刘林无礼。一个箭步上前,气势汹汹说道。话音刚落。两名军士就欲上前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胖女孩。 刘林制止了军士责罚她,南蛮四部新降,哪能在这个时候引起南蛮群众地不满。 紫衣少女是救父心切,而这阿罗娜也是护主心切,都是情有可原。 阿罗娜的母亲站起身来,向着刘林行了一礼道:“小女年幼无知,大人千万饶恕她这一次吧。” 刘林没有为难他们,转身进了茫部大寨地大竹楼里。现在刘林留在寨中,是在等着几个土司的归来,如果阿壤与阿仆修他们做的顺利,天亮的时候,就应该回来了。 这大竹楼刘林来过一次,那一次就是在这里见到了茫部的土司。那次从山上逃离后,刘林才知道当时初任县令的他是多么的幼稚。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那一次在山寨中发现的早,也许他在秀山县城早就被大理府军与茫部的人马给灭了。 大竹楼的一层大厅里竹椅竹几散乱的倒在地上,墙角的竹杠地板上多处还有血渍。蜀王撤走之前,他与亲卫便是躲在这幢大竹楼里。四个土司也被押在那左面的墙角。 刘林进入竹楼后,一名军士给他找来了一把完好的竹椅,刘林坐了下来。他坐的位置正好对着竹楼的大门,大门两侧站着八名军士,高新也跟着刘林进来站在他的身侧。 刘林想要休息一会,茫寨的族人已经派严显等人去安抚了,希望这些茫部的族人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茫部的族人们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被放出寨西北的大山洞后,没有人敢去靠近大竹楼外守着的湖州军。三个寨门均被湖州军与两千蛮族族兵守着,茫部的族人们都远远的看着大竹楼这里,没有人出寨,也没有人要回家。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竹楼外传来军士的声音。 紧接着闭目养神的刘林便听到了一个女孩温婉的声音:“军大哥,我是土司的女儿,我想求见大人……” 刘林听那声音仿佛与刚才大声责问自己的紫衣少女判若两人,这不禁让他想起那晚在西面小竹楼上她那梦呓般的声音。刘林听到她的说话语气已经转变,心想现在让她来应该不会像先前那样。 刘林睁开眼睛,一眼便已看到门外十步远处,被军士拦下的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也看到了刘林,她看到刘林此时正靠在竹椅上假寐。还有军士给他把着门。心里又想到自己地阿爸正生死不明,紫衣少女不禁又悲由心生,眼中又汪起晶莹的泪水。她那乌黑的眸子中鄙夷地盯着竹椅上坐着的刘林看。刘林看在眼中,心里感觉正在受到她无声的质问。 “小女……纳苏曼曼……求见大人。”紫衣少女纳苏曼曼郑重的行了一礼,声音哽咽的大声说道。 不知道她进来又会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现在四部土司的命运还是个未知数,他们能否活下来,不仅仅是刘林的计谋,最重要地是需要阿壤勇士带领潜伏于山上地茫部族兵。还有就是遍布山野重新启用的机关与陷阱。 刘林本没打算进大竹楼休息片刻。只是不忍在那里继续面对着泪人一般的紫衣少女,再加上他确实累了。现在紫衣少女似乎已经很努力的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前来求见。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刘林都有冲上去将她扶起的冲动,哪里还能忍心不让她进来。 高新从竹楼里走出,让军士给紫衣少女放行。 纳苏曼曼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进了大竹楼内,数步之外地丫鬟阿罗娜也想跟随着进去。被高新拦在了外面。刘新瞪了她一眼,把那个原本泼辣的南蛮胖女孩给吓了回去。 “不让进就不进。不就一员小将,有什么稀罕。”阿罗娜鼓起嘴,回敬了高新一个白眼,生气地说着。阿罗娜的妈妈一直跟着她,怕她又会惹出事端来,连忙上前拉住阿罗娜的胳膊,一只手要去捂她的嘴。可是这句话已经钻到了高新的耳朵中。 高新轻蔑的哼了一声。像正在看一个无知的傻子一样看着阿罗娜说道:“小将?我家少爷可是湖州王地军师,统领平乱大军。不是一般地参赞军事、军机幕僚可以比的。” 说完高新挺起胸膛向前一步,向着阿罗娜不耐麻地挥了两下手,示意她该去哪凉快去哪,别在这里烦人。 虽然听在别人的耳中,刘林这军师一职还只是一个幕僚,只是比其他的幕僚要受到湖州王爷重用一些,说白了他这个军头的头衔只有在湖州军中的将士们知道。 并不是湖州王不想用其他的幕僚,只是他现在的幕僚中,大多是些做做赏罚记录与军需的活,能真正的为大军出谋划策的,除了刘林再难觅第二人。刘林也没在意过这军师之名,这一次随湖州王西征,那仅仅是为了回报落难之时给他提供了一个避难的场所。 刘林本来也曾经对湖州王报以希望,特别是在湖州王府里第一次见到酒醉后的湖州王,他甚至为李阳当时流露出的信任与对他效忠的期待感动过。可渐渐的,他便失望了。 他这个名义上的军师,暂执帅令,可每一次军令的下达,除了严显等四名护卫,其途的将领,谁人不是在领命之时还在顾忌湖州王的眼色。就连曾经认为最好支配与使用的朱神天,都让刘林失望了。 阿罗娜挣开了她妈妈捂着她嘴的那只手,也回敬了高新一句:“幕僚就是幕僚,又没品级,还敢叫将军大人,哼!” 说完阿罗娜连忙往后退去,阿罗娜的妈妈被女儿的这句没高没低的话吓个不轻,向着高新连忙赔着笑脸欠了欠身,便追去阿罗娜,责骂起女儿:“你这死丫头,乱说话万一惹恼了将军,是要杀头的。” 高新与严显等人跟随刘林之后,刘林待他们一直不错,他自然不会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侮辱主人刘林。要说以前的刘林不能让四护卫们诚服,但在沧水一役之后,以严显为首的四名护卫,无为以是刘林身边的人而感动自豪。从那以后,四名侍卫对刘林更是言听计从。只是他们有时候得知刘林并不想在官场之中上进的心态,会觉得有一丝遗憾。他们总是盼望着,刘林某一天能够真正的奋发起来,那样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会因此而变的荣耀。 “大胆!”高新大喝一声,上前一步已经拔出了腰上的佩 刚刚过入竹楼中的纳苏曼曼缓缓地走近刘林身边。远远听到了阿罗娜妈妈责骂阿罗娜的声音,被“杀头”这两个字吓的一惊,轻抬臻首。看向刘林。 “大人,请您饶了……”纳苏曼曼向刘林欠身行礼,一边开口要替自己地丫鬟求情。 “你看我像是会胡乱杀人的吗?”刘林开口反问道,接着刘林大声的干咳了一声,足以让外面正俗发作的高新听见。 高新会意,立即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阿罗娜被正在向着高新千恩万谢的母亲拉着离开,边走手掌还落在女儿的肩膀上骂着她。 纳苏曼曼瞅了刘林一眼。他没有穿官袍更没有着铠甲。一身布衣,看起来有点文弱,更像是一个读书人,杀只鸡恐怕都会觉得有点吃力,哪里会是杀人地人? “大人,求您救救我阿爸吧。哥哥已经失踪,我现在就阿爸这么一个亲人了……“纳苏曼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唉,告诉你吧。阿壤勇士已经领茫部族兵,沿途伏于山野。天还没亮。山林中地小道仅能行走单排,相信凭着你们茫山的机关与陷阱,加上阿壤的机智,四位土司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安全了。”刘林把安排阿壤提前回山林潜伏的目的说了出来,一边他示意纳苏曼曼站起来,可纳苏曼曼始终双膝着地,不肯起来。 “大人。……我知道大人肯定已经有周详安排。先前曼曼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埋怨,还请您大人不见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我想求大人的是……阿爸参与了谋反,求大人放他一条生路。”纳苏曼曼说完双手与脸都贴伏在地上。 “刘某只是一个幕僚,这战时统帅一职是来的容易去地容易啊,不是我不愿意帮助于你,只是我实在无能为力。” 刘林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俗伸出手去扶纳苏曼曼,可纳苏曼曼刚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刘林已经起身,站在她地近前,移动着膝盖,连忙往后退了半步,眼神之中异样的神色一闪即逝。 刘林此语说出,纳苏曼曼哪里肯相信,明明别湖州军士说过,这个书生模样的人便是湖州军的最高统帅,除了湖州王爷,这里的人都得听他的指挥。他要是都帮不了自己的阿爸,那阿爸不是就完了?他定是不愿意! 纳苏曼曼本来从山洞中冲出时,见到刘林站在那里拒绝了一名将军地出兵追击蜀军地请求,那时他便觉得那个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极其地可恶。虽然从长相上看起来这个人并不面目可憎,可在纳苏曼曼的眼中,这个冷漠的年轻人没有一丝血性。 得知刘林的军师身份之后,纳苏曼曼经过痛苦后的思考,湖州军上山为的就是营救南蛮四部土司,现在他们的任务没有完成,主将倒是在寨中停了下来,她认定刘林是个阴沉的人,他定是已经有所安排。这个时候,纳苏曼曼才想到原来阿壤、阿仆修与近两千的族失不在了。纳苏曼曼知道降将是不会被诛杀,可自己的阿爸是谋反在先,再次归降之后,会不会被杀害?就算不会被南唐朝杀害,会不会有囹圄之灾?纳苏曼曼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现在自己都屈辱的给他下跪了,这个湖州王爷的幕僚却假惺惺的说他无能为力! 纳苏曼曼不知道她自己在抬起头一见到刘林连忙往后退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中,能让人看出满是愤恨、憎恶,甚至是鄙视。 刘林的眼力超于常人,仅是那短短的一瞥,他似乎读懂了纳苏曼曼那复杂的眼神,刘林知道这个女孩是不会相信自己,而且她正在鄙视憎恶着自己。刘林的心中了阵莫名的失落。 刘林退后了两步,从纳苏曼曼的身边往门口走去。天已经渐渐亮了,刘林的耳朵更是听到了,寨门之外,远远的人们的欢呼声…… 纳苏曼曼失魂落魄般的站了起来,刘林这时候望着寨南方向,对身后懵在那里的纳苏曼曼说道:“快去迎接你阿爸吧!” “啊!”纳苏曼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只手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紧张,互相握着放在颌下。她哭出声来,然后又轻声的笑了起来,也顾不得淑女,向着寨南门方向奔跑而去。刘林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双手拎着紫色的衣裙奔跑着。她那从眼角滑落出的泪珠,短时间的停留在空中,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是那样的晶莹、闪亮。 刘林也走到竹楼的门前,向着高新打了个手势,高新点了点头,一个箭步跟上了纳苏曼曼,随行保护她。 站在大竹楼门前,这里是茫山的最高位置,清晨的山中虽然已经有了初升的阳光,可山下依然弥漫着淡淡的一层山雾。刘林极目望去,远远的一片平地尽头,是深青色的层层远山。世界是那样的辽阔,初投湖州王麾下的时候,他会觉得这个世界的景色都要生动许多。而现在看起来,这些景色,在眼底是清晰的,而在他的心中却是模糊的。 刘林长叹一口气,是在自叹,也是在自悲。 “西南平定之后,该回柴桑了!” 第三十四章 纳苏曼曼的鄙视(2) 果然寨南门那传来的南蛮族人的欢呼声,确是为了迎接四位土司。\.0m/四位土司在阿壤领着的族兵的护卫下,进入了被大火烧毁的寨门。 土司们望着那些兴高彩烈的族人,心里俱是一阵暖意。这也让他们有点惭愧的无地自容,由于四位土司的失策而险些使茫寨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族人们并没有因为此而放弃对他们的爱戴与欢迎,这些都是纯朴善良的人,族人们愈是欢迎他们,他们愈是觉得难堪,无颜面对。 纳苏曼曼已经迎上了纳苏阿克里,纳苏土司见到女儿正洒着泪珠奔向自己,忙着向前加快了几步。 “阿爸…”纳苏曼曼的泪水仍在无声的滑落,可脸上已经挂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回头看了一眼在大竹楼门前阶上站立的那个人。 “曼曼,你还好好的,这就好!阿爸还真担心你的安危”纳苏土司拉着女儿的手,与其他三位土司一起走向山寨北面中央的大竹楼。 族兵们已经在道路的两侧站成了两列。 在他们的身后,阿仆修领着族兵押着被俘的蜀王与三百多名蜀军军士,那些军士全部用绳子捆牢,串在一起,他们两旁是手持武器的南蛮族兵。 战俘入寨之后,湖州军接管了战俘的看管,蜀王被专人看押。严显已经按照刘林事先的安排,给蜀王准备了一个合适的房间,并给有伤在身的他安排了一名郎中。 刘林站在大竹楼的阶上,两侧是湖州军带刀的军士,茫部的族兵站与台阶下两侧,不再住前。茫部勇士阿壤快步向刘林这里走来,护卫封国与高新两人。赶在阿壤之前,站到了刘林的身侧。 “禀刘大人,土司老爷们已经救回。刘大人神机妙算,蜀军大部将士身陷机关,我们趁着林中天黑路窄,劫杀了蜀将高绍、孙辰,及时救出土司老爷。蜀军妄图追击,结果都饱尝了茫山机关陷阱地滋味。”阿壤跪在阶前,给刘林行了大礼,一边说道。 刘林从阶上走下。说道:“茫山的机关确实精巧,再加上蜀军慌乱,阿壤勇士领兵把握准了时机,这才能救出他们。阿壤勇士快快请起。” 刘林将这功劳推给了阿壤,阿壤看着刘林感激的一笑,谢后起身。站在了刘林的身侧,刘林面向着四名正在靠近的土司老爷。 待四位南蛮部族的土司不足十数步之遥时,刘林向着他们四人抱起了双拳一揖。四位土司已经听随后赶到身边的阿仆修禀报,大竹楼前站立的那人便是湖州军的军师,正是他领军破了蜀军,又安排阿壤领兵潜伏,救回了他们。四人见刘林那端正的一礼。受宠若惊般地快速两步上前,准备就要给刘林行跪拜大礼,作为一个降将,对身为主帅的军师第一次行大礼,也不算折节。更何况,他们能够保住性命可都是拜刘林所赐。 刘林忙伸手低声说道:“众位,不可行此大礼,你们的族人可都看着呢?你们是想让我被他们眼光给吃掉?” 四位土司听了这话,心里顿生感激,刘林这是在当着南蛮茫部族人和四部族兵的面。给他们留下了天大的面子。 行大礼不成,四人均拱手还了刘林一礼。纳苏土司的动作却因为抬头之时停了下来。他地一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刘林看,刘林正平淡的看着纳苏土司。纳苏土司认出了刘林,不禁心中一凉,“完了,怎么会是他?”他向后倒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阿爸,你这是怎么了…”身后不远的纳苏曼曼又冲上前来。伸手去扶跌坐在地上的纳苏土司。曼曼的一双眼睛怨愤的盯着刘林。她没有看清刚才纳苏土司为何会跌倒,她出于本能地想法中。这个儒生军师不是好人,阿爸跌倒肯定与他有关。 刘林自然不知道纳苏曼曼这个时候竟然会有这样可笑天真的想法,更不知道她为何仍然用那种怨毒的眼光仇视着自己,不过他也不去想了,有个美丽的异族姑娘仇视自己,也不是一件坏事,也许这样在以后的一断时间里,这个姑娘还能时常的因为仇视而想起自己。这也不枉刘林曾经在写信给蜀王恐吓威胁要烧山火攻的时候,还在心底掂记过这个女孩子的安危。 “纳苏老爷,我们又见面了!”刘林对着已经被军士扶起的纳苏阿克里说道。 纳苏阿克里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额头渗出了几滴汗水,小心的回道:“原来是刘大人,没想到刘大人…” 刘林轻声笑笑,对着纳苏老爷摇了摇头说道:“以前地那些事,就不要提了。” 刘林要是能不计前嫌,纳苏当然希望这是真的,他更不想再提及那夜要杀刘林的事。现在想想,真是后悔的恨不能抽自己几大耳瓜子。那天,他还在心底嘲弄刘林这个新任县令是个初生的牛犊,现在想来他可是笑到了最后,而自己现在的生死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阿爸,你们认识?怎么我不知道?什么事不要提了?”纳苏曼曼好奇地问,完全没有顾及到现在地场合,完全又成了一个父亲宠爱的娇娇女。 纳苏老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地话,其他的三位土司都已经在刘林的示意下坐下了。这间竹楼已经清理过,虽然没有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不过已经收拾了残破的桌椅,请洗了竹地板上的血迹。 纳苏最终执拗不过女儿,背着众人对女儿小声的说道:“他就是那夜进山寨的刘县令!知道了吧,你可不能再无礼了,还不快快回自己屋去。” 纳苏曼曼听到父亲说出上首坐着的那人正是原秀山县令刘林,一下懵了。痴痴的看着刘林,脸上早已经红透到了耳根。 在这大竹楼里,就算他们父女俩说话的声音再小。也岂能逃过刘林的那对耳朵,既然纳苏曼曼已经知道那夜,在她地竹楼闺阁中的那个人便是自己。刘林也就干脆与之稍稍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自然还不会闪出什么火花,要是有,也是纳苏曼曼羞愤的火花。刘林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大厅之上端坐着的一个偷窥的贼,那眼神之中除去了羞愤还有就是鄙视,她现在恐怕真的瞧不起自己了,刘林不知为何竟然轻叹了一口气。 她紧握着粉拳,要是换住别的场合。换种身份,她决定不会如此的安静。只见她低着头对着父亲小声地说了一声告退,便冲出了竹楼,向着自己的小竹楼跑去。 刚才女儿还在缠着自己,现在不知为何突然急急离去,纳苏土司抱歉的拱手向刘林请罪道:“刘大人。纳苏未能教育好小女,让其养成了这副性情,刚才她不告而别,还请大人念其年幼,不要怪罪。” 刘林那夜初窥纳苏曼曼的香闺,又见巧见她那月光一样的皎洁的,本来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人家女子。那只是一个美丽地误会。刘林知道这个误会对于自己来说,也许那是美丽的,可对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来说,这样的误会是足以让人羞愤难当。 瞥见纳苏曼曼逃离竹楼的背影,刘林的心头轻轻一颤,现在听纳苏土司的一番话,又怎么可能怪罪于纳苏曼曼。 刘林微笑着说道无妨,心里想着还是早早地离开这茫寨罢了。纳苏土司自然是感激不尽的话说了一大堆。 四位土司获救后,现在最关心的事便是该会受到大唐如何的处置,他们很想得到刘林的庇护。刘林心知这四个土司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况。一定是把自己真的当成了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他们定然不知道自己到现在为止。还只是一个被冤枉谋反后又被平反的县令。他这个人物,早已经被被南唐朝所遗忘,在湖州军中,也只是个临时的军师,无品无秩。 刘林对于朝廷和湖州王会如何处置南蛮四部地事,只字不提,这些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不过他现在是决对不会为难四位土司。这一切都交给湖州王李阳来操心吧。 刘林本来打算将四位土司带到山下湖州军大帐。一切交给湖州王,自己也好享受几天清静。大局几乎已经定下,沧水西岸有着湖州军地驻军,切断了岭南王进军大理府和进驻成都府的可能。刘林知道,湖州军的下一步动作,必定是进击已经空虚的成都府,以李阳沧水之战胜利后,愈发张扬的性情,刘林已经可以认定,湖州王李阳是把成都三府与大理周边都要掌握在他的手中。 岭南王现在孤掌难鸣,恐怕早已经闻风而退。 湖州王越是等待不起,刘林觉得自己再留在他的身边便会多一点危险。就算真如自己如愿,建康王没有死,不过刘林可以肯定,哪怕是建康王重掌军权,他也不会支持湖州王夺位,没有建康王地支持,以李阳地实力,要与南唐朝廷分庭抗礼,必定会召来杀身之祸。 建康王如果再年轻二十岁,那他在刘林的心中是大唐最理想地君主,更是他最向往的依靠。可建康王不是,他是一个忠臣,不是一个枭雄。湖州王李阳却都想要成为枭雄,可他根本不具备这种能力。他注重到的,仅仅是表面上的那些,对于招纳贤才也只能做到浅尝辄止。刘林有点自责于自己以前有些高估了李阳,自从双儿、燕儿的那次之后,刘林便开始松动了对李阳的信心。如若不是他为了报答李阳在自己大难之时的保护,刘林真的不会为他尽献全力。 在竹楼大厅里,刘林静静的思考,耳中听着几位土司老爷表决心一样的言语,左边耳朵听,右边耳朵就出了。不过刘林也偶尔安慰他们几句,说他们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有功于茫山一役,王爷定不会亏待他们。四位土司在刘林安抚之下也都心里较为踏实。 谁也没有想到,湖州王收到山上的捷报后,竟然传来了均旨,要亲自上山进寨,来安抚茫寨族人。 当日中午时分,湖州王在五百亲卫的护送下抵达南蛮茫部大寨,定远将军庚京也随同到了山寨。 刘林、朱神天与四部土司俱到寨南门前恭迎,湖州王骑在马上,一路有茫部的族兵开路,也没有费多大的周折。见到寨门之外南蛮的土司与族兵头目们都跪满了一地,他骑在马上向着所有人点了点头。 朱神天作为湖州王的亲卫统领,这个时候已经跟了上去。望着李阳骑在马上往山寨里去的背影,刘林轻叹了一口气。 湖州王一心想要富国强兵,是个有野心却不太懂得隐忍的人。他日失意便意志消沉,今日小胜,便有点得意,刘林不敢相像这样的人日后能有什么样的大作为。 而随湖州军这些天来,他更是发出了湖州军中一向重武轻文,湖州王虽然也比较看重他的才干,不过那都只停留在了表面。湖州军中除了刘林之外,根本就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个拿得出手的参赞军机或是幕僚。那些以幕僚身份留在军中的,在刘林看来都是些尸位素餐之人,做些战报抄录还行,诸如行军布阵、分析军情、拟定计谋这些事情,那些幕僚似乎并不感兴趣。 刘林知道了湖州王还在湖州之时,为什么会抱怨那些离他而去的门客,他只怪责于门客的背弃自己。 这些日子留在湖州军中,刘林感觉到最爽快的事,估计就是没别的幕僚会排挤他。这一点,他也为湖州王感到悲哀。中军大帐之中,帅位两侧全是武将,仅有刘林一名儒士幕僚。并不是湖州王不想招揽人材为己效命,实在是他即使一时请来了贤能,不久也会背弃而去。刘林要离开这里的心情愈发的强烈了。 最新全本:、、、、、、、、、、 第三十五章 内心矛盾的纳苏曼曼(1) 纳苏土司倾其寨中幸存的美食,为湖州王准备了酒宴,酒宴设在大寨主竹楼内。\.// 李阳上山后,单独询问了刘林有关此战的一些情况,刘林如实以告,只是说到湖州军英勇善战,擒住蜀王茫部勇士阿壤与族兵头目阿仆修功不可没,并没有有为自己邀功。对于安排阿壤等茫部族兵伏击蜀王的事,刘林也没有告诉朱神天等湖州将领,现在阿壤也是不会说的。 在对蜀王如何处置的问题上,李阳与刘林的意见是统一的,李阳还没有狂妄到敢就地诛杀蜀王的地步。李阳准备先行将蜀王监禁,然后上表皇兄,让他来定夺。只是他想到皇兄知道他在沧水大捷之后,会怎样重新的审视湖州军,李阳已经想好了,奏本上夸大一点湖州军的伤亡,自然就不会再如实的反映沧水一役的实情,即使他们不说,别人迟早也会知道。 他这样对刘林说出的时候,刘林反而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并没有因为李阳抹杀了自己的功绩而有所埋怨。 连李阳自己都始终认为他还是看重刘林的,他赏识刘林,而他却不知道在某些细微的做法上,已经与招贤纳士的初衷想违背了。 李阳端坐在大厅上最尊贵的位置,武将庚京、朱神天等人右首依次列坐,刘林、纳苏土司、左江土司等人依左坐下。 茫部纳苏土司的婢女们端上了南蛮可口的熏肉与水果,又敬上了特色地果酒。四部土司们轮流敬李阳,同时少不了奉承之话。李阳对于四部土司也是大加褒奖。赞扬他们识时务。四部土司当场表示愿意效忠于湖州王,听命于差遣,李阳居然不避嫌,高兴的开怀大笑。 刘林举杯自饮,心里叹道,今天这个酒宴上的话。要是传到了南都,恐怕南都方面更会下定决定要尽早的除掉湖州王了。 纳苏曼曼也换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一条淡蓝色的束腰将她柔美曲红地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席间纳苏曼曼代其父纳苏土司奉酒湖州王。李阳两次满饮杯中果酒,看着纳苏曼曼文雅恬静的举止与仪态。与那小女儿几杯酒下肚后如温玉地面庞映出了两片绯红,李阳有点醉了。 四位土司四处敬酒,极力的讨好湖州王与湖州军众将。纳苏曼曼自从出现在酒席之上时,便成了湖州军中众将甚至是李阳关注地焦点,朱神天看到了换装之后的纳苏曼曼更是双眼发直。 而纳苏曼曼似乎很识大体,对待湖州王李阳及每一个湖州军将领都是恭敬有礼,面露羞涩的微笑,劝酒也是进退适宜。 要是在大唐,断是不会让女儿出来陪客人饮酒。西南南蛮族却不甚计较这些规矩。不过贵为一部族土司的女儿。纳苏曼曼在平常的场合也是绝计不会陪人饮酒,而是今日她不得不父分忧。 而后纳苏土司又让女儿曼曼给刘林敬酒,谁也没有料想到,一直笑颜如花的纳苏曼曼却一动不动。刘林本就自斟自饮,没大在意纳苏曼曼。纳苏曼曼又看到刘林那淡漠的模样,也许是借着惭惭上涌的酒劲,随手便将桌上酒杯推倒。对着纳苏土司嗔道:“我才不陪那个yin贼饮酒…” 只有纳苏曼曼知道是有意推倒酒杯。刘林也瞥了一眼。不过别人没看到,还都以为纳苏曼曼已经不胜酒力。 纳苏曼曼话未说完。纤手已经掩口,睁大了眼睛瞅了刘林与上座的李阳一眼,她地酒也惊醒了一半,自知失言。怎么就把这些糊涂话给说出来了呢? 席间安静异常,就连说话声音颇大地朱神天都闭口不语。众人的目光都盯向了刘林,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突然被一个少女指责自己是yin贼,刘林哪能受得了那么多人质疑的目光。他的心里早已经不再平静如水,已经激流澎湃,脸上烧红。 纳苏土司轻拍桌案,对着纳苏曼曼责备道:“不可酒后胡语,刘大人乃正人君子,还不快向刘大人赔礼道歉纳苏土司又站起向湖州王与刘林行礼,请求他们宽恕幼女无知,酒后失态。 纳苏土司要是不说还好,大家沉默一会,也许这尴尬的情景就会过去了。刘林确实心中有愧,他是无意中和有意中的见到了纳苏曼曼那完美地身子,怪就怪她太美了,还有那夜诱人地月光,当时真有一股禽兽的冲动。今日又在山寨中见到了纳苏曼曼地时候,刘林心中都在犹豫着,这个少女会不会知道那夜的事。 刘林之前已经被纳苏曼曼的眼神告知了,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男扮女装的逃离茫寨后,官服留在了纳苏曼曼的房间里。她第二日难道会不知道夜里出现在小竹楼上的“阿罗娜”其实是个男人? 刘林觉得手指的翡翠戒指里涌出了大量的神秘力量,那种力量在他的身体经脉里游走着,越来越有些乱。这个时候,刘林自知是万万不能对纳苏土司的赔礼道歉说无碍,只要他说出来,那便坐实了自己确实有过让纳苏曼曼切齿痛恨的地方。那自己的形象就彻底的毁了。 这场上所有人中,除了刘林与纳苏曼曼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究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就连纳苏曼曼也不是全知全晓,刘林究竟是什么时候进了她的竹楼。是在她沐浴的时候,还是在她在房间裸睡的时候,也有可能是自己出来小解的时候被撞见。最可恨的时,刘林最后将警觉起来的纳苏曼曼弄晕了过去,抱着她从未让别人见到过的娇躯,把她放在了床上。 次日醒来,纳苏曼曼自然是谁也不敢提起,他在房间里找到了角落里的一套官服,阿罗娜留在这里的一套南蛮女装不见了,还有就是自己两件衬里的小衣也不翼而飞。 纳苏曼曼忙自我审视,并没发觉身体有何异样,不过他的身体每一部分都应该给那个人看过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向谁倾诉,她甚至觉得过自己已经很脏了。 不过纳苏曼曼也存有一丝对刘林的感激,感激他还是个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对自己做那种事。可这种想法总是一闪即逝,被那羞辱的感觉所取代。 她一直是个非常自恋的人,也非常的在意自己爱惜自己,可那之后的一断时间里,纳苏曼曼一直闷闷不乐。他知道那天夜里,秀山县的新任县令曾经来到茫寨,最后被发现是穿着女装逃离。阿罗娜这个笨丫头也只知道自己丢了一套衣裙,并不记得衣服是在哪里丢的。 当纳苏曼曼在山洞中获救出来,第一眼见到刘林拒绝了朱神天请求出兵救援自己父亲的时候,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就是刘林,纳苏曼曼已经开始以看一个坏人的眼光在看刘林。 而后又知道了刘林便是让她很多天寝食难安的心病,她看着他的眼神中总是饱含着强烈的鄙视,可是自己又拿他没有办法。纳苏曼曼在父亲告诉他刘林便是刘县令之后,已经变的非常的压抑了。 独自一人奔回小楼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让阿罗娜进去。她躺在罗帐下的床上,再次想起了那夜的片刻情景。这个时候的她竟然回想起第一眼在寨西北山洞口处见到刘林时候他的模样。他的身材颇为单薄,与部族里强壮的勇士根本不能想比,可他有一双深遂的双眼。纳苏曼曼甚至在想,他要是穿上阿罗娜的女装会是什么模样。接着又想到自己丢失的两件贴身丝质小衣,竟会有什么样的用途。想到自己的贴身衣物,竟然会被塞在他的身上,不禁羞意上涌。 她又想起来自己指责刘林的时候,他并没有责罚于她,甚至阿罗娜对他的无理,他都隐忍下来。她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心里对他终于感觉到了有一点点好感。 片刻之后,她又开始自责,自责于自己竟然胡乱的想到这些。她劝着自己,那个刘林便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肯定是个衣冠禽兽。可她又无法说服自己,他确实对自己什么也没做过,他是有机会的,可是他没做。纳苏曼曼对自己的身子与美貌很自信,她想到刘林居然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把持住自己,定不是因为自己不够美,不入他的眼?而是他真的能够坐怀不乱。 “呸呸呸!”纳苏曼曼独一人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暗呸了几声,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内心里已经开始为那个“yin贼”在开脱。 正好这个时候,纳苏土司让人来请纳苏曼曼去大竹楼参加酒宴。纳苏曼曼很不想去参加,可他又不能执拗不去参加,那关系到父亲,关系到茫部。 直到一杯杯芬芳的果酒饮下后,纳苏曼曼才鬼使神差的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现在看着为难的阿爸、吃惊的众人,与脸已经红透还自作镇定的刘林,纳苏曼曼开始后悔自己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最新全本:、、、、、、、、、、 第三十五章 内心矛盾的纳苏曼曼(2) 她不想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她自己所指出的都没有凭据,他的那套官服现在还在那间房屋的一个角落里藏着。全//本\小//说\网 纳苏曼曼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那原本鄙视的眼神转念之间,便又成了饱含歉意的眼神,不经意间洒向了刘林,刘林却以近乎微闭双眼的姿态没有注意到她。 不是纳苏曼曼善变,而是她现在的内心确实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对的。 刘林这时候正在努力的想去控制经脉猛烈运行的那股神秘力量,他试图忘记这场上的一切,不顾忌别人的目光,现在他所惧怕的是自己会控制不了那神秘的力量。 刘林向来非常惜命,他可是宁愿让美人这样鄙视也不愿意丢掉了小命。 看着刘林一动不动,红透的脸色中竟然泛起了淡淡的青紫,他的后背已经湿透,头顶冒出一股水气。他的双手一动不动的放在双膝之上,大家这个时候也都注意到了刘林的异常。 纳苏曼曼发现之后,心里已经开始自责,她马上就想要鼓起勇气向着这个坏人道个歉,可是这个时候她什么也不敢再说。 “长云,你这是怎么了?”湖州王侧着身子问道。刘林却似听不到一样,其实刘林已经听到了,只是他现在不宜说话,也不愿意说话。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慢慢的看着刘林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苍白地颜色。刘林心中自叹,“刘林啊刘林。你要是让纳苏曼曼的一句话给气的控制不住戒指中的神秘力量,让自己受到伤害,那可真会被人遗笑一辈子。” 这只是刘林的自嘲,这股神秘力量的突然暴发,与纳苏曼曼应该没有关系,即使有着说不明白地关系。纳苏曼曼的误会也仅是影响刘林心情的一个诱因,这绝不是根本原因。刘林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刘林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坐的椅子上已经汪起了一不滩汗水。汗水沿着竹椅地缝隙滴落下去。 此时的纳苏曼曼正有点愧疚的看着刘林,她觉得刘林极有可能是让她刚才的那句话给雷的下不来台。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刘林的目光有点涣散,扫过纳苏曼曼的脸上,他看到了她的神情中透露出地竟然有一点关切,还有当她知道自己在看到她地时候,她想要挤出一点点笑容,可她却笑不出来。 刘林双手微抬拱起,向湖州王禀道:“王爷,属下身体偶感不适,请王爷允属下先行告退。” 今日收复南蛮四部。又俘虏了蜀王。是李阳出兵西征以来最兴奋的一天。这酒席之上,几位土司一直多有奉承。只是刚才纳苏曼曼那句话与刘林的反映,确让李阳觉得有点不太好。李阳的心里甚至有点蕴怒的认为,刘林肯定是进寨的时候做出什么不光彩的事了。 大军所过,将士们难免会做出一些扰民地事,刘林在潭州地时候,就因为几名军士强暴民女。刘林力主重责。那时候李阳自然认为他是一个刚正的人。没想到时间不久,在这茫寨中。刘林自己却做出那种事来。 李阳甚至在心里感觉到了一点挽惜,他身边幕僚本就不多,能行军布阵、攻坚克强地幕僚更是凤毛麟角,他自认一直重视刘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要是换做其它普通的军官或幕僚,就冲着纳苏土司女儿的一句话,李阳也会拿下他责问个明白。今日到现在还没有说话,反倒希望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李阳是在有意的避护他。 李阳对着刘林点了点头,又关切的说了句,“长云这几日确实累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刘林缓缓的站了起来,准备先离开这大竹楼,让高新去找一个地方先好好的洗个澡,将身上被汗水粘湿的衣物换掉,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刘林站起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几个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看了一眼,众人纷纷说着保重多休息的话,刘林拱手一一谢过。 刘林走了几步还未出竹楼的大门,大门处台阶上已经冲来一名湖州军士,湖州军士手中举着一个小竹筒,大声的叫着“报。” 军士从刘林的身边冲过,单膝着地跪在地上,双举起蜡封了口的竹管,气喘嘘嘘的说道:“禀王爷,袁将军命小的送来这个。” 袁将军正是袁志,湖州军围攻茫山的时候,袁志领着本部五千人马,扼守沧河要道,在那里即可防止蜀军逃向成都府,又可阻挡极有可能在石城府方向出现的岭南王大军。 袁志送军报什么时候改用这种竹筒了?李阳看着桌前地下单膝跪着的军士,又瞅了一眼那人手中捧着的竹筒,目光很是怀疑。这竹筒里会不会是什么毒葯之类的东西? “这竹筒是袁志让你送来的?”李阳问道。 军士回道:“回禀王爷,这竹筒袁将军只是代交,袁将军说是南都来的消息,将军也不知道是谁送来。没有经过王爷的准允,他不敢打开,所以就让小的急急送来,呈给王爷。” “南都?”李阳的心里有点疑惑了,沧水之战后,南都城的皇宫里和兵部便再也没有给湖州军发过什么文书。想必驿道在大军过后,已经让石城府给封了,或者就是朝中根本没有打算与他们保持什么联系。 李阳在南都城里留下的眼线,传递机密情报,用的可不是这竹筒。竹筒太大了一点,并不有利于藏匿。李阳派留在南都的人,统一使用的是光滑的蜡丸,不管是男是女,携带在身上都比起这竹筒要方便许多。 不是圣旨、不是兵部公文、更不是南都里的人送来的情报,那会是什么,李阳愁眉不展。 朱神天站起,从军士手中接过小竹筒,转过身来背着李阳,将竹筒上的蜡封捏碎,倒出了竹筒内的一卷信纸,抖了几下,查看没有异常,后又转呈给了端坐在上的李阳。 李阳接过一张翘起角的信纸,看了一眼信上所说的内容,惊的他站了起来。 刘林此时已经走出了大竹楼的门,正与严显高新等人一起跟着茫部土司的婢女去洗浴。刘林走出还只有十来步,他不想关心这信是谁送的,也不想关心信中的内容如何,他对李阳仅有的只是报答李阳当时收留他的恩情。只要觉得回报完了,他自然就会找机会离开。 李阳看了信后,脸上难以掩饰的激动,将信纸按在桌上,本能的吩咐亲卫军士一声:“快去请长云。” 军士抱拳令命,正准备离开竹楼,李阳又忙叫停了他,“慢,还是别去了。他刚才看来是很不舒服,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刘林想要离开这竹楼大厅,不想再干预湖州王李阳的事,可是他的耳朵还是难免在有效距离内,能够听到大厅里的对话。听到李阳说出不去打搅自己的时候,刘林心底觉得有了一点点温暖,这湖州王还是能够体恤下属的。 李阳接到了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秘函,虽然看着心头有点兴奋,可他还是不敢全信这些。这封秘函来的太蹊跷,秘函的主人似乎对湖州军的行踪很是了解,对整个天下的局势也很了解。看起来这封秘函的主人的立场定是要帮助湖州王,但他为何要帮助湖州王? 因为秘函的原因,宴会早早的散了,李阳的秘函内容自然不会让四位土司看到内容,他们只是新降的人,李阳只会让心腹之人提前知道这消息。 刘林在茫部女婢的伺候下,在一间小竹楼里泡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身的衣服是纳苏曼曼安排丫鬟阿罗娜送来的,刘林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衣服,不过穿起来还挺合身。只是衣服上倒是有几分香脂气,只是这香脂气味并不是清馨高雅的那种。 纳苏曼曼竟然让人给他送来换洗衣物,刘林的心里暗自乐滋滋的,只要她不再仇视自己就好。 天色已经黑了,李阳今日心情大好,就在茫山之上休息一晚,明日再下山。明日之后,派出扫平大理府各县城蜀王残余势力的两支军队就要返回,到时候再作进一步的调整。 刘林始终不知道李阳收到信中的内容是什么,李阳没有叫刘林过去商议,刘林也没有想到要问。 李阳被安排住进了寨西面最好的竹楼中,他自有亲卫军士与统领朱神天保护。刘林跟着婢女走着,纳苏曼曼的那幢独立的小竹楼已经映入了他的眼帘,原来安排刘林住的地方与纳苏曼曼的小楼及李阳所住的竹楼都比较近,距离两幢房间均没有两百步远。 刘林与四名护卫进了屋,这个竹楼里有好几个房间,足够他们主仆四人安睡休息。刚进门不久,竹门外便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严显靠近门后边低声问道:“是谁?”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六章 楼前月下吐吐血(1) “是我,曼曼…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的是纳苏曼曼的有点胆怯的声音。\\。/ 还没有等刘林回答,在门内的严显已经冲着刘林做了一个鬼脸,顺手就将门打开,“少爷刚回来,还没睡下,纳苏小姐来的真及时。” 严显话完,竟先一步出了竹楼,给刘林丢下了一句话:“少爷,那你们说事,我们先告退了。” 随后封国、高新、孙立也跟着离开。 刘林转过身来,心里暗暗的骂着几个家伙,谁不知道今天纳苏曼曼在宴席上说过什么话?这个时候居然严显一点也不拦着,要说他已经睡下了,不是就没事了吗?刘林担心着纳苏曼曼是来找他算帐来了,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他对不起她,让她骂上几句就过去了。 纳苏曼曼换了一身洁白的衣服,连束腰、抹胸都是绝白色的,胸前的对襟处两边的绳带结了一个白蝴蝶,白色的蝴蝶结上包裹着呼之欲出的一抹雪白。 刘林可以听到四名护卫离开不远的对话声。 孙立问道,“老严,你把少爷给卖了!纳苏小姐今天看起来对少爷有点不好…” “笨,你哪有我会看人?之前在宴席上,最后你们难道没有看到纳苏小姐的眼神变了?变的柔和多了。”严显给了孙立一把掌说道。“看不出来…小心少爷以后收拾你。”封国说道。 四人小声的说着远远的走开了。 “刘大人,我可以进来吗?”纳苏曼曼依然站在门外,低声的问道。 刘林刚才在听着四名护卫的对话,并没有立即开口与纳苏曼曼说话。 “天色已黑,纳苏小姐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明天说吧。”刘林确实有点累了,他想要晚上打坐调整一下,刘林也担心纳苏曼曼会质问他那夜的事。他心里想着。要是纳苏曼曼真的问起那夜地事,他也只有如实招来,那夜是自己不对,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完全是为了逃命,才借走了她小楼里的一件衣服。 纳苏曼曼轻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刘林说:“很重要,你这就要赶我走吗?” 刘林往门口走了两步,站在了纳苏曼曼的面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纳苏曼曼看着刘林有点窘的神态,一手扶着门框眨着眼睛歪着头问道:“那就是不赶我走了!我可以进来说话了吧?” 可刘林仍然挡住了她进屋的路,屋里的一盏油灯照亮了刘林的后背,却拉长了他的影子,影子正投在一步之外地纳苏曼曼的身上。刘林可以清楚的看清纳苏曼曼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而纳苏曼曼却因为逆着光线。看不到刘林现在是什么表情。她有点着急这种对面而立的情况,想要侧身从一边先进屋里,可刘林并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 “你怎么挡着路…”纳苏曼曼抬头看着刘林说道。 “纳苏小姐,屋里就我一人,夜晚一男一女独处一室,怕会影响到你地名节。”刘林建议道。 “就站这里说吗?”纳苏曼曼问道。 “不如出去随便走走吧!”刘林转而提议。 “恩!”纳苏曼曼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往小楼的北面缓缓走去。刘林跟在了她的身后,总是离了不到两步的距离。纳苏曼曼觉得刘林此时倒是还有点儒士君子的模样,竟然考虑的这样的周到,可是转念又想,自己还有什么名节。那点名节和少女最宝贵地东西,都让他给看去了。 茫寨的夜非常的安静,偶尔只能听到几声虫鸣。还就是两人的轻微脚步声。新月如钩的挂在天上,满天地星星,月光与星光洒落在地面,刘林走在纳苏曼曼的身后,可以无所顾忌的欣赏她地模样。 月光与星光披洒在纳苏曼曼的身上,她黑色的发髻上泛着淡淡的银光。跟在她的身后,可以看到好脖子后面裸露出的那片肌肤。正如被月光照射的湿润美玉。刘林心里暗自庆幸。要是纳苏曼曼今夜不来找他,他明日随湖州王下山后。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心中“月光女孩”地模样了。 不过这一次和上次见到她地时候区别在于,纳苏曼曼这一次穿上了洁白的衣服,上一次却是近乎地睡姿展现在刘林的眼前。 直到靠近了寨北的悬崖边上,纳苏曼曼才停下了脚步,她也没有转身,面对着前面崖边的一排低矮的灌木静静的站着。 刘林比她的位置要后半步,侧过身子,可以看到纳苏曼曼那圆润如玉的脸颊。 纳苏曼曼的呼吸开始变的有点急促,她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刘林见纳苏曼曼的呼吸开始变急促,心里轻松的想着,这“月光女孩”该不会想让我对那夜的事负责吧?接着刘林开始在心里骂自己一句,哪有这样的美事,看一眼就要负责? 纳苏曼曼仍在犹豫,刘林这时候却听到了附近不足五十步外的一幢小竹楼里两人的对话。那是李阳的声音,另外的一个人是李阳的部下庚京。 过了一会儿,纳苏曼曼才朱唇轻启语速缓慢且声音很小的说道:“刘大人…宴席上,我…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 “过去就算了,我没怪你。”刘林随口说道,另一面他好奇的在偷听着那幢小屋里李阳与庚京两人的对话。 纳苏曼曼本来就觉得刘林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同时也觉得今日在宴席之上,当众辱了他一句,她认为刘林那时候尴尬的局面都是她的一句话造成,她对刘林饱含了歉意。纳苏曼曼已经想透了,刘林无意中看到自己的身体,那只是巧合,而自己当众辱他,让人看来却是处心积虑了。所以纳苏曼曼鼓起勇气,要单独的向刘林道歉,希望能对刘林的身体有好处。 可当从刘林的口中吐出“我没怪你”这四个字的时候,纳苏曼曼才有点反悔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傻,还晚上跑来给别人道歉,本来想要开口说对不起的纳苏曼曼,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你就这样对我说话?你没怪我?你难道还想要怨我不成?”纳苏曼曼一反刚才吞吞吐吐的模样,稍稍提高了声音问道。刘林看到她已经转过脸来,脸上涨的通红。 女人可真是善变啊,刚才还好好的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现在又恢复了她的大小姐性格。刘林自认自己也没有说错话,何况刘林知道自己在席上的失常,纳苏曼曼的话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因为他身体内与翡翠戒指里的那两股神秘的力量。 “我怎么会怨你呢,其实我应该早点向你说对不起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些误会了。”刘林诚挚的说道。 纳苏曼曼没想到刘林会如实的坦白,她本是不好意思提及以前那夜的事,现在听刘林说那只是误会。她当然知道那夜肯定只是误会,要是有预谋的,估计刘林早该做了那些现在想想都可怕的事了。 “是我…错怪了你,请原谅!”纳苏曼曼低下了头,轻声的说出后,转身准备朝着自己的小竹楼方向跑去,她已经把话说完了,觉得轻松了很多。明日如果再见到刘林,她自信的认为再也不会那样的尴尬了。 纳苏曼曼要离开,刘林却准备还在这悬崖边的夜色中多停留一会儿,他要把湖州王与庚京的密议探听完。 他现在与纳苏曼曼两人相隔两步,站在悬崖边上,这里只有五十步外,有一幢小竹楼,楼上住着的是湖州王。两人在淡淡的月光下,很容易让别人发现,不过刘林可以肯定,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楼内的人发现了他俩从站在这里,也应该不会怀疑问到自己偷听。没有人会相信,这么远的距离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可是纳苏曼曼要是离开了,那刘林一个人继续在这里站着欣赏无尽的黑夜,就有点反常和让人生疑了。 刘林随口叫住了纳苏曼曼:“等等,纳苏小姐…”纳苏曼曼刚走出两小步,就已经在刘林开口前停了下来,她还有事情没有说完,刚才一紧张差点把更重要的事给忘记说了。 “您叫我什么事?”纳苏曼曼扭过头去,等待着刘林的回答。 刘林哪有事啊,只是要她留下来打掩护,以免让附近那竹楼里的人发现他一人在外面可疑,不过这样可是有点损害到纳苏曼曼的名声。刘林不知道该怎么跟纳苏曼曼说。关注!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六章 楼前月下吐吐血(2) 纳苏曼曼留下来是真的有话要说,她见刘林又不开口了,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嗫嚅道:“刘公子,小女想请你帮个忙…” 刘林正探听到李阳那屋里要说到了关键的内容,他并没有注意到纳苏曼曼已经将“刘大人”的称呼转变成了“刘公子”,刘林随口回答道:“小姐有什么刘某能帮的,.qВ5、c0m “你能帮的…”纳苏曼曼的声音很小很小,几乎小的刘林听起来都费劲,刘林简直怀疑问她的嗓子里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正好此时,刘林正全神贯注的听着李阳的话,他的双拳紧紧的攥着,指甲都恨不能钻进掌心的肉中。刘林手指上套着的翡翠里溢出了大量的神秘力量,刘林压抑着自己,想要控制这股力量再次扰乱他的心神。 “王爷,这消息会不会是真的?”庚京的声音问道。 “这个本王也不知道,就像上次传出皇叔薨逝的消息一样,长云告诉本王的时候,沧水之战就要开始。长云有些事情还是不愿意告诉本王哪。他的消息从哪得到的,这个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不过今天送来的这个消息,我可以肯定是真的,这消息表面上看着也许是在帮助本王,可还要看是谁给我传递的。”李阳缓缓说来。 “这个人会是谁?”庚京问,“刘林知不知道?” “他应该不会确切的知道,不过我猜他也能猜出一二,只是他不说罢了。” “王爷重用刘长云,而他却不能对王爷您推心置腹,唉…”庚京淡淡的说。 “庚将军不可这么想,长云沧水、茫山两役均立奇功。一些小事上就不要与他计较。”李阳的这句话让在外窃听的刘林心里一阵温暖,湖州王还是记住他的功绩地。 竹楼内的两人好像停了一会儿,刘林听到庚京的脚步踩在竹楼竹杠铺成地地板上发出吱吱哑哑的声响。竹楼的窗子打开了。窗子外的竹窗揿的并不高,但足以看到刘林纳苏曼曼所站的位置。 刘林感受到一股怀疑的目光在他的背后打量着自己,他现在与纳苏曼曼站在崖边,顶着月光,竹楼内的人很容易发现他们。 “外面有人?”李阳在竹楼里小声地问。 紧接着,竹楼的窗子轻轻掩上了,刘林也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正是纳苏曼曼准备离开地时候。刘林叫停了她,纳苏曼曼正看着似乎心不在焉地刘林,轻声的问着可否帮一个忙。 刘林随口应付着他。耳朵仍然在极力的窃听着李阳与庚京两人地对话。 “王爷,外面五十步远崖边站着两人。像是刘长云与纳苏小姐。”庚京回禀道。 “这个刘林。纳苏曼曼看上他哪一点了,之前席上还骂了他…女人真是口是心非,跟了本王。难道比他不强?”李阳有点纳闷的说。 “王爷英明神武,自然比刘林要强上百倍千倍,只是他已然捷足先登了…”庚京小声的说道。 刘林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哪跟哪啊?怎么扯到了纳苏曼曼与自己? “看他两人在月下崖边私会,应该相识有些时日了,真不知道刘林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唉。这么可爱的女子…罢了。罢了!庚将军,你且说说我们下一步是进军成都。还是班师回湖州?”刘林没有转身,他可以肯定湖州王李阳也应该走到了窗口看了他们一眼。只是湖州王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远在刘林的位置,倒能够分毫不差的听清楚他们地对话。 “属下认为大军还是班师回湖州地好,蜀王押往南都,现渤海入侵,王爷您还是回到自己的封地好,而且湖州距离南都与建康都不远。”庚京说。 “唉,这秘函上说皇叔没有死,而且渤海大军南下攻克安平府、滁州府地时候,皇叔已经回到了建康军中。皇叔重掌长江防线的军权是件大好事,大敌当前,李锐也不敢再不起用皇叔。可是皇叔是个愚忠之臣,他是定不会支持本王的。而且依皇叔的性格,他应该不是安排别人散布建康王死于狱中这个消息。这条消息使得蜀王与岭南王敢大张旗鼓,而渤海军敢挥军南下。这条消息救了皇叔,可又不会是皇叔令人散布的,那这人又会是谁?今天的秘函又是谁送的?” 刘林在外面窃听到李阳的这些话,他为师父建康王能够出狱重掌军权,心里感到高兴。可当他听到渤海大军已经攻克安平府与滁州府的时候,心一下凉了半截。惜然与刘腾现在都在柴桑县花山村里,柴桑县地属滁州府下辖县,是渤海大军南侵的必经之地,刘林现在心里关心的并不是送来秘函的神秘人会是谁,而是担心着惜然与刘腾甚至是老先生刘之善的安全。 “要不是这茫寨之上的陷阱机关着实利害,本王今夜定是下山回中军大营了。”李阳有些累了,对着庚京又说了几句,“明日还是早点回军中吧,到时候你与卢复分别进驻成都府与大理府,袁志部仍然留下守着沧水,以防岭南王会趁渤海兴兵南下之际,夺回沧水以西的控制权。暂时封锁西南的战报,我们不给皇兄添乱,只要湖州军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击溃岭南大军,便可稳坐西南。渤海大军这次兵力足有六十万,本王担心建康防线会特别吃力,湖州军不能再留在这里耗下去。滁州已经是座死城。渤海大军,进入滁州几乎是屠城劫杀,真是可恨。只要南都受到渤海大军威胁,本王便可挥军东进,入京勤王了…” “是,王爷定会得偿所愿!”庚京附和着低声笑道。 “你…能娶我吗?…”纳苏曼曼说完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刘林正在极力的想要控制身体上下逆行的那股神秘力量,他的心情现在极端的焦虑。他已经猜到了纳苏曼曼是该向他说什么了,他已经窃听到了湖州王李阳与庚京的对话,对话中好像是提到了纳苏曼曼拒绝了王爷的要求。而刘林应该便是纳苏曼曼的挡箭牌,不过他可没有想到这个挡箭牌会是真的。 刘林听到了滁州府被屠城劫杀后,刹那间便无法控制紊乱的情绪,那股神秘的力量狂燥不安。惜然与刘腾俱在滁州府柴桑县花山村,惜然他们能不能逃过此劫?刘林的心中恐惧惜然与刘腾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现在恨不能星夜驰往花山,去营救惜然与刘腾。 刘林的心情不能平静,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在刘林自主意识的强压下,互不相让,已经濒临暴发的边缘。纳苏曼曼的一句话后,刘林只觉得咽喉一甜,一股血腥的液体从涌出口腔,喷了出来。 “啊!”纳苏曼曼惊叫起来,“刘公子,你…” 纳苏曼曼惊叫,纳苏曼曼也心生后悔,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把刘林给气的吐血。纳苏曼曼蹲坐在地上,将已经昏迷不醒的刘林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身体上。刘林只是冥冥中还有一丝丝的感觉,他还是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只是眼睛睁不开,也说不出话来。似乎这整个身体,现在只有听力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冥冥之中的刘林,也非常的恐惧,刚才那股神秘力量最后不受压制暴发而出的时候,他的身体受到了强烈的创伤。现在那股力量似乎又钻回了身体内的某此部位,竟然一点踪影也找不到了。 严显、封国、高新与孙立闻声赶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纳苏曼曼怀中的刘林。刘林口吐鲜血,双目微闭,那鲜血染红了纳苏曼曼身上的洁白衣裙。纳苏曼曼的双手捧着刘林的脸,用洁白的衣袖给他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液,一边喃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刘公子,是我错了…你醒醒啊,你千万不能有事…” “少爷…”严显已经大呼一声扑了过来,只见严显怒气冲冲的看了纳苏曼曼一眼,便将刘林从跌坐在地上的纳苏曼曼的怀中夺过刘林。“快去请郎中…这是怎么回事!”封国指派着孙立快速的向山寨墙外湖州军驻地跑去,去请军中的郎中。 严显和封国、高新三人将刘林抬着搬回住处,刚才纳苏曼曼的惊叫声也惊动了湖州王李阳与庚京将军,很快湖州王的亲卫与庚京也向这边赶来。寨里的茫部族兵发现后,也将这里的情况及时报告了纳苏土司。持一把,就别看dt了!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六章 楼前月下吐吐血(3) 看着被护卫抬走的刘林,纳苏曼曼站起身来,她这个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不敢相信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刘林吐血昏迷。\.qВ5、 不可能,她是那样的自信于自己的美丽,就连湖州王都对她动心了。可是纳苏曼曼一点也不喜欢湖州王那高高在上的样子,也许是本着对刘林那误会的亏歉感觉,也许是那一夜之后,给她留下了很久时间的回忆。她当然知道刘林是为何才会在那夜潜进她的小竹楼里,那都要怨自己的父亲。 酒席过后,庚京便代表湖州王去找纳苏土司谈了话。结果纳苏土司将湖州王的想法说出后,纳苏曼曼当时就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她说自己已经是刘林的人了。 纳苏土司傻眼了,他记起了女儿当时为何要骂刘林是个徒,难道是他对自己的宝贝女儿用了强? 直到纳苏曼曼谎称自己于刘林是两情相悦,纳苏土司才冒着湖州王会大怒的危险,把这件事告诉了庚京,就说女儿已经私订了终身。纳苏土司不敢瞒啊,李阳可是一位亲王,要是能将女儿嫁给他,那是再好不过。纳苏土司听女儿那样一说,心里也曾经怀疑问过,不过这种事既然女儿都已经说出来了,定是假不了的。 湖州王知道这件事后,又在竹楼之中见到了在崖边月光之下散步私会的刘林与纳苏曼曼,看来两人已经相识相知,湖州王就算喜欢纳苏曼曼,也不会糊涂到去抢属下幕僚的女人。 刘林能感觉到有人在抬动着自己的身体,能听到严显与众护卫的声音,可就是睁不开眼睛。他甚至还能听到纳苏曼曼委屈的低徊哭泣声。纳苏曼曼给吓地不轻,她现在正陷入万般的自责之中,悔不该这么直接的提出刘林娶她地事。 在纳苏曼曼的引路与要求下。严显将刘林抬到了纳苏曼曼的小竹楼中,将刘林放在了一层厅里的软榻上。 严显本来不愿意让纳苏曼曼再留在刘林的身边,可看纳苏曼曼哭泣的模样,真的很伤心,便心软了下来。他见过刘林的身手,又观察了他现在的身体,外表并没有任何伤害,刘林昏迷不醒在他看来应该不会是受到外部攻击造成。 随军地郎中很快赶到了,开始给刘林搭脉看诊。庚京、纳苏土司、朱神天。还有其他三位土司都到了,在纳苏曼曼的小竹楼外等待着消息。 纳苏曼曼只让严显一人留下。与自己一起照顾刘林。别地闲杂人等都让她给赶了出去。 郎中观察了刘林一会,又给他搭了脉,之后便出神地思考着。口中连叫“怪异。”“大夫,…刘公子他不会有事吧?”纳苏紧张的问着郎中。 郎中回道:“这个不好说…刘大人的脉搏现在很微弱,不过可以肯定他虽然呕血,却没有伤到五脏六腑,许是气血逆流而造成,要多静养。他现在要靠自己醒过来,醒来之后好生调理些日子便可。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刘大人这样。在下实在是能力有限。无法查明,还请纳苏小姐宽宥。”郎中只字未提。刘林有没有可能醒来。 纳苏曼曼听郎中说完,知道刘林并无生命危险,悬着地心稍稍平静了一点,只要他能醒来,一切都好了。纳苏曼曼吩咐着在外候着的丫鬟阿罗娜,领着郎中去开了葯方。她则自己守在刘林的身边,亲自端来了热水给刘林的脸上擦拭。 郎中走后,纳苏土司与庚京、朱神天等人进来探望了一下,刘林仍然在昏睡中,几个人都很吃惊为何纳苏曼曼会在榻前照顾刘林,不过谁也没有多问多说。一会之后,严显代表主人刘林谢了各位,他们就各自散了回去了。 纳苏土司本想带着女儿离开,把刘林交给严显,或者安排几个灵巧的婢女来照料就可以了。可纳苏想到了,现在刘林卧病的房间不就是女儿的闺楼吗?还能叫女儿到哪里去? 再加上看到女儿一双已经有点红肿地眼睛,纳苏土司爱女心切,更加不舍得说她。 纳苏土司离开后,严显看着纳苏曼曼坐在软榻一侧,已经非常地困倦,便小声的对纳苏曼曼说:“纳苏小姐,你还是回房休息吧,少爷这里交给我好了。” “不,我就留下照顾他,这都是因我而起,我对不起他…”纳苏曼曼说着又开始落泪。 严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抬回了刘林之后,他与三名护卫都不知道为什么少爷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 严显还是想知道刘林受伤地真像,便小心的问道:“纳苏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为何而伤?” 纳苏曼曼一手撑着软榻,抬起臻首,“这都怨我,是我对他说要嫁…嫁给他,才会把刘公子气成这样!…” “什么?”严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说要嫁给他,还能把人给气吐血?这不可能,应该是高兴的气血上涌才对。 “不说了,现在只希望刘公子能早点醒来,你可千万不能把这原因告诉王爷。其他的曼曼不敢再提只字片语了。”纳苏曼曼可怜的说道,像是在祈祷上苍。 严显点了点头。 “严护卫,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纳苏曼曼对严显说道。 严显不想离开,可看着纳苏曼曼静静的守着刘林,一刻也不曾离开,他也就放心了。严显点了点头,当他正要离开的时候,纳苏曼曼又叫住了他:“等…等一下,严护卫,你能帮我把刘公子抬到楼上吗?这卧榻上躺着肯定不舒服…” 严显把刘林背到了竹楼的二层,将他放在了纳苏曼曼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这会儿,阿罗娜已经煎好了汤葯端了过来。 纳苏曼曼小心的将刘林的身子抬起,垫上柔软的枕头,小心的捏着汤勺柄,一小口一小口的吹凉后,送进刘林的口中。 看到纳苏曼曼如此细心的护理,严显放心的下了楼,但是他没有离开,严显与封国、高新、孙立四人就这样一直守在竹楼门外。 刘林努力的压抑着体内暴走的那股神秘力量,他听到湖州王说到滁州被屠城的时候,他再也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惜然与刘腾可都是身在滁州府境内。就在这时,纳苏曼曼突然开口说要嫁给他,刘林却只感觉到嗓子里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黑便倒下了。 倒下之后,他仍然能够听到纳苏曼曼惊叫的哭喊声,他能感觉到曼曼正捧着自己的脸,给他擦试嘴角的鲜血,他感觉到了严显的声音,知道严显将他带回了纳苏曼曼的小楼。直到郎中给他把脉,刘林心里清楚的很,这个时候他不能再激动了,他要平静。在平静中放松自己的心神,不让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再起来闹事。 刘林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淡淡馨香,那是女孩闺房里的香气。他曾在某个夜晚,偷偷的潜入到这里,借着窗口洒落的月光,他目睹了一尊美玉一样的月下美人图,嗅到了这绝妙的香气。 他感觉到了牙齿轻轻的被小调羹撬起,一股暖暖的苦涩液滑入他的喉咙。他知道这是纳苏曼曼在细心的给他喂葯。 虽然现在他只存在着听觉和嗅觉以及触觉等,只是他的身体好像并不听从他的指挥,他能感觉到周围的人,感觉到纳苏曼曼正用温热的湿帕给他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葯汁。 刘林强制自己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心绪慢慢稳定之后,刘林能够感觉到浑身的那股神秘力量开始缓缓的从身体里抽出,灌入指上的那枚戒指之中。这枚戒指,仿佛是刘林收集那股神秘力量的仓库,是个无底洞的仓库。刘林自己也不知道已经有多少神秘的力量灌了进去,戴上这枚戒指,刘林受到外伤的时候,戒指可以神奇的帮助他治疗伤口。这枚戒指,还可以让刘林随心所欲的操控那项光箭的异能。如果没有这枚戒指,他的异能仍然存在,只不过他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再次开启异能。 刘林的情绪渐渐平稳之后,他可以听到纳苏曼曼越来越平缓的呼吸声。 纳苏曼曼侧着身子,靠在了床边上,距离刘林很近,纳苏曼曼衣服上沾染的血迹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一股混杂着一丝血腥的女人的芳香,钻入刘林的鼻孔。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七章 睡熟中不愿被惊扰的人(1) 纳苏曼曼已经去了浴室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找了套干净舒适的衣裙换上,.\ 她的两只手将刘林的左掌捏着,她就这样静静的瞅着刘林苍白的面容。纳苏曼曼开始小声的说话,刘林还在昏迷之中,她这话像是在说给刘林听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说给这屋外无边的夜色听。 “刘公子…曼曼知道自己错了…其实我早该想清楚这些事,那一夜你在…楼上,我也知道是因为追于无奈。虽然你看到了…不过最终你什么也没有做,我相信你。庚将军向阿爸转达了湖州王的意思,我拒绝了。我知道这也许会让湖州王与阿爸很生气,可阿爸是最疼我的,我说…我已经和你…我真的不知道一句话会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让严护卫把你送到我的房间里来,就是要让阿爸和湖州王都看着。之前,我说要嫁给你,那是真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夜之后,我明知道你什么也没对我做过,但我始终对你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有着一份别样的牵挂。我不知道这样的牵挂算不算是思念。我也觉得自己很幼稚,怎么能对一个坏人有这样的感觉?直到我再次见到了你,直到你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在宴席之上羞愧的无地自容。我当时心里真地很后悔,后悔我竟然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你早点醒来吧,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你要是真的醒来了,我就嫁给你。” 刘林的意识很疲倦。他想睡。可他又担心自己真的如果睡去。也许永远也不会再醒来了。他现在虽然能够清楚地听到纳苏曼曼地每一句话,可他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他听了纳苏曼曼继继续续的一些自言自语后,仍然不敢相信纳苏曼曼竟然会对自己因恨成爱。这可是刘林有生以来。碰到天上掉下地最大地馅饼。可他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睁开眼睛。 夜晚,阵阵凉爽的风从竹窗吹进纳苏曼曼的闺阁中。而处于意识仍然无法控制身体阶段的刘林,却浑身地躁热。 他的身上不断的渗出微腥的汗水,就连鼻腔里呼出的空气都显的湿热。 纳苏曼曼感觉到了双手中握着刘林的手已经湿漉漉地。睁开了一双疲惫地眼睛,从刚才的小憩中醒来。 看着满头大汗地刘林,而且可以闻得刘林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纳苏曼曼不禁皱起了黛眉。 刘林极度的尴尬,他知道自己身上流出了那么多的腥臭汗水,这种气味与曼曼的闺阁中那股淡淡的馨香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纳苏曼曼轻轻的出了屋,然后端来了一盆温水。刘林听到了她在拧干毛巾的水声。心头顿时生出一丝感动。本以为纳苏曼曼受不了这刺鼻的腥臭味。没想到她竟然端了温水来给他擦脸。 额头上和脸上的汗水被擦去,那微黑的汗液被擦去之后。可以看到刘林的脸上因为躁热而变的异常的红润和发烫。 纳苏看到了刘林满身的汗,反而觉得有点高兴的样子。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再次去打水。她从小到大,只要一受了风寒,阿罗娜的妈妈便会给她熬姜汤,喝上一小碗后,捂在被子里发汗,一身的汗出来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风寒就痊愈了。她是由此及彼的想到,刘林这一身的汗如果出来后,那很快就要醒来了。 她对刘林的一切都只往好的一面去想,当想到刘林很快就会醒来时,她又想到了今夜在床边对着昏睡中的刘林说出的那些话,虽然知道这些话刘林不可能听见,但纳苏曼曼的脸上还是不禁羞红的发烫。她的双手在水盆里抄起刚打来的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纳苏曼曼小心的坐在刘林的身边,动作极其生涩的解开刘林的衣带。护卫给刘林换了衣服之后,便没有再给他穿上外套,他的身上现在仅留一件单衣单裤。这单衣单裤已经被腥臭的汗水浸湿了。 解开了刘林的衣带后,纳苏曼曼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过很快纳苏曼曼又鼓励了自己一句:“你看过我一次,我也看你一次,这下谁也不欠谁的了。” 这纯粹是纳苏曼曼的自我安慰,敞开了刘林的上衣,将他身上的汗污擦拭干净后,又使劲的将刘林翻了个侧身,脱掉了上衣。 刘林一直能够感觉到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在他的额头、脸颊、胸口、后背擦试着,所擦拭过的地方,便觉得一股清爽的感觉。偶尔纳苏曼曼柔弱无骨的纤手,抚摩了一下刘林的胸前,刘林虽然有感觉,但不能动弹,喉咙也发不出声音。这对于刘林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纳苏曼曼接着给刘林擦身,当刘林感觉告诉自己,她那双笨拙的小手,正在努力的挣脱他的单裤时,刘林心里正在痛骂着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紧身的内裤。 该脱的还是脱下了,刘林睁不开眼,自然无法知道纳苏曼曼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哪一个位置。不过他可以肯定自己那个顶点,肯定最为引人注目,因为这些都是身体的本能,无论他现在心里怎么想,怎么的去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不听话的玩意儿总有丝丝要抬起头来挺直腰杆的趋势。 纳苏曼曼给刘林擦拭下身的时候似乎没有以前那样认真,倒显的马马虎虎,只一会儿便将他的体肤给收拾干净。无意中,她碰到了那羞人的挺立,吓的她连忙缩回手,半晌不敢看刘林的脸。然后她还是忍不住转身偷瞧了刘林一眼,只见刘林有脸上除了比之前要红润了许多,并没有其它的变化。 她在怀疑,为什么刘林的身体上还有一个部位能够动弹,是不是他已经醒了? 一切做完之后,纳苏曼曼已经很疲惫,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这样服伺过别人。她的母亲是东越人,中原的战乱迫使她的母亲来到了西南边地,结果很偶然的机会遇到了纳苏土司,嫁给了他。那个时候纳苏土司的第一个妻子已经不在人世,留下了一个儿子。纳苏曼曼的母亲生下她后,在她十岁的时候也因病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从小受到母亲的教育,因而喜欢汉人的书籍文化,甚至是汉人的衣饰。纳苏土司尽自己一切所能的满足掌上明珠的这些需求。她一直是这茫山南蛮部落中最尊贵的女孩。自从她一出生开始,她就拥有了与南蛮女孩不同特质的肤色,从小的娇生惯养,让她的肌肤更胜似温润的白玉。 纳苏曼曼给刘林换了套干净的衣物,这套干净的内衣还是刘林上次在这里换装的时候丢下的。套好了衣服之后,又给他拉起薄被,将刘林轻轻的盖上。 纳苏曼曼最终就这样靠在刘林的身边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微微敞开的窗口射进屋里,纳苏曼曼不知何时已经伏在了刘林的胸前,脸上挂着一抹羞涩的微笑,像是梦到了什么令他开心而娇羞的事。 随着“咚咚咚”的上楼声,纳苏曼曼惊醒,醒来后看一了眼身侧的刘林,刘林这个时候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他的眼仍然紧闭着,就像是个熟睡中的人。 刘林在被纳苏曼曼擦拭了全身之后,身体感觉到了一阵的轻松,那原来因为神秘力量在体内憋闷的感觉也消失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到,现在的身体里特别的纯净,缠绕在他指尖缓缓流淌的那股神秘力量,自由进出于翡翠戒指与他的身体之间,像是在不停的修复着他的身体。 夜里,纳苏曼曼伏在他的胸前听着刘林的心跳声慢慢睡熟的时候,刘林再也无法支撑下去,终于仅能活动的感觉器官也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一点知觉也没有了。只是冥冥中知道自己仍然活着,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活过来。惜然与刘腾需要他,现在他们的安危刘林还不曾得知,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离开了兵荒马乱的滁州府。 他想要醒来,也是为了身边的这个“月光女孩”,刘林完全听到了纳苏曼曼的心声。 纳苏曼曼给刘林掖了一下被角,轻轻推开房间的门。阿罗娜正好从楼梯上了二楼,纳苏曼曼将纤细的右手食指伸到口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轻轻的将门掩上。 她对待刘林,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睡熟中不愿被惊扰的人。 “小姐,王爷来了,正在楼下呢,他说要来看看刘大人…”阿罗娜小声的说。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七章 睡熟中不愿被惊扰的人(2) 湖州王要来探望刘林,纳苏曼曼就算不希望别人来打搅,也不敢阻拦。/。\\ 这个湖州王,纳苏曼曼是极不愿意见到的。 纳苏曼曼只简单的认为,刘林是湖州军能够一举击溃蜀王八万大军的关键,也是他的计谋使得南蛮四部归降且救出了四名土司。就凭这份功绩,在刘林呕血昏迷之后,湖州王居然能够在次日才来探望。刘林虽然还在昏睡之中,纳苏曼曼也只能在心里为刘林觉得不值。 纳苏曼曼只是简单的用手指梳理一下稍乱的发髻,用湿毛巾擦了一把脸,便和阿罗娜一起下楼去迎接湖州王。 湖州王李阳在纳苏土司、亲卫统领朱神天的陪同下来到了纳苏曼曼的小竹楼外。阿罗娜推开竹楼大门的时候,门外站着刘林的四名护卫已经向走到近前的湖州王行礼。 严显、封国等四名护卫一直都留在纳苏曼曼的小竹楼外,轮着班的坐在墙角打会盹,清晨的寒露打湿了他们肩头上的衣服与头发,每个人的眼窝都显得深陷了许多。 纳苏曼曼领着阿罗娜端庄的给李阳行了一礼,李阳抬手示意她免了,随即开口问道:“长云的情况怎么样了?” “昨夜发了些汗,现在应该好些了,只是还像睡熟了的模样。”纳苏曼曼回道。纳苏土司一步上前,在湖州王身边小声的问道:“王爷,要不要再请郎中来看看?” 湖州王摇了摇右手,有点失望的说:“不必了,郎中把昨夜长云的情况已经告诉我了,他说长云的病情像是内功走火入魔所伤,无葯可治,只有靠他自己才能恢复。只可惜湖州军中并无八品以上高手。不能给他运功疗伤。本王就觉得奇怪了,他可不是习武之人,怎么会内功走火入魔,真是怪异。” “这么说,刘军师没有救了?”朱神天直白的跟着小声的说了一句。 纳苏曼曼刚引着湖州王到楼梯边上,听到朱神天一语,立转过身来,面含怒色的冲着朱神天说道。“朱将军,这么不吉利地话可不能乱说,刘公子会好起来的。” 朱神天被纳苏曼曼说的双手抱拳连声道歉,湖州王李阳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一笑置之,自与纳苏土司先行登上楼去。 众人上楼,纳苏曼曼又小心的从他们身边快速闪过,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间的竹门,而她就站在竹门内,好像是拦着竹门一样。没有要让湖州王、朱神天与纳苏土司进屋地意思。 李阳透过竹门看着屋内的陈设,柔软的大床上罩着一圆顶罗帐,刘林正躺在大床的薄被之中,就像是睡熟的模样。他知道这间屋便是纳苏曼曼的闺房了,李阳竟然生出有点羡慕大床上躺着一动也不能动的刘林。 “胡闹…”纳苏土司小声的责骂了女儿一句,然后又面露诌媚的笑容对李阳说:“王爷。您请进!” “不必了,小姐香闺不是谁都可以进的。也罢,长云有伤在身,大军开拔在即。也只有将长云留在这里由纳苏小姐悉心照料了。”说罢湖州王转身下楼而去,没有再多看躺在床上地刘林一眼。 朱神天也向纳苏曼曼抱拳行了一揖,便随着李阳下楼而去。纳苏土司对着纳苏曼曼面露难色的跟着他们一起下楼去了。他回头看了女儿一眼,那一眼中饱含着对女儿无声的责备。 纳苏土司尾随刚出小竹楼大门,便开口向李阳赔罪道:“阿克里愿领王爷责罚!” 李阳驻足转身看着纳苏土司说道:“纳苏土司何罪之有,本王不会拘泥于这些小节。”纳苏土司跟着身后连声应是,直到湖州王有些不耐烦,纳苏土司才告罪及时的离开。 朱神天随着李阳的身后进入了昨夜入住的小竹楼中,朱神天小声地问道:“王爷真要把刘军师留在这茫寨?” “不留下还能怎么办?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还能不能醒来?本王的大军总不能带着这样一个人上阵吧。没有了长云。我也觉得很失助。唉,留下他吧。希望他能挺过来。”李阳说完便下令下山回营,一并押上了蜀王。 湖州军及和蛮部、望部、金齿部三部土司及人马,同时离开茫寨。李阳领着湖州军按照他自己的计划,移兵北上,直抵沧水与成都府。另外传令卢复部人马暂驻守大理府。 湖州军都走了,南蛮茫部的大寨中只留下了刘林与严显等四名护卫。刘林仍然在昏睡之中,他还是没有一点儿知觉。 秋高气爽地天气,午后的阳光透过掀起的窗子照在了屋里,纳苏曼曼将刘林地身了用被子与枕头垫高,正细心的给他喂食着稀糊状的粥。 费了很大的力气,纳苏曼曼才心满意足的给刘林喂完了一小盏的稀粥。 阳光射在刘林的身上,浑身觉得暖洋洋地,冥冥中刘林地意识渐渐的好像感觉到了一丝丝地光亮。感觉仍然像在睡梦中的刘林,想要伸手去摸索着黑暗世界中的一丝光明。 刘林的手指动了动,纳苏曼曼并没有发现,她正在拿着毛巾仔细的给刘林擦拭嘴角溢出的稀粥。当纳苏曼曼忙完这些,坐回刘林的身边陪着他晒太阳的时候,刘林的手指再次动了动。这时候他的手正被纳苏曼曼握着,她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一点点拔动,吃惊而兴奋的看着刘林,感觉他马上就应该要睁开眼睛一样。 “刘公子…刘公子,你醒醒,醒醒…我知道你一定会醒的。”纳苏曼曼见刘林又没有了动静,潸然泪下的在刘林的耳边轻声的呼唤着。 可惜刘林还没有醒来,他正陷入一个梦中,他似乎能够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声凄凄戚戚的呼喊声…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七章 睡熟中不愿被惊扰的人(3) 湖州王离开之前,叫严显过去见了一面,交给了严显一千两银票,并且吩咐严显如果刘林醒来后,可以直接去湖州王府。/.qΒ5、 手中拿着五千两的银票,严显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刘林仅给他们四名护卫,一年都足有两千四百两饷银之多,严显默默的将银票收下,刘林现正在病中,以后还需要花钱,他没有必要与这银票过不去。 跟随刘林的这些天来,他从刘林的身上学到了,没有必要存在一些丝毫没有用的气节。刘林不是一样从叛将吕安身上榨取了三万多两纹银? 湖州王下山归营,当日湖州军便开拔往北进发。 严显中午的时候,经得纳苏曼曼的同意,上了小竹楼,进了刘林所在的房间。 严显进屋之后,两步行到刘林的床边,单膝跪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放在大床边上,声泪俱下的哭诉道:“少爷,湖州王走了,让属下给您带来一千两银票…”严显从来没有哭过,就是以前在军中受了伤,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也只是咬咬牙,不掉一个眼水疙瘩,而这一次,他哭的像个孩子。他为刘林感觉不值,感觉不甘,这难道就是颇为器重刘林,刘林投靠的主子?湖州王对刘林是明显的有用则用,无用则弃的虎头蛇尾,这怎么能让严显不为主人刘林感到伤心。 纳苏曼曼见严显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恸哭,也是潸然泪下,轻轻的拉起严显安慰道:“严护卫,刘林能有你们这样的属下,他一定很高兴。” 纳苏曼曼一把抓起床边上的千两银票,随手扯的粉碎,扔出了窗外,“我们不稀罕这点钱。我不会让他再离开这里,他应该过上平静的日子。” 刘林似在睡梦中听到一个女人的凄凄戚戚的哭泣声。接着又似听到一个男地人恸哭。他不记得自己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会在梦中。他的思想这个时候很漂浮,他勿而觉得这女人地哭泣声很像是“月光女孩”,又很像是天真可爱地江惜然。男人的哭声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他不解,男人有泪不轻弹,为什么男人也要哭? 刘林又突然感觉到这哭声莫不是刘腾,是不是刘腾与惜然的境遇现在很糟糕? “花花…腾…腾弟…”躺在床上的刘林的喉咙深处。颤发出极低极含糊的一阵呓语。 纳苏曼曼站在窗口,看着窗外阳光洒满了青石铺成的地面,还有远处悬崖边那灰绿色暗淡的灌木丛。那里就是昨夜刘林与他月下散步呕血昏迷地地方。她仍然在自责着,为什么要选在那个时候对刘林说出那些。也许要不是湖州王看上了她。纳苏曼曼不敢肯定自己能否那晚上鼓起勇气去敲刘林的屋门。 严显被纳苏曼曼撕毁银票的过激动作惊懵了,虽然严显也觉得仅仅撕毁这千两银票也不能泄愤,可严显还是有点心疼这些钱。他也知道刘林醒来之后,知道千两银票就这样化为乌有。也会很心疼。这千两银票必尽他们主仆五人随军一趟,付出了的微薄回报。 纳苏曼曼静静地站在窗口,严显也默立在刘林的床前,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小竹楼外远远的茫族族人的修复寨墙地哟喝声。 刘林发了的细微的声音同时吸引了严显与纳苏曼曼的紧张关注,严显蹲了下来,纳苏曼曼转身扑在了刘林的身侧。伸出手来。轻抚着刘林一夜之间显得瘦削了许多的脸颊。 “你听到了吗?他刚才…说话了?”纳苏曼曼激动的抬起头问严显。 严显点了点头,肯定了纳苏曼曼不是耳鸣。但他也不知道刘林说地是什么。 “他说什么了?你听清了吗?”纳苏曼曼又问,她刚才离地远,似乎只听到刘林的嗓子里颤发出几个含糊不清地音调,根本无法辨出是什么。 严显又摇了摇头,严显说道:“少爷能说话这是好事,这证明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嗯!”纳苏曼曼觉得严显就在房间里,这才反映过来就这样扑在刘林的身侧有点不雅,面露微红尴尬的坐直了身子,手也从刘林的脸颊上抽了下来。 刘林的手指又动了动,而且不止是一个手指在动,喉咙里再次发出了微小的颤音。纳苏曼曼忙贴耳伏下身来。就在这片刻,刘林已经似乎又多了一丝感觉,一股体力神秘的力量的气流,贯穿了身体内的经脉。他梦中觉得的世界变的清亮了许多,不再是那种一片混沌。他的感官知觉又回来了,他还在不由自主的梦呓着,同时他也能感觉到有柔软的物件再压在自己的胸前。 他想起来了,想起了昨夜昏睡中,纳苏曼曼在他身边自言自语的那些话。想起了纳苏曼曼给个仔细擦身的感觉。他知道纳苏曼曼一定还在自责着,他想开口说话,解除她的心病。 “他说话了,他说花花和腾弟,他还说不要内疚,这些是什么?”纳苏曼曼终于听到了这些含糊的字眼,吃惊的问着严显。 严显老实的回答,花花其实叫江惜然,是个身世可怜的小女孩,被刘林收留,认作了义妹。而刘腾是与刘林同村长大的族兄弟,也是刘林的义弟。三人的感情很好。严显又分析说,另外提到不要内疚,肯定是让纳苏小姐不要过于自责。 纳苏曼曼握着刘林的手,不敢相信的看着严显问道:“真的是这样?” 严显回道:“少爷虽然暂时不能动,不过他应该还有感知,他的心还在跳。” “那么,我说的话,他都应该能听见?”纳苏曼曼想到这些,脸上不禁火辣辣的,难道昨夜的那些心里话都让他这一个昏迷中的人听见了?难道帮他擦身的事,他的心里也有感觉? 严显见纳苏曼曼一脸羞红又是幸福又是慌张的模样,微笑着告退,下楼去了。下楼前给纳苏曼曼留下了一句话:“纳苏小姐,您多陪着少爷多说说话,也许他会好的快一些。” 两人的这几句对话,刘林已经能够较为清晰的听见了,他也分辨出了这是严显与纳苏曼曼的声音。 严显走后,纳苏曼曼再次紧握起刘林的手,她伏在床边上,将刘林的右手捧在颌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打在了刘林的手背上。 刘林的手指奇迹般的颤动了一下,纳苏曼曼惊喜的看着刘林,轻声的在他的耳畔说道:“你听到我说话吗?你要是听到就再动动手指…” 刘林的手指再次动了动,刘林心里也很兴奋,因为他知道他的感觉越来越透澈,他知道自己很快便可以恢复如初了。可现在他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感觉到小腹部憋的太紧,纳苏曼曼中午的时候还给他喂了些稀粥,再这样下去他肯定自己会尿床了。这种事,他是宁愿憋破膀胱,也会在纳苏曼曼的床上尿床。刘林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的意识醒来的是时候,幸好自己的梦中没有梦到撒尿的情节,要不然今天的脸面全丢尽了。不过细想想,谁会计较一个暂时没有活动能力的人? 刘林还不能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口中含糊的说不清话语,只是手指一个劲的在纳苏曼曼的手心挠动。之前的几个动弹,纳苏曼曼只觉得很激动,她终于能真切的感受到刘林会醒来,她知道刘林一定听到了她所有的话,而这时她正感觉着是不是自己的话打动了刘林,而让他早早的醒转。 接下来刘林手指又动了几下,纳苏曼曼看着刘林的鼻尖上又渗出了细汗,觉得刘林肯定是有什么想要做。难道他又饿了?难道又开始感觉到难受要发汗? 纳苏曼曼的嘴紧贴在刘林的耳际说道:“是不是饿了,要我喂你吃粥吗?” 刘林的手指又动了两下,接着又动了一下,纳苏曼曼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含义,不过她已经想到了办法,接着问道:“要吃粥就动一下手指,不要吃就动两下,要做别的事就动三下。” 接着纳苏曼曼便清晰的感觉到了刘林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连着动了三下,刘林的眼睛也缓缓的睁开了。 他有些不适应的眯着眼睛,抵御着从窗口射进来的下午的强烈阳光,他想要起身,可他的仍然四肢无力,连仰起脖子都还心余力绌。 纳苏曼曼与刘林四目相对,两人的眼底此时都能看到对方的影子,纳苏曼曼脸羞红的发烫,刘林的脸却憋的发红。 刘林的目光从纳苏曼曼的脸上不好意思的转移到了小腹部被子下面的微微隆起,纳苏曼曼也随着他的目光转移,一滴忍不住的泪珠滑落在刘林的胸前时,她也看到了那里。不禁羞的转过脸去,轻啐了一口,心里嗔骂道:“贼,刚醒来就想着…”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八章 告别西南(1) 看着纳苏曼曼扭头的动作,刘林知道她并不是在轻蔑自己,而是少女应有的羞涩,不过现在看到这一丝羞涩的表情,刘林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不自在的感觉。/.qΒ5、/ 刘林知道她可能又是误解了自己,刘林的身体变化很快,从睁开眼睛之后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渐渐的也恢复了知觉。 纳苏曼曼羞红着脸,痴痴的看着窗外,眼神没有聚焦在一点,始终是游离着的,还不时的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瞥一下刘林的方向。 刘林吃力的抬起头来,对着纳苏曼曼说道:“纳苏小姐…请帮我把严显叫来好吗?” 纳苏曼曼猛的回过头,猛吸了一口气,如刀削的肩头往上耸起,“啊…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我有多少话要说吗?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纳苏曼曼一口气没有说完,刘林却忍不住了,打断了她的话说:“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严显好吗?我有事要让他做。” “什么事,我可以帮你!”纳苏曼曼眨着眼睛,她怕刘林不相信还补充了一句,“真的!” “别闹了,这个你帮不了我,还是去叫严显吧,我现在身体实在是无力。”刘林哭笑不得,这事是她能帮得了的吗?刘林对纳苏曼曼不是没有好感,可这好感并不像纳苏本人那样来的快,以前对“月光女孩”的好感,被纳苏曼曼的宴席上的无理取闹冲淡了很多。 “你不相信我能帮你?我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不该压抑自己的感觉,我不该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你,我更不该说要嫁给你…”纳苏曼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本来就担心着刘林醒来之后。会不会原谅她。 “不是…” “听我说完好吗?”纳苏曼曼不让刘林说话,她往刘林地身边挪了挪位置接着说道:“我说要嫁给你,当初也只是为了拒绝湖州王,可自从你昏倒后,我才发觉自己原来对你已经…” “你能扶我起来吗?”刘林没办法了,她的想法其实刘林早已经知道,就是现在听纳苏曼曼说,这个时候面对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刘林,她倒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恩。”纳苏曼曼使对的点了点后,然后问道:“想要去 “茅房。”刘林焦急的说出两字。刚准备站起来扶刘林起床的纳苏曼曼的嘴马张成了o型。 见纳苏曼曼懵在那里不动。刘林使劲想要撑着身子起来,一边说道:“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纳苏曼曼却站在了刘林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使劲的扶起他地身子。让他坐在了床上。纳苏曼曼边扶边说道:“恩,不用叫严显了…还是我来吧!” 纳苏曼曼说话的声音不大,刘林也无可奈何,感情今天这纳苏曼曼是坚决不求外援了。 刘林的胳膊搭在了纳苏曼曼地肩上,她双手环抱住刘林的腰,就这样使劲地撑着刘林站了起来。小竹楼二层的竹制地板光滑洁净,刘林也没有穿鞋。在纳苏曼曼的扶持下,他一步步缓缓走出了房门。 刘林身体正在飞速的恢复着,走出几步之后刘林已经可以勉强自己站立,他仍然没放开纳苏曼曼。将身体的半部力量压在她的身上。 现在刘林是有意的向着她施加点压力,纳苏曼曼虽然不是柔弱多病地那种类型,可也不是有力量的那种。还没走到浴室的门前,纳苏曼曼已经有点招架不住,这也算是刘林对她的小小惩罚。 站到了浴室一角地马桶边上,刘林伸出一只手扶着墙,对纳苏曼曼说:“好了。” 纳苏曼曼“恩”了一声。小心的松开刘林。刚松开后刘林又有像要往身后倒下的趁势,她又忙着将刘林的胳膊搀扶着。 “我自己能行…” “我不会看你。”纳苏曼曼说着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刘林也顾不上许多。激流涌出了许久之后,他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两下,舒服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时候刘林才嗅道,昏迷之后,不但发出地汗是腥臭地,这一股尿味比平时也要冲气了很多。 纳苏曼曼更是被刘林夹在腋下,早已屏住呼吸,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颤动着。 轻松了许多的刘林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对纳苏曼曼说道:“你知道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回转过身来,纳苏曼曼恨不能快点逃离这里回到房间,可刘林的步子迈的并不快,她也只得亦步亦趋。她没想到的是刘林突然会主动的与自己谈心,不过他并没有再提及两个都较为尴尬和让纳苏曼曼觉得内疚的事。 “这个我知道,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升官又晋爵, 财源纷纷来,家和体魄健,尽享天伦日。”纳苏曼曼回答前甚至想到了刚才他那憋久了的一泡尿,会不会是这样排解出来也算是舒坦的幸福?不过纳苏曼曼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纳苏曼曼回答完,两人已经走出了浴室门,刘林笑了笑说:“错了,这是人生八大喜事,我说的是最幸福的事?你这也可勉强算是正确,再想想?” 纳苏曼曼停了下来,又换了一个姿势将刘林的胳膊重新架回自己的肩上,对着刘林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其实我认为幸福的事很单,只有一件。死后,这是最幸福的事,因为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因为死过才会更珍惜自己和保护自己不受别人的伤害。”刘林说道。 “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够死后,所以这个世上没有人懂得去珍惜自己。”纳苏曼曼并不相信会有之人,她哪里知道现在身边的这个男子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刘林没有释疑,因为只有他死过,相信绝少会有人能够有他这样的体会。虽然这一次他的受伤,纳苏曼曼并不是主要诱因,而是他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现在刘林已经开始怀疑这股神秘的力量对他究竟是有益还是害。 他昏迷之中冥冥中只有一种恐惧,恐惧自己会一睡不醒,就像从来都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值得牵挂的人,不过刘林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个女孩不属于他应该牵挂的人。 而这个女孩似乎不可思议的喜欢上了自己,刘林的心里知道她的想法,就凭着她对自己昏迷后的紧张与照顾,也应该算是原谅了她对自己的无礼冒犯。不过刘林现在也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以前对纳苏曼曼曾经有过的留恋,那只是留恋那月光下洁白的,那是男人一种爱美的本能,而他无法去长期的面对一个天黑前还痛斥你天黑后却要说嫁给你的女人。 他更不能忍受纳苏曼曼很随意的将千元银票撕毁。这在刘林的想法中太败家了,就算她再为自己的遭遇不平、生气,也不应该和钱过不去啊,那些钱怎么说也是自己跟随湖州军这些天的报酬。刘林可是知道受穷的滋味,他的心底始终不能接纳一个这样的土司千金。 纳苏曼曼刚才搀着刘林去小解已经够窘的了,现在刘林不说话了,她反倒也没有话要说了。 “我睡几天了?”刘林问道。 “就昨夜!” 刘林听了“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得知自己仅仅昏睡一夜,知道情况还不算太糟糕,现在快马赶回柴桑县只要十几天。 刘林站住了没有进屋,对着楼梯下面喊了声:“严显在外面吗?” 纳苏曼曼不解的看着刘林,她在怀疑刘林难道真的不知道她说过什么?这个时候叫严显做什么?刘林坐在了二楼小厅里的一把竹椅上,轻轻的挣脱了纳苏曼曼的手臂,对她说道:“谢谢纳苏小姐昨夜对我的照顾,在下身体已经复原,明便可下山了。”刘林说着,这个时候严显已经闻声兴奋的冲到了楼上。 纳苏曼曼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在犹豫着,难道真的要再次向他开口留他下来?看他说的很坚决,一句谢谢又把他们间的距离拉开了很远,他会愿意留下来吗? 严显刚上楼见到刘林正坐在二楼小厅的竹椅上,立即上单膝着地行了一礼,刘林忙伸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太好了,公子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兄弟几个担心坏了。”严显高兴的说着。 刘林感激的看了严显一眼,随即说道:“你们几个准备一下,去向土司老爷买几匹快马,明日天明就启程。”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八章 告别西南(2) 严显一听刘林说要走,连忙劝阻道:“公子大病初愈,怎么能长途跋涉?请公子再休养几日吧。\\.//” “对对对,再休养些日子吧…”纳苏曼曼连忙附和严显的话道。 刘林知道自从有了那个翡翠戒指之后,他受伤后的复原速度就非常人能比,现在已经能够身体活动自如,再休息一晚,翌日启程应该不成问题。他也理解严显的担心,刘林叹了一口气说道:“时间不等人,按我说的去做吧!” 见主人坚持,严显只能点了点头。他和刘林一起下楼的时候,回头一瞥看到纳苏曼曼望着刘林背影的幽怨眼神,心里产生了巨大的疑问,纳苏小姐的心思谁人看不出来?难道公子看不上纳苏小姐? 纳苏曼曼在刘林的身后大声的喊道:“刘公子,你真的要走,你难道没有听到我昨夜说过的话?我现在就对你说…” 刘林转身无奈的笑了笑,“不必了,明日便要启程,什么事都没必要听了。” 望着刘林一点余地也不留的拒绝,纳苏曼曼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从小到大还没有遭到过别人这样的对待。纳苏曼曼心里好后悔,后悔自己昨日为何要辱骂了他,也在心里恨着这个男人怎么这样的小气,真的很没有男人的肚量。 这时走到楼梯一半的刘林又回头对纳苏曼曼说道:“纳苏小姐,刘某很感激你能将我的衣物留了下来。” 刘林说完对着先一步到了楼下的严显说道:“严兄弟,看样子你得先给我找双鞋子。” 严显这才看到刘林还光着脚,连忙跑出门回到住处给刘林取鞋子。守在楼下的封国见刘林下来了,也是很兴奋。 严显很快便拿回了鞋子,回去换着休息的孙立与高新也一起跑来,两人一齐跪在刘林面前请求道:“公子。属下们求您不要再去湖州王军中了,他…” 刘林扶起两人,又看了一眼严显与封国,两人的表情便可以看出他们也是同高新、孙立二人一个想法。 他们就是不说,刘林也不会再回湖州王军中了,湖州王对刘林也算有恩,刘林自认自己在沧水一战之中,也报答了他的收留之恩。而湖州王虽然有着谋大位地野心,也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可此人却是个注定做不了大事的人。是个不懂得隐忍的人。湖州王在西南的大局已定,拿下空虚的成都府也是迟早的事,只要他守好沧水便可在西南立于不败。 另外按刘林的估计。岭南王见蜀王兵败,他现在还没有暴露。自然可以全身而退。除非有另外的变故发生。 刘林随湖州军西征只是为了报答湖州王对他地收留恩情,现在正好因为身体原因可以顺水推舟的退出,他自然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刘林也不需要再问几个亲随属下的想法,他们定是从湖州王在刘林昏迷后地态度与支付给刘林的千两报酬为他不平。这千两银子说好听了是酬劳,说难听了湖州王根本就没认为刘林能够活过来,这千两银子只不过是安葬费罢了。 刘林同意护卫们地要求,五人同时往住处走去。他们身后的小竹楼上。一个幽怨的身影泪眼摩挲的看着刘林的背影。小竹楼上的竹窗支起,纳苏曼曼靠在窗前,咬着下唇,待刘林他们进屋后。才愤愤的说道:“刘林,我恨你…你别想离开我…” 回屋后,孙立立即给刘林准备了洗澡水,让刘林痛快地泡了个热水澡,刘林洗完澡换好衣服后,严显已经前去找纳苏土司询问了买马的事。纳苏土司已经领着阿壤与几名族兵来到了刘林他们所住的小竹楼。 纳苏土司刚进门便大声的说道:“刘大人您醒了,真是太好了。听严护卫说大人明日便要启程。怎么不多住几日休养好身体再动身?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哪,还请刘大人多担待。大人要马。只要开口便好,在下哪敢收您地银子,我已经让阿仆修挑了四匹上好的马。” “那就多谢谢土司老爷了。”刘林只是说了句谢谢,便没有再说什么。刘林怎么也算是纳苏土司的救命恩人,他现在已经肯定纳苏已经知道了纳苏曼曼的事,他也知道纳苏土司本是不支持纳苏曼曼嫁刘林的,不过他不知道纳苏曼曼是怎么样劝说他同意她拒绝了湖州王的,这样可是对茫部都没有好处。如果让纳苏土司选女婿,他铁定会第一选择湖州王。 刘林在等待着纳苏土司问话,场面一时安静而且有些尴尬起来。纳苏土司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要说话,他说话前对着站在身后的阿壤看了一眼,阿壤立即退了出去。纳苏土司又看了刘林一眼,那意思是让刘林地几个护卫暂且回避。 严显见纳苏土司那模样,又看了刘林一眼,刘林地眼神并没有要赶他们出去的意思。严显便挺直地胸膛站在了刘林身后。 “刘大人,在下有话要和您单独谈谈,不知…”纳苏土司凑近了说道。 “土司老爷,他们都是刘某最信得过的人,无妨的,有什么事您就说吧。”刘林很坚定的说道。 “这个…刘大人,小女说过与你…你总不能就这样抛弃她吧,我南蛮茫部也算是个大部族,你这样让我们茫部的脸往哪里搁啊?”纳苏土司意味沉长的说道。 刘林有点纳闷了,这纳苏老爷是不是糊涂了,仅凭纳苏曼曼的一厢情愿,便要自己娶他那个忽冷忽热的女儿,刘林自认可没有多少银票够她撕的。 “土司老爷此话怎么讲?婚嫁之事是要两情相悦的,在下暂时还不想婚娶,并非令千金之故。”刘林回道。 “可你已经与小女…”纳苏土司说着眼睛斜瞟了刘林一眼,声音压低了一点,身体靠近了一点,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你这刘林难道想要偷吃了便开溜。 刘林有点无名之火,纳苏土司难道是在要让刘林为了那夜在山寨逃亡的时候无意见到纳苏曼曼的身体负责?刘林心里火的是,既然纳苏土司已经归降,他已经没有找他算那笔帐了,现在居然跑来提这茬事? “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我非娶你的女儿不成?”刘林的手摁在茶几上没有看着纳苏土司说道。 纳苏土司也有点忍耐不住了,心里有点懊恼,站了起来手在竹几上敲了两下说道:“刘林,你别不识好歹,你不就是个小小的幕僚?我堂堂一部土司的女儿嫁与你,难道还亏了你不成?” 刘林昏迷中担心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在这个世界后还没有舒服的生活过,一直都离他向往的幸福生活差的很远。自己他与纳苏曼曼说到什么是最幸福的事后,他便下定了决定,以后一定要让自己过的爽快一点。 刘林也站了起来,凑近了纳苏土司的面前大声回敬他道:“我要娶谁是我说了算,不劳土司老爷您操这份闲心了,你的女儿还能嫁得出去。”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女儿可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这样说不要就不要她了,你让他以后怎么办?”纳苏土司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些。 刘林心里好笑,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人了,他怎么不知道?难道自己真的有异能,看一眼便能破了别人的处子之身?不可能! “我的人?请你不要污辱我,我不是对所有女人都有那份兴趣!你还是好好再问问你的女儿去吧,我可什么都没对他做。昨夜,我还处于昏迷之中,就算真的发生什么,那也是你女儿玷污了我。”刘林果然放开了,说话的语气也比以前尖锐了许多。 纳苏土司见刘林这样说她女儿,怒不可遏,暴跳如雷,一把掀翻身旁的竹几,几上的瓷杯跌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茫部勇士阿壤带着六名茫部族兵冲进屋来,阿壤的手中正拉着一把短弓,箭尖直指刘林。 阿壤进屋后,脸上虽表情肃然,可还是语气恭敬的对刘林说道:“刘军师,小的只能得罪了。” 严显也封国等护卫也嗖的拔出了钢刀,严显更是挡到了刘林的身前。 刘林以前还会休谅别人有苦衷,现在他要让自己改变,不管是谁只要是要伤害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那他就不会管他是谁,不管他是不是出于自愿,不管他是不是被人威胁,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对他下手。 “哈哈哈,要嫁女儿都到这个份上了,真可怜?纳苏阿克里,你这是在逼我不成?”刘林轻轻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严显对纳苏土司说道,眼中之中看不到一丝的畏惧。 刘林的自信来自于,他泡完热水澡之后,身体已经完全的恢复,就算纳苏土司真的下令让阿壤动手,在短时间内,刘林也有办法控制住纳苏阿克里。 “这都是你逼的,我纳苏阿克里不会让玷污了曼曼清白的人从这里活着离开!”纳苏阿克里咬着牙说道,他也怕。他也知道刘林的身手,那一次便让他从这寨中逃离,所以他今天才特意带上了阿壤。纳苏说着朝后退了几步,屋外已经包围了大批的茫部族兵。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八章 告别西南(3) 刘林从纳苏阿克里的话中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中的关键还是纳苏曼曼,阿克里想要阻留下刘林的理由太牵强,.qВ5、// 阿壤手中的弓瞄准刘林,这么短的距离刘林想要抓住射出的弓箭不是太难,只是阿壤身为茫部第一神射手,手上的短弓看起来也不像是普通的弓,射出箭支的力量绝对不小。刘林只有先下手为强,而且他已经发觉了正在包围小竹楼的大队茫部族兵。 刘林右手指上的翡翠戒指闪耀起常人看不见的淡蓝色光华,刘林伸手指向阿壤道:“放下你手中的弓,看在你随我攻寨的份上,我便饶你一命。” 阿壤不语,他是奉命行事,以他非常忠心服从与主人的性格,根本不会顾忌刘林的威胁,他不相信刘林还能有什么方法制服他,他自信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射杀刘林。 纳苏阿克里笑了出来,“哈哈,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装神勇,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得了阿壤。” 纳苏阿克里话音刚落,刘林指尖闪耀一道刺眼的光茫,一道强烈的蓝色神秘光箭击穿阿壤的左臂肘部。阿壤本拉满手中的短弓,突然持弓的左手失去了作用,他的拉着箭弦的右手还没有松,阿壤痛哼一声。弓由于弓弦的张力击在了阿壤的面部,直打的鼻梁断裂,鼻血横流。 纳苏土司惊呆了,六名进屋的茫部族兵也惊呆了,就连刘林的四名护卫也吃惊的看着刘林。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刘林使用这么强大地攻击,这简直就是单挑无敌了。就算是上阵杀敌,对付小股敌军也是无坚不摧。他们没想到,自己的主人看似仅一书生儒士的模样,却隐藏着如些凶悍的实力。 “拿下纳苏阿克里!”刘林大喝一声,严显与封国立即持刀上前,架在了纳苏的脖子上。阿壤想要上前解救纳苏阿克里,被孙立窜出一刀深深的劈入了肩部,他始终跪在地上。没有站起来。 刘林已经警告过阿壤,但还是没有一击杀他,见孙立出手狠辣及时阻击了他去救纳苏阿克里,刘林知道自己目前还不如自己的四名护卫下手果断,他们可都是有很高素质的军人。 “让你地人退出去!”刘林命令纳苏阿克里道。“准备快马,放我们下山,刘某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纳苏土司愤愤的看着刘林,呸了一口。严显扬起手,一刀柄砸在了纳苏土司的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刘林的眉毛皱了皱,他本没想要去伤害一名土司,可严显已经下手。他也不能责备。严显等人本以为刘林只是个潜藏的高手,他那看似笨拙地身手却是敏捷异常,今日见识到了他竟然能使出强悍的内力击伤敌手,在武技方面他们四人已经心悦诚服。所以四人对自己能够冲出茫寨充满了信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天还没有黑,只要拿着纳苏土司为质。下了山他们便安全了。 进入屋内的六名族兵见土司被劫持,端着手中的长矛紧张的缓缓往门外退去。 纳苏土司两日内被劫持了数次,两次被蜀王劫持,这一次又让刘林给劫持了。自觉老脸早已丢尽,他现在连一死的心都有了。他不顾头破血流,大声的命令着族兵,“都不许撤,给我杀了他们!”纳苏土司被蜀王劫持的时候,还想着投降湖州军以获救,现在倒变地不畏死起来。这更让刘林觉得越来越像他所预料的了。 族兵中的头目们命令围在小竹楼外的数百族兵往前推进。两百余名短弓手也就位,全部瞄准了小竹楼的门外。茫部的弓手。百步穿杨者虽然不多,可百步之内百发百中地并不稀少。这一点刘林自然知道,哪怕是纳苏土司不愿意配合,刘林也有了计谋可以逃脱。族兵就是再奉命,也不可能去箭杀他们的土司,除非土司死于刘林他们几人的手中。要是土司真的死去,他们恐怕也会葬身于南蛮茫部族兵地愤怒一击下。 就在这时,外围的族兵后响起了一声有些沙哑的女声,众人都知道是纳苏曼曼的声音。 “阿爸,放他们走吧。”纳苏曼曼喊过,族兵中让开了一道窄窄的通道,纳苏曼曼缓缓的往小竹楼靠近。 “别过来,阿爸死后,你要带着族人们诛杀了这几个狗贼,替阿爸报仇。”纳苏土司咆哮着,“众族人听令,不要顾忌我,乱箭射杀…” “不…”纳苏曼曼被阿仆修拦住,不让她再靠近小竹楼,这时严显与封国二人已经将纳苏阿克里推到了前面,要是茫部族兵射击,第一中箭的必然是纳苏土司。 “不,你们谁也不许攻击。”纳苏曼曼试图制止族兵,族兵们这个时候不可能服从纳苏曼曼地命令,纳苏曼曼不得不大声地对小竹楼里喊道:“阿爸,女儿不能失去您…” 纳苏土司突然听到女儿说出这样一句话,气的差点吐血,他要杀刘林其实原因他与纳苏曼曼心里都很清楚。只要他答应暂时不离开南蛮茫部,纳苏何苦非要强留? “大丈夫行事磊落,我真要做了自然会承认,看来你是非要赔上你女儿地性命,你才肯罢手。”刘林已经无法压抑胸中的怒火,仅为了这样一件事,纳苏便要杀了他们,爱女心切也不致于到这种程度吧。刘林认定了纳苏曼曼与茫部族人才是纳苏阿克里的软肋,而纳苏阿克里又是要胁纳苏曼曼的砝码。另外还有人要胁着茫部! 刘林说完信手一指,又一道光箭射出,纳苏曼曼身边的一名族兵胸口被击穿,那名族兵身后的族兵也倒地。纳苏曼曼惊叫一声。蹲了下去。他的身侧倒下地两名族兵被杀之后,胸前的孔洞都是焦黑的颜色,伤口顿时被烧焦,都不流出鲜血。 这一击,只是杀鸡骇猴,不过真要杀了纳苏曼曼,刘林他们也就完了。纳苏阿克里终于妥协了,大叫道:“住手…你们都退下。放他们走…” 刘林让孙立给纳苏土司的头部包裹了纱布,制住了血。在众目睽睽之下,刘林一严显一行押着纳苏土司离开了茫部山寨。阿仆修按照刘林的要求给他们准备了五匹战马。纳苏曼曼领着茫部族兵逼到寨南门废墟外,刘林回头说道:“纳苏小姐,命令你的族人不许追击。下山路上只要稍有阻碍,必杀土司。两个时辰后去山下接人吧。” 说罢刘林一行人押着纳苏土司而去。 山林间潜伏的茫部族兵无人敢拦截,刘林他们一行赶在天黑透之前抵达了山下。刘林回头,远远的可以看到潜伏在山林中地茫部族兵,那些人有的潜伏于树丛,有的攀于树上隐于浓密的树叶中。树叶中一支闪着寒光的箭尖指着刘林他们地方向。 纳苏土司这个时候开口道:“已经到了山下,你们可以守信放了本土司了。” 刘林没有说话,仍然一马当先带着严显众护卫往北奔驰。直跑了两里路。回头再看,那些茫部族兵没有敢追出树林的掩护区域。他们不敢追击,因为刘林已经在山寨前威胁过,只要发现族兵追击便立杀纳苏土司。 “放了他吧。”刘林如释重负的说着,严显没有给纳苏土司松绑,从马背上推下他。纳苏土司跌做在地上,痛的直呼唤。 刘林立马于纳苏土司的面前,马鞭指着他说道:“你回头便可安排人去通报湖州王殿下,就说刘某准备回建康。助师父抵御北方强敌入侵。请代为禀报殿下,加强押解蜀王入京的护卫,朝中若召王爷入京,不可耽搁时间,必然亲赴南都。刘某助师父退北朝兵马之后,便自此归隐于市井。” 纳苏面露无比惊骇的表情,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说道:“请恕本土司无能为力。本部与湖州王军无来往联系。” 刘林早料到纳苏土司会矢口否认,可刘林心里清楚的很。如果没有湖州王地示意和允许,纳苏土司哪敢试图阻杀湖州王的幕僚军师?定是湖州王临行时候有所示意,他知道刘林的能力,又担心刘林不能真心的为自己尽忠,另外军中郎中根本查不出刘林昏迷的原因,这不得不让湖州王与当夜在山上的庚京将军怀疑,刘林会不会想要借机退出湖州军。 刘林退出湖州军不是什么大事,可如果刘林再转投别人地门下,那对湖州王就成了一种威胁。湖州王知道刘林的特异能力,他若上阵必是一员杀敌与无形的大将,他还善于谋略大战未起已成竹在胸,这样的人材他自己不能得到,自然也不会让他再存活于这个世上。这湖州王还具备那么一点做为一名雄霸一方枭雄地特征,可仅凭这一点永远不会让刘林屈服,刘林需要的不是这样的所谓明主。 他说要投建康王军中,这也是在警告李阳,同时他让纳苏阿克里给李阳带信的两件事,都是对李阳是金玉良言。皇帝李锐与柳群集,不会让李阳坐大。只要西南战胜的消息传到了南都,蜀王被押到了京城,朝中定会转而防范起李阳来。只要李阳能够明白刘林话中的含义,能够克制住自己个性,不暴露野心,那他就能够多存活一些时间,也极有可能成为一代枭雄。 有点令刘林差点迷失在美色中的倒是这个纳苏曼曼,她居然也配合了李阳地阴谋,想把醒来后地刘林留在南蛮山寨中。刘林见过李阳的王妃卿凌风,自知有个那样绝美地古典美人典范式的妻子的李阳,自然不可能对纳苏曼曼这样没有多少智慧的花瓶女人一见钟情,怎么可能想要纳她? 纳苏土司欲阻击刘林的借口也太过牵强,刘林猜到这个时候茫部说不定已经派出人去通报湖州王了。 离开之前又丢给纳苏土司一句话:“别吃惊我为什么会知道渤海大军入侵,你也别想着报仇了,你还不够资格,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别为了你的不明智葬送你与家人的性命!等着你的族人来接你回去吧。” 刘林与严显等护卫扬起马鞭,向着北方驰去。 沧河有湖州军驻守,刘林知道他们一行是肯定飞不过去了,只能重新寻找路径。还好,他们人数不多,也不是大队人马。只要重新选择一个渡河地点,便可到达沧河以东,然后择险要山路步行,绕开石城府。绕出石城府之后,再寻一集市买马,那时候一路东去就可畅通无阻了。 刘林与严显、封国、高新、孙立五骑一路在夜色中狂奔,刘林的夜视能力最强,他一直是一马当先,领着其它四骑奔驰。 天色将明的时候,已经靠近了西阐县城,县城中肯定是有湖州王的小股驻军的,刘林一行距城五里便开始绕行,沿着狭长的西阐县城南的理河岸边的林地一路行去。 就在快要绕出西阐县城的时候,刘林一行赶上了四个在黎明的河边勿勿赶路行人。五骑超过他们的时候,刘林不经意的一瞥,其中有一人原来是他认识的。 他立即驻马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 最新全本:、、、、、、、、、、 第三十九章 直奔建康府(1) 在河边匆匆赶路行人中一个成年男子,一个妇人,还有两个少年。全\本/小\说/网少年一个长的粗壮矮胖,另一个却小巧清秀。成年男子的身上与矮胖少年均背着一个大包裹。 那人听见这声音吓的往树从边一闪,往骑在马上的刘林战战兢兢的瞟了一眼,见到马上五人的面孔时,那名男子吓的面色如土,双脚也不听使唤了,瘫坐在地上。 此人正是原秀山县县尉赵均,曾经在茫寨之下出卖了捕头关谅,刘林的护卫严显等人也对此人是深恶痛绝。 那夜蜀王麾下何妨与吕安两将带着人去茫山,山下巧遇秀山县捕头关谅领着的众捕卒,严显等人也在这些人中。赵均与吕安早就相熟,便是他出卖了众人,严显等人逃脱,关谅拼死断后。 瘫坐在地上的赵均向着刘林的方向爬出数步,不停的磕头道:“刘大人…刘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大人放过他们三人。” 赵均倒识相,知道今日冤家路窄小命难保,只求能保住其他三人性命。 望着马侧地面上磕头如捣蒜的赵均,刘林问道:“关捕头等十数兄弟的性命,杀你十次都不为过,让你活至今日你已经赚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爹爹…”矮胖的少年扔掉背上的包裹,上前一步大声的质问刘林等人,高新与孙立在少年向刘林前刚走出一步时已经拔出手上明晃晃的钢刀,少年后半句话的声音顿时变的小了许多。可以看见他地一双腿在不停地打着颤。 那么较瘦弱的少年此时已经扑在了妇人的怀中,嘤嘤的哭出声来。刘林已经看出来了。也从少年的哭声中判断出。那个少年其实是个女孩。看起来约十四五岁的年纪,刘林看到她竟然想到了远在柴桑的江惜然,她也是这个年纪。柴桑现在已经被渤海大军占领,他现在真不敢相象惜然与刘腾会在那里怎样的生活,究竟是生是死。 刘林要赶回去,时间非常的紧张,他也不想在路上多耽搁时间,只要赵均被诛,他心里根本没想去伤害他的两个孩子。 “赵均,今日你是必死。你这两个孩子,姑且放他们一条生路罢。”刘林说完高新与孙立二人跳下马。两人上前擒住伏在地上地赵均。 “多谢刘大人留我一家三口性命,多谢刘大人不杀之恩!”赵均跪直了身子引劲就戮。 这时那名妇人突然冲出。欲去推孙立,口中喊道:“大人,求您了发发慈悲,饶了夫君一命吧,我们全家人甘愿给您做牛做马…” 妇人还没扑到孙立身旁已经被孙立一脚踢倒。少女哭泣着去拉自己的母亲。 矮胖地少年扑嗵一声也跪在了地上,他的身子在颤抖,下下牙闭合地时候发出清脆的“咯咯”声。 妇人与一子一妇俱跪地求饶,场景颇为感人。这是人伦之情,刘林自幼无父无母,也时时刻刻向往有父母的疼爱。可这赵均确实是罪无可恕,他害死了关谅捕头与众捕卒。也险些置刘林于死地。这个人刘林不得不杀。 刘林默不作声,高新手起刀落。妇人与少年、少女的哭泣求饶声嘎然而止。少女当场昏死过去,妇人猛的扑向高新口中喊道:“我和你拼了,还我夫命来…” 高新顺势又是一道,一蓬血雨溅落在斑驳地青草地上,妇人伏在了赵均的尸体旁。 那矮胖少年吓傻了,一双眼睛无神的睁着,一动不动,胯下的裤管也湿润了。 孙立提刀走向少年,扬起了钢刀,刘林这个时候喊道:“住手!” 孙立刀已砍出,无法收回,以刘林的眼力与敏捷动作再加上异能光箭,这个时候要阻止孙立并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刘林要是那样做,必会伤到孙立。这是刘林更回不愿意见到的,那刀在孙立收力的过程中,砍中了少年地肩部,少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在孙立抽回钢刀时,仰面伏在了地上。 刘林没能从孙立地钢刀下留下少年的性命,心里有点挽惜。他不是不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少年还活着,日后必定会找他报仇。可刘林内心地仁慈不忍看到这未及弱冠的少年就这样惨死。 孙立双手握住刀柄,将刀尖插在地上,单膝跪地请罪道:“请公子责罚” “算了,他已经死了,下次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之前已经说过要留两个孩子一命。那个女孩子就放了他吧,走!”孙立只是尽职尽责,刘林当然不会加罪与他。 “公子,此女还是一并杀了的好,斩草不除根,恐日后会有麻烦。”严显在马上抱拳劝刘林道。 其他三名护卫也都看着刘林,等待着刘林做决定,看他们三人的表情应该都是同意严显的说法。 刘林知道自己留下仇敌的女儿铁定是种错误,可看着这对未成年的少年,刘林不忍下杀手。既然赵均的儿子已经死了,留下一个女儿又能兴多大风浪? “算了吧,一个女孩能起多大风浪,赵均一家已死三口,关捕头与众捕卒兄弟地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刘林说道,这时严显等四名护卫也不再反驳,他们都知道刘林犯了仁慈的糊涂,可他们想想,凭刘林的身手,就算留下这个少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战乱的西南,在这荒野之中,就算留下她一人,她也不一定能活多久。 刘林一行五人又重新上路,虽然替关捕头报了仇,可刘林的心情也变的有点沉重起来。赵均一家三口已经杀了,留下一女是死是活,刘林自然不必再关心,放她一条生路已经是格外的仁慈。而刘林现在满脑中掂记的都是刘腾与江惜然,刘腾有武功防身,就算渤海大军入侵到柴桑他一人也可以逃脱。 可刘腾会一个人逃离吗?花山村里有着刘之善老先生在,有江惜然在,刘腾万万不可能一个人逃离。他们现在会不会还在花山?他们有没有遭遇不幸? 一行人星夜奔了一日两夜,终于抵达沧河西岸边。他们所到的位置距离湖州军驻守沧水的袁志部人马约两百多里。路上刘林他们还躲避过湖州军的两小队斥候。 要从袁志眼皮底下渡河的可能性很小,刘林不想冒险,现在只有从这个地方渡河,还要躲避巡河的斥候骑兵。 这段河流的两岸均是十多米高的深谷,水流湍急,从河崖根本无法下到河中,河水长年不断的冲刷河岸边的岩石,已经在河道两边冲刷出数丈深的凹槽。就算下到河谷,也无地可立足。河水的流速他们根本不可以游过去。 还好河岸间并不是太宽,仅有十五六丈,刘林在赶到沧水之前的小集镇上已经买了一股二十多丈的粗绳和两股细绳,还请铁匠铺按照刘林的要求打了两把抓钩。 五人在距离河边两里外的树林中将马丢弃,刘林让孙立取下马鞍上的几块皮革带着备用。严显等人见刘林让他们准备了这些东西,已经猜出了刘林想要怎么样渡河。 趁着天还没有亮,五人潜到了河岸边上,封国力气最大,将足有二十斤的铁抓钩拾在绳索的一端猛的向着对岸扔去。河对面的岸上也是和这边一样,少有树木,都是些被风化的碎厂,封国使足了力气试了四次,虽然每次都将抓钩扔过河对面,只是无法钩住固定物。直到第五次扔出后,封国再使劲往回拉动绳索,这才感觉到拉不动了,对岸应该已经挂在了某个固定物上。 为了保险起见,封国与高新二人同时拉绳,仍然牢靠。 封国将绳索的这一端固定在岸边一根树上,四名护卫中体重最轻的孙立双手拉在了绳索上。孙立的身上捆着另一根细一点的绳子,就这样孙立悬挂在绳索上,由于没有高低落差,他只能这样双手不停的交换挪动。终于孙立第一个到达了对岸。 而后孙立将对岸的那绳头重新固定好,高新双手握着一条皮革搭在绳索上,刚才捆在孙立腰间的那根绳索的绳头,捆在了高新的腰上。另一根细绳索同时也捆在了刘林的腰上,绳头仍然留在河西面。 孙立拉动着第一根细绳,高新很顺利的使被拉了过去。接下来第一根细绳的一端又被第二根细绳拉了回来,刘林也如此顺利过河,接下来是严显,最后是封国。封国手握着皮革刚挂到绳索上的时候,刘林的听力却听到了河岸西面,有数十匹马奔驰的声音。 刘林只能催促着拉绳的高新与孙立,让两人加快速度,刚说过让他们快拉,刘林又听到身后远处也有马奔驰的声音,不过听声音可以判断这股人应该不多。 最新全本:、、、、、、、、、、 第三十九章 直奔建康府(2、3) 五人全部安全抵达沧河东岸,及时的斩断了东岸的绳索。\、qb5、/待西岸的五十名斥候骑兵抵达时,刘林等人已经在东岸乱石中隐藏了身形。 斥候很快便在河边发现了绳索,一名校尉模样的军官望向东岸,并没有发现有人,便立即率所部人马向北驰去。刘林知道他们肯定是回袁志那里报告这里的情况了,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是谁人过河。只要茫部的信使抵达湖州军中,湖州王恐怕不难猜到过河的人便是刘林等人。 他们东面的几骑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这些人如果到达河边,刘林等人便无处藏身,刘林小声的吩咐几个下属,如果隐藏不成,便要把来人全部杀掉,一个活口也不可以留下。 五人分散于乱石丛中,孙立将绳索等累赘物品全部抛入河中,随着那湍急的流水而去。严显伏于刘林的身侧,手已按在刀柄上。 来人也是斥候,仅有一个小队五骑人马,在河东岸出现的斥候从服装上便可看出,这些人并不是湖州军,那极有可能便是岭南王的大军了。刘林心下疑问起来,岭南王应该知道了蜀王大败,这个时候再孤军反叛那便是吃力不讨好。按照刘林的推算,岭南王这个时候最关心的应该是蜀王,只要能够劫走蜀王,那南唐朝廷便无法获得他反叛的证据,他只要伪称大军西进只是为了协助湖州王,便可保岭南军暂时平安。 就算李锐相信岭南王李湟,柳群集也不会相信,只是北线用兵柳群集又要手握禁军自保南都,这个时候不会兴师伐灭岭南王。刘林相信岭南王一定会知道这些,目前为的只是不与新帝李锐撕破脸。湖州王大败蜀王的消息传到京中。肯定会让柳群集出于意料,柳群集也应该想到了西南之乱与北国渤海大军进犯不会没有关联。 刘林已经告诉纳苏,让他转告湖州王李阳,蜀王押送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只要蜀王到京,李阳再上岭南王同谋的奏章。岭南王这时候想与朝廷暂时相安无事的可能性就会被打破。李锐肯定会用李阳地湖州军就近牵制岭南王,让岭南王屯于石城的大军不敢轻易撤回岭南。只要岭南军一撤,自损士气。湖州军即可渡河追击,一鼓作气大败岭南王。 暂时柳群集不但不会加害李阳,还会让李锐大为嘉奖。 湖州军中不乏像司马卫、袁志这样的领兵大奖,又有善谋善武的庚京,湖州军现在士气正旺,刘林相信,只要两军对战,湖州军胜是几本上可以肯定的。也许会惨烈一些。这正是柳群集希望看到地。 而这些在刘林看来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提醒了湖州王,也算是报答了他恩情,之后便不再欠他什么了。南唐如果还是李锐这样一个人当皇帝,只要建康王有朝一日大军破败或者百年归天,南唐离灭亡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刘林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要能找到惜然与刘腾,再从湖州接回赵燕儿与赵双儿姐妹,便再也不踏入这南唐混乱的官场。这近一年在南唐官场上混迹,他自始至终不能得志。他也不再希望能够得志。还是去做一个隐于市或隐于野地人闲人。只要能赚到银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那五骑斥候渐渐靠近沧河东岸边上,孙立的钢刀已经轻轻出鞘,刘林压了压手,小声的吩咐他们等这些斥候靠近再行动。这个时候如果一不小心惊动了他们,他要是来袭还算不难对付,他们要是逃跑。刘林他们都无坐骑。怎么样才能追上?还白白放跑了五匹马,这里的地形。刘林在沧水一战前已经了解了一部分,他知道要到最近的集镇上买马,还要赶上四十多里的路,那里买哪有斥候的战马强? 终于五名斥候靠近了,河边乱石丛中马不可能靠近,四名斥候骑兵下马,向河岸边走来。 刘林低声令道:“杀!” 严显、封国、高新与孙立四人从隐蔽处窜出,四名斥候未曾想到这里竟会受到伏击,严显等四名护卫的身手,比这些人要强上很多,转眼四名斥候已经被斩杀。仍然留在马地那名斥候调转马头就跑,严显掷出钢刀,可那骑与严显的距离不近,钢刀没能击中马背上的骑兵。林雷 这时刘林从乱石后站了起来,一指光箭射出,正中那斥候骑兵的钢盔。可出乎刘林、严显等五人意料的是,这光箭击中金属却被那人的金属头盔反弹了出去。强烈的光线让那逃跑斥候的战马受了惊吓,双蹄立起。其余四匹战马也受到了惊吓,由于刚才斥候下马时将这些马拾在树上,并不曾挣脱。 逃跑的斥候被战马从背上摔下,这一块地方露出土壤的都是奇型怪状地石块,那人跌在地上翻滚着身体,暂时无法忍痛站起来。 严显冲到七八丈外地树下,解开了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去追那受了惊吓的马去了。 封国、高新与孙立三人冲上跌倒在地的骑兵身旁,将那人擒获。 约半柱香时间,严显已经牵着那匹惊逃的战马赶了回来。刘林在高新杀了那名军士之前,已经从他口中得知,他们是岭南王的人,隶属于岭南王军左路先锋。 五名岭南王军士的尸体被抛入了水流湍急地沧河,此地不宜久留,刘林与严显等人一人一骑,向东南方向驰去。 今日异能光箭一击,让刘林知道了这样神奇强大地光箭也有缺陷,如果在战场上,对付穿着铁铠的军将,那就不是这样好使了。还极有可能反射出去,伤了自己人。 石城府以南是一条南北走向地山脉,湖州军的探马曾经探过地形,虽然那崎岖的山路大军不可通行,可他们几个人倒是可以从那里。绕开石城府与岭南王军。越过山脉便可一路官道飞驰,直抵江陵府,再沿江而下途经鄂州府到九江府渡江,过江之后北进庐州府。庐州府距离滁州府柴桑县,仅有不到三百里的路途。只要没有阻碍,一日便可到达。 数日之后,刘林、严显等人终于经过四次换马。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庐州府。到了庐州府后,刘林得知庐州、鄂州、江州三府十七万大军正与渤海大军西路军对峙。三府大军完全封锁了所有通向沦陷区安平府、滁州府地通路。 刘林无法,只能领着严显等人一路南下,从庐江县江面渡江,再沿江南北上建康。到达建康城南的时候已是深夜。建康城门紧闭,五人在城外一农户家中借宿了半夜,天明开城门后方才进了建康城。 无法直接回到柴桑花山,刘林只能选择先投奔师父建康王。助建康王击退渤海国大军之后,便可随着渡战作战的大军回到花山寻找义弟义妹。并且他也可以请求建康王派人前往湖州府接回赵氏姐妹。 刘林随湖州军西征的时候,湖州王妃卿凌风在湖州王的授意下,留下了赵氏姐妹。刘林早就知道她们俩是被当作人质留下地,如果他要去接人,王妃卿凌风肯定不会让他如愿。现在能解决刘林烦恼的只有建康王,就算再借给卿王妃几个胆子,她也不会违抗建康王李凌的决定。前提是,刘林一定要能够说动建康王,他现在可是背弃了湖州王私自回建康府。 五人进城之后。到建康王府也无须问路。严显等人以前都是建康王地护卫,回到这建康城自然如鱼回到水里一样。由于渤海大军压境,建康城内清晨街上的行人稀少。严显引路,五人驰马穿过数条大街终于赶到了位于虎踞大街上的建康王府。 建康王府算是建康城内除了皇帝行宫之外最大的一座府第了。建康王府规模宏大、布局讲究,由府邸和花园五大部分组成。王府四面分别是四条大街,临街四面都有大门,南门最尊。 南部是面阔三间的大门。两侧有二门。东、西、北四面也是面阔三间的大门。两侧也有二门,只是门前石雕略有不同。也没有府南门外宽阔的青石广场。 王府的东南西北四门进入各是一个相对独立地区域,四个区域中央是一汪小湖与园林,王府里的园子也叫叠翠园。 府南部是建康王处理军务的地方,那里设有湖州军文吏武将办公的地方。建康王身为大将军王,他的麾下文武官员的设置如同一个小朝廷一样,一应俱全,只是规模比起南唐朝廷要小很多。这也难免会遭到李锐与柳群集等人的猜忌,建康王若反,南唐朝廷无人可以撼动。现在李凌已经不再有太尉一职,手中兵权仅限于长江下游防线,以他的实力要与李锐及柳群集控制的人马较量,要是能胜,也将是惨胜。 进入大门之后左侧是文吏的办公场所,右侧是武将,过两进大门,便可见到到建康王与众将吏议事地大厅——威虎堂。 建康王地住处在王府北部区域。建康王少年时代便从军,一心为国征战,虽有一房正室王妃,可王妃已经仙逝多年。现仅有一房侧妃,已是年过三旬的女人。建康王膝下无子无女,建康王府的北部区域除了建康王与侧妃萧氏便无第三个主人,显得格外的冷清。 建康王府东部实为建康王亲卫驻地,西部区域为演武场,西部区域内除了少许建筑之外,格外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栋高有建康城楼六成的楼台,名为“韬台。”韬台之南是大面积的平地演武场,这里便是建康王观亲卫军操演地地方,也算是小规模地阅兵楼。 由严显引领,他们一行来到了建康王府的北门,门前地护卫通报了之后跑将出来,领着刘林一人进了王府内院,而严显等四名护卫则去了护卫班房休息。 刘林随着护卫来到了南府深处的一间大屋,屋门之外站着四名带刀的建康王亲卫军士。刘林进入这间大屋之后,才知道这里是建康王李凌的书房。 进门转右,刘林看到了书桌后坐着的师父建康王。建康王的面容比刘林在离开南都时见到地要苍老了许多,满头的头发白了一半。 刘林上前给师父行礼道:“徒儿拜见师父。原师父身体康健。” 建康王身上披着一件衣服,抬了抬手说道:“起来吧,坐。” 刘林走到师父书桌边上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建康王便神色疑虑的问道:“长云怎么来了建康?你不是随李阳西征了吗?” 刘林知道建康王定会有此一问,他拱起双手回道:“师父。湖州军大败蜀王与反叛的大理府军、南蛮四部,西南局势已定。徒儿在收降南蛮之后,偶染病症。留在茫寨休养。湖州王殿下亲率大军进取成都三府,徒儿得知渤海大军南下、师父您坐阵建康,便急着奔了回来,希望能在与渤海大军地战中,做出一点微末的贡献。” 关于一些细节,刘林并没有和盘说出,他没有这个必要,建康王该知道的。他自然也会知道。相信这西南地战局,建康王应该早就知晓。刘林在说到蜀王大军的时候,建康王的神色居然没有一丝的变化。 建康王略微点了点头,他还算比较满意刘林的回话,对于刘林是如何知道他已经重掌军权与渤海入侵等事也没有询问,那些不是他关心的。建康王似乎也猜到了刘林离开湖州军的本意,他对自己的三个侄儿也是有所了解地,他虽然一直比较欣赏李阳,欣赏他有着想要富国强兵的雄心壮志。 可他自己又是个愚忠于先帝与大唐的老臣,他本是不会支持李阳夺权的。 可现在似乎又有点问题。让建康王李凌疑惑的倒是先帝的死因。据内部的可靠消息,先帝的死与太子有着莫大的关系。建康王获释回到建康府之后,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果真如传闻所述的那样,先帝弥留之际是太子为图自保弑君父,那他便会考虑站出来支持二皇子李定或三皇子李阳登位。 可现在内有西南之乱,外有渤海大兵压境。建康王只有选择先行抵抗渤海大军。如若这个时候与李锐闹翻,那后果不堪设想。李唐地半壁山河将会在内祸与北国入侵之下瞬息土崩瓦解。南唐各府兵总管地兵马都具备相对的独立性,那时候便会出现许多的割据小军阀,战火连绵,这更是李凌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在李凌的心中,李锐已经太让他痛心,李阳似乎是可以选择支持的一位皇子,他具备了一位明君的潜质。可唯一地缺点也是致命地缺点便是,喜怒形于色,不懂得隐忍。李凌是多么的希望李阳能成为像自己一样极尽全力忠心辅佐兄长地人,可李锐不是先帝一样的人,李阳与李凌的差别也太大。 每每想到老二李定,李凌总是叹气。李定此子几本上拥了天皇贵胄身上所有的恶习,一年间建州王府又多了六七名侍妾,他甚至还在青楼流连。他似乎是个对权力一点也不关心与热衷的人。就连这次兵部令建州王李定率本部人马调至建康,协守长江防线,李定率军抵达建康府后,将四万大军及主要将领直接交给了建康王,他则带着几名侍妾流连于建康城的美景中。李凌找来李定严加苛责之后,才有所收敛。 只是让建康王吃惊的是,李定的建州军武将文吏能者如云,已经初具大将军王府的规模,相比李阳的重武轻文及常猜忌部下,建州军的参军幕僚人数众多,武将文吏显得团结一致。只是建康王还了解了李定最可恨的一面,他常常风流于青楼的时候,还会带上三两名幕僚甚至是武将部属同乐。要李凌的眼中,这简直是荒唐透顶,哪里配做一名皇子? 建康王听得刘林的回答后,多时不语,刘林也不知道是为何,也没有探问,只在一旁陪坐着。 又过了片刻建康王才淡淡问道:“你可知师父为何要你投于湖州?” 刘林听了建康王的问话,便知道飞鸽西南让其投湖州的神秘人使是受了湖州王的指令。刘林当然明白李凌的意思,他便是想让刘林能够辅佐李阳。一是能督促李阳隐忍而不过于锋茫毕露,李阳以前曾表露出喜爱刘林的才学,建康王希望他能听信刘林的良劝;二是实在是李凌知道湖州王李阳的湖州府军中少有文吏,建康王仅仅是欣赏刘林的文采与神奇的能力,他以前并不知道刘林对于谋略上还有着惊人的表现;三是刘林那时候的境况,需要有一个强力的有收留保护,如果那时候刘林回到南都,说不定已经让柳群集给杀了。 沧水一战的消息传到建康后,李凌便对刘林行军布阵的能力给予了肯定,在他的眼中,刘林凭着天生本能的身手已适宜领军杀敌,再加上他还有着决胜的谋略智慧,已经算是比较难得的将领人选。见到刘林居然千里奔来建康府,听刘林说是为了助己抵抗渤海强敌,建康王的心里多了一些安慰。他与刘林虽为师徒,可相处时日甚少,刘林能这样做,他心中还是有他这个师父,还是有为大唐的山河社稷着想。 另一方面,建康王感到伤神的是,李阳没能留下刘林,他不能令刘林心悦诚服。 刘林双手拱揖立着身后请罪道:“还请师爷责罚,徒儿辜负了师父的期望,没能好好的留在湖州军中。” “罢了,这不能怪你。沧水一战确实计谋漂亮,不过也是颇为惊险,如果不是李淳过于自大,湖州军也难获胜。严显他们跟你一同回来了吧?”建康王说道。 刘林点头回答,建康王便说道:“战局紧张,虽然长路跋涉很是疲累,也要再坚持一下。现在就随为师去威虎堂,让你见见府中的文吏武将,而后你在熟悉一下战况。你就先任参军事一职吧。” 李凌说完便欲起身去东室更衣,刘林有些看忐忑不安的低声请求道:“师父,徒儿想求您派人前往湖州,接回赵氏姐妹。” “胡闹,大敌当前,你就想着这些?”建康王有些蕴怒的站了起来。见刘林已经面红耳赤的立于面前,李凌又伸手在他的肩头轻拍了一下,语气稍平缓的说道,“她们是孤王赠予你的婢女,就算你离开了湖州军,湖州王与湖州王妃也不敢私自拿她们怎么样?放心吧!” 有了建康王的这一句话,刘林心里就放心了。建康王的训斥对于刘林来说,并不觉得有何难堪,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建康王的态度,建康王也不会容忍湖州王动他的人。刘林知道师父欣然留下自己,也算是对湖州王失去了一点信心。 两名亲卫军士领命进入书房,捧来了建康王的金黄色的细麟铠,伺候李凌穿上。 刘林随着师父李凌径直行过王府中央区域的园子一侧,到了北府,进入威武堂时,刘林看到了堂上两侧立着的数十位文吏与武将。 最新全本:、、、、、、、、、、 第四十章 初识李定(1) 刘林随着建康王李凌步入大将军王府最高军议场所——威虎堂,两侧站立的文吏与武将的目光都好奇落在了刘林的身上。\.0m/ 刘林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袍,堂上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这个陌生人的身份。 刘林站在了左侧文吏的最末位置,李凌走到帅案之后,伸手在后一撩起细麟铠的后摆,端坐在帅位之上。 众将与文臣几乎同时出列,文吏俱是一揖,武将俱是单膝着地,异口同声道:“属下参见大将军王殿下!” 金色头盔的罩着建康王的头,现在已经看不到他那半白的头发,他那花白的胡须配上这全身金光闪闪的细麟铠,更让人感觉到一种神圣的庄严与威压气势。 李凌抬起手道,“众位免礼。” 两侧文吏武将归位之后,李凌开口道:“今天孤王给众位引荐一人,他是孤王的徒弟。” 建康王说罢,众将与文吏们纷纷向刘林投来了目光,站在前列的数位文吏还交耳私语了几句,谈说间还不时的点了点头。 这威虎堂内哪怕说话的声音再小,也难以逃过刘林那异常敏锐的耳朵,这些文吏中已经有大部分猜出了刘林的身份,并且好像已经知道了西南的战事。 刘林却不经意见瞥见了武将的最前面站着的一人回过身来,对着他露出了友好的一笑。这个人不像站在前列的几位武将那样正值壮年,而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而且他穿的仅是图个好看的精美软甲,多的是无用的纹饰,而没有什么出色地防护作用。 那青年身边及身后的数位将领都是身着黑色锁子甲或明光甲,头顶全黑的钢盔之上俱是一柄尖枪,青年置身于这列武将之首,显的非常引人眼球。\\\ “上前来见过各位,以后你便与他们共事了。”建康王堂上对刘林说道。 刘林出列向前几步走到了帅案之前。向着师父建康王行了一揖道:“遵命!” 接着转过身来向着武将与文吏两列各行一揖道:“在下姓刘名林表字长云,还请众位大人多多指教!” “哈哈,果然一表人才,刘大人西南沧水一役王某与贾大人等都十分佩服啊。那一役湖州军以少胜多,胜的基础是长云战前便瓦解了叛军地士气。一战告捷。在下大将军王府长史王刊表字斗山。”在文吏之首第一个回应刘林谈笑自如气宇不凡的中年儒士,便是大将军王府长史王刊,是大将军王麾下几位得力的谋士之一。 接来下,刘林一一见过了大将军王府司马贾旬,左路军统领楚雄,右路军统领邵庆余,水军左部统领魏统,水军右部统领范正寿,亲卫统领骆冰,亲卫副统领霍栋。大将军王府从事中郎中隋尚竹、樊艮,军咨祭酒费继龙、北马启、典签叶飞剑、李必文、主簿金义、汪哲、录事张辉、高咨,以及功、仓、户、兵、法、士六曹参军、参军事等武将文吏。 立于武将之首的那名年轻人只是微笑着望着刘林,并没有主动报上自己的姓名,众人俱相互认识之后,刘林走近武将前列的年轻人身边,拱手一揖道:“参见王爷殿下。” 青年的脸色有点吃惊,不过还是不改那一向微笑的表情回道:“刘大人怎知道小王?” 这便是先帝的二皇子建州王李定,是三位皇子中最为风流多情的一位。李定十三岁在皇宫中便有过侵犯年幼宫女地记录,被他的生母公孙皇后教训过无数次。=却总是本性难改。 封王后的李定无人管束更是为所欲为,他曾偶遇了当时还待字闺中的卿凌风,倾心于少女时期的卿凌风,他还大胆的托人向卿居正大人提过亲。 那时候二皇子李定虽还没有娶正室王妃,却已经有了四名良娣与侍妾,卿居正对小小年纪就混迹在脂粉气中的李定不看好。卿凌风也不愿嫁与。最后倒是成全了李阳和卿凌风的婚事。 李定抬头微笑的看着帅案后端坐的皇叔李凌,笑道:“皇叔,莫非是您老人家对他说了小侄?” 建康王对着李定摇了摇头,刘林能够认出李定与他本没有关系。在刘林刚准备归到本来地位置时候,建州王李定一把拉住刘林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与其并排而立。 刘林其实刚才完全可以迅速抽手,让他根本无法捉到自己的手,他在瞬间甚至怀疑这个建州王李定会不会是个背背?李定拉过刘林之后,便及时的松开,还小声的说道:“就在这里吧,一会本王带你出去耍耍,难得见到皇叔地大将军王府有年龄相仿的。” 望着李定那玩世不恭的微笑。刘林有些犹豫不决。这个位置断不是他今日第一天到大将军王府可以站的位置。这个社会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刘林如果真地应了建州王站在那里。定会招来身后所立大部分武将的嫉恨,虽然口上不说,日后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刘林报歉的对建州王说道:“多谢殿下美意,只是…”刘林说着欲要退出武将队列,这时候建康王李凌轻轻瞪了李定一眼说道:“刘林,你且任参军事一职吧。” 刘林出列谢过大将军王,接着退回了原本文吏最末的位置。见刘林没有留下,李定也并没有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回头向刘林淡淡的笑了笑。建康王声音洪亮的说道,“渤海燕王宇文远致与靖南王宇文楠统帅六十万大军南下,现与我军隔江对峙,大唐痛失两府一十四县之地。现以建康的军力,实难渡江作战。现今两军对峙已经十一天。探子探查到,渤海大军已经集结了近万艘大小不等船舶,恐怕两军决战地时日不远了。各部人马俱要加紧防备,勿必使长江防线固若金汤,不让渤海铁蹄再践踏大唐江南一寸土地,誓把入侵地渤海军赶回淮河以北。” 这几日每次军议建康王都在反重的重复着这些内容,这些领军地武将,并不是天天都来大将军王府的。今日刘林赶巧了,才见到几年建康王麾下各部的主要将领都到了场。甚至连建州府军的数位将领也站在了武将队列的末位。 威虎堂军议之后,刘林随着另外五名参军事一同前往左侧的办公场所。领刘林前去的是参军事铁托,此人约四十多岁年纪,面白无须,一身儒袍,看起来颇为年轻。 铁托领着刘林来到了威武堂前进的左侧,推开了第四排房的第六间,两人让进了屋内。 这是一间三间的房屋,中间为小厅,左为休息室,右为书房,房间里虽然陈设简单,可也算是收拾的整治干净。 铁托告诉刘林,这一排的从第一间起,分别是他自己和另外四名参军事的,这里可以暂住。不过其他几名参军事在建康城内都有府宅,除了这些天两军对峙的日子住在这里,平时都是回家中休息的。 参军事一职仅从六品,是大将军府最低级的文职官吏,再低就是那些没有品秩的幕僚了。铁托虽然身与刘林同等,可他一直是几名参军事默认的头领。他向刘林介绍了参军事的职责,刘林通过他也知道,其实关于对敌我双方的重要军情和一些机秘,参军事是根本接触不到的。负责这些的人是主簿与录事以上的文吏,他们这些参军事在战时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太大,只是协助负责六曹的工作。 两人叙谈了一会,建州王李定却来了。他已经换了一身名贵的淡黄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的往刘林这里行来,他的身后跟随了两个护卫打扮的随从。 见建州王李定不请自来的跨进刘林的房间,铁托和刘林二人忙起身行礼,李定仍然挂着招牌式的微笑道:“长云,以后见了小王,无须如此多礼。你是皇叔的爱徒,我是皇叔的侄儿,都是自家兄弟,你再这样就生分了。” 铁托听堂堂建州王爷居然与刘林这般称兄道弟,吓的差点没有站稳。 建州王风流成性不拘于常,谁人没有耳闻,就是建州王来到了建康后,也是将大军交给了左路军统领楚雄代管,他根本不去操那份心。这几天,要不是大将军王约束他要参加军议,他根本不可能在威武堂出现。以建州王的说话,要是他生于寻常人家那也在理,可他贵为王爷竟然主动与一个从六品的参军事攀起了兄弟。 刘林第一次见到建州王李定,李定便如此折节相交,看来建州王不会像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皇子,这个人并不像外表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刘林身分卑微,恐…”刘林拱手说道。 李定已经懒得再多罗嗦,伸手拉着刘林的手便往外走,边走边说:“多说无益,不如先随我出去转转,今日我们一起去游秦淮河,小王已经令人包下了一艘船。” 刘林有点哭笑不得,李定是要带他去青楼鬼混啊! 最新全本:、、、、、、、、、、 第四十章 初识李定(2) 李定要带刘林离开,刘林却不想随之离开,站在门前恭敬的对建州王李定说道:“殿下,今日卑职初到建康,师父授予参军事一职,至令还不了解军情,这个时候如随侍殿下外出,恐怕师父会责罚卑职…” 见刘林婉言拒绝,李定没有生气,一点也不以为然的模样说道:“小王不请得了皇叔同意,能随便带走你吗?走吧!” “师父果真让卑职随侍殿下?”刘林疑问道。/。// “当然,小王怎么敢假传皇叔的钧旨,哈哈。”李定说道转向看了目瞪口呆的铁托一眼,随口问道,“铁大人,要不要一起去放松放松?” “卑职不敢,卑职还有事要去禀报贾大人,先行告退。”铁托说着给李定行了一礼从屋前的走廊向右退了出去。 “现在就你我二人,留香舫上小王已经让人去候着了。”说完李定拉着刘林的手便走向了大门,两名随从立即先行一步前去备车。 刘林有点不太情愿,可既然李定已经获得了建康王的准允,自己又不能再拒绝。他不明白,师父为何同意让自己与李定去闲逛,李定可是要带他去秦淮青楼。刘林也算是保守男了,至今还是一个童子。 建州王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放浪形骸与风流成性,刚相识刘林不到两个时辰便要领着刘林一起去青楼寻乐。刘林不太理解李定为何初次见面便如此热情,这与他平常传闻中所做的并不吻合啊。李定是常携麾下谋士与武将一同逛青楼,可刘林必尽是初次相识,刘林有点不能适应。 李定边走边对刘林说道:“今日我们先游紫金山,晚些时候再去秦淮河。这时候尚早,天黑之前赶到便可。” 大将军府外已经准备了两辆宽大的马车,李定上了第一辆马车。对刘林说道:“长云,今日本该与你同乘一车,可此去紫金山也要一个多时辰,路途难免寂寞。还是分乘的好。” 刘林不太明白李定话中的意思。可是一推开后面一辆马车的车前锦帘。刘林是明白了。锦帘掀开便散出一阵香风,里面正坐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穿着浅绿色绸衣地女子。 这情景让刘林不禁想到了初赴秀山的途中,与惜然、赵氏姐妹同乘一车时的情景,当时四人同乘一辆马车,少女身上的脂粉香与体香缭绕与他地四周,那是一种享受。 可这车里坐着地女子,绸制地外衣半掩在大片裸露的香肩上。胸前一对傲人的雪白呼之欲出。这简直就是**裸的诱惑。这女子便是建州王给刘林准备途中排遣寂寞的良方了。 这样的秦淮青楼女子,刘林真实的见到这位还是第一次。以前在南都参加殿试之前,曾在西湖上隔船见到过几个青楼女子,不过所见到地那些女子中,少有今日马车内这位的姿容。 只见她慵懒的斜靠要车厢后的大方软枕上。有些半透明的绸裙之下裸露出一双粉白地玉足。见刘林进来,那名女子先是虚抬衣袖,掩口轻笑出声来。女子很自信,因为所有男人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总是舍不得再把目光挪开,而今天这个年轻的公子却瞥了一眼她后,双眼便盯着褐色暗底花纹的软垫。 女子伸手轻捋外衣,兰花指将轻轻将外衣往肩上掂了一点。^遮挡住了刚才外衣滑落时候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如刀削的粉肩。这件淡绿丝绸的外衣。镶了深色一点地锦边,披在她地身上。仍然可以透过薄如蝉翼的外衣,看到女子胸前被束胸挤起地大片晃眼肉色。 刘林坐定之后,马车缓缓随着前面的马车而行,这时候刘林的听力告诉他,车的外侧两边多如了两队人马。刘林掀起马车侧箱上的小窗帘,这边可以看到一队全部统一着黑色锁子甲头顶全黑钢盔的骑兵。这些骑兵腰间佩带统一制式的腰刀。腰刀上部较直,下部微曲,刃部略窄。刀身长三尺二寸,柄长三寸,是骑兵作战的利器。不过腰刀比普通军士使用的短兵器横刀或双手带刀要长许多,加上刀身又窄,这对钢质的要求很高。就连湖州王的亲卫骑兵中,拥有如些多已成制式腰刀的亲卫也不多见。 车厢外两队随行保护的亲卫骑兵足有两百人,队列整齐划一,后队的百名骑兵则不但腰配腰刀,另外还人手一把黑色的军用硬弩。看着军容严整的这支亲卫队伍,刘林开始怀疑建州王竟还是不是个声色犬马的风流王爷。一个贪图美色与安逸享乐的王爷,能调训出这样的亲卫骑兵? 李定要领刘林前往的紫金山位于建康城东,先秦的时候这里称为钟山。山势拔地而起,形似盘龙,称为“钟阜龙盘”,因山坡露出紫色岩石,在光照之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在大楚末年被改称为紫金山。 车行刚出建康城东城门,刘林敏锐的耳朵便听到前面不远的李定那辆马车里传来了女子的娇笑与讨饶声,细听下来竟然是两名女子的声音。 刘林进车后,一直没有说话,那名女子本是故做矜持等着刘林先开口说话,结果刘林却掀起一侧窗帘欣赏起回顾起建康城的街景。 女子终于忍不住,挪动着身子向刘林一边靠了靠,出了纤纤玉手,轻抚在刘林的肩上,软声细语的说道:“大人,让奴家给您揉揉。大人是第一次来建康府吗?” 刘林没有反对女子给自己捏拿肩膀,一边享受着她那柔软的纤指轻轻捏拿,一边回答道:“建康城有来过,只是对建康城并不熟悉,那紫金山就更不熟悉了。” “大人,我可是紫金山中长大的,可以给您当向导哦。我叫伊雅,大人如何称呼呢?”叫伊雅的女子边给刘林揉捏着背边问道,那双肩膀渐渐的贴在了刘林的肩及后背之上。 “文刀刘。”刘林低头瞥见伊雅伸在软垫前的那双赤足,粉白的细致小腿都裸露了出来,煞是诱人。 “哦,刘大人,伊雅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紫金山吧。”伊雅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伸出双手缓缓在刘林的身后拦腰抱住了刘林有腰。双手还在刘林的胸前轻轻的抚动,时而停下,像是在感受刘林胸口心跳的频率与身体的温度。 刘林感受到了贴在后背上的饱满,透过单薄的衣物,刘林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一对软肉顶端两粒稍硬的位置。刘林的耳中仍然可以听到李定车箱内越来越激烈的**低语。刘林心里想着,此女一心在挑逗自己,莫非是受过李定的特意安排? 刘林自然不会反抗一个美女的拥抱,但也不会配合主动的去作别的事。只是在那静静的听着伊雅给他说着紫金山的事。 紫金山东西长约七里,南北宽约三里,主峰高耸,江南江北数十里外都可以看见。 紫金山东南坐落着先秦古郡——双牌。那里的女人漂亮而大方,一颦一笑都有着别样的风情。伊雅所说的女人茶、女人酒、女人店、女人豆腐,女人在那里都有一个故事。这里的女人都喜欢天浴,搞一些皂叶,洗的满山沟中的水声响动,男人来了也并不惊慌,就浸进白花花的水中。伊雅说正因为山水的沐浴,女人们才会细腻如脂。说到这里的时候,伊雅则侧过身来,偏靠在刘林盘坐的腿上。接着给刘林说着紫金山的故事。 紫金山的男人都爱喝仙茅酒,仙茅是一种草。这种草据说还分阴阳,女人们把仙茅酿成酒,用酒香拴住了男人,又用男人拴住了自己。这种酒只有女人喜欢的男人才可以喝到。 这时伊雅又坐起身来,伸手挡住樱唇,凑在刘林耳边香气阵阵的低语道:“我也酿了一小坛仙茅酒,今夜请刘公子品赏!” 那呼呼的阵阵轻柔的香风随着伊雅的话语声吹动着刘林的耳朵,刘林已不再忍,伸手揽住了伊雅的堪堪一握的纤腰,伊雅顺势倒在了刘林的怀中。 山路越来越颠簸,马车出城行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紫金山的半山腰上。 最新全本:、、、、、、、、、、 第四十章 初识李定(3) 临身于紫金山之颠,可以纵观紫金山沟壑,溪河四溢,或高山悬练,或谷底潜行,灵动异常。\.qb5、//位于双牌的桃花江,两岸更是景色如画,间或悬崖峭壁,间或平坦如履,间或**蚀骨,间或繁花似锦,两岸美女代代不穷,被称为美人河。 伊雅自称生于双牌美人河畔,刘林虽然没有学做李定当车便与两女风流一路,也得佳人慰藉,心情自然也较为畅快。 这李定还真是会享乐,此时正值九月秋高气爽之时,天空万里无云碧蓝如洗,两人携三名秦淮名妓登临紫金山上若不是大敌当前,或不是刘林心中仍然有牵挂之事,可真是一种享受。 李定的亲卫骑兵早就布在了四周保护,清理了山间可能会靠近的闲杂人等。李定双手拥着两名秦淮美妓的纤细腰肢,招呼刘林一同前行。 伊雅一路行来,刘林并未曾像平时她见到的达官贵人一样,每每总是在自己的牵引之下,刘林的手才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而刘林似乎对这紫金山更多的关注。伊雅内心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位刘大人与常人很是不同。伊雅亦步亦趋的跟着林步行,双手紧紧的拉着刘林的右臂。她的心中正在回忆这十几天来的情景。 她身居留香舫上,与舫上的另外两名姐妹是当今秦淮河上的十大花魁,十大花魁之中便有六人是卖艺不卖身的。伊雅与同舫的素馨、兰若都是这六人之中,十大共魁中留香舫中占了三人,难免不让留香舫在这十里秦淮河上声名大燥。 而所谓闻香而动的名门士子、达官贵人更是趋之若婺,若不是留香舫也有过硬的靠山,恐怕伊雅早就不能保全清白之身了。就连当朝吏部尚书的公子,都被他拒之不见。 而留香舫的靠山便是建州王李定,李定有空的时候便会从南都来到建康,自从建康王被禁于南都,李定便没来过留香舫了。伊雅三人都视自己是李定的从属。对之言听计从,平时在这秦淮河上,三人均与建康地官员们保持着较好的关系,伊雅在建康官场之中也有几位视她如知己的官员。就连大将军王府的司马贾旬也是时常光顾留香舫聆听伊雅抚琴。 伊雅与素馨、兰若都知建州王李定风流倜傥,待人慈善,唯一地毛病便是多情。在她们三人看来,这多情的毛病也许正是他的忧点。她们也知道李定在南都的西湖上也有两个类似于留香舫的画舫,这里都是李定常常行乐的地方。 前些日子,建州王奉皇命离开南都,领着建州府四万大军协防长江一线。驻定紫金山北麓。从那以后,李定几乎夜夜留宿留香阁。三人将在建康官场上的听闻,事无大小一一如实报与李定。李定前两夜竟然一下收了素馨与兰若。从此之后,素馨与兰若便成了李定在建康府最宠爱地侍妾,两女终于成了建州王李定的人,以后不用再抛头露面卖笑为生,也感到很是欣喜。只是伊雅却觉得受到了冷落,失落伤感了。 伊雅没想到的是,建州王李定居然在这个时候,带着她来到紫金山。按李定的意思,是要伊雅全心的去伺候这个不曾相识的年轻文吏。一路的试探与观察,伊雅对刘林好感大增,她可以肯定刘林还是一个雏,虽然他可能有过某些方面的经验,可他那不安份却被他刻意压制的身形却无法逃过久经***场的伊雅。 伊雅今年才十八岁,在秦淮河上已经生活了两年,也厌了这样地生活。本来素馨与兰若与她都想过要嫁人从良。现在伊雅反道有种异样的感觉。她觉得前几日暗妒素馨与兰若被建州王收为侍妾是那样的无知。原来王爷为她已经安排了这样一个人,对于李定更是心生感激。 她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风流的建州王如此上心。 在车上如此诱惑刘林的动作,她可是从来未曾做过。如是不想想试探一下王爷究竟会自己安排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才不会做出这些下贱的动作。她虽然身为青楼女子,可她自恃与那些做皮肉生意地女人是有天地之别的。 伊雅觉得刘林正是她愿意托付终身的人,所以才会对刘林说到了紫金山的仙茅酒,还一语双关的对他说道今夜请他品赏。现在伊雅正双手紧扣着刘林地手臂,面露羞涩,刘林的随遇而安。对她并无反感。让她心里喜滋滋的,感觉这个眼神凌历却总透露出一丝无奈的年轻文吏对自己的暗示是默认了。 她便收去了故做的妖饶。贴近他的身旁一路与之道来紫金山地风土人情。 一路之上,刘林留心观察着紫金山地地势山形,紫金山可是建康城东路的屏障,山上也有近万驻军,平时里驻军并不在山上,而如今山上驻守着建康王麾下地一万精兵,而建州王所属的四万大军全部驻守于紫金山的北麓。 终于登上了紫金山的主峰,主峰之上建州王的随从与亲卫已经有人早一步到达,在山顶宽阔的岩石平台上搭起了遮阳的大伞,伞下铺了厚厚的毛毯。=毛毯中央放了一张低矮的团桌,桌上美酒果品丰盛。桌边围置了五张软垫,周围的二十名带刀亲卫军士刚全部远远背对着大伞中央而立。 李定一屁股在一张软垫上坐了下来,怀中两个美人一左一右,右边佳人靠在李定的怀中,左边那人已经拎了一颗晶莹剔透如碧玉的提子,送入李定微张的口中。 在李定的招呼下,刘林也坐了下来。 “伊雅,你可要好生招呼刘大人,要是伺候不好,本王可要拿你试问!”建州王面色含笑的对伊雅说道。 伊雅点头轻声回答:“妾身遵命。”说罢,侧首含情脉脉的看了刘林一眼,刘林躲过了她的目光,对着李定露出了一丝笑容。 “哈哈,长云可不习惯有美人相伴左右?伊雅虽为秦淮花魁之一。可至今还是清白女儿身,你可不能生出嫌弃之心。”李定说道。 “殿下美意,林自然知道,怎敢如此去想。”刘林有点口是心非。虽然刘林没有寻处的癖好,可他也是万不会接受从事皮肉生涯的娼妓,现在听李定如此说来,深知李定对他是早有用心,只是现在才有机会相识罢了。这时刘林心中也在暗笑,李定自己是风流成性的人,难道他也把自己当成了喜好美色的人?想籍以此美女便拉拢自己? 现在的刘林是万万不会再想着去效忠某人了。这一次投于建康王大将军王府中,也是有自己地私事要了,日后渤海大军退去,他便会隐于乡野或隐于市,过着自己平淡的日子再说他刚刚离开了湖州王,这时候与李定走的过近,反而会让湖州王嫉恨,到时候得不偿失。他在建康王麾下,李阳是没有办法的,而如投李定情况就不一样了。 伊雅也伸出纤纤玉指。给刘林拎了一颗碧玉般透明晶亮地提子,奉于刘林的口前。刘林没有张口去接,而是伸手接住,捏着提子对李定道:“殿下,这种果品产于西域,想不到现在战事已起,还能运送到建康来。” 李定见刘林居然见过此类珍果,略有吃惊。这种珍果就算是南都皇宫中,也不是想要得到便可得到的。物以稀为贵,这小小的提子在大唐更是有钱也买不到。 “长云果真见识广博,孤也仅有这些提子,还是西域昌八刺部经西凉国捎来的。前日刚从西和府途经均州鄂州运至。孤可是很喜欢这清甜的味道,小时候在宫中母后便很喜爱,父皇也曾差人去西域采购,只是这种果品保存时间有限,可惜。今日尝得,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能品此珍果美味。”李定说着似乎回忆起了小的时候,“这些提子是皇兄差人购来地。其代价可非同寻常。这些是皇兄命人中途给孤留下了二斤。皇兄既然有赏,那就不能不吃了。哈哈。伊雅,多给刘大人奉上几颗天下谁人不知,建州王李定不思上进,只懂些声色犬马,与太子殿下倒是能臭味相投。以前皇太子为保储位善于伪装自律,仅有一位正室太子妃。可登基之后,便广罗民间美女。建州王李定却不遗余力,一次便为新帝奉上美人五百名。李锐对这个弟弟现在可是疼爱有嘉,斥资前往西凉购了一些珍果,竟然还想到在建康府留下一些给李定。 刘林看来,李锐这样千里买珍果提子,可不是个明君所为。 刘林品尝着伊雅喂入口中的提子,果然比起前世食之还要清甜可口,一粒入喉,齿颊留香。 食了一些奇珍异果,李定与刘林缓缓起身走向了紫金山的悬崖边上。李定的两名侍妾与伊雅则留在了大伞之内,小声的窃窃私语。 刘林听得那名叫做素馨的女子已经在小声的问伊雅道:“雅儿,刘大人路上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姐姐,你说什么哪?”伊雅不好意思的轻声嗔道。 “呵呵,你不用说我们也看出来了,定是那文弱书生轻薄了我们家雅儿。”兰若吃吃的笑着低语。 “你们就晓得拿我寻开心,你们在王爷车架内,娇声燕语我都可是听见了…” 三个女子缠闹在一团,正午时分的风吹在紫金山上,刘林与李定二人此时迎风站立,衣袂飘飘。秋高气爽地蓝天上被风吹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云彩。刘林远远向着江面望去,长江之上滚滚江水东流而去,江面上竟然没有一丝朦胧的江雾,能见度非常高。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放眼望到江北江面上,飘浮着的大片船支,还可看到连绵十数里的渤海军大营。 李定极目远眺,半晌才缓缓开口道:“长云兄,还记得南都城内的杀手阻击吗?” 南都城内的那次杀手阻击,李阳与刘林一直不知是何人所为,就连建康王对于那些人也只能严加防范,而不能追查出幕后主凶。刘林听李定突然说起此事,没头没脑。难道这事他知道实情,知道是何人所为?那为何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 刘林略表吃惊的看着李定,李定却淡淡地笑道:“孤王没有什么喜好,只是喜欢流连于美色。=可那些寻常污俗的场所岂是孤能去的?所以孤在南都与建康、建州都有几艘画舫。这些地方也给孤带来了一些收益,最大地好处莫过于,孤可以品赏到经过培训出的绝色美女地技艺,而且还是独家的。孤所收留地侍妾都是童贞之身,素馨与兰若可都是秦淮河上有名的花魁,前几日已经成了孤的侍妾了,她们不会再出现在画舫之上。除非孤在那里。伊雅这个女子,在她们三人中可是占了头筹,孤特意留给了你。” 刘林听得心惊,那日与李阳、李沫在西湖画舫之上,在一旁的画舫上见到的称作老三、老六地两个人现在还记忆犹新,李定这样一说,他倒觉得李定真有可能知道一些情况,难道那二人所在地画舫便是李定地? 刘林忙拱手谢道:“多谢殿下赏赐美人,可卑职实不敢夺王爷所爱!” “又见外了是不是?孤不是说过了,你是皇叔地爱徒。便可以兄弟相称,你要是再如此生份,孤可不再说下去了。”李定显得有点生气。 刘林忙又说道:“不敢、不敢,只是伊姑娘娇美可人气质非凡品,恐美人嫌卑职位低财薄。” “这个长云倒不必担忧,若伊雅看不上长云,也不会待你如此亲密了,哈哈。今夜你就放心的去喝她酿的仙茅酒吧,孤王可都是品尝不到的哦。”李定说着回首向伞中缠闹在一起的三名女子。 刘林笑了笑,目光落在近前紫金山北麓建州军整齐的军营。刘林的目力可以看到那一队队操演的黑甲骑兵,那些兵士可都是如同建州王亲卫骑兵一样训练有素,刘林没有想到外表放浪的建州王李定居然拥有这样一支军容仪整装备精良地军队。望着若有所思的刘林。李定接着说道:“长云可知统率渤海大军的副帅是何人?” “渤海靖南王宇文楠。”刘林随口说道,话语刚出口的时候,刘林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这渤海靖南王宇文楠是渤海皇帝宇文胜的六子,也是宇文胜的三个嫡子之一。宇文胜的嫡子分别是三皇子即太子宇文柏、五皇子平西王宇文松、还有就是这个宇文楠。 一个老三,一个老六,刘林终于明白了李定为何这个时候提起西湖画舫上及南都城内地那次阻杀。 刘林惊疑的看着建州王李定。李定仍然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道:“你想的没有错。宇文楠便是指使渤海秘探那日阻杀皇弟李阳与沫儿皇妹的人。孤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三弟地身边还有一个能文能武的人,只是当时画舫上传来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那时候孤正在太子府中,也是后来通过画舫中密报,当时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事后派人追查也没有一点消息。不过那时候孤的谋士已经分析出,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北朝的人,想想老三与老六的称呼,也只能暂时猜测是这宇文柏与宇文楠了吧。没想到,堂堂渤海太子与靖南王竟然能深入我大唐国都,真令我等汗颜啊。” 刘林当时也怀疑过那两个画舫之上地陌生人便是北朝地人,不过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两人竟是渤海的储君与皇子。刘林现在可以肯定建州王并不像表面上地这样简单,可他仍然不敢乱猜测李定为何要把这些告诉他?就算告诉他,又能怎么办,他现在总不会跑到江北去刺杀宇文楠,报那一弩箭穿手之仇吧,就算他愿意去,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 “孤知道长云这次从湖州军中来到建康府,不仅仅是为了助皇叔抵御北国强兵,你的义弟义妹孤王也派人前去寻找,一旦找到,便会转道庐州府再护送到建康。这样你也可以安心为皇叔尽力。你在沧水一役谋定而后动,那一仗打的漂亮。虽说名将未必善战,仅此一战便可奠定长云新起名将的地位了。没想到,皇叔仅仅给你安排了一个文吏之职,要是孤王。便委你以统兵的大将,专权克敌。你原在三弟麾下,孤虽也爱长云之才,怎么也不能夺皇兄所爱之人。孤与长云只想交为朋友。偶尔相聚可以一起饮酒欢娱,便已足矣。” 建州王的几句话中,刘林也能听出他是想将自己收入麾下的,只是没有直接提出。而这个时候就算他直接提出,也会被刘林婉言拒绝。刘林惊的是,李定居然对于他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地了解,就连他想要去滁州府柴桑县寻找江惜然与刘腾都知道。让刘林颇为感动的是。李定竟然已经派人去寻找他们两人。 刘林知道了,难怪外表放浪的建州王部下能有比李阳更多的良将谋士,那些谋士应该不会只爱李定经常领着他们出入青楼之中地原因,李定待人定有他自己的独特之处。今日的送美示好,与派人搜寻江惜然、刘腾二人,为的便是感化刘林。而李定表面上为自己欢娱和赢利的青楼,便是他的情报组织之一,建州王知道的秘辛甚至比起建康王应该也不会逊色多少了。 而且李定颇受新帝李锐地喜爱,李定已经在建州就藩,可还有大部分时间留在南都。常侍于李锐的左右。这种心机深沉的人,竟然瞒过了满朝文武,都以为他是个仅仅贪图美色的人,手下的谋士将领也是同道中人。 刘林离开湖州王军中,并不是因为李阳并不爱他的才能,可李阳是个多疑且有些自大的人。就连麾下也少有可以堪用的谋臣,不说他是否应像李定这样放浪,但若是要有他一半对待自己的体慰。刘林也不至于离开。刘林总觉得跟随湖州王李阳迟早一天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李阳甚至要送刘林的两个婢女入宫,这也是刘林对李阳开始不满地第一件事。而现在李定的所作所为,正好与李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林没有说话,只是向着李定深深一揖,以表示内心的感激。他倒是很满意李定的说话。要是果真能够当成朋友一样对待,那当然最好。刘林现在可以肯定,李定一直处于韬光养晦之中,一直的隐忍终有一日也会爆发。 “其实我更想成为像皇叔一样的人,忠君爱国,为先祖守好这大好的基业,可惜啊…”李定说了半句留了半句。 刘林知道李定在感叹。他也知道就算李定真地成为像建康王一样的人。可李锐不会像先帝一样善待他们。现在的李锐只是个贪图美色与享乐的帝王,把军政大权都交在了外戚国丈的手中。柳群集虽然有些才能,可绝不是能够包容他人地人,也不是一个有雄心壮志一统天下的人。 这时候李定的随从们已经从山下运送来了两个大食盒,食盒中奉上的是建康城内醉仙楼中的菜肴。刘林看到侍女们正在摆放酒菜,心里感受到李定真是个会享受的人,大战在即还不忘在这紫金山顶上露天野餐。在这建康城周边最高的地方,享受着阳光与美食,又有秦淮河上绝美地佳人相伴,真是生活地多姿多彩。 “孤王大军助建康扼守紫金山北,这里是建康城的东大门,责任重大。孤王也不善指挥,素性把麾下几位将领交给皇叔统一调度,也落个清闲。可此战不能败啊,此战败了,虽然以渤海现在地实力还无法吞灭大唐,割地赔款称臣那是免不了的,更可恨的是极有可能沫儿要成为和亲的牺牲品!”李定与刘林缓缓往铺着毛毯的大伞下走着,李定一边叹道。 听到这里,刘林站在原地没有挪步,吃惊的走神片刻,他终于真正明白了李定提到南都阻杀与宇文楠所为何。李定此人可是已经大大高出了刘林的预料,他说道不善统兵刘林相信,不过刘林现在感觉到了,他虽不善统兵,却应善于降将,在军中他一定是一个很得人心且敢于用人的统帅。 宇文楠在南都阻杀李阳为的争夺一个美女已经够疯狂,刘林有点不敢相像,这场谋划已久甚至连大唐王室蜀王与岭南王都参与其中的战争,也会把平江公主李沫牵扯进来。这个消息虽然目前为止只是猜测,可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战败,李锐必定会答应渤海的要求,再说两国和谈之时北朝提出和亲。以前多有实例可循。 有的和亲确实对两国交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平民面姓也可得到暂时的安定,免于战火的侵害。可也有许多和亲实例,嫁出地公主、郡主却是悲惨的境遇。北国以武立国。数位皇子均善战,五皇子平西王宇文公与六皇子宇文楠都是雄居一方的统兵大将。渤海皇帝的皇弟燕王宇文远致更是在渤海深得军心民心地骠骑大将军征南大元帅。北国伐灭南唐的愿望一日不实现,便不会实现真正的和平。刘林已经可以推断出,如若真的战败嫁出平江公主李沫和亲,将来李沫必会是一个痛苦与悲惨的下场。 刘林想起了最后一次离开皇宫时,那墙角的一缕淡绿色的衣裙与那久久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地淡淡馨香。他原本不再敢想起那时候手上包裹着绣有一个“谢”字时心中流淌的一丝温柔,更不敢想象自己能与那破帕的主人还会什么样的发展。不过刘林绝不想再看到她不快乐。想起了画舫之侧那两人伪妆过的面孔,刘林紧紧握起了双拳。 李定派人去找寻江惜然与刘腾,这让刘林感激。现在李定又说出心中的担忧,刘林却是真诚的为之感动。话说身为李沫的二哥,关心皇妹那是应该的,可李字这个时候在刘林的面前谈及此事,还是不得不让刘林警觉,难道李定知道他对李沫地那抹眷眷的情意。 刘林恭敬的向着李定行了一揖道:“殿下须要臣如何去做?” 刘林知道这李定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真的抵御外敌,而师父对于李定与他外出也未加阻拦。这紫金山上确是在长江以南观察敌营的最佳位置。在这紫金山之颠,李定所说出的秘闻,更是让刘林真心的想要助南唐大军抵御强敌。 刘林自知沧水一战以少胜多,已经在建康王与建州王心中留下了深刻地印象,李定的言辞中可以听到他对大唐前途的隐隐担忧,他说出这些不仅仅是为了想要拉拢一个谋士,对于李定而言,刘林应该是一员大将。而且李定的意思已经赵来赵明朗。待人以诚折节相交,希望刘林能够主动的心悦诚服投靠。 “孤王道是想拜长云为大将军,可又不想引起皇兄地猜忌,只想好好的做一个清闲王爷。国难当前,再不为大唐做些事。恐怕日后会在后悔于自责中度过余生。长云若肯专心效力于皇叔,为皇叔献出能够抵御强敌的良策,孤王便可放心了。沫儿在宫中可是已经没有以前的活泼了,孤王常去见她,怎能不了解她的心思。”说到这里,李定停顿了一下,看了坐在大伞毛毯之上的伊雅。又向刘林说道:“作为沫儿的皇兄。我赠你美妾似乎倒是我地不是了,哈哈。长云若是真地不想,孤王自不会勉强。呵呵,孤王便将这伊雅一并收了,我不嫌美人多。” 李定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原来今天伊雅地出现,竟然像是李定对于刘林的一场测试。看来李定倒是挺了解刘林与李沫之间的那点心有灵犀,也有意要成全他们。 刘林拱手谢道:“多谢殿下!” “美人不赠予你了,你还谢孤?”李定故意笑道。 “当然要谢,臣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刘林的这一句话一语双关,李定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叹道果然刘林也是爱美人的,不过他爱的美人可是南唐最高贵的女子。 “罢了,伊雅已然看上你了,连仙茅酒都准备让你品尝,不管你收与不收,总之这个人是交给你了,你可要善待于她,你也可以放心,她绝不是孤放在你身边的眼线。你要是真与沫儿能成,那也是孤愿意看到的,沫儿不会这样小气,你收了皇叔赠的两女,恐怕沫儿早就知道了。”李定笑着说道。 刘林的一些活动,李定都掌握了消息,刘林知道就算没有安排给他身边多出这名一个女人,他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刘林再次谢过李定,只是对于赵氏姐妹的事,刘林有口难辩,也不能辩,这可是期瞒湖州王的事。相信除了当事人赵燕儿与赵双儿与自己,天下在没有第三人知道事实,就连天天随侍左右的严显等人也是认定刘林已经收了两人。在这个时代主收婢女,再正常不过了。李定对刘林今天所说的话,没有半句隐讳,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刘林对李定深深的有着好感与感激。 现在刘林想起了一个人,只是在犹豫该不该问建州王李定,也许这个人回头去问师父建康王的好。 两人坐回了毛毯之上,李定的两名侍妾忙着给李定斟酒,而伊雅也笑颜如花的给刘林的餐盘中夹了菜。 白瓷杯中满斟的是南唐皇室的贡酒,刘林端起一杯先敬李定,李定高兴的一仰而尽,两个侍妾连连夸赞李定好酒量。从伊雅与李定两名侍妾的谈话中,刘林得知李定平时在画舫之中,就算是带了麾下谋士与将领同娱的时候,也极少饮酒,而李定是有酒量的。每一次陪着太子饮酒之中,总是喝的满身的酒气,参加新帝的饮宴归来,衣袍上甚至都洒满了酒香四溢的美酒。 就在年前先帝立储之时,李定都保持着谦让的姿态,始终没有实质的行动参与争储,一心只顾着玩乐。也一直与当时最有可能能为皇储的皇兄李锐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同时也不打压李阳。 酒过三旬,李定与刘林都理智的不再多饮,李定也不多劝刘林,倒是李定的两名侍妾与伊雅,代着两人多饮了几杯。美酒下肚,伊雅脸上露出了娇人的红晕,侧倚在刘林的身边,刘林心里掠过一丝念想:当官还是有好处的,有钱有权有地位也是有好处的,我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的活。 李定刘林两人在紫金山上野餐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分,太阳已经绕到了西南的天空。这时李定与刘林二人,又起身走近了紫金山山顶的北面,这个时候的光照,在碧空如洗的蓝天下,看着渤海的军营更加的清晰了。刘林的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更是可以看到敌军军操练的军士身上穿着的铠甲色泽。十数里的连营,俱是清一色的褐衣褐甲,比起大唐各府军中军装的各式不一,显的更为整齐划一,也璋显了渤海的国力确比大唐要强上一筹。 “宇文远致与宇文楠的六十万大军,这次南下是志在必得。朝中柳群集把持军政,又不敢将禁军调援建康,西线庐州府也是吃紧异常。兵力悬殊二十万,皇叔也没有能够攻过长江的决胜之策,现在只要能稳守长江,等到千里之外的漳州、泉州等南方府军驰援而至,情势便可好转了,只要江北首战告捷,控制江北地区,那时庐州府方面再从西线配合,渤海大军必然要退到淮河以北。滁州与安平府都不是可坚守之城。时间可是越来越紧迫啊。”李定一反常态,望着辽阔的长江叹道。这都是柳群集与勾程等那几个佞臣舍近求远,不调禁军参战惹的,李定面上再也见不到一丝笑容。 要渡过天堑长江与敌决战,刘林难有决胜的计谋策略,可说到拖延敌军总攻的时间,今日偶然随李定来到紫金山之后,刘林心头已经有了一计。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一章 参赞军机(1) 李定抬眼望着江北江面,天气晴好,仅凭李定的目力,便可以看到江面的大片的船只。\\。qΒ5。c0m//而在刘林异于常人的目力之下,那些船只的大小规格种类都是一目了然。 现在的李定,脸上已经不复再见之前那种微笑轻松的表情,刘林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与一丝挽惜。 刘林知道,李定并不仅仅是只会吃喝玩乐的人,他身边的众多文吏与武将也应该不会都是只懂玩乐的。李定门下招揽了大量的文士与武将还有江湖中人,他为人随意,虽然没有统兵谋略决胜千里的才能,可他有一颗宽仁的心。对待属下赏罚分明,对于身份不论高低的人都以礼相待,在忠心于他的谋士与武将眼中,李定甚至是在折节相交。 李定似乎对刘林的一切都很了解,自从他在柴桑县进学之试后,一直到从西南来到建康大将军王府,他所经历的一切,李定都有所了解。 刘林在南都城与李阳、李沫遭受不明组织阻杀初露头角时,李定便开始关注起刘林。 刘林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不过大将军府的文吏谋士与将领们肯定不会听信于他。谁也不可能相信渤海大军气势汹汹的在江北准备了几日,图谋的暂时并不是建康府之地。 刘林叹了一口气,李定问道:“长云为何发叹?” “殿下,卑职觉得这渤海大军有诈,只是臣位卑言轻,恐怕不能信服众人。”刘林拱手说道。 “哦。长云有何尽管说来。”李定早就想听刘林对于此战的看法与见解。 “殿下,卑职认为渤海并不会强攻建康府,江北的大军其实另有目的。”刘林说道。 李定听到刘林地说法非常吃惊,这怎么可能?渤海六十万大军先后攻占江北安平、滁州两府一十四县,士气正旺,怎么可能不趁着建康府援军未到之时发起强攻。****江北可是已经有了许多的船只,这些便是渤海军发起渡江强攻的前兆。 看李定吃惊的模样。刘林哪能不知道李定是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也知道,现在所言,要是在大将军王府的军议上说出,定会被人耻笑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李定会面露惊容也是在意料之中地事。 刘林不想再说,提醒李定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李定乍听刘林所说。本觉得没有可能,渤海国趁着南唐西南内乱的时机,又闻建康王薨逝的假消息,遂起兵攻唐,已经占领了二府一十四县境。这个时候即使建康王重回军中的情报传回渤海,渤海大军也不会收手了。可是李定又想起了刘林在西南沧河以少胜多的一战,那一件胜从险中求,胜败虽然全在蜀王的一念之间。可正是刘林把握了骄兵必败的弱点,很好地打击了敌军的士气,从而一举大败蜀军。 李定有点自责。刚才竟然露出一丝不太相信刘林的神色,那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又将有何意义? 李定携起刘林的手,向着南面下山走去,边走边说:“长云与孤王同乘一车,车上把你的想法好好给孤王说说。” 刘林面露一丝微笑,如若是李定还是表现出对自己的怀疑,那他便会将自己的想法咽回肚子里。再找合适的时机向建康王进言。 建州王李定与刘林登上了第一辆马车,伊雅、素馨与兰若三女乘了第二辆马车,在建州王亲卫的护卫下,缓缓向紫金山下驶去。 刚上车,李定便开口说道:“孤王刚才不应该未听长云详细说明。=便心存疑问,请长云知无不言。” 听了李定地一席话,刘林的心底不禁涌动起一股暖流,他甚至比起师父建康王都要谦和,这与外面相传李定的形象真是天地之别,这样的一位亲王真的让刘林不得不为之感动。 刘林面露感激的神色说道:“不敢,臣定当言无不尽。殿下。渤海大军水军何以进入长江水道?”刘林这一发问。建州王李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北朝渤海向来不习水战。水军比起大唐也要弱上许多。大唐六大水军中便有两支水军在建康王麾下,建康水军与平江水军便是。平江水军扼守着长江口,渤海水军根本没有可能进入长江水系,可那江北江面上的大片船只是那里来的? 刘林已经看清了江北水面地飘浮的船只都是些民用的商船、渔船,这些都应该是临时征召与抢夺而来,虽然数量不少,可大小不一,小的仅可乘员几人。这此船只怎么可能冲破大唐水军的江面封锁?而且观那些船只排列无序,全部拴在一起,刘林甚至没有看到船上有军士操演水战。按于常理,北国渤海军士并不习水战,应该抓紧时间操习船只。可是看见地这些,并不能直接对建州王及其他人说起,他永远也不会让任何知道自己的这种能力。 建康府军只要固守长江南岸,就算渤海再增二十万兵员,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突破建康城。渤海军深入大唐国境,大唐西南之乱已暂时告一段落,渤海军是不会在江北再与唐军多耗下去。 “那长云认为此战渤海军意欲何为?”李定焦虑的问道。 “渤海军是在声东击西,目标应该是庐州府。只要攻下庐州府便可一直南下,迅速取其它突破口渡江。他们在江北屯兵,只是为了吸引建康府军的注意,这个时候也许江北的渤海军中的军帐已经有很多是空的了。等到大唐援军抵达建康府,他们便可出其不意地挥军西进,到时候只要留下少量守军,使可牵制住建康府军及援军。就算那个时候建康府军想要驰援庐州府,也迟了。庐州地处要冲,是南北两国必夺地军事补结地与防御堡垒,也是渤海军南下的一大障碍,渤海军不平庐州府,一旦与建康大军交战,庐州府方面便可趁机突袭击其腹背,这一点渤海军应该早就认识到了。”刘林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先生教我。”李定听着刘林地推论,对刘林的说话已经悄悄的改变了称呼。 “唯令之计,只有说服师父,趁早绕道援救庐州府。”刘林说道。 李定吩咐亲卫转道直奔建康城内大将军王府,而三女的马车先送回留香坊。 两人从马车上跳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 建康府军还在等待着迎击渤海大军的进攻,而大将军王府仍然有序的进行着各自的工作。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渤海军的手中,建康王就是想打到江北去,凭着现在的实力,根本想也不能去想。就算是援军到了,哪怕江北仅有三四十万的渤海军,唐军要强行登陆背水作战,胜利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 建康王李凌与长史王刊、司马贾旬正在南院武威堂侧室内议事,李定与刘林都被守在堂外的建康王亲卫拦了下来。拦下他们的人便是建康王的亲卫统领骆冰,此人愿是前建康王亲卫统领孙思雷的部属,孙思雷升迁御前侍卫副统领后,他便升任了建康王亲卫统领。 李定急着要见建康王李凌,被骆冰阻拦那也没有办法,建康王与大将军王府的两位文吏重臣商议军机,没有大事是无人敢去打搅的。骆冰不相信李定来找建康王会有什么大事。 “骆统领,孤王见皇叔可是关系到渤海与大唐的战局,还请骆统领快快通传一声吧。”李定心里着急,面容还是谦逊的说道。骆冰虽然只有正五品,可他是皇叔的心腹亲卫统领,他自然不能命令于他。 看李定面露焦急的神色,骆冰还是前去通传,骆冰进入威虎堂,在偏室的门外大声禀报:“建州王殿下与参军事刘大人有要事请见王爷。” 里面传来了李凌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骆冰回来之后,拱手向着李定说道:“末将王命在身,不敢私自放心,还请殿下原谅末将无礼。王爷请二位进去呢。” 刘林拱手回礼道谢,李定笑了笑,两人匆匆推门进了偏室。 建康王李凌身上仍然穿着金黄色的细鳞甲,头上的金盔已经取下,顶在铠甲衣架上。李凌的两位左右臂般的首席谋士长史王刊、司马贾旬分别坐在下首左右。 李定与刘林先后给李凌行了礼,他俩进来之后,王刊与贾旬向李定行礼之后便再也没有与建康王接着说话。 李凌问道:“你们这时请见有何要事?” 李定说道:“今日侄儿与刘先生一起登临紫金山,回来途中刘先生说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军情,于是便匆匆赶来禀报。” 王刊与贾旬本对刘林也是较为看好,可他们没有想到建州王李定与刘林相识一日,便对他改口以先生尊称,这无疑让两位都非常吃惊。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一章 参赞军机(2) 刘林将对李定说过的推断向建康王与大将军王府长史王刊、司马贾旬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李凌、王刊、贾旬三人脸上并没有露出吃惊的神色。/。// 王刊更是面露笑容的对着刘林说道:“刘参军第一天到建康便能有此发现,实在令王某钦佩。” 李定睁大了眼睛说道:“皇叔,这些你们都知道了?那准备向庐州派驻援军不?” 贾司马说道:“殿下,一个时辰之前,派往江北的探马中,才有一人活着回来。来人禀报江北的船支杂乱无章,且大船极少,由此可见江北并没有做出强攻建康的准备。至于敌军军营则无法打探。王爷与我等也是刚才分析认为,渤海大军短时间内不会强攻建康。” “不过也不能不防,渤海军如果以此现象来麻痹我们,实质而是积极布置攻击。”建康王忧虑的补充道,“如果渤海军真如长云所说,守江北而先取庐州,那情况可就真的不妙了。渤海军可从浦口直取北谯县,进逼庐州府,而我军要驰援,得绕行迂回南下,行程是他们的近三倍,时间紧迫啊。” “臣认为,如果建康府大军增援庐州府,渤海军又极有可能调回头来强攻建康,现在江北驻军可还还没有增兵庐州方向,总之我们会东西不可兼顾。庐州府作为南北两国之间重要的堡垒,也是万万不可失去的,如果庐州府失守,渤海大军便可舍弃进攻建康长驱直入,庐州以南的江北七府便失去了这道屏障。”王刊说道。 李定着急了,听他们的意思是想要支援庐州府,又怕支援了庐州府后,渤海会调回头来再攻建康府。 李定问道:“皇叔,您是决定增援庐州还是不增援?” “师父,渤海若强攻建康府。\庐州府军便可趁机袭击他们的后方,让渤海军首尾不能兼顾。渤海军的统帅,如果不是自狂自大,便不会如此用兵,除非渤海又有援兵到了。渤海现在占有战争的主动权,本又有大唐西南内乱作为可趁之机,轻而易举攻克安平、滁州两府一十四县之后。敌军统帅这个时候是不会请求增援的。”刘林说道。 建康王犹豫了一会儿,从坐椅上站了起来,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遍道:“今夜便增援庐州府,但军力不可超过五万,建康可保无虞。” “五万人?”李定吃惊的问。 王刊也贾旬不语,他们虽然从情报与刘林地推断中分析出,渤海有可能会分兵先取庐州府,可也难保敌军不攻建康啊,建康王集中兵力也是不可厚非。 “五万人够了,不过不是今天增兵。一日后可向庐州府增援五万大军。不过还要想办法让江北敌军知道这个消息,而且要让他们相信此次增兵数目巨大。今夜便可派遣小股水军趁夜偷袭江北,船上带上火油柴草,能烧多少敌船便烧多少,尽量牵制敌军让他们不敢分兵庐州府。”刘林边想边说。 听了刘林这么一说,王刊与贾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有建康王李凌与李定在出神的思考,过了一会李凌才说话道:“好,就依长云之议。” 李定立即向建康王请缨道:“皇叔,建州军请求增援庐州府。” 建康王李凌对于李定一直认为他只是个吃喝玩乐的皇子。见识到了建州的四万大军与建州军的将领之后,他对李定的看法有了一点改观。\\不过他还是不太信任他真的能够担当如此重任。之前把建州军放在易守难攻地紫金山北麓,但是为此。平日时候连威虎堂军议都不想参加的李定。这个时候还是难以让人相信,他是真的愿意率军增援庐州。 不过建康王还是点了点头道:“明日入夜,建州军南下迂回增援庐州府。” “皇叔,请准允刘参军协助建州军。”李定请求道。 刘林面露难色,他心里是不想进入建州军的,如在建州军下效力。那便是大大的得罪了湖州“长云认为如何?”建康王李凌没有反对,也没有说准允,只是把问题又转到了刘林的头上。 “孤王只是向皇叔借用先生,不会强留你在建州的。”李定微笑着说,这便是在向刘林说了,战争过后,想去想留。他还是有自主权的。 刘林不得不拱手应命。 李定与刘林从大将军王府出来后。李定的心情很好。李定今天总算是达到了一点目的,将刘林暂时调入他地军中。 刘林的护卫严显、封国、高新与孙立四人。也在跟随刘林同行。 刘林上了马车之后,对李定说道:“殿下,臣还有事要说。” “先生请讲。”李定还没有吩咐马车前进。 “现在时间紧急,殿下应先派遗四五名亲卫,每人携带一封信,信上内容便是通报庐州军总管将军,便说二十万援军将至,连夜快骑送到庐州。这个时候庐州城周边早已经布满了渤海大军的眼线,不过殿下将会损失几名麾下勇士。”刘林建议道。 李定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刘林的意思,这信其实就是变相的送给渤海军的,以让渤海军误以为庐州府真的有援军将至,而且夸大了数倍军援。 李定与刘林二人均弃车骑马,两骑并肩而骑,在建州王众亲卫军士的护送下,飞奔驰向建州军大营。 两个时辰的飞奔,李定与刘林一行人到达建州军大营之内,刘林这时候才看清楚大营内的守军竟然是清一色地骑兵,装备果真是全部如同建州王亲卫军士一模一样。 进入建州军的中军大营,李定紧急召见了数名将领与参军幕僚,很快中军大营帅案之前便站了两排人。左边是以明威将军陆佑、归德中朗将秦宏为首的武将七人,右侧是以首席幕僚参军陈春和为首地文吏四人,刘林则被李定安排位于帅案左侧,不入武将文吏之列。 众人向着李定行礼过后,李定端坐于帅位,抬起手来,当众向着部下介绍刘林是大将军王府的参军事,是他请求建康王委任以了建州军中。介绍完刘林之后,李定只简单的命令了几位将军让大军夜间保持警惕,小心小股敌军趁着夜色袭营。 明日入夜增援庐州府的消息,李定暂时不在军中公布,这一次紧急召集将领下文吏等部下,只是为了隆重的介绍刘林此人。建州王李定的几位得力部下听了李定介绍地话后,已经对号入座知道刘林是什么人。刘林对于李定的举动,心里有了一丝的感激。 刘林也从参军陈春等人和平静的眼神中了解到,建州王麾下的谋士们并不因为李定着重介绍了刘林,并且表示了非常的重视,便对刘林心怀嫉妒。陈春和还很友好谦逊的给刘林简略介绍了建州军地基本情况。 当夜,建州军中五名各自携带信件地轻骑兵,分散奔向了黑夜。五骑将按照李定的命令,绕道迂回潜向庐州府。这五人人肯定会有人无法冲破敌人地暗探布网,只要有一人被渤海暗探擒获,他们的目的便暂时达到了。 翌日,刘林在建州军驻军大营里呆了一天,今日李定特意下令归德中朗将秦宏,除安排少数军士警戒之外,大军不进行操练。刘林在军中,好奇的与少数的军士们聊起了天,在他们的口中,刘林得知李定其实在他们心中,是位值得别人爱戴与尊敬的好王爷。李定在军中奖惩分明,只不是再犯过错的军士,罪行不是严重,他总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对于有功的属下,李定的奖赏非常丰厚,在建州军中,人人都争先恐后要立功获奖。 建州军几乎是完全休整了一天,第二日入夜时分,仅留下五百留守大营的守军,其余身着黑甲的骑兵部队趁着夜色绕过建康城南,向着南方驰去。 临行之前,刘林已经建议李定不让大军带走行军军帐,军帐依然整齐的分布在紫金山北麓,留下的五百人天明后依然要进行操练。援军的行动方向要让渤海军知道,但要想办法不让渤少探出是哪一部分的军队支援庐州府。 一夜急行军,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时分,建州军终于抵达了庐州城南三十里外。大军行进之时,建州军派出三千斥候,在大军行军两侧侧翼清扫敌军探马眼线,急取不让一名敌军探马接近大军。部分骑兵马后不家长绳索拖动树枝树叶,一路扬起的灰尘几乎可以遮天蔽日。远远的看去,这阵势远远不止五万人马可以扬起的灰尘。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一章 参赞军机(3) 渤海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燕王宇文远致亲率驻于建康江北岸,另一路则由靖南王宇文楠率二十万大军增援驻守于庐州府东文集里的十八万渤海军。//.qΒ/从江北到文集,渤海宇文楠部人马一日便至,在天黑之前大军已经与驻守文集的怀化将军贺兰珏所属十八万大军会师。 当夜宇文楠便在贺兰珏的中军大帐升帐,开始主持围攻庐州的军事计划。宇文楠大军所处的位置距离庐州城东仅九十里,渤海大军的斥候部队这个时候已经率先抵达了庐州城附近活动。 宇文楠才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面色黝黑没有留有胡须。虽然年轻,但还是给人一种强烈的杀气。他是渤海皇帝的第六子,也是当今渤海皇后所生的嫡子之一。他是渤海皇帝宇文胜比较宠爱的皇子,下辖开封、许州、蔡州、濠州、徐州、海州、通州、东平八府,封地的版图占了大半渤海与大唐接壤的地域。 宇文楠虽然仅有二十七岁,可他已经从军征战十年。十七岁时,宇文楠便随着叔父燕王宇文远致东征高丽,十九岁与大皇兄辽阳王宇文江一起平定渤海北方少数民族内乱,二十三岁亲率大军与西凉国在夏州会战,双方投入兵力达八十万,最终经过半年苦战,西凉兵败夏州失守,西凉向渤海纳贡称臣。靖南王宇文楠与同为皇嫡子的五皇子平西王宇文松,在世人的眼中俱是渤海的两员镇边大将。宇文楠对于庐州府是势在必得,燕王宇文远致征战一生,早已看透了与南唐双方大战的局势,这建康府由建康王亲自坐阵,全军士气高昂,且驻守兵力不低于四十万,渤海大军定是拿不下这座天堑之南的坚城。 他们便把目光投向了西线对峙的庐州府,庐州城建城不过六十年。几经战祸毁坏又重新修建。 宇文楠在文集中军大营之中不到一个时辰,斥候骑兵已经从距离庐州城南与城东各抓获一名敌军,分别从两人身上搜到一封信函。另外还有一小队斥候禀报。还有一名大唐轻骑兵,被斥候发现后,仍然逃脱渤生活费斥候的追击。逃进了庐州城中。 宇文楠命斥候送上了从唐军轻骑身上搜获的信件,拆开来一看,猛吃一惊。信上赫然写着九江、祁州等八府援军二十万人一日后便可抵达庐州城。宇文楠又拆开另一封信,内容是一样地。已经有大唐轻骑进入了庐州城,宇文楠可以肯定这个时候庐州城内的十七万守军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宇文楠很气愤,如果依照他的想法,早在两日前便挥军西进,攻击庐州府。现在已经过了最佳地进攻时间,宇文楠知道了大唐援军到达的时间,大唐援军自南而至。渤海军想要沿途伏击都没有可能,而如果这个时候攻城,那么大唐援军及时赶到,必将会对渤海大军形成内外夹击的情况。 宇文楠立即召集贺兰珏等大将谋士中军大帐议事。参加军议地人员刚到齐,一名渤海军士快马冲入中军大营跪在了靖南王宇文楠的面前。 “禀报六王爷,江北大营遭遇南唐水军深夜两次偷袭,半数船支被烧。”送信的军士跪于帅案前大声禀报道。一边将燕儿宇文远致交给宇文楠的亲笔信件奉上。 宇文楠接过皇叔命人送来的加急信件,打开看道,宇文远致令宇文楠及贺兰珏部三十八万人马,迅速拿下庐州府,然后及时回援浦口守军。以免大唐建康府军进攻江北,到时候渤海大军便会陷入两面受敌军局面。 宇文楠在中军大营内焦急的走来走去,最终宇文楠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待天明之后率部撤离文集。回到江北。可等到天明之后,宇文楠帐下司马勿忸于.有炳劝说宇文楠。南唐援兵之事可能是计。这援军来的太蹊跷,而且据情报可得知,南唐的援军即使有,也不会直接开往庐州府。庐州城内仅有十几万守军,凭着城高池深,又诈有二十万援军,极可能能只是想以此吓退渤海大军。 宇文楠采纳了司马勿忸于.有炳的建议,天明之后将三十八万大军分为三路,向庐州城进发,两个时辰的行军,渤海大军驻于庐州城东十里,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庐州城的城池。 庐州城内几乎没有动静,城外也没有驻留守军,三府守军全数驻守在庐州城内。宇文楠心想着幸好听信了勿忸于先生的建议,不然真会中了南唐的计。 正在宇文楠下令由贺兰珏亲率十五万大军进行第一轮攻城之时,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看见庐州城南扬起了漫天地烟尘。不一会儿,一队渤海军斥候回到宇文楠的中军。斥候骑兵的一名御辱副尉禀报称,庐州城南五里出现大队南唐精锐骑兵与骑弩兵,南唐骑兵先锋严密的护卫着两翼,渤海斥候根本无法接近探查,不过从南唐骑兵地军阵可以看出,这队精锐骑兵人数不下于十七八万之众。 宇文楠接到斥候的消息,开始相信昨天截到的南唐军报应该是属实的,看那漫天的烟尘,哪里止十几万大军。听斥候御辱副尉禀报说,并没有发现敌军之中有步营人马,宇文楠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南唐竟然有这样一只强大的铁骑军队。二十万的骑兵,就是渤海征南大元帅麾下这次征伐南唐地所有骑兵,也仅有十二万之众。 庐州城南大门已经大开,城内数千人马竟然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地出城列队迎接南唐援军。远远的甚至可以听到庐州城城墙上下大军欢呼地声响。 渤海军这个时候如若攻城,哪里能够经受的起南唐二十万骑兵与骑弩兵从侧翼的冲击。宇文楠骑在马背之上,将手中的马鞭愤愤的扔在地上,忙令贺兰珏下令三军收兵,留五万大军断后,带着渤海大军退回文集。 这个时候渤海军已经认定了庐州城内已经坐拥近四十万大军,虽然渤海军与庐州城守城旗鼓相当,可南唐军占据了城池的易守便利,渤海军再想通过常规定手断拿下庐州城几乎没有可能。 宇文楠部人马想要撤回江北浦口。可又不敢轻易撤退。一是燕王宇文远致并没有调回宇文楠所部的军令,第二就是宇文楠担心撤出所属二十万人马之后,庐州守军会趁机袭击重创文集守军。庐州城内现在可是拥有了二十万机动性极佳的精锐骑兵与精锐骑弩兵。这是一只让宇文楠心底生寒地力量。要是宇文楠知道这支号称二十万的精锐骑兵与精锐骑弩兵,仅仅是建州王部的三万骑兵与两马骑弩兵造地势,宇文楠定会把肺都气炸。 如果仅仅是渤海军截获了南唐的军报。得知有二十万大军援救庐州府,渤海军主帅清醒过来之后,定不太会相信这是真实情报。就算相信,也会对庐州城守军进行一下试探。 如果仅仅是斥候探得敌军的阵势,渤海军也极有可能认为此中有假,希望得到进一步地证实。可现在是有截获军报在前,后有行军时烟尘遮天蔽日的骑兵抵达庐州,这不得不让渤海军主帅宇文楠信以为真。失去了战机的宇文楠,最终只得选择暂时撤兵的这一条选择。 庐州城上,庐州府军总管游击将军母道寻、鄂州府军总管游击将军蔡兴、江州府军总管游击将军郭德三人接到了送入城中的军报之后。激动的一夜未眠。军报上称有二十万骑兵增援,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二十万骑兵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从禁军中调拔来的? 天明时。庐州城上的属将来报三位将军,渤海大军已经逼近庐州府,也几乎在同时城南守将也报,城南门增援的大唐骑兵斥候已经到达。增援大军随后便可到达。 建州军以整齐地军营进入庐州城,庐州城内的守军受到了巨大的鼓舞而士气高昂。李定携带了大将军王李凌的临时委任书,临时总管庐州城防务,其他三府府军总管任为副将。 母道寻、蔡兴、郭德已经得知是风流成性地建州王亲率大军增援,而且将由李定总管庐州防务,三人看到大军强大整齐阵容兴奋过后,又被浇上了一瓢凉水。他们不相信建州王李定。他能做什么? 三人以礼见过建州王李定后。那时建州大军已经全部入城,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增援的骑兵仅有五万人马不到。刚才那只是在造势罢了。三人心底暗叫,这下完了。渤海大军可是将近四十万人马,庐州城内加上守军才二十万出头,兵力一倍的相差,如果渤海军缓过劲来,回头来犯,庐州守军还是只能凭城死守。 李定面色很是从容,要心底却不能平静,他的心里窃喜。以前在南都时因为南都城内那起阻杀,让他了解与关注了刘林。后又据探得刘林在沧水之战中起到地作用,初识刘林之时便折节相交,希望能拉拢刘林。他还满怀信心的请皇叔李凌把刘林临时委到了他的麾下。大军增援庐州府,刘林仅凭一连环计谋便使渤海军撤回了驻地,这让李定难以抑制心底的兴奋。 李定当即与三府府军总管将军商议,准备趁着渤海大军撤离之后士气下滑而进行突击。三府府军总管也认为这是一个战机,都赞成李定的想法。 李定想要自己亲率大军突击,被刘林阻拦了下来。刘林劝李定道:“殿下,用兵是一件凶险之事,现在庐州城内守军因为殿下的援军赶至士气正盛,现在也正是斩杀敌将,夺取敌旗,威震敌阵的时候,但这只是偏将地任务,不是主将宜做地事。希望殿下能抑止贲育之勇…”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二章 庐州之战(1) 如果主将换作他人,也许刘林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相劝。全\本\小\说\网刘林劝说的言辞并不委婉,庐州、鄂州、江州三府总管母道寻、蔡兴、郭德三人听着刘林直截了当的劝告之后,都小心的偷瞧着李定,一言不发。他们着实为刘林捏了一把冷汗,他们麾下也有幕僚文吏,他们还没有被谋士这样直接的当着众人的面说过。 李定麾下的武将与谋士好像没事人一样,并没有觉得刘林说的话会怎么样。 这个时候的李定,略加思索一下,便笑着说道:“刘先生所说极是,孤王便不亲率大军突击。” 母道寻、蔡兴、郭德三人及大营之内庐州府的官员们吃惊的看着李定与刘林,这些人心里想着的无外是,李定怎么也是个亲王,被一谋士当众批评有贲育之勇也不动怒?这刘参军事是什么人?能让堂堂一位亲王言听计从?而且是这位名声并不怎么好的王爷。 李定在听到刘林的建议时,脸色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刘林曾留心观察李定的情况,他应该是欣然的接受了刘林的建议。刘林的心中对李定些人又多了一丝感动。 李定稳坐在帅位上,对着下面站着的一众武将问道:“谁人愿往突击渤海大军?” “末将愿往。” “末将请战。”鄂州府兵总管游击将军蔡兴与建州王麾下明威将军陆尚二人几乎同时出列,大声的回道。两人说罢,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陆尚的眼中有点瞧不起这位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他可是比自己小了一级。 而蔡兴身为一府府兵总管,虽然比从四品的明威将军陆尚要低上一级,可他身为一府主将多年。怎么也不能让自己输给这个身在他人帐下的将军。 陆尚与蔡兴两人目光都落在李定地身上,在等待着李定的最终选择。 而李定却看了一眼刘林,刘林似乎没有任何话要讲。刘林这个时候也不用再说什么,只要立即派出大军趁着渤海在军阵脚未稳进行突袭,一来可以打击渤海军的士气,二来足以证明庐州府内已经有了二十万大军作底气,已经敢出城迎击强敌,这也是在心理上打击渤海军。 李定所以要观察刘林的眼色,并不是他自己没有主见。而是他认为刘林对于渤海与南唐之间的局势似乎早已成竹在胸。而刘林的计谋已经初步起到了作用。今日见到渤海大军准备进攻庐州府,也证实了刘林之前的推测是准确的。刘林并没有把他的全盘计划告诉李定,李定当然也不知道刘林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刘林还不能做到决胜千里。李定只是通过刘林之前地判断与计谋对他地看见与见解更加的信任。 李定见陆尚与蔡兴二将架上了,这也正合他意,如只遣建州军前往,最多也就五万骑兵。虽然骑兵的机动性很强,对手也正是阵脚不稳之时,这个时候宇文楠部的四十万人马距离文集大营应该还很远。可再怎么说以五万对四十万,李定还是没有这样的气魄与胆识的,一不小心便会让五万骑兵陷入困境,此击必求万无一失。 李定令道:“陆尚、蔡兴听令。” “末将在!”二人异口同声。 “陆尚率建州精锐骑兵四万,从左翼追击渤海军。蔡兴率庐州、鄂州、江州三府骑兵也骑弩兵六万。从右翼追击。”李定命令道。 “末将领命。” 李定说完面露微笑的看了刘林一眼,这些在来时地路上,刘林已经与李定商议了差不多,目前的一切还都按着他们的计划在发展。 李定接着命令道:“庐州府兵总管母道寻、江州府兵总管郭德率本部人马率本部人马。随两队骑兵之后出城,伏于道路两侧。陆尚部与蔡兴所部人马,轮翻冲击未稳渤海军阵,掠杀敌将敌兵,不可停留恋战,两军互相呼应,同战同撤。切记不可深陷敌阵。此战不求截杀多少敌军。旨在打击渤海军的锐气。骑兵撤回时,母游击、郭游击所部人马掩护骑兵入城。以防渤海军追击。” 李定一翻布置下来,众将皆服。 陆尚率领建州军四万精锐骑兵从北城门出,向着撤离的渤海大军左翼袭。蔡兴率领三府骑兵六万大军,从庐州城东城门出,袭击渤海大军右翼。母道寻与郭德部人马随后伏于城外五里,等待着骑兵两部人马的胜利凯旋。 陆尚所率的建州骑兵训练有素,虽然经过一整夜地急行军,却依然斗志昂扬。建州骑兵均是身穿墨甲,手中腰刀足有三尺二寸长,刀身细长,适宜骑兵砍杀作战。这样长度的腰刀,大唐甚至渤海的军中都较为少见,如此大规模的装备骑兵部队,就连为将二十多年有鄂州府兵总管蔡兴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 两只骑兵一共十万余人,马蹄践踏土地地轰鸣声震的地动山摇,十里之外便可清晰听到大军的呐喊声与战马的嘶鸣声。很快大唐两支骑兵便追近了与渤海军断后的一部人马,距离不到三里之遥,渤海军中已经慌乱,士兵们看着身后远处扬起的尘土,听着那地动山摇的声响,这样大地骑兵阵冲锋,这些后卫地步营人马怎么能够抵挡。 渤海断后所部人马这个时候不能再接着前进,渤海大军四十万人马正在撤离,一时半会是无法全部停止,行军过程之中,大军传令更是不便。于是渤海大军的断后人马五万余人便停了下来,一万长枪兵与一万短弓手三万步营短刀兵转向大唐骑兵袭来地方向。 短弓兵之后,长枪兵一根根长枪以仰角挺立约程四十度角,等待着大唐骑兵的冲击。长枪兵马长斧兵是骑兵的噩梦,但对于机动性极佳的骑弩兵或骑战短弓兵部队来说,长枪兵便成了摆设。 大唐两队骑兵之中,各自半数左右的骑弩兵在大军的前列,逼兵敌军断后部人马的时候,两翼的大唐骑弩兵均按照李定事先的安排,没有冲入敌营,而是从渤海军两翼掠过,一支支弩箭射向密集的渤海军阵中。短弓兵的射程虽然比弩弓硬弩的射程差不了多少,可射速却差上很多,骑兵风驰电辄般的在渤海短弓兵的射程内极速的掠过,渤海军中一柄柄箭落在了阵侧一片空地之上,少有一些能命中大唐骑兵。而那些长枪根本一点作用没有起到,便成了大唐弩兵骑射的靶子。 两翼的大唐骑兵掠过敌阵之后,没有去追击前方的渤海军,而是各向外绕过一道大大的半圆,又绕回了正在进攻的骑兵队后。这个时候渤海军阵中已经大乱,陆尚与蔡兴亲率骑兵与渤海军断后的大军正面展开冲杀。骑兵在这场战斗中占有绝对的优势,大唐骑兵的大刀一片片的落在渤海军士的头上与身上。渤海前面的军队已经及时反应过来,两对渤海的骑兵大队人马已经向后扑了过来。这个时候的大唐骑兵已经见好就收往回撤离,绕过圈来的大唐骑弩兵,在敌骑赶到的时候再次掠近混乱的敌营,满天弩箭射出之后便随着骑兵大队人马往西南方向庐州城位置撤离。 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大唐骑兵斩杀渤海大军七千余人,大唐骑兵损失不足五百人。陆尚与蔡兴两部严格执行李定的军令,见好就收,不给渤海骑兵调过头来追击的机会。渤海骑兵追行约五里,便停了下来,调转马头断后随着渤海大军离去。 几声惊天的炸雷响起,如同天空中滚动的铁轮在滚动撞击着云彩。四方的天空中乌云滚滚,在陆尚与蔡兴两部人马进城之后,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砸向了地面。天色灰暗了下来,大雪倾盆而至。母道寻与郭德所率的两部伏于城外五里的大军冒着大雨,趟着泥泞的道路折返回了庐州城。 大雨快速的冲刷着这个世界,似乎要极力的洗净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所流下的鲜血,将这些鲜血尽快的惨入土地之中。 渤海大军的前锋已经返回文集大营之中,宇文楠得报后队人马遭遇大唐骑兵袭击,损失七千余人马,宇文楠暴跳如雷,誓要报复。大唐清一色的骑兵队追袭,这足让宇文楠更加相信,大唐的二十万骑兵增援不假。宇文楠刚过帅帐之时,伴随着豆大的雨点,一声惊雷响声。 那声音就像是在文集渤海大营的上空,红色的电光如斗蛇般闪起,照亮了灰暗的天空。渤海大军文集大营中军帅帐之前,高约四丈的旗杆在这一声惊雷过后,从半截被雷电击断,旗杆被击断的上部倒向中军大帐,上绣“靖南大将军宇文”七个金色大字的帅旗落在了地上,被地上一汪小坑中的污水浸透。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二章 庐州之战(2) 宇文楠坐在帅案之后,有点委靡不振,今日第一天进攻庐州城便吃了如此败仗。\.qΒ5、c0m\\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龟缩在庐州城内的唐军在援军到达之后,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十多万骑兵分两翼轮番追袭撤退的渤海军断后所部。而且这些骑兵并不贪功,没有丝毫要与渤海大军硬碰硬的想法。 刚坐到帅帐之后,满耳都可以听到哗哗地雨滴打在帐顶上的声音。宇文楠一向自信,靖南王藩属下辖与南唐接壤的八府之地,坐拥精兵二十万,文有长史罗球、司马勿忸于有炳等人,武有怀化将军纥奚虎、云麾将军纥奚豹、归德将军尉迟思武三员难得的猛将。 这些年来,他还没有尝到过真正的败绩。可今天他觉得自己好狼狈,自从到了开封府就藩之后,宇文楠一直注意培植在南唐的情报机构。他不能相信南唐有哪只军队,能突然调出二十万的精一色墨甲精骑兵。 一声炸雷如同在帐篷头顶的上空炸响,帐外闪着强烈的红光。片刻之后,一名浑身**的亲卫军士进帐禀报,中军帅旗的旗杆被闪电击中,断为两截。 宇文楠脸色很难看,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大军新败,雷电又摧帅旗,难道自己真的要身陷兵败在这庐州城北?宇文楠不甘心,他不想就这样撤离,可现在恶兆显现,不撤怕会殃及数十万大军安危。 要想从东线攻入大唐,只有三个城池是关键。 一是建康,建康拿下,便可以大军直驱江南。可建康屯聚了南唐大将军王李凌麾下四十万兵马,又仗着天堑长江及大唐水军之利,建康府想要强攻拿下,仅凭宇文楠与燕王宇文远致的六十万大军,几乎没有可能。 还有一个就是扼守长江南下咽喉要地的平江府,平江府所处位置的江道虽然狭窄。可却两岸峭壁林立。安平府水军也是大唐六大水军之一,渤海军水军没有可能从东突破平江。平江府江道一侧对着江面,有着四十多座投石机,没有哪一支水军敢从这些投石机的眼皮底下逆流而上。 最易拿下的便是这庐州府了,庐州府是直抵九江府的一个重要城池,这里如若被攻下,渤海大军便占据了一个极为有利的补给点也防护基地。再袭六安、战潜山、夺宿松、强渡九江指日可待。可现在宇文楠最为气恼的是,他居然在这三坐城池中最易攻下地庐州府受了挫折。 宇文楠听到亲卫军士的禀报之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下首的几位文吏与武将也没有人敢出声。 宇文楠伸手摸起帅案之上放着的一把没鞘的腰刀,这是渤海军士在战场上捡落的几把南唐骑兵用腰刀之一。 宇文楠细细瞅了起来。看了一会之后,宇文楠嚯的站起,握起三尺二寸长的腰刀,猛的砍向坐前地帅案。一刀下落之后。帅案从中留下一道笔直的截断痕迹,帅案上的放着的物品哗哗的向着中间滑落堆在了一起。 “六殿下…”罗球惊呼道。 “孤无碍,这腰刀便是大唐骑兵普遍配用?”宇文楠拇指地在翻过身来的刀刃上轻轻拔了一下问道。 “此刀便是末将骑兵赶到之时,捡到的。末将赶到的时候,唐军已经撤退,这样的战斗作风与北方的突厥狼子倒是有点相像。”身为宇文楠心腹爱将的尉迟思武嘟嚷道。 “唐军骑兵要是全都是这种利器,南征大事恐怕要耽搁数年了。”宇文楠有点气馁地说道。 司马勿忸于有炳站起身来。走到了帅案之前双手拱起说道:“六殿下,不必为此刃耿耿于怀,我军攻克安平、滁州两府时,并未见唐军使用此腰刀,可见配备此种腰刀的唐军骑兵并不是多数。唐军仗着新援骑兵之利,追袭我军。可如今天降大雨,道路顷刻之间便泥泞不堪。庐州城为板筑土建,大雨之中必易击溃崩,且唐骑兵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丝毫用武之地。此时遣勇猛将领,率步营人马向庐州进发。二更时分便可抵达庐州城东。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宇文楠听得勿忸于有炳所言,眼睛顿时一亮,不过稍后又黯淡下来,宇文楠道:“大军疲惫,此时不易再战,还是从长计议吧。” “末将原往与庐州唐军决一死战。”怀化将军纥奚虎、云麾将军纥奚豹同时站起抱拳大声请战。 长史罗球这时也劝宇文楠道:“纥奚二位将军,此战率三十万大军。趁着大雨奇袭庐州。有夜色作掩护,庐州唐军就是作梦也不会想到。我靖南王大军会卷土重来。” 宇文楠心里比谁都焦急,临来的时候皇叔宇文远致还令他速速攻下庐州,攻克庐州要等在南唐援军增兵建康府之前。现在如若等候天晴再战,两军对峙渤海军已经不再占据人数上的优势,想要胜恐怕是难上加难了。宇文楠最终同意了纥奚虎、纥奚豹两兄弟的请战。 勿勿开伙,纥奚虎与纥奚豹亲率三十万大军趁着已经降临的夜色向庐州城西方向奔去。 李定满面微笑的坐在庐州军大营主帅大帐中。唐军的将领与文吏们坐在下面,个个也是精神抖擞,互想谈论着之前的那追袭之战。这是建州王李定举办的庆功宴,刘林此时坐在右侧上首,位于众文吏之上。庐州城内没能找到出色地舞姬,要是依照李定地作风,这时候要是有着美人相伴左右陪着饮酒,那才舒坦。李定觉得这样的宴席太过无聊,眼光不时的落向刘林,刘林似乎心事重重。 李定探身问起刘林:“先生为何愁眉不展?” “殿下,天降大雨,庐州城是板筑围土为城,这雨若再下去,恐怕城墙承受有限了。这个时候如果渤海军趁着夜色与大雨突然袭击,城墙如若坍塌,士气必受大损。”刘林拱手回道。 建州军长史陈春和闻刘林所言,表示赞同刘林的看法。庐州府兵总管更是证明的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况。 李定问道:“众位可有良策,以驱敌军。” “殿下,当务之急是要随准备修复城墙,只有借助城池方可保大军平安。”陈春和拱手回道,众人附和同意,刘林也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庐州府司户陈馥进入大营禀报道,城墙数十处于大雨之中坍塌,尤以城东墙数处最为严重,满座皆惊。 庐州府兵总管母道寻惊起,忙着请示带庐州军民抢修城墙,可城中才缺木板木柱,大雨仍然在下,这个时候要修复城墙谈何容易。 李定衣袖一挥大声的说道:母将军,你令城中百姓捐出门板桌椅等木材,并以草与棕榈叶补上城墙,以解修城燃眉之急,待战后再给他们补偿,庐州城绝不能破。” 母道寻与庐州府一干人等令命去了,李定接着又下令各军登城,严密防护庐州城。 刘林轻声地咳了两声,李定闻声看了刘林一眼,他猜刘林是有话要对他说,只是当着众人地面,不好直接反驱他。李定笑了笑说道:“刘先生有话要说便说,这里都是大唐臣民,在孤的眼中人人都是信得过地。孤王虽为主帅,不过觉得孤王处置不妥也可直接提出,孤一定诚心按受。” 这也太开明了点吧,刘林也就不再犹豫,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来:“殿下,渤海大军之前被我军追袭,虽然并未伤到筋骨,可却便士气低落。渤海军本从我军设计的假象上看到,大唐援军是以骑兵为主。大雨过后,道路泥泞,战马寸步难行,骑兵也只能当作步营投入。敌军为一雪前耻,必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大举反扑。此时若全军修缮破损城墙,大敌来袭之时只能死守于城中,士气必然低落。凡士气大盛之军,军士可以一抵十。渤海大军至营地后,又折回,定是疲惫不堪。殿下可令庐州府军与庐州城内平民抢修坍塌城墙,留斥候人马于十里外放哨,其余人马吃了饭后全部休息。道路泥泞,渤海大军就算赶来,也会在二更以后,我军军士完全可以睡到亥时。再出城五里与东西两侧山林中潜伏,留下庐州一府府军及大部弓弩兵守城便可。待敌军开始攻城,潜伏于城外五里的两路人马,再向渤海军发起围攻。大军只从东、西两面配合守城庐州府军的正南方向合围,给渤海军留下北面的一个缺口。再择勇猛死士千人,从庐州城东门而出,在渤海军攻城之前发起死战冲击,挫折敌人本就已经少的可怜的气势,成败之几,就在此一战了。” 李定听完刘林的阐述,拍手称好。鄂州府兵总管蔡兴却不解的问道:“刘参军为何要留下北方的缺口?为何不一举将渤海大军围而歼之?”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二章 庐州之战(3) 李定、陈春和等人已经听明白了刘林的用意,不过还有人不能理解也在情理之中,特别是那些武将。//.qΒ\\ 李定示意刘林给他们说说为何要围三留一,刘林便说道:“我军虽然以逸待劳,可渤海军必竟人数是我军两倍有余,倘若渤海军被四面合围,必定会使渤海军瞬时团结一心,以求突围活命。只要我军有一方被突围成功,必大损我军士气。两军混战,我军在人数上吃大亏,所以刘某之策不求歼敌,有一千死士从正面给敌军迎头痛击,三方合围,渤海军阵就算有虎将督阵,恐怕也难以给慌乱的军士鼓舞士气。兵败如山倒,渤海军便会盲目的往北方的豁口逃窜。切不可追击,渤海大军不得庐州,入侵大唐的计划便会全盘落空,要不了多少时日,渤海援兵必至,那时候才是庐州城最为关键的时候。不过这些仅是军中将领们要知道,切不可对下层的军士透露,以免泄了我军的士气。” 刘林一一把自己对于此战的看法表白出来,众人听了之后便都豁然开朗,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决胜千里的谋略,可刘林算计每一步,无不把大军的士气摆放在第一位。南唐积弱,兵援人数不及渤海,这个时候鼓舞己方军士士气与打击敌方军士气加以适时宜的谋略,便是取胜的关键。 李定看似是一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亲王,他本也不善于谋略,但只消刘林稍稍提醒,他必是在一群人中最先能够领悟的人之一。 三府府兵的将军们都听明白了刘林的话,李定下令立即执行。除了庐州府军之外,其他的府军与李定的建州军都被强迫休息几个时辰。 帅营之中只剩下了李定、刘林、及李定的幕僚陈春和、蒋武,还有一人便是建州王亲卫军统领喻苦。 在来庐州的行军路上,身为正六品秩地亲卫军统领,统领着一千五百名精锐墨甲骑兵。每时每刻,刘林都可以看到他始终在李定的身边不出五步。以刘林的功底根本看不出一个人的武功深浅,不过只要不是绝世强者,就算攻击力再强大,也不一定能沾到刘林的身。这一点刘林是越来越有自信。 初识喻苦此人的时候,那是在建康府紫金山上,喻苦便在护卫李定的亲卫之中。他身上地衣甲与普通的亲卫军士唯一的区别便是腰上的那条银带,象征着他正六品地品秩。 喻苦是个性子耿直的人,对于李定更是言听计从,李定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哪怕东面有个粪坑,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李定一直对于喻苦非常的信任,当然喻苦本身也获得了李定不少的赏赐。建州王李定没有给他再高地职位,要说一位亲王的亲卫军统领就是给他正五品甚至从四品的官阶也不算为过。不过建州王的赏赐倒是挺符合他自己的品味。李定曾经在一年之中,创下赏给属下三十多名美女为妾的历史新高。仅给喻苦的总计就不少于两位数。 喻苦对于李定的宠信与厚赐,想不接受吧,他的耿直性格似乎不会拒绝,只能对李定的所有决定服从。结果三十岁不到地喻苦便有了十二房妻妾,生下了十九个儿子,七个女儿。最大地孩子早都能打酱油了,小的还在襁褓之中。 李定曾经很隐晦的说过喻苦真的很苦,这么多的儿女拖累,这些完全出乎李定的预料。他是赐给他美女十多名,可也没有教他全部让其受孕吧。喻苦统领在家里很是努力。每个妻妾的肚子几乎都没空过。这在刘林想来是多么地恐怖。结果一帮子老婆小妾都挺着个大肚子地时候,喻苦不得不在护卫李定去青楼时,顺便自己也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喻苦真的很苦,真应了他老爹给起地名字。大唐天下,正六品的武将家中能有这么多的子嗣的,喻苦若算第二,恐怕没有敢认第一了。正六品的喻苦统领一年的俸银没有多少。李定都赏了女人。回家后又生下孩子,这么些张嘴都要养着啊。所以喻苦越想越觉得自己苦,对自己的要求也就格外的严格。闲时便在家应付众妻妾与练功两手都要抓,两手都不误,喻苦的身手在建州王军中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所以李定认为喻苦是此次率领千名死士,对渤海军展开迎头痛击的不二人选。 喻苦身为李定的心腹亲卫军统领,他本不想让喻苦拼死与渤海军战斗。可率领千名死士的将领人选太重要,而且这些死士非建州王亲卫军莫属。若是换成其他府军,哪能承受起千名死士对数十万大军正面冲击的巨大压力,其他府军见到那黑压压的敌军,恐怕还未拼杀便溃不成军了。这样全盘的计划便会破败。 留下来的几人都没有说话,在等待着李定作最后的安排。 李定看着喻苦面露招牌式的微笑道:“喻将军,你喻家的十九个儿郎,将来要是长大**,可都能凑齐小半个亲卫军了。” 喻苦面上露出艰涩的苦笑,点了点头回道:“托王爷的洪福,末将再过几个月回去,恐怕孩儿就不止这个数了。” 众人皆笑出声来,刘林也面露淡淡的微笑,他对于喻苦此人的生活即是有点羡慕,也有点感到恐惧。十几个妻子,每人一个月留宿一晚,一个月下来也不能每人轮到三晚。刘林真不知道喻苦是怎么能坚持下来的。刘林心里想着,是不是该教教这位苦难的老兄一些节育措施。碍于自己的纯洁形象,刘林决定还是暂时把小肠衣之类的古代套套方案忍着不向喻苦透露。这种玩艺在达官贵人的家中,早有使用,他可以肯定喻苦没有使用过,要是使用了还会那样的滥产孩儿? “喻将军,就由你率一千五百名亲卫军士正面迎击渤海军吧,切记只要狠狠的打,不可深陷其中,一定要把孤的亲卫们都带回来。”李定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很肉痛,这些亲卫可都是建州军中精锐中的精锐力量,要是全军覆没了,让他哭都没有眼泪。 喻苦早便感觉到了这次率亲卫正面迎击的差事会是他的,这不是他自信,除了他之外,他也不肯相信其他任何一个人。他与亲卫军的属下、军士们都是在一口锅里吃饭亲如手足,他不忍让这些弟兄们让别人带领着出生入死。 李定麾下得力的谋士之一的蒋武走到了喻苦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道:“喻统领大可放心与渤海军大战,将军必将得胜归来!” 刘林闲下心来,看到刚才蒋武的动作,他还担心这个长的像是个武将的谋士会说出“汝妻妾吾养之”的劝慰之语。李定说道:“喻苦,此战你若得胜,孤王必定重重要赏!” 原本还在沉浸在即将生死未卜的大战,想着家里的妻儿老小,听到李定说战胜了有重赏,吓的喻苦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扶着地面,肩膀耸起,脑袋耷拉下来恳求似的说道:“末将一心为主,只想为大唐奋勇杀敌,不敢求赏…” 喻苦是让李定以前的赏赐给吓坏了,在场的几个人都看出来了喻苦的苦衷,李定自然不会例外。李定安慰着喻苦说道:“喻将军请起,孤王不会再赐你女人了,此战若胜,便晋你品秩奉禄,另还有重赏。” 喻苦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长长舒出了一口气。他自从刘林说出以一千死士打击渤海军士气信心之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计谋,可他知道那是九死一生的活计,他也没有报着能活着回来的希望。但他不会退缩,他知道就算自己真的不幸捐躯沙场,自己的妻儿也会得到王爷的照顾。 “传孤王帅令,命庐州知府杀牛羊犒赏孤的亲卫军士,准备大战。”李定说着向着蒋武挥了挥手,蒋武这就亲自出营传令去了。 李定似乎也看透了喻苦脸上那种绝决的坚毅表情,战前最忌说起丧气话,可是刘林还是忍不住要说,他要让这个心腹部下无后顾之忧的上战场李定从帅案之上端起一盏酒,走近喻苦的身边说道:“喻将军满饮此盏酒,孤王祝将军马到功成。” 喻苦感激的从李定的手中单膝着地接过酒盏,一口饮尽,“谢王爷!” 刘林看出李定还有话要说,可是他还是将那句话咽了下去,刘林猜李定想要说的肯定是喻苦的后顾之忧十二个妻妾与一大群的孩子的事。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二章 庐州之战(4) 喻苦喝下李定亲自端起的一盏酒,他也就放心了。//、m\虽然以他的品秩和年龄,在大唐是不允许纳如此多的妾。到现在为止,他的十二个女人中还没有一个定位正妻的名份,在这个时代正妻与婢妾之间的差距太大。如果他再娶一个正妻之后,正妻若是个善妒的人,那其余的十二个女人就要遭殃了。 他在对待这些婢妾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平等,虽然有些偏爱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家里就没有办法太平。按照常理,婢妾夜晚陪过他之后,是要离开回到自己房间睡觉的,喻苦家里没有正妻监督,所以他家中也没有这条不成文的规矩。 要是有了一个正妻,他若战死,正妻完全可以把其他的婢妾全部赶出家门。这些建州王赐予的婢妾一生都没有脱离贱籍的可能,这个时代的制度也不允许喻苦将这些婢妾中的一个提升成自己的妻子。这一切只有建州王可以帮他打破,建州王如果愿意,这些女子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脱离贱籍。 喻苦虽然怕自己不能再从战场回来,可他不得不战,他梦想着自己如果能立下大功,到时候再求王爷给他的女人们去除贱籍,王爷应该会答应的。 喻苦离开帅营准备去附近的亲卫军大营,刘林追上两步叫住了他,对他小声的说道:“喻将军,稍后出兵之时,请切记不要畏惧,一定要在敌军到达庐州城前五里之时便出发,路上一刻也不要停留。要打他个措手不及,打他个出乎意料,这样扰乱敌军士气、击退敌军才更有希望。” 喻苦很认真的听完刘林的话,双手抱拳向刘林诚恳的道谢,李林拱手还礼,说着“将军保重,此战旗开得胜之后,将军便可美梦成真!” 喻苦吃惊的回头看了刘林一眼。难道刘参军知道自己所想所盼的事? 其实喻苦的脑子不够灵光,要是够聪明点不难从之前李定的话中听出,李定说喻苦的十九个儿子将来都可能成为王爷的亲卫军士,亲卫军士中不可能有出身贱籍地,最低也得是平民。李定已经在心里有了为喻苦解决烦恼的下一步打算了。刘林只是将这件事提出来。好让喻苦别无牵挂,一心出战。 送走了喻苦,刘林也想到了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人,刘林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短暂休息一会。 这两天还真有点累,刘林就这样和衣躺在床上。刚躺下不久,刘林的护卫严显便急冲冲地跑来找他。见刘林屋门已经关上,李定站在外面轻轻敲了两下门道:“公子睡下了吗?” “进来吧。”刘林坐床上坐了起来对着屋外说道。严显进来后,凑近刘林的身边说道:“王爷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什么人?” “去找小姐与腾公子的探马回来了…”严显还没说完,刘林看着严显那小心谨慎的表情,吓的心脏跳动加速,莫不是惜然与刘腾真的出了什么事? “快说,找到人了吗?”刘林急切地问道。 “没找到。探马回来说花山村被渤海军焚毁大半,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不过王爷刚刚又派出了二十人亲卫军士,乔装成平民潜去滁州府了,他们极有可能已经逃离了花山村,也许就在邻近的地方。王爷让属下来告诉公子,让您不要担忧,现在两军交战。柴桑距离主战场甚远,那里的渤海驻军应该都调往文集了。王爷说这一次一定能够找到的…” 刘林又坐回了床上,现在战事吃紧,李定仍然能够为他派出二十名亲卫军士寻人,让他的心中涌起一丝暖流。他在心中默默的期盼着惜然与刘腾一定要好好的等着他。 刘林在这个时代本无国家观念。大江南北在他地眼中都应该是一个整体,而南北两个国家以及同时期并存的政权,在刘林看来只属于分裂割据,刘林是一个中国政策的忠实拥趸,统一是历史的必然趋势。他不因为身在南唐而仇恨过其他国家,只是在得知南都那次阻杀的幕后主使是北朝渤海国时,他开始对渤海有了憎恶。而现在渤海的入侵。让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生死未卜。不能相见。刘林现在已经对渤海国恨之入骨,心下暗暗将渤海树立成了死敌。 刘林想着自己一定要助李定大败敌军。必要地时候自己甚至可以披甲上阵杀敌。 刘林站起身来,匆匆的推门往外走去,严显忙跟了出来在身边询问道:“公子为何不休息一会…” “去见王爷,大战来即,现在不能睡觉了…”刘林边说边走,他现在快速走路的速度,身为练武之人的严显居然小跑起来跟随。 帅营之中李定已经让几个幕僚都去休息了,只有他一人仍然坐在帅位之上,微微的闭上眼睛。帅位两侧地烛台上,烛火随着帅营大门外吹来的风轻轻的扭动着。 帅营之外的亲卫军士已经撤换成了普通军士,亲卫军都去养精蓄锐休息了。这几名军士也没有阻拦刘林,刘林步入帅营之中。刘林心里有股难受的感觉,在这关键的时候,李定都抽调出来二十名精锐的亲卫军士去柴桑寻找营救惜然与刘腾,看着建州王地贴身亲卫都换了,刘林觉得李定对于自己地恩义一时半会是还不了了。 听到有人走入帅营,李定缓缓睁开了微闭的眼睛,他心里已经清楚来人会是谁了。因为之前他吩咐了营外守卫地军士,如果是刘参军来了,无需通传便可入内。之前他又叫来刘林的护卫严显,将寻人之事告诉了他。李定留在帅营也正是等待着刘林的到来,他知道刘林一定会坐不住。 刘林大步走到帅案之前向着李定深躬一揖道:“殿下,刘林请在战时暂充殿下亲卫之职!” 李定快步移身绕到帅案之前,扶着刘林的双臂道:“先生不必多礼…孤知道先生的身手,可先生身为文吏,怎可给孤当一名亲卫,这要传扬出去,世人不是讥笑孤王大材小用了吗?” 李定听出了刘林这句话是对他心存感激,他的心中是多么的希望刘林此人能永远的留在他的军中。此人在南都阻杀中初露锋芒,只可惜当时被三弟李阳捷足先登。他知道李阳也是重视刘林的,可李阳的那种多疑的性格,造成了刘林对他的缺乏信任。沧水一战的战况的密报,传到李定心中的时候,李定无时不在想着终有一天能结识刘林,将他收在自己的麾下。可刘林似乎并不想再为官,也是没有多大志向的人。 李定以己度人,又闻刘林曾经收纳过建康王李凌赠送的两名美婢,所以也就投其所好,送了他自己原本打算收为婢妾的伊雅。得知刘林的结义弟妹两人流落在渤海军侵占的滁州府,他又派人去寻找营救。他与刘林相识第一日,便坦诚的将获得的南都阻杀事件情报,告诉了刘林。 李定为刘林想到了一切该想的,他不相信刘林不会不感动。刘林在建康府向他进言,又随建州军一起增援庐州府。初战已经告捷,其后刘林献计围三缺一,驱逐渤海军。此计虽然也很凶险,可胜从险中救,李定很快也了解并肯定了刘林的计谋。 望着刘林诚恳的眼神,李定点了点头,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李定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再不答应刘林的这个请求,刘林的心中一定会更加的不安,他不想让刘林觉得有亏欠自己。只要此战能胜,刘林献计便又立下了大功。 深夜子时,明威将军陆佑、归德中朗将秦宏率领近五万建州军潜伏于庐州城东门外东侧密林中。鄂州府兵总管蔡兴、江州府兵总管郭德率十万大军潜伏于城西北五里外。 子时三刻刚到,建州探马回禀李定称渤海大军已经趁着黑夜,趟着雨后泥泞的道路抵达城外十里,来势汹汹。渤海军夜晚潜行,没有明火,所以探马并不能估出敌军有多少人马。 大雨已经停下有近三个时辰,庐州城多处坍塌城墙在府兵总管母道寻率军民奋战庐州府的居民纷纷从家中送来门板、木材,也有人送来的草包与棕榈叶,十几万人奋战在***通明的城墙上下。最终在亥时之前,几本上将坍塌部分加固修理完。 庐州城上的火光照的远远可以看见,在城墙上居高凌下也可以看到较远的地方。庐州府兵巡逻的军士,时刻关注着城外的动静,防止敌军探马这个时候趁着夜黑混入城内。 建州王亲卫军一千五百名亲卫军士,已经全部脱去身上的笨重墨甲、摘掉钢盔,集结在庐州城东城门内,准备随时轻装上阵。 李定身边五步之内跟随着刘林、陈春和、蒋武等人。一行人登临庐州城东城门楼,城上城下的军民见到主帅倍受鼓舞,士气大增。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二章 庐州之战(5) 暂时充任李定亲卫的刘林,身着六品文吏的深绿色官服,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qΒ 李定的腰间悬着一柄宝剑,陈春和腰上也挂着一柄文吏使用的细剑,这柄剑一般只作装饰用,恐怕上阵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而蒋武却一只手握着一柄厚背双手带刀,这种双手带刀体宽厚重,比起步营军士的短刀还要重上几分,这蒋武看起来也是个文武双全的角色,他那魁梧的身段,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文士,倒更像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只是他那一身浅绯色的文吏官服,表明了他的身份。 李定身边的文吏们均知道此战的凶险,也都做好了随时城破投入战斗的准备。 陈春和与蒋武二人都知道李定非常器重刘林,可毕竟仅是从建康王麾下借调而来,现在居然站到了刘林最近的位置。城楼之上,距离李定身边位置远近,便代表此人的地位高低。两人心中很自然的产生了一些芥蒂,他们本来也比较尊重刘林,可刘林居然在这个时候这样不识大体,莫不是仗着肚子里有点谋略诡计,自狂自大? 陈春和与蒋武二人也没有办法,刘林的位置是李定亲自做主的,就这样刘林与李定几乎并列,而陈春和与蒋武两人则站在他们的身后。城楼之上,庐州军已经登上城墙,做好了战斗准备。 率领渤海靖南王宇文楠部三十万人马的是大将纥奚虎与纥奚豹,此二人是为娈生兄弟。 这两兄弟给别人看来,根本没有一丝相像之处。大哥纥奚虎生的面色白净,使的一手好剑法,仗剑穿梭于乱军阵中。挥洒自如。 老二纥奚豹持单手开山斧,生的彪悍,一把开山斧是常人使地斧子重量两倍有余。纥奚豹有万夫不挡之勇,战时喜欢大声吼叫。^^辱骂敌将。手中巨斧碎盾烈甲。敌人莫不望风而逃。 传说纥奚豹参加征讨西凉国夏州的时候。在万马军中一声大吼,巨斧还没有砍中敌将,倒将西凉一员大将吓的跌下马去,被奔走的骑兵踏成了肉泥。 纥奚豹在军前,纥奚虎在后,大军径直向着庐州城奔袭而去。 一切都按照李定地计划行事,渤海大军先头部队冲出建州军与鄂州军、江州军埋伏地地方,唐军两翼伏兵俱未进攻,只在等待着庐州城方向地动静,等待着刘参军所说最好的战机。 刘林的目力超于常人。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看到渤海大军。黑压压的一大片,暂时还不能估算出人数,不过可以肯定渤海这次出兵的人数定已超过了庐州城内外守军加伏兵总和的二倍以上。 刘林观敌军中没有一匹战马,全是步卒,泥泞的道路根本不适合骑马。刘林可以肯定敌主将也不是个用兵符合正常规律的人。在这不易行军不易战斗的大雨过后,他居然敢派出如此规模的大军,那志在必得地气势。让刘林有些担忧。他已经料定大唐增援的骑兵在大雨过后无用武之地,此战恐怕已经是倾巢而出。 敌军中为首的一员大将,身高八尺,衣甲不能包裹他肌肉发达的双臂,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巨大的单手战斧,左手持着一把长方形的黑色巨大铁盾。现在敌军距城只有五里,敌将停住了脚步。渤海大军前列地将领纷纷停止不前。像是在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纥奚豹睁大了眼睛,远远的望着***通明的庐州城。城墙上补上了很多的“补丁”,看来大雨对庐州城造成了一些损毁,唐军已经及时的做出了修复,唐军对于渤海的回马枪袭击已经早做好了准备。 纥奚豹有勇无谋,而纥奚虎此时已经感觉到了情况地点不对,既然大唐有了准备,那他们行军地路上是不是安静的出奇了,派出地数队探子也没有回来的。纥奚虎急派传令兵通传大军前列的弟弟纥奚豹,想让他暂时不令大军攻城。传令兵未到,纥奚豹已经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开山大斧,仰头大吼一声:“冲,给老子踏平庐州…” 纥奚豹吼完,这时已经猛的加快速度一夫当先向前冲去,左手的巨盾与右手中的巨斧前后摆动,那两手开山斧与巨盾强大的惯性力似乎能够拉动纥奚豹飞快的步伐。他每一步踏出,泥泞的地面都要深陷一个大脚印,飞溅起来的污泥水扬起有五尺多高。 纥奚豹一声大吼,渤海大军军士随之大声吼叫,大军在众将的带领下,于五里之外便向着庐州城东门发起了急行军。纥奚豹身后的军士们像是一群疯子,纥奚豹想要一鼓作气攻南庐州。 纥奚豹那低徊的吼叫声,远远的庐州城上也能听见,李定身后的蒋武手中握着的双手带刀似乎有点颤抖。庐州城上的军士脸上无不挂着一丝惧怕的面容。敌军的气势居然被一员大将鼓舞的如此高昂。 秋夜雨后的凉风吹动着李定露出头盔的一缕头发,却吹不干他手心渗出的汗水。李定回头看向正往城楼外走去的刘林。 刘林这个时候向城内集结完毕的建州王亲卫军士队列看去,只见亲卫军统领喻苦正面色凝重的望着自己,刘林冲着喻苦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喻苦也向刘林点了点头。 亲卫军士也听到了纥奚豹的大吼声,也听到了城外那气势如虹的呐喊声,可心理素质很强的建州王亲卫军已经做出了必死的准备,这些人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刘林随即招手叫来自己的四名护卫严显、封国、高新与孙立,刘林对他们吩咐了几句话后,四人向着城楼两侧飞快的奔去。 “殿下,亲卫军可以出击了。”刘林回到李定的身边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 李定狐疑的看了刘林一眼,现在庐州军的气势很低落,这个时候再让他的亲卫军出城,他不想看到麾下的精锐惨死在力量过于悬殊的自杀式战斗中。 刘林向着李定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仍然挂着淡定从容的微笑,其实刘林的内心也很忧虑。这时庐州城两侧城墙上传来几声大吼,“大唐必胜。”“滚回老家去!” 片刻过后,呐喊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庐州城上城内的军士都异口同声的呐喊起来,“大唐必胜,渤海狗滚回老家去!”一片片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声潮一浪高过一浪。 李定见状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李定对刘林说:“先生,孤王错了…” 刘林拱手制止了李定接着说下去,目前士气已经沸腾的庐州军的纳喊声已经掩盖的李定的说话声,就连李定身后两步的陈春和也没有听见,蒋武此人这时也兴奋的举着手中的双手带刀,随着庐州军士大声的叫喊着。 庐州城外仍然距有三里左右的渤海大军突然减慢了速度,纥奚豹又是大吼一声,“后退者斩。”纥奚豹吼毕,渤海军的速度仍然没有达到之前那样,纥奚豹一人的大吼声已经淹没在了庐州沸腾的呐喊声中。 庐州军多是庐州人,家乡被敌军践踏,父老乡亲被渤海军屠杀,严显等人的呐喊声激发了潜藏在庐州军中的斗志。庐州城上庐州军的气势也感染了此时仍然处于潜伏状态的建州军、鄂州军与江州军。 李定令下,庐州城东城门发出吱吱的声音,城门大开。渤海在最前排的军士见到庐州城门突然大开,他们差点就要欢呼起来,难道是唐军要献城投降? 可很快渤海军便发现了,庐州城东城内已经整齐的冲出三纵列脱去铠甲的唐军,每一个人手中俱是举着三尺多长的腰刀,那腰刀明晃晃的在城墙上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的光芒可以替代被乌云遮挡住的天空。 亲卫军统领喻苦与两位副统领分三个纵队,各率五百人同时冲出庐州城东城门。冲出城外的建州王亲卫大声的呐喊着,三队人马没有分散的迹象,径直的朝着渤海军中央位置冲去。 纥奚豹高兴左手中盾牌大声吼叫,“只许进,不许退,临阵退缩者斩!”冲在建州王亲卫军前的喻苦不惧渤海大军的气势威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就在他们距离敌军还有不到一里的时候,渤海军前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就位,一把把弓已经拉满仰起的射击角度。 突然渤海军的两翼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渤海军阵营急剧向中间拥动,渤海军的两翼也传来了与庐州城上一样的呐喊声,“滚回老家去…” 冲在前面的渤海军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唐军手中的武器,渤海军中一阵騒动,城中冲出的人手持腰刀,这分明是骑兵的制式武器,昨日吃了唐军骑兵败仗的军士们仍然心有余悸。 城东面的战势映入刘林的眼帘中,刘林告近李定贴在他的耳边说道:“殿下放心,此战唐军必胜!”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二章 庐州之战(6) 渤海军中前排的弓箭手一枚枚箭射向了天空,然后呈抛物线落下,上百名建州王亲卫军死士中箭,只要不是命中要害的亲卫军士仍然拼命的往前冲,这个时候后面的城门已经关上,所有人已经都没有了退路,他们都没有把自己还当成活着的人。 渤海大军两翼突然受袭,两翼盲动的往中央收缩,渤海军与喻苦率领的建州王亲卫军一千五百名死士最终发生撞击。 喻苦与其他两名副统领带领的亲卫军成功的避开了敌将纥奚豹所在的位置,三队人马两侧伸出的锋利腰刀,使整个队伍如同一只长满了锋利触角的巨形蜈蚣,无情的收割着两侧鲜活的生命。纥奚豹也见到了这队唐军,不过他根本没有在意这点人能对渤海军有什么影响,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嘛? 建州王的亲卫军已经淹没在了渤海大军的汪洋大海之中,远从庐州城上观战,李定他们只能看到在渤海大军中一**如人流的涌动与倒下,如同被一群人践踏的秋天稻田一样,哪里成片的倒了渤海军,也只那里有建州王亲卫军的影子。 渤海军由纥奚豹率领的先锋已经冲到了距离庐州城东门不足百步的地方,渤海军中的弓箭手便是建州军亲卫死士第一轮屠杀的对象,现在所剩的弓箭手已经被乱军冲散,无法形成集群。喻苦带领着亲卫死士。一刻也不敢分散,这点人马要是分散在敌军之中,那就会被敌军无情地消耗殆尽。他们专捡着混乱的敌军阵营钻。越是军容严整的敌军,他们越是避开其锋芒。 随着李定地一声令下,庐州城上的密集弓弩尽数向渤海军前沿射去。 纥奚豹手中巨斧翻腾,数名靠近了他身边的建州王亲卫军的身体被劈成了两半,纥奚豹的身上全是血水,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 他手中的战斧猛的向前挥去,一斧同时砍断了两个渤海逃兵的脖子与半片身体,他仰天大吼道:“怯战者杀。后退者杀…冲击城门” 渤海军中数十架攻城云梯在杂乱地人群中快速被扛着前行,前面的人被城上的碎石与箭矢击中,后队的立即补了下来。纥奚豹大吼过后,渤海军开始重新振作,没有人敢再四散逃跑。 建州军陆佑与秦宏两将率军在右侧猛攻渤海军,左侧的鄂州府军与江州府军也与左翼的敌军战成一片,渤海军越来越往中央收缩。后部的渤海军开始无序地往后退去。纥奚虎见前队已经开始攻城,而后队人马已经因为两翼同时受到打击,大队人马的中央又冲入了一队唐军精锐死士,这千余名死士如同一根要命的匕首刺入了敌军军阵的要害。他们手中的腰刀比寻常短兵器要长几分更要锋利几分,甚至可以削断渤海军的制式短刀。渤海军的士气已经无比地低落,大军仍然在往来时的方向溃散。 纥奚豹高举起巨盾,挡住城上落下的箭矢。就连狗头大小的石块砸在盾牌上,都被盾牌弹开,染满鲜血的盾牌上留下许多被石块砸过留下地石粉痕迹。 一架架云梯刚搭上城墙,便被庐州军从城墙上掀下,搭在云梯前端冲上城墙的渤海军士。一个个被庐州军砍杀,丢向了城下。一桶桶火油浇在了攻城云梯及渤海军士的头上身上,火把落下之后,庐州城下成了一片火海。一个个身上燃烧的渤海军不顾城高,从云梯的中央跳下。 贴在城墙上的云梯几乎都着了火,如同一条条火龙伏在墙上。 一个个燃烧撕心裂肺吼叫的火人冲回了渤海军阵,在地上已经被践踏地没有多少积水地泥泞地面上打起滚。这些人有的没有被火烧死。却被阵中地乱军践踏踩死。半焦黑的尸体陷在泥泞中,冒着一缕缕呛人的青烟。 纥奚虎见渤海军大势已去。渤海军中了唐军的埋伏,他就是不下令撤军,乱军已经有半数开始往回溃逃,而且只有北方可以逃走,那好像是唐军故意留下的缺口。纥奚虎想去救援弟弟纥奚豹,可两翼都有唐军围攻,他也无法在万马军中顺利的往前冲。 纥奚豹怒吼着,现在他的怒吼声只能令渤海大军中前阵想要逃跑的军士心底发寒,使阵前的军士不敢逃跑。却引来庐州城上庐州城不屑的嘲笑声,现在庐州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庐州城能在数十万大军的冲击下保存下来,这也算是个奇迹了。创造这个奇迹的正是那些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建州王亲卫军的一千五百名死士。是他们击破了渤海军一鼓作气的势气,是他们打破了渤海军必胜的信 渤海军攻城的云梯尽数被毁,大火烧毁了原先修补城墙的木桩木板,庐州城门左侧这时竟然也倒塌下了一个大豁口,那豁口的高度仅有四丈多高。现在要修城根本不可能,庐州军及时加强了豁口处城墙上方的防御,并调来了数十桶油料。 纥奚豹大声吼叫,庐州城下回响着他的声音:“攻向豁口,堆尸攻城…” 纥奚豹疯了,他的一双瞪大的双眼不知道是被鲜血染红,还是杀人杀的眼红,那一双红通通的眼珠,远在城墙上看到的刘林看的心底一阵发寒。这样一员猛将,如同野兽一般,他要是个有勇有谋的武将,那还了得? 纥奚豹带着数万大军强攻庐州城东门附近的豁口,豁口之下很快便堆积了一批批战死渤海军的尸体。渤海军前排的军士被纥奚豹与一批将领驱赶着冲向豁口,又在那里不停的倒下,堆积的高度越来越高。 庐州军准备往豁口处浇火油,被蒋武及时的制止,现在火油浇下,不管燃烧于否,都会再一次较大程度的损毁城墙,纥奚豹这样一员武将,要是冲入城中后果不堪设想。城墙之上集中优势的弓弩手,向着越堆越高的渤海军射击,一柄柄长矛长枪从城上飞下。 渤海军的又一波冲击被击退,渤海军退出了庐州城弓箭的射程之外。 就在这时,冲入敌军腹部的喻苦带领着仅余五百名不到的亲卫死士,原路冲杀回来,切断了渤海军向城墙豁口处冲击的人马。所到之处,渤海军四下溃散。纥奚豹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建州王亲卫这样一队死士,回头大声传令道:“大军听令,他们没有几百人,给老子将他们围起来,砍成肉泥为我军将报仇。” 纥奚豹与城楼上李定等人所距的位置不足两百步,刚刚超过弓箭的射程。李定与刘林等人都听到了纥奚豹刚才的一句大吼声,几人俱是担忧的看向渤海军阵中穿梭不停的建州亲卫军死士。 “喻统领危矣…”李定一拳打在庐州城楼前的墙垛上叹道。 纥奚豹猛的回过头来,刘林的目光始终盯着此人,他的目光与纥奚豹那血红色的眼眸终于对在了一条直线之上。而刘林透过他的目光,可以肯定,纥奚豹注视的人并不是自己。 刘林一身六品文官的服饰,怎么可能受到敌将的关注。纥奚豹这一眼是瞟向身穿金甲头戴金盔的建州王李定。庐州城东城门右侧的旗杆上仍然随风飘扬巨大的唐军幡旗。借着城头上与城下的火光,可以看到幡旗被风扬起的下半部分绣着“…王李。” 纥奚豹的目光已经锁定李阳,他那一身的金甲让纥奚豹已经认定他便是庐州城最高的主将。渤海大军向着喻苦所率亲卫死士的方向围去,而纥奚豹此时却丢掉了手中的战斧与巨盾,伸手从地上拔起一柄长枪,猛的回旋着身体,“啊”的大叫一声发力,右手所握长枪脱手而出。纥奚豹长枪出手,身子向前半倾踉跄了一步。刘林似乎都能在混乱之中听清那长柄长枪破空袭来的声音,他相信以那员武将的巨大爆发力,这柄长枪极有可能命中庐州城守军的核心——建州王李定所处的位置。 李定看到纥奚豹回旋掷枪的动作时,不敢相信这弓箭射程之外投枪可以击中城楼,可那柄长枪已经瞬间越来越近。心里只有想要射避的念头,身体却一点也不能动弹。 凭刘林的超级敏捷身手,想要抓住高速飞行的弩箭都不是难事,保况这一柄长枪,可是刘林知道这柄长枪的巨大冲击力绝不是一般弩箭可以相比。电光火石之间,刘林已经来不及去推开身侧的李定,他这时要是伸手去推李定,那自己便成了长枪命中的目标,李定对他是有恩,可刘林必尽是死后,对于李定还没有可以到要以死相救的地步。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二章 庐州之战(7) 刘林伸出右脚向着李定腿后膝弯处扫去,李定突然腿部被踢,双膝跪于地上,刘林身体还未站稳,右手已经伸出握住了那柄高速袭来的长枪。\、qb5、//同时握住长枪的刘林身子不稳,右手忍痛上扬,长枪在刘林的掌上高速摩擦刮翻了刘林掌上的皮肉。鲜血与肉沫溅在跪在地上懵住的李定的脸上。在刘林身后跌倒的时候,那柄长枪已经被刘林握住的短暂时间偏移了方向,长枪插入了城楼上后方的巨大木梁之上。 长枪枪尖没入木梁之中,木梁受到重击发出巨大的声响,震的城楼顶椽子上铺就芦席泥灰震落满地,嵌入木梁的城楼后墙上部也裂开了一条的裂纹。那柄长枪的尾部木柄随着枪尖刺入木梁之后,枪尾剧烈的震动发出嗡嗡的响声。 众人只见那柄长枪几乎像要毁了城楼一般,他们哪里看到刘林伸手握住长枪并改变长枪飞行方向的瞬间,可他们都看到了刘林似乎向李定踢了一脚,而李定此时正跪立在城垛之后,满脸惊疑的抚摩着刘林手掌上溅留在他脸上的血沫。 城下原本哈哈大笑的纥奚豹的笑声突然却突然凝固了,他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击怎么可能没有击中。他没有看见刘林踢脚与伸手的动作,只感觉到长枪在就要击中唐军城楼上主将的瞬间突然上扬,而那金甲将领适时的蹲了下去。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他非常自信自己地一击。刘林的动作速度太快,就算没有城垛的阻档,凭着纥奚豹地目力也不一定能够看的详细。 蒋武这才缓过劲来。大声的冲着刘林嚷嚷:“大胆刘林,尽敢袭击殿下,来人哪,给我将他拿下…” 城楼两侧的军士犹豫一下将要上前,李定却伸手制止,众人看到了李定手上满是鲜血,李定回头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李定的脸止也满是鲜血。他们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刘林的右手掌心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李定没有起身仍然跪在地上,刚才刘林的那一脚只求速度踢地也太猛了一点。现在从刚才惊险中醒过神来的李定才发觉双膝钻心的疼痛,高贵的天皇贵胄也终于尝到了下跪的滋味。以前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的时候,那都是有软垫的,也不曾被人踢跪过。 陈春和上前要扶起李定,李定掏出一块白帕,擦拭了脸上地鲜血,便站了起来。他这个时候就算畏惧敌将的长枪袭击。也不能瘫在城墙后面不起身,这样会极大的损害唐军士气。 站起身来的李定退后数步,竟然对着刘林拱手谢道:“多谢先生相救,孤王的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刘林右掌传来剧痛,不得不伸手撕掉一截衣角胡乱缠于掌上,见李定诚退的向着自己拱手行礼道谢,刘林忙着去扶李定。同时躬身回道:“殿下,您忘了臣是暂时充当您的亲卫之职,臣只是尽了亲卫地职责罢了。殿下这样不是折杀小臣…” 李定哈哈大笑,笑声在城楼上飘荡,城墙之上的庐州军也随之传来了阵阵欢呼声。 李定的手紧握刘林的手。刘林痛的直皱眉头,刘林心下暗骂:“狗日地,老子刚才踢你一脚那是救你,现在你却报复老子捏我伤手…” 李定发现了自己慌乱中捏到了刘林包裹着布条的手,忙松开了,命令身后不远处的军士道:“快去请郎中给刘先生包扎伤 刘林想到了那一次在南都遭遇阻杀的时候,自己也是伸手去救李沫。结果手掌被弩箭击穿。今天又救李定。再一次伤到了手掌,自己的手可真是多灾多难啊。李定也知道刘林曾经伤过手掌。那一次是为了救自己的皇妹,他可以肯定刘林对李沫是有情的。现在这种生命悬于一线地时候,能得到刘林地舍手相救,李定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城下这时再次传来了纥奚豹地大声吼骂:“城上的唐狗听着,老子先灭了这群杂种,回头再来攻城…杀…” 刘林不顾手掌疼痛,站起身来走到城墙边上。蒋武听到纥奚豹的吼骂声也是暴跳如雷,大声回骂,嚷着要下城与之决一死战,可就是不见他有往下城方向台阶走动的迹象。 刘林大声的回敬他道:“敌将休要口出逛言,渤海军已经溃不成军,我军两翼四十万大军很快便可将渤海军分割歼灭,到时候你要跪地磕头,可留下你一条贱命。” 刘林夸大军力的话听起来像是劝降,实质上却是挑逗纥奚豹的神经,他要让纥奚豹发怒,让他怒的失去理智。 “妈的,有种让你家主将往前站,再吃老子一枪,哈哈,当缩头乌龟去吧…哈哈。”纥奚豹说着,一边指挥着渤海军团团将喻苦等人围困。 终于被渤海军围困于中央的建州王亲卫军已经不足四百人,战斗圈越缩越小。右翼的在明威将军陆佑与归德中朗将秦宏率领的建州军距他们还足有两里之遥,远水救不了近火。 刘林小声的请李定下令亲卫军突围,城墙上的火把有规律的晃动着,身上已经负了几处刀伤的喻苦看见了城墙之上的突围信号,咬着牙下令亲卫死士兄弟们突围。亲卫军士的士气一度高涨,四百人开始猛的向着右侧建州军的方向冲击突围。 纥奚豹准备冲向阵中去攻击亲卫军士,被刘林的一声大喊又叫住了,“渤海贱人,你掷我一枪,有种站在那里让你爷爷也掷一枪…量你胆小如鼠也不敢…” “你爷爷的,老子有什么不敢…”纥奚豹大吼一声回应,手中拎着巨盾与开山巨斧留在了原地不动,他自信于自己的渤海军士会占据优势的兵力歼灭那股建州军死士,更坚信手中的巨盾什么样的矛与箭都能挡住。 刘林从军士的中手接过一把弩弓,这把弩弓的射程就算能勉强射中纥奚豹,那也是强弩之末,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刘林深知这员敌将会给战局带来巨大的影响,唐军将领中他还没有发现谁人能和他正面对阵冲击。今日不在这庐州城下将此人除去,放跑了此人,将会给唐军埋下一个祸根。 刘林当然不会笨到真用弩箭去射杀纥奚豹,他已经动了使用异能光箭的念头。在从西南回建康渡过沧河的时候,刘林知道了光箭的弱点,光箭不能穿透金属盔甲,反而会被盔甲反弹。而敌将纥奚豹的身上仅下身穿着鳞甲护腿,上身几乎赤,那粗壮的胳膊与身上成块的肌肉,让普通人看了都心生惧怕。可在刘林的眼中,只要那不是一堆金属,什么形状、有多少肌肉的身体都是一样,都会被光箭所洞穿。 纥奚豹手中的盾牌却是个障碍,刘林缓缓的架起手的弩弓,同时他指上的翡翠戒指同时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茫与淡黄色光华。那股别人无法感觉到的淡黄色光华轻轻的围绕着刘林手掌的四周,刘林的伤手止住了血。 弩箭已经拉好了弦,弦声轻响,一柄银白色箭尖的弩箭向着城下纥奚豹射出,虽然占据了城墙高度的优势,可这一弩箭仍然只几乎落在纥奚豹的脚前。 看着那弩箭有气无力的落在脚前不远处,纥奚豹哈哈大笑起来,他连盾牌都没有举起来。要是使用强弓攻击,那纥奚豹说不定还会惧重一点,远远的看见城楼上的人使用的是弩箭,制式的弩箭能射多远?纥奚豹早料定这弩箭是射不中自己的。 “哈哈,唐狗,这…”纥奚豹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道光芒闪过,他的话留在了嗓子眼里,不曾发出。他死死的瞪大了一双眼睛,他能感觉到刚才有什么东西快速的穿过的自己的身体。 纥奚豹手中的开山巨斧与巨盾“哐啷”两声堕落在地上,他愣愣的伸手去摸胸前已经感觉到湿润的地方。纥奚豹还没有还得及低头去看胸前,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高大魁梧的身体,径直的向后倒。 城墙上城下的人,只知道刘林端着一把弩箭射向渤海军主将纥奚豹,却不曾见到弩箭射中,眼前一道光芒闪过,片刻过后纥奚豹便轰然倒下。 渤海军中与庐州城相近的大军瞬时乱成一团,数名渤海将领第一时候想要稳住大军,可纥奚豹被杀严重刺伤了渤海军的士气,这些渤海将军只能控制督促附近的一些渤海军士。 亲卫军的两名副统领导都已经战死,现在也是建州王亲卫军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喻苦趁着这个时机,领着亲卫军终于突围成功,以喻苦为首的三十多名军士成功的冲杀出右翼已经薄弱的包围圈。而他身后跟随的两百多名亲卫军士却又被重新合龙的敌军围困。 仍然被围的军士在包围圈中大喊道:“将军抛弃了我们吗?”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三章 捷报频传(1) 喻苦听到仍然被围困的部属的呼叫声,转过身来。他身边的几名亲卫军士拉住了喻苦的手臂大声说道:“将军,不能再回去了……” “将军,快撤吧……”一名亲卫军校尉满身是伤,跪在了地上恳求喻苦尽快撤离。喻苦不忍就这样丢下被围困的兄弟,举起手中的腰刀大呼道:“喻苦在此!”便再一次冲回了敌军阵中,他身边刚刚突围成功的三十多名亲卫军士也毫不犹豫的随着喻苦扑向了敌军。 喻苦的回援,使没有突围成功的亲卫军士士气大振,一个个不顾身上的伤口,如同疯了的困兽一样吼叫着,每一刀都是不顾防御的拼命砍杀。他们的吼叫声,让围困的渤海军纷纷退让,不敢与之近身。 李定看到喻苦领兵突围的时候,他心里觉得自己的亲卫军士会留下一点种子,再不会全军覆没了。而看到拼着冲出重围的喻苦与几十名亲卫又重新冲回敌军包围圈时,李定的眼眶中竟然闪烁起了泪光。城楼上的火光,在李定深陷的眼眶留下一团阴影,李定此眼中饱含的泪花只有刘林一人发现了。 李定没有事事不无巨细都问刘林,他很容易理解刘林的意思,也较善于随机应便。所以刘林几次以来,和李定说话都觉得比起与别人说,要轻松许多。只要刘林说出一个大概,李定就已经明白整个计划地来龙去脉。 李定下令道:“速令母道寻领兵出城击溃敌军……” 蒋武与两名军士一同跑向右侧城墙谨庐州府兵总管母道寻所在位置去传令。母道寻接令后,亲自率领两万精兵大开城门,冲杀向敌营。 庐州城上战鼓雷鸣,两翼三府兵马往中间收紧并向城墙位置靠拢。建州军分出一万大军极力的杀出通向被围建州王亲卫军的通道。 战场之上,除了及时赶到阵前指挥包围喻苦部亲卫死士的纥奚虎,其余地渤海军无法组织规模的对抗,溃兵往唐军的大包围圈北退去。 纥奚虎赶到前阵的时候,他的弟弟纥奚豹已经被刘林的光箭所杀,纥奚虎便开始极力的组织围杀那两百多名亲卫军士。 母道寻带领两万兵马冲入敌溃败地军阵中,在庐州军整齐的长枪兵军阵冲击下。渤海军损失惨重。 正在被十数名渤海主将亲兵拖运的纥奚豹尸体也被母道寻下令军士冲上去夺到。 夺到敌将尸体之后,母道寻亲自操刀劈下纥奚豹首级,令一名军士用长枪挑起,庐州军军士大喊,“渤海主将首级在此,弃械投降不杀!” 听到庐州军的喊声,刘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想这个母道寻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两军对垒之时凌辱敌方主将尸体可不是件明智的事。如果这个敌将是位倍受军士爱戴的将领,这一举动极有可能引起敌军的愤怒,让他们拼死反抗,那便得不偿失了。纥奚豹以勇猛凶残著称于渤海军中,对于部下要求苛刻动辄处死,他的首级被庐州军挑起并没有激发全体渤海军的愤怒,反而使得渤海军更多军士后撤逃离。 纥奚虎远远看到了那枪尖上挑起地一个人头,一眼便认出了是自己的弟弟。纥奚虎兄弟泣血长呼一声,手中的长剑化作道道厉芒,被围亲卫军士的身上掠起一蓬蓬血雨。 纥奚虎大吼着,一跃而起,双脚在奔逃的渤海军士卒的肩上头上踩过,掠着人群的上方冲向庐州军挑起人头的位置。母道寻也是一位老将,当他看到渤海军人群之上飞掠起地一人后。知道此将愤怒异常,所使的招数定是招招拼命,不敢上前迎敌。便及时下令长枪兵迎战,纥奚虎冲到庐州军阵前,手中长剑已经不以前挥洒自如游刃有余,而悲愤异常的纥奚虎几乎不顾自身,每一剑都力求毙敌。 在纥奚虎的身边倒下了五十多个庐州长枪兵。纥奚虎也战的筋疲力尽。近百名长枪兵蜂拥而上,一柄柄长枪刺向纥奚虎。一个个森寒的枪尖刺透了他的身体。 纥奚虎在被刺中前地瞬间,已经放弃的躲避,手中的长剑平着庐州军长枪兵脖子位置半孤轨迹挥动。就在他身中二十多枪口喷鲜血的同时,他的剑尖舔过了近十名长枪兵的颈脖。 “大哥来了……”纥奚虎死前口中仍然喊着,口吐血沫的他声音已经不太清楚。 纥奚虎战死,加上唐军两翼大军地合围,渤海军全线溃败,被建州军秦宏部人马救下地建州王亲卫军仅有不足百人,亲卫军统领喻苦在包围的渤海军溃退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倒下地部下们的尸体,两眼一黑,他再也坚持不住力竭昏死倒在了血泊中。 亲卫军士们疯了一样的呼喊着“喻将军……喻将军……”“喻将军,我该死……喻将军一定不能……” 喻苦被十数名受伤较轻的亲卫军士抬起快速的向着庐州城方向奔来,战场上的一切都在刘林的眼底,见喻苦被抬向庐州城,刘林忙吩咐军士传令军中郎中在城内等候,准备为喻苦将军紧急救治。 “殿下,喻将军此战功居功至伟,殿下亲卫军视死如归令刘林感到无比钦佩!”刘林对侧前城楼边上正紧张观战的李定说道。 “刘先生所言极是,孤一定要重赏喻苦,孤的亲卫军只剩下这些人了……”李定说话的表情虽然有胜利的喜悦,也有痛失亲卫军士痛 刘林知道一个肯为属下军士将领落泪的王爷,不管他是否英明神武,他肯定都是个好王爷。 陈春和在一旁小声的叹道:“只可惜了我建州军这些精锐……唉……” 李定何曾想派其他府军去正面迎击渤海军,可又有哪只军队让他放心,要是换做其他府军,在渤海大军的威压之下,也许早就溃散被灭的干净,哪里还能打击敌方士气而鼓舞唐军斗志? 战斗的胜负已分,建州、鄂州、江州的将领遵照李定之前的军令,没有下令大军追击,大军驻防在城外准备清理战场。 喻苦被抬回庐州城内以后,李定带着刘林前往探望。喻苦失血过多,已经面如金纸,没有一丝血色。气若游丝,正处在生死的边缘。军中的郎中以最快的速度给他身上的伤口进行缝合敷药,以后只能看喻苦自己的造化了。 李定也安排了郎中给刘林的伤口作了处理并用了药,刚包扎完手上的伤,刘林便随着李定回到了帅营。 回到帅营之后,李定刚刚坐下便对刘林说道:“先生,大雨已经停竭五个时辰,孤王欲下令陆佑、秦宏率四万骑兵,会同其他三府抽调的六万骑兵,兵分两路追击溃逃渤海军,随后大军便至趁机拿下滁州府,先生认为如何?” 刘林心里想着,李定肯定已经做出了决定,大军恐怕稍作修整就要开拔。李定的判断是正确可行的,渤海大军受到重创,战死近八万人,溃散大军如果能逃到文集也不知道能剩多少,现在奔逃的途中必定是风声鹤唳,只要派骑兵沿途追击剿杀,敌溃军定无法再重新集结。再说这滁州府之地本就是大唐所属,唐军还占着天时与人和的优势。 天色渐亮,帅营的大门口照进了一缕晨光,暴雨过后是个好天气,正有利于骑兵追击,这老天也在助唐军打胜仗啊。 李定的想法正合刘林所想,他更想亲自前往滁州府,待一举收复滁州之后,好回到柴桑花山村去寻找刘腾与惜然。刘林的愿望很简单,早一日赶走渤海军,便可让花山的父老早一日摆脱战乱的苦痛。 “殿下,臣请随军攻入滁州。”刘林请求道。 “先生,你现在身上可是有伤……今天要不是先生相救,孤王现在可就不会在这里与先生说话了。”李定说道。 “谢殿下关心,臣的伤不算什么,几日便可痊愈。滁州府西十五里有清流关,现为渤海军占据。此关处于清流河上游,北控江淮丘陵,雄厚居于关山之口,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是通往建府的锁钥,其关形势险峻。扼住此关,便可封堵建康江北的渤海军的退路。南可袭浦口、星甸盘距之敌军,北上可一举夺回安平府八县。刘林虽浅薄,但滁州府是臣故乡,臣愿能亲自听命于军前,破滁州府城夺清流古关,再请殿下捷报建康府,庐州大败渤海军。另请大将军王备精锐水师进击江北,建、庐、鄂、江四府兵员坐守滁州和清流关,北拒强敌,南与建康大军合围渤海驻军,让他们插翅难飞。” 第四十三章 捷报频传(2) 渤海三十万大军庐州城外夜战,渤海靖南王宇文楠痛失两员心腹大将。/。qb5。c0m 纥奚虎与纥奚豹均来自于渤海开国重臣家族,纥奚家的族长现在仍然是渤海世袭八大公爵之一。北国尚武,纥奚一门从军的武将就有近二十人。 接到前线兵败的军报,宇文楠一屁股坐在帅位之上,瞪着眼睛,一动不动。身边的司马勿忸于有炳连唤他几声,才让宇文楠缓过神来。 他不敢相信,这三十万大军就这样溃败如潮,纥奚家的两兄弟一人勇武过人,大喝一声便可吓破敌胆。一人有勇有谋,同时派两员大将出战本就报着必胜的信心,怎么会一败涂地至此? 宇文楠麾下长史罗球退出帅帐,忙着令文集驻军人马,招抚前方溃退下来的残兵。 现在宇文楠还暂时沉浸在失去两员爱将的悲痛之中,罗球便代行军令,让归德将军尉迟思武,统领三万人马,沿途督促渤海残兵,以减少路中溃兵四散逃跑的人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唐军会趁机追击,斩尽杀绝。 “孤王该怎么办,孤有何面目回去见父皇,有何面目去见皇叔…”宇文楠使劲的拍打着帅案,案上的玉石镇纸都被颠起来翻了个身。宇文楠也没有长时间沉浸在失败的悲痛之中,很快便又问询起身边的谋士,“勿忸于先生。孤王下一步该怎么作?是退还是再战?” 勿忸于有炳轻捻颌下胡须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军暂时地失利,不代表以后没有转机。唐军突然在庐州增兵。接连两战我军均败。看来唐军已经猜定了我军早有意取庐州再图江南的策略。属下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速速将战况如实禀报燕王殿下。再兵退滁州府,给守清流关的贺楼将军增兵。滁州与清流关稳守,便保留了北撤地通途,东又可成为燕王殿下大军攻建康地屏障,以防燕王大军后背受敌。” “就这样退回滁州?”宇文楠问。 勿忸于有炳又说道:“待攻庐州的兵员退回文集,殿下即可令大军东进,退回滁州。让步六孤将军留守马厂。阻击南唐追兵,为殿下大军安全撤离争取时间。” 马厂此地有两山,南龙山与北虎山,两山对峙形势险峻,在当地百姓口中传说这是龙虎斗。中间仅有宽不足二十丈长约百丈的山谷可以通行。唐军要追击渤海退兵,选这一条路是最近的。勿忸于有炳已经料定唐军如若追来,必是走这条道。 宇文楠同意了勿忸于有炳有建议,令云麾将军步六孤穹率两万兵马扼守龙虎山,他自己亲率十三万残兵,一把火烧掉了文集军营及粮草辎重。缓缓向滁州方向进发。归德将军尉迟思武率三万骑兵断后。 庐州城中,建州王亲卫军统领喻苦还没有从昏迷中醒来,建州王李定已经焦急的去看过喻苦数次。在喻苦的病榻之前,李定许诺将会给喻苦的妻妾抬籍,并晋升喻苦为正五品下怀化朗将,比以前正六品上昭武校尉提升了两阶,赏银万两。 另外亲卫军中所有活下来的军士全部提升一级。加饷一年。阵亡地亲卫军将士全部加倍抚恤以让厚葬。 李定暂时留在了庐州,在天明之后十万骑兵已经直指文集,追袭渤海溃兵。待庐州防备处理完毕,便率大军随后。 明威将军陆佑任大军统帅,鄂州府军总管游击将军蔡兴与江州府军总管游击将军郭德任左右先锋。刘林与蒋武二人被委任参军之职随军。 陆佑率军临行之时,李定在帅营之中特意当着众将面前,将自己的宝剑赠于刘林。并赋予刘林临阵斩将之权。 李定让陆佑统兵却给了一名参军斩将之权。这本是让统兵大将无法接受感觉窝囊的事,可陆佑却很顺利的接受了李定的安排。他还表示一定会多请教于刘先生,李定听了很是满意的哈哈大笑。 刘林受此重视心里也很是感激,他想攻清流关、克滁州府也有自己的一点私心。李定不会不知道他的想法。陆佑与秦宏两位建州军将领对于刘林在庐州战军的高瞻远瞩、料事如神的表现很是佩服。建州军不乏行军布阵、钱粮兵马管理地幕僚文吏,可像刘林这样具有极强的战争敏锐感的却还没有。 陆佑总感觉到,这庐州一战的战斗整个过程好像都被刘林预料的一模一样,甚至让喻苦统领率一千五百名死士正面迎击十数倍的敌军。他本以为喻苦所率的亲卫军定会全军覆没,刘林也本没有想过这些人还能活下来近百人,这是喻苦与亲卫军士们训练有素,求生与战斗地意志都非常强。就算他们都战死了,战场上渤海军的士气也因为他们的英勇拼杀,给消耗了。同时达到了一千五百死士出战的目的,不会影响到大战的最终结局。 陆佑对于刘林相当于监军的职务并看不出来心有不快,鄂州与江州两位府兵总管也不敢在李定面前说什么。 护卫严显给刘林准备了一身银白色细鳞甲,一顶银白色轻盔。严显、封国、高新、孙立四名护卫各自全副武将,换上了建州军地三尺二寸长腰刀,保护在刘林地左右随着大军一道出征。 刘林的马术已经非常娴熟,策马狂奔于建州墨甲军中,军士们都很是吃惊好奇。 建州军中地文吏司马蒋武也善于骑马,而长史除春和骑马就不行了。 这些以骑术与马上作战为骄傲的建州军,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原来文吏的骑术比起骑兵将军都还要好三分该是什么模样。 刘参军看似一副儒生模样,穿起一身银色盔甲,骑上白色战马,腰挎建州王亲赠的宝剑。一骑白色的身影与将军陆佑、秦宏并驾奔驰于大军之前,身后腥红色的披风随着风起猎猎作响,好一个年轻俊秀的将领模样。 也有人在心里暗暗怀疑,刘林穿的像模像样,要是出谋划策纸上谈兵还成,真上了战场,恐怕这一身重重的盔甲会拖累他不方便逃跑。心存这些想法的人不多,没有人敢说出来。建州军的两名将领陆佑与秦宏,都不怀疑刘林决胜千里的谋略能力,但确不敢相信刘林能与大军同时上战场拼杀。 陆佑无奈,李定已经令下,再说刘林随军同行对于大军能顺利追袭并攻下清流关都是大有裨益的。只是陆佑不得不暗暗招呼秦宏安排数十名精锐的建州骑兵,在战时随行刘林左右以保护他的安全。 陆佑与秦宏的私下谈话,哪能逃过刘林的耳朵,不过刘林一点也没有生气,倒是感觉这两将军对自己并无嫉恨。能想到要派兵保护自己,必尽是对自己有心之人。 太阳渐渐升起,天空透着雨后如洗清的深蓝,刘林在马上越骑越快,还不时的催促着陆佑与秦宏所率的建州军加速。鄂州军与江州军在大军的后面,沿途捡拾渤海军溃兵的兵器、旗帜与军服。 刘林说现在速度就是决定胜败的关键,建州军作为大军最前沿,只顾快速追击,逐散渤海溃兵,剿杀渤海成群败兵的活留给江州军骑兵去做。 建州军路上与敌将尉迟思武率领的三万骑兵碰上了,建州军士气正盛,秦宏领建州军与蔡兴所率的鄂州军两翼周时袭击尉迟思武部骑兵,尉迟思武兵败溃逃向文集方向。 大军追赶到文集的时候,文集渤海军大营与离营十里外的粮草营都起了大火,已经无法抢救火中的粮草军资,看来那三万骑兵只是渤海军派来断后的。 在文集做短暂的休息,刘林建议陆佑分兵,让江州骑兵在郭德率领导下沿途追击渤海军。而建州军与鄂州军七万骑兵火速从另一条道奇袭清流关。刘林还说江州军会在路上遭遇到渤海军组织的阻击。如果暂时攻不下来,可等待庐州府军后援到,再一举击破。 另外刘林还做出了一个决定,让建州军万人骑兵换上了渤海军服,打起了渤海军的旗帜。大旗竖起,上绣有“征南大将军宇文”字样的幡旗竖起,幡旗虽然已经破烂,万名骑兵换装之后,那些渤海军装很多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到处都是泥污血迹。这万人骑兵立即变成了一副战败溃兵的模样。 这万人骑兵的换装让陆佑等将俱是拍手称妙!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三章 捷报频传(3) 刘林向陆佑、秦宏等诸将与建州军司马蒋武解释,前方不足五十里马厂有两座大山,山势险峻,大军必行于山谷。\.qВ5、恐渤海军会留兵阻击,那里不易通行。 现在唐军要赶在渤海残兵撤回滁州增兵清流关之前,拿下滁州城与清流关。最低限度也要先取下清流关,掐断渤海残兵与浦口驻军的通联。让江州军沿途追击,只是为了掩渤海军的耳目,让他们误以为唐军受阻,可以稍缓行军速度,为建州军的奇袭争取时间。 乔扮成渤海溃兵的一万骑兵假意逃往清流关,与随后而至的六万大军内应外合,一举拿下清流关。等建州王率军与江州军从马厂方向追袭渤海残兵至滁州府外时,建州军与鄂州军已经稳守清流关,那时滁州府无险可守,渤海军只有北撤一条路了。 陆佑连呼三声妙,他赞叹刘林的神机妙算。他没想到刘林已经如此了解了庐州与滁州府之间的地形。 其实刘林凭借的是前世对于此地地形的记忆,他的家乡就是这里,他自然知道在马厂有龙虎山,另外还有一条路可通往清流关。 江州军与渤海留守龙山虎山隘口的步六孤庆部三万大军交战,江州军也不是拼死进攻,两次试探性的攻击之后,便在龙虎山西五里驻守,不再进击。尉迟思武令人快马通报靖南王宇文楠。称本部大军已经成功截住唐军追袭,唐军追击地人数并不多。 宇文楠与军中的长史罗球、司马勿忸于有炳等人都觉得唐军能在庐州一战中表现出那样的实力,不可能在追击敌败兵时仅派出这点人马。之前传来战报,说尉迟思武部人马与唐军交战战败,现在唐军竟然无法击破龙虎山隘口的三万守军,这让他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他们又都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只能心存侥幸的想也许真是借助了龙虎山的有利地形。 渤海军撤军时战马大部分都留给了留守龙虎山的步六孤庆部人马,另外断后的尉迟思武部与唐军追袭人马战败之后,又补充了万匹战马,现在的渤海军行军速度已经降到了最低限度。 陆佑率军离开庐州城半日后。建州王已经派出了信使传送捷报绕道奔回建康府,亲率四万步营人马沿途增援陆佑。沿途接到陆佑送回的战报,他骑在马上只瞅了一眼战报地主要内容,便知道了刘林分兵两路的用意。李定面上露出了春风得意的笑容。 随后的长史陈春和问道:“殿下笑了,定是前面又有捷报?” “你看看吧,现在只是小胜,等孤率军到达滁州城下,陆将军与刘先生恐怕已经将清流关踩在了脚下了。”李定说着把手中战报传给陈春和。 陈春和看后喜上眉梢。笑道:“殿下,刘先生可真是一个鬼才啊。他的脑子里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妙计。庐州之战以少胜多,虽然凶险,可一切都像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奇袭清流关这一计策,简直可以算得是釜底抽薪,不可谓不毒辣。当渤海残兵历尽艰辛赶到滁州府,这才发现已然失去清流关,那时候便不得不向北撤了,我军还可趁机再战,进一步削弱渤海军的实力。” “是啊,长云是个难得地人才啊!”李定叹道。心里悔恨为何不早一点创造机会与刘林相识,以前刘林在京中殿试之时,他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当时刘林住在建康王府别苑中,又是建康王的入室弟子,建康王当时还被先帝软禁于别苑之中。那时候地李定似乎与皇兄李锐关系很近,他自然不能前往建康王府,也自然不会去有意结识刘林。最重要的是刘林当时还没有表现出决胜千里的才智。要是早一步将刘林收入麾下作为心腹亲信,也不至于现在徒增烦恼。 “殿下对刘参军如此信任,又以宝剑美女相赠,给予临阵斩将之专权。他若知恩图报,定是要效忠于殿下了。”陈春和小声说道。 “别提这些了,长云是孤从皇叔军中借调而来,紫金山上赠他美女只是与他结识,算不得什么。今日赠他宝剑,那是感激庐州城楼之上长云救了孤一命之恩。孤王虽然想将他留在身边。可孤自认没有这个福气。如他不想留下,孤王绝对不会勉强。”李定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忧郁。 两人不再说话。行军途中安静了好大一会儿之后,陈春和再次靠近李定试探性的小声问道:“殿下,刘参军此人要是不为建州所用,可千万不能让他再回湖州王麾下了…” “那肯是不会的。三弟的性格怎么可能留下长云?长云若不留建州定也不会回到湖州的,他想隐居于世。只是三弟的王妃并不是个简单地人物,湖州王妃的父亲卿居正还是长云的殿试座师,只怕…” 李定说的陈春和明白,陈春和以前曾经投过湖州王,湖州王愿意招纳贤士,可陈春和在湖州留了一年,并不受重用,一年只有三百两的薪俸。 陈春和这才投入到了建州,本以为建州王只是如同外界传扬的只会吃喝玩乐玩乐形象,初见李定之时,李定第一天便带他与蒋武等一行文吏去建州的青楼吃花酒,当时李定也没给他留下好印象,陈春和也曾后悔过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竟然离开了湖州,湖州王虽然自狂自大,可他并不是如此颓废之人,也许将来跟随他还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出人投地。 可后来他发现,建州王爱美色不假,挥金如土也不假。喜欢去青楼生活铺张也是真有此事,只是建州王并非庸碌无为,而是韬光养晦。李定对于属下亲信是从来不惜金银美女,这些都可以给属下以成就感。当他成了建州王李定地心腹文吏委以重任之后,他才真正的了解到了建州王的胸襟,才了解到他是一个什么样地人,才吃惊的看到李定已经拥了什么样的财力、物力。 李定的担忧陈春和能够想象到,当初他在湖州王府做幕僚门客的时候,曾经有幸见过湖州王妃卿凌风数面,他为卿凌风的国色天香地美貌所惊动。更为她待人温和从不居高凌下。又时时不忘为夫笼络属下门客,总想着为李阳留上人才而感到敬佩。 卿王妃只是生为女儿身,陈春和认为他要是男儿,定是一个非凡地人物。如果卿凌风真的出面笼络刘林,他虽然能够想到刘林为何离开湖州王,但卿凌风也不是没有将刘林重新拉回湖州王麾下地可能。 以前李定和陈春和谈起刘林的时候,陈春和还没见过刘林,只是得知刘林在沧水一战中起到的作用。只觉得他是个有才略的谋士。庐州大战过后,他已经对刘林心悦诚服。特别是李定说他曾经救了自己。可就在他们身边的自己却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发现了刘林极有可能是个文武双全的高手。刘林这样地人如果站在李定的对立面,那将是个可怕地敌手。 陈春和想到了湖州王想到了湖州王妃卿凌风,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忙向李定说道:“殿下,您两次派人寻找刘参军的义弟义妹,刘参军应当感激泣零,如若您再遣人去湖州王府将他的两名美婢给接出来,便断了刘参军回湖州府的可能。” 李定听陈春和说的话立即停马,面色喜忧参半的说道:“陈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孤派人前去,恐怕难以说服卿王妃放人。” “殿下可请大将军王出面要人?那两名美婢本就是大将军王赠予,他老人家向侄媳讨要两名婢女,难道卿王妃敢扫大将军王的面子?” 李定点了点头,同意了陈春和的想法,立即派人送信回建康府请求皇叔办妥此事。要是以前相求皇叔,他极有可能不会答应这等小事,只是现在庐州大败敌军,李定自信自己与刘林都是有功于社稷,皇叔点头应允的可能要大很多。 李定大军行过文集再行四十里与被阻于龙虎山前的江州军汇合。这时庐州方向追来一骑,这一骑通传之后,直奔军中李定所处地位置。 庐州城中李定留下的心腹亲卫收到了西南的情报,情报上说湖州军与岭南王大军在石城府大战,岭南王军大败,撤兵石城府。湖州军兵临石城府城下围攻三日。惨胜岭南王军。岭南王李湟战死。湖州王派心腹大将庚京率兵袭向岭南王封地,意欲生擒岭南王世子。 另一方面湖州军大将司马卫领兵破成都、泸州、潼州三府原蜀王封地。蜀王世子李秀经西和府逃向北方下落不明。蜀王府王妃及其他数子女均在王府服毒酒自杀身亡。 蜀王已经在押解京城的路上,十多日后便可送达南都。 西南之乱已经出人意料的迅速平定,南都方面的新帝李锐与太师柳群集也没想到湖州军能一举平定西南。这也在李定的预料之外,就刘林回来之时西南的局势,已经可以肯定西南之乱不会再恶化下去,不过他没想到西南平定的竟然会这么快。本以为岭南军与湖州军暂时还不会拼杀到一起,原来岭南军如此不堪一击。现在的湖州王麾下竟然有了十五万大军之多,他借机扩军倒是做地非常之快。 看完了亲卫送上的情报,李定又将情报递给了长史陈春和,陈春和看罢便将情报销毁。大军准备进攻龙虎山关隘,刘林骑在马背上若有所思的自叹道:“李阳啊,西南乱平,湖州军这次以战养军,西南十数府尽归辖下,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啊!” 李定亲自坐阵指挥,江州府军总管郭德率四万江州军与刘林借调的四万庐州军一举攻下龙虎山隘口,斩敌将与阵前,歼敌近万人,残敌四下溃散。 李定当即重赏三军,又令大军全速追击。大军虽然疲惫,但重赏之下又连连战胜,全军士气高涨,急行军的速度一点也没有放慢。 傍晚时分李定所率兵马前锋已经追上渤海军尉迟思武所部段后兵马,渤海军且战且退。李定的人马也不强攻,只是紧紧地缀在渤海军之后,让渤海大军不敢全速北东逃,也不敢停下来与之决战。 陆佑、蔡兴所部人马渡过陵河经蔡集、三圣,逼近北谯县城。留下五千人马围困被渤海军控制地北谯县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十里外的清流关进发。 进入柴桑县境之后,刘林熟悉这里地地形,引着大军经过自己的第二故乡——花山村,从花山之上向清流关前行。走这里可以避开滁州府,不引起滁州府守军的注意。 路过花山边缘之时,刘林看到了村中建筑半数以上被毁,远远的甚至可以看到刘之善的那幢族学小院落也是残垣断壁,大军经过村子外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刘林一阵心痛,惜然与刘腾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啊? 刘林没有在花山村停留,他想着只要清流关拿下之后,再攻入滁州府,稳稳断掉渤海军在浦口准备进袭建康的驻军退路,那样他便可安心的回到花山村,进到花山中去寻找惜然与刘腾的下落。刘腾武功这些日子应该精进了,如果不是遇到强敌,保护惜然与刘之善逃过劫难也不是没有可能。 傍晚时分,建州军归德中朗将秦宏率伪装成渤海溃兵的一万人马,将战马留于山林中,散乱的向着清流关涌去。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三章 捷报频传(4) 秦宏所部兵马临近关前时,一些军士还扔掉了额外配发给他们缴获的渤海军武器、头盔,一副丢盔卸甲的模样。/./ 大军蜂拥到关前,军士们开始燥乱的大声嚷嚷要求守将开关放行。清流关守军看到关下的一堆渤海溃军模样,傻眼了,难道靖南王大军庐州失利了? 镇守清流关的渤海燕王麾下怀化将军贺楼穹,得知关外拥来近万宇文楠的残部人马时,顿时觉得情况不妙。 贺楼穹约三十岁年纪,体微胖,身着一身竭色盔甲,他统领三万精兵镇守清流关,与十里外的滁州府数万守军相互照应。 贺楼穹登上清流关对着下面望去,关外地上,碎石路上到处杂乱无章的躺着爱伤的军士,那些残兵身上都是泥污与血渍干涸的印记。 天色就要黑下来,现在看着关外的那些残兵,没有得到前方确切的消息,贺楼穹不敢轻易将这这些人放入清流关。就算有相熟的将领在败军之中,贺楼穹只要不见到宇文楠都不会放行,不能确定这些人真是渤海败军,是千万不会放行的。 贺楼穹对着关下大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关外残军中一人喊道:“我等是靖南王麾下兵马,庐州一战失利,溃败下来。将军还不快快放我等入关,要及时通报大元帅,唐军不久便会攻过来了。” “那靖南王殿下现在何处?”贺楼穹问道。 关外的残兵被贺楼穹问到这时,数百名靠近的军士都失声痛哭起来,秦宏身着的是一位校尉的破料校官服,他拄着手中的短刀,抬起头来,在关上数十个火把地照耀之下。可以看到秦宏的眼里满是泪光。 “殿下他在龙虎山…啊啊…”秦宏说不下去了,看他那模样声泪俱下。 贺楼穹听出来秦宏的意思是宇文楠已经战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现在天色将黑。他不敢贸然将这些人放入清流关,现在快马请示燕王殿下定夺,天明之前便可得到燕王指令,那时再放他们入关不迟。 见渤海军守将还是不愿开关放行,秦宏坐回关外石块上大声的喊道:“将军,末将与兄弟们两日不曾吃饭,可否请将军令人送些食物与兄弟们充饥。” 贺楼穹听秦宏所言料定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对他们并不放心,而只是提出要求送点食物出城。这倒不难。贺楼穹答应了秦宏地要求,正值三军造饭时间。很快一桶桶米饭与青菜被守关士兵用绳索系下。 秦宏心里暗骂:“妈的,真当老子是要饭的?连关门都不敢开。” 见清流关上系下食物,一群群残兵模样的建州军蜂拥而上,急先恐后的去抢食桶。贺楼穹在城上观看着关下近万残兵争抢着食物,他的眼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建州军训练有素。确是一天的急行军没有进食,但他们几本上都能做到遵守秦宏地军令,争抢食物甚至为食物发生打斗,几百人与几百人一帮的扎堆在一起,一桶桶食物被打翻,一群人扑上去抓起白米饭就要往嘴里送,可这些饭总是送不进嘴里。 极少数真正吃到米饭地军士约一柱香时间过后,开始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秦宏心里冷笑。幸亏刘先生早有交待。执行了刘先生的第二个计划,骗关不成,这贺楼穹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但不能确定,只会用慢性的毒葯来暂时控制他们。 先着少数人在地上翻滚,接着是十人百人千人,近有九成的军士在地上捂着肚子翻滚着。兵器丢在一旁的地上。这些军士纷纷躬着身双腿夹紧拎着裤子往两侧地树从与被背光的地方跑去。 刘林与陆佑已经率领大军悄悄的接近清流关外的密林中。透过树叶的间隙,远远的刘林可以看到光上被火把光照亮的贺楼穹大笑的面孔。刘林心里盘算着。只要等清流关门大开,便是这名守将身死之时。 在清流关内,一名军士跑步向军议厅,贺楼穹正在厅内焦急的走来走去。自从他看到第一批关外败兵捂腹倒下时,他还在庆幸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当看到大批地败兵纷纷拎着裤子跑向山林中方便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些军士争先恐后的吃食了关内提供的食物,食物里面放有泻葯。贺楼穹不能确认这些人究竟是不是靖南王宇文楠的败兵,这些人毫无戒备的食用之后,果真泻地不止,贺楼穹又愁了起来,这要是让燕王殿下知道他向靖南王麾下兵马投葯,如误了军情,那可吃不了兜者走。 贺楼穹有点后悔自己地所作所为了。贺楼穹的亲兵向他汇报了清流关外地情况,那些败兵已经开始大声咒骂这里的守军,说什么他们在前面卖命,吃了败仗,没有被唐军杀死,却要被渤海军的守军给毒死。 贺楼穹忍不住了,大步向着清流关上走去,边走边令亲兵传令,大开清流关城门,救助这些靖南王麾下兵马入关。 “先生,你说他们真的会下的是泻葯?”树林之中,远远的看着关下能照到光亮地止翻滚着和跑去解手的那些军士,陆佑不解的问刘林道,“如果清流关守将没有给他们下泻葯,而是其他葯,那不是弄巧成拙?” 刘林自信的说道:“不可能。守将没有确认奏宏他们身份之前绝不敢轻易使用毒葯,用迷葯也不太可能。他们主要是试探秦宏部人马是不是敢食关内提供的食物。用了迷葯之后,这万人便要他们抬进关内,倒是用泻葯最为管用。别担心,我已对秦将军说了,大军都饿了,万人之中难免会有不服从军令,让这些人吃点苦也无碍,省得以后不听军令吃了大亏。现在的局面倒是秦将军随机应变的好。” 刘林心里想着,要是万人同泻,场面何其壮观,就是清流关不开门也不成,只要起了西风熏都把这些关里的军士熏晕。 刘林看到了匆匆赶回关上的贺楼穹,这个家伙在下令给城下送饭后,没多久便躲到后面不听下面的喧哗,现在他又跑回来了,刘林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刘林接着对陆佑说道:“陆将军,清流关的门要开了,等着秦将军的信号,大军准备夺关。” 陆佑的视力在夜晚上绝对不及刘林的百分之一,他没有看清流关上的情况,不过他已经非常相信刘林,刘林此计设计之时非常缜密,有了三套备选方案。第一套方案因为清流关守将的怀疑,而中止。秦宏临时选用了第二套计划,一切都听从清流关守将的安排。如果守关将领还不开门,秦宏也许就要执行刘林的第三套计划只用到第二套方案,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贺楼穹终于下令打开了清流关城门。 清流关城门大开,一队数百人的守军分两列跑出关外,站在了城门的两侧。由于没有得到秦宏的军令,军士们仍然在那里演着戏,半数以上的军士都已经双手紧握腰刀的刀柄,躲在一旁的树从与阴暗的地方,偶尔配合似的叫嚷几声。只要等待秦宏一声令下,潜伏的军士便会趁着放行,一拥而上控制清流关大门,不远处的陆佑与蒋兴便会引兵来攻,一举夺下此关隘。 清流关内出来的一名校尉模样的年轻军官对着关外的众多残兵大声喊道:“贺楼将军放你们进关,不过进关之后不得逗留,立即穿关而过,返回星甸大营。” 秦宏捂着小腹躬着腰走到那名校尉的面前,感激的回答道:“多谢将军,我们这就回星甸。可将军您看,这帮兄弟们饭菜吃坏了肚子,现在哪能走啊。将军不如让我们在这关外多驻上一夜,明日好一些再走。” “费话,你当我们将军的话是什么?让你们进就都进,都起来…”清流关校尉说着不耐烦的骂了起来。 “将军,我们实在是走不了,将军可以让关内的兄弟们多出来些帮我们一把。”秦宏学的很像,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憋出了一个响屁。让面前的洗流关校尉退后两步直摇手。 校尉无奈,只得下令出关的属下们帮助扶持这些残兵入关。建州军伪装的军士们一个个被清流关守军扶向关内。约进了近五百人的时候,秦宏也走向了清流关的城门,秦宏进关之后关外阴暗部位的军士们纷纷随后而上。 那名校尉似乎观察到了这支“靖南王败兵”与渤海军的细微外的不同了。 渤海校尉大声的叫嚷起来,“不好了!”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三章 捷报频传(5) 他看到了秦宏手中握着的是三尺多长腰刀,这样长的腰刀他在渤海军中还没有见到过,渤海骑兵的腰也最长也只能做到两尺六寸。全本他再看看周围的军士手上,这些人几乎人手一把这样的腰刀。他知道情况不妙,便扯着嗓子想要通知关内关门。 校尉话还没有完全从嗓子中喊出,秦宏手中的军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腹部,校尉手指秦宏口吐血沫,说不出话来。 秦宏在校尉耳边说道:“现在已经迟了!”秦宏右手握住腰刀的刀柄,刀身在那人的腹部稍稍旋转一点,另一只手推着那人的肩头,清流关守军某个无名校尉倒下了。 很快关下的两百多清流关驻军被秦宏所部人马制服杀死,在进关的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悄无声息的几乎全都倒下了。 秦宏率军控制住关下城门之后,主力突袭关上的贺楼穹所处位置。建州军大军与鄂州军大军在陆倘的带领下,从附近的山林中冲出,一路直袭清流关。 秦宏所部的人马为了不让陆佑所率人马造成误伤,进关之后立即脱去了渤海军服。 贺楼穹看到了关下的突然变故,追悔不己,怎么就想信了这支来历不明的残兵?贺楼穹下令快快点燃峰火,及时通报滁州城与星甸的渤海驻军,可这时关西的峰火台上的几名军士都已经被黑暗中潜伏地建州军用硬弩射杀。 贺楼穹一边率兵抵御关内建州军的冲击。一边命人再次去点峰火。 陆佑早已经安排了近百名弩兵潜在了峰火台下附近,虽然这个时候无法登台,可要攀上附近的大树上,射杀企图靠近峰火台的人,还是有可能的。 又有十多名冲向峰火台的渤海军被杀,贺楼穹几乎绝望了。清流关已破,如潮水般的唐军从关西涌入。现在地清流关渤海守军。失去了坚关的的屏障作用,在两倍于己的兵力打击下,缓缓的向着关内几个相对狭小的区域萎缩。 不到半个时辰,清流关内便恢复了平静,峰火台上也驻守了建州军地军士。唐军斩敌万人,由于秦宏部人马及时控制了西关门。陆佑领兵又将渤海逃兵堵回了关内,此战渤海守军竟然没有人逃脱。两军交战不可能是零伤亡,建州军仅以损失两千人的代价,便夺得了这个兵家必争之地。令人头痛的是关内有近两万名俘虏,清流关内空间并不大,这么多俘虏可是很难看押。陆佑也不想在看押战俘上浪费兵力,一句屠杀令下。两万人倾刻间遭到没有人性的屠杀。 刘林本站在清流关的城楼上,站在自杀身亡的敌将贺楼穹的尸旁边,远眺着关北地滁州城。看到了陆佑下令屠关,心里一阵发冷,要是战场上杀敌再多,刘林都会觉得那是正常之事。杀俘可不是他愿意去做愿意看见的。刘林想要制止,已经迟了,这些杀红眼的建州军与鄂州军如同野兽一般,哪能停止。 加上这些被令放弃了武器脱去了军铠的渤海守军又强烈的反抗,他们虽然被围在关中央的空地上,一枚枚弓箭弩箭射向他们露地身体,他们仍然坚持拔出战友身体上的箭矢,一阵阵的冲向建州军与鄂州军所在的关城墙位置。他们的冲击是徒劳的,等待他们的是一把把可以斩断马头的长腰刀。 到最后弩箭射击停止。秦宏亲自领着建州军冲入战俘中,挥舞着手中的腰刀猛烈地砍杀,整个清流关成了地狱一样的修罗场。 从关内流出的血水汇入了小溪,染红了山涧中的清流河。清流河不再清澈,而是变了血红色,河水混着血水向滁州府城流去。 刘林制止不了屠俘的行动,在严显与封国等四名护卫的守护下。坐在清流关城楼上。抬头仰望着关外的天空,秋夜地星空月亮还没有升起。满天地繁星眨着眼睛,像是惜然眼中的点点泪光。刘林真地很想惜然了,她现在与刘腾应该在哪里啊! 刘林想到现在清流关已经夺回,渤海大军星甸、浦口的驻军通往滁州府的路就掐断了,现在要拿下滁州府,只待建州王率兵追袭而至,战事就会稍稍平缓了。宇文楠除了投降,就只有弃滁州逃向安平府这一条路。这个时候自己该回花山村去看看了,去看看有没有惜然与刘腾留下的一丝线索。 刘林让护卫高新去请来陆佑与蒋武,蒋武的身上也满是血迹,刘林看到掩额叹息,天哪,这还是个文吏司马吗?军士屠俘,居然这个建州王麾下首席谋士之一的蒋武也亲自操刀上阵,参与虐杀那些投降的人。 蒋武见刘林叹气,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刘林护卫孙立递上的毛巾,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迹说道:“刘先生,蒋某并非滥杀之人,可蒋某一家老小二十一口,都惨死在渤海军的手上,这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今日下官才有机会出这口恶气,也顾不得其它了。” 陆佑这才说道,当日渤海军兴兵犯滁的时候,攻下滁州府城后,坑杀万余战俘,宇文楠纵兵劫掠两日,又屠城一日,死难者何以数万计?今日屠俘只是给渤海国一个教训,大唐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他杀大唐的人,我们终究会杀回来。 刘林知道自己的仁慈不是件好事,要不是之前在花山村附近经过的时候,看到花山村的断壁残垣,还有要不是因为下落不明的惜然与刘腾,也许他会请出建州王爷赠予的宝剑,制止这场屠杀了。他想要制止,却没有制止。他地心中也有着一股先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请先生责罚末将!”陆佑竟然单膝跪于刘林的面前,陆佑的官阶比自己大上好几级,年龄也要比他大近十几岁,刘林忙也跪下身来,他不能接受这样一位大将的跪拜。刘林双手扶着陆佑道:“将军言重了,下官可以理解将军及兄弟们的心情…” 陆佑看着刘林,心里想着刘林要是真的想要制止。早便可以制止了,不过现在又说出这些,可能是为地避免建州王李定追究屠俘责任。 刘林似乎看透了陆佑的心思,两人站起后便说道:“夺关是众将士齐心协力的功劳,而屠城之事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是王爷怪罪下来。林甘愿与将军一同领罚” 陆佑听言之后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看了刘林一眼,蒋武的脸上也露出惊讶的颜色。陆佑双手抱拳诚恳地说道:“末将方才在心里猜忌了先生,先生胸怀宽广,令佑顿感无地自容。” 刘林哈哈大笑,对着陆佑与蒋武说道:“陆将军,下官既然随大军出征。大家便属同僚,将军对下官之计策肯予接纳,下官感激将军之信任。几日相处下来,知道王爷麾下猛将如云,长史司马也都是殿下的得力臂助,林确实大开眼界。就算他日下官不再军中了。说句高攀的话,下官还当陆将军、蒋司马是朋友亦兄弟。所以,朋友之间这些小事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省得变的生份了。” 陆佑感动的说道:“殿下对先生礼敬有嘉,先生若不嫌弃,陆某愿与先生就在这清流关上对天盟誓,结为异姓兄弟。” “呵呵,算我老蒋一个,老蒋今日就厚颜高攀二位了。”蒋武笑呵呵的站起身来说道。 刘林知道陆佑与蒋武均是重情重义之人。与他们结义对自己不会有坏处。但唯一一点不理想的是他们都是建州王地心腹。刘林本来想要归隐的决心,在这些日子与建州王相处的时候,已经在悄悄松动了。刘林实不想新结义的兄弟会常常来烦他,让他效忠于建州王。 刘林甚至在闲下的时候想过,建州王的隐忍、韬光养晦,还他有着一批忠诚地武将与文吏,虽然兵马并不多。但贵在于精悍。那喻苦统领的一千五百名亲卫军。让刘林见到了效死拼战的时候,一个人所能发挥暴发力量的极致是多么恐怖。 建州王还有遍布朝野、遍布南唐天下的情报网络。就连刘林在西南的战事,李定都第一时间内掌握了。要是建州王有心伺机夺取帝位,他的可能性比起现在的湖州王可能性都要大。 建州王虽不如湖州王的名声好,可男人哪一个不好色?天下又有几个柳下惠呢?建州王是喜爱美色,但他并不会沉迷于美色之中,外界地传言都是他掩盖自己真实目的方法罢了。刘林认为李定要是真的成了一个皇帝,现在不敢保证他是会是个千古明群,但定不会是一个昏庸的帝 李定论武功不如李阳、论才学品行也不如李阳,可李定拥有着李阳没有的东西。李定只要听到刘林说出一个谋略的简概,便知道该如何去调兵遣将。他很会看透人心,猜透别人的想法,更会笼络人,急属下之所急、想属下之所想。刘林心里都已经开始怀疑,李定是不是有意识地让蒋武随陆佑出来地用意。刘林是今日才知道蒋武的家人原来是在滁州府地,而建州王李定应该早就知道了,他让蒋武随军夺取清流关,是不是为了让蒋武报仇。 不管这样的举动是不是有点过激,他都会让属下感激,刘林随军攻清流关不是也有着要回花山去找寻惜然的私心吗? 李定在建州军开拔之前,赠剑与刘林赋予刘林临阵斩将之专权,这是对林什么样的信任!两次派人寻找惜然与刘腾,这对刘林是什么样诚恳的情义!刘林不是无情之人,对于李定千方百计的收心,他甚至有些动摇了。 “刘兄弟!你怎么了?”陆佑看着正在神思的刘林问道。 刘林缓过神来,对着陆佑与蒋武拱手笑道:“那小弟就高攀两位兄长了!” “哈哈,如此甚好!”陆佑身为一名武将,说话此时却温文尔雅。 而身为文吏谋臣的蒋武却声如炸雷道:“好,那我们仨现在就寻香案跪拜结义,哈哈,太好了,老蒋我又有亲人了。” 严显与封国给抬来了香案,高新跑到屋里给刘林他们找来了三块软垫,蒋武伸手制止了高新道:“我们兄弟结义还用这些软垫作什么?拿走拿走…” 陆佑与刘林俱是哈哈大笑,高新看了刘林一眼便退了回去。 “我陆佑今年四十有一,兄弟们贵庚?” “我三十六,我定是老二了,哈哈!”蒋武大声说道。 “大哥二哥,林今年二十又三。”刘林拱手回道。 “好,今日结义,愚兄便忝为兄长。两位贤弟,以后我们三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陆佑说着在清流关城楼的青石地面上跪了下来。 三人同跪,手捧檀香各三支,很老套的结义方式,三人结为异姓兄弟。这一幕不禁又让刘林想起了,曾经于刘腾一起在花山的那个隐蔽山洞之中,由于身上湿透,不得不脱去衣物,两人在洞中结义之时都是光着身子,刘林当时还戏说这可能是天下间最特别的结义了。哪有结义之时尽去衣衫的,也不是男同? 三人缓缓起身,陆佑与蒋武的目光都落在刘林的脸上,刘林若有所思。蒋武正准备开口要问,刘林却说道:“大哥二哥,我知道义妹义弟身在何处了!” 最新全本:、、、、、、、、、、 第四十四章 再见惜然与刘腾(1) 刘林一语惊人,陆佑与蒋武吃惊的看着刘林,心下疑问他怎么会突然知道这些,建州王派了两拔亲卫可都遍寻不到二人。/.0m\\ 刘林短时间内无法与他们解释,秦宏现在已经带着军士在整理清流关内的战场。另外派人清扫了清流关渤海军的库房,接着开火造饭,三军准备饱餐一顿。 而大军休整过后,就要与建州王所率追击渤海宇文楠残部的人马合围,让宇文楠部人马不能进驻滁州府城。 “大哥、二哥,料想用不了多久,王爷率军便要追赶渤海军到滁州了,大军休整过后立即要派兵趁着夜色潜伏于滁州城外。要是渤海军被王爷亲率人马牵制,距滁州城尚远,那是最好。陆将军可依进攻清流关之计,故计重施,拿下滁州。渤海残兵被赶到城下的时候,只需将其诱入城中,再进城途中突然袭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渤海军已经临近,那便暂时攻不得滁州府城了。须在渤海溃兵到来之时,全力阻击不让渤海军进城。渤海军人马两面受敌,只能北撤。这时只要再围困滁州,滁州乃小城,清流关在我们控制之中,滁州府只需两日便可破。”刘林交待陆佑与蒋武道。 现在这些刘林就算不说,他们也应该会按照这个去做了。从绕道急行军至清流关到夺关之后,现在这样用兵是最有效的方法。倘若让渤海军进入滁州,得以休整,到时候滁州城内十多万驻军便可与唐军周旋。还极有可能在清流关以东的渤海星甸驻军回头攻击清流关时,从关西攻击以做策应。 刘林重新将这些交待一遍,陆佑感觉到了刘林是想要去寻人了,陆佑没有阻止,大军胜券在握了,刘林要去寻找下落不明的义弟义妹就随他去吧。 陆佑要派一队百人骑兵保护刘林,刘林婉言相拒。只带着严显、封国、孙立、高新四名护卫离开清流关,经夜晚的山林向花山的方向而去。 刘林与严显等人都换了便装。刘林只带了建州王赠的那柄宝剑,严显等四名护卫都带上了建州军中骑兵的制式腰刀,这腰刀比起他们以前使用的钢刀要轻一半,虽然细长却比钢刀要锋利坚硬许多。 在夜晚的山谷中沿着来时被大军踩出地小道,严显与刘林在前。其他三人在后。不到一个半时辰,他们便来到了花山村外。 远远的站在土坡之上,望着夜色下村子里破败建筑地朦胧黑影。刘林身上汗毛孔张开了,他的身体甚至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村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一间房子里透出哪怕是一丁点灯光,刘林等人慢慢靠近了刘之善的族学,刘林的目力与听力已经发挥到了极限,这里地丝毫动静都不能逃过他敏锐的感觉。 这间族学已经改变了以前的模样,现在半倒塌状态地族学房屋。已经不是刘林离开花山时的模样。这是新建的房子,刘林回想到,当时从西南回来与惜然刘腾在鄂州分手之时,刘林曾要惜然到了花山之后,拿钱给族学重修,再给村里修条通往外界的路,惜然与刘腾都照做了。 刘林在屋外的篱笆院子中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严显与封国等四人在周围仔细的搜索着点点滴滴的线索。刘林已经想好了,这里观察过后。便要进山,那里是最后地希望。 果然在刘林的意料之中,村里确实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就在刘林准备要带着严显等护卫离开之时,刘林感觉到了在族学断壁残垣之后几十步外有人在慢慢潜近,而且不是一两个人。 刘林迅速起身靠近严显,拉了严显衣角一下。小声的对严显说:“这里有埋伏。小心后退。”其他三名护卫见刘林迅速靠近,也向他身边靠近。四人均得知这里有埋伏,四人手中腰刀出轻轻抽出了鞘在不同方向背靠向刘林,持刀小心的观察着四周。 突然脚步声频率加快,二十条黑影从刘氏族学屋后两侧冲出,将刘林等人围在了中心。 刘林原本较为紧张的心,因为二十人的冲出放松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看清了这些身穿着各种颜色平民服装的人手中的武器均是建州军使用的特色腰刀,这种兵器只有建州王麾下骑兵或亲卫军士才拥用。而且冲出地人数正好吻合李定第二次遣出的搜寻人数。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半夜三更来到这里?” “快把武器放下…” 冲出的人有两人大声喝道,手中的长腰刀指向刘林等五人。 “少废话,你们半夜潜伏在这里,又想做什么?”严显回敬道。 以严显的武功,不难看出这些人的武功层次,这二十人中有三四人的身手应该比起刘林地四名护卫差不了多少,其他地人虽然不能与严显、封国等人相比,可也都应该是不错的普通高手,训练有素。要是硬拼,严显他们四人没有把握。 刘林放松了身体地各个紧张的部位,淡淡的笑出声来,“都放下武器吧,误会。” “什么误会,你们要不交待出为何半夜到此,是什么人,休要怪我们不客气。”那些人中一人说道,并向前挪了半步。 “当然是误会,兄弟们,你们先看看各自手中的兵器再说,你们再看看本官手中的宝剑”刘林说着抽出左手握着的宝剑,宝剑抽出剑鞘之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感觉到那薄薄的剑锋在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声响。 那些人与严显等人这才注意到双方所持的都是建州军制式腰刀,这足以证明了他们双方的身份。那些人中两人见到刘林手中的宝剑,先是没有瞅清楚,待看清楚了刘林手中宝剑的时候,两人本能的单膝着地跪了下来。 “好了,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本官多谢各位几日来寻找舍弟妹,今日大军攻滁,已克清流关,胜局已定。刘某才得以回到这里。”刘林示意严显等人解除警戒,向着那两名建州军亲卫走近两步说道。 “原来您便是刘大人,小的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责罚!”其中一人抱拳说道,其余众人也都围着刘林单膝跪下。 “你们辛苦了,刘某应谢你们,何来责罚,大家快快请起。”刘林说完,众亲卫军士互相看了几眼,都站起身来。 刘林不解为何这二十名亲卫军士寻找惜然与刘腾,走的比他们早了一日,直到现在才在这里出现。花山村现在可是一个人也难以再找到了,按理说他们应该来过这里了。 刘林问道:“兄弟们为何深夜守在此处。”“回禀大人,小的们一日前便到了花山,翻遍了全村,也没有找到一个人。原本以为这里的村民逃向其他地方,于是我们便相约一日后再回到这里汇合,便分两人为了小队四面八方分散开来寻找。寻找一日之后并无收获,附近其他的村落里还有些人居住,这个村落却一个人也没有,这让我们觉得有点奇怪。另外回来之后,我们发现大队的渤海军从这里经过,前往清流关,同时竟然看到了建州军,我们本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后来想起应该是建州军已经大败敌军。没有完成王爷交给的任务,我们不敢贸然回到军中,便决定留下再寻访几日,另外再准备去附近方圆二十里内的各个集、镇村落寻找。可我们发现了一样特别的情况,我们在城北发现了一座新坟,这座坟在我们早晨出发之前还没有,晚上回来的时候便有了。我们觉得这附近就有人,不管是不是大人您要找的人,但只要找到一个,便多一点找寻他们的索了。所以我们在这村里潜伏,等待着挖坟的神秘人。”那名头领模样的建州王亲卫军士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亲卫军士的解释,刘林明白了大概情况,他连忙让他们带自己去看看那坟。亲卫军士们领导刘林与严显等人来到了们于村北山角下的新坟,新坟的正南面远远的可以看到立有一坏木板,木板上写着墓主人的名字,刘林已经看清了木板上的几个字。 刘林大惊失色,再也抑制不住悲情涌上心头,他紧紧的握着颤抖的拳头,眼眶中噙满了泪水 最新全本:、、、、、、、、、、 第四十四章 再见惜然与刘腾(2) 坟上的土是新鲜的黄色,只是简单覆盖了不完整的枯黄色草皮,应该堆起的时间不长坟前简单插着的那块木板,就当作是墓碑了。/。qb5、// 木板上写着几个字,刘林认出了那娟秀的字迹,这字出自惜然之手。刘林曾经教过惜然写字,她的字迹还是能够清晰记得的,虽然几个月来,惜然的字比以前定的要工整了一些,可结构还是没有改变。 族学里慈祥善良的老夫子刘之善死了,还不知道为何而死,不过渤海发起的这场战争,怎么也脱不掉干系。 刘林双膝着地跪在坟前被取土挖走草皮的黄土地上,严显、封国等四名护卫随着刘林一起跪下,他们四人也都见过刘之善。 二十名建州王亲卫见参军大人跪拜,也都一同跪下,二十五人跪在坟前,没有丝毫的声响。 刘林没有哭,他紧紧的握着双拳,拄在膝前的地上。与刘之善老先生生活的那些时日,一幕幕回忆在他的心头。他似乎还能看到老夫子那慈祥的笑容,似乎还能听到老夫子鼓励他进学的话语。刘之善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与刘腾在自己最生命最微弱的时候救助了自己的人。 刘林没有落一滴泪,他知道今日这座坟刚刚堆起,便证明老夫子并不是直接死于兵乱。不管如何,这笔帐刘林已经算在了渤海国的头上。 现在刘林已经可以进一步确认惜然与刘腾都还好好的活着,在得知刘之善死讯之后,这也是让他稍稍欣慰的事。 跪了约一柱香时间,刘林在心里默默许道:“老先生,您安息吧,等到清明之时,我会给您重新修耸墓冢,还要在花山村里重建族学,聘一位好先生,好好的教好村里的孩子们。” 刘林缓缓起身。对着那名亲卫军的小头领说道:“你姓什么?” 那名小头领忙着上前双手抱拳回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姓常名工,亲卫军从九品下陪戎副尉…亲卫军的兄弟们都叫我老长工。”常工说完面露憨憨地笑容。刘林听了这个名字倒也有趣,这个可怜的孩子居然起了这样一个苦命的姓名。 “常副尉,现在带着你地人去清流关吧。代本官禀报殿下。就说我接到舍弟妹就回大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请殿下宽宥。”常副尉与建州王亲卫军士们领命而去。 刘林带着严显等人朝着村南的山上走去。 刘林还记得路,他知道刘腾一定带着惜然躲在了山上,山上有一个隐蔽的洞穴,那里是个极佳地藏身场所。 心急地刘林在黑夜的山林中快速行走,他的目力听力异于常人,敏捷的身手在黑洞洞的树林中游刃有余。严显、封国等四名护卫跟在他的身后,吃够了苦头,四人又不敢停竭。跟着刘林跑了近一个时辰,刘林突然在树林中停止了脚步。 严显等人见刘林停了下来,在刘林身体几步远的地方各自找了个地方靠下,大口的喘着粗气。严显说道:“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和公子比起来,我们这身功夫真是白练了。” 严显说着就要向刘林的方向走去,刘林小声的对严显说道:“别出声。” 严显听了刘林地话,精神紧张的向四周看了看。并未觉得附近有人。 刘林记不清那个山洞具体的位置了,在树林里走来走去,总觉得自己已经靠近了,却没有找到。 那一次与刘腾掉落洞中的时候,正是大雪天里,大雪覆盖了地表的形状,和秋夜的山里差别很大。 刘林不让他们说话。是想用仔细的听。听着这山林中的一点点动静。他的感觉器官发挥到了极致,秋夜里地树林极其安静。他可以听到严显等人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也可以听到远处啾啾的虫鸣。 虽然刘林不能确认具体的位置在哪,可大方向还是能凭山顶主峰的位置可以判断出来大概位置。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刘林透过枝杈树林看到了远处一点点淡淡的亮光,那光线很微弱。他朝着光线的方向缓缓靠近。 他终于看清了,在前面不远处山腰上有一处灌木中向上隐约透出微弱地光芒,要是今晚是满月晴空地天气,定会把这微弱的这光线冲淡。 刘林迫不急待地向着洞口位置穿梭过去,走的时候他示意严显等人原地待命,四人都站在外围没有再挪步靠近。 站在洞口外面,他看清了倾斜洞口的上方掩盖着一些杂乱的枝叶,洞口边的一棵树根下面拴着一根粗绳,绳子被杂乱的树叶与小树枝掩盖着。刘林探头向着洞口望去,洞内绳子每隔约两尺距离便打了一个疙瘩。刘林脸上露了出了笑容,现在刘腾与惜然肯定就在这洞里。那微弱的光芒定里洞里的光经过洞内温泉的水反射出来的。 刘林轻轻掀起洞口掩盖的遮蔽物,顺着绳索向下爬去,脚下踩着的洞壁上滑落几块泥团与小石子,下面传来卟嗵几声物体落水的声音。 声响过后,洞口下方的光亮突然消失了,刘林知道定是刘腾听到了动静后熄灭了火光。刘林又下两步,转过身来对着洞口下面说道:“是我。” 刘林的声音在洞穴之中回响,洞穴底层传来了一个女孩压低的声音:“二哥,我有没有听错啊?怎么…” “我也听见了…”刘腾的声音很小,不过刘林已经听见了。 刘林笑道:“别猜了,真的是我,还不把火点着,要不你们这就上来吧,跟我离开这里。” 刘林这次说话的声音要大一些,躲在洞穴里的惜然与刘腾听的真真切切,惜然哭出了声来,刘腾高兴的应着:“真的是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大哥会找到这里来。” 刘林没有再往下降,而是问道:“是你们现在上来,还是我下去。” “我们上来,我们上来,大哥你先上去等着。”刘腾兴奋的说着。 刘林回到了洞口,严显等人见刘林又上来了,刚才他们也隐约听到了刘林的对话,纷纷向前靠近了点。不一会儿,洞口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一身白色衣服的惜然从洞口出钻了出来。那原本雪白的衣衫多处蹭着污泥的颜色,衣角还有两处划破了,刘林看的一阵心疼,惜然这些日子受苦了。 惜然出了洞口,抬头一眼便看到了洞口五步之外站着的刘林,双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短暂的安静之后,惜然大呼一声,扑向了刘林。刘林很自然的张开了怀抱,一阵轻风,惜然紧紧的钻在刘林怀中,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刘林轻轻拍着惜然的肩小声的说道:“花花长高了,花花受苦了…” 花花柔软的身体陷入刘林怀中的那一刹那,他不但能看到花花这几个月来好像变的更加清瘦了,长高了,身体上的感触甚至可以感觉到,花花长大了。 惜然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不停的抽噎着,嘴中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来,“大哥…老先生他…死…” 刘林伸手抚着惜然的头,哄着她说道:“花花不哭了,我都知道了。我在山下看到了老先生的坟。” “我和花花今天清晨才下山让老先生入土为安。”刘腾这个时候已经爬出了洞穴,走到了刘林与惜然的身边。惜然这时候才依依不舍的从刘林的怀中退出来,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严显等四名护卫。 惜然觉得自己的脸突然好烫,紧紧的拉住了刘林的衣袖靠着刘林身边低下了头。 刘腾与刘林是结义兄弟,他们重见没有花花那小女孩般的细腻,在这荒山野外,刘林也不便详细问他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花山村里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了,为什么他们会躲到山里来。 “让你们受苦了,先随我回营,稍适休息后,再向大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刘林说完,刘腾与惜然都点了点头。刘腾还好,他能把惜然保护好,见到大哥,他心里就已经很满足了。而惜然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想要说,又暂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拉着刘林的衣袖,一刻也不想再从他的身边离开。 刘林干脆牵起了惜然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拉着她下山,惜然的手心很烫,刘林可以感觉到她的脉搏跳动的也很快。 最新全本:、、、、、、、、、、 第四十四章 再见惜然与刘腾(3) 刘林带着惜然与刘腾在严显、封国等四名护卫的护送下沿着山道赶往清流关,回到清流关的时候,蒋武出来迎接了他们一行人。\、qΒ5.\ 见刘林的队伍中多了一男一女,清流关城门刚刚打开,蒋武就大嗓门的喊道,“可找到了,三弟啊,二哥在这恭喜了。殿下已经差人问了两次有没有你的消息了。常工那些亲卫军士回来后,说三弟就要找到弟妹,殿下心情可好了,刚才还说你要是回来了,不管什么时候便立即要派人去滁州城禀报。” 刘林拱手说道:“多谢殿下挂念,多谢二哥。” “快,快进去,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多礼,哈哈!三弟你这小妹妹长的可真计人喜欢哪,我们是结异兄弟,不如也给老蒋作个妹子吧。” 惜然与刘腾听蒋武说话云里雾里的,什么时候大哥又多了个结义的大哥,听他说来那个长相粗鲁的武将却身穿文吏的官服的人,像排行老二,那是不是应该还有个大哥?他所说的王爷是湖州王吗? “那不是委屈两位兄长了…”刘林有点犹豫。 蒋武伸手在刘林的肩上拍了一下大声嚷道:“有什么委屈,老蒋现在只有你和大哥两个亲人了,你这妹子讨人喜欢,老蒋高兴还来不及呢,三弟你说的什么话。” “花花、腾弟,还不叫二哥?”刘林引荐两人道。 惜然与刘腾一左一右在刘林的身侧,向着蒋武行了一个礼。“见过二哥。” 蒋武乐地嘴都合不拢,忙答应着令人给惜然与刘腾安排住处。 进入清流关后,蒋武令人领惜然与刘腾去各自房间梳洗。惜然在临走之前在刘林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大哥,他那么老了,我怎么叫他二哥啊,那我二哥怎么叫?” 刘林笑道,“这不好办?以后我就是三哥了,刘腾就是你四哥,你最小了,又多两个兄长疼你,花花以后再也不会受苦受委屈了。” 听刘林这么一说。惜然很开心,刘林对惜然挥了挥手说道:“快去洗洗吧,一会就有人给你送新衣服去。” 惜然还是不愿意离开,声如蚊哼地贴近刘林的耳边说着:“我好饿…” 蒋武此时已经安排好人去滁州府城禀报建州王殿下与结义大哥陆佑,回来大厅内见惜然正在刘林的身边小声的撒娇,他的心中感觉到了一股温暖。 蒋武的妹妹要是还活着。也大概比惜然大不了几岁。就是在前不久滁州被渤海军攻破之时,死于屠城一日。今天他终于与建州王军攻下了清流关与滁州府,也算为家人报了仇,现在又多了一个兄长、两个义弟一个义妹,蒋武的眼中甚至都溢满了泪光。 刘林见蒋武就要走过来了,也小声的对惜然说道:“哥也饿了,一会来陪你用饭,快去洗洗吧,我的花花现在都成小花猫了。” 惜然这才看了一眼身上已经挂破多处地衣衫,衣服上好多污渍。忙低下了头去安排好的房间梳洗去了。 屋里只剩下蒋武与刘林两人,刘林站起请蒋武坐下后,便问道:“二哥,滁州城拿下多久了?” “哈哈,你离开不久,大哥便与蔡将军率七万大军前往滁州,一万军士诈以渤海残兵身份很轻易便入城。起先滁州城上守将还要秦宏将军出示印信。秦将军真是扮演渤海将领的功夫越来越纯熟了。竟然当众将滁州守将臭骂一顿。滁州府城的守将居然大开城门,并亲自下城迎接。一万军士入城之后,秦宏突然斩杀渤海军守将,六万大军随后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滁州。一个时辰之后,渤海残兵在被殿下大军追击之下,仓皇逃向滁州府城而来,陆大哥与蔡将军让一万扮成渤海军的建州军士立于城上,陈兵与城内。渤海残兵入城之后,宇文楠麾下的文吏感觉情况不对,渤海残兵主帅立即下令撤出,大哥与蔡将军领兵围杀,结果还是让渤海军主力突围而去,遁向安平方向。此战殿下所率人马还没有用得上,在殿下赶到滁州府城时,渤海军已经溃败逃离。此战杀敌三万余人,俘虏七千人,宇文楠最后带走地残部人马应该不出六七万,量他短时间内无力再兴兵南下。”蒋武兴致盎然地将整个战局向刘林细细道来。 刘林听着这场战斗,几乎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完成了,圆满至极。 从庐州之战到清流关与滁州之战,刘林心里非常清楚,唐军能够按照计谋节节取胜,与建州王的几万精兵分不开。建州军在此战中起到的作用非常大,要是换成其他府的军队,也许刘林的计策根本无法施展。 再加上建州王对于刘林之计的理解与支持,战斗的最终胜利便不出刘林的预料了。 刘林一直陪着蒋武说话,蒋武的兴致很高,也不觉得疲惫,不过刘林确实是累了,也饿坏了。见蒋武地兴致那么高,他也不好意思说要去用点餐。直到惜然与刘腾梳洗完毕,各自换了套干净的衣裳出来,蒋武才招呼亲兵上酒菜。刘林这才知道看似粗枝大叶的蒋武,已经把酒菜饭食全都安排好了。 不待酒菜上齐,蒋武便招呼刘腾与惜然入座,蒋武被刘林等人尊于上首而坐,惜然坐在了刘林的身边。清流关内哪能找到女人合适的衣服?惜然与刘腾均是换上了建州军士黑色的军服。 惜然穿的是一套弩兵地软甲,这件软甲地尺寸已经算是小号,套在惜然的身上还显地要大很多。惜然坐下的时候有些扭捏,刘林笑着说道:“花花穿上这身衣服,还真有点英姿飒爽,不如给三哥作个亲卫算啦。” “恩,我是愿意,只怕您不要我。”惜然点着羞红了脸说道。 蒋武哈哈大笑道:“怎能让小妹当亲卫,你可是我们兄弟的宝贝,回头二哥就让人去滁州城里给你找最好最漂亮的衣服…不,滁州城现在被渤海军糟蹋了,恐怕找不到好衣服来。还是等把渤海狗赶出大唐,我到建康府的成衣店给你买几箱好看的衣裳。” “谢谢二哥。”惜然小声的道谢,蒋武见惜然也不见外的推辞,满心欢快。一边夸刘腾道:“四弟穿上这套军士服装,倒还真像。四弟看来像是练武之人,不知现在是何等境界了。” 刘腾也承认了刘林的结义兄弟便是自己的兄长,刘林以前是他唯一想要保护和听从的人,后来又多了一个花花。在刘腾的心中,只要刘林认为谁是好的,他便会去接受他。 刘腾平时也不善于说话,对着蒋武拱手回道:“二哥,我现在武功还没有突破六阶。” 蒋武的眼珠子差点没的被刘腾的话吓的掉下来,“还没突破六阶?”那便是证明他已经是五阶高手了,要知道现在的建州军高级将领陆佑,四十多岁的年纪,十岁习武从军二十多年现在也只是五阶高手。威震天下的大将军王李凌也只是七阶高手而已。刘腾看起来还不足二十岁的年纪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身手,那再过些年皆不是一代宗师了? “真的?”蒋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些菜已上齐,蒋武忙着招呼大家吃菜,酒水众人同一意见就不饮了,吃完饭之后,都想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 刘腾也动筷吃饭,桌上摆着六道菜,这也经算是搜罗了清流关伙房里可以动用的一切材料了。 一只野兔、一只山鸡,还弄了好几样小炒。蒋武亲自给惜然与刘腾一人夹了一只鸡腿,惜然用小手捏着山欢腿认真的啃了起来,弄的满嘴满手油腻。刘林看的一阵心酸,惜然何时这样吃过饭?一定是饿坏了。 吃了一会小半饱,刘腾才接着回答蒋武的疑问,“小弟不敢期诳二哥。” 蒋武的吃样也不好看,听刘腾肯定的说,蒋武高兴的将手在桌边湿巾上擦了擦说:“四弟可愿从军,二哥保你当个将军,殿下可是惜爱才俊的好主子。你要是效命于王爷麾下,我们兄弟几人便可多些时候相见,也免了牵挂之苦。再说,跟了殿下以后媳妇绝对不用愁的。” 蒋武说到媳妇一事,刘林差点喷饭,要是真让刘腾在建州军中当将军,李定要是一高兴赏他十个八个美女当小妾,还真是件让人听着羡慕,实则让人害怕的美事。 刘腾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再见到刘林了,他要是一个人还是有点信心可以逃离花山,只是带着惜然,在刘之善死后,他也没有离开去寻刘林,他知道只要他们还活着,刘林终有一天会找到他们的。 刘腾无所谓从军当官,只想着再也不要离开刘林了。刘腾扭头看着刘林,刘林似乎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对着蒋武说道:“那就多谢二哥了,腾弟还小,以后就有劳大哥和二哥多多教诲。” 蒋武本来只是出于本心说说,说出话之后已经心生后悔,他知道三弟刘林是想着要隐居于市不愿留在军中的,现在说出要留下刘腾,似乎有替主招揽之意,这岂不是毁了兄弟之间的情谊。他与刘林结义可是没有任何其他的用意。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五章 青云直上(1) 刘腾见刘林支持他从军,便对蒋武点了点头说,“我哥既然追随王爷,我也愿效微劳。全/本\小/说\网” 蒋武为难的看着刘林,刘腾这话本没错,可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李定曾经严令过麾下的谋士与武将,不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去企图说服刘林效忠于建州。 蒋武转念又想,难道刘林这是愿意留在建州王麾下了? “三弟你这是…”蒋武试探的问道。 刘林微笑的点了点头,这些天以后李定向他展示了足够的真诚,待他甚厚,他不敢以国士自居,可一位王爷能对他做到这样,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拒绝。惜然与刘腾找到后,刘林的心情变的轻松很多,他现在想法很简单了,为了保护好惜然与刘腾,他效命于李定,希望李定真的能够成为一个有为明君。 要说李定无心图谋大唐社稷,打死刘林也不肯相信。 李定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情报,便是对刘林说了,自己并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只会风花雪月的无能王爷。如果没有野心图谋天下,只想安心的当一个清闲的风流王爷,他要那情报机构做什么?他又怎么可能拥有一支军纪严明战斗力强大的建州军。建州军仅有五万多兵马,并没有超出一个普通藩王的标准,可他这五万人马均是骑兵,无马之时又是战力超强的步兵。这五万地兵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已经远远超过其他同等人数府军的战力。 刘林不敢肯定李定将来如果有一天真能如愿登上帝位,会不会鸟尽弓藏的杀害功臣。不过刘林还是有自信就算李定将来是那样的帝王,他可以提前功成身退,明哲保身。没有哪个皇帝人会与一个不要一切权利没有危险的臣子过不去的。 蒋武得到这样一个消息,恨不能马上就骑马奔向滁州府城,向殿下禀报。蒋武大声的令着亲兵上酒来,自己与刘林、刘腾各倒上一盏,蒋武端起酒盏道:“今日兄弟们在一起高兴。就让我们共饮此盏酒吧,喝了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明日一同去滁州府城觐见王爷。” 刘林刘腾与蒋武三人俱是一饮而尽,三人兴致都很不错,用完晚餐。刘林让刘腾与惜然都好好休息。关于花山村里的事等他们睡醒之后,养足了精神再详细说来。 刘林也躺在了床上,舒坦地伸了一个懒腰,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刘林做了一个美梦,一个居然和建州军统领喻苦生活写照相似的梦。梦中他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大床之上还躺着好几个人。 有赵燕儿、赵双儿,还有伊雅,甚至还有纳苏曼曼与惜然,最后他在梦中甚至看到了一身淡绿色衣裙的李沫。 李沫是他在梦中最愿意见到地人,最希望得到的人。赵燕儿与赵双儿姐妹他也打算留在身边。只是他很不解为何梦中还有纳苏曼曼与惜然。纳苏曼曼不是配合湖州王要强留下他的吗?惜然自己可是拿她一直当妹妹啊?梦中的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 突然刘林看不到李沫、惜然与双儿等女孩子的影子,刚才还在嘻笑的几个女孩,突然凭空消失了。刘林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们,这时候的刘林的感觉器官已经从梦中解脱出来。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双手正抱着一个柔软地身体,他听到一声熟悉地嗔叫。刘林睁开了眼睛,透过窗子射进屋里的阳光有点刺眼,他看到了床沿上坐着的人正是惜然。 惜然早些时候便已经起床,洗漱完毕之后便悄悄跑到刘林的房间。严显见是惜然,也没有阻拦她便放他进来了。 惜然在床边上坐下。看着睡着的刘林正面带着笑容,惜然认定刘林一定是做美梦了,一定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东西。 突然刘林伸手将她的腰环住,吓了惜然一惊,惜然轻声尖叫一声,也没有去挣脱刘林的双手。四目相对,刘林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收回来。还是继续贴在惜然的腰间。“哥。你醒啦…你地手…”惜然小声的说着,已经红透了脸。 刘林悻悻的抽回了手。坐了起来,对着惜然说:“刚才做了个梦,梦里有点可怕,所以才会胡乱的伸出手来…” “哥,你骗谁呢?你刚才一直在笑,你笑的好…嘻嘻,一定是梦到了什么好事儿,你不说就不说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惜然皱着可爱的小鼻子说着,一边给刘林拿来了外套,在刘林站起的时候给拎给他穿上。 刘林总不能对惜然说自己梦中见到了好多女孩,而且她们都和自己大被同眠吧。这几个女孩中居然还有惜然,刘林对着惜然笑了笑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该去滁州府城见王爷了,还有要事向殿下禀报呢。” 刘林这是在打岔,惜然当然知道,也不再追问,她对刘林哼哼道:“我也要跟着。” 刘林伸手在惜然毛茸茸地头上轻轻地摸了一下,笑着答应了她。 要是放在以前,他定是不愿意带着她一起去见王爷,这一次差点再也见不到惜然了,刘林的心底已经对她更加地宠爱,只要不是什么不能去做的事,他是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惜然给刘林端来了洗脸水盆,刘林洗漱完后,刘腾也来了,三个人都到齐了,刘林想要了解一下他们在花山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腾详细的把渤海军攻占滁州与清流关后,他们在花山村的遭遇一一说来。 渤海军攻陷滁州之后,掠城两日屠城一日,滁州城内血流成河,滁州城周边数县人心荒荒,很多人携全家逃往清流关。清流关放行了大量的百姓,而渤海军这个时候趁着百姓蜂拥向清流关时,派兵混入百姓之中,内应外合夺取了清流关。 清流关大战之后,唐军四万将士战死三万余人,数万无辜百姓遭灭顶之灾,清流关上血流成河,清流河水变成了殷红的血色。花山村里有很多户人家没有被渤海军杀死在花山村内,却丧命于清流关前。 因为刘之善不愿意离开花山村,村里刚刚新建不久的族学他不忍心放下。 刘之善让刘腾带惜然去建康,刘腾与惜然都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花山。那时候花山绝大部分的人家都准备逃难,而正是刘之善的不愿意离开,让他们躲过了清流关这一劫。 而渤海军攻占清流关后,他们奉行以战养战的策略,纵兵四处劫掠,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听到这里,刘林已经可以肯定渤海军根本没有长期侵战领土的意思,只是要让大唐当权者为此感到肉痛心痛。 接下来,一部渤海大军路过花山,花山村惨遭遇兵焚,刘腾想到了花山上的那个隐蔽的洞穴,他与惜然两人扶持着刘之善躲到了山上。 渤海军士进入花山之后,围住了村子,将村里子所乘的人都纠集到了一起,专门挑出十四五岁的少女,让几名妇人验身。不验别的,只验女孩的肩头有没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记。渤海军其实每到一地,都会这样地毯式的搜索。 他们并没有找到有胎记的女孩。很多花山村民以为女孩被带去验身,便是受到了凌辱,要和渤海军拼命,结果被一名将军下令将这些村民杀死,一把火烧了。 花山族学与许多民房都毁在大火之中,花山村的粮食牲畜家禽都被渤海军抢走。那些被验身的女孩,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大多最后被渤海军凌辱至死。 刘腾、江惜然与刘之善逃离的及时,躲在山中数日之后回到了村里,听到幸存的村民说出了渤海军队的兽行。刘之善异常的愤怒,竟然一病不起。其余的树民也都不敢再留在村里,四下逃难去了。刘腾带着气郁攻心的刘之善回到了山上。 在山上,刘腾常常去抓此野兔野鸡,找些野果充饥,刘之善病倒之后,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过了几天之后,惊吓过度的惜然才对刘腾说,自己的肩头正有那一块淡淡的蝴蝶形胎记。他们不知道渤海军为什么要寻找惜然,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惜然好害怕。刘腾也不敢再带他们离开花山,最起码在山洞中暂时还是安全的。 最终刘之善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刘之善死前曾经要求刘腾将他葬在村里,刘腾答应了。就是因为回村将刘之善偷偷下葬,寻找刘腾与惜然的建州王亲卫才回再来到花山村。 刘腾说完一切,花花再重温一遍让她终生难忘的经历,已经吓的紧紧抱住刘林的腰,脸藏在刘林的怀中。刘林听完这些,已经猜到了渤海军找那蝴蝶胎记女孩所为是何,难道这关系到惜然的身世?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五章 青云直上(2) 刘林不想说,他想这一切可能都只是巧合,不管惜然的身世如何,他都不想再去寻找,他不会让惜然离开。\、0m\刘林安慰着惜然说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哥会让你们过好日子的。我要把这些渤海军队都赶出大唐。” 三人准备出门,与蒋武一直前往滁州府时,蒋武倒是行风风火火的赶来了,蒋武人未到声先到:“三弟…三弟,殿下亲自来了。” 刘林忙着迎了出去,只见建州王李定已经相距不足五十步远,明威将军陆佑、建州军长史陈春和在李定左右,身后的二十多名亲卫留在了刘林所住的院门之外。 刘林领着刘腾与惜然向着正大步走来的李定行了大礼,李定距离刘林还有五步远的时候便伸出了手,来扶刘林。李定爽朗的说道:“孤王敬先生,怎可让先生行此大礼。令弟令妹是先生骨肉,孤王也会爱惜,不必拘泥俗礼。” 刘林心里温暖,刘腾与惜然迷感,怎么不是湖州王? “孤王先恭喜先生手足团聚,再恭喜先生与陆将军蒋司马结为异姓兄弟,这可是孤王入庐州作战以来最大的喜事啊!”李定说道。 陈春和随后也拱手道贺,陆佑也面露笑容的看着刘林。 刘林对着身边的惜然与刘腾说道:“还不快见过陈长史与大哥。” 刘林介绍刘腾与惜然认识陈春和与陆佑。陆佑已经听蒋武说了刘腾与惜然,看见刘腾老实敦厚,惜然长地可爱也心生欢快,连说免礼。 “臣还未谢殿下大恩,殿下道先来向臣道贺,是臣无礼在先,还请殿下责罚”刘林拱手说道。 李定这个时候哈哈大笑,拉起了刘林的手腕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道:“孤王的性命都是先生所救,这些何须挂齿。孤王也只能为先生做这些了,不要嫌弃孤不能事无世细了。” “臣不敢!”刘林的回答还是死板恭敬,他深谙伴君如伴虎之道,既然决定投诚于这个韬光养晦的王爷,那他就要做好不触动王爷底线的准备。湖州王李阳定是不会放过他的。李阳是绝不愿意让刘林投靠在别人的门下。这个时候李定如果能按照他地要求去做,倒是能很好的保护他与惜然刘腾。 见刘林还是如此刻板,李定仍然笑着说道:“先生年轻有为,可别学朝中老臣那样拘谨,孤王早就视先生为知己,今日始视先生为心腹,先生不可这样把我们之间地关系弄的这样生分。” “臣遵命。那还请殿下莫再叫属下为先生了,先生之谓臣实不敢当。”刘林依然恭敬的回道。 李定、陆佑、陈春和与蒋武听言俱是哈哈大笑,刘林原来是在拐弯的说李定对他道先有些拘谨了。 笑罢,李定说道:“好,孤较先生年长,以后孤就和建康初识之时称刘先生为长云好了!” 刘林脸上的表情变地轻松起来,笑着尊李定坐于上首,众人在并不宽敞的小厅里坐下,惜然与刘腾站在了刘林的身后。 “刘参军。殿下已经派人前往建康府去求大将军王,请他老人家出面向湖州王妃要你那两名侍妾。”陈春和面露淡淡笑容说道。 惜然在刘林的身后听得侍妾二字,身子不禁一颤,双手在衣襟前轻轻的不由自主的绞动着。 刘腾听闻,则面露憨憨的笑容,这正是他心里所想地。那么好看的两个女孩。要是大哥不收入作为嫂子,真是可惜了。 这件事真的让刘林无法预料。李定已经为他作了很多,对他的关爱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臣属,这让刘林心中难免会怕遭人嫉妒。而李定居然连他的两个婢女的事都考虑的周道,这样的王爷,难怪他的臣属们会那样忠心,他地亲卫军士的战斗力会如此的强大。 “多谢殿下,其实臣在建康府的时候已经求过了师父,师父说道大敌当前,些末小事,将来有的是时间处理。当务之急是要把渤海敌寇赶出大唐。”刘林说道。 “这个不碍事,孤王已经上表皇叔,陈述长云在庐州战事之中的至伟功绩,有功当赏,皇叔不会不答应地。”李定安慰刘林说道。 这简单地一些对话,刘林与李定两人已经确立了牢靠的臣属关系,场面之中并没有效忠效命之类地枯燥对话,一切都无许多言。 闲话了一会之后,刘林开始说道:“殿下,臣有一事相求!” “长云请讲,只要孤王可以办得到,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李定爽快的回答道。 刘林说道:“这个不难,庐州、清流关及滁州之战,均是建州、庐州、鄂州与江州四府兵马拼死战斗之功,要是没有殿下的精锐兵马,就是有再好的计策也是无用。殿下知人善用,应居功至首,而臣之所请,便是请殿下不要对长云有任何赏赐。最好是在拟给兵部的战报中,不要提及臣的名字。” “这是为何?”李定还没有说话,蒋武倒先急了起来,此战可是明正言顺将刘林提升职务的机会啊,刘林现在只是六品官,就算李定将他要到建州军麾下,也不能无功行赏给他升迁啊。蒋武看着刘林,那眼神是在责备他怎么这样笨。 李定没有反对,这并不是他对于刘林的所有请求都一股脑的接受,而是他已经明白了刘林的意图。李定感叹的说道:“长云考虑很周道,这些孤王倒是先没有想到。那就依你之言,只是委屈了长云,孤王来日必将好好补偿。” 要是换作常人,庐州之战大败敌军、巧夺清流关、攻取战略要地滁州府这三役,无论是那一场战役都可以给一个将军或幕僚飞黄腾达地机会。自从刘林在花山上决定追随李定之后,他也向往自己能够得到升迁与重用。可现在的局势,他不能太出风头。 西南那边湖州王要是再听得刘林助李定战胜的消息,一定会非常恼怒。那样刘林暂时就别想安全。只有这样让自己默默无闻,才可随时间让李定把他这个人给渐渐的淡忘掉。刘林投靠李定心里已经想清楚了。李定要想有所图谋目前势必要与李锐与李凌都要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不能让李锐有任何的防备。他还有一个敌人便是有野心夺权的李阳,不过李阳在刘林的眼中不足为患,只是他是自己地旧主,刘林不会陷害于他。就算他从茫山离开之时。让纳苏土司给李阳捎的话,也都是金玉良言。要是他不听刘林相劝,自作孽,那刘林只能听之任之了。 见李定与刘林还有私密事情要谈地样子,陆尚与陈春和等人欲要避开,李定挥手对他们说道:“无妨,都是孤王的心腹。不必回避。” 刘林虽然非常信任刘腾与惜然,可这必尽不是他们应该听闻的事,刚才已经让他们听了很多。为了保护他们,刘林让惜然与刘腾先出去了,两人也如释重负般没有丝毫怨言的离去了。 惜然与刘腾离开之后,李定宽尉的说道:“令弟令妹留下也无碍地,孤王信得过他们。” 刘林笑笑回道:“惜然还是个孩子,还是让他单纯一些的好。” “我看惜然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刚才说到你的侍妾。你没瞅到惜然的样子,整个一小醋坛子啊!”蒋武口无禁忌的说着,刘林听着有些不好意思,这惜然平时他最是宠爱,这一次难得重篷,更是当众人面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入清流关中。在别人的眼中。刘林恐怕与这个好义妹关系不是那样地简单。 “二哥莫拿兄弟取笑了,小弟可是拿他当亲妹妹看呢。”刘林辩驳。众人一笑置之。 随后李定郑重的对着几名文吏与陆佑说道:“今日孤王的心腹爱将几乎都在这了,孤王就当着大家的面交待一下。刘参军虽然只是参军之职,可大家待他须如同对待孤王一样敬重。” 刚听李定说完这些,刘林立即行礼拱手说道:“臣谢殿下信任,可此例万万不可开,臣与陈长史、陆将军、蒋司马同侍一主,臣实不敢受。” “我等谨当遵从殿下均旨,殿下就算不下均旨,我等也会敬重刘先生大才,不敢有违先生教训。”陈春和为首代表其他二人的意思说道。 “长云放心,孤王麾下的心腹无人会有妒贤之心。”李定说道。 刘林心想,李定如此重视自己,给自己这么高的地位,虽然仅仅是在心腹几员大将与文吏间宣布。他简直在建州军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在建州军中时日尚短,那边还不知道建州王能不能说服建康王,将刘林调任至建州王府中。现在就获得这么高的地位,对于刘林来说并不是他想得到的。 “臣年纪尚轻,实在是还须多多锻炼自己,殿下如若真委臣如此重则,恐怕就是臣说出了错误地谋略、做出了错误的事,同僚们也不敢指责了,那样便坏了殿下的大事。请恕臣万难从命!” 李定见刘林回的坚决,也就不再坚持,李定说道:“这件事暂时不提,等日后有好的时机,孤王一定登台为长云拜官,孤王绝不会亏待了众位的。”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刘林开始向李定建议道:“殿下,臣请殿下将三战之功完全让给母道寻、蔡兴与郭德三位府兵总管将军,建州军不领一分功劳。” 陆佑不解地看着刘林,而陈春和与一向给人粗鲁印象地蒋武稍加思索之后都用敬佩的眼光看向刘林。李定笑着说道:“正合孤王之意,孤王得长云真是如鱼得水!” 刘林所说之事,是在为李定献计明哲保身,如若李定战胜地消息传到京城,皇帝便会恍然大悟,原来看似风流成性不念权势的李定会有如此实力。一量皇帝与柳群集等一系大臣关注起这个散懒王爷,那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刘林接着说道:“此战虽然胜利,殿下即使不上表请功,可您必尽是庐州与滁州战事的统帅,皇帝定是会对您有所奖赏。亲王之位已经是尊贵至极,再往上就只能封将军王或赐仪仗了。依臣看来,那些都是虚的。殿下大可以婉言拒受,只求赏赐一些美女即可。” 这些都是李定以前常用的伎俩,就连大将军王李凌也都一直认为李定是个贪玩的人。大将军王现在就算知道了庐州滁州大捷,也会把功劳算在随建州军出征的刘林头上。 就算刘林不说这些,李定也有意打算这样做了。刘林的话说李定已经更加的认定,刘林是非常了解他的。而且刘林是个非常识趣的人,他不会贪图手中的权利。这样的一个人当政者,永远都不会想要除掉他。 李定接过刘林的话玩笑的说道:“孤王府上美女如云,何愁没有美女,就连皇宫中,孤也送进去了许多。” “那殿下就得多辛苦一些了!”刘林说道。 陈春和与陆佑等人憋的难受想要笑,看李定一正正经的板着脸,没有敢出声。 李定的双眼在他们四人脸上扫了一下,然后说道:“都笑出来吧,这样敝着要是憋坏了身体!”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五章 青云直上(3) 众人哄笑过后,刘林又对李定说,让李定加强滁州城的防御,暂时无须再发兵收复安平府失地。\.0m/ 安平府与渤海接壤,安平之北便是渤海国靖南王宇文楠的封地,宇文楠此次败逃安平府,定还想着要卷土重来。而驻于清流关以东的渤海大军现在正受到建康与清流关唐军的两面包围,要想北撤只有拿下清流关或者扬州府高邮县。此时派兵追袭宇文楠,极有可能让渤海在江北的驻军趁虚而入。 李定早已经派八百里加急传送军报至建康府交于大将军王李凌,现在正是两面合击渤海军的大好时机。渤海军两面受敌势必北撤,而后建康王军便可顺利接管江北,再循序渐进,安平府无坚可守,收复失地止日可待。有建康王大军镇实大唐北部边境,大唐西南之乱已平,渤海**受到重挫之后,大唐北疆可得暂时的安宁。刘林知道边疆一旦安宁,新帝李锐与左右丞相刘柳集、勾程等人又会兴风作浪了。 刘林的想法与李定不谋而合,大战结束之后立即请旨回兵建州,不在滁州与庐州府做过多的停留,以免让南都方面生疑。另外将战斗所得渤海军资,拿出一部分上交新帝,极力的向新帝示诚。 李定苦于四府军力分散于庐州、滁州与清流关,恐渤海靖南王会集结大军报复,现在已经战胜,指望南都方面调集援军恐怕遥遥无期。 刘林又献一策。让庐州府下令从民间征集帐篷布匹,赶制一批军帐,再让李定派人从徽州、安庆等府府军中借取大量军帐。 听完刘林地献言,李定若有所思,而陆佑却忍不住问道:“三弟,军帐各军都还够用,又有渤海军所缴的军资,何须再借造这么多?” “长云的想法很高明。哈哈,到时候清流关琊山上遍布唐军帐篷。军旗招展,渤海军必惧我援军至,哪里还敢兴兵来犯,我们这支增援庐州的大军,可是让宇文楠吃了苦头的。此计疑敌甚好。”李定笑着肯定刘林的想法。陆佑才明白此计的妙处。 李定当即传令下去,立即按照刘林的意思去办。 李定在清流关里宴请了刘林、刘腾、江惜然,陆佑与陈春和、蒋武、秦宏等人作陪,宴席罢,李定与刘林、陈春和、蒋武等人暂时前往滁州府城居住。 在滁州府里过了几天清闲地日子,李定没有军务相议的时候一般不要刘林去军议厅,留他在住处陪伴刘腾与惜然。好让这三个久别重逢地义兄妹好好的说说话。 刘林终于再有机会读了,他也利用这一空闲的时间带着惜然与刘腾回到了花山村,在刘之善草草埋下的坟上加了土,立了碑,一行人在坟前祭拜,洒下了几行热泪。 花山村里逃难的人陆续有少数回来了一些,刘林又拿出了两千两银子分给村民,救济他们重修房屋,重建家园。花山村老少对于刘林、刘腾与惜然俱是感恩戴德。 花山村刘氏族长刘之洞也逃难归来。刘林留宿花山地那一夜便住在了刘之洞的家中。 刘林出行本只想带着严显等四名护卫,李定放心不下硬是做主安排了自己的五十名亲卫骑兵护送,这样的阵势让一向势利的刘之洞惊惧万分,他只知道刘林又升官了,看这仪仗比起知府大人恐怕也不低了。 遭遇兵劫的刘之洞现在也是比较艰难,刘林留宿的那晚。他还是咬牙派人连夜快马进县城采办了较丰盛地酒席招待刘林一行。就连五十名亲卫军士都好吃好喝的招待。当晚,刘林便让刘腾给刘之洞五十两银子。算做吃喝的费用。刘之洞怎么说也不要,最后刘腾还是把钱给拿了回来。 第二日刘林等人离开的时候,花山村老少仅余的七八十人纷纷出村相送,刘林又让惜然取出千两银票交给了刘之洞。刘之洞扶着刘林的马车辕臂眼流满面的说道:“刘老爷对我花山一族有再造之恩哪,昨日已经散银与族人重建家园,今日不敢再收老爷的赏赐了。” 刘林上车之前对着刘之洞拱手道:“承蒙族长老爷不弃,将林也纳入花山刘氏一族,林应当为花山村出一份力。这些银两还请族长老爷代为保管,过些日子好将族学重新修建,再聘一位先生,无论如何,花山的族学不可倒。以后村里地孩子们上课,都由林资助,我会定期派人送来银两书籍一应所需。” 听闻刘林所言,众村民皆跪地道谢,刘林忙上前搀扶起少数老者。 直到刘林的马车在护卫的护送下远远的离开了花山村,村口那片空地上站着的村民们还久久不肯离去。 回到滁州府城之后,刘林刚下马车,还没有回到住处,李定便派人来寻,让他去府衙。刘林带着严显等护卫前往府衙。 刚进府衙大门的时候,刘林便已经看到府衙地大堂上立着一个熟悉地身影,只是暂时竟然一时记不起来此人是谁。待走到厅前,那人转过身来,刘林才认出此人便是同榜举人、进士的楚清华。 李定坐于堂上,堂下立着十多位身穿浅绿色官服地陌生官员,李定见刘林进来还未等刘林行礼参见,便招呼他道:“长云你看,楚县令和你是否是同年旧识?” 刘林站定之后拱手谢道:“谢殿下,青绫兄正是臣之同年故友。” 众人不知建州王热情招呼的这个六品年轻文吏是何人。也都纷纷向着刘林行礼,刘林还礼之后独自走向微笑地楚清华,刘林拱手说道:“青绫兄,多日不见,一切可曾安好。” 楚清华本就比刘林要大五六岁,现在看来他就任庐州府长丰县令一职不及一年,已经显的苍老了许多,鬓角的头发已经可以清晰看到花白。 “长丰县被渤海贼兵攻占洗劫。清华无力应对,现在也只有做出微末之事。以慰愧疚之心。多时不见,长云显得更加的容光焕发了。”楚清华也回道。 李定此时在堂上笑着说道:“本想留众位县太爷在滁州府用顿酒饭,可现在军情紧急,孤王也就不多留诸位了。你们短时间内便为大军筹集近万顶帐篷,孤王不甚感激。孤王奏请陛下。论功行赏。” 刘林这才知道原来这么些官员赶到滁州都是来送帐篷的,他知道楚清华任职的长丰县曾经被渤海军侵占,长丰县城被洗劫一空,短时间内他还能为唐军送来帐篷,可谓艰苦之极。 众官员向李定道谢告退之后,便纷纷赶回自己的辖地,刘林与楚清华匆匆一见。又匆匆一别。刘林亲自送楚清华押送物资的车队去滁州西门,两人边走边叙,刘林站在城头相送,直至长丰县地车队远远的离去。 刘林回城地时候,见到一队约有百人身穿土红色铠甲的大唐禁军快骑奔入滁州城内,守城的军士见到禁军令牌后一路放行。刘林的眼力过人,他看清了禁军队伍中有一名年轻的宦官,这个人也是生得分外地眼熟。刘林心下好笑,今天怎么老是碰到熟人。这人不正是在南都城遇袭之后,先帝派来传旨的御书房首领太监高本庆吗?刘林早就认为高本庆与湖州王李阳关系非常,这人在先帝之时就受信任,现在估计也颇能受到新帝李锐的赏识,否则也不会外派这样重要的差事。 刘林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听圣旨是要跪下的。刘林连皇帝本人都打心眼里不想跪拜。何况对着那一卷绢布? 回到了住处的刘林与刘腾、惜然简单的用了晚饭,刘腾回自己房间练功去了。暂时李定只是将刘腾收编入了建州军,不过还没有授职,只留在刘林地身边保护。 刘林在惜然的央求下,答应陪着惜然读、练练字。 “大哥,你说我以后可不可以不叫陆将军与蒋先生大哥二哥啊?”惜然停下了练字的毛笔,趴在刘林的桌子边上抬头问着。 “为什么?他们可是我的结义兄长?”刘林反问。 “他们好老哦,我看叫大叔还差不多,特别是蒋先生每次见了我总是笑嘻嘻的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打转转。”惜然撅起小嘴嘟哝道。 “呵呵,你要叫他们大叔我也不反对,只是我与他们二人兄弟相称,你若是叫他们叔叔,我与他二人怎么称呼。大哥总不能随着你一起叫他们叔叔了吧,那岂不是让他们占子大便宜,还是你连我一并叫叔叔得了,反正你还只是个小孩子。”刘林打趣道。、 “哼,才不呢,我才不是小孩子了,我还是叫他们大哥二哥算了,省得你也想占我便宜。”惜然说着转过身去背对着刘林。 刘林笑着一把拉过惜然,将他放在腿上,凑近他的耳边说道:“别乱想了,蒋二哥看你的时候总是想起他死于渤海军手上的妹妹,他地妹妹要活着比你也大不了几岁,蒋二哥是疼你呢,别再胡思乱想的。没有人敢拿我的好花花怎么样!” 惜然突然被刘林拉着坐在腿上,一阵心慌。 刘林与她独处的时候相对随意,刘林对她更是没有多少男女授受不清的观念,他一直把惜然当成个小女孩,而惜然已经惭惭的不再把他当成纯粹地大哥了。惜然坐在刘林地腿上,一动也不敢动,小脸微微发烧,不再反驳,她那架势有要慢慢靠在刘林怀中的趋势。 几个月不见惜然,刘林也有点觉得这个十几岁地小女生长大了,上次在花山村拥抱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了惜然的身体发育了。这个时候看惜然那陶醉小女生的羞态,刘林都有点后悔将他抱在腿上了,这个时候又不能再把他推下去。 自从从清流关来到滁州城里后,惜然听说刘林已经收了赵燕儿与赵双儿,伤心的她几天晚上都不曾睡好觉,总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心里恨恨,当时在鄂州分手之时,为什么自己没坚持随大哥一起去湖州呢,而让那两个女孩钻了空子。 屋外渐渐可以听闻数十匹马奔跑的动静,待那些马匹在他的院门外停下的时候,刘林对身边半依偎的惜然说道:“花花,你回房去睡觉吧,王爷来了!” 惜然眨着大眼睛看着刘林,不解的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王爷要来?莫非大哥会掐指神算,那大哥怎么不算算惜然将来的嫂嫂会是谁呢?” 刘林伸手在惜然的俏丽小鼻尖上一刮,惜然想要躲避却没有躲过,捂着鼻子嗔道:“你又期负我…” “哈哈,快去睡觉吧,不然小心再给你来一下。”刘林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卷书说道。 惜然冲着刘林做了个鬼脸,推门出去回房睡觉去了,刘林心知肯定是李定来了,不过他也没有出门迎接,装作不知仍然留在屋里。 片刻过后,没有护卫的通传,一人正在靠近刘林的房间。 屋外的护卫严显与封国也没有询问来人,更没有阻止来人进屋的意思。 一切都很安静,刘林只能听到来人的脚步声。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五章 青云直上(4) 能在滁州城内这样安静的进入他的住处的人,只有李定、与他的义兄陆佑与蒋武了。//。//陆佑现在领兵驻守清流关,蒋武此人向来是人不到声先至,刘林已经肯定来人只会是李定一人。 李定推门而入,一眼便可看到坐在书桌后灯下看书的刘林,刘林也看到了李定忙着要起身来行礼。 李定伸手制止了刘林的动作说道:“坐着吧,都说过好多次了,不必多礼,现在又没有外人。” 刘林将手中书卷释于桌上,笑着站起身来请李定上坐。 李定坐定之后,刚刚掩上的门又传来了敲门声,还传来了惜然清脆甜柔的声音:“大哥,是惜然。” 这小丫头不是去睡觉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进来吧!”李定对着门外说道。 门外的护卫严显听到李定的声音,推开了门,惜然手上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之上放着两杯刚沏好的茶。惜然向着李定半蹲行了一礼,李定微笑点头。 惜然先将一杯茶奉在李定所坐位置的小几上,轻声低语:“殿下请用茶。” 然后又给刘林身边放了一杯,退出房间之时,惜然古灵精怪的向着刘林眨了眨眼睛,那分明是在夸刘林的预测真的好神奇。 惜然退出房间之后,李定开口道道:“长云这妹子好生体贴,真是羡慕旁人,孤王唯一的一个妹妹还总不喜欢搭理我,只和李阳走的近些。^^^^” 刘林笑了笑,李定提起了妹妹李沫,刘林也不想多语,那个女孩在他心里留下的是一股淡淡的哀伤。明知有缘无份不可高攀,还想她做什么呢? 刘林问道:“殿下深夜亲临臣之住所,有何吩咐?” “呵呵。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是这样的,皇叔派人送信来了,一件公事两件私事,你想先听哪件。” 建州王李定此事与刘林说话仿佛是普通的老朋友一样,一点王爷地架子也没有,居然提出让刘林选择先听哪件事。**** 刘林也只好就汤下面。人家李定都这样不见外与他相处,自己总不能天天恭敬如履寒冰应对吧,这样的做臣工并不是刘林想要做的。 刘林说道:“那请殿下先说公事吧。” “好,皇叔传令三日后,皇叔麾下大军将在水师地护卫下进击江北,命我清流关守军,三日后出兵从腹北袭击星甸驻军。孤觉得我军驻守尚可,要是主动袭击,恐怕会损作惨重。” 渤海燕王宇文远致一生戎马。北朝的这位骠骑将军王亲任大军元帅,据闻他在北**中的声望极高。 宇文远致麾下又有丘穆陵刚与纥奚枫两员猛将,丘穆陵刚身为三品冠军大将军,正值壮年,虽然无盖世武功。****可此人军纪严明,所率军队防御滴水不露,更善于守城战。他所率领的枪兵是骑兵的噩梦,在北国被誉为“钢板将 而那个纥奚枫更是了得,区区二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与丘穆陵刚同为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听说还承荫了爵位。 纥奚枫其人勇猛异常,使用一把偃月大刀,刀重两百余斤。所率骑兵十万是宇文远致麾下最善突袭地部队。 纥奚枫一上战场就发狂发疯,如同一只发疯的猛虎,见人就杀。 小道消息传闻纥奚枫年轻且极度喜好美色,不过他不喜欢稳定的家庭生活,他的钱财大都花在了渤海国的各大青楼妓院中。**以纥奚枫的老话说,那里的女子会服伺人,良家女人哪有那种风情? 纥奚枫还有一个让天下少女闻风丧胆噤若寒蝉的恶习。他喜好强暴年轻貌美的女子。女子越是挣扎他就越是兴奋。 纥奚枫随军出征,宇文远致知道此将地恶习。但又爱他勇武过人,虽然没有让他带着青楼女子随军,却对他也算放任自流。 纥奚枫驻军江北的两个月里,也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少女与**惨遭他的铁棍摧残。纥奚枫以他上阵疯猛杀敌震慑人心,复以强暴摧花让天下女人谈之色变,就连大唐国民都知道纥奚枫有个“yin疯子”的缀号。\\ 他属下的将军也都纷纷效仿,纥奚枫属下地许多将领都是白天骑马、晚上骑人,一个个臭名昭著,宇文远致在渤海时对他们严加管束,而入侵到了南唐,便对他们放任自由了许多。 刘林当然知道宇文远致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他心里不赞成李定出兵从腹背袭击渤海军。建州军出,如果遇到的敌将是丘穆陵刚还要好一些,此人善守,可他所率的枪兵机动性并不强,只要使用大量的弓箭手压制,就算攻不下还好退出战斗。 要是遇到yin疯子纥奚枫,建州军可没有喻苦这样敢于拼死的将领了,也无法再凑齐那一千五百名死士亲卫军,纥奚枫一战必定赶尽杀绝,建州军一旦溃败后果不敢设想。** 刘林沉思不语,他在想着真要出战,应该选择哪一个将军上阵统兵的好。庐、鄂、江三州府兵总管虽然是统兵一府的将军,可要领兵与宇文远致的大将对决,刘林对他们没有信心。 建州军归德中朗将秦宏,实力不足,就算刘林建议让他上阵,李定也是决不会同意。那只有明威将军陆佑了,陆佑地实力刘林也很清楚,他领兵镇守清流关还是可以让人放心的,只是攻击渤海宇文远致麾下大军,刘林再次在心里否定了这个人选=其余的将领更是不能与敌将同日而语。 刘林半天没有说话,李定知道刘林对于此战定也是没有多大把握。建州军能胜宇文楠部人马,那还是可以想象的,建州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现在面对的渤海骠骑将军燕王的大军,李定也是没有丝毫把握,才会如此匆忙地赶来向刘林讨教。 一向神机妙算地刘林都如此为难,李定只得暂时将此事不提。接着对刘林说道:“还有三日时间,四府大军留下八万镇守清流关与滁州府,其余兵马做好作战准备。至于由谁人领军。军议上再做商议吧。现在告诉你两件私事。” “殿下请说。****”刘林有点不好意思的拱手道,他实在不好选择该建议哪员将军领兵,据现在看来这可是送死地活,目地只是为了配合建康王部人马强攻江北做的炮灰。 李定刚才的那股有些沉重的面色渐渐被一丝喜悦的玩味神态给取代,李定呷了一口茶说道:“孤请皇叔代为向湖州王妃索要你的那两个侍妾,结果让皇叔来信责备了一顿。” 刘林叹了一口气,李定接着又说道:“先别急着叹气。孤还有话没说完。可赵氏姊妹已经安全抵达了建康府!” 刘林吃惊的看着李定问道:“殿下可否告知她们是怎么到建康地?” “长云难道没有猜到?也许是我低估了她…”建州王李定说道。= 刘林心里已经猜到了应该是谁,刘林说道:“难道是湖州王妃自愿放了她二人?” “你猜对了一半,卿凌风真乃奇女子啊,孤当初要是能娶到她该多好啊。”提到卿凌风李定暂时的跑题,不过马上又转回了正题,“她不但放了她们两人,而且派人将他们送到了建康,还送给了皇叔一封信。她说与两女十分投缘,本想留她们多住些日子。可长云为国征战,劳苦功高,身边没有服伺的人,便遣人送回两名婢女。她居然还请皇叔给赵氏姐妹抬籍。卿凌风可真是个难得的女子啊,孤王这辈子错过了真是追悔莫及…” 李定说着又套回了自己对卿凌风的感受。刘林哪里还能看不出来李定对于卿凌风仍然旧情难灭,可落花无意,流水再是有情也无法了。 卿凌风也许正是李定一直没有正室王妃的原因,也是李定越来越风流放荡的原因。现在她可是自己的弟媳,李定也只能永远停留在回忆中了。 刘林不好谈及李定的感情问题,而且这个话题太敏感,刘林只能装作充耳不闻,他觉得建州王李定越来越有意思了,保不住他会成为一个像乾隆一样风流地天子。好在他还没有想夺弟妻的念头。卿凌风何许人物,他的父亲可是当朝重臣,就算李定想,卿居正还不拼死不同意? 李定知道自己话说多了点,干咳了一声,对于刘林他好像比别的属下更放心的说话,所以才会自暴心底地恋情。李定问道:“刚才我说到哪了?” “殿下说到卿王妃将臣的两名婢女给送到了建康府。”刘林回道。 “哦。说到这了啊。皇叔同意的卿王妃的请求。不但将赵氏姐妹抬了籍,还收为了义女。连孤王收到皇叔的信之后。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长云啊,皇叔一直无嗣,若将她们二人收为义女,她们摇身一变就成了郡主了,而且还是建康王府仅有的两个郡主。两个郡主同时下嫁于你可真是让人羡慕啊。等孤王大军回建州府后,便在建州给长云建一幢府邸,那时再迎娶两位郡主过门。只是不知道长云你这双料郡马爷,孤的干堂妹夫准备娶谁为正室。”李定一口气把这个惊人的消息说完。 这完全超出了刘林预料,刘林想到了卿凌风有可能会送还两女,可怎么也不敢相象师父会收她两为义女。 刘林有点迷惑了,这样天大地好事怎么会不偏不倚的砸中自己?师父建康王想作什么?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六章 从戎(1) .qВ5、// 卿凌风主动送来赵氏姐妹,是为了想助自己的丈夫挽回刘林。 李定看重刘林,如果没有刘林,从庐州到滁州,一路上打过来会这样的顺利?李定的大军真的能够以少胜多? 而李凌也应是看在刘林的份上,为赵氏姐妹抬籍,甚至收做义女。建康王收养了这一对姐妹这么多年都没认义女,为啥偏偏这个时候认了? 这两个女孩,刘林央过建康王向湖州王妃讨人,李定又出面求了李凌一次,最后湖州王妃卿凌风居然派人主动送来了,李凌不难想象出,刘林还是比较在意这两个女孩的。=两个侄儿双方也都争着拉拢他。 刘林没有着急去问另外一个私事,李定笑了笑接着说道:“皇叔还同意了孤的请求,允许你到建州军中任职,现在孤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拜授官职了。依照皇叔的意思,并非让孤拜授你文职,而是让你为将。” 此时刘林要还是不明白,那真是白活一场了。难怪之前说到要协助建康军进击江北,没有合适的将领也不着急,建康王已经胸有成竹。原来李定也早知道了建康王的意思,在这里等着他呢。 “殿下也有意令属下为将?”刘林听着好笑,他们叔侄俩还真的相信自己。==李定严肃的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孤明日召集麾下文吏将官,亲自登台为长云拜授忠武将军。这是孤王可以授命的最高武将,令后建州军上下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刘林真的不想亲自上阵杀敌,他自知没有领兵大将冲锋陷阵的经验,可作凭着他敏捷无比的身手,纵是上阵也难有人能伤到他。可这必尽是力气活啊,刘林的身体比以前要好了很多。可要真像喻苦那样的作战,他肯定自己挺不下来。 不过刘林还是应允了建州王地安排,李定送重其事的要为他登台拜将,这忠武将军可是正四品秩的最高级将领。^^职衔虽然与陆佑的明威将军平级,实质比明威将军则要高出两个小阶。 作为一名大唐的官员。这是他地荣耀。而且他这一次愿意上阵,也是为了报答李凌与李定的知遇之恩,明知李凌是在投其所好。认了赵氏姐妹为义女。可这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建康王如此看重的。 刘林知道从明天之后,也许自己就算真地投笔从戎了,他有些失落也有些莫名地兴奋。他不知道是不是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股年轻人的热血在作祟,不过有一点刘林自己可以肯定,答应建州王李定地安排他是心甘情愿的。=刘林没有推委,李定显的很是高兴,站起来走到门后,又走了回来。 他哪里是想要离开,只是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刘林这么爽快的答应,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本来能留下刘林在麾下任幕僚参军之职,他已经很知足了。 另外李定还有一点担心,虽然知道刘林的身手不同于常人,可必竟他没有亲自领兵上阵杀敌的经历。要是刘林以此为由推辞,李定断是不会强迫为难于他的,可现在刘林竟然真真切切地同意了,一时李定有点不知所措。^^ “长云…”李定欲说又停下了。他其实想劝刘林想好了。他宁原吃一场败仗也不愿意失去一个得力的臂助。 刘林似乎明白了李定的为难情绪,便出言安慰起李定道:“殿下放心。臣不敢夸口必定大胜,但可确保这条小命安然回来向殿下复命。” 刘林如此说来,李定坐回了椅子上,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唉,其实渤海已经遣使议和了,不过所要的条件比较过分,皇叔希望此战能够夺得议和谈判的筹码。” “议和?”刘林轻声问道。\ “是啊,渤海不但提出让大唐割让安平府及下辖七县,还有赔偿渤海军费五千万两白银。”李定气愤的说。 “弱肉强食,世间本就这样,被人侵略了还要赔别人钱财,殿下,我们可以说不。目前大唐已经不在战事上处于被动,只要后续支援跟地上,完全可以将渤海军赶出大唐国土。割地赔款万万不能,那样渤海便以战养战,而我大唐却因为一战拖累地数年无法再扩充军备。万一大唐真的割地赔款,那饱受渤海军摧残地安平、滁州两府百姓,将会对大唐彻底绝望。^^这样软弱的朝廷让他们怎么依靠。这样的先例可千万不能破。”刘林坚决反对现在就议和割地赔款,以现在的局势与渤海军一战还是胜算不小的。此战宜尽早,拖下去等来渤海援兵,战争的局势极有可能再次变幻。 “长云所说极是,渤海方面居然还有更加过分的要求,渤海要求与大唐皇室联姻!”李定一掌拍在身边的红木几上,震的几上茶杯嗡嗡响。 刘林的心中如同被浇上一瓢冰水般透凉,他想到了年初的时候在南都西湖画舫上窃听到了一段对话,那个老三与老六可是早就盯上了平江公主李沫了。****这一场战争,难道只为了一个女人? 自从刘林从李定口中得知那次在南都的阻杀事件,是渤海皇太子宇文柏与六皇子靖南王宇文楠操纵之后,他相信宇文柏与宇文楠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入侵一个国家的事来。 平江城南驿建康王遇刺、建康王亲卫副统领杨义的幕后主使定是蜀王李淳或岭南王李湟的人。也许李淳早已经与渤海勾搭上了,先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那时候他们美梦着,只要能够除掉建康王,大唐就真的可变天了。 “臣定会全力应战,积极配合建康军攻击江北渤海军,打得他一个落花流水,让渤海今后议和之时也挺不起腰杆来。\”刘林的心理已经完全发生了变他,不管怎么样,他是绝不想看到她就这样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即使她真的远嫁渤海,渤海国即定的战略目标是不会改变的,分久必合,战争再所难免,战争是推动大统一的必要手段。那她的生活将会永远停留在痛苦之中,刘林的内心已经从之前的“要我战”变成了“我要战。” “有长云这句话,孤可就放心许多了。三日后,孤令陆佑、秦宏为你的副将,助长云一臂之力。”李定说道,“皇叔很疼爱皇妹,他绝不会同意让沫儿去和亲。****不过渤海二公主宇文晴紫真要愿意入南唐为皇妃,只要李锐同意,皇叔倒不能反对。” 李定与刘林私下谈话,已经直呼起李锐的名讳,对他没丝毫的敬畏。 李阳探到皇宫里新帝登基时候,斩了两位昭仪夫人与一名后宫人气御医的事,也猜出了先帝弥留之际是谁提前送他归天。李定怎么能不知道,而李凌也不会不知道,李凌之所以隐忍,是因为内忧外患,倘此时与李锐、柳群集等人撕破了脸,双方大战,占了便宜的只会是渤海。到时候大唐四分五裂,渤海想要完全统一,是要费上更多的时间,可难度要小了很多。 李定在刘林的面前已经越来越直率,明确了自己的立场与决 “殿下,建州军中可有能造兵器的巧匠随军?我想打造一把兵器。”刘林问道。 刘林现在所佩的宝剑是李定所赠,虽然名贵,却不好用于征战,只能作为一种权利的象征。刘林想要一把紧硬轻便,符合身手极其敏捷的人使用的利器,可以在高速运动的时候极少的受到空气的阻力,甚至发出细微的破空声响。他要用这把利器顺利的配合自己敏捷的身手,刺入敌将的铠甲缝隙之中。 刘林心中已经有了理想的武器,这种武器要是用普通的铁肯定无法打造出来,经过观察他觉得如果融了一把建州军中军士的腰刀,再打造他需要的武器一定合适。 李定见刘林积极准备武器备战,心中满是欢快,同时在刘林的转变过程中,他也再一次感觉到了李沫对刘林的影响。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甚短,为何两人都会有如此难以磨灭的深刻记忆? “哦,军中是有锻剑师,只是兵器库中什么兵器没有,长云要使尽管去取来,何须临时再造?”李定问道。 刘林摇了摇头说道:“殿下,臣所需要的兵器建州军中定然没有。” “莫不是你自己准备绘制样图?”刘林问道。 “正是,请殿下安排锻剑巧匠数名,今夜臣将剑图绘制出来,明日交给他们打造,材料就使用殿下骑兵所用的腰刀。要是没有这种材料,恐怕臣所绘制的剑样无法实现。”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六章 从戎(2) 当晚李定在刘林所住之处一直到子夜才回,刘林秉烛用炭条将自己想要的武器样式绘了出来。全\本/小\说/网他绘制了一个三视图,并且用笔标注了清晰的尺寸。 清晨,刘林刚起床,李定派来接刘林的马车就已经候在门外。 惜然起床后前来为服伺刘林穿衣的时候,刘林已经梳洗完毕,手中拿着卷着的图纸,径直上了马车。惜然知道刘林有大事要做,站在门口目送刘林上了马车。 严显、封国、高新与孙立四人骑马随行左右。护卫的还有二十名建州王的亲卫军士。 马车缓缓而行,一会便到了滁州府衙,府衙之内已经站满了建州王麾下军中七品以上武将与文吏三十多人。^^首发君子堂^^还有滁州府逃亡回来了的部分七品以上官员,庐、鄂、江三府府军中的从六品以上武将文吏也在。 小小的滁州府衙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府衙内外竟然足有七八十人,建州王新充实的亲卫军三百人守护着府衙内外。 滁州府衙暂时便是建州军王滁州府的行辕,这里是他处理军务的地方,李定今日将在滁的七品以上文官武将召集到一起,为的便是为刘林举行隆重的拜将仪式。 刘林的马车在府衙的正门前停了下来,一名亲卫军士见是王爷的马车,飞快端着下车凳送到马车侧前,刘林从车上下来之后。^^首发君子堂^^往府衙深处走去。所过之处两侧站立地文吏与武将们,纷纷向他拱手问好。 李定下令让所有七品以上官员参加军议,并没有提前告有一个重要地议程——拜将。 所有人都到齐,在小小的滁州府衙大堂上,众官员站成了四列,四列的后半部分都伸到了堂前的院中。刘林正好站在屋檐下,李定从后堂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众官员队伍中的刘林。 众人见李定出来后,纷纷下拜。李定的心情很好,爽朗的大声让众官起身。 而后李定开始大声地说话:“渤海贼兵猖獗,大唐与渤海决战在即,我军自庐州之战始,屡屡战胜渤海军,士气大振**而渤海燕儿宇文远致所率大军仍然盘距于江北,孤誓要将渤海军彻底赶出大唐的土地,还给百姓一个安全稳定的生活。孤已经斋戒一日,今晨又沐浴更衣。为的便是为我建州大军拜授大将。孤已令人在城西小校场设有拜将坛,稍后诸位随行观礼。” 普通的官员并不知道建州王要如此郑重的拜将仪式,所欲拜授的人会是谁?而此时前列站着的陆佑、陈春和与蒋武三人都向着刘林友好的点了点头。这三人应该早在其他人之前已经知道了。^^^^ 刘林之前乘建州王地马车来到府衙。引起了部门官员的关注,那时这些人只是认为刘林很受王爷的宠信。而后李定又单独叫上刘林同乘,两人坐了一辆马车向城西小校场赶去,这时所有人心里隐隐觉得,今天地拜将对像会不会是这个参军事? 马车在前,两侧数百名亲卫军士随侍,而后是武将与部分文吏骑马的队伍。 在城西小校场,已经有两千名新从建州军中挑选军士补充的亲卫军排列成了整齐的方阵。在小校场北。一个木架搭建的高台远远便可以看见。 木台高约有三米,台面铺着一根根圆木,这样一个高台一看就知道是临时搭建的。^^^^台面很宽大,长约三丈,宽约两丈。台上正北方向备有香案、香炉。 建州王队伍一行来到拜将台前,当李定与刘林一同登上临时搭建的拜将台,台下的所有官员才不得不相信了之前地一切猜测。文弱的书生文吏也可以当统兵武将了? 众人狐疑。这个刘参军事不是一个幕僚谋士吗?怎么会出任武将一职,而且建州王还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对待。就连朝中授予武将三品二品的职衔。也只不过一道旨意或兵部吏部的一道文书。藩王授职最高只能授予正四品秩,而这正四品的武将一职的仪式却相当于一名一品上将军。^^^^ 李定站在高台,向下压了压手,台下一众文吏武将地小声议论立即停止,所有人地目光都落在李定及刘林的身上。 李定亲**香,插在香炉中,对着下列众官员及两千建州军代表大声地说道:“大战将即,为振我军士气、扬大唐军威孤王今日登台为刘参军事登台拜将,有天地作证。孤今日实拜原建康军参军事刘长云为建州军忠武将军,正四品秩,统领建州三军。建州军上下敢不听从号令。” 李定言罢恭敬的对着刘林一揖,刘林忙拱手相让,不敢实受。^^^^ 拜将的仪式说起隆重,有两千多人参加在这滁州城内条件有限,已经算是规模宏大了。李定为刘林授了忠武将军的印信之后,又令人引着刘林在台后穿上了一套银白色的铠甲。此铠是李定最爱的宝甲之一,轻巧细致,穿在身上轻松活动自如,如同只穿了一件皮甲一样。 这件铠甲是由多种金属掺加白银打制,质地薄而坚硬无比,一般的刀锋仅能在铠甲之上留下一道划痕。 刘林身穿银白铠甲,腰佩建州王赠的宝剑,银白的头盔之上一缕红缨随着风吹动而摇动着。\\\\\\ 此时出现在从面前的刘林已经完全是一位年轻将领的模样,而且他的眉宇间仍带着浓浓的书卷之气。 并不熟悉刘林的那些官员们,心里没底,看着刘林的模样倒像是官家喜欢戎装的纨绔公子哥。在他们看来,建州王不但风流,而且越来越会胡闹了,居然郑重其事的拜授这样一个将军,这分明是中看不中用嘛,他那腰上的一柄宝剑,如若上阵皆能挡住敌将的大刀一劈? 有些想歪的人甚至在心里往邪里想,建州王喜女色,难道现在嗜好有所变化?什么时候也喜欢男色了? 刘林能够隐隐听到台下众人的议论,议论的人多数是滁州府与庐、鄂、江三州府军的武将。****而建州军中的两千军士阵容整齐,甚至难以找到有交头接耳之人。刘林的一双眼睛迅速的观察着建州王麾下的得力武将与文吏的表情,他感觉不到建州王麾下的同僚们有妒恨的情绪。 陆佑与蒋武原本比刘林的品级要高,现在他们却在了刘林的管辖之下,两人在下向着刘林远远拱手道贺,刘林也点头微笑。 对于那些在小声议论刘林的人,他只是略感到心里不怎么舒服。建州军军士不交头接耳,不是因为他们不好奇,而是他们有着严格的军纪。\\\\\\刘林明白,要堵住那些人的嘴,只能打回一个漂亮的胜仗才成。 稍过一会,李定又接着又向建州军的方向说道:“建州三军听令,从即日起刘将军便全面统领五万建州军,建州军麾下所有将领,都必须听从刘将军的命令,敢期上违令者斩!” 刘林由一名六品参军事摇身一变成了正四品的忠武将军,授任完毕刘林离开城西小校场的时候已经不再坐马车,而是骑上了一匹高大健硕的战马。 回到府衙,刘林将连夜绘出的图纸交给李定看,李定手捧图纸,吃惊的看向刘林。这是什么武器?就连建州王都不认识。 这样式的剑再简单不过,图纸上所绘的是一种长剑,此剑比起普通的剑还要窄,截面呈三角形,剑柄与剑身处加有铁用于护手。此剑不短,足有建州军骑兵与亲卫军的腰刀长度。这种长剑并没有刃口,只有无比锋利闪烁着寒光的剑尖。 李定知道了,难怪刘林提出需要融用建州骑兵腰刀为锻造材料,这种样式的武器如同一根巨大的毒刺,如果使用其它普通源料钢材,根本无法打造。 刘林与李定在屋里,屋外已经等待着四名制造武器的巧匠。 “长云,此剑叫什么名字?”李定问道。 “刺剑”刘林回答。 此剑没有刃口,若是上了战场不能抵挡敌将的兵器打击。此剑从图样上看仅有箭尖可以刺杀。“长云所需此仅真的有用途?” 刘林回答:“此剑比一般武器要细很多,如同一根钢针。一般情况下,这种剑只用来刺。他的剑身轻巧,穿刺起来更加自如。此剑适宜强攻,不到万不得已,剑手不会有封挡或闪避动作。” 李定相信刘林,可他不并不相信此剑上了战场真的能起到什么大作用。就算使用了建州军特有的锻剑钢材,如此细窄的剑身也定不可能挡得住敌人的攻击。若是战场之上断剑,不但会造成凶险的境况,也会极大的损伤大军士气,而且是极不吉利的。 刘林胸有成竹,他知道自己的异能光箭不能穿透金属,如果真的上了战场,面对全身钢甲的敌将,他的光箭的发挥就受到了限制。而此剑轻巧坚硬,又配合自己无比灵巧敏捷的身手,便可弥补光箭的这一缺憾。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七章 夜探敌营(1) 刘林命高新与孙立保护着江惜然从庐州府西当涂江口渡江,先行抵达建康府,让他们在建康府找个地方住下。 大战在即,清流关于滁州城都是处在战争的一线,刘林就要领兵出战,他不放心惜然留在身边,只要惜然安全了,他才能全心的去战斗。 刘腾被建州王授了个从七品的翊麾校尉,双从建州军中选拔了五十名精锐骑兵,编为新晋忠武将军刘林的亲兵队。建州王安排这些的时候,精锐骑兵让刘腾到军中亲自选拔,一切都没有其他人参与。 刘林知道李定任用刘腾为他的亲兵总旗,又让刘腾亲自挑选亲兵,是为了让刘林放心。^^^^因为建州王李定不会在刘林的身边安插任何人,建州王对他是绝对的放心。 建州王李定还对刘林说了,以后会加强他的亲兵队。亲兵队最终将达到一百人,另外五十人刘林可以自行安排,选用军士也可,另外再征召也可以。 刘腾对于能留在刘林的身边感到很高兴,他不在意能不能当将军,这个从七品的翊麾校尉要放在家乡花山村,也是除了刘林之外走出的最大的官了。 刘腾在城西校场选亲兵的时候,建州王原本让他可以选足百人。\\\\\\可刘腾亲自入校场选拔,每一名愿意成为忠武将军亲兵的军士,都必须过他这一关才行。 建州王李定同意了刘腾以自己地方式选拔。如果按照常例。在两千人地骑兵队伍中选拔百名亲兵。并不难。只要让他们互相操演,择前百名录用便可。这百人必是两千名骑兵中的精锐。刘腾的方式独特,他让所有愿意成为忠武将军亲兵的军士,一个个轮着和自己过招。 在场的两千军士,有哪人不想入选,没有一个人弃权。有人已经开始怀疑这个长相憨厚个子不高的小将是不是有些过于自大了,一个个的去比试,就算能比完。\\\\\\要花去多少时间?两千军士每人过上几招,刘腾的体力能有多少? 待第一名军士跃跃欲试地上前与刘腾交过手后,所有军士都傻眼了。 第一名与刘腾过招的参选军士,冲向刘腾猛的挥出一拳,刘腾的身高比起那名军士要差半个头,刘腾低头侧身躲过攻击的同时,右腿膝盖猛的抬起,只用了两成的力量。那名第一个“吃葡萄”的军士,躬着腰被刘腾这一顶顶的往后抛出七八步远。重重地摔在校场的沙地上。 军士还要撑着爬起来,他翻过身,双手撑着地面。\\\\\\可腹部传来疼痛让他无法站起,不得不退出比试。 这个时候刘腾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将军地亲兵个个都要以一抵十,你们都很优秀,今天我就给所有兄弟们人人平等的机会。只要能与我过上五招,便可留下。如果你们中的人都很强,与我过五招的人数超过百人,再另行优胜劣汰。如果不足百人,宁缺那些位置。待谁什么时候能接我五招,再进亲兵队不迟。” 刘腾在建州军士队伍前排边走边说完,仍然有大部分军士想要上前一试,在他们的眼中这个总旗大人身手了得,一招便将一人击倒不能动弹。虽然下手有些重了,可他们很多人都认为是那名军士自己不行,也许换上自己就能接他五招了。 刘腾没有点人上场。而是接着说道:“方才第一人比试。我只用了两成力,后面我还将只用两成力道。你们都想好了。如果没有一半以上的把握,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来试的好。你们要不要比试?” 刘腾说着提高了声音,那声音略带一丝的沙哑,也有着一种莫名地兴奋。他高兴从今天开始,他终于可以长久的留在大哥的身边保护他了。 众军士异口同声的大声回应:“要!” 听声音仍然有三成以上的军士准备参加比试,刘腾也不再多嗦,在队列之前站定,大声喝道:“参加比试的军士出列。” 队伍中一阵小小的混乱,大部分军士不舍地往后退出数步,在队伍地前列仅留出两百多人,一些人犹豫了片刻之后,又退了出去。最终留下的只有四十九人。刘腾对着这些人点了点头,在这两千军士之中,能有胆识留下来地,已经定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刘腾回过头来,对着刚刚被一膝抛起的军士说道:“你现在可以站起来吗?” 那名军士看起来比刚才要好了很多,他那黝黑有脸上挂满了汗珠,他伸手在额头上擦了一把汗,结果手上沾染的黄沙给他的额头留下了个花地图。那名军士最终还是咬牙站直了身子,对着刘腾拱手大声回道:“总旗大人,小的可以站起来!” “好,你站到他们一起去。”刘腾示意那名军士入军阵前的四十九人队伍。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刚才那名军士不是已经测试过了?为何还要对他进行测试,再来一次还让人活吗? 四十九人站在前排,个个脸上洋溢着坚毅的神色,每个人的手都长满了粗糙的老茧,每个人的身上都留下了训练和战斗时留下的伤痕^^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刘腾背对着的那名军士身上,一道道略显同情的目光轻抚着那名军士伤痛的身体。 而那名军士似乎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一点也不惧怕,一手捂着腹部,迈步向四十九人队列走去。他心里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注意防御,一定要和这个黑矮子过上五招。 而刘腾丝毫没有再进行比试的意思,刘腾走在这一排人的面前,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能站出来,证明你们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信,你们要相信自己能够以一抵十,那么你们将是最棒的。\\\\\\这些都是将军以前教给我的,现在我将这些用到你们的身上。不管你们的实力如何,我希望以后,大家勤武苦练,做好将军的亲兵。” 前排的五十人大声回道:“是!” “你叫什么名字?”刘腾走到刚才入列的那名军士。 “总旗大人,小的姓解名放。”军士的手不再捂着腹部,昂起头来回答。 刘腾心里想着,你叫解放就解放呗,说个名字搞的这样情绪高昂做什么用?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刘腾会玩这一出,一些被刘腾与第一名军士过招时展现出来的武力吓的退怯了,一些人正在追悔莫急。\\\\\\他们是建州王麾下的精锐骑兵,今天居然在这个乡巴佬一样的翊麾校尉的面前居然不敢站出来展现自己。 刘腾经过明威将军陆佑的准许,将这五十名新选的亲兵带出了校场。这些亲兵今日便要随着刘林进驻清流关了,他们的心情有些激动,经过这一次选拔之后,他们也更多了一些自信。 刘腾只与这五十名亲兵在一起的时候,原本板着的严肃面孔不见了,他今年才十九,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这一丝笑容顿时让这些久经磨炼的老兵心里最后的压抑也放松了。 一行五十一人骑马来到滁州府衙外,等候刘林的安排。 四名锻剑师都没有见过刘林绘制图纸中的剑,这在他们的眼中也许根本不能叫剑。除了那剑柄还有一点剑的影子,剑身简直就是要把三梭锥子。锻剑师不愧是建州军中技术一流的大师傅,四人仅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刘林交给的任务。不但按照要求将腰刀锻打成了刺剑,还给剑柄上镶了两片核桃木。 剑身按照刘林的要求最后在碳火之上烘烤很久,然后淬火。剑的硬度比起之前的腰刀更加高,但也有不足之处,如果此剑与腰刀互砍,这把刺剑必定较腰刀更易于折断。但刘林根据自身的要求,只追求这柄剑的最高硬度,换做其他普通的武器,也不是那样轻易可以击断这把刺剑。 刺剑被打磨的光滑雪亮,锻剑师还给它配了一个包铜牛皮的剑鞘。剑鞘是半截的,挂在刘林的腰上还能从后看到二尺多长的剑尖。 []百度搜索“” 第四十七章 夜探敌营(2) 天色将黑的时候,刘林告辞建州王李定走出府衙,在他们的身后是明威将军陆佑与司长蒋武。\\.// 李定拉着刘林的手亲切的说道:“将军,清流关那边就拜托了,那边所有的行动你亲自裁定即可。” “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殿下重托。”刘林说道,随即又附耳小声的对李定说:“殿下,这两天我想找个机会去渤海军中看看。” 李定拉着刘林的手握紧了些,没有放手的意思,门外远处的刘林亲兵们看着王爷对新晋的忠武将军如此亲近,都觉得自己能效命于刘林是自己军旅生涯的转折,他们都是充满了信心。 李定说道:“将军既然有这份把握,孤就是担心也是多余的了,一切小心,敌我悬殊,此战不论胜败,只要清流关能守住,孤就放心了。将军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回来。=首发=” “谢殿下,臣明白。”刘林拱手道别,转身离去。陆佑与蒋武二人向着李定行了一礼,随着刘林向外走去。 李定在他们的身后说道:“孤在滁州城内摆好庆功宴等着三位凯旋!” 三人同时转身,俱是深深的一拜。 出了府衙,刘林一眼便看到了府衙外整齐列队的五十名亲兵,刘腾居于首。众人俱是单膝首地第一次向着自己效命的将军异口同声。“属下叩见将军。” 望着这些建州军中地精英。刘腾已经按照自己地方式选拔出来这五十人,这五十人今后就算是自己的亲信力量了。这五十人,刘林要把他们当成五百人、五千人来用。 在刘林走出府衙的时候,护卫严显与封国也跟在了他的身后,距离陆佑与蒋武只有两三步之遥。^^首发^^在他们的眼中,面前这些亲兵可都不简单,从他们的身形和气魄甚至是眼神语气来看,他们充满了自信。也许这份自信来自于面前这个一身书卷气的年轻将军。严显、封国等四位护卫,曾是建康王麾下亲兵中的精英,他们随着刘林将近一年以来,每一次变故中他们对这个主上,都愈发地有了信心,这种信心是潜移默化的,他们相信只要紧紧追随于他,一切险阻都可以出人预料的化解。 “大家辛苦了。”刘林说道,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这安静的五十余人每个人都听的真真切切。这些军士从来没有听过长官如此话语,有点摸不着头脑。而那名与刘腾交过手的军士解放,却一个人回应起来:“将军更辛苦…” 解放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两侧,这数十人中分明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这声音回复的太突兀,他有点尴尬。****他地心里后悔极了,今日在校场只有他一人与总旗大人比试,被一招击退。而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形,他一个人似乎于其他四十九名亲兵格格不入。 现场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可除去解放一人之外。每个人都想要笑。众人起身之后,刘林走到唯一回话的军士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小地叫解放。”解放再次挺起胸膛说道,刘腾看到解放说话那神气劲,心里郁郁自语,这家伙怎么一提起这个破名字就这样神气? “什么?”刘林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也难怪解放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方言特重。感觉这个解的发音是第三声。 “解放。”解放觉得将军没听清。大声回答道。**** 刘林乐了,这小子的老爹可真会取名字。多有先见之明啊,要是他姓和,还不给儿子取个名子叫“和谐?” “好,今天你们都成为本将的亲兵,我把话说在前头,这可是个苦差事,你们怕不怕。”刘林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兵,开始对他们说道。 “不怕。”众人回答。 “很好,虽然你们只有五十人,可在本将眼中你们现在是五百人,你们要能够发挥出五百人的战斗力,此战若是大捷,你们若真地能以一当十,本将绝对不会亏待各位。”刘林大声的说道。 “是。”众人回答,可声音明显没有之前那样的响亮,以一当十是说非常英勇,可真要较真的这样去比较,他们的信心受到了一点打击,他们只是军士而不是个个都是江湖上的大侠。**** 看着众人的表情,刘林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他接着又说道:“如果本将说有一场战斗,以四人之力战胜八百之众,诸位相信吗?” 众人无语,就连刘林身后站着地陆佑与蒋武等人都不敢相信,这简直是奇迹啊。真要有这样地事,那这胜利的四人将会是什么样地人? “真有其事,不过鲜有人知。”刘林所说的事是有其事,不过这个历史时代的人哪里能知道,也许这个时代就算发展下去,他的历史中也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奇迹战例了。 “这四人并非都是绝顶高手,他们会胜是因为他们不惧怕敌人,他们相信自己必胜,他们也没有了退路,唯有拼命死战。我要的亲兵是自信的亲兵,以自己的实力为荣的亲兵。^^首发^^如果有谁觉得自己不能适应,现在还可以退出。哪怕你们只中只留下二十人、十人,我相信他们所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只会强不会弱。”刘林的声音并不大,话语听在他们的耳中却越来越激昂。军士们越听越自信,原来将军这样的看中他们,把他们当成了以四胜八百的勇士来比较。 “你们愿不愿意留下。”刘林大声地问道。 “愿意!”众人异口同声。声音愈发地宏亮与自信。 “好。出发。”刘林听完大家的回答很满意,便下令道。 亲兵们动作整齐划一的上马,他们离开原来的骑兵队伍才半日时间,也没有进行训练,似乎他们上马的动作便可以看出,他们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小小的整体。 刘林转身对着陆佑、蒋武两位义兄说道:“战事紧急,大哥二哥,我们这就上路吧。****” “哈哈。听三弟寥寥数语,亲兵士气大振,老蒋真是佩服啊。”蒋武这个时候才大声的说话。 刘林微笑不语,轻轻摇了摇头对着陆佑与蒋武二人作了个请的手势,他们三人是结义兄弟,虽然职位现在已经在了刘林之下,可他们几个并没有芥蒂。 陆佑与蒋武翻身上马,刘林刚要上马地时候,刘腾走到刘林的马前。接过亲兵手上的缰绳,小声的对他说:“大哥,惜然就留在滁州府吗?要不要…” “腾弟放心。高护卫与孙护卫已经护送惜然去了建康,只等渤海败退,我们便可去建康见她了。”刘林微笑说道。 刘腾这时候才知道,为何刘林的身边原本形影不离的护卫中怎么少了两人。**** 滁州府城破败的城墙之上点燃了一根根火把,照亮了城头。城内有些杂乱的街道两侧,大部分的房子里仍然没有亮光传出来,滁州城仍然是一座空城,渤海大军地一日屠城使滁州府城的人口锐减。逃出的人仍有多数没有归来。 一队黑甲骑兵,在一名银铠银盔地年轻将领的带领下,打着火把,从滁州东门奔出,向东南山岭间的清流关而去。 今日建州王李定从清流关挑选入滁州府的军士都是建州骑兵的精英,这些骑兵被刘腾选中了五十人,李定也留下了五百人充实到自己亲卫军的队伍当中。仍有一千四百五十人。在刘林他们出城之前已经由归德中朗将秦宏带回清流关。 清流关现有驻中四万五千余人,全是清一色的骑兵与骑弩兵骑弓兵。^^首发^^建州王麾下大军。虽然人数并不众多,可从装备到战斗力上来看在南唐都可谓首屈一指的。要不是刘林身在建州军中,他也不知道风流声名远扬地李定,会有这样一支军队。 深秋的夜风在他们的耳边响起,滁州府野外的山林间格外的安静。新月仍然躲在云层间,林间道上十分的阴暗,亲兵们手上燃起的火把被夜风吹地火光闪烁,很难看清前面地山路。队伍行的一直较慢,明威将军陆佑地亲兵缀在刘林亲兵队伍的尾部,而陆佑与蒋武等人一直紧跟着刘林的马后。 路上蒋武还是忍不住对今日王爷能够如此重视刘林的授任,而替刘林感觉到高兴。“三弟,殿下对你可是格外的看重,这样谨慎的拜将仪式真让我等羡慕啊。” 刘林随口淡淡说道:“殿下对待麾下将军幕僚犹胜骨肉,我们这些属下应多为殿下分忧。=首发=林自感王恩浩荡,当效全力。”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刘林也只是套用一下,刘林非常现实的想着,建州王要是对自己有始有终,持续信任自己,那自己便一直对他忠心不二。如果他日,李定还是像李阳一样让自己失望,那他真的会归隐,永不再出仕。不过现在既然效命于王,便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要再顾虑其他了,暂时不能再有消极隐世的想法了,那些想法会从本质上再次改变自己,让自己消极的去生活。要胜利,就要摒弃一切消极的因素。现在就算湖州王李阳找过来,他也只能明白表态只侍建州王李定的态度。也许将来真有与湖州王两军对垒的那一天,刘林心想自己该如何去对他?“唉,想当初王爷给老蒋授职的时候,是在建州半月园的酒席上…”蒋武还没说完,陆佑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林没有听过半月园是什么地方,不过看陆佑的表情,再结合起建州王平时的行事风格,刘林已经猜出了半月园是个什么样的园子。 半月园是建州府最大的青楼,也是建州王李定隐藏的产业之一。 半月园因为青楼之中一个半月形的小湖而得名,那里的建筑依着小湖的四周错落而建,亭台楼榭竟似一个园林。园中的较红的女子每个人有一幢独立的房子,能在这些房子中留宿的人,都是花得起大钱的富贵之人。半月园可以说在某种特定的范围之内,声名很响,有点直追南都的西湖画舫和秦淮河的水上人家,也成了周边所谓才子名士留连的场所。 蒋武咋看似是一名武将,李定能将他带入半月园中同宴,可以看出蒋武还是有着别人没有的优点的。 陆佑当然也是半月园的常客,刘林听他那笑声,看来这两个义兄弟都已经被李定拖下水了,陆佑的笑声中怎么有着一丝淡淡的yin荡味道。刘林里叫苦,自己加入了这个小集团,是不是以后去了建州,自己也要随波逐流呢? 刘林在心里自勉,既然效命于建州王,加入了这个小集团,组织上的活动有的时候还是要参加的。他是这个时代代表先进文化的进士,他要是告诉别人自己从来没有在青楼留宿过,别人一定不会相信他是个才子。似乎这样的时代,才子与嫖客都是紧密不可分割的,青楼中也不乏才子佳人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 刘林轻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从回到了建康府到现在,他的观念正在慢慢的发生的变化。为什么今日在拜将台上,穿上银铠银盔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当按照自己的意图打造出自己第一把合适的兵器时,他甚至有着想要与敌将博杀一番的激动?这是为什么? 一路上除了行进的速度较慢,他们的心情还是较为轻松的。临近清流关的时候,刘林的心中已经在算计着该如何以最小的损失去打乱敌人的阵脚,从而取得此战从腹背协助建康王大军战胜渤海军的重任。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七章 夜探敌营(3) 刘林一行到达清流关,匆匆与陆佑、蒋武等人一起用了晚饭,便在清流关内的议事厅里接见了从清流关以东回来的探子。/。// 派出去二十名建州军中的探子,只有十人回来了,这些人其实也没能探到渤海军的多少情况,暂时只能估算出渤海军约有三十万人马。敌大将丘穆陵刚所率的八万枪兵与约五千名弓弩兵驻守于星甸大营,这里距离清流关仅五十里之遥。 刘林从探子口中得知,驻守星甸大的敌军多为长枪兵,便知道了渤海军对于清流关方向多的是防守,那么敌大将纥奚枫的人马在哪里?这丘穆陵刚的人马按理说不应该在这个位置的,难道防守江北不比清流关更重要? 刘林认为探子获得的情报不一定准确,也许这个时候纥奚枫的骑兵正对清流关跃跃欲试。大战将临,战事风云变幻,以精锐骑兵的速度,纥奚枫所部人马只要两个时辰便可从江北赶到清流关下。 刘林决定尽快亲自去敌营中走一遭,他并不是去纯粹的探营。 渤海大军上有燕王宇文远致坐阵中军,下有善于防守人称“钢板将军”的防守型大将丘穆陵刚与善于攻杀的“yin疯子”将军纥奚枫,如果换作是刘林,刘林会留下钢板将军守江北,以逸待劳,而余下兵力全力攻击清流关,只要清流关拿下,再夺回滁州,便可凭关与建康王兵马对峙。到时候进退自如,进可以攻击进入江北的建康军,突袭将建将军逼到江边,天堑便割断了建康王军后退的路。而渤海军要退,只需先稳守清流关,便可安全返回渤海。 刘林不敢自大,他能想到的。也许渤海军中早已经想到,而放出防守星甸的假象,星甸距江北大营仅六十里路途,翻过牛头山便可调动布防。 凭四万余众要向东死守清流关不是件易事,虽然渤海军要攻下清流关,定会付出较为沉重的代价,可那也将意味着建州军的灭顶火灾。 建州王李定将这支军队交给了自己,刘林心下决定要把这支军队的实力保存下来,这是建州王地所有的家底。也是自己实现目标的依靠。 刘林已经想好了。马上便出发亲探敌营。如果时机合适。他要对敌军中将领进行一番刺杀,如果成功,敌军的阵脚与士气必然大受损伤。如果不能成功,他也有自信趁着无月的黑夜掩护逃离,他对自己敏捷的身手和超强于常人的视听能力自信满满。 刘林让陆佑与秦宏领兵守清流关,陆佑不想让刘林亲自前往敌营冒险。他还没有听说过主将去探营的。蒋武也坚决的反对,他们没见识过刘林地身手,本以为刘林统兵,由陆佑与秦宏协助战斗,他只是个挂名地军师类型地智谋将领,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刘林真地要亲自带人去探营。如果他有一个三长两短,建州军士气必然受挫。他们该怎么向王爷交待? “将军。末将不主张你亲自探营。”陆佑拱手劝道,他及时对于刘林改变了称呼。而不叫他三弟,为的就是让刘林明白,他是从公的角度去说事,而并非因为刘林是他的结义弟兄。 蒋武的声音比平时小了很多,他也表示支持陆佑的观点,而刘腾似乎因为职位低又是刚刚受命于任刘林亲兵总旗,他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始终看着刘林。 “呵呵,二位义兄放心,林自当有这个自信。”刘林笑着说道,他仍然坚持要去。他不想让这四万多血性男儿命丧在这场实力悬殊过大地战斗。建康王军攻击江北的时候,因为是登陆战,所以面对的困难险阻也非常大,他们要付出至少两倍以上的兵力,才有可能在江北占据合适的集结位置。而渤海军只需留下半数的实力,便可牵制建康王军。如果这个时候,敌大员善攻善防的大将同时进攻清流关,清流关危在旦夕。 清流关是建康军进击江北地保障,如果不是建州军控制了清流关,建康王是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攻击江北地。 陆佑与蒋武都不相信刘林真能有如此的实力,他们更不相信刘林腰上佩带有所谓钢锥一样地刺剑能在战斗中起到什么作用。 如果敌将的钢甲够坚硬,就连板斧也不一定能一斧砍开,别提这把尖细的刺剑了。 刘腾已经忍不住,他知道刘林已经下定了决心前往探营,现在他只救能随着刘林一起,不管生死,他都要和刘林共同担当。 刘腾对刘林拱手请求道:“小弟愿随同往。” “刘总旗,你不劝劝你大哥,却…唉。”陆佑不想再说,甩了一下衣袖坐了下来。 “三弟,听老蒋一句真心话,别去了。”蒋武仍然不甘心的劝着,他不想新结义的一个兄弟就这样白白的去送死。他认为刘林为报王爷的知遇之恩心切,可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如果是在战场上正面战死,那还重如泰山,如果一名主帅去当探子,被敌人俘获或杀死,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刘林无法子了,他也不想直接用军令命令两位义兄执行,他只能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身手。他最近更是感觉到别人的动作越来越慢了,每一次感觉到别人动作越来越慢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身手较之前更加的敏捷了。现在又有了他自己理想的兵器,他完全有信心隐藏于黑暗之中,给敌手致命一击。 刘林对着刘腾说道:“腾弟,你放手来攻我,好让两位义兄验证一下我的身手,以便放心让我前往。”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七章 夜探敌营(4) 刘腾知道刘林的身手不同于常人,也知道他那异能的利害,不过要是全凭武技,刘腾现在已经快要达到六阶高手的水准,内力深厚。\\.0m/他不愿意出手与大哥较量,他怕自己会一不小心伤了刘林。 刘腾犹豫不决,陆佑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上次陆佑便知道刘腾的实力,他小小的年纪,竟然已经超越了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勤学苦练。陆佑看刘腾不愿意出手,他倒是愿意与刘林较量一下,如果赢了他,那刘林便不会再冒险探敌营了。 陆佑说道:“四弟既然不愿意与三弟比试,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就来试试三弟的身手,不过有言在先,我要是占个一招半势的先,三弟便不可冒险探营了。” 刘林在任何练过武功的人看起来,都是个书生的模样,他的手掌上甚至没有一点老茧,哪里像是个习武之人。 这样的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绝顶的高手,已经超脱了形体上攻击的范畴。 当世之间,陆佑不相信还有这样的人存在。陆佑心里就是在认为,刘林为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去冒极大的风险,他当然不会眼见这个新结义的兄弟就这样白白送死而不加阻挠。 “好,如果大哥承让,林即刻便动身。”刘林点头答应。 “别比了,长云还是不去吧,你哪里是大哥的对手。”蒋武站到了二人中间,大声的嚷嚷。 “二哥放心,林自有分寸。大哥不会伤我地。”刘林淡淡的笑着在蒋武的肩上拍了拍,蒋武叹了一口气,一甩衣袖回到了自己坐的位置坐了下来,不再理他们的事了。 “走,我们去校场。”陆佑对刘林说。 “慢,大哥,就在这里已经足够。”刘林说着环顾了一下议事厅,厅中央有着长宽约两丈多的空间,这里怎么打也足够了。他觉得与一个不是宗师级的高手比试甚至不要一招半势即可。 “这里怎么成,就这屁股大的地方?”蒋武还是忍不住插话了。 “呵呵,二弟的屁股够大地啊。”陆佑笑着打趣道,此时两人已经四目凝视着双方,陆佑与刘林相距四五步远,陆佑申出右手对刘林说了一声“请。” “大哥选兵器吧。”刘林只是看着陆佑,身体没有摆开任何架势,在他看来一切架势都是虚的。唯有速度,速度可以破解所以高身的形体上武斗,只要攻击的速度足够快。在别人出手的瞬间击中他最薄弱的部位,便可事半功倍。甚至可以借力打力。 陆佑摊开双手,他示意不用兵器,陆佑说道:“我不用兵器,你来攻我。^^^^” “那林就不恭了。”刘林说着右手已经靠近了腰上佩着的刺剑,“还是大哥来功我吧。” “好。”陆佑说着猛的向前扑上来,一步助力右拳已经向刘林胸前砸来,左手掌出,陆佑只想以凶猛的架势,一举将刘林控制住。他的拳头怎么可能落在刘林地身上呢? 谁也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陆佑突然停了下来,两个人的动作静止了。陆佑的拳距离刘林的前胸还有三尺距离,而刘林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握着那把尖锥一样的刺剑,剑尖与陆佑的咽喉只有不足一寸的距离。\\\\\\ 陆佑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刺剑尖端那冰冷的寒光。 刘林的手臂并不是伸直的。以他手臂加上刺剑地长度。足可在五尺的距离便刺杀对手。 在他的眼中,陆佑的动作极慢,剑尖指着他的咽喉的时候,陆佑甚至还没有反映过来,仍然在往前冲击。 陆佑不愧是一个五阶地高手,短暂地时间便发现了脖子前的一丝寒意,而刘林持剑的手臂已经随着陆佑的攻击,在快速的往后退。剑尖始终与陆佑的咽喉保持着一寸左右的距离^^ 虽然陆佑并没有看到刘林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可他感觉到自己在刘林地面前竟然觉得如同一个手无寸铁地婴孩。他可是五阶高手啊。他在建州王军中已经可以算是战斗能力较强的一名优秀将领了,陆佑自叹:“陆佑啊陆佑。刚才四弟不和三弟比试,你为何要逞这个能啊?” 蒋武看到场上地情形,失声惊叫了起来,他那略带沙哑的嚷嚷道:“我的娘呀,这是怎么了?” 刘林剑已收回,手腕一转,剑入剑鞘。刘林拱手笑着说道:“大哥武功刚劲十足,小弟用剑讨了点便宜,还请大哥海涵。\\\\\\” 陆佑的后背已经湿透,刘林剑在他脖子前停留短暂,已经收回,他僵硬的动作也收了回来,陆佑悻悻笑道:“三弟好身手,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三弟习武?你虽是大将军王的徒弟,可大将军王好像与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天吧?” “林以前是文吏,师父确实传授一些武功给我,只是弟学不来那些招式,唯凭身手灵敏一些罢了。”刘林说道。 陆佑心想,这难道仅仅是身手灵巧这么简单吗,自己的身手也不笨拙啊,为何在刘林的面前无丝毫的还手之力。大将军身为七阶高手,恐怕遇到刘林这样的人也过不了多少招。^^发^^他还是人吗?没有系统学过武的人,真有可能有这样的灵敏身手? “你既然执意要去,大哥也不拦着你了。清流关镇守责任重大,请三弟怒大哥不能同行。”陆佑没有办法,只得答应刘林夜探敌营,以刘林刚才所表现出来的身手,应该趁着夜色逃跑还是没有问题的。 “呵呵,大哥,就算你想要去,三弟恐怕也不会带你去的。”蒋武这个时候非常不合时宜的冒泡说道。 陆佑好气又好笑,这蒋武真不应该当一个谋士,他粗鲁时候比一个长年在边关打仗靠少年军士慰籍的守将还要毫放^^陆佑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蒋武说道:“二弟,你还真别说,我刚才有打算让你陪三弟去渤海大营走了遭呢。” 蒋武明显将脖子一缩,貌似憨憨的瞥了陆佑一眼说道:“老蒋我可是文官,我这体形跟着三弟肯定是累赘,我就不…” 陆佑与刘林、刘腾都笑了起来,陆佑笑的很夸张,刘林笑的很自然,而刘腾笑的很收敛。 蒋武的脸皮竟然泛红,胆小畏战并不是他的作用,在守卫庐州城的时候他恨不能提着一把双手带刀就冲上战场了。刚才所说,有点在刻意衬托刘林的成份,他也确实没有看到刘林出手,剑尖已经直指陆佑的咽喉。^^^^他更不知道刘林的剑在随着陆佑的攻击移动与他保持着有效的安全距离,而这个距离仅是小于一寸。眼见为实,他已经相信刘林真的是文武双全了。“我说的是真的,我跟着也是碍事。我相信三弟此探敌营一定能够成功。”说到这里蒋武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大了嘴巴眼神瞟着刘林接着说道:“三弟,你不会是想要刺杀敌将吧…” 刘林心想蒋武还真是粗中有细,相对刺杀来说,探营要安全很多。 刘林老实的点了点头说道:“敌营布置与人马,就算探得详情也是无法应对,得想法子让渤海军内部混乱,失去主心骨。只有刺杀敌大将才最为有效。” “哥,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听刘林说要刺杀敌将,刘腾着实放心不下,还是忍不住请求道。 刘林也不再拒绝,今夜肯定是还要带人的,他脑中已经有了计划,带人不要多,只要精锐,到时候双管齐下,不怕敌营不乱,如果能趁机再劫营那是最好不过。不过刘林想到渤海燕王大军训练有素,以建州军的兵员数量,就算有趁乱劫营的胆量,也不一定有把握成功。 “你挑选五名亲兵,要娴熟操练弓马的,准备好火箭火油,马上出发。”刘林对刘腾吩咐道,刘腾满脸的惊喜,应是之后立即出议事厅去准备。 “三弟,你不会想要刺杀宇文远致吧?”陆佑有些焦虑的问。这宇文远致身为渤海骠骑大将军,征南战北数十年,身边怎么可能没有高手,他担心刘林过于自信会命丧渤海军营,他的神色很是不安。 “大哥,如果有机会去杀宇文远致,你是杀还是不杀?”刘林反问道。 “杀,***,怎么不杀,杀了那老***,看他还带兵来打大唐不?”蒋武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极度的恨恶这些渤海军,他身在滁州的家人都是死在他们的手上,如果让他有机会杀掉宇文远致,他恨不能一刀刀慢慢的将他折磨致死。 陆佑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刘林,等待着刘林的答案。 “我不会杀宇文远致,就算有现成的机会也不能杀。如果有幸将其生擒,他身为一国权势涛天的亲王将军,是不会屈辱的被要胁的。杀了他更是万万不可…”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刺杀行动(1) 蒋武不解刘林这是何意,为何有机会杀掉渤海燕王宇文远致而不能杀? 陆佑与蒋武异口同声的问道:“三弟这是为何?” “不是我长渤海志气,灭大唐的威风,二位兄长想想,渤海与大唐哪国实力要强?”刘林反问道。//。0m// 这个问题不用多想,天下谁人不知渤海国力远在南唐之上,渤海尚武,国力一直压在南唐之上,南唐要不是有大将军王李凌,渤海大军也不用等到这个时候才南下。 “是渤海”蒋武说道。 “是啊,其实我们更希望战争早点告以段落,此战战于大唐的领土,殃及大唐百姓。如果我们刺杀了渤海的燕王,虽然对于渤海来说,失去宇文远致是巨大的损失,这同时也让两国再也没有暂时缓和的余地,此后战事便会连绵不断。大唐哪有实力进行长期的战争。渤海出兵之后,朝廷才重新重用师父,渤海原本是借机大唐失去御边大将军王,才会兴兵南下,现在只怕是骑虎难下。”刘林叹道。 刘林说的明白,如果此次探营能够刺杀敌大将,好让敌军士气大减即可。建康王是要他们建州军协破敌,就算是建康王在现场,也肯定会只求将渤海军实力削弱,逼他们退回自己国境之北便可。 刘林还有一个想法他不能说,要是杀了宇文远致,渤海要出现与宇文远致同样的一个人物,也许还要些年月。北国没有了骠骑将军燕王,那南唐皇帝李锐还会不会留下大将军王李凌? 刘腾已经准备好了,五名亲兵也全副武装准备就绪,刘林的护卫严显与封国也站在牵马立于刘腾的身边。 刘林没有同意陆佑想要趁乱劫营的想法。他现在不想与渤海军展开全面的战斗,还是以防守为主。他也不想亲自上阵。可今夜之事,非他莫属。 临走之前,刘林再一次叮嘱陆佑,将滁州府城运来地军帐全部安置在琅琊山上。天明之后以惑敌军。 刘林出议事厅后,五名亲兵与护卫严显、封国在刘腾的令下翻身上马。这五名亲兵之中有两人刘林认识。一个叫解放,就是刘林天黑时在滁州府衙前问话地那一个。另外一名亲兵叫常工,那还是在刘林去花山村寻找惜然与刘腾的时候认识。原来他也进入了刘林的亲兵队中。 刘腾应刘林的要求向刘林介绍这五名亲兵地特长。 解放,其实是前楚箭宗解卫第十二代玄孙。虽然箭术不及祖先出神入化。也可百发百中。 解放的战马两侧鞍下。一侧挂着一个不下五十支箭的箭筒,另一侧挂着一把腰刀,背上是一个约二十支箭的箭筒,左手握着铁胎强弓。此时看来,这个叫解放地家伙说起自己的名姓,有那么一份自豪还是可以理解地。 第二人常工,骑术非常好,善于隐藏行踪。是建州军中刺探敌情地好手。 第三人名叫诸葛与洋。此人武功虽然不及其他人,但是凭着一身蛮力与不怕死的勇猛。他身上的伤疤多的数不清,正因为此博得了刘腾的赏识。 第四人名叫马,从军之前曾经在山林中随武林高人学过武,轻功了得,目力过人,他最适于放哨观察敌情。刘腾选他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他其实到刘林的面前那点能力便是小巫见大巫。 第五人在刘腾说出名字的时候,刘林咋听以为是女人,那名亲兵名叫程红。一个非常女性化地名字,而且属于很土地那种。在建州军中,一起的军士们都喜欢叫他深红,此人地长相一点也没有女性化的倾向,身高体阔,建州军骑兵制式长腰刀,算是短兵器中最长的了,在他的手中比例并不显得长了。 刘腾与这些亲兵相处不过半日有余,对他们还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其实这五人要是在其他府兵之中,以他们的实力,也许早就是个小将了。正因为建州军中人才济济武将如云,他们才至令仍是亲兵。 刘林对这五人还是比较满意,他轻声令下,一行九人静静的从清流关东门出,很快便融入了沉沉夜色之中。 天空中没有月光,甚至连星光都异常的黯淡。在刘林与马的引路下,九骑沿着山间小道快速奔走。刘林的听力与视力异能张开,随时观察着周边的动静。 静静的行出三十多里,已经越来越靠近渤海军的星甸大营,在距离星甸大营约还有十里的一片小树林中,刘林率先停下了马。 “公子…”严显与封国最为贴近刘林,严显见刘林突然停了下来,小声的问道。 “都下马,前面有渤海暗哨。”刘林说着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了封国。“把马就留在这里,后面步行。” 刘林令下,众人将马都拾留在了树林之中。 刘林的听力告诉自己,前方不远处有暗哨潜伏,现在林中伸手不见五指,暗哨里的人估计也能看清外面的情况。通过对方的细微动静,刘林可以推断对方不足五人,现在正是他试试这几个亲兵身手的机会,如果他们达不到自己所预期的要求,便会将他们都留在林中,只做接应。如果能够达到自己的要求,那就按原计划给他们安排各自的任务。 刘林领着众人分两小股往前悄悄潜行约十多丈,借助树林中低矮植物的掩护,刘林对着亲兵队中的两人命令:“解放、马,前面的几个人就交给你们了,你俩注意配合。如果上前实在不能完成,便小心退回来,本将不会苛责。” 解放与马都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两人单膝跪地抱拳领命。 马将身上的腰刀留在了原地,他的靴子边上绑着一边锋利的匕首。解放把铁胎弓与两个箭筒留下,手中拎着一把很别致的短弓,身后箭筒内只插了十只红翎箭。 马在前解放在后,两人沿着低矮灌木丛向前潜去。 既然放手让他们去做,刘林便没有提醒他们前面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以刘林的目测力,他已经观察到了有两人在大树之上,高约两丈位置。另外几人,现在他也不能发现,他们如果留在地面植物或掩体的掩护下,那也只有靠近之后才能发现。 马走出约二十多丈,应该是看到了在树冠上的两个人,他极力的往侧边潜藏身形,而解放在听得马小声的说明后,也随着他悄悄向着他们靠近。 马自信于自己的视力,在深夜幽暗的树林中,他的双眼如同夜间活动的野兽一样敏锐,以现在的距离,他可以肯定对方还不会发现他们。 两人窝在一丛灌木后面,马对解放小声的问:“你看见了吗?” 马说着伸手指向了树上两人的位置,解放眯着眼睛,在这黑暗之中他的瞳孔已经放到了极限大,作为弓箭手,又是前朝箭宗大家的后世子孙,眼力也是不错的。可现在他只能看见树冠枝叉上的两团静止不动的黑影。那黑影的大小与人的体形差不了多少。 解放对马压低了声音说道:“应该没有问题。” “那好,我到前面解决地面的,我动手之前,你一定要把上面的两个干掉。”马轻轻拍拍解放的手臂说着。 解放点了点头,马悄无声息的贴着灌木丛与大树的下部向着前面敌暗哨可能隐蔽的地方,他的动作轻捷,脚尖只在树干与灌木上一点,声响轻微,整个人便改变了行进的路线。马在树林中左右交替向前行进。 渐渐的他心头愈发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只是仍然没有发现敌哨的动静,难道是敌哨发现了他,还是敌哨在打盹? 马静止在某一处,片刻时间没有动弹,如同一个潜藏身形的捕猎野兽,在那里静静的守候猎物出现,他也在等解放动手。 解放在马潜向前方的同时,将短弓咬在嘴上,双手环抱着附近的一棵大树,缓缓的向上攀去。他身子所在的位置正好被大树的枝杆遮掩了大部分,他的动作轻缓,如果对方不是像刘林一样的怪人,根本无法在这样的夜里注意到解放。 马等待的有些焦急,他回头斜向上望去,看到了大树上的解放。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刺杀行动(2) 解放已经用双脚环扣着大树的树干,比对方潜于树冠的箭手略高一些,他手上的短弓慢慢拉开,.qВ5、\\嘴上轻咬着一支箭备用,右指捏着翎箭的尾部,箭在弦上,只在等待着马先动手攻击,发出一点动静。 以他现在的位置和自己的目力,很难看到马所处的位置。不过两人默契约定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马这个时候应该到了相应的位置,只等敌人地面的暗哨出现了。 一声清脆的弦响,敌潜藏于树冠上的一人应声中箭,伸手捂着心脏的位置。 马将手中的匕首刀尖向后反手紧握。 第一声箭弦响过余声还没有消散,另一声弦声又起,这一箭没有像第一箭一样达到一箭毙命,那人闷哼一声从树冠上坠落。 马鼻子里发出极其低微的笑声,他在夸赞解放这第二箭射的好。解放是在帮他引出潜藏于附近的敌人。 那人落地的重击声惊动了潜伏着的地人,凭着四五丈外细微的动静,马已经确定了敌人的位置。他猫着腰快速的向着潜伏敌人与坠落弓箭手位置中段奔去,他刚到位置躲于大树后背的时候,一名敌哨已经奔向弓箭手坠落的位置。 解放看到了有三个黑影往坠落弓箭手的位置移动,低矮的灌木挡不住他们的整个身形。解放再次拉满短弓,又一箭射出,正中最后的一团黑影。黑影挣扎着倒地。另外两人闻得箭弦之声迅速伏地。两个黑影又消失在解放的视线下。 解放能做地只有这些了,就在那两人伏的瞬间,马四五步奔向那两人潜伏的灌木,双腿一弹,翻身跃过灌木,落地之前手中匕首已经划过一人的脖子。 另一人手中拿着一把短刀,砍向刚落地还未及站稳的马。马向后弯曲身体,那一刀几乎贴着他的头发横扫而过。 马顺势后翻,那暗哨旋即又低下身子,借助于灌木的掩护。刚才解放连发三箭。已经让敌三人倒下。现在还不能看清是不是命中要害致命,但这三人暂且定是无反抗活动的可能。这三箭让这个暗哨心有余悸,不敢站直身子去追向后翻身而去的马。 这个时候解放已经分不清仍然在活动的两个黑影哪一个是马,哪一个是敌人暗哨了。隐隐看到两人地身形迅速分开,却不敢再射。 马稳住身形之后。再次冲上前来。右手反握着地匕首快速在敌暗哨脖子前扫过,那人架刀防御,两人战成一团。刀与匕首在幽暗的树林中碰撞,发出清脆了声响,闪烁点火光。不及十个回合,趁着那人收回短刀之际,马向右侧跃起,借助树干的反弹之力掠到那人的身后。迅速出刃。反手划破敌地腰际。 那人闷哼一声,腰上的黑色夜行衣被马地匕首割破。皮肉被割开四五寸长地口子,翻卷起来。剧烈的疼痛让那人无法站直身子,他扭转身形挥刀砍来的时候,马已经灵敏的退后一步,他的一刀再次砍了个空。马右手一抖,匕首翻转了个,正握的匕首借助马猛的往地上的蹬力,整个人半蹲着掠地刺出,匕首刺中敌暗哨地腹部。刺中之后,马顺势倒地,拔出匕首,向一侧翻滚开来。那人拼命挥出最后一刀,刀却只能砍在了灌木上。 他地手脱离了刀柄,马起身手起,匕首在他脖子上抹过,他的口中吐着最后一缕溅着血沫地空气,便一动不动了。马没有当即回去,而是快速跳跃至被解放第三箭射中的那人近前。 地上伏着的人影动了,他的手握着的短刀横扫向马的双腿,马一跃而起,落下之时左脚踩中那人挥刀的手臂,右腿对准那人伏在地上的头侧就是一踢。 那人左手急忙挡起。马一脚将伏在地上的那人踢翻转身子,他手中的匕首轻轻抛起,再反手接住,猛的往下一沉,刺入那人的左胸。那人的身子在地上无力的抽搐几下,口吐鲜血而亡。 马检查了一下之前坠地的敌弓箭手,那箭也是正中心窝,摔落的时候箭支着地,已经刺透了敌弓箭手的身体,必死无疑。 最后还剩下第一个中箭却留在树冠之上的那名敌弓箭手了,马以树冠位置相阻隔的视线位置,贴近那棵树。手中拿着刚才从另一名弓箭手身边捡起的弓与箭瞄准了树冠上的人所抱着的树干。马屏住了呼吸,现在只要他侧一步开来,一箭射中那人,便可确认此次清扫行动的成功。 马感觉到树冠有什么东西滴落,一滴一滴“叭叭”的打着地上的树叶,那是血,也许那个人还没有死,在等待着最后以命相搏。 马微闭一下眼睛,好让自己刚才过度紧张的心神放松一下,他自己在心里默数“一、二…三。”马猛的向侧面闪过,左手向上斜角举起短弓,在移动的过程中右手捏着箭尾的手指已经松开,翎箭离弦破空而出。 他感觉到眼前寒光一闪,对手真的没有死,就在他射出一箭的同时,充噬在他耳朵周围的弦响明明不止一声。敌弓箭手拼命射出的一箭与马所射出的箭,在空中正撞在一起,两箭散落开来。 当马侧翻向左的时候,树上的那人已经随着一声箭入皮肉的声响坠落,“卟嗵”一声砸在了地上,地上干黄的树叶被他坠下的风压吹散开来。 刚才马射箭的同时,树冠上那名受伤的弓箭手也射出一箭,如果不是两箭的路径一样,也许马也无法射过这一次射击。几乎在同时,解放再次向伏于树冠上的黑影射出了一箭。距离较远,这一箭能射中那人身上什么位置就要看天意了。 无巧不成书,马手握着匕首靠近坠落的那人附近时,这才发现解放射出的第二箭正从侧面击中那人的脖子,半截的箭身已经刺出裸露在外,箭尖上挂着一团喉结气管一样的血肉。 刘腾潜于灌木丛附近,他很焦急,这也算是他第一次随刘林出战。以前的他只是练功,只在秀山县的时候有过实战的经历,他现在有担心解放与马两人是否能成功得手。 刘林不让他们去帮助,而是让他们都准备着随时出击,只等刘林一声令下。刘林则坐在一条树根上,闭目静听,他在听着一声声弦响,一声声箭入皮肉的声音,还有敌暗哨与马对战时候的轻喝声、闷哼声。 马与解放没有让刘林失望,今日所带出来的几个人以后他是一定要培养成身边的中坚力量的。现在这几个人对于自己的顺从,那是因为他是建州军的统率,而他所需要的是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对自己绝对的忠诚。 对于另外五十名亲兵的招募,刘林已经想好,到时候先选好一批自己信得过的人,再到建州从中。刘林只要是从建州军中招募的亲兵,建州王便会安 刘林不得不防,一个再好的王爷如果当了皇帝,也许还是会变天的。刘林很感激建州王李定对他所做的一切,他心里的小算盘也只是在功成名就的时候,使自己能够顺利的功成身退。他现在极缺的仍然是钱财,所以今夜出击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斩敌首这么简单。 “刘腾,你带人,去帮助解放、马将敌尸首藏好,要快。”刘林命令,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前面的行动应该完成了。 很快刘腾带人将敌人尸体藏于灌木丛中,解决五个暗哨他们两人花去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刘林可没这么多的时间再可耽搁,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清流关,天一亮他们便会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就连刘林以自己的敏捷身手和异能傍身,他也不敢大白天的闯入数十万大军阵营,众人一人一把汗也会把人淹死的。 一切安排妥当,刘林现在不能再这样一步步的去清除沿途的暗哨,而且从这里开始越往前,敌营暗哨的人数越会多,还会有流动的巡逻卫兵,带上他们是很难有较快的突破。刘林已经决定只身前往。 “刘腾,你带常工、诸葛与洋、程红在此接应,严护卫、封护卫,你二人协助刘腾,勿必不让敌暗哨探马靠近发现,一有靠近的敌探,立即想办法格杀,不要放回一个活口,听明白了吗?”刘林轻声令道。 他们知道刘林这是不想再带他们进入敌人核心区域,不过保留接应的任务也是非常重要,他们不敢有意见,俱是拱手轻声回应。 刘林又对解放与马说道,“解放与马随同本将一起,解放备火箭,与马两人寻找敌粮草大营,不惜一切代价焚烧敌粮草。只用火箭焚烧即可,不得贪功冒进,不论成不成功,惊挠敌军之后,立即返回清流关,不要再回这里,路上也不要再做停留。”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刺杀行动(3) 刘林的命令听的马与解放一身冷汗,幸好将军没有命令他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以两人的力量想要烧着敌粮草大营不难,但敌护粮草的守军定会奋力抢救,并且对他们开始围杀。//.qΒ\\烧粮草并不是目的,这便好让他们及时抽身离去。 刘林一人轻身离开,一块黑色布条被他掏了两个孔洞,围在眼部位置在脑后打了一个结。刘林看着腰上挂着的西洋剑式的刺剑,心里有点好笑,这身黑衣与面上的面罩怎么有点像佐罗。 跟随刘林的一行人中,除了严显与封国,所有人看着刘林的身形无不惊掉下巴。刘林在他们的眼前一闪即逝,那样的迅速,还有他穿过前方杂乱的杂树丛,竟然保持快速没有碰到一棵树,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刘腾也惊奇的发现,大哥的身手越来越了得了,他自己知道大哥练武不成,要不然他也定会以为大哥已经是个九阶的高手了。 马一向以自己夜视能力与轻功自豪,现在看到了刘林将军竟然出手如同神人一般,心下惭愧至极,本以为将军带他来是看中他的优势,本以为这个队伍中根本无法缺少自己这样的人,现在看来自己竟然可有可无,没有他,将军一样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 而且将军的身形看不出来他学过轻功,可不是上乘的轻松怎会从灌木之上踩过,灌木几乎没有动弹?如果让他去追袭将军这样身手的人,他只能望尘莫及。 “还不快行动?”刘腾对着出神的马与解放低声令道,两分这才贴着灌木丛向左前方向潜去。 “刘总旗。公子的身形比以前好像更加敏捷了。我们天天跟着公子,怎么没见他修炼什么武功?”严显实在搞不明白,刘林地身手为何又会提升,而且提升地速度这样的快,他可是对刘林算得上寸步不离,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修炼武功,他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事实。这些难道都是与生俱来的? 刘腾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有点为难的回答道:“大哥没练过武功,他的内功还只是入门级。” 刘腾的一句话如同一声惊雷,留守的几名亲兵无人不惊。严显与封国以前好像听过这事,只是没有太在意,现在才想起来公子应该是真的没有练过武功。他的身形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练过武的人。那他这么高超地身手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想不通就不想,刘林待他们也不薄,他们已经认定自己早已经成了刘林的心腹。严显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刘林。他们今日的身手,居然无法协助主人前去战斗。而只能让他只身前往龙潭虎穴。耳边地风声不能影响刘林的听觉,他在树林中疾速奔走,脚尖所踩的地方仅仅是低矮地植被与树干,这是他之前从马的步伐上学来地。马学习过轻功,而且轻松也属中阶水准,刘林虽然没有那轻功的基础,可他以自己的速度弥补了这一方面的不足。以他的眼力配合敏捷异常的身手,所走的路线都在脑中已经有了清晰的落角点。每一脚快速落下。又轻轻弹开浑然天成。 他整个人就像是在树林中掠地飞行,而且可以巧妙地避开敌军地暗哨与少量陷阱。 十里的路途在刘林地脚下没有花去太长的时间。这段距离在他跑来也不轻松,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篝火通明的敌军大营,敌营在一片坡地之上,坡地的中央是一个大帐,大帐的四周散步着一望无际的军帐。 敌营地外围,是一圈削尖的木桩围成的栅栏,辕门正对着刘林所隐藏身形的位置。 辕门两侧各有一个高约六丈的了望塔楼,塔楼之上没点灯,但这更方便上面的四名军士观察远处的动静。 刘林所处的位置是营前百丈的一条干涸的小沟里,沟里有着松软的枯草,刘林靠在枯草边合着嘴鼻孔粗重的喘着气。 现在他需要休息,只等马与解放两人寻到敌军附近的粮草营,再造成混乱,他便可以开始他的刺杀重任。 刘林已经观察了敌营,敌营的四周没都是缓坡,没有什么可以潜藏身形的地方。而且营内火把篝火通明,巡逻守卫的军士穿梭于营地内外,外围还有骑兵小队。 在干涸的小沟中还没有休息一会儿,一名敌军巡逻的军士掉队向他这边走来,刘林紧紧的靠在小沟西侧,右手握着刺剑柄。 刘林料定这名军士不会发现自己,要是发现这里有人一定早叫了起来,哪会独自一人向这边跑来。 那人几步跑近,将手中长枪丢在地上,站在刘林所在小沟位置的上方,刘林躲在阴影之中,甚至可以看到那人露出的下巴,还有那刚刚从裤子里掏出玩艺。 妈的,他要尿尿! 刘林心里诅咒着,怎么也不能让这家伙尿出来,还好那军士拉开的铠甲前襟又落了下来,挡了一下事,他重新将前襟拉起,双眼微闭正要享受着排尿顺畅时候的舒爽,刘林手中的刺剑脱手而出,竖直向上刺入那名军士的下颌。 刘林知道,只有以闪电般的速度破坏人的大脑,才会让对方瞬间死亡,失去活动和呼救的能力。尖锐的刺剑从下刺透了那军士的大脑,刘林借着军士身后辕门内火光投射的阴影站了起来,将双手扶鸟站立死去的军士接着轻轻倒入干涸的小沟中。 刘林正愁着如何混入敌军营中,这个尿急的军士正好帮了刘林一个大忙。 刘林抛出刺剑的时候力度控制刚好,刺剑没有从下刺穿军士的头盔。三下五除二,脱光了那名军士地铠甲套给自己换上。 一手同时拿着那名死去军士地长枪和自己的刺剑,刺剑如钢锥。又被刘林靠在内侧。晚间并不易于被发现。 迅速将那军士尸体用沟内枯草掩盖后,刘林跃上水沟上方,快速追向那一队往敌营地巡逻而去的军士。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一名撒尿的军士赶回来,没有一个人回头去看他。路过辕门的时候守卫的军士也没有发现异常。 刘林跟着巡逻的队伍往营地后面走去,这队执勤的长枪兵们边走边说着,终于到了换班的时间,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刘林这才知道这几个人是换班下来地,刘林悄无声息的停留在了一处篝火照不到的阴影处。 刘林地身影在敌营内左扑右闪,掠近最大的营帐附近。在一个小营帐的阴暗处伏了下来。 这时候他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营帐里的动静,里面传来两个人地声音。 “丘穆陵大哥,你说老头子这时候为啥要跑这边来?不都已经布置好了吗?”问话的人声音有些焦急。刘林哪能知道这人是谁,但已经听到其中一人便是人称钢板将军的丘穆陵刚。怎么这个防守将军不在江北驻守,跑到星甸来了? “你还是把那两个女的藏好了。王爷可是警告过你,再带女人来大营可要军法论处了。老弟啊。王爷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已经默认了你在外面胡作非为,可不能再给大营带来晦气,靖南王殿下战事失利,王爷现在很操心哪,还是小心点好。”丘穆陵刚说道。 接下来的对话,刘林可以肯定那人便是传说中的yin疯子纥奚枫了。今天渤海燕王麾下两员大将居然聚到了一起,刘林暗自庆幸。这下自己可要多辛苦一点了。 这中军大帐是进不得的。就算有机会混进或从后面潜进去,也无法下手。大帐前有十二名亲兵把守。只要有一点动静,在这万马军中刘林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走出去。现在只能慢慢地等待时机地到来。 “嗳,没事,将军你就放心好了,等王爷走了再去陪陪今天新搞到的,这些天越来越难得手了,一个个村子他妈地都没人了。” 纥奚枫的话听在刘林耳中,已经被刘林心中咒骂了无数遍,这简直就是个,今日一定要想法除了这个家伙,以免再祸害良家少女。 “好自为之吧,我也只能说到这些,等这一仗打胜了,你想要女人那还不简单。要是有一天大军攻下建康,大哥把秦淮河上数一数二的女人都给你虏来。”丘穆陵刚说道。 “说真的,那些青楼女子在北方的时候玩玩还成,那是有老头子管着,老子不敢去抢啊。现在这南边的女人细皮嫩肉,抓来的还都是黄花闺女,老子发现听着她们的尖叫和痛哼,已经越来越美妙了,哈哈,战场上杀人见血,在这里搞女人,也是个个见血,…”纥奚枫一说到女人,自己好像此战又多了一些心得体会,说话的时候得意忘形,连连口出粗语,听的丘穆陵刚直皱眉头。 丘穆陵刚不再接纥奚枫的话茬,纥奚枫一个人在那自顾自的眉飞色舞说着:“大哥,一会老头子走后,兄弟我分你一个怎么样。今天找到的两个虽然不是绝色,也还成。老子都摸过啦,皮肤不是一般的好啊。没想到这长江边上的女人也真水灵,要是打到了南都城,那西湖边上的女人还不嫩的要命?光想想这些,老子打仗都有劲。” “够了!”丘穆陵刚实在忍受不了纥奚枫的粗言俗语,起身走到了大帐门前,不再搭理纥奚枫。 两人共事多年也常因为这方面的事发生争执,可燕王因为纥奚枫的善战勇武,对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丘穆陵刚也不想因为此事坏了两人的关系。 可这一次南下,燕王殿下可是严令不允许三军**妇女。还令丘穆陵刚安排亲兵四处寻找一个肩有红色蝴蝶形胎记的十四五岁少女,丘穆陵刚追随燕王的年岁比起纥奚枫要久。他怕纥奚枫的yin恶性情,会一发不可收拾,触怒到殿下最敏感的神经。 纥奚枫虽然为人暴躁易怒yin恶成性,可他对于燕王及燕王麾下的大将丘穆陵刚于几名心腹谋士文吏,还是保留几分忌惮与尊重。见丘穆陵刚又一次被自己的话气到了,纥奚枫陪着笑脸说道:“丘穆陵将军,刚才小弟说话卤莽,小弟是个粗人,将军不要见怪啊。” 丘穆陵刚也早习惯了纥奚枫的老套路,刚才的一些不快也随之而去了,他们都是燕王殿下的心腹,对于燕王绝对的忠诚,他们两人都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把关系弄僵。丘穆陵刚劝说纥奚枫的本意也是出自于让纥奚枫不要违反燕王的严令。 “小弟知道将军这些话都是在保全小弟,小弟感激不尽,可小弟管不住自己的宝贝啊,要是两三天没有女人,老子…呃,小弟恐怕连刀都拿不起来了…呵呵!”纥奚枫差点又口称“老子”,还好他及时的纠正了。 丘穆陵刚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不打笑面虎,纥奚枫可是与自己同级的军中大将,能这样和自己说话,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算不错了。 就在这时,辕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数百名骑兵军士随着一员将领在辕门外停下,这队人马在辕门外下马。那员将领身后跟进十六名亲卫军士,大踏步向着中军大帐走去。 辕门两侧的军士见到来人,纷纷拄着长枪单膝跪于地上。 一名亲卫军士快速向着中军大帐奔跑,先一步抵达中军大帐,进入大帐行过礼毕,便对丘穆陵刚与纥奚枫说道:“二位将军,王爷来了。”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刺杀行动(4) 一听通传燕王宇文远致到了,纥奚枫与丘穆陵刚立即出帐相迎,两人看到了正往大帐龙行虎步走来的燕王,上前数步之后俱是叩拜,“王爷驾临,末将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qΒ5.\” 刘林远远的潜在黑暗的阴影中,他没有去偷看这个传说中北队的中流砥柱该是个什么模样,只在耐心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燕王走到纥奚枫与丘穆陵刚面前,伸手虚抬,让两人起身。纥奚枫在宇文远致的面前简直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浑身的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天有没有背后叫孤老头子啊?”燕王面带淡淡的微笑向走进大帐,边走边问身侧的纥奚枫。 纥奚枫的额头上暴出几滴汗珠,心里骂道:“谁***又告老子黑状,老子好久没叫他老头子了,就今天见了丘穆陵刚才提起,老子怎么这么背运…” “没…我哪敢…”纥奚枫回答声音明显没有底气。丘穆陵刚则无辜的看了纥奚枫一眼,表示与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宇文远致坐在帅位之上,示意他们二人坐下,跟随宇文远致同行的四名文吏与两名将领依列坐下。宇文远致看着纥奚枫不打自招的模样,笑着说道:“说了就说了,你给孤再解释一下这老头子三字的含义,要是说不出来,知道该怎么罚你吗?” 纥奚枫心里一凉,暗叫一声“天哪”,该不会又要罚他数月不能碰女人吧,那还不如把他杀了得了,他胸无半点文墨,哪里会解释这个含义啊,说的老头子不高兴了,那还不是白瞎。 宇文远致看着麾下的爱将纥奚枫。是又爱又恨,这小子上了战场如同猛虎下山,勇猛无比。回了营帐则如yin兽转世,实在是让他大伤脑筋。纥奚枫所犯下的劣迹,要是追究刑罚,恐怕早就被杀头或宫了无数次了。哪一次不是宇文远致对他网开一面。这也从侧面纵容了纥奚枫的恶性。 宇文远致在发兵南唐之前,曾经因为一起纥奚枫强暴民女案而重责他五十大板,并罚银一千两以做赔偿费用。对纥奚枫也进行了严加看管,想要托人给纥奚枫保媒,可纥奚枫那名声。哪家女子敢嫁给他啊。 这其实是对纥奚枫长久以来恶行的最重一次处罚,纥奚枫足足被宇文远致看管在军中禁欲两个多月,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便偷偷溜出去逛逛青楼。要不是宇文远致适当的时候故意让他溜走,纥奚枫也不会有这样地机会。 青楼里接待纥奚枫这样的客人也是无奈。就连那里久经风尘的女人也受不了纥奚枫的雄壮,可他又是个舍得花银子的主,她们也只能忍痛受着。 渤海大军出征南唐,在军纪方面纵容劫掠,这不但可以提高军队的战斗热情,也可以相对减少军费地开支。这是一种将帅常用激励军士战斗的方法,权当是对勇于作战的军士的赏赐了。 而对于纥奚枫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加管束。再管着他纥奚枫整个人便要萎了。 纥奚枫到了南唐如鱼得水,从安平府到滁州府再到星甸驻地,每路过一地无不留下了他的恶行。 宇文远致特令丘穆陵刚看管纥奚枫,不允许他碰十六岁以内地年轻少女,否则定斩不饶。丘穆陵刚追随燕王多年,知道宇文远致的用意,宇文远致的心中一直还存在着一种幻想,幻想着自己的女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宇文远致喝了一口亲兵奉上的茶水,等着纥奚枫回话。 纥奚枫有点结巴的回道:“老…就是老子。不…老就是王爷是我老子,我要听王爷的话…头,王爷是大军的头领…子…子…” 听见纥奚枫粗俗的解释,宇文远致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此战之后,你要多读些书,四书五经姑且不让你读了,兵法还是要学一些。你要是实在认不识,就让属下参军给你念。不管怎么样,你要给孤长进一些。宇文远致内心非常希望纥奚枫能够长进一些,以他的勇武如若再懂一点兵法识一些字,那便会是百年难求地一员将才。对于一个连字都识不了多少的粗人,宇文远致也知道让他看法实在是为难了他。纥奚枫当不了统兵元帅,只能给有帅才的将领当作打手。宇文远致希望自己的这个打手将军能成为有点谋略的金牌打手。 纥奚枫叩下领命。眼珠子偷偷瞄了宇文远致一眼,见宇文远致脸色和然。心里也就放心,姑且“老头子”暂时不会将他看管。 丘穆陵刚与纥奚枫两日前被宇文远致派驻星甸,他们并不知道为何要调动他们。宇文远致只是让他们严加防范,小心腹背受敌。现在宇文远致又亲临星甸大营,他们更加不解,难道大军这就要北撤? 一会之后,宇文远致令退了守卫,对着几员心腹将领事文吏说道:“孤今日亲至星甸,是以准备与南唐大军大战一场,夺回清流关与滁州,滁州不得难以进击庐州。朝中有声音说要议和,你们说南唐会在这个时候答应议和吗?” “王爷,末将估计南唐小皇帝就算有议和的意思,李凌也会利用现在两面夹击的形势在战事上占点便宜,增加一点谈判议和的筹码。”丘穆陵刚说道。 宇文远致点了点头,这丘穆陵刚追随自己多年,可谓是智勇双全,为人又沉着冷静,属下的长枪兵阵更是精于防御,有他在阵中,宇文远致不愁同等情况下会被敌军攻破。而为何宇文远致没有把丘穆陵刚与所部人马放在浦口,以防御江南建康王大军? “阿刚将军说地很对,孤又调五万人马增至星甸,天明即可抵达。孤令你们二人在两日后不惜代价攻下清流关。南唐军能战败楠儿的二十多万大军,又夺回滁州府与清流关,军中实力定是不弱。孤此来坐阵中军,定要挫挫南唐的锐气。”宇文远致的一字一句均落入刘林的耳中,刘林这时方知渤海军的目标已经确定是清流关,他们并没有从高邮撤军北还的意思。 “那浦口怎么办,要是建康王军登陆突进,我军后方必处于险境。”丘穆陵刚不解的问道。 “浦口可以放心,只要你们能保证两日后进攻并且一日之内拿下清流关便可无虞。孤可是令人在江边备了万条杂乱船只,这几日又用铁链拉拴捆绑此圆木铺在河岸,军中备足了火油,只要南唐水军敢靠近,我军必给他来个火烧连营。大火可持续一日,除非南唐军插上翅膀,否则根本无法登陆,更别提与清流关守军对我军开展两面夹击了。” 刘林在外窃听的后背冷汗直流,宇文远致果然毒辣,他在建康府紫金山上观得江北岸边地无数小船,本以为那些只是渤海军做佯功用的,好分兵进击庐州府,却没料到原来这些小船可以这样当作阻隔唐军登岸的火墙。 刘林想要尽快派人通知建康王,只有两日时间了,以八百里快骑现在开始从滁州府绕道芜湖口过江,还来得及,可现在他此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哪能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便放弃了一次大好的行刺机会,刘林心中暗下决心,也许此战的转机真的就在今夜。 刘林很想看看这个渤海骠骑将军王宇文远致是个什么样地人物,他地身形在阴影之中潜行至中军帅帐之侧。由于宇文远致与几位心腹将领文吏密议,守卫都撤离到了外围,刘林潜行的较为顺利。他所处地位置也不易被人发现。 刘林握着刺剑,轻轻在帐蓬外钻动,只两三下厚厚的帐布便被钻出一个绿豆大的小孔。刘林将眼睛贴近小孔位置向里面瞅去。 大帐之中摆着宇文远致所坐的帅位,两侧各有十多张矮几,矮几之后没有坐满人,帅位之后是一架巨大的木质镂空屏风。 屏风两侧及帅案两侧都有铜制的烛台架,每个烛台之上点着十多根蜡烛,烛光透过屏风镂空的间隙洒在帐篷顶上刘林的位置下在宇文远致的后面,看不见他的脸,只能透过屏风看到他身着黑色锁子铠的虎背雄腰。 这位北国的亲王身材高大,头上的头盔摘了下来放在帅案之上。刘林借助着烛火的光亮,可以看到他后脑上的根根花白头发。 纥奚枫所坐的位置正对刘林,刘林看到了他那张长相夸长的脸。他有着堪称魁梧的身材,是大方脸,脸的比例比起常人要占的多些。可他的一双眼睛却生的很小,显得极不和谐。 一双黑黑的小眼睛上方几乎看不到眉毛的颜色,只有几根细细的绒毛。他的鼻子很大,而且扁平,嘴大且唇厚。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可刘林觉得宇文远致的这员爱将实在是影响生态环境。 他的目光在两侧端坐的将军文吏身上扫过之后,最终落在了宇文远至右侧最上首位置上的那名中年将领,这人便是人称“钢板将军”的丘穆陵刚。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刺杀行动(5) “钢板将军”丘穆陵刚留着两撇胡须,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一身铠甲,别人定会认为他只是个乡村的熟师,他的身上并没有大将的那种杀气,感觉多出的是一种较为平淡的气息。\\。qΒ 刘林所处的位置无法看到宇文远致的正面,可他不能挪动地方,现在所处的位置恰好是帅帐外最不易被巡逻军士发现的地方。 宇文远致部置完两日后的战事安排,又与几位将领文吏又闲聊了几句,便让众人各自回帐休息。 已过了子夜时分,纥奚枫早就等的心焦难耐,燕王宇文远致来了军中,纥奚枫的行为便受到了一些约束,他说话的声音较平时都要小了很多。 好不容易可以离开,纥奚枫告退之后便直接回自己所住的军帐。 那个军帐距离中军大帐约有两百丈远,所住的位置也是大军驻地的中部,四周的看守与护卫也非常严密。 刘林暂时还不能离开,只有等军帐外的人都走远了,再能悄悄的跟上。 过了一会,路过一队巡逻的军士,刘林悄悄的缀在了那一队巡逻兵的身后,有模有样的跟着巡逻。在其他重要军帐门口守卫的军士见到刘林的模样,都认定他是一个因为跑到哪里尿尿掉队的巡逻兵。而那队巡逻的军士也没有在意队伍的后面缀着一个陌生人。 借着巡逻军士的掩护,他跨过了中军帅帐前不远处篝火最旺地地方。那里被篝火照亮如白昼。如果不是借助于身上穿着的渤海军铠掩护,他这种大摇大摆的走法,早就会让人发现。 待接近了纥奚枫所住军帐的附近时,刘林又悄无声息的慢慢远离巡逻队伍,趁人不备隐于阴影之中。 他现在只记下了纥奚枫与宇文远致两人所住的军帐,宇文远致就住在中军帅帐之中。刘林第一个选择跟随纥奚枫潜行。 他地主要目标便是此人。纥奚枫善攻勇猛,要是让他上了战场领军正面袭击清流关,那清流关就更加危险。今夜要是取了此人地性命,便会极重的打击渤海军的士气。清流关方面两日后的压力也会因此而减小很多。 纥奚枫告辞燕王宇文远致,迫不及待地进了军帐,帐门之外四名亲兵见他进了军帐,很自觉的往前走出十几步,不再守卫在门口。 “唔…唔…”军帐内远远便可听见女人的声音,那是被压抑说不出话来从鼻腔里发出的唔唔声。 这时候还没有贴近纥奚枫军帐的刘林,已经可以分辩出这是两个女人的声音,她们声音的压抑应该是因为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嘴。刘林心里暗喜。机会终于来了。刘林在不远处静静的等待着合适地时机靠近纥奚枫的军帐。 “嘿嘿,等急了吧。老子也等急了。”军帐之中传来纥奚枫地笑声,声音有点刻意的压低。他压低说话的声音只是心理上的作用。其实就算他这个时候声音与平时一样大,宇文远致在中军帅帐也听闻不到。 接着刘林便听到了纥奚枫脱掉盔甲扔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不一会儿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明显不再受到压抑,“不,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们…” “哈哈…饶了你?你先让老子舒坦了,老子再饶你不迟。”纥奚枫yin笑着说道。 纥奚枫已经脱的只剩下一条宽松大裤叉。那裤叉一侧明显顶起。在裤叉的下部甚至可以隐约看到那通红翘挺地部位。 床上是一个约十**岁地女孩,一头的秀发已经散乱不堪。纥奚枫解开了捆着她手脚腕地绳索,将她按倒在床上。 女孩想要挣扎,却被纥奚枫摁的死死的,她的双手绝望的紧紧攥着床褥,屈辱的泪水顺着脸侧滑落。 另一个女人比床上的这个要年长一些,她仍然被捆着手脚绑在一把椅子上,她的嘴上堵着的布仍然没有取下。她紧闭着眼睛,侧偏过头去,浑身颤抖着不敢看向床上的位置。 “救命,救…”床上的女孩放弃了低声求饶刚刚开始大声的呼喊,便被纥奚枫伸手紧掩住口,不能再发出声音来。 纥奚枫**着身体,那条穿在身上的宽松大裤叉已经压抑不住他兽性的雄壮,通红硬挺的物件已经完全展现在了床上女孩的面前。 第一次见到这吓人的东西,女孩紧闭上眼睛,想要侧过头去,却因为纥奚枫紧捂着她的嘴而不能动弹。 “小贱人,你给老子放安静点,你敢再叫老子就让外面的人都进来。”纥奚枫威胁着,这威胁对于床上被控制着的女孩子似乎很有效,女孩子稍稍安静了下来。椅子上被捆的女人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怨毒的眼神盯着纥奚枫,刚才那种羞辱的神色一去不复返,她的眼神看起来想要杀人。 纥奚枫见那个女人居然敢大着胆子盯着自己看,他忽然觉得自己被盯着瞅的有点不太自在。纥奚枫伸手指着那个女人骂道:“贱人,是不是急了,你要是急了老子换你先来?” 那个女人的眼神一眨都不眨,一点也没有因为纥奚枫的恐吓而退缩的意思,纥奚枫以前在青楼中同御数女都的常有的事,而今天被这种眼神瞅着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心里甚至感觉到有点慌乱。 纥奚枫站直了身子,从床上退了下来,两步走到那女人的面前。 床上的女人见纥奚枫突然松了自己,又见他竟然向着那个女人扑了过去,忙坐直了身子大声叫道:“不…不…啊…” 纥奚枫已经一把掌扇在椅子上捆着的那个女人脸上,女人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渍,她被纥奚枫的这一击打昏了过去。 床上的女孩愿本惊吓的捂起双眼,见椅子上的女人没有了动静,便又放下手要扑下床来,结果被纥奚枫抓住一把推倒回在床上。 纥奚枫不再说话,他单腿跪在床沿,一只手擒起女孩子两只纤弱的手腕,另一只大手伸向了女孩的衣襟。 “嘶啦”一声布料破碎的声音过后,女孩的胸前已经出现了一片真空,粉红色的肚兜不能遮掩跳跃而出的两片雪白。 少女哭泣着、挣扎着,可是任凭她怎么挣扎,她总逃脱不了纥奚枫那只有手的大手。 她偏着头想要张嘴去咬纥奚机的手,被纥奚枫刮了一个耳光,脸上顿时现出通红的四条粗指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女孩痛呼一声,但是没有被这一巴掌打的失去意识。纥奚枫凑近了他那肮脏的嘴巴,含住了女孩暴露在空气中粉嫩胸脯的一点鲜红。 刘林这个已经用刺剑在帐篷上缓慢的切开了一条竖直的缝隙,因为切开帐篷布的时候速度缓慢,所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悄悄的掀开帐布上被切开的位置仍然钻进去。军帐并不是很大,帐内除了一张低矮的床和烛台之外,几乎别无它物。 刘林在帐篷外面偷看到了这最近的一幕。他真想立即冲上去将纥奚枫碎尸万段,可他又稍稍冷静下来。他想要等待可以确保自己一击击杀纥奚枫的时机。 这个时候纥奚枫还没有完全的投入,还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刘林知道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让纥奚枫有机会呼叫亲兵前来。那时候惊动了敌营人马,想要顺利的逃离便没有了可能。 刘林的左手握着拳头,右手扶在刺剑的剑柄之上,随时等待着给纥奚枫以致命的打击。 纥奚枫的动作粗暴,女孩的嘴被她捂着,只能在床上努力的挣扎,她的身体在床着无助的扭动的,而纥奚枫似乎受到了女孩的哭泣声与扭动的身体的刺激,他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纥奚枫三下五除二已经扯去了女孩身上的衣物,虽然这个女孩普通微胖,可女孩特有的细嫩肌肤还是让纥奚枫吞了一口口水。纥奚枫再也等不了,终强行将女孩紧闭的双腿分开,跪在了中间。 纥奚枫也将自己仅余的那条大裤叉脱去,如同野兽般的直抵女孩的禁地。女孩过于惊恐与紧张,加上纥奚枫的巨大尺寸与干涩,鼻腔里呼出压抑的悲痛尖鸣。 刘林冷静不下来了,他不能再去等什么合适的时机,再等下去也许这个可怜的女孩会被强暴至死。他要杀了纥奚枫这个禽兽,刘林立即掀起被划破的军帐位置,潜入了军帐之中。 进入了军帐中,刘林接着一个顺地翻滚,敏捷的躲到了烛火投射出的阴影角落。 刘林的动作非常的轻,身形又非常的敏捷,纥奚枫浑身血脉涌动加速,练武之人本能的警觉这个时候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了军帐之中已经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刺杀行动(6) 纥奚枫已经进入了那名女孩的身体,他松开了捂着女孩子嘴巴的左手,脸着挂着无比兴奋与猥亵的笑容,尽情的听着女孩的惨叫声。/。/ 借着屋内昏暗飘摇的烛火,纥奚枫低头检视了自己坚硬之物上沾染的鲜红。 “哈哈,又是一个,老子真应该学些采阴补阳的江湖秘技…”纥奚枫喜不自禁的自言自语。 最近他的嗜好有些改变了,以前他喜欢懂得技术的女人。自从入侵南唐以来,他放肆的虏掠南唐少女,从中得到了一种另类的体会。他抓回来的南唐少女已经越来越少,他的动作也更加的粗暴。被他强暴致死的女孩,也不是一例两例了。他还喜欢意犹未尽的变换着取乐的方式和位置,用死亡威胁被虏的女孩顺从的为他做出难以想象的事。 就连军中的以前常随着纥奚枫一起取乐的属下,现在对纥奚枫变了味的嗜好也都开始心里隐隐的厌恶。 刘林慢慢的靠近纥奚枫,刺剑紧紧的握在右手上,刘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定要一击致命,不能让纥奚枫有什何还手之力。 刘林在黑暗的阴影中,目光不忍落在床上痛苦挣扎的**女孩身上,可是他要观察纥奚枫的动静,想要一点不看都不可能。 纥奚枫野兽一样挺动着身体,女孩撕心裂肺的痛吟声渐渐小了一起,军帐之外几丈远处的几名守卫军士小声的议论着,他们的议论声中刘林听出是对女孩的同情,他们在挽惜,今夜两个南唐女子又将惨死在纥奚枫的yin威之下。 “…啊,不…畜牲…”女孩突然发现纥奚枫将那坚挺向下向后移动了一点位置。一种前所未有地揪心疼痛让她尖叫起来。两手不停地扭打在纥奚枫的身上。 纥奚枫一手挥开女孩无力的双手,微微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不同温润的地方所带来的紧凑感觉。 机会终于来了,趁着纥奚枫双目微闭的时候,刘林悄无声息地站起了起来,右手上的刺箭快速刺出。 纥奚枫不愧疚是久习武功的将领。刘林速度虽然足够快,可还是有疾劲的一缕风动。 可纥奚枫不可能相信的是,那股突发的微弱风动感受到时,侧面脖子的上间已经感觉到了一阵麻。这个时候他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刘林手中的刺剑从侧而刺穿了纥奚枫的脖子。 刺剑的速度极快,刘林手握刺剑地右手只感觉到了一股小小的阻隔,剑身已经从穿透了他的咽喉。纥奚枫说不出话来,他本能的伸出双手要去摸脖子被刺入的位置。 刘林及时抽出刺剑,抽出的同时手腕稍住旋转,刺剑的三棱形刃口高速的划过他脖子处的椎骨。纥奚枫地脑袋无法撑起耸拉了下来。双手撑在了床上女孩子的两侧,脖子上被刺剑刺穿地孔洞流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下女孩的体。 这突发的变事让女孩惊吓的再次尖叫起来,刘林也不担心女孩的尖叫,这叫声外面的守卫应该早就听的厌烦了。 纥奚枫没有死,他回过神来以后,眼睛地余光已经看见了刘林,刘林刚才出现在烛火照出他地人影中,现在他伏在了女孩的身上,刘林地面孔暴露在烛光之中。 纥奚枫是员猛将。虽然不能发出声音身受重伤,他还是奋力的向着刘林挥出了一拳。刘林没有避让。以刺剑的迎击他的铁拳。这刺剑是建州军的腰刀改锻而成,有着不同于正常钢铁的坚硬程度。只听到轻声的骨骼脆开裂的声响,那柄刺剑的前约一尺的剑身以他拳头袭来的逆向路径,刺穿了他的拳头,刺断了他掌上的骨胳,刺入了他的前臂之中。 这种刺入的方式如同是以铁针刺穿香肠一样,前所未有的疼能让纥奚枫想要大叫。脖子受伤的他呼吸起来脖子上被刺穿的孔洞都会喷出鲜血,发出鲜血入喉的“咕咕”声。现在他要大叫。脖子上的孔洞鲜血顿时如泉般迸射。纥奚枫的身子欲向后仰。想要逃走,现在面对着这个身穿自己麾下军士衣甲的杀手。让他感觉到恐惧。那样的速度那样的身手,想比之下刚才的怒起出拳是多么的自不量力,他的脖子被刺中的一刹那已经注定了他的失败。 纥奚枫如果不是与刘林之间的位置原因,再加上刘林不能让纥奚枫发出呼救的声音,也许刘林的第一剑刺中的使是他的心脏。 就在纥奚枫拼命要从床上撑直身体身后逃离的一刻,刘林手中的刺剑第三次刺出,这一剑刺中纥奚枫的时候,纥奚枫的身体一动不动,已经不能挺直的脖子无力的晃动了两下,他想要再看一眼杀自己的人。 纥奚枫的胸骨被刺剑刺入,跳动着的心脏被刺剑刺中被迫停止了跳动。 刘林拔出剑,在床单的褥子上简单擦拭了两下,床上的女孩子身上被纥奚枫的鲜血染红后,尖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刘林顺手掀起满是血迹的褥子,盖在了女孩的身上。刘林从原先的位置退了出去。 他想救出这两个沦入敌营的女子,可是他身上的责任重大,他根本没有机会能带着这两个女孩安全离开。这两个女子也只能听到由命,刘林顾不得这些了。 军帐里没有动静的时间一长,外面的军士便会觉得有情况。刘林已经完成了刺杀任务的第一步,现在他心里计算着,如果马与解放能够完成刘林所交待的任务,那这边他就更好抽身离开了。 刘林现在没有打算立即潜出军营,要从这个安静的营地潜出,以刘林现在的身手也不是很难。 原本刘林计划中被列中刺杀目标的敌将还有丘穆陵刚这个人,现在刘林临时改变了计划。刘林深知,如果今日真能刺杀了渤海燕王宇文远致,渤海与大唐两国便再也不可能停战,渤海痛失一位能征善战的亲王,渤海国定会与大唐不死不休,那两国的战事必会连绵不断。、、 可刘林又想到,宇文远致所图谋的是清流关与滁州府,他企图保留再次入侵南唐的跳板,不除此人不止这场战事,南唐便会再次处于劣势。 只要战事平息了,南唐新帝便再次有时间来对付师父建康王了,建康王会不会拥兵自重?现在刘林仍然不敢相信愚忠的李凌。杀与不杀宇文远致,刘林是进退两难。刘林已经悄悄潜行距离纥奚枫较远的地方,他躲在篝火照不到的黑暗阴影中,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宇文远致所住的中军大帐门有十几个亲卫军守护着,帅帐的四周巡逻军士的数量较其它地方也明显要多。 刘林远远的听到有一骑军马正在向星甸大营飞奔而来,这匹马奔跑的蹄声显得很急促,与巡逻骑兵所发出的蹄声有着明显的区别,刘林知道马与解放一定是完成了他所交待的任务。 很快骑马奔来的一员渤海骑兵进入了刘林的视线,这名骑兵在星甸大营辕门之外下马,交验过印信之后,气喘嘘嘘的跑向中军帅帐所在的位置。 骑兵跑到帅帐之前,宇文远致的亲兵通传过后,宇文远致令人放了这名骑兵进帐。少许时间一员渤海军将领被宇文远叫到帅帐,宇文远致令他立即率两千精锐骑兵出发。两千骑兵短时间内集结完毕,这个时候便是刘林原本计划趁着混乱跟随敌军出辕门的时间,而现在他决定放弃这次离开这里的机会。 两千骑兵离开星甸渤海军大营之后,营区内加派了巡逻的军士,辕门附近的几座塔楼上也加派了弓箭手与弩手。 累了一天的宇文远致,方才已经派出两千人的阶伍,幸好粮草营只是险些烧毁,大火被及时的救下。他也想到这有可能是南唐的诡计,为了防止南唐趁机劫营,宇文远致加派了巡逻守护的军士人手。 星甸大营的帅帐四周都点起了篝火,以刘林的身手也无法偷偷靠近,现在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冲入帅营中。 刘林的身影从黑暗的阴影中闪出,这里距离帅营不足五六十丈远,刚刚还有一队巡逻军士走过,刘林对着人群大声的喊道:“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呀!纥奚将军被杀…” 刘林边跑边喊,他所奔向的位置正是宇文远致的帅帐。附近的军士听到刘林所喊顿时混乱起来,他们没有想到纥奚枫会被杀。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刺杀行动(7) 两队巡逻的军士已经冲向了纥奚枫所在的军帐位置,而纥奚枫帐外几丈处守着的几名亲兵看着两队人马向着这边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王爷知道纥奚将军这边做的好事,派人来拿他来了。/。qВ\\ 一名军士忙着跑到军帐前对着里面说道:“将军,不好了!” 那人说完,里面仍然没有动静,他们才觉得不太妙,里面女人的哭泣声也没有了,怎么可能如此安静? 几名纥奚枫的亲兵冲入军帐之中,眼前的一切把他们吓傻了。 纥奚枫**着身体倒在床边的地上,流出的血已经被身下的黄土地渗透,他的胸前和脖子上都被贯穿了,像是被箭射穿而过,可伤口处并没有箭矢所伤的痕迹。纥奚枫的眼睛仍然睁的老大,脸上仍然挂着恐惧的表情。 纥奚枫的脸上竟然在临死前挂着恐惧的表情,要不是亲眼看到,几个亲兵根本就不会相信,他们不相信纥奚枫还会恐惧什么。 椅子上那一个被绑着的女人被纥奚枫打昏后仍然没有醒来,床上躺着的饱受蹂躏的女孩子也因为受惊过度而昏迷。她原本**的身体上,已经在刘林离开前给披上了被子。 两队巡逻军士随后冲入军帐,证实了纥奚枫真的遇刺身亡。两队军士在一名校尉的安排下,立即将先一步冲入军帐的几名纥奚枫的亲兵控制住,以备帅帐那边查证。另一名领队地校尉快速的奔向帅营。 渤海军大营只乱了一会,便开始渐渐恢复秩序。这比刘林想象中的要快了很多。敌将丘穆陵刚已经出现在中央的场地上,他的身后跟随着约五十名亲兵严密的保护着。 丘穆陵刚的长枪兵已经开始有序的布置在了军营的外围,将整个大营包围地水泄不通,丘穆陵刚现在只知道军中混乱,相传纥奚枫已经遇刺身亡,现在还没有证实消息的可靠性,也暂时找不到第一个传播消息的人。丘穆陵刚先不问究竟,立即令麾下军士将大营围困,不再让人出 不管情况如何。整个星甸大营已经在丘穆陵刚的控制之中。 混在敌军中的刘林,看清了十多丈外站着的丘穆陵刚,丘穆陵刚冷峻的眼神扫视着眼前混乱的军营。那边帅营里的渤海燕王宇文远致也起床了,穿着便装走到了帅营的门口,他身边地亲卫军士个个严阵以待,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刘林这下终于看清了宇文远致长的什么模样,刘林的刺剑前部插在一把腰刀的鞘里,刘林拿着刀鞘的上部,并不让刺剑在刀鞘内晃动,以掩人耳目。 从纥奚枫军帐中跑出的一名巡逻的校尉。跪在了宇文远致面前一丈以外的地方如实禀报了纥奚枫已经身亡。 宇文远致听到消息后,几乎站不住脚,身边的亲卫连忙将他扶着。宇文远致搡开了身边地亲卫,并命令亲卫军士随他一同前往纥奚枫的军帐。宇文远致听闻纥奚枫身亡的消息后,说话的声音明显变的有些沙哑。 原本刘林是要趁着宇文远致出现的时候突然袭击,虽然不准备取其性命,也要让他受伤,暂时不能再主持领兵攻击南唐。现在他看清了宇文远致地那张脸。刘林觉得特别地熟悉,总像是在哪见到过。 他现在开始相信自己之前的推测了,这个渤海国的亲王难道真的会是惜然的生父? 刘林非常疼爱惜然这个义妹。他其实早就能根据点点滴滴获取的信息,推测出这个渤海燕王与惜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他主观的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更不想向惜然提起。 惜然以前曾经向刘林说过,她地家乡应该是在北方,冬天地时候有厚厚的雪。她只能模糊地记起,家里有个有小桥、有流水、亭台水榭的园子。这必定不会是个普通的人家。宇文远致身为渤海亲王。他府第应该可以符合惜然模糊记忆中的情况。还有就是渤海军四处寻找肩上有着蝴蝶印记的十四五岁少女,惜然的肩头正有着这样一块胎记,这是不可磨灭的特征。而刘林又从窃听丘穆陵刚与纥奚枫的对话中了,知道了宇文远致曾经下令不许碰任何一个十四五岁的南唐少女。这一切都非常吻合刘林的最终推测。 现在他看到了宇文远致的那张脸,与惜然竟然有六七分相像,他不能再骗自己。惜然的生父竟然就是宇文远致,是他也是建州军南唐军最大的敌人。刘林之前刺孔窥视渤海中军大营内情况,便是为了确认自己的推断。那时候由于方位不能看清。 而他没有随着那队去增援粮草营护粮军的骑兵离开渤海军营。为的就是能刺伤宇文远致,好重创敌军士气。 宇文远致虽然身材魁梧高大。头白已经花白,可他那张面孔让刘林无法下手,看着他刘林就能想到可爱天真的江惜然。刘林也知道他现在所做的决定是错误的,可是他还是没有下手。他混在渤海军中,缓缓的向着不远处的敌将丘穆陵刚靠近。 宇文远致在亲卫军士的护卫下向纥奚枫所在的军营赶去,他们从刘林身边不足一丈的位置路过,刘林紧紧的握中手中的刀鞘,眼神落在了兵穆陵刚所在的位置。他今日算是给义妹惜然一个情面不去伤害宇文远致。 丘穆陵刚身穿一套锁子铠,头戴青铜盔,指挥着长枪兵阵包围大营,控制所有的巡逻军士队伍。刘林绕过身边奔跑的渤海军,大胆的向着丘穆陵刚的方向走去。 丘穆陵刚无意中眼神看到了刘林,那名军士正向着自己走来。他的身边簇拥着几十名亲兵,身后又是麾下的精锐长枪兵阵,有他们包围可谓是滴水不露。在没有抓到刺客之前,长枪兵不会放出任何一名营地里的军士。那些被包围的军士显得非常的焦虑,而丘穆陵刚眼中看到的这个俊秀的军士竟然对他没有一丝的慌乱。 就在他们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发生碰撞的时候,丘穆陵刚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冷笑,而没有一点对上将军的敬畏神色。那是一种居高临下、主宰生死从容的笑容。 丘穆陵刚心叫不好,心想这个人也太胆大了吧,竟敢选在这万马军中当着众人的面行刺?丘穆陵刚想要迅速的退到长枪兵阵后去,他看不透那名军士会是什么样的层次,只是觉得看似较为瘦弱的军士既然能杀了纥奚枫,其实力应该也不会简单。 “快,拿下他…”丘穆陵刚这个时候根本无法及时退后到长枪兵阵中,他拔出身上的佩刀大声命令身边的亲兵,放还没有说完刘林已经快速向后蹬地,剑已经出现在右手掌上,剑尖正指着丘穆陵刚的胸前,整个人如同一只箭一样快速向他刺来。 丘穆陵刚身穿的锁子铠前有着一面圆形的护心镜,就在丘穆陵刚手中刀还没来得及举起的时候,那柄刺剑的尖端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刺中护心镜。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过后,丘穆陵刚不敢相信的你头看着自己锁子铠前的护心镜。 护心镜上已经比以前多了一个细窄的孔洞,刚从丘穆陵刚身体中流出的鲜血浸温了丘穆陵刚锁子铠里衬着的衣物。丘穆陵刚现在终于知道纥奚枫为何会遇刺死去了,这个对手的速度竟然快到他都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丘穆陵刚临死前还是不能明白,刚才这个刺客距离燕王殿下距离非常近,他为何不杀王爷? 就在丘穆陵刚手中的刀滑落的时候,根据刚才他喊出的话,丘穆陵刚的亲兵们纷纷向着刘林扑去。刘林剑刺丘穆陆刚的心脏位置,刺剑以直角击中丘穆陵刚的护心镜,他是必死无疑了。刘要出手之后,没有做丝毫停留,直接着向着外围走去。 包围在外的长枪兵们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丘穆陵刚的亲兵在追一个军士,纷纷亮出了长枪指向场心。 今夜原订的计划已经完成,刘林现在需要尽快离开,再留下去万一被敌军全都围近了,他想要离开也就越来越不易。 刘林以极快的动作冲向长枪兵,长枪兵手中的长枪纷纷指向刘林。 刘林奔跑的时候脚尖猛的点地,整个人便腾起了约四五尺之高,借助于一名军士的长枪杆,一跃而起。 他的每一个落角点都在一名名长枪兵的肩上、头上。无人能够捕捉到刘林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还没有看到刘林的身形便被刘林当着他们的脑袋踩了一脚。刘林的每一脚都不似懂轻功的人那样轻盈,他的每一脚都如同在平地上逛奔,甚至刘林有意识的使力踏实。被刘林踩中借力接着跃起的军士几乎都不同程序的受伤。长枪兵阵中刘林经过的沿线区域,顿时乱成了一团。 刘林就这样在长枪兵阵之上,借助敌军的脑袋与枪杆侧为支点,掠向了渤海星甸大营的外侧。 最新全本:、、、、、、、、、、 第四十九章 宇文晴紫(1) 在渤海军中弓箭手准备好的时候,刘林的身影已经从他们的视线之中消失,很多在刘林奔离渤海军营时候被他踩中借力的军士,甚至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全/本/小/说/网 刘林也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奔跑的方式,他并不会轻功,这些全依融赖于他的极度敏捷的身手、极快的速度、观察力与四肢的配合。 宇文远致刚刚看到在军帐中赤着被刺杀的纥奚枫的尸体,军帐之外又奔来了丘穆陵刚的亲兵禀报,丘穆陵将军在万马军中被一名化妆成渤海军的刺客刺中要害。 宇文远致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纥奚枫的死尸边上。 “好狠的南唐人,居然连刺杀孤两员大将…咳咳…”宇文远致悲愤至极,一阵猛烈的咳嗽,他伸手捂着咳得生疼的胸口,一口鲜血涌上咽喉,喷了出来。 “王爷,您保重啊。”几名跟随着宇文远致身后的文吏与将领纷纷苦劝,让宇文远致不要过于伤心。 宇文远致身为渤海国骠骑将军王,麾下猛将如云,大智慧的谋略之士也不少,可是纥奚枫与丘穆陵刚是他最为倚仗的两员高级将领。这两员将领在宇文远致麾下军中暂时还无人可以替代。宇文远致痛失左膀右臂,又大战在即,他能不悲愤?能不绝望? 宇文远致被两名亲卫军士扶着,准备去探望丘穆陵刚的伤情。丘穆陵刚的亲兵刚才禀报,他只是受了重伤,仍有一息尚存。 就在这时一名文吏小声的问宇文远致道:“王爷,这两个女子该如何处置?” 帐内被纥奚枫擒来的两名女子,一个仍然被绑在椅子上,另一个抱着被褥蜷缩在床角,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她们两个人都已经醒来,床上的女孩年幼,不敢直视地上躺着的纥奚枫死尸。而被绑在椅子上的那名女子,眼神中分明可以看到是一种快意。 宇文远致没有回头,在临出帐的时候给那名请示地文吏丢下了一个字:“杀!” 宇文远致出帐,在帐内被绑在椅子上的那名女子口中虽然被塞入了布,不能出声,可他的鼻音中仍然让人能够感觉到,她在笑。她在嘲笑这渤海军与渤海军的统帅。 “速速斩杀。”宇文远致不想听到这发自鼻腔里的笑声。他觉得那是对自己与麾下两员爱将的一种侮辱。这个纥奚枫也真够不长进、不争气,要是他没有这种yin乱的恶习,哪有这么轻易地招致杀身之祸,他的武功等阶比起丘穆陵刚还要高一阶,已进入了八阶的后期,这样的高手无论在军中还是江湖中,都已经是凤毛麟角,这样的将领可是可遇不可求啊。要是纥奚枫的能力平平。宇文远致也不会纵容他如此。 宇文远致十多年前出兵西凉,爱妻留在忻津死于敌对势力的暗杀,三岁的独生女儿下落不明。当时地宇文远致已经四十六岁,十一年过去了,他仍然没有寻到失散的女儿,但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女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此次南下,他便让丘穆陵刚派人寻找。他相信丘穆陵刚的办事能力。 宇文远致出征西凉回到忻津的时候,为亡妻报了仇,亲自带兵扮成刺杀者趁夜蒙面剿杀了敌对的数员同朝官员于家中。朝中所有人都知道一夜之间渤海京城忻津的七位重臣满门灭族地事是宇文远致所为。连宇文远致的兄长渤海皇帝也知道。朝中大臣无人敢出面弹劾燕王,显德帝宇文胜怜弟痛失爱妃,只对他进行了小惩大戒。将他的军职罢免。第二次征讨西凉地战争便由皇子统兵征战。 宇文远致自从失去爱妻幼女之后,便再也没有续娶,爱妻被杀的那座她生前最喜爱的园子,宇文远致也让人给封了,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踏入一步。一夜之间,宇文远致地满头黑发变成了花白的颜色,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笑容。 宇文远致出兵征伐西凉的时候,一员追随自己十多年的大将殒命西凉夏州。这员将领名叫夏留孙。夏留孙妻子早逝,族中无亲。只留下一个十一岁的孤子。宇文远致便将夏留孙之子夏天承收养为义子。 失去了女儿的宇文远致,对这个义子夏天承,也是非常的宠溺。后来宇文远致复出,为国出征北疆突厥,长年在外,夏天承留在沂津无人管教,王府里地下人西席又无人敢管。所以到现在为止,已经二十二岁地夏天承仍然无所事事,武不能立功,文不能中秀才,靠着义父宇文远致而获得了一个男爵位,成天只懂得吃喝嫖赌。 显德帝宇文胜觉得自己对于未能保护好宇文远致的妻女感到自责,便对夏天承也是百般呵护,苦于这个孩子实在是不成气,只给他在禁军中挂了一个正六品怀化司阶地军职,他却不用在禁军中效力。高兴的时候便可以去军营转转,自己喜欢去哪便去哪,禁军中的将领也不管束于他。 后来宇文远致在军中发现了年轻的纥奚枫,觉得此将很有上升的潜力,便留心培养,又将自己所学的武功秘籍相授,他与纥奚枫没有师徒的名份,却有着一点师徒之实,而且纥奚枫在武学上较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纥奚枫果然不负所望,很快便成长为可以独挡一面的猛将。 宇文远致有心让义子夏天承跟随纥奚枫与丘穆陵刚,就算不能让他成为与两将一样的杰出统率,也要让他成为一名真正有用的人。 没想到,夏天承一入军中,根本不去搭理丘穆陵刚,倒是于纥奚枫混成一团,两人甚至可以同时分享一个女人。 宇文远致一怒之下,又将夏天承遣出麾下军营,并去除了禁军中的闲职,请了先生与武功教头在王府严加管教,他授了西席与教头特权,可以仗责夏天承。夏天承不敢违拗,虽然文武都学不成什么,可他也敢由着性子胡来了。 就因为这件事,宇文远致也一同处罚了纥奚枫,纥奚枫当时曾经收敛了一些时日。后来宇文远致的监管渐渐松淡了,纥奚枫老毛病重犯而且一发不可收。现在宇文远致心里后悔了,悔不该对此将如此的纵容。 宇文远致赶到丘穆陵刚营帐的时候,重伤的丘穆陵刚已经被亲兵们抬到了床上。丘穆陵刚躺在床上,几名随军的郎中正在给他进行紧急的救护。 他的铠甲无法脱下,郎中们就用锋利的刀顺着铠甲上的金属块的间隙,将铠甲里的皮革切开,露出了丘穆陵刚胸前的伤 “丘穆陵怎么样了?”宇文远致站在丘穆陵刚病床前询问几名郎中。 “王爷,丘穆陵将军脉若游丝,失血过多,小臣给将军搭了脉,虽然按常情看来,刺中的是心脏的位置,将军至今命悬一线之间没有身亡,这极有可能是他的心脏位置有偏移。这样的人十万百万人中都难得一见,真是上天庇佑丘穆陵将军,实乃是不幸中的万幸。”一名为首的中年郎中恭敬的回道。 听到朗中肯定丘穆陵仍然活着,宇文远致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他接着问道:“丘穆陵刚能好起来吗?” 郎中捻了捻颌下的胡须摇了摇头说道:“将军他能不能醒来非小臣能力所及,将军如果求生的本能越强,他醒来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将军能不能顺利醒来,就要看将军的造化了。将军一定能逢凶化吉,但他醒来之后也要因此长期休养。” “你等全力抢救,要是丘穆陵将军醒来,孤王必定重赏。”宇文远致对着随军的郎中小声说道:“刺客使用的是什么兵器?” 丘穆陵刚身上的伤口呈非常小的三角状。宇文远致刚虽然有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可他还是看不出刺杀者应该使用的是哪种兵器。 “从伤口来看,应该是尖锥细窄的利器所伤,小臣可以排除是弓箭。这种伤口很难止血,要不是抢救及时,恐怕将军早已经…。小臣实在想不出何种利器可以轻易刺穿将军胸前的护心镜。护心镜如此光滑,刺伤将军的兵器如果是寻常之物,必定会顺着护心镜凸起的部位滑向一侧。” 郎中紧张的给丘穆陵刚用烈酒清洗了伤口边缘,再敷上了止血的草葯,随即又有郎中跑开按着主治郎中的葯方去给丘穆陵刚煎葯。而后就要看丘穆陵刚自己的造化了。 现在的丘穆陵刚只剩下一口气,面如白纸没有一丝的血色。 宇文远致坐在丘穆陵刚身边不远处的一把椅了上没有离去。宇文远致没有再说话,随他而来的那些将领与文吏们没有人敢去打挠他。 宇文远致几日前便接到了显德帝的诏令,让他主持与南唐的和谈,索要一些钱财上贡之后,好让南唐在数年之内难以再扩充军备。 宇文远致料定南唐建康王会在和谈之前发动雷霆一击,将南唐目前胜利的战绩再扩大。宇文远致也想在和谈之前争夺重要的筹码,夺回清流关与滁州城不但可以促成渤海强加与南唐的和谈条件,也可作为万一和谈失败后对南唐的大举进攻的跳板。 而现在一切安排,都被纥奚枫的死与丘穆陵刚的重伤而打乱。 最新全本:、、、、、、、、、、 第四十九章 宇文晴紫(2) 宇文远致在丘穆陵刚的军帐外坐了很长时间,直天东方的天色露了鱼肚白,丘穆陵刚仍然坚强的支撑着。/。qВ5、\他有着强大的求生**,虽然现在他仍然随时都可能死去,可他每多坚持一点时间,那都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 有很多事等待着宇文远致去处理,痛失一员大将,这员重伤的大将又不知能不挺下来,宇文远致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他戎马一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釜底抽薪的滋味。军中将领比比皆是,可谁人能及纥奚枫那样善攻,像丘穆陵刚那样善守?宇文远致想来想去,却不到合适的人来替代他们的位置。 宇文远致回到帅营大帐,立即召集众将官及长史、司马等重要文吏,从浦口大营赶来的五万骑兵也到了星甸大营。 渤海军失去两员大将,基层军士的士气低落,宇文远致想到去激发大军的斗志,可从此事件之后,他发现了军士们无不更加盼望着这场战争早早的结束,好北还回乡。 大势已去,两面受敌,宇文远致不忍让自己麾下的人马去拼死,长江天堑根本不可能强渡。江南有南唐大将军王大兵坐阵,后又有清流关建州军牵制,一不小心就会腹背受敌。宇文远致不得不下令大军取道高邮,返回渤海,命十万骑兵断后,焚毁江上搜集的大小船只,以拒江南唐军趁机追袭。 宇文远致现在痛恨的是那条由靖南王与太子宇文柏提供的情报,情报中说道南唐大将军王李凌已经死于狱中。 刘林冲出渤海军地星甸大营之后,在他想来这纥奚枫与丘穆陵刚是必死无疑。宇文远致痛失两将士气大损,就算再战,也不足以为俱。他完全有信心带领建州军精锐固守清流关,只要等到建康王大军从江南赶至,一切都解决了。 刘林在田地与树林间奔跑,比来的时候速度还要快,天亮之前终于赶到了与刘腾昨夜分开的地方。 潜伏在树林中的刘腾看到刘林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别提有多激动。 在刘林回来之前,解放与马已经回到了集合地。他们两人按照刘林的要求完成了任务。只是当时火箭发射的距离较远,连发十多箭后,敌守粮军发现他们。他们才迅速的撤离。渤海军守粮草的人马,扑救之下并没有损失多少粮草,不过他们此行地目的达到了。 刘腾在解放与马回来之后,更加担心刘林的安危,越等越不耐烦,他想要前去接应刘林,解放与马、常工等几名亲兵也支持刘腾。不过还是被严显与封国劝阻了下来,他们两人说出的话如出一辙。要刘腾对刘林多一点相信,相信他一定能安全回来。 刘腾暂时被严显稳了下来,又等了约一柱香时间,刘林仍然没有回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不顾严显与封国的反对准备去营救刘林。 严显力劝,如果刘林不能逃离的话,以他们的身手就算去了也只会是刘林的累赘。刘腾不肯听,刘腾说他与大哥结义,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同月死,态度极为坚决。 严显的心里一直坚信刘林既然敢一个人前往,便一定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严显最后与刘腾达成一致,如天明之时刘林仍然未回来,他们便抓几名渤海军来,换成他们地衣服混入渤海军中。就算找不到救不出刘林。他们也要以死相殉。 刘腾是个敦厚的少年,对着刘林有着极纯朴的兄弟之间的忠诚,他终于见到了刘林安全的回来,他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刘林,看的刘林的点不自在的问道:“我身上有什么吗?” 刘林也往自己的身上瞧了瞧,除了刺剑之上已经干涸地血迹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前穿着的那套渤海军铠,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脱掉扔下。 “嘿嘿,没什么。”刘腾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严显与封国都咧嘴笑出声来。几个亲兵却不敢笑他们的总旗大人。刘腾也知道见到刘林前后自己的心情地极大反差,现在看到大哥平安归来。他根本不介意严显与封国那并无恶意地笑声。刘腾回头对着解放与马等人说道:“要笑抓紧时间,马上准备回关。” 解放等人领命转过身去,前往树林中牵马,五人走着程红说道:“总旗大人与将军的感情真是深厚,他刚才的表现还真像个孩子。” “是啊,总旗大人年纪并不大,谁都看出来了,没想到他这么小却有这样了得的身手。将军平时看不出来,今天我才算是见识了将军的身手。”常工说道。 “别说总旗大人年轻,咱们也都比他大不了几岁。将军在渤海军营的情况,你看到了?瞎扯吧。”诸葛与洋接过话说。 “这不用亲眼所见,只要看到将军离开时候的身形,另外他回来的时候,就连马都没发现,他已经站在了我们地面前,这不是一个高手还能有错?将军去渤海军中转了一圈,肯定已经完成了大事,再看看他地身上,除了那把锥子上有血,还有什么异样?”解放撇着嘴说道,他对刘林现在是非常的佩服。他本对刘林拿着那样一件不伦不类地兵器感到好笑,直到他看到那尖锐的刺剑尖端干涸的血迹时,他才明白剑不论什么类型,哪怕是一根铁锥,要是有适合的人使用,一样可以发挥最大的威力。反正他知道,那把锥子要是给他用,肯定不如一把腰刀好使。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说边取回了马,在他们眼中,刘腾武功过人。而刘林却更是身藏不露,是个值得追随的好主子。 刘林九人飞马驰回清流关,抵达清流关地时候天色已大亮,在清流关上的蒋武与陆佑一夜不曾合眼,两人一直在清流关东关城门之上观望着东面。 蒋武的声音远远的便可以听见,他一边冲下城楼一边大笑道:“三弟,三弟,你终于回来,可把大哥与老蒋急坏了。” 看着出关相迎的陆佑与蒋武。刘林下马向着二人拱手回道:“多谢两位兄长关心,小弟这不是很好的回来了吗?” 陆佑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在庐州城的时候他便见识了刘林的计谋,佐以建州军大败渤海靖南王,从那时起他便相信刘林有着决胜千里谋划战局地能力。昨夜,他阻挠刘林亲自刺探敌情、刺杀敌将,那是因为他对刘林的身手一点信心也没有。后来刘林与刘腾的交手,让他有了一点底,但心里总是觉得担 刘林、刘腾与蒋武、陆佑来到了关内的议事厅,陆佑与蒋武现在迫不急待的要知道刘林此探的消息。 刘林刚刚坐定。第一件说的事便是让陆佑派人立即禀报建州王李定,告诉李定渤海军准备以火烧连锁船来阻挡建康王麾下水军进攻。李定得知消息之后,定会快马飞报建康王,建康王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那他自会有安排,刘林大可不必操心。 陆佑不管怎么吃惊的听到这个情报,他先及时的安排亲兵飞马禀报身在滁州府城地建州王李定。这才询问刘林如何得知这样重要的情报。 刘林并没有去向两人描绘自己的潜入渤海军中的详细经过,只是简单的说了听到了宇文远致与心腹将领文吏们的战斗布置,又顺便提出已经将敌将纥奚枫与丘穆陵刚刺杀。 听到了刘林说已经刺杀渤海燕王宇文远致麾下得力的两员大将,陆佑与蒋武二人的眼睛俱是瞪的老大。半天不敢开口说话,蒋武更是站了起来问道:“三弟,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地?” 刘林点了点头说道:“纥奚枫此人正在yin乱军帐之中,小弟杀其不备。而后于乱军之中以手中刺剑刺透他胸前钢甲深入心脏要害,他应该也活不了。” “哈哈哈,渤海军连损两员大战。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拿什么来攻清流关。”陆佑兴奋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说道。 蒋武更是到刘林的身边捧过刘林的剑放在桌上细细的打量着。一边看着一边说着:“这剑倒像是个大牙签,没想到会如此锋利,改天三弟也给老蒋我弄一把来耍耍” 刘林笑着答应,陆佑见蒋武那模样也心生好笑,这家伙长的五大三粗,拿起这细如钢针地刺剑真地反差很大。蒋武这样的体格,使用重兵器长柄战斧都不应该嫌轻,他哪能使用这种对自身技巧要求非常高的兵器。 陆佑是统兵大将。见识自然广。刘林所使用的刺剑要是换作其他任务一个使用习惯了刀的人,那用起这样的刺剑便会蹩手蹩脚。甚至不能格挡腰刀或双手带刀的一记猛劈。而刘林敏捷的身手,可以将刺剑最大地威力“刺”,发挥到极精准地极致。这样的剑,也只有在刘林地手中才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陆佑几语说的蒋武诚服,归还了刘林的刺剑后便嚷着让刘林去睡觉休息,刘林又询问了陆佑是否将空军帐与军旗遍布山林间,陆佑说到正午时分便可全部安排妥当,必定能给敌军探马造成清流关有不下于二十万守军的假象。 看着陆佑与蒋武两人俱是熬的发红的眼睛,刘林知道他们也定是一夜没有睡觉,便让他二人也去休息,现在的渤海军已经不像是昨日,虽然宇文远致仍然主持大局,渤海军仍然是不可轻视的一股强大力量。 陆佑与蒋武准备去睡觉,却发现刘林并没打算离开,他还让亲兵传令让归德中朗将秦宏。陆佑留下问道:“三弟怎么不去先休息一下?” “我令秦将军催滁州府城连夜赶制五百把长柄战斧,不知有没有到清流关。”刘林说出了叫秦宏来的目的。 “到了,已经到了有一个时辰了。手柄做的那么长,这五百把战斧虽然份量并不大,可滁州城里能找到的铁匠都干了一夜。我与大哥也不知道三弟要这些战斧做什么?都放在军械库中呢。”蒋武问道。 刘林给他们解释了为何要补充这五百把长柄战斧,他已经从探马或敌俘口中获得消息,渤海燕王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常铁链将三匹马并连在一起,铁链撞击对方军阵,铁链之上可配以铁钩镰,再辅以骑兵长枪的挑刺,这样的配备经过严格训练之后,战人之上所向披靡。 刘林准备的五百长柄战斧正是为了防备这种用铁链并联的战马,只要择出五百精锐建州军军士,对他们稍加训导,让他们掌握使用技巧。敌军骑兵中已经失去了纥奚枫这种勇猛无比的人物,现在正面击溃敌骑兵已经不再如以前那样困难。 这长柄战斧是用来准备确马腿的,三匹用铁链并联战马的十二条腿,只要有一条被砍,一马倒地三马也都寸步难行。 宇文远致本身就是一员大将,刘林不敢猜测渤海军失去两将之后会不会仍然坚持原计划进击清流关。他现在只当着敌军仍然进攻的做准备。 而这时的渤海军星甸大营也在积极做着准备,渤海军的十万骑兵准备着兵压清流关前,堵住清流关出兵袭击北撤的渤海大 最新全本:、、、、、、、、、、 第四十九章 宇文晴紫(3) 两日后的凌晨,渤海燕王麾下云麾将军贺亲义率着十万铁骑在距离清流关以东十里上扎营,宇文远致已经随大军北还。\\。qΒ5。c0m// 江北的江面上大火燃起,数以万计的各种船只浇上火油,大火熊熊燃烧了半个江面。 长江北岸也是浓烟滚滚,在江岸上堆积的许金树木都被点燃,整个长江北岸能见度都非常低,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烟气。 建康王已经接到了建州王李定快马飞报的情报,建康府军没有出兵突袭,麾下水军船载了大量的喷水筒,汲江中之水努力扑灭浮于北面江面的大火。以争取以最快的时间能够突破至江北,北上追袭渤海军。 刘林独自一人站在清流关的东关城门之上,远眺着东方。两日来,刘林已经在军中选出了五百名精锐的建州军兵卒,每人配备一把长柄战斧,操演了一日滚地袭击马腿的战术。临时抱佛脚组成的这支长柄战斧军是刘林专门用来对付敌骑兵的。 刘林料定,不管渤海军是撤是战,都会使用骑兵。战,骑兵便是冲锋的主力;撤,骑兵也会因为高机动性而留下断后,掩护渤海军北撤。 建州军骑兵拥有天下独一无二的制式腰刀,这是他们的优势,可骑兵配腰刀用于对敌步营人马冲袭最好,而要是用这样的骑兵对付渤海的链马铁骑便显的有点避长就短。建州骑兵的腰刀优势便无法发挥出来。 刘林麾下最高级地将领便是陆佑与秦宏了,陆佑使剑,秦宏使刀。两人在刘林的眼中都是攻击偏弱的,他们并不适合骑兵大兵团正面冲击。与骑兵作战,领军的大将一定要有着无可匹敌的刚猛与霸气。 清流关以东十里的渤海骑兵凌晨便已经到达扎营,到现在天已明仍然没有攻击,刘林认为他们是不会主动攻击清流关了??那此骑兵只是为了掩护渤海大军北撤,他们在关外扎营只是为了起到一种对建州军的震慑作用。 渤海军的统兵大将是纥奚枫生前麾下的偏将贺亲义,他也是一员猛将。他使用地一把长镗,刘林甚至可以想像出使用长镗的大将,身披重甲。跨骑怒马,威风凛凛的挥舞长镗冲锋陷阵时候的情景。 “狂沙翻卷金镗翻,千骑万乘莫自牢。”刘林低声的叹道。 刘林现在迫切需要有一员可以气势与之相抗衡的统兵大将。刘林已经想到了,还是让陆佑统兵,再给他配备两员资历不够,但能力颇好的将军。 清流关只有不足五万兵力,刘林自然不会轻易出关搦战,他要是死守清流关拒不出城,这十万骑兵想要拿下清流关,人也快战死的差不多了。渤海军很难能主动出击。刘林闭关不出便可保平安。只是他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走这十万渤海骑兵,他们的铁骑曾经践踏过刘林地第二故乡柴桑花山,刘林对他们没有一点的怜悯。 探马来报,敌十万骑兵仍然没有进攻的迹象,看样子是准备固守拖延时间。 陆佑与蒋武、秦宏一同登上清流关东城楼上,刘腾与几名亲兵站在城楼的外侧关城墙之上,他们没有刘林的指示没有靠近。 陆佑与蒋武、秦宏按照军中的规矩向刘林拱手行了一礼,陆佑说道:“将军,末将请战,就让末将带领兄弟们杀出去。” “末将请战。”秦宏也不甘示弱的请求道。 “战是要战。只是建州军暂时不要出城。”刘林说道,旋即又问起秦宏道:“秦将军,五百长柄战斧勇士可隐蔽好?” “已按将军的命令在关外挖坑,坑内架木柱上铺木板,再铺好了泥土,洒上落叶杂草。||?首?-?..在道路的两侧如果不细心观察很难发现。”秦宏如实将五百长柄战斧兵的潜伏工作交待清楚。 秦宏此人虽然不够勇猛。可是此人协调办事能力还是颇强,刘林安排他一夜之间便将这些事做完,刘林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秦将军可愿领五百长柄战斧勇士潜伏,待敌骑兵袭至城下时,再离坑而出一举斩其连环马脚,助我大军破袭敌军,立此战首功?” 秦宏听刘林说完心情非常激动,刘林把他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之上。他感激的双手抱拳领命道:“末将遵命。” 说完秦宏便告辞出城而去。从清流关山侧绕过关外道路,悄悄的进入潜伏兵处。 陆佑看着秦宏领命而去。也用迫切的眼神看着他,此战刘林刺杀敌将已立大功,秦宏伏兵欲立战功,而自己到现在什么也没做,他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看着陆佑地模样,刘林笑着对他说道:“大哥,你有更重要地事要做,诱敌之将还是让给别人吧。” “那谁人合适前往诱敌?”陆佑有点不服气,这建州军中除了刘林,他便是最高职务的将领,诱敌深入这样一件大事,他也不放心让其他人去做。清流关中军已经有刘林坐阵,还要留要他做什么? “马。”刘林说道。 马这小子听力视力都很好,在城楼外侧的城墙上的马听到了刘林说出他的名字,他的脸侧向了刘林这边。 刘林也在注视着马,刘林知道马轻功还算不错、身手也挺敏捷、一双眼睛和耳朵都比较好使。虽然论身手敏捷与视听,马跟本无法与刘林相比,可比起其他人也要强上一些了。刘林通过刚才的观察,便更加肯定他能胜任搦战诱敌之责。 马看到刘林的目光落在他地身上,连忙向着刘林拱手行了一礼,刘林则点了点头。马身边地常工与程红实在搞不明白,他居然能这么远的对着将军遥相行礼。 “什么?他只是一个亲兵?”陆佑心中有些不快。 刘林在刺杀渤海两将地那一夜,已经试探过了马的身手,他目前是那日所挑选的五名亲兵中最机灵敏捷的一个。从公处来讲,刘林相信马有着这能力,能者胜任,何须计较他地位的高低。 另外从私里来说,刘林希望自己身边的亲兵们都快快的成长起来,特别是几个被刘腾挑出来的骨干,只要这些忠于自己的亲兵都成了独挡一面的将领,他将来才能更好的发挥自己的潜能,他不愿意总是这样亲涉险境。 “大哥,你有更重要的事,秦将军率战斧勇士打乱敌军阵脚的时候,还要依仗大哥亲率关内兵马破袭敌阵。此举事关重大,没有一位有资历有能力的大将统率,小弟实放心不下。” 刘林这句话有点不是发自内心,其他的低级将领哪有陆佑在建州军中享有的威望高,他可以一呼百应。他的作战经验也是比较非富的,在庐州城一战之中,陆佑带领建州军袭敌右翼,他的临场指挥作战能力还是比较出色的。 陆佑听到刘林所言,顿时到惭愧,他刚才是误会刘林了,他没想到刘林会让自己主战。刘林不愿意亲自上阵,一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临场的作战能力他没有陆佑丰富,二是他可以专心观察两军战阵,如果陆佑等将领有危险,也许自己还能放放暗箭相助相救。 “将军,刚才末将说话过于…请将军恕罪。”陆佑说着欲行单膝跪地大礼,被刘林一把拉起来。陆佑谈及公事的时候又叫起刘林为将军,可刘林仍然亲切的唤他做大哥。 “大哥求战杀敌心切,弟应该早些告诉大哥才是,怎么能怪起大哥来。”刘林说道。 刘林接着对陆佑的任务进行了安排,并给陆佑指派了两员副将,两员副将都擅长骑战,一个名叫毛瞬,是建州骑兵游击将军,另一人名叫闻亮,也是建州军骑兵中一员武将,官授昭武校尉。 毛瞬使的一双大锤,他属于那种力量型的军人,经年累月地都在锻炼着自己的体魄。铁锤的重量,也将会给交战的敌手带来沉重的压力和牵制。 刘林自从在庐州城见识到此员将领作战之后,便深深的将他记了下来。刘林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毛瞬此人终有一日,会成为豪气冲天的一员大将。 闻亮所用的兵器是一根黑呼呼的铁棍,棍长等身,约有七尺,是为实心铁棍,份量超于一般常规兵器重量,竟与毛瞬的双锤相仿。闻亮挥起这根铁棍,无须他人相助,便可轻松出入敌阵。重棍落下,敌人无不脑浆迸裂,鬼哭狼嚎。 陆佑比较满意刘林的安排,他也惊叹刘林来来建州军时日不长,可已经对于军将领的特长了解的如此深刻。有毛瞬与闻亮两员左右副将镶助,陆佑冲击敌军成功的可能性使要大上了很多。 陆佑领命前去安排,按照计划,刘林最后只留三千人马在城楼上。 刘林让自己的五十名亲兵全部加入到了诱敌搦战的三千人马当中,除了马与刘腾做为诱敌追击的将领之一外,其余人都只作为普通军士参战。 刘林要给让自己的亲兵多经受战争的洗礼,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变的更加出色。 最新全本:、、、、、、、、、、 第四十九章 宇文晴紫(4) 清流关上战鼓雷鸣,刘腾与马率领三千轻骑出关奔袭渤海 渤海骑兵严阵以待,渤海中前排的战马均是每三匹用铁链拴在一起,马上的军士穿着重装钢铠,手持长枪,这种渤海国特有的骑兵采用北方黄河河套地区的优良战马,适宜大兵团作战时候的冲击。\\。qΒ5、\\ 南唐在安平府抗击渤海军的战斗中,吃过了敌铁链马的亏,现在刘腾与马都不会去主动与敌铁链马直接交手。 刘腾与马带领的三千人马很快便到了距离敌营不足两百丈的地方,渤海大军驻于一道缓缓的坡地上,四周较为空旷。渤海军前放置了长长一排的刺马桩,刺马桩斜着隔于两军之间。刺马桩之后是盾兵与骑弩兵,渤海军的重装链骑兵就等在骑弩兵之后。 渤海军摆开的是全线防御的格局,马与刘腾下令诱敌骑兵停止了前进,三千骑人马在缓坡的对面与渤海军对峙。 “总旗大人,属下上前骂营,敌军不出不能强攻。”马请示刘腾道。 刘腾点了点头回道:“马兄,将军已任命你我二人率军,便是欣赏你的才干,切记将军在我们来时说过的话,到敌营近前一定要多加小心。” 马一骑飞驰而出,他的马鞍一侧挂了一把已经张好弦的硬弩,腰上挂着一把建州军制式地腰刀。 马靠近了敌营。距离刺马桩仅有五十多丈远,快要靠近敌骑弩兵的射程之内。 马的声音尖细且音调颇高,大声的挑战敌将道:“渤海猪,还不滚回老家去,别让爷爷送你入地狱。” 马骂阵骂的太文雅,敌营之中没有丝毫动静,就连平时火暴性子的贺亲义听到马的叫骂声也跟没听见似的。贺亲义一身重装钢甲,立于马上。长镗在手。长镗有着锋利地尖刃,两侧还有如蛇形且带有荆棘的扭曲刃口。 使用长镗的大将一般都有着万夫不挡之勇,冲锋陷阵首先会在气势之上压倒敌人。而今天这长镗大将贺亲义却很是冷静,这是宇文远致在撤军之中对他已经有了交待,不可轻易与敌交战,只在敌出关之时重重还击,切不可逼近敌关,妄图取关。 马见骂声不起作用,便接着再骂起来。骂来骂去也没有多少新花样,建州军三千骑兵本一鼓作气,现在立于马上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渤海军中也有两员小将骑马到了阵前,与马开始了对骂。 解放在刘腾的身边等的实在心里憋闷,他替马着急,马的骂法一听就知道是个不会骂人的家伙。翻来覆去就哪几句国骂。解放向刘腾主动请缨:“总旗大人,属下请往敌阵前骂阵,必可诱敌出战。” 刘腾也正在头疼,见解放那一副十拿九稳地模样,便同意了解放的请缨。解放也没有急着骑马驰向敌阵前,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写了字的信纸,将信纸用牛皮筋捆在一支箭上。 原来解放已经早有了准备,出关之前已经备好的法宝,刘腾见解放早有准备,心想可能是大哥已经有了交待。 解放取出铁胎强弓。驰马奔向马所在的位置,马驰到了马马侧,解放说道:“小马。你回营吧,我来。” 马也骂累了,调转马头往回赶去,走前对解放说道:“多谢,你也要小心。” 解放没有骂一句,只是将手中铁抬弓拉满,对方营中看到解放向着射程之外的军阵射箭,虽然明知那箭几乎没有可能射过来。可还是本能地将心拎了起来。原本眯眯眼的敌将贺亲义也注意到了解放。手中的长镗横在了马前。 清脆的弓弦声响起,解放手中白羽翎剑破空而出。划着弧线向着敌军中主将位置袭去。 那箭射出的高低合适,箭支落向贺亲义所在的位置。解放不愧是前朝箭宗的后人,这一铁胎弓射出有点湖州军中朱神天的力道。 那一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铁链连环马中的一马头上,马头之上包有铁甲,只露出两只眼睛与鼻孔位置。那箭尖击中马脸铁铠的时候突然发出地声响,惊的马前蹄跃起,让骑于马背上的骑兵差点栽下马来。 射完这一箭,解放立即双腿夹着马肚,催马往回马赶去。他对箭术有点自信,可对于能顺利从敌军地突然冲锋中逃离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论身手的敏捷与轻功,他们这五十名亲兵中,无人能及马。 解放回到军中,马不解的问道:“你这样就算是骂阵?这一箭就能诱敌?” “等着看吧。”解放说完上前拱手对刘腾说道:“总旗大人,敌军就要开始攻击了。” 刘腾半信半疑的下令所率人马戒备,不可深入敌军之中,也不可稍战即撤,最重要的是保全人马,不能有过大的损失。 贺亲义眼看着唐中一骑普通军士射出的箭落在了附近,这一箭能射出超于常人近半倍地距离,已经让贺亲义对于唐军中射箭地普通军士另眼相看。 一名亲兵将落在地上的箭支捡起,取下绑在箭上地信呈到了贺亲义的马前。贺亲义看都没看那封信,对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亲兵说道:“念,本将倒要看看这南唐猪能骂出什么新鲜的玩艺,南唐无人了,骂阵派了个嫩鸟,这个还给本将来个飞箭传书,真是笑掉大牙。” 军士领命,应声起身,双手摊开信纸大声的读了起来:“渤海…” 军士刚读出“渤海”两字便卡壳了,抬起双眼偷偷的瞅了一眼贺亲义,吞吞吐吐的不敢接着念下去。 “念,一个字不落的给我念。”贺亲义命令道。 信在渤海亲兵的口中结结巴巴的读出,没用使用古文,全是通俗易懂的白话文。 “渤海狗…你家爷爷离家和你们打仗,有此日子没碰女人了。提前通知你们这此渤海…狗一声,你们要想活命就趁早把后腚给爷爷我…洗干净了…特别是渤海的将军们…我们要借…唔,嗯…一用…”念信亲兵的手在颤抖,脸已经憋的通红,脸上的汗珠不停的滚落,他说到关键的词“唔嗯”了一下带了过去。 贺亲义没有听明白,刚才亲兵漏了几个字,他大声的问道:“借什么一用?” “后腚上的小孔…”军士说着双腿不听使唤的跪了下来。 贺亲义这下是听明白了,他大声怒骂道:“**你妈,老子的长镗今日定要爆裂那射箭兵卒的屁眼。” 贺亲义被气的受不住,令刚才念信的军士将信呈给了他。贺亲义看完了信尾的几句,“…听说你们将军好这口,他要是没有弹性了,或者没长那玩艺,那就算洗净了也没人要了。现在还不去洗屁股,爷爷们都等不急了。” 贺亲义扭完愤怒的将信纸撕成碎片,碎片随风飘落撒开。 “***,把老子当成男宠了,老子要让你们这些南唐猪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汉子。”贺亲义紧握着手中的长镗愤怒的想着,他的脑中没有忘记宇文远致北撤之前的交待,可他并没有将这清流关放在眼中。他一直认为燕王因为纥奚枫的死与丘穆陵刚的重伤而撤军并不正确,他也感觉到怀才不遇。今天本还想忍着,现在实在气不过,他忍无可忍,也想借机大战唐军,取清流关,让燕王重新审识自己的能力。他要证明自己一点也不比那个成天**良家妇女的“yin疯子”差。 贺亲义命令大军袭击敌军,他所率的骑兵号称十万大军,其实没有,实陆骑兵人数只有六万余人,可对方来战仅有数千人马,哪能能够经得起他的铁骑大这一番冲击。 渤海军前的一排排刺马桩被军士转了九十度方向,刺马桩之间让出了空间,渤海大军便可冲上阵前。 远远的在清流关的关城之上,刘林有些焦虑的等待着,陆佑已经在关内大军中,随着准备迎击来犯敌军。见对方阵前挪动刺马桩,让出了一个个豁口,刘腾见时机来了,按照刘林一向的作风,刘腾了受到了刘林的感染,想要先发制人,从士气上压低对方。 刘腾一声令下,南唐骑兵如潮水般一涌而动,骑兵在马背上怪叫呐喊着,手中挥舞着长长的腰刀。 两军相距仅有六七十仗的时候,渤海军中的战鼓声也响起。敌阵中的骑弩兵第一轮弩箭射出,第二轮弩箭又紧接着射向建州军。 建州军士全都伏在马背之上,躲避着对方弩箭的攻击,战马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下来。 渤海军两轮弩箭射出之后,两军最终冲撞在一起渤海军前列的是还没撤的离骑弩兵。刘腾领着建州骑兵冲杀入敌前排阵营,他们勇猛的挥舞着腰刀,敌骑弩兵纷纷坠下马来。 贺亲义手握长镗,率军冲入乱军之中钢猛无比。长镗在贺亲义的手中如蛇般轻灵,每一次长镗刺出或横扫,每一击砸出,唐军骑兵几乎无法招架,取走了一个个南唐军士的生命。 最新全本:、、、、、、、、、、 致歉 今天不得不停更一日,头痛的实是厉害。 公司最近项目比较紧,近来的更新一直都只能保持在日更三千左右,在这里老吏向大家道歉,等这阵忙过去了,一定恢复每日两更。 老吏命苦,工作没有休息日,嘿嘿,一年到头就是这样,人也疲劳不堪,今天借着头痛难忍,就早点睡觉了。 明天晚上 《大唐儒将》致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 宇文晴紫(5) 刘腾领军与敌前沿激战,马身形敏捷,便设法牵制敌将贺亲义,可马与贺亲义几招下来,只能忙着躲闪贺亲义的攻击,丝毫没有反击的可能。/。0m\\ 贺亲义并非浪得虚名,马与贺亲义之前的差距太大,眼看要不了几招贺亲义便可取了他的小命。解放、常工等亲兵上前帮助马战贺亲义,贺亲义凭着一把刚猛的长镗,战于马等亲兵阵中。还好,刘腾给刘林所挑的这此亲兵,都是建州精锐军中的精锐。 渤海骑兵也渐渐向建州军张开合围圈。 在常工与程红等人的缠斗掩护下,解放调马往回奔出三十多丈,回身拉满铁胎弓,对准贺亲义就是一箭。 贺亲义双腿猛蹬马镫,一跃而起,解放所射一箭从他跨下钻过。贺亲义落在马鞍上之时,解放另一箭又至,贺亲义仰面后靠在马臀上,箭贴着他的胸飞过,他手中的长镗没有因为躲避袭击而停手。 贺亲义大喝一声,“射杀南唐箭手。”贺亲义随在身边的亲兵中,数名骑兵从马鞍侧取下弓弩,纷纷瞄准了解放。 解放弓箭还余一箭,本来准备再袭贺亲义,现在为了救急,一箭射穿一名渤海弓弩兵的左胸,渤海兵坠马被乱军踩死。解放连忙转马逃离。 见着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势必被渤海军合围,那时候再想撤就难了。刘腾下令撤军,两军激战时间并不长,建州军精锐人马与渤海军都各有伤亡,建州军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 建州军全线撤退,撤退的时候建州军大乱,众将与兵卒分成几股往清流关狂奔而去。建州军士们丢盔弃甲,头也不回。渤海军打的正在兴致上,这些骑兵们几日以来因为主将被杀也都很是憋闷,今日终于可以吐一口气了,个个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追击。 贺亲义大笑道:“哈哈,孬种们,再来与本将军战上几百回合。” 渤海军阵的军士们在大声的喝起采来,渤海军的士气顿时高涨起来,就连贺亲义地热血也沸腾了。 贺亲义立即下令全军追击。勿必最大限度的剿杀唐军。贺亲义的副将与军吏劝诅,贺亲义不以为然。 这唐军兵败撤退,杂乱无章。一点也不像是有组织有计划行事,贺亲义没有顾及副将及参军事的劝阻,亲自率领大军追击建州军。 清流关城楼之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注视着关外“狼狈”不堪的建州先锋退了回来。清流关城门缓缓打开,刘腾与马分别率着两拔退兵入关。 渤海大将贺亲义长镗在手。身边两名副将不得不听命随着他一起向清流关冲来。此次冲击志在消灭败逃的唐军,渤海军中的连环铁甲战马没有冲在最前面。 清流关以东的道路两侧均是地势起伏很大的树林,林中阴翳避日。贺亲义地副将看着两侧的地形,心里很是担心,奔跑中不时的提醒着贺亲义可能有伏,别中了建州军地圈套。 贺亲义也感觉到了此时的情况不妙。建州骑兵看似败撤退丢盔弃甲,可他们撤退的速度极快,贺亲义部人马追到距离清流关仅一里之外时,建州败兵已经全部撤进了清流关。清流关大关却没有关闭,关城之上并没有多少兵马,看似易于攻取。 这时候的渤海军能够清楚的看到清流侧后地山破上,布满了白色的军帐。人人心中顿生疑虑。这清流关到底驻守了多少唐军啊? 贺亲义顿时心生后悔,怎么自己刚才就不顾王爷临撤兵时的嘱托。现在再往前进恐怕就要中计了。贺亲义拉动缰绳,胯下战马仰头抬起前蹄嘶鸣。渤海军中连忙鸣金收兵,就在渤海军全军停下地时候,渤海军后部道路两侧的地上掀起了一蓬蓬尘土,一块块大木板翻倒在一侧,坑内一柄柄长柄战斧砍向了渤海军中铁甲连环马的马腿。 铁甲连环马最为脆弱的部位就是这马腿了,只要有一匹马被砍中马腿倒下,其余两匹马均受拖累不能动弹。刘林曾下令秦宏,每一组铁甲连环马只能砍伤一匹,其余两匹要保全好。 谁也没有想到建州军地伏兵会从地下钻出,刀枪不入的铁甲链子马在长柄战斧下显的脆弱不堪。 大片的铁甲连环马悲鸣着倒下,渤海军后部铁甲连环马阵内乱成一团,扬尘四起。到处都是断蹄之马,与被压在马身下的渤海军士。 贺亲义心里冰凉,知道这下完了,骑兵的退路已经被自己的铁甲连环马阵给堵地死死地。就在这时清流关中又冲出了大量的南唐建州军骑兵。陆佑亲率建州兵马从关内冲出,清流关外两侧山林中也有建州军伏兵冲出。 渤海军四面受敌,任凭贺亲义再怎么勇猛刚烈,也无力还天。 两军对阵,清流关城上战鼓雷鸣,建州军士气如虹,渤海军惊恐不安。 陆佑单骑冲向正挥舞着长镗拼命嘶杀地敌主将贺亲义,刘林远在清流关城墙之上,看到了这一情况,随口说道:“不好!” 蒋武立于刘林的身侧,听到刘林皱眉说“不好”,在他看来战局已定,只消尽力围杀渤海军便好,渤海军即便能凭借着猛将突围成功,建州军也算是立下又一大功。 “老三,怎么了?”蒋武问刘林道。 “陆将军前去会那长镗大将了,林担心陆将军不是他的对手。” 刘林能看清军阵中对战的情形,陆佑如果不冲往与敌将对阵,凭着优势的地形与合围的功势,不愁敌主将不会被擒杀。现在陆佑冲出与其对战,如果不幸被斩杀,对于建州军阵中将士将是一次严重的心理打击,渤海军极有可能因此而反败为胜。 刘林心中怨道:“大哥啊大哥,你怎么能想走来与他单挑啊,只怕我再不出手不但会损你性命,还有可能会落下一个败局。” “天哪,老三,你是怎么看到的,我怎么看不见,那边尘土飞扬啊。”蒋武趴在城墙之上大声的嚷嚷道,伸着脖子往两军阵中看去,像是受了惊吓的鸭子。 刘林对蒋武说了一句:“我去助大哥一臂之力。”说完身形一闪便出了城楼,向着城内台阶奔去,边跑边对着城内军士大声的喊着,“快备马!” 关下的军士见主将冲下城墙,又听到他命令备马,忙将刘林所骑的枣红色战马牵出。刘林一身银色的轻铠,腰上悬着尖锐如锥的刺剑,还有几阶台阶便踩在台阶上飞身一跃,正落在马背之上。 此马是建州王李定所赠的上等战马,刘林飞身跨在马背之上,刘林只厉声说了一声“驾”,缰绳一抖,战马便嘶鸣着甩开四蹄身着关城门外狂奔。 刘林一骑冲出清流关东门,向着围战渤海军的阵中冲去。 刘林所骑之马奔跑的速度很快,刘林伏低了身子,尽量减少马奔跑之时的阻力。那边陆佑与贺亲义已经交手,贺亲义手中长镗招招霸气十足,陆佑与之战了不到十回合已经略显劣势,手中的腰刀也只能作为招架之用,无力还击。 陆佑军中的亲兵数十人冲了进来解主将之围,贺亲义手中长镗横扫,无人能及近身,一个个陆佑的亲兵被贺亲义长镗击中。那伤口都是破坏性的,不管是锁子甲还是革甲,都被长镗怪异的刃口切开,有的甚至在贺亲义一记重击之下,连马头都被斩下。 陆佑这时才知道自己与这敌军中猛将的差别,现在就算是心生后悔也不能撤退了,他是进攻的主将,要是此时败逃将会影响到整个战局。只有硬着头皮与众人擒杀敌将才行,陆佑令附近亲兵与将领围杀贺亲义。贺亲义的一员副将带领着一批精锐长枪骑兵也杀到救援,两队人马在贺亲义与陆佑两人的周边激战起来。 风声在刘林的耳边呼呼的吹过,距离陆佑与贺亲义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渤海军阵中与部分建州军外围的军士已经看到了刘林在枣红色战马上飞快奔驰的身影。 刘林在心中默默的喊着:“大哥,一定要等我赶到!” “是刘将军…是刘将军来啦!”建州军见到身穿银白色轻铠的刘林,军中士气大振,他可是建州军镇守清流关的最高统帅。 建州军骑兵纷纷给刘林让开通道,而渤海军一些散兵开始在沿途拦截刘林。刘林的战马快速奔驰而过,只在战马上巧妙的躲避着渤海军骑兵的袭击,并不曾出手还击。他现在只想尽快的一骑飞掠擒杀敌大将。 军阵外围的建州军随着刘林冲过的地方,跟着他冲向敌阵中而来,每一名军士无不是大声呐喊,他们随即与截杀刘林不成的渤海军交上火。 贺亲义已经看到了袭向他这个方位的刘林,两人相距还有五十多丈。贺亲义手中长镗舞出后收回,镗刃割裂了一名唐军的脖子,镗尖侧的回刃勾下了一大块血肉。 贺亲义挑起鲜血染红的长镗放声大笑道:“放马过来!” 最新全本:、、、、、、、、、、 第四十九章 宇文晴紫(6) 刘林双腿在马镫上猛一用力,一跃而起,单脚在马背上一踩,借着这股力道再加上骏马奔跑的惯性,.qΒ5、// 贺亲义已经做好了迎战这员身着银色铠甲唐将的准备,他看那员唐将来势汹汹,途中多人不曾阻拦的了,已经看到刘林敏捷身手的端倪。 这员面白无须的年轻唐将,腰上只有一把怪异的尖锥,他从军多年,还没有见过此类的兵器。 贺亲义并不敢怎么轻敌,刚才和自己交手的唐将不敌自己,而这员银甲唐将奔袭而来营救,武功定在陆佑之上。 贺亲义手中长镗指着刘林,随着他从马上跃起的时候开始向着左侧移动,他已经看出刘林的身手不同寻常。 贺亲义认为银甲唐将居然能在阵前突然弃马,已经是对自己身手绝高的自信,贺亲义暗笑,好个不自量力的小将,凭你怎么攻击,只要我长镗在手,保证防范的滴水不露。唐将借力跃起,总有落地之时,落地之后尽**高的优势,那时候还是任凭宰割? 刘林离马而去,那匹战马原地停了下来,一名建州军军士在附近奔了过来,保护主将的战马。 刘林以极快的速靠近了贺亲义左侧的事名长枪骑兵,骑兵手中的长枪径直向着刘林刺来,刘林的脚竟然在那名骑兵刺出的枪尖上一点,另一脚落在那名骑兵的脸上。 骑兵被刘林的这一次借力飞跃踩中了面部,惨叫之声还没有发出身子已经坠马。刘林接着一脚又落在另外一名渤海骑兵的肩上,骑兵根本来不及反映,刘林已经掠了过去。 太快了。贺亲义地手中已经渗出了汗水,他从未见过身手这样敏捷的人,而且看似这人并不会轻松。只是凭着无比的技巧在行动。第一脚落下之后,都给人看似下一脚定是无从着落,可他却是总是大巧若拙地在贺亲义身边不远处外围绕行。 敌将贺亲义也非等闲之辈。刘林知道他手中的长镗不是好惹的兵器,使用此种兵器地将领多以霸气著名。长镗有着巨大的破坏力,那造型怪异的镗刃只要碰擦到身上铠甲,必定铠开肉绽。 刘林跃离战马,是因为他并不熟悉马战,轻身出战更有利于他挥洒自如。他在贺亲义周围骑兵中借力踩点。是为了寻找机会瞅着贺亲义手中长镗的空隙一击杀之。 贺亲义双手离缰,手持长镗,凭着腿部夹紧马肚子的力道及与此匹战马的默契,战马载着贺亲义随刘林在骑兵之中四处跃动地位置而改变着方向。 渤海骑枪兵纷纷向着主将贺亲义的方向驰援而来,建州军陆佑刚刚抽出身来,也率着骑兵大队人马向着贺亲义附近的渤海枪骑兵进击。两军在外是建州军对内包围渤海军,而这里的一小片区域已经形成了小面积的混战。 嘶杀声四起,刀枪碰击之声不绝于耳。 四下里一支支冷箭射向刘林。刘林的身形一直没有停留。仍然一脚脚精准的踩在敌骑兵的面门、肩上、马首,每一脚看似轻巧,实在暗下力道,在贺亲义周围被刘林所踩地骑枪兵落马者已经不在少数。 刘林同时也在建州军骑兵地身上借力,可踩在他们肩上的时候,建州军根本不受半点影响。 落马者被战马踏踩,惨叫声四起。贺亲义已经有点被拖的受不了。他那火暴的性格,要战便战。这唐将到现在还在兜***,磨磨蹭蹭倒是伤了他不少的骑兵。 刘林右手握紧了刺剑的剑柄,左手中的皮革剑向着左侧一掷,砸向渤海大将贺亲义地面门。 刘林地突然袭击贺亲义看到的时候那剑鞘已经越来越大,贺亲义忙偏头,手中长镗同时一挑,那剑鞘被贺亲义地长镗挑开。 贺亲义身手确实不凡,刘林剑鞘扔出的速度换成贺亲义的副将,恐怕难逃被砸个鼻青脸肿,贺亲义却能逃过这一击。 刘林剑鞘出手的同时,刘林一脚踢中渤海骑兵的手肘内,那名骑兵刺出的长枪几乎贴着刘林的前胸铠划过,刘林又是侧起一脚正踩那骑兵的面门。那名骑兵被踩飞离战马,刘林却借力在空中旋了身形,向着贺亲义飞跃而去。 刘林右臂向前,刺剑在手,就在贺亲义躲避剑鞘一击头还没有偏回来的时候,趁着那长镗挑起还没有落下,刘林已经从贺亲义的身边掠过,稳稳的站在了地上。手中的刺剑却留在了贺亲义的额头。 贺亲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感觉到额头一阵冰凉,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那柄刺剑随着刘林高速的惯性,贯穿了贺亲义的头颅,并刺穿了他所戴头盔的后部。 尖锐的刺剑透过贺亲义头颅刺穿头盔的时候发出刺耳的短暂声响,露出在外的约一尺剑尖被头盔磨擦的不沾半点血红。 贺亲义手中的长镗无力的滑落,怪异的镗尖下落的时候割裂了一匹战马的颈部,战马随着长镗落下的同时倒下。 刘林侧过身子,躲避了连刺向他的数柄渤海军长枪,他伸手抓住正在收回的其中一柄长枪,猛的一奔,那名骑兵立身不稳,被拉下马。刘林手中的夺过的长枪架在马脖之上,猛的向前推出。长枪以马脖子为支点快速飞离,正刺中向这边奔袭而来的一员敌将长枪刺中那人腹部的软甲坠马落地,被随后冲近的建州军乱马踏死。此人是贺亲义麾下的一员副将,他没看到刘林如何出手,贺亲义已经坠马,知道不妙便冲了过来想要稳住军心,这个时候可不能再乱了。哪知道还未及与杀贺亲义的敌将交手,自己却早一步中枪身亡。 贺亲义与副将阵亡,渤海军大乱。陆佑、秦宏、刘腾等建州军将领兵四面围杀逃窜无门的渤海军将。 刘林拔出贺亲义脑门上的刺剑,看到贺亲义地眼睛仍然睁的老大没有闭上,他大脑的中心区域被闪电般地破坏。他的死几乎没有感觉,他那表情只是停留在看到刘林那刺剑刺向他面门时候的残影,脸上惊惧与不可思议地表情。 这样快速致命的死法,对于这名征战多年的将军来说,倒算是死的一点痛苦也没有,好比常人的寿终正寝了。 刘林拔出刺剑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白帕,包裹着剑身轻轻的擦拭,那神情要有多悠闲有多悠闲,仿佛刚才那敌将贺亲义不是他杀地一样。 建州军士牵来了刘林所骑的战马,刘林上马之后身边围着数十员骑兵保护,军士们为他举起了一圈盾牌,以防止射向他的冷箭击中。 他并没有再参与对全面溃败的渤海军的围杀。只是立于马上静静的观看着两军嘶杀,看着渤海军的战阵一圈圈的缩小。看着渤海骑兵一批批地从战马上坠下并被腰刀砍杀。看着建州军骑兵被渤海骑兵地长枪挑起。 渤海军中组织了数次突围,都被打了回去,双方的战斗持续到了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 渤海军再也无力反抗,刘林始终没有下令劝降,放开了建州军的手脚,让他们杀个痛快。他要让渤海国永远的记住这全军覆灭的教训。 刘林看着那如血的夕阳,看着沙场之上一具具杂乱地血迹斑斑地尸体。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渤海军撤了。两军地议和就会接着展开,两军暂时不会再大战下去。渤海此次南征因为建康王薨逝的假消息而失利,又因为建州军奇兵援庐州而开始战势失利,渤海暂时是无力再攻南唐,南唐更是无力兴兵北进。 就算南唐建康王李凌有心率军北上,新帝李锐也不一定有这样的进取之心。两国和议势在必行,而刘林现在所担心的是,李沫会不会依然成为两国政治和议、和亲中的牺牲品。 李定曾经与刘林提过这些,如果不是为了南唐在谈判中多一些筹码,以确保李沫不会北嫁,刘林也许不会如此出力。 另外还有一点,刘林所担心的是这之后偏安的南唐西南之乱已平,北疆的渤海军又撤退,现在把持朝政与军权的柳群集一党与新帝李锐,将要怎么样的接着对付建康王,建康王是否还会再愚忠的不做出任何的反抗。 建康王的左路军统领彭守江将军已经率兵顺利登岸,在建州军最后围歼渤海军的时候,大军逼近清流关。 先头探路的探子已经回报了彭守江,两军正在清流关外激战,彭守江担心建州军不敌渤海铁骑的袭击,一旦清流关失守,那便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来夺回,彭将军下令急行军赶往支援。 建州军右路军在大统领张金钟的率领下,已经沿着渤海燕王部人马撤退的方向追击而去。 有建康府左路军的加入,渤海贺亲义部残兵很快被消灭殆尽。 这是一场全歼的战斗,渤海六万余骑兵被斩于阵前,斩杀敌将十数名,谁也不知道渤海军有没有人逃跑成功。遍地都是两军人与战马的尸骸,方圆几里的土地上甚至很难找到一块本色的土壤。全都是鲜血,全都是缠斗最终死在一起的各种姿态的军人遗体。 就是此战,建州军虽胜,也胜的惨淡,“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参与此战的近五万大军中损失了近三万余人。刘林的亲兵中也损失了三十余人。秦宏受伤,战前临时组成的五百长柄战斧勇士是最早与敌军展开战斗的,他们没有一人活着坚持到最后。 “古来征战几人回!”刘林自言自语着,调转马头向清流关方向而去。 刘林心痛啊,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让建州军损去三万余人,这一战如果自私一点可以换上庐州府、江州府、鄂州府军,让他们当炮灰,可这一切都是李定与刘林事先商议定的。 眼看渤海与大唐的战争就要暂时停竭,李定自损实力也是为了自保。这一场战争打下来,都是为了什么?为的只是使李锐对李定放心? 建州军的实力削损,将与湖州王李阳在西南的节节胜利形成鲜明对比,湖州王在西南以战养战,对付的只是本国的叛乱势力,又灭了岭南王的力量,他现在手握十多万重兵,势力已经笼罩了大半个西南。现在只要渤海与南唐的战事平息,新帝恐怕就会迫不急待的要收拾李阳了。 李阳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建康王李凌的态度还很不明朗,李阳应该不会做出惊人之举。刘林知道,师父建康王对李阳的喜爱一直都超过李定,如果李阳与李定都想从李锐的手中夺走大位,李凌会支持哪一位? 李凌暂时的隐忍只是为了一致对外,先攘外再安内,先帝弥留之际架崩的不明不白,李锐脱不了干系,也许将来李锐积极对付李凌的同时,李凌也会向他发起致命一击。取决于李定与李阳命运的关键,也许就在于李凌的喜好与一念之间。 万一李凌真的支持李阳,刘林虽然依然会支持李定,但他也能感受到将会面临更大的危机。 最新全本:、、、、、、、、、、 第四十九章 宇文晴紫(7) 刘林完全能够理解李定要借机削弱自己实力的用意,对李锐甚至是李阳示弱,便代表将来他也会很强势。//.m/李定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无为,将来定会有为而且有大为。 刘林利用合理的战斗布局,环环相扣,又在战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与敌大战已经将战斗的伤亡降到了最低限度。此场大战要是换上庐州等府的府军,也许死伤的人数还要更多。 想到无论是哪股军队与渤海军对抗,都会损失惨重,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可想到了李定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与李阳之间的暗斗,刘林头又有点大了。 他已经注定无法再从李定的阵营中脱离,他也不会脱离而去的,既然不能再离开,刘林自然要好好大干一场。 李定是个能够隐忍的人,只期待时机成熟,便可一步登天。刘林胸有韬略,又识古今战例,应付几场力量不是悬殊太大的战役还是绰绰有余。 刘林已经不再只是一名谋士了,他已经成功的转型成了一员统兵大将。 他作为统兵大将,虽然没有沙场猛将那般的刚猛,可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一种独有的霸气,这是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主宰他人生死的那种至高无上的姿态。 他没有任何的武艺,可每一招一拭敏捷的动作、到位迅猛的攻击,在别人的眼中都似是华丽无比。身形静时如月泛云河、风动波流,而动时又如疾电般,他的攻击会让敌手丧失最后攻击的意志。 建康府军右路追袭渤海燕王麾下兵马而去,左路军奉大将军王均旨,接管了清流关及滁州府。 刘林领兵撤回滁州府,与李定一起撤兵回建康。而庐州、江州、鄂州等府人马也都各自回到驻军之地。 长江水路已经可通行。建州军只一日余时间便抵达了建康府城。过江之时,是建康府水军战般渡建州军过江,刘林与李定、陆佑等人同乘一艘大船。 刘林独自立于船头,望着滚滚东逝的长江之水,不禁轻声低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然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刘林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满脑子的诗文,可从来没有卖弄过,这一次也仅是坐在船头,想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所经历的。想想自己将来要去做地事,很自然而然的便吟咏出来。 李定轻拍着手掌。从船舱中走出,面又露了以前那种招牌式的淡淡笑容,似乎战争的阴云早已经远离。他走近刘林的身边说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好,此句甚为豪迈、悲壮。长云想的太远了。让孤不禁想到,即便创造英世伟业。也会像这长江水一样汹涌东逝,不可拒啊,空留伟业。这竟是浓厚的、深沉的,似历尽荣辱后的沧桑” “让殿下见笑了,林只是随口吟来,并没有考虑太多。”刘林笑着拱手说道。 “哈哈,青山依然在啊。好。待到你我都白发苍苍之时,我们携手共创地伟业依然在。孤不会让长云一人在这孤江残阳之中独钓的。孤老的时候,倒是很愿意与长云一道享受这高远平和的生活。可现在孤还有很多事要做…” 李定侃侃而谈已经丝毫没有避讳他地想法,他要创造出不世的伟业,言语中也给刘林定了一个位。刘林听着感觉高兴,只是他不相信这样地事最终能成为现实。 他们两人周边数十步内无人,李定的亲卫军士严格守护着李定的外围。 江上风大,他们的对话只有天地与这长江可以听见。 在这江风之中行舟之上,一王一将两人坦诚相对,刘林表达了自己对于伤亡将士的伤痛,叹息声中也让李定黯然伤神。庐州一战之后,建州军连连胜利声名雀起,必定已经引起了朝中柳群集等人地关注,而这个时候他自断羽翼也是示弱求全。 在江面之上,李定向刘林透露了急需隐秘扩充实力的想法。 刘林早已经在滁州府时为李定做好了铺路,庐州之战与清流关滁州城之战地赫赫战功都让给了其它三府府军。 “殿下,林认为殿下现在暂时还是致力发展农桑的好,殿下要重视商业贸易与手工业的生产,重奖能在建州发展革新技术,吸引能人异士奔投建州,建州必要进一步的繁荣起来。”刘林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定已经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想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可现在李阳恐怕不会等太久的时间了。李定对刘林地说法有点失望,他站在舷边望着滚滚江水,久久没有说话。 “殿下,臣所言大力发展农桑并非全指让农民去种田植桑”刘林轻声地对刘林说出了想法,他只是稍给李定一点提示。 听刘林所言,李定的身体如同过电一般,在风中不禁打了一个颤,他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地笑容,他怎么没有想到啊?这着实是一个好办法。 李定与刘林登岸之后,建康王派麾下第一文吏长史王刊与军咨祭酒北马启、典签叶飞剑三人前往码头迎接。建州王李定携麾下主要将领文吏被建康王传见。 已经有不少天没有见到惜然了,惜然早就来到了建康城,由高新与孙立二人保护,刘林也是放心的。他现在要不是被建康王传见,恐怕一下船就要去先看看这个义妹了。回头那边还有两个人要去见见呢,赵燕儿与赵双儿现在的身份可是郡主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该是什么样了。 李定与刘林一行来到了大将军王府南院武威堂,李定身穿一套暗底浅白袍子,全然一副悠闲公子的模样。 刘林此时为将,乃是一身银白铠甲,戎装在身也显得他的神色中多了一份刚毅之气。 刘林进入大将军王府威武堂前,将刺剑交给了亲兵解放保管,刺剑的剑鞘,刘林又做了改进,从外面看来只像是普通长剑一样。 李定、刘林、建州长史陈春和、司马蒋武、明威将军陆佑等人一列立于明威堂右侧,刘腾还没有资格进入威武堂议事,只留在了堂外等候。建州王的亲卫军统领喻苦重伤初愈,也坚持拖着疲病之身位于右侧的队列之中。 建康王很高兴,他脸上的皱纹舒缓了冼多,威武堂上只是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话。建康王传见过后,李定与刘林都没有受到建康王的单独传见。 大将军李凌下令犒赏湖州军将士,送了大坛酒肉至建州军中,留下建州军高级文吏与将领同在大将军王府饮宴。 建州军暂时停留建康几日,以做修整,待修整完毕即回驻地建州。如果不是李凌留宴,李定早就想跑到秦淮河上了。 武威堂上,建康王只是对建州、庐州等四府军做出了嘉奖,没有单独与刘林提及燕儿与双儿的情况。刘林知道她们两人在王府里现在一定过的还不错,也没有多担心,在建康这几日终还是要见的。他们现在身为郡主,刘林便没有再想着要把他们也带到建州去的打算。 李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在这里陪着皇叔吃饭,那定会是一个死板没有情调的晚餐。出征这么多日,好久没有享受美酒佳人的日子了。 大将军王府摆了满厅的丰盛酒菜,大将军王端坐帅位之后,案上放着几样美食,身边两名侍婢伺候着斟酒。席上每人一几,身侧各有一名侍婢服务。 席间刘林不得不频频举杯,大将军王也饮的极为毫爽,唯独李定只是浅尝辄止,不想多饮,他今天晚上可是有自己的准备,可不能因为醉酒误了**一刻。 酒过三巡,刘林已经有了一点微微的醉意,敬了大将军王李凌、李定还有大将军王府在席上的文吏武将之后,刘林也不想再多饮,他还想在酒后带着刘腾去见惜然。 席间所有人都很兴奋,大将军王上了年纪,虽然酒量不比年轻时间减多少,可也是喝了不少,略有几分醉意。 刘林这时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她们是赵燕儿与赵双儿的声音。 双儿的声音正在焦急的问着:“姐姐,看到公子了吗?” “嗯,看到了,公子穿着一身铠甲呢,比起以前文官的模样还要…”赵燕儿趴在威武厅外右侧的窗子前,在窗纸上抠开了一个小洞。赵燕儿的脚下站着一支小团凳,双儿看不到只能干着急,见燕儿说了半句留半够,更是焦急万分。 “是不是比以前还要能打动姐姐的心了呀!姐姐心动了哦!”赵双儿调皮的取笑道。 “死丫头,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吗?我不是也天天盼着公子能早日平安回来吗?” 在刘林听赵氏姐妹两人对话听到舒坦的地方时候,这时候他的心里充满了一种做为男的人自豪感,而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在她们的身后出现:“郡主,可不能这样啊,王爷要是知道了,定会责罚的。” 最新全本:、、、、、、、、、、 第四十九章 宇文晴紫(8) 赵燕儿与赵双儿转过身来,王府里的一个老婢女正趾高气昂的站在她们的身后。/。/ “没什么,我们只是随便转转,这就回北院去了。” 赵燕儿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没少受这个曹氏老婢女的气,今日是自己与妹妹偷偷跑来瞧刘林,现在也不方便与她争执。曹婢女从她两被王爷收为义女起,一直都没有看起过她们,对她们的态度还像是以前管理小婢女一样。 赵双儿可再也不想受这个老女人的气了,拉着赵燕儿的手,没有让她离开,她站到了曹婢女的面前轻抬着声调问道:“你就这样对我们妹姐说话?你还知道我与姐姐是郡主?” 这一句反问着实让老女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在王府里几十年了,王爷一向都不会对她这样,更何况她的身后还有几个下人。可赵双儿说的一点没错,赵燕儿与赵双儿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们了,她们现在有着高贵的身份,在这个王府之中,她们是主人,而这个老女人却还是奴婢。 “这!”老女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这什么这?回答我,你把我们姐妹当什么?”赵双儿冷淡的问道,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老女人的脸。 老女人双腿一发软跪在了地上,双手扶着地面说道:“奴婢不敢…只是两们郡主身份高贵。实…实不应该在这里偷偷看男人…” 这老女人嘴上说着不敢,实际还是不服。 赵双儿听此言,脸上倒是露出可爱地笑容。还有着一丝的红晕,赵双儿说道:“我们姐妹也没在看别的男人,刘将军是我与姐姐地夫君,思念情切,所以出来看看,就算王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的。就不劳老曹妈你操心了。” “奴婢可不曾听闻郡主嫁人…”老女人低着头,眼珠转的飞快。她料定的这两个新嫩的郡主不敢把她怎么样。今日要是让她们给压下去了,以后在王府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呦,是不是我们嫁人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行?我姐妹二人本来就是夫君的人,你好大的胆子,来人…”赵双儿平时小鸟依人清纯可爱,发起怒来还是有几分气势地。 武威堂侧屋附近站着的两名建康王亲兵听闻郡主召唤,立即跑到近前,单膝着地向着二位郡主行礼。 赵双儿对他们吩咐道:“将这个胆敢冒犯本郡主的恶奴打出去,不许她再踏入王府半步。” 两名护卫头都没抬,双手抱拳应是。立即拖着老曹妈就往外走。 老曹妈顿时软了,双腿拖在地上不愿意离开,满脸泪水的哀求道:“郡主,奴婢该死,就饶奴婢这一次吧。” 赵双儿没有发话,两个护卫一刻也不停留的将老曹妈拖着往外走,直到了西侧的偏门,将老曹妈推了出去。 老曹妈此时才知道自己今天真的做错了一件大事,原来这赵氏姐妹可是非常柔弱的性格,这王府上下的婢女哪一个不俱她三分。现在触怒了赵双儿她才尝到了苦果。 “双儿,你就这么把她打走了?”赵燕儿轻声的问道。 “怎么了姐姐,这种人不打走我们日后还要受气,姐姐放心好了。一个婢女,王爷就算看在公子地面子上,也不会责备我们的。”赵双儿皱着小瑶鼻拉着赵燕儿的胳膊轻摇着说。 “恩,这个我知道,要不是因为公子,我们怎么可能成为郡主?你真好意思说,一口一个夫君的,嘻嘻…”赵燕儿想到刚才双儿的话。脸上羞红。 “我说的是事实啊。我们和公子都住一起那么久了,我早就把自己当他的人了。姐姐要是不愿意。回头见了公子,我去和他说。”赵双儿一本正经的说着。 “别…讨厌。”赵燕儿忙接话,突然发觉又中了赵双儿的计,轻轻的在双儿地身上拍了一下,两人嬉戏的打闹成一团。 刘林在武威堂里听到外面的几人小声说话,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他有种非常满足地感觉。 刘林饮了此酒,有点微醉,加上听到燕儿与双儿姐妹的放语,心里早已经醉了。宴席散罢,赵燕儿与赵双儿仍然没有离去,两人在武威堂侧百步之外的一间厢房里等着,只等着刘林出来。 宴罢,李凌只是招呼刘林晚上就住在王府里,并没有留李定,李定拉着刘林对建康王李凌说道:“皇叔,长云还是随侄儿回营吧。” 李凌当然猜到李定想要带刘林去做什么,心想这个侄儿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进。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刘林。 刘林今夜根本不想去秦淮河上,既然师父相留正好可以留下,顺便见见那可爱的姐妹俩。 “属下不胜酒力,请殿下准允留在这里暂住一夜吧。”刘林拱手请示李定。 李定笑着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刘林为何留下,他那笑容在刘林看来,李定就没往好里去想。 刘林留宿大将军王府,他的亲兵与护卫也留了下来,刘腾与亲兵们被安排住在了大将军王府亲卫军士的住处,刘林一人被安排在了北院的一间客房。 刘林随着领路的婢女往着北院走去地时候,路过了赵燕儿与赵双儿暂时躲藏地地方,赵燕儿与赵双儿趴在门缝后面看着刘林慢慢的向这边靠近了,两人地心跳都加快了许多。望着那熟悉的身影,他们想起了以前在湖州王府里地一切。那段时光是姐妹俩最开心也是最羞涩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她们都会不禁脸红耳烫。 刘林就随一名婢女往这边走近。只有十几步的时候,两人忙推开屋门,走到了外面,向着刘林地方向快步迎了过去。 以刘林的本领早就发现了她们二人的藏身之处,见二人靠近了,刘林拱手向着两人行礼道:“末将参见两位郡主。” 两个女孩原本都有扑上去的冲动,可刘林突然的一行礼,两人立即僵立在那里。此时那名引路的婢女也跪在了地上。 双儿机灵,对着那名引路的婢女做了个走开的手势说道:“你退下吧。” 婢女退下之后,约走出十几步,双儿与燕儿姐妹同时向着刘林行了个礼,两人竟然泪眼摩挲。 “公子,双儿好想你…” 刘林开心地张开双臂,燕儿与双儿一左一右拥入了他的怀中,刘林觉得自己的怀中好充实,这一次的拥抱比起以前在湖州府里三人同床时候还要真切。 刘林双手在两个女儿的肩上拍拍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哭了,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我才不怕呢,你是我们的公子,双儿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愿意这样抱着。”双儿双手环住了刘林的腰说。 “燕儿也不怕。” “好,可你们现在是郡主了…” “公子,只要您还要我们,我们永远都是您的…小妾。”燕儿说出“小妾”两字的时候声音极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 刘林心底一阵感动,松开了两个女孩说:“可是我不准备纳妾地。” “啊?”双儿已经泪如雨下。燕儿也是双手掩着了如雨打梨花的俏脸。 “是的,我是不准备纳妾,那样对女人可不公平,你们都是我的老婆。都一样,不分大小尊卑。”刘林把自己的话说完,两个女孩已经止泣为喜,她们本以为能成为刘林的侍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刘林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远外有人打着灯笼向这边走来,燕儿忙对刘林说道:“公子,您今天刚到建康,也累了。还是让我与双儿陪你回房间吧。” 刘林拉着两个女孩子的手往北面的小石甬道走去。边走边说:“你们两晚上不回自己房间了吗?” “公子,你想哪去了啊。王爷还在府里呢…过几日我们想随您去建州…”双儿说话的时候脸上羞红发烫,自己伸手在脸侧轻蹭着。 “这恐怕不行,你们现在身为郡主,哪能像以前那样随着我而去,还是等迎娶你们过门,才能名正言顺。”刘林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女孩子自己是不会错过了。 两女听了刘林地话,再一次软化在了刘林的身边。园子里很黑,他们三人又没打灯笼,刘林借着月色看着怀中仰面瞅着自己的双儿,她那一双波光闪闪的眼睛让刘林有点心旷神怡。 刘林缓缓地低下了头,在双儿的红唇上轻轻一点。接着又在燕儿的唇上轻点了一下,两个女孩再一次紧紧的拥住了刘林。 三们就这样在园子里的小道上相拥了半柱香的时间,深秋的夜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袂,一丝凉意泌透衣服。 “都回去睡觉吧,我也该休息了,下午严显已经找到了惜然,惜然这会定是急着要见我了,明天一早我便出府去。” 燕儿与双儿两女很听话,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刘林,在大将军王府北院分道,刘林径直去了自己休息地房间。 刘林一夜睡的非常舒服,刘林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该知足了,有这两样两个女孩跟随着自己已经是上天对自己的特殊照顾了。 熟睡之中的刘林难得的做了一个梦,梦中见到了一个倾国倾城之容的女子,女子约二十岁年纪,穿着华丽的朝服盛装,头顶着一个大红的盖头。梦中的刘林竟然挑起了那个女孩的大红盖头。 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梦中的刘林吃惊的问道:“雪儿?怎么是你?” 盛装女孩白了刘林一眼娇叱道:“谁是你的雪儿,我叫晴紫!” 刘林惊醒,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梦,那个叫晴紫的女孩也许是周公家的闺女,刘林觉得诡异的是,梦中的女子怎么那样的与雪儿相似? 刘林梦中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他没有起床,而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回味着这难以理解的一梦。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起初依然时常能够想到雪儿,可明知两人再也没有机会相逢,一切都已经不再可能,刘林也渐渐放弃了这份越来越淡的思念。 刘林与雪儿以前相识的时间也不长,也不能说有多深的感情,现在梦中的那个女孩竟然是那样的真切,这不得不让刘林觉得难以理解。 此时严显来了,他在门外说道:“大人,该起了,王爷请您到武威堂议事。” 刘林起床后,赵双儿也早早的跑了过来,她进屋之后笑容满面的给刘林端来了洗漱水盆,还给刘林把毛巾拧的半干。刘林坐在床沿上看着乖巧的双儿,笑着说道:“普天之下,我恐怕是唯一享受郡主伺候洗漱的第一人了。” “公子,你又乱说了,不管怎么样,我和姐姐在您面前都还是以前的样子。”双儿递上了温热的湿毛巾。 刘林接过在脸上擦了一把,又问道:“双儿怎么一早就起来了,燕儿呢?” “姐姐还在睡觉呢,我偷偷先起来了,想到公子这边恐怕没人伺候,就先过来了,我没叫醒姐姐,姐姐睡觉的时候还梦里笑着呢,定是见到了公子开心的。”双儿放回了毛巾,走到了刘林的身边。 刘林注意到了双儿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刘林问道:“没睡好?” “恩,我睡不着。心里总感觉着公子会不要我了。”双儿低下头腼腆的回话。 刘林顺手拉过身边的双儿,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靠在胸前,“放心吧,我是不会不要你们的。你也应该像你姐姐一样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好了,我得去武威堂了,你现在回去补觉,可不准再不睡。” 双儿靠在刘林的胸前轻轻的点了点头,刘林放开双儿,推开门随着严显往南院武威堂走去。 最新全本:、、、、、、、、、、 第五十章 和议(1) 刘林到武威堂的时候,发现今日清晨武威堂比起昨夜的人还要多。\\。qb5、c0m//堂厅内大将军王麾下没有渡江作战的重要将领文吏们都在。为首的是长史王刊、从事中郎中隋尚竹、樊艮等人。 建州王李定及建州王麾下主要将领文吏与建康府的主要地方官员立于另一侧。 刘林进了武威堂,本想随便捡个靠的位置站着就好了,见李定已经到了,便向着李定所在的位置走去。他现在是建州军职位最高的将领,与李定身后的长史陈春和应当站在一起。 这个时候建康王仍然在屏风后面,暂时还没有坐到帅位之上,堂上的文臣武将们互相小的的嘀咕着。 刘林走着,与相识的大将军王府几位官员拱了拱手,互相轻轻点了点头问好。刘林刚走到建州王李定的附近,准备向李定拱手行礼,话还没出口,李定就挥了挥手让他免了。 “长云昨夜睡的可好?”李定笑着问道。 “好,一觉睡到大天亮,要不是严显叫醒,估计现在属下还在睡觉呢。”刘林回道。 “今晚长云可不准再借故推脱了,孤与长云两人好好去秦淮河上散散心,以解多日征战之疲乏。”李定靠近刘林的身边说。 附近的几名建康府的地方官员及大将军王府的长史王刊,都听到了李定的话。李定也没有故意地去压低自己的声音。这些人脸上都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淡淡笑意,在他们地眼中,这个建州王爷能打胜仗。全都在靠的运气,留连烟花粉脂之场所,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只有王刊一人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样,面色严肃。 刘林低声回签李定道:“敢不从命。” “哈哈,好。长云中午先回去安排好令妹。”李定说道。 “谢殿下!” 两人聊着,大将军王李凌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李凌身穿一身金色铠甲,龙行虎步的走到帅位之后坐了下来。 众人齐声向大将军王行礼。大将军王面露微微的笑容,好多天来李凌终于可以放轻松一点了,江北的大局已定,左路军彭守江部人马已经夺回安平府失地,渤海军被全线赶出了大唐国土,两国已经罢兵暂时休战。 大将军王此次军议甚至将建康府地方主要官员都传来,是因为天还没亮便有快马来报,钦差大臣就要来到建康府,让建康府官员做好准备迎接。 按照正常的军议,现在在战略部署上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的紧急。现在所面临地下一部是两国停战后的和谈。南唐将渤海军打的落花流水为今后的和谈打下了一点有利的基础。 之前渤海国已经向南都派出了一名使官,主要负责传达渤海皇帝的意思。现在南唐皇帝及时的派来了钦差大臣,所有人都在猜想这钦差大臣会不会除了负责和谈要事之外,会不会还负责监管此地军政。钦差大臣可是代帝巡视,这帽子可够大的了。 没过多久,大将军王府之外一名建康王的亲兵奔入通报,钦差大臣的车驾已经到了城东二十里外。 李凌安排了李定代表他,与长史王刊等文吏并几名武将,在五百建康王亲卫军地护卫下,到城外迎接钦差大臣。其场面也足够隆重盛大。 李定很不情愿的领命。带着大将军王府、建康府地方的一批官员们赶往西城门外,刘林也在其中。 一行人来到城外,等了小半天时间才看到城东方向的驿道上有一大队声势浩大的仪仗向着建康城的方向过来。 钦差大人的队伍越来越近,刘林已经可以看到队伍中旗帜上的大字。一切的仪式都是按照地方官员接待钦差大臣的标准。李定也不显得极外地热情,只是脸上依然挂着一股淡淡的招牌式的微笑。王刊与刘林等人紧跟在李定的身后,几员武将侧在他们地外围,大将军王府、建州军、建康府的其他官员则列在最后。饮差大人的大轿在建康城门之外落轿,轿帘掀开,里面坐着一个矮胖的五旬官员,身穿一件紫色的官袍,腰束金玉带。刘林在轿帘掀起的一刹那已经看清了来人是谁。这人竟是给刘林留下深刻记忆的勾程。 勾程是如今是朝中红人。是柳群集一伙的一名重要成员。他现在身兼右丞相、领中书省大臣、吏部尚书等要职,封二等公爵。 刘林同时还在勾程大轿后十几步远地地方。看到了马背上地一个熟悉的面孔。没想到,同年学子易楠生怎么会随着勾程来到了建康? 刘林所处地位置紧挨在建州王李定的身边,很容易让人发现,易楠生也看到了刘林。易楠生的目光与刘林的目光对视,易楠生面露一股激动的表情。此种情景,并不适宜两位同年老友叙旧,两人都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勾程本是建康人,在建康城内还有府宅,在建康这里的地方官员有许多都是勾程较为熟悉的人。勾程那特别好记的矮胖身材,建康城大街两侧跪着的百姓已经有一些眼尖的认出来了,低着头还在窃窃私语。 勾程与李定寒暄几句之后,并未与其他官员多说什么话,便又钻回钦差大人的八抬大轿。在进轿时回转过身,瞥了刘林一眼。 饮差大人一行在建康王亲卫军的护卫之下,一路敲锣打鼓的来到了大将军王府。 大将军王府南院中门大开,门外六列护卫整齐划一,勾程下轿之后与出门迎接的建康王相见。 大将军王李凌拱手说道:“饮差大人驾到,请怒孤军务缠身不能远迎。” “王爷,瞧您说哪的话,王爷与渤海强敌作战,劳苦功高,勾某不敢劳动王爷大驾。建州王殿下已经亲自出城迎接,勾某已经感到无尚的荣耀了。”勾程也是双手抱拳的回道。 “勾大人,请!”建康王伸手说道。 勾程大摇大摆的从大将军王府南院中门跨了进去,随行的官员与侍卫,及迎接的官员们纷纷从两侧门进入。 “王爷,香案都准备好了吗?”勾程边走着一边瞟着眼看着身侧的大将军王李凌,拉长了声调说道。 “准备好了,只等勾大人宣旨了。”大将军王说。 此时的刘林已经与易楠生走到了一起,两人在队伍的后列,易楠生激动的对刘林说:“刘兄,多时不见,在京中倒是听闻了你的消息,让楠生好生担心。今日见兄竟然成了一员英武的将军,让小弟好生羡慕。” “呵呵,多谢沐安兄挂记,林弃文从戎也只是为了报效大唐,是文是武一样为国为民,林觉得并没有多大区别。”刘林小声的说。 “可不一样,为将者可以上阵杀敌,快意恩仇,与敌人之间的关系是最为直接。” 两人没说一会,已经随着队列走到了大将军王府军议厅武威堂前。 武威堂前安排好了一个香案,案上由大将军王李凌亲自点燃三根檀香。勾程让随行的宦官请出圣旨,站在香案之前,伸手拉开圣旨,看一了眼李凌与李阳,又轻咳了两声,开始宣读圣旨。 圣旨的主要内容是,大将军王镇守建康府,与渤海国大战之中,力挽狂澜,功不可没。大将军王的爵位已经无可再升,皇帝便向李凌赏黄金一万两。对于建州军能驰援庐州府,又夺回清流关与滁州府等功勋,圣旨中要求让李定携建州军五品以上文臣武将接旨后便动身前往南都,皇帝将在金殿之上对建州王及其下属重赏。 另外圣旨中还任命了右丞相勾程,全权负责与渤海国和议谈判之事,并让勾程全面接管建康城的防务,大将军王仍然管制麾下兵马,不过全都要受到勾程的节制。 勾程宣读完圣旨,众人谢恩,而建康王麾下军中的一些将军们却显得对圣旨很不满意。建康王率军与渤海抗击之时,朝廷的援军哪里去了,现在战事平息了,朝廷就急着想要夺走大将军王对建康城的控制权。 李定面上微笑也几乎消失殆尽了,现在他还倒是没有担心此次进京是福是祸,只是在挽惜本来今夜已经与刘林约好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最新全本:、、、、、、、、、、 第五十章 和议(2) 香案上的檀香燃烧的青烟仍然如丝般升腾,勾程宣读完圣旨之后,、qВ5、 勾程便提高了声调督促了一声:“王爷,还不领旨谢恩?” 此时建康王麾下在场几乎所有的将军与文吏们都侧脸望着大将军王的背影,在将军们的眼神之中,只能解读出两个字,那就是愤怒。上一次大将军王在南都被囚,要不是顾及到大将军王的安危,他们早起兵造反拥立李凌为帝。 现在是在建康城,他们更不会允许这个狗屁钦差大臣再把大将军王踩在脚下,在他的眼中唯一值得忠心的便是大将军王李凌。 所有人都在等着大将军王站起来振臂高呼,李凌麾下的将领们都把手按在了腰上的兵刃上。大将军王亲卫军统领骆冰已经悄悄的从后排走开,暗暗调集一千亲卫军人马包围钦差大臣所在的院落。 刘林感受到了附近气氛的诡异,刘林观察到了跪在大将军王身后的那些将领们的轻微动作。这个时候,哪怕是大将军王一声变了点声调的咳嗽,都极有可能立即让勾程那个黑胖的家伙血溅案前。 刘林的心中甚至有着一种期盼,期盼着大将军王会给麾下将领们暗示,而龙袍加身。大将军王要是真的起兵造反,李阳在西南便是一大助力,而李凌真要是顺利登基为帝。无子嗣地大将军王只会从李阳与李定两个子侄中选择继承人。不管他选择谁,在他当政之时便无人再敢窥视帝位。 刘林知道,京城南都里就算新帝李锐没有什么头脑。柳群集一帮人也能够想到一旦逼李凌造反后患无穷。圣旨中并没有明目张胆的提起削去大将军王的军权,这些只是前奏,所有人都能够听出来看出来。$而柳群集正是吃定了李凌地那分愚忠,他们才敢这样企图一步步的再次将大将军王的兵权瓦解。 圣旨中并没有提到让大将军王李凌进京,这便没有触动建康王麾下将领的底线。 勾程似乎也感受到了环境的微妙变化,他拉开圣旨的双手将圣旨拉的稍紧,手心和额头都渗出了冷汗。深秋的一阵风吹过,他地双手甚至随着风而轻轻的颤抖。 “王爷。下官只是一介文臣,哪里懂得军事?这建康府所驻兵马哪里是下官所能节制的了?下官现在只想为陛下分忧,与渤海谈判之时不让北边占了大便宜,下官赴安平府与渤海和议,还得请王爷派兵护送保护呢!”勾程手中仍然捧着圣旨,开口向着李凌笑着说道。 李凌轻声却极有威严的说道:“老臣领旨。” 说着伸出双手,勾程连忙将手中捧着的圣旨交到李凌的手中。李凌站了起来,他在领旨的时候并没有“谢恩”,勾程也不敢再计较这一步小礼节,刚才那一刻让勾程又惊又怕。悔恨自己怎么听信了柳群集的话,接了这趟差事。 “丞相大人哪里的话,只要是为了大唐与渤海和议有益之事,丞相大人只有何吩咐,孤必定全力支持。”李凌对勾程面无表情的说道。 勾程地一双眼睛似乎是无意识的瞟了一眼李凌身后的那些随之起身的将军们,这些将军们仍然手按兵器,双目怒视着他。 “那下官就先多谢王爷了,下官旅途劳顿,还是回旧宅休息,明日便渡江北上安平府。”勾程想要现在离开。 李凌双手拱起道:“好。和议要紧,孤便不留丞相。” 已经包围了大将军王府南院武威堂前院的千名亲卫军士,没有得到骆冰的指挥,没有人拦截勾程的离去 李凌很生气。他只是安排了一名普通的文吏送勾程出府,在李凌迈开步子走进武威堂的时候,大将军王府首席文臣王刊已经让亲卫军统领骆冰安排人,盯着勾程的一举一动。并命令守城地军士,无论是谁没有大将军王的亲令,谁也不允许放钦差大人往东面回去。 普通的官员在勾程与大将军王离开之后,纷纷小声议论着离开了。随李凌进武威堂的只有李凌地几名心腹将领与文吏。 李定向刘林使了一个眼色,小声的说道:“长云。我们走。先顺道去秦淮河用了午餐,下午再乘船去平江府。从平江府转道去南都,怎么样?” “谢王爷,属下想先安置好舍妹惜然,再随王爷启程。”刘林说道。 “这个好办,长云还安排你那两名护卫随行保护令妹,让他们随建州军一同回建州便是。再没有哪里能比建设军中与建州府安全了。”李定说道。 刘林也不想带惜然去南都,这一次去南都的任务挺重,如果李锐与柳群集真的开始猜忌李定,此行极有可能凶险无比。 两人正要离开,武威堂里跑出一名李凌的亲兵上有说道:“殿下,请留步,王爷请您与刘将军进去。” 李定伸手在额头上轻轻一拍,那动作有几分滑稽,刚准备忙里偷闲的去放松一下,马上就要启程去南都了,建康王还是不放过自己,现在让他们进去肯定又有什么事,那去秦淮河的事又泡汤了。 李定对那名亲兵说道:“本王马上就去,你先去吧。” 那名亲兵离开之后,李定立即叫来麾下长史陈春和,对他说道:“你马上让人去接素馨与兰若,将她们护送往建州。哦,还有伊雅也接过去,让秦宏领兵走陆路去建州,你与陆佑蒋武随孤一同进京,都去准备一下吧。” 随后,李定与刘林进入了武威堂。大将军王李凌与心腹的几名文吏、武将在武威堂内地左侧偏厅,他们进入武威堂地时候长史王刊正在向大将军王进言,以刘林的耳力在外便能听到。“王爷,朝廷时时不忘地要削您兵权,我们不得不防啊。” 从事中郎中隋尚竹接过话说道:“王爷,于其坐而待毙,不如王爷登高一呼,天下各府兵马谁人敢不听您号令?只有王爷执掌天下,大唐才有希望。” 大将军王紧蹩着已经花白的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孤不会去从侄儿的手中夺过山河,皇兄如果地下有知会惩罚逆子的。” “王爷,那湖州王殿下怎么样?”军咨祭酒北马启机敏的接过话便低声询问道。 “臣觉得建州王更合适一些,江北数役便是证明。”王刊说道。 “孤不会纵容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大唐先有西南之乱,又有渤海八侵,战火连绵,百姓生活苦难,孤不想再看烽烟四起,孤也想明白了,谁当皇帝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能保大唐社稷。可李锐让孤实在太失望了…” 建康王说着有侍卫禀报建州王与刘将军到,偏厅之内立即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偏厅的门口,望着李定与刘林一前一后从外走了进来。 李凌让李定与刘林二人坐下,然后便对李定说道:“此去南都,定儿可有什么准备?” 李定起身笑着回道:“回皇叔的话,侄儿什么准备也没有,正好此次去南都可以重游一番,真怀念南都的湖光山色,建州可没有那么好的景致。” “果真如此孤也就放心了,孤只怕皇上召你进京,会出什么乱子,定儿万事要以保全自身为重。你三弟昨日给孤来信,他也就在这几日便可进京,你们兄弟间相见可不能生出嫌隙来。”李凌说道。 “哦,老三也进京了,那好啊,可以一起喝喝酒散散心,只是老三不一定肯愿意赏光?”李定依然面露淡淡微笑的说着。 “好,你能这样想就好。阳儿也爱长云之才,长云现在又能领兵为将,孤担心阳儿会因长云与你生出嫌隙,你为兄长,对皇弟要谦一些。长云是孤的徒儿,孤不会代他做出选择,只要你们所做之事都是为大唐山河社稷着想,孤便不会为难你们。”李凌这话说的李定心里有了一丝凉意,刘林也在猜测,李凌这是不是有意以告诉李定,不要与李阳争了。 凭着李凌的能力,刘林不相信李凌真的不了解李定,难道对一个人的爱恶真的可能让李凌不会分辨贤能?难道李凌这是在表示自己支持李阳? 李定拱手说道:“侄儿遵命。” 李凌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于李定也有所了解,这一次又见识了建州军的实力,李定竟然拥有这样一支有巨大潜力的军队,这在让李凌吃惊的同时,心底也开始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 李锐的所作所为,李凌的心底已经不再容忍,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即使李阳实际上真的没有李定优秀,他仍然会选择让李阳去接替帝位。谁人也不知道李凌为何会把李阳做为皇帝位人选的第一选择。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一章 暗藏危机 刘林有话想说,见李凌李定并不避讳旁边的王刊等几人在说着话,他在旁边陪着也就没有插话。//、qΒ5.c0m\\ 李凌说完李定,便开口问起了刘林:“长云,为师问你一件事。” 刘林拱手回道:“师父请讲!” 李凌的目光落在刘林的身上,左手食指与拇指掐着两边的太阳穴位置,轻轻的揉了揉,他昨夜肯定又没有睡好,甚至可能是没有怎么睡觉。 李凌严肃的说道:“渤海燕王军撤退时候留下数万骑兵,长云率清流关守军诱敌深入,围而歼之,血战之后战果颇丰,建州军的损失对于这整场战斗来说,并不算什么。昨夜孤才知道,在渤海军北撤之前,宇文远致麾下两员必腹大将遇刺,一员姓纥奚的将军身亡,另一名重伤,…建州军的军报之上,并没有这件事,孤想知道是何人能有此能力,在万马军中刺杀敌将如探囊取物?” 李凌的目光说话的全过程都盯在刘林的脸部区域,刘林也同样注视着建康王李凌,仔细的听着他说话。刘林知道,李凌没有询问李定,而是选择在李定的面前去询问自己,他估计是已经有把握认定是自己所为,此时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从李凌看刘林的眼神中,刘林可以肯定李凌相当的关注此事,他那眼神分明是希望能够通过他多年的阅历来审视刘林后观地回答的真实性。刘林面色平静。表现的波澜不惊,他知道李凌地突然发问不会那么简单。 原本刺杀敌将这件事,刘林也是事后才告诉李定。李定也曾责备刘林太过于冒险,要是行刺不成反让自己身陷敌营万马军中,那便得不偿失。刘林理解李定对自己的那份心情,他先斩后奏也是为了让李定安心。李定也没让陈春和在军报中提及此事,他也不想让刘林锋芒毕露过于招眼。他的麾下有刘林这样一员行踪诡秘的大将,与他相对立的人恐怕都不会放心要不是刘林担心建州军会成为两国大战的牺牲品,为了不让建州军全军覆没,刘林才入敌军营伺机行刺。扰乱敌阵营。原来以为只要仗打胜了,建州军又有所创伤,南都方面便不会视李定的建州军为排除对象,没想到建康王倒是极关心这个事件。从一开始李凌发现刘林,到后来介绍刘林与李阳相识,这一切都足以表明李凌是想要给李阳增加一个臂助,而现在李凌的一点点表现,已经足以让刘林发现一丝不妙地端倪。 刘林还从李凌的话中听出,原来丘穆陵刚并没有死,明明刺中心脏位置。难道这丘穆陵刚的心脏的位置与常人有异?这人也算是命够大的了。 “王爷,战前刺杀敌将是臣所为,臣没有禀明建州王殿下,是臣的过错,臣甘愿受罚”刘林拱手诚恳的说道。 大将军王李凌麾下心腹王刊等人本不相信刘林能有这样的作为,听刘林在李凌面前亲口承认,无不是吃惊的看向刘林。在他们的眼中,刘林也许只是一个文吏,这个时候穿上了将军地铠甲,他的身上仍然露出一股儒士的味道。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出。一员可以独闯千军万马敌营中刺杀敌主将的人与刘林划上了等号。 “皇叔,侄儿此事知情,只是觉得这事并不大,也没影响到了战局。便没有详细报来,其实战报之上也提起此事了。”李定忙接过话来说道。 李凌笑了笑道:“你俩还真挺默契,战报之上是有,只是过于简略,只提敌军中有变,这区区五字,定儿你说让孤怎么猜的出来?你是在让孤猜谜吗?” “侄儿本以为只在仗打胜了也就算了,侄儿正在心疼我建州的阵亡的那么将士…”李定还要说。****被李凌伸手示意打断了。 “长云冒险刺敌主将。是大功一件,孤王怎么会怪罪于你。要不是你挺身刺敌酋。渤海军也不会撤退的这么快。孤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而已。”李凌收起注视刘林的眼神,语气平缓的说着。 “徒儿能刺敌成功,也是那敌将过于疏忽,要是他们不骄纵自大,只要严密防范,徒儿与几名亲兵也不可能得手。”刘林说道,他在这里强调刺杀并非他一人之力,想以此减少一点李凌对自己地防范。 “且不说这些了,孤知道此事经过便可。”李凌说。 “皇叔,侄儿稍后就要启程进京,侄儿临行之前有一事相求,还请皇叔能够准允。”李定恭敬的请求。刘林也正准备请师父李凌答应一件事,现在李定先提出了请求,他只好暂时把自己的话压了回去。 李凌挥了挥手,示意李定可以接着说下去,李定便接着说道:“侄儿这件事是替长云求您,让两位郡主随长云一同进京吧。”李定说着,微笑着抬眼瞅着大将军王李凌。 李凌的目光一扫,从李定地身上落到了刘林的身边,刘林完全没想到李定说请求大将军王一件事,竟然与自己想的不谋而合。李定总是能做到急他所急、想他所想,怎么能让刘林不为之感动。 “两位郡主身为王爷之义女,怎能这样不明不白的随刘将军而去,这样堂堂大将军王的颜面何在?”王刊这时接过话来说道,一股子迂腐的味道,这一句话终于刘林生出了一种被期骗的感觉。他不能相信,原先李阳想要通过两女来作为要胁自己的筹码,现在大将军王李凌居然也会玩起这样地手腕。 刘林不想再忍,他挺起了身子淡淡瞥了一眼王刊说道:“王长史,小将不是无耻之人,我家王爷所请也实属小将地心声。燕儿与双儿确是小将所喜,这也是林想要接她二人同赴建州的本因。” 李定接着说道:“长云与两位郡主情投意合,大战已停,建州清静,她们定居建州不会受到委屈,还请皇叔成全!” 李凌轻声咳了两声,望了王刊一眼,王刊立即拱手恭敬地低下头,刚才还准备开口说话的,又将想要说的咽回了肚子里。 李凌说道:“这是长云与燕儿、双儿之间的事,定儿就不要多操心了,还是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谢师父成全,师父可请燕儿、双儿出来,询问于她们是否愿意与林同行。如若不愿,林必不强求,自会忘却这番相识,今生再也不会纠缠此事。”刘林顺势说道,同时也在言语之中提醒,他自己不会受制。 “不必了,孤同意便是。不过她们即身为郡主,尚未婚嫁便随你而去,这会让孤遭人非议。”李凌说话间停顿了片刻之后接着说道:“你们明日再启程吧,孤今日为你们主婚,将两女下嫁与你,长云要好好对待他们,也不枉湖州王妃亲自送她们至建康与你相会之美意。” 刘林本以为李凌答应便好,没想到他会让他们火速成亲,李凌还特意提起了湖州王妃卿凌风,有意让刘林记下卿凌风的一番恩情。 刘林的脸色显的有些激动,高兴的对李凌说道:“谢师父成全,林不会忘记,也不会忘记湖州王妃的美意。” 李定也被李凌这么快做出的决定给惊住了,他看看李凌,又看看刘林,心下苦笑,这究意是怎么回事?皇叔为何又要提起卿凌风,为何皇叔要让刘林欠下湖州王妃的一份恩情?怎么特意询问的隐晦军报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好了,你们去准备一下吧,孤这就让人去办。”李凌说完,李定与刘林便告退出去了。 李凌与几位心腹接着他们的议事,李定与刘林两人从武威堂出来后,李定面露喜色的对刘林说道:“恭喜长云了,一举娶得两位郡主,真是羡煞旁人。” “谢殿下,属下有要事要单独与您商议。”刘林停住了脚步,神秘的小声对李定说道。 等候在外的陆佑与蒋武见李定与刘林出来了,向这边迎了过来。李定对他们说道,“刘将军今日便要成婚,你们都准备着喝喜酒吧。” 几人听闻刘林的喜讯,都为他感到高兴,蒋武更是大嗓门的问道:“三弟娶哪家姑娘啊?” 李定说完并没有停留,随着刘林快步的向着大将军王府门外走去。刘腾领着二十余名亲兵,与严显、封国跟随其后。李定的数十名亲卫军士,在李定与刘林钻进停在王府南门左侧的马车时,都骑马保护在两侧。 蒋武与陆佑等人不知道为何他们跑的这样快,话还没说完呢,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叫上自己,两人搞的莫名其妙。好在刚才知道刘林就要成婚,两人作为他的义兄自然高兴,忙着追出府门,从建州王亲卫军士手上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跟随李定的马车向着城东方向而去。 刘林接李定上马车,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让架车的军士先将马车驶向秦淮河方向。马车跑了一会,已经远离大将军王府所在的街区,李定这才问道:“你这样急拉孤出来,究竟是何要事?” “殿下,属下今夜拜完天地之后,洞房之时便携燕儿、双儿离开王府,连夜与殿下前往南都。还请殿下在我们离开之后,派亲卫军士禀明大将军王,就说您不敢延误进京面君之期,所以连夜前往不及告辞。”刘林小声的说道。 “这是为何?”李定不是一般的吃惊看着刘林。 最新全本:、、、、、、、、、、 第五十二章 收心 刘林说要在成婚当夜潜离建康城,李定初听他的话时候不明白刘林的用意,可稍一加琢磨,李定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妙。\.qВ5、 “不可能,皇叔不会这么做。”李定不敢相信自己从刘林话中得出的推测,目光左右游离着,没有正视刘林的脸。 刘林何尝不希望自己的估算是错误的,他不知道建康王是从何时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但他可以肯定,建康王永远是不会像蜀王那样与敌国勾结谋反。原先李锐的储位建康王要想早去夺取,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小。 而现在,因为李锐登基前先帝的直接死因,造成了李凌对李锐的改观。 刘林一点点的了解了李阳,他可以肯定李凌对李阳的了解绝对很深,而李凌对李阳与李定之间的态度,在刘林看来似乎只有一种可能了。 现在刘林不想再去思考与自己无关的东西,他感受到了建康王的一丝杀机。 建康王以前对他完全是因为想要荐刘林为湖州王所用,而现在似乎他已经无法挽回刘林对湖州王的观感。如果李定与李阳最终争位,刘林必定会成为李定的一大助臂。建康王本就知道刘林的特异能力,现在又确切得知了刘林已经可以在万马军中刺杀武功了得的大将,这样的能力足以成为李定日后与李阳争位的一张杀手锏。李凌在先帝在位之后。顾及忠孝大义,而现在似乎就算李凌知道李定比李阳优秀,也不可能改变支持李阳地立场。这就不难想象建康王为何会露出一丝杀气。 “属下顾虑并非空穴来风。”刘林说道。 “孤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无法想象皇叔为何要…”李定挠着头说。 “因为我效忠于殿下您。” “啊?” “是的,因为我效忠于殿下,将来势必会成为湖州王的阻碍。” “皇叔不会支持任何一人去夺皇位地,他不愿看到我们兄弟相残,可…”建州王李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李锐弑父登基只要是朝中明眼的人都肯定知道了,现在与渤海大战刚停。西南之乱才定,要不然李凌早就会出手除去李锐。 李凌为了不使自己背上夺侄皇位的历史声名,便会在李阳与李定之中选择一位登上大位。李凌对李阳是绝对偏袒的,李定早就感受出来。但他没有刘林猜想的这样大胆与这样深刻,直到现在他还不能相信这些极有可能是真的。 “以前他不会,可现在他会。他虽不会亲自推翻皇帝位,不过他现在肯定会纵容甚至暗助湖州王夺位了。因为夺位在他的心中已经是除逆这样地正道。夺位之后,他会为了湖州王而排除异己,他会为湖州王登基铺平道路。”刘林伸手揿起了马车上的小窗帘,一边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一边小声的说着。 李定已经想到了答案,答案只有一种可能,可他还是固执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殿下知道就好,现在我们要在晚目尽早离开建康,到南都之后见了皇帝之后,还是速速回建州的好。回到建州,我们便安全多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李定心里主观的不想去承认,但现实情况向他做出了足够的证明,李定默默的点了点头。 刘林见李定答应了自己的建议,微笑着对李定说道:“谢殿下!”接着便大声对前面赶车地人说道:“去见惜然。” 这辆载着李定与刘林的马车。驾车之人已经换成了刘腾,其他的护卫亲兵根本无法听到刘林与李定小声的对话。 刘腾一抽马鞭,马鞭在半空中发生一声清脆声响,他拉着马缰让马车转入了另一条街道。 马车在建康城里穿插。终于来到了街中段的福记客栈,刘林在刘腾一人的陪同下入内,店小二本以为来了两位住店的客人,询问之后才知道刘林进来只是找人。 刘林与刘腾走向二楼,在二楼最里那间客房的外面看到了高新与孙立。 两人见刘林到来,同时向刘林行礼,刘林虚扶他二人起来之后,便对他二人说道:“你们两人到客栈外面去吧。与严显、封国会合。这里就暂时交给腾弟。” 两人领命出去之后。刘林小声的对刘腾说道:“你安排马小心盯着高新与孙立,如发现高新与孙立。或者是严显与封国有什么情况,你可先出手杀之。” 是刘林的安排,刘腾就没有拒绝过。刘腾也不用去多想,点头应道:“明白。” 刘林轻轻推开掩着地房间门,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睡着了的惜然。惜然睡的很香,刘林有些不忍叫醒她。 刘林走近惜然的床边,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在惜然地床头坐下来。刘林刚坐下,惜然便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刘林坐在她的床边,惜然用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这不是真的,她睡着的时候正梦到了刘林,她现在还以为这是在梦里。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惜然差点尖叫起来。 “大哥,你终于来了。”惜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紧紧的抱住了刘林。原本盖在惜然身上的被子夹在了两人的中间。惜然地眼角落泪了,可她地脸上仍然露出可爱的笑容。“大哥,我好想你。”惜然撒娇地说。 “大哥也想花花,不过现在你该起床了,真是个小懒虫。”接下来刘林简单的向惜然说明了要让她快点离开建康。惜然很理解刘林,也很听话,当即起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惜然问道:“大哥不如和惜然一起走吧。” 惜然只知道刘林说有危险,并不知道危险来自于何处,刘林也没有时间向惜然解释,他怕惜然知道太多会过度担心。刘林晚上还要带上燕儿与双儿,现在让惜然先离开,他便多了一点把握。 刘林支开严显与封国、高新、孙立,让刘腾安排心腹亲兵火速送惜然离开。惜然离开之后,刘林与李定一起返回大将军王府。 王府上下正在张灯结彩,人们都在为晚上刘林与赵燕儿、赵双儿的婚礼忙着。她们两人现在是郡主的身份,两女同时嫁给一人,说给别人听别人也不会信以为真。这两个郡主以前只是两张牌,现在依然是两张牌,只不过换了一个身份罢了。刘林认为婚礼之后的夜晚不会平静,李凌如果真要除去他,必定会在这个夜里动手。 刘林与李定回到王府之后,便与李定分开了,刘林去了所住的房间,而李定则开始着手安排晚上离开建康府一事。这些安排,暂时建康王早期送给刘林的四名护卫都被排除在外,他们四人都还不知道情况,他们四人也被刘腾安排的马及其他亲兵监视着。 自从高新与孙立被刘林从客栈中换出来,严显便感觉到了情况不对,以他的直觉他感觉到了刘林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们。但他们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事,瞒他们的事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件事肯定与他们的旧主建康王有关。 严显刚开始不想去知道是什么事,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在刘林回到大将军王府之后与封国、高新与孙立四人一同去找刘林。 刘林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出神,严显轻扣响了屋门。屋门两侧换上了四名亲兵守卫着,亲兵见来人都是刘将军的侍卫也没有阻拦。 刘林扭头看向被敲响的屋门,门外传来了严显的声音:“将军,小的们有话想要对您说。” 他们终于来询问自己了,刘林的一颗悬起的心也放了下来,他们能来这里,刘林便认为他们已经真的可信了,不必再对他们四人进行监控。刘林说道:“进来吧!” 严显等四人进屋之后,走到刘林之前齐刷刷的跪了下来,严显想要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刘林已经抢先说道:“你们来的正好,本将军正有事要对你们说,都起来吧。四人面面相觑觑,犹豫的站了起来,严显心里打起了嘀咕,刘将军有什么事要说? “本将视四位为心腹兄弟,自从你们随本将远赴西南至今,四位对本将也是忠心不贰。可本将还是做出了一件不太相信你们的事,这也是不得已。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刘林说。 “将军,小的愚钝,不知您所指为何?”严显问道。 “呵呵,你们能来向我交心,本将真的很感动。今天师父知道了刺杀渤海主将的人是我,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杀气。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师父是你们四人旧主…唉,这也是我多心了,是我错了。”刘林诚恳的说道。 严显、封国、高新与孙立听刘林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三章 洞房 刘林的四名护卫俱是泪流满面,刘林待他们不错,他们也比较诚服于他。四名护卫听刘林说出建康王对他动了杀机之事,他们都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这是真的。 他们只是从惜然被悄悄送离建康城的事中感受到了一点异常,想要来询问一下刘林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刘林不避讳的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严显、封国、孙立与高新都被他的真诚所感动了。原来刘林一直在等着他们四人表态,四人现在已经完全站在了刘林的这一边,而刘林也可以把严显等四名护看成知己心腹了。 严显仍然跪在地上,刘林站起来虚扶起严显,封国、高新与孙立也同时起来,四人站在刘林的面前,低着头。 “好了,林不会亏待四位,只要今夜安全离开建康,林准备授予你四人秘籍。”刘林说道。 严显与封国他们四人,并不知道刘林会什么功夫,可他的身手很好,表面上看起来却是个不会武功之人。他们不能相信刘林这仅仅是身手敏捷异人而已。 刘林接着又说道:“我不是学武的料,可刘腾的身手你们是看到了,区区一年时间,他的身手已不在你们之下。我虽然不适宜修行内功,可对于怎么修行已经是了角于胸。就算让我做你们的师父,也是绰绰有余了。” 听刘林一说,严显四人俱是感激异常,刘腾的身手已经早在他们之上,刘林能如此信任,严显他们都觉得自己所做没有错。只是自从今夜离开建康之后,他们四人便永远的背离了大将军 “都去准备一下吧!”刘林对严显等人说道,四人都退了出去。刘林暂时并不想与这四名护卫真的变成师徒的关系。他准备将以前偶得的秘籍内容,分成几个部分,并选择其中的内容。因材施教地教给四名护卫,还有刘腾所选的几名心腹亲兵。他要让自己身边的身都尽快地成长起来。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大将军王府已经热闹非凡,拜堂的地方就在北部府区。 参加婚礼的大多是建康王麾下的官员,也有建康府一些与刘林根本不认识的地方官员。建康府城内地富商也来了不少。 刘林进堂之后,只是微笑着向着所有人拱手。脸上的微笑一直保持着也是件比较累地事情。人来的很多,刘林脸上的笑容渐渐变的僵硬了起来。 刘林看到了步入大堂的李定,两人远远的相视一笑。李定地身边跟随着陆佑、陈春和与蒋武,还有刘林的义弟刘腾。李定带来五十名亲卫军士随身保护。刘林看向门口的时候,已经看见了那些熟悉的面孔,这些亲卫军士中有半数是自己的亲兵。刘林所剩的亲兵被李定冒充在亲卫军中。是因为李定相信刘林与刘腾所选的人。 李定刚到不久,随后大将军王从后堂出来,大将军王李凌此时脱去了戎装,穿着一套平常所穿的锦袍。脱去了头盔的大将军王,头上地白发已经尽现眼底,他比一年前要憔悴了很多、老了很多。 刘林的听力已经放开到了极致,在周边的范围之内,他避开了嘈杂的声音探听着周围的动静。附近并没有大规模的兵员调动,也没有过多的人潜伏。暂时还是安全的。 临时请来地媒婆唱着传统地唱词,声音响亮,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向了大堂地屏风后面。几名婢女同时扶出两名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子出来,在场的人群中,刘林能听到别人小声的羡慕,也有嫉妒的咒骂。 赵燕儿与赵双儿姐妹俩心里喜滋滋的,从一大清早赵燕儿与刘林分别之后,她们两人便一直没有见到刘林。后来建康王派人传话来了。说是晚上给二人与刘林拜堂成亲。 她们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来的这么快。直到看到府里的人们忙着准备婚礼,两人才开心的关在屋里好好的疯了一会。下午的时候。||||婢女们捧着大红的嫁衣与贵重的首饰,来给赵燕儿与赵双儿梳洗化妆,在等候从侧室里走进大堂的时候,两人还在小声的嘀咕着。 在薄薄的红纱布后面,赵燕儿与赵双儿能看到大堂上站满了人,也看到了站在身边的刘林,刘林此时也是大红色的婚衣,刘林此时也正在看着她们,两人俱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司仪是大将军王府的长史王刊,大将军王坐在堂上,王刊便站在大将军王身边五步位置大声的唱喝道:“一拜天地。” 堂前三人同时弯腰对着堂外天地拜下。 “二拜高堂!” 三人转身面向大将军王李凌,此时李凌脸上布满了欣喜的笑容。刘林拜下之后偷瞥了一眼,他不能分辩出这样的笑容是否发自内心。他只等待着这婚礼的仪式早点结束。 “夫妻对拜!”王刊喊出这最后一句,在场的人群中发出了轻微的哄笑声,刘林所娶的可是两位妻子,现在要举行夫妻对拜了,第一个被安排与刘林对拜的便会是刘林的正妻。 一个男人的正妻只有能有一位,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刘林的选择。 刘林站在左面,转身面对着身边右侧的赵氏姐妹俩,两人并排站着,也在等待着刘林的挑选。 刘林迟迟不动,大将军王李凌催问道:“长云,你倒是选择一位先拜,另一人便是你的妾室了。” 刘林对端坐的大将军王李凌说道:“林待燕儿双儿一样重要,不想厚此薄彼,如果我让她们都无须分大小,是否可行?” “胡闹!”大将军王有些蕴怒的说道。 刘林见大将军王的脸色有些不对,也不再急执,他正对着赵燕儿的方向,王刊再次喊起“夫妻对拜”,刘林与赵燕儿互相拜首。 两个女孩头顶的红纱盖头之内。两张娇俏的脸上都挂着晶莹的泪珠。 礼成,王刊又大声地唱喝道:“送入洞房。” 送入洞房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今夜可是有两个新娘子。新婚之夜就算同娶两个妻妾,他也不可能来一闪双飞的。 刘林倒是大方,走向赵燕儿与赵双儿,一左一右将两人地一只手紧紧握在手心,他可以感受到了两个女孩的手心是温暖潮湿的。刘林准备拉着两位新婚的妻子离开。先送他们进入洞房,大将军王李凌也伸手向着在场所有人挥了一下笑着说道:“众位入座。不醉不归。” 李凌说完,大家纷纷找到了合适于自己的位置。刘林送赵燕儿与赵双儿进入洞房,房间事先准备了两间新房,而刘林并没有将她们分开地意思,在婢女和媒婆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刘林大方地把两女拉进了同一间房。 进入房门。刘林转身便关上的房门,并对着门外跟着的婢女们说道:“都退远一点。” 待刘林觉得婢女们已经离开到听到他们对话的距离时候,刘林才将赵燕儿与赵双儿安置在同一张大床的床沿上坐下。 “公子,这样……”赵燕儿小声的问道。 “这样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刘林问道。 “不是,今夜还是姐姐留下吧,我到隔壁去。”赵双儿说着站了起来。 “坐下,坐回去,你们先别想这些烦人地事。马上我就要回前面陪着宾客吃酒,晚些时候我也没打算与你们在这里安歇。稍后我们会离开这里,前往南都。”刘林坐在两女的中间,伸手揽住两人的腰肢,小声的在她们的耳边说着,两女的耳朵时不时被他呼出的热气弄的痒痒的。 赵燕儿与赵双儿本知道明晨便要进京,没想到刘林所说稍后就要动身,今夜可是大喜地日子。难道就这样在行程中度过?赵燕儿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现在就走?” “唉。王爷将我们留下,建州王爷与我们如果都明日动身去南都。便是违背了钦差勾大人所宣读的圣旨。皇帝要我们今日动身,我们便有缘由说在子时之前离开建康。”刘林说道。 “王爷也是为了你我与妹妹,才……”赵燕儿小声的说着。 “不。”刘林打断了赵燕儿的话,嘴贴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王爷想要除去我,今夜如果子时之前不动身离开,他日就算到了南都,只消王爷安排朝臣一道奏本,便可轻易的将我除去。我不能拖累建州王殿下,所以今夜就算与师父彻底决裂,我也要这么做。你们两人虽已是我地妻子,可我还是尊重你们地意见,你们要想留下,我也没有半句怨言。你们只要跟我离开了,我可以保证会一生一世疼爱你们。” 刘林可以感觉到了赵燕和的身子在颤抖,赵双儿也同样如此。刘林转身离开了床沿,站在她们地面前低下头小声的说道:“要随我离去,现在就可以收拾一下,换了身上的衣服,在这里等候着。我暂且到前堂去陪酒,我们必是要在赶在子时之前离开建康城的。” 刘林刚离开房间,两个女孩便在房间内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她们丝毫没有犹豫的便准备与刘林与同离开建康府。 刘林走向前堂,前堂最上首的那张桌子,坐着大将军王李凌、建州王李定,留着一个空位。刘林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坐在了桌前。 第五十四章 出城 刘林这个仓促的婚宴气氛还算不错,来者纷纷向刘林道喜,刘林对敬酒者均是面露感激,偏偏却不怎么饮酒。全//本\小//说\网刘林只是首次敬李凌酒的时候饮了满杯,之后便再也看不到他满饮一杯酒了,这么多人饮酒,他要是稍稍松口,今晚铁定醉倒。 酒过三巡,大将军王李凌也笑着劝刘林说道:“长云,今天你就多饮几杯又何妨?” “长云可是娶了两个新娘子,怎么着今晚也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啊!”李定在一边小声的嘀咕着,旁边桌的人听着都笑喷出来,而大将军王的面色却变的冰冷,吓的旁边陪笑的几个官员都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刘林双手端起手中酒杯,面对着大将军王李凌恭敬的站了起来,“师父…” “你怎么还叫师父?该改口了。”李定接话道。 “岳父大人,小婿能娶您的义女,这是我平生最幸福的事之一,在此林要再敬您一杯。”刘林说完一饮而尽。 李凌微笑着点了点头,饮了一杯酒。 李定在这个时候显得的点焦急,好像丢了什么贵重东西一样坐立不安,李凌见状问道:“定儿怎么了?” “皇叔,我们差点误了一件大事。”李定小声的低下头对着李凌说道。 李定说话声音虽小,可这场上哪一桌不是时时偷偷瞅着这一桌的动静?李定小声说话的同时,几乎附近所有宾客都停止了对饮地动作,都竖起了耳朵又不敢公然转身。就那样小心奕奕的听着。 “什么事让你这样?”李凌问道。 “圣旨!”李定说完,少数人听闻都“嘘”了一声。$李定也不管别人此时地反映。接着说下去,“勾大人宣旨,让小王率麾下主要文武进京面君,圣旨上说今日就要动身。今日忙着长云的婚礼,再过两个时辰便是第二日了。今日长云新婚燕尔。不过这洞房也要留待他日了,今日在子时之前,小王不得不带领大家动身前往南都。” 李凌一掌拍在桌子上。他的怒气很大,桌上的杯盏都被震的嗡嗡响。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将军王亲卫军统领骆冰也向着大将王所在地位置靠近了过来。刘腾与严显虽然身在大堂的另一侧,也几乎与骆冰同时向着刘林的附近靠近。 “孤王不是说过了吗?今日长云大喜过后,明日一早动身,就差这几个时辰?” 刘林这个时候也在怀疑自己地推测是不是真正确,现在李凌所做的还只是在拉拢自己,他将原本就送给刘林的赵燕儿赵双儿又收做义女。再下嫁于他,他与刘林之间原本师徒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可刘林偏偏看出了他与李阳之间定有什么不同于叔侄的关系,也许李阳并不知道,可刘林肯定李凌是知道的。不然李凌为什么这样偏爱李阳,而对李定却冷淡很多。 李定又在庐州、滁州、清流关数战之中,重用刘林,取得了空前的胜利。李凌知道的并不仅仅是李定上报兵部地奏章中所述的那些内容。这让李凌开始重新认识李定。李锐已经几乎成了李凌必要清除的了,真要推翻了李锐,取而代之的李凌肯定会在李阳与李定之中选择一个。如果李凌真是一个公正对待两位皇侄的皇叔。他会在李定与李阳之间公正的选择。 而李凌似乎没打算给李定机会,李定是在刘林追随他的之后,开始展露锋芒,而之前的李定一直是隐忍不发、韬光养晦的。****李凌不放心李定与李阳之间将来地争夺,李定他暂时是不能去对付的,现在他还没有与李锐彻底的决裂。 刘林也猜不准李凌会不会这个时候对付李定,而这个时候要想方法除去刘林,只要他们没有离开。在建康多停留一些时间。李凌要除去刘林的机会便大一些。在刘林料想之中,李凌为他举行婚礼等种种。只是表面上的示好,为了进一步的拉进刘林的关系。实则是想瞅准刘林得意忘形的时机,一击杀之。刘林地身手足以让李凌开始恐惧不安了。 李凌对于李定提出稍后便要动身离开建康前往南都,表示出了不满,这让刘林更感觉到了李凌对他有所图。因为自从今天下午回到大将军王府后,身边地一切都太过于正常了、太安静了。就是现在宴席外面依然是风平浪静,这种安静让刘林的心里感觉到地是不安。 “还请皇叔恕罪,小王也不愿破坏长云的大好日子,不过小王更没有胆量去违抗圣旨,还请皇叔能够体谅。侄儿满饮此杯,算做赔罪。”李定说完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满饮一杯。 李凌的亲卫军统领、刘腾与严显等人都已经贴近在他们这一桌不足二十步的地方,整个大厅之内安静的诡异,人们都看着李凌与李定的这一桌。 李凌不愿做无把握的事,现在他感觉到了刘林与李定已经有了觉察,有了防备。现在想要动手对付刘林,几乎没有可能,他可是在敌军阵之中来去自如的人。当然李凌根本不可能拿李定去要胁刘林。他要除去刘林只能是隐秘的,让他非正常死亡。 刘林也曾经与李凌说过,如果赵燕儿与赵双儿不愿意嫁于自己,他也不会勉强,绝不会再多纠缠,这便表明了刘林不会因为两个女人向他屈服受胁的决心。现在李凌的心里有点憋闷,他的目光稍稍在长史王刊的脸上停留,然后又漫无边际的看着窗外。 就在李凌目光与王刊目光在空中碰撞的一刻,刘林观察到了王刊那眼神之中是一种愧疚的神色,这王刊肯定就是提出下嫁两女与刘林的始作俑者,现在这个计划失败,王刊心里自然有些难堪。 终于李凌还是松口了,李凌说道:“好吧,圣旨不可违,你们稍后使可以动身,只是夜晚赶路不及白日。” “谢皇叔,侄儿一定会小心行事。”李定面露喜色的向着李凌道谢。 刘林也向着李凌拱手道谢,一边告辞去洞房接燕儿与双儿,片刻之后刘林便带出了两个已经换好衣装的新娘。她们现在身上所穿的正是适于骑马赶路的行装,并没有大家小姐那样的娇贵模样,这在刘林看来比起那些脂粉香气十足的千金小姐们,更显的可爱动人。 宴席随着李定与刘林的将要离开,陆续开始有人告辞,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婚礼。刘林带着燕儿双儿姐妹两前来向李凌靠辞,两女在刘林的身后,与刘林同时向着李凌跪下。 众人告辞之后,李定与刘林、燕儿双儿等人在刘腾与严显等护卫亲兵的保护下,离开了大将军王府。王刊跟随李定出来王府,李定的亲卫军队伍中没有备车,全是品质优良的战马。李定与刘林没要亲兵端出上马凳便已翻身上马,赵燕儿与赵双儿也丝毫不弱,也是一个漂亮的上马动作。 王刊跟近了过来,对着李定拱手说道:“殿下,王爷命臣送您与刘将军、两位郡主到码头,您可乘建康水师战船一路东进抵达平江府。” “不必了,你回去禀报皇叔,就说侄儿谢过皇叔的美意,我们还是骑马就好。”说完李定双腿轻夹了马肚子,众人随着李定开始缓缓在建康府夜晚的大街上行走。 一行人穿过建康府的数条大街,在东城内停了下来,守城的官兵并没有接到大将军王开城门放行的命令,他们不敢在夜里放人出城,哪怕是建州王李定也不行。 “来者何人,现在已是深夜,要出城必有大将军王手令。”守城的小校官睁着朦胧的双眼问道。 “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我家王爷奉旨回京,你敢阻拦不成?”一名建州王的亲卫军军官跃马上马,直逼近那名小校官的身边大声责问道。 “不…不,小的不敢,小的不知是殿下,只是小的不敢有违大将军王令,可是小的无令私自放你们出城,小的这个脑袋就保不往了。”守城小校说话时候没有抬头,可刘林仍能看出这个人并像他语言所表述的那样紧张。 李定的亲卫军军官已经搬出了建州王爷的身份与圣旨,可都还不及大将军王李凌的一道手令,那名小军官并不是不把建州王与圣旨放在眼里,只是他更不愿意去违返大将军王的军令。 李定队伍之后传来数骑马匹奔跑的蹄音,越来越近,刘林不用回头就能猜出这一行人定是大将军王府的上的人了。 最新全本:、、、、、、、、、、 第五十五章 进京 费了一番周折,刘林才带上新娶进门还未洞房的两个娇美的孪生姐妹花,与建州王李定等人一同连夜离开建康城。//.m/在城东门却遇到了守城军士的阻拦,正担心着的时候,身后的追兵竟然来了。 刘林转身之前亲兵们已经纷纷拔出了腰刀,守城的军士们也紧张的后退,持兵器半包围状的装李定一行的队伍包围起来。这让刘林心里刹那间闪过一丝无力的感觉,他担心要离开建康城真的会和建康王撕破脸。 身后追来的人刘林一眼便认出,正是大将军王亲卫军统领骆冰,他的身后只跟随五骑亲卫军士。就这么几个人,看来并不像是要追回他们的。 刘林目光转向刘腾与严显,李定这个时候已经轻声的对亲卫军士们说道:“都收好兵器。” 李定的亲卫军士与刘林、陆佑等人的亲兵们得建州王令收起了兵器,这时骆冰也到了近前。骆冰在马上便拱手双手对着李定说道:“殿下,王爷命我送您出城。” “骆统领不及时赶来,孤王这些人还真出不了这建康城!”李定不冷不热的说着。 骆冰没准备与李定他们多说,对着还在紧张戒备的守城军士们亮出了大将军王的令牌,令牌一出,守城军士纷纷跪地。 “大将王特令,湖州王殿下奉旨进京面君,还不快给殿下开城门。”骆冰大声的喝令道。 刘林都感觉到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将军王既然同意他们子时之前离开建康府,现在就算是守城军士按章不放人出城,李定还是会去大将军王请令的。现在大将军王主动的派人帮他们开城门,这让刘林与李定都在怀疑这里面有没有诈. 出城之后,李定、刘林一行近百人,沿着陆路官道一路奔驰。一路之上。刘林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敬惕,直到天快明的时候,他们才停止了连夜赶路。 半夜时间赶了近百里地,才在一个驿馆停下。驿馆安排了清淡地早饭。用完早饭李定把刘林叫进了暂时休息的那间上房。 赵燕儿与赵双儿用无限幽怨的眼神看着被亲兵从屋里叫出去的刘林背影,燕儿小声地抱怨着:“赶了一夜路,也不让他休息一会!王爷真的想把老爷累垮啊?” 看着姐姐心疼他们俩人共同的夫君那模样,赵双儿只是吃吃的捂着嘴笑,一路颠簸的倦容稍稍松淡了许多。两人现在已经正式属于刘林的妾室了,所以对刘林的称呼上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了改口。 她们两人虽然出身贫苦,又失去了父母,被王爷收留入府,王爷也没拿他们当成普通的婢女。她们识了字。琴、棋、书、画样样都能弄出个一二三来,不仅这样她们地身上还是有着一点点平常的防身之术。王爷没有亏待过她们,王爷后来把她们姐妹二人送给了当时只是一个赴任县令的刘林。在随刘林去西南地半年时间里,到后来在湖州王府,两个女孩已经彻底的将心交给了刘林。他们在湖州王府的时候。天天盼着能早一日见到刘林。 后来湖州王妃把他们送到建康府地时候,她们才知道刘林已经入了建州王的麾下,而且还成了忠武将军。这两个女孩做梦也没想到,后来大将军王居然收了她们俩做义女。突然身份一下变成了郡主,赵燕儿与赵双儿还都有点不适应。她们甚至担心着改变的身份不能再伺候刘林了。 在两个女孩美滋滋的顶上大红盖斗,被刘林拉入洞房的时候,她们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在她们的心中,刘林是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在湖州大床同眠那么久,都没有做出逾越的事。他们感觉到刘林与其他男人有着一着微妙的不同。他似乎对她们姐妹甚至惜然都有着一种爱怜尊重,没把女人当成低人一等。 直到在洞房里,刘林亲口告诉她们大将军王极可能就会在昨夜加害于他,两个女孩心底几乎是没有任何其他理由地对李凌产生了一种恨恨的感觉。她们觉得自己这郡主的名号都成了假的,她们只是被大将军王利用的棋子。 如果说是以前,哪怕还只是婢女的时候,让她们离开生活了许久的大将军王府,她们还会有一丝的怀念。而现在。他们对大将军王府没有了一丝地感觉。从洞房那一刻开始,她们已经把刘林当成了心中唯一地天。 刘林进了李定所住驿站的房间。转身随手掩上了房间,守着门地亲卫军士远远的站到了外边。 李定指了指旁边的团凳,刘林也不客气的就坐在了李定的对面,李定开口疑惑的问道:“怎么感觉不到皇叔有要动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想的太多了?” 刘林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们离开建康府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料,有些太过于顺利了。就连建康城西城门受阻之后,大将军王都派了亲卫军统领追赶而来出示大将军王令牌,开城门放行。这深夜大将军王特令开城门放人出城,这在大将军王的历史上恐怕算得上是第一次。 “林也希望是自己判断失误。”刘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 “这个暂且不提,不管他有没有动这个杀念,我们防着总是必要的。如果老三奉诏进京,我想他已经到了京城。”李定说:“在京里难免要和老三碰面,长云要是不想见他,到了南都就托病不朝,孤帮你打掩护。” “谢殿下,不过还是不必了,以后总是要见到的,迟见不如早见,林总不能躲着他一辈子吧,再说林也没有作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也不能算是亏心。”刘林的回答很坚决,既然最终选择了李定,那与李定与李阳之间将来的争斗,他的立场将会使终不变。 李阳要是能应诏上京,那刘林便还了李阳一个人情。李阳现在是手握重兵,李锐已经开始对他有了防备,本想借平乱削弱李阳的,没想到他以战养战,西南局势一片大好。而刘林在离开西南之后,留给纳苏土司交给李阳的信中,建议过让他得到圣旨立即就要奉召。 五日行程,李定率刘林等主要部下抵达南唐京都南都城。李定在南都还有府邸,进京的所有人都住在了建州王府中。 在这一路的行程中,每天都是匆忙的赶路,赵燕儿与赵双儿也和军士一样骑着马,刘林对她们说过虽然洞房花烛之夜没有圆满,一定会在抵达建州安稳下来之后,好好的补偿她们。到了南都之后,两个女孩不顾旅途的劳累,悉心的照顾着刘林的起居。亲自给他准备汤水沐浴,两人和在建州时候一样,一左一右靠在刘林的身边安然入睡。 翌日,皇帝便召见李定、刘林、陈春和、陆佑、蒋武等建州王一系人等,他们早早的便来到了宫城外,与等待着上朝的朝臣们站到了一起。 朝中的大臣们见到建州王李定,纷纷向着李定祝贺鼓吹一番,李定很谦虚,只应付着说这些都是皇叔的功劳。就在宫门内的太监大声宣告上朝的时候,一抬紫顶八抬大轿抵达了宫城门外。大轿的两侧跟着近百名亲卫军士,几名刘林熟悉的将军的身影也出现在大轿队伍的后面。 大轿的轿帘掀开之后,人们都看到了湖州王李阳。李阳见到了李定与刘林等人,李阳微笑着向着李定弯了弯腰说道:“二皇兄,好久不见,听闻建州军打的渤海国燕儿精锐屁滚尿流,阳真是佩服之至。” 李定还是不紧不慢的微笑着对李阳说,那些都是建康王调布得当,各府援军英勇做战的结果,他倒好把所有的功劳都推了出去。 凑得这么近,刘林与建州王麾下将军文吏们,也都纷纷向湖州王行礼, 皇帝李锐坐在金殿宝座之上,以柳群集为首的大臣们分成四列,面向着皇帝跪下山呼万岁。今天几乎京中够上殿资格上殿的朝臣们都被召见而来。 大殿之上,李锐显的比以前要神清了许多。今日的早朝一般的奏本一律免奏,主要的便是如何去重新认识李阳与李定。 众人山呼万岁之后,李锐便说道:“两位皇弟一个平定西南;一个抵挡入侵,将渤海燕王军打回国去了,两人都是莫大的功劳。你们要朕怎么赏你们?尽管说来。” 最新全本:、、、、、、、、、、 第五十六章 封赏? 金銮殿上,皇帝高高端坐在宝座上,.qВ5、\\ 今日朝会的文武百官人数足有一百多人,大殿两侧分四列站的满满。建州王李定、湖州王李阳站在左列的首位,在两位王爷身后站立的分别是建州王府忠武将军刘林与湖州王府明威将军司马卫。刘林的身后还有陆佑、陈春和等人,而司马卫的身后并没有见到李阳的其他麾下部将,这些大将恐怕李阳还留在西南领兵。 南唐朝中重臣身兼多职的左丞相柳群集与礼部尚书卿居正、户部尚书袁培杰、刑部尚书阚禁等人立于右侧。 刘林是恩科进士,西南之乱起的时候,当时朝中并不知道是蜀王为祸,刘林还被下令通缉。他是恩科两名赐进士中的一个,别一个恩科进士勾贵的父亲现任右丞相,在朝中也算的上可以呼风唤雨,勾贵也是扶摇直上,一年时间不到,已经外放了赣州知府。而刘林也是朝中无人不知。 刘林是大将军王的入室弟子,曾效命于湖州王麾下,后来西南乱平不知怎么回到了建康府,又随了当时带兵参加抵御渤海大军南侵的建州王麾下。一员恩科进士居然被建州王拜为四品忠武将军,这在南唐官场还是少有之事。刘林的名字已经常常随着李定的名字出现在大臣们的私下交谈之中。 朝中更有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了建康王新收的双胞胎义女,这两个新郡主同时嫁给了刘林。据说这双生的姐妹俩生的国色天香,原是建康王府的婢女,建康王曾赠于刘林。两女随刘林到西南任上,后又随着刘林在湖州生活了一些时间,在别人的眼中,这两个郡主早就**于刘林,也是不得不嫁了。私议此事的朝臣们,时常还会有着几分嫉妒的心思。也有等着看笑话的想法。两个郡主可都是建康王地义女。刘林现在可是真地无法摆脱与大将军王的关联。大将军王受皇帝李锐的猜忌,要不是渤海兴兵南下,长江防线兵马不服朝中特捎将领统带。大将军王这个时候也许还在天牢之中。说不定早早地就仙游西方了。现在渤海退兵了,朝臣们都知道大将军王地好日子不会太久了。虽然大将军王以前入狱的是因遭猜忌。现在又将渤海大军赶出了大唐国境。这样地功劳更让皇帝与朝中柳群集一党更加不地安。当权的李锐与柳群集都认为,李凌的存在严重威胁着他们的统治,对渤海的战争,他要是战败理所当然要死,现在胜了他们还是会想办法、找借口将他除去。大将军王身处于建康,现在皇帝与柳群集就是想要除去他,都不会像以前那样的轻松了。皇帝也没有可能下诏召李凌入京面圣,李凌是开国以来的大忠臣,一直享有天下无双忠孝的美誉。就算皇帝召李凌入京。李凌愿意,经过上次的牢狱之灾后。李凌麾下地将领智囊们,怎么也不可能再让李凌入京了。也许只要召李凌入京地诏书一出,那便是大将军王与南都方面彻底决裂的时候。 大将军王喜欢湖州王李阳,这是朝中人人皆知,李阳被李锐当成炮灰令到西南平乱,结果出人意料地杀了岭南王、俘了蜀王,平定了西南之乱。以战养战,柳群集现在都不能准确掌握湖州王李阳现在手中有多少兵马、有多少实力。 建州王李定在朝中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个贪图享乐好美色的一个纨绔典型,庐州之战传来捷报的时候,朝议时候朝臣几乎都无人相信,以为这是谎报。李锐也不相信他的二弟李定能有这样能力,要是说他有多少侍妾或者在床弟间玩什么新花样,没有人会不信。可大将军王后来派人送到南都的加急军报中,接二连三的是李定的建州军连连大捷的消息。骗关清流关、战滁州,最终配合大军攻击江北渤海军,在清流关东的那场战役中,建州军以损伤近五成的惨重代价歼灭了两倍以上的渤海燕王麾下精锐。 李定报与建康王的军报中,并没有将这些军功都报在自己的建州军,而是分摊给了庐州、江州、鄂州三府府军,只有清流关东那一役,才报上了损失近半的战绩。可建康王所呈报给兵部的军报中,全都如实反映了庐州、滁州、清流关一带的战役。这是在为李定争功?还是在告诉李锐与柳群集,李定是多么的深藏不露。 李锐与柳群集都相信了,李锐麾下的建州军竟然这样的能征善战,文官从戎的恩科进士竟然可以摇身一变成了统兵大将。皇帝只觉得吃惊,而柳群集一党已经开始研究起建州王的势力与建州军新授的忠武将军刘林。 皇帝比一年前刘林见到的时候要稍微发福了一些,脸上的颜色却显的有点暗黄,微笑的双眼中总觉得少了几分神采。刘林不难相象出,这个新登基的帝王后宫生活是多么的频繁,才会弄成这样的颜色。朝中盛传李定好色,可李定身板与状态在刘林看来非常好,哪有李锐这种给人精气虚脱的感觉。 皇帝笑着表了李阳与李定的功劳,李阳早就将作乱的蜀王押送到了南都,蜀王现在还关押在天牢之中,兵部与刑部联合对蜀王进行会审,还在等待着皇帝的亲裁。蜀王被处死是十之**了,就算李锐开恩不杀他,他后半生也会在大牢中度过。 皇帝免于李定与李阳两人跪,两人都拱手躬身低头立于殿前,刚才皇帝才询问过该给他们两大功臣什么样的赏赐。 李阳回道:“臣弟只是为了大唐边陲安定略尽薄力,不敢图求陛下赏。” 李定则脸上挂着一丝招牌式的微笑,微微抬起头对皇座上的李锐说道:“臣弟能在滁州报捷,都是三府兵马协助建州孤军才能小胜,这都要仰仗着陛下的洪福” 李锐听闻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对着李定右侧站着的柳群集等朝中重臣询问道:“丞相、卿公,你们说说该给建州王湖州王什么样的封赏方为合适?” 柳群集出列,躬身拱手略抬头随着李锐从皇座上走来移动着目光,一边说道:“回陛下的话,老臣认为两位王爷的功绩甚大,两位王爷乃陛下亲弟,王爷的爵位已经位极人臣,老臣实在愚钝,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封赏了。” “陛下,以老臣愚见,两们殿下功在社稷,陛下道不如夺了蜀王与岭南王的封地赏些给二位殿下。”柳群集又补上一句话出群臣之中顿时炸开了锅,李锐也是有些不悦的看了柳群集一眼。 李阳此时脸上的汗水都要出来了,李阳立即跪下启奏道:“臣弟不敢求陛下再赐封地,臣弟的湖州三府已经足够大了。” 这样的封赏,又有二王之乱在先,谁还改再要封地啊,这柳群集分明是在说李阳的大军还盘踞在西南,控制了西南大片土地的实际操控权,这可让皇帝与柳群集最为担心忌惮的。 李定没有跪,他拱手微笑着说:“陛下,臣弟有建州已经够操心的了,臣弟愚顽,只求衣食无忧有美人相伴足矣。” 李定的话引起了群臣的一些交头接耳的轻语。 “啧啧,建州王还是老样子,哈哈,只爱美人不爱山河。” “是啊,陛下对老二关系还是挺好的,西边运来的珍果都留了些给他。” “他那是知道进退,手上的兵也损了一半,现在老老实实的回建州,陛下不会亏待于他的。” “湖州王该撤大军回来了,要是建州王殿下,保不准已经奏请陛下收了这西南的兵权了。” “我看不一定,湖州王殿下可是有大将军王撑腰,陛下也小心着呢。” “嘿,大将军王?他老人家能保多长时间?这个暂且不说,咱们还是看看吧。” 众人有的在肚里的自己对自己说,有的与身边的大臣小声的讨论,还不时的把目光投向两位王爷与皇帝。 皇帝几步走了回去,端坐在宝座之上,柳群集冲着皇帝使了一个眼色。皇帝向着立于前侧的太监总管轻挥了手。总管太监捧着手上的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卷轴站到了前面。 大殿之上原来哄哄闹闹的轻声低语顿时而止,大臣们都在安静的等待着总管太监宣读圣旨,看来陛下对两位王爷的封赏早就已经做好了决议。 殿上的所有大臣中,唯独只有右首与柳群集并肩且差半步的卿居正似乎还是本态,一点也不关心圣旨及两位王爷似的,他仍然微闭的着眼睛,看着自己露出的一点鞋尖,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着些什么。碌的五一,关于更新的事很不好意思再说了,偶会努力!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七章 渤海小公主 总管太监双手拉开了明黄色的圣旨,殿上所有大臣纷纷跪听圣旨,刘林的心里低声的骂道:“妈的,老子又要跪,为臣一天,这跪的滋味就要忍着,什么时候能够不跪啊?” 刘林的想法一闪即逝,总管太监那尖细的声调在大殿上开始回响起来。//.qΒ\\ 李定与李阳的王爵是无法再提升了,皇帝给李定与李阳二王都加封了大将军衔,又赏了他们珠宝美玉及金银,又赐仪仗,这些都是虚的东西,并没有提及再加赏封地了。 对于李阳圣旨上给予了他在西南平乱中很高的评价,简直把他说成了功在千秋的重臣,圣旨上还要求李阳入京为兵部侍郎职。对于李阳在西南的兵马,皇帝任命三等伯爵原禁军统领兼御前侍卫统领柳杰出镇西南,名义上西南兵马仍然归属于李阳节制。可柳杰此人是柳群集的侄儿,鬼才相信他到了西南之后掌握十几万兵马,会不会还听命于李阳的节制。 听到关于西南兵权的处置,李阳的面色丝毫没有改变,刘林看在眼中,心下想道,湖州王比起以前要进步了许多。这个时候他的心里肯定怨愤无比,怎么就奉诏来了这京城,他手上的力量完全可以割据西南了。 湖州王现在身在京城,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接旨,任做兵部尚书,那便在柳群集手下办差,恐怕以后也不会太轻松。他是有野心的一个人,他不会真正的甘心就这样在京城混着这个大将军、兵部侍郎的职位。对于西南的兵马,湖州王倒是很放心,他留下了庚京在西南全权主持大局,没有湖州王地亲命。庚京哪有这么容易将兵权移交于柳杰?到时候柳杰不玩失踪就算好的了。 李定获得的赏赐金银珠宝比起李阳一点也不少,皇帝倒没有打算削去他的兵权,李定手上现在也就两万人马,还能再兴起什么风浪?圣旨最后的几句话,让沉着冷静的李定也为之一震。 皇帝给李定赐婚,赐婚地人并不是朝中地大臣家的千金小姐。而是渤海国的二公主宇文晴紫。听到宇文晴紫这个名字。刘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名字他居然也觉得有点熟悉,她不就是前些天梦中的那个女孩。梦中的女孩自称叫宇文晴紫,可她地长相酷似之前的女朋友管雪儿。刘林现在地心思有点混乱,怎么突然渤海会把公主许给建州王李定?原来他还以为渤海会借和议之际向南唐提京,要迎娶平江公主李沫呢。怎么会突然送渤海皇帝地掌上明珠远嫁江南? 圣旨已下,殿上谁人敢不领旨。李定心里也不大爽快。这赐婚一事他可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据传这宇文晴紫也是绝色的小美女,芳龄十九,渤海有多少年轻的文臣武将梦中都想当这二公主的驸马,李定怎么也想不透渤海皇帝这招是何用意,也想不透皇兄的赐婚是何意,明明李锐好色,怎么会不先得月的把渤海二公主给纳入宫中? 谢恩毕,皇帝李锐笑着对李定说道:“皇弟,朕这次可是给了你重重的赏赐了。渤海国的使臣昨日才到。为了表示与大唐和平共处永不开战的诚意,向大唐提亲来了。渤海皇帝还特指二公主只嫁于你。你这可是打仗打出来地飞来艳福。你娶了渤海二公主以后,可要好好地安定一下了。” “陛下,臣弟府中已经有了许多良娣、孺子了,这…”李定回道,话还没说一半就让李锐又打断了。 “二弟,这渤海小公主生的貌美,据说还是一个才女,能与渤海和亲娶如此佳人也算你地福分。此次和亲可是关系到大唐与渤海数十年的和平,为了大唐社稷为了黎民百姓免于战火,朕就替你做了这个主。皇弟大婚之时,朕可亲自为你主婚,如何?” 李锐的话已经不容李定分说,李定只能拱手躬身谢恩,这赐婚是圣旨,他还能怎么办? 这样一来,李锐与刘林等人暂时也不能离开南都了,也许还要住些日子。李定接下来便要与渤海二公主去完成婚前的复杂的程序,一切顺利的话,大婚之期要在半年之后。 最后,在退朝之前,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对于湖州军及建州军中的有功文吏将领还有进行了封赏。刘林也在封赏的范围之中,刘林属于李定麾下将领,李锐并没有破格调动他的职务,只是给他的原忠武将军一职提升了半个品级,现在刘林已经是从三品下的归德将军了。 另外还有一个封赐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原御前侍卫副统领孙思雷,在原禁军统领、御前侍卫统领调任西南后,也顺格往上提升了一个品秩。孙思雷任禁军统领,他身上的御前侍卫副统领一职给免去了,孙思雷摇身一变成了驻守京畿要地的领兵大将,手握十万禁军。这要有皇帝李锐与柳群集多大的信任才能办得到? 孙思雷以前是李凌的亲卫统领,这个年轻的将军在刘林见到第一次的时候,一直到后来刘林离开南都,他对与刘林都是一直不冷不热,一副让人不得接近的模样。 后来孙思雷奉皇命反过来软禁了大将军王李凌,所有人都认为孙思雷是皇帝的人,而一直潜伏在李凌身边的一个钉子。刘林没想到的是,在他离开南都的时候,孙思雷居然安排了刘林与大将军王李凌的一次秘密见面。孙思雷究竟是哪方面的人,这让刘林觉得有点扑塑迷离。 在湖州的时候,一个神秘人告诉了刘林护卫一些真相,护卫到湖州找到了刘林,直到现在刘林还在怀疑这个神秘人会不会是孙思雷。如果是他,他这又是在帮助谁?大将军王死于天牢的谣言会不会也是他传播出去的,他难道还是大将军王的人?大将军王要是真能在皇帝身边安排了这样一个人,现在又窃取了禁军大统领的职务,这样就可怕了。大将军王真要是有心赶现在的皇帝下台,有孙思雷相助那定会轻松很多。 可孙思雷是大将军王的人吗? 不像! 柳群集没理由用一个身份不定的人! 刘林有些好奇的小心打量着殿上的其他大臣们,甚至在离开皇宫的时候还留心观察着那些站班的御前侍卫、太监们,这些人中又有哪些人是湖州王或建州王安排进来的呢? 随着退朝的大臣们散乱的队伍,那边分成几拔的大臣们一些围着湖州王,那里说着恭维的话,还有一些围着面上挂着招牌式微笑的建州王李定,李定也在与那些大臣们小心的说着话,不时的这群人还发生了小阵的哄笑,那笑声自然有着一些谈及***的猥亵! 就要离开皇宫,宫门一侧的那个墙角让刘林回忆起了那一次进宫。离开之时看到的那一抹衣角,嗅到的那一缕淡淡的体香。今天他仍然望向那个墙角,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他知道也许她再也不会来了。刘林的心中一股莫名的失落,随即又安慰自己一下,都有两个可爱的妻妾了,论身份也是大唐的郡主,该知足了,不要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了。 刘林缀在李定身后不远,随着退朝时候的人流出了宫门。宫门之外,朝臣们纷纷与两位王爷道别。 李定也就要与刘林分乘轿离开,李定准备与李阳告辞。李阳大步走向李定与刘林的位置,笑着对李定说道:“二哥,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李定没想到李阳会突然叫住他,李定以前是常与李锐在一起饮酒的,也常常给李锐安排出宫后活动的地方。他倒是与李阳来往不多,这其中也有湖州王妃卿凌风的原因。李定曾经求亲过卿凌风,而卿居正将女儿嫁给了李阳,这难免让李定有点会触人生情,见到李阳的时候心里总有着一丝不悦。 李定笑着说道:“还真记不清有多久了,阳弟你可是忙人啊,哪像我天天无事喝花酒、逛画舫,嘿嘿,今天有兴致?要不要我安排一下啊。” 李定说着轻轻的伸出手去,搭在了李阳的肩头,兄弟两人看似亲密无比。湖州王的亲卫统领朱神天与麾下将领司马卫都在一边等着,两位王爷的亲卫军士与轿夫也都在附近等着。李阳拉着李定的手,走出了数步之后,望了刘林一眼又接着说道:“不用二哥安排了,今日算我请二哥,不说别的,只为叙叙兄弟情谊。贺二哥即将要娶得渤海国二公主,她可是个渤海绝美的才女,呵呵,也贺二哥得了长云这样一员大将。” 李阳说完又无意中瞥了刘林一眼,刘林觉得有点不自在,感觉他是背叛了湖州王李阳一样。这不是刘林的错觉,那朱神天与司马卫的眼神中分明就写着“叛徒”两个字,刘林也懒得去看他们。 “好,那就先多谢谢三弟了,我一定准时到。”李定笑着说。 李阳这一次是正面望向刘林,他对刘林说道:“还请长云也要赏光。” 刘林拱手回道:“殿下吩咐,敢不从命!” 最新全本:、、、、、、、、、、 第五十八章 李沫 刘林坐在轿中,轿子有规律的上下晃动着。\、qΒ5.\两顶大轿缓缓的从建州王在南都的府邸行向西湖。 南都的冬天虽然少有下雪,不过也是冰凉了,这样冷的天气里李阳安排的晚宴居然在画舫里。刘林与李定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并没有想起李阳的安排还人什么其他用意,难道是要勾起刘林对这西湖画舫的一点回忆? 晚上湖面的冷风吹卷了轿帘,刘林不禁缩了缩脖子。还好今天没有骑马。刘林的没有穿铠甲,也没有随身携带任何武器,只穿着一身简朴的灰色布袍。自从在清流关一役之后,刘林连那把自己画图打造的刺剑也丢弃不用了。不上战场,那东西留在身边只会引人观瞻,一点实际意义也没有。只要他小心一点的提防着,他不想信一般的人能伤到自己。 他也没想过要与李阳怎么叙旧,赵燕儿与赵双儿还安置在建州王府里呢,这边应酬完了,晚上回到那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出来的时候看着两个女孩那怨怨的眼神,刘林的心里多的是满足。从新婚之夜一直到今天到了南都,他还都没有机会关爱一下赵燕儿与赵双儿两姐妹,今天可是一定要把她俩给吃了。 刘林心中还有一点为难的是,这两个长的极度相象的女孩,只是看气质与说话语气可以分出是大是小,今天到是先和谁一起?他总不能厚此薄彼吧,难道晚上来个三p?她们俩会同意吗?也许会的,在湖州的时候不就是三人同眠。刘林也一直保持着君子地风度,现在刘林也没有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这样的纯洁,可是当初自己下手了。现在也不会有着这种期盼的快乐。 刘林还在轻度地yy之中,轿子落了下来。落轿之后,亲兵马立即给刘林掀开了轿帘。 “大哥。\\\\\小心一点。”刘腾一直骑马与亲兵们随在轿边,见刘林从轿中出来便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在他看来,李阳的宴请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地,这宴请的范围不大,他一个亲兵总旗根本不会被允许进去,只能守在外面哪里能知道里面的情况。他知道李阳肯定对刘林心怀怨恨,也不知道会不会便用什么样的手段报复他。更难以相象李阳会不会借机羞辱刘林。 刘林伸手在刘腾的肩头轻拍了一下说道:“我不会有事。你带着严显、解放、常工他们也都放松一下,要是这条舫上没有安排,你们就随便找个地方消遣一下吧,所有花费算我的。” 常工听着刘林的话还没有什么表情,亲兵解放与马、诸葛与洋、程红几个颇受刘腾信任地亲兵脸上却洋溢着一丝看不清地喜色,他们可没想到刘林将军会有这样的安排,看来他颇与建州王爷有相像之处。 严显、封国两人默不出声,只站在刘林的身后。他们两人那架势是绝对不会离开刘林的身边,哪怕就是站在舫外喝西北风,他们也认了。 “不,大哥,我就在外面等着吧。”刘腾脸有些红了,大哥居然让他与亲兵们去那种地方,而且他的手下最得力的向个家伙居然还都有种蠢蠢欲动的冲动。刘腾说完横了解放与马几个人一眼,几个人立即低下了头。不看刘腾。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好了,你就跟着我吧。严护卫,你带着兄弟们去轻松一下,别都挤在外面,大冷的天。”刘林说完不等严显开口便往画舫走去,那边李定已经走出大轿,就要步上画舫地跳板。 李定与刘林登上画舫,李定的亲卫统领喻苦与刘腾都随之登上画舫。接常理说,李定是王爷,带着喻苦这个亲卫统领是正常,刘林也只是李定的麾下将领,也是随员,再带个亲兵总旗,似乎就没有必要了。 李定当然不会反对刘林多带一个人,可画舫上站立的侍卫们把目光都落在了刘腾的身上。碍于建州王李定的面子,又没人敢说话。湖州王的亲卫统领朱神天也在画舫前的亲卫军士中。 朱神天恭敬地向李定行礼,李定抬手让他起去,刘林也拱手笑着对朱神天道了声:“朱将 朱神天也回道:“刘将军。”可那语气并不像以前那样地友善了。 随后似乎没有什么多少话说,向着李定与刘林做了个请的手示说道:“殿下里面请,王爷等着您呢。” 李阳已经迎了出来,李阳笑着说道:“正准备让人去催呢,还以为二哥忘了小弟地邀。” “哪能忘。”李定说。 刘林向李阳行了一礼,李阳忙伸手免了。 “二哥里面请,今天我们三兄妹可要好好说说话。”李阳说。 李定站住了脚步,咦了一声问道:“沫儿也在?” 进入了画舫中的宴厅,里面熏过香,可刘林的敏锐鼻息中还是钻入了一缕与之厅内香气迥然不同的淡淡清香。 那股香味他一生难忘。 刚才听两位王爷说到平江公主李沫也在舫上,心里有着一股激动,同时又生出一点怯意,今天这李阳的宴到底该不该参加的啊? 画舫厅内还算较大,也许是由于冬日冷风的缘故,舫上的窗子都紧闭着。厅中是一张圆桌,桌边四把红木椅,椅上都垫了厚厚的软垫和靠背。桌子附近两个半人高的青铜烛台,点燃烧着数十根烛火,将画舫舱厅之中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刘林一眼看到了厅侧的一张软榻上,雍懒的靠着的那人。 她地身边立着两个年轻俏丽的小宫女。她今天外出没有女扮男妆,而是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裙。衣领口是淡蓝色地镶边与金色的暗花纹饰。梳着少女的发式。乌黑地发上几乎没有首饰,仅仅在红色的衣裙领口外可以看到一串碧玉的珠串,衬托着那白析无瑕的颈部皮肤。 她的手撑着侧面脸。微闭着双眼,那长长的黑睫长在轻轻的颤抖着。她地身边宫女早已经给他盖上了貂皮披风。那只撑着他粉面地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手上的白玉镯几乎与肤色相同。不易发现。 人都已经进来了,李沫也不能再假寐下去,微微睁开了美眸,探向了李定与刘林的方向。 这一道似乎无意有意从刘林身上滑过的目光,让刘林愣了片刻。看到了她的眼神,刘林的大脑在瞬间是空白的。他的脑中只浮现起在建康乡试考场上那个俊秀地俏公子的模样。那天她还与他争吵,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甚至想要把他丢出考场。后来考场中刘林睡醒出现在案上的一大热气腾腾的碗阳春面。刘林当时还误以为是某人送面的时候送错了地方,他实要是想不起来还有人会给他送吃的。再来后来,他的脑中出现了一片血色,那是鲜血染红地一张手帕,手帕地主人是她,帕上的那个破损地“谢”字,出自于刘林的手笔。那正是刘林食了不明人士送来的阳春面,不知道该谢谁。便龙飞凤舞的在空白纸上留了一个大大的谢字。而这个谢字后来便是在西湖画舫上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帘中,一切都明白了。在南都的那场渤海人疯狂的截杀中,他们企图截走李沫,并且狙杀保护李沫的人。^^^^李沫的那张白帕正包着刘林那只已经抓弩箭时候被擦伤的手,刘林为了救李沫,在另一支袖弩射过来时,他不顾一切的出手,而白帕与刘林的时同时袖弩洞穿了。 白帕破了。李沫哭了!那块破帕现在仍然在揣在刘林的衣服里。一直保持着带着他的体温。 “二哥。”李沫站起身来,对着李定微微点头。轻声的打着招呼。 “一年不见,我这宝贝妹妹愈发的标志了。”李定笑着走向李沫,李沫也缓缓走向桌子的位置。 李阳只一个眼色,几名婢女便退了出去开始给厅内上酒菜。 李定与李沫坐了下来,李阳也让刘林坐了下来,四个人就这样围着一张小小的圆桌,似乎没有什么话再说。 刘林与李沫的目光无意的在桌子上碰撞,李沫立即避让开来,刘林则显得有点木纳了。朝思夜想的那股淡淡的体香,现在再一次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的身边,这股馨香虽然淡雅,可在刘林的心中是那样的浓郁。恨不能多吸几口,好保存在他的身体中,陪伴他多走过一些一个人独自相思的日子。 “今天也没有外人,就我们几个,刘将军也是我的故交好友,与我和沫儿也都有救命之情,今天请了将军来,还请将军不要见外才好。”李阳的话似乎忘记了刘林曾经是他的麾下军师,而李沫也是低头不语,脸上竟然有一丝丝不易觉察的绯红。 此时四个人的心里都在各想各的,刘林不知道李阳为何要安排这次相见,李阳也知道刘林对李沫的一点感觉。他还劝过刘林不要对李沫有非份之想。而李定却没有这样打击过刘林,他也不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唯一的小妹妹,他倒是觉得如果有可能,刘林真要能娶到沫儿,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这比让李沫远嫁渤海和亲要强上千百倍。 李沫和亲的事本来渤海使者向皇帝提出了,李锐思考再三之后,想来李凌、李阳都定不会同意这件事,便婉言回绝了渤海使者。但对于渤海提出的宇文晴紫下嫁大唐皇室,并没有拒绝。只可惜渤海指明了宇文晴紫要嫁与建州王李定,李锐搞的有点小郁闷,听说宇文晴紫可是美女加才女,难道李定的好色声名在渤海国并不响亮? 稍后,婢女们鱼贯而入,上了一盘盘精致的佳肴,又奉上了一壶陈年的女儿红。婢女们纷纷退到厅外候着,只留下了李沫身边的两名宫女伺候四人酒菜。 李阳首先说道:“今天我们四人只论友情,不分身份。沫儿与长云也不要拘束才好。”这才端起酒杯,说道:“今日一要为二哥道喜,皇兄赐婚的渤海二公主可是人间少有美女。二哥等了这么多年没有娶正室王妃,这下可是美满了。” 李沫也端起酒杯,柔声说道:“恭喜二哥!” 一年没见。李沫地身上竟然将原来的那股有点小刁蛮劲给磨的干净,现在句句说话都显得是一个柔弱地淑女。 “唉,真没想到,我也不是嫌女人少,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觉得突然多了一公主身份的正妻,总觉得别扭。我那些良娣、孺子还有侍妾怎么办?” 李定说其实心里对于娶亲渤海公主也没有什么介意,管他是哪国公主。她就是再有才还不是女人?还不一样要陪自己睡?还能左右到他地思想与作为?那不是扯淡吗。李定好色,可什么时候让女人左右过? 刘林也随之端起杯,李阳接着说道:“二哥,你这好事可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你还嫌呢?” “要么回头向皇兄禀明,看能不能让给你?”李定说道。 “别,我可是有两个女花似玉的娇妻了,不敢再有别的想法。”李阳的话无意中又刺激了李定的神色。他那王妃卿凌风与良娣杜小楼本该是他的啊。 “你们说什么呢?二哥地王妃还能让出地啊?”李沫小声的哼哼,两位王爷都哈哈大笑。 李阳、李定与刘林均是举杯饮尽,李沫只是浅浅的沾了一下上唇,便又将酒杯放回了桌上。婢女在李沫放下筷子的时候,忙将李沫杯中酒倒去,又换上了一杯温热的女儿红。 刘林心中郁郁,今天真不该来,可不来能再有机会见到李沫一面吗?说来还真应该感激李阳。也许今天这一次见面。以后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李沫了。见了李沫,就算两个王爷不在身边。他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酒杯斟满,李阳作为今天宴请的主人,又端杯说道:“这第二杯,看来要敬长云了,长云新婚燕尔,皇叔的两个宝贝义女一下都给你占了去,真是艳福不浅哪。说来你还要感谢凌风将那对佳人送到建康才是。” 李沫突然听闻李阳地话,端杯的双手轻颤,杯中的酒洒了出来,婢女忙拿出手上的帕给他擦拭。刚才本还准备着一同与刘林饮酒,既然已经说了这酒桌之上分不尊卑,连皇兄都放下王爷之尊与刘林饮酒,自己又何尝不可,自己可是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刘林心里暗恨,你***这个时候说这出干嘛? 李定此时看了刘林一眼,同时也看了李阳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刚才李阳拿自己取笑那倒没什么,可明知道李沫与刘林之间那层微妙的感觉,李阳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李定能高兴吗?要是换作别人,李定肯定会拉着刘林一起拂袖而去。 安静了一会,李沫重新端起酒杯,对着刘林说道:“恭喜刘将军,他日有机会我还真想看看你那两位夫人。她们是皇叔地义女,也算是我地姐妹了。” 李沫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地表情压抑的极其平淡,眼底却含着一层淡淡雾气。看来李沫深居于宫中,一直还不知道刘林与赵燕儿赵双儿成婚之事。她心底的那丝久久深藏的愿望也被李阳的一句话给无情的戳破了。 刘林端杯,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沫一饮而尽,一杯陈年老酒咽下,李沫的脸上顿时显的烧红了许多。 李沫低垂眼眉,一手轻轻在额头上按了一下,平淡的对李定与李阳说道:“饮多了,我需要休息,这就先告辞了,两位皇兄与刘将军多饮几杯。” 说完,李沫也没有等李定与李阳回答,站起身来。起身的时候她的身子向一侧轻轻一晃,宫女眼疾手快的扶起她,将貂皮披风给她披上。 李沫已经离桌,离开的时候从刘林的身侧绕过,只留下一股香风。刘林已经将杯中酒饮尽,望着李沫匆匆离去的背影,在桌下刘林攥紧的拳头。对于李沫,刘林原先也只是一个梦想,只要有那美好的梦便已足够,他并不在意这个梦能不能实现。 李阳今天请宴就是为了把他与李沫之间的那点美好的梦想给捅破,这在刘林的心中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 李沫的突然离开,也出于李阳的意料,他只觉得刘林与李沫之间有点微妙的感觉,没想到李沫的反映会这样的强烈,竟然不顾两位哥哥,拂袖而去。李阳站起来想要追出去,李定伸手按住了他。 “随她去吧,她是真的不能饮酒,会有人照顾好她的。”李定说道。 最新全本:、、、、、、、、、、 第五十九章 浓情 西湖画舫上的晚宴最终不欢而散,李沫早早的离开了画舫,其他三人便没有多少共同语言。//.m/李阳再一次向刘林表示出了自己的态度,他是不会允许刘林对李还想有非份之想的。而且李阳那样的气量,是永远也不会忘记刘林离开他的湖州军中,他认为刘林对他这是一种背叛,他这样的人很难去想到自己的缺点。 刘林就是从西南茫寨离开的时候,他仍然最后让纳苏土司给李阳带去了善意的建议,不管是李阳接受了他的建议还是另有他人为他出谋划策了,他最终按刘林的意思去做了。蜀王派重兵护送入京,皇帝传召毫不耽搁的入京,这一切都是在帮助李阳自保。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没有大将军王李凌的鼎力相助,想要撼动李锐的山河还不是易事,刘林以前的建议就是在提醒李阳,不能过于自大的认为自己已经有了和李锐一搏的实力。 刘林也算报答了李阳以前给予他的帮助,两个人之前再也没有瓜葛。可李阳似乎根本不能忘记西南的那些不愉快,却忘记了刘林主持的沧水之战为他西南之行开创了良好的开端。那对李阳大军西行平乱,也是起来关键作用的。 李阳恨刘林,卿凌风还试图要去挽回刘林,让他为李阳效力,大将军王收赵燕儿与赵双儿为义女,也更明显的可以看到他对刘林的再次示好,就差直接告诉刘林让他重侍李阳。 画舫之上,李沫眼眸中饱含泪水的离去,刘林的一丝黯然伤神,还有李定冷静的表情之下掩饰着的蕴怒,让李阳觉得很是受用。刘林在心里已经骂了,真是幼稚的可笑。 不欢而散之后,李阳与刘林乘轿回到了李定在南都未去封地时所住的建州王府。 南都的冬夜里,刘林走到王府园子里的鹅蛋石铺的甬道上,微微刮过地冷风给他的身上带来一丝丝淡淡的凉意。@ 刘林地房间里点着灯。刘腾与严显等人远远地目送刘林前往房间,站在了小园子外面的圆型门洞外。 刘林回身对着刘腾他们说道:“都去休息吧,这里是王爷的地方。会很安全的。” 刘腾等人听命离开。只在院外留下了四名轮值地亲兵。 推开房间的门,刘林的心头升起一点歉意,他觉得新婚这些天来,真的冷落了赵燕儿与赵双儿两姐妹。今夜回来的又迟,看来又要等到明天才有机会抚慰她们受到伤害地身心了。 房门推开之后,一股淡淡地女儿体香窜入他的鼻腔,门刚掩上,刘林便停住了脚步。向着侧间的卧室瞟了一眼。屋里的那张大床已经放下了洁白的帷幔。透过那层帷幔依稀可以看到赵燕儿与赵双儿搂在一起已经熟睡。 刘林轻手轻脚的向里屋走去,他不想惊醒熟睡中的两姐妹,这几天一路从建康奔波到了南都,她们两也够辛苦的了。看她们能够睡的这样香甜,刘林也感觉到很欣慰。 不过两个小美女紧紧抱成一团,占据了大床地中心位置,她们两人不老实,四条修长地大腿紧紧的缠绕在一起,被子并没有遮盖地严实。刘林看到了双儿**在外的后背。小衣的丝带就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打着一个小小的结。 她们占据了大床的中心,刘林也只能在一角找个合适的地方躺一夜了。刘林除去身上的外套。在里面赵燕儿的身边躺了下来。 他细瞅着两个女孩熟睡的脸,两张睡熟后仍然挂着淡淡微笑的脸。她们的皮肤细嫩吹弹可破,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挤压着胸前的饱满。 还是先睡吧,刘林替赵双儿轻轻的拉严实了被角,又将赵燕儿伸出被外的腿给轻推进了被子下面。( 赵燕儿熟睡中随着这身体轻微的动作,嘴里发出了娇柔的呓语:“嗯,抱的人家…好紧…” 赵燕儿的脸上竟然飞起了两朵红晕,她在做梦呢,刘林没有笑出声来,拉过大被的一侧,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双手枕于后脑,望着床顶的帐子,为了晚宴的事还有点出神,渐渐陷入了熟睡中。他睡在赵燕儿与赵双儿的身边,久别重逢之后他还是与她们第一次三人同眠。刘林睡的很踏实,也少有戒备。 渐渐进入熟睡的刘林突然发现他身边有轻微的动静,身边睡着的某个或者是两个女孩醒来了,刘林不想睁开眼睛去破坏现在微妙的气氛。 他感觉到了一只柔软的手,正轻轻的探入了他的衣服,柔若无骨的手掌正贴在他的胸前。那只手还在有意无意的轻轻在他胸前摩挲,一股痒痒的快感导电般的传遍全身。他的左侧睡着的应该是赵燕儿,最外面是赵双儿。而这时那只柔夷却是从右面侧过来的,她的一只粉腿还搭在了刘林的腿上,她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刘林的身侧。刘林可以感觉到那具柔软娇躯正在轻微的颤抖着,而且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心和与刘林身体轻轻在摩擦的位置有点火热。女孩急促的呼吸气流刺激着刘林的耳根,女孩的**芳香让刘林的那不听话的宝贝已经开始了起义。 刘林闭目都能猜到现在紧贴在他身侧的女孩是谁,除了赵双儿还会是谁? 赵燕儿虽然是姐姐,可她哪里有赵双儿这样大胆。虽然两个女孩在之前都与刘林同床共枕过,可她们仍然保持着完好的童贞之身。没有经历过的女孩,只是很懵懂知道一些,她根本就摸不着门路,不知道该如何与刘林产生亲密的感觉。 赵双儿贴紧刘林,她的手轻轻的动作很生涩,而且张开一条腿让自己的身体正紧的贴在刘林的身侧,那轻轻上下蹭动的动作更是不时的停止,像是在对一种新鲜事物的赏试。 现在刘林哪里还能忍住,她们现在可是明正言顺的妻妾,再不就地正法更待何时。刘林的右手轻轻的探过赵双儿柔软滑腻的后背,一下就将她揽入怀中。刘林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赵双儿不防备的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唤,“啊!…您没睡着…” “你不是也没有睡吗?”刘林贴近赵双儿的耳边,小声的说着,顺便凑近在双儿的小耳垂上轻吻了一下。 赵双儿本来夜里醒来的时候,没想到床上会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正是两姐妹等了很久的新婚丈夫刘林。她是又惊又喜,缓缓的挣开了与姐姐燕儿搂着入睡的姿势,想到刘林一定是看到了她与姐姐缠在一起的情景,赵双儿的脸烧的火辣辣的。她想要靠近那朝思暮想的胸膛,贴近他的身边可以听他稳健的心跳,让她的内心可以觉得踏实、安全。 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那条修长的右腿抬起搭在刘林的身上,那只手竟然探入了刘林的衣服之中。他生涩的缓缓挪动着玉指,同时身体也与刘林发生轻微的磨擦,那羞人的部位与刘林身体磨擦的时候竟然让赵双儿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乐感觉与温润。她怕刘林会突然醒来发现她这羞人的动作,可那里传来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再一次尝试。 她与姐姐赵燕儿在刘林回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新婚洞房之夜已经拖到了今天,她们两人本来还互相推让,最终两人达成了共识,俩从决定在一起陪伴刘林度过补上的新婚洞房夜。 她们也觉得这样有点荒唐,可以前在湖州王府的时候,两人与刘林与天天在一张大床上睡眠。那时候不明白心里的那种感觉是为了什么,现在两个女孩在等待刘林回来的时候,互想竟然把对方当成了刘林的替身,紧紧的搂着,就差真的迸出火花玩百合了。她们这几日的赶路,也实在是受了劳累,两人就这样穿着小衣,搂着沉沉入睡。 这一切都被刘林发现了,赵双儿恨不得将脸埋在刘林有怀中一辈子也不抬起头来。 可刘林的手伸了过来,轻挑在她的颌下,双儿轻抬起头来,含羞美眸不得不睁开望着刘林一眼。 刘林的脸上挂着一丝猥亵的笑容,似乎有着一种拆穿别人小动作的喜悦。 双儿的手忘记了从刘林的身上拿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刘林。情急之下眼睛竟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赵双儿娇羞的右手握在松软的粉拳在刘林的胸前轻捶了两下,嗔道:“谁让你醒了。” 刘林笑着没有说话,他的心情比画舫之上轻松了许多,他侧过脸去看着仍然在熟睡中的赵燕儿一眼,心里想道,我已经有了这样美貌贴心的一对姐妹花妻妾,还去想那些自己不可能得到的做什么?可不能辜负她们姐妹俩啊。 伴随着赵双儿的一声妖嗔,刘林的右手已经灵活的拉开了她光滑后背上的小衣丝带。双儿双手紧缩,捂住了随着紧张呼吸而颤动的胸前一对饱满,低垂着目光如蚊哼哼的说道:“我和姐姐…都说好了,今夜要一起陪你的…” “天,你们要三p?”刘林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啊,什么是三…屁?”赵双儿说话的时候,刘林的另一只已经不老实的贴着他的小衣探向了她捂着的活泼小兔。 最新全本:、、、、、、、、、、 第六十章 建州 赵双儿羞红满面,身体在刘林手口并用之下轻轻颤抖,鼻腔中吟出令人心旷神怡的靡音。/。/就是这样了,赵双儿仍然不愿意在赵燕儿熟睡之中与刘林行夫妻之事,她忍受着刘林的挑逗,一边伸手推着熟睡中的赵燕儿,还顺手扯掉了燕儿身后小衣的丝绳,让赵燕儿洁白的一对玉兔也暴露了空气之中。 赵燕儿感觉到胸前一丝凉意,猛的捂胸坐了起来,看到了眼前yin靡的场景时候,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脸上顿时烧的火辣辣的。想要低下头躲避刘林转过头来看向她的目光,可还是忍不住又偷瞥了一眼赵双儿与刘林。刘林的手竟然在她的那里轻轻的摩挲,燕儿只觉得自己的血脉也要喷张了。 “姐姐,你来…”双儿这时候还在谦让赵燕儿先,赵燕儿始劲的摇着头,一只手想要去拉回被掀开的被子。 刘林伸出左手一把将上半身已近赤的赵燕儿也揽入了怀中,燕儿嘤咛一声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胸膛。 刘林也没有料到,这两姐妹互相谦让的结果竟然是让他平生第一次享受到了姐妹花的三p,今日开了一个好头,以后刘林的生活将充满性福的阳光。他成功的告别的处男的生涯,两个青春少女拥有着同样绝色的面孔与婀娜的身姿,在他的身下承欢,刘林用略显笨拙的各种姿势,也得到了两女顺从地配合。 直到窗外已经渐露曙光。屋里大床上的三人才渐渐云收雨歇。两个女孩本来都各自准备了洁白的方帕,没料到刘林回来时候她们已经熟睡,两张白帕没有用上,在大床皱乱的褥面上留下了两朵盛大的血红色的花儿。 燕儿与双儿一左一右依偎在刘林地怀中沉沉睡去,身侧的两朵血红小花是她们骄傲的象征。 “上天待我不薄啊,要是能就这样带着她们隐居于市。()轻松的做起生意,平淡的一起生活,该是多么舒适啊。”刘林想着想着渐渐也沉沉地睡去。 熟睡的梦中,刘林的脑海中有一个个不甘的叫起:“为什么?我不想去做乱臣贼子,为何不让我去爱我想爱的人?我不能再这样地避世。不能再这样的心求安稳,他们不想让我得到她,我偏要努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刘林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两个**的女孩已经早早的起床。两人高高地盘起了发髻。俨然是一对小妇人地模样。她们都没有离开这间屋子,两人坐在离床不远的两张椅子里,目光温柔的看着床上熟睡中初醒的男人。 刘林缓缓坐了起来,两个女孩脸上露出羞涩难当的笑容走上前来,一人端着洗漱用品,一人捧着衣服来给刘林穿上。 “真不像话,又要让两位郡主娘娘伺候着穿衣洗漱了!”刘林从床边坐起。微笑着说道。 “都说过了。我们永远都只是夫君的人,别再提那郡主了。”燕儿说道。 “姐姐说的是,王爷为什么收我们当义女,我们比谁都明白,夫君以后不可再取笑我们了。” 望着两女新成妇人后脸上洋溢的那股滋润的颜色,刘林地心头一动,站起来地时候在捧过她们的脸蛋一人赏了一个吻,弄地两个女孩都轻嗔着躲避。破瓜之后两人甚至连站立走路的动作都有点与平常不同,刘林对着二人温柔说道:“你们起的真早。今天哪都别出去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过两日我们就要去建州了。” 现在已近正午。他是建州王麾下的将领,一觉睡到这个时候实在有点不像话了。刘林离开房间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纷乱的大床,床上的那两朵血红的小花还是那样的刺眼,见刘林目光落点,两人上女孩羞涩的用身体挡住了刘林的视线,双儿更是推着刘林往屋外走去,口中小声的嘀咕着:“王爷应该早就在等你了,快点去吧!” 刘林大步跨出屋门的时候,只听见屋里的两个女孩一下子忙了起来,燕儿说道:“快点啊,羞死人了,快把床上的垫被换下来。x “嘻嘻,我要拿剪子把这里剪下来…” 走出所住的小院,刘腾、严显、封国与几名刘林的亲兵都守要那里,众人见了刘林精神满满的出来,都上前行礼。 “大哥,早些时候王爷来过。”刘腾说道。 “为何不叫醒我?” “属下不敢,两位夫人可是住在里面,就是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然打搅。王爷说了,您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去见他吧。”严显拱手微笑着说。 刘林笑了笑,严显、封国与几名亲兵留下守护这个小园子,刘腾与他一起前往王爷的书房。 沿着王府内的小道七拐八转,刘林他们来到了李定的书房前。 书房的外门两个亲卫见是刘林,没有通传就请刘林进去。书房的门开着,刘林进屋就可以看到坐在桌案边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儿的李定。 “长云起了?昨夜睡的可好?”李定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那分明把取笑刘林的感觉都表现在了脸上。 刘林也不必躲躲闪闪,娈生姐妹妻妾可都是他名正言顺娶得,不等李定请他坐下,刘林已经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名婢女给他端来了一杯冲泡好茶温适宜的南都白茶。 “殿下,北国的公主何时能南嫁?”刘林问道。 “哈哈,好你个长云啊,刚说你呢,你就把话题转移到孤身上来了。”李定笑着站了起来,几步走近刘林的附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接着说道:“上午已接见了渤海使臣,使人合了八字,居然说很般配,看来这门婚事是躲不过去了。” “渤海二公主年十九,青春貌美又久负才女之名,殿下以后的日子才会性福无比啊,真让人羡慕。”刘林也打趣道。 “哈哈,殿下和三弟你们都有着落了,可惜老蒋现在又成了光杆一人,唉,什么时候殿下和三弟也关心一下我才是。”蒋武大咧咧的从外面走进来,边走边说,声音老远便可以听见。进屋后蒋武向着李定躬身一揖。 李定晃着手指指着李定摇了摇头道:“你呀…是哦,是该关心一下蒋司马了,到建州孤就赠你美女十名,如何?” “别,殿下饶了我吧,属下已经不再青春年少,可不敢和喻统领比,他那十几个妻妾应付的可够苦。属下养不起,也不敢养。”老将刚坐下,听李定调侃又苦着脸站了起来。 “那好,就五个吧,你在滁州的府弟毁了,回建州后也一并赠你大一点的宅院。”李定说道,蒋武起身来拱手谢道:“多谢殿下赐宅,回了建州我便将三弟接过去住了。” “哈哈,蒋司马你今儿变的有心计了,你这是在让孤也赠片宅院与长云罢,这个事孤已经安排人打点了,长云到建州会有到家的感觉。”李定郑重的说道。 刘林微笑着拱手向着李定谢道:“谢殿下想的如此周全,林只需一个清静的小园子便可,不必花太多钱财。” 刘林其实心里还掂着在建州开办一家自己在这个世界独创的活字印刷书局,光靠那些官俸银子,他怎么能给自己的妻妾与惜然过上更好的日子?怎么能够培养起自己的心腹?这一切都需要钱,以他的头脑和前的综合知识,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经商赚钱,并不是难事。他现在只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即可。 李定已经与渤海使臣商议过了,他与渤海二公主宇文晴紫的生辰八字不犯冲,那样后面的程序便可一道道的接着办下去了。渤海使臣听说明日便要离开南都,返回渤海。一切要等着渤海使臣回到忻津,再根据两国的和议的结果来决定宇文晴紫与李定的和亲。 也不知道以勾程为钦差大臣的两国和议现在的进展如何,有一点刘林不能想明白,渤海的国力是要强于南唐的,即使战败也不至于送一个皇帝的宝贝女来远嫁南唐啊?这里面会有会有什么问题? 渤海使臣也提出渤海太子向南唐平江公主李沫求亲,李锐竟然拒绝了渤海的提亲,而答应了李定与宇文晴紫。渤海太子心求平江公主不成,会不会在宇文睛紫的事上也做出相应的回应?刘林认为宇文晴紫不可能只是做与求娶平江公主李沫的一个等价交换,她将来如果嫁到南唐,定是有她的使命。 所有事都可以暂且不提,明日李定携麾下心腹进宫听候皇帝诏见,便可返回建州了,回到那里可就是李定的天下。建州三府在李定的治理下市场繁荣、民生安定,就看刘林怎么样去协助李定,促进建州地方经济的腾飞。强化建州军事力量,并且暗自扩军。关于扩军,刘林已经想好了一套方案,这是一个相对长期的计划,建州的地理位置偏于东南沿海,想要向内地发展根本不可能,距离京师南都也不是很远,他的活动很难逃过南都方面柳群集一党的监视。刘林认为,为什么不能向着外面发展呢,外面可是大海?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一章 北朝的那些事儿 “父皇,孩儿不愿嫁,孩儿要一辈子伺候您!”渤海国二公主宇文晴紫蹲在显德帝的膝前撒着娇。\\。0m\ 渤海国显德帝宇文胜从父亲手中接过渤海的山河已逾二十六年,现在的他也是白发苍苍,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年了。 天天面对臣子们高呼万岁,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哪能真的活到万岁? 九子两女中,皇三子宇文柏与皇五子宇文松、皇六子宇文楠是嫡子,庶出六子也都分封在各地。北国尚武,渤海又处在中原百战之地,北有突厥、西有西凉与吐蕃、南有大唐。令宇文胜欣慰的是,他的三个嫡子都是能文能武,皇太子宇文柏与五子宇文松、六子宇文楠都有军功在身。其余六子也都领兵为帝国镇守一方。 宇文胜的弟弟宇文远致年轻的时候与宇文胜一起助先帝拓展疆域,统一北方之后更是为渤海国的边疆安定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也最受宇文胜的器重。 长女宇文莫的驸马官封禁军统领导大将军,直接受命于宇文胜。 他最疼爱的也就是这小女儿晴紫了。 晴紫是显德帝最宠爱的孙昭仪所生,孙昭仪产下宇文晴紫之后死于难产,自幼便被皇后收养在中宫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晴紫生的出奇的清秀,肤如凝脂,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十六岁前就在渤海国博得了天下第一才女第一美女地美誉。而现年十九岁的宇文晴紫越来越显得妖娆冷艳,令无数北国文人学子年轻虎将艳羡。 十六岁宇文晴紫即被宇文胜封为真定公主,其尊贵堪比亲 渤海战败之后,宇文楠与宇文远致回到忻津面见了宇文胜请罪,宇文胜原本不准备短时间内入侵南唐。他也一把年纪了,以前统一天下的野心也有所消磨,这些年里除了应付了些北部与西部边疆的战事,他从来不主张兴兵犯他国。 而此次对南唐的战争,是太子宇文柏与六皇子靖南王宇文楠一手促成,宇文胜担心宇文楠领兵不足以成事。便让宇文远致统领大军。原本以为南唐大将军王李凌真如情报所反映一样被害死于天牢,怎料边疆战事暴发,李凌居然“活”回来了。而且一向被人视为只懂风花雪月的南唐建州王麾下的军队竟然力挽狂澜。x首x发x连连挫败宇文楠部人马。 宇文楠与宇文远致的战败还没有到让渤海国派出公主求和亲的地步。渤海的军力完全有信心将南唐地军队拒之国门之外。 春天的时候,渤海布于南唐国都的情报组织,因为一起事件几乎全军覆没。南唐地情报组织由宇文楠地心腹统领。宇文楠短时间内几乎失去了南都情报的来源。 宇文柏向宇文胜请求允许他向南唐公主求婚。宇文胜同意了,年老的宇文胜也希望在北疆边患未平地时候能与南唐保持相对良好的关系。原本宇文柏是计划战胜南唐之后。以平江公主和亲作为和议地附加条件,而现地渤海战败了,这和亲的条件南唐完全不会顾及,让他一见倾心的南唐平江公主只能存留在他的梦境之中。 渤海国已经做好了南唐会拒绝让平江公主北嫁的准备,宇文远致综合与南唐几个战役的所得情报,他感觉南唐建州王李定这支军队的战力远远超出了可以想象的标准。这让他惊骇不已,他想要搜罗关于李定的情报时候,情报组织掌握地李定地情报很少而且都极无价值。只不过是他是怎么样的好色、喜欢女人,府上没有王妃却有了极多地侍妾。他是一个风流的王爷。可他为何在大唐危难的时候能起到决定战局的作用?宇文远致识人无数。在他的心目中,南唐如果他日有变。这建州王李定必是一国之主。 宇文远致想到了和亲,不是求南唐平江公主北嫁,而是将宇文晴紫嫁与南唐建州王李定。宇文晴紫何等聪慧,他嫁与李定之后对于渤海国将会有大大的益处。宇文胜本也舍不得,后来宇文远致与宇文楠向他详细禀报了南唐的战局,宇文胜同意了。只是宇文胜觉还坚持只要宇文晴紫不愿意,他是绝对不会强迫她的。 “晴儿啊,父皇也舍不得你,真要是不想嫁,朕立即召回使臣便是。”显德帝宇文胜轻抚着膝前女儿的黑发低沉的说道,他的声音中多是疲惫与苍老。 “父皇…”宇文晴紫的眼中噙满了泪光,她知道自己南行的任务与目的。 冬天到了,北部边疆又要进入防范突厥兵南侵抢夺騒扰。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北部边境都会有大大小小的战役。发$突厥需要抢夺渤海的粮食过冬,渤海需要调配兵力保护边关。这个时候南唐如果为报渤海南下入侵之仇,真的由李凌兴兵北上,渤海必会陷入南北不能顾的局面。 太子宇文柏策划的南唐西南之乱,渤海与蜀王、岭南王勾结,企业帮助蜀王举事夺得南唐的天下。而蜀王将以五府之地酬谢。这不是宇文柏的最终目的,只要南唐大乱,蜀王即使登基,南唐付出五府之地,国力也大不如前,他日一举荡平南唐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宇文胜看到皇子们有着与他年轻时候一样的雄心壮志,心里感到高兴,自己是没有心力去做这些了,只好放心让太子去做。没想到西南之乱被湖州王李阳孤军平定,而后李凌复出,庐州之战据转了渤海有利的战局。嗅觉敏锐的渤海燕王也发现了一个人参加了湖州王与蜀王地战役。又参加了庐州之战,他现在是李定的心腹,大唐恩科进士居然做了领兵的将领。关于这个人的情报,其他一无所获,这个人的出生与生平都无从查探,如同这个人突然出现在南唐一样,没有根没有底。 宇文柏与宇文楠更是对此人多有忌惮,他们知道这个人便是在南都那次狙杀中击杀许多渤海秘探的人。他们得燕王宇文远臻麾下大将纥奚枫被刺杀身亡的消息,便知除了此人南唐再无他人能有此作为。此人已经成了宇文柏与宇文楠必除的目标。 宇文晴紫如果南嫁成行,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她所要做的都是为了渤海国地基业,为了他三皇兄未来的山河。 “朕不让晴儿去受苦,朕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晴儿要是南嫁。朕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了。”宇文胜说着摆了摆手,让宇文晴紫下去吧,宇文晴紫不愿意离开。 “我嫁。晴儿一定不会让父皇、皇叔和太子哥哥失望…”宇文晴紫说话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地心比天高。渤海地文武状元都不曾看在眼中,这个时候却让他去远嫁给一个风流好色的南唐王爷,这个王爷还素未谋面,不知道长成什么德性,她真的很不甘,可她又不能不去,要怪只能怪她生在皇家。 太子宇文柏日前还请求过宇文晴紫,让她一定要帮助他,南边地那个人要是派人去刺杀几乎没有可能会得手。只有让晴紫去再假于他人之手将他除去。这一切都是为了渤海统一天下的霸业。 南唐建州府。李定早早为刘林准备好地府宅之前。 府中门大开,刘林的护卫高新与孙立早就立于门前。机灵的江惜然兴奋的在门前跳起来向着大街的尽头张望。 其实距离刚才刘林的亲兵常工、解放送信到,还没有一柱香时间,江惜然一听刘林就要到建州了,兴奋的跑到门外等候,觉得这一会儿时间过的太慢,恨不能现在就骑马飞奔去城外迎接。 还是刘林之前就安排了亲兵送信,让惜然老实的呆在府里,不许出城迎接。城外二十里,建州留守地官员早早地迎候到了建州王李定一行。刘林不让惜然出城,也是担心他一个女孩家会在大**广众之下不顾男女大防,让人笑话。他太宠惜然,也太了解惜然了。 “大哥什么时候到啊,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到了吗?怎么还不回来?”惜然站到解放面前掐着小蛮腰问道,那架势分明就是在审问。 “小姐,将军这个时候应该进城了,只是可能要先去王府然后才能回来。”解放说。 “将军让小的们来报信,就是让小姐您不要着急,在府里候着就可以了。”常工说。 “哼,不是你哥,你当然不急啦,赵家姐妹都嫁给大哥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神气成什么样了…”惜然望着街面地尽头想起了这一出,不禁鼓起了小嘴酸溜溜的自言自语。 孙立与高新已经习惯了江惜然一个人对自己说话时候的模样,解放与常工还是第一次见到,怎么这个传说中刘将军的义妹怎么着不像关心一个哥哥的模样啊? 一个时辰过去了,长街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两顶官轿,刘林的一队亲兵护送着,向着刘林在建州的新府邸缓缓行来。 惜然一见两顶轿子,便快速迎了上去,严显与封国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看见了江惜然迎了上来,忙下马来给江惜然请安。谁让这个小丫头是刘林的心头肉,又是将军妹妹的身份,他们可能不敢怠慢了。 亲兵们并不认识惜然,可见严护卫与封护卫都称之为小姐,心里也都有了数,不敢阻拦她接近还没有落下的轿子。 “大哥!大哥呢?”惜然对着严显与封国扬了扬手,就要上前去掀第一顶轿子的轿帘。她还没有拉着轿帘,里面的人已经把轿帘拉开。 惜然睁大了眼睛,里面的人竟是已将头发高高盘起的赵燕儿,惜然想想后面的轿中应该就是赵双儿了。惜然与赵燕儿四目相对,看看她的装扮,又看看自己,惜然眼中噙满了泪水。惜然觉得老天太不公平,这赵氏姐妹可是后来才认识大哥了,为什么要让她们捷足先登了啊。 赵燕儿的轿落了下来,轿边伺候的婢女给她掀起了轿帘,赵燕边笑吟吟的出轿,上前拉着惜然的手说道:“小姐,夫君要晚此时候才能回来,他随殿下去王府了。” “进去说吧,别在这街上说话,我和姐姐早就想看看咱们在建州的新家是什么模样呢!”赵双儿也从后面的一顶轿子中走出,走近惜然也赵燕儿的身边,拉起了惜然的另一只手臂。 惜然哭了,要不是赵燕儿与赵双儿一人一边拉着她的手臂,她恨不能当街坐在地上,等了半天满心希望的见到大哥,却迎来了两个嫂嫂,而且她们还是以前大哥的婢女,可她还是大哥的妹妹。瞧着她们俩人脸上洋溢的幸福模样儿,又听她们一口一个夫君叫的那亲热劲儿,惜然恨不能马上就掉头回屋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燕儿摇了一下惜然,她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了。 江惜然准备用前袖去擦脸上的泪水,双儿掏出一块粉红色的手帕递了过来,说道:“小姐,给!” 惜然接过那文手怕,擦了擦脸,又擤了一把鼻涕,随手又把手帕还给了双儿,双儿接过手帕为难的看了赵燕儿一眼,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这手帕放回衣袖里。惜然这明显是故意的,她的心里也乐了,还好一边的婢女及时从赵双儿手中接过那方手帕。 惜然的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她撇撇嘴拉起燕儿与双儿的手说:“以后叫我惜然吧,我还该叫你们嫂嫂呢!走,我带你们回家,园子可大了,你们也不用选屋子了,以后可以住大哥的屋了。” 见着变化如此快的惜然,赵燕儿与赵双儿如释重负,随着惜然有说有笑的跨入了府门。 最新全本:、、、、、、、、、、 第六十二章 相见 建州王府坐落在建州城的西南,王府建的并不算雄伟广阔,相比之下与建州王在南都的府邸还要简朴许多。/、\可建州的街市却近有南都一样的繁华,街上行人川流不息,商铺茶馆酒楼与手工业作坊遍布建州的主要街道,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建州王府的议事厅内,风尘仆仆的建州王还没有回到后室,与归德将军刘林两人坐在议事厅内。婢女早已奉上水盆毛巾,伺候建州王与刘将军洗了把脸,两人坐下闲话起来。 “长云,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再来议事,你那妹妹定在家里等着你呢。孤与你也谈了一路,也不急在这一时。”两人谈了半天,建州王李定也实在是乏了,不得不对刘林说道。 刘林从南都随李定行来,似乎对于建州府的发展比以前要关心了许多,提出了一些极有价值的改革方案,李定听闻起来都是觉得眼前一亮。刘林甚至还提到了让建州王兴建水师,渡过东海占据东边的一个大宝岛。李定哪里知道刘林是为何激发了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斗志。 身为建州三府总管的建州王,只听前人传闻建州海面东方有一块岛屿,那里是未开化之地,何来宝岛一说?不过刘林向他述说了占据此岛的好处,那里与大唐几乎隔绝,完全可以在那里隐秘发展起建州王的势力,甚至在那里训练出一支强军。要把一座未开化地荒岛建设起来,要花费多长时间及金钱。刘林看起来对自己的建议极有信心,李定也没有否定,他相信刘林不会让他失望,只是这件事现在还急不来。 “殿下,臣说在渤海开设几家青楼的事,您是什么看法。”刘林路上曾经提起要在渤海国开设几家高档青楼,这似乎很对李定的味口。李定在南唐开设了十几家青楼,那里不但为李定取得一些财富,更成了李定情报获得的重要途径之一。李定想到要把青楼开到渤海去。还有是有一定的难度。 “就依长云,只是远赴渤海的人选暂时难以选定。”李定说。 “这个不难,先在忻津开几家。不急着去探听情报。只要把那里的生意先做好,人可以在这边先选好培养,用的时候再派过去便是。我们需要机会。掌握住渤海朝中的能利用地一些朝臣。” “长云哪,你一下子提出这么多事来。总要一步步来才成,明天你不是还要去看建州城西的矿山嘛?真不知道你要看矿山为何?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李定确实累了,早想着回到后室去搂着心爱的侍妾好好地睡一觉,刘林也不知道哪来地精神,已经说了一路了,现在哄都哄不走。 “矿山的事明日再说,今日先把在渤海开青楼的事定下来,一旦渤海二公主嫁到建州来,对渤海青楼地工作就不好筹备。还是在她来之前把一切都做好。”刘林端起茶杯一点也不顾优雅的饮了一口。一口便见底,这乌龙茶地茶杯也太小了一点儿。 “呵呵。孤早都说过,一个女人还能兴什么风浪不成?”李定摇了摇手说道。 “殿下,您可不能小瞧了这个女人,说句不敬的话,她是要来给您做王妃的,将来也是臣的主母,臣不敢不恭。可他必尽是渤海的公主,渤海皇帝为何要将宝贝女儿嫁到建州来,这足以证明渤海国已经开始关注起了您来,应该就是因为建州人马在两国交战中的表现,她的到来有不会仅仅是和亲与探得大唐情报这么简单,臣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刘林皱着眉说道,他自从得知渤海二公主宇文晴紫要南嫁建州王李定的时候,内心总感觉到一种隐隐的不安,似乎她地到来将会对自己极大地不利,因何不利现在他也无法说清道明。 “孤知道了,就算她长的真如传闻中如天仙般,孤也会留心。你还是先回去陪陪家人吧,孤也要去后院了,嘿嘿,明日孤亲自与你去矿山。”李定说完不等刘林说话,站起身来就出了门,那动作似乎是在逃一样。 刘林笑了笑,心下叹道,是不是自己太急于要把建州发展起来,太急于要建立一支比以前更强地建州军了。可现在不急不行,经过渤海与南唐一役之后,建州王李定已经树敌李阳与建康王李凌,而李阳现在也颇具实力,控制了西南与蜀中、岭南十余府之区域,如得建康王鼎力支持,就算暂时不能推翻李锐,也足以二分大唐天下。李锐现在还能容下建州王,将来如果李阳得权,一定不可能容下他,那么刘林自己也将会境况危难。李阳暂时被留任在南都,刘林相信这样的格局不会太久。 刘林所想的是,要在李阳与李锐之间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建州已经拥有一支足以保全自己的军事实力,甚至可以在李锐与李阳之争后坐收渔翁之利。李定似乎还没有刘林着急,李定此人韬光养晦,在京城之中遍布他的棋子,甚至还有一颗安插在极其重要的位置上。这个人只有李定一人与之有联系,连李定的心腹陈春和、蒋武、陆佑等人暂时还不知道。李定现在也在考虑要不要提前把这个人的情况告诉刘林。 正是因为这个人,李定对于南都城里将来有可能发生的事还是抱有多一些的把握。 可这一切刘林并不知晓,他是全心的希望李定有朝一日能坐上皇帝的宝座,自己也能实现一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小野心,然后当然是希望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不为别的,只为李定待他甚厚,待他如朋友一般,还有李阳竟然拿李沫来刺激于他。 刘林在南都画舫夜宴上,见到李沫时候心中的复杂的喜悦,与李沫拂袖而去让他心灰意冷,这促使了刘林义无反顾的全力镶助李定。他觉得自己只要有李定的信任,大胆的听取他的建议,总有一日一定能够助李定成功夺权。 “将军回了!”马小跑着进府通报给两位将军夫人与小姐江惜然。 惜然正缠着赵燕儿与赵双儿俩人说之说哪,三人就在园子里后面最大的房间里说个不停,赵燕儿与赵双儿满脸的倦容,赶了那么远的路,现在眼前这江惜然成心不让她们休息。还好听到亲兵在屋外禀报,说刘林回来了,赵燕儿与赵双儿也都是一阵轻松,这江惜然终于可以不用缠着她们问这问哪,问的都是刘林的事,其实她们也极少过问刘林的事,也只有在晚间的时候刘林才会与她们一起。 当然赵燕儿与赵双儿是不会告诉惜然,刘林其实从来没有单独与她们其中的一人在一起,每一次刘林都是留下她们两人一起入睡,她们也不知道刘林为何会有这样的习惯,而且就算他们两人睡在身边,刘林熟睡的梦中还时间会叫起别的女人的名字。 “李沫!她是平江公主啊,夫君怎么心里还装着她啊?这哪里有可能嘛?” “雪儿,这个又会是谁?怎么夫君梦话中出现的机率和李沫差不多。” “他最近怎么梦中常常说话,以前在湖州的时候也没听到过,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都在想着些什么呢?” “还好啦,他也有梦里说过我和姐姐的名字,没想到竟然还有花花,他还想着自己的义妹,好混乱啊。我和姐姐到底谁能当正室,我真宁愿是姐姐当刘夫人,我就当小妾好了。” “花花,花花怎么能和夫君…他是义妹啊,这不是不伦了?夫君他不会的,他一定只是关心她罢了,夫君对我与妹妹的也只是关心吗?他的心是不是属于平江公主的还是那个不知是谁的雪儿?” 江惜然听闻亲兵马的禀报,立即丢下赵燕儿与赵双儿冲出房间,向园子外面跑去,留下的赵燕儿与赵双儿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两人都在想着近来刘林多梦话的那些事。 “姐姐,我们也去迎一下他吧。”赵双儿挽起赵燕儿的手说道。 赵燕儿与赵双儿走出屋门,便听到园子院门外江惜然“唉呦”一声清脆的叫声。江惜然从大屋小园子的碎石道上跑出,拐了一个弯没有见到人,一头撞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刘林身上。 刘林还在想着明日要做的事,心里盘计着什么,眼瞅着惜然要撞上自己的时候,他还可以让开,可这个时候要是让开了,已经失去重心就要扑过来的惜然也许会跌的更重一些。刘林便在惜然撞到自己的瞬间,伸出手臂将她拥在了怀中。 又是月余不见,惜然又发育了?撞在怀中除了她额头顶在他的颌下感觉到疼痛之外,胸前竟然感觉到了一阵柔软。一股少女的体香钻入了刘林的鼻腔,惜然还没看清是什么人撞了自己,还胆敢抱起了她占她便宜。恨恨的想要挣扎推开,左手捂着生疼的额头,右手就要向对方的胸前捶去,一瞥间已经看到了刘林微笑的脸。 惜然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没有再挣脱刘林的怀抱,刘林已经松开了双手,可惜然却猛的一下跳起,双手抱住了刘林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大声的哭诉道:“大哥,怎么才回来啊!”统计算字数竟然是3333,嘿嘿!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三章 建鸥矿山 惜然紧紧的搂着刘林的脖子,不肯放开,赵燕儿与赵双儿出来的时候看到惜然与刘林的亲热模样,心里有点酸酸的,可也不能说什么。/.qΒ5、/ “有妹妹这样搂着哥哥的吗?” “我看这小丫头就是人小鬼大…”赵燕儿与赵双儿两人只能在肚子里小声的说。 刘林看看身后几个亲兵的眼神,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惜然可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总不能再当个小女孩来宠,在人面场这样亲近,总不免会让人嫌话。 刘林在惜然的耳边小声说:“走,咱们进去说话。” 惜然开心的松开了刘林,挽着刘林的胳膊往里走去。 “小姐和将军可真不一般 “你懂什么,这叫兄妹情 “解放说的对,我咋没这样的妹妹,真是羡慕啊,小姐长的还真好看,特别是她笑的时候。” “是啊,今天刚回来的时候,没见到将军,看小姐那脸色,还真怕她使我们出气。” “都说什么呢?”刘腾听到几个亲兵的小声嘀咕,站到他们身边目光望着没有人的一块空地,丢下一句话,几个亲兵缩着脖子不再吱声,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惜然拉着刘林,一刻也不想离开,天黑了刘林叫进了刘腾一起用过晚饭,刘腾也告辞离开,惜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赵燕儿与赵双儿在刘林的身边直转悠,总不好开口撵惜然回自己屋吧,心里都有些不悦,这小妮子难道是成心呢?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刘林的妻妾,晚上总不能让这个义妹留下来陪刘林吧。 最后,还是刘林站起来说。要送惜然回屋睡觉,惜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自己回屋也没有要刘林送,这个园子她早住进来。自然比较熟悉,园子里还有值夜的亲兵,安全的很。 “夫君,惜然对你可真好。”惜然走后,双儿坐进了刘林的怀中,小声地嗔道。 要是换作赵燕儿,她怎么也不会这样主动的坐入刘林的怀中,也只有双儿懂得适当地时候向他撒娇。燕儿看着她们两人模样,悄悄的先进入了房间。 刘林一手揽住双儿的纤腰,一手伸手中指摁了一下双儿的小瑶鼻。说道:“怎么双儿吃醋了,花花可是我妹妹。” “谁吃醋了,才不呢!夫君想要怎么样,我们姐妹可管不着呢。”双儿扭过头去,小声的说。 “当我看不出来,走咋们也进去吧,你姐早就进屋候着了。”刘林一把抱起怀中的双儿,双儿伸出粉拳在刘林的身上轻捶两下,嗔道:“你坏啊,怎么这么说姐姐!” 里屋的赵燕儿听得两人的对话。早已经羞红了脸,恨不能一下就钻到被子里去。 刘林站起来后,立在那里没有动步,低下头贴近双儿的耳朵小声地问道:“你们要是不乐意。那我就留在外屋歇息吧!” “不…”双儿失声嗔道,有点紧张。 “怎么了?” “哪个女人不希望夫君宠她啊?”双儿说着几乎闭上了眼睛。将头紧紧埋在刘林的胸前,刘林微笑着将双儿搂得更紧了,唉,有了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妻妾,尽享齐人之福,我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 天刚亮,冬天的建州虽说不是那样的寒冷,可清晨的风还是有几分割肉。赵燕儿与赵双儿本来总是在刘林起床之前就给他准备好了洗脸水,并起身给他穿衣。这一切后来刘林都不让他们再做下去。衣服自己他会穿。另外洗漱还有别婢女伺候,他想让她们多睡一会。..她们不愿意也由不得她们。 刘林脸色突然一绷,两个女孩又都老老实实的钻回了被子,感动的眼泪有眼圈里打转,她们从小到大,就是在书里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好的夫君,简直就把她们当成了宝贝了。 亲兵给刘林牵来了马,刘林骑马向着建州王府奔去,昨日他已经与李定约好了,今天要去建鸥山看看,那里有一个建州最大地铁矿山。建州军所用的锋利坚硬的腰刀就是取自那里的矿石冶炼而成。刘林想要亲眼见见那里矿石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他还是稍懂一些这方面地知识,他心里早已经有了打算。 刘林在前,刘腾、严显与封国三人策马紧跟其后,刘林身上只穿着寻常的便袍,他可没有天天把铠甲套在身上地习惯。自从从滁州府清流关回到建康府,刘林便不再直接管着建州军,建州军早一步已经回到了建州。刘林暂时也没想过自己要去建州军中,他心里有着别的事要去做。 刘林到了王府,王府侍卫通报过后李定还没有起床,昨天可是让刘林给烦了老大半晌时间,晚上又有着分别很久时间的侍妾相陪,以李定风流的本性哪能睡到好觉。听到侍卫通传刘将军来了,他又不得不起来,他可是早就答应了要放心让刘林大展拳脚的,昨天还亲口说今天要陪刘林去建鸥矿山,这事也是为了建州军的将来。 李定匆匆洗漱完毕,便带上喻苦、陈春和两人及一些亲卫军士,骑上马与刘林一起向着城西二十里的建鸥矿山赶去。 建鸥山南有一个建州三府唯一的大铁矿场,裸露在外的山体下面到处都是被开采地碎石,刘林下马步行,从严显手中接过早就准备好地一把小铁锤,有模有样的找了几块石敲敲打打。其实刘林懂地钢铁只是粗浅的,他只是想要见识一下什么让建州产的钢铁打造出来的刀刃是那样的坚硬。 建鸥山上的主要铁矿石是暗红色的赤铁矿,不要刘林说,铁矿场的工匠们也都知道。这只是普通的铁矿,刘林询问了这里的工匠,工匠也无法解释为何这里的铁矿比起别的地方的铁要硬。这里的赤铁矿冶炼出来后,不用加碳就已经硬度极高,再加碳就会变成了生铁,脆的只能做铁锅了,哪里还能用来做兵器。 这铁矿的关键应该就出在这碳上面,矿石中含有极为适宜的碳成份,不用再去添加,这个比例,以现在的冶炼标准还无法去测量,所以所有兵器中,只有建州的腰刀硬度极高。其余的一些锋利武器,更是凤毛麟角,那种极品兵器冶炼打造成功的机率便可以看出况碳成功的几率了。 现在只有在建鸥矿山,才能冶炼出适合大批量生产兵器的高碳钢铁。刘林不禁打起了这里的矿石的主意,简直是太好了,这样高强度的钢铁,结合他粗糙的想法,也许将来真的能给建州军带来天下不可敌的秘密武器。 在建鸥矿山跑了一天,刘林四外询问年老有经验的冶铁匠人,他的平易近人不耻下问,给这里的矿工们都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直到临走之时,建州王李定一直与刘林一起,他都没有打断刘林的活动,也没有不解的去问刘林这究意是想要干什么。建州王在发现这里的铁矿非常适宜用来制兵器时,就对这里进行了封锁。 这座矿山常驻五百名湖州府军把守,矿山里四五百名工匠与苦力都严禁将这里的铁制品与矿石带出。这里的矿石只供给建州王所使用,而建州王竟然把这些铁矿全用来打造兵器,刀、枪、剑、矛,甚至连建州军所用的马掌所使用的都是这里的铁矿冶炼。 回去的路上,李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刘林:“长云,今天看了矿山,可是孤还不明白你要做什么?兵器孤已经库存了足够多了。” “殿下,您库存了多少兵器?”刘林笑着问道,心里想着,如果我这样的兵器能够实验成功,比起你那千百件兵器都要强,可自己还差一点信心,自己可对于这个领域一点不懂,搞不好试验失败是会死人的。 “仅腰刀就足有二十万把。”李定有点小得意的说道,对于刘林中没什么再隐瞒下去了。 刘林听了乍舌,没想到建州王的领地居然有这么多兵器存在。 “那长云是想做什么兵器?”李定又问道。 “炮。大炮。” “什么?” 在前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炮,只是那炮筒都是石头凿成,放上石弹填装火葯,便可以将石弹喷射出去。 由于当时的技术有限,石块的本身易碎,与火葯控制不准,常常会因为石炮自爆而使自己人失大量伤亡。石炮已经被淡忘,火葯在这个世界里连民间都少有使用。刘林提到炮,李定似乎没有多少关心。 “殿下给我几年时间,给我一些经验丰富的工匠,我一定能给您一个天大的惊喜。”刘林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庆幸,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金属大炮。 “好,孤信任你,你想怎么样明日与陈长史商议你便主持去做吧,需要什么陈长史会一力支持的。” “还有,臣还有一件事要说。”刘林就在马上拱手说道,跟随在他们身边的随行者与护卫亲兵们早远远的缀着,没有人靠近他们。 “恩,说!” “臣要殿下拨三千人马。”刘林说道。 最新全本:、、、、、、、、、、 第六十四章 书房 刘林直接向李定张口要三千人,李定并没有太过于惊奇,这从南都一路行来,刘林早就把自己的想法一点点渗出透给了他,他全然决定放心让刘林去做。\\.qВ5、c0m\他知道刘林开口不会是盲目的,只是李定还是想要知道刘林要三千兵马做什么用? “三千人可以给你,只是你总得告诉我这些人怎么用吧?”李定问道。 “殿下,这三千人马臣是想用作第一批先遣部队。”刘林说道。 “先遣?长云这是想…” 李定的惊疑是因为他认为刘林这时便想着要动手了,似乎时机欠成熟,现在也没有与两方势力一搏之力啊,为何刘林会如此的草率,难道真的被李阳摆出李沫那一晚给刺激了? 刘林微微笑道:“殿下误解臣的意思了,据臣所知福州海东,有一大岛屿,其面积大小远远大于建州三府之地。以现在的船运技术,到这个岛屿非常艰难,这岛上还是如同未开化之地,只要我们能造出航海大船,三千全副武装的兵马登陆,在那里建立一个练兵的基地,在那里大力的屯垦,将来可以大用,建州这片地方实不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刘林说的再明白不过,他是在处心积虑的为李定如何发展势力着想,李定大军在清流关一役损失近半,在建州还有五万后备的屯田兵,这些人如果在建州大张旗鼓的训练,必定会招来南都方面的猜忌。想到能在海外开辟一方天地来,李定当然满心欢快。数百年前,还是大楚朝的时候,便听闻东海有个大岛,只是极少有人能横渡,更别提知道那里的具体情况了。另外东海之北还有一群岛,那里住着一群未开化的个子矮小的人,岛上也曾经有人居然用小船奇迹般一路顺风的登陆过大楚。||||只是后来竟然无法再觅得船支回去,那些人的语言大楚无人识得。这些人便被当作异类一般在大楚终老了。 李定对于刘林这么肯定的提出方案,心中还是有点疑虑。就算真如刘林所说东海之东有块适宜屯兵地地方,可怎么渡海却成了头痛的问题。 刘林看出了李定地难色,两人没有骑马,并肩在山间小道上缓缓而行,刘林说道:“殿下还需征集一批造船的匠人,臣有方法可以借助船工之手。造出可穿洋渡海的大兵船,那三千人马先在福州一带寻一适宜做港口的地方安置下来,这些经过训练的军人纪律严明,暂时可充当造船的工人。臣有信心。一年之内便可造出第一艘大船。” 李定见刘林说的颇有信心,其实刘林造船也只是门外汉,不过他曾经从前世史书上观得明代船工所造船地简易结构图谱,这些日子想起来了,就算他造不出来,只要他绘出图谱,大致上加上有经验的造船工匠,定能按图施工造出可以横渡东海的大船。对于岛上未开化的土著居民。他们只要加以招抚便可收揽,再源源不断地向岛上输入兵员在那里进行训练。在全副武将的大军面前。岛上的土著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压力,不过前提是不能像前世殖民者那样残酷的对待土著。 建立城寨之后,使可输出工匠,在那里开采矿山、兴建农田、造船练兵,形成一个完整的独立供给体系。数年之后,那里便会一片欣欣向荣,俨然是一个小小的王国。 刘林早就谋化好了,将来在海的那一边造出大船,再给大船配上自己决心制造的火炮。这一艘艘兵船一旦开进长江水道。长江里那些只能在近海沿岸航行地兵船必然不堪一击。||||只要大唐夺位战事爆发,李阳只要与李锐之间爆发战争。李定便可以最快的时候将兵船开到长江与钱塘江口,大炮威压之下建康与南都都不会再是那样地固若金汤。 李定更是在南都城内重要位置上有着一个重要的心腹。 想到自己的一个想法,如果能够实现,将会拉动这个时代突飞猛进的进步多少年啊,刘林的心中莫名的升腾起了一丝自豪的感觉。现在没有那样的技术,刘林想到要是能制造出薄厚合适的铁板,给木质结构地兵船包裹上铁甲外衣,那可真地战无不胜了。 刘林一路说的天花乱坠,李定还是很难理解,难道刘林真地能造出可以远航大海的大兵船,还有那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石炮? 刘林自愧不是造炮造船方面的人才,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叫吧,他也算是个有着别人没有的见识的人。刘林相信,即使不能达到如自己相像中完美的效果,可比起现在的造船技术与石炮,他的设想要进步了许多。也许这个时候火葯这玩艺还远远没有传到西方那么远的地方,这些想法让刘林潜意识里的野心有了些膨胀。 人的一生区区弹指数十年,刘林平静下来后,也想到自己想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只要能将李定在南唐的地位稳定,助他夺取皇位。再在合适的时机下统一这片破碎的河山,他便可平静的过上退隐的身活,美好的生活还在向他招手呢。自己可不想做个操劳一世的在雄心霸主,亏就亏在他穿世的时候没有摇成一变成为一个王爷什么的,他只是个有着异能的穷书生。他要施展出自己的才华与雄心,还不得不借助于李定这棵大树的助力,而李定待他之厚,刘林也没想过要背叛于他。哪怕有朝一日天下统一功成名就了,他明哲保身就是了。 晚上在王府与李定在餐桌上两人私下里说了好些话,李定完全支持刘林的做法,这几日便会积极的安排人手,供刘林挑选。另一方面也开始着手准备将青楼事业向渤海国发展过去。还按照刘林的建议,在建州建立一个绝秘的机构,也可以说是秘室,那里直接指挥遍布各地的青楼与李定麾下的秘密情报组织。所有情报都将以最快的速度,归拢到这里。而李定与刘林将来面对的情报,都是经过整理关联有卷有宗的完整体。 回到在建州的新府里,刘林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赵燕儿与赵双儿肯定还在等着他回来呢。三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两个女孩从来都没有向刘林提起过谁人为正室谁人为妾室,她们都很清楚,以她们的身份就算是一步登天,配于刘林,她们都不敢想象那正室夫人的位置。 在刘林看来,什么正室与偏房,还不都是一样,就算以后有了孩子,刘林也不会分开是谁生的不一样看待,他们还不都是自己的种? 刘林远远望着还亮着灯的房间,走向了岔向左侧的一条回廊,他对着园子外守着的一名亲兵说道:“去让婢女进去通传两位夫人,就说我今夜在书房有公务。” 亲兵领命去了,刘林也随来到了新布置好的书房。 书房很大,里面几个大书架上李定早让人将南都城里能够购买到的书籍都塞上马车拉到了建州,充实到了这个书房里。那么多的书,竟然还没有将这个书房给塞满。这个书房是李定特意为刘林所建,屋后不远便是一汪水塘。将来春天到了,这书房里定能闻到屋后水塘边那百花吐纳的纷芳。 刘林坐在了书案之后,刘腾与严显就守在书房里,两人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刘林这个时候怎么突然跑来书房间看书,难道是夫妻生活不调。屋外带着几名亲兵守护的封国倒是没有严显的这些想法,只是在月色不明的冬夜里,默默的喝着西北风。 “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这里现在用不到人。”刘林没有看书,而是从一侧架子上抽出一张白纸,平铺在了书桌上。严显上前,给他拨亮的烛火。 刘林发话,刘腾与严显这就要告辞出去,刘林接着对刘腾又说道:“让外面的也撤去吧!” 书房里灯光还是有点昏暗,刘林刚想吩咐再加一盏烛台来,发现屋里屋外已经没有人在了。刘腾他们几个对自己还真的很放心哪,想来也是刘林的身手他身边的这些人还能不了解,没有人相信会有人能夜闯刘府对他怎么样,来了也是自投罗网。点亮了第二盏灯,刘林拿起两块镇纸将有些翻卷的白纸压平,又亲自动手磨了墨,手中毛笔蘸了墨汁,在白纸上画起了一根根线条… 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刘林正伏在案上小憩,屋外已经由严显带着几名亲兵守护起来,严显天刚亮的时候便起身带着亲兵带到了这里,没有刘林的发话,没有人敢进去打搅。 刘林没想到画一夜的线条比与赵燕儿、赵双儿的初夜还要累,以他现在的身体熬上这么一夜那是不在话下,可今天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疲倦,刚伏在案上想要眯一会眼,书房门突然被轻轻的推开,接着便是一个惜然惊叫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原本还在屋外想着该不该这个时候进去的赵燕儿与赵双儿听到惜然的话,赶紧的也跟随进到书房。 天!这哪里还是书房… 最新全本:、、、、、、、、、、 第六十五章 兵船大炮 书房的地上,以刘林所在桌案为中心,向着四周到处都是揉成一团的纸团。\\。qВ5、\\有些飘落在地上的没有揉成一团的白纸上,画着横横竖竖还有弧形的线条,与一些小字标注。 刘林坐了起来,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书房门内江惜然与赵燕儿、赵双儿三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刘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望着桌上经过一夜修改终于完成的大海船图纸,心里非常的满足。惜然第一个跑上前来,趴下身子在桌案边问起刘林:“大哥画的是什么,你真的画了一夜的画?” 燕儿与双儿没有上前,而是同时蹲下了身子,小心的拾着地上散落的纸张与纸团。门外的婢女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回事,站在外面都不敢进来。刘林对着门口轻声说道:“都怎么了,你们真的准备就这样看着两位夫人捡完这些垃圾?” 几名婢女忙不迭的跑进来,跪着在地板上小心的捡拾起地上的纸团,跟着口口声声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赵燕儿与赵双儿抬起臻首,脸上抹过一丝淡红,刘林见她二人的眼神满是温情还有对婢女的同情,他的心里很清楚,她们可是不忘本的人。刘林接着说道:“什么该死不该死的,把这些捡了就出去吧,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 几名婢女感激的跪着向刘林叩头说:“谢老爷不罚之恩!” 惜然仍然在全神贯注的瞅着那一条条线条构成的一个框架结构,横看竖看都不怎么看明白,这是什么啊? 刘林向赵燕儿与双儿招手道:“都过来看看,可认得这是什么?” 刘林说着将那大炮的图样放在了底下,抽出几张大海船的图纸,大炮现在就是给她们看,再给她们理解,她们也是不会明白的。 双儿正欲上前,燕儿却开口说道:“老爷在做公务,妇道人家哪敢过问。还是不看的好。” 刘林扭过头来笑了笑说:“这有什么,我让你们看就看看吧,你们可都是我的妻子,还有谁能比你们更让我放心可靠?无碍!” 燕儿双儿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的满是幸福的感觉。走近案前,仔细地端详着惜然手中拉开的一张图。 惜然却噘起了小嘴,合起了手上的图,满脸不开心的靠在刘林的身边小声地嘀咕:“姐姐们都是你最亲的人,那我呢?” 惜然说着眼圈就要红了,刘林怕见女人哭,更怕见到一向疼爱的惜然哭。^^^^笑着在惜然的肩上轻拍了两下安慰道:“怎么又哭鼻子了,你当然也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双儿,去让下人送几个油壶来。” “哦!”双儿这就应声准备去吩咐下去,他也没问要拿那东西做什么。 刘林忍不住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的笑容,惜然她们定是知道没有好事,惜然更是小粉拳在刘林的身上捶了几拳问道:“笑什么?大哥,你说笑什么呢?” 这房间里地所有人中,也只有这个没大没小的江惜然敢这样放肆的在刘林身上动武,虽然动作很轻。可燕儿双儿都不曾试过,见惜然这样,两人也是觉得心里不满。惜然竟然打自己的夫君。他可是燕儿双儿的天。 “我家花花的嘴都可以挂油壶了。”刘林说过一本正经的看着三人。 燕儿双儿已经捂着肚子,伸手扶在桌案上笑的不行。惜然更是跺着小脚,羞红满面,转身便跑出了书房。 惜然离开,几人的笑声也渐止,刘林让燕儿与双儿靠在左右,一把揽在双儿的纤细腰肢上,一手指着桌案上地图纸说道:“这是一艘大船!可以远航大海的船。” 刘腾手捧着一卷图纸跟着刘林的身后。进入了建州王府地议事厅内。建州王爷李定坐在大厅上首最尊贵的位置上。李定见刘林进来,刘林拱手一礼,李定点了点头,这就算是刘林行了礼打了招呼了。建州王麾下也只有刘林、陈春和、陆佑、蒋武等几个心腹享有这样的待遇,刘林更是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 大厅里陈春和、陆佑、蒋武等几个心腹都在,大厅一侧还立着二十几个年纪从六七岁到二三十岁不等的布衣,他们皮肤黝黑。满脸苍桑。也有长的双臂健壮无比。一看便是铸造铁匠。 刘林在下首第一的位置坐了下来,对面正坐着陈春和。身侧是陆佑与蒋武,刘腾站在了刘林的身后。 “长云,你要地人孤已经给你找来了,他们中有经验丰富的老船工,还有铸造大匠与懂得配造火葯之人。”李定说着指向大厅内门侧立着的十几个人。 那些人被李定指名,纷纷向前几步垂手而立,等待着李定的吩付。^^这李定对刘林的说的事也极为关注,一夜时间便将效命于李定麾下矿山与水师的这些匠人找来了。 刘林从刘腾手中接过图纸,取出其中一张呈到李定地面前,这是一张大海船地透视结构线描图,虽然刘林绘图的技巧不着实不敢恭维,可一夜地努力基本上还是可以看出是条五桅的大船。这图比起那些绝线条的图纸,让外行看起来也比较直观。刘林说道:“此船属下的总体设计上采用纵帆型布局、硬帆式结构,帆篷面上带着撑条相当于筋的加固作用。这是远洋船,采取底尖上阔的结构,船头昂船尾高。般长四十丈,宽十八丈,每船共设二十八分舱,这些设计我想老船工们都能看出其优点,具体怎么样去整合这个船,还有待仰仗内行工匠们的技艺了。” 听到刘林所说的图形可造如此大的海上巨无霸船支,一些从业几十年的造船工匠仅听到刘林的话,就面露出简直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造出这么大的船,那该要多大的木料啊?” “这样的船最少也得两千料!” “不可能,这简直是在做梦啊!” “这位大人怎么能设计出如此大船,要是真能造出来,可称是奇迹啊。” 众工匠小声地议论着。李定看着船的外观透视图,觉得这个设想虽然有些大胆,不过刘林能在一夜之间画出这么一卷图纸,他定是已经成竹在胸,同时也对刘林所绘的图表示的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船看起来真地很大。长云可要与船匠们多辛苦一些了。”李定说道。 “臣尊殿下均旨。”刘林说完转身,又从刘腾手中接过一卷图纸,总有二十几张。刘林对着厅外的王府仆役说道,“抬几张桌子过来。” 仆役们抬进了几张长条形桌,放置在了议事厅的中央,刘林一张张的摊开了图纸,在刘林的示意下。造船的有经验工匠们十几人纷纷围在了桌子边上,其中一老者发须皆白,肤色黝黑,其他船匠都不敢紧贴着他的身边,对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尊敬地感觉。在老者的眼神中,之前还可以看出一丝轻蔑,当看到刘林的那张外观样图之后,他的眼睛便瞪大了,眼神闪烁着期待的精光。 刘林看出此人肯定在船匠中享有较高的威望和技艺,铺好图好走到老工匠身边说道:“老师傅。您与他们好好瞧瞧这图,按这种结构有没有可能实现。还有请老师傅不吝赐教,林在造船方面还只是个门外汉。外行不可以管内行的道理还是懂的,老师傅有何建议直管开口,林一定照办不误。” 老师傅面上一阵感动,颤抖着双手就可给刘林跪下,刘林一把扶起他,老师傅说道:“小老儿姓徐名九,造船五十余年,也没见过大人如此手笔。大人太过谦了。此等手笔简直如同神人,怎能让小老儿不心生敬仰。” “徐老师傅言重了。”刘林说道,心里却想,想是画的图不是如同神人,那真就怪了。 “王爷,众位大人,待小老儿仔细看完刘大人的图纸。再向您禀报。” 李定点了点头。那些船工都围在桌了边与徐九一起仔细观摩桌上地一张张设计简图。 看完了所有图纸,徐九已经泪流满面。他激动的抚摩着图纸声泪俱下的说道:“王爷,实不想瞒,小老儿师傅曾经留下一份不全地样图,乃是三桅十二仓大船,设计如同刘大人此图一般,可却不幸没有完成,图纸也遗失了。没想到刘大人今日尽能绘出如此宏大的大海船,小老儿今生得见,已是死而无憾。这些都是小老儿的徒子徒孙,小老儿定会全力协助大人,为大唐造出此种远航海船。” “好,那就仰仗徐老师傅了。”刘林拱手说道。 “刘大人的设计精妙,船体结构上设了多道横舱壁,整个舱可按功能分成多个小舱,这样的二十八舱结构,不但结构稳固,还可分类存储货物,更是加强了此船水密抗沉的作用。这样的船,就算是四分之一舱进水,也不会沉没,真是绝妙。” “此船虽然结构复杂,但凭借先师所创的锹钉、铁锔、铲钉、蟥钉,便可以将此船体拼合、挂锔、加固在一起,不会轻易散架。外型看来,刘大人所设计为小方首,宽平艉,上建船楼,主早板中部有一层甲板室形成地舯楼。以小老儿看来,还可加设舷墙,艉部还可设三层艉楼,艏部可设二层通透性的艏楼。这样自甲板上,共分为五层。如若再将艏艉加以浮雕,那就更为精妙了。看刘大人所绘的外观图上,两侧舷内的圆窗孔,及窗孔外的盖板,所谓何用?” “此船为兵船,船侧两弦共设十四门大炮,此船造成之后,可下穿跨洋过海,将大唐声威远播天下。”刘林站起,满怀雄心壮志的说道。 他却没有想到,所有议事厅中的人,除了李定事先知道他有大炮地设想,别人均不知大炮为何物。 “这是…”徐九大感不解,也许那只是刘大人懂得地东西,在他看来对于船的结构并没有什么影响,再加上他几十年地经验及从师傅手中继承的技艺,对此船稍加改型改进,想要远洋大海,指日可待。徐九对此一点没有怀疑,他充满了信心。 “这是大炮!”刘林说完又转身询问另一侧站着的十来人说道:“你们谁是铸造大匠,谁懂得配制火葯。” 左侧门边七人拱手躬身回道:“小人是铸剑铁匠。” 另外四人说道:“小人略懂制造火葯技术。” “好,你们过来看看这些图。”刘林说话的时候,徐九已经带着徒子徒孙们,将造船图移动大左偏侧的桌子上,再加细致的参详与研究起来。 刘林在桌上铺在了几张图纸,图上呈现出的是一根圆筒,前细后粗,看尺寸,长度约近三米,圆内口直径足有三寸多,而且他更是绘制了剖面图纸。 刘林翻开图纸仔细将自己的所有想法都一一说出:“此为大炮,炮身前细后粗,在重心中位置两侧加以炮耳,炮壁厚重,以建州钢铁足可承受火葯爆发的压力。” 刘林说到这里,似乎那此大匠们很少有人能够听懂,刘林才想到,现在让他们去接受他的想法有些太超前了,还是让他们如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制造出一个样炮来,做过试验之后,让李定及建州军中心腹见识此种大炮的威力之后,再谈及其他。 刘林只讲图纸结构,询问这些大匠们能否铸出这种重量超过五六百斤的大炮。铸造大将中一人,名叫曾钰的中年男子,他说出可以一试,刘林顿感心情放松了许多。这样的铸造可不是那么简单,曾钰说出能铸,且等他按图施工造出一炮再说。 从议事厅出来后,刘林与李定秘谈了两个时辰,决定将三千人马交于陆佑,带着这些人听候徐九管理,赶赴福州开始试验造船,另外调动一万屯田兵做劳役。此事已经无须刘林再细细操心,但大炮一事刘林还不得不亲自过问,就连接受了刘林灌输几次的李定,还是对此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最新全本:、、、、、、、、、、 祭 天堂里没有灾难人世间仍有真情 5.12汶川大城震中离去的孩子们,天堂会因为你们的到来而传来朗朗读书声! 转眼5.12汶川大城震已经一年,周年祭的今天,希望所有人能在14:28分后放开手中的事,默哀三分钟! 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 《大唐儒将》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试炮 自从那日刘林留下来单独与铸造大匠曾钰等人讲解自己的设计图,.qΒ5、//逐渐的,这些铸造匠们在刘林的基础上理解了一些,不过关于炮身的长宽比例还有内膛的大小,底部的厚度,他还都要做一些试验才可以调整。 按照刘林的要求,这些大匠们三个月后将木模完全制造好,便可开始铸造第一尊大炮。对于火葯方面,李定已经决定在建州城南兴建一个火葯作坊,那里按刘林与火葯制造匠人综合得出的比例调制,火葯老匠人宋波被刘林全仅委托管理作坊。 另外刘林还给了曾钰一个任务,就是先铸造出一批大小略微有点差距的铁球实心弹,试验之后定出铁弹的最佳大小,再以石、铁为主要原料,制造出开花弹。这开花弹可不是那么简单做出,这一点还有待刘林与一些能工巧匠们的研究。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陆佑率领三千湖州军与一万湖州屯田兵开往福州,在福州港附近兴建了一个船厂,那里每天都在热火朝天的建设着。老匠人徐九不愧是有着几十年造船技艺的宗师级人物,他一呼百应,徒子徒孙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李定给这些船匠们都开出了高于平常两位的工钱。 徐九没有让刘林失望,三个月后终于将刘林提出的方案从头到尾改造了一番,到时候如果大船下水,将比刘林设计的还要牢固。刘林的设计只是简单的线图,他是外行,无法考到船板间的挂靠铆合,而徐九正好弥补了刘林这一方面设计的不足。 另外一批木工还按照刘林给的大炮图纸给大炮配上的船用地炮箱,炮箱下面是四个木质的轮子。徐九请示过刘林,在大炮射口内的甲板上在设计中加了轮子跑道,以免让大炮偏位。又用大捆的弹力牛筋,将炮身固定,以减少大炮的后坐力。^^ 不管徐九他们懂不懂什么叫后坐力,他们只是在这一方面按照刘林的要求去做,其他关于船身与桅杆的设计等等,无不进行了大量的改进。 徐九派人向刘林保证过了,只要再过半年,第一艘大船保证可以下海试航。 可建州这边,铸造大匠们造出了第一尊大炮,三个月来的辛苦刘林终于看到了希望。第一次试炮。刘林说是很危险,没有通知李定与建州军中的官员参加。他已经在铸造坊与工匠们吃住在一起有三个月时间了,连一次建州城都没有回。 中途惜然与燕儿双儿都来看过他,惜然当着很多人地面就说着想大哥了,而燕儿双儿一句话也没有,她们虽然支持理解刘林,可临离开的时候总会给刘林留下有点幽怨的眼神。刘林自知有点对不起他们,可现在时间太紧。不尽快把自己的几项想法付诸实施,那建州这一方将会少一份底气。 建州造炮对外是严密封锁消息的,以刘林的计划,只要第一尊炮与第一艘船造好了,那便可以派第一批人去寻找流球岛,在岛上建立基地之后,便可源源不断派兵派人进驻,再不断的向岛的内地扩张。 以后地船坞与铸造厂等设施,都将全在岛上进行,包括派出大量的人员进行训练新军。 一尊重逾一千一百斤的大炮架在了一块隐蔽的平地上。炮身固定在两个铸铁的大轮子上,二十四匹马加上近百军士才将这样一尊大炮拖进山中,地面上陷入两条深深的辙印。 从填装火葯到装弹,刘林都极为小心的自己亲自操作,在炮尾上方的小孔中布置好了引信。\\\\\\炮身上刘林还让人安装的瞄准器,就两个铁点,对着一条线便可以射击。现在没有经过试验。还不能以抛物线的方式来计算炮弹地落点,也不知道炮弹的射程。刘林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希望这一炮成功。 引信拉出足有一丈长,这是为了方便所以有撤离到挡板隐蔽处之后,以防止大炮自爆,伤了这些匠人与士兵,这些铸造大匠们可都是刘林亲手带出来的,他们可不能有一个损失。 炮口正对着荒山上,刘林亲手点燃了引信。所以人在刘腾一声令下全部往外围隐蔽处撤离。刘林他们退出百米之外后,他小心的在圆木插在地上形成地挡墙之后小孔观察着大炮。引信缓缓的烧到了炮尾小孔处。 “轰!”的一声巨响让几乎所有人都为之身子一震。那轰地一声在山林中不时传来回响,炮口上冒出一阵黄烟。刘林定睛一看,大炮没有爆,炮弹已经射出。 刘林带着几名匠人与亲兵上前观察发射后的大炮,又令军士去寻找炮弹落下的位置,并且将炮弹的射程丈量出来。 大炮发射过后,炮身滚烫,但没有一点炮身受损的痕迹。刘林心里乐开了花,这钢材的质地可是真好啊,要是用铜来铸,虽然质地柔软不易爆,可铜有着很好的张力,炮膛会越来越大,射程也就会越来越短,大炮的使用寿命也会很短。 亲兵解放是被刘林派出去寻回那个射出炮弹的小头目,他带着十名亲兵,数百名建州军士进山寻找,不到半天时间便找到了那个射落山腰地炮弹。 解放抱着那发钢弹回到刘林身边地时候,脸上挂着贼笑,他身后的亲兵竟然给刘林抬上了一头鹿。看到了被亲兵们抬上地鹿,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头鹿的后半身已经被什么硬物击碎,只有大半具身体,很明显是被这一发炮弹在巧合中击中。 刘林大喜,这可是个好兆头啊。要是所发的炮弹是开花弹,这头鹿肯定不会保存的如此完整的大半具身体了。 刘林大笑着说:“把这鹿剥净了,晚上本将军与大家就拿这鹿肉下酒,庆祝试炮成功!传令下去,令天参加试炮的每人赏银十两,铸造大匠每人赏银百两。” 刘林语罢,所有人一片欢呼。刘林转身又对解放说道:“你速速将这鹿头割下,送往建州王府,交给殿下,就说试炮成功,第一弹便击中鹿,向王爷贺喜!” 解放领命而去,丈量射程的亲兵也回来了,第一炮射程竟然达到了四里,这虽然没有达到刘林所设想的十里要求,不过也已经很不错了。只是这炮膛的大小与炮弹的大小及填加火葯的多少还要进行试验,多次试验之后,应该可以达到最理想的要求。 刘林令人再次填装火葯,比上一次稍加了一成的火葯,点燃引信之后,刘林躲在防护墙后心里想着:“真是天降祥兆,就看大唐山河鹿死谁手。” “轰!”又是一声轰鸣,震的人人耳膜生疼,这一炮换了一发炮弹,炮弹的大小比起上一发,较之前要稍大一点,与炮膛间也更为贴近一些。大炮所指向的方位也改变了,对着山谷中前面开阔的空地。大炮射出,只能看到炮口一阵浓烟,炮弹的速度是极快的人,无人可以看到炮弹的发出的轨迹,但有个例外,在刘林的眼中炮弹射出是能够看到呈抛物线状的发出。 第二次试射又是成功,刘林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喜悦,可心里已经兴奋起来。以他观察的推测,这一炮肯定是比第一次试射要远一些,大致应该达到六里左右。 测量射程的亲兵快马奔回,证实了刘林的推测,射程六里有五。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就在山里,刘林令军士搭起了一顶顶帐蓬,在初春的草地上,营地中架起了篝火,被剥的干净的那大半头鹿穿在架子上,一名军士小心的翻烤着鹿肉。 一百多号人都幕天席地的坐在草地上,仅刘林所坐的地方还有一块毯子,军士运来了十坛酒,给大家的大碗里倒满了一碗碗的黄酒。伙夫做出的红烧肉都用大木桶盛着,每十人前放了一大桶。今天可算是好好的给大家开了一次晕,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围着,端起了手中的酒碗。 “曾师傅,本将军先敬你一杯,这山中数月,众位大匠们都亲苦了!”刘林端起手中酒碗对着铸造大匠曾钰说道。 曾钰忙站起身来,双手端起酒碗,面前的这个年轻的三品将军,他万万没有料到刘林能在山中与他们同吃同住同干活三个月,他对这样的官早已经是佩服之至,而今日试炮一炮成功,他对刘林更是敬仰的五体投地,他怎么敢当刘林的这一碗敬酒。 曾钰忙说道:“刘将军,我是个手艺人,不会说话,但这三个月里您比大家更亲苦,这是大家都能看到的,怎敢劳将军敬酒,这不是折杀小的了吗?来,我与兄弟们同敬刘大人一杯!” 所有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来,手中都端中满满的一碗酒,面向着刘林,异口同声的说道:“敬将军!” 刘林的亲兵刘腾、常工等人都跟着铸造大匠们与军士们同敬刘林,刘林也微笑着站起身来。他已经听到了营地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这能轻松越过守卫军士的关卡的人,刘林心里已经猜到了来人会是谁。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七章 搅局 “哈哈,长云这鹿肉都没准备给孤留下一点!”众人闻声望向刘林身后,一袭灰白锦衣的建州王李定在亲兵的护卫下走了过来。\\。qΒ 所有人均向李定行礼,刘林也一拱手说道:“臣怎敢对殿下不敬,臣已令亲兵呈送鹿头献给了殿下。” 李定笑着走近刘林的身边,示意所人人免礼,他拉着刘林的手也坐在了毯子上,小声的对刘林说道:“长云可是孤的福将,今日收到鹿头,你知道孤的心里想着什么?” 刘林当然知道李定为何如此激动,连夜赶来试炮营地,不仅仅是因为试炮成功告捷,关键还是那头不幸被炮弹击中的鹿。李定肯定相信这一切都是天意,而刘林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自从庐州之战开始,刘林每一次动作都给李定带来了惊喜。 原本李定看好大船,但不看好这所谓的大炮,今日大炮试射一发成功,又有鹿的出现,这怎能不让李定更加的激动。心里也有点悔过为何早几个月不排除对大炮的怀疑态度,这刘林所做何时让他失望过。李定赶来,还有一重深意,就是向刘林表示出自己的那点歉意。 李定的亲卫军统领喻苦带着几十名亲卫军士围在了李定与刘林的外围,他们的说话声音又小,其余人等都在开心的喝酒吃肉,哪里还能听到他们在小声的谈着什么? 刘林端着一碗酒,对着李定小声的说道:“今日试炮天降祥兆,此乃殿下之幸、大唐之幸!” “好。来,孤敬你了碗,长云这数月一辛苦了!”李定说罢脖子一仰,一碗酒一饮而尽。 吃着烤的香气四溢地鹿肉,喝着南都产的沉年黄酒,刘林与李定渐渐也都有了些醉意。李定拉起刘林的手站起来身体摇晃的说道:“孤今夜与与长云抵足而眠,长谈至天明,走!” 刘林脸上苦笑。好些天没有宠爱自己的两个娇美妻妾了,李定今天来倒要和他一起睡。自己可是没有爆菊的习惯。李定对于刘林,那是表现出了惊人的宠信,在所有人敬羡的目光中,刘林与李定同进了一顶大帐。 “渤海国有消息到建州了,还有五个月。渤海小公主便要嫁到建州来。”李定半靠在床榻上对刘林说道。 刘林坐在一把椅子上,望着在自己床上缓缓躺下地李定,心里想道。他不会真的要留在这里住吧,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睡地。 “恭喜殿下!”刘林说道。 “孤也是为了两国交好再做出牺牲的,唉!”李定说道。 刘林大汗。要不是传闻中渤海二公主宇文晴紫是个北国第一大美人第一才女,保不准李定那日在大殿上便会拒绝了,李定好美色是确有的事,不过他并不滥色,好色风流的同时也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 “殿下所做出地牺牲,臣都看到,实在是敬佩殿下。”刘林顺着说了一句。 “得,得得,你别寒碜孤了。此事打住不提。再过三个月。孤第一批派往渤海的人就要出发了,四个月后要派出专使去忻津接亲。想来想去也就觉得长云最为合适!”李定说道,“可长云还有要事要做,今天大炮也试射成功了,就等着海船能够成功下海,那边就可以让陆佑去弄,要是时间允许,还是长云代孤去渤海国走一趟吧。” “殿下让臣去接亲?”刘林小声的疑问。 “呵呵,就当是观光了,你带人提前一月动身,沿路多留心渤海国地一些情况,派别人去孤可不放心。”李定说道。 刘林明白李定的意思,这一行不仅仅是接亲那么简单啊。 两个大男人除了说说大炮、海船与训练新军、渤海公主的事之外,并没有多少话谈,两人也都饮了不少地酒,在一张大床上就这样过了一夜。 李定还在熟睡中,刘林已经早早的起身,操持起第二天的试射大炮。 一声“轰”响把在大营中熟睡的李定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问亲兵统领喻苦,才知道这是刘林在试炮。李定骂道:“***,试炮也不叫醒孤,这方法叫人早起倒挺好,老子差点没魂了。” 李定匆匆在亲兵伺候下洗漱完,带着喻苦就走向**的地点。 测量射程的军士来报,这一发炮射出了十里之遥。 刘林笑着望向身后赶来了李定,拱手说道:“殿下,此炮试射成功,大炮射程十里,数炮发射之后,炮身并无丝毫损裂。” “十里?”李定不敢相信的问。 刘林点了点头。 “刘将军真了不起,这样地东西要是用在战场上那还了得!” “是啊,要是几百门大炮齐发,就是上万地骑兵冲锋也会在十里之外便被挡了下来。” “几百门大炮,你真敢想,这一门都造了这么长时间。” “你们昨天没看到啊,那炮射中的鹿,都只剩下一半了。” “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人还能留下一半吗?” “妈呀,这可是神兵啊!” 所人参与试炮地人在下面小声的议论着… 刘林与李定都听在耳中,刘林望向李定,李定对他默契的点了点头,李定站在了稍高的位置,举起双手往下压的动作,众人安静下来。 李定大声说道:“今日有幸参加试炮的人,王爷每人重赏白银百两。” 所有人跪地欢呼,纷纷向着李定叩头,口中呼着谢殿下千岁。 刘林接着又大声说道:“营地试炮。乃军中绝秘,如有人胆敢向外泄露半句有关此炮的话,诛灭九族!” 刘林的这一句话吓地所有人不禁一缩脖子,泄秘要是放在别的事情上,最多也就斩了了事,哪有诛人九族的。 刘林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试炮一事绝不能让南都方面与湖州王、建康王探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一炮成功。刘林暂时还没准备大量的在建州铸炮,待开花弹试制好了以后。大船可以出海,在流球岛上建立了营地,再在那边大量的造船铸炮,那里可是绝对安全隐蔽的地方。 转眼四个月过去了,派往渤海开青楼与秘探都在一个月前离开了建州。大炮已经完全试制成功,只等着大船造好,到流球那边再批量铸造了。 这几个月中。刘林也闲了下来,中途去了一次福州视察那里的造船工作,大船的龙骨架已经有模有样。船厂工地上干地是热火朝天。一些部件是折了装,装了再折,徐九不顾年老,亲自在现场指挥着众徒子徒孙们对大船在施工过程中进行着改进。徐九向刘林说了,第一艘船再有四个月便可完工,要再造第二艘,以现在的人力物力,可要节约很多时间,只要有两个月便可造出一艘大海船。 另外刘林终于有时间在建州城内找到了一间合适地雕版印刷书局。花九百两银子盘下了那间书局。以他剽窃自己世界中历史先人的知识产权。设计了活字印刷。节约了大量的雕版印刷成本。仅此几个月时间,刘林的商务书局所印刷出来的精美各类书籍。上到经史著作、四书五经,下至诗集、皇历都印制,通过各路行商分销,以其物美价廉获得了极好地市场。 每一本印制出来的书后封下,都有着定价与商务书局的名号,商务书局一时间在大唐、渤海国都享有了不小地声誉。书局于上一个月经过扩大,刘林把整天跟在刘林屁股后面的江惜然派出打理书局的生意。 严显、封国等护卫与刘林地亲兵们,在刘腾当教官的指导下,武功都有了不小的长进,亲兵也扩招到了二百人,仍以以前残留的几十名亲兵为骨干。 刘林把高新与孙立派给了惜然,当她的随身护卫。 惜然精明能干,她是女子不能轻易抛头露面,但她自从刘林手中接过书局的管理后,成了幕后的老板,竟然将书局管理的井井有条。在江惜然的主持策划下,召集了一些说书人,将他们口述地书文印刷出来,一投入市场就引起了哄动。银子流水一样地进了商务书局的帐中。 惜然有活干了,也就少有时间再来缠着刘林,刘林与赵燕儿、赵双儿过着美好地日子。一夫二妻闲时赏赏花,夜里玩玩双飞三p,刘林这小日子过的别提多自在。 李定安排刘林赶赴渤海国沂津接亲的日子也越来越临近了,惜然得知了刘林两日后便要离开建州北上的消息,从书局里跑了回来,她也不管房间里正有赵燕儿与赵双儿在,直冲冲的跑进了刘林的房间,在卧室外的那间屋里等着刘林起身。 “都这么晚了,花花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刘林披上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房间里薄被遮掩着美妙**的赵燕儿与赵双儿满脸的怨色,这月余来,刘林让惜然去管理书局的生意,他们晚上才免受惜然有意无意的騒扰。 “这花花什么时候能长大点 “谁叫夫君那么疼她。” “恩,有时候我觉得夫君疼她都超过了我和妹妹了。” “姐姐,你说惜然是怎么想的,不如劝夫君收了她吧,反正也不是亲妹妹,那样说不准不会这个时候来烦我们。” “嘘,小声点儿,小心他们听到了,我总觉得什么话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两个娇妻美妾的话一字不落的钻进了刘林的耳中,刘林也不能肯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自从知道惜然地真实身份之后,他自认为很自私的一直没有告诉惜然。他怕惜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会离开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他也慢慢感觉到了自己开始对惜然那只有小妹妹一样的关爱有了微妙的变化。 难道是有了两个妻妾之后,开始对齐人之福三妻四妾开始了适应? 惜然对于刘林的感觉,这将军府里还有谁看不出来,小姑娘家从来不避讳对刘林的情感,她与刘林在一起的主动亲密劲儿,连与刘林结婚大半年地赵燕儿与赵双儿都不敢做。 “大哥,听说你要去渤海国?”惜然靠近坐下的刘林身边。一手拉着刘林地手臂说道。 “就为这事,我正在睡觉呢!”刘林说道。里面还正在等着呢。他可是有点心焦,刚才的预热让惜然一下都浇凉了,这丫头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回来。 园子外的亲兵也不给拦着,想想在这府里,谁敢拦她啊。 刘林这个时候头都有点大了。本来准备两日后就要离开建州,又有好些日子见不到燕儿与双儿,今夜他是在准备为自己离开后的日子做些补偿呢。惜然搅局可真会选时候。 每次看到惜然那张精致清纯有脸,刘林就是有火也没有地方发了,这个时候只能迷糊几句。让惜然早点离开,那边可还有正事要办呢! “大哥,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去!”江惜然噘着小嘴在刘林的耳边小声地说着,少女口中随着说话的了阵阵香风已经吹进了刘林的耳中,刘林听白惜然为何说话声音突然小了下来。 她现在是求自己带她一起北上,另外还担心里面两位会听到,也闹着一起去,到时候搞不好三个人都去不了。现在只要缠着刘林先答应下来。到时候他想反悔都没有机会了。 刘林伸手在惜然地额头年轻敲了一下说道:“花花。大哥可是去替殿下办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带上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可不方便。” 刘林存着私心也不愿意让惜然北上啊,惜然到了渤海,那里可是与宇文远致多了一些接触的机会。刘林见过宇文远致地长相,他与惜然没有一点相象,可谁能保证惜然长的像不像她的母亲,宇文远致要是见到了她,如果看出点异样怎么办?如果那样,真的要将惜然留在渤海吗?自己可不想失去她。 “我想去嘛,大哥到哪里惜然都要跟着,别丢下我!” “胡闹,你走了书局这边谁料理?”刘林厉声说道。 惜然一见刘林声调加重了些,眼中立溢满了泪水。 刘林心里一软,花花啊花花,你就不能换一招吗,又哭! “我去渤海也有正事要做,我想在渤海联系几家书商销售咱们商务书局的书,那些说书肯定很好卖的,大哥,我可以穿男人衣服。路上我一定听大哥的话,到渤海你总得有个贴心人照料伺候吧…大哥…” 刘林最终还是敌不过惜然的软磨硬泡,无奈的点了点头,惜然兴奋地搂着刘林地脖子,在他的脸“波”了一下。刘林发愣地时候,惜然已经转身推门跑了出去。 惜然跑开的时候,没有关门,刘林缓缓起到门口看着惜然在夜晚的石板路上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模样,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伸出手,在惜然刚才亲过的地方轻擦了一下。 “花花长大了…”刘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看着惜然的背影会那样的出神,他在心里再一次提醒自己,要把惜然当成妹妹,要对她好,不要伤害她。可为何想到惜然如果做为他的妹妹,总有一天要离开他去嫁人,总有一点隐隐的不舍与心痛。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怎么做,刘林都无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刘林轻轻的掩着门,赵燕儿与赵双儿都起了床,披着衣服站在卧室的珠帘后面瞧着外面刘林双手掩门站在那里。 双儿悄悄的走近刘林的身边,燕儿没有跟着,她想要拉着双儿,不想让她这个时候去打搅刘林,可她没有拉到双儿。 双儿掀起珠帘发出些微声响,刘林才感觉到有人过来了,刘林有点好笑,怎么这个时候自己的反映变的这样迟钝了? 双儿伸出洁白的粉臂,在刘林的身后紧紧的将他环腰抱着,脸与胸前都贴在刘林后背上。刘林感觉到后背一阵柔软与舒适,轻声的问道:“双儿还没睡呢?” “你怎么知道是我?”双儿问,说话的时候头轻抬起,身上披着的衣服从如丝般的肌肤上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后背。 刘林关好门,转过身来,俯身在双儿樱唇上轻轻一点说道:“你姐姐不会出来,肯定比你要乖。” “哼!”双儿只出了一声鼻音,仍然将刘林紧紧的抱着。 里屋的燕儿又静静的走回床上,掀起了薄被躺了进去。 “走!”刘林说着揽腰将双儿抱在了怀中,双儿幸福的将头贴在刘林的胸前,小声的说道:“不如把惜然娶进门吧,我和姐姐会对她好的…” 最新全本:、、、、、、、、、、 第六十八章 北上迎亲 出差两日,今天才回来,第六十七章还是在写六十五章同一夜开夜车码出来定时的,出差在外有项目要弄,实在是没有办法更新!今日更新并因断更一日之事向诸位大大人道歉!]紫的密友文静如掀开被子,小声的问。 宇文晴紫睡不着,闺中密友文静如是渤海礼部侍郎文觉的小女儿,比宇文晴紫年幼两岁。从小便常出入皇宫,与宇晴紫一起长大。宇文晴紫这些天来,心情一直不是很晴朗,便把文静如又邀进了宫中,陪自己解闷。 “又瞎说,人都没见过一次,我干嘛要想他啊。再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嘻嘻……”宇文晴紫一本正经的说着,说完又将手伸进了被子里去挠文静如的痒痒。 文静如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也是渤海国的出名才女,绘画技艺据传颇得北国绘画大师了行大师的真传。每日登门求画的文人士子海了去了,文静如烦都烦不过来,哪有时候给这些徒慕虚名的人赠画。这渤海忻津城里,也只有宇文晴紫能叫得动她。 “晴姐姐,我知道错了……别挠啊……”文静如受不了宇文晴紫双手齐功,穿着薄薄白色衣衫的她在床上扭动着躲避着,被子已经被她蹬到了地上。 文静如每一次总是败在宇文晴紫的这一招“必杀技”上,她怕挠痒痒这个秘密也只有宇文晴紫知道,她也总是拿着这一招来逼文静如去帮她做些原本静如不愿意做的事。 在床上疯了一会,两个女孩又静静的躺在一起,文静如一边伸出粉白的手臂抹了抹额前的乱发,一手拉起旁边的被子,将二人轻轻的盖上。 “晴姐,南边的那个人,听说是个风流种子。你怎么还答应皇上要嫁过去啊。”文静如小声地问,说着已经伸出手握住了宇文晴紫的手腕,生怕她再次向自己发起攻击。 “唉,我也没办法,他要真是传闻中的那么一个人,他所率的军队怎么能打败六哥和皇叔的大军?我觉得不像!” “公主姐姐这是动心了?懂得为他想了啊!”文静如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说道。 “什么啊?又瞎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文静如已经松开了宇文晴紫的手儿,在床上站了起来,双手放在嘴前张开成喇叭状小声叫道:“救命啊!” “嘻嘻。又学老样子,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躺下吧。什么都看见了!” 文静如这时才发现稍显宽大的薄衣下摆有些真空,而宇文晴紫正躺着向上看呢,文静如羞红了脸立即躺下,钻回了被子里面。 宇文晴紫这个时候才伸出手来,摸向了静如的身上,嘴里还很得意地说:“双摸到啦!” “别……晴姐姐,你一个人到南边去了。不会寂寞吗?你还会不会回来看我。” “……回来?谁知道会怎么样,他要真是个坏人,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活着回来。”宇文晴紫说的是实话,她出身在皇家,真是个心高气傲的金枝玉叶,对这门亲事本就没有抱着好地希望。心里想着,只要嫁过去后。他不要总来烦她,就谢天谢地了。跟随他去建州的人,总会将南方的事做好。这一切都不用自己操心。 “晴姐姐,我会想你的!”文静如也不知道进宫这几天后是第几次搂着宇文晴紫落泪了。 “不如,我向父皇禀明,让你陪我一起南下吧。”宇文晴紫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文静如说道。 “还是算了吧,那样会害了你的。”宇文晴紫还不等静如说话,又无可奈的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凄凉。 皇帝派人到了建州宣了圣旨,圣旨上加封刘林为钦差大臣。赴渤海国沂津接宇文晴紫公主南嫁。 刘林一行带上了刘腾、严显、封国等护卫还有二百名亲兵。在护卫中江惜然也穿上了亲兵的军铠,混在其中。 另外李定还派出了一行人。暗中向渤海国进发,这一行人不与刘林他们接触,独自完成北方地任务。完成之后,也会随着刘林的离开忻津的时候而南返。 按理说,大唐建州王李定与宇文晴紫的婚事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刘林此次北行只要到了忻津,把大唐皇帝的国书交于渤海皇帝,渤海皇帝便可举行仪式送建州王的王妃宇文晴紫公主出嫁。 这趟差事,渤海国与南唐国都不会从中使诈。可刘林仍然不敢掉以轻心,虽然渤海与南唐方面的大趋势是不会有人对他们不利,可刘林地心中还在思考着,还隐隐感觉到一种不安的兆头。从那天早晨离开建州的时候,他地心就一直不能平静。 队伍的前面打着的是钦差大臣的仪仗,刘林所乘的是四匹马拉着的大马车,马车里铺着薄薄的软垫,两面的小窗帘没有扣起,清凉的风从窗子里吹进马车,刘林靠在马车里一路闭目养神,极少与别人说话。 江惜然跟随在刘林地队伍当中,刘林并没有让他进到马车里来,让他与其他亲兵一样。惜然骑马,护卫严显与高新跟在她地身边,其实他们两人就是在保护惜然的。刘林特意吩咐了严显,让惜然在始终在马车周围,不让她到队伍地前面或者后面。 刘林一行没有经过南都,从建州直接往西北方直接往建康府方向开进。接连几日的赶路,训练有素的亲兵个个还都精神抖擞。但惜然的脸上已经明显看到了疲惫的神色。 刘林有些心疼,问过两次惜然要不要进车里来坐,等进入渤海境内之后再骑马不迟。可倔强的惜然怎么也不肯上马车,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刘林的接亲队伍路过建康府的时候并没有停留,沿路也不打扰地方官员,一路不曾停留耽搁。在建康府渡江过后,又接着一路北上,约十天的行程。已经接近了忻津城外。 天色已黑,今天恐怕是赶不进忻津城了。忻津城还有五十多里,刘林一行在一个驿馆休息下来。在进入渤海境内地时候,渤海靖南王宇文楠便派出了一千人的骑兵队在两翼“保护”起刘林队伍中的所有人。刘林的亲兵的活动范围受到了严格的控制。可一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刘林的心腹亲兵马与解放两人总能悄悄的潜出所驻营地或驿馆。 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宇文楠派出地千人骑兵,那仅是为了防止刘林队伍中的人会做出与接亲护卫不相符的事情来,并不会对刘林一行造成威胁与伤害。刘林知道。就算有人想要在李定与宇文晴紫地婚事上做文章,也不会选在现在这个时候。要是在宇文晴紫随着刘林接亲队伍南下后,特别是从渤海边境回返进入南唐国境的那前后时间内。要是有人想要借机生事,必定会在选择这个时间段。 一切顺利,渤海国派出几名大臣出城迎接,场面也算热闹。皇帝在大殿上接见了刘林,直到在忻津城内耽误了两日准备返回大唐的时候,刘林还没能见到宇文晴紫一面。 刘林在渤海皇宫的大殿上,见到了渤海的太子。太子宇文柏看清了刘林的脸,他原本微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地杀机。他显然还记得当时在南都画舫上所见到刘林的模样。 刘林与以前没有什么改变,而且比起以前身体更为结实了一点,气色也较那个时候好了很多。宇文柏以前在南都出现的时候明显化过妆,不过刘林只微微数瞥,便能通过脸型轮廓的比较,肯定了宇文柏便是那个所谓的“老三”。 在短短的朝会期间。刘林在心里已经不知道将这个“老三”骂了多少遍,现在不能对这个让刘林看着极为不爽的人下手,不过刘林心里早在一年半前就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找到那两个人是谁,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地小命。见到了“老三”宇文柏,那所谓的“老六”无疑就是渤海靖南王宇文楠了。 宇文楠在庐州之战前拥有着一支镇守南疆的强军,可他在庐州战场上碰到地是刘林还有建州军,但这并不影响刘林对他的评价,刘林认为宇文楠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也算得上是渤海的年轻俊杰,只是他的运数有点倒霉而已。 刘林还见到了渤海燕王宇文远致,宇文远致一身亲王的官袍,脸上不露一丝笑意。给人看起来只觉得这个人很是冷淡。他见到刘林的时候。眼神中瞅不出一丝异样来。刘林当然不可能让惜然与宇文远致见到,宇文远致似乎对于刘林也并不感兴趣。 宇文晴紫出嫁。渤海皇帝给他随行带上的赏赐嫁妆不薄,黄金珠宝美玉整整拉了一车。宇文晴紫的马车双高双大,由八匹颜色一样地白马拉着。这样地大马车里设施齐全,从忻津到建州一路,宇文晴紫都可以不用下车来。吃喝拉撒全可以在车内解决。 刘林进入忻津之后,宇文楠派出的千骑护卫便原路返回。待宇文晴紫南下之时,护送地便换成了两千渤海禁军。不仅仅是这些禁军护送,随行宇文晴紫的还有十名渤海皇帝给她亲选的十名武功高强的护卫,与渤海皇宫中陪嫁的两百名美貌年轻的宫女。宫女中也有少数身怀武技。还有一个并非陪嫁,可她却一直与宇文晴紫同乘一辆马车里,她便是渤海国的小才女文静如。 宇文晴紫向父皇请求让文静如南下陪她一些日子,皇帝恩准了,文静如才有机会与宇文晴紫一起同乘南下的马车。文静如在这一行中的地位是超然的,除去了宇文晴紫,渤海一行人中就她的身份最为尊贵,看那渤海护卫与陪嫁宫女,每一个对她就像是对公主一样的尊敬。 马车里发出的号施令,也多由文静如代传,宇文晴紫一路行来居然连半句话都不让外人听见。 可队伍里仅有刘林一人有着异样的耳力,能够听到在宇文晴紫的那辆马车里,两个女孩小声的说话声。 回来的路途中,越来越接近大唐的国境,刘林不乘车而改骑马的时间便越来越多。就要穿过大唐与渤海边境回到安平府境的那日,刘林始终骑在马上,与刘腾、严显等人始终前前后后的在队伍中巡视。刘林传下令去,二百亲兵也是做出了防御前进行姿态。 午间用过饭,队伍并没有休息停下,还有一个时间便要穿过国境,南唐国境那边,安平府军已经在边境线那面派出千人骑兵等待接应保护。渤海国两行禁军也将不跨出国境,原路返回。“晴姐,这两天那个南唐的钦差倒是勤快了些,也不窝在马车里了,前些天都见不到那正使的模样。”文静如那如丝如弦的美妙声音又悄悄的传入附近马车外骑在马背上刘林的耳中。 这几日以来,刘林已经听习惯了马车里两个人姐妹般的对话,文静如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好听,而另外宇文晴紫的声音,刘林竟然觉得非常的熟悉。可自己怎么可能见过宇文晴紫,刘林始终想不起来。 直到跨出渤海国境线的那一刻,禁军将军领着两千名禁军大声向渤海公主宇文晴紫辞行的时候,透过马车被风吹飘摇的窗帘,刘林不经意间的一瞥,让刘林的心为之一颤。 “怎么是她,她不是那夜我梦到的吗?她怎么和管雪儿那样的相像,简直就如同一个人一样。她会不会是管雪儿啊?”刘林的脑中混乱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山道狙击(1) “晴姐,你看那个刘大人的模样!”在宇文晴紫的马车里,透过那随风飘动的窗帘,。qΒ5、\\ 一直以来,刘林只是听到马车里面两个女孩的****声,今日居然一瞥间看到了那样惊似熟悉的面庞。 刘林的模样有点傻傻的,正被文静如瞧了个正着。这些天来,她们两人在马车里,多是马车或停或走,多是由文静如开口。在马车里两人的****声也很小。她们两人更是极少听到这个南唐的钦差大臣有多少话。 文静如与宇文晴紫没有出过如此远的远门,坐在马车里要不是有碍于身份,也许早就跑出马车透透气了。 她们两有时候也透过窗子的一个小角,偷偷的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人。当然他们的注意力多在刘林的身上。 刘林这个人,无论是从身高还是从肤色,看起来怎么都像是一个书生模样,可他的身上竟然穿着的是一件银白色的铠甲。 作为将军吧,他的身上甚至找不到一件武器,甚至连腰刀宝剑之类的都没有配备。 文静如在与宇文晴紫的****中,已经给这迎亲队伍领队的刘林定性为与李定一样的人物。肯定是个拿不了刀枪上不了战场的将军,保不准还是靠祖荫而获得官职。不过文静如似乎有点在偷瞧这位年轻的将领时候,总会被他那有些忧虑的眼神所打动,他在想着什么呢? “我看,那刘大人许是看上静如了,嘿嘿!”宇文晴紫小声的在文静如的耳边说道。 “说什么呢?我看是看上公主您了!”文静如不依不饶,脸上已经烧红了,长这么大何曾有人与她开过这样的玩笑,何况这个刘将军在她的心里目前还只是个与李定差不多的人物。 “你没感觉到他有点反常吗?你都观察她好几天了,哪一天有过这样的眼神?” “我才没呢,公主你不也是总是从窗帘偷看吗?你可别忘记了。你到南唐是要干什么的?”文静如说。 “是啊,我是要嫁给李定。可你不是没有嫁人嘛。正好我帮你搓合搓合算啦!”宇文晴紫说道,文静如已经将脸埋在了双手掌间。 “不要,晴姐姐,我说真地,刚才看他的样子。感觉他好像认识你一样?”文静如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刚才两人在马车里地****声音没有注意稍大了一些,她真担心会被马车外不远地刘林与亲兵们听到。 “真的?” “恩!” “我怎么不认识他,嘿嘿!”宇文晴紫说着又能将窗帘掀起了一个小角,望向已经骑马向前超过了几步的刘林的后背。 此时的刘林早已经意识到了刚才那一瞥间地失态。怎么可能会是雪儿呢,要是雪儿也许早就认出自己了。 自己可是来的,雪儿怎么可能随他一起来到同一个地方。这太不可思议。 宇文晴紫看起了一点也不像认识他的模样,那短短一瞥中,他看到了宇文晴紫有些躲避的目光中,透出的是一股纯净地感觉。就像是在看惜然的时候一样。 刘林的耳中听到两个女孩地调笑声,他知道自己的窘态已经尽收宇文晴紫与文静如的眼中,他不能再看马车那里,也不再希望初夏的风再次掀起窗帘。 因为刘林稍平静下来之后,已经感觉到了在前方远远的山道中有着异常的动静。现在距离稍远。他还不能推测出对方有多少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方向的人应该都是潜伏着地。所以发出地动静刚才差点没有发现。 渤海护送的禁军已经撤回,现在他们所处地位置正是渤海与南唐的国境线上,要再走出十多里距离,才能抵达安平城的边防军营,那里将会有安平府军对他们这一行人进行护送。现在这十里的山林道路可是别有用心的人极佳的潜伏狙杀之地。从军一年多来,刘林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也许还有几分直觉在里面。 刘林策马赶到了队伍的前列,伸出右手,轻喝一声:“停!” 护卫与亲兵队伍立即停止,宇文晴紫与文静如所乘的马车也缓缓停下。 “怎么停下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宇文晴紫掀开窗帘一的角,瞅着外面的景物,小声的对文静如说道。 “我问问看。”文静如说着,对着车外的随行宫女令道:“去问问刘大人,为何在这里停下!” 宫女小跑着赶到对伍的前排,向着刘林微微一敛身问道:“公主殿下询问大人,为何在此地停下!” 刘林此时已经招手让刘腾、严显、封国、解放、马、程红、常工、诸葛于洋等心腹靠近,就要对他们进行工作分配与制定应急方案。 刘林转过头来,他的表情极为严肃,看的那名小宫女连忙低下了头。刘林说道:“你且回到马车边上,告诉殿下末将定会保护公主安全。” 小宫女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从刘林与南唐骑兵军士的表情上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妙,连忙跌跌绊绊的跑回公主马车的附近,向公主禀报刚才刘林所说的话。 刘林的心腹亲兵们经过刘腾的训练,已经具备普通军队难以想象的战斗力,对于服从纪律也是极为严格。刘林很快便做好了防御部署,护卫高新与孙立负责江惜然的安全保护。 严显与封国率五十亲兵保护宇文晴紫的马车,刘林可以完全肯定,如果山道果真受到狙击,那么狙击者是谁都能猜想出来是谁的势力。 狙击的目标当然不可能是刘林与他的亲兵们,目标只有一个,渤海二公主宇文晴紫。 宇文晴紫要是在这里被狙杀,渤海与南唐毫无疑问会再次爆发全面的战争,而现在两国均不希望短时间内再爆发战争,南都方面的皇帝与柳群集更想着能多安稳的过些日子。这个时候就是有屁股想,也知道这是何人所为? 刘林越想越愤怒,今日不管怎么样都要保全宇文晴紫的安全,不仅因为她是他的恩主李定的未婚妻,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太像之前的管雪儿。 刘林的队伍停下之后,刘林的敏锐听力已经感觉到了前方有十多人的脚步声再次响声,有着道两侧森林的掩护,刘林现在还无法看到任何动静。仅仅是感受到了那此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了。 刘林突然想到了惜然,惜然已经被他勒令进入了自己的马车里,高新也孙立两人保护在马车的旁边。惜然所乘的马车也向宇文晴紫马车的后面靠拢了一些。 刘林现在还不能评估出对方的实力,不知道那山林中究竟潜伏了多少人马,他甚至有些担心自己的亲兵在这场狙杀之后还能存活多少人。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自私的向惜然隐瞒她的身世了,刘林下令所有亲兵戒备,马与解放带领着近三十名身形最为敏捷射艺超众的亲兵,几下便冲进了前面的树林中,窜上了一棵棵大树,每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把黝黑的建州军制式硬弩。 刘林策马奔向队伍的后面,宇文晴紫马车附近的所有宫女与随行的十名高手,无不以为刘林这是来向宇文晴紫禀报情况。 可刘林径直的从宇文晴紫的马车边上掠过,没有停留,而是在后面的另一辆马车边上停了下来。 宇文晴紫掀起窗帘一小角,看到了刘林向这边奔驰而来,她虽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可也知道情况极为不妙。坐在马车里,宫女加来禀报过后,她也让马车边上的十名高手加强的防范。刘林安排了严显与封国带领着的五十名亲兵将马车周边的防卫加强,宇文晴紫的心里对刘林的安排颇感觉到满意。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刘林居然从她的马车边上掠过并不停下,她还以为他是来向他禀报的。宇文晴紫轻跺着小脚,咬着下唇,透过窗帘的一角眼神随着刘林向后的身影看了一眼。 “晴姐,刘将军应急而为,部署防御,您不要生气了!”文静如小心的安慰着宇文晴紫。 接下来宇文晴紫看到的,让她的如白玉般润滑的脸涨的通红。 最新全本:、、、、、、、、、、 第六十九章 山道狙击(2) 刘林在自己原乘的马车边飞身下马,一声令下:“所有人后退五十步!” 包括宇文晴紫随行的宫女在内的所有人,都快速的默默向周边退出五十步远。//。\\高新与孙立也不敢停留在马车一侧。刘林的那一声令下,不给任何人以喘息的机会,他的眼神这个时候凌厉无比,所有人咋看均是心底一寒。 刘林下马,站在马车前帘边上,并没有伸手去掀那马车的布帘。 “花花,大哥要向你承认一个错误!”刘林低声的说道,这话保证让车里的惜然可以听见,而退出五十步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听到。 马车里面的惜然本不知道刘林为何突然这样冷酷,听刘林一句话后,忙从马车前帘里探出了仍然戴着亲兵头盔的脑袋。 头盔戴在惜然的头上显得要大了许多,惜然的一只手仍然扶着头盔,以防止头盔会掉下来。 “大哥乱说什么呢,大哥就是惜然的天,是大哥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大哥怎么会有错?”惜然眨着眼睛,极为不解的轻声说道。说着看了一眼周边的人,都远远的避开了马车这边。 “不,我不能这么自私的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如果大哥有什么不幸,大哥就无法再照顾你了,你还是回到生父的身边好一些。”刘林喃喃说道。 惜然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难道大哥早就知道自己地身世。 惜然跟随刘林之后。越来越古灵精怪,脑袋也好使,她一听就知道大哥为何迟迟不肯告诉她的身世,他是怕自己得知身世之后会离开这个大哥。惜然把刘林不说出她地身世的苦衷都想好了。 惜然眼眶已经无法阻拦泪水的涌出,在她的记忆中几乎找不到半点家的影子,自从在平江府见到刘林之后,这个大哥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她甚至偷偷的爱上了这个大哥。 可她知道刘林一直都把她当成了亲妹妹一样。她不敢多想,可又忍不住总会胡思乱想。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大哥地心事。他,不希望她离开他的身边,那是永远! “大哥,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你!不要告诉我的身世,我不想听!”惜然猛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刘林的脖子。 前面宇文晴紫的马车窗里。宇文晴紫甚至已经探出了半个脑袋,当他看到了不可思议地一幕时候,她有眼睛瞪的老大,还伸手胡乱的在马车里胡乱的抓住了文静如的手臂,对文静如说道:“天哪,你快看,原来那个人还有这样的嗜好…那小亲兵…啧啧…” 既然惜然已经坚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刘林这个时候也不再说下去,只希望他们都能逃过这一劫,以后会再找机会告诉她。 惜然没有要松开刘林地意思。她的双手甚至抱的更紧了,退出在外地人除了刘林的亲兵与护卫知道惜然的身份,那些渤海的宫女与十名禁军高手,都对刘林与那名小亲兵投来了鄙视的目光。有分股之好,也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公众表现出来吧! 惜然的嘴唇贴近了刘林的耳边,略带羞涩的说道:“大哥,我要嫁给你…那样不管我是什么身世,也都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惜然说完,猛地推开刘林。她头上所戴着地宽大的头盔掉落下来。满头地黑发洒落下来。惜然不等刘林反映过来,已经退回了马车里面。惜然说道:“大哥你去吧,我在这里有高护卫与孙护卫保护会很安全!” 惜然轻轻掀起马车窗帘,脸上挂着泪珠露出幸福的笑容看着刘林,刘林也稍露一丝微笑,向惜然点了点头。 而那一边马车里的宇文晴紫与文静如的嘴巴都圆圆的成了一个“o”形,她们还在吃惊为什么那个亲兵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难怪那亲兵的身材是那样的娇小… 刘林根本没去理会那些人的表情,翻身上马,左手轻轻抚摩着右手上的翡翠戒指,心里说道:“来吧,不管你们是谁,我都叫你们有来无回!” 刘林策马奔向队伍前列,刘腾与一百二十名亲兵已经做好了准备。刘林令下:“严显、封国,你们保护好公主车驾,后退五百步,不许前进。为了保护公主,可以随时撤回渤海国。” 严显与封国领令,宇文晴紫马车两侧的十名高手更是不用刘林吩咐也会这么去做,要是前面真有埋伏,如果护卫的刘将军与他的亲兵战不过那些人,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保护公主的车驾撤回渤海。 刘林双向着前方树冠上潜伏的解放、马等三十名亲兵弩手挥了一下手,解放与马等人带领着那些亲兵轻捷的开始在树冠之上跳跃,其跳跃的过程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动作几乎整齐划 刘林随后下马,刘腾与众亲兵也都随之下马,手中腰刀出鞘。这样的地形他们必不能走在山林的官道之中,那便会成为两侧潜伏敌人突袭的靶子。刘林与刘腾两人各带六十名亲兵,分成两股向着两侧的山林中冲了进去。 刘林要带着亲兵们迎头杀上去,而不是等着潜伏的狙杀者攻来。对方很可能有大量的弓箭手与弩手,只有借助着树林中树林的掩护,他们才有可能将战斗的损耗减少到了最少程度。 刘林的亲兵都是千里挑一的军士,又受过刘腾严酷的训练,他们上了战场可都是以一抵十的军人,刘林怎么也不可能忍心自己的一个亲兵阵亡负伤,这二百人可是自己的唯一的亲信力量,决不能让他们葬身在这渤海与南唐的边境上。 刘林身形极快,一夫当先,他的速度已经在刻意的调整下,放缓了速度。他的身后六十名亲兵紧随其后。 那一侧的山林中,刘腾持刀与常工、诸葛于洋等亲兵更是走的硬闯的路线,与刘林那一队人轻捷的身形相比,他们手中的腰刀是快速的砍开了往前的通道。 对方的人也在突然前进,脚步声似乎很多,却并不怎么杂乱,刘林听出那些人是在整体推进。 阴翳的树林中突然刘林感觉到了前方树梢之上有一道暗芒闪来,刘林身子向着左侧一偏,一支弩箭射中了刘林身后的大树,弩箭中树发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随后数十弩箭落入了刘林与亲兵的所处的位置,有四名亲兵已经身上中箭,倒在地上,两人是手臂中箭,本想撑着站起,可他们刚站起后又重重倒下,口吐鲜血当场气绝。 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弩箭有毒! 瞬间,刘林身后树上数十弩弦声齐发,解放与马等弩手已经锁定对面树上的人,就在他们发出弩箭填装的时候,解放与马他们的弩箭已经纷纷击中的对方树冠上的目标。 对方每一坠落的弩手身上都不会有第二支弩箭,解放在别人发出一箭的时候更是连发两箭,击中两人。 刘林感觉到很欣慰,解放与马训练出来的弩手素质很高,在战时的默契已经达到了可惊的地步。要是没有纪律的各自为阵,一名敌人身上同中数箭,那也是常会出现的。 对方的第一批暗潜的弩手几乎转瞬即解决,刘腾那队人中也有五人中箭身亡,现在不是刘林悲痛失去心腹亲兵的时候。 刘林与刘腾几乎是同时,趁着对方弩手被击落的空档,在解放与马等弩手的掩护之下,猛的发起了冲锋。 落地后不管是死还是没有死的敌潜伏弩手,刘林的亲兵冲上去之后,顺手都给他们补上了一刀。现在还不需要留下活口,这些弩手的箭上都有剧毒,留下一个活口都极有可能让亲兵兄弟们再有损失。 “杀!”刘腾一声低喝,身后的亲兵如狼似虎般的与对方潜伏的刀手在山林间发起了碰撞。 刘林脚下生风,脚踩着树根与灌木顶高速的向着敌阵中掠去。对方的人全都是统一的黑色武士服,脸上蒙着黑布,虽然不能看出那些人的真实面貌,可刘林凭着那些人夺跑与博斗的身形,都可以断定那些人都是职业的军人,而且还是在战场上杀戮过的军人,不然怎么会有那种沉着冷静的杀气。 刘林没有随身带剑,他已经决定再一次的使用自己的天赋异能。飞身掠起的刘林,右手淡蓝色的光芒大盛,一缕缕极亮的光箭从指尖射出。在迎来冲锋的敌人身上留下了一个个可怖的烧焦孔洞。 最新全本:、、、、、、、、、、 第六十九章 山道狙击(3) 对方的潜伏者根本没有料到刘林的亲兵队伍会迎头痛击上来,与他们展开近身肉搏战,他们原本的计划全都被打破了。/.0m\\ 他们是怎么发现前面的埋伏的? 这方圆十几里内可是连安平府军的一个人毛都见不到的,他们的计划自称是天衣无缝,三百名潜伏的百战军士只等着渤海二公主宇文晴紫的车马路过,钻进他们的埋伏圈中。 死于刘林光箭之下的已经足有三十余人,刘林身后的亲兵们更是被刘林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寒杀气所感染,个个提着手中的钢刀在双方人群中翻卷,就是负伤了也坚持战斗。双方的战斗都是默不出声的,偶尔有喊杀声也都是从鼻腔里发了的闷哼声,双方人员的战半素质都极好。 突然一声强劲的弦响,紧接着破空声袭至,刘林心叫不好,好凌厉的一支箭! 随着弦声响起,一道黑芒射向刘林的面门,这样的力量让刘林都为之震惊,还不知道这箭上是否淬了毒,刘林是万万不敢空手去抓住这支箭。以这支箭的力道,即使让他空手接住,箭支与手膛皮肤的高速摩擦也会让他皮开肉绽。 刘林猛的上半向后仰起,右脚撩起正踢中那支箭的中段,箭支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向上射入了身后的一棵大树树干年。刘林落地这后,回身一瞥,那箭已经有小半没入树干中。 刘林随即大喝一声:“朱神天,原来是你!出来与本将军大战一回,本将保准不会让你失望!” 对方阵中所立一员大汉,黑色的蒙面布遮挡了他的面容。他的左手上仍然执着一张铁胎强弓。刘林地目光落在了那柄黑色地铁胎强弓上。能射出一箭如此力道的,刘林记忆中的只见过湖州军中湖州王李阳的亲卫军统领朱神天。 整个渤海与南唐,刘林已经料定只有湖州王能做出今天这样的狙杀事件。 两国开战,南都方面就不会再步步紧迫的准备对付湖州王了,湖州王地大军还在西南,只带了少数的亲卫军回到了南都。现在留在湖州过着被南都方面监视的日子已经很久。湖州王李阳有一百个理由说服自己发起今日这个必然的事件。 他也做出了充分的准备。李阳曾经见识过刘林在去年春闱那场渤海国的狙击,见识过刘林是如何空手抓住疾如闪电的弩箭,更是见识过刘林的光箭击人。 李阳对刘林地防范太过小心,这一次派出的人是朱神天。朱神天的强弓射出的箭,对于刘林也是具有绝对的杀伤力。何况今日的所有弩兵的弩箭上都淬了剧毒,刘林要是像以前一样胆敢用手抓箭,则必死无疑。李阳早就确定今日的行动必定会成功,朱神天对于刘林还是有着一点私情。可湖州王李阳的命令他是怎么也不会违背地。 在拉满铁胎强弓向着刘林瞄准的时候,朱神天的心里不是滋味。他甚至在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箭上地毒葯要是毒不死刘长云那就好了,只要他伤到了不能动弹,那么朱神天就可以将他虏获,把他秘密的收留,绝不让他死去,也不会把他交出去。 可朱神天那种自期期人的想法没有实现,那支有自信可以射杀所有人的铁胎强弓。所射出的箭被刘林仰身躲过,一脚踢飞。而且在他第二支箭还没有拉起的时候,刘林已经大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朱神天丝毫不敢再停顿,迅速拉满了铁胎强弓。箭尖上闪烁着墨绿色的光华。 “嗖!”的第二箭射出,刘林地眼神主要集中力都放在朱神天地身上,要是仅凭着对那弓弦声音的判断,刘林不敢保证自己地反应速度够快。 朱神天射出的箭可非寻常人。刘林不敢小瞧他。只有敏锐的目光看到那箭离弦在还未听到声响的时候开始运动身体,那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那支箭高速的破空来袭,刘林已经一脚踩在一名朱神天麾下黑衣人的面门,借力跃起。空中侧翻之后,又借力一旁的树干,猛得向着朱神天所在的位置扑了过去。那只箭射入了树林的深外。发出一声幽远的箭支陷入树干的声音。 现在朱神天想要逃已经来不及了。刘林几乎是以高出他一人多高的姿势向他俯掠而来,在跃起的过程中他的右手闪耀出一道极亮的蓝光。蓝光过后。朱神天手上沉重的漆黑铁胎强弓“哐当”一声坠在地上。 朱神天睁大了充满血丝的眼神,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左胸前咕咕的向外喷着血水。他的身体被光箭洞穿,刘林不得不下杀手,今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参与了此次的狙杀,刘林不会轻饶一个人的性命。 这些人就算抓来俘虏,也不可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朱神天口吐鲜血,瞪着眼睛看着站在他身旁的刘林,右手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几下,他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殿下这一次真的做错了,只会白白让湖州军中精锐好男儿送死!”刘林说话声音并不大,可向朱神天赶来的几名黑衣人都耸立在那里一步不敢向前。 朱神天终于在弥留之际吃力的举起了右手,手指打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后,右手无力的耷拉下来,再也不能动弹。 见到朱神天的古怪手势,刘林心里暗惊不好!他的异能听力张开到了极致,两侧的山林中仍然有一队杂乱的脚步声向着他身后宇文晴紫马车的方向奔袭而去。那声音已经远去,短时间之内刘林不能肯定有多少人。朱神天死前肯定是向其他人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还有一些潜伏者这个时候拼命的只顾着向着宇文晴紫所在马车的位置奔袭。他们志在拼尽最后一丝力量,也要将今日行动地目标人物——渤海国二公主宇文晴紫击杀。 不管损失多少人。今日只要杀了宇文晴紫。刘林他们所做地一切努力与牺牲都是枉然。刘林大喝一声:“解放、马随我来!诸葛与洋,杀,杀,杀!一个不留!” 说完刘林已经脚点被朱神天鲜血染红的那片林地,飞身跃出。他脚手并用的在树林间的树干树枝上借力,如一道幽影般的向来时的方向掠去。解放与马等人听得刘林地命令。立即放弃与残敌进行搏杀,旋即随着刘林向回扑去。 刘林的心腹亲兵诸葛与洋力大无穷,天生嗜血,砍杀了几名黑衣人后,他也越来越兴奋起来。他本来是在刘腾那队的,他凭着过人的勇猛,势不可挡,杀到了另一侧这边。他挥舞着手中的长腰刀。口中不知道在呐喊着什么,在解放也马随刘林往回奔去的时候,他就凭着那一股兴奋的杀气,带着其余的亲兵与那些黑衣缠斗再一起。阻止黑衣人想侧面奔袭刘林后面地可能。 刘腾那边所率的亲兵也向诸葛与洋这边杀过来,两股亲兵的距离越来越近,只待他们将渐渐被包围的四五十名黑衣人最中围在中间全部歼灭,这场战斗,刘林与他的亲兵们都不需要留下活 两支箭尖淬有墨绿色剧毒的弩箭射入宇文晴紫所在的马车,弩箭穿透了马车外壁的木板。钉在了马车内壁上。宇文晴紫与文静如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尖叫声。 幸好这两只弩箭现在只是射在了马车内板上,箭尾因为与木板地撞击还在颤动着。 宇文晴紫与文静如何时见识过这种场面,早已经吓的魂不附体,也顾不得金枝玉叶与大家闺秀的形象。想要抢门跳出马车。可掀开布帘之后,却被外面的光景吓地又立即退了回去,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闭着双眼,身体颤抖的如同风雨中的树叶。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江惜然想要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高新伸手将惜然的头很不礼貌的又给推了回去,还顺手将惜然原先掉落的头盔给递了进去。 “小姐,你不能出来,有我和孙立在。一定保护好您的安全!”高新与孙立早已经做好了保护江惜然地准备。她可是刘将军地心头肉。他们要是丢掉了惜然,脖子上的那颗吃饭地家伙。铁定不会留下来。 车队的马车在刘林突袭之后,便全部调转了马头。这个时候,六七十黑衣人执刀向着车队发起了冲击,留下五十名亲兵在严显与封国的带领下已经四下与那些黑衣人打斗在一起。 刚才那从林中射出的几发弩箭,两枚击进了宇文晴紫的马车,另外几枚夺去了一名宇文晴紫护卫的性命与三名亲兵的生命。 严显与封国带着六名亲兵径直冲向林中,不让那些弩手再发出第二次第三次的弩箭袭击,他们已经看出了这弩箭淬有剧毒,只要碰到伤口,便必死无疑。 严显对着宇文晴紫马车边的几名渤海护卫喊道:“快撤!” 又是一波弩箭射击,射击的人在马车两侧的树林中运动着射击,虽然准确性并不好,但对于严显与封国等人的追击却保持了被追上的时间。 这一波弩箭射击之后,留下的亲兵中又倒下了四人,甚至有一人是跃身窜起,挡住了射向江惜然所在马车的弩箭。 惜然在马车里掀着窗帘,看到这一切,伸出手来捂着嘴,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出来。她的心中充满了自责,是自己闹着要跟随刘林一起出来的,要不是自己刚才那名亲兵也不会挺身而出,也不会死去。 高新与渤海的护卫们赶起以马车,向着渤海方向渐渐加快了速度。 第三波弩箭射出之后,两名渤海护卫与六名亲兵倒下,严显等人追上弩手,将那些弩手一个不留的砍杀。封国已经将最后一名弩手杀死,可他手中有腰刀没有停留,在那名弩手的尸体上又添上了几道几乎将人劈开的豁 十几名黑衣人的速度较快,不顾亲兵的搏杀追上了宇文晴紫的马车,马车边上奔跑落后哭乱成一团的渤海宫女们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提在她们的身上动刀子,而耽误追杀马车里的人的时间。 黑衣人完全是拼命的姿态,不顾一切的扑向了马车。前几名黑衣人几乎都是死搏的方式与宇文晴紫的护卫搏杀。在护卫的刀砍向他们身体的时候,他们不躲不避,同时手中的双手带刀也劈砍在了渤海护卫的身上。这是以一命换一命的战斗。 等到严显与封国等人及外围与黑衣人搏斗的亲兵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那十几名黑衣人已经随着马车跑出了两百多步。江惜然所乘的马车由孙立驾着,跑在前面,现在孙立与高新也想要返回来救助宇文晴紫也是来不及了。宇文晴紫的最后四名护卫被九名黑衣人拼掉了,还有两个黑衣人留在了马车的边上。车里的宇文晴紫与文静如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于是两名黑衣人来说,她们就如同待宰杀的小羔羊。 一名黑衣人左臂上有伤,血在他的臂上喷涌而出,他忍受着剧痛抢着这来之不易得来的时间,一刀重重的劈在马车上。另一名黑衣人从一侧也是一刀劈下。 两声清脆惊恐的尖叫声响起,马车的车棚也在这一瞬间崩倒在马车的两侧。身穿鲜艳衣裙的宇文晴紫与文静如吓的花容失色,即不敢跳车逃离,她们想要逃也是逃不走了,更不敢看着凶神恶煞般的两名黑衣人。 那名左手负伤的黑衣人跃上马车,哈哈大笑起来,最终的胜利还是站在了他们的那一边。黑衣人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钢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滴着鲜血的钢刀上… 最新全本:、、、、、、、、、、 第七十章 千钧一发 刘林身形如鬼影般的在树林中穿行,他动作极快的在每一棵大树间借力。\.qb5、//刘林疾速的穿出了树林中,从阴翳的树林中出来,突然的强光让刘林的眼睛有些略微的不适应。 就在刘林眼睛刚刚眯起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把沾染了鲜红血迹的钢刀正高高的举起准备落下。钢刀下是两个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身影,刘林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是渤海二公主宇文晴紫与闺中密友文静如。 在此宇文晴紫与文静如命悬一线的一刻,没有人发现刘林的身形已经扑近到了手持钢刀的那人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砍向宇文晴紫的那柄钢刀之上。 刘林在空中向着那名持钢刀的黑衣人直接撞去,右手成拳击在了黑衣人持刀手臂的肘上,那钢刀落下的途径也发生了改变。黑衣人的肘骨错裂,痛哼一声手中钢发已经落下。刘林左手扯住黑衣人腰间,双脚还没落地,他与黑衣人已经向着另一面倒去。刘林的右脚快速挑起,一脚踢在了掉落下的钢刀之上。 这一切的动作在刘林做起来,难度并不是特别大,在刘林的眼中一切速度都变的缓慢。可在别人的眼中,他们根本无法看清刘林所作的任何一个动作,一团银白色的光影闪过,身穿银白色军铠的身影已经与黑衣人一同摔在了马车下面的地上。那柄黑衣人手中的钢刀已经飞离了马车,硬生生的插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向马车这边冲来的严显,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人正是刘林,悬起地一颗心便收回了心窝。落地的时候刘林仍然保持在黑衣人的身上,他地肘狠狠的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落地之后。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便已经喉骨碎裂而亡。 另一名黑衣人也反应过来,事情发生的突然。刚才他距离最近都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没有顾及落地的那个银铠的将军,更没有去关心同伴战友的死活,他现在唯一想要抓住最后地机会结果了渤海二公主地生命。 马车上紧紧抱成一团的两个女孩,衣着华丽,黑衣人很难辨出谁才是真正地渤海公主,不过他还是很自信自己的刀力,足可以一刀砍断两个小女子柔嫩的颈脖。 黑衣人大喝一声。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手中钢刀以全无防御的架势劈向车上的两人,这才是真正地孤注一掷。 刘林落地之后。随即翻身,而马车一侧的那我黑衣人劈下的钢刀,他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转过身去将那钢刀击落了,严显与封国距离这边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刘林反靠在地上,右手抬起。一束极亮的光箭从指间射出,所有人都紧张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人看清躺在马车下面的刘林作了什么,见到光亮,严显与封国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人劈下的钢刀由于身体突然被强力击穿,往后退出,钢刀生生的劈在发马车底盘木板上。钢刀劈下没有后继地刀量,刀地大部陷入了木板之中,而刀尖距离颤抖的宇文晴紫地那只伸出的小脚,还有不足五指的距离。 黑衣人向后倒下的时间。眼睛还睁着的。他的胸口被从未见识过的某种神秘力量穿透,他倒下的时候映在眼瞳中的是他胸前沽出的鲜血。在倒下的时候洒出的了道孤线。 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四散跑开的渤海宫女们大部分都瘫软在地上,无声的落下泪珠。原本都以为二公主再也不可能逃出,而转瞬之间一切的结果都已经改变。她们看到了二公主仍然完好无损的在哪里。 所有人都知道是那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的身穿银白色军铠的刘将军救了二公主与文小姐,可竟然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了出手的,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他不是带着亲兵杀到前面去了吗,怎么突然又出现在了公主的马车旁边。 一切平静下来,严显与封国开始组织亲兵们将最后顽抗的十多名黑衣人全数杀尽。刘林站在马车边上,面露了丝惨淡的微笑看着两个仍然抱在一起不敢睁开眼睛的女孩。 她们何曾经历过如此危急的生死考验。 “公主殿下,你们安全了!”刘林说话的声音中透露出的是疲惫,今日的表现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负荷的强度,特别是他从与朱神天的战斗中,发现了情况不妙,全速的奔回至今。 听到了刘林的声音,宇文晴紫与文静如终于颤抖着松开了一些,两个人都是略眯起了眼睛,在他们的眼前是身穿银白色军铠的刘将军。 宇文晴紫摸着自己的脸,跪立在马车上激动的问道:“我死了,我死了…我们是不是都死了,是不是…” “末将无能,让公主受惊了!还好末将赶回及时,歹人没能伤到公主凤体!”刘林说话的时候态度很谦恭,可并没有向公主行礼,他很是厌烦这个时代的种种繁文缛节,现在他也感觉到全身乏力。 “啊!”文静如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下,痛哼出声来,接着她便兴奋的对宇文晴紫说道:“晴姐,我们真的还活着…” 两个女孩泪如雨下,不约而同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站在一旁的刘林。一阵香风扑鼻,同时被两个美人拥抱,刘林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也大方的伸出双手在两个女孩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他这一刻似乎只是在安慰受到惊吓的小孩一样,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哄道:“你们安全了,以后再也不会受到伤害…” 此时刘林无意间看到马车上两个女孩起身的地方竟然留下了一滩水渍,他一点也笑不出来,金枝玉叶与大家闺秀的宇文晴紫和文静如何时受到过这样的惊吓啊! 两个女孩几乎是同时轻叫一声推离了刘林的怀抱,她们随行的宫女们也都围了过来,跪了满地。似乎两个女孩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们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与南唐年轻的将领拥抱在一起。 她们都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又是北国的有名才女,知道自己安全了以后,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文静如更是眼尖,发现了留在马车上的那一摊水渍,动作很自然的坐在了那滩水渍上。 这一切怎么能逃过刘林的眼睛,刘林面露一丝淡淡的微笑对着宇文晴紫说道:“请公主殿下移驾换乘。” 宫女们连忙从地上爬起,上前来扶持宇文晴紫与文静如下车,在刘林转身之前,文静如还迟迟不肯起身。 刘林转过身去,大步的向着惜然所乘所马车走去,他已经看到惜然从马车窗子处露出的脑袋,他要过去与惜然说一下,给公主与文小姐腾出地方。 在刘林的身后,响起了宇文晴紫感激的声音:“多谢刘将军今日救了本宫与静如一命,他日必有厚报!” 刘林头都没有回,很是有点装b的味道说道:“这些只是末将应尽的职责罢了,殿下请随末将过来。” 两个受惊过度的女孩在宫女们的扶持下,来到了惜然所乘的马车前,惜然早已经跳下了马车,站在了刘林的身边,仔细的打量着刘林身上,担心他会受到什么样的伤。看到刘林的身上完好如初,只是落地的时候军铠上沾染了一些泥土与鲜血,惜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她站在刘林的身后,向着宇文晴紫略敛了身子。 宇文晴紫就要登车,她也看到了刘林身后的惜然,惜然虽然身穿亲兵的军铠,可她们早已经看到了惜然的真容,知道这军铠之内也是一个女孩儿。而且她还肯定是刘将军的亲近之人,刘将军对于她们有救命之恩,这个时候怎么能占据她所乘的马车。 文静如看出了宇文晴紫的意思,向着惜然伸出手来说道:“这位妹妹也与我们同乘吧!” 惜然面露难色,好不容易才盼到可以不用乘车了,她想骑马在大哥的身边。 惜然看了刘林一眼,刘林对惜然点了点头。 刘腾带着亲兵们约一柱香时间之后也赶了回来,只有少数的黑衣人逃离了树林中。刘腾更是确认了朱神天的面貌。刘林听着刘腾私下里的禀报,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一次的狙杀虽然他保护住了宇文晴紫,明知道是湖州王派人下的杀手,可也不能现在就大肆宣扬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建州方面还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准备。 刘林的亲兵损失了近五十人,宇文晴紫随行的十名禁军护卫全部遇难,还有十几名宫女死伤于双方的乱战之中。 刘林派出了五名亲兵飞马前往安平府军营,请安平府军迅速出兵护送。刘林率领着这一队经历过生死边缘的队伍重新上路,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亲兵们也都打起了十二倍的精神,小队的亲兵分别在队伍的正前、左右两翼与队伍核心保持着呼应,后面也有十名亲兵断后。 刘林骑马紧随在宇文晴紫、文静如与江惜然同乘的马车边上,他没有心思去听里面三个女孩的小声对话,他只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今日死于湖州军黑衣人刀下的数十名兄弟,他日必将让他们十倍奉还! 最新全本:、、、、、、、、、、 第七十章 回途 暂时安全了,刘林骑马在队伍前又转回到马了的附近,他不能肯定前方还有没有这样的事件再次发生。全本湖州王李阳一次不能得手,还会不会再发动第二次狙杀?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他真的不敢想象还能不能保证宇文晴紫的安全。 刘林的马距离宇文晴紫、文静如、江惜然三人共乘的马车只有几步远的距离,三个女孩在车里受惊吓后小声的谈话声,全都落入了刘林异常敏锐的耳中。 “刚才幸好有刘将军,不然…”宇文晴紫的声音还有着一丝受惊过度后的颤抖,不过有惜然在里面,现在又回复了几分作为一国公主的骄傲。 “真看不出来,刘将军居然是个如此高手…都没看到他身边有兵器,那辆马车崩裂的时候,我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睁开眼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文静如说着。 “咦,小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刘大人的妹妹?”宇文晴紫问江惜然的时候,挪了一下位置,这辆马车不比原先她乘坐的那辆,没有那辆宽敞,可同乘三个女孩也不显拥挤。宇文晴紫只是觉得衣服后面那滩潮湿的水渍有些难受。 惜然回答道:“恩,是!”可惜然忽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漾起一丝幸福的红晕,又改口说道:“不,不是,我叫他大哥,我…” 文静如好像是看透了江惜然的心思一样,微笑着将手搭在江惜然的肩上,对惜然说:“看刘将军对你关心的模样,我看也不仅仅是妹妹这么简单。” 惜然红着脸,低头不语。 “你叫惜然?”文静如问。 “恩!”惜然点了点头说:“江惜然。” 文静如之前在马车上,担心刘林会看到马车上的那一滩水渍,当时受到惊吓的她也不知道那滩水渍究竟是自己还是宇文晴紫所为。现在看宇文晴紫有些坐卧不宁的模样,心里已经明白。 此时宇文晴紫与江惜然都不知道再说什么,惜然掀起了马车窗子的一角。看着马车外骑马的刘林。她多么希望能骑着马跟在刘林地身边,她不想听刘林告诉她自己的身世,她现在只想与他在一起。偶尔能看到大哥给她一个微笑。她还想找机会对刘林说,自己不该任性的要跟着出来,可心里对于此次出生一点也不后悔。她知道如果不是这次危机。她心里地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出来。 现在与北方来的公主同乘一车,惜然觉得特别的别扭,可大哥让她留在马车里。大哥自有他地用意,惜然便留了下来。车里现在的气氛有点尴尬。惜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所以惜然只回签了宇文晴紫和文静如的话后,便再也不开口了。 “殿下,你看惜然,一个漂亮地女孩子,刘将军竟然让他穿上亲兵的军铠。我真想看看刘将军地惜然妹妹穿上女装会是什么样子?”文静如说。 文静如话刚说完,正在犯愁的宇文晴紫忽在眼前一亮,说道:“好啊!” “可是,我没有带衣服来…”惜然说。 “我们有啊,等等…”文静如掀起车帘,对车旁的宫女说道:“去取几件殿下与我的衣服来。” 不一会儿,宫女捧着几套宇文晴紫与文静如的衣服送进了马车。文静如挑了一件粉红色地有北方特色的衣裙,交到了惜然的手中,“换上吧。让我们看看惜然穿上这衣服会是个什么模样?” “就在这里换吗?”惜然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就让她在这马车里换衣服啊。 “我们可都是女孩子,没事的。我和公主殿下也都换身衣服。这身衣服都已经脏了。”文静如说着已经公主殿下的一套衣服递到了公主的怀中。 宇文晴紫早就想换衣服了,文静如送上的这个台阶正合她的心意,文静如与宇文晴紫在宫中的时候常同床共眠,一同换衣也不显害羞,可今天这小小地马车里多了一个男装地江惜然。而江惜然就更显得羞赦,脸都已经涨的通红。 三个女孩各自转过身去,背对着背,开始脱去身上地衣服,再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脏衣服都堆在了三个人围着的身后。 换好了衣服,宇文晴紫与文静如倒没有什么改变,江惜然换上宇文晴紫的新装衣裙,不由得让看久了江惜然一身军铠的宇文晴紫与文静如眼前一亮,好一个清秀的小姑娘。 惜然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绸衫,绸衫领口一个浅v形,v形领口扎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蝴蝶结下面是两条飘带,挡住了衣襟前的一排丝扣。而下身是一件百折裙,裙子并不是太长,露出惜然雪白的小腿。惜然的这套衣衫太过于单薄,粉色的衣服边缘有着稍深一点的花色纹理。如果说惜然以前的穿着,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女生模样,而现在的装扮,就成了富有朝气活力的青春美少女。 车内三人穿着粉红、浅绿、淡黄的三色衣裙,其款式竟然是同样的近年北方流行的夏季绸裙。三人互相打量着对方,连她们自己都觉得赏心悦目。 惜然的头发没梳好,仍然保持着之前头盔掉落时候的一点散乱,文静如拿出一把梳子,挪到了惜然的身后,一手扶着惜然的肩,对惜然说:“我来给惜然梳头文静如与宇文晴紫情同姐妹,两人也常常互相帮助着梳理头发,可今天她一个渤海大臣家的千金小姐要给惜然梳头,惜然着实不敢答应。不过这个时候惜然婉拒也没有用,文静如已经开通给她细心的整理起头发来。 少女的头发其实很简单,文静如几下就帮惜然梳出了两条小辫,脑后齐肩的秀发,肩侧拴着红色丝绳的两条小辫让惜然增添了几分可爱。 半日过后,马车里渐渐传来三个女孩融洽的笑声。 经过了安平北与渤海边境密林中的一役之后,刘林派出的亲兵已经及时引来了安平府军总管连魁亲率的三千轻骑兵。在安平府三千轻骑兵的护送下,刘林命令队伍直接南下,而不再按原路经由建康府东进。 在庐州府,刘林又借得庐州府府军总管母道寻两千骑兵,让安平府的骑兵北还。 母道寻原在庐州之战中便与刘林相识相交,对建州军也是相当的佩服。再后来,建州军把庐州之战、滁州之战的大功都让给了庐州府军与其他二府府军,让这三支府军中很多军官都得到了兵部的褒奖与升迁。母道寻原为游击将军衔,现在虽然还是一名府军总管,但他已经是正五品上的怀化朗将衔。 虽然与建州军骑兵相比还要差很多,可母道寻为了护送李定的未婚妻派出了的两千人,已经是庐州府军的精锐。母道寻本主动要求亲自护送,被刘林婉言谢绝。刘林已经派出亲兵飞报建州,让建州王派兵前来迎接。按快马的行程来算,这庐州府的骑兵只要安全护着他们从芜湖口过江,再南下五百里,就应该能与建州军接上头。那时候才可以保证这一行人的安全。 一路上刘林不敢放松警惕,几名心腹亲兵与刘腾、严显等人在队伍安营之时还都要负责起营区的夜间防卫。刘林更是以身作责坚持负责宇文晴紫马车周边的安全,刘林很自信,有他在马车周围,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的靠近。这马车里面,不仅仅有着他此行迎亲的宇文晴紫,更有与他日久生情的女孩江惜然。 惜然的身世让他一直存在心中,那日遭袭之前刘林想要告诉惜然,惜然没有让他说下去,之后惜然与宇文晴紫同乘一车。她有时候也偶尔在马车停下的时候掀起车帘看刘林一眼。每当刘林与她对视的时候,惜然总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又缩回了车里,脸上羞红。惜然向刘林讲出了心里话之后,似乎完全变了个人的模样。 刘林的心中还有一事,那就是宇文晴紫,她实在是太像管雪儿了,可从宇文晴紫的眼神中,他竟然找不到一丝曾经相识的感觉。刘林知道她不可能是,她是渤海的二公主,是李定的未婚妻。 管雪儿的回忆还是留在心里吧,刘林不知道以后再见到宇文晴紫的时候还会不会再想起前世的女朋友。刘林告诉自己,他已经有了燕儿与双儿,现在又有了惜然,他该知足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别再想着那些不可能的事了,包括在南都的那份回忆。 回到建州府,李定大婚之后,自己就也该亲自带人准备出海去了。 过了长江,一路上都很平静,想来建州王已经接到了刘林亲兵的禀报,正派精锐建州骑兵前来迎接。过了长江之后又行一日,刘林原本以为长江这里正是湖州王再次伏击的好地方,可并不如刘林所料,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湖州王开始放弃这个绝佳挑起南北两国再次开战的机会了? 最新全本:、、、、、、、、、、 第七十二章 李定大婚 接下来的行程很是顺利,.qb5./通过湖州王这一次失败的狙杀行动,建州王与湖州王之间已经撕毁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刘林派亲兵向建州王爷李定禀报的仅仅是路上受到大胆匪徒袭击,并没有指出是湖州王部下所为。如果不是刘林认出铁胎强弓,也难那么早便发现了湖州王的亲卫军统领朱神天。湖州王能派出自己的亲卫军统领率领自己军中最精锐的亲卫军,已经算是对这次狙杀的孤注一掷。刘林知道就算他现在真的如实禀报,在刘林没回到建州之前,李定也不会将这件事情送到皇帝李锐那里去。 现在还不是让李阳与李锐两方面打起来的时候,建州还需要最少两年的时间。而刘林将要做那个带着建州争取缩短这时间的那个人。 刘林如果算是这个时代难得的人才,那么李定也就是五百年来必有王者兴的那一个人。刘林自从效命于李定麾下之后,就再也没有把李定当成一个等闲之辈。他虽然放手让刘林去规划去设想,让他去搏,可他的心底对一切都已经有一了个底。 马车里的宇文晴紫早已经换上了隆重的婚服盛装。其实刘林一行早在入夜时分就到了城外二十里,按照风俗,只得等到天明时间再进城。天明时分,建州王新娶王妃宇文晴紫独自一人坐着八抬婚轿,文静如则留在了原先的马车上,江惜然换回了亲兵的军铠,骑上了马,一直陪在刘林的身侧。 远远的已经看到建州城外搭起高大地喜蓬。地上铺着大红的地毯。因为所娶的是停战不久的渤海国二公主,建州城外的百姓好像并不是特别的热情。城外的驿道边上少有百姓观礼,就是到了城门处,两旁看热闹地百姓也没有今天出去的建州军士多。 虽然建州地百姓反响并不强烈,可建州王的安排还是较为宏大。进城仪式非常地隆重,李定亲自出城迎接他的新娘子宇文晴紫。路上度过了许多不眠之夜的护卫与亲兵们,这个时候因为完成了任务。都露出了轻松而骄傲的神情。进城的队伍中,他们骑在马上地腰板都要比护送的建州骑兵要直一些。 “公主姐姐换上新娘婚服。真的好好看啊!”江惜然在刘林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进城地队伍中喜乐鸣奏,惜然那自言自语本以为刘林根本不可能听见。可当刘林侧过脸来向他露出微笑的时候,惜然的脸上立即闪现出两朵红云。 刘林的马向惜然的身边靠了靠,刘林说道:“花花,将来有一天你嫁人了,也会穿上红嫁衣的。你要是穿上了一定也很好看!” 惜然没有听见,把手放在耳边等着刘林再重新说一遍的模样,刘林笑了笑没有再说。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这证明他没有辜负李定所托,将宇文晴紫安全的接到了建州。刘林本就要筹备造炮与建船。李定还派刘林去了趟渤海国,李定早就预料到了路上会发生点什么。所有将领中,他现在对刘林是极度地信任,刘林可是他地福将,他自信只要有刘林在,一切事件都可以化险为夷。这算是对刘林的高度信任,还是他早已经成竹在胸? “她真地嫁了,她是宇文晴紫,她不是雪儿…”刘林在心底小声的告诉自己。他有点自嘲的想。自己现在都快要赶上种马了。为什么还对着前世那短暂的初恋情怀恋恋不忘?是自己太贪心,还是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种马的世界? 李定以前曾经送过刘林一个美貌的女子。那是秦淮青楼的名妓伊雅。伊雅虽然出身青楼,可她卖艺不卖身,李定本也喜欢,为了招揽刘林还是决心送出。 当刘林心中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微微摇起了头。这根本就不可能,李定就算再想招徕贤臣,也不会把自己这个以两国和亲名义新娶的正室王妃赠给他的。如果水道渠成,刘林顶多只能暗地里给李定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这就算刘林有心,宇文晴紫难道会愿意? 刘林在劝自己别再把两个长的相象的人牵扯到一起,同时作为一个臣属,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都应该对他的恩主尽到应有的尊重。夺人妻的事,以后万万连想都不能再想。 刘林似乎放松了许多,早晨的阳光也显得明媚了许多。 进城之后,一路到达王府都是嘈杂与欢悦的气氛中度过,刘林无心在这样热闹的场合多停留,在观礼过程中,他一言不发的立于李定麾下的臣属中间,对于他人的恭贺与拍马,刘林都给他们留下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有时候只点点头。 这样的婚庆场合,惜然与赵燕儿、赵双儿都被安排在了女人的偏厅里用喜宴,而刘林则与新郎官李定同席饮酒。 李定放开了量,刘林也放开了酒量。每一杯酒下肚,他都感觉到这些天来的紧张略有了一丝放松,直到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再饮下去了的时候,他的心里才感觉自己真的平静下来了。 醉了,烂醉!刘林虽醉,但他的大脑仍然保持着清醒,不知道再过些时候,酒力涌起后,自己还能不能保持清醒…… 李定的酒量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差劲,他还能拍着刘林趴在桌的肩头说道:“长云,再来干一杯!” 宾客们都尽酒兴而散去了,刘林也在护卫的扶持与惜然、赵燕儿、赵双儿三人的簇拥下,回到了自己的府祗,躺在了宽大的床上。 在离开王府的时候,酒醉的刘林睁开眼睛,正看到李定在婢女扶持下推门而去的背影。宴厅里传来了一些喝醉了的湖州军官们的放肆大笑声,笑归笑,可这些将军幕僚中还没有人拥有像民间婚事那样去闹洞房或听墙角的气魄。 清晨睁开了眼睛,刘林发现自己的左右,躺着的是赵双儿与赵燕儿两个美妙的人儿。她们两人正从两个方向把头都拱在了刘林的臂弯下,而她们的身上有些凌乱的薄被无法遮掩住满屋的春色。 刘林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的敲击,看着两个妻妾熟睡的模样,他知道昨夜自己是真的醉了,他居然昨夜回来之后的事已经模糊不清,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可早晨的现场告诉了自己,昨天这张大床上的激烈,肯定是与赵燕儿与赵双儿姐妹新婚以来最火爆的一次。 赵燕儿与赵双儿极为体贴,要不是昨夜屡屡遭到刘林的入侵,这个时候应该早早的起床,给刘林拿来了衣服,打了洗脸漱口水。这些贴心的活儿,两个女孩一直都坚持着自己去做,而不动用府里的下人。 刘林坐直了身子,薄被在他的身上滑落,侧过脸过看着熟睡中头发凌乱的双儿,刘林忍不住伸出手去理了理她额头的乱发。又给燕儿拉了拉被角,然后小心的起床,自己穿衣。之后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在门外让婢女们伺候了洗漱。 他想一个人在这府里的园子散散步,呼吸一下清晨的空气。今天是李定大婚的第一天,就算现在有多少要重要的事要做,刘林也不会这个时候去打搅他。一切都等明天再向李定禀报一下北边的事,处理好这些,他便要去福州亲自督造大海船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书房的后面,几十步外刘林注意到了池塘边那块被露水打湿的大青石边,蹲着一个青春的身影。 惜然正在那里看着池中的水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她的目光落点在那里,是在看水还是在看水中嬉戏的鱼,抑或是水中越来越漂亮的倩影? 刘林放慢的脚步,缓缓走了过去,也许是惜然发呆发太过于投入,直到刘林站在她的身后,她仍然没有察觉。 突然一声鸟鸣,一支翠绿色不知名的小鸟儿掠过池塘水面,惊动了正投入于发呆中的惜然。惜然看到了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自己有些忧愁的面容。而在她的身后,那不是大哥吗? 惊喜中,惜然猛的站起身来,但没有马上就转过来,而是嗫嚅的说出:“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早…” “呵呵,来看看我的小花花在这里做什么呢?你今天不是比我更早吗?”刘林说着向着左侧移出了两三步。 听取了身后的脚步移开的声音,惜然忙着转过身来,而她看到的正是距离有两步的刘林。刘林正面对着她,将才的挪步只是在后退,并没有转过身去。 沉默了片刻之后,惜然好像鼓足了勇气一样,准备对刘林说话。 刘林却抢在前先问了惜然:“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惜然正不知道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什么位置好,她还是少有过这种局促不安的情形。听到刘林再一次提起自己的身世,惜然的身体不禁一颤… 最新全本:、、、、、、、、、、 第七十三章 承诺 刘林与惜然就这样对面而立,也不知道过了有多长的时间,清晨的风吹拂而过,破坏了池塘水面的平静,吹的甬道边小树的树叶沙沙响,也揪动了少女的心扉。\.qΒ\刘林也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宁静,惜然什么时候能这样安静过,只有在前些天在边境的那一役过后,惜然的目光都开始有些躲避他了。那是少女潜在的羞涩,特别是当惜然拥抱着刘林,说出那句要嫁给他的话之后。 他当然明白惜然的想法,只是心里还有着一点忧虑不能破除。 惜然的一双粉嫩小手藏在身后,拧着自己的衣服不停的轻轻绞动着。 她缓缓的抬起了螓首,和那天几乎说出了同样的话来:“我不想听,我不要知道我是谁,我就是大哥的惜然…我要做你的人…不,哪怕是个没有名份的人,只要天天能和大哥在一起就好。” 刘林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他知道惜然的心里还存着有浓浓的自卑。 以前她在赵燕儿与赵双儿的面前还是有着一点优越感的,自从赵燕儿与赵双儿成为建康王的义女之后,身份也成了郡主。虽然她们二人嫁给刘林之后对惜然都没有改变,甚至对惜然更加的亲了,可惜然的内心却难以不发生细微的变化。 在惜然的心中,自己只是个被刘林收留的小偷女孩,一个不值一文的人,她不敢有过多的奢望。 也许要不是发生那场狙击。也许要不是刘林告诉她自己地身世,惜然永远也不会说出那些话来。 惜然像是鼓足了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勇气,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她的身体甚至有些向前踉跄的趋势。 刘林迅速伸手,扶住了惜然的柔弱双肩,正瞅清了惜然那双红通通地双眼。 自己迷醉****的时候。惜然还在她的房间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刘林甚至从这双眼睛中可以看出,她应该是****未眠。 刘林知道自己是不能放开惜然了,她将惜然紧紧的搂入怀中。这一次他不再是以一个大哥的身份给惜然以温暖的拥抱。 这一次拥抱有着不同寻常地意义,惜然伏在刘林胸前任凭着眼泪滑落,打湿了刘林的前襟。 刘林的手在惜然的背上轻拍了两下,低下头贴近她地耳边小声的说道:“放心吧。大哥永远不会不要你!” 这句话足以让惜然感动良久,在这种时代,能得到心上人的这样一句承诺已经很受用了。 “大哥,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自己会好好的,好多天没去书局打理了,我也想去看看。”惜然在刘林的怀中声如蚊哼的说,她的心里其实非常留恋这不同平常的拥抱,一刻也不想离开。为什么同样是大哥地怀抱,今天的感觉总要比起以前要更加温暖? “就让大哥多抱一会我的花花吧,大哥答应你,大哥一定会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 “嗯!”惜然幸福的答应着,她地脑海中浮现起了宇文晴紫穿着大红的新娘装。坐在八抬大轿进城时候的情景。想想自己,想想大哥刚才的承诺,惜然只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 “大哥,这些天我和宇文公主、文小姐同乘一车,她们可是每天都在说你呢!”惜然终于松开了刘林。坐在了一侧的青石上。 “哦!”她们的谈话多数的内容,刘林是一清二楚的,只是有些时候刘林并不想去有意听她们三个女孩子在马车里地谈话。 “好像…好像文小姐和宇文公主对你都非常…”惜然说地时候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可她从她们的言语中能够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地东西,好像她们是在说给自己听。 “别乱想,这些事不能想。文姑娘是要回渤海的,我看要不了多少日子,她就要离开了。而宇文公主是什么人?渤海的公主、大唐的建州王妃。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王爷能容下我吗?”刘林淡淡的提醒着惜然,惜然她太天真了。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利用成为了一个传话的工具。 听到了惜然的这些话,刘林更证实了这几日来自己的推测,他下定决定还是要趁早请命去福州吧。 宇文晴紫与自己可仅算第一次见面,她虽然长的像自己前世初恋,但宇文晴紫并不是她。宇文晴紫仅仅因为刘林的护卫,而存在这种感激甚至超越了这种感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没有这么廉价的感情。 宇文晴紫身为渤海的二公主,金枝玉叶,在她们成长的过程中,所有人为她们所做出的奉献甚至牺牲,那都应该算是理所当然的。不仅仅是皇族人这样认为,就连这个时代的大多普通人也都认为,能为皇族效忠尽职甚至去死,都是最高的荣耀。 在这种理念下成长的宇文晴紫会因为一员将领算是在执行公务的时候救她一次,就会产生非同寻常的好感甚至感情吗? 刘林的答案很明显,不可能。 就算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率,那又能怎么样? 李定与宇文晴紫的婚姻是政治下的产物,她嫁到南唐来总有渤海的目的。当然刘林还没有自大到认为宇文晴紫嫁给李定仅仅是为了从中挑起刘林与李定之间的不和。这也许只是宇文晴紫的一个顺手而办的事。原因很简单,她看到了刘林的能力。 渤海国当然是希望李锐能继续去做他的皇帝,只要南唐因为内斗而失去了李凌、李定与李阳,南唐的山河便成了渤海的囊中之物,如果再没有变数,全面侵占南唐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渤海不想看到的是南唐出现英明的君主,甚至连南唐出现多方的势力并存都不想见到。如果李定、李阳等藩王手中仍然有着不弱的兵力,那样就算侵占了南唐,也会让南方的半壁山河陷入割据。这种格局一出现,要侵占大唐的所有版图,就要付出更多的时间与代价。 刘林相信惜然、燕儿与双儿,那是经过了时间的考验,现在他不愿意去轻信别人,更不愿意拿自己与自己的女人们的安全来做赌注。 给别人戴绿帽,对于一个男人来讲确实有一定的吸引力。特别是给一个天皇贵胄的王爷戴上绿油油的帽子。刘林告戒自己,这是玩火,避而远之都来不及。 惜然似乎不能全盘听懂刘林的意思,她接着说道:“大哥,宇文姐姐好可怜,她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他们还没见过一面。” 刘林不得不接着开导惜然,“她是没见过王爷,而且我们王爷的名声似乎也不是那样的好。不过她能嫁到建州来,一定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如果这婚姻没有特殊的目的,那就真的怪了。好了,别再去想这些,这些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大哥有你们三人已经够知足了,委屈你了!” 惜然一个劲的点头,然后脸上渐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不,不委屈,我真的好高兴…大哥一定要像以前一样疼爱惜然哦!” 她的心结似乎打开了,这些天来的忧虑被刘林的几句话打发的烟消云散,她又露出了以前惜然的真实感觉。 惜然站起身来,踮起脚在刘林的脸上轻轻一吻,便小鹿一样跑开了,跑开时候留下了一句话:“我去书局了,大哥去忙吧…” 望着惜然蹦跳着离开的背影,刘林本想叫住她,让她好好的休息一天,暂时不要去打理书局的生意,那边有掌柜照应,生意又好,不需要这样辛苦操心。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叫她,都随她去吧,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去做吧,这些事都让她自己去做主。 燕儿与双儿已经醒来,醒来后两个女孩发现刘林不见了。 一月不见后重逢,小别胜新婚的昨夜感觉让两个女儿赖床的那片刻,充满了甜蜜的回忆。 “姐姐,他今天起这么早…”双儿说。 “应该是去王府了吧,听说福州那边很需要夫君去。”燕儿说。 “我想也是,可是今天是殿下的新婚哪,这个时候…” “嘻嘻,你以为谁都像夫君那样啊!” “他是那样啊,殿下的名声可是…嘿嘿!” “是哦,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去打搅王爷的。也许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昨天你没听惜然说吗?这一次迎亲出大事了,夫君可是又立了大功。” “你觉得他会像殿下一样吗?他会变吗?他将来会有很多个女人吗?”双儿连珠一样的问起了燕儿,燕儿心里有时候何尝不存在这样的疑问,不过她总是相信刘林,不管他将来会有多少的妻妾,对她们还是会像现在一样的好。她们虽然不介意,可想到将来有一天会有其他的女人来分享她们姐妹的夫君,心里还是有点不太好受。 燕儿没有回答双儿的疑问,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也都不说话了,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两个人开始各自穿起了衣服。 正在这时刘林推门而入,两个女孩后面的****她都听在了耳中,刘林进门便满面春风的对着屋里说道:“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呢?” 最新全本:、、、、、、、、、、 第七十四章 准备动身 双儿见刘林进来了,微笑着冲他吐了一下小舌头。\\.0m燕儿说道:“回来啦!” “没去见王爷,就在园子里转了会儿。”刘林说着在侧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两个女孩匆匆穿衣的动作,想着自己就要离开建州这个暂时安定的家,心里有着一丝牵挂。 今天刘林无事,补充亲兵的事刘腾自会去处理,对于亲兵的训练,现在也不用他来操心了。严显、封国等刘林的贴身护卫在刘腾的指导下,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以解放、常工为首的心腹亲兵们,都被刘腾因材施教,各自在不同的方面都拥有了出色的特长。 在房间里刘林一直等到两个女孩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刘林才把今天早晨的事告诉了她们。 惜然回到建州虽然与她们两人接触过,燕儿双儿也非常关心他们北上的经历,在得知遇袭的时候也极为担心刘林与惜然的安全。惜然把遇袭的前后都都详细的告诉了她们,唯独与刘林的那件事没有说。 刘林把与惜然间的关系的变化如实说了出来,赵燕儿与赵双儿脸上先是略有一丝惊奇,倒没有出现吃醋的表情。双儿更是如释重负般的说道:“夫君终于肯接纳惜然了!” 她们的表现早在刘林的预料之中,而刘林能主动的先把这件事告诉她们,让燕儿与双儿着实感动了一把。 在家温馨的一天总是过的很快,难得轻松一天,刘林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与两个妻妾玩笑几句、与护卫严显与封国谈谈天、在房里翻了一会、又在下午的时候在池塘边上架起了一根鱼杆。 静静的在池塘边上看了半天的鱼浮,愣是没有一条鱼儿咬钩。望着天空中残存地几缕晚霞,天色将晚,刘林收拾了一下鱼杆与矮凳。见刘林亲自收拾。两名不远处的婢女匆匆跑来,从刘林的手中接过东西。 心情大好,刘林对着婢女与府里的下人们都保持着微笑的面容。 “老爷,燕夫人请您用晚餐。”一名婢女小跑着过来,找到了刘林忙敛身说道。 燕儿与双儿说过今天晚上要亲自下厨给刘林做一桌好饭菜,刘林也曾说过要钓几条鱼来。可这池塘的鱼肯定都让喂地太饱了,对刘林钩上的小红蚯蚓视若无睹。刘林半天一条鱼也没能收获,这样空手而回。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之前还夸口说一定能有所收获,保不准这个时候燕儿她们还等着做鱼羹呢。 刘林刚走到所住的那个小园子门前地岔道处,惜然就闯到了他的面前。惜然刚才没有看见他,这两个岔道间隔着一片小竹林,惜然突然停止了脚步,脸上仍然挂着刚才半走半跳时候的那份喜悦劲儿。 “大哥…”惜然低下头来叫了一声。刘林虽然已经明确告诉惜然。自己一定会娶她过门,给也办一声隆重的婚礼。可他并没有让惜然对他改称谓,他总还是觉得惜然叫他大哥的时候那股子纯真劲儿无比亲切。 见到刘林,跟在惜然身后十步外的护卫高新与孙立则走向了园子门边两名亲兵所在地位置。刘林一直安排他们两人保护惜然地安全,无论惜然是在府里还是在局,有着这两个身手已经更上一层楼的护卫保护。刘林才能放心。以前是这样,现在刘林更不会改变这个决定。 “走,今天晚上燕儿说要露一手,我们去检验一下手艺有没有长进!”刘林说着伸手揽住了惜然的肩,与她一起走向了园子里。 惜然像是在拖动着步伐,不远处可是有人看着呢。要是搁在以前,以惜然的性格,不用大哥揽着她,她倒会主动的上前挽着刘林的胳膊。有说有笑地。现在她的感觉倒让刘林觉得多出了一丝腼腆。 进屋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出了五六道香气四溢的菜肴,刘林有点饿了。忍不住食指大动,想要伸手去捡一块。 惜然一手掐腰一手向刘林的手轻轻的拍去,“不洗手就吃…” 她哪有刘林的速度快,刘林掂着一片卤牛肉已经放入了自己的口中,还滋滋有味的说:“燕儿地手艺越来越好了,好多天没吃到了。” 惜然想要说话,刘林地手又拿起了一块牛肉趁着惜然张口的时候塞进了她地小嘴里。 惜然笑了,刘林也看着惜然笑了,刘林可是拿了一块牛肉当作贿赂堵她的嘴。双儿手中端着一碟颜色鲜嫩的小炒走了进来。 “我可什么也没看见,这哥哥对妹妹可真的极好,惜然这么大了,还用喂菜啊。惜然像个孩子一样,憋红了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那里细心的品味着嘴里香气四溢的那块卤牛肉,他喂的菜味道难道都不一样? 晚餐间,四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赵燕儿与赵双儿更是不时的给惜然夹菜,让她多吃点儿,说她的渤海一行辛苦了。 惜然心里还有一些自责,渤海一行自己可几乎都成了刘林的累赘,怎么谈得上辛苦二字。 看着三人和睦的模样,刘林此时觉得自己真没有白这一回。 她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他更不希望有人将他美好的生活给打破,任何人都不行。刘林再一次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不求能有多大的雄心壮志,可谁要企图破坏他的生活,伤害他身边的,他会尽自己所有拼尽全力也要报复。 尽管不想远离开这样舒适的生活,可为了保证自己与她们的将来,刘林还是提前离开了建州,前往福州。 临行前,刘林去了王府见了李定一面,与李定商议了半天。李定说刘林此行福州,大船造好之后,又要远渡东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建州。便提议让刘林把伊雅给带着同行。 刘林拒绝了李定的好意,他知足了,他对伊雅这名秦淮名妓也有好感,可他还是清楚那只是局限于好感。有几个男人看到美丽的女人能不动心,可动心了不一定就一定会部要占有。 对于刘林的拒绝,李定没有恼怒,远在建康的时候李定初次要将伊雅送给刘林,刘林便没有给李定答复。李定早就有了一点感觉,今天再一次提出之后,才肯定了刘林了最终想法。 观其颜色,李定的精神状态很好,正是春风得意。看来宇文晴紫的新嫁,她的绝色姿容还是让李定有些欣喜。 今日见到刘林,李定对于刘林能在返回途中果断指挥应付狙击这件事,之前还只是出于政治立场,很满意刘林的表现。消受了宇文晴紫的新婚燕尔之后,李定对刘林的这份感激更是牵涉到了他个人而刘林心里却多了一丝隐隐的担忧,不过他还是相信李定多一些,目前看来李定对得到宇文晴紫的欣喜感觉,还仅仅局限于她的美色,是不会受到宇文晴紫影响的。 李定与刘林在王府的大房里,两人各坐在一张藤椅上,茶几上的杯中不是菜水,而是用冰镇过的果汁。在这清凉的房中,一主一臣两人愉快的谈着。房里没有安排人伺候,门外也只是有建州王亲卫军统领喻苦与几名护卫亲卫军。 喻苦一大堆的老婆孩子,都已经是建州王麾下不小的官儿了,仍然天天坚持以身作责的给李定站班。刘林每次来见李定的时候,他这个亲卫军统领都会出现在李定的周围。 刘林向李定使了一个眼色,李定随口吩咐一声,房外的喻苦与几名护卫都撤了下去。方圆一百步内没有一个人。 “刘将军总是这样神秘…殿下还信不过咋们?”一名亲兵觉得每次刘林独自一人来见李定时候,他们总会被分散远离那间房。他们并不把这些当成李定对他们的不信任,而是把这全归在刘林的身上。 “是啊,我看是故弄玄虚,真不知道骑兵那些没大脑的家伙为啥为他毕恭毕敬…” “还不是因为跟殿下关系非同一般?” 喻苦本在自己统辖的这些亲卫军士中有较好的人气,可他必尽是官,而那些军士们是兵,他们有时候私下的话还是不敢在他的面前提起。 今日几名亲卫军士突然领命后撤一百步以外,他们在离开时候随口说出了这几句,却触怒了跟在他们身后默不出声的喻苦。 “***,谁要敢再背地说刘将军,老子先宰了他。”喻苦怒骂道。 最新全本:、、、、、、、、、、 第七十五章 试航 告辞了李定当日,刘林便启程东进福州。\、0m\李定亲自端酒给刘林送行。随行的是刘腾与二百名亲兵。四名贴身的护卫刘林都留在了建州。 孙立与高新留下保护惜然,惜然经过几个月来的锻炼,小小年纪凭着天分加上刘林的指导,将书局聘用的几个管理的掌柜都指挥的井井有条,书局的生意以物美价廉已经稳稳占据了市场。 严显与封国两人留下看护刘林在建州的家,还有保护家里的燕儿与双儿。尽管燕儿和双儿都很想随刘林一起去福州,刘林还是没有答应。刘林到达福州之后,造好大船就要东渡大海,那样的辛苦刘林可不想让她们也都去。 两日之后,刘林一行抵达了李定封地东南的福州府城。福州府处于闽江下游,出东武门半日行程便可抵达闽江口的新建船厂。 骑在马上,远远的便可看到滨江的船厂工地上忙的热火朝天,炎炎夏日的正午,吹来的风都是滚烫的。可那些光着膀子的船工和军士们仍然坚持拼战在船厂一线。 由于人员和财力物力充足,刘林所设计的大船蓝本也较为清晰,加上有徐九这样的老船匠带着一大批徒子徒孙们不遗余力,第一艘大海船的制造进度比预计已经加快了很多。 陆佑带着三千精兵和人数众多的农垦军,在做着运送木料等非技术活,他们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连陆佑都亲自带头扛起的木板,那些中低级的军官无不效仿。在这新建的船厂,没有一个人穿着全套的衣服,将官与军士、船工们的背上被太阳晒的都脱了几层皮。 刘林看到此种场景的时候,被头发胡须都花白的老船匠徐九和征战沙场地大将陆佑感动了。除九地心里是想创造一个造船人的梦想,而陆佑是刘林结义大哥,对刘林的设计充满了信心,更是对建州王李定有着一颗赤诚地忠心。 刘林站在陆佑的面前,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仔细打量着陆佑被晒地黝黑的面容。刘林想到这大唐天下,恐怕再也没有像建州王麾下这样的将领、军士了。 “三弟,你来啦!”陆佑开口说道。 “大哥。你辛苦了。”刘林的言语中满是激动感觉。 这个时候刘林附近的忙碌地军士与船工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老船匠徐九佝偻的背从正在挂靠木板未完成的船舱里走了出来。 军士们与船工们纷纷向着刘林行礼。刘林伸出双手使劲的向上抬着,他重复着这一动作,他无法一个个地上前去挽扶,只能快一步将就要拜倒的徐九扶了起来。 “徐老师傅,使不得啊。您老辛苦了,要是没有您和大家的奋战,林今日也看不到这巨大的船身啊。”刘林说道。 “将军,小老儿只想有生之年造出能远渡大海的海船,将军给了小老儿这样一个机会。小老儿才是感激不尽。”徐九拱手说道。 “老师傅保重身体,可千万不能累倒了。”刘林说道。 徐九带着刘林走上了已经大框架全部建起的甲板,刘林站在甲板上看着这巨大的船身,他知道自己的设想终于接近成功了。这是一个转折,他后人生的又一次大转折。登上这艘还没有完工地大船后,刘林整个人地精神都亢奋起来。 刘林命人给徐九撑起了大伞,让徐九在甲板上休息饮水,而自己却一把脱掉了上衣,**着并不宽厚的脊背。从挂梯上爬了下去。徐九看刘林地模样是要亲身去干活。忙说不可,刘林向在甲板上的几名亲兵使了一个眼色。亲兵们上前拉住了徐九,让徐九休息下来。 徐九脸都涨的紫红,老人家辛苦这么多天,恐怕已经到了体能的极限,刘林可不想把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造船大匠累倒在工地上。 刘林扛起了木板,和造船的军士、船工们一起劳动,军士与船工们看着这位新来的年轻将领也跑来干起了粗重的活,他们没有停下观看,也没有太多的惊讶,陆佑以降的军官们都是这样做的。刘林的亲兵们,也都纷纷脱去了上衣,争先恐后的分散到船厂的各个工作中。刘腾更是凭着一身的武功,直接从船甲板上跳下,跟到了刘林的身后,与他同抬一块大板。 新来的亲兵们并不纯熟,老船工们就开始给他们作示范,在天黑之前,所有亲兵们俨然都成了半个纯熟的船工。 当太阳的最后一丝余辉被西面的大山挡住了时候,船厂的工地收工了。刘林也累的够呛,经过半天的劳动,刘林终于知道了,原来劳动与打仗练功是不一样的,劳动比起打仗练功都不轻松。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刘林除了做出必要的总体规划,其余的时间都参与到了海船的制造中。他没有相应的专业造船技术,一直都在勤奋的做着一名小工。他自己做工,却不让跟随他而来的二百名亲兵参加,也不让刘腾参加。他并不是对跟自己来的亲兵们开绿色通道,而是对他们下了严令,让刘腾对他们进行更加残酷的强化训练。 刘腾每天都在以刘林制定的方案对这二百名军士进行训练。刘林对船厂里的每一个人都保持着应有的尊重。他还在参加造船的人员中设立了一个特殊的奖项。每十天评比一次,由大家推举出十名先进,刘林把排在前十名大家推选出来的人叫做“劳动模范。” 入选劳动模范的是军士,刘林直接对他们的职务进行提升,军士们的干劲更足了,谁又能料到造船干活卖力了,也能升官。入选的要是船工和民工,刘林便会支付他们三倍的工钱。劳动模范的前三名,发出的奖金更是十天工钱的十倍。 刘林的这一做法无疑在参加造船的军士、船工与民工中产生了强烈的反响,也激发了他们工作的热情。 刘林从小事做起,晚上休息的时候常常和军士与船工人聊天,了解他们的心声,无微不至的关怀那些船工与军士。一天天,刘林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的丰满与高大。 同样,对于训练中成绩突出的亲兵,刘林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予重奖,所用的钱当然是出自于建州王支持造船的经费。刘林和亲兵们私下以晚间谈心的方式,告诉他们将来都是建州军的骨干,将会由他们支撑起强大的建州新军。 刘林让这些亲兵们经过训练变的自身能力更加强,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只要训练好将来就有希望成为军官。今天每多辛苦一点,与自己成为军官的希望就近了一步。 对于极少数不思进取的人,刘林处理的也是非常果断。这两个月中,刘林在亲兵中亲自除名了四人,这四人被下放到了普通军士中参加劳动,刘林也不是不给他们机会,只要待他们表现好了以后,还是有机会再重新进入他的亲兵中。 整整提前了三个月,在秋风习习的季节。 刘林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建州探家,更是在给燕儿她们的信中不允许她们三人来福州探望。 这个时候的船厂所有人员更是紧紧的以刘林为中心拧成了一股绳。刘林这个以身作则的将军在军士与船工中的形象越来越光辉。 大海船终于胜利建造完成,当这艘造好以后,刘林选了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天气作第一次试舫。 刘林提前一个月已经在船厂划出一块区域,从在这里劳动的三千建州军士中挑了三百名水性好的军士,按照刘林编制的方案进行了水军训练。 刘林也没做过船员,他只自创了一套简单旗号令,将大船的航行操作做了较为全面的规定,以方便日后的远航和战斗能得到有效的快捷统一指挥。 刘林亲自点燃了安装上了从建州运来的新铸造出来的三门火炮引信,三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炮口升腾起三朵黑烟。经过几个月试验成功的铁石散花弹,在十里外的江面上爆起了三朵三丈多高的水花。 整个船厂沸腾了,所有人都放开了嗓子大声的欢呼着。刘林令下,刘林新任命的第一艘建州军兵舰船长常工大声叫喊道:“升旗…” 大海船上的主桅杆上一个能站三四人的了望台,台上的军士缓缓升起了一面大旗,大旗由刘林设计,大旗的颜色刘林选用了大红色,旗上绣了两个隶书的金色大字“威远。” 三层甲板与艏艉楼甲板上站立的建州军第一支海军航队官兵们,都抬起了头,看着主桅上随风猎猎飘扬的大旗。 船上五桅白色的大帆从桅杆顶上哗哗放下,老船匠徐九与有着丰富经验的船工们,充当了第一次试航的船员。徐九更是与刘林同站在威远号主塔楼的前端,徐九掌舵,常工下令,帆布鼓起,拴着大船的八根巨缆全部斩断,大船缓缓离开了闽江口岸边,调转了船头,向着东面初升的太阳驶去。 船厂岸边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停… 最新全本:、、、、、、、、、、 第七十六章 不是野心 “终于走出了第一步,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站在宝岛之上。\.qΒ\李定你去夺大唐天下,我只要这个岛就够了。三年之内,我要让这座东海之岛成为名符其实的宝岛。” 站在威远号的船艏甲板之上,刘林身穿一套银白色的盔甲,默默的注视着东方越来越近的海平面。滚滚的闽江水载着这个时代最大的一艘船向着大海航去。水面的颜色由黄渐渐变成了黄绿相间,再变成了绿蓝的颜色,趁风航行了半日,已经看不到大出的岸边的一些小群岛,更已经看不到近海的渔船。 刘林知道他的希望就在那座岛上,而建州王的希望就在自己的身上。刘林要给自己一条退路,现在恐怕他都有点开始担心将来功高震主了,有了自己亲手经营的宝岛大本营,有着自己铁桶一样的防御,这些虽然目前还只是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不过他相信有了大船火炮这一个良好的开始,以后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 刘林无侵吞天下的野心,心里盘算已久的仅仅是为了将来功成名就的一天,不会出现兔死狗烹的局面。以前他极少会有这样的担忧,可现在李定与宇文晴紫大婚了,多出了一名渤海国的公主为建州王妃,他不敢再把宝押在李定的身上。 试航一日,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威远号缓缓的驶回了闽江,朝着西面天空中那悬浮着的一个***靠近,这是船厂里耸立的二十余丈高的灯塔。 被海风吹了一日,刘林兴奋的情绪也在海风中渐渐稳定下来,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仅仅是一艘船,最少要再造两艘同样等级的大船,这福州船厂的设备和人员才好分批地运往宝岛。而且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是,他明知道东海有宝岛。却无人可以作为向导,岛上与大陆更是没有过了联系,不管是军方还是民间都没有。而对这个岛最有了解的恐怕就是他这个从来没有去过的人。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还要先派出探遣船去东海寻找。派船出去最少也得有两艘编队,刘林要把三千建州军训练成忠心于他的全新水师也需要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林每天都在设计规划着自己脑中所记载的一些东西。他找来了技艺高超的能工巧匠,让他们按照自己地意图和图纸制造出来了指南针。改进了弩箭,让这些平时用来守城的重型弩箭安装适用到了威远号上。这些重型弩比起现在普通内河水师普遍装备的中型弩要强劲一倍有余。 兵船上的火炮也在一门一门的添置,这些火炮虽然威力强大。可对于近功却难以发挥威力,刘林所使用地弩箭冷兵器只是暂时作为了弥补这一方面的缺陷。 有了第一艘威远号成功的经验,后两艘兵船制造的时间大大的缩短了,再加上建州王得到了刘林的禀报,为了让这些兵船尽快下水服役。李定又派来了两万民夫和大量的资源。 福州造船地声势越来越大。再也无法做到保密工作。在定远号与致远号正式制造成功下水地那天。刘林命令已经训练四个月余地新编水师。进行了壮观地三舰编组试航。 威远舰是最早下水地一艘。其装备也最为充足。两弦足足装满了二十八门火炮。舰艏甲板另外还装配了三门火包。舰艉两门。两侧甲板之上露天安装地是舰载重型弩弓。船楼艉楼艏道楼不同楼层都安装了弩弓。共计八十六门。 威远舰兵员满员五百人。舰长是刘林地心腹亲兵常工升任。不过还没有得到建州王地任命文书。常工暂时还只是一个亲兵地等级。不过经过数月地训练。刘林所率地三舰官兵。无人敢小瞧他这第一舰地舰长。 对于人员地任命。刘林只能寄希望于将来。将来在宝岛自己地势力稳固之后。他将会出台一全套地军阶系统。所属于他地军阶。要按着他地意愿发展。 致远与定远号两艘兵船地大炮装备目前只有四成。重型弩装配已近六成。这些武器装备。刘林只能等到在宝岛建立好军港基地之后再做打算。这福州可不能再留下来了。留下来多一天。这里将会让各路来地探子多探听一些信息。更会引起南唐方面地注意。 两日试航之后。新造兵船致远与定远号都达到了设计要求。完全可以乘风破浪。 首批重要地物资和积攒下来的设备已经被全部安排好了。船厂地生产工地全面停工。整个闽江口已经看不到热火朝天的场景。刘林所想的,是要把这里的所有造船大匠甚至他们的家人都分批次的迁移到宝岛。还有已经训练初见成效的可以配备六舰的水军。刘林的亲兵队伍已经不复存在,身边只留下了二十名亲兵由刘腾统辖。其余的亲兵全都成了六舰水师官兵中骨干。 常工任威远舰长、解放任定远舰长、诸葛与洋任致远舰长,还有马、程红、萧乐三名亲兵心腹目前仅是没有兵舰的舰长。到了宝岛建立船厂基地和要塞之后,下一批再制造出来的兵舰将由他们三人统帅。 每个兵舰上的人员配备都做出了详细的配置,各种旗令、信号都经过几个月的改善补充已经足以应付海上航行与小规模的战斗。放眼望去,这样一支舰队,现在已经不是南唐与渤海内河水师可以比及的了。 两次试航,三船下水,刘林只向建州报捷,并没有想让李定前来视察的意思。李定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建州府方面矿山仍然在大量的开采,军用器械仍然秘密的生产。刘林派人去请来了铸造大匠曾钰等人,也随着上一批火炮一同到了福州府。 造船造炮的人都已经齐备,曾钰最终没能完成刘林给出的一个巨大任务,他无法辗出大面积平整的钢板。这个问题一直困挠着刘林,以现在的技术小片的铁板还可以制造,可他想终有一日把造船的木材大部分都取代,使用平整的钢板,那将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 这还只是一个梦想,刘林觉得现在做的已经够了,这些船和火炮不知道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多少年了。刘林可不想而来做一名科学狂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刘林从刚刚返航回来的威远号上走下,刘腾紧随其后,再后便是与他一起出海试航的陆佑与徐九等人。在闽江口船厂这片范围内,经过刘林的经营,这里已经完全是个唯刘林号令独尊的天下。船工与匠师们看着刘林的眼神中,多是那种崇敬;水师军士们看着刘林的眼神,那是服从与尊敬;而那些被刘腾训练出来的心腹亲兵们,充实到了这支新编水师中做为骨干力量,他们看刘林的眼神中竟然充满了狂势的崇拜。 亲兵们的崇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刘林以自己对心腹手下们的真诚,辅以自己的实力征服了这群实力突增的家伙。 下了船,刘林回身对大家说道:“今天都早早休息吧,明日装船备货,后天清晨出发!” 刘林身后的人个个面露激动的神色,试航的成功已经彻底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火炮大海船,他们更相信刘林率队能够寻到那东海宝岛。 刘林随即又对身后的刘腾说道:“让常工与解放、诸葛与洋三人来见我。” 刘林已经习惯了海船,几日的试航下来虽然也很累,不过他的精神状态一直极好。这个时候的海风已经不再暖和了,特别是早晚的时候还有着丝丝让人打颤的凉意。 江面上又起风了,刘林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快步走向自己住在船厂里的房间,一小队亲兵默默的跟在他的左右,另一小队的亲兵已经提前到了刘林的目的地。 船厂已经停工数日,这里的设备都已经全部打包完毕,停工的船厂里显得格外的冷清,只能看到巡视警戒的水师官兵一队队的走过。 距离自己所住的那间屋外,距离还有五十余步,刘林便看到了四名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严显、封国、高新与孙立,他的四名护卫现在正站在门口守护着的四名亲兵身边,另外六名亲兵则在房间的外围院墙外徘徊。 刘林的眉梢闪过一丝喜色,大半年没回建州了,来面严显等四个护卫都来了,那不证明燕儿双儿与惜然都在房间里吗?她们来的真是时候! 严显见刘林走近,意欲通报,刘林压了压手示意他禁声,刘林伸手在几名护卫的肩上轻拍了两下,护卫们知道这是将军对他的问候。而现在将军家人团聚,他们也没有必要再在贴着大门这么近了。 最新全本:、、、、、、、、、、 第七十七章 随军 屋里已经飘出了佳肴的香味,刘林闻味道就知道肯定是燕儿又亲自下厨了,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老婆做的可口饭菜,顿时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出来了。\\.0m 还有好长时间没有女人在身边,两个老婆一个准老婆都留在了建州,不让她们跟来福州怕她们受苦是一方面,把她们留建州也是向建州王李定表示忠心,好让他对自己不会有太多的防备。可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们三人竟然能一起到来?他甚至这几个月来的家信中,都从来没有提及过会接她们过来,只是告诉他们一切平安,不要她们太过牵挂。 刘林知道是自己疏忽了她的感觉,再有月余时间又要到春节了,这将是他在大唐的第三个春节,谁不盼望着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她们能来,来的正是时候,先不管李定怎么能放心到这种程度,让她们三人成行,既然来了,刘林就没想过再让她们回去。后日便要远航,刘林心里想着,这也许是上天在帮助我。 护卫与亲兵产退下,刘林正欲推门而入,刘林的身后刘腾传音入耳道:“哥,解放与常工、诸葛与洋还要不要他们来?” 刘林转身说道:“先吃过晚饭,再叫他们过来,腾弟进来,一起尝尝你嫂子的手艺如何!” 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屋门吱的一下拉开了。刘林原本想要来个突然袭击的,没想到和刘腾的对话却让里面地人听出了外面的人是谁。一阵香风入怀,身穿粉红色轻裘的惜然已经扑入了刘林的怀中。 “大哥。我好想你!”惜然长高了,她抬起螓首,看的刘林一阵迷醉,惜然可不是小孩子啦。 赵燕儿与赵双儿已经盈盈站在了门内侧,望着被海风吹黑了的夫君。对于惜然大胆的在别人面前的拥抱,她们两人心里是有点嫉妒也有点羡慕。 刘腾望着刘林一家人团聚的情景,实在不想应刘林所邀一起进去,他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刘林这就要退下。刘林松开了惜然,对刘腾说道:“哪也别去。先陪着大哥喝两杯,尝尝你嫂子地手艺。” 刘林的话不是命令胜似命令,惜然更加乖巧的跑过去,拉住了刘腾的手臂,说道:“二哥,你敢不听大哥的话吗?哼!” 惜然说着皱起了可爱地小瑶鼻。刘腾憨憨地笑了。伸手在后脑上挠了几下。 惜然松开了刘林去拉刘腾一起进屋用餐。刘林则伸开了双手向着里面站着地燕儿双儿道:“还等什么。怎么不扑上来啊!” 燕儿双儿白了刘林一眼。小叔在这里站着呢。她们就算有刘林地话在先也不敢就这样扑向他地怀里啊。虽然那温暖地地方。这几个月来。看着树叶由绿变黄。再一片片地飘落。每一个夜晚她们都思念着。盼着就是能扑进他那温暖地怀报。 刘林和刘腾坐下。双儿捧来了温好地黄酒壶。给刘林与刘腾一人倒了一杯。待双儿与惜然燕儿都坐定后。刘林先吸了一口杯中快要溢出地酒说道:“怎么三个一起来了!” “大哥不想见我们吗?”惜然反问道。另外还向燕儿双儿挤了挤眼睛。 燕儿说道:“快要过年了。惜然要来福州地书局分号查账。我和双儿就跟着来瞧瞧了。也来看看老爷!” 燕儿地话说的时候低垂着眼眉,看着桌上铺着的白色台布。 刘林微笑不语。从双儿手中拿过酒壶给燕儿、双儿、惜然一人倒了一杯酒,三个女孩受宠若惊地看着刘林。 刘林举杯说道:“来,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团聚了,一起干了这一杯。” 刘林与刘腾一仰而尽,刘林本来就不太喜欢饮黄酒,可白酒喝起来更是清淡如水。刘林并不是善饮之人,可他对这个时代的低度白酒还是望之无趣,从来不喝。偶尔饮酒,也多是黄酒。 三个女孩浅饮小半。几乎是同时要给刘林夹菜。三只粉白的小手举在半空之中,互相望了一眼相视一笑。又统统缩了回去。 “来,来,腾弟多吃点,给刘腾加菜…”刘林指使着燕 “我自己来,谢谢大嫂…”刘腾说。 惜然也给刘腾夹了一块放在碗里,刘腾笑了笑,这时候双儿说道:“二叔怎么不谢谢惜然小嫂嫂啊!” 双儿说完就和燕儿笑成了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惜然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虽然她现在与刘林地关系这里的几个人都知道,可也没被当众在刘腾面前说过啊,她可一直都叫刘腾二哥啊。 刘林轻叹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对她们都太过溺爱了,双儿才会当着二弟的面开玩笑,换作在别人家里,这种情况恐怕极少发生。要是当着老爷的面,也许身为一家之主早就拍桌子了。可这些在刘林的眼中再自然不过了,他只是在感叹,自己的一举一行正在默默的改变着三个女孩。 “刘腾敬…大哥一杯!”刘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端起杯来再陪刘林饮酒。 晚餐的气氛很好,五人边吃边聊,惜然说,自从刘林离开了建州到福州造船以后,家里没有人。倒是建州王妃宇文晴紫常来刘府园子里找惜然聊天。陪着宇文晴紫来到建州的文静如在建州住了十天时间,最终还是让渤海派来地人给接了回去。 宇文晴紫说他一个人在王府里连个说话地姐妹都没有,她便常来找惜然聊天解闷。而惜然要忙着书局里的事,她来地时候多半是和赵燕儿与赵双儿接触的较多。 刘林自然知道建州城里的一些消息,随着宇文晴紫嫁来的经过渤海国精心挑选的宫女们,能歌善舞者比比皆是。宇文晴紫与李定新婚月余后,也许是李定的新鲜感觉淡了,也许是宇文晴紫的刻意安排,李定的目光投向了几名姿容美妙的宫女。 “王妃常去园子里,都聊些什么?”刘林问道。 “都是些女儿间的私房话,哪有什么?” “有时候也聊到老爷。”双儿说。 “都说过别叫老爷,怎么总是记不住。”刘林说道。 “嘻嘻,我记下了,夫君。”双儿说着咬了一下红红的下嘴唇。 “其实也没什么,王妃好像并不知道福州之边造大海船的事。”双儿说。 “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三艘大船下水,这样的庞然大物,不要说在建州的王妃,也许南都都知道了。她只是不想提这些罢了。这些现在是瞒不住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也不用担心别人知道了。只要等到后天,启航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刘林说着一饮而尽,三个女孩吃惊的回味着刘林的话,刘林极少有机会在她们面前谈及这些事,她们听来,刘林今日所说的话竟然略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味道。她们都着实为刘林有些担心起来。 外面有人靠近,以刘腾现在的武功修为也轻易的听到了外面的情况,刘腾站起身来对刘林与三个女孩说道:“嫂嫂们,我吃好了。大哥,解放、常工与诸葛与洋三人在外面候着了。” “恩,让他们到书房等着,我稍后就过来。”刘林说完,刘腾便离开了饭桌出去了。 刘腾刚离开,惜然就挪到了刘林的身边,撒着娇说道:“大哥,我想在福州多住几天,好不好啊!” 燕儿与双儿虽然没有说话,可那眼神也分明是在希望刘林能够同意,而且同时也让她们两人多住几天,不要急着把她们送回去。 刘林面有难色,又独自一人饮了半杯黄酒,没有回答惜然。惜然松开了拉着刘林手臂的手,撅起了小嘴。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夫君春节的时候回建州吗?”燕儿低声的问道,她见刘林为难的表情,也没有再提想要多留几天了,她很理解刘林,知道刘林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做,女人的天职不就是在家里好好的等候着丈夫的回来吗? “谁说要让你们走了?”刘林突然脸上露出微笑,反问一句。 惜然知道被刘林耍了,嗔着伸手要来抱复,刘林已经一把揽住了她的肩,另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柔荑。 “你们哪也不去了,都跟着我,我到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只是,你们怕不怕晕船?”刘林温柔的说着。 三个女孩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她们可是与刘林分别了大半年了,终于听到了刘林肯把她们都带在身边这句话了,她们能不激动吗? 可马上惜然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书局怎么办,书局的生意怎么办?” 惜然显得很焦急,书局已经开了四家分号,收入颇丰,惜然也从中发现了自己的价值。听刘林的意思,是准备要带上她们出海了,那这里的书局谁管啊。 “花花,听我说,书局交给几个掌柜的管就好了,只要每年岁末派人来查一次账,能有进项就好。其实我不并在乎那能赚多少银子,最起码现在不太在意。”刘林说道。 “夫君是要带我们出海?”燕儿这个时候才问起。 刘林点了点头说道:“把你们留下我不放心,也许两三年内,我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而海的东面将会是我的天下!” 最新全本:、、、、、、、、、、 第七十八章 李定来了 后期参与造船的两万民夫全部发放了工钱返乡了,闽江岸边与三艘兵舰上站满了整齐的水军,刘林给这支新建海军定名为——、qВ5、 今天是预定在闽江船长的最后一天,派来的建州农垦军兵正在给三舰补给装货,造船铸炮探矿伐木巩城木所需的必备工具全部装箱上船。 一直忙到正午时分,刘林登船查看,对于各舰新任舰长所作的工作表示非常的满意。赵燕儿、赵双儿与惜然三个女孩得知刘林出海带上她们,都开心的忙着准备行装,一大早刘林就没看到三个女孩的踪影。听刘林昨夜说所去的海岛还是个只有土著,没有开发的荒岛,生活条件恶劣,这些并不减少她们跟随刘林一起出海的勇气与兴趣,不管走到哪里,只要刘林在他们的身边就好。 本来准备此次只出航两艘兵舰,安排的时候刘林仍然要求三舰全部准备。昨夜对三舰新任舰长常工、解放、诸葛与洋三人刘林作了最后出征前的动员,并通过长期以来对他们的思想清洗,刘林麾下堪以重用的所有亲兵都是绝对可靠的。 刘林已经准备好了两套计划,按正常情况,明日天明时分,威远舰与定远舰首航东海,致远舰留守闽江船港等待定远舰返航时再携带更多的农垦军士。前往东海参加荒岛的开发与建设。那里需要人,特别是这些参加过近一年造船的军人。 另一套计划还在刘林地脑中,暂时不需要向其他人透露,他心里对于建州王李定是绝对的感激与忠诚的,只是他不想被别人牵制与羁绊,身边最亲近的三个女孩都来了闽江,他岂有再让她们回去的道理。只是还有点担心,大婚后的李定还是不是报着以前对刘林的绝对信任。 李定作为一个雄据一方的藩王,对于属下刘林的信任终究是有限度的。李定在南都有一个重要地内应,而这个人刘林都无法推测出是何人。只是觉得李定的消息来的太过于精确。那些消息绝对是一个可以亲近到皇帝的人所传出。这个人可能也是皇帝地“心腹。”刘林一直在等,他在等李定把这个人是谁告诉他,他不能肯定李定麾下第一谋士陈春和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真心的希望自己的能成为李定最信任的人之一。 如果李定能把这些都让刘林知道。刘林就不会让三个女孩与他同时出海了,刘林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自己错。他要尽忠,也要能够保护好自己地女人。如果主上对他有疑心。自己便会义无反顾的离开。 江面上正午的风吹来,吹走了一丝冬日里的寒意,刘林站在威远号船艏甲板上,身后跟着刘腾与威远舰新任舰长常工。远远的看到燕儿、双儿与惜然正在严显等四名护卫的护送下,从跳板缓缓登船。几名亲兵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后面。\\ 刘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对常工说道:“让人把诸葛与洋叫来!” 威远号地船楼三层尾部区域划为刘林地生活区域。赵燕儿与赵双儿、惜然三人地房间也安排在里面。以前造船地时候并没有特意留下过大地房间。今日刘林还是特意让人给这三间房间进行了简单地布置。 她们已经习惯了大房间地宽敞。对船上地房间充满了好奇。一登上船。根本就没向刘林这边来。而是直接由护卫领着直奔房间。把准备好地大包小包东西给塞进去。 片刻时间。诸葛与洋便小跑着登上威远舰来见刘林。 “将军!”诸葛与洋喘了几口粗气拱手立于刘林面前。 “诸葛。令人将安装好地火炮全部拆下来。送到定远舰上安装好。”刘林吩咐道。“致远舰留守闽江期间。要坚持水军操练。可小范围地近海试航。不得在其他港口停靠。更不准非致远舰官兵登船。东海那边安置好了。定远号便会返航。到时候致远、定远两舰满载农垦军。往返输送。并按本将令调配物资。缺少地我会禀明王爷。” 除了对于拆除火炮。诸葛与洋没有任何疑问。只是他并没有提问。中气十足地应声说是。 刘林接着又说道:“火炮拆装本将自有主张,两舰出航东海,暂时也不知道多少日返航,致远舰在闽江难免会遭别有用心之人窥探。这些火炮可都是王爷的秘密武器,到用的时候才能以之示人。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刘林说话的时候双目始终炯炯有神地盯着诸葛与洋地脸,诸葛与洋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力大无穷,刘腾对他传授了一些武功之后,在刘林从渤海返回路途遇袭地时候,诸葛的实力已经表现出来。经过这大半年后,他已经逐渐被刘林培养成一员将领,只是目前统兵方面还没有得到充分的磨砺。刘林这一次特意留下他看守着这个拆去火炮的大海船,其实也是对他的一次考验。 诸葛与洋对刘林的话起初是有疑问,现在被刘林说的有点脸红耳赤,心悔不该对刘将军心存疑问,他什么时候做过错误的决策啊,以后船上的火炮不是还会装上嘛。 刘林伸手在诸葛与洋的肩上轻拍了两下,安慰道:“去忙吧,明日之后,闽江船厂就由你暂管,责任重大,多多留心。陆将军会留在这里,有什么情况就向陆将军请示吧。” 诸葛与洋领命而去,刘林正欲与刘腾、常工查看一下威远舰的火炮与船员的操作。这时远远看到了福州城方面有四匹快马向船厂这里奔来。 旁人只能看到那驿道上扬起的淡淡尘土,奔马与骑马的人还只是一个小小地黑点,刘林已经看到了来人身上所穿的军铠。是建州王的人,难道建州王亲自来闽江船厂视察来啦? 致远与定远号在诸葛与洋与解放两名舰长的指挥下缓缓靠近,搭上了跳板。一门门火炮被绑起粗粗的缆绳,百名水军官兵摇起数股缆绳,已经开始拆调致远号的火炮。 很显然,诸葛与洋已经做过了致远号官兵的思想工作,不管他是怎么做的,这些官兵并没有怨言。这东海水师是一个严整的团体。刘林最担心的就是将来有一天到了海上,会各自为阵,不听调令。现在看来,自己所**地这些军兵还都很令人满意。 那四名身穿全黑盔甲的建州军骑兵策马狂奔。一路直奔闽江船厂而来,刘林不紧不慢的从跳板处下船。 待刘林、刘腾两人在岸边站定之后,四名骑兵已经在距离刘林四十步处跳下马来,四人脚不停步快速跑到了刘林面前。抱起双拳单膝着地,其中一人大声报道:“禀刘将军,王爷、王妃殿下正在福州赶往船厂的路中,命我等前头报信!” 陆佑也赶过来了,看四名骑兵地匆匆赶赴船厂,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来的时候刚刚听到那名骑兵小军官的禀报。 刘林心叹,这建州王来的可真是时候,还带了王妃一起过来?就不怕王妃或王妃地人看了这里的机密?也许对王妃来说。兵舰火炮早就是不秘密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刘林的心中更加的警醒了一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看来李定还是比自己看的要远一些,这兵舰大炮让宇文晴紫或者渤海高层知道又有何妨,关键技术他们掌握不了就行了。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期。他希望李定的想法真的能够对渤海起到一点镇摄作用。渤海就是想要造这样规模地兵舰火炮,恐怕缺少刘林、徐九与曾钰这样的人才也不可能实现。这两个大匠刘林是如何也不会放手的,包括在船厂炮坊工作过的人,一个也不可能流失外出。 要让渤海知道了李定的隐藏实力,刘林觉得李定可能玩过火了,渤海极有可能会把李定过早的当成南唐将来地假想敌。到底能不能真正的起到震摄作用,那就只能看凭天意了。渤海让宇文晴紫嫁与李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磨李定的雄心壮志。旁观者清。跳出了南唐这个***,北边的人早就认准了李定将会是个比李阳与李锐都要出色的人。而渤海希望的是南唐有一个昏庸的君主。也许渤海不认为这些兵船火炮能对渤海造成什么样的威胁。渤海地大物博,首都忻津又不是近海或临江,兵舰之威胁暂时还看不出来。 “陆将军、刘总旗,随本将迎接王爷。”刘林一声令下,亲兵已经牵出了战马,刘林跨上战马,扬鞭驰骋而去。陆佑、刘腾及二十余名亲兵随后,一队全副武装地亲兵骑队出船厂迎接建州王李定与王妃宇文晴紫。 赴渤海为李定接亲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昨日赵燕儿与赵双儿谈话间说到了宇文晴紫常常找她们谈心,希望从她们口中得到福州闽江地消息。李定对宇文紫晴的感觉一下沉到了最低层。现在宇文晴紫在他地心中,已经与前世女友没有任何关联,她只是建州王妃,更重要的她是渤海的二公主,她的身后是一个强大的北方帝国。 战马驰出十多里,终于看到了远远驶来的建州王车驾。王爷的马车自然有王室的威严与豪华,马车两侧亲卫军士更是雄纠纠气昂昂,全黑的盔甲在冬日正午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黑色的光芒。 “臣刘林恭迎王爷王妃大驾…”以刘林为首的闽江船厂军官与亲兵列于道左向着缓缓停稳的马车大声的叩拜。 马车停在刘林的面前,刘林没有抬头,但在车帘被掀开的同时,以他的耳力听到了马车车窗帘布掀起的声音。他感觉到了有两股目光正盯着自己。 “哈哈,刘将军快请起,孤不是早就说过,刘将军免此大礼的。”李定没有让亲兵上前扶持,几乎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上前扶起了刘林,微笑着盯着刘林瞧了片刻。 马车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将军们请起!” “谢王爷王妃殿下,臣多日不见殿下,臣不敢乱了规矩。”刘林站起时候回道。 “呵呵,好,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也免得感觉生份了。陆将军也快快请起,都起来吧。”李定说完又伸手虚扶起刘林身边的陆佑,众人起身。 李定拉着刘林的手缓缓走出几步关切的说道:“长云晒黑了,越来越像个领兵在外的大将了,孤看的即心疼也高兴 “臣只是尽了份内之事。”刘林谦虚的说。“好,长云这就带孤登舰看看,孤早就该来啦,这一次孤可带了犒军物资前来,随后就到。”李定说着拉着刘林又走出了十余步,接着小声的说道:“据你禀报,三艘兵舰都可下水试航了,孤才来。紫儿她早就说要来福州了,现在也该是时候了。建州秘营的四万农垦军操练半年,现也初具实力。东海大事就仰仗长云了,长云大功孤当铭记于心。” 听闻李定又训四万精兵,刘林的心里一颤,看来李定就快要大张旗鼓的增兵了。在建州训兵怎比及在东海训兵安全。东海训兵唯一困难的就是开头难,这第一年在军港、船厂、炮坊、营地、要塞及民用设施上要有巨大的投入,收效也没有在建州训练来的快。而且如果刘林站在李定的角度,在建州训兵这兵权也好自己直接把握。 刘林海外练兵造舰的同时,建州增兵才是双管齐下。 “臣必不辱殿下如此重望,建州与东海海陆并举,双管齐下,天下再也无人能阻拦殿下雄心。”刘林适时表态,李定弃车骑马,与刘林一同前往闽江船厂。刘林控制马速,小心的跟在李定身后半个马身位置。 最新全本:、、、、、、、、、、 第七十九章 知心交底 建州王李定与建州王妃宇文晴紫在前,专用的登舰跳板上铺上了红色的地毯,.qВ5、c0m建州王李定满面春风,在威远舰下便看到了巨大舰身两侧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孔,走到跳板一半的时候便可以看到舰艏的三座火炮和两弦甲板上的重型弩弓,这些弩弓经过刘林与工匠们的进一步改进,拉弦的过程可以借助一套杠杆,比其他水师的舰载重型弩弓射程要远、填装弩箭的速度要快、更方便。 宇文晴紫今日穿着一套华贵的紫色长袍,领口与袖口配上纯白的狐裘,搀起的乌黑高髻上插着一只凤头步摇,随着她一步步的缓缓走动,步摇上的珠串在阳光下耀出淡淡的华光。宇文晴紫如同往日一样,不施脂粉,黛眉弯弯、唇未施朱,给人一副清新的感受,却不乏北国公主的高贵气息。她的面容受到美好婚烟的滋润,焕发出异样动人的光彩。 据说,南唐风流王爷李定娶得渤海公主宇文晴紫以后,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常常出入青楼画舫。甚至连随宇文晴紫陪嫁的美貌宫女都没有收纳一人。 看着如此大船,远远的宇文晴紫的眼中便充满了好奇。边走边小声的在李定的耳办窃窃私语,直到了登上了威远舰的甲板上,宇文晴紫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起身后不远处地刘林道:“刘将军,这就是火炮吗?” 在舰艏的甲板上,宇文晴紫站在一门火炮后。伸出粉白的手轻轻的抚摩着冰凉的火炮尾部。大炮的炮口已经被封上了堵口之物,看着火炮前端也包裹着油布,宇文晴紫和刘林说话的时候眼中溢满的失望。看她的神色,根本不像是一个别有使命的北国公主,倒更像是一个对新事物充满好奇和渴求地小女孩。 “正是火炮,此三门为威远舰艏炮,射程十二里。”刘林拱手回道。 “哇,十二里,这么远…”宇文晴紫吃惊的伸出左手捂着嘴说道,突然好像感觉到附近有很多军官陪同。宇文晴紫知道失态,往李定的身边靠了靠,她看李定的眼神感觉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地小孩。 “哈哈,紫儿想看看这火炮的威力吗?”李定笑问道。他也始终在注意观察着舰上的火炮,这火炮与前期在建州山里的试炮地又有了改进,而且比以前的火炮又增大了几分。宇文晴紫以前在渤海的时候被文静如叫作晴姐姐,被他的父皇叫为晴儿。而在李定的口中,却亲切的叫她紫儿,刘林听在耳中,已经知道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的融洽。 宇文晴紫兴奋的点头,一边还对刘林说道:“刘将军,何不让两位夫人和令妹一起来看**!” 刘林满脸黑线闪过,**这样地词可不是这样说的,还好没人明白**的引伸意。刘林一点也没有吃惊宇文晴紫这个时候会提起赵燕儿与赵双儿、惜然三人,她要是不提。那刘林的心里可真是没有底了。 刘林回道:“谢王妃殿下。贱内与舍妹昨天得知臣愿意带她们出海。现在兴奋劲儿还没过呢。这个时候应该在收拾房间。臣这就让人唤她们来。” 听了刘林地话。宇文晴紫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拉着李定地胳膊小声地在他耳边呢喃道:“定哥。我也要出海。人家刘夫人都可以去。我也要去嘛…” “呵呵。紫儿。孤可舍不得让你出海。大海茫茫不知几时才能回返。就是这海风吹上个几月。你忍心让孤饱受相思之苦。你真要走了。可是有很多女人回想填补你离开时候地空白哦。到你要是回来了地时候。孤恐怕都认不识你了。哈哈!你看看长云。他以前让谁看都是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现在再看他地肤色…”李定笑着说道。 宇文晴紫地目光又确认了一下。在不远处地人群中一扫。每一个水师官兵脸黑地无不和炭头差不多。就连刘林也黑了许多。宇文晴紫不禁双手抚脸。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那我留在建州陪您!”看来她更担心地是李定所说地。她离开之后会让别地女人有可乘之机。 李定地笑很开怀。娶得如此娇妻地李定很是受用。刘林从此可见李定与宇文晴紫地感情非同一般。他们二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政治婚姻地模样。简直幸福地可比自由恋爱般地甜蜜。这样地情况。以李定地智慧。刘林想来恐怕这北国地公主真地是嫁鸡随鸡了。不像是宇文晴紫迷惑了李定。更象是李定征服了宇文晴紫。 “长云。此艏炮可否试射两发。孤也很想再瞧瞧。”李定对刘林说道。身边地宇文晴紫兴奋地脸色溢于言表。 刘林拱手应命,立即吩咐威远舰舰长常工安排试射舰艏三炮,另外又让亲兵去叫来燕儿与惜然她们过来,陪同王妃宇文晴紫。宇文晴紫只是提及了他的三个女人在船上,李定对此并未过问,看来李定对于刘林携家眷出海,并没有什么戒心,这一点无形中让刘林颇为感动,可不管怎么样,刘林是不会再把自己的女人留下,此去东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回来,大好的时光,他可不想与妻子们就这样天涯分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能过上稳定的生活才是初衷,而为建州王效力只是实现自己美好生活的前提,他可不想再把大把的时间用在夫妻分隔千里的事情上。要为建州王效力,也要把妻、妹带在身边,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赵燕儿与双儿、惜然三人高兴的小跑过来,宇文晴紫看到了她们,立即微笑着迎了过去。一点王妃地架子也没有。四个女孩聚到了起,围着在甲板的一角小声的嘀嘀咕咕,笑个没完,说个没完。 宇文晴紫对惜然说:“孤好羡慕你们啊,我想出海殿下都不让…”宇文晴紫说着鼓起了小嘴。 “嘿嘿,紫姐姐,出海会吹黑皮肤的,您的皮肤如脂般粉嫩,吹黑了不担心殿下看了心疼吗?”惜然小声的说,话话中感觉惜然的表情满是开心。她现在的心情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好了。今天听说宇文晴紫都出不了海,而自己去能跟着大哥一同出海,那心里的优越感让她觉得好幸福。 “哼,瞧你那小样儿?小心我请刘将军留下你来陪我。看你与那情哥哥天涯相隔…”宇文晴紫故嗔态的说道。 “哦,紫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可别说啊。”惜然被宇文晴紫这一下。着急地说。 “这样你是承认了,刘将军是你的情哥哥啦。”宇文晴紫的后话让惜然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低下螓首不敢再出声来,知道自己上当了。以前在建州的时候宇文晴紫怎么问,她可从来没承认过。今天要是不承认,万一王妃殿下真的要留下她来相陪,那自己的美好愿望不是打水漂了吗? “好了,好了,殿下逗你玩呢。还不如早承认地好,我也好劝劝夫君早日纳你进门啊,你不能总这样大哥大哥的叫吧。”赵燕儿拉过惜然的手,柔声细语的安慰。 “对哦,夫君可是很坏的哦,呵呵!”双儿补充了一句。 惜然再也忍受不住宇文晴紫、赵燕儿与赵双儿的联手调笑。跺着小脚非要把脸藏在赵燕儿的身后不可。 “孤可不忍心让惜然与她的情哥哥分离两地,就当孤什么也没说好了。”宇文晴紫说着望向不远处已经除去了油布包裹的三尊舰艏火炮。火炮地炮管经过仔细的打磨,漆上了油亮的黑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黑灿灿的光芒。 四个女孩开心的互相扶持着起向舰艏,惜然主动地扶着宇文晴紫,四人眼中对于试炮都是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这样的方位,并不适于试炮,此处要是向着福州方向射炮,陆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误伤。这个时间也没有时间来清理。相对来说,还是张帆启航。大船驶到闽江口。再朝着大海的方向射击最好。 刘林下令,威远号启航闽江入海口。定远致远两舰原地继续保持,李定登舰前的工作依然井然有序的进行。 威远舰全舰官兵各就各位,几个女眷在船艏楼的二层,刘林陪着李定立于船艏三层楼内。建州军长史陈春和、司马蒋武、将军陆佑、建州王亲卫军统领喻苦等人陪同在后。 第一次登临这样规模巨大的兵舰,连李定都面露惊奇。看着兵舰在闽江水道里游刃有余的调转方向,张帆起航,李定有点吃惊于短短时间内,竟然这支素质一般的骑兵变成了纯熟地水师。刘林可真是一个多方面综合地统兵将领。 “三弟,这大船最少能载千人吧?”苏武在刘林的身侧问起了刘林。 “千人?孤看这威远舰地吃水深度,千人肯定不止。”李定笑着说道,“还是听刘将军说说吧。” 刘林应是回道:“此舰名为威远,与定远、致远两舰同一级别。采用纵帆型布局、硬帆式结构,帆篷面上带着撑条相当于筋的加固作用。这是远洋船,采取底尖上阔的结构,船头昂船尾高。般长四十丈,宽十八丈,原设计为三桅,现又增加两桅,其航行速度与机动性能较以前的设计更佳。威远舰两弦与舰艏甲板、舰艉甲板共置十二里射程火炮三十三门。此炮可用来远程歼敌兵舰,火力支援近海陆军作战。以后舰体不载兵员与物资,在下二层弦还可再置二十八门中程火炮。舰载重型弩弓八十六门,足以克制临近敌舰。此船耗资甚巨,火炮铸造有限,暂时火力配备最好的仅有此旗舰威远号。此舰满员水军五百人,另可载兵员两千人或同等物资。” 刘林说完。除了跟随刘林身边的刘腾与陆佑,其余人等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如刘林所说,这兵舰要大江与近海,简直成了无敌的存在。此舰不但可以用于陆上作战,也可满载陆军,用于登陆作战,实为战争利器。就在此时,刘林将提前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掀起热兵器的风暴。 威远号地帆全部张起,兵舰的航速在调转船头之后不断加速,楼下传来了宇文晴紫与惜然等女眷开心的谈笑声。她们的言语对兵舰的航行充满了期待。兵舰巨大,在闽江航行时较小船要平稳了许多,她们稍有晕眩的感觉,此时完全被兴奋的感觉所冲淡了。 李定与宇文晴紫等人观炮所在的艏楼与甲板火炮距离不远。刘林就李定的要求不时的给他讲解着兵舰与将来到东海宝岛后地一些计划安排。李定被刘林所描绘的前景听的入迷了,等待这样一支海上雄师成长起来,整个渤海国与大唐沿海区域的控制,便易如反掌。据刘林所说。将来再将大船升级,极有可能与远在天边地远洋诸国进行贸易,更有殖民一说,李定虽然听不太明白,但知道这是一个迅速让帝国崛起的有效途径。哪一个国家的崛起,不是建立在别的国家民族地痛苦之上。 兵舰航至闽江口,前面就是宽阔无垠的大海,威远舰舰长常工前来艏楼请示,刘林没有直接下令开炮。而是让亲兵给二楼的王妃与燕儿双儿、惜然她们送去了耳罩。 亲兵们又给建州王李定与刘林等人奉上了耳罩,刘林做了示范,将耳罩戴在耳上,李定看出了刘林的用意,如此近的距离,这能起到保护耳朵的作用。李定再看甲板上的操炮水师军士。人人耳上都戴有耳罩。 刘林令下,常工领命出去,跟着常工的一个旗令员挥着手中的红黄两色彩旗,操炮员接到命令,立即开始准备射击。 现在刘林与铸造大匠们所设计出地火炮,还不能准确计算抛物线的炮击轨迹。现在的火炮只是指哪打哪的直线找法,刘林命令的时候让三门艏炮调整不同的炮口高度,以使射程分为三个不同地距离,好让建州王李定能仔细观摩出火炮的威力。 “轰!”的一声巨响。一门艏炮的炮口散发起一阵浓浓青烟。炮身随着炮口喷射出的火舌而迅速顺着轨道后退。接着由反弹装置加上水师军士的推力,炮身又归回原位。 转瞬。威远舰前方几乎肉眼看不见的宽阔水平面上浅起一朵浪花。 第一炮射出,所有人都屏息安静的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第二门炮点火发射,此发炮弹落入五里外的水面,此舰射程较近,其炮弹炸起地巨大浪花让楼下地四个女孩惊叫起来,叫声过后又传来四人嬉笑的声音。王妃完全忘记了自己地尊贵身份,而燕儿双儿似乎也忘记了该保持的端庄,惜然则变的更加雀跃。 第三门炮的炮口压的更低,一声炮响过后,炮弹落在近两里的水面,溅起的浪花高达十多丈,竟然打湿了海风,吹拂进了威远舰上。这一炮后,所有观炮人员均再次无声不语。 试射完毕,常工请示刘林之后,对兵舰官兵传达了返航的指令。 半晌,李定才开口问起刘林:“长云,水师新军定名了吗?” 刘林听言,并没有惺惺作态的提出让李定赐名,开口说道:“建州水师新军名为东海水师!” 李定听言哈哈大笑,手抚着舰艏甲板前的拦杆说道:“正合孤意,好一个东海水师!孤返回建州之后就再给福州调配物资,长云再督造几艘这样的兵舰。孤就授予长云东海水师都督一职,水师内将领的任命,只须报一份备案到建州给陈长史便可。” 刘林领命,接着又对李定说道:“殿下,这样的火炮位于舰艏与舰艉露天位置,点火引信容易受潮,影响火炮的发射。臣到流球之后会大力发展矿山冶炼,制造出更高层次的火炮,如果能够实现,此种火炮怕体积将会变小。射程变的更远,威力更猛,也便于陆军马车携带作战。” “长云怎么想就怎么作吧,将来孤成大业,长云便是第一功臣,长云也不必有后顾之忧。”李定的这句话于其说是让刘林吃一颗定心丸,便不如说是对东海水师地一丝隐隐担心。 李定此时拉过刘林的手,对他说道:“孤要与你单独谈谈! 李定与单独与刘林密谈,除了留下了建州王亲卫军统领喻苦与刘林亲兵总旗刘腾二人在甲板外守候,其余人等全部散到了兵舰的甲板上。 甲板上各个部位均有水师军士守卫。任何通往船航底部能看到船舱结构的入口都不允许任何人入内。就连随建州王同来的长史陈春和与司马蒋武与其他几员将领都不得入内。 以蒋武的火爆性格,对着守卫军士爆跳如雷的骂道:“闪开,老子可是刘将军的结义二哥,***。都***目中无人。” 军士们都认识蒋武,但依然不为所动,大声地回复道:“禀蒋司马,兵舰之上无刘将军与常舰长亲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禁区。请大人体谅,要是小的放您进去,小的脑袋就不保了。” “算啦,算啦,刘将军的安排也没错,这大兵舰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方面地人盯着呢,还是谨慎一些的好。”长史陈春和走近前来劝阻了蒋武,拉着蒋武往边上甲板走去,边走边说:“老蒋。回头让刘将军请你好好喝两杯就是,和那小兵头说什么,就算砍了他脑袋,他也不会让我等进去的,刘将军治军之严犹胜陆将军啊。” 陆佑也在附近,听陈春和所言。也点头称是,只有他知道刘林治军,是多以身先士卒,军士们对他是心服口服,他可从来没有靠威势服人。 李定与刘林在艏舱内坐定,两人各吃了一口闽地的特产乌龙茶,船上可没有小杯地那种冲泡方法,不过大杯冲泡过滤出来的茶水味道还不错。沉默了一会之后,李定把茶杯放回几上。对刘林说道:“长云在东海之岛立足之后。舰载陆军可同期配备,另外可派船支以福州之名。航行于福州、南都、东海三地,用于物资调动。到时候孤让孙思雷直接与你联系,如果南都有变,也好以最短时间内,建州、南都、东海三方并举!” 惊闻李定谈起了孙思雷,那个现任御前侍卫统领,以前的建康王亲卫军统领。本以为他是建康王的人,又似是皇帝李锐信任的心腹。刘林虽然猜测李定在南都肯定有内线,只是他怎么也没想过此人会是孙思雷。现在无须过多的话语,刘林想到前两日自己的多心,现在感到惭愧之极。同时也惊叹孙思雷此人深藏之深,刘林与孙思雷可是有过多次交集,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太过让人难以相信了。此话李定说的如此郑重,刘林起身,第一次真诚的向着李定拜伏在地上。 刘林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跪天跪地,此次叩拜并非把李定当成主上,而是把他当成一个最信任自己地人,唯有以此方法方能表达出自己的忠心。 “长云快请起,怎么又行此大礼…”李定扶着茶杯的手突然伸出去扶刘林,茶杯落在甲板上滚到了墙角,出奇的没有破碎。 “臣必不辱王命!”刘林虽然面上表情不见多少激动神色,可心中早已经澎湃异常。 李定扶起刘林,缓缓说道:“孤早该把全盘计划详尽告诉长云,以解长云心中之惑啊!” 这个时候的李定,心里终于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觉,而刘林也是如此。刘林早就想好了,要给传说中东海以东之流球岛重新命名。 在他地心目中那个岛屿虽然还没有与大陆有来往,属于未发现的岛屿,但在他的心中,那片领土早就该属于大唐、属于华夏。 正是由于受到前世记忆影响的这种观念存在,刘林想了很多天将来给此岛如何命名,最终想起了一个大陆与海岛合壁的名——中台。 李定与刘林一前一后站在威远舰中船楼的顶层甲板上,享受着傍晚吹拂的丝丝凉风,刘林向李定说出了“中台”岛之名,李定笑着点头。在李定的眼中,一个岛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林地心。而刘林却对于这个岛名极为重视,那是象征中与台地不可分割。 最新全本:、、、、、、、、、、 第八十章 东海之岛 威远舰返航之后,李定当晚在闽江船厂犒赏东海水师全体官兵,又与东海水师舰长以上军官谈了话,.王妃宇文晴紫没有随侍李定,而是住进了江惜然的房间里,赵燕儿、赵双儿也被王妃叫了过去,也不知道四个女孩子晚上聊什么能聊到半夜,赵燕儿与赵双儿才离开。 翌日天明,李定亲自登台为威远舰与定远舰壮行,站在李定身边的宇文晴紫也不知道是为自己不能出海还是为长期与江惜然等人分离,泪眼摩挲看着缓缓起锚的威远舰。刘林站在威远舰的船艏最高层的甲板之上,赵燕儿赵双儿与江惜然早早的躲到了船楼的房间里去了。真搞不懂女人之间的分别为什么搞的这样泪如雨下。 旗舰威远号挂帆启航,三发未填装炮弹的三声轰鸣,威远号与定远号缓缓划破了冬日清晨的江面。兵舰越行越远,渐渐的在岸上人们的眼中,那两艘巨大的兵舰正在融入在清晨远远闽江入海口刚刚升起的红日中。 威远号与定远号相隔约为半里,一前一后向着东方前进。具体方位的指示,全凭前些时候刘林请工匠按照自己的设计制造的指南针。 “将军真是学究天人,火炮兵舰这样的东西都能出自他手,再看这小巧的指南针,更是巧夺天工,真不明白为何这针总是指北,无论换到何方位都是如此。茫茫大海之上,也不用担心会迷失方向了。”船舱里老船匠徐九观察着刘林送给他的一个指南针与几名船工闲聊着。 “将军以前看起来更像是一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屁都不是,依我看刘将军是文能作文。武能定国,又重视我等手艺人,这样的将军天下少有啊。”铸造大匠说的时候很是激动,刘林一直对他也是关怀备至。 “今天就应该叫刘大人为刘都督了,将军又升官了。都督可是真的很周到,把我们这些工匠地家人都接到了船上,又给了银两置办行装,跟着都督干,我们可是无后顾之忧啊。” “***,这几天怎么谈起都督都变的文绉绉的。老子只知道都督是个好人,跟着他干只要干好活,不用担心去侍奉那些***贪官…哈哈,我们东海水师没有贪官吧…九叔,我不是骂您…”一个粗鲁的船匠说着看起徐九紧绷的脸,忙从舱内甲板上站起身后。退到了门口,那动作引起了大家一阵哄笑。 “哈哈,你小***高老四,什么时候你成了东海水师的人啦,我们只是船匠。” “怎么着,都督都没拿我们当外人,我们更要把自己当都督的人了。”高老四又回了一句,说话地时候看了一眼坐着闭目养神的徐九。 “说的不错,我们都是东海水师的人,不但我们要跟着都督干。将来我们徒子徒孙都是东海水师的人。都去船上检查检查,别都窝在这里,这兵舰我们都得当成自己家里的一样。”徐九发话了。所有船匠们没有一个人敢留在船舱里侃大山,留下地铸炮大匠曾钰在人走完后,对徐九说道:“徐老爷子,您这么大年纪了,到了中台岛,听说还是未开化之地。清苦的很,您老可要爱惜身子,有什么活多指派那帮小兔崽子们去干干。往后造大船还指着您呢。” “哈哈。曾老弟啊。都督看得起我们这些手艺人。我们就要给他干出个样来。我地手艺现在所传授地。可都是对都督忠心地人。这大船和火炮可都是都督与大家伙地心血啊。总不能让这泄露出去。” 威远舰与定远舰在海上向东航行数日。终于在一日清晨时分。主桅上地了望塔上传来了水师军士地摇旗呐喊声。威远号舰长常工亲自跑向刘林所住地船舱。向刘林禀报看到岸了。 刘林在主桅上地军士大喊出声地时候。凭着自己敏锐地耳力已经听到了。他还对屋里地双儿安排。让她去叫燕儿与惜然。准备在窗口观看中台岛。 刘林登上了船楼地顶层甲板。极目向着东方眺望。远远地海平面上可以看到铺满绿妆地陆地。虽然找到中台岛在刘林地预料之中。在这大海上航行。刘林用以前对世界地图地记忆。绘出了简单地海图。虽然这个海图极不标准。可配上指南针使用。大致地方向是不可能错地。刘林地心里很激动。可他当大船接着航行地时候。刘林发现了中台岛近海距离地有大量地礁石。这样如果再航行下去。兵舰就会触礁。 航行数日以来。刘林一直都让两舰放慢速。出海之后又让定远号在前。威远号上载地是自己地造船工匠与铸造大匠们。这一船都是自己所不能离开地工匠人才。还有从各方接来地他们地家人。就连林地家人也都在威远舰上。刘林让威远舰行于定远之后。也是存着一点想要在遇险时候为东海水师留下造船铸炮地种子地心态。 另外此次远航。都是日行。一到晚上两稻兵舰则远远地拉起缆绳。降下所有船帆。停止前进。 刘林立即命令常工:“传令定远舰,立即停止航行,威远号与定远号派小船引导,探出水道,准备沿东南方向登陆。” 刘林的指示简单明了,常工指令令旗兵传令过去,定远号降帆停航,舰上放下了两艘小船,每船十多名好水性的军士划船向岸边靠近,确定航道安全可行之后,又向定远号用旗令交流,两舰也缓缓跟着探索船驶近中台岛。 兵舰驶近中台岛还有不足一里之时,再也无法向前航行,此处并非深水良港,兵船不能靠岸,别说不适合选择地址造军港船厂,更不方便把大量物资和人员送上岸去。 无奈之时,刘林不得不指令两船在小船的引导下,沿着中台岛的海岸线往北方向航行。就这样缓缓而行,过了三日,终于在海岸线开始向东方延伸的地方寻到了一块天然深水良港。 不但兵舰可以靠近海岸,附近地形更是平地较多,没有高山,远远的地势也多是缓坡丘陵地,有着丰富茂密的森林。这为营地、港口、船厂、要塞的建设都准备了必不要少的地域与资源。 接下来就是选址,在这个被刘林命名为中北的地方,按照刘要的规划,一个月内将会出现一个海港,两个月后将会成为一个船坞,四个月后营地的建设将能完成,可以容纳两万人入驻。半年之后探矿与铸造坊可以相续建造施工,而短期内要铸造兵器火炮,还需要由福州转运成品铁锭与所需的资源。一年之后,中北将会成为一个集军港、船厂、军械坊、要塞、炮台、营地为一体的综合城。 未来的两三年内,刘林还有很多的事要做,面临的困难也都是全新的。入岛几天内,派出的搜索队从各方传回消息,这里确实肯定是一个未开化的荒岛,这里的人的生活还非常的原始,还是多以牧猎为生。对于海港边停泊的庞然大物也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土著居民敢靠近中北。 这里还只是以物易物,金银货币在这里还无法通行,更不能招徕土著劳力参加到中北的建设中来。这一点超出了刘林的预料,还好随后半年里又造出了三艘同级别的兵舰,暂时除威远号以外,其余五艘兵舰全部用于往返福州与中北之间的运输物资与人员,及时补充了中北物资与人力的紧缺。 随着人力与物资的源源不断的调入中北,刘林对土著中台人又始终执行怀柔政策,派出人员带着稻谷种子进入到土著各定居地,花了两年时间在全岛外围区域推广了水稻种植,虽然这个时候的水稻产量还很低,不过中台的气候是一个两熟甚至是三熟,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到了第三个年头,整个中台仅中北外围新垦的农田都足以供应迅速扩张的东海水师及所有人员的粮食。 三年时间都按照了刘林的规划发展,一座军事化城市在中台岛的北部诞生。中北拥有大型的军港、船坞、器械加工厂、海防炮台。还有很多军士在中台与土著女人通婚,在这里真正的安了家。 东海水师经过三年的扩张已经足有二十艘兵舰,为了方便指挥刘林取消了原威远、定远与致远的名称,将东海水师分为三个分舰队,三舰队的旗舰分别是愿威远舰、定远舰与致远舰,三舰原舰长现在成了分舰队的指挥长官。每舰满员水军五百名,另载陆军三营人马,分别是步营两营,弓营一营,另外每舰还配备了轻型的可用马拉的近程陆战火炮十门。整个东海水师满员水陆精兵达四万余人。 东海水师空前的强大,三年之间派出十余次远航渤海国北部沿岸、南都,刘林的水师舰队还进入过长江入海口水道。建州军在李定的训练扩充下,三年来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唐国内,湖州王李阳控制了整个西南地区,又在建康王向南都施加压力下,重新回到了西南,俨然成了虎视眈眈大唐半壁山河的一只西南虎。 最新全本:、、、、、、、、、、 第八十一章 北方有信 中台岛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刘林历时半年,在中北城北稍高的一片缓坡上建了一座府祗,从外观上来看,倒像是一个小型的“城堡。/。qВ5、\” 城堡外型与西方的城堡虽有些区别,可也都是全石材结构,刘林不想太过铺张,也就没有建有多高。里面的房间布局刘林按照现代人的生活规划,空间的划分很是合理。城堡一进大门,便是一个宽阔明亮的大厅,厅内陈设简洁明了,最引的注目的一圈的“沙发。” 城堡内有大卧房十多间,居然连卫生间洗澡间都规划在内。冲水的厕所与巨大的浴池,给住在这里的男女主人们带了方便惬意的生活。 城堡外围是一圈高大的围墙,足足圈了近百亩地,一条大道环着城堡四周,通向大门处。城堡的这个小庄园里,园丁们分成数个区域种植了一些南方的瓜果与花木,西侧一汪人工开挖的池塘,池里放养了一丝鱼。这样的一片园子区域,比起朝中达官贵人的府宅,只能算是中等大小,刘林觉得这已经是够奢侈了,要不是有三个女人跟他住在一起,刘林恐怕只要几间舒适安静的房间就足够。 几条碎石铺成的小道将整个园子划分为六七个小单元,其余部分都铺上了翠绿柔软的草皮,这草皮上可是赵燕儿赵双儿与惜然三人最喜欢停留的地方,刘林在池边草地边本想建一个凉亭,可考虑到凉亭会破坏这池边的格局,便使人给这小池边安置了几把大伞,又制了几把如半月型的藤椅。这一小片鸟语花香的区域成了赵燕儿与赵双儿最喜爱逗着小猫玩耍的地方。 池塘一侧还有一个用大理石砌出的泳池,一般时候园子里的男性仆役都不准靠近,这里也是刘林回到家里放松的地方之一。更是惜然的最爱,惜然起初穿着刘林设计的叫“泳衣”地贴身衣物还是不敢在刘林面前出现,每次下水游泳的时候总是把刘林赶地远远的。后来赵双儿竟然穿上更性感的泳衣,频频出现在刘林的面前,与刘林下水嬉戏。惜然负责中北城的整个财政命脉。少有时间回到城堡里休息。而回来的时候总是看到刘林与赵双儿那样亲密无间的在泳池里泳池边幸福地模样,惜然就再也顾不了许多。红着脸穿上了泳衣划到了刘林的身边。 这座园子和“城堡”建好以后,刘林一家搬进来已经有三个月了,刘林向惜然许诺,今年的八月十五,便正林的迎娶她过门。惜然心中认定了刘林建这座大石头房间和园子,正是为了作为迎娶她的新房,几乎每天都沉浸在幸福的感觉之中。刘林为何要拖上这么长的时间。为的是要给惜然一个惊喜,一个超出惜然想象的惊喜。 在五月中旬,刘林便派出由解放统领的定远分舰队,北上前往渤海国,随行带上了刘林地嘱托。此次六艘兵舰北上,不但带去了中台岛的丰富农特产品,运送到渤海国的沿海边港进行交易。解放更要为刘林去渤海国京都忻津见一个人。 东海水师在中台岛立足以后,对岛上地原住民秋毫无犯,而且还给他们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与生产工具。三年下来,沿岛四周的边缘区域已经成了鱼米之乡。刘林还在全岛建立四座要塞军事城镇。扼守海岛四方领海,定远分舰队作为福州、中北、南都与渤海这一区域的物资流通与贸易。建州王拥有这一支强势水师的事,早已经不是机密。只不过南唐其他地方与渤海对于东海水师兵舰的配备并不是有太多了解。仅仅被这些兵舰从未有过地巨造型给镇住了。 渤海通过宇文晴紫已与建州王李定达成了海上通商的约定,渤海国的登州、青岛、海州与津门卫早就与中台岛有了近一年的海上贸易。反倒是南唐对于东海水师的戒备之心越来越强,东海水师按正常状态,还是进不了长江水道与钱塘江水道。 南唐皇帝、建康王与湖州王、建州王三方势力现在已经几乎成了鼎立之势。李阳的野心皇帝李锐早有防备,可对于建州王势力的突然崛起,却是他们防不胜防。左右丞相柳群集与勾程总是在朝堂之上大骂李定乃国贼。说起对另外两方势力的痛恨。柳群集更恨李阳一些,柳群集的侄儿柳杰派往西南接收李阳地兵权之时,竟然路遇大群地山贼,柳杰一行数百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人间蒸发了。 明眼人谁看不出这是李阳所为。李阳夜离南都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返京城。举家迁往西南成都府。留在湖州地仅五千兵马。以李阳地势力。皇帝现在有点不敢与他直接撕破脸皮。任凭着一批朝臣怎么叫嚣。李锐与柳群集只要李阳还承认他这个皇帝。让他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便无心与他为难。李锐这个时候想要与李阳为难。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以建康为中心地江淮区域十二府。现在全都听命于建康王。建康王地势力也是空前地扩张。更是在近两年里。建康王大练内河与近海水师。辖区内地赋税南唐户部连半个铜子都见不到。 建州王李定崛起。可他是崛起于东海。建州三府之地偏僻。又地处山区。正规精兵目前也不足十万。这还没有让李锐当成心腹大患。李定处理与李锐地关系地时候更是微妙。从来不与李锐有正面地对抗。每年地三府赋税都有交纳。时常还贡上美女若干。以奉皇兄享用。 建州王李定所做出地这些努力并没有让以李锐为中心地皇权势力认为李定就是个善类。只是认为李定比起李阳与李凌要好太多。李锐更是有意拉拢李定。一起对付湖州王、建康王地意思。李定在李锐面前地表现也是极佳地。他曾经上表李锐。声称若有谁人敢破坏大唐基业地统一。定会全力应天伐逆。李定地这一态度从表面上缓和了与南都方面地关系。而李阳与李锐之间地局势便到了一触即发地地步。 因为有李定在。李定势力地崛起。让李阳与李锐双方势力不敢轻易挑起战端。谁都担心李定会坐收渔翁之利。李定之强。强在东海水师。这也正是沿海而立都地李锐所困扰地。李阳身处西南。对于这一方面地威胁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李定那十万陆军能做何用? 刘林在中台。规定了每工作六天休息一天。特殊地岗位不在此限。但军士们也有轮流地休假期。正是在这一个阳光充足地星期日。眼见八月十五与惜然地婚期还有十日。准备结婚地事。不用刘林操心。下面自有人办理。中台岛上地一切都已经步入了正轨。下面要做地事刘林只是统筹。自有人员去按章施行办理。这样大地个一个岛。随着开发地区域越来越广阔。刘林如果还是事事躬亲地管理。那还不要累死。 刘林每个周日都会在自己的小城堡里休息放松,今日便带着赵燕儿、赵双儿与江惜然三人在池边的大伞下铺了几张凉席,兴致盎然的搞起了野炊。 不用婢女们帮忙,刘林可是亲自将一根根穿了肉、鱼、蔬菜的各类烤串放在炭火架上。另一边婢女们奉上了新鲜的在深井中浸凉的果汁饮品。几个女主人们靠在藤椅上享受着冰凉地果饮,看着刘林忙的满头大汗,一个个都幸福到了骨子里。 “燕姐姐。你看大哥忙成这样,全天下有哪个将军像他这样。”惜然小口饮着杯中橙汁,一边与燕儿贴耳说道。 “那是夫君他体贴,用夫君的话说,出门在外他是将军都督,回到了家里。他就是好夫君、好男人,好男人就要体贴妻子…”赵燕儿数着纤纤玉指一一说来。 赵双儿在一旁接过姐姐地话说道:“他还说过,做妻子在外人面前对夫君要温柔,但在内室对夫君要…” “要什么?怎么大哥没与我说过这些,大哥偏心。”惜然鼓起了小嘴,把手上果汁放下,盯着刘林的背影。 赵燕儿与赵双儿掩嘴偷笑,这些当然不能对她说了,她还没有过门呢。刘林自然不会把那些房内话对一个还没有开窍的小女生透露。 三年过来。江惜然已经成长为一个大姑娘,在外人面前她是个精明能干的理财能手。是刘林治理中台岛不能离开的女能人。可回到家中,她身上那股稚嫩的味道还是溢于言表。较之以前,刘林对她们三人中地感情也是愈来愈深了,经过刘林的“教育”,在这个家中,几个女主人的地位也是扶摇直上,就连她们自己都生出了特别的自信。她们都想信刘林的话,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幸福的女人。 刘林所喜欢的妻子并不是要她们一味的顺从,还要她们有自己的主见。 刘林一边烤着各种烧烤,一边在偷听着几个女孩地谈话,看着燕儿地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刘林心中充满了即将为人父的喜悦。惜然地愈发秀色可餐,更让刘林早就心里痒痒,只是他还是执着于当初许下惜然一个美好的婚烟,迟早都是自己的,这也是他决心要先买票再上车的原因。他不想破坏惜然对这婚烟美梦的期盼。 “是时候了,解放也该这几天就回来了。”刘林心里想的是北上的那只舰队,这几天是该回到中北的时候了,更重要的是来自渤海的消息。 那一边,双儿拗不过惜然的一再追问,终于贴在惜然的耳边小声的说出了下半句话,惜然听完一下跳了起来,两只粉嫩小手捂着红透的脸,窝在了藤椅里不敢正视刘林与燕儿、双儿。 “好了,都烤好了,过来吧。燕儿的烤鱼,燕儿有孕在身,多吃鱼好。双儿的鸡翅,花花的蔬菜…”刘林在那边小桌子的盘子里摆开了烤好的食物。 惜然一听给自己的竟然只是蔬菜,也顾不上刚才还红的发烧的脸,她不依了,从鼻腔里娇哼一声说道:“大哥好偏心,燕儿姐姐有鱼,双儿姐姐有鸡翅,怎么就给我吃蔬菜啊…” “花花,这可是为你好,你也不看看自己最近有长胖吗?小肚腩都出来啦…”刘林没有回头。仍然在从炭火上去下食物,分摊在各人的盘子里。 花花这时候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叹了一口气,心里恨恨的想道:“前些天还说我这叫丰满,胖呼呼地可爱呢,要不然我也不会…现在又要我减肥…” 燕儿挺着大肚子,在身后婢女的扶持下从藤椅上了站了起来,惜然看在眼里心中一乐。走向燕儿,拉着燕儿姐姐地手说道:“还是燕儿姐姐这样好,有小宝宝了就不怕胖了。” “那好啊,等八月十五你与夫君圆房之后,也就能像姐姐那样了。”双儿说道。 “双儿姐姐,你说什么呢…”惜然毕竟还没有嫁给刘林,这时候听到双儿的调侃才想起自己刚才又说错话了,让双儿有机可乘。今天那几对可爱的金黄色鸡翅膀恐怕与自己真的无缘了。 大家都坐定了,惜然极不情愿的拿起盘子里的蔬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双儿更是拿着一对烤的流油地鸡翅在那里端详着惜然。惜然不想看那鸡翅,却看到刘林的盘子里一根竹签穿着的两个白色球球,一共有两串。这种东西可是没有见过。惜然伸手过去取了一个,刘林也没有阻手,只是看着惜然笑了笑。 刘林在中台岛三年来,建州中北的长期以身作则,不但做出总体规划,还常与军士工人们奋战在建设第一线。肤色黑了。一直也没有变回来,身体较以前更加健康了,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刘林的饮食倒不控制,这岛上能吃的东西他没有不敢吃的。今天惜然看到这两个烤过的光滑肉球球,顿生好奇,看刘林咬了一口那很好的感觉,心里便想要试上一试。 “这不是鸡翅膀,总可以吃吧!”惜然拿起竹串侧过脸来问刘林道。 “你真想吃,就吃吧。回头我再烤两个便是。”刘林说着端起桌上地果汁饮了一惜然小心的咬了一小口。皱起了眉头,那种滋味可是从来没有吃过的。惜然最喜欢吃燕儿亲自做地各种菜。她是个比较馋口的女孩,在刘林的身边什么东西能吃不到啊,可今天吃的这个怪味东西怎么从来没尝试过。 惜然忍住心里的疑惑,又大胆的咬了几口,大哥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惜然就是凭着这一点,将竹签上地一个球球吃完。放下手中的竹签,饮了一小口橙汁,惜然才问起刘林:“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啊,味道怪怪的。” “味道还不错吧,大补的好东西。”刘林问道。 “还行。”惜然点了点头,不过她没准备再去吃完另外一个,伸手拿起了让她叹气的蔬菜。 燕儿的鱼已经吃完,刘林问道:“还想吃吗?” 燕儿点了点头,准备起身自己去烤,被刘林站起摁住了肩膀说道:“还是我去吧,可别让油烟呛了咱家儿子。” 刘林说着转身接着去烤鱼,惜然用竹签敲着盘子在他身后喊道:“我也要鱼,大哥给我烤几条…哦,吃鱼不会胖,真气人!我要吃鱼…” 惜然说着起身跟在了刘林的身后,从一旁的盘子亲自拿了两条鱼放在炭火上烤,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偏心,不让我吃,我自己烤总行了吧!” “你刚才吃地东西她们可没吃到。”刘林边烤边说。 “是哦,你还没有说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味道有点怪…”惜然把鱼放在炭火地铁丝网上疑惑的问。 “羊球!”刘林随口说道,“好东西,比她们吃地都好。” “羊球是什么?”惜然被刘林说的更不明白了,燕儿与双儿早听刘林解释过是什么,两人掩口笑成了一团,燕儿更是伸手捂着大肚子笑。 “笑什么哪,你们一定知道,告诉我吧。”惜然丢下烤鱼,她觉得刚才吃的那东西肯定有门道,跑到了燕儿与双儿的身边去缠她们。 就在这时,一名婢女匆匆跑来。没有大事园子里的婢女是不会这样着急匆忙的,刘林放下了手中的烤鱼,站了起来。 “老爷…老爷…刚才陆将军命人来报,解将军回来了,定远舰已经进了港,这时候差不多往府上来了。”婢女说完赵燕儿轻声令她退了下去。 “觉着也就在这两天要回来了!”刘林心里想着,对几个女人说道:“你们先吃着!” 说完刘林转身在一个婢女端来的水盆里清洗了手,便从碎石小道直接往房子的客厅走去。 最新全本:、、、、、、、、、、 第八十二章 宇文小蝶 解放此次率领东海舰队定远分舰队前行渤海国,沿途停靠渤海国六个海港城市,将中台岛上的特产及一些普通兵器销往渤海,同时购进了大量的布匹、煤等民用工业物资。\\、qb5、这一次北航已经是东海水师的第三次远航,这一次出航临行前,建州王发给了一个文书,凭着这个文书,解放可以带领不多于十人的水军士兵登岸后,进入渤海国的国都忻津。 解放来到忻津之后,并没有去求见渤海国的皇帝,他现在只是以建州王委托的私人身份造访渤海国,进城后当晚解放一行人还没有找客栈休息,便寻了一辆马车直奔燕王府。 渤海骠骑将军王宇文远致的府邸位于忻津城的西城,解放赶到燕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解放怕耽误了返航的行程,于是连夜拜见宇文远致。 燕王府在诺大一个忻津城,真不算是个大建筑群,相比其他的渤海大员,这样的府邸倒显的有点寒酸了。可建筑虽然陈旧,从另外一条大街过来的时候,透过镂空的院墙解放等人却看到了府后有个可以堪称巨大的园子,而且这个破败的园子的风格俨然就是南方的园林样式。现在还有小桥,却没有了流水,园子里面的杂草也长的有一人高。解放摇了摇头,怎么燕王府会如此破落。 绕到了王府的正门,正门门口耸立着两尊一人多高的巨大石狮,府门垂花门厅两侧挂着上有“燕王府”三个字的灯笼。垂花门头之上,“燕王府”三个镏金大字匾额高高悬挂着。 门前站着四名渤海军士守护,已经将近子时。轮岗的四名护卫见到有人在王府前下车,并且在那里向着王府张望,其中一名军士便走上前来盘问。 走了几步,护卫发现了解放与随从军士身上地军服,怎么是南唐的军服,而且全是清一色的布衣,没有铠甲,这看起来倒像是水师的人。 “干什么的?”渤海军士戒备的问。随后又上一名渤海军士。另外两名军士见解放身后跟了八个人,退后了两步贴近大门,防止出现突发状况。 “我们是大唐建州王麾下东海水师水军。解某是定威分舰队的司令,受我家王爷与刘都督委派。\\求见骠骑将军王。”解放站定之后,亮明了身份与来意。 “东海水师?司令?司令是几品?”一名渤海军士疑问道。 “正是东海水师,我家司令大人正四品上的品秩。”解放身侧地一名军士说道。 “水师怎么跑忻津来了?” “这里有文书,我们从津门卫登的岸,赶了两天的路才到,因为有王命在身,不敢耽搁,这个时间就赶来了。”解放说道。 “王爷现在应该早就休息了。我们几个怎么敢通报。就算我们通报了,这个时候王爷也未必肯见你们。”一名渤海军士说道。 “请把这个交进去,王爷一定会见地。”解放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到那名渤海军士手上。信封背面还夹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一点小意思,给兄弟几个喝喝茶。” 渤海军士接过信封,顺手将银票揣到了袖子里,顿时脸上出现了笑容,说道:“那哥们就试试,王爷要是见了这东西仍然不肯见你们,那就明天来吧。” 渤海军士说着转过身去,敲开了大门一个人钻了进去。 解放与随行地八名军士没有靠近大门。站在门前的十步之外等候着。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那名进去送信的军士与另外一名王府的仆人匆匆跑了出来,军士出门之后便冲着解放说道:“这位司令将军。我家王爷有请,请随高管家进去。” 那名被叫为高管家的中年男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军士打开了中间的大门,解放随着他走进了王府。八名随行地军士有六名分成两排站在了王府的门口,另外两名跟着解放进了王府。守门的渤海军士想要阻拦解放的随行军士进入,被那高管家一声低喝给骂了回去。 解放与两名水军士兵随着高管家穿过大厅旁边地砖铺道路,绕过长长的回廊,快步的走向燕王宇文远致的住处。 宇文远致已经起身,赶到了不远处的书房,正在书房里焦急而兴奋的等待着南唐建州王使者的到来。 高管家在书房门上轻敲了两下,还没来得及禀报,燕王已经伸手从里面拉开了房门,吓的高管家一怔,然后侧身拱手说道:“王爷,南唐解将军到了。” “快请进来…”燕王急切地说着,他地手上还拿着一张白绢布。 “见过燕王殿下。”解放拱手行礼后便随着燕王宇文远致进了书房,书房门外的护卫随即将门掩上。 里面传来了燕王地命令:“都退下!” 高管家与燕王宇文远致领命退下,解放随行的亲兵也退出了到了院外。 “解将军,请坐。你这白绢从何得来,知道所绘又是何物吗?”燕王一边让解放坐下,一边已经迫不急待的问道。一个威震一方的铁帽子将军王爷这个时候居然显得没有了城府。 解放恭敬的回道:“禀王爷,末将北航之前,我家都督命我带来此封信,让末将一定要面见王爷,将图中详情一一说出。” “哦,请讲!”燕王说着也坐了下来,坐下的时候双手仍然捧着那白绢方帕,仔细的打量着。 “这白绢帕所绘形似蝴蝶,是一名年方十八的女孩肩背上的胎记。”解放说到这里,宇文远致已经瞪大了双眼,看着解放那急切的眼神中透露出莫名的狂喜。 “此女叫什么名字,身在何处?” “她叫江惜然,刘都督四年前在平江府所救,当时只知道江小姐是一个孤女,都督待她情同兄妹,八月十五就是都督与江小姐成婚的日子了。”解放说。 “什么?她要嫁给刘林?” “正是!” “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嫁给敌国将领…不,我不允许她嫁…”宇文远致的情绪有些激动,慢慢的又稍稍平静下来,对解放说道:“她与刘都督在哪里成婚,刘都督待她如何?” “江小姐执掌都督名下书局等产业已经有三年半时间,现在东海水师的所有财权都归属于江小姐。都督对她疼爱非常,依末将看来,更胜于建康王的两位郡主夫人。”解放说道。 “让她做这些事?”宇文远致心里想着,怎么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做那抛头露出的事,这些可是男人该做的事,不过又想回来,这刘林对江惜然真是没有话说,这绢上所绘胎记与走失的女儿肩上的胎记一模一样,天下难道真有这样的巧合。一定是她,找的我好苦啊,原来蝶儿还活着。她娘姓江,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宇文小蝶,我堂堂渤海燕王的独生女 “将军什么时候返航,孤王要随舰一起南下,你说小蝶现在哪?”宇文远致问道。 “江小姐现在东海水师驻地中台岛。”解放说。 宇文远致近年来听闻过中台岛的名子,可并不知道此岛的确切方位,听说是建州王派人寻找的一块海外领土,这南唐建州王麾下现在的航海真是了得。 冷静下来的宇文远致泄气的坐在了椅子上,他想现在就能见到走失多年的女儿,可他是渤海的燕王,怎么能随南唐水师的兵舰南下。今夜接见了南唐水师的人,要是换作渤海国其他的将领,明日便有可能被禁军抓入大牢。说大了这可是通敌的罪,虽然现在两国表面上的交好,又是姻亲之国,可谁能都能料到,两国将来还是会有大的战事。渤海南侵的计划可是没有一天停止过。 燕王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悲愤的情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十几年了,都没有她的下落,今天知道了她却在那遥远的中台岛,也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的,像不像她的母亲。可怜的孩子,以前情报上便知道敌将刘林身是有一结义的弟弟与妹妹,原来那个女孩就是我的女儿啊。 也不知道宇文远致坐在那里想了多久,最后宇文远致对解放说道:“解将军,孤就算给你捎信回去,那信也出不了津门卫,还是由孤口头告诉你罢。” 解放点了点头,宇文远致接着说道:“回岛之后,告诉刘都督,就说孤认了他这个女婿,要他好好待我的女儿。江惜然,原叫宇文小蝶,告诉她,父王对不起她的娘亲,没能保护好她们母女俩,这十几年来每一天孤都生活在悔恨的痛苦之中。孤真的很想去参加小蝶的婚礼,这只能算是一种遗憾了。孤要刘都督答应一件事,将来与蝶要是有了两个孩子,就让一个孩子姓宇文吧,也算是孤一门的唯一香火…还有就是,将来如果有机会,孤还是想见见她。” 最新全本:、、、、、、、、、、 第八十三章 惜然将嫁了 解放进屋之后,刘林让婢女给解放端上了一杯冰凉的果汁,解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口饮了底朝天,接着咧开嘴一笑对刘林说道:“都督,还能再给属下来一杯吗?刚才还没尝出味 刘林待属下将领与亲兵虽然严厉,非公的情况下还是与他们相处较好,人也比较随和,没有大架子。/.qΒ5、/东海水师里刘林亲兵出身的将领们对刘林都感觉别人要亲近很多,偶尔到了刘林家里也不见外,特别是常工、解放与诸葛与洋、程红等几个早期的心腹亲兵,更是常常特意跑过来蹭饭。 婢女又给解放端来了一大杯凉果汁,婢女看解放那牛饮的模样,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解放喝完抬头正好看到婢女的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放下杯子“目露凶光”的说道:“敢笑本将军,小心老子求都督把你赏给我。” 婢女脸刹时便红到了脖子,低下头端起空杯子,向刘林敛了一下身子,头也不敢回的吓跑了。 “嘿嘿,都督…”解放欲言又止。 刘林早早的来到客厅里等着解放前来禀报北航回来的消息,这家伙倒好,蹭了两杯凉果汁之后,还要提要求,刘林有点头痛,自己手下的这些将领看来给自己的是“宠坏”了。^^ “***,出航前不是才赏你一个女人,怎么又要了,没记错的话你家里已经有了四个吧。”刘林正视了一眼解放说道。 刘林的眼光让解放咽了一口吐沫,不过刚才那个小婢女笑起来可真的好看,要是换作别人家的女孩还真没办法,水师军规严,他可不敢强抢民女。不过这是都督府上的婢女,说不定求一求都督还是有希望地。解放冒着被打军棍的风险又笑着说道:“可都督以前赏的四个女人都是岛上的土著,晒的比我还黑,要是不吹了蜡竹都没法看…。” “哈哈,这府里下人都是夫人挑选地。那几个婢女都是大陆挑来的,回头你去求夫人吧。再不说正事,自己先下去领五十军棍。”刘林说道。 “是,属下不敢乱扯了。属下此行见到了燕王,燕王让属下给您带了话,他说认了都督这个女婿还让您与江小姐地第二个孩子随宇文姓。他还说,将来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见见您和江小姐。”解放说着从一旁的包裹中捧出一个红木盒子接着说道:“这是燕儿捎来的物件,说是给江小姐的嫁妆,燕王说江小姐本名叫宇文小蝶,要您一定要好好待她…” 盒子里面的东西解放在海上那么多天都未曾打开过,他也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刘林让他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对碧玉地镯子,镯子下面压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解放所说的一切都在刘林的预料之中,宇文远致是不可能亲赴中台岛的。他要是来了刘林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将他给留在岛上,不再让他返回渤海去。虽说宇文远致不来,他已经知道了江惜然在他这边,而且马上就要与刘林成婚了。也就是一家人了。在南唐三方势力争夺皇权的争斗中,刘林也为建州王争取了渤海一个实权人物的支持。宇文远致这十几年里都在寻找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是他唯一的宝贝,他会考虑到江惜然的境况,他就是不想支持李定也不行啊,李定与刘林如若失势兵败,对惜然只有害而没有益。 刘林当然不仅仅考虑这些,他以前在收留江惜然地时候就向她承诺过。将来要帮助他寻找到自己亲生的父亲。三年前。刘林已经猜测出了惜然的身世,本有机会向惜然说出身世。可惜然以为刘林那是要将她送回父母身边,一直把这事给拖了下来。终究惜然还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身世就是现在地生活再幸福,她也感觉到自己是棵没有根的小草。刘林选在这结婚之前把惜然的身世落实了,再准备告诉惜然,这对惜然来说就是双喜临门了,惜然不会再乱想。刘林决定把惜然的身世在新婚的那夜亲口告诉他。对于宇文远致所提出的要求,刘林的现代人思维倒是可以接受,第二个孩子姓宇文也算是随了母姓,总究还是自己的孩子。 解放离开地时候,赵燕儿与赵双儿、惜然都已经一起回来,惜然看刘林地那种眼神有种特殊的味道,刚才在刘林离开烧烤那里回来之后,惜然终于知道了自己吃地那个白色肉球球是什么东西。\\\\\在听赵双儿说出的是什么东西的那一刻,惜然都有种想要吐的冲动,可恶的是怎么吐也吐不出来。何况双儿一点也不避讳惜然还是个未出嫁的女孩,把刘林与她们说过羊球大补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花花这是怎么了,跟谁怄气呢?”刘林说。 “她呀跟羊球怄气呢!”双儿接过话笑着说,一说到羊球,惜然的脸马上就红的发烧,转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刘林这就准备去定远兵舰上去看看,去看看此次定远分舰队前往渤海国的收获。 刘林骑马到了港口,路过军士之中,所有军士全部立正向他敬礼,刘林所设计的敬礼方式简单明了,无须像以前一样跪的满地都是,那样也会影响军人的士气。这几年,刘林培养训练出来的水军与陆战军士个个都充满了自信。 视察完正在港口卸货的定远舰队,这些兵舰非战时一个编队的六艘船中有四艘满载了货物,这一次出航之后,刘林在短期内不再打算派舰去做物流交易了。===三个分舰队的轮番远航,给这些平常在近海训练的军士们增加了难得的经验。 刘林随后又去了威远分舰队的指挥大营,刘林身后只带了刘腾与两名亲兵,四匹快马直接骑进大营辕门。卫兵见是都督,无人敢拦,刘林在马上又向卫兵压了压手,卫兵会意没有跑进大营通报。 刘林下马,快步走进大营,他平常经常这样去各处检查,要是哪个大营的指挥将军作私事被逮到了,后果会很严重。 刘林进门的时候,刘腾与亲兵留在了营帐之外,威远分舰队指挥官常工正伏案认真的写着什么。刘林进屋后,他也没的抬头,只是问道:“威远一号舰与七号舰都准备好了吧,老子明天要出舰,要误了都督的大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常工以为是派出去办事的副将回来了,说了半天没有动静,抬头一看刘林不知什么时候正绷着脸看着他,常工屁股底下像是安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立于桌案一边向刘林敬了一个礼道:“都督,怎么是您!” “怎么不能是我,在写家信哪?”刘林走近了桌案,朝着常工写的那些个歪七歪八的字瞅了一眼,不是家信。抄纸旁边放在一本书,他原来在抄写《东海水师海上作战指南》。这本书,舰长级别的军官及每营的统兵将领人手一册,这是刘林综合了许多著名海战与兵法书上的内容自己编著的。里面的内容又是多以白话描写,这些粗鲁的军将都能看懂。 让他们打仗出航,一个个没的说,要是让他们学习看书,这些个将领们一个个头都大了。常工也是学习上的老大难,又执掌着东海水师三分之一强的七艘兵舰,要逢战事,装备最为精良的威远号将是刘林的旗舰,刘林当然希望他们都能多学点东西,不能仅凭蛮力干。为了学习兵法战阵,常工没少挨刘林的训,甚至还打过一次军棍。 今天看到常工在苦苦抄习,也真是难得之事。 “都督,末将笨了点,书里的内容老是记不来,就捡了个最笨的办法抄抄,多抄几次也许就能熟悉了。”常工回道。 抄书起到了作用肯定不大,刘林并不是要他们死记硬背,而是要他们理解这书上的内容,好让他们在实战中能够很好和应用。 “重在理解啊,背不背得的不重要,能应用理解就好。老常,明天出航的事准备妥了吗?”刘林坐在了大营正中刚才常工所坐的位置上问道。 常工从一边绕了下去,面对着刘林说道:“一切都准备妥了,明日威远一号与七号启航福州,按约定时间到福州装运一船的铁锭,一船的军服与鞋袜物资,另外还给建州军送去五十门轻型陆军火炮。刚才,末将又让副将去再检查一下。” 次日威远一号与威远七号载着五十门陆军火炮离港驶向了福州,在闽江船厂港口将这一批军火交付给接货的建州军。建州王早就听闻八月十五刘林纳惜然过门,在福州闽江港给刘林送到了许多礼品与赏赐。这一次婚礼,刘林本身非常重视,完全没有当作是纳妾来做,李定知道刘林三妻同等对待的想法,这一次给刘林准备的礼品也价值不菲。 常工返航的时候,搭船到中北的还有蒋武、陈春和与建州王妃宇文晴紫。 最新全本:、、、、、、、、、、 第八十四章 突发战端 刘林与惜然婚期已至,随着威远舰一同登上中台岛的客人就有十多人,随行的仆役婢女更是一大群。\\.qΒ5、c0m\仅建州王妃此行就带了一百名亲卫军,竟然由建州王亲卫军统领喻苦亲自带队。另外使唤伺候的婢女也有五十多名。 几乎每一个下船的建州王亲卫军士兵下船的时候手里都不能空着,两人一组的挑着沉重的箱子,要么就是一个人抱着一大件建州送来的贺礼之物。就连部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王妃贴身婢女,手上都拎着一些轻巧的物件。 蒋武、陈春和等建州王麾下文吏倒显的轻车简从,各自只带了几名卫兵与仆役。 刘林早就接到了常工派人送到的消息,居然建州王妃亲自临岛祝贺,王妃没坐过这么久的海船,上船后没几人时辰就开始晕船,船上的大部分婢女也都一样,几乎没有人能伺候王妃。还好随行的船上军医给王妃奉上的汤葯,王妃的晕船症状才有明显好转。 几天的船坐下来,宇文晴紫登船前看海的那种激动心情全部化成了泡影,心里暗暗感激李定,幸好他没有同意他将宝贝儿子一起带来,那小家伙才不到两岁,哪里经得起如此折磨。 从跳板上由婢女扶下的宇文晴紫,脚踏在了坚实的石块铺成的码头上,可身体的感觉还是在船上有浪时候那一飘一浮的感觉,看来这就是晕船的后遗症。才下船,宇文晴紫也没有心情观赏一下这中台岛的风光,径直地进了一辆马车。 马车本不是为宇文晴紫准备的,刘林特意安排人准备了一抬轿子,可宇文晴紫生怕坐上轿子之后。又有做船的感觉。 赵双儿听闻威远舰靠岸,已经乘了一辆马车急急赶来迎接宇文晴紫。刘林不知道跑那里去了,赵双儿从家里赶来地时候没见着刘林。估计这个时候赶不上到港口迎接王妃,应该也在回家里准备去了。 赵燕儿眼看就要到临盆生产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不方便出门乘车,刘林府上的几个女主人也只有赵双儿能离开。惜然今天可是新娘子,这个时候正被一群老妈子与婢女围着,做着婚前的准备。 宇文晴紫刚进马车,赵双儿乘的马车便到了。宇文晴紫掀起了车帘,看到了从马车里被仆人扶下的赵双儿,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张脸咋看起来,被晕船折磨地有些消瘦。 “臣妾叩见王妃娘娘。双儿来迟了。才接到威远舰进港地消息呢。”赵双儿轻劲一敛。还没有宇文晴紫说话已经起身地准备攀上宇文晴紫地马车。 “慢点。别摔着。”宇文晴紫笑着说道。一边亲自挑起了车帘。 双儿与宇文晴紫地手紧紧地拉在一起。双儿上下打量了宇文晴紫一遍。看她地脸色就知道宇晴紫现在肚子里肯定还有点翻江倒海地感觉。她与燕儿惜然第一次到岛上来地时候。不也是这副狼狈模样? “紫姐姐。我好羡慕你啊。生了宝宝这身段还是这样好看。”赵双儿说着。一双眼睛仍然在宇文晴紫那饱满地酥胸、纤细地蜂腰上瞅着。宇文晴紫暂时坐着。双儿想看却看不到。 “看什么呢?”被女人盯着。宇文晴紫还是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分别三年多来。这双儿怎么一双眼睛变地如此火辣。肯定是他家那个男人教地。 “我在看你地爱四型身段啊。好美!” “什么艾四型身段啊?”宇文晴紫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疑问。 双儿伸出粉白的食指,在马车里的底板上轻轻的勾划出一首女人美好身材的曲线,又用眼神对着宇文晴紫地身上瞅了瞅,宇文晴紫立即明白了,这刘林还真是可恶,居然给女人的身段起了“艾四”这样的称谓。真让人费解。这个曲线就是“艾四?” “我姐姐现在就担心生了宝宝以后,难以恢复呢。她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不知道要有多羡慕。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不过看她总是很幸福的模样。夫君这些天几乎天天都在陪着她…”双儿说到这里的时候,被宇文晴紫的话打断。 “刘都督他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和燕儿同房…” “不是啦,紫姐姐你想哪去了,夫君很温柔的,看着他晚上仔细地给姐姐地肚皮轻轻的抚摩,还常常和肚子里地孩子说话。他真的好细心,还说这是胎教呢,真让人羡慕,有时候真想把姐姐换成我就好了。”赵双儿说着扭过了头,掩饰了一丝羞涩。 “哦,看来是我说错了,刘都督还有这样的一面,那一次见到他杀人…”宇文晴紫回忆起过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那一次从渤海到建州,路上遇袭的事,其实孤也没有亲见他杀人,可睁开眼后,看到死于他手下的人真的好惨…哪想到他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甘心平淡陪着孕期的妻子。” 赵双儿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看宇文晴紫的表情,王爷待她肯定没有刘林对待她们姐妹俩那么细心。 “你怎么不抓紧也生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男人遗忘的。”宇文晴紫轻轻的拉着赵双儿的手,两个人靠在一起说着。 “我也想啊…可是每一次关键…的时候,夫君就拿…出来了。”赵双儿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就是情同姐妹,两个女子之间说起这绝密的私房话,也害羞不已。 “为什么?”宇文晴紫问。 “还能为什么啊,夫君说要是我和姐姐都有了孩子,他怎么办,他总不能去找五姑娘啊…所以要等姐姐生了孩子以后。再让我也怀一个…”双儿跟刘林的时间久了,刘林的一些新词儿都记得了一些,她更明白刘林那些新词的意思。刚才一不小心又说出了一个新词,现在正后悔着该怎么解释给宇文晴紫听。 可宇文晴紫明显听过这个词,并没有提出疑问,而是狡猾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就算你有了孩子,你家那人也不会去找五姑娘吧,不是有惜然吗?” 眼看马车就要到刘林地府上。双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提惜然,夫君别提多疼她了,还跟我说过要给她一个完整美丽的婚礼,绝对不会做出先上船后补票的事,嘿嘿,用他地话说,是他们之间可纯洁了。” 宇文晴紫彻底无语,就算再笨再没接触过刘林的新词汇,宇文晴紫综合这前后的谈话内容,也知道这“先上船后被票”是什么意思。宇文晴紫心里想着。这刘林真不愧是进士出身的一员武将啊,还真有点“文才”,这些个贴切的新词儿都用到了这方面上了。想到这里。宇文晴紫就觉得刘林不可能是那样的好人,放在嘴边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可能保留三四年时间?难道他真地是那样的“纯洁?” 宇文晴紫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刘林的时候,刘林那种失神的眼神,她那时候的心里对他生出了一丝不屑与厌恶。正因为刘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眼神和其他男人一样。宇文晴紫觉得自己嫁给了李定,她很幸福。李定也是个温柔倍致的男人,而且有着对女人绝对的吸引力。当初宇文晴紫嫁与李定后不久,她都有想把刘林对她的那种眼神告诉李定。如果她说了出来,也许刘林与李定之间不会像现在这样主臣和睦同心协 想想现在刘林为建州王所做出地努力,经营了中台岛这片区域和强大的东海水师,宇文晴紫幸好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她原本嫁给李定的任务一样也没能完成,整个芳心不都给李定所虏获了。她也是个很明智地女人,现在李定的麾下有刘林这样的人才,再加上李定也是有君临天下的大气。在她的眼中自己的男人可不是李阳那样地枭雄。她相信将来李定一定会成为大唐的一代明君。只是她还不能像李定那样对刘林结予足够的信任。 李定是宇文晴紫心爱的男人,她当然要支持李定。她现在不可能再抱着最初南嫁时候的心态了,李定将来有一天登上南唐皇权的宝位,那么自己的孩子就是皇太子,以她在李定心中的影响,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也会是九五之尊。她何必要犯傻去破坏呢。她担心地倒是李定将来怎么处理与北潮渤海地关系。她深知自己的父皇虽然年势已高,无心再战。可他地几个哥哥都是弃满野心的,她可以肯定三哥、五哥、六哥没有哪一天不想着南侵。宇文晴紫心里就算再矛盾,她终究还是会站在自己丈夫与孩子的一边。她没有后悔,现在她倒是觉得父皇与皇兄应该是后悔把自己嫁到了南唐,而这几年来的生活,在宇文晴紫的心中一点也不后悔。可是有一点她也不能忽视,自己心爱的丈夫将来对待渤海国也会像他的哥哥们一样,果断处置。 刘林纳妾本是小事,可刘林自认三妻同等对待,李定又非常重视刘林的婚事,这就非同于建州普通官员纳妾了。可李定实在是抽不开身离开建州,宇文晴紫便主动要求代夫赴中台,亲自为刘林贺喜。再者,宇文晴紫早就想着要出海一次,来看看这中台岛的风光。李定同意了宇文晴紫的要求,还允许她留在岛上住一些日子,好好的游历一下中台岛。 马车已经停在了刘府小城堡的园子外面,随行的婢女为王妃宇文晴紫挑起了马车车帘,宇文晴紫与双儿往门口看去,只看到赵燕儿挺着大肚子在婢女的扶持下在那里等着迎接王妃,怎么没有见到刘林。宇文晴紫暗啐一口:“好你个刘林,你的架子也太大了吧,孤亲自来了港口不见人就算了,到府门口了都不出来迎接!” 双儿也很生意,先宇文晴紫一步下了马车,双伸手去挽随后下车的宇文晴紫。 赵燕儿蹒跚着缓缓走近马车边,准备敛身一拜,被宇文晴紫拉住。 “臣妾叩见王妃娘娘…” “燕儿,你身子不方便,可别这样。”见到赵燕儿挺着大肚子出来迎接,宇文晴紫心里对刘林的那股怒气顿时消了许多。 蒋武与陈春和一行人已经从港口就与宇文晴紫分道,他们那些人都直接被东海水师派来迎接的人请进了军营中,唯独宇文晴紫一人被双儿直接接回了都督府。 “姐姐,他人跑哪去了?”双儿有点生气的问赵燕儿。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他好像接到了水师的快马来报,带着腾弟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看样子有什么事发生。我还在园子里面,这些事可不是我们该问的。”赵燕儿与宇文晴紫手拉着手,缓缓引着她往园子里走,边走边回答双儿的提问。她说话的时候慢声细语,遇事不急不躁,这些都是刘林平时教育的,有身孕在身,不能焦争烦躁,要始终保持好心情。 双儿问不出话,不甘心的又对着一旁的护卫严显问道:“严护卫,你知道老爷去干什么了吗?” 严显、封国、高新与孙立四名跟随刘林最早的护卫,虽然一直都担任着保护刘林家人的职责,可他们四人在东海水师军中也是地位颇高,刘林对他们也是非常信任与看重。在这个都督府上,他们是唯一在刘林与中海水师高级军官谈话的时候可以不用避讳的,刘林还说过,要是陆上有战事,他们四人派出去都是一员猛将。只是要是用上他们几个家底子上战场的时候,战事肯定已经不容乐观了。在刘林的心中,他们四人是不会有上战场的机会,家里的几个妻室的安全都交由他们四人负责。 严显拱手回道:“都督去了致远分舰队的大营,分舰队快马来报,说是有一支六七艘兵舰编队出现在中台北部海域,与巡航的致远分舰队三艘兵舰见到了,致远分舰队司令诸葛将军下令开炮了。” “可知道是哪里来的兵舰,怎么能接近中台?”宇文晴紫听闻立即问道,她难以相象这中台岛不是与世隔绝,仅有东海水师可以远航来回的吗?李定不是一直说,中台岛是建州秘密的大后方,什么时候别人的兵舰能开到家门口来了? “回禀娘娘,小的不知。”严显回道,不过严显又自信的说了一句:“娘娘、夫人们都请放宽心,致远分舰队虽然只有三艘兵舰巡航,可都是全副武装,就是三舰的炮火,别说六七艘来路不明的兵舰,就是十艘,诸葛将军也不是个吃得了亏的人,说不定这个时候那些舰已经片板不存了。” 最新全本:、、、、、、、、、、 第八十五章 全歼舟山水师编队 望台上顺着粗缆绳滑下,一边叫喊着一边奔上甲板船楼二层的将军房间。\。0m\ 大唐舟山水师新建不到十八个月,这是一只全新的近海水师。整个筹建工作由丞相柳群集全权负责。舟山水师驻守于南都西南舟山群岛及钱塘江口外围一带,主要是针对建州王东海水师的防御而建。用于防范南都钱塘江外围近海的海防。 舟山水师共计配备了十八艘三桅新式兵舰,所造兵舰已经到了南唐现有造船技术的顶峰。兵船长约十八丈,船上配备了六十门重型舰弩。 舟山水师的建立与建州王东海水师的影响不无关系,正因为东海南部崛起了一支东海水师,南唐、建康王以及渤海国都在近两年纷纷扩充了水师的建制。 “吵什么吵…没见着老子在睡觉?…什么?你说什么?”舟山水师副将王培统领六舰南下远航,正是为了探寻传说中建州王在海东开辟的一个新天地——中台岛。 因为没有明确的方向,王培所率的水师编队只是为了完成上峰交全的任务,态度极为消极,他们没有想过能够找到中台岛,甚至有人认为这个世上还会有什么中台岛,也许就是福州近海的一个小岛罢了。 王培被水兵吵醒之后。本来火冒三丈,可他听清了水兵地禀报,前方有船?看水兵那紧张的模样,他口中的船定不会是普通的船支。 王培猛的从船上爬起来,披起衣服就往外面走。上了船楼地顶层,远远的向东南方向望去。 东海方向远在海天交接的地方,远远地可以看到三个黑点向着他们的方向船行。那么远的距离还只能看到是大船。具体大到什么程度,还无法通过目力判断。不过可以明确的看到对方船支的数量。 王培站在甲板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漫不经心的对旗舰普陀舰指挥官昭武校尉孙信说道:“都他娘的大惊小怪,那不就三艘船吗?靠近了,要是建州那边地,先给他们点厉害瞧瞧,没事别来烦老子。” 王培说完眯了眯眼。又回船楼地房间里去补觉。官大一级压死人。孙信本还想提醒王培注意那极有可能是东海水师的兵舰,船行了几天,现在所处的位置都无法辨识了,这里已经不容半点马虎了。可想想刚才王培那态度,孙信摇了摇头,没有王培的将令,他一个昭武校尉,只能督管旗舰,只得下令本舰全体官兵小心戒备。 东南海面上。东海水师致远分舰队三艘兵舰轮值于中台岛北两百公里半径范围之内。出海巡航许多次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区域出现某个舰船编队。 分舰队司令诸葛于洋收起长筒望远镜。站在舰艏三层甲板上哈哈大笑道:“哈哈。都督地这小玩艺可真好用。真神奇。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诸葛与洋手中拿着地三节黄铜圆筒管。是刘林两个月前才命工匠按照自己设计地图型打造出来地。所做地批量很少。仅每一舰配备一支。只是简单地使用水晶磨成地镜片。以刘林在这方面可怜地知识。只能做出三四倍距地简易望远镜。不过就是这样地一个简单地东西。在现在这样地时候已经可以算是金手指了。在对方看这里还是一个黑影地时候。这边地诸葛与洋已经看清了北方驶来地六舰都是三桅兵舰。连舰上地配置地重型弩弓都几乎可以看见。 那可都是装备也算精良地兵舰了。只可惜没有火炮。属于这个时代地常规兵舰。 “禀司令。六号舰请示。前方发现未知舰队。如何处置。”一名传令兵奔来。向诸葛与洋禀报。 “哼!能在这出现地编队兵舰。不会想好事。传令下去。本舰、四号舰与六号舰战备。”诸葛与洋传令下去。舰艏令旗兵挥舞着手中地三角旗。不断地向着其余两舰传令。 四号舰与六号舰加速,缓缓的追上了致远一号旗舰,三舰间间隔五十丈左右,全部从致远一号旗舰所行驶的方向,径直的向着西北方向出现的六舰兵舰迎去。 舟山水师普陀舰船楼顶层甲板之上,孙信久久的立于那里,睁大了眼睛,刚才还参差排成斜斜一线向西航行的三个舰舰,好像也发现了他们,现在调转了船头向着西北方向驶来。舰船越来越近,虽然现在仍然看不清是哪里的船,不过能在这远海出现的舰支不可能是民船渔船。大唐除了舟山水师与建康王麾下新建的平江水师新军勉强可以远航之外,就只有东海水师了。东海水师近两年来,远航渤海国三次,展示了巨大无比的兵舰,这样的舰,渤海与大唐均无法构建,难道那三舰就是东海水师的兵舰。 西南方向的三舰越航越近,孙信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瞅的有点花了,他再也忍不住转向冲进了船楼,站在了舟山水师副将王培的门前。 “将军,西南三舰向我舰方向驶来…现在看来那三舰极有可能正是东海水师…”孙信话刚说完,里面的王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门被粗鲁的打开,王培大声喝问:“什么?东海水师?中台岛呢?” “回大人,中台岛,还没有发现…”孙信说道。 “没发现,正好让那三舰给咋们领路。也好完成丞相大人之令。”王培随口说出一句很幼稚的话。 孙信都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自己一个六品的小将,都能隐隐看出现在的局势不妙,本来被派出寻中台岛,他的心里就一直担心着会碰到东海水师。他早就觉得此行凶多吉少,就算他们真的是东海水师,他们怎么可能带着舟山水师去中台?就算愿意。那也肯定是一个圈套等着这边往里钻。孙信没想到堂堂水师副将居然是这样一个饭桶,孙信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声地说道:“将军,如若真是东海水师,我舟山六舰恐难保全,是战是撤还请将军早早定夺,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 “他娘的,老子看他们这帮兔崽子敢。我们此次远航是奉了皇命。他们想造反不成…?”王培说话前半句声音还震耳欲聋,后半句好像真的想到了什么,声音顿时弱了下来。 “将军三思啊,东海水师要真能听皇上地,还用得了舟山水师远航去寻中台岛吗?舟山水师为何而建啊,真是防着那建州王会有不臣之心…”孙信说到这里,王培的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眼神中都空洞了许多,不知道这个时候在想着什么。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本将知道!” 王培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他一直不肯想信此行真的能够碰上东海水师,茫茫大海,怎么就可能这么巧呢。本想在海上航行几日,再返航回去,就算找不到中台岛,上峰也不会降罪,蒙混过去也就罢了。 王培发怔片刻之后即清醒过来,问孙信道:“现面调头北返。怎么样?” “难!东海水师是五桅大船。兵舰有我方数倍大小,现在若返航。不出两个时辰还是会被追上。” “逃不了,那只有拼了,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他们才三舰。传我将令,六舰横列,舰队备战。”王培终于下令。 在致远一号舰上,诸葛与洋始终观察着西北方向六舰的动作,六舰已经列成了纵队作战的态势,这么老远就摆开了阵式,不是在等着这边冲进吗? 诸葛与洋心里可乐开了花,刘都督说过,靠近中台岛三百里范围之内所有舰船,一律不留片板返航,今天不论是谁碰到了致远三舰,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哈哈,解放、常工你们几个***,老子今天可是有机会先试试这火炮的威力啦,这可是实战。首战立了大功,返航之时就当给都督新婚贺喜了。” 东海舰队建立三年多来,一直没有发生过海上实战,所有地军事演练与训练使用地均是岸上死靶,由于普通船支溃乏,东海水师也极少使用靶船进行高代价的军事演练。诸葛与洋搓着双手,很兴奋的看着西北方向越来越近的六艘比己方兵舰小了一大套的兵舰,在他的眼中那六舰兵舰与靶船没有什么区别。 “司令,已进入射程,程舰长请示,可否开火!”传令兵传达了从致远六号舰上传来的舰长程红的请示。 “开他娘的火,还早着呢。告诉小红子,别他娘地沉不住气,老子这边也着急着手痒呢,等放近点再打,放到两里左右,老子不信他能给我整出射程几里的弩箭来!一切以旗舰首炮为号。”诸葛与洋边骂边命令,传令兵如实的将他的话传达出去。 两方的兵舰越来越近,舟山水师旗舰上王培与孙信终于可以看到两里外的三舰巨大兵舰开始缓缓侧过舰身,与舟山水师摆开了双方对射的阵型。 致远分舰队一号旗舰、四号舰、六号舰全部侧过舰身,舷侧甲板与舱内中程火炮全都装填弹葯,准备完毕。 诸葛与洋在陆上是一员难得的勇猛悍将,长期进行海上巡航的他差点没给闷出个鸟来,今天终于逮到了个机会。诸葛与洋站在甲板上地左舷中间地一尊炮后,亲自下令,“都给老子瞄准了,放!” “他们都停下来了,不打了?”王培在普陀舰上,看着西南方向的三舰没有再往前进,自己给自己壮起胆来,“哈哈,看那兵舰倒是挺大地,可惜中看不中用,传令下去都给我睁大了眼睛射,他们不过来,我们再靠近,进入射程各自射击。” 王培的话音刚落,只见对方东海水师中间一舰弦上冒起一团火光,一阵黑烟腾起的同时,这里也听到了轰鸣的炮声。 东海水师旗舰首炮命中普陀舰左侧一舰,击中舰身,甲板被掀起三丈多,木板碎屑被爆炸的气流激起向四面散开。几门重型弩弓被爆飞上半空,有一重型弩甚至被爆飞向了旗舰的甲板。海水从船舱底与船侧弦炸损的大窟窿涌入。 “这是什么?”王培惊恐的问道。各个势力均知道东海水师的兵舰天下最大、最稳、最快,那些兵舰还进行过海上货运,可极少有人能知道这兵舰上装载了从来没有见识过的这种利器。 一声炮响,紧随着西南海面上炮声排成串的响起,一团团黑烟升腾的同时,一枚枚炮弹呼啸着砸向了舟山舰队六舰编队。一朵朵炮弹炸起的水浪高出最高层甲板数丈。只要被炮击中的部位,立即甲板、军士与重型弩弓迸碎,木屑、肉屑、血雨纷飞。 海水大量的灌入破损大片的船舱,六舰船身开始严重倾斜。第一艘命中的那舰已经沉入了大半,大量的水师军士跳入海中,怀中抱着一片残破的木板,希望能够逃出生天。 舟山六舰上乱成了一团,甲板上的人个个抱头鼠窜,人人自危。就连王培也放弃兵舰,带上几名亲兵在船的另一侧放下小船。可是很不幸,王培刚刚跳上小船,大船即将倾没,小船上的几名军士拼命的划动着船桨,还没冲出大船沉没时**的旋涡,一发盲弹恰巧落在了小船的船头,王培尸骨无存。 东海水师致远分舰队三舰,仅一弦一百余门中程火炮,两轮集射,不明侵入中台海域的六舰全部被击沉没,那六舰甚至连一只重型弩箭也没有发出。这样的距离,就算让他射出弩箭,强弩之末也不可能触及三舰的近前。 西北海面的密密麻麻的飘浮着大量的碎木与受伤逃生的军士,已经可以肯定这支进入中台岛北部巡防区域的舰队属于大唐,还不知道属于哪支水师。以诸葛与洋的性格,先打着爽,这些暂且不管,等会儿兵舰开过去,捞几个人上来拷问一番,便可立即返航,去向都督请功! 对于那些飘在海上的人,诸葛与洋是不可能下令全部打捞救助的,任他们自生自灭吧。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片海域! 最新全本:、、、、、、、、、、 第八十六章 三喜临门 数骑快马直奔东海水师中北军港西线码头,得胜而归的致远分舰队的一号旗舰与四号舰、六号舰已经靠岸。\\.m// 刘林拉着缰绳,战马勒停于码头边上,翻身下马,亲兵上前从刘林的手中接过缰绳。致远旗舰的跳板下,一员将领向刘林的方向快步走来,此人正是致远分舰队司令诸葛与洋。 “末将参见都督!”诸葛与洋行礼毕,刘林面无表情的双目注视着诸葛与洋,诸葛与洋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妙,之前不是已经令亲兵飞马禀报都督,致远分舰队首战大捷,以零伤亡完胜南唐舟山水师的一个六舰编队。怎么感觉不到都督有一点高兴啊? “都督…”诸葛与洋欲言双止,拱手抬起双眼瞅着刘林。 刘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诸葛与洋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刘林顺着码头往南边慢慢走去,诸葛与洋和刘腾两人跟在身后。 “你打胜仗了。”刘林问道。 “只打了一个小胜仗,舟山水师六舰编队片板不留。他们都是三桅兵船,以前大唐水师里没有见过这种规格的舰支。这舟山水师也是一年半前才筹建的。”诸葛与洋回话的时候脸上难以掩饰的兴奋。 “很好,不管是哪方面的舰船,只要进了中台岛近海二百里区域,一艘也不能放跑了,这一次,你做的很好。”刘林先是对诸葛与洋的舰队作战胜利表示的肯定,接着话锋一转又问道:“要是换作解放或者常工带领东海三舰对舟山六舰,能胜吗?” 诸葛与洋刚才还在兴奋着刘林的肯定,突然听到刘林的后面一句话,便明白了刘林所问何意,刘林是在鞭策诸葛与洋切不可自满于小胜。以东海水师的装备与船的大小、速度等绝对优势,就是换成别的分舰队,无须任何战术,也都可以将敌舰击沉。刘林这样一问。诸葛与洋立即明白了,其实此战告捷就是换成东海水师地其他分舰队一样可以成功。 “属下明白了,属下只是觉得此战不管大小,也算是东海水师首战,今天恰是都督大喜的日子,双喜临门,属下好向都督讨两杯酒吃。”诸葛与洋笑着说道。 听到诸葛与洋说出这份心意。刘林哈哈大笑,伸手在诸葛与洋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道:“诸葛。今天到了多喝几杯,回头营里除去值班的,都可少饮几杯,今天全军加餐犒赏。” “谢都督。”诸葛与洋拱手道。 刘林点了点头。就这样接着往前走了几十步后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望着西面地大海。海涛拍着近海地防波堤上溅起一人多高地水浪。他心里在担忧着。这次舟山水师意在寻找中台岛。他们终等不住了。想要一探中台。以中台现在地海防。四个重要地要塞海港军事城市陆上都有许多炮台。这些地方就算南唐水师找到。也别想登陆。 可中台岛四面环海。漫长地海岸线。刘林现在也是鞭长莫及。要是南唐水师大量在东海水师没有防备地地方登陆。对中台岛地稳定将会成为极有害地影响。 通过此战。虽然南唐水师兵器装备与东海水师仍然相差天地之遥。短时期内南唐水师也不可能发明应用火炮技术。以冷兵器对热兵器那将是不在一个层级上地战斗。可有一点还是值得重视地。南唐现已经造出了可以远洋地大船。现在大船地制造比起东海水师还有差距。可之间地差距因为舟山水师兵舰地出现。变地小了一些。 南唐水师正在努力地奋起直追。而且对中台岛表示出了兴趣。舟山水师地建立就是针对防御东海水师。守卫京师南都地海上门户。甚至建康王都开始着手准备水师地防御。以刘林看来。以后真正开战地时间越迟。那么东海水师地优势将会缩小。 舟山六舰被击沉。诸葛与洋又在附近海域搜索小船。不放任何一条救生小船逃离。可以说。此一次之后。舟山六舰上地幸存者没有可能凭着自身地能力游回大陆去。海水里到处都是被炮弹炸碎地身体部件。这一区域地海水中散发出浓重地血腥味道。在致远分舰队三舰返航之时。那片海域已经引来了大批地鲨鱼。 舟山水师六舰出海,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去了,这也许会让舟山水师甚至南唐更为警醒,谁都能相象出在东海,有哪样的一支水师可以将新军舟山水师兵舰打败。除了刘林的东海水师,还有谁家? 刘林知道距离大战已经不远了,现在应该及时的通知远在建州的建州王李定,好让建州方面也做好充分的备战准备。也许这舟山六舰失踪一事件,将会成为建州、南都、建康三方矛盾不可调和的导火索。 “速令致远二号舰前往福州,将此战详尽禀报与王爷。”刘林小声地对诸葛与洋说道,安排完这些刘林才想起来这个时候说不准建州王妃宇文晴紫已经到了他地府上,作为中台岛上的最高长官,又是自己结婚地日子,王妃是代表王爷前来参加婚礼的,而自己却没有亲自去迎接。真不知道王妃会不会因此而嫉恨。 刘林随即令亲兵牵过马来,翻身上马,双手持缰,马的四蹄在原地踏着,鼻孔中喷出焦急的声调。 “抓住的那些俘虏全都处理了,还有晚上早点过去。”刘林骑在马上,在临走之前对诸葛与洋最后又补充道。 诸葛与洋咧开嘴笑了笑,刘林双腿猛夹马肚,不用策鞭,战马已经飞奔而出,刘腾骑马紧随其后。刘林与刘腾等人一路飞奔,路过威远分舰队大营辕门外的时候,刘林看到了大营内正与常工等人交谈的建州军长史陈春和与司马蒋武诸人。建州的人大多数在这里由常工与解放、陆佑等人先接待着。刘林没有在这里停留,除了辕门外被制止不许通报的军士之外,里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刘林已经骑马在附近走过。 刘林骑在马上,前方几百步便是自己的府邸,园子大门外道左停着几辆载人的马车与拉货的马车。货车之上一个个箱子堆的老高,仆役们正在忙着将马车上的箱子卸下。战马在大门前几步外停了下来,刘林在战马刚停的时候已经感受到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顺着一道目光看去,附近内人的目光都躲出联去正好看到了心情不是很好的宇文晴紫,刘林吐了一口浊气心里想:“还好,没有回来太迟,王妃看来也刚刚才到。 下马过后,刘林三步并作两步,往王妃所立的位置奔过去。 “回来了,他回来了!”双儿有些兴奋的告诉身旁的宇文晴紫及赵燕儿。 “臣恭迎王妃殿下驾临寒舍。”刘林拱手说道。 宇文晴紫对刚才听严显所说刘林的境况报有相当的兴趣,见到了刘林也不说别的,开口便问道:“刘都督,致远舰那事怎么样了。” “很好,致远分舰队首战靠捷!”刘林回答。 “可以肯定敌方是哪里的水师吗?” “回殿下,那被击沉的六舰是舟山水师。” 宇文晴紫“哦”了一声不再与刘林说话,拉着赵燕儿的手,接着往大厅里面走去。问清了是哪里的水师,宇文晴紫本来还有丝担忧可能会是渤海的舰队,现在的刘林感觉到自己人一身轻松 宇文晴紫身边有着赵双儿与赵燕儿陪同,刘林自然留在了园子里看着家人们准备婚礼的事。过了约半个时辰,刘林已经悠闲的在园子里的树荫下腾椅上小憩了一会儿。刘腾从园子外面走了进来,禀报建州来的陈春和、蒋武等宾客都到了园子外面,各分舰队的指挥官们也都到了。 今天是刘林的大喜的日子,不管来人是不是自己的属下,他都亲自相迎。 蒋武还没有看到刘林,便哈哈大笑的走过园子,大声的说道:“真是双喜临门啊,老三这家伙运气真好,今天新婚之喜又传来了舰队完胜的事。刘林迎了上去,拱手向陈春和问了声好,陈春和回礼。刘林接着又向建州来的一行人拱了拱手。蒋武已经靠近在刘林的身侧。 “恭喜三弟,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八月十五,我们兄弟都在中台岛上一起团聚。” “本想留二哥多住几日,可现在的形势又有了些弯化!”刘林说。 蒋武与陈春和等人在定远舰大营便听闻的首战告捷的事,现在听刘林说起,心里自然知道刘林的想法。 刘林伸手引着大伙往园子里走去,突然从后园子里气喘吁吁的跑来一名婢女跪地说道:“老爷,夫人她要生了…” 最新全本:、、、、、、、、、、 第八十七章 人逢喜事 刘林听那婢女所说,赵燕儿就要生了,焦急和喜悦的感觉顿时涌遍全身,为人两世,终于现在有后了。\\。qb5、刘林大笑一声,当着众宾客的面一下跳了起来,双手握拳,大声的笑道:“哈哈,我有儿子啦!” 说罢也不顾别人的看猴子般的眼神,一溜烟的从众人的面前消失。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跟随刘林多年的刘腾与几个亲兵护卫,别人都以为是见鬼了,刚才还明明在这一蹦几尺高的兴奋刘都督,突然之间就蒸发了? 刘林奔跑向宅子里的速度,就是刘腾已经第七层高阶的武功修为,都只能在眼前顺着刘林闪去的方向看到一道残影,感觉一阵风动,更别提像是陈春和这样只会几套花拳绣腿养生武功的文吏,就连几员东海水师的将领也只是眼前一花,刘林就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从刘林心腹亲兵中成长起来的威远分舰队二号舰舰长马本有着很好的轻功与目力,通过几年刘林与刘腾对他针对性的培养,马现在也是身手敏捷无比的一员将领。这里所有人中,也只有他一人能够稍清楚一点看到刘林那已经超越人体极限的速度。 就是这样,连马的脸上也是渗出了冷汗,好久没有看到刘都督的身手了,本以为自己通过这三年多来的苦练,应该可以与刘都督稍拉近一些差距离,现在看来差距还是那样大。他是能较为看清刘林奔走闪逝的轨迹,可那只是眼高手低,他想要做出来,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实现,这样的速度实在是太诡异了。 “马舰长,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在马身边站着的程红看到马汗流浃背,忙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在替都督高兴呢,他今天可是三喜临门啊!诸葛司令与程舰长率领致远分舰队一举荡破六艘侵入中台岛海域的敌舰。今日又是都督纳新夫人的日子,这又传来燕夫人生产的喜讯,我们这些都督一手带出来的兄弟们,能不替都督高兴吗?”马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渗出地冷汗说道。 “高兴就高兴。你小子高兴的冒了这一身的汗就奇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威远分舰队司令解放已经走到了马的身旁,一把搂着马地肩说道,“你这身汗很凉啊,是不是也想生一个胖小子!老哥我帮你找几个女人吧。” “老解,省省吧,你不是只要了四个土著吗。有好的还能留给我。我才二十几岁,再等两年怎么着也不能在这岛上娶个,我是受不了女人那么黑。”马推开解放热情的手臂,身上冷汗被人粘上更是难受。 “小子,等着瞧吧,实话告诉你,老子看上了燕夫人的一个婢女,建州王府送过来的,燕夫人叫他阿玲,那水色叫一个白啊。怎么着生孩子要找那样的女人。我们被海风吹黑了,怎么也不能让孩子生下来也黑吧,要是男娃还好。要是生了个姑娘,长的和岛上地女人一样,那我可没脸去面对解家的祖宗。”解放拉着马到了一边小声的说道。 “其实我们几个都不如人家程红会混,明明取了一个女人名字,咋就有女人看上他?他哪点比我英伟?他两个女人好像都是福州的,听说那会在闽江船长就牵挂上了。去年接过来的时候,孩子都一岁半了。”马有点气不愤的说,自己咋就到现在还是光棍呢。刘林亲兵几身的一伙人,现在恐怕像他们这样的光棍已经不好找了,再不济也能像解放一样搞几个土著女人先实习着啊,连解放都想着要娶个刘都督府上的美貌婢女做老婆,真是太有志气了,我可不能再这样光棍下去。马心里盘算着,还是等这几天趁着都督家里喜事多。都高兴着。求着哪个夫人赏一个吧。只是碍于脸皮太薄,该怎么向夫人们开口呢? 程红打了个喷嚏。转身看向不远处地解放与马。心想肯定那两个家伙又在背后议论自己了。转身脸上挂着有点委琐地笑。向他们两人靠去。 前来报信地婢女还没反映过来。刘林已经赶到了赵燕儿临产地房间外面。刘林地府上设计不同于普通几进式地住宅。赵燕儿地房间是在三楼。刘林站在过道上面被一个府里地几个中年女仆给拦了下来。 “怎么样了?”刘林有点焦急地问。里面正传来赵燕儿疼痛地呼声。 “老爷。夫人已经见红了。产婆已经进去了。老爷您放心好了!”两个女仆人低头站在前面挡住了刘林地去路。一边回着刘林地问话。 “姐姐要生啦…”楼梯道里传来赵双儿地声音。刘林接着又听到了王妃宇文晴紫地声音。她们两人在边走边说话。 那边四楼上面楼梯口一名女仆拦住了穿着新娘盛妆地惜然。惜然想要过来。刘林没有心思去理会这几个女人。听着里面赵燕儿地痛叫声。心都要碎了。 “刘都督都到了,刚才你不是还在下面的吗?”宇文晴紫到来,前面走道里站着的女仆婢女们跪了一地,江惜然也趁机从四楼下三楼的楼梯里蹦了出来。 “殿下,刚才一心急就跑地快了点…”刘林也没有心思回答宇文晴紫地疑问,宇文晴紫听了刘林的话更是没头没脑。刚才他明明在她与赵双儿地身后远处,这里只有一条楼梯道,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前面来了。难道刚才在一楼上楼时一股怪风几乎掀起他的裙子,就是他? 赵燕儿的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刘林哪见过女人生产的状况,在走道里焦急的踱来踱去。那边追着江惜然的一个中年女仆跑过来,拉着江惜然说道:“夫人,今天您是新人,可不能见血光,您不能进去。” 惜然可不管这些,只听了她的话有点迟疑后,扯开中年女仆的手走近了刘林的身边。 “老爷…”中年女仆见到了刘林。想要通过刘林来劝江惜然,哪想到刚开口就被刘林的话打断。 “她要来看看姐姐,这些你们别管了。”刘林对身后地中年女仆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燕儿在里面生产。现在最需要我们给他鼓劲儿,这个不能进哪个也不能进,都***想干什么,下去,下去,除了能帮上忙的,都给我走开。”刘林再也忍不了在走道外面听着里面的痛吟声。径直地往赵燕儿生产的房间里走了进去。 哪有男人进产房的,江惜然硬要过来看还好些,对于刘林走进产房,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几乎都石化了,就连赵双儿与宇文晴紫、江惜然都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爷,你不能进来…”里面的接产婆有点慌乱的说道。 “你们做好你们的事,我是燕儿地老公,我不能进还有谁更有资格进来,再废话小心将你们扔出去…看什么看,还不抓紧…”刘林说完。里面的产婆和助产中年女仆们都开始了忙碌。刘林又令两人到了门口,把想要进来的双儿与惜然给挡了回去。 刘林走近赵燕儿的床头,赵燕儿满身大汗。头发散乱开来,汗水将散乱的几缕发稍粘在脸上。赵燕儿虚弱的看着刘林,红通通的双眼更是涌出了如珠般的泪水。 刘林在床头边上的团凳上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擦去赵燕儿的泪水,双手紧紧握住她地右手,对赵燕儿小声却不失温柔的说道:“我知道燕儿一定能行。你今天就要给我诞下第一个孩子,以后我们还要生个七八个呢?再坚强些!” 赵燕儿虽然是在痛苦的分勉中,可她听了刘林地话后略微点了点头,脸上洋溢出一丝坚强的笑容。刘林握住她的手更紧了。 赵燕儿微微抬头,在产婆的手上接过一个小木柄,银牙紧紧的咬着。刘林在她的身边,她以坚强地信念忍住不让自己发出痛吟声。刘林不忍看到赵燕儿身下的情景,他只专注于在赵燕儿的耳边低声软语,让赵燕儿时刻不忘记有他在自己的身边。他就是她最大的支持。 “哇…”随着一声婴孩清脆的嘀哭声响起。刘林抬头看到了产婆手中倒拎起来了婴孩。 赵燕儿经过最后孩子滑出产道的时候,几乎虚脱的昏厥。过了小半天,赵燕儿与刘林均未听到产婆报出孩儿性别。赵燕儿睁开了双眼,虚脱的看着身旁地刘林问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我想看一眼。” “马上就让她们抱过来,产婆在给孩子清洗。”刘林在赵燕儿地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安慰说道。 一会产婆抱着包裹好的孩子送到了刘林地面前,赵燕儿伸出了左手低声的问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产婆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恭喜老爷夫人喜得千金!” “啊…”赵燕儿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能给夫君生下一个男孩,她此时的心里充满了自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的从脸庞滑落。 赵燕儿惭愧的闭上了双眼,她想要挣脱刘林那双宽厚温暖的双手,可在这里她的耳边却响起了刘林听起来有些激动的声音:“好,我有女儿啦,赏,全都赏。来人哪,去让管家给全府上下每人发一份赏,每人十两银。今天在燕夫人产房当值的每人赏银二十两,四名产婆每人五十两赏。” 赵燕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微睁开了双眼,这个时候刘林正满脸幸福的笑着看着自己,赵燕儿被刘林盯的脸儿一红,问道:“怎么没能给你生儿子,夫君也这样高兴?” 刘林总不能告诉赵燕儿生男生女其实在于男人吧,就是现在跟她说,她也不会理解的。刘林从旁边婢女的手上接过温润的毛巾,亲自给赵燕儿擦拭了额头脸上的汗水,一边旁若无人的说道:“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骨肉,我一样疼的,你要是想要男孩,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赵燕儿给了刘林一个迷死人地白眼,想要笑却又顾忌旁边服伺的那几个婢女。她可不好意思像刘林这样不害臊。 孩子顺利生了下来,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赵双儿与江惜然还有宇文晴紫便一拥进来。赵双儿看着中年女仆怀中的婴孩轻叫出声来:“哇,好可爱啊!” “我看看。我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江惜然穿着大红的衣裙忙着和赵双儿去抢,中年女扑将孩子放进一边小摇篮里,对着赵双儿与惜然小声地说道:“夫人,孩子还没睁眼,请小声点。” 赵双儿与江惜然如同犯了错误的小女生般小声“哦”了一声,双儿准备看一下孩子是男是女,中年女仆开口说道:“是个千金小姐!” 赵双儿不想信。刚才在门外已经问了产婆,都说是女孩了,可见刘林竟然向全府上下都发了赏,她们认为产婆一定是搞错了,才会急着进来验证一下。 赵双儿向刘林与床上的赵双儿投来了求助的目光,赵双儿缓缓靠近刘林的身边,江惜然仍然开心的在那里爱不释手的抚摩着小婴孩粉嫩地小脸儿。 “真的是女孩?”双儿小声问。 赵燕儿幸福的点了点头,双儿感觉自己像是被骗了,这一定是个“骗局”,他们俩和着伙的来骗自己玩呢。怎么姐姐生了个女孩,还这样的高兴? “恭喜刘都督喜得千金!”宇文晴紫终于开口说话了,说话的同时望着床上虚弱的赵燕儿。赵燕儿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幸福的模样,看的宇文晴紫起初也认为她生地肯定是个男孩。她当时生下宝宝的时候,因为是个男孩,李定当时兴奋的模样仍然记忆犹新。 “谢殿下!”刘林起身恭敬地向宇文晴紫回礼,刘林如此郑重的行礼,这几年来还真是少有。刘林去建州见李定的时候。李定每次都在刘林要行礼之前已经拉住了他,今天如此郑重一礼,在宇文晴紫的眼中也颇为稀奇。 “夫君,给咱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床上赵燕儿问询刘林。 刘林想了片刻说道:“就叫刘航吧!” “小航航,你有名字,你爹爹给你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江惜然听闻在摇篮边上小声地对着熟睡中的婴孩嘀咕道。 “好名字,孤有个想法,不知道刘都督能否应充!”宇文晴紫说道。 “臣恭闻其详。”刘林回道。 “这孩子生的白净,将来一定像燕儿妹妹一样是个大美人。不如与孤的征儿订下婚约如何?”宇文晴紫这就开口替自己一岁半的孩子求亲了。 赵燕儿几乎就要开口答应了。这是建州王妃对自己家女儿的看重啊,也算是建州王对刘林的大恩。此事在宇文晴紫口中说出。绝对不可能是宇文晴紫一时兴起,定是在来之前便于李定商议好了,这虽然算不上是阴谋,也是拢络刘林的一种手段。 可出乎所以人意料的是,刘林立即以不容商议地口气回道:“孩子将来地大事,还是由孩子自己做主的好,臣虽然是刘航地父亲,可也不想替孩这么早就定下终生大事,还请殿下宽宥!” 宇文晴紫遭到拒绝,脸上气的一阵潮红,可又不能当时发作,眼前这个刘林现在可真算是目中无人、十恶不赦,这样的好事居然也会拒绝,一点王妃的面子都不顾及。 赵燕儿本想劝劝刘林,她也觉得孩子将来能有这样的婚烟也是件难得的美事,可她看着刘林的郑重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向宇文晴紫投了一个报歉的眼神。 宇文晴紫碰了钉子,只是说了一声乏了先去休息一会,便转身从赵燕儿的屋里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嘴里还在恨恨的小声嘀咕着:“真是可恶,孤的征儿难道配不上你家的女孩?真是个十足的混蛋!” 宇文晴紫走后,双儿与江惜然都围了过来,双儿刚想开口就被刘林用话拦了回去:“你们什么也别说,航儿以后的事由她自己做主,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女儿受到这该死的旧规矩约束!” 赵双儿与江惜然面面相觑,双儿鼓起小嘴说道:“我还没说呢,小王爷也不知道长大以后像不像王爷那样风流,真要是把咱们家航儿许配给他,我们真不放 双儿那连嗔带怨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刘林冤枉她了。 “夫人,孩子的乳娘带来了,几个正在外面候着呢。”一名婢女匆匆进来对赵双儿说道。 赵双儿看了床上的赵燕儿与身边的刘林一眼,接着就准备随那婢女一起出去,给刘航挑选一个合适的奶娘。 刘林制止道:“慢,孩子还是喝母乳的好,你俩都出去吧,双儿帮我招呼一下女客,花花你还不去准备一下?” 双儿不知道刘林为什么会连孩子喝奶的事都要管,可刘林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她不许给孩子请乳娘,那自己也没有办法了。忙着出去招呼今天来参加刘林与江惜然婚礼的女宾,还想着去怎么给宇文晴紫那里求个情。 江惜然听刘林提起自己的事,脸儿一红,依依不舍的看着摇篮中的孩子,侧转着身离开了房间。 “人家还没有奶水呢?”赵燕儿有点羞涩的说道。 看着赵燕儿的模样,刘林真是喜欢到了骨子里,嫁给自己已经好几年来,始终保持着一个妻子温柔的羞涩,这样的感觉让刘林觉得很有成就感,这成就感有何依据,也只有刘林一人知道。 刘林在赵燕儿的身边坐下,伸出了手轻轻抚了一下赵燕儿胸前比往日稍涨大了几分的高峰。赵燕儿想要挣脱,可身子还很虚弱,脸红透到了耳根。 “大了这么多,孩子应该够吃的,放心好了。”刘林安慰着赵燕儿,赵燕儿只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刘林仔细的将母乳喂养孩子的好处告诉了赵燕儿,那些只是他寻常了解的一些常识,了解的也不算深。他还信口开河的说,孩子喝母的奶水长大,以后和母亲都要亲许多,仅一点已经让赵燕儿下定的决心。 赵燕儿安置下来休息,今天她是参加不了刘林纳江惜然进门的现场了。刘林一直等到赵燕儿被哄的闭上眼睛,才起身离开。刘林走向门口,赵燕儿在他的身后偷偷睁开了双眼,看着刘林走出房间的背影,她的眼泪再了次决堤,止不住的往下流。 在赵燕儿的心中早就知道自己的丈夫与其他男人不一样,今天她得到更多的还是感动、还是幸福,一个她坚信没有哪个女人会超越自己所拥有的幸福。 最新全本:、、、、、、、、、、 第八十八章 送入洞房 刘林与江惜然的婚礼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东海水师致远分舰队与舟山水师六舰编队的一役完胜,赵燕儿诞下刘林的第一个女儿刘航,这几件喜事凑到了一起,给今天赶到刘林婚礼现场的所有带宾都带来了不少的谈资。\。0m\在刘林从赵燕儿房间被赵双儿拉走换上了新郎的吉服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几乎所有人都想凑到前面来向刘林祝贺几声。可今天来的人实在有点超出了刘林的估计,就连东海水师的一些低阶的军官文吏除去值班的,几乎都让解放、常工他们几个给拉来了。 婚礼不能没有鼓吹花轿,可江惜然本来就生活在这刘府之中。只能将之前已经准备好的江惜然先从刘府里撤出,再从港口位置一路鼓吹乘着大红色的花轿,喜气洋洋的往刘府而来。这婚礼的规矩用在刘林与江惜然的身上,则全乱了套了,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规矩,刘林也只有一个目的,一定要热闹,要让惜然知道自己也是一样的重视于她。 选择了从港口开始抬花轿,只有刘林心里明白,他只是寄托于惜然是从渤海国而来。而在场的其他人中,十有**都以为刘林是将惜然的娘家假想为滁州府花山村或者是建州府,只有解放能隐隐猜出刘林的意思。 婚礼格外的隆重,惜然顶着红红的盖头在刘府大门外坐在轿中,心里别提有多甜蜜,她盼着这一天足足有了四年之久。亲眼见过渤海二公主宇文晴紫嫁与建州王李定时候的热闹场面,今天虽然不能与那时候想比,不过惜然已经很满足了。 花轿停在刘府的大门前。却不曾落下,也不知道从哪里拉来的中年媒婆,穿着吉服,将一个包裹着红绸布地团凳放在轿前。掀起轿帘,从里面搀扶出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惜然。 惜然站在团凳上,刘林迎上前去,这些规规矩是刘林别出心裁弄出来的,他自己都不记起是哪个地方的风俗了。当着两面夹道拥满的来宾的面,刘林走到了惜然的面前。惜然透过那红盖头只能看到刘林站在她身前的一个人影,却看不清刘林的表情。 “我来背我地新娘子进府了!”刘林微笑着拉起惜然的手,惜然当着众人的面这时候却感觉到羞涩无比,一点也不像惜然平时活泼的性格。 刘林转过身来。对着背后地惜然说道:“上来,我背你进去。” 刘林之前没有与惜然商量,惜然也不知道刘林有安排这一出,要在大**广众面前背她进门,她仍然站在那里犹豫不决。刘林似乎也看出了惜然今日当着众人面的那种窘态,又转过身来,小声的对惜然说道:“老公背老婆天经地义。你要不让我背,那我就不背了。” “啊!”惜然听到这放身子明显轻轻一颤,眼眶里都快浸出泪水来了,怎么说不背就不背了,她的心中仍然有着一种期待,她在心里嗔怨刘林怎么就不懂女孩的心。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身子一阵失重,刘林的一双手已经右手托着他的肩,左手揽起她地大腿将她抱在了怀里。惜然的脸贴在了刘林的胸前。 惜然左手紧紧的扯住刘林的衣服。右手则在以极小幅度的在刘林的胸前轻捶了几下,声如蚊哼的说道:“啊…放下我啊…” “我不放。都说过了不让背就不背了。再不让抱进门。那你还是不是我老婆啊?”刘林边走边在惜然耳边小声地说。仿佛这个时候。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俩人一般。红地毯两侧拥挤时间地来宾地笑声。甚至那些东海水师地军官与刘林亲兵们地大声鼓掌哄笑声。都不能进入一对新人地耳中。这个世界地喧闹。在这一刻全然不能影响到刘林与惜然之间地那股甜情蜜意。 惜然觉得刘林这个时候地怀抱好温暖、安全。她陷入了甜蜜地回忆。十四岁那年。还是平江府一个被逼作为小偷女地江惜然。在刘林进京赶考途经平江府地时候。因为偷刘林地钱袋而结识。刘林从平江府贼首田佳奇地手中救出了她。 从此她便跟随刘林地左右。后来以刘林义妹地身份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刘林任职西南。又出仕湖州王麾下。直到后来在建州王李定麾下参加对抗渤海入侵地江北战场。她与刘林之间分分离离。渐渐地双方都感觉到了对于这个义兄与义妹之间。已经不仅仅只有那份兄妹间地牵挂。 惜然地心早已经归属于刘林。而刘林自推测出江惜然地真实身世之后。有一段时间里不想向江惜然提起。那个时候地刘林还在期骗自己地感觉。直到领命去渤海国为建州王李定接亲迎娶宇文晴紫地返回途中。遇到了山林狙击。 那个时候刘林担心自己再不说出惜然地身世。以后说不定便没有机会再说出了。那将是惜然一个终身地遇憾。惜然自幼便与生父母离失。被人贩子几经转手。过着较为悲惨地生活。她始终盼着能找到自己地家人。 可就在刘林要告诉惜然身世地时候。惜然却不愿意听。她单纯地怕知道自己地身世以后。刘林会把她送走。而就在那一刻。惜然鼓起了一生积攒下来地勇气。向刘林说出了自己要嫁给他。 惜然的这一句话惊醒了刘林,刘林这个时候才肯定了自己对惜然的感觉,原来自己隐瞒惜然的身世,就是担心自己会从此失去她。从那时候起,刘林已经决心将会一辈子把惜然留在身边疼她爱她。正因为有那次的山道狙击,刘林与惜然才能打开心里的那层隔膜。而今天,她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看着刘林抱着江惜然缓缓的走在红地毯上,赵双儿比起自己嫁给刘林的时候更加的兴奋。而赵双儿身边站着的建州王妃原来在生刘林气的那种冷淡表情,也被这场景冲淡了许多,她也受到了这喜庆的气氛所感染,打心里为江惜然而感到高兴。 第一次见到江惜然的时候,还以为她只是刘林身边的一个小亲兵,甚至还以为刘林与惜然之间有断袖之好。后来知道了惜然的女孩身份,又与惜然同乘一辆马车,才开始逐渐了解惜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几年来,宇文晴紫总觉得看见惜然的时候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可宇文晴紫看到了刘林那微笑的脸,顿时又想起了之前在三楼,刘林是如何坚定的回绝了她的提议,脸上表情又恢复了王妃本应有的那种冷漠与矜持。 短短的不足两百米距离,刘林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走到了喜堂里的时候,惜然双手已经紧紧的搂住了刘林的脖子,有些不情愿从他的怀中下来。 喜堂里站满了人,建州王妃被请在上座,作为刘林与江惜然的见证人,喜堂里的人已经站不下了,一些东海水师的军官只能让出空间给从建州、福州远道而来的来宾,都被挤到了门外。 媒婆一声清脆的唱喝“吉时到,新人拜天地”的时候,喜堂才重新回归安静。到这里,有些人就更看不懂了,纳妾只须让小妾给丈夫与原配夫人各敬一杯茶即可,怎么娶第三房夫人了,还用与发妻一样的待遇?不管别人理不理解,刘林就是执意这样作,此举也不是代表江惜然以后就是他的正室夫人,他只是觉得都是自己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平等,何须有分大小。即使是分大小,也只能从年龄上来区分,绝不允许有主次之分。将来三个老婆有了孩子,他也绝不会有嫡庶之别。 “一拜天地!”媒婆大声的唱起,刘林与惜然转身向着大门方向一揖下去。 “二拜王妃殿下!”媒婆的这一声唱喝后,刘林与惜然转身一揖拜下,坐在上首的王妃宇文晴紫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向刘林与江惜然点了点头,又从旁边的侍女手中接过两封红包,递给了新人。宇文晴紫说道:“孤祝二位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厅堂里甚至是院子里都摆满了酒桌,说来刘林身为东海水师兼中台岛的最高指挥官,可家里的府宅却非多进式的大宅院,家里只能腾出空间摆上十几桌,不得不在院子里挂起了许多灯笼,凑上了二十多桌。来自东海水师三个分舰队的军官们,刚都跑到了院子里的酒桌落坐。军中的文吏多与建州、福州的来宾坐在了厅里。 刘林送惜然进了新婚洞房,所谓洞房仍然是惜然以前住的那间大房间,她的房间与赵燕儿、赵双儿姐妹一样,都是刘府里最大的房间,无论是从通风、采光,还是内饰上都是同一档次,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在这间房里燃起了一对火红的花烛,橱柜上贴上了大红的双喜,原来洁白的帐幕也换成了大红的颜色。而且这间房间里从此将会经常出现一个男人。 刘林坐在惜然的身边,惜然竟然将身子住一侧靠了靠,已经成亲后惜然反而生出的几分羞涩让刘林大为受用,早就心猿意马。 刘林马上就要先出去陪宾客们酒席,挑盖头、交杯酒等成亲后的等等活动要酒后才来,刘林在离开的时候凑近惜然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最新全本:、、、、、、、、、、 第八十九章 如果有一天 婚宴酒桌上的刘林其实心里想着的却不在这酒桌上,他当然在想着新房里的新娘子惜然,他就要准备在今夜,将惜然的身世和盘托出,他心里清楚,惜然心底深处其实也非常的希望知道自己的身世。//、qΒ5.c0m\\另外一件事,刘林想着的就是致远分舰队与舟山水师一役之后,虽然大唐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此战是东海水师所为,可这已经是明摆的事实。在东海区域,以舟山水师六舰编队的实力与单舰的大小,不至于那么轻易的全体失事。要是在东海南部区域遇袭,从南都方面了解的情况来看,唯有东海水师可以作为。大唐南部也有几支沿海水师,只是以他们的能力,还不能与舟山水师相对抗。 南都方面现在与建州王仍然保持着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大唐几方势力也各自在寻找着平衡点,建州王甚至一度成为李锐拉拢以牵制在西南逐渐坐大的李阳。可刘林知道,这一切的平衡极有可能被与舟山水师一役打破。 刘林倒不是惧怕南唐,舟山水师的成立主要任务就是近海作战,是以防范东海水师为主要目的。致远分舰队虽然在偶然的一次海上相遇中,全歼了舟山水师的一个六舰编队,但舟山水师的整体实力还不能摸清。刘林所想,反正已经让南都猜忌,不如作的更彻底一些,将在东海碍手碍脚的舟山水师一举铲除。大战是迟早难以避免的,建州方面与东海水师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再过半年,又有三艘兵舰将服役。远在西南的湖州王李阳与建康王李凌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东边的情势。正因为如此。刘林才会在第一时间派人前往通知建州王李定。 宴席上,刘林克制自己地饮酒,直至酒席散去,宾客都各自回去,建州来的宾客们去了中北城安置,王妃留宿在了刘林的府上。刘林带着三四分醉意推门进了新房。 惜然也许是等的有些倦了,仍然顶着红盖头斜倚在新床一侧,靠在床框上。刘林推门的声音没能惊动惜然,刘林便蹑手蹑脚的靠近过去。虽然有些醉意。可刘林想要不发出声响,惜然是不可能知道房间里已经进来了人。 刘林坐在了床边,紧贴着惜然的身边,低下头。从红盖头的下端看到惜然已经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太乏了,她竟然在这里等候睡着了。刘林拉起惜然的柔荑,轻轻抚摩于掌心,在她地耳边轻声说道:“花花,天亮啦!” “啊!”惜然惊醒,刘林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头,惜然身子一颤。听闻是刘林的声音又平静了下来。从红盖头下端,她可以看到红烛照射的影子,分明还是夜里。 “大哥,你又骗我…天哪有亮?”惜然说道。 “呵呵,让老婆久候了,前厅地宾客是多了点,我已经很克制饮酒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要不是为了**难得。不想糊里糊涂的度过,我可真要放开量多饮几杯。”刘林伸手搂住了惜然的香肩,左手轻轻挑起了惜然头顶上已经偏移位置的红盖头。 红烛的火光照映在惜然那张白晰无瑕的脸上,看地刘林一阵心醉,刘林有些懊恼的想着,怎么到了新婚之夜。才发现惜然原来早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已经不在是以前那小孩子的模样。这楚楚动人的女人香,已经让有三分醉意的刘林更加的陶醉了。 刘林低头贴近惜然有颈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地闭上了双眼。 “大哥。这是怎么了?”惜然有些慌张地也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问道。 “没怎么。我老婆身上可真香啊!” “嘻嘻。就会哄人…” 刘林站起身上。桌上托盘中放置着一把酒壶两个酒杯。刘林给两个酒杯各自满斟一杯清爽可口地果酒。端着走近床前。伸手递出一杯给惜然。惜然早听府里今天陪侍左右地中年女仆教育过这新婚洞房里地事。另外双儿还特意过来给她讲了些还是黄花闺女地她羞地不想听地事 惜然端起酒杯。双目温情地看着刘林。两人右手举杯无声地环在了一起。惜然地眼睫毛在轻轻地颤动着。这果酒平时偶尔也饮。可滋味却天差地别。此时地心境让惜然觉得这是天下最芬芳可口地甘露。 “停!”才饮半杯,刘林突然喊停,接着他从正被刘林叫停而发怔的惜然手中取了那半杯酒,又将自己手中的半杯给惜然换上,才微笑着说道:“好了!” 惜然满心的暖意,今夜刘林所做出地每一个细微地动作,在惜然的眼中,都是对她格外地疼惜。此时的她认为今天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新婚洞房内的红烛是不能吹灭的,两人依偎着坐在床沿,接下来就该是洞房该发生的美好事件了。刘林娶第三房夫人,想信在这府上还没有人有胆量敢跑过来听刘林的墙根,房间里格外的安静,安静的可以清晰听见两人渐渐变的不再平稳的呼吸声,甚至在刘林的敏捷感官,能感觉到惜然的心跳在加快。 突然安静的房间里,“噼叭”一声红烛灯芯轻爆的声音惊的惜然一声轻叫出声来,刘林在这时右手轻揽住惜然的左肩头,左手轻挑着惜然悄脸的颌下,惜然轻扬螓首,眼眸不安的散乱看着其它方向,不敢抬头正视刘林的双眼当惜然的身体缓缓往后被刘林推倒的时候,一张火热的唇紧紧的贴了上来。惜然生涩的回应着,直到贝齿被撬开,她的身体才明显的紧张起来。一只手从惜然的脸侧耳部,缓缓经过她地香肩,再到了胸前一对柔软的饱满。在那里停下的时候,初次经历的惜然差点叫出声来。 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哪里能经受得起已经有了两个夫人男子的前奏,没过多久,新衣已经扔到了一边的惜然,穿着大红色的贽衣与贴身小裤,倦在刘林的怀中,两只粉白地大腿交叉在刘林的双腿之间。少女娇喘阵阵,浑身感受着从来没有过的火热。 刘林的鼻息中充噬着少女身上地阵阵幽香。他要贪婪的将惜然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亲遍,哪里都不放过。 惜然紧紧的闭上双眼,不敢睁开。两支红烛较长时间没有剪灯芯,烛火照的床榻这边通亮。火光跳动,刘林的影子正投于惜然的身上。当身上最后一丝衣物被温柔除去地时候,惜然颤抖着接受,脸儿烧的发烫,羞意正浓的她觉得自己好幸福,终于等到这一天成为刘林的妻子。 看着怀中白里透红发烫的青春少女**,刘林恍惚间竟然有点迷失。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甚至不忍心让惜然忍受那所有女人都少不了的那份疼痛。片刻,红罗帐内的安静,惜然悄悄的微微睁开了双眼,第一眼便看见刘林不着一缕的伏在自己地身前,正凝视着自己的脸。 “你…”惜然说不出话来,刘林已经接着再次吻上了她的红唇,一只手在惜然身上轻柔的游走,直致经由光洁的小腹探入了少女的禁地。 惜然不禁本能地夹紧,刘林的手没有强入。缓缓的退了回来,在她的小香脐上划起了圈圈,伴随着惜然一阵低声轻笑,他的手再次滑了下去。 微微隆起的饱满上稀疏芳草,惜然逃无可逃,也不想再躲闪。她在默默等待着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刻。刘林却缓缓往下,舌尖顺着她的美颈经由胸前白腻的脂肤、小香脐一直探入了幽香地花谷。 惜然不敢睁眼,更不敢叫出声来,眼中甚至溢出了泪水,她想制止,可那一**涌上心头地感觉,让她说不出话来。 经过刘林长时间耐心的点拨,惜然在刘林最后嵌入地时候,痛吟中更夹杂着一丝喜悦与满足。 **一刻值千金。更何况是与刘林同居于一座府邸数年的青春少女。两情相悦满怀着憧憬与希望,却始终保持着最后的距离。这****爆发起来真正如同暴风雨般的酣畅淋漓。 云消雨歇之后。惜然乖乖的蜷缩在刘林的怀中,脸上的红晕仍然没有褪去,刘林在他的耳边轻咬着说:“晚上说要与你说的话,你还想听吗?” 刘林本想在去前厅陪宾客饮酒前就把惜然的身世告诉她,可惜然捂着耳朵坚决不听,她自从那次刘林想要告诉她的时候,虽然一直都盼望着知道,可她却有着直觉,怕知道以后,会让她与刘林之间产生某种隔阂。惜然与刘林心里都有些担心,揭开了这件事后会影响到今夜一生仅此一次的机会。 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平静了下来,惜然心里更多了一份期盼,惜然转过身来,脸紧紧贴在刘林的胸前,伸出一只手在他胸前无目的的轻划着。 “你叫宇文小蝶…” 惜然听到后,身体一僵,轻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刘林的双眼。 四目相对,刘林接着说道:“王妃殿下是你的堂姐,你的生父是渤海国燕王殿下。” “啊!”惜然不敢相信,可从刘林的眼神中读出的那份认真的模样,她又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她只知道自己的家应该是在冬天常下雪的地方,家里有着一个南方模样的园林,有小桥有流水还有亭台水榭。她少的可怜的童年记忆中,只依稀记得爹娘都很疼爱自己,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对自己的爹娘一点记忆的影子都难以再找到,好像那段记忆被尘封起来了,她再怎么努力去想,也无法窥探其真面目。 “这块蝴蝶形胎记,就是你身世的最好证明。”刘林轻抚着惜然的肩后的那版胎记接着说道:“原谅大哥,当时便已经猜出你的身世,一直隐瞒没有告诉你。大哥…很自私,是怕你知道了真相之后,会离开我…” 惜然伸出小手,掩住了刘林的嘴,把头深深埋在刘林有胸前蹭了蹭,她对于自己的童年,只有在人贩子手上转折过着悲惨的生活。以前极少的记忆中的片段,如同童话一般遥不可及,惜然早就把寻找家人、身世当成了永远不能实现的事情,她只希望将来能跟着刘林一生不分开,有这些便已经足够。 直到听到刘林所说出的话来,惜然对于自己记忆中几乎没有一点印象的身世,反而显得并不是特别的关心,他感动的是因为刘林掩瞒自己身世的动机。 “大哥,别说了,我知道了也不会去渤海,现在我可永远都是你的花花了,你可不许不要我,你要是狠心把我送回去…我一定活不下去…”惜然的声音很少,却很坚定。 刘林双手捧着惜然的脸说道:“不,大哥怎么会不要花花,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婆。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带着你见见你的父亲、我的岳父。他真的很想念你,我已经让解放去了渤海见了他,他知道了你在中台岛后很激动,还给你带来了一对玉镯。” 刘林说着从早已经准备好的床角包裹中取出了那个木盒,拿出了红布包着的一对翡翠玉镯,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母亲的遗物能不能勾起你童年时候的回忆,但有一点我综合很多关于燕王的调查,猜想也许你不记童年的那些事,是因为在燕王出征西凉的那一年,发生在忻津城的那场血案。你的妈妈死于燕王敌对势力的残忍暗杀,我认为正是那场燕王府上的屠杀,让逃过一劫的你尘封了那段血淋淋的记忆,你永远也不希望再想起过去,所以你才会一点也不记起。我不知道我记的对不对,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唤回你的记忆,也许不让你知道过去,你会生活的更幸福一些。可北方的那个老人,知道了你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消息,他的残年将会过的更有意义…” 虽然惜然仍然无法想起刘林所指的那段过去时光,可她也感动的泪如雨下。 过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紧紧的相拥,直到红烛早已经烧尽,窗外天空透出一丝亮光的时候,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的惜然才迟疑的问道:“大哥,如果有一天,你在战场上见到了燕王…” 最新全本:、、、、、、、、、、 第九十章 战前平静 天亮的时候,相拥中的江惜然在这新的一天中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刘林将来要是有一天在战场上遇到了燕王,也就是才知道是自己的生父宇文远致,刘林应该怎么做? 刘林没有犹豫的说:“因为有你,燕王与我同样都会尽力避免两国的交战,但分久必合,南北统一将会是大趋势,谁也没有能力真正阻止战争。\\.//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在战场上遇到了令尊,我一定会安全的把他请回来,让他真正的远离战争。” 刘林让宇文远致知道惜然的身份,本就有着牵制他的意思,他也不想南北两国再次在短期内爆发战争。宇文远致以他在渤海的影响力,足以延缓渤海对现在混乱的大唐用兵。 刘林说完,惜然紧紧的将刘林拥着,把头深埋在刘林的胸口。就算没有见过对自己的生父已经没有印象,可她还是对渤海燕王的大名有着一点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几乎世人皆知。当然还有在长江北面与建州军交战时候的惨败收场,一切都在惜然的脑海中徘徊。现在要是让她做出选择,她第一还是会选择刘林,要是自己的生父要威胁刘林的生命,她是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替刘林挡去那样的作害。 有刘林的这句话,江惜然放下了心,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本来不平静的心终于稍稍平静下来。知道自己身世后的那份短暂的喜悦很快就被苦恼所冲淡。惜然知道,如果夫与父的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她也会学着宇文晴紫那样,为了自己深爱的丈夫放弃别的。 刘林起身,惜然要为起身为刘林穿衣,被刘林按回了床上,让她再多睡一会儿。惜然今天开始将盘起发髻,她很欣喜这样的一个变化,她不愿意赖在床上不起来。硬是随着刘林一起起床。穿好衣服的惜然坐在了梳妆镜前,仔细地给自己盘起乌黑的发髻,玉指轻轻的在发髻上滑过,每一次在铜镜中打量着自己的新发式,惜然总是面含微笑。 刘林双手放在惜然的双肩上,看着镜中人说道:“好了,和我一起去看看燕儿与航儿?” 惜然点了点头,不用刘林说。今天早上她也早准备要去看望刘林新出生的女儿了。 两人清晨起床后的洗漱没有要婢女侍候,准备好了之后,往三楼赵燕儿的房间走去。刚出门几步,刘林伸手握住了惜然地手,走道里两名婢女敛身低头,刘林如若无人,可惜然却害羞的紧,想要甩开刘林的手却甩不开,也有点不忍甩开这点幸福。 “燕儿姐姐醒了!宝宝醒了吗?”江惜然推开门之后便轻轻的起向赵燕儿的床,小声的问着。说着便坐在了赵燕儿的床边,拉起了赵燕儿的手。 看着江惜然满面春风的模样,赵燕儿的心底也为惜然感到高兴,他们都已经等了好几年了,也该享受属于他们地幸福。 “宝宝今天刚刚通气,一会就应该能吃奶了。”赵燕儿侧脸看着身旁熟睡的婴孩。充满母亲自豪感的说。 “什么叫通气?”江惜然问道。 “也是产婆告诉我的,就是孩子第一次拉了大便便,然后就可以喂孩子奶了。”赵燕儿津津乐道。 “咦!”江惜然先是听到了那不雅的词,不过这词是用在小宝宝刘航的身上,惜然又起了兴致问道:“那姐姐你还不喂小宝宝吃奶啊,要我来帮你吗?” 赵燕儿看了站在一边没有出声地刘林,又低头说道:“我现在有点涨。可却没有奶水…” “那可怎么办?”惜然大惊小怪的说道。 赵燕儿将声音压的很低,对惜然说道:“产婆告诉我,说要大人帮着吸通,孩子以后才能吃着…双儿已经说过今天要帮我的。”赵燕儿说完,偷偷瞄了刘林一眼,刘林早已经将那小声的说话听在了耳中,只是仍然没有出声。 “找什么双儿,不是有现成的人吗?”江惜然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这怎么行…”赵燕儿有些吃惊,怎么能让惜然帮着她做这些? “燕儿姐姐。你真是的,这些不应该由孩子地爹爹负责吗?他闲着也是闲着,就这样,不用白不用。”江惜然在赵燕儿的耳边小声的低语。 刘林这时候也走近了赵燕儿的床头,在团凳上坐了下来,说道:“我来!” “恩,那我先出去转转啦!”江惜然如开心的小鸟般走出了房间,轻掩上了房门。* 赵燕儿扭过头去,似是在看着熟睡中的孩子。又似在想着什么。刘林移身坐在了床侧,双手撑在她的身边。低下头面对着赵燕儿的额侧轻轻的一吻,“这几天我会好好陪着你和孩子地。” 赵燕儿转过脸来,对着刘林点了点头。刘林的手从她的身侧轻轻的移到了衣襟,缓缓解开,拉开半片衣襟,从小衣中托出胞涨的秀乳。低下了头,紧紧的吮起。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动作,可从来赵燕儿没感受到过他这样的用力,疼痛中甚至还有一丝丝电流的感觉。直到一股淡黄色地乳浆流入刘林地口中,刘林才啧啧嘴抬起头来。就在刘林准备再次伏下身来,向左边奋战的时候,门被无声推开了,另外还传来了赵双儿地声音:“姐姐,紫姐姐要来看看小宝宝…啊…”刘林的手动作极快,抬头之时已经将赵燕儿胸前的衣服复原,真是大意啊,本来已经听到外面有人走动,可他没想到会有人不敲门便大胆的走进来。 “姐姐刚生过宝宝,你就…”赵双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夫君他…”赵燕儿想说话却被刘林打断。 “有这样夸张吗?我不就帮孩子吸通奶吗?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刘林的解释简单明了,赵双儿才想起昨晚姐姐和她说过的话。 宇文晴紫一声轻咳,刘林起身准备向王妃行礼,宇文晴紫连忙虚抬双手让他免礼。宇文晴紫走到了刘航的那边,看了一眼在熟睡中的女婴,对着赵燕儿微笑着说:“燕儿妹妹好好养身子,以后要是想姐姐了。可以让都督派般送你们去建州住几天。今天孤就准备回去了!” 宇文晴紫是来告别的,她已经与赵双儿说过了,暂时还没有找到江惜然,现在又来向赵燕儿告别。在这几个相处的较好的女孩中,宇文晴紫倒是没有身为王妃之尊地那种与她们的距离感,她给赵燕儿与江惜然她都很有亲切的感觉。 刘林也注意到了,宇文晴紫根本没有打算与自己告别的意思,分明还是对自己昨日拒绝她的提议而耿耿于怀。可刘林也知道。宇文晴紫今日便要离开,并不是因为刘林拒绝她结亲的那件事,而是因为东海水师与舟山水师的那场海战。她知道说不定不用多久,建州与南都方面便会彻底的撕破脸皮,她在那样关键地时候,不能不陪在自己的丈夫与孩子身边。所以她才这么急切的需要回去。 宇文晴紫离开的车驾离开刘府前往中北军港,刘林亲自护送送行,在离家之间,刘林将帮助孩子喝上奶水的重任交给了赵双 直到宇文晴紫一行人登上了定远号旗舰,一同随行而来的住在中北城内的建州方面的来宾陈春和、蒋武等人。=因为宇文晴紫要求离开的突然,没有准备,在得知王妃今日便要赶回建州的紧急通知后,这些人连忙赶到军港。 刘林派出了定远号旗舰送王妃一行人返回福州闽江港,另外还加派了定远二号舰与定远五号舰护航。已经发生过与舟山水师地第一次海战,对于出行安全的考虑。安排三舰出航比单航出航要安全许多。 望着所有要离开的人都登上的定远号旗舰,刘林才从军港离开,与刘腾两人一前一后两骑快马奔向城北的那片高地。 两人在一片高坡的草上地停下,跳下来马来,将马散放在坡地上吃草。山坡再往上不远处,便是城北的炮台阵地,这里刘林花了两年时间铸造了十余门重型火炮。炮基固定于地面的坚固工事上,每两炮共有一座炮台,在这片高于中北城北面区域最高的山顶,每隔几百步就有一座炮台工事。 这样的炮台,在中北的城南还有一处,在军港附近的稍高地悬崖边上还有几座稍小规模的。在中台岛的其它三个分布于岛四方位的军事要塞,也都有着炮台防御。 两人没走近炮台,这块看似缓坡的草地,再往西面不出三百步。便可以看到几乎成直线的悬崖,崖下是杂乱的焦石与东海,在这里设置的炮台完全可以将南面的半个中北城与军港及近海二十里区域置于防御炮火范围之内。 走近一片不大地林荫地,刘林靠在了草地上,双手置于脑后,对着身边坐下的刘腾说道:“腾弟,跟了大哥这么多年,也该给你找个女人了。” “我不急!”刘腾的话不多,只说出三句字便又不再说话。 “我知道。这几年你也吃不了少苦。你能有今天的修为,每一天都在努力。可以说。大哥要是没有你这个好弟弟,我的身边的亲兵就没有人能将他们都培养成有能力上阵的将领。” “呵呵,我只是教他的武功罢了,关键还在于大哥。”刘腾憨憨的笑道。 “我们兄弟好久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说说话了,大哥刚生下了女儿,现在这几天还不用考虑到大事。这几天我要好好和放松放松,陪陪老婆孩子。你要是喜欢哪家女孩子,一定要告诉大哥,就是我不好说,也得让你嫂子给你求来!”刘林伸手拍了拍刘腾地背说道。 刘腾地肤色比以前更加黝黑了,人也比以前长的更加精神与壮实,这几年来他一身武功修为地更加精进,他所指导出来的原刘林心腹亲兵们,也都小有所成。刘林麾下的几万兵马中,有近一百五十名大小将领与刘腾、刘林有师徒之谊。刘腾对于他们重在教导,而刘林则侧重于点拨。 这几年来,刘腾一直默默无闻的跟随在刘林的身边,生性敦厚耿直的他,从来不提出任何要求。至今也只是由原来的亲兵总旗,随着刘林官阶的上升而升为亲兵统领,所行职责仍然是以前所做的事。另外整个中台岛派出的探子,都由刘腾挑选,并且以刘腾为第一负责人,向他进行汇报。刘林把这些教给刘腾来处理,一直以来都非常的放 刘林已经娶了第三个妻子,而与这个刘林来到这个世界最早认识并亲如兄弟的义弟还是单身,这让刘林觉得对义弟的关心还是不够,有点自责。 刘腾过了一会,也看出了刘林的真实想法,便对他说道:“大哥,我不着急,看来大战就要开始了,等大战结束了,大哥以前说过,一切平息下来之后,便会真正的隐居,不再过问世事,那时候,我便可安心的娶妻生子。可以安静的与大哥一家生活在一起。这一直都是我的想法…” 以刘腾的性格,本是不可能为官,他正是以对兄长的无限忠诚与坚定相信着刘林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在默默的跟随着刘林。刘林感慨的想着,是啊,终有一日,我还是该平静的离开世事,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些不是我最初的梦想吗? “腾弟,你放心好了,就算有一天王爷真正的君临天下了,就算我能拥有位极人臣的权力,我也会悄然隐退。不过你也没必要非要等到那个时候,现在还说不准要过多久才能实现这些,遇到自己满意的女孩,还是多留意一点吧。要不回头,我让双儿与惜然给你听着?”刘林说着站了起来。 “呵呵!”刘腾笑着点了点头,也随着刘林一起站了起来,望向了西面远远的海平面。 “平静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了,我猜等派去建州的兵舰回来后,就是有行动的时候了。” 最新全本:、、、、、、、、、、 第九十一章 备战(六千字大章) 正午强烈的阳光照在城北炮台所在的那片坡地上,坡的西面便是高高的悬崖。\\.qВ5、c0m\在炮台不远处的一块林荫地里,那里是这片坡地难得的阴凉地方。刘林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根部,目光幽远的望着西面的大海,聆听着海浪拍打着焦石的声音。 几乎每天上午的时候,刘林都在这里享受着中秋季节的自然景致。偶尔也会带着江惜然前来。中台岛的一切都渐渐步入了正轨,刘林这个中台岛的总设计师已经没有太多的工作量,他所做的工作逐渐分充下去,由方方面面的人一起分担。 新生产出来的轻型陆战火炮,已经改进了点燃式的火绳,可用撞击引信开火。下一步的研究目标便是将炮弹整体包裹,而不再须要每次都填装火葯。不过这种工作非一日之功可以成就,刘林知道那还须要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刘林现在可不想一心的当搞科研的人,现在他的东海水师已经掌握了天下最高端的火炮与造船技术。这几日,新造出来的试验火铳已经成功,射程有五十丈左右,虽然准确度差了一点,可威力巨大。刘林已经下令东海水师铸造司曾钰全权带着刘林挑选出来的人一起研究。刘林只给一个大致的构想,再等十几天,估计下一批的火铳就能用于试验。下一批火铳如果能够解决炸膛与使用机械力点火发射,就可以批量的配置火铳队,进而装备水师陆战营兵马。 刘腾坐在刘林的身边不远处,刘林在那里漫不经心的看着海面,头脑里在漫无边际的乱想。而刘腾往往利用这些空闲的时候,盘坐苦修他的内功。有刘腾在身边,刘林已经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以后上战场恐怕自己也难得有机会再冲杀战阵。 “大哥。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大嫂又派人来寻你。”刘腾吐纳完毕,仰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斜靠在树根下地刘林,对他说道。 “好,这就回去。你说怎么定远舰已经去了五天。该是回来的时候了!”刘林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刘腾听的有点头大,这几天来刘林可是很少有话要说,今天却突然说出担心定远舰。东海水师的兵舰往返于中北与福州间,长期以来四天足够往返,这一次时间是多了一天。不过也没必要刘林亲自在这里望海等待啊。要等船也该是今天才来,他可是都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五个四个上午。 “要等船也不用天天来这里,我俩在这里呆着,搞的炮台那边地军士们都不安心,以为你是来巡检的呢。可我们一次都没有登过炮台。”刘腾闷声闷气的说着,一边到旁边牵来的战马。 “这里好啊,不仅仅是看海等船。只是刚想到罢了,你没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比中北城里要好很多吗?”刘林说道。 “是倒也是!”刘腾回答。 “中北城是发展起来了。不到四年地时间。已经可以用固若金汤地海防来形容。城墙也颇具规模。只是当初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地高炉都建在了城南边上。让空气中天天都有着股怪味儿。这个问题要解决啊。莫要等到极难解决地时候再去弄。”刘林似是自言自语。 “怎么弄?” “环保啊…”刘林说出了一个新词。可刘腾听不懂。他要说节能减排那更是让人无法听明白。接着又说道:“在城南不要再添加高炉了。高炉要建可以迁远一点。另外四处迁来地居民。适当地时候可以往北再迁。建一座新城出来。那里一定要更适宜人们居住。现在还没有时间与精力来弄。将来真正地闲下来。真要把这个宝岛好好地规划规划啊。” 刘林说着不等刘腾回答。刘腾也懒得与这些自己听地不大明白地东西较劲。两人并驾齐驱。快速地驰向刘府。 回到家里。刘腾自回住处。刘林在饭厅地门口看到了双儿与惜然已经早早在那里焦急地等待了。不管刘林说过多少次。她们可都没有自己先开饭地过。赵燕儿仍然在坐月子。伙食单独做。平时在一起吃饭只有刘林与双儿、惜然三人。 刘林给惜然也放了假。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个月时间。还许诺等以后有机会。带着她们几个人一起出去转转。 惜然以前天天与账目打交道。暂时在府里不出家门。便与赵双儿合伙研究起美食。连尝了几天惜然下厨做的菜,那味道与赵燕儿地厨艺天差地别。这也是刘林到中午开饭时间还不想回来的原因之一。惜然每看到刘林尝自己做的菜时候的那种神情。刘林看在眼里,怎么也不忍心挑那些菜的毛病。 刘林自知,也许这几年来,让赵燕儿打理自己的饮食起居,把自己的胃口给养刁了。刘林今晨离开家的时候,特意招呼惜然给他亲自做一些排骨海带汤。惜然见刘林点菜,自然很乐意去做。排骨炖了几乎大半个上午,刘林依然没有回来,惜然都快忍不住要派人去寻了。刘林这才姗姗来迟。 排骨海带汤端上桌来,揭开砂锅的盖子,一股香喷喷地排骨和海洋的味道从乳白色的汤汁中升腾起来。排骨几乎都已经炖的骨肉分离了,还可以看到几片姜片、香葱调味料。惜然给刘林盛了一碗汤,先放在了桌边。 刘林坐下后,拿起小调羹挑起一点送入口中,先尝了尝,啧了啧嘴,味道真的很不错。汤已经不太烫了,刘林干脆端起碗,呼呼的喝的干净。刘林还是第一次吃惜然做的菜这样表里如一的爽快。 “好喝吗?”惜然侧过脸问道。 “恩,真地很好!”刘林点头夸奖着惜然,一边接过赵燕儿递过来地饭碗,“让人给刘腾也送点过去,让他也尝尝小嫂子的手艺。” 惜然嫁给了刘林,因为她以前总是叫刘腾二哥,暂时还不习惯改口,刘林也不让她跟着双儿她们叫自己夫君。他都想让双儿叫自己老公。可双儿与燕儿总是不愿意改口,要是改成叫相公倒是可以,只是刘林不能接受那个称呼。 对于惜然,他还是喜欢听惜然叫他大哥,现在两人私下地时候。惜然叫起大哥更有别样的味道,特别是婉转于刘林身下地时候,惜然娇滴滴的吐气若兰呼出一声甜腻的“大哥”,刘林真是爽到了骨子里。可惜然面对起刘腾,刘腾倒是改口叫他小嫂子,可她起来总觉得别扭。刘林在饭桌上又提起,惜然不禁有点失神。他真的早已经把刘腾当成了自己的亲二哥,她是决心想要誓不改口了。 惜然纠正刘林说道:“大哥你又错了,刘腾是我二哥…” “那你还是我小妹。哈哈!”刘林大笑道。 “夫君哪,你还真有点那个什么?”双儿掩口笑着说道。 “恶趣味,你想说这个词吧。” “恩。嘻嘻!我让人去送吧。”双儿说着叫来了在厅外候着地婢女,让她给刘腾端了一碗排骨海带汤去。这汤的味道双儿也尝过,比以前惜然做的东西要好太多,几乎每天刘林都让人送惜然所做的菜给刘腾,刘腾原来还偶尔过来蹭饭的,这几天根本就不敢靠近刘林家里的饭厅。 解放、与诸葛与洋几个家伙在刘林家里尝过一次惜然的手艺,这几天除了向刘林禀报公事,更是不敢再厚着脸皮在饭店上不走了。 “送去的时候告诉刘统领,就说我说的。这汤味道很好。”双儿特意嘱咐一下送汤地婢女,她真担心刘腾会错过这碗汤。 午饭时间总是那样的其乐融融,吃完饭,刘林与赵双儿、江惜然惯例要去看赵燕儿与女儿刘航。 赵燕儿已经在午睡了,刘航也在小摇篮里睡的很香甜,小婴孩出生才几天时间,睡觉一天要花上近二十个小时,几乎每次喝过奶没有一小会儿,就已经睡着了。要是刘航醒来。刘林肯定是要抱上一些时间。 看着赵燕儿已经午睡,赵双儿与江惜然很失望地退了出去,两人本想着来逗小婴孩的,虽然她还不会笑只会哭,这也是她们下午最喜爱的娱乐节目。这是全家的宝贝,两个女孩都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为刘林生一个。 双儿与惜然各自回房午休,刘林独自一人轻掩房间走近赵燕儿的床边,只有刘林可以凭着赵燕儿的轻微呼吸声听出,她根本没睡着。 赵燕儿缓缓转身。生出刘航这几天来。总是觉得浑身骨头酸软,几日稀粥吃下来。今日第一次炖了点淡水鱼汤,说是能催乳。赵燕儿还是有点虚弱,这几日来孩子都是中年女仆照料,自己只是在哺乳的时候将孩子放在身侧。 “怎么不多睡一会。”刘林走近坐在了赵燕儿的身边说道。 “睡不着,这几天都在屋里闷着呢,也不能出去。”赵燕儿伸出白晰的柔荑,拉住刘林放在他身边地一支手,轻轻的引到自己的脸侧。 刘林的手指在赵燕儿幼滑的俏脸上轻抚几下,低头在她的唇间吻了一下,接着说道:“外面海风大,你哪能禁得起吹,要是落下病根子,那可是反悔一辈子的事。等过了这个月,便叫惜然她们陪你好好出去转转。” 这不是赵燕儿想要听到的话,刘林几乎天天都来看她,可现在的她最少也得有四十天后才能陪他。而且赵燕儿现在讨厌死了小腹部那多出地赘肉。其实也不能算是胖,只是生产后的肚皮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紧绷。她知道刘林是极爱她们以前那纤红腰肢,可现在都已经成这样的。不想喝鱼汤,可为了孩子有奶水,也不得不喝。真不知道哪天才能重新恢复以前的身材。赵燕儿希望听到的是,刘林能承诺在哪天后,带着她一起出去。 刘林怎么能不了解身边最亲近的女人,对她说道:“战事将起,暂时恐怕是没有时间陪着你们和孩子了。等将来天下太平了,我天天陪着你们和孩子们,我们将来还要生一大堆孩子呢。” “才不呢,生孩子好辛苦…”赵燕儿鼓起了小嘴说着。可眼眸中却闪现着欢快的神色。 “知道你辛苦,所以我才要更加疼爱你啊。”刘林说着又一吻下去,赵燕儿喘息声渐变沉重,胸口起伏,牵扯到了身体某此方面的不畅。蹩起了黛眉,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还疼?”刘林坐起身体,伸手探入赵燕儿地薄被,轻轻地揉着她地小腹。 “嗯,别揉了…很脏地…”燕儿含羞嗔道。 其实刘林根本不懂,女人生产过后,短时间内积血不能全部排出,有时候会造成不同程度的疼痛。再加上生产过程的拉伤,要复原还要等些时日。刘林这样的轻揉并不能起到作用,只能从心理上给赵燕儿安慰罢了。有时候说不定还会弄痛她,更有时候弄地两人都有些心痒。 “好了,好了,别担心,这一个月一定要吃好,汤要多喝点,孩子才能有奶水吃,长的白白胖胖,长大后一定会像你一样的漂亮。不要怕发胖。就是你胖了点,我也一样会喜欢的。应该是各有不同吧。小小肚腩肯定会让我留恋的。嘿嘿。下个月,给你订制一件内衣,可以帮你恢复身材的。”刘林说着已经想到了塑身形的那种紧身的短裤,要是订制出来给赵燕儿产生恢复,也不失不一件妙事。 赵燕儿与双儿、惜然这几年里,不同程度的接受了刘林地许多思想,在家里的时候,有时候也常穿着刘林所设计的那些睡衣与内衣。对于刘林所提起地塑身衣服。听刘林解释过后,满怀了美好的期待。 刘林突然听到府门外有多匹战马奔跑的蹄身,紧接着就是一人跑着向府里而来的声音,说话间那脚步声在一层停留片刻过后,另一个稍轻的足音便向三楼走来。 “好好休息,我现在有点事去!”刘林说着在赵燕儿的身上拍了拍,站起身来。 刘林身为中台岛与东海水师最高指挥官,每天都能抽出时间来陪坐月子的赵燕儿,她已经非常的满足。知道刘林有事。也不敢再留他。对他点了点头,很乖的闭上眼睛假寐。 刘林缓缓走近门口。还未等外面地传话婢女说话,刘林已经轻轻的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那名报信的婢女突然看到刘林从屋里走出,被吓了一惊,忙敛身行礼,开口说道:“老爷,常将军求见!” 刘林点了点头便直接往楼下走去,他这两天可就在等着那个常工呢,就算婢女这个时候不上来传话,他也会出来下楼去见,他现在很想知道建州王对于上次不期而遇的海战的意见,想要知道建州王李定这一次与自己想的有没有多少差距。 楼下,满脸风尘的常工正愉快的饮着婢女奉的果饮,喝完一杯正要催着再来一杯。 常工、解放等几个刘林早期地心腹亲兵出身的将领,到刘林家里从来不客气。除了二楼以上的主人房间与游泳池那两片区域不敢轻易涉足,在府下面让婢女伺候茶饮果点倒是常有之事。刘林对此都觉得很亲切,从来不计较他们太过随意,府上的婢女们更不敢违拗了。 常工与马可是在刘府婢女中最能招她们看上的,在这些常与他们见到的婢女眼神,常工与马这两员将领,生的比起凶神恶煞般的诸葛与洋不知道好多少倍。还有那个黑脸的解放,只要到了刘府,一双眼睛就没少在婢女身上离开过。这些婢女们对于常工与马甚至有几个已经有了想法,希望他们能向夫人们请求要了自己。嫁出去,也就是一个常常地将军夫人了。 不过总不如愿,她们极不喜欢地解放与诸葛与洋却老是皮厚的向夫人们开口求人,夫人们也疼惜她们,她们不愿地时候,就拿个中台岛本地的女人送给他们。以致于解放此人,一个肤色好点的刘府婢女还没求到,家里已经有了四个本地女人侍妾。以解放自己的话,那叫吹了灯其实都一样,其实解放心里别提有多不甘,总盼着能逮着一个。 伺候果饮的婢女偷偷瞧着满脸大汗的常将军,常将军却在焦急的待着再来一杯果饮,见婢女还不去拿,瞪了她一眼,可看到她那眼神,英武的常将军却又发不起火来。心下自叹:“都督是怎么调教的,这府里的婢女怎么看着男人就这样!” 婢女失神过后,连忙红着脸去拿果饮,刘林正好从那道门进来,一个身形便撞向他,刘林一侧身子躲开,婢女却差点失神吓跌倒。一个踉跄过后,连忙敛身行礼,跟里忙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刘林眉头一皱,在这个家里他可从来不过问家事,都产由燕儿双儿打理,可家里的婢女仆役们见到自己都吓的要死。 刘林对婢女说道:“下去吧,去给常将军再端点果饮来。” 婢女如临大赦,领命下去了。刘林向着楼下大客厅里另外一角站着的两名婢女挥了挥手掌,两人便敛身告退出去了。 常工起身给刘林拱手一揖说道:“属下参见都督!” “嗯,回来啦!”刘林坐下说道。刘林坐下后,常工也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都督,定远舰返航时候在福州耽误了一天半时间,王爷在福州…”常工禀道,见端果饮的婢女又端着两杯进来便停了下来。 两人面前桌上各放着一杯,常工暂时没有端杯,待婢女离开后接着说道:“前面舰将海战的消息禀报了王爷,王爷便亲自赶到了福州,给属下带回了一封信。” 解放说着从怀中取出信,交到了刘林的面前,刘林伸手接过信,当时并没有打开。 常工接着说道:“回来的几艘船,王爷都让满载了成品的铁锭,都是上好的铁质,王爷交待,请都督令人加快赶制一批陆战轻炮,运往建州!” “王爷还在火炮?”刘林随口问道。 “还要,王爷说建州城四角炮台防御已经基本完成,请都督大可放心,专注东海水师。这次王爷说能赶出多少就赶出多少,只要够一批船运,就先运送一些到福州。”常工说完捧起果饭,一口灌了一大半。 刘林拆开建州王李定给自己带来的亲笑信,打开信纸张于面前,眼睛在信纸上由右到左的上下扫视,三页简单明了的信看完之后,又验了信尾的李定私印,确实是李定亲笔并亲自用宝。刘林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原来李定与自己真的想到了一起,这几日来的担心可以一扫而空了。 刘林爽朗的笑了笑,大声的对着厅外的婢女喊道:“来人,给常将军多端一起新榨的果汁,让他带回去。” 常工听刘林所言,又有都督府里最好的果饮相送,这一次居然管喝还管带,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常工告辞离开之时,刘林让他传令,明日召集东海水师三舰主要军官与军中高阶文吏、幕僚至东海水师本部大营,刘林的东海水师要备战。 最新全本:、、、、、、、、、、 第九十二章 大战在即 次日刘林召集东海水师军中舰长级别以上的数十名武将与文吏、幕僚,在中北城内东海水师的本部大营进行一次大战动员。\\.m// 东海水师的本部大营并非如同行军的大营一样设有辕门大帐,只是一个建筑规模在中北算是较大的一个院落罢了。在东海水师最高级别的沧海堂,这里的设置与其他将领的行辕都有区别,这里已经没有最尊帅位的设置,主帅所坐的位置也并非比起别的位置要高出一些。 沧海厅里放置着一个长方型的条桌,条桌左侧端坐着一员员武将舰长,另一侧坐着军中的文吏,品秩稍低的便都坐在墙边的一排椅子上。刘林一人独坐在长方条桌的横头,他的身后站着亲兵统领刘林。桌上每人面前摆着一杯泡好的香茗。 整个房间里,都是刘林一手培养出来的将领,文吏也是刘林后来招募的,刘林是这里所有人的恩主。左手排头坐着他麾下最得力的三员海上虎将——解放、常工与诸葛与洋,三人各领一支分舰队,秉承了刘林治军之风,御下极严,恩威并施,他们在军中也赢得了军士们的普遍爱戴。 刘林进入这间形如会议室的沧海堂,虽然这间大屋相对于某个将军的中军大帐,要小了很多。可这间会议室的人人极其严肃的气氛却是无人能及。刘林进入会议室地一刹那。室内的声音嘎然而止,所人有都“哗”的一声几乎是整齐划一的站起,异口同声的呼道:“都督!” “诸位坐。===”刘林双目扫视两侧,人人俱是精神饱满,他点了点头说道,自己先一步坐在了横头的位置。他的身后是数十名文吏及数百名探查人员绘制的一幅大唐及东海地图。说是地图其实很勉强,距离精确地标准还相差很远。 又是一声整齐的众人落座的声音,就连以前文雅的儒士进入了刘林的军中。经过几年也都带有了将领的英武之气。要不是他们身上所穿的并非军服,外人还真认不出来谁是文谁是武。 片刻安静过后,刘林开口说道:“日前,致远分舰队三舰海上遭遇舟山水师六舰编队,舟山水师并不识我兵舰,便开始妄图袭击,遭到诸葛将军的迎头痛击。很好,这一次不期而遇的海战,充分证实了我军地实力。我军将是天下无人能敌的一支雄军劲旅。” 刘林说话停顿下来,众人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都督威武!” 这句“都督威武”并非刘林有意识地对大家教授,而是近两年来。一名叫肖探花的文吏所提议,在几次东海水师全军会议时候,刘林说话完毕,肖探花带头呼出,即得到了众人的响应。以后凡是在这样的场合,刘林的讲话让群情激动的时候,众人便会不约而同的喊声“都督威武。”** 众人同音,声势雄壮。刘林对于肖探花的机智很是欣赏,并不在意他有拍马之嫌。反而认为他是有意识的迎合自己,为自己在军中树立无人可双地威仪。久而久之,这种简直可比个人崇拜的威仪,便深入人心。肖探花文采不凡,虽然没有名为探花,却不曾有探花之实。他无心科举,对于兵书谋略却是精于研究,对于行军布阵口若悬河,刘林常与此子长谈。从中也得到不少的启发与警示,一些自己认为合理的战例,经过肖探花的分析过后,刘林才知晓自己的大意与疏忽。每当这个时候,刘林才知道不是所有的人士都是万能的,不是所有的人士都一定比起这个时代地人要强。 也许是正因肖探花与另外几名饱学文士任用于东海水师军中,刘林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与物才有了微妙的改观,所以之后的行事也更加的稳重了些许,但对于东海水师的成就还总是让他浑身充满的热血。有时候刘林甚至怀疑。自己所想的等到功成身退的那天。自己地这腔热血是否能够顺利地冷却下来? 刘林在得到此人才之后,两年内便提升他为东海水师参军。统领水师各分舰队的所有参军事文吏,甚至连自己都督府地幕僚都交于他统一管理。更有除财政之事交由交江惜然、吏制自己独断之外的民政大小事务都交由他操办,肖探花带领着一班文吏从来没有让刘林失望过。\\\ 肖探花行事很让刘林省心,但他也很识分寸,从不越权去做任何事情。刘林也始终清醒,他是这个岛上唯一可以发出最高指令的人。他只须对建州王李定一人负责即可。 “我们的水师之强足以证实,舰载陆营人马的新式陆炮还没有经过实战,只是几次演习不能肯定。虽然储位都有信心,可是不经过实践就难以得出真知。铸造司的曾大人很快便会将下一批火铳交付军中试用,到时候我们就在陆战战场上好好试试这新火器的威力。” “都督威武!” 在场无论是谁都已经猜出,这是要打仗了,这将是全面的战争。经过这些日子的东海水师的教育,他们都已经不再对南唐有着多大的归属感,他们这里的所有人只会效忠于刘林,效忠于建州王李定。变天,在这些人的心中早就已经成了必然,每个人听到刘林所说的这话,都如服用兴奋葯物一样的兴奋。特别是那些军将,要不是在这沧海堂里,那些舰长与营统早就拍桌子大嚷起来。 那些被刘林说出还没有试验出真实力量的陆战营的营统将军们,更是心急火燎,恨不能立即证实给刘都督一看自己所辖人马地实力。^^ 刘林压了压手。接着说道:“南都派舟山水师南航并非巡海,而是有意识的寻找中台岛,已经不难看出,他们不安于我们的强大,想要将东海水师的根据地找着,再徒击破。可他们将会迎来彻底的失望,即使是在中台岛,旁人也休想踏上半步。不为别的,因为个中台岛有大家的存在,有我们东海水师的存在。王爷已经下了均旨,令我东海水师全力剿灭舟山水师残部,另不得让南都水师、平江水师、建康水师等近海内河水师片板入海。还要严防渤海,以防那批北方狼地借大唐内战之机企图南侵。陆上地事暂时不用我东海水师处理,我们只须防好东海、黄海之事。储位可有信 “有!”众人的回答简单明了,一些军将大喊出声的时候甚至脖子的青筋都暴突出来。 “东海水师暂在编兵舰二十艘,全员水陆战员三万八千余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我们都是以一敌百之士。铸造司与兵舰司会加紧赶制兵舰与火器,以装备中台岛上训练的备军。现在战事将起。闽江船厂与建州的铸造坊将再次开启使用。本督将派员前往督造指导。建州雄军与东海水师必将以不世之姿,凌于南都与西南藩王之地。” “陆佑、肖探花可在!”刘林站起大声喝令。^^ 坐在武将为首第一位的刘林义兄陆佑与文吏第一位的肖探花两人站起,同声应道。 “末将在!” “属在下!” “好,令陆佑在本督暂离中台期间负责中台岛防务。”刘林令下,陆佑虽然眼中闪现出一点失望神色,不能参战了。可他还是应声领命。能在刘林离岛期间守着中台岛,这也是刘林对他莫大的信任。刘林地一家老小可都在这岛上,可是换作别人,刘林也许并不能放心。 “肖探花依然负责全岛民政。即日起,奉王爷均旨,中台岛正式在中北、台南、花莲、望澎四地设府。本督授肖探花为中北知府实职,统带其他三府,不得有误。其余三府知府之职,不日建州便会委派至台。届时肖知府要做好四府的统带管理,这中台一岛的民政,本督可就交托给你了。”刘林说着目光落向肖探花。 肖探花躬身领命道:“属下定不负都督之托,不负王爷大恩。” 这次地会议无须多谈。其实就是战前的一次安置,中台岛与东海水师随时都在警备之中,也无须再做长期的动员。刘林苦心培养出来的这支队伍、这支强军,已经是无论何时拉出去,都可发挥惊人的战力。 “常工听令!”刘林一喝令,常工应声而起,大声回应。刘林接着说道:“令你统带本部六舰,负责全岛外海防御及福州外海防御,不得放非东海舰队片板探入中台岛区域。 “诸葛与洋所率分舰队。巡护于长江口及其北部。防止长江内河水师东进与北国水师南调,遇到有敌。可不请而战。常工、诸葛,你们所率兵舰,只允许交替就近补给,不允许陆营人马上岸,更不许洞途劫掠民资。陆营人员的调动,全凭本督的节令调动。有擅自调动陆营登陆者,定不轻饶!” 常工与诸葛与洋领命坐下,刘林双令解放道:“威远分舰队为本督亲率,威远二号舰为本督旗舰,威远二号舰舰长马升任分舰队副司令,带领威远五、六、七舰与本督进入长江水道。解放你带一、三、四舰暂时控制南都外围舟山水师与南都水师。舟山水师要痛击不留一舰,对于有能力出海应战的南都水师,也可全歼。南都方面不能出海应战之时,不可强行登陆,等待本督指令。” 解放听闻刘林划出马等人四舰归于他亲自节制,让他以三舰去应付南都方面,心里有些担忧。舟山水师是一支新建的水师,兵舰规模与致远分舰队一战之中,已经显出来大小,如果以三舰遇到敌多舰,加上对于舟山、南都外围水域不如他们了解,战虽则有火器之利不会落败而逃,但极有可能蒙受损伤。对于兵舰损伤,东海水师任何人都是不会允许地,这些兵舰可是都督的全部身家。 刘林看出了解放的担心,微笑着说道:“老解啊,别担心,三日后新制三舰便可下水,你是不是把这三舰给忘了?这三舰也归你统带。这三舰分别定名为定远八号舰、九号舰与十号舰。人舰我都交给你,你可要好好把南都外海防御给我破了,守住钱塘江及附近海域,随时听令调遣。” 解放兴奋的颜色溢于言表,抽了他四舰,却又补给了他三艘新舰,这是何等美事。这新造三舰可是比起现役的兵舰还要大一些,炮火装备更加先进,炮身变轻了些的舰炮装置比以前更多。这不但没有削弱分舰队的实力反而还有增强。 刘林将应战之事及兵舰安排的主干在会上以指令下达,另外让参军事等文吏拟出战备所需,对于刘腾管辖的潜于大唐与渤海地探子队伍,刘林已经早一步与刘腾谈过,令各地将手上掌握的有关资料全部以最快的时间送至中台岛。 对于陆上的防御,刘林很是放心,这几年来源源不断的输入福州、建州的火炮足够建州军所用,加上建州一带多山,炮台安置之后极易于防守,如果不是兵力悬殊过大,足以让建州立于不败之地。建州王这一次又催造那么多的新型陆战炮,定是不仅止于防御,而是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力量,将要大举北进。 虽然王爷均旨中指出,要严防南都方面,可刘林却已经猜透了李定的真实想法,李定是另有想法地。 最新全本:、、、、、、、、、、 第九十三章 炮轰平江 五日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之上,中台岛中北军港外,已经排满了整装待的东海水师兵舰。\\。0m\ 常工所率的舰队留在中台岛四周拱卫中台与福州建州,兼职负责中北到福州的海上交通。诸葛与洋封锁长江口,防范北方渤海国近海水师南下。 解放统带的六舰,其中有三舰是比以前兵舰还要大的新式兵舰,解放直接把旗舰改在了新舰。新舰不但配置炮、火较以前兵舰更多,近程的小型火炮更是用来到代了以前的重型弩弓与弩炮。每舰所载陆战兵营也较以前多出了一营人马,陆上的综合战力也较以前更强。 北上的兵舰分三批次出发,解放统带六舰第一批启航,直扑南都东部外海及舟山群岛区域,新舰居中,外围三舰分成三角形态从外护航。舰上所载的火葯等战需物品较常规多出了五分之一,足够在南都外海停留三个月以上。 第一批兵舰出发不到一个时辰,后续诸葛与洋的致远分舰队开始启锚北航。他们的目标就是在长江口由南到北,以及长江口往东黄向形成一个t型防御线。 刘林门牌统帅的第三批次威远二号、五号、六号、七号四舰,满载全额陆战精兵与弹葯,往北出发,目标直指长江。 刘林在长江口沿线布置了总计十舰,包托诸葛与洋所部的六舰负责外围,刘林门牌统率四舰目的是为深入长江。 李定的意图刘林是明白的,在李定的信上说到,刘林要以最快的速度占领平江府,那里扼守着长江水道的出海口。 只要刘林能占领平江,无论是从陆路还是从水路,都可以极大的牵制住建康与南都之间的交通要道。 另外李定在给刘林地那封信中还提及,刘林占领平江府之后,使会有人专程在到平江等候,有机密要事相商。 平江是谁的势力范围。这里虽然地处于南都与建康所统辖区域的边缘,应该属于平江公主李沫的封地。李沫至今未嫁,也没有回到封地,仍然在京中。这里的军事控制权早已经落入了建康王之手。 现在地形势。建康王肯定是站在湖州王李阳地一面。其实早在两年之前。朝中便有隐秘地传闻。传闻说李阳真正是李凌地儿子。 这消息传播地太诡异。小道消息一经传出。不胫而走。 南都柳群集等官员探报得知后。并不严查。反而有私心纵容。这些消息。在无声地消噬着建康王李凌在所有人心中地形象。 兵舰航行两天多。在第三天傍晚时分开始按近了舟山水师控制地近海范围。 刘林所率地四舰是最近出发。与最前面地常工所部兵舰相距约两个多时辰。 站在定远二号舰地船楼指挥航外地甲板上。刘要极目远眺。身边地舰长马立即双手递上全铜地三节望远镜。刘林笑了笑。挥了挥了没地接过。他还用得着用这玩艺?就连马本人。与刘林地眼力相差甚远。所能目测地距离也大都超过地寻常人地两倍。刘林地视力。在这一望远陆地海平面上。简直可以用可怖来形容。 马端起望远镜,向着远在天边传来的细微炮声地方向望去。刘林说道:“别看了,你什么也看不见。” 马已经从镜筒中得到了结论,通过他的目力加上望远镜的几倍拉近,他仍然只能看到海浪,除此之后。无法看到片板。 马小声的请示道:“都督,前面应该是常将军与舟山水师交火,我们要不是张满帆,全速逼近,助他一助?” “不必,舟山水师没有这么强,要知前面的诸葛与洋也是极好战的,他与舟山水师六舰编队交过火,未损一兵一卒便获胜。常工与舟山水师相遇。诸葛与洋能安静的一直北上,不仅仅是因为执行军令。更多的是,那里的战场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诸葛他兴奋地了。”刘林缓缓说道,转身在甲板上遮荫处的一级椅子上坐了下来。 刘林刚刚坐下,亲兵便给刘林送来了一杯茶,放在了身边的矮几上。 舟山这里的海战他一点也不担心,只要暂时不在南都登陆,一切都会将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刘林所想的是在平江,李定究意让他到平江后去见哪个人。难道身在南都任御前侍卫统领的孙思雷到平江。 除了孙思雷这个李定的暗伏多年的第一眼线之外。刘林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人能让李定这样地关注。 占领平江之后。刘林所要攻击地便是沿江而上,袭击建康府。摧毁平江水师与建康水师,便可切断长达三百里左右的交通钱,江南江北地建康王势力范围,将会因此而陷入真正的相隔。 途经舟山群岛以东的时候,站远夕阳照耀下的甲板上,看着闪烁着金光的海面上,那波浪卷起的一块块破碎的木板,正向所有人展示着东海水师定远分舰队的战绩。 舟山水师仅有四艘兵舰带伤逃向钱塘江口,与南都水师汇合。 由于刘林在中北港出发之前,便有过命令,不允许追击,只要能占领舟山一线,控制南都外海便可。遇到不怕到敢出海的,不放回任何一舰。 刘林的四舰一真远远的跟在诸葛与洋的致远分舰队一个小时航程以外,直到刘林亲率的四舰进入长江水道,前面的诸葛一直都没有遇到任何可舰支。在这个区域,碰到渤海水师的机率应该很少。就连碰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平江水师,也有近一日的航程,这里也不是常常都能看到平江府水师的兵舰。 此时已经是四天下午,马向刘林禀报,停在长江口外巡航的诸葛与洋他的兵舰曾经与刘林的旗舰接近,通过令旗打来信号,汇报了长江口一切平安,一切都很安静。 马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说道:“都督亲率大军征战,这运气可真好,敌舰都躲着您呢。” 刘林有点觉得好笑,你这个马平时见还挺精神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糊涂了呢? 刘林说道:“你错了,哪里是我们运气好,这简直是东系水师运气好,建康王运气好啊!” 刘林料定平江水师不可能这么快便得到东海水理由已经袭来的情报,没有人会知道。刘林猜想,平江水师不在长江口,不是有意识的摆出一个陷阱,而是真的并不知情。 进入长江口后,刘林下令四舰排成一列,趁夜向长江内道行去。 四年前从建康府城逃出的那一夜,不论李定与刘林用尽了多少心机,要是建康王一念之差,说不定刘林夜真的无法出城。刘林不会忘记,他的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那样的情景现出现一次,建康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过他了。 从渤海接建州王妃宇文晴紫归途中,在安平府北遭遇山林狙杀,差点便丢掉了建州王妃的性命。 那一役也让刘要损失了一批心腹心下,刘林知道那是湖州王亲派亲兵军统领朱神天所为,可那里也是建康王管辖的地区,建康王怎么也脱离不掉这层干系。 李定与刘林两人想到了一起,建康王麾下的兵力强大,是一支久经战事的老部队。 全军上以李凌为中心,有着超强于其他普通地方府军的凝聚力与战斗力。现在最好的方法便是镇慑南都,切断南都与建康的海陆交通,南都被逼成一个孤城。 刘林所率的兵舰,就算不升旗号,南北两国的人也不难猜出这便是东海水师的兵舰。 只要双方交战,便再也没有秘密可言。将南都分海陆分割孤立开来,南都方面只要妥协了解,李定的建州军与东海水师再击建康王,那便可是为了遵皇命、代天征伐。 第五日天明,经过一夜多的航行,四舰分别隔着一断离正缓缓驶入平江府附近江面。 远远的刘林可以看到长江南岸,悬崖峭避之上,十二尊重型怒炮对着江面。还好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看到平江府水师的动静。 刘林传令下去说道:“四舰全面注意观察敌情。一旦进入远程火包射程之后,立即停止前进。本都督要先掀了这里悬崖上的弩炮台。” 最新全本:、、、、、、、、、、 第九十四章 铲除阻碍 平江府江面两侧均是突然高起的峭壁,虽然高度距离江面只有十多丈高,两侧有建康军在这里设置的重型弩炮阵,这些弩炮阵借着山势,锁定江面,便可将企图入侵长江上游的舰船打的片板无存。全/本\小/说\网 刘林站在甲板上平淡的看着两侧山上,上面的守军已经发现了江面上的四大兵舰,料想他们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刘林放眼望去,已经可以看到坡上有几骑飞马向着平江城内驰去。 就算现在平江府的守军发现了刘林的动作,那也是晚了,这里距离建康府还有两日路途,就算点燃峰火,在建康王大军赶到之前,刘林所率的人马也足以摆开阵势,等待着建康王大军前来撞墙。 李定让刘林先攻建康王所属城池,放着南都在那里不急,只要破了建康王,在陆上李凌与李阳联手独大的实力便会被重重的削弱。虽然建州军人数不敌他们的十分之一,可建州军现在已经每营五百人马中便可配轻型陆炮五门。另外还有专属的重炮营,以重炮的行动,要是用来进行长途攻袭,肯定会延误战机,反而不妙。要是用来以逸待劳,倒是最理想不过了。 刘林自有自的想法,只要能达到李定与自己所想的最终目标便可。 刘林对着身边的马下令道:“四舰集中火力,先把南岸轰平。” 马立即对旗令兵下令,旗令兵站在高高的桅杆之上,接受到了下面旗令兵的指令,逐向各舰传达。最后,马亲自挥动红色的小令旗,大喝一声:“放!” 威远二号舰艏、艉及左侧弦的火炮顿时喷出火舌,一股股浓烟从船艏如同连锁反映般由前向后升腾起。 南岸的建康军平江府守军还在等待着这四舰靠近进入射程之后再用弩炮击深入侵之舰,没想到在自己这边两倍射程以外,敌舰便发出轰天的巨响。一舰开火,其余三舰也几乎同时发炮。炮弹如雨点般落在了阵地上。 阵地上被炸出一个个深坑,原来守着装载完毕弩炮的守军们顿时乱作一团,弩炮被击散乱的迸出断木残屑。 弹片落在远处,那些不懂得如何躲避的军士们,被迸出地弹片一个个夺出了生命。 炮弹落在近处地。早身体被炸地四分五烈。尸骨无存。 又是一声令下。四舰火炮经过四轮火炮攻击之后。南岸建康军地重型弩炮阵地上已经被削平。没有一个弩炮还可以使用。更有一些来不及逃跑地军士恐怖大炮地威力直接跳入了江中。仅有少量残兵拖着受伤地身体。向坡下平江城方向逃去。 这突如其来地打击让守军地精神都要崩溃了。这是何等地威力。远远地超出了他们想象地范围。 奔逃地过程中。他们根本不敢回头张望。因为在逃跑地时候。还偶有炮弹会落在道旁。一炮落下。身边便会有十多具尸体被执力撕裂。 士兵奔逃地时候。不知道自己嘴里在喊着什么。也不顾不得身上地伤口仍然在涌出鲜血。他们只是盲目地三五成群分散而无序地向着平江城跑去。 只是片刻时间地炮击。南岸一营数百人地重弄型弩炮阵地上。除了逃走不到三成地溃兵之外。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站立地活人。 马走向坐在甲板躺椅上正悠闲喝着茶的刘林,双腿立正,大声的请示刘林道:“都督,南岸建康军守军已经击破…” 马第一次真实的见到大炮的杀伤力。他报战报的时候声音甚至有些在颤抖。以前只是对着空地与木靶攻击演习,何曾有过这样实战地震撼,这简直如同拿着双手带刀在鸡群中屠宰小鸡差不多。这已经不再叫做战争,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虐杀。 刘林轻轻的“嗯”了一声,仍旧在喝茶,今天让亲兵给自己泡的是以前在花山村的时候经常可以喝到的菊花茶。 此种菊花产于滁州府花山里,菊小而色泽金黄,晒干加工过后,用来泡茶。茶色淡黄,散发出淡淡的菊花香。有明目提神的功效。这茶还是刘林与江惜然成亲的前些时候,建州王妃来到中台岛,给他带来了一瓶子。喝着这清淡地菊花茶,刘林便难忘建州王李定对他的细心。一瓶简单的滁州菊,足以见得他对刘林的重视程度。 “都督,北岸那边该如何处置!”马声音稍小了一点询问起刘林。 刘林放下茶杯,往着江北看了一眼,对马说道:“你拿着望远镜上去看看。北岸的敌阵有没有什么变化。” 马领命。唤来附近的一名军官,从他手中接过铜制的单筒望远镜。登上了船楼的顶上甲板,向着江北方向望去。 经过刚才四舰对江南敌军重型弩炮阵地的一番清洗之后,北岸阵地上地守军早就同样被吓破了胆。建康王麾下兵马受过严格地训练,较有军事纪律,就这样也按捺不住军士中已经开始传染开来的惧怕感觉。 在马地眼中,江北岸的建康军守军阵地上,弩炮仍然齐备,通过望远镜的效果,再加上马本就目力惊人,已经可以看到弩炮兜袋中填装的石弹与铸铁弹。恐怕暂时北岸仍然没有撤离的意思。 马快步走下甲板,回到了刘林的身边,对刘林说道:“禀都督,江北敌军阵地人马仍然在准备战斗。” “哦,他们还不撤,等待何时?”刘林说着,心里却在想着,这些守兵要想快速撤离,必要丢掉所有的重型弩炮,这些弩炮可都是军中的重型器械,造价不低,如果不战而丢下这些,守军之将就算全身回去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两岸距离也不是小河般的距离,北岸仅凭肉眼,看江南岸的情景也不是那样的真切。他们所受到的恐吓,目前还只能从简单的表面上认识到南岸该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声声如同惊雷的炮声,还有那南岸阵地上掠走的一蓬蓬爆炸的黑烟,隐隐让北岸的守军潜意识中,想到南岸那一营人马应该凶多吉少了。 刘林令下:“令七号舰往北靠近,往北岸阵地上放三炮,让他们一定要打准。三炮过后,北岸守军再不撤离,四舰同时开火!” 南岸有残兵败将逃向平江城,平江城的守军很快就会知道刘林所率的四艘兵舰的威力。这大炮用来轰人那只是中策,要是能用大炮把平江城吓到自己掌握之中。那才是上上之策。平江城中不仅仅只有军营,还有大量的平民居住,今日如果真的强行用火炮袭城,就算攻下城来,城内平民死伤也会惨重。这样的战役打完,建州军还怎么样能得到民心? 威远七号舰调转船头,向着北岸靠近,三门舰艏火炮依次三声巨响,喷出三枚炮弹。三炮均击中北岸阵地上。北岸建康军守军听到炮声响起的时候,炮弹已经落在了他们身边,三炮在地上留下的弹坑中,倒下了二十多人,两架重型弩炮被击碎。迸起的木屑袭向守军军士,都足以让那些守军命中身亡或受伤。 “再看看去!”刘林对马说道。 马立即领命登上舰楼顶层的甲板,拿着望远镜再望向刚刚被炮火袭击的江北守军阵地。 马看罢就小跑着回到了刘林的身边说道:“禀都督,那边的守军已经溃了下去,竟然没有人再留在弩炮阵地上了。” “传令给七号舰程红,如果北岸守军在炮停之后有返回阵地的,那就再放几炮,直到确定北岸守军不会再回到阵地为止。另让他派出登陆舰,派些人登上那弩炮台,将那些东西给我全炸了。”刘林下令之后,又接着对马说道:“其余三舰先不急,料想这会儿南岸的溃兵还没有进平江城,等他们把我东海水师已抵平江的消息传出去,咱们再去不迟!” 炮轰过后,黑色的烟尘随着微风的吹拂渐渐消散。使用重型舰载弩箭射出的抛钩挂在北岸守军的阵地。登陆船上的十多名军士顺着几条粗绳索快速的攀上了那片悬崖。随后在船上的陆战军士在绳子末端捆上了一包包火葯包。 在攀上北岸阵地的军士返回小登陆船后,留在崖上的火葯引线也在发出“”的燃烧声。 十多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在江心可以看到那北岸的建康军重型弩炮阵地,腾起了一阵滚滚黑烟。那黑烟的阵势比起刚才炮轰南岸时候的情形毫不逊色。北岸守军阵地弩炮全数被毁之后,威远七号舰驶回归队,那边传来程红完成任务的回禀令旗。 “启航,目标平江府水师军港!”刘林下着命令,他很享受对建康王或湖州王势力的攻击。如果以前让他有这种想法,他也许还有心里有些愧疚。自从那次迎亲在安平府北山林中受袭之后,刘林已经改变。 最新全本:、、、、、、、、、、 第九十五章 是她? 长江南岸的平江府军港,已经乱成一团,港内仅有两艘较小的兵舰停泊,平江水师的兵舰也不知道调往哪里。\\。qВ5、\\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平江水师只会往西去了,不可能往东入海。入海的通道已经被东海水师致远分舰队的兵舰给封锁。 站在三层船楼的甲板外,刘林看着远处平江军港内乱成的情形,他很满意那些被炮轰击溃回平江府残兵的通报效率。 很显然,平江府军港内的两艘兵舰在接到战报之后,本就没有打算再抵抗了。 刘林命令四艘兵舰在大江上滞留那些时间里,就是在等待着平江府水师的出击,可平江府水师一直没有出现,那足以证明平江府的水师应该大部分或者全部都不在驻地。 平江府水师算是大唐战力较强的一支水师。就算是听闻了平江南岸弩炮阵地上的那些残兵溃回送到的战报,也不可能轻易的放弃抵抗。刘林的心里觉得很庆幸,这平江水师居然仅余两艘兵舰看家,而且从那兵舰看来连帆都还没有升起来,港口陆地上的人也在纷纷向着城内慌乱的撤离。 这两艘已经老化的兵舰应该是被遗弃了,平江府守军是想把兵力全部集中到城内,依城严守。城池距离江边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可能相信以他们的实力,不能抵御四舰的袭击港口,可也应该足以支撑起平江城陆上的防御。只到等到建康王大军的驰援,或者是平江水师与建康水师的东进,一切就有救了。 “别靠近,旗舰先发炮,把那两艘兵舰击沉。”刘林令下之后,片刻船艏司炮员挥旗放炮,三炮轮放不足两轮,其中一艘被击的兵舰船中连遭两炮击中,已经年份较久的木板被炸的四分五裂,从中间断开来。船艏与船艉翘起。随后两炮,将这兵舰的船艉半部分化为一些漂浮于水面的杂乱破板。 威远五号舰在旗舰发炮后,随即开火,这一次仅击三炮,三炮过后,失去船艏的与侧边开了巨大窟窿地平江水师兵舰倾覆下来。两舰被轰灭。上面竟然没有一人,船上配用的少量重型弩弓也变成了破碎的零件。 马请示刘林下一部的部署的时候,刘林仍然在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平江府城墙上井然有序进行防御的平江府守军。看那阵势,平江府守军是完全做好地防御的准备,城墙上站满了军士,几员将领踞在北门的高大城楼上。 这么远的距离,刘林看不清那些将军脸上的表情,可刘林也不难猜出,以建康王麾下将领的自信。他们就算失去了两个江岸防御弩炮阵地与一个军港,他们也坚信凭着平江府城的城高池与两万守军。足以在城内物资充足的情况下与这四艘兵舰耗起。 他们已经料定的,就算这兵舰地力量再强,也不足以派出陆战人员来攻城。 刘林在想着。李定与他说过会有人在平江府要见自己。那人会是谁?李定信中没有说出此人。刘林也只能猜出这人极有可能是孙思雷。可孙思雷在这关键时候。留在南都皇宫里比到这平江府地作用更大。他又觉得不像。可除去孙思雷。刘林实在想不到应该是谁。 刘林对马说道:“传令各舰。抓紧时间侧舷。每舰以旗舰艏炮为令。待旗舰调整好射击角度之后。接令排炮射击。艏炮一发。其余舰各炮一发。艏炮不发。一个都别给我乱放。记住。喵准城墙头上。尽量别把炮弹射到城内。” 刘林地命令下地很。这样地火炮射出两里多地。谁能保证绝对控制在城墙之上。这些火炮还没有那些精准地瞄准器具。全凭着炮兵地人工操作。不过刘林地本意是想尽量减少对于平江城内建筑及平民地伤亡。一个被炮夷为平地地城池。要来还有何用。 刘林只是想以最小地战斗代价。把平江城地守军意志打垮打残。让他们相信这江上地四舰绝对会攻。而且绝对能够稳操胜券。那时候这些守军只有弃城而溃一条路。他们还有建康王大军这个强大地后盾。不可能轻易投降。平江城内地人。甚至还不知道这四艘强大兵舰地来历。也许只有少数地高层军官。消息灵通地能够猜想可能是建州王地东海水师。 威远二号旗舰地舰艏火炮填装好用弹葯之后。调节固定好炮身角度。炮口直线指着平江府城北门地城楼堡。 马亲自下令。司炮员一挥发炮旗令大喝一声:“放!” “轰”地一声巨响,原本还嘈杂的平江府城上守军,在听到声音的片刻,几乎都失去了声音。黑洞洞的炮口喷出一团火焰,一股黑烟腾空而起。 很多人刚才都见识到了这江上巨大兵舰是如何轻易的撕碎两艘平江水师的兵舰的。本以为城墙到江面的距离是较为安全的。他们已经作好了死守防御攻城地准备,可没想到兵舰上地人根本没打算攻城,这巨大怪响之后所产生的威力,在那些从港口逃回去地人心中更是印上了恐怖的代号。 旗舰舰艏的一炮没有击中城墙上的城楼堡,刘林命令尽量别炮轰城内。第一炮炮口角度调节有些偏差,那一炮弹仅落在距离城门足有两百多步的地方。 炮弹落地之后,地面留下了一个大坑,扬起的土尘足有几丈高。扬起的灰土还没有完全降下,本来听闻炮声后静寂下来的城墙上,传来了阵阵哄笑声。许多军士甚至很威武的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声的叫喝起来。貌似这一炮的攻击,反而增加了平江府城守军的士气。 旗舰舰长马亲自调节炮口角度的时候,平江府城上准备的守城弩炮与弩弓也在填装石料与箭支。刘林这江面上甚至已经观察到了,城墙上已经有军民开始向上搬运石块、油桶之类的守城物资。 “他们真以为大炮射不进城?”刘林心里想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让亲兵给马传令,让马这一炮努力击中城北城楼堡。 艏炮炮兵点火,巨大的后座力使的艏炮顺着滑道往后猛的退缩,强力的牛筋等弹力装置,又缓缓将火炮推回到原来地位置。 这一炮马瞄的较准。一炮正击中城楼堡的垛口上,城门上方被炸塌一小片,几个垛口迸飞。城楼上是守军军将较为密集的地方,这一炮击中,城楼附近的守军慌乱中,有的往城楼上跑。有地则向着两边退开。 这发炮弹的击中爆炸,足以让守军知道平江城已经在他们射程的范围之内。 “将军…将军…” “完了,这弩炮会爆炸…” “他们能打到城里来,怎么办…” “吴将军死了…被那弩炮炸死,一块铁片击碎了他的胸甲。” “他们是谁,平江城完了?” “平江城完了,四舰同放这样的弩炮,我们都完了。” “将军,赵将军。不如带着兄弟们杀出去,我们不能在这等死…” “混账东西,他们在江上。怎么杀,我们的水师不在啊,兄弟们就是冲出去也是白白送死。” “赵将军说的是,城内有百姓,他们就没想要城内有活人!他们是什么人?” “唉,兴许是东海水师吧,以前听吴将军提过,吴将军战死,高总兵现在指挥。都别说了,听他的吧。” 城楼上经过这第二炮的袭击之后,以城楼堡为中心,已经开始混乱起来。一些将领们都开始不安,他们甚至还不知道江上地兵舰是哪方面的势力。但他们已经看出了兵舰的目地,为的是平了平江城而来。 “高将军,撤吧,带着兄弟们到建康,大将军不会怪罪我等不力的。那兵舰所用弩炮简直是妖物啊,南边弩炮营的弟兄们回来的样子,您与吴将军都看到了,再不走,兄弟们可都完了。”一名姓梅的将领大声的在焦急的高总兵身边请求道。 高总兵的之前便站在被炮弹碎片击中地平江府守军主将吴将军的身边,吴将军被击毙,高总兵的胳膊上也受了点轻伤。经过紧急简单包裹一下的手臂还能活动,高总兵憎恶的看了一眼想要撤退的归德司阶梅章,伸出受伤的手臂。照着梅章的脸上挥出了一拳。大骂道:“来人,把这临阵扰乱军心的家伙给我拖下去砍了。” 四名亲兵应声而出。摁倒了挣扎地梅司阶,梅司阶大笑着说道:“姓高的,要是吴将军还活着,定会同意末将的提议,如此情势,再不撤离,你是拿两万弟兄们的性命糟践啊…” 高总兵被梅司阶骂的大怒,爆跳如雷,拔出腰上佩着的腰刀,就在刀出鞘的那一瞬间。江面上传来了“轰轰轰…”排炮的声音。 远远的只看到江面上一朵朵炮口地黑烟升腾,城墙上地人似乎此时已经听不见了声响。只要江面上黑洞洞的炮口喷出火舌,一朵黑烟升腾起,城墙附近便会有一处强烈地爆炸。 一处处爆炸在疯狂的撕裂着每一片城墙,厚实的包铁城门,仅在一炮之下便破碎了一个可以通过战马的大洞。城墙上的军士尸体被爆炸不停的从城上爆翻下来,军士们已经没有组织的开始往城墙内部里面溃去。 任凭着高总兵怎么挥动着腰刀,砍杀从他身边败逃的军士,仍然不能阻止这些军士对他们眼中神奇而威力巨大的弩炮的恐惧。 突然江面上安静下来,旗舰艏炮仅发一发,令下之后四舰左舷二百多门火炮全只是一发炮弹,由于有旗舰试炮之后调出的炮口角度,这一排炮射击之后,命中城墙上的命中率居然有六成以上。也有四五发炮弹落入了平江府城内。 刘林没有下令旗舰艏炮接着再开第二炮,他在观察着城墙上守军的反映。他的视力惊人,现在还拿着那把铜管望远镜,透过望远镜,他甚至在杂乱的平江府守军乱军之中发现了挥刀,砍杀着临阵脱逃的军士的几员将领。 平江府守军的军心已经散了,面对这样的巨大杀器,而且兵舰都在江上,就算平江城内骑兵发起冲锋,他们总不至于能冲到江上来。在这种情况下,平江城距离江边又在东海水师威远分舰队四舰的射程之内,平江府守军唯的选择就是撤退或者阵亡。 刘林再次下令,艏炮开火,接着从旗舰艏炮开始,由西往东四舰并排,一门门火炮接力式的响起。惨遭第一轮轰击破损的城墙,这一轮攻击下来,已经有多处出现大片的坍塌。 平江府守军的将领们再也控制不住乱军的溃乱,坚持守城的高总兵在他附近的一声爆炸声响起后,也不知是炮弹炸起还是被混乱的军士冲撞,从城墙上的一坍塌处坠落。 马传刘林将令,四舰全面停射,仅有旗舰艏炮三门,再次调整了炮口,向着城池的方向再射三炮。这三炮按照十里外的射程填装弹葯,炮弹呼啸着落在了平江府城南,这三炮足以威震有着侥幸心理的守城军将。别以为火炮只能射到城北的城墙附近,整个城池都在轰击范围之内。 平江府城的城北的守军全面的撤下,旗舰威远二号上划出一艘小登陆艇,十名陆战军士每边五人,快速的划着单桨。登陆艇几乎是冲上了江边的滩涂地,十人跳下登陆艇,开始向着平江府城冲去。 四舰兵舰上的陆战营人马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只待刘林一声令下便可全面登陆。这样在没有任何防御攻击的况下,陆战营十二营六千人马登陆后,又有江面舰炮火力支持,平江府城已经志在必得。 很快先遣探路的十名陆战营军士中有两人出现在城门外,快速的向着兵舰方向奔回。 随后平江城北门那个被击的破败的门孔中,又走出了十几个人。 刘林拿起手中的铜管望远镜向着缓缓向着兵舰走来的那些人望去,身着东海水师陆战营军服的八名军士,距离数丈的跟在这行人的身后,也从城内出来,八名军士刀已出鞘。他们在盯着这十几人向着江面的方向赶来。 刘林隐约看清了一行人中的一个身影,不禁说出声来:“是她?” 最新全本:、、、、、、、、、、 第九十六章 在怀念中相见 远远的在出城的那一行人中,被五六名浅色服饰的女子簇拥着一名身着淡绿色简朴服装的女子往江边缓缓走来。七八名护卫呈后半包围的形态保护着队伍里面的人。 东海水师的八名陆战军士亦步亦趋的跟在队伍的后面,看那架势两方的人颇有些对峙。 看着那随着走动飘逸飞场的裙角,刘林陷入了四年来的回忆当中。 建康会试考场上的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和女扮男妆的翩翩“佳(假)公子”; 一张随手书就的“谢”字被一个女子绣成了洁白的汗帕; 这张白底红字的香帕为刘林包裹了弩箭磨伤的手掌; 又被一支袖弩击穿破败不堪; 这条香帕虽然破了,浆洗过后,仍然有淡淡的血迹不能去尽,可它仍然揣在刘林的怀中一直陪着他度过; 殿试恩榜题名后,在南都皇宫中他灵敏的嗅觉发现在远外墙角那一缕淡淡的沁入心脾的馨香,还有那偷偷探出的缕缕青丝,不听话随着风飞扬的淡绿裙角,这一幕幕飞快的在刘林的脑海中闪过,给刘林带来了一丝甜甜的回忆。 那个时候,他的心里潜伏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素,明知道不可能成为现实,可心底仍然有着一种莫名的期盼。直到那次几经战役转折的刘林,又从建康连夜逃离,在南都旧地重游的画舫上,见到了久埋心里思念的那个人。 那一晚。他真地心动了。真地想过。真地希望了。可也真是那一晚。湖州王李阳地安排。让他认为自己永远地失去了她。再也没有机会。甚至连只放在心里偷偷地想地可能也不在拥有。 刘林知道自己很懦弱、很无能。不敢去争取自己所想要地。也可以说他没有自信。一点也不敢去相像别人去自己地感受。在那一刻。他几乎没有了冷静与理智。钻入了牛角尖中。 直到后来有一天。建州王李定与刘林提起。她那天离开地时候心情很不好。那便足以证明李阳地安排与当时所说地话。对她是有了很强地触动。这足以证明她在意她。 没有去好好地把握。就是明知道她在意自己。这一切也晚了。到了建州之后。刘林迫着自己能够忘记她。可每次在一个人冷静下来地时候。那淡绿色地窈窕身影总是挥之不去。 在离开中台岛出征之前。在中北城北坡地上坐着看海地那几天里。刘林地眼中又何尝仅仅是海。 那时候他还想到。这三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更瘦削了。还是丰腴了。 苦笑地时候,刘林想要骂醒自己,天涯相隔,何苦看着海涛仍然有着她的影子。自己已经是有了三个娇美妻子的人了,在建州王麾下,他已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还有什么不值得满足地呢? 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建州王李定所说在平江府有人要见他,就是李沫啊! 刘林不禁心里骂道:“好你个***李定,你为什么可对我这么好,我不就是个你能用得着的臣吗?你是不是想我一生一世都欠你的,一生一世都要还你的人情,一生一世都为你卖命?不过如果真的如你所向往的,我还是要感激你。不管你想怎么样去打天下,我刘林一定挺你。你要山河,我只要美人。只要她!” 刘林可以肯定,远远的她这个时候尽管抬着螓首看着兵舰,可她根本无法分辨出刘林应该在哪一个人位置。她的步伐明显地比刚出城的时候要快了一些,再也没有保持原有的那种淑女的姿态。几名侍女也随着几乎小跑起来。 她仅仅是李定安排来见我的吗?是不是她也会是李定留在南都的眼线?不,她不可能,她不会去为了一个哥哥去反对另一个哥哥。那不该是她的生活,在刘林心底的她纯净的如同一片绿叶。管你们是逆天还是顺天,这血腥地战争与肮脏的政治根本不可以与她沾上一点的边。 可她怎么可能不沾上政治,几年前差一点她就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这三年来。刘林总是能从建州王府来往的秘函中得到一些星星点点的关于她的事。正是这些。让刘林的心底始终保留着一点点如丝般的牵连。 今日回想起来,这一切真地极有可能便是李定一直以来对刘林默默所做出。会不会他在给她地言语中。也在不经意的透露着刘林地消息。 淡绿色的身影仍然在人群中轻捷的走着,刘林站在那里怔住了半天,马在刘林的身边小声的请示的几声,刘林都没有听见。后来刘林听见了马的声音,却不想搭理。直到马说出,那两名先回来的陆战军士求见,有事禀明。刘林才点了点头。 两名军士奔上了舰楼三层的甲板之上,面见刘林的时候,以刘林新立的东海水师规矩,他们即使是见了刘林也无须再下跪。刘林给了他们尊严,他们同样也给予刘林爱戴与尊重。 “禀都督,平江城内守军已经撤出城东,大部分居民也正在逃离平江城。平江公主殿下的侍卫说殿下携有王爷给您的一封信。他们正在赶往旗舰,要面见都督。”一名军士向刘林行了军礼之后恭敬的说道。 “真的是平江公主!”刘林这是在明知故问,他还在想着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还好自己没有下令炮轰屠城。李定真敢把李沫安排到平江府来,难道真的就能料到刘林不会用大炮将平江府城轰成一片废墟? 这个时候刘林也才知道自己的失算,本以为要见的人是李思雷,现在李定就把孙思雷派出了南都,那李定对于孙思雷这个人的用处,就真是糟蹋透了。 “是!”回禀的军士肯定的回答之后,刘林没有说话,马便让两名军士退了下去。并当即代刘林宣布命令。派登陆小艇靠岸迎接平江公主。 舰三层甲板的前端,空荡荡的只留在刘林一人。马似乎是看出了刘林有心事,而且在看到了平江府城内走出那些人地时候,刘林的面色几乎是瞬间在变化着。有喜悦、也有悲伤,更有一丝无奈的味道。马搞不清楚这些是为了什么,刘林的表情为何会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强烈的变化与反差。这是他跟随刘林这几年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马代理安排了一些事务,但没有得到刘林地准确命令,他不敢轻易的下令舰载陆战营兵马登岸。 突然仁立在甲板上的刘林大声的命令亲兵,叫马舰长来见本督。 马小跑着从一层甲板直奔上三层,他还是刚从三层走到一层,刚刚安排了几艘小登陆艇上岸接平江公主一行人,刘林便令人叫他上去。在小跑的途中,马心里着实还给自己捏了一把汗。是不是都督觉得在他仍然舰上的时候便自作主张。 刘林的军纪严明、奖罚更是言必行、行必果,就算是平时刘林看作心腹的马,就算平时连开开玩笑都不怕的这些老亲兵。在刘林公事上也不敢马虎半点。 马忐忑不安地来到刘林的面前,拱起双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刘林骂道:“娘儿们似的,没吃饱啊,你速令四营陆战队先行登陆,控制平江府城要点与城墙、衙门、库房。随后再令四营人马将陆战火炮全给我搬到城墙上,临江地一面城墙不要安置,特别是西面与南面要多些。快去办!” 马刚刚令命跑开,刘林又招手说道:“回来。登陆船派出去了吗?接公主的船。” 马点头回道:“刚派出去!” “哼,怎么这么久!” 马有点冤枉,心想你老大也没有命令,就算你现在说我擅自行动也可以,说我动作迟缓也在于你,唉,在这个时候的都督还块不好伺候。 马无语,刘林挥手让他快快去办,刚走出才几步。刘林又叫停了他。 “威远二号舰上留下一营陆战营不得下船原舰待命。五号舰一营陆战营登岸驻守东北方向江南岸的江边制高点。将舰上备载的陆炮给运过去,明日天明之前,全都要到位。六号舰与七号舰陆战营就近江岸布防,防御上游水师东进。”刘林这一次命令完毕之后,马站在那里没有急着离开。 刘林说话的时候,目光仍然盯着江岸上向这边走来的人群,特别是那上被众侍女簇拥的那名淡绿色的身影。 见马领命之后还不离开,刘林瞪了他一眼说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都…都督,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马说完。刘林笑了。 “狗日地。你在笑我呢?”刘林也觉得今天完全可以一步安排的命令给自己分成了几部分,也觉得有点尴尬。 “属下不敢!”马说道:“属下这就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要笑我失前忘后,等现在忙过去了再笑,现在先去做事。”刘林笑着轻轻踢了马一脚。这一脚马就算想要躲开,也不可能躲开,要是马能躲开了,刘林在他心中神秘不可测的形象也就会损耗许多。 这一脚轻踢也让马更放心了许多,笑着向刘林行礼退下。 一艘艘小登陆艇被水军们用缆绳放到江面上,正忙的热火朝天且井然有序。岸上的那些人才走到一半多一点的路途。刘要定睛一看,几乎可以看到李沫那张白晰的脸庞上渗出了些晶莹的汗珠。 刘林等待不急,竟然快步走到楼梯那里,还未等水师军士让开通道与位置,刘林已经单手扶杆,一跃而起,双脚平稳轻捷的落在二层甲板上。接着几步跨出,再一次漂亮地翻越,刘林已经出现在一层的甲板之上。 刘林从马身边快速走过的时候,对马小声说道:“让陆战营进城的时候别冲撞了公主鸾驾。” 还未等到马应是,刘林已经翻身跳出兵舰左侧的甲板。马看了都吓了一跳,这样高的位置跳下,掉进水里摔的肯定不轻,都督是不是患了失心疯? 马忙冲到甲板边缘往下探去。刘林已经顺手抓起一根缆绳,在舰左侧船体上点了中途点了几脚,后落在一只刚放入水中的登陆艇上。 刘林落在小艇上的时候,船头只微微下沉些许,如同一人在船头踏步一般。附近地一些军士被刘林地这一翻动作都惊的眼珠都要掉了出来。 刘林接着快步踩向了水面,脚尖极速地在江面上点起,刘林的身体轻如风一般的在水面上掠行。他踩水而行,并不如同真正顶级修为的武者,他能踩水而不溺,是因为他的踩动频率与诡异的技巧。 二十多丈的距离,刘林除了踩着水面快速掠过,只在江面上借势踩中了几块破碎的木板。 刘林双脚踩在了较松疏的江边滩涂地上,身后传来了军们整齐的喝采声:“都督威武、都督威武…都督武武…” 在威远七号舰舰艏甲板上站立的舰长程红,也是刘林以前的心腹亲兵出身,他看到刘林的身形与动作,通过望远镜也看清了城中那一行人,和一行人中独秀一枝的那名绿衣女子。在旗舰打出的号令旗中,程红知道来人中有平江公主。 程红独自一人对差江面,坏笑着自言自语:“人比人,不能比啊。都督连泡妞都这样帅…” 突然他看到刚刚上岸的刘林转过身来望向威远七号舰一眼,他感觉自己就像石化了一样,在刘林转身之后,他才从石化中清醒过来。 “怕什么,他不可能听见,就是听见了,我也只是说他帅啊,呵呵,老程我也不会禀报三位夫人的…都督怎么和公主勾搭上了?” 上了岸之后,刘林的动作放缓慢了很多。刚才还将一名身怀绝技般的武将身手表现的淋漓尽致,现在那举止姿态倒更像是一个儒雅的文士,就差一把扇凉人风骨的折扇了。一些新加入东海水师的军士,终于相信了在水师中传出老一辈刘林亲兵的关于都督的传闻。他们本还以为刘林仅仅是一个领着武将头衔的文官。 淡绿色衣妆的女子身后的一行人停止的脚步,相隔还有约五十丈的距离,她低垂的美眸,缓缓迈步。看上去,就像是迈出了这一步之后,随时即会停下的模样。 她刚才已经看到了那个几乎是从巨大兵舰上几跃折下的身影,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矫健,又是那样的敏锐轻捷。 现在她已经看见了他的脸,那张让她想过、念过、恨过的脸,被海风吹的黝黑! 最新全本:、、、、、、、、、、 第九十七章 别想再离开 眼前的李沫再不似建康初次相识的时候,那样的富有朝气与活力; 也不似殿试之前西湖画舫上,跃跃欲试指点文字的**; 更不似躲要墙角看着他离去,叹自己终不可能与之相守那种遗憾。//.m/ 她低垂着眼眸,脚步变的极其缓慢,似乎每一步的迈出都有千钧之重。刚才还快步向前,恨不得能飞上兵舰,见到那人。可现在那人出现在面前,一瞥他那被海风吹黑的模样,她的心就跳的厉害。 她经历了许多个日日夜夜的思想斗争,今天虽然努力到了平江府,选在这个时候,见到了他。可她仍然没有把握他会怎么对待自己,她怕自己所想所认为的他,会是一声空虚的梦幻。 刘林的步子趋于平缓,一双眼睛始约不曾离开那抹淡绿色的身影,她越来越近了。 两人终于站在五步之遥的位置都停了下来,李沫身后的侍女们跟在她的身边,几名侍卫也距离李沫仅五步距离。而东海水师先头跟随他们后面的八名陆战营军士却绕开了刘林所在的这个位置,远远的向江边赶去。 四艘兵舰上分批次登陆的陆战军士的进城队伍,即使是在刘林登陆的位置上岸的,也都远远的便绕开,行进的队伍在以刘林为中心的位置,形成了两个百步大小的半圆,从边缘绕过。没有一名军士敢向刘林这边投来目光,更无人敢于低声讨论什么。 李沫还是没有说话,她的一双眼眸轻轻的挑起,正看到刘林那双始终盯着自己看的眼睛。在刘林的眼中,她没有看到冷漠,她能够感觉到这双眼睛眼透出的火热。 “臣参见平江公主殿下!臣不知…”刘林只得有模有样的拱手说道,还没有将这些该死的光堂话说完,李沫就出言打断了他。 “为什么?”李沫直接问道,眼中竟然蒙起了一层细雾。她的动作根本没有因为身后有着侍女与侍卫的缘故而受碍。 刘林也不太理解李沫这个“为什么”是何用意?她现在想要问为什么地意思太多。 “臣愚笨。不能…”刘林说道。 “够了!”李沫说着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低一了头。没有去擦拭脸上地泪珠。额前垂下地发稍挡住了刘林与她目光相碰撞地路径。 “是!”刘林随口说出。突然他觉得自己所说真是有点不应该。现在两个人在这里相见。谁人还不能理解心里地那份感受。可刘林觉得三年前李沫没有给他机会。也等于没有给自己机会。甚至在这短短地一刻间。把在舰上见到李沫身影时候地那份激动也忘记了。“都走开!”李沫没有转身。对着她身后地那些侍女与侍卫喊道。那些人忙后退散开。不敢再往前靠近。本来还有人敢打量刘林地面容。可在刘林地目光在他们之前扫视一遍过后。他们便开始躲避起刘林地目光。那眼神看着他们地时候。分明就是把凌厉地刀子。 “为什么?你回答我!”李沫再次问道。附近方圆百步这内地偌大空旷江边滩涂地上。只有他们两人。 “一切都是历史规律。成王败寇。臣实在是无法回答。如若公主真想知道。臣认为公主殿下可直接去问我家主上。”刘林严肃地回答。 李沫猛地抬起头来,皓齿紧咬着樱红的上唇,她的目光不再躲避也不再游离。而是紧紧地盯着刘林的脸。刘林与其对视的瞬间,便第一次主动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 又安静了片刻,几乎是同时两人开口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刘林说道。 同时李沫也开口:“我今天人都跑来找你了,你还不知道为什么…” 李沫这句话终于说出来了,说出之后,原来苍白的脸上竟然飞起了一抹红晕。在她说出的同时,他似乎也听到了刘林的话。 刘林对她露出了欣喜的微笑,李沫的表情中突然感觉受到了满心地委屈。她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着。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没人要的女孩子?我这样不顾一切的找来…”李沫身上仍然有着一国公主的矜持,她今天的到来,心底仍然难以排除会受到轻视的设想。 对于这些提问,刘林觉得此时说什么话,都是无益的,只是微笑着向着李沫伸出了双手。他地手张的很开,仿佛那里正是李沫可以停靠的港湾。 李沫一犹豫,脸上烧的发烫,她没有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蹑手蹑脚的向前走了几步。此时的刘林更能清析的嗅到李沫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物馨香。这股恬淡地少女体香,让刘林魂牵梦萦了许久许久,今天终于这种独一无二地气息,又飘散在这江畔的拂而微风之中。 李沫已经站在了刘林地面前,只差最后一步,她停住了脚步,不敢再抬起头来看刘林一眼。刘林伸出的双手落下,从两侧拉住了李沫的双手。她的双手细嫩幼滑,第一次真切的握在掌心。让刘林的心不禁颤抖一下。 李沫双手轻轻的往后抽去。却没能从刘林的手掌中抽离,就在她嗔怨的想要说话的时候。刘林毫无征兆的突然公开了她的双手,她只觉得手头一松、心间一凉,好像这股空虚可以让她坠落无底深渊。 刘林松开她双手的短暂一瞬,刘林伸平双手已经揽住了李沫如削的双肩与堪堪一握的纤细腰肢。李沫只觉得身前一阵压迫感觉涌来,自己挺俏的玉兔正印在了刘林的胸膛。 她想要挣脱,在这数千人的眼中让她羞涩难当,虽然今天的这一幕,她不知道想过了多少次。可她却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垂下本不知所措的双手,紧紧的拥抱着刘林的腰。此时她才感觉到心底真正的踏实。 李沫把侧过螓首,将俏脸深深的埋在刘林的怀中。 江面四艘兵舰上每舰抽出的一营陆战营人马,已经进驻了平江府城内。另外四营人马也开始陆续凳岸,上岸之后便开始沿江做起了防御布置。两人相拥着仍然紧紧的贴在一起、站在哪里。 刘林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与头发,鼻子探入她的秀发中,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好像是要把这种味道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马与程红在兵舰上通过望远镜看到下面的一切,马立即安排人绕过刘林,将公主随行的那十几人安置下来,暂且安排在江边防御的兵营军帐之内。 程红由拎首望远镜低声的说道:“果然有问题,都督可真不了得,看感觉两人早就有奸情了!” 刘林猛的打出了一个喷嚏,李沫仿佛在童话的梦境中被这个可恶的喷嚏给惊醒,忙从刘林的怀中逃了出来。她露出羞涩的微笑对刘林说道:“怎么了!” “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耳朵都在发烧。”刘林说。 “谁敢说你的坏话…”李沫说道。 “一定是那几个臭小子,见本督抱得美人归,心里不服呗。”刘林说着转过身去,望着四艘点起了***的兵舰扫了一眼。 “…”李沫被刘林的这一句抱得美人归,给羞的说不出话来,可听在耳里,刘林夸她是美丽人呢,还是非常的受用与自豪。 刘林伸手捉住了李沫的左手,轻轻的将她的手掌捏在掌心。向着致远一号兵舰的方向缓缓走去。 刘林边走边问:“公主是收到了王爷的信,才来的平江?” “也不全是。”李沫嗔着,“你怎么还这样叫我。” 说着眼光中神色一黯,接着说道:“其实三年半前,大哥就不允许我再出宫门。我一直与二哥有着联系,二哥后来还时常派人来看我。特别是在那次你最后一次离开南都。他当夜便让人给我送来了亲笔信。信上说了很多,可第二日清晨你便离开了。“唉,公主该早些告诉我,也免得这三年多…”刘林说着停了下来。 李沫停步挣了一下,甩了甩仍然被控制的那只手,没有甩开。 “我走不了,二嫂嫁给二哥之后,曾以建州王妃的身份邀请我去耍。可大哥不允许我去建州,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同意。他现在简直与三哥一样。每次我提到要去三哥家做客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大哥倒是同意我去建康,可建康方面须派人来京城接我前去。我还是不会有机会逃跑。” “那你这一次是怎么出来的?”刘林问道。 “孙统领帮助了我,在宫里给列准备了一个面貌极为相近的侍女,在我离开皇宫的些段时间里,她便是我。” “你要是早些时候让建州王殿下告诉我,就算我独闯南都,也会把你接出来的。”刘林很认真的说道。 “嗯,我相信你!”李沫点了点头。在刘林的帮助下,李沫与刘林两人终于坐在了餐厅里。 晚餐期间,刘林亲自在桌上点了一支蜡竹,然后让人把客厅的所有灯光吹灭。看着对面小小的烛火光晕中李沫朦胧可爱的模样,刘林轻声的说道:“从今天起,沫儿别想再离开我的身边!” 最新全本:、、、、、、、、、、 第九十八章 李沫的嫁妆 李沫听着刘林的话,低垂下的螓首复抬起,瞄了他一眼之后,又幸福的给了刘林一个迷死人的微笑。//。\\ 一餐饭两人在甜蜜中很快的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两人吃饭的时候,多是李沫在小声的娓娓道来。刘林则安静的听着,从来不打断她的说话。这种场合,如果没有刘林的频频颌首与微笑,本沫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了,李沫给刘林讲了很多这几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事。 其实北国渤海太子宇文柏始终没有忘记努力向南朝施压,想要迎娶南唐的公主。 三年半前的时候,李沫向建康王李凌求助,有李凌与李定的力主反对,皇帝又因李凌与李定俱是新战渤海大胜,不好驳了两位亲王的意思,李锐便没有答应宇文柏的求婚。 可宇文柏似乎是个不怕挫折的人,在一年前,他再次派使节向南唐皇帝求婚,要把平江公主嫁到北国。并许下了李锐许多好处,甚至秘密与李锐协定,只要能将李沫嫁到北国,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宇文柏便愿意帮助李锐平定建康王与湖州王势力。 这一次,李锐原本想糊里糊涂的答应,却让柳群集等肱股大臣坚持反对。柳群集与勾程看到了,如果真的如宇文柏所说,那么南唐现在的三方势力将会失去平衡。不管柳群集、勾程他们出于公因还是私因,他们不想内乱,不想失去现在想对平稳的生活。但他们确实帮了一次死活不愿意出嫁的李沫。他们更担心的是,李锐即使是在渤海的协助下平了建康王与湖州王,那么渤海国的势力再一次进入南唐范围。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渤海宇文柏真的会履行之前的约定吗? 其实李锐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的婚姻问题也很头痛,他也问过李沫究意想要嫁给什么样地人,究竟有没有自己中意的人,可李沫只是不回答。每当李锐动了想要给李沫指婚给某位大臣的儿子的时候,李沫就以死相逼。这几年来,关于李沫的婚姻。李锐也懒得再管。 到后来,建州王与东海水师力量逐步被南唐皇帝及其心腹大臣们重视,李锐才发现原来不管是李阳还是李定,两边都是在图谋着他的山河。李锐与李定之间地关系也保持的相当微妙,李定虽然对于南唐的上贡等一项不短缺,尽了一个封疆大藩应尽的所有义务。比起李阳所作所为要好很多。李定也没有大肆的征兵扩军。可柳群集他们说建州王李定麾下兵马,贵在于精而不是数量的多少。南都相对应的建立了新编舟山水师,以期能与东海水师有一搏的力量,可他们必竟还是没有完全的掌握李定所拥有地实力。西南诸府在李阳的控制下,俨然成了一个小王国,不受中央的节制,皇帝也无能为力。要动手铲除,必定会受到建康王地出面干预。建康王已经完完全全的站到了李阳的一面去了。每一次得到西南方面的消息,即便是在醉生梦死中的李锐也都会非常的愤怒的喝退伺候在身边的女人。在宫里砸上很多价值千金的器物。这样也不能平息他内心里地怒火。本来还指望着李定会帮助于他,再在看来那也不靠谱,李定所展现出来的隐隐实力。已经足以坐守渔翁之利。 李定在半年前,曾经专门上表请求李锐给李沫赐婚,而所赐婚之人便是李定麾下大将刘林。李锐很坚决的反对了这门婚事。在此同时,建康王也给李锐施加了压力,声称万万不可将李沫许给刘林此人。他说刘林是个忘恩负义之徒。 李沫一直生活在南都,李沫是为平江公主,平江府正是她的封邑。作为一个公主,能有这样一座府城作为封邑,足以见得先帝对她的喜爱。历朝历代中,公主一般只能以县作为封邑,像李沫这样的特例却是不多。 可平江府这座长江下游的咽喉重镇,却一直被建康王李凌所经营。李凌是大唐大将军王身份,在被先帝打入大狱之前,他可是执掌大半个大唐天下的兵马,大唐独一无二的大将军王。 李定让刘林地第一战便是锁定在这长江下游地咽喉重镇。 李沫也说累了。兵舰上没有随行婢女伺候。刘林便大大方方地招呼在外地李沫地侍女进来收拾打理残局。他则一手揽起李沫柔弱无骨地香肩。小声地说道:“我们到外面去看星星!” 刘林地一句看星星。让李沫觉得心里一漾。这对于刘林来说虽然是极其随意地一句话。可在李沫看来。其他男人哪能有这种品质。即使贵为公主之尊。也难得男人有细心陪着一起看那漫天地星斗。 兵舰船楼地顶层甲板上。亲兵在刘林出门地时候便安排好了两张藤条编成地摇椅。中间放着地一张藤条编成地小几。几上放着两杯从中台岛带来地果饮。 这顶层地甲板上。就刘林与李沫两人手牵着手凭栏站立。晚风轻轻地吹拂起李沫地秀发与衣裙。天空刚刚升起如钩地月牙儿。散乱如晶莹珍珠般地星斗铺洒开来。 李沫微抬起螓首。仰望着星空。这些年来。她没少一个人独自在夜色地花园里、走廊前仰望这满天地星光。可没有哪一次。能有今天地星光更美。 “好漂亮!”李沫说着,向着天空伸出了双手,淡绿色的绫绸衣袖滑下,露出大片雪白如星光般的肌肤。 刘林看在眼里,也不禁叹道:“真美!” 李沫瞥了一眼有点痴的刘林说道:“我说的是星星!” “我说的是你…” “嗯…”李沫轻嗯了一起,不再言语,低垂俏首。 刘林伸手揽过她的香肩,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嗅着她身上极度适应自己味觉的那股令他心旷神怡的体香。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真的得偿所愿的将她拥在了怀中。 “二哥信上说,会让你在平江府接我,我当时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我好高兴…”李沫在刘林的怀中说着竟然落下了眼泪。 刘林只是轻嗯了一声,他在事前并不知情,他完全没有想到今天与李沫的重逢,两人更是冲破了阻碍走到了一起。李定在之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刘林这个时候怎么也不会笨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二哥安排我北上平江府,大哥准了我的请求,沿途是孙统领秘密安排人护送的。孙统领的人在皇叔的守军撤离之后,才随着溃军出了城往南去了。孙统领似乎知道了你会向平江府攻击,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吗?”李沫抬起螓首问着刘林,她的眼中仍然有点点泪光。刘林看见,她的眼眸中真不知道那是泪光还是星光。 刘林说道:“湖州王据西南一隅与建康王俱不听朝廷号令,不贡不朝,已经形同一方割据军阀。再容忍这般下去,大唐将会从此分裂,国势必然衰竭。北国渤海狼子野心不灭,每时每刻无不在处心积虑的妄图攻陷大唐。王爷为了大唐社稷为大唐子民,挺身而出,替天行道,为帝出征,铲除此等大逆。所以我才会率东海水师沿江而上。” 李沫在刘林说话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左边的一张藤编摇椅上,端起了小几上的一杯果饮轻啜了一口。 “二哥真的是想为帝出征?”李沫狐疑的问。 刘林干咳两声,其实这些都只是自编自导的假话,李定所图也是大唐的天下。但大兵征讨,谁人不自称为正义之师,东海水师与建州军的出征也不例外。东海水师现在已经全军出动,展开了阵势。而建州陆军,目前仅仅做出的只是防御。防御的主要方向来自于建康与南都方向。 刘林没有说话,他不认为李沫看不目前的局势,就算她以前还不能了解李定与东海水师的实力,今天应该可以了解了。 “这平江府城可是我的!”李沫噘起小嘴说道,她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刘林点了点头。“所以,刘都督奉建州王之令,为本公主夺回封邑,赶走屯聚于此的建康军…”李沫的话让刘林笑了起来。 “谢谢你,今天没有让兵舰上的那种弩炮射向城内…唉,真不敢相象,要是都打进城里,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李沫接着说道。 “你不怨我?”刘林有些吃惊的问起。 “怨什么?我现在没有父皇疼了,这南平城可就是我…我唯一的嫁妆…”李沫的声音很低,几乎被江上的风声所掩盖。她一只手捂着半边红透的脸接着说道:“要是整座城全都打坏了,你以后也要给我重建一座。” 刘林此时很激动,他不是为了一座平江城而激动,他是为了李沫的这一番话而激动。李沫所说的出的话,正是李定所料想的意图。 刘林从陷躺在藤编摇椅里拉起李沫,仔细的看着月光下佳人的面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什么呢?”李沫禁不住刘林的这样目不转睛的注视,可李沫说话过后,刘林扶着她双肩的手仍然没有动作,他的一双眼睛依然盯着李沫,可似乎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情感,而是充噬着一种让人感觉冷漠。 刘林拉起李沫的手,对她说道:“先进舱里去,西面江面上有动静,许是平江水师回来了…” 最新全本:、、、、、、、、、、 第九十九章 时不我待 刘林一边下令让亲兵去传马过来,一边拉着李沫温润的手送她下船楼进后舱房。\\、qb5.// 李沫刚进房间,这间房一眼便可以看尽,只是比起普通的房间要大上一些,而且这间房间没有像普通军士那样铺了很多床铺。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并不是很大的床。 刘林出船的时候就住在这间房间里,几乎每一舰都留有这样一间简单的房间供舰长使用。唯有威远一号舰上有几间经过装修的房间,那是留给刘林家人用的。 李沫望着这样一间简单的小屋,眼里倒是看不出有失望的神色。这样一艘巨大的兵舰,从外表看来真是威武宏大,可主帅的房间竟然这样的简朴。要是换成大唐的其他任何一支水师,这主帅的休息场所,就是不像小宫殿,也得像模像样。 刘林将李沫送进去以后,招呼两声不要随便出来就准备出门。李沫却没有松开他的手,问道:“如何处置平江水师?” 刘林有些头疼,难道李沫是想为平江水师求情? 平江水师虽然挂着平江府的牌子,可与平江公主的封邑几乎是没有关系。 那是一支直属于建康王的水师,是建康王麾下除了建康水师之外,最强的内河水师。刘林以前也是见过这支水师的力量,只是现在他有着四艘比起平江水师大几倍级的兵舰和大炮,不然早就调转船头开溜了。 “平江水师此时肯定想拿下我的人头向建康王请功呢!”刘林的口嘴低声出说。 “不,别乱说话。===我…我只是想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阻止你的…”李沫语调有些朦胧的说道。刘林认为李沫肯定还有话没有说完。 刘林点了点头,伸手在李沫的肩上轻拍了两下。 “我在这里等你。”李沫说着松开了刘林,刘林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他还在回味着李沫的话。“我在这里等你。”刘林肯定自己是会错意,乱想,想错了。 到了甲板上。正好碰上来找刘林地马,马见到刘林忙拱起双手禀报:“都督。西面江面上有十八支兵舰来袭,没有张灯,看不出他们地旗号。” “哦,你小子探得还挺快。”刘林这一语也算是对马的一种肯定,他确实比以前更有进步了。这四艘兵舰上的几千人里。恐怕除了刘林一人目力听力俱是无双之外,马就像是第二了。 “末将只是发现西面江面有异。倒是看不清兵舰数量,他们没有掌灯,黑灯瞎火地。是之前派出去的几只巡逻小艇火速赶回禀报地。末将已经传令,四舰做好防备,只等都督一声令下。”马说道。 “好,这就传令,四舰一排,封锁江面,以侧而迎敌。再令江岸陆战营的火炮,都调准备好角度。等待以旗舰首炮为令。” 天黑之后。四舰便改令旗为灯号,以开关板控制露出***的时间长短。发布简单的号令。 马去传令,刘林登上了兵舰最高层的指挥室内,放眼向着西面江上地一团团黑影望去。首发^^^^此时的那些黑影还不能肯定便是平江水师,也有可能是上游地建康水师。黑夜下的江面上,如果现在便开火,那命中率肯定低的吓人,对方又没有点灯,普通的军士更是无法瞄准。 也许这些敌舰在天亮的时候便知道了平江城已经被攻占,一直等待到天黑之后企图前来偷袭。 刘林很自信的想道:要偷袭老子兵舰的人还没出世呢! 刘林也不敢真正的放任这十几艘兵舰这样一直靠近,半年前便已经有了情报,称建康王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刘林开发新式兵器——火炮的机密。也许那早就不是机密了,只是别人暂时不完法能过模仿造出具有较强杀伤力的仿制品罢了。 建康王确实招揽了大批地匠人,改进了原有地弩炮,也开始研究火炮技术。只是刘林手头掌握的资料,还不能显示建康王麾下地兵舰已经装备了自制的火炮。从平江水师遗留下来白日被击的粉碎的陈旧兵舰,很难看出其他新舰上有没有装载。 刘林想到,要是这些来犯的兵舰,早在刘林进攻平江之前便已撤离,避开东海水师四舰,而选择这个时候偷袭,那他们说不准已经有所了解火炮的威力。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听那声音还有近两里路之遥,刘林心里猛的一沉,原来那支兵舰中也有火炮! 只见撒下淡淡星光的江面上为首的一个黑影的舰航道冒起一团火光。刘林几乎在瞬间屏息凝听,却不曾听到自己的四舰队伍当中有被炮弹击中的声响。甚至连炮弹落空溅起水花的声音也一点没听见。 再看,刘林几乎要大笑出声来,那兵舰舰艏乱了套,借着舰航道燃烧起来的火光,可以看到有人影在蹿动,忙着救火。原来他们真的已经有火炮了,只是这看似是敌旗舰的兵舰,发出第一炮便炸了膛,不但损伤了兵舰也挂掉了一些军士。 炮声刚落,马就跑了回来,一见面刘林就对他说道:“下令开炮吧,旗舰瞄准起火的那舰,务必将那舰击沉,别让它给跑了。其余的各舰要是有逃走的,没有命令不准去追。” 刘林令下之后,马身后的副舰官传令,马便留在了刘林的身边。马说道:“都督,建康军有火炮了。” “本督也看到了,早就知道他们在试炮,只不知道他们已经在兵舰上装了火炮。兴许这些兵舰离开平江,正是前往建康装炮。你想说什么?”刘林说着反问道。 “末将只是觉得这不是好消息,没理由所有兵舰全去装炮,应该留有兵舰守着平江府与江面的。我觉得也许平江水师在我们进平江之前便已经知晓,后又与归来的部分装好火炮的兵舰汇合。只有这样,才可以理解出为何那舰会炸膛。” “你小子也看到炸膛了?哈哈,很精彩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士气来偷袭。首炮不利啊。哈哈!”刘林大笑,旗舰威远二号舰艏炮在轰鸣声中喷出火舌,照亮了这里一片江面。 一里多外的自爆了火炮的那舰敌舰上耀起一团惊耸上天的火光。首炮命中。一声炮响,江面上东海之师这边百炮一排发射。岸上近几十门布防于西面江岸的陆炮,也随着旗舰地炮声命令,向着披着一层淡淡银光地江面上黑影发起了攻击。 受到夜晚江面可视条件的限制,那首先自爆火炮后又被威远二号舰一炮击中的敌兵舰,甲板上燃烧着火光。很自然便成了东海水师与陆上火炮地瞄准对象。四舰的炮弹随着一声声轰鸣,袭落在敌舰旗舰地周围。炮弹几乎是以那舰为中心向住扩散开来的。 江面上被大炮轰的惊起一朵朵浪花。浪尖的水几乎可以溅落到兵舰的甲板上。有七八舰很不幸几乎被盲打地东海水师击中,一艘艘兵舰受到第一轮打击过后,少数兵舰失去了航行的能力。那些被击地兵舰身上留下被爆炸摧出的巨大窟窿,有的窟窿位置偏低,江水已经开始往里灌,船身也开始倾斜。 “看,那些舰开始转向,要逃跑啦。”马指着西面江面上一团团火光,燃烧起来的兵舰再一次成了黑夜里明亮的炮靶子。 前面被击中的几艘兵舰也不准备再调转船头,这样调头的简单动作。爱到东海水师火炮重创的兵舰已经无法完成。后排的七八舰船身借着转向的帆力。快速地调过船头来。 就在东海水师炮声暂时停歇地空档,敌舰被击残的与快要沉默地兵舰上。又传来几声炮响。 他们拼了! 几乎是转瞬之间,刘林与马的脸孔色突变,一枚炮击中的他的旗舰。^^^^炮弹落在一层的甲板上,直接砸破了厚实的甲板落了下去。 刘林已经推了马一把,两人直接扑在了甲板上。不过真的出人意料的是,那枚落在甲板上的火炮炮弹并没有在甲板上爆炸,而是在甲板上砸了一个是炮三倍左右的洞。 炮弹落下的位置距离操纵侧舷火炮的军士只有数步之遥。要是那炮弹爆炸,如果与东海水理由火炮的破坏力相若,那几名操炮军士必死无疑。说不准还会掀翻一两尊火炮。就连刘林所站的较高位置,说不定也会受到爆开碎片的打击。 刘林心底大呼侥幸,才晓得只知己不知彼与轻敌的害处。可同样威远七舰来报,敌舰也有一炮击中七号舰,同样也是这般的破坏力,刘林的心底可就乐了,原来是这样。 落入江面的炮弹像是一块石头般的咕嘟一声沉了下去,连水花都没溅起多高。刘林让水师军士下舱去寻那枚击破甲板落下的炮弹,并多提醒了一下,让军士注意会不会是哑弹。 当然是哑弹的可能性不大,哑弹有这样一拔炮弹都哑的吗? 东海水师与陆上的陆战营炮火再一轮响起,排炮射击过后,在江面上摇摇晃晃出出几炮的七八艘敌舰终于解体,一艘艘侧翻或断成几截,江面上顺流而下飘浮起片片大小不同的碎板。一些落江的敌军军士抱着救命的木板,拼命的想向江边游去。游向江南岸的人是少数极没有方向感的,大部分是游向了北岸。江面宽阔,不是一般的好水性便可以游过去,多数人已经抱着木板被江水开始往下游冲去。 东海水师兵舰上的各自一营陆营兵马,已经点起了一个个火把,照亮了船下附近的江面。装备火铳的陆战队军士,瞄着被火光照的通红的江面上抱着木板片顺流而下的敌军溃兵,一发发火铳铁弹射出。一声声火葯爆炸的声响过后,江面上溅起了一朵朵小浪花,江水也因为那些中枪的敌军,而被染出一缕缕的血红颜色来。 派下去找失落的敌舰炮弹的军士抱着沉甸甸的圆圆炮弹回来了,捧到了刘林的面前。借着亲兵手中火把的亮光,刘林大笑道:“原来这不是哑弹,而是实心弹,哈哈,这实心的铁疙瘩能有什么用?” 刘林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也有了一点警示,这实心弹到可以开花爆炸的炮弹也只是个研究过程而已。谁也不敢肯定,建康王那边的实力什么时候能造出刘林现在所用的炮弹与火炮来。要是等建康王能造出与刘林同等实力的火炮,爆膛的问题再解决掉,尽管他们还没有能力造出东海水师这样的大的兵舰来,可东海水师只能保留着远洋的优势。内水作战,则会完全失去优势。刘林当然不会等着建康王去发展研究火炮与造舰技术。他还有一个远忧,那就是渤海国,掌握的火炮资料会不会比建康王少,等南唐的事总有一天完了,渤海会不会出现一支拥有火炮的海上强军与陆军? “都督,逃走的敌舰有七艘,据前面小艇回报有两艘受创,不过不会影响航行。”马在一旁禀道。 这些天来一直呆在舰上几乎没有出来见人的刘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刘林的身边。 刘腾自从在中北港登船过后,就容在屋子里练功,这东海水师军中军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刘林在舰上可以说是极安全的。 天亮之前,刘林与李沫在江滨滩涂地上如若无人的相拥,刘腾在舰上也看见了,他的脸上只露出了一丝微笑。在看着刘林与李沫登上了兵舰,刘腾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 这个时候,刘林没有叫刘腾出来,就算不在兵舰之上,刘林也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刘腾在炮声响起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今天的战斗一直以来只是单方面的屠杀,他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直到那枚实心的炮弹击中的旗舰的甲板,刘腾才觉得不妙,迅速的来到了刘林的身边,准备着随时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刘林。而当他看到刘林大笑着说起炮弹为实心弹的时候,他的紧张才稍稍有点缓和。 “大哥,平江城守军并无火炮,且平江城守军对于火包很是陌生,并不知道这东西的威力。我觉得,那些兵舰之中也只有部分先装的火炮。”刘腾难得开口的对刘林说道。 “腾弟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当然是装了火炮的兵舰在前面,所以被干掉的也是那些。他们肯定是以为装了火炮就可以无敌江面了,逃走的兵舰都排在后面,料想,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已经失去了防御力。何不趁机西进,连同建康水师一并剿了。”刘林说完又补上一句轻叹:“不能让他们的火炮兵船成熟起来,时不我待!” 最新全本:、、、、、、、、、、 第一百章 逼近建康 平江府江面之战来的迅速去的也快,真正的战斗时间不足一刻,而平江府水师中刚从建康返航的九艘装了十门火炮的兵舰,在被东海水师威远二号舰等四舰两轮炮轰中,全部击碎击沉,另外还有一艘普通兵舰被击沉。\。qВ5、c0m\\\\\\ 平江水师连同旗舰与主帅一同战亡,败的只在瞬间,却惨痛异常。那仓惶逃离的九艘兵舰受惊过度,也没有了队形,张满的帆,也不顾深夜不便于航行,趁着天空的银色星光,向西逃去。 东海水师威远二号兵舰的小会议室内,刘林坐了下来,身为刘林亲兵统领的刘腾则坐在刘林身后的一把椅子上,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那里还有一个人。 会议桌只是一张长条形方桌,桌上点着两盏灯,照亮了这间可以容纳三四十个人会议的房间。 包托马在内的威远二号舰、五号舰、六号舰、七号舰四舰舰长,四舰所属陆战营统带,十二陆战营统带,总计不下二十人。刚才在与敌作战的过程中,有两舰被敌炮命中,不幸中的万幸却因为那炮弹仅是实力弹,所以几乎对于船体算不上什么损伤。舰属的船工已经在开始修理破损处的甲板。 可这是东海水师建军以来,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攻击。 东海水师曾经与新编舟山水师在中台岛北部海域发生过一次遭遇战,舟山水师六舰编队不敌东海水师致远分舰队三舰,战斗之中也没有发现他们有火炮。仅仅是比较传统的弩炮与重型弩弓为主要攻击武器。 今夜这场江面上的战斗非同寻常,平江守军及江两岸的弩炮阵地都还没有火炮投入使用,这只能证明南唐诸方势力中,还仅仅只有建康王在火炮的研制试验上已经有了不小的突破。 炸膛与实力弹都只是火炮发展的一个过程,就像刘林计划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机械力点火的火炮开始役入试验并使用。再后来应该在就把炮弹与火葯不再分开填装。这都是个发展的过程。 刘林心里暗叫好险,竟然正好把握了战机。要不是有舟山水师地误打误撞,东海水师也许还会等待一些时间,那时候天知道建康王的火炮研制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那时候再想轻易的强行冲卡,仅在平江府东部两岸有利于火炮防守的地型,刘林想想都心寒。 那个天然的优秀防守阵地,刘林已经派出了一营陆战营人马上去。从兵舰上将备用火炮中的半数,总计六十门火炮都送了上去。那里现在足以防守一支平江之师之类地常规水师通过。 现在平江府城内有六营人马守城。火炮防御适用于守城。加上原本平江府军留下地大量守城弩炮与物资。平江府现在刘林麾下五营人马手中。是固若金汤。平江府江岸边滩涂地。还有两营人马防守西面江防。这样刘林便可放心地亲率四艘兵舰与四舰各一营陆战人马进逼建康。 陆续进来地舰长与营统带校尉们。一个个都站着。四舰舰长站地距离刘林还稍近。那个舰陆战营统带几乎站在了门口。\\\门外地那个营统带更可以算得上是在躲着刘林。两舰受到敌方炮袭。谁都在担心着刘林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刘林一直在思考着建康王地火炮地问题。也在思考着北国渤海是不是也在进行着这一方面地研究?南唐皇帝在搞舟山水师新建。着重于新建大船航海远战。而建康王麾下地水师兵舰没有什么变化。却多了火炮地研制。真地算是各有专功。那渤海国会不会在这两方面也有所准备与突破。想想这些。刘林以前自信满满就受到了一点打击。不过他觉得一切还不迟。中台岛上地火炮、火铳与造船技术已经遥遥领先各个敌手。短时期内他们休想超越。不过随着火炮地出现。以后战事地难度也将会增大。而自己这一方也会因此而付出更大地代价。 刘林瞅了一眼噤若寒蝉地各舰舰长与营统们。甚至有些人仍然在会议室外没有进来。所有人中恐怕除了刘林在沉思。就只有他身后不远处坐着地刘腾还较为轻松。他仅仅是刘林地亲兵统领。没有刘林地特殊任务。刘腾只需要保护好主帅地安全便可。 “都进来坐下!”刘林地一双眼睛仍然盯着桌面上地***在看。一边说着。 马为首。绕着会议桌纷纷坐下。除了椅子在地板上有着轻微地声响。几乎听不到一个人说话。连喘气地声音都好像在有意识地屏着。 刘林心里好笑,不就是两个实心弹嘛,那也不是你们的错,何必这样?我难道真的这样恐怖?我仅仅是在执行军令的时候比较严厉、奖惩分明罢了。 “都放松点,本督可不曾因为受炮袭一事追究过各位的责任!”刘林坐正了,双目扫向在场每一个人地脸,除了在他身后不远处坐着的刘腾,他看不见之外。每一个人在听了刘林这句话之后,颜色都稍缓和下来。刘林对于军务政务处理雷厉风行。所以属下听闻他说炮袭一事与他们无关。都放下了心。本来心里对于兵舰受袭的一些自责,都消淡了许多。 “说起来。这失察之责应究于本督。”刘林接下来一言引起众人的注目,一些人甚至张大了嘴巴,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都督,这都怨末将,末将没能掌握到可靠情报,派出的探艇的数及活动范围太小,以至于…”马第一个站起来拱手向刘林说道,刘林做了个压压手的手势,马的话被打断。 刘林说道:“这不干你的事,现在不是争责任地时候,今日之战可喜地是我们还没有延误战机,建康王的水师或陆军还没有完全配备火炮。就算他们暂时完全配备地相当数量的火炮,可这些实心弹的威力,确实又让人不足以为惧。所以说,战局我们东海水师还是占有绝对地主动权。” 刘林说完看着一眼四位舰长,右边的威远舰陆战营统带萧乐起身拱手禀道:“都督,末将请战。末将原率陆战营人马从陆上直取建康,与都督江面兵舰一同进逼,早日压下建康城。铲除逆王。” “我等愿往…” “都督…” 萧乐说完,几名陆战营统带均表示愿效死力陆上进攻。可刘林听着后却摇了摇头。 萧乐此人原本是刘林的亲兵,经过几年的磨练经刘林亲自提携成威远二号舰的营统带,下辖本舰三营陆战营一千五百人马。直属于威远二号舰舰长所指挥,官居从六品,归德司阶衔。 刘林说道:“诸位勇气可嘉,东海水师陆战营军士训练有素,上下同心,若与敌正面接触,必定骁勇善战。可此次挺进长江内水之水师兵员薄弱,建康王麾下号称四十万大军,我军辎重大炮又不易于长途奔袭。机动性不足,造成突击作战不宜。所以本督认为,陆营人马暂且稳守平江府。以平江为长江下游据点。以水师一举歼灭建康军水师主力。对于陆上方面,有王爷的大军稳步推进。大家自司其职便可,建州军与东海水师其数量远远不足建康王大军及湖州王军,虽然我们有大炮火铳,仍不可打无把握之仗,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刘林说完似乎这些军官们都陷入了短暂地思考,其实刘林心里所想,也没有和盘托出,说的也较为简单。就算他全部说出,这些军官们也未必就能全部了解。还有一些事,暂时是刘林所不能向中层军将透露的。 刘林接着便开始部署天明以后的战斗,刘林说道:“五号舰统带迟志何在!” 一员全身制式黑甲的陆军将领站起身来,双手拱起大声回复:“末将在!” “迟志领五营陆战营人马,守平江城,陆上如有来敌,不论是南都还是建康方向,一定要给本督保证平江不失。物资由参军事魏蒙统一调配。” 刘林令完。迟志领命后坐下。 其他的,刘林也没有什么多说的,总体要求所有人各司其职。会议结束,各部将领纷纷回到各部各舰,刘林在夜晚与平江水师一战结束时说过,要拆住战机,一举歼灭建康之水师,可天再有一个时辰便要亮了,刘林还没有下令启航。马找了几个机会想要问。去又不敢问。刘林自然有自己的主张。 刘林从会议室出来后,身后跟着刘腾。他远远便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马,便对着马方向说道:“过来吧。” 马走近,刘林便说:“传令各舰造饭,天色初明之时便全速往西挺进。相信这乌黑地江面上,也行不了多远。另外让探艇先行,每五十里派艇回报,以防支流河口两岸高地的伏。威远四舰航行之时,分为前后两批,火炮弹葯填装,不得有误…” 马领命之后,兴冲冲的去安排,刘林与刘腾往船舱方向走去。刘腾在刘林进舱过道大门地时候便留在了外面。 刘林轻轻的敲响房间的门,才敲两下,门便打开了。门开了一条缝,从门缝中可以看到李沫仍然衣装整齐的模样,显然是到现在仍然没有睡觉。 刘林进来,随口说道:“还没有睡觉呢?” “嗯,我睡不着,刚才外面声音好大…”李沫小声的说着,不由自主的靠近刘林,伏在了他的怀中。 “不用怕,炮声是我们的,平江水师退了。”刘林说道。 “我不怕,跟着你我就不怕。你会保护我的,还记得在南都地时候…”李沫说着停下了,因为刘林轻轻的推开了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我会让刘腾留在平江府保护你,等我回来。”刘林扶着李沫的香肩说着。 李沫拉紧双手,静静地紧紧的拥抱着刘林,将脸深埋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不说。过了一会儿,刘林双微笑着说道:“算了,跟着我也没有什么事,等这边的事完了,我带着你回中北。” 李沫开心的几乎要跳了起来,又想要保持着一点少女的矜持,掩着樱辱开心的笑了。 天稍亮,可以看清江面地时候,刘林所率的四舰启航。逆流而上,威远号兵舰体型巨大,五桅大帆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在江面的破浪航行,比起普通兵舰竟然快出近三成的速度。 派出的探艇,已经陆续开始回来,回来之后再次往前分散开来,各个可以行入兵舰的较大支流河口都要仔细探查,还有江岸附近的高地也要派人上岸探查。威远号兵舰速度虽快,可为了安全起见,不至于突陷建康军埋伏,兵舰有的时候不得不暂时停下,等待前方探艇返回报告。兵舰行了两日,江上偶遇了几支民船商船与渔船,这些船中稍大地都由威远七号舰拦截进行检查,无任何疑问之后才可放行。但刘林已经下令平江府东海水师陆营守军,除了民用物资,只要涉及到军械、火葯、钢材等战略物资,一律扣留,将参与运输之人就地暂时收押,等待处置。 兵舰航行第三日午后,前方探艇纷纷返回,刘林得到禀报,此地距离建康府城范围仅有四十里江面。而建康王大军,在城东十里外江南岸与北岸均各设有大型地弩炮阵地。两岸据探艇打探,均有出现火炮的身影。 建康王麾下大军及水师配置火炮,这消息已在预料之中,不过以他们火炮暂时所能发挥地实力,刘林不足以为惧。那样的火炮能爆膛者,其射程一定也不可能比及刘林所制火炮,对于那些固定于岸边的防御设备与军队,刘林仅仅认为那些是靶子而已。 建康王要是真的在他们航行之途中那些小河的入江口,组织几次突击,也许将会给刘林的四舰水师带来较大的麻烦。说不定东海水师因此撤离也有可能。可建康王麾下的水师与陆军均没有这样的时间与机会,平江府的溃兵前端部分人马,也仅是上午才到建康城。随后而至的几艘平江府兵舰要是路上再耽搁几个时辰,极有可能便会被东海水师兵舰追上。 不用想,没有准确作战准备的建康城,现在肯定已经在紧急动员备战了。 威远二号舰的指挥舱内,刘林站在透空的前视窗后,伸手指着远远的建康城方向说道:“全速前进,各舱随时准备听旗舰炮令,铲平建康防御弩炮阵地。” 最新全本:、、、、、、、、、、 第一百零一章 江上噩梦 距离建康还有一段距离,刘林所率领四舰首要任务是清理掉沿岸高地上所设的弩炮阵地。\.qb5.c0m\\这里可不等同于平江府的单纯弩炮,这阵地上通过望远镜已经可以看到乌黑的大炮管,只是那炮可能没有刘林他们所用的大炮大。比起东海水师的大炮,那些炮显得更加粗造,甚至连刘林他们第一批在建州深山里试验用的大炮还要差劲。不过还无法估计出它们的最大射程通过望远镜,刘林甚至还观察到了其中有些大炮不是钢制的,看那颜色应该是铜。铜铸造起来比起铁要省事,不过缺点是铜太贵了,而且由于铜的延展性较好,不易爆膛的同时,可用多了后膛会涨大,炮的使用寿命不长,准确度将会降低。刘林并没有小瞧建康王设备的这些火炮的射程,那些弩炮在阵地上还是占绝对的大多数。 马已经按刘林的命令传了下去,四艘兵舰在江面上排开了阵势,由于距离较远,这第一炮试射还得由马这个眼力过人的人亲自调准角度,然后让四舰大炮依照这个角度作为参考发射火炮。在建康城的第一仗,就算是拼掉一半的弹葯,这第一仗一定要给予对方以绝对压倒性的压力。刘林站在三层的甲板上,身后只有刘腾一人,他在那里看着马操纵着舰艏炮。马选用了远程火葯量的火葯包,装填过后,摇着调角度的摇杆,在两名炮兵的协助下,将大炮的炮口调高了许多。 “逐渐摸出些经验了,马这小子还不错,远程攻击可不是再指哪打哪的直线打法了。”刘林看着马的动作,比较满意,他没有选错。马将来就会是除了威远、定远与致远三个分舰队之外的第四舰队指挥官。刘林听到了甲板下面的人轻轻走动,亲兵也没有阻拦。更没有禀报,心知是什么人来了。刘腾似乎也感觉到了,二话不说的从梯道下去到了二层甲板,见到了正准备上楼梯的李沫只略一拱手,就想要闪开。“刘统领,他在上面吗?”李沫问道。其实她知道刘林在上面,这一句问话只是在征询刘腾,自己能上去吗?刘腾转身说道:“在!”说完刘腾走到了二层梯道地后方。李沫则缓缓拾阶上去,脑袋刚露出二层的甲板,便看到刘林已经转过身来对着楼梯口这里微笑着。李沫就要上来,刘林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拉了她一把。“到建康了!”李沫说道。“是到了。”“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地吗?”李沫问道。 “当然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碗面。”刘林说着。“你就掂着吃。嘻嘻。其实那时候人家认为你只是个不学无术地…”“也是啊。我真地可以算得上不学无术了。偶尔只是装装斯文罢了。碌碌无为才是我地梦想。有你、有燕儿双儿与惜然。我还想要什么?”刘林随手搭在栏杆上。发起了感慨。“哼,你都有三个妻子了,我算什么?”李沫鼓起了小嘴说道,样子似娇似嗔。刘林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说道:“当然你也是我地老婆,你们都一样,没有人分大小的。”李沫笑了,“早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你还真与别的男人有点小小的区别。以前在信里听二哥说起你的事,我还真有点不信呢。” “二哥说什么了?”刘林跟着说道。“二哥也是你叫的?不害臊!”李沫说着脸羞的红扑扑的。“怎么不能叫了,顶多再加个字,叫二舅哥罢了。”李沫微抬起头,白了刘林一眼说道:“二哥说你花心不负心,虽然人是坏了点,只是从来不做辜负女人地事。连义妹都娶了回去…”这叫什么话,刘林心里想着,这个李定给自己的评语真的这样差劲?什么叫花心?啥时候花心啦。那秦淮河上地美貌女子伊雅,刘林不是都拒收了吗?和李定那种马比起来,刘林这三个女人算啥?“咱二哥真的这样说我?是不是弄错了?”刘林问道。 “没错呢,我看也差不多…”李沫话还没有说完,轰的一声炮响,舰艏一股黑烟腾起。李沫被吓的轻叫一声将脸埋在刘林的怀中。“别怕,放炮呢,早叫你留在里面别出来了。”刘林边安慰着李沫,一边拿起望远镜看向受到炮袭的建康城东江岸弩炮高地。 “打到了吗?你真的要炮轰建康。皇叔会不会也在建康城里?”李沫声如蚊哼的说着。刘林心里感觉要坏了,她这个时候说皇叔。刚才又提出了二哥,刘林既然认了那个二舅哥,这皇叔也得认吧。怎么说建康王也算是燕儿与双儿的义父,娶了人家两个义女,那么也算是一个整女婿了。不过刘林还真地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赵燕儿与赵双儿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是得知了在建康城成亲那天,建康王其实原计划就准备要了刘林的命,她们已经与建康王从心里面恩断义绝。刘林放开李沫,扶正他的身子,将手上的铜管望远镜拉长,叫李沫从小头往前方望去。李沫好奇的捧着望远镜,只瞅了一眼,就吓下几乎松开手来说道:“这是什么怪东西?” “望远镜!” “我再看看。”李沫说着自己拿起望远镜,看向远远的正冒起黑烟的江岸弩炮阵地。 “看到了,那个地方还在冒烟呢,刚才的火炮能打这么远?在镜子里看,怎么近了这么多?”“不近还能叫望远镜吗?”“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还有这样的东西。这个是哪里买来地。”李沫好奇的问着。“不是买的,是我设计制造的。”刘林说着从李沫的手中接过望远镜,向着舰艏甲板上的马点了点头,马立即下令四舰校准射击角度与方向。 “真的?”李沫地话有点难以相信,不过也没有再追问,这东西反正是她不能理解的。她接着说道:“那江岸上也有火炮…”“是啊,我们要不开炮。那就由他们开炮打我,我可不能让你在舰上受到损伤,谁也不行。”刘林地话说完,李沫地脸上溢起幸福的感觉,可隐隐还有一丝不安与悲伤。皇叔李凌对李沫还是很疼爱地,她原本想要能在不伤害李凌地情况下打完仗那是最好不过。她只知道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的皇叔,战争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应该很遥远的。可今天她竟然就处于这战争的前沿。“我不打他,他就要打我们…”这句话在李沫的心中默念了几遍。从望远镜中看到那些黑森森的炮口,还有那些严阵以待的建康军军士,一炮过后,那边并没有多大的騒动。李沫明白了,这场大战,不是她能阻止的。如果让她做出选择。此时地她宁愿刘林不受到任何的伤害。要想刘林不受到作害,那刘林就必须得胜利。李沫想通了。 李沫缓缓转过身来,对刘林说道:“我先回去了…”刘林点了点头。见李沫准备下楼梯,刘林对着二层说道:“刘腾,送一下公主。”刘腾听到刘林的话,很快就来到了二层楼梯口处,刘林此时对下去地李沫说道:“放心吧,此次我们只要除了建康水师,控制长江下游的江面,暂时不会进入建康城。那些是建州王爷的事。”刘林说完,李沫也没有说话。挤出一丝微笑,随着刘腾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刘林拿起望远镜,看着建康城东的那一片弩炮阵地,可以看到那里只是在戒备,还没有要点炮开火的意思。原来现在这个位置还真的没有进入他们的射程。刘林向马派上来的传令兵下令,四舰同时开火,第一轮旗舰艏炮射出之后,四舰一侧近百余门远程火炮,连动似地一排射出。江面上一团团黑烟凌空而起。 江岸建康王弩炮阵地上。随着一声声巨响,一朵朵蘑菇样的黑烟与烟尘升腾起来。百余发炮弹有半数以上击中敌阵,原来还处于冷静备战中的建康王守军顿时乱了,大部分军士开始向外扩散,将火炮与弩炮丢在了一边。少数的人,坚持将大炮的引信点着,明知到射程不够,也要向着东海水师的方向发出几炮。零落散乱的炮声在江岸边上响起,在距离威远分舰队四舰编队还有较远的地方。那些落弹落入了水中。落水的时候。在威远二号兵舰地位置几乎听不到有什么落水的声音。那炮弹落入江中,要不是碰巧。恐怕连鱼都砸不到几条,更别提对东海水师能有什么创伤。还有江岸阵地上的开火的火炮中,有一火炮居然又炸膛,几名操炮军士被炸的四面扑散,靠近的两人,整个身体被撕裂成了几大块。阵地上的其他军士见状,都吓的不敢轻易再填装弹葯点火。 几名校尉级的军官,挥着手中地腰刀,大声地命令军士不要乱、不要逃,甚至砍了几名逃向高地后面的军士。被稳下地一些军士们,还是趁着东海水师一排炮火的间隙,装填好了弹葯。再次调整炮口的高度,点燃了引信。江面上,威远二号舰舰长站在艏炮一侧,举着令旗,挥下的同时大声喝道:“放!”艏炮喷出火舌,炮身向后迅速退缩,炮弹呼啸的扑向建康弩炮高地。威远二号舰艏炮发射,四舰左弦所有火炮,又是一轮排炮射击。建康弩炮高地上,点燃引信的一门火炮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炮身迅速的往后飞起,炮膛四分五裂,铸造的钢铁碎片四散袭向附近的建康军。二十几发炮弹袭向江心的东海海水师兵舰。可准度太差且射程不足两里,对于东海水师来说,除了能到声响之外,别无用处。弩炮阵地上存活的军士们一点战斗的士气也没有,好比拿了一反短剑的人与长枪对刺,根本不可能碰到敌手。就会被刺死。 炮膛地再次爆炸声中,阵地的最高守将致果副尉刘逆变成了一滩碎肉。就在军士们争先恐后的败逃阵地的时候,马挥旗发射的第二轮第一发舰艏炮的炮弹落在了阵地地中央。一个直径不低于数尽的弹坑,掀起一阵尘土,弹片四射,甚至掀翻了一门重逾千金的铸造火炮。接着雨点般的炮弹一枚枚落下。高地的守军们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四面都是炮弹落下的爆炸声,扬起的尘土足以短时间内阻碍所有的视线。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没有受伤地守军已经慌不择路,丢下兵器四散逃命。部分军士直接从东侧的陡坡滚下,九死一生。望着那弩炮高地已经全盘溃败,随即马派出两艘小艇,载着二十名陆战营的军士,携带炸葯包,登上了岸。加上利用高地守军遗留下来地火葯,将这个高地上的笨重的重型弩炮与火炮全部销毁。待完成爆破的军士返回后,威远分舰队的四舰已经迎来了大江西面扑向这边的近四十艘兵舰。可以确定这些兵舰应该都是建康水师。远远的通过望远镜便可以看到几乎所有兵舰都装配有乌黑的火炮。为首的地第一航,刘林看来那些火炮并非用钢铁做造,而是暗红色的铜。 刘林收起望远镜,低声骂了一声,建康王真有银子,这一船的铜炮,造价要翻好多倍啊,真浪费刘林都已经有了抢了这些铜炮后用来熔了铸铜钱的打算,这些钢炮能铸多少钱啊。可现在是两军对敌。这些兵舰来势汹汹,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火炮与东海水师的区别,此战旨在以速度和数量将这四舰击溃。要知道就算是实心弹不能爆炸,一发发仅能在船板上打出一个洞,可要这洞打的多了,再大的木质结构兵舰还是会被击沉。这也不是铁甲舰,刘林心里想到,要是这几年内,要再多些研究造出铁甲舰就好了。哪怕是木外包铁也行。遇到这种一窝蜂的拼命打法,还是能起到更好一点的防护作用。威远分舰队地四舰已经在江面上一字排开,以右弦迎敌,这么多的兵舰,要想全部打掉,可能性并不大。如果他们一往直前,还没打完,他们已经极有可能顺流直下已经冲到了近前。那样东海水师的损失肯定极大。这里是建康王控制区域,一旦吃了败仗。后果不堪设想。 刘林传令四舰。将兵舰甲板上的可以移动位置的轮式中程火炮全部置于右弦,旨在建康水师冲进射程的时候。以最猛烈的炮火,打碎建康水师想以多冲锋取胜的构想…右弦所有舰炮装填弹葯准备完毕,连近战所用的轻型火炮都全部装填了弹葯,陆战营人马被分配到了甲板上三层外侧,火铳兵们都将火铳装填好弹葯,以防被建康水师冲近,进行近战。东海水师建军以来,还没有吃过败仗,即使西面江面上那黑压压地兵舰来势凶猛,东海水师三舰官兵们却有着饱满地自信,特别是二号舰与七号舰,在舰长马与程红的鼓动下,军士们早就追不急待地嗷嗷叫,直等杀个痛快,再为东海水师建立武勋。进了,进了射程范围之内。远程火炮在马的令炮发射以之,一轮一百多门火炮发射。远远的,在建康水师顺流直下的快行兵舰与江面上轰起了一朵朵巨大浪花与一堆堆木屑。被击中的兵舰上人仰炮翻,桅杆倒塌,部分舰船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也有少数兵舰开始咕咕的往舱里灌水。操炮军士们迅速的对火炮炮膛进行清理,再填称量后用牛皮纸包好的火葯与炮弹,远程火炮装填弹葯完毕的时候,建康水师中冲在前面的兵舰已经有四艘兵舰因为进水太多沉了下去。从舰上放下的小艇上,那些军士驾着小艇并没有四散逃离,而是直向巨大的东海水师兵舰扑来。这简直是在找死。恐怕他们不会轻易的被吓退,第一轮东海水师远程炮轰,四艘建康水师兵舰被击沉,三艘兵舰重创,速度减缓了许多,渐渐落到了后面。另外还有十余艘兵舰受到轻创,仍然丝毫不减少航速,直向东海水师扑来。 刘林叹道:“近了,只能再发一排远程火炮,与中程火炮,建康水师火炮要与南岸高地的射程差不多,我们就进了他们的射程范围。”身后的刘腾说道:“那我是留下来还是去…”“去保护公主吧,别让她出来,我们不会败的。”刘林说着向着刘腾挥了挥手,刘腾进了船舱之后,他身后跟着六名亲兵,亲自赶到了右弦的舰炮甲板附近。建康水师兵舰占有顺流快速航行的优势,第一轮射程过远,炮火轰击的效果并不理想。刘林只有寄希望与第二轮的远程火炮的轰击。马的令炮再次响起,一排火力强劲的远程火炮,似乎是在临近中程的范围时候,击向上流冲下来的敌舰。这一轮射击,所有火炮的炮口都调低了一些。 远远的江面上被击起了一片朦胧的水雾,由于距离近了,炮火猛烈,这一轮排炮过后,直接有近十艘建康水师兵舰爆毁,大半数以上的兵舰负伤。刚刚放了远程火炮的军士们,统一命令之事,立即准备再次装填,争取中程火炮一击过后,在敌舰火炮可以发射之前,再发一炮。这样,才会将冲入近前的敌舰数量降到最低。远程火炮第二轮刚射完毕,威远二号舰舰副荣江挥着令旗大喝,四舰四十八门中程火炮按兵舰位置分片包干,瞄准冲近的敌舰,喷出了炮弹。就在这些,冲在最前面已经伤痕累累的建康水师也不横过舰身,直往这边扑来,舰艏炮直接开火。几乎同时,刘林与马、程红等人心里都暗叫不好,他们看样子极有可能以舰撞舰,抑或是从两舰间隙穿过,两弦的火炮这个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那也将是威远四舰的江上噩梦… 最新全本:、、、、、、、、、、 第一百零二章 激战后的安逸 马与程红等四舰舰长,在还来不及等待刘林的命令情况下,已经果断的大声吼着中程火炮全部开炮,从左弦拉过来的活动火炮也立即准备完毕。/.qΒ5、 迎面最前扑来的建康水师负伤累累的九支兵舰分做两排向威远分舰队四舰编队冲来,每舰三门舰艏火炮几乎同时开火。火炮的轰鸣的声响一点也不比威远舰队的差,威远分舰队四舰也进入了他们的射程内。仓促之间,竟然有两发实心炮弹击中了威远二号舰的舰艏,击出了两个水桶大的窟窿。侧弦板下洞口外的江水呼呼的往里灌来。 同样遭遇的还有威远六号舰,威远五号舰在敌舰第一轮火炮中没有负伤,威远七号舰只是甲板被打破一个窟窿。建康水师使用铜炮轰击中威远二号舰上的军士们甚至欢呼起来,他们打中了,而且江水正在往威远舰的船舱里灌水。 威远二号舰虽然中弹,但并没有安排军士下舱排水,建康水师哪里知道,此种威远兵舰有二十八个分舱,他们仅仅击穿一个分舱的弦板而已,就算这个分舱的水灌满了,也不会致使威远二号舰沉覆。 威远分舰队四舰迎头痛击的一轮中程火炮,还在欢呼击中的那些建康水师,前面四舰顿时随着爆炸声四分五裂。木板碎片与军士都被迸飞上了空中火炮被掀冲破弦板,坠入江中。建康水师军士们抱头窜鼠,部分军士慌乱中跳入江中求生。 第一轮中程火炮击沉建康水师冲在前面的四舰,四舰散裂开来,后面跟着的兵舰因为跟的太近,来不及转向纷纷撞上了前面的兵舰残骸。五艘兵舰炮口随着舰身的剧烈晃动而无法瞄准,就在这个时候,威远分舰队四舰相隔不过十多秒的时间内,四舰第二轮后备中程火炮发射。 到现在为止,建康水师终于撞击不成,才后怕知道什么叫做恐惧。那些中弹的威远兵舰怎么就算灌入江水。也不会倾斜与沉没呢? 建康分舰队的第二批五舰带着疑问沉入大江之中。陆战营的军士开始使用火铳向下攻击江面上飘流而下地建康水师军士,以防那些流兵会趁机漂流过威远兵舰的时候破坏。 两轮中程火炮发射完毕,远程火炮已经再次填装完毕,这些远程火炮装填了中等量的火葯,这些炮口径甚至于中程火炮的一倍半。军士们迅速将远程火炮的炮口再次调低,一百多声排炮声轰鸣过后。建康水师的所有冲近兵舰几乎已经再也找不到一艘无损地。一旦进了中程火炮的射程范围之内,中远程火炮已经可以分成几个批次填装火葯与炮弹,发射的周期变的更短。 在威远兵舰上看着建康水师,如果不是还有些杂乱无章的桅杆,根本看不出来那些破碎半浮半沉的烂木板还是兵舰。 东海水师威远分舰队的四舰兵舰上,都不同程度的受到建康水师实心弹的袭击,准确性不是很好,受创最重地是威远五号舰,舰甲板与侧弦板上总共留下了十六个弹孔。六个分舱进水,兵舰已经吃水很深,为了缓解兵舰的负载压力。刘林不得不下令将五号舰舰载陆战营军士分调其作三舰。舰上的火炮与弹葯是一样也不能因为要减轻重量而推入江中。 江面上平静下来地时候。东海水师地四艘兵舰依然威武地浮在江面上。而刚才还顺流而下地建康水师已经仅剩下两艘破烂不堪地兵舰。两舰加起来连一根桅杆都没有了。凄惨地飘浮在江上。水师军士地眼神中充噬地只有绝望与恐怖。这些军士们并不知道上面地指挥官已经知道了东海水师火炮地威力。本以为自己地兵舰已经装配了无敌地火炮。没想到整个建康水师出战。敌舰仅有四艘。却迎来了一个全军覆没地结局。 那两艘各疮百孔地建康水师兵舰。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一炮。甚至连稍大地浪扑过来。都会担心兵舰会彻底散架。 马快步走到刘林地面前。请示刘林道:“都督。这两艘兵舰已经没有战斗能力了…” 而刘林仍然盯着江西面地兵舰。小心地观察着那两兵舰上军士地一举一动。马地话还没有说完。刘林便冲着下面甲板上地几名全副戒备地中程火炮兵大声地吼道:“开炮!” 马转身望向建康水师残存地两舰兵舰。刚过身来还没有拿出望远镜来。甲板上地十几门火炮已经轰地响起。七号舰程红舰长。见二号舰开炮。也立即补上几炮射向另一舰。 建康水师那两艘正在最后一次努力填装弹地兵舰。好像是被这震耳欲袭地火炮声给震地七零八落一样。在炮弹击中地舰身位置断裂开来。 刚刚填装好火葯与炮弹地火炮在舰艏翘起的时候轰的一声爆响,炮弹几乎以五六十度角射向天空,而火炮的后坐力呈高角度向下,炮身直往舰中部断裂处坠去。抓着断裂甲板拼命不让自己坠入旋涡的四五名军士,被后弹的炮身砸落。 建康王麾下最精锐的建康水师,短短的时间便彻底的从这长江之中消失、全军覆没。落水的军士顺流直下的,十之三四被舰上的火铳、弩箭射杀。也不知道到最后,这支在前十多年里一直是大唐精锐的水师。还能有多少人存活。 这一战。建康水师彻底的败了。暂停在建康军港的几艘没有安装火炮的平江水师兵舰已经逆流而上,逃往采石矶。 马呆呆的望着建康水师的最后两舰沉没。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刘林坐在三层甲板的藤椅上,身后撑着一把大伞。身后的阳光其实已经能够照射到他的身上,大伞的影子拉的老长。刘林微微闭上眼睛,饮了一口已经放凉了的茶。 马面带惭愧之色的单膝跪地,双拳拱起请罪道:“请都督责罚,末将刚才差点误了战机…” 刘林睁开眼睛看着马,并没有说话,抬了抬手,示意他站起身来。 马没有起来。接着说道:“属下战时妇人之仁,差点连累了水师兵舰与水师的兄弟们,请都督责罚…” “怎么,不听本督的?还不起来说话。”刘林右手在藤椅把上轻轻地敲着说道,“坐吧!” 按照建康水师的拼命打法,能让他们撞不成船。已经算是四舰拼尽了全力,储存的弹葯几乎用去了一半。这样的水师,你就不能寄于希望他们会在最后的时候放弃攻击,更不可能投降。所在马心里存在的那点廉价地怜悯,真的是错了。 马小心的坐了下来,屁股只稍稍搭在团凳的边上,他的心里忐忑不安,跟随都督几年来,马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紧张。比起以前与都督一起在安平府北的山道里与潜伏的狙杀者们死战的时候还要紧张。比刚才指挥战斗的时候也要紧张。 “都督…” 刘林一向奖罚分明,可这一次他到现在仍然不说话,马还是忍不住起身站着问道。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记住这个教训,其实刚才,换作别人,也看不见那边填装火葯地动作,谁都知道他们没有战力再战。就算他们没有火炮了,用大刀片子,也会冲上来与我们搏上一搏。本督也小看了建康军的战力,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是这样的顽强,真地很令人佩服啊。这一次并非本帅军法之外施恩。而是我们面对的是大将军王的水师。如果换作是别的水师,也许那些兵舰上的物资与大炮,特别是那些铜炮,都会被缴获上来。可现在,那些东西只能落入江中了。” 刘林也想能生擒活缴建康水师的兵舰与物资,换作是谁,在感觉到敌人已经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的时候,也极可有能会放弃屠杀,而获取更大的军事利益。马所作的。从另一面来看,并没有什么错。只是错在没有正确地分析对手之上。 马听了刘林的话,可刘林看他小子的表情,分明就是还不能原谅自己,刘林便笑着说道:“那本督就罚你亲自监督船工修缮受损部位,不得有误。半日之内必须完工,否则军处置。你应该想到一点,现在建康水师已经被击溃,天下还有可以敌对东海水师的战舰吗?” 刘林的责罚命令出口。马知道刘林还是没有打算处罚自己。不过经过刘林的一番释疑过后,马的心里也顺畅了一些。现在领命去监督修船。马站起恭敬的向刘林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战斗结束,刘林悠闲的在顶层地甲板之上躲在藤椅里,舒服的品着亲兵换上的滁菊花茶。两个多时辰过去,已近夕阳西下,江面上的风也凉爽了许多。 李沫一直在房间里提心吊胆,早就听到外面已经停止了战斗,刚才炮声轰鸣的激烈程度,比起炮轰平江城墙的时候不知道要猛烈与密集多少倍。李沫那是本能的一种受惊吓状态,她的心里还在胡乱的想着,建康水师也有大炮,万一这威远二号舰中炮,那她与刘林该怎么办? 李沫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考虑到大战之时,刘林这个主帅一定非常地繁忙,精力消耗巨大,不想去打挠与他。可是外面已经没有动静,老是在房间里等着,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从窗子往外望去,只能看到匆忙的军士们在养护那些火炮,也有船工与军士在紧张地修补着甲板上的弹孔,没有一个人闲着,似乎大家都很忙。李沫感觉整条船上,也许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偷偷躲着休息。 李沫又等了一会,再也无法等下去,便推开房门准备出去,李沫走出房间,从狭窄的过道走到一层的甲板上。 走出甲板的时候,李沫被在外面甲板上门左侧靠着的刘腾吓了一跳,李沫捂着受惊起伏的胸口,看着刘腾那紧绷的脸孔,她笑出声来。刘林的这个义弟,看起一憨憨的,居然还会装深沉。李沫与刘腾接触不多,他并不知道刘腾那是真的深沉。 “刘统领…你大哥呢?”李沫的这一句话,说出了两个身份,前半句以职务称呼刘腾,而后半句则又改变,似乎是为了显示与亲切感觉。 刘腾早已经站直了身子,外出一步伸手指着三层甲板上的那把大伞下,说道:“他在上面看落日。” 李沫一瞧,看刘林那半躺的姿势,还真感觉像是在看风景,李沫鼓起了小嘴想着,人家在房间里担心着呢,结局也不知道来告诉一下,自己倒先安逸起来了! 李沫脸上扬溢着一丝小小得意的坏笑,从甲板的梯子蹑手蹑脚的蹬了上去。甲板上路过的军士们,看到了李沫的悄悄的小动作,没有一个人像是看见了,都当李沫所处的位置都是空气。从二层甲板上准备下来的人,看到了李沫的小动作,也都远远的绕开道来。 在李沫推门出来的那一刻起,刘林便已经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他此时眼睛仍然是闭着的,口中留着淡雅的菊花茶香。这个时候比起战斗的时候不知道安静了几百倍,正好他可以静下心来,想着下一部该怎么去做。 计划中的威远分舰队四舰,是不会受到创伤的。今天想对于建康水师的全军覆没,威远分舰队四舰的小创伤真的可以忽略。此战威远分舰队四舰全体官兵,再一次创造了大唐海战有史以来的再一次创举——单方面零伤亡。这更可以说是一种奇迹。在原本建康水师没有火炮的前提下,可以代表两个时代的兵舰较量,零伤亡并不是没有可能。 而建康水师的火炮粗糙与不技术成熟加上军士操作不纯熟,给建康水师提升整体杀伤力,带来了层层阻碍,也许建康水师如果没有这些半调子火炮,根本不可能发起如此孤注一掷的冲锋。 李沫轻手轻脚的绕到了刘林的身后,刘林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在她伸手粉白的柔荑,轻轻的捂住了刘林的眼睛。刘林很享受着这亲呢的动作,在被捂着眼睛之后,他的眼睁了几下,眼睫毛似乎在轻轻的挠着李沫的掌心。 在李沫发出声响之前,刘林已经伸手后揽,轻抚到了李沫的发稍,温柔的说道。“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是谁?” 最新全本:、、、、、、、、、、 第一百零三章 藤椅上的激情 刘林的一句话说出,李沫侧乖乖的松开了小手,绕过他的身边准备坐在旁边的那把藤椅上。//.qΒ/嗔道:“真是的,不好玩!” 还未待李沫坐下,刘林已经一抄手,在李沫的一声轻叫声中,将她揽入怀中,就这样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李沫一动也不敢动,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低垂下了螓首。自从那天在平江府见到了刘林之后,她的生活终于发生了改变,原来这些年来积郁下来的不快乐,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她更肯定了,自从在四年前南都的那场殿试之前,刘林伸手义无反顾的为他挡下了一弩箭,她的心早已经属于了他。而现在,她才终于找到了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妙不可言。 刘林却没有想过,当时那英雄救美的狗血情节,能给这金枝玉叶的李沫留下多深记得的印象,皇族中的皇子、公主,不应该都是会觉得被别人救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救他们的人应该感到光荣才是。 李沫坐在刘林的怀中,侧过了半边身子,将脸主动靠在了刘林的肩头,抬起眼睛看着刘林有些发痴的脸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刘林的一双手仍然停留在李沫的纤腰上,透着那衣料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滑如细脂般的娇嫩肌肤。而刘林的注意力却不仅仅是在这里,李沫这往他往里一坐,位置可是选的极准,这也许只是巧合。那温润挺翘臀部正紧紧的贴着刘林的大腿根上,这要命的感觉! 这几天里,刘林与李沫显得很是亲近,可他们必尽还没有做出逾越暂时的身份,也只是拉拉手、搂搂抱、再亲亲小嘴。再说刘林也已经不是初吻了,李沫也还没有初吻这个概念,只是感觉到刘林的温柔,她觉得在自己的心中。已经没有人能够比上他了。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这样愿意,还没有成亲呢,就允许刘林这样搂搂抱抱,甚至他的舌头都可以伸进自己的嘴里,挑动她地丁香小舌。 那一次,与刘林在甲板上看星星。刘林第一次吻了她,那种感觉仿佛已经不是行在江上,而是飘在了云端。 见着刘林有些发痴的感觉,李沫并没有感觉到这有什么不对,是不是自己刚才被刘林拉过来的时候,坐的有点重了?李沫伸手侧搭在了刘林的肩上,身子也随着伸手的动作,缓缓地移动了一点,她在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早就李沫“悄悄”上三层的甲板的时候。这一层甲板上所有的无关人员都已经从另一面撤离,李沫完全可以像是在夜晚两个人在热点书库星星的时候那样放的开。李沫这一不经意的动作,如电流般的传遍了刘林地全身。 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两瓣柔软的香臀再骑在了最不该骑地位置。身上不该在这个时候昂扬的位置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明显抬头的迹象。 刘林心里暗叹。自己可不是柳下挥大大啊。这样近身地贴护。迟早会出事。自从离开中台出海已经有不少天了。一个正常地男人又处于饥渴地状态之下。要不是他还有着想给李沫一个完整地古典式爱恋地心态。也许早就把到嘴地肉吃了下去。 刘林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从这迤俪地情况下摆脱出来。可李沫仍然在盯着不说话地刘林。身子不很随意地动了一动。刘林简直怀疑她是不是真地无意识地动作。顶到了。顶到了。完了。这下该怎么解释! “啊!”李沫轻嘤一声。俏脸一红。她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坐着地刘林腿间。有一条滚烫地东西再顶着她娇羞地位置。这还是第一次。从来没有过地异样感觉。让李沫地身子不禁一丝颤抖。有点害怕。她想要摆脱这尴尬地位置。她知道那就是男人地那东西。早就听过宫里地女人说过。自己虽然不曾见过。可也知道那是成亲之后都要见识地。可那东西现在正顶在他不该过早接触地地方啊。 李沫地身子似乎有些僵硬。她地手在刘林地肩头用了点力。借力想要移开小香臀。刘林以为李沫要起身。略清醒了一点地她。双手扶着她油腻地纤腰。准备助她一助。刘林地双手略吃一点劲。而李沫却敏感地感觉到了刘林双手地温度。她地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颤。刚抬起一点地小香臀又落了回去。 “嗯!”李沫轻咛一声。把烧红地俏脸埋在刘林地肩头。一动不动。她放弃了刚才想要离开地念头。 这一下弄巧成拙。刘林痛恨起这个时代地衣服为什么那样地宽松。而自己为了装丝文。也为了与李沫在一起相处方便一些。便没有穿铠甲。他已经好久没有穿军装制服地习惯了。而这穿松地衣服下面。那根挺起地怒龙。正不偏不倚地顶在了她禁区地花蕊前。他甚至可以从尖端传来地清晰感觉。得知这根怒龙冠部已经半陷在两片柔唇之间。 如果没有几层的衣料阻隔,只消一点润滑,刘林稍一用力挺身,便可长驱直入。真是无巧不成书,刘林脑中已经来不及感叹为什么天下女人都喜欢穿着这么薄这么丝滑的衣料。那堪堪挡着刘林的两层薄薄衣料,几乎如同少女肤肤般的柔滑。 李沫在刘林的怀中轻轻的颤抖,鼻息变的不均匀起来,她的耳朵敏感的感觉到了刘林在边上呼出的热气。那是一股让情窦初开的少女有些情不自禁。刘林自然也感觉到了,怒龙尖端传递给自己的信息是,她那里已经开始湿润了。 刘林不想再当柳下挥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会被怀中的壁人当成了无用的废物。可这里也不是战斗的场所啊,就算到了黑夜,刘林自然也绝对会尊重李沫,不会与她在这幕天席甲板的地方发生**。正说下面的甲板和船舱里,船工和军士们正在忙着修船与维护大炮呢,自己这个主帅难道就在这里如若无人的露天**?现在三层甲板之上偌大的空间里真的没人,就算没人那也不行。 刘林轻轻的吻住了李沫生着细细绒绒汗毛的耳朵,李沫的身子如遭电击,已经再也没有一丝力量,只想着自己要软在他温暖的怀中。其实十月里的天气长江中下流地区还是较为温热,两个人就算没有迸出火花,在这样的一个傍晚,紧紧的贴在一起也会感觉到有热量的。当然现在李沫所想的身体火势,完全是因为刘林那温柔浪漫的吻技,她哪里知道耳朵也是女人的敏感地带。刘林这已经是在开始攻击。 刘林喘气不匀的在李沫的耳边轻声说道:“沫…沫儿,嫁给我吧!” 李沫终于听到了刘林说出这句她企盼以久的话了,虽然自从相隔三年多再见的时候,在平江府城外江边的滩涂地上,两人都已经从心里确定了,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了。没有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荡气回肠,不过也有几年来辗转反侧的思念。那时候李沫的心里面还有一点小小的恨意,凭什么自己这三年多来天天想着他,而他却已经娶了三个妻子,这就是男人应该的吗? 现在终于听到了这如召唤一般的梦寐以求的声音,李沫几乎要点头答应了,可她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样,身子不禁一个激灵。“天哪,他不会是想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做那丑事吧?” 李沫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周边,甲板上除了他们两人之外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影。李沫扬起脸来,眼中满中羞意的点了点头,主动的吻在他的唇间。这一吻似蜻蜓点水,李沫的脸紧贴着他的耳边,小声的说:“晚上…回…房间里…行吗?这里…” 李沫害羞的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甚至感觉到自己一个公主的身份,竟然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来,怎么自己已经没有了丝毫拒约这样不合理要求的勇气… 刘林没有说话,伸手绕到了李沫的大腿下,一把将他抱起转过来个身,李沫两腿盘在了他的腰间,这样对坐的姿势,如同观音坐莲,李沫羞不能抑,这样两人私密处接触比起刚才更加紧贴了。李沫正不知所措的以为刘林不答应自己刚才的提议,有些儿气恼,伸出粉拳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捶了两下,手儿高高的举起,却轻轻的落下,似乎她根本就使不出力来的模样。 而此时,刘林又说道:“沫儿,刚才我只是向…你求婚呢,你想到哪里去了。” 真可恨啊,刚才明明有那样的冲动,怎么他转口一句话,感觉好像是自己想要去做那羞人的事呢?李沫张开樱桃小口,露出洁白如月的牙齿,伏下螓首,连着衣服咬住了刘林胸前,她咬在了刘林右胸的一点上。这肯定是巧合,李沫出口怎么能这么的准确。 李沫当然没有那种非要咬下来一块肉来的想法,只是小惩大戒,李沫听见刘林那知道是爽快还是痛苦的两声轻哼之后,松开了口。抬起头来,目含娇羞的盯着刘林的鼻尖处,逼开他的目光嗔道:“你坏…你坏…都是你害人家,还…” 李沫说着眼眶里涌出了泪水… 最新全本:、、、、、、、、、、 第一百零四章 “我是你的!”(1) 李沫咬着刘林胸前嗔骂道:“你坏…你坏…都是你害人家,还…” 刘林笑着伸手轻拭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对她轻声说道:“你说我坏,那我可真要坏了哦。\\.0m” 李沫身子不禁一颤,心想,这都够羞死人了,还不够坏吗?还要怎么坏?天哪,他不会真想就在这里吧! 李沫的娇躯很柔软、很火热,感觉就要熔化在刘林的怀中。 刘林轻轻的吻着她粉颈后面的肌肤,李沫粉颈后绒绒的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她的身子在刘林的怀中扭动着,双手紧紧的抱着刘林的脖子,一双粉白的**已经伸到了裙外,夹住了刘林的腰。裙子罩住了刘林与李沫这对坐的诡异姿势接合的部位。 一只手缓缓的扶着李沫的纤腰直上,从下方托起了丝滑上衣里衬起的椒乳。李沫娇小挺拔的玉免第一次被人抚摩,当刘林的手掌接触一的时候,她嘤咛一声,皓齿咬着下唇,瞄了刘林一眼,又低下了螓首。她已经忘记了这是在露天的甲板之上,只知道下身幽谷里随着与那条火热的怒龙磨擦,正花露泛滥。两人都感觉到了那里的湿润,散发出淡淡的yin糜的馨香,那股馨香比起以前刘林所嗅到李沫那难忘的独特体香要浓郁许多。 两人胶缠在一起,李沫主动的迎合起刘林的动作,刘林的腰部在轻轻的挺动,以使得怒龙能更好的与那溪谷花径的两瓣更紧密的摩擦。李沫鼻息中的轻声吟哼声越来越明显,摩挲的那动情部位传来的阵阵湿热、酥痒、痉挛,让李沫无法再压抑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李沫第一次真正主动地抬起螓首,用额头顶起刘林俯下亲吻自己耳根与美颈的脸,找准了他的唇。 终于再一次被堵住了差点就要大声吟叫出声的小嘴,李沫有点恶作剧的咬着刘林的下唇,小舌头调皮地挑动着他的舌根。刘林被李沫的主动**弄的心里大爽。就算是好几年夫妻的赵双儿,恐怕也做不到李沫这样**的挑逗。这才是第一次的**,便一发不可收拾。此时的刘林与李沫,似乎再也不想太多,这三层的甲板上就好比是在云端,除了这天、这云、这两人。再也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发现他们地幸福。 刘林给李沫那挑动香舌的回复是更加猛烈动情的湿吻,两人交缠在一起,似乎两人身体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天色渐渐暗下来,西面地江面上最后一缕落日的余辉也消失了。刘林的手顺利的从丝薄的裙衣里伸入,接触到她幼滑的肌肤,感觉着她身上发烫的火热。 李沫地嘤咛一声。仰起了头。她柔若无骨地娇躯往后仰成地优美动情地弧形。而此时地丝滑裙衣已经被刘林掀起。他一手揽着好那纤美地小蛮腰。一手努力地在那对小小玉兔间攀爬。舌尖灵活地挑动着已经饱涨地嫩粉地激凸。那激凸如黄豆般大小。每一次刘林地舌尖在上面滑过。李沫都要嘤咛一声。那声音已经不再像之前地那般压抑。天色黑了下来。他们较以前都要放地更开了一些。 李沫复又向刘林地胸前贴过来。下身被怒龙紧抵着地丝滑蕾丝小裤几乎快要被顶裂。那里已经湿成一片。几乎可以感觉到两人发烫地肌肤已经紧紧地粘贴在一起。 “啊…不要。不要在这里…”李沫地话断断续续。声音如同是从鼻音里发出。可她地身体却一个劲地在迎合。 都已经这样了。刘林身体里地火早就点燃。现在已经燃烧成了熊熊烈火。万事俱备。哪里还能停下。 “不…我要你。跟我走!”刘林说着放下了李沫被掀起地丝滑裙衣。轻轻地托起她。让她能够斜躺在自己地怀中。那搁人地怒龙正被她压在了臀侧。 李沫知道刘林是想换个地方了。这里怎么也不能真正地用来作为他们第一次地地方。李沫想着。就算是以后。也不能在这样地地方做这丑死人地事了。可她地心里却觉得。今天地兵舰三层甲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美、最让人留恋地地方。要是换了个地方。还能有这样火热地感觉吗? 李沫紧紧的抱着刘林的脖子,她微闭着美眸,只感觉到甩下的长发在随着微风轻轻的飘舞,整个人的身子好像是从高空坠落的感觉。其实刘林真的将李沫抱在怀中从三层甲板的侧面无人处。一跃而下。 因为三层甲板上有刘林与李沫的单独相处。没有人改向这边来打挠,刘林也不想被下面的军士撞见徒增尴尬。李沫差点叫出声来。只觉得身子在下沉的到下面的时候,缓缓的在刘林的怀中有个反弹,刘林几乎是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一层的甲板之上。又以迅速至极的速度消失在偏僻的甲板外,从一道小门一闪而过,转眼便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前。这个时候的李沫已经睁开了眼睛,偷偷瞅了一眼刘林。刘林正低头看着她的脸,李沫所受惊吓般的再次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睁开。 进屋之后,随手关上了房间的门,刘林如捧至宝般的将怀中的绝美佳人放在了床塌之上。这个房间这几日让给了李沫一人居住,一进屋里便可以嗅到她身上的那股幽幽体香。 李沫不情愿的松开了刘林的脖子,落在柔软的床上之后,也许是意识到了下面将要发生的事,她竟然没有刚才那样的放开,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刘林将脸埋在她的怀中,轻轻的蹭着,嘴上低声的说道:“好香,乖乖老婆的身上好香…” 李沫从鼻音中挤出几个字:“讨厌…啊…” 胸前被香汗浸湿的裙衣被打开了束带,只感觉到胸前一片清凉,李沫不敢睁眼,她知道自己的淡粉色小衣已经暴露在了他的眼中。 刘林的喉结干涩的动了一下,眼前的壁人简直就如同女神的玉雕一般有着洁白如脂的肌肤。已经香汗浸湿的透明的如同蝉翼般的肚兜上两点激凸的小黄豆饱满的顶起,刘林终于有机会仔细的欣赏着这具巧夺天工的珍贵“艺术品。” 隔着那丝薄的小衣便再一次用温润的唇交替含住了那两点激凸,舌尖微挑,温唇轻吮。李沫那白花花的娇躯,在床上出情的躁动着。双腿紧紧的绞在了一起,胸口随着呼吸的越来越急促而不停的起伏,两只粉嫩的小手,紧紧的抓皱了床上的薄绒褥被。 李沫突然睁开了眼睛,胸前的最后一件小衣也被一把扯去,一阵真空的她双手紧张的抱起刘林的脖子,企图贴近两人的身体,而不让刘林再贪婪的注视把玩着那一对小玉兔。 一只玉手柔软的伸进了刘林的衣服里,有些慌乱有些颤抖,另一只手有些生涩的拉开他的外衣。终于两具温热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李沫的手不知所措的在刘林裸露的后背上上下抚动。 最后几件碍事的衣物,随着刘林大手一扬,安静的飘落在房间里的一角。李沫美眸微睁,脸上红艳照人,那柔和动情的目光正首次不畏的与刘林的眼光对视着。她轻轻的咬着下唇,脸上羞意中掩饰不了一丝挑畔的意味,这无疑再次大大的鼓励了刘林的动作。 “好痒…啊…别这样舔,好多汗…”李沫的一手在刘林的背上胡乱的轻挠着,另一只手轻捶着刘林的肩头。她无法受得了刘林从她的美颈用舌头往下下路温柔的舔舐,那酥痒的感觉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她的心里好希望这种美妙的感觉能持续下去,可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无法承受。 特别是那抵在幽幽秘境门口摩擦了半天的怒龙离开,而刘林一手温柔的揉开了那水流潺潺的美妙皱褶,更让她的发出痉挛快感的是刘林那灵活多变的舌尖已经滑过了让人如遭遇电击的一个神奇地方。 李沫美眸突然圆睁,嘤咛一声,双腿绷的紧紧,娇喘阵阵的说道:“不要,那里好脏…” “你身上任何地方都是完美的,我要完整的你…”刘林说着接着探入了那美妙的所在。 她轻抬着俏臀,张开双腿的秘境却在迎合着刘林的举动,感觉一阵比一阵强烈,她的心中好激动。刘林喜爱她的人、她的身、她的心、她的一切… 李沫终于鼓起勇气,缓缓伸手在刘林的后背上往下滑去,她竟然伸手抓住了那滚烫爆涨的怒龙。那暴露的根根青筋,让李沫的心里一惊,又羞又怕,终于在这一刻,敏感的她再也忍受不了那股强烈的酥麻感觉。感觉身体里面有一股激流就要涌出,她想要紧紧的并着双腿,可刘林正跪伏在她的身上,只能双腿盘在了他的腰际,向上挺动着俏臀秘谷,一声清脆放肆的呻吟声响起。 李沫在那激流过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刚才那种感觉如同飘上了天空一般,世上再也没有如此美妙羞人的感觉了。湿润已经顺着令人**的美臀滴在被褥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刘林见李沫如此敏感,她这样美妙的身躯与这样易于挑逗的情绪,简直是上天赐给刘林的绝世礼物。看着那美伦美奂的紧闭着口的容器,和那稀薄的淡淡芳草,刘林醉了,如同刚才溅入口中的都是珍藏了二十多年的秘酿。分!:-) 最新全本:、、、、、、、、、、 第一百零四章 “我是你的!”(2) 李沫早已经丢下了手中的铁杵,双手撑着床上的褥子,、qΒ5。c0m/刘林低伏下身体,在她的耳边漫柔的说道:“我要进来了…” 李沫转正了脸,羞涩的对着刘林点了点头,如蚊哼般的说道:“我…我是你的…” 刘林没有争着进入,而是拉起了李沫的小手,缓缓的放在了怒龙的身上,李沫配合的引着怒龙向着花谷溪而去。李沫的动作很笨拙,虽然刚才仍身为处子的她第一次攀上了**的高峰,可她仍然一点也不懂这么夸张铁硬的怒龙究竟应该放在哪里。 铁杵的钝尖在谷口边缘碰碰撞撞,刘林实在无法再等待着饱受煎熬,素性让她的双腿分的更开,找到了那温润紧密的所在,轻轻的抵进了半分。 钝尖传来的紧迫感觉,让刘林几乎窒息,这感觉太美妙了。这里如同层峦叠嶂的幽谷一样,在缓缓进入的同时漫柔的刮着、摩着。 刘林准备大动作了,再次看了李沫一眼,李沫给了他一个娇羞的鼓励眼神,接着便是李沫一声尖叫的痛吟,这一声响刘林都来不及用手去捂着她的小香唇。在安静的江面上,这一声痛吟无疑附近的几个房间都可以清晰的听见。 刘林一动不动,而李沫却在为着刚才的那声疯狂的尖叫声而后悔莫急,心里恨恨的想着,自己怎么就这样的不争气。 这休息的片刻,刘林温柔的轻轻理了理胸前被汗水粘湿的秀发,又给了她一个柔情的吻。两人的激动情绪稍稍放松,李沫的身体也开始放松下来,那美妙的膣腔随着李沫地阵阵轻抬而紧密的摩挲,她的娇喘声越来越重。 刘林的身体又开始的挺动,有缓有急,一阵阵劳作,使得李沫娇喘浪吟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不能再停下来。刘林地动作越来越快,而李沫的粉嫩小手正紧紧的抓着他的背,指甲都快要掐进他的皮肉的样子。 刘林已经听到了走道外面的声响,那是两个轻巧而仓促的脚步声。而且这绝对是不会武功的人走步地声音,刘林刚刚听到的时候也是一惊,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啊。如果是东海水师的人。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谁还不知道这房间里自从入住了李沫之后,便是东海水师全军官兵地禁地,当然刘林肯定是排除在外的。 这脚步声刘林分辩出是女人的。 不能停、不想停、不要停。要是这个时候停下来会出人命地。刘林伸手轻轻地掩住了李不配地樱唇。用眼神示意正迷乱中享受阵阵快感地李沫。李沫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她从刘林地眼神中读出了刘林大致地意思。难道是有人靠近了? 李沫有了一丝慌乱。而这要命地酥爽感觉却因为心理地紧张而来地更加猛烈。 屋内地声响变地压抑。声音压到了最低限度。普通人在外已经难以听出里面有动静。能听出有动静地人。恐怕不会这个时候跑来打搅刘都督与平江公主。 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随着一个女声响声:“公主殿下。您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吗?刚才听到了您地声音。奴婢担心您会…” 李沫听出来了。天哪。这不是自己带出来地那个最小地婢女。今年才十四岁。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李沫想要停下来。可她地身体不愿意啊。刘林也不可能停下来。他担心现在要是停下。会不会永远再也不举了。反正外面地是个小女生。要是换成个男人。他倒是愿意在盛怒之下。先出去打他一顿军棍。再回来接着办事。 刘林没有停,李沫的一双洁白的小腿仍然被刘林顶在肩上,李沫自己伸手掩住自己的樱唇,不让自己发出过大的声响。 李沫松开捂着嘴巴的手。对着屋外说道:“我没事…已经睡下了…” 李沫停了下来,刘林最后激烈的冲刺,让她不得不把嘴捂地严实,鼻音中竟然透露出比刚才还要愉悦地感觉。李沫心里悔意渐浓,她平时对这些侍女真是太好了,要是李沫刚才只是对着外面大喝一声:“滚!”那个侍女恐怕早已经在外面的走道里消失,何需这样艰难地解释。 “回去吧,我要休息…啊…我要休息了。”李沫将话说完,白了一眼正在努力的刘林。刘林的嗓子里发出低吼声。像是一头奔驰于大草原上的野兽。 而外面的侍女不知道是天生的弱智还是开化的太迟,十四岁的女孩了。要是换作古灵精怪的惜然,也许她早就红着脸跑开了。那个侍女居然还吃惊的问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公主殿下你不舒服…我一直没发现,我这就去找人…” 李沫一惊,松脱了捂着嘴的手,刘林最后一下挺进,一股电流瞬间传遍李沫与刘林的全身,两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李沫更是被那股激流烫的差点晕厥过去,她娇喘阵阵,再也没有力气去对着门外那个一点事也不懂的侍女说话。 而这时,刘林却吐了一口憋了好久的浊气,对着门外粗暴的大骂一声:“滚” 外面的婢女听着了刘林的声音,吓了一跳之后,突然面如死灰,她终于知道里面应该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的声响,几个伺候公主殿下的姐姐们没有理由都听不见啊,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以为公主是病了,而自找没趣。她的脸红透了,身子倦在墙角,不敢离开,也不敢留下。 “不,…别让她走…”李沫拧了一把刘林的手臂,刘林痛的呲着嘴,脸上却露出一笑意。 “站住!”刘林听李沫这么一说,而且听到了外面脚步的轻轻挪动的声音,那双脚像是无力的在木板上拖动,刘林又是一声冷冷的呼出,那个侍女一动也不敢动的僵在那里。 李沫快速拖着疲惫的身体,匆匆有披上了衣服,靠在了床垫上。对着刘林使了一个眼色轻声说道:“你让她进来啊…她本就是我的侍女,我都是你地人了,她自然也是你的人,既然撞见了…不如就让她进来,免得到外乱说。” 李沫好一招拖她下水,却让这个十四岁的萝莉侍女。极有可能一跃上枝头面凤凰。刘林不能接受这种方式的占有女子,却又不好拂去李沫的好意,他挤到了李沫的身边,揽起她地纤腰说道:“你认为我有了你之后,还会看上别的女子吗?纵她是九天仙女,也不入你男人的法眼…” 李沫被刘林美的幸福的给了他一个迷死人的白眼,小声的在她怀中娇嗔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杀了吧!”刘林开玩笑说道。 “啊!”李沫惊叫一声,伸手轻掩不及樱唇。她吃吃的看着刘林,似乎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杀掉这个十四岁的侍女。她平时可听话了。怎么刘林会突然冒出这么可怕地念头? “哈哈,瞧你担心的,她是你的侍女,杀她做什么?让她别乱说就是了,回到中北,我就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进门,看谁敢在背地里说话。谁要敢乱说,我定不饶他。”刘林在李沫的背上轻拍,一边安慰起受惊的李沫。 李沫柔情的看了一眼刘林。心想他说的何尝不是?自己刚才竟然还想着给自己以后添加一个吃醋的对象,她可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吃醋,吃醋可也是一种独特的爱。 李沫轻声的对着屋外说道:“玲儿,退下吧,你今天听到什么了?” 门外那个僵在那里的叫玲儿地十四岁侍女,听到了李沫的声音,如临大赦般的跌坐在地板上。颤栗着回道:“奴婢该死…殿下…奴婢什么也没听见…奴婢该死…奴婢什么也不知道…”玲儿说着竟然被吓的唔咽的哭出声来。 屋里的李沫有点想笑,靠在刘林温暖的怀中,她感觉到很满足。瞥了一眼块块湿渍污浊的洁白垫单上那鲜红的梅花朵朵,李沫地脸红透了。李沫声调虽小却很坚决的对玲儿说道:“好了,去吧!” 玲儿扶着墙刚要站起身来,刘林在屋里又说出话来:“慢着!” 玲儿重又一阵发软坐在了地板上,心里惊道:完了… 李沫白了刘林一眼,食指轻轻的点在刘林的胸前,绕着划着小圈圈,说着。“又怎么了啊!”李沫那分明是在提醒刘林,该不会反悔了吧! 刘林却清了清嗓子。如同平时部署任务般的平缓语调说道:“去准备香汤。稍后侍候公主沐浴!” 过了半晌,外面的玲儿才轻声的答应了声:“是。”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对着屋里连说:“谢谢殿下,谢谢都督…谢谢殿下,谢谢都督…” 玲儿退下去准备香汤,李沫躺在刘林的怀中拉紧了有些乱乱的穿在身上地衣服,对刘林说道:“你真地吓坏她了!也吓了我一跳呢!” 刘林“呵呵”的笑出声来,凑近她地耳边小声说着:“那要不要我陪着你一起鸳鸯浴,向公主殿下赎罪啊!” “嗯!”李沫先是随口答应,紧接着又摇起了头,皱起了可爱的小瑶鼻伸手去挠刘林的痒痒说道:“不行,不行…你想的美啊!” 撒着花辨的香汤送进了房间,玲儿服伺李沫沐浴的时候,刘林早已经在房间的小浴室里冲了把凉,穿好了衣服去了兵舰的指挥室。 “兵舰应该修整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把建康城的水师再生力量做个了结了。” 最新全本:、、、、、、、、、、 第一百零五章 戏耍 除去威远五号舰,其余的三舰均已紧急修整完毕,已经开伙军士们也都吃过了晚饭,都在营舱里等着上峰的命令。/。0m 刘林今天做了一件从自那年春天就想要做的事,心情格外的爽透,几乎忘记了自己原来还没吃饭呢。李沫也没有吃,一会吩咐那个叫玲儿的小侍女,再去给他们俩单独弄点吃的来就成了。现在刘林正往兵舰的指挥室走去。 军士们看到刘林缓缓走来,都站在一侧给他让开了通道,所有人都像以前一样的严肃,特别是刘林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从刘林走出房间没多久,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的刘腾,跟在了刘林的身后五步远,并且始终保持着这个距离。看来这小子今天也没有什么话说。 唯独站在指挥室外甲板上的马看着刘林的时候脸上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笑意,刘林走到近前的时候,马迎了上来,向刘林行了一礼。刘林瞪了一眼马,他小子想的什么心思,刘林还能看不出来。今天在兵舰上与李沫的那份**,以马的嗅觉和身手,足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刘腾是不愿意是对大哥的事偷着乐或说三道四,而马呢有点小小的窥私癖,却又不敢真的表现出来。要是换作程红或者常工等人,马早就开始调侃他们了。刘林那一眼瞪的马身子一踉,立即变的如同以前一样的乖,拱起手说道:“都督还没用晚餐吧,属下这就令人去准备。” 马想要走,刘林走进指挥室,没有转身对着身后的马说道:“不必,本督自有安排。你可不是做厨子的,你是二号舰的舰长,将来是要管辖一支舰队的。” 马听了心头一喜,自从随刘林一起出海,他是从威远舰队中抽调出来的。早就知道刘林这是有意要提拔他了。今日听了刘林的确切表态,心里还有点感激与得意满满。 刘林进屋后,指挥室里的几名军官都向刘林行礼后,退了出去,把这里地空间留给了刘林与马。 “马舰长看下一步该怎么做?”刘林问道。 马眼珠子转了转,拱起手回道:“都督早已胸有成竹。您下命令,属下定遵从指示行事便是了。” 刘林心情大好,要是换作以前,见属下军官油腔滑调的推托,不敢明确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他也许早就大骂一声:放屁! “说说吧。我要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地。也许会对最后地决策起到作用。”刘林挥了挥手说。话音刚落马便收起了刚才地那股一点点散漫表情。很是严肃地地说起来。 “属下认为。此时当趁着东海水师新胜势气正旺。炮轰建康城。再次打击建康王军地士气。让他们见识下下我军大炮地威力!” 马说话地时候很是自信。不过这只是再平淡不过地打法。刘林心里想过。现在他与建康王拼地就是装备。兵舰火炮都比他要好。那才能以少胜多。不过。他还不相信自己仅凭这三舰和半数地弹葯。就拿攻下几十万大军盘踞地建康? 刘林说道:“你对东海水师兵舰火炮地威力很自信。不过自信过分也不是好事。建康王戎马一生。治军极严。麾下能征善战将领也是比比皆是。我们仗着兵舰火炮之利。那也是发挥所长。可真要用四舰地兵舰去炮轰建康府城。或者用舰载地四营陆战军去攻取城池。那还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马似乎是早料到自己地建议不会通过。眼神中透露出“那该怎么办?”地表情。刘林微笑着说道:“先不急着攻城。稍后等五号舰修缮完毕。四舰同时启航。先至建康水师地军港码头。把建康城可以下水地所有军用设备全部击毁。然后我们再慢慢跟他耗。只要他没有水师了。迟早会在陆上与建州王殿下地大军正面接触。我们地火炮辎重更善守城对敌。而不是功城。那样地损失会很大。以建州王殿下及东海水师地总兵力。没办法跟建康王军与湖州王军拉开了架势拼实力。只能以逸待劳。等着他们来撞炮口了。在本督看来。要不了多久。南都方面地嘉奖与物资便能到了。” 前面部分话马还能听懂。后面地这一句物资。马就不明白了。现在还得等着五号舰修复。李沫也在沐浴呢。刘林还有时间给他接着解惑。刘林说道:“建州王可是打着助天伐逆地旗号。建康王与湖州王不朝不贡已有数年。这样地外藩建州王殿下。能站出来助皇帝陛下铲除。你认为皇帝能不给建州王大加封赏。能不犒劳我们在平江府地守军?留在平江府地人。我已经让他们给皇帝呈上了奏折。告诉他我们在平江府大捷。又举兵逆江西进。明日。于有一奏章送到南都。内容只要是东海水师以四舰之力击溃长江之上最精锐地建康水师、平江水师。将建康城击地无片板可以下江入水。那样我们需要补给地物资。是不是应该很方便就能从南都运送过来啊?” 刘林说完站起身来,接着对马说道:“传令下去,从其余三舰调船工去五号舰,勿必以最短地时间内将兵舰修复,不就几个洞洞吗?补好了就完事了。兵舰修复好了可以启航,立即前来报我。还有,让探艇的人把这附近盯紧点,别让别人靠近了你们还不知道!” 马拱手低头领命,刘林则步履轻松的走出指挥室,往自己的船舱方向走去。 刘林估计着这个时候李沫也该沐浴好了,这个时候再不吃饭,那就真成了夜宵了。刘林走近自己的房间,而跟着的刘腾竟然快几步赶到了身后,刘林觉得有些不对,平常刘腾只要看自己进房间了,便不会跟着,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林回头,刘腾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哥,我也没吃饭。” “哦。那一起吧!”刘林总不能拒绝兄弟蹭饭吧,门口站着两名公主的侍女,见刘林来了敛身行礼之后,给刘林推开了房门,一边说道:“公主殿下在等您一起用膳。” 刘林满意的微笑,跨进房间第一步地时候。以极小地但足以让刘腾听见的声音问道:“腾弟怎么也还没吃饭?” 刘林心想,难道腾弟也和船上地某个女人玩**了,也耽误了时间?转眼又看附近地几个侍女,这兵舰上可就这么几个女人,不过谁看起来也不像啊。 刘腾的脸似乎是红了,不过那黝黑的肤色还真看不出来会脸红。 刘腾用的是聚音成线,嘴微动的同时,一道声音传到了刘林的耳中,就连处于极近位置地身边两名侍女都无法听见。 “大哥…说来你可别怨我…我不是有意要听。只是担心你那个时候会放松警惕…要是有人行刺…” 刘腾没有说完,刘林已经转过身来,真是好气又好笑啊。感情自己在房间里与李沫忙的不亦乐呼的时候,我这兄弟却在外面给自己放风看守,也就是听墙根呢!以他的武功修为,就算隔了一断距离,恐怕也能听清这屋里的细节声响。这等于让这小子全程偷听了**的音频录音啊,这样刺激的音频,恐怕这小子也忍的够呛。 刘林凑近刘腾的身边,刘腾本能地往后仰了仰,像是小孩怕大给他两“板栗”的紧张模样。刘林笑着低声说道:“腾弟。以后就别这样辛苦了,这些事我能处理好的…” 刘腾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刘林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这大处男天天跟着自己,那可不是一回事,总得给他找点业余的事去作,不然他工作之余的娱乐工作就听墙角?他那笨小子,该不会自个儿玩五指飞行游戏吧! 李沫见刘林进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含羞的笑意。她坐在那里没有动,沐浴完之后,她才感觉到了第一次成为**,身体还是要受到一点小小的创伤。现在要是起身,那都得玲儿稍加搀扶。看到了刘林,便又想到刚才在屋里时候两个人汗湿淋漓的画面,不禁脸上升起了红而随后看到了刘腾也跟随他的身后进来,她的脸色马上便冷静下来,恢复了一丝公主地矜持。 刘腾笑着坐下说道:“腾弟也没吃饭。我就叫他来一起吃点。” 李沫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刘腾亲切的说道:“怎么刘统领到现在还没有用膳?” 刘腾有点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听到了李沫端庄中透出一丝柔和的语调。心里怎么样。这反差太大了点吧。 “呵呵,腾弟刚才练功入定,错过了开饭的时间,这不是巧了,碰到了嘛!”刘林说着示意刘腾也坐下,李沫仍然微笑,刘林心里有点无奈的想着,总不能告诉李沫,刘腾是因为怕别人会打挠到我们亲热,而几乎是全程听了墙根,才会挨饿的?汗,打死也不能这样说! “随便用点吧,刘统领别客气!”李沫微笑着亲自给刘林夹了菜,那忍不住还是羞红脸儿的模样,让刘林又咽了一口口水,真是比开发之前更加诱人了。 “谢公主殿下!”刘腾听公主一说,忙起身拱手道谢,刘林满脑子黑线飞过,这刘腾这样吃饭累不累啊。 刘林对刘腾说道:“腾弟啊,以后叫公主嫂嫂就行,别这样拘束。” 李沫脸上鲜红欲滴,都不知道脸该放在哪里,看向刘林的那双美眸白了刘林一眼,也不敢说话。刘腾还在那里老实的点头答应刘林说道:“恩,弟记下了,以后就叫四嫂。” 听了刘腾地话,李沫的脸转向了刘林,刘林干咳了两声笑着说道:“什么四嫂,公主、燕儿她们都是你大嫂。”刘林还特意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发音重一点。 晚饭多了刘腾这个大灯炮,已经失去了刘林与李沫所期待的那些味道,百无聊赖的刘林瞥了一眼,在李沫身边服伺的小侍女玲儿。 玲儿虽小,仅是个十四岁的小萝莉,可明显比起江惜然十四岁的时候要发育的好。是不是南唐皇宫里地伙食要比惜然在民间地时候好? 细柔的纤腰、如刀削地香肩、欣长的美劲、粉嫩的都可以挤出水来的很萌的俏脸蛋、还有一双不知所措的揉在一起的小手。她正低着头,她发现了刘林正在盯着自己身上瞧呢,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惊还是喜,难道刘都督看上自己了?玲儿的鼻尖竟然渗出了点点香汗。 李沫适时的干咳一声,给了刘林一个吃味的白眼,心里骂道,死样,刚才让你收了这小丫头,你还装,看看现在什么样子了。李沫醋意上涌,脚下踢了出去。刘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而刘腾却很吃惊的看了李沫一眼。李沫脸顿时一红,心叫:糟了,踢错人了,可恨的刘林! 刘林哈哈大笑,眼神仍然没有离开玲儿的身上,李沫见刘林的眼神甚至落在了玲儿的胸前挺起的位置上,那个位置明显的比自己要大,李沫真的有点生气了,刘林要是再坚持看零点几秒,也许李沫就会站起身来,赶他们出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刘林问起了李沫说道:“有件事,不知公主能不能应允。” 李沫又强自镇定的坐稳了,有些矜持的说道:“什么事?” 李沫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就算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同意,你越是喜欢,我越不给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这小丫头还敢跟我抢人? “其实也没什么事,这个事吧,还是得要玲儿同意才行!”刘林的话是越来越明显,房间里已经可以听取李沫银牙咬在一起的轻响。刘林看出了李沫那银牙紧咬的动作,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都有点紊乱了,心里知道不能再这样误会下去,也许李沫的小宇宙就要爆发。 玲儿低下头,一眼也不敢看桌边上的几个人,更不敢看公主殿下,手指也不再襟前摆弄,她的手指动作已经悬在空中停了不少时间,她只觉得又羞又怕又是惊喜,脑中竟然一片空白。 “你有没有看出来,腾弟其实和玲儿应该很配…”刘林一语即出,李沫睁大了美眸看着刘林,刘腾也吃惊的看着他。而那个小萝莉玲儿更是身子轻轻一颤… 过了小半天,李沫才柔声说出话来:“…好啊,孤就将玲儿赏给刘统领…” 刘林偷偷作了一个抹汗的动作,而李沫却娇艳的瞪了刘林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思分明是:“要你好看,居然敢戏耍我…” 最新全本:、、、、、、、、、、 第一百零六章 刘腾的姻缘 李沫对于刘林的提议满口答应,虽然是有恼他刚才明显已经知道自己吃醋了,还不早点把要说的事情说出来,是成心的等李沫的好看,真是“可恶!” 刘腾所受的“惊吓”简直比遇到敌人的刺杀高手还要大,他这个时候心里甚至暗骂自己,今天怎么就不能忍饿一下,好久没有找大哥蹭饭了,以前在中台岛的时候,.qВ5、c0m今天这饭蹭的终于出事了,而且今天可是他的大哥提起,公主又满口答应。刘腾心里那个后悔,恨不能马上把饭吐出来。 刘腾心里想着事,还是不由自主的瞅了一眼受惊过度的小萝莉侍女玲儿,玲儿满面通红的偷偷瞧着李沫,刚才的误会倒有点先入为主了。以玲儿的侍女身份,能够由公主做主许给刘统领为妻为妾,也算是上辈了修的福份。可在今天遇到的事,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点铺垫,她们这些公主身边的侍女,没有谁不想着能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在李沫上一次说起要让刘林收了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即有害怕,更多的是一股莫名的欣喜。而现在她却不敢再想两个时辰前还想过的事,公主已经说话了,这一切已经由不得她自己了。更何况这个提议是刘都督提起的。 玲儿的身子往李沫的身后挪了一点,她偷偷的抬起低垂的螓首,瞥了一眼正也在偷瞧她的刘腾。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飞快的碰撞,她的心里如撞小鹿,她在刘腾与刘林进屋的时候,便看清了这个亲卫统领的容貌,虽然不算是英俊,也算是五官端正身体结实。听别人说,他还有一身的好武功,又是都督地义弟,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 她竟然从与刘腾那匆匆一瞥中似乎感觉到刘腾的眼中感受到了一丝灸烈的火热。她不明白那样的眼神平时看起来不就是木纳无神吗,为什么这个时候看起来倒觉得有些神采了。 玲儿觉得羞意上涌,再也不敢抬起头不,脸上烧红的发烧。 刘腾这几年来虽然也有二十出头,可只注重自己的武功还有就是保护刘林与他家人地安全。除此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事,有时候严显、封国几个老资格的护卫与他调侃的时候。只要谈到女人,刘腾总是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解放这个人,以前总求着刘林的夫人们赏他个好看一点的女人,可最后得到的总是中台岛上的土著女人。燕儿夫人不舍得那几个可爱的婢女,送给那粗鲁好色地解放。而就当赵燕儿与赵双儿提议要给刘腾找个女人的时候,刘腾便谈女色变了,生怕嫂子们会给他找人像解放的侍妾那样地女人。 今日他看到了那个叫玲儿的女儿脸上的羞意,还有那匆匆一瞥时,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突然变的不再平静。以自己的修为。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他更难为情的想起了,两个时辰前听到地声音。 “玲儿。你可愿意嫁给刘统领为妻?”李沫撑起粉白地玉臂。撑着螓着。眼神却看着刘林问起了身后地玲儿。刘林几乎是很镇定地。而刘腾此时在李沫地眼中。已经不再像以前所见地那张铁脸。她甚至惊奇地看到刘腾刚才在偷瞧自己地那个小侍女。天哪。刘腾居然也会脸红。 虽然那黝黑地肤色。很难发现他地脸红。不过仅凭直觉。她便可以断定刘腾是脸红了。 李沫问过。身后地小侍女玲儿过了半天才吱吱唔唔地说了话来:“奴婢…情愿一辈子伺候公主殿下…” 刘林侧过脸去。在刘腾地眼中居然捕捉到了一丝不易被觉察地失望。就在玲儿回答李沫地时候。刘林心里骂起刘腾。笨东西。真地以为她说地便是心理话。女孩子总要有点矜持。 李沫好像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竟然比平时多出了几分柔媚。李沫说道:“孤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要留下来给孤当一辈子侍女。孤也不会亏待你地这份忠心。不过你可就与刘统领失之交臂了。刘统领年轻有为。孤身边地八名贴身侍女中。总有愿意委身嫁与刘统领地。想念以孤地面子与这些丫头们地姿色。刘统领不会反对。玲儿。你要是再不说话。孤可就把这机会留给别人啦。” 李沫说话地时候语气放地不紧不慢。侧过身子。目光在刘腾与玲儿之间来回逡巡。 玲儿憋红了脸,紧张的用手指捏着衣色。想要开口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虹儿…”李沫轻轻唤起在屋外的侍女的名字,门外立即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回应声:“虹儿在…” “…”李沫刚准备叫那叫虹儿的侍女进来。可话还没出口便听见身后玲儿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公主…公主殿下…” “说吧。”李沫微笑着说道,心里想着你这跪的还真及时,想跟我玩口是心非,也不看看本公主是谁。本公主要是早几年,能认识到这一点,也不用与刘林苦等了这些光阴了。李沫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悲情的回忆,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今日的缠绵,果真是美酒越沉越香,要是没有这几年的等待,哪会有今天的如此幸福的感觉? “…奴…奴婢全凭殿下做主…”玲儿的话显的的有些断续,但语速却明显比平时要快,为的是不能错过公主殿下所赐给的好机会。公主可是说要许给刘腾为妻,可不是妾啊。这妻与妾之间的区别可太大了,虽然玲儿的年纪不大,她也足以了解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更重要的是,眼前那个年轻的将领却实让年仅十四岁的萝莉少女感觉到一点情窦初开。她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把这个机会拱手让给以前还期负过自己的凌小虹。如果真的能了统领夫人,哪怕是还要作公主殿下的侍女,也要比起其他女孩好很多,谁还敢再期负她最小? 心里窃窃高兴的玲儿还没想到另外一出,她要是嫁与刘腾,刘腾是刘都督的义弟,那她不就与公主殿下成了妯娌?自己可真是小麻雀飞上了枝头成凤凰了。 玲儿愿意嫁给刘腾的原因,连玲儿本人想起来都觉得很乱。公主为自己赐婚,那是天大的礼遇,居然还让自己做主,她很感激公主李沫。她早就一百个原意了,可是作为一个女孩子,总不能那么想都不想的就签应了。如果公主不问自己的想法,那她倒是觉得更省心了。当着他的面,玲儿为自己竟然说出了这些,而羞得眼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玲儿我就交给刘统领了,你可别辜负孤对你们两人的祝福!”李沫说着实在有点累的撑了一下斜撑着的娇柔细腰。晚上才新为人妇,用过晚膳又当起了红娘,她今天可是累的够呛。“好了,刘统领不会不愿意吧?” 李沫见刘腾那有点痴痴的表情,早明白了刘腾的想法,她补上这一句问话,为的就是要一个圆满的结局。 刘腾听到了李沫的话,就如同被冷水浇醒的罪犯一样,突然惊醒。 “谢公主殿下赐婚!”刘腾有些木纳的谢道。 李沫却瞪起了美眸,瞥起了黛眉,瞅了一眼刘腾一眼。 刘腾平时只是木纳了一点,他可不比任何人笨。刘腾接着拱手行礼说道:“谢…嫂嫂!” 刘腾突然觉得这样的称呼很怪,有些不习惯,就像以前试图叫曾经的义妹作为嫂嫂一样。而李沫却笑了,笑的有些羞涩,更多的是骄傲与幸福,就像是一个在争抢毛绒绒玩具中获胜的小女生一样。 “那好,恭喜腾弟…”刘林站起身来,伸手在刘腾的肩上轻拍了两下,心里却叹道:“希望他以后没事可以别再跟着自己了,特别是那些不该在附近出现的时候。” 刘林接着说道:“待回到中北,大哥就让你们成亲,回去后,也该给你准备个府邸了。” “大哥…”刘腾似乎在想着什么,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以后还是住在你家里吧,这样更好保护你的安全。” 刘林笑了,边笑边摇着头说:“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你总不能天天跟着我吧。我是想说,你应该相信大哥,大哥绝对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刘腾想了想,刘林说的也有道理,大哥也许真的不需要再有自己这个弟弟去保护了。那自己该去做什么呢?不过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坚持而执着的说:“大哥你的身手,却实是一般人难以近身,更不可能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可如果遇到八、九级武学修为以上的强者,大哥恐怕…” 后面这些话不用刘腾说,刘林也知道,仅凭着自己超于常的目力与感觉器官甚至是极限的速度,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伤害。可刘林所说的八级以上的强者,自己可没有遇到过。武学修为越是往上,等级虽然相差只有一两个层级,甚至是不到半个层级,其能力便是天地之别。武学修为七层,与八层便不可同日而语。 最新全本:、、、、、、、、、、 第一百零七章 在他的怀中安然入睡 也许有的人已经是七层的后期,保不准他一辈子也别想突破八层的瓶颈。\\.qВ5、\但如果一旦突破了,那便是洗筋伐髓的升华。八级已经是这个世界极少有的存在,可谓是宗师级别的高手。刘林没有遇到过,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八级以上的高手会干涉到世事,来刺杀他。那些强者都应该是隐于世间,超凡于俗世的。九级以上的高手,在历史的长河中都廖瘳无几,这个时代甚至没有人认为会有这样等级人物的存在。 刘林并不担心七级武学高手对自己能造成什么不利,如果不是出其不备,刘林不敢保证自己能杀掉七级武学高手,可他自保与逃命还是完全可以的。 在四年前潜入渤海军营刺杀渤海燕王麾下大将纥奚枫,此人便是七级高手,刘林当时要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以他好色的弱点,瞅准机会一击杀之,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看刘腾那肯定的模样,刘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刘腾:“腾弟现在突破了几级?” 刘腾淡淡的说道:“八级。” 刘林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原来刘腾已经突破了八级的境界! “啊,什么时候的事?”刘林问道,心想着自己可真的要接着多练习练习了,那与刘腾修习的武功一样,虽然自己不能从中修得内力与武功,却可以让自己的动作变的更快、眼力变的更好、感官变的更敏锐。***只是随着他能力地不断提升,那异能似乎也遇到了瓶颈,就连手上所戴着的那个神奇地翡翠戒指,好像也就要达到了饱和。如果自己再不寻求进步,也许真会如刘腾所担忧的那样。在某一个危险的局势中,自己会变的不堪八级甚至更强的高手一击。身在乱世。又因为是一个企图辅佐李定谋得天下地大将,会被人刺杀的理由实在是太多太多。刘腾看似老实敦厚,甚至是木纳,刘林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刘腾地话越来越少,好像是心事越来越重的样子。原来他是武功有了突破。同时他也想到了更多。 在突破八层瓶劲的时候,刘腾没有自信。因为他并不是刘林的对手,刘林对付七级的高手,贵就在速度上超越对手,一切都是先发制人。甚至可以看清七级高手动作时候地轨迹。 而在刘林成功突破八层这个颠峰的等级瓶颈以后,他感受到了自己整个人都在变化。他地身体仿佛经过了洗涤一样。整个人都变的纯净起来。每次修习内功的时候,都可以感受到强大的力量生生不息。好像是永无止境的样子。 他的听力变的格外的敏锐,他终于可以感受到刘林的听力与眼力所能带来的好处,这对于一个拼杀于战场上地军人,是多么地重要。他甚至可以听见微小花瓣随风飘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更是能看清空气中竟然飘浮着无数地点点尘埃。原来透明的空气中,看起来是这个模样。世界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经过了一些日子的适应,实力提升到八级以上的刘腾,终于悟出了,这一切事世界与环境无关,这一世改变的源头就是自己等级力量的提升。 自从那天起。他就更加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再更上一层楼。也许下一次飞跃是五到十年,也许穷尽一生也不能达到。如果有幸能够突破九层的极限。那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 刘腾回答道:“大哥与惜然结婚后那些天里,天天跟着大哥在中北城北看海,就是那个时候突破的。” 刘腾所担心的不远道理,刘林便不再坚持,退了一步似的说道:“那这样,大哥将你的府邸选择就安置在我家边上,也方便你出入。你就要成亲,就算你不要,玲儿也需要啊。” 刘林无意间说起了一声不吭的小侍女玲儿,玲儿连粗气都不敢喘息,屏息低头在听着刘腾是如何答复。 刘腾叹了一口气说道:“弟就听大哥的。” 刘林心里骂道:“好小子,原来已经这样看重这小丫头了!” 刘腾还想要强辩,而李沫已经蹙起了眉头,玲儿乖巧的走近李沫轻轻的给他揉肩放松一下。谁想到,玲儿的手刚接触到李沫的肩上,李沫就转过身来,拉着玲儿的手说道:“以后就不用你来伺候了,现在你是刘统领的未婚妻了,也算是孤的…妯娌。”说到这个词的时候李沫的脸上也是微微一红,不过她已经比起害羞的玲儿要好了很多。李沫接着说道:“就算你要伺候,就去伺候刘统领吧,刚才不是听说,他已经是八级高手啦,天下也没有几个这样的大英雄。原来刘都督的麾下真是藏龙卧虎啊…” 李沫说着瞥了一眼刘林,微微的笑意中竟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好了,去吧,你们去放松一下,也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刘统领玲儿的名字叫蒋玲,这可是孤身边最贴心的丫头了,你要好好待她,莫让他受了委屈。唉,孤也乏了…” 李沫说话的时候没有多想,只是关照一下刘腾要善待小侍女蒋玲,她这么小的一个女孩,更要受到丈夫的关爱才好。而在刘林与蒋玲听来,她话中的一句“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竟然让他们联想到了那样的事! 刘林的脸上露出了有点暧昧的笑,可他总不能在未来弟妹蒋玲的面前表面出来,忍着笑的刘林偷瞧了一眼李沫,被李沫逮了个正着,李沫以为他是想等着两人走后,还想要她。眼眸中喜忧参半,她心里担心着,那样的事今夜哪能再办一次? 刘腾与蒋玲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刘腾头也不回的径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蒋玲本以为他会在外面等着自己,没想到一转出来便找不到了人影。蒋玲气的鼓起了樱唇皱起了小瑶鼻,跺着小脚,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们离开之后,刘林刚放松的靠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李沫便像小猫一样的站起身来,有些步履蹒跚的向刘林靠过来。刘林斜倚着身子,看着李沫的蹙着眉头的模样,笑了起来。 李沫见他居然还在那里笑,过到他的身边之后直接扑在他的怀中,伸出两只小粉拳,捶着他的胸前与肩头,嗔骂道:“让你笑,让你笑,好狠心的人…我都要不能动弹了…你就知道笑…” “不笑能怎么办啊,你说哪里疼,我帮你揉揉吧…玲儿你送给了腾弟,就让老公伺候你罢了…哈哈!”刘林说笑着开心的揽起李沫的纤腰,好像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去。 “哼,坏人…你是坏人…”李沫的声音越来越小,静静的靠在了刘林的怀中。 两人相拥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刘林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轻拍着李还想的肩头小声的说着:“沫儿啊,我要出去安排一下战事,你先睡吧。” 刘林说完,怀中的李沫却没有丝毫动静,刘林嘴角露出一丝疼惜的微笑,原来她已经睡着了。刘林让她舒适的靠在怀中躺着,看着怀中那张熟睡的粉白俏脸,这张脸的主人就是让刘林放在心底珍藏了四年。今天终于她属于自己了,只属于他一个人,一生一世。 刘林抱着怀中的柔软娇躯,将她缓缓放在了床上,给她垫好了枕头,脱去了鞋子。当刘林轻轻解开她外衣前襟的时候,李沫做了一个翻身的动作,巧合的将刘林的手压在了身下。刘林的手被一团柔软压住了,刘林轻轻的将李沫翻回来一点,从下面将手抽了出来,也不再给她脱去外衣,就这样给她拉起了薄被。 李沫看来是真的很累了,刚刚入睡就睡的这样香甜,最关键的是,她现在一点心里压力负担也没有了。能够与刘林在一起,能够成为了刘林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幸福到了顶点,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幸福了。所以才会放松身心的,在刘林的怀中熟睡。那是她认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刘林低俯下前身,在李沫的额头轻轻一吻,此时的李沫却说起了梦话,声音虽然小,可听起来觉得那梦呓的声音是从来没有听过的甜腻。刘林甚至怀疑这李沫是不是真的睡觉了,难道她在装睡?在逗自己玩呢? 刘林能分清是真睡还是假睡,从呼吸上就可以明显区分,她是真的睡着了。刘林又在李沫的樱唇上轻轻一吻,便向门外的方向走去。 还没的推开门,刘林便又听到了李沫的梦呓声:“嗯嗯,老公,不要…人家都叫你老公啦…” 刘林前进的身体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微笑着走出了房间。守在外面不远处的两名侍女,见刘林出来,忙在道边敛身行礼。刘林说道:“公主睡下了!” 两侍女轻声的应了一声是,她们自然知道该怎么伺候,她们自会守在门外,等候着里面公主的随时传唤。 稍后刘林走近了二号舰的指挥室,二号舰舰长马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刘林。见刘林走近,忙迎了过来对刘林拱手说道:“属下拜见都督。” 马跟着刘林往里走的同时,边走边说道:“启禀都督,四舰全部修缮完毕,随时可以进击建康军港了。” “好!”刘林说了一个好字,然后半天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最后下达了命令。 最新全本:、、、、、、、、、、 第一百零八章 死士铁参军 困为与建康水师的一战,刘林思考了很多,建康军中有炮,已经超出了原先的预料,与建康水师一战超出预料的四舰都负伤。全/本\小/说\网此时攻击建康,只是起到一点敲山震虎的作用。要让建康王知道东海水师不会完全在平江等着他的大军。他们也有炮了,自然会考虑到火炮用于攻的时候,虽然威力也不小,但机动性要差很多。要发挥火炮最强的威力还是用于守城之战。 为此刘林似乎已经改变了之前的决定,战场可不是仅凭一鼓作气就能胜利的。他也不想再玩以少胜多的险事,唯有以优势的力量与敌决战,才能让他放心。这兵舰可都是他花了巨大的心血才毕三载之功才凝结出来的,他可不想让他的东海水师有损伤。最起码他想让自己的水师兵舰与官兵们,都能控制在最小的损伤范围之内。还有就是这威远二号兵舰上有着他的爱心,李沫的安全刘林没有办法不摆在第一位。 枭雄之间的争霸刘林并不是很关心,他今天所作的是对李定知遇之恩与绝对信任的报答。同时也算是对这李阳两次想置他与死地,还有李凌对他动了杀心的报复。 刘林最终下达了命令,四舰护卫前进,短时间内建康王恐怕再难调动周边的水师力量增援。就算调来别的水师,没有装置火炮的兵舰对东海水师还能有什么战力? 刘林所想的,暂且把建康王水师所用的军港破坏一空,让他们短时间内损失水上战力,这也是给东海水师的调兵争取宝贵的时间。 威远二号舰与七号舰排在前排,后面跟着五号舰与六号舰,四舰在众多小探艇的护卫引航下往建康城逼近。建康城外的弩炮防守阵地已经被威远分舰队的陆战营军士用火葯包全部摧毁,面对江上来袭,建康城除了城头上仍然装置了少量火炮与大量投石机与弩炮之外。江岸已经无任何可防水师来袭地力量。特别是偌大地建康水师军港。仅有一些没有来得及撤离的小船支。建康水师留在建康的兵舰已经倾巢而出,平江水师的残部兵舰因为没有装置火炮,已经早早的撤向了上流采石矶。 采石矶那里也是一个易守难功的地形,那里不用想也应该有岸上火炮与弩炮的防守,刘林暂时不会去碰那里。 站在兵舰指挥室里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建康城,刘林拿起望远镜,建康城头之上俱是严阵以待地建康王大军。一架架弩炮全部待发,借助城头地火光。他还能看到一个个城楼堡上都配备了三到五门铜铸的火炮。 刘林心里想到。建康王还真地有钱,这守城的火炮也是用铜铸造,这些年不向南唐朝廷交税纳贡,钱都花在了军备上啊。 马请示刘林道:“都督,前方军港已经进入远程火炮的射程,请都督示下!” “打!传令下去,都省着占炮弹。只要江岸军港与江岸防守阵地被毁即可,不要靠前进入建康城的防守范围。”刘林的命令有所顾虑,他担心各舰官兵们会打红了眼,扑进建康城,那样建康城上的防守弩炮将会对四舰造成损伤。弩炮地威力并不是太大。可建康城的弩炮多啊。那样的数量,只要有几十分之一砸中了兵舰,兵舰也消受不起。 刘林又补充说道:“命令四舰,以远程射程为准,没有本督的命令,谁要擅自贪功冒进,必定军法处置。” 马自去安排传令兵传令,四舰在江上排成一排,调整上百门远程火炮的炮口,堵在炮口防水地油布已经被除去。一门门装备完毕待发的火炮静静的等候着主帅刘林的最后一声令下。 刘林身马挥了挥手。马一声令下舰艏远程火炮点火。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口喷出一条火舌。一阵浓烟腾起。舰艏炮首发击中了远处的建康水师军港,港口泊停兵舰的码头被击的塌陷一片。接着便是气势力汹汹的排炮袭击,一百余发远程火炮袭过后,脆弱的建康水师军港已经几乎不复存在,就连泊在军港之内地一些小船也没有幸免。 军港早已经是一座空港,这里人员已经全部撤离,还有大部分地物资没有被撤走。炮袭过后,军港本身内部也发生的几起强烈地炮炸。刘林笑了,那爆炸声肯定便是军港存放火炮或者火葯的地方,这一轮爆炸下来,过了好长时间才渐渐平息,江岸之上已经是一片火海狼藉,硝烟弥漫不绝。火光已经把凌晨的黑夜映的如同白昼。 建康城北城门此时大开,一队骑兵从里面冲了出来,刘林举起望远镜,以他的目力加上望远镜的放大,他已经看清了为首领着骑兵队伍出城的人是一员文吏的装扮。那可不正是他的老熟人,建康王麾下参军事铁托吗? 马从甲板一层跑上了指挥室内向刘林请示:“都督,好像建康城内出来一队人,要不要炮袭?” “且慢,兵舰往靠近,以远程火炮最大射程可以抵达建康城墙内一里为限。等待本帅令下,另派一探艇靠岸,去把建康王的来使接到旗舰上来。听着,只允许为首的参军事铁大人一人登舰。如铁大人不愿意一个独行,立即回舰便是。”刘林的指示马听完便去安排。 稍后,那队约五十人的骑兵,靠近了江岸,四兵舰上的远中程火炮均已装填弹葯完毕,从二号舰上放下一条小探艇,乘着六名陆战营军士快速向着江岸靠去。 兵舰刚刚靠近江边,那队人中为首的铁托便与陆战营军士开始交涉,陆营军士提及只允许他一人登舰,铁托甚至没有犹豫不顾一名小校的反对便独自一人登上了小探艇。小探艇载着铁托驶向威远二号舰,刘林已经下到一层甲板,站在甲板边上看着缓缓靠近的小探艇,刘林看出了铁托的身上有些异样,铁托比起以前似乎胖了很多?天还不冷他怎么穿了这么多? 待小探艇靠近威远二号舰,铁托负手而立于舰头。他也看到了兵舰上站立的那员身着便装的人。威远兵舰在江面上堪称庞然大物。铁托不得不仰起头来看着甲板上***照亮位置那里的人影。 一条悬梯放下,铁托缓缓地攀上了甲板,攀上甲板身上已经出汗,他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这样规模地兵舰。上了甲板之后,又看到了那一尊尊火炮闪闪烁着死亡黑色光芒,他的身子不禁一个踉跄。也不知是因为他是文吏又不习水性而晕船,还是因为兵舰上的火炮与数排军营严整满身肃杀之气的水师军士给他带来的压迫。 刘林微笑着拱手向铁托缓缓起来,“铁兄。别来无恙!” 铁托那张原本就因为缺少阳光照射而略显苍白的脸色。见刘林笑着起来,脸上竟然变的煞白,没有了一丝血色。铁托好似是厌恶的瞥了刘林一眼,也略拱起手来冷冷回道:“刘大都督能记得下官,铁某感觉荣幸之至。” “当然记得,也别说远地,先说说铁兄此次登舰所为何来?”刘林边说边做了一个请地手势。让铁托随着他往船舱里走去。 铁托随着刘林走着,回道:“下官奉大将军王令,前来盘诘东海水师为何无故袭击平江府,又夜袭建康水师,毁我军港。东海水师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难道东海水师抑或是建州王想要反唐不成?” 刘林已经坐下。也不管铁托是坐是站,他笑了,笑的有点让铁托头皮发麻。 亲兵为刘林与铁托奉上滁菊花茶,刘林浅饮一口之后,才开口说道:“铁兄真是不明事理,竟然为此事前来责备。试问一下,平江府城属于大将军王的封地否?” 铁托如哽在候,口中吱唔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脸上蹩出了一点血丝红色。 “还是让本督来说吧。平江府城自先帝在位之时便是平江公主封地。当令皇帝陛下并没有夺了平江公主的封地,也没有将封地交与大将军王。本督率领东海水师应平江公主之请。请往平江要求大将军王驻军归不本应属于公主的封邑,他们拒不答应,这才替平江公主讨了公道。试问,公主收复自己的封邑又何错之有,何来霸占一说,我看要说大逆,大将军霸占皇侄女的封地,那才叫真正地居心不良。” 铁托被刘林数落的面色通红,伸手指着刘林“你,你…”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随着铁托就发出一声惨叫,他伸出的食指生生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拧断。他左手捂着右手地断指,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刘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在这间船舱角落的阴影中站着的刘腾。他这隔空一击,足以证明了他八级强都的实力。刚才他的出手,连刘林甚至都没有感觉与防备。难道他的等级刚突破八级,就有如此恐怖的差距? 刘林摇了摇头叹道:“铁兄啊,不是我不顾及你的情面,可你当着本督地亲兵统领地面,指着我的脸说话,要是换作他人,也许早就身首异处了…还有,本督也很想知道铁参军何时改行成了死士?” 铁托吃惊地向四下望了望,去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照亮的地方之外,都是一片黑暗。铁托心惊刘林居然看出了他所来的意图,恐怕现在难以得手,他忍痛咬着牙说道:“就算大都督说的不错,平江府也应由平江公主殿下亲自向大将军王索取,何劳都督插手此事?” 刘林站起身来,那表情让人感觉他很吃惊,刘林的一只手轻轻的敲着桌子说道:“怎么样不关本督的事?平江公主可是我的女人,她的封邑本督能不管吗?沫儿可是很在意这平江府,这平江府沫儿和我说过是她的嫁妆,本督怎能忍心负公主所托。” 铁托觉得刘林越说越荒唐,他的家里有着两个捡来的郡主,可谁听说过有这么个公主未婚妻?可刘林能拿这事来唬他吗?不过铁托又想了想,刘林都敢率兵打到建康来,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铁托的手上传来钻心的痛,不过他还是忍住疼痛。接着反问起刘林:“平江公主殿下是都督的未婚妻?笑话。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多少年来深居简出,就凭都督…”铁托地言下之意是不信刘林编出来地话。 刘林一掌拍在桌上,吓的铁托一跳,铁托的另一支手又缓缓落回了衣服的下襟里。刘林与在暗外的刘腾的目光同进瞥了一眼。刘林了解铁托,他只是一个算有气节的文吏,要是换成武将,从他登舰的那一刻。也许刘林早就一脚把他踹下了船去。正因为刘林觉得这铁托根本不可能完成他想要做地事。 “公主与本督地事。难道还要呈报与你不成?真是放肆!” “督都,平江府且不说,那东海水师为何又侵袭建康府,尽毁建康水师?”铁托转移了一下话题接着诘问道。 刘林大笑着站起身来,说道:“铁兄回城告诉建康王,就说本督是奉旨办差,建康王四年不朝不贡。不把皇帝陛下放在眼里,休怪陛下派兵清剿叛逆。” 刘林说有圣旨,这一点铁托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刘林也没打算要与他们对质。不过,将来说不定还真能弄到南唐皇帝派兵征伐建康王的圣旨。铁托自从建康城里出来。王爷亲自给他奉上一碗酒,为他壮行,他就没再打算能活着回去,除非东海水师退兵。 “不可能…”铁托的手颤抖着说道,“不可能…” “还有什么不可能,本督的水师大军不是打来了吗?哈哈,这只是先头部队,待大队兵舰杀到,建康城如若不降,保证片瓦不留。铁参军。你是忠于大唐还是忠于大将军王?”刘林凑近了铁托的面前。小声的说道,铁托已经被气的浑身发抖。刘林之所以没有在他刚登舰时就杀掉他。那是因为他还觉得这铁托也许还有救,他也许不是个盲目地军将,他是一个儒生。只是心里仍然担心,他不要太过于迂腐才好,可惜这家伙明显就是建康王的一个传话筒,也是一个火葯包,一个笨的到家的火葯包。 “来人,送铁参军回去。”数名亲兵领命来带铁托,刘林在神情有些恍惚的铁托身后,伸手端起了满满一杯水,又说道:“给我向建康王代个好,就说让他老人家,别再学本督铸炮。怎么着本督也算是他地半个干女婿,老人家不念我,我也该念着他啊。还有就是,下次让我那半个岳父要想杀我,也得派个管用的人,你不适合做敢死烈士,回去吧。” 铁托吃惊的睁大眼睛,再次悄悄伸入衣襟中的手想要去拿藏在衣服里的火折,可他明显感觉到了可以点燃引信的地方已经湿透,而他看到刘林手中的茶杯已经空了。 “不自量力啊,本督刚才说过了,你若不动手,衣服怎么可能湿?现在我也帮不了你了。”刘林说完转过身去,隐于墙角的刘腾已经无声无息的闪到了铁托的面前。铁托地身子腾空而飞,从舱门直接向着甲板外地位置飞了出去,如同被大棒击飞的石子,扑嗵一起跌落江水中…在飞离甲板以前,铁托地身子向后躬起,一口鲜血已经喷出… 铁托在坠落江中的瞬前之前,已经被刘腾一击击毙,在江面上溅起一阵水花,便直接往下沉去,江面上咕出一丝如缕般的血迹,顺着江水的流动往东而去兵舰四周被火光照的通明,岸边的五十余名建康军军士看到了从船上坠下的人影,岸边一阵混乱。为首的几名军士破大骂道。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东海水师真是期人太甚…” “大胆逆贼,待王爷大军杀到,定叫你等碎尸万段…” 在江岸边上逗留的那些建康王麾下军士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利,对着江面一阵大骂之后很无奈的准备返回建康城。而此时威远二号舰上的数十把火铳已经瞄准了他们。 刘林与马站在甲板上,他们的身前是五十名火铳兵,江岸上的建康王军士有半数打着火炮,不远处的军港还在燃烧着熊熊大火,这极大的方便了火铳兵们在黑夜射击。 为了防止火铳因为射程问题而让这些建康军逃脱,马甚至命令一门中程舰炮的炮口对准了他们。 刘林对着军士们说道:“他们骂够了,杀吧。” 五十杆火铳分成两拨射击,一阵排枪声响起过后,江岸上的骂声嘎然而止,十余名军士身上的皮甲被子弹洞穿,鲜血从孔洞中喷射出来。在同伴们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这些军士一头栽下了马。这些都是建康王麾下的死士,如果是两军陆上对阵,也不知道这些死士在临死之前会拼耗掉多少敌人的军士。可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们的死没有丝毫的意义。 第二拨火铳兵上前,又一排枪声响起,点点火光闪烁的铳口喷射出高速飞行的子弹。已经有了一点防备的建康王麾下死士开始低身射避,可他们哪里能看到快如闪电般的子弹,更别提想用腰刀格挡。 又约十来名军士的尸体留在了岸边,余下二十多名军士开始有序的撤退,他们调转马头往建康城的方向奔跑。马脸上露出了微笑,刘林也在心里叹道,果真是训练有素的建康王军,这些军士应该就是建康王的亲卫军了,连溃逃都这样的的有纪律有秩序,没有一窝蜂的散开。要是真的散开了,那大炮的威力就发挥不出来了。 马一挥手,操炮的水师军士点燃烧中程火炮的引信,两门火炮同时喷出火舌,炮弹落在奔逃的建康军士中央。两声剧烈的爆炸连在一起,爆炸过后,只有四匹没有主人的马仍然能够站立,地上散乱的尸体和身体高大的战马身上留下的触目惊心的被弹片击入的伤口,再一次证实了火炮的威力。 被火炮击中的位置,过了一会儿烟尘消散,在爆炸的边缘位置一个身影艰难的从尘土覆盖下爬了起来。马想让火铳兵补上几枪,刘林及时制止了,望着那个身影拖着伤重的身体往建康城方向踉跄行去,刘林对身边的马说道:“他下他去向建康王报个信吧,让他知道对本督派来的死士都真的会死去。” 最新全本:、、、、、、、、、、 第一百零九章 返回平江 凌晨时分,红通通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江岸边上被摧毁的军港燃烧的大火已经熄灭,浸泡在江水边上的码头的木制构件,仍然升腾起袅袅青烟。\\.// 阵阵炮声轰鸣,将这原本应该宁静的清晨打破。建康城内自从铁托参军一行有一名亲卫军士逃回了城,之后便再也没有派人来与江面上的东海水师交涉。而是在全力的布防,在江面上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那一架架重型的投石器正被大批的军士们推上城头。 亲兵给刘林端来一把藤椅,在身边撑起了一把大伞,就在这凌晨露重的时候,刘林手里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舒适的躺在藤椅里,时不时的拿起望远镜瞅瞅建康城的重型防御作的怎么样了。他很放心,仅凭建康王的防御实力,足以阻止三十万大军此时冲击,而且还有一定的信心将敌军打退回去,再领着精锐人马出城嘶杀。 可问题就出在,东海水师根本就没打算攻城。以区区四舰的人员兵力,就是把水军全都算上也不可能啃下建康城的一个角落的。 建康城内的防御可以说做得是滴水不露,刘林甚至在望远镜中看到了建康王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之上。他看到了建康王身着黄金甲,气宇轩昂的站在众将领之间。他虎目怒视着江面上飘浮的四舰,这四舰不打也不撤,真不知道他们想要怎么做? 建康城内包括建康王在内,也没有人相信江面上的兵舰能把炮弹打进城里。他们相信东海水师不可能永远的待在这里不走。只要他们撤离,江岸的防御工事便可重新做好。也会从陆上向平江府发动攻击,那里暂时是东海水师的长江沿线的据点,不得不攻,其战略地位太重要了。 建康王三天前接到了平江府的战报,数万溃兵正向建康城方向逃来。他已经传下帅令,将临阵脱逃地两员副将斩首示众。另委派数员军中将领前往沿途接管平江府溃军,就地扎营。建康城运往溃军的粮草辎重也已于一天前发出。建康王处理平江府的战事,已经做取了最快的反映,他已经全力布置准备反击。平江府不夺回,在整个大唐东部区域,他们将会处于被动状态。东海水师的资源与兵源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平江府登陆,那里留在东海水师手里越久,越会对他们造成巨大的威胁。 建康王听到禀报说东海水师仅四舰便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平江府的江岸两个弩炮防守阵地。起初他还不能相信。以他们赶造出来地火炮威力,他认为不可能有这样强的效果。直到建康水师与东海四水师的四舰对敌,全军覆没之后只是轻创了敌舰,半夜的时间,这些兵舰便完成了全部的修复来到了建康城北的江面上,直接威胁到建康城。在修复的过程中,他们仍然有着强悍的实力,建康军企图靠近。偷袭都没有成功。建康王此时真地有些担忧了。建康城地防御全部完成,从其他方向抽调出来的重型弩炮与投石器增设在了城北的江南岸城墙之上,借着城墙上的高度优势,能对更远的距离进行密集打击。 参军事铁托主动请缨,李凌同意了他的请战,这名跟随了他多年一直并不是很受重用的文吏,竟然比起一些武将更有铮铮铁骨。毅然决定身怀火葯包与敌舰主将同死。建康王给他派出了五十名建康军中地精锐——他的亲卫军士兵,护送他前往江岸边上。 在城内的建康王没能听到江面上传来火葯包爆炸的声响,他知道这火葯包的威力是无人可以抵挡地。只要他是人,就不可能逃过火葯包爆炸的威力。 后来听到了江边传来的声响,那时候的建康王正在城楼之上。可他看不清江岸边的人与物。只能听到那些声响似乎并不是炮声,后来又有两声巨响。他原本已经失望的心神紧紧的提起,他甚至希望那巨响便是铁托引爆了身上的火葯包与敌将同归于尽了。 最后逃进城里的那名负伤的亲卫军士,被人抬到李凌地面前地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他只能从他的口中含糊地听到断断续续的话语。 “…王、爷…铁参军…被杀坠江…兄弟们…都死了…他们有小火…炮…” 当李凌想要问清那名军士口中所说的什么是“小火炮”的时候,军士已经咽气。他的肩头与胁部两个像是被什么东西射入的伤口中已经不再流血。军中的郎中在李凌的授意下,用尖刀从死去军士的肩上伤口深处,挑出了一颗黑色的圆型铁球。 “这是什么?”李凌看着军士托起的盘子时的带着血腥的铁球,他也不知道这该是什么。这难道就是“小火炮”,这铁球倒是很像建康王麾下铸造出来的火炮铁弹。建康王对于江面上的信息无法掌握。本来刘林让铁托带话的。铁托被刘腾一击而死坠江之后,建康城中没人知道东海水师的都督刘林便亲自在这四艘兵舰的其中一艘之上。 江面上的东海水师四舰随着一声炮响过后。几乎炮声连成了一条线,一门门火炮紧接着发射,上百门远程火炮喷着火舌,怒吼着将炮弹喷射向建康城北的城墙之上。 炮弹呼啸着落向建康城外、城墙及城内近处,炮弹落地便炸开来,一个个小坑的周围四散开来都是建康城守军的尸体。一些尸体甚至已经被炸成了碎片。 城楼上的建康王在军士的掩护下快速的撤向城内,他们没想到东海水师等了数个小时在这天明的时候还会发起轰击。他们更没想到,东海水师火炮的射程竟然达到如此远的地步。 城墙上的重型弩炮与投石器是此次东海水师功击的主要目标,刘林之所以迟迟不让兵舰火炮攻击,就是在等建康城头上安置起更多的重型攻城和守城器械。 这些东西制造成不易,刘林早就没想过能凭四舰之力攻下建康城,这只是一次对建康城地试探。要是以四舰之力便可以夺下建康,那后面的战斗还有什么意思。刘林不如将水师交给李定,自己早点告老还乡,搂着几个老婆天天读听听曲,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建康王的大军肯定会发往平江府,以夺取平江府的控制权,摧毁一定数量的重型攻城器械,短时期内便可减轻留在平江府东海水师陆营守军的压力。在平江府等待建康王大军的将是冰冷的火炮炮口。 足足十轮远程火炮地攻击过后,建康城北城墙上已经是千创百孔,城楼被炮弹击中倒塌了半数之多。城墙上的重型弩炮与投石器几乎找不到一具完整无损的。另外城上原先准备好守城的火油等易燃物品更是被一枚冷炮击中。城墙的西侧已经是一片火海。 轰入建康城内的炮弹无情的落在了城内的街市。面对这突然地袭击,北部地建康城混乱至极,逃向街上的建康居民无序的向着城南的方向捅去,与撤退下来的伤兵抢道,一些居民甚至被乱军踩死,其状甚惨。 炮轰平息之后,建康城的城北城墙上仍然能够看到有军士有活动,还有军士在填补着被击身亡军士所占据的防守位置。面对如此猛烈地攻击。他们仍然坚定的守着城池。刘林通过望远镜看到城头上的一切。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不愧是一支强军啊,只可惜,这个世界有了我。要不然建康王的这支军队足以定性大唐的山河了。” 大炮轰城地惨烈足以让任何一支这个时代军队的战斗意志被摧毁,可建康王的大军仍然坚持着。不过刘林也知道了,在兵舰火炮摧毁了建康城城墙与防御重型器械的同时,也让建康王再次近距离的展示了他火炮的威力。刘林想着,也许这会对建康军能否在短期内进攻平江府。而起到一定的减缓作用。 马到了了刘林的身边,刘林见他过来了,知道他是要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刘林对着马说道:“传令下去,舰队返航平江府,让程红断后。” 兵舰的几名舰长早已经得到刘林的指示。此次攻击建康不会登陆攻城,只是用兵舰打击。马接令之后,便准备起身去传达都督军令。在离开地时候小声地对刘林说道:“都督,刚才公主殿下的侍女要来见您,她说公主殿下请您去房间用早餐。” 马说地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浅浅的坏笑,公主一大清早便派人来寻刘都督,还准备了早餐,这真是羡煞旁人哪。 刘林点了点头,马立即去传军令,刘林转过头来。对着身后十几步外站着的刘腾问道:“腾弟。一起过去吃点早餐吧!” 刘腾走近了几步,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哥…我就不去了…” 刘林已经起身。心想着大白天的一起吃饭也不会影响什么,这小子真的不去?刘林问道:“也没有外人,一起吃个早饭,我倒是很期待公主准备了什么早餐,呵呵,走吧!” 刘腾的肤色很难看出来他脸红了,刘腾原地不动说道:“大哥,我真的不去…我已经…答应了小玲和她一起用早餐…” 刘林闻言面露微笑的说道:“哪个小玲?” 刘林这是明知故问,看到这个木纳的兄弟腼腆的模样,他也为刘腾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而感到高兴。 “就是公主赐婚的蒋玲,大哥你…”刘腾如实回答,可是想想这小玲不是大哥提出要许给他的吗?大哥这是明显的在逗他玩呢,刘腾站在那里瞥了刘林一眼不再说话。 “哈哈,你昨夜不是一直跟着我吗,什么时候见到的蒋玲啊。”刘林也觉得奇怪了,难道真的刘腾突破了八级瓶颈之后,他的能力便连自己也无法窥测了,如果他晚上中途离开,他真的没有发现? “我只离开了一会儿,我看到她一个人跑到一层甲板上来了。便下去将她送了回去。”刘腾如实招来,刘林确定了刘腾突破八级之后,已经真的是他所不及了。 刘林与刘腾说笑着从三层甲板上往下走去,到了一层甲板,两人分开了路线,刘腾去找蒋玲了,刘林还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出要如何把握,刘腾初次尝到了恋爱地感觉,哪里肯听刘林的疯话。逃也似的从刘林的视线中消失。 刘林边走边想着。“看来那个小丫头应该占的主动…” 刘林走向私人小餐厅的舰舱,门外的两名公主的侍女见到刘林前来,已经敛身行礼,直待刘林从她们的身边经过,才复起身。 餐厅里只有李沫一个人趴在桌子边上等待着刘林,桌上地藤条锅垫上放着一口白色的砂锅。砂锅的盖子虽然没有揭开,可已经能闻到了股浓郁的香气。砂锅的一侧整齐的放着几套餐具。 李沫见到刘林进来了,微笑的站起身来。刘林走到她的身边。李沫拉着刘林地手臂两人坐下。 刘林伸手去揭砂锅盖,被李沫地小手伸出一拍,制止了他的动作,说道:“猜猜我作了什么?” 一听是李沫作的,他的心立即悬了起来,该不会和江惜然做菜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吧?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真的会做饭菜?不过这浓浓地肉香闻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应该不会像惜然以前作的菜那样难以下咽吧。 刘林几乎面不改色的“猜”起来,“我看是粥…” 刘林已经不用猜了,早饭总不至于做出炖肉炖排骨之类的汤,而且兵舰上地食物准备的有限,这一锅除了是粥还会是什么?当然那浓浓的肉香。正是南都的特色美瘦肉粥。 “还有呢?就算你猜对一了半。”李沫眨着眼睛伸出手拿起了盘子中的勺子,另一手已经拿起了一支碗,准备给刘林亲自盛一碗。 “这肉香扑鼻,我一进屋就闻出来了,我很期待这么香的瘦肉粥入口之后,会不会像我的沫儿一样好吃…”刘林笑着说道。 被猜出来了,李沫感觉一点都不好玩,早起了一个多时辰,除了切内丁与烧火之外,淘米添水可都是她亲自做的。李沫掀开了锅盖。仔细的给刘林盛了一碗瘦肉粥。然后把调羹交到刘林的手中,有点兴奋地说道:“尝尝看味道如何。要是好吃,以后我就做点给你吃。” “来,你也吃点,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刘林给李沫盛了一碗,她脸上漾起幸福地小女人模样,在调羹上轻吹了几口气,然后把那第一调羹的粥送到了刘林地嘴边。 刘林食下之后,觉得味道不错,真可以和赵燕儿所做的粥相提并论了,他其实也听出来了,李沫只是作了淘米与加水的工作,其余的还都是侍女去做的。不过李沫能有这分心,他已经非常的知足了。 “好吃吗?”李沫焦急的问。 刘林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调羹连吃了几口,他真是有点饿了。 看着刘林吃的很香,李沫很开心的也张开小嘴轻轻吞下了两口粥,然后便用手绢轻拭了嘴角,问道:“今天还要攻城吗?” 刘林还在吃早饭,又加了一碗,抬起头来对李沫说道:“不攻,我们的兵舰现在已经在返航了。” 李沫吃了一惊,不是才**打了不久,怎么说撤就撤了,忙起身跑到了窗边上,看到了江岸上的景物在移动着,她才肯定了兵舰是在返航。 李沫回来坐在刘林的身边,小声的问道:“我们这是回中台岛吗?”李沫的心思刘林当然清楚,她当然想能早点回到中台岛,与刘林举行正式的婚礼,她也想见见刘林的另外三个妻子,也不知道以后她们之间的相处,真的能够相安无事吗? “暂时恐怕回不去,我们就在平江府驻扎。”刘林话说完,两碗粥也下肚子,李沫拿出手绢给他轻擦了嘴角,一对恩爱小夫妻的模样跃然纸上。 李沫低下了螓首,有些失神的向着窗外望去,她的美眸中流出了一丝失望的神伤。 刘林伸手揽起她的纤细腰肢,在她的耳边说道:“这一次去平江,的对于王爷的大计非常关键,对我来说也是非常关键。建康军必定会反扑平江府,平江府要是守不住,那这几年来我们所做出的努力就全部完了。只能返回中北,这南唐便是建康王与湖州王的天下了。除了建州王爷连皇帝都会没有立足之地。所以,这一次平江府的守卫战只能胜不能败,不管建康王的大军反扑的多么凶猛。” 李沫听到刘林的话,精神为之一震,噘起小嘴靠在刘林怀中有些委屈的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放心吧沫儿,我一定不会委屈你。等东海水师大胜之后,就是让皇帝给我们亲自主婚也是未尝不可。我们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刘林是你的驸马。”刘林信誓旦旦的说着,李沫紧紧的靠在他的怀中,为刘林的话而感觉到一阵幸福。 “你还驸马呢,哪有驸马爷三妻四妾的…”李沫说着小手被刘林握在了掌心。 刘林将李沫的小手捧在了嘴边,轻轻的蹭在脸颊上,温柔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早爱上的人便是你…可后来燕儿与双儿、惜然都先后走进了我的生活,我同样的深爱着她们。我无法舍弃任何一个人…放心吧,我会永远爱着心,永远把你捧在掌心,你是我的宝…” 李沫咯咯的气出声来,眼角闪现出点点泪光,她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对燕儿她们也是这样说的?” 刘林微笑着,只是用一双眼睛温柔的看着怀中的李沫,他没有说话,李沫也不再问他,男人肯定会说些花言巧语的,只要自己听在心里感觉到幸福就好,何必去管他是否曾经对别人说过呢!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章 “迎”钦差 刘林所率四艘兵舰一路顺流直下,.qΒ5、//在平江府靠岸,刘林在离开威远二号登陆之前,给七号舰舰长程红下达了紧急命令,程红的七号舰,只在平江府靠岸两个时辰,便接着往东扬帆航去。 登陆平江,刘林先是将李沫送到了平江城内的公主行馆,为了不让人闲话和公主的清誉,在刘林与李沫婚礼之前,刘林不会在公主行馆内留宿。 安顿好平江公主,又给行馆调配了五十名亲兵守护,另外还把刘腾也给留了下来。刘林这才放心的离开。有八级高手坐阵公主行馆,就算建康王或南都方面有探子潜入,也别想动到公主一根汗毛,除非来者是传说中的九级高手。 平江府城内现在陆战营驻军八千人,水师有三舰泊于江上进行物资补给与保养。刘林在正在维修的平江城墙一路走来,沿途观察了平江府城的守卫情况。 平江城的防守准备工作,一如刘林率舰前往建康的时候的安排,侧重于西面的火炮防御。北面与东面,主要配备防御的主要是重型弩炮与投石器,辅以少数火炮。东与北两面的火炮布置只占火炮总数的六分之一,而南面火炮的配备占了总数的三分之一,为的是在防御西南方向攻击的同时,也在不明南都方面情况的同时堤防着南都方面的趁火打劫。 威远二号舰陆战营统带萧乐暂任平江府陆营人马署理将军,他与迟志、凌强等陆营统带紧紧的跟随在刘林的身后,等待着刘林作最后的防御部署。这几天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报,溃败的原建康王平江府守军数万人并没有一直向西逃去,而建康王已经派出大将重整了那些溃军。 从探子回报的情报上看,建康王正在从附近数府驻地抽调精兵企图一举夺回平江府。这也是刘林早就考虑到了,平江府扼守长江,又是建康至南都的必经之地。其战略地们尤为重要,建康王一定会不惜代价夺回平江府,只有压回平江府,他才会在大唐东部战场立于不败之地。平江府夺回。南都政府一定会见风使舵的。 按照现在地势力分布,大唐境内唯大将军王李凌势力最强。麾下号称六十万大军。而第二大势力便是割据西南经营四年的湖州王李阳。按照李阳的所占据的地域,早在南唐朝中已经有人戏称他为西南王了。他四年来不断扩充军备。那里地地理位置便于从西凉往漠北购买战马。骑兵的发展更是可观。李阳麾下总计兵力约为四十万,四年来不朝不贡,西南一片天地俨然成了一个独立地小王国。而另外两股势力便是建州王李定与当令皇帝李锐,帝师南都被建康王与建州王地势力几乎是包围着的,唯一地出海口使是钱塘江。李锐是皇帝,他的手上名义上仍应掌握近百万大军,大唐府军分散在各地,边疆有战事的时候才会征调出征。现在的大唐形势。各府掌兵的总管将军无不在观风向,根本不可能有人胆敢去挑战建康王或者建州王的势力而入京勤王,这些府兵太分散了,就算他们想,以一府府兵之力根本对几个有实力的王爷没有什么威胁。西南与南方数府都摇摇有拥戴湖州王之势。 皇帝李锐手上掌握的仅有二十万禁军,现在地禁军只能防护着南都周边地区。直到近些日子,皇帝李锐与左右丞相柳群集与勾程才发现,原来还可以依仗的南都近海水师与新建的舟山水师已经几乎覆没。最初他们还不知道这股来自海上的强大势力是谁的,只是在猜测这也许是李定的东海水师。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锐与柳群集等众臣才惊呼。原李定也是一国贼。而且还是一个较李凌、李阳更为阻险的国贼。据南都方面估计,李锐陆上力量不过十余万人。根本没想到他们能够几乎在同一时间肃清了南都面向东海方面的一切屏障,南都方面两年努力新建的水师两战之内便全部瓦解,只余下几艘伤痕累累的兵舰躲在了余杭军港,再也不敢露头。南都已经完全暴露在了建州王地威胁之下。手机访问:ap.ㄧ6k. 而平江府又传来了消息,东海水师一个四舰分舰队,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占领的平江,将建康王地守军赶出了平江府。李锐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当时都瘫坐在龙椅上。朝中一些大臣叫嚣着要出兵征讨东海水师与建州王,建州王麾下陆军不过十余万人,有何之惧。最终还是被柳群集与勾程压了下来。 就在南都朝臣一片恐惧的时候,李定派出了使节前往南都禀报皇帝,称东海水师此举仅是为了平江公主李沫争取回封地,另陈述了建康王妄自尊大、不朝不贡、自成一系等目无皇上的罪行,建州军虽不济,也要替天行道、为帝征逆。只是似乎对东海水师攻灭舟山水师一事没有提起。 借口,一切只是借口,李锐明知道这只是借口,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作。南都已经被建州王势力三面合围,如果此时他与建州王拼个你死我活,占便宜的只有建康王与湖州王。而这个时候右丞相给南都皇帝出了一个主意,勾程提出了不如让建州王与建康王先斗上一斗,待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皇帝再出面收拾残局,这也是南唐朝廷的唯一出路。这也是建州王早已预见的,他们只有这样做,才了给南唐朝廷以残喘的时间,也能给李定大军暂时安一个正义之师的名份。 于是出现了一个极荒唐诡异的局面,南唐朝廷右丞相勾程带上百人卫队前往平江府宣旨,另外随队还送出了部分物资犒赏屯兵平江府的东海水师。 平江府城墙之上,刘林巡视了一周,对于陆营萧乐司阶所作的工作给予了肯定。萧乐得到了刘林一个让他即兴奋又有些担忧的军令,刘林让他全权负责平江府的防御,而刘林只是留在城内观察,只对防御任务做出宏观的大部署。 刘林在城墙上巡视半日,回到了在平江府原府衙内安置的临时住所。数名骑马的守城军士便飞奔向刘林地住所,禀报了刘林钦差大臣已经到了城外五里。 刘林闻信,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看来他们的反应并不慢啊。刘林穿戴整齐立即带着两百名亲兵队伍亲自前往南城门外迎接钦差大臣。 刘林身着全套银白色地铠甲,骑着一头绝黑色的战马。身后是两百名黑盔黑甲腰佩长长腰刀地精锐亲兵。一队人马在平江府大街上有序地飞驰而过。道路两侧匆匆行走的行人纷纷跪倒在路边,连头都不敢抬。平江府地百姓仍有不到五成。留在了城内,这些百姓发现东海水师官兵攻进城后,对于城内百姓秋毫无犯,他们知道了这是建州王麾下的队伍,渐渐的放下了心。几日之后,城内的秩序开始恢复,街上的商铺也陆陆续续的开门,原先逃出城外的一些百姓也在接受检查与校验过户籍之后放进城里。 刘林驻马城外。已经可以看到钦差的旌节仪仗到了一里之外,刘林没有下马。两队骑兵分列在城门外两侧,马首面向道路中央,刘林骑马立在路口,平静地看着钦差队伍的靠近。 城头上的军士已经按照刘林的指示准备好了十三门火炮,全部只装填火葯却不装弹头,他准备用东海水师的自制的礼节仪式来“迎接”大唐朝廷的钦差大臣。东海水师迎接贵宾的礼声可是二十一响,刘林让炮声缩水了七响,为的就是十三这个数字。 钦差的旌节仪仗队伍已经到了三百米开外,刘林轻轻地挥了挥手。随后南城门之上“轰轰轰”地响了十三声震耳欲聋的礼炮声。 刘林地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此时闻炮声后的钦差大臣的车队与马队已经乱成一团,坐骑嘶鸣着不安的原地打转。少数的坐骑受了惊吓后,载着护卫骑兵跳跃着向道路两侧窜去。钦差大臣的马车差点被那四匹受到惊吓的马作掀翻。钦差大臣官帽掉落在马车里,他从马车上屁滚尿流的逃了出来。护卫的骑兵刀已出鞘,作好了应急迎战的准备。 而在城门外距炮声源最近刘林亲卫的骑兵队,训练有素的战马早已经熟悉了这火炮之声,两队骑兵依然以严整的立于道路两侧。 钦差大臣远远看着城门之上升腾起的大炮浓烟,再看看城门外夹道的一队黑盔黑甲的骑兵,那些军士并没有冲杀上来,而且此时城门大开,他的心稍稍镇定了一些。一名军士从马车前的地上捡起了钦差大人的官帽,用衣袖掸落了沾染在上面的尘土,钦差大人重新戴好官帽。及时的喝斥护卫的军士们收回手中的兵器。另外派出一员小校快马前往城门外,问明缘由。 那名被派传话的军官快马奔至刘林骑队军士的近前,道路两旁威武骑兵的威压之势让那军官座下的坐骑马似乎不愿再前行。军官不得不远远下马,向着刘林所立的位置步行。 距离刘林面前约十步,两旁亲卫骑兵军官齐声大喝:“叩见都督为何不跪!” 那名军官闻声双腿一软跪在了刘林的马前,他也知道在这平江城里只会有一个都督,那便是东海水师的最高统帅。军官忙拱手抬头只敢看着刘林的战马说道:“末将参见都督…钦差勾大人车驾就在城外,勾丞相让末将前来禀报…” 刘林在马上打断了来人的话,缓缓说道:“本督已久候于城外,为何天使车驾中途停留,不肯进城,是不是信不过本督?” “不敢,都督容禀,刚才的巨响让钦差大人车驾坐骑受了惊吓…”那名护卫军官面露难堪之色回道。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升官”、“赐婚” 在刘林面前回了话的那名军官一溜烟的奔回钦差大臣勾程的队伍中,那匹骑过来的战马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独自跑了回去,这名军官只能步行。\\.qВ5、c0m\他一口气奔到了勾程的马车前单膝着地,大口的喘着粗气。 马车里面的人已经等不急了,催促道:“怎么了?平江府迎接本钦差的是何人?” “回相爷…是…是东海水师的刘…都督…”军官喘着粗气回答道。 马车里面的人吃了一惊,“哦”了一声,又问道:“刚才那巨响是何意?” “相爷,刘都督说那是东海水师欢迎贵宾的十三点礼炮…不会伤到人…”军官回道。 “礼炮…十三点?什么东西?”勾程想不太明白,何为礼炮,听说是欢迎的,也就稍稍放下心来,心里恨恨的想道,为什么每一次都派我出来,老柳头为何不能放一次钦差,四年前去建康抚军,差点把命丢了,这一次又受了如此惊吓,这官可真不好做啊。都是丞相,一左一右怎么这么大的差距啊! 勾程差点就泪流满面了,也没有时间再多感慨,传令下去钦差车队往城门方向行进。 钦差近在眼前,刘林再不下马那就太过狂妄了,刘林下马之后立于道路一侧,还不等刘林说话,马车车帘已经被随行的护卫掀起,一个矮胖的朝廷一品大员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人还没有露面便已经听到了勾程地声音:“刘都督,怎么敢劳刘都督的驾亲自迎接。勾某实在愧不敢当。” 刘林拱手面色平静如水的回道:“狗相过谦了,末将迎接朝廷钦差理所当然,狗相还请上车,随末将前往府衙暂歇。” 勾程一对小小的眼珠咕鲁鲁的转了两圈,总感觉刘林的话有点怪怪的,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见刘林也没有意在这城外与他多话,便上马尾随其后。刚才他先出声说话,也免了刘林迎钦差的一通跪,刘林打心眼里也没准备跪接。 刘林翻身上马,双腿紧夹马肚。身下高头大马嘶鸣一声,率先向着府衙方向的街道奔去。刘林坐在马背上心里想着,今天这马也忒有气势。刚才那声嘶鸣还真配合。 钦差地大队人员紧随刘林的身后往城里行进,刘林的亲兵骑队。除去二十名紧随在刘林地周围,其余所有亲兵都骑马护在钦差车队的两侧。道路两侧地行人见到刘林亲兵骑队与道中央的钦差大臣车队仪仗,都纷纷跪倒在街两侧。 回到府衙,在府衙的大堂之前,亲兵们已经草草的准备好了香案,迎接钦差。 刘林与同时走出马车的勾程相让进府衙,勾程捧着明黄的圣旨卷轴走向了香案。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刘林与随后赶到地东海水师陆营诸统带将领,还有一直排到衙外门前的两百名黑盔黑甲的亲兵卫队。 “陛下念在东海水师为平江公主殿下收复平江封邑,将逆王屯聚平江所部赶出平江府,东海水师并中台岛民政军务总理都督刘讳林及所部官兵,全部免跪听旨。” 勾程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添加上的。不管是不是皇帝李锐的本意,刘林听起来还觉得顺耳,这证明南唐朝廷还是非常忌惮他地,这正是他所想要的效果。就算今日勾程直接宣旨,刘林也没有打算跪。 连李定不让刘林跪见,天下还有何人能让刘林双膝着地? 勾程说完这句话,本以为刘林应该谦虚一下谢个恩什么的,没想到刘林几乎是面无表情,只是略略向他点了点头,那些小将与亲兵卫队的军士更是如同之前一样严肃以待。手放在腰间刀柄之上。一点也没有缓和气氛。 勾程咽了一口吐沫,缓缓拉开圣旨开始宣旨。 圣旨中无外乎是充分肯定了东海水师奇袭平江府盘距着的逆王李凌麾下的人马。加封刘林为兵部侍郎衔,正二品。刘林对此简直是嗤之以鼻,什么时候自己轮到李锐来封官啦?这不值一文的虚名,南唐皇帝就可着劲的给,刘林也不稀罕。 让刘林关心的倒是犒军的物资,肉类食物今日便犒尝大军,每人加餐。大米足以够两万人员所需月余,还有三百坛陈年地黄酒,这些东西刘林现在是双手欢迎,来之不拒。 最后宣旨完毕勾程还神秘地向着刘林一笑说道:“还要烦请刘侍郎领着勾某前往公主行馆,陛下另有旨意要向公主殿下与侍郎大人宣布。” 刘林从勾程手中随意的接过圣旨,又转手交给了身后地萧乐,面对勾程那近乎有些谄媚的笑容,刘林已经猜到了将要宣旨的内容,肯定就是赐婚了。刘林知道这应该都是建州王李定的安排,反正两人已经水道渠成,这一张圣旨,倒可以让他与李沫更加名正言顺。谁让李锐现在还是大唐名义上的共主呢。 刘林拱手道谢,与勾程并肩往衙门外走去,那里亲兵已经给二人准备好了马匹。勾程是文官,可刘林军中根本没有安排轿子的习惯。刘林只给他准备了战马,随行于勾程的护卫军士早在他们进府衙后,已经以军事禁区为由将他们全部控制起来。没有刘林的命令,那些随行人员一个也不许离开被看押的大四合院中,直待勾程离开平江府,这些人员才会在东海水师陆营的“护送”下离开平江府。刘林心里暗骂着南唐朝廷的一帮昏庸无能的官员,这个时候只须按兵不动就可以了,宣指抚慰也是可以的。有必要弄这么多物资来犒军吗?真一个个都是废物,这些肯定都是建州王李定给他们争取来地,刘林的心里对于南唐朝廷的“慷慨”一点感激之情也不存在。 刘林轻捷的踩着马镫翻身上马,而勾程那肥胖臃肿的身材上马着实不易,两名亲兵几乎是把他给推了马背。勾程也会骑马,只是久不骑练有些生疏罢了,他小心的骑着战马,与刘林并驾齐驱,缓缓向着公主行馆前去。 公主行馆内已经接到了刘林派人进去传达的消息,李沫应该也知道了勾程的来意。刘林一行还没有到达公主行馆大门外的时候。李沫已经准备好了,在前房大厅里接待勾程。 勾程下马的时候,几乎踉跄着摔倒。神色压抑地与刘林一起进入了公主行馆之内。 “老臣叩见公主殿下…”勾程刚进大厅便迎着李沫的面跪了下来,态度极为严谨。趁着勾程跪下的时机。刘林与李沫相视一笑,片刻后李沫地表情又恢了冷冷的平静。 “勾相请起,坐,勾相来见孤所为何事?”李沫玉指轻点一侧地座椅,对勾程说道。 勾程的屁股还没有沾到椅子,立即又拱手起身回道:“臣所来是代陛下犒军。另外还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面禀公主殿下。” 李沫轻叹了一口气道:“孤身在平江之日生活平静,何来大喜?还请勾相明示。” “臣奉陛下圣旨。赶赴平江府之一是为犒军,之二便是为公主殿下赐婚与刘侍郎。”勾程说完,捧出明黄色的圣旨卷轴,已经完全没有了规矩,他根就没打算再宣读圣旨。心里想着只要交到公主的手中,那自己的差事就办完了。随后送到了,便是公主的嫁妆什么地,清点过数之后,他便可以早点离开这平江府,谁还不知道平江府不久之后将会有一场大战? 李沫听他说起刘侍郎,心里一惊,片刻过后眼里又闪现一丝喜色,心想原来这刘侍郎便是刘林罢,看来皇帝大哥也给了刘林一个虚官职名。李沫拉开圣旨瞥了一眼。又从勾程的手中接过御赐嫁妆礼单。打开之后,没有细瞧便放在了桌上。对身在皇城的大哥。心里萌生了一丝好感,冲淡了以前对他的厌恶。 李沫说道:“有劳勾相了,勾相车马劳顿,就让刘都督在平江府里好生款待相爷。相爷回程之后,还有劳相爷代孤向皇兄谢恩!” 李沫说话的时候强忍着心里喜意,不管这圣旨已经在这里一钱不值,她地心里还是感到了几分喜悦。她也知道,这圣旨背后居大功者,应该是建州王李定。 勾程很识相的起身回道:“臣不敢劳动公主殿下与驸马,臣办了差之后即刻启程回京复旨。驸马爷身负重任,臣不敢多打挠了。” 勾程说完便要起身告辞,刘林却站起来劝道:“勾相爷何多逗留几日,以让刘某略尽地主之谊。稍后两三日,东海水师重炮就要运至,适时建康王大军也该到了,原本刘某还想邀请相爷登城观炮。东海水师陆营的重型远程火炮可是可射出二十里之外的,此炮无坚不摧,相爷不见真的不感到可惜吗?” 勾程一听将要大战,心里顿时一沉,刘林居然还要留他,那只是为了炫耀武力罢了。其实刘林所说火炮的射程二十里,那也是扯淡,他这一夸大,倒把不明真相的勾程吓的不轻。刘林也是想通过他将东海水师强大的实力向南都方面证实,以绝他们企图顺风而望的动机。 勾程以复旨事大,万万不愿逗留,当时便向公主李沫告辞,也谢绝了刘林要出城相送地想法,只带着随行地空车队与护卫人马,在东海水师陆营人马的“护送”下出了平江府城。 出城之后地钦差大人车驾队伍,不作停留快速的向着南都方向官道驰去,他们身后的城楼之上,水师陆营的火炮再次响起一排十三点炮的轰鸣声。炮声响起,钦差大人的车队顿时又是一阵騒乱,稍后才渐渐平息下来。坐在马车里的勾程,听到了炮声,恨不能立即把头藏在双腿之间护起来,他从刘林口中听闻了火炮射程二十里。无坚不摧,这一次听到炮声比入城之前听离炮声被吓的更甚。天知道他们地火炮里不会冒出炮弹来? 留在公主行馆内的刘林听到城南的炮声,此时他正靠在软榻之上,怀中正斜倚着李沫那骄柔若无骨的娇躯。 刘林笑道:“这十三点炮再次响起,勾程老儿肯定是屁滚尿流。真是来也十三点,去也十三点,哈哈。” 李沫给了刘林一个迷人的白眼嗔道:“就你会整人,勾程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他们知晓,他们在王爷与东海水师面前没有一点机会罢了。” “嗯。这些也不是我一个女人家应该管的事,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我想既然皇兄有了赐婚圣旨…你是不是可以…”李沫说着俏脸绯红。 刘林接着说道:“是哦,我可以搬过来住了。待大战过后,我们便举行隆重的婚礼!” 李沫轻捶着刘林的胸膛娇嗔的说道:“你坏。谁说让你过来啦…” “呵呵,就算我说错了,我还是住在府衙里好了,就让我的沫儿天天在这里独守空房盼着夫君归来吧。” “不…不许你…”李沫声如蚊哼,说不下去了,螓着紧紧地蹭在刘林的怀中。 “哈哈,咱们以后还有几十年要一起走过。这些日子是苦了你了,不过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刘林紧拥着怀中地李沫,一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如同在哄一个孩子入睡一样,一边刘林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也不知道程红什么时候能把诸葛与洋的舰队引过来…” 李沫仿佛就要在刘林的怀中睡着。小声的说道:“我们还要在平江府待多长时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中台岛…我想和你的义妹惜然一样,在中北举行婚礼…我想好热闹好热闹,我不要当公主,我只要当你的新娘子…除了二皇兄与王皇嫂之外,他们一个我也不想见到…等到天下安定以后,你一定要陪在我身边…” 李沫就这样在刘林的怀中小声地数着自己的愿望,刘林也不时的“嗯”一声,答应着… 三日后的深夜,诸葛与洋的致远分舰队地六艘兵舰随着程红的威远七号舰驶进了平江军港,刘林亲自到了军港迎接致远分舰队。同行而来的。还有威远分舰队的一舰满载军火物资的新型兵舰。这艘威远九号舰载着两百门陆战远程火炮与堆积如山的火葯炮弹,按照刘林离开中台岛时交待的时间推测了五天到达。因为袭卷中台岛与福州沿岸的风暴原因。这批重要的物资最终还是赶在了大战之前送到。 威远分舰队的四艘兵舰与从长江口赶来地致远分舰队六舰,组成一支临时编队,守护在平江府以东地江面上。而随致远分舰队到来的十八营一万八千余名陆营官兵全部登陆,充实到了平江府城地防御任务当中。平江府城的守军激增至两万六千余人。 平江府城城墙上更是连夜添置随着陆营人马和威远九号舰送来的陆战火炮,两百门远程陆战火炮与三百门中程陆战火炮充实城防,后备炮弹火葯数量足以将等同于平江大小的五六个城市夷为平地。这让刘林面对即将扑来的建康王大军,心里终于有了强硬的底气。 每天东面方向都有陆营探子与水师探艇源源不断的送回敌军情报,建康王麾下大将率领约十五万大军,裹携着平江府撤出的近两万溃兵,向平江府扑来。 最多再有一日路程,建康王大军的前锋便可抵平江府城东城外,随后的辎重两日后便可全部抵达,大战即将触发,平江城内的东海水师陆营人马早已经做好了将来犯敌军屠于城下的准备。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绘 以两万六千名东海水师陆营人马抵抗建康王麾下大将彭守江部十七万人马,如果东海水师也是几年前的建州军,刘林根本就没有把握能在此役中胜出。/。\\而现在却不一样,他手中拥有着超于天下各国最具战力的火炮。只要坚守着平江城这一个据点,长江水道已经被东海水师控制。守城部队只需居高临下的使用火炮成片打击敌人,便可有效的阻击建康军东进。刘林有信心会将敌军打垮,将敌军的信心打垮。 刘林通过探马的情况,已经初步了解建康王大军陆续往平江城集结,建康王已经下定决心毕其全力夺取平江府。刘林当即下令,马与诸葛与洋两支分舰队立即逆江而上,直逼建康府,再次袭击建康王的老巢。这一次虽然配以十舰,但并没有随舰配载陆战营人马,刘林没有打算让他们在建康登陆。只要能够清理长江水道,不允许上游有兵舰东进。更是为了打击騒扰建康府,让建康府只能困守在建康府,以缓和平江府正面所受的压力。 刘林在平江的战略仅仅是消耗建康王军的实力,而将向建康王军发起全线冲击的将是建州王亲自统帅的十五万大军。李定的部署是留下两万大军防范南都方面,不久后,建州军会强攻湖州,再取皖江南以图北上,进击建康。如果战事如预计般进行顺利,建州军主力、东海水师驻平江府陆营人马与东海水师兵舰将从三方最终合围建康。 大唐东部所有地战事。一定要在湖州王从西南驰援建康之前尘埃落定。 守城的战事刘林不用事无巨细、全面操持,全城的防御调配之权,他交给了萧乐。另外在平江府城的四个方向,他又安排了凌翔、迟志、卫延寿、章广等数员统带级将领,协助萧乐指挥作战。作战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将建康王地大军全部消灭在平江城外。 大战在即。全城防守如铁桶般严密,全体将士严阵以待,身负重任地军官们更是身先士卒忙于城上城下。而此时的刘林却显的很悠闲,这几日除了接见过马与诸葛与洋、萧乐等将领两次,便留在了府衙没有露面。 在府衙的里收拾出来的一间宽大地书房中。刘林在桌案上铺开了一叠大白纸,纸上放着几把特制的木尺还有圆规、炭笔之类的新奇物品。刘林已经整整一天把自己关在这里,一天时间除了吃饭时间,都专心的伏在桌案上细心的绘制着某种东西。 没有重大军情,是没有亲兵敢违抗刘林的命令前来打搅地。刘林正出神的咬着炭笔的尾部,皱起了眉头。心里恼了:“谁来了?” 外面好像有几人行走的脚步声在靠近,在院子外面那些脚步声都停了下来,只有一个轻缓的脚步在缓缓靠近刘林所在的书房。 书房的门是大开着的,傍晚的光线已经不是很好,室内还没有点起灯来,刘林正咬着炭笔地末尾努力的想着想绘制东西的结构。来人没有在门外停步,刘林这个时候完全抬起头来便可以从敞开的大门位置看到来者何人,可他没有看。他只是认真的作着自己的事,同时一双耳朵在准备听着来人该如何向自己禀报。要是没有重大军情,刘林已经想好了,肯定要严惩一下这个胆敢违抗自己命令的人。 没有禀报,便轻轻的走近了书房里,屋外斜下的夕阳光芒将来人的影子拉地老长,投进屋里,一直拉长到迎门地那面墙上。刘林心里已经知道是何人了,这整个平江府城内恐怕在这个时候只有那么一个人敢这样进来,禀报军情也不可能这样轻轻的走进来。他微微一瞥瞧见了那拉长地影子,摇着头笑了笑。心里想着。今天还真是投入啊,早应该从脚步声便可分辨出来人就是李沫啊。 刘林放下手中的绘图工具。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李沫,李沫刚准备说话,却突然笑出声来。她的粉白柔荑轻掩着小嘴,另一支手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眼角都溢出了几滴泪水。 刘林被李沫这突如其来的大笑给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看着李沫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才两天没见就认不出我了?” 李沫想要强忍着笑意,努力了几次才将玉指费力的指着刘林的脸说道:“…呵呵…你…你的脸上已经多…多了好多胡子啦…” 刘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炭笔惹出的事,手在白纸上绘着图呢,那边自己的脸上嘴角也绘开了。刘林伸手在嘴唇四周随意的擦了擦,原本清晰的炭笔痕迹被刘林这一擦弄成了一小团一小团的污迹。原本手指上沾染的炭色又添在了脸上没有黑迹的地方,脸变的更花了。 李沫笑的不行,刘林素性也不管了,也在一边坐了下来,今日所绘的图经过很多次的修改和重绘,已经接近完工。刘林对于这种新型的设计,心里充满了希望。 过了一会儿,李沫稍稍平静下来,这才走到书房的门前,对着院外说道:“来人,去打两盆温水来。” 李沫说完便转过身来对刘林说道:“快转过身去,别让旁人看见了,人家还以为这平江府衙里出黑熊了呢。” 刘林摇了摇头,真是大意啊,向来都还比较注重仪表,这一次可真是丢人丢到了家。站起身来,走到了桌案边上,什么也不想了,接着研究他绘出的线条。 婢女端进温水,李沫挥了挥手婢女便悄声地退去。李沫捋起了丝滑的衣袖。一双白嫩的小手伸进水盆中,吃力的拧着湿毛巾。毛巾拧了半干,这才向刘林的身边走去。 “转过身来…”李沫说着,刘林闻言转身,李沫接着又说道:“低一点。再低一点…” 刘林就这样双手张开。凑过脸去,刘林稍弯着腰,这样地姿势刚好可以让李沫拿着温毛巾地手可以帮他擦脸。刘林弯腰的姿势很不舒服,再看看李沫那如同擦拭一件艺术品一样的仔细样子,刘林心知这脸擦的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李沫贵为公主、金枝玉叶。什么时候帮别人洗过脸,刘林只能满足一下李沫第一次帮人擦脸的好奇心,积极地配合。 刘林在李沫转身去搓毛巾的时候,素性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仰着头乖乖的等着李沫。李沫搓好了毛巾,转过身来看到刘林已经坐下。还摆出了任人羞辱的造型,她边走过来边笑着说道:“哦,真乖,嘻嘻!” 走近到刘林身前刚伸手准备接着擦拭的李沫突然一声轻叫,也不知道刘林如何使用两只手臂地,李沫已经斜坐在了他的怀中,刘林的两只手上乌黑,而此时李沫的身上并没有出现黑手印。李沫紧张的瞅了两眼身上的衣服,这才放下心来。冲着刘林皱起了小瑶鼻嗔道:“这样还让我怎么帮你擦脸呢?” “还擦?再擦下去脸皮就要破了!”刘林说道。 “呵呵,刘侍郎的面皮还真薄啊…”李沫伸手在他的额头擦了一下调侃他道。 刘林已经做出了回应,他的右手抬了起来,满是炭笑灰沫地手缓缓的伸向李沫的胸前,而且那只手还故意做出颤抖的利害。 她此时想要从刘林的身上逃开,轻而易举,可她没有逃,而是伸出一支手臂,紧紧的搂住了刘林的脖子,向左侧靠去。“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说你皮厚了…” 见李沫讨饶了。刘林的手在空中停止,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不过做错事是要惩罚的,就罚你亲夫君一口。” 刘林说着凑了上去,李沫嘴上说着:“坏蛋,不要玩啦…” 她的螓首却已经缓缓地蹭着刘林地胸膛往前移动,直到缓缓抬起俏脸,颤抖着睫毛闭上了美眸。轻轻一吻之后,李沫便松开了刘林的脖子,脸色微红地站起身来,拉起刘林的手臂走到了水盆前。 刘林配合的伸手在盆里将手也洗净,这一下两盆水可都全黑了,两条毛巾也不是原来的白色。刘林的手得到了解放,伸手揽起李沫的纤腰说道:“怎么想我啦,今天来看我?” “哼,才不呢,谁希罕你啊!”李沫背过身去说道。 “那你来这做什么?”刘林反问道。 “给黑狗熊洗脸啊…哈哈…”李沫说着又笑了起来。 “好啊,你敢骂夫君,看我怎么惩罚你。”刘林说着扬了扬双手,李沫吓的一缩秀颈,生怕他会抓自己的痒痒。 李沫说道:“别…你两天都不出去,都没有管平江城的事了,听说建康军已经离城外不远外扎营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在这里画这些无用的东西?” 李沫说着又看了一眼桌上铺着的绘满线条的白纸,还有旁边铺着的几张已经完成的图与地上揉起散落四处的纸团。 “平江府此役我东海雄兵必胜,何必要登临城门亲自指挥不可,这样也可以让萧乐、卫延寿他们成长起来。将来的仗还是要他们打的。”刘林对于别人根本不必理会这样的疑问,麾下的几员将领们也都知道刘林是有心让他人借机多锻炼一下。 刘林接着说道:“这些东西用处可大了,你可知道东海水师的兵舰与火炮,最初都是这样的一张张线条图纸,辅以有经验的老船匠与铸造大师的努力,那些构想才以得以实现。” 李沫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刘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只知道东海水师的兵舰普天之下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威力强大的火炮她也是第一次见。她没有想到,这些东西都是刘林一人绘制出来。李沫的望着刘林的眼神中,突然多出了一份骄傲自豪的神色。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黑夜刺杀 图纸上画的是什么,给李沫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刘林也懒得再解释,只是神秘的告诉他,等他把所有构想绘制出来以后。\.0m/如果能够成功,将会出现在种比大炮易于携带无数倍,比火统准确度更高、比弩箭威力更强的一种新式武器。 晚上,李沫就留在了平江府衙用了晚餐,之后便由跟随到了府衙的刘腾与亲兵们护送回了公主行馆。 刘林虽然放手让麾下军将们去积极自主的投入战斗,战场总协调是自己,但目前指挥是萧乐。刘林只有在晚间月黑的时候,才自己一个人如幽影般的在城墙上出现。 前天晚上开始,刘林吃过晚饭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当他静静的站在平江城东城墙上城头堡上的屋脊上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当他开始寻找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出现在刘林的近前。 来人正是功力已经逾八级的强者刘腾,也只有刘腾现在能够以刘林不备的情况出现在他的旁边。刘林是来观察远处情况的,站的高望的远,以他的神奇目力,即使只有点点星光,他所观察的也要比常人白天所能看到的更远更清晰。 借助于地理高度的优势,刘林能观察很远。连续两夜的观察虽然没有什么发现,但他还是认为建康王军彭守江部人马第一次攻击。很有可能会在晚上进行。建康王忌惮平江府驻守地东海水师陆营人马的火炮威力,只有选择了夜晚偷袭,火炮才会无法发挥完全的威力。 今天刘林晚上出来,刘腾倒是没有跟出来,这几天他与蒋玲那个小丫头没事就窝在一起,刘腾还正而八经的教她一点皮毛武功。蒋武开心的不得天。天天早上都准时跑到刘腾的小院子里,缠着他学武功。 刘腾与刘林都知道。蒋玲学习武功,不可能有什么大地进步,只能防防小毛贼罢了。她那娇小的身子骨,练着让人心疼。刘腾这小子几乎有点麻木地感觉,与蒋玲在一起的时候。多数都是蒋玲在说话,而刘腾没有多少话的,就连指导蒋玲练功摆姿势,也不会趁起揩油。而蒋玲也小,也不太明白男女之间的事。 公主李沫自从明确的把小侍女蒋玲许给了刘腾,便没有让她在身边当值。蒋玲在几个侍女姐妹地羡慕的目光中,天天都可以很清闲的度过。这给她腾出了更多的时间,几乎除了每天睡觉的时间外,她都会粘在刘腾的身边。要是换作刘林,也许都受不了这样粘地女孩,他与李沫之间刘林也注意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不是天天都去与她见面的。 而刘腾却有着超于常人的耐心,他从不感觉到厌烦,每一次见到蒋玲他的脸上都会露出敦厚的笑容。晚间。蒋玲回自己的住处,刘腾便会独自一人在城内转转,通常他在夜晚都保持着较高的警惕,公主行馆那一片有这个八级高手的存在,公主地安全可保不会出现危险。 自从三天前的那一夜刘腾追踪一个极快的黑影,追到了近前发现是刘林,他便靠近了过去。刘林之前没有发现他,刘腾在刘林的眼中看到了他又惊又喜的神色,刘腾也觉得心里有愧。 刘腾理解刘林一面把防务交给了麾下将领们指挥,另一方面自己还亲自探查城外夜晚情况。他知道刘林心里存在着隐隐的担忧。刘腾心里也存在着这样的担心。他所担心的是敌方阵营中会不会请到当世高手。只要一个七级高手,趁着夜晚与对手不备的情况下。还是会对刘林能够有所伤害。想要对付刘腾,那就要更难了许多,刘腾即使在入定之时,也不会给一个七级高手这样的机会。 刘林穿着灰色地衣服,贴着城墙边角往上高速地攀上,城墙之上一队队夜巡的军士有地背上挎着火统,有的配有硬弩,有的配着腰刀,夜巡军士一队队的来回在城墙头上与城内巡逻,火把将附近照亮一片。 这些巡逻小队从天黑开始,一直到天明,要换上近十班,一刻也不间断。城外潜伏在二十里内的探子,每隔一个时辰左右,便会有人传信入城,交给平江城兵务总指挥萧乐。萧乐如果发现有重大军情,便会及时的禀报刘林。 刘林半蹲在南面城楼的屋脊之上,下面城墙之上的火把光亮并不能照到这里,相对来说,这城楼顶上却是一片黑暗的阴影。刘林对于萧乐的布置与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现在就是仗着火炮之利,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只要一败,那整个战局将会受到全面的影响。平江城一役只能胜不能败。 刘林又借着高势,远远的向着城外黑漆漆的地方望去,城外出奇的安静,没有一点生气。远远的城外的村庄里的人也都在两天前撤离。 一小队巡罗军士路过下面,走出十几丈外的时候,刘林轻轻一跃,双脚落在城墙之上。就在刘林双脚落地刚走出没有十步,他身后几十丈外的一队弩兵惊疑的看着这个黑色的身影,为首的正是致远一舰陆战营统带卫延寿。卫延手大手一挥,三个柄硬弩已经瞄着了那个黑影。黑影公然出现在***通明的城墙之上,这让卫延寿都有了几分吃惊。可转眼那个黑影像是拖着一道残存的影象轨迹,便迎着卫延寿的方向冲了过来,在卫延寿即将呼出:“射!”的那个字之前,那残影在他的身边刮了一起风,同时一个声音落入卫延寿的耳中:“卫统带机敏,值得表彰,城上再出现此类黑影,无须出声直接射杀,另可错杀一百也不放一个可疑之人。” 声音好像就在他的耳边,他身边的几名军士却似乎没有听见,卫延寿听出来了声音是刘都督所说,心下惊出一身冷汗,以前听诸葛与洋将军说起,刘都督的身手可及七级高手,可他又好像不会内力,这让卫延寿大为不信。今日见到了刘都督那诡异到了极点的身形,他虽然还是不相信诸葛与洋所说的话,他不相信刘林是个没有内功的人。 刘林现在有没有内功,刘林自己也说不清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内力的等级。内力无论他怎么入定修习,都感觉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情况,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只是他的身形动作及目力听力,较以前更加敏捷与敏锐了。那股像是寄存在指上翡翠戒指中的一股神秘力量也随之愈强。 卫延寿很快便恢复清明,对着军士们下令道:“传我将令,南城夜巡,发现可疑人等出现,立即射杀。” 这一小夜巡队的军士中有两人立即往城墙东西两个方向左去,将卫统带的军令下传。另外卫统带也亲自前往东城墙区域,向其他负责防御的将领传达刘都督刚才的命令。 刘林已经在城墙内侧边缘如幽影般的闪到了西城门楼上的屋顶,半蹲在屋顶上的瓦片上,极目远眺着正西方向。远处六十里外应该便是探马回报建康王麾下彭守江部人马驻扎之地了。这样的夜晚不应该这样安静,彭守江此人刘林与他没有过什么交集,但也知道他是建康王麾下可数的几员猛将之一,最擅长夜袭攻城。刘林的直觉得告诉自己,这样的晚上一定会出事,彭守江还在等着什么呢? 仍然一无所获,刘林又从北城绕到了东城,在东城墙的一个角落夹角处,身子轻轻的从夹角飘落在地面,又消失在黑夜的平江府街市中。 刘林顺道从公主行馆附近路过,他想去探探刘腾,让他多留意这几晚城内的动静,并照顾好公主殿下的安全。当他靠近公主行馆还有五十余丈远的时候,他的耳朵里可以隐隐听到一阵阵破空而袭的声音。 刘林心里暗惊,不好了,有人偷袭公主行馆,那声音传到刘林的耳中分明就是有不下于五六人在打斗。没有剑与刀铁碰撞的声响,所听到的都像是拳风与脚风的声响,不过又好像不是拳脚风响。还有就是一发发硬弩破空而袭的声音,而且那弩似乎射的极快,仅有一弩弦不停的轻颤,弩箭击中树木、墙壁等物所发出的声响接连不断。 刘林从一座民宅上跃起,快速的向着公主行馆院内闪了过去。 公主行馆前院,刘林借力于一棵大树的树冠的一个支叉,身子向着缠斗在一起的一个小小的人群掠去。 这时里面传来了刘腾的声音,刘腾正被五名身着夜行衣的高手围斗,五人手上所持均是闪着点点绿幽幽光芒的利剑,每一剑所出都是凌厉的刺击,没有一点虚招,招招都是要命的狠刺。凭着五人诡异多变的身形,感觉他们五人正在便用着某种剑阵,要不然刘腾对于五人联手滴水不漏的剑阵,也只可以避实就虚,一直不敢与他们拼杀。 五人剑出每招都是杀招,他们甚至不顾自身过多的防御,在刘林的眼中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破洞百出,而刘腾却不能一击杀之,刘林只要出手逆袭,完全有把握一击之下杀掉一人,可杀掉一人的代价,自己便要受伤。剑光的绿影,足以证明这剑是喂有巨素,如果被剑刺伤皮肤,必死无疑。而就这样,另一名在外围轻捷着变换方位的弩手,还将一发发弩箭如连珠般的射向刘腾。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将计就计 刘腾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点点汗水,刘腾今晚心神不灵,半夜时分便亲自去了刘林所住的府衙查看了一番,见刘林不在,便又原路返回了公主行馆。全/本/小/说/网在到了公主行馆院外时候,他感觉到了从府衙方向正有一群人向这边袭来。刘林已知不妙,这群人肯定是从府衙方向赶来,肯定也是没有发现刘林,而向公主行馆这边寻来。 刘腾要确保公主与蒋玲的安全,与这六人在院外展来的激战,他本想一击杀之,打斗起来才发现那五名使剑的黑衣人如同一人般心灵相通,剑剑催命,那弩手更是有点让他应接不暇。 其实刘腾与那五人刚刚交手才过片刻,刘腾以八级强者的修为有着超于常人的自傲,不屑向守卫在这里的亲兵求救。以那些亲兵的修习,区区几十人赶来,恐怕也只有送死的份。刘腾在等待着时机,只要这围着他身边环而功击的五名剑道高手中有一人出现了点破绽,而之破绽又不是有意识的卖出,他便可一举突破这样的合围阵形功击。 百步之外刘林向着这边掠来的时间,刘腾的眼中便闪过了一丝残忍的杀戮神色,他已经可以肯定这六名黑衣刺杀者都不可能再活着离开这平江府城了。 刘林掠向那群人的外围,扑向了与弩手相反的方向,他所想第一个解决掉的便是那名技艺高超的弩手。这样的人随时都可能爆发出致命一击。 刘林身形错位从弩手的前往扑向左侧,弩手也发现了刘林,立即惊惧的往右侧闪过,手中弩箭弦声四响,四发弩箭连珠般的向着刘林的方向射来。刘腾那边刹那间少了弩手在外围的打击,被包围在幽绿剑光闪烁的中央,刘腾较片刻之后稍轻松一些。 四弩箭射向刘林,却只射中了刘林身后留下的残影,刘林地速度已经快到了黑衣弩手所不能看清。四箭击中了前园子中的那片假山之上,四箭击在山石之上迸出点点火光。瞬间园子里闪起了这点点光亮,弩手稍有迟疑,又是弦身四响,刘林此时已经转到了最合适的角度,向着弩箭袭来的方向,人身如梭标般蹿起。四箭紧贴着他的背后掠过,刘林掠到弩手近前,刚欲转换位置的弩手无处可逃,手中硬弩被刘林一脚踢起偏移了顶着自己地方向,弩弦响起,一弩射向围着刘腾激战的乱舞人影。刘林的右手已经扣住了弩手的脖子,左中一拳击中他的小腹。弩手腹部遭击,喉结被捏的咯咯作响,靠在一身后树杆之上。无力的伸出双拳想要向刘林袭来。 刘林的右手不离弩手的脖子,左手与弩手连续格挡几下,凭着他敏捷地动作与视听。他几击都打在了弩手关节的麻点之上。弩手很快便放弃了抵抗,几乎吸不进气来。 那边激战中的刘腾周围,一名黑衣剑士被刚才弩手射出后刘林踢出地那一弩箭击中了腿部,那人身子一颤,知道中箭拼命的向着刘腾刺出了最后一剑。他这是拼尽全力最后博命一击,弩箭之上有剧毒,他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想要通过自己的死给战友增加一点袭击的机会。 刘腾一闪躲过这一击,那名脚中弩箭的剑士扑了个空。摔落在地上,身子紧紧的抽搐几下,口吐鲜血,便不再动弹。 刘腾的那边胜局已定,刘林掐紧弩手的脖子,又一拳击在弩手有左脸上,弩手掉落了半嘴的牙齿,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吐出嘴里地碎牙,嘴角渗出的血水染湿了脸上围着黑巾。刘林并没有兴趣看刺杀者长的是什么模样。刘林的出现。刘腾已经可以立于不败,稍后便会胜出。刘林已经观察到了现在的战况,他与刘腾现在像是在陪着几位黑衣剑道高手与弩手练着玩,自从刘林与弩手展开较量,刘腾已经轻松起来,压力一丝一毫的减弱。 现在有一名剑士中毒身亡。五人剑阵中少了一方。刘腾随时都可以从那剑阵中跳将出来。再施以个个击破。凭着这五人地身手。他们地力量平均在六级左右。这样地强人要是在军中。最少也是正四品秩以上地将领。没想到建康王地麾下。竟然能一次性出动如此多地六级高手。 刘林打心眼里希望建康王此次派人夜袭。已经出动了他地全部隐藏高手。不要再有这样地刺杀了。 刘腾闷哼一起。躲过两名剑士地刺击。一掌击在另一名箭手持剑地右臂肘部。一声脆裂声响起。那名剑士利剑落地。发出清脆地声响。刘腾一跃跳出了剑阵地包围圈中。 那名受伤倒地地剑士低喝一起:“快走!” 其余三名剑士目露不忍之色。向着刘腾再次扑来。刘腾侧跃而起。脚尖落地之时已经挑起那柄掉在地上地剑柄。利剑飞击而出。刺入了倒地那名剑士地脖子。剑柄紧贴着那人地脖子。似乎那股强力要将剑客地脖子击断。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可留你等全尸!”刘腾与三名剑士对峙。冷冷地说道。 “废话少说,我们兄弟今日败在这里完全没有料到小小东海水师竟然有八级高手的存在…”其中一名剑士说罢挺身而出,手中一阵挥出的剑在空中留下一道半孤的剑影。 此时刘林伸手在一息的弩手身上摸出了一根圆柱状物体,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扬起手中的物件,对着那三名剑士说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好一个里应外合啊,我现在要是点燃这根信号焰火,将会产生什么样的意想不到的结局呢?” 三名剑士分心,刘腾两掌击中,两名剑士狂喷一口鲜血,向后飞跌出去,撞击在假山石上,山石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石块崩裂。两命剑士胸部大部分骨胳碎裂,当场气绝。 最后一名剑士见二人被击,刘林的手中又出现了那东西,知道大计不成,他反而没有了刚才为兄弟们报仇的那份激烈,闪身想要逃离。 那人一跃而起,刘腾大喝一声:“哪里逃!”便追击了过去。 园子里的亲兵们被刚才的几声较大的动静惊动,二十余名亲兵手持腰刀,打着火把从四面快速的围击过来。 “你走不掉了,此时难道还能让你出城去报信?”刘林手上用力,丢开了弩手的身体,弩手靠着树杆滑坐在地上,脖子歪向一边,一动不动。 那名逃跑的剑士一跃而上树的半腰,刘腾也是跃起一拳击出,黑衣剑士翻跌出去,水桶粗的树杆轰的一声从中断裂,倒向一侧。刘腾借力向黑衣剑士跌翻那一侧袭去。剑士落地之后,挺剑而起,剑指刘腾,欲以全力刺出一剑迎击正在下落袭来的刘腾。 此时一道闪亮的耀眼光芒闪过,刘林指间漫不经心的射出的光箭击穿了黑衣的胸口。刘腾半途停止攻击,侧翻身落在了黑衣人三步之外。黑衣有恐惧的低头看着胸前焦黑的孔洞,里面正沽沽流出鲜血。此时他已经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武功,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剑士倒下的时候手中的握着的剑仍然没有松动,人与剑成一个整体的倒地。 亲兵看清了情况,纷纷跪倒在地,为首的一员小旗拱手请罪道:“都督、统领,我等未能发现有人行刺,属下甘愿领罪。” 刘林手中拿着那发焰火信号,走到了刘腾附近,对着地上跪着的亲兵们说道:“今日之事算不上你们的错。来人都是高手,就算你们发现了,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亲兵小旗又自责的说道:“谢都督、统领,我等必刻苦勤练,以报都督、统领不罚之恩。” “好了,都回自己的岗位上去,注意夜间防护。你去萧乐那里,让他再调百名弩手过来,多布暗哨。”刘林说着停了一下,接着又对亲兵说道:“今晚的事,不要告诉公主殿下,让人快点把这几人处理掉,小心这些剑与弩箭上有毒,那个人身上也有毒。” 亲兵们领命或离开或开始搬动处理尸体,刘林与刘腾并肩快速离开公主行馆,向着府衙方向赶去。 两人的身形落入府衙,并没有感觉这里有什么异样,在这里的守卫的亲兵们也都没有损伤,这里根本没有发起战斗。那六名黑衣刺杀者,在府衙里没有找到刘林,便改变了地方寻找。只要能杀掉平江府城的主将,他们身上携带的焰火信号,就应该是向城外敌军发出的信号,到时候敌军夜袭平江,打平江城东海水师陆营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平江城内又有六名高手作乱,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刘林手中轻轻捏着那枚焰火信号,冷冷的说道:“彭守江啊,你可真会打如意算盘,要不我今天晚上就给你点上信号,我要看看你是怎么让自己的人马来到平江府城外送死的!” “大哥,真要点燃之信号?”刘腾有点疑问。 “是,不过不是现在,城内还要准备一下。城外的敌军应该潜伏不远,再等两个时辰,在天色将亮之前点放这信号焰火,我倒要看看建康军怎样跟火炮较量!”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单方面屠杀 平江府城内的东海水师陆营人马快速集结,城头上的火炮、弩炮、投石器、火铳队、弓箭队等人马器械全部就位,火炮的弹葯填装完毕,。另外几天前从中台运送来的二百门新式火炮,全部安置在了西城防线上,这里将是敌军攻城冲击的主要方向。 整个平江府城墙上几乎看不到有什么异常,巡逻的军士依然打着火把在城墙之上巡逻。而军士们各就各位都是潜伏着身子到达各自的战斗位置。夜晚自从子夜时分,返回的探子几乎都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还有十多名探子没能够按规定的时间返回城内,刘林听闻了萧乐的禀报之后,心里有数,彭守江部人马应该已经开始缓缓推进了,等的就是城内的焰火信号。 西城外某个隐藏的小树林中,一枚火红色有闪亮火焰弹升上了天空,照的这一片树林的上空短暂的闪亮。看到了焰火的升空,刘林又从西城防线上转了一圈,然后让萧乐坐阵指挥,自己带着刘腾与亲卫军士们回公主行馆去了。刘林平静的离去,可他的心中并不平静,这一场战役是否打的艰难,关键取决于对手的意志坚不坚定。其实他的心里便是希望对手会不顾一切的拼命,那样他们便能歼灭更多的敌军,重创建康王的实力。 火焰弹闪过片刻,平江城头上的所有***全都熄灭,每个城楼堡上都点燃了一盏特制的灯笼,灯笼外面装了旋转板,可以阻档灯笼的光线射出,而此时的这种灯笼却用来传达军令。萧乐作为此役战场指挥。他的军令便是能过这种灯笼地光亮,组成了类似于东海水师令旗的指令。 一个个灯笼的光点在城墙上闪亮起来,远远的看见那一点闪亮,不知其中含义地人。那以为那是黎明前天空中闪亮的明星。 沉闷整齐的脚步声缓缓从东边响起,十七万大军分为三批两个方向向着平江城行进。左右两翼各三万人马分左右两侧准备同时冲击平江府城西城防线,而彭守江坐阵中军,以十一万大军作最后冲锋,此战彭守江信心满满,势在必得。大将军王殿下派来的那几名高手发出的信号,让彭守江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缓了许多。 彭守江与随军众将与参军事们军议最终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扑向平江府城。平江府城的守军不过两万余人。以十七万大军地威压之势扑向平江。如巨石覆卵。 可东海水师地火炮着实让彭守江头疼,自己大军所携带的火炮根本无法与之相比,无论是从射程和威力都比不及。后续而来的攻城器械也已经运送到了军营,可彭守江并不准备使用这些器械,这些投石器等大型攻城器械体型巨。不便运输。、 潜进平江府里的高手们虽然办完了事晚了点,可最终还是成功了。彭守江认为平江府里已经再无主将,现在天就要亮了,一定要抓紧这难得的契机,在开亮之前,借着黎明前黑暗地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翼大军同时冲击,直接使用最原始最血腥也是最有效的人海攻城。只要平江府一处城头被拿下,后续大军便会如潮水般冲进平江府腹地, 要是大将军王所派出地数位高手。能够完成第二步任务。在适当的时机打开平江府西城门,那便是再好不过。可彭守江不敢太过于乐观。那几位高手能完成第一个任务已经非常难得了,据情况分析,敌方主将可已经是七级高手,他的身边还是一个七级高手的义弟。彭守江没有料到的是,刘林的义弟刘腾已经突破了七级的瓶颈,与以前的七级高手已经在一个差距很大的层面上了。 建康军左右两翼人马已经接近平江府城外约四五里距离,而彭守江的中军也遥遥可以看到黎明前平静地平江城黑暗地阴影。整个城市就像进入了熟睡一般,让彭守江觉得有些太过于安静了点。可此时的大军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焰火信号已经告诉了他现在是一个绝佳地战机,如果错过了如此良机,他的十七万大军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拿下平江城。平江城不拿下,这便如一根尖刺一样,随时威胁着大将军王的大业。 左右两翼先锋更加接近平江府城了。在距离城不足一里地时候。突然几十个人影翻身上马。向着城南地方向快速地驰去。他们刚才潜伏地地方堆积着一些柴草。正燃烧起来。片刻大火便燃烧起了周边地小树林。将建康王左右两翼大军前锋部队所在位置照地亮如白昼。 左右两翼大军战马嘶鸣。军士惊恐。将官们也知道肯定是中了埋伏。原来平江府城地东海水师陆营守军。早就知道他们会夜袭。 看到前面地火光。彭守江已经浑身冰凉。心叹一声:“完了!”整理发布于. 平江城上炮声四起。从远处看去。平江城墙之上一点点地闪光甚至连成了一条光线。一发发炮弹呼啸着落入了慌乱地左右两翼大军阵中。六万大军军阵乱作一团、人仰马翻。军士们四下逃窜。 黎明到清晨只是一线时间。在彭守江部两翼人马地惊恐着逃避着平江城**出地火炮炮弹地袭时。天空在这个时候泛起了亮光。在城之上。居高凌下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五里之外十一万大军地军阵。十一万大军已经随着军令地传达缓缓停住。士气也跌入了低谷。彭守江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该撤兵了。天亮了。平江府城守军已经有了准备。今日攻城成功地机率已经不大了。 随着平江城上指挥官地一声令下。令旗刚劲地在城墙头上挥动。两百余门远程火炮。同时喷出了怒火。大炮地轰鸣声让大地都发出阵阵颤抖。 在彭守江十一万大军的军阵之中。这些远程炮弹纷纷落开了花,断臂残腿满天飞起,血光四溅。十一万大军已经出现了第一波混乱。彭守江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决策,这突如其来地炮火已经打乱了他原先的计划。他早已知道那些所谓的高手潜入平江府。定是没有成功。 现在后退仍然将会挨炮轰,同样会损伤惨重,彭守江抬起手中的重枪指着喷着一朵火焰地平江城大声喝道:“拿下平江,全军冲啊!” 彭守江部中军战鼓雷动,训练有素的建康王军听到了战场上响声的紧迫鼓点声,立即就像是服用了兴奋葯物一样,呐喊着向着平江城发起了冲锋。两翼与中军都已经没有队型,除了部分已经溃逃到战场外围的军士没有回头以外。大多数军士都开始向着同一个方向发起了拼命的冲击。 炮弹一枚枚的落在他们奔跑的身边。炮弹爆炸声起,便有十多具甚至更多的建康军士被炸成碎肉,也有更多地人被弹片击伤击毙。城外大片地建康军中,只要两只脚还能奔跑的,都在向着平江城冲来。 看着城下数倍于己的破釜沉舟的敌军已经接近城墙边缘。站在西城防线中心西城门楼上的萧乐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不过他没有被这阵势吓倒,建康军能在这样地炮火中冲到近前。那么东海水师强军,更应该能坚守着城墙防线。 建康军的攻击目标很集中,都在向着西城防线冲击,在这时萧乐调配来地东城与北城防线的部分军士与火炮已经赶到,立即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城墙之上远程中程火炮各分成三批次的开火,以一个装填弹葯的周期计算,西城防线上的炮声一直没有停竭过。 城下的奔跑的敌军已经开始搭架云梯,下面的弓箭雨点般的射向了城墙之上。城墙之上的守军,一排近千人持盾地军士已经高高举起了盾牌,为操炮军士们挡住了部分箭雨。 云梯之上建康军开始往下一轮轮地猛冲。城墙之上往下射出的箭雨与火铳整齐划一。一队队弓弩手与火铳兵轮着上前,往城下射击。 爬到城墙一半甚至更高地建康军如落叶般中剑或中枪坠下。一架架搭于城墙机垛口之下的云梯上被城头洒下的火油浇上,随后点燃。城墙之外已经成了一片火海,身上着火的敌军摔落在城下,有的火人则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疯狂的叫喊着四散奔跑,最终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 彭守江部攻城的云梯几乎全部被毁,几百名冲上城墙的军士在城墙上与东海水师激战过后,一具具建康军的尸体又被重新抛回了城下。城墙之下的部分区域,特别是西城门右侧位置的死尸已经堆积近一丈之高。 身材高大魁梧的彭守江眼角落下了两行泪珠,他骑在马上默默的看着他的军士们冲上前,又看着他们死在了城下,城下是一片火海、血海与尸山。他的十五万大军可是建康王大军中的精锐啊,加上原平江城的二万残兵,这十七万人难道今天都要葬身于这里吗? 彭守江的心在滴血,可他最终还是咬紧牙,发出了最后一道命令,就是用尸体堆积,也要堆出一个人身云梯出来。彭守江疯了,他要在平江城墙之侧用死去军士的尸体填堆出一个登上平江府城的坡道出来。其实就是让军士往一处集中冲击,这种自杀式的冲击自然会堆出人肉云梯来,这是一个疯狂血腥的想法… 彭守江举起手中的重枪嘶吼着:“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彭守江这一句纳喊声出口,一发炮弹落在了他的身后,彭守江的身体随着战马一起被炮弹撕裂,手中的重枪被爆飞起,落下之时将一名冲锋中的军士贯穿了胸口,钉在了地上。 不远处被同一发炮弹弹片切开了腹部的参军事车周,被倒下的战马压住了半边身体,车周睁大已经被血色染红的眼睛,最后一眼望着平江城上升腾起的一朵朵青烟,耳中已经听不到了隆隆炮声。一名军士冲向车周想要从死去的战马身下拉出他,他吃力的摇着手拒绝了,口吐鲜血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不是在…攻城,这是…屠杀…”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六章 意欲退隐 建康王麾下大将、进攻平江府大军的主将陨命一颗炮弹下,攻城仍然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平江城西城门右那侧攻城的建康军尸快要堆积到城墙下缘的时候,没了主帅的建康军最后残余的不足六万人,再也无法面对这种尸积如山的死法,大军开始在东江城内火炮、火铳、弓弩与弩炮的综合打击下,向着后和南面溃逃。\\.0m/撤退的建康军又在平江城西火炮射程范围内留下了一层死尸。 最后战斗结束的时候逃向建康府方向的溃兵已经不足四万人,此役平江府的东海水师守军,以损失不足两千人的代价,换取了十万余敌军的生命。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火炮这种兵器第一次在陆军防御守城战中,发挥了让人胆颤心惊的威力。 萧乐骑马驰向了刘林所在的平江公主行馆,刘林在平江城大战的时候正在平江公主行馆里,陪着公主李沫。轰轰的炮声,弥漫全城久久不散的哨烟,刘林推开窗子,站在房间里,看着外面弥漫着一层淡淡硝烟的天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气呢,炮声已经停了!”李沫站在刘林的身体,一手挽着他的衣袖说道。\\\\\ “炮声渐息,马上就会有战报送来的,我只是在想,造出这等凶杀的火炮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没有火炮,以区区两万余守军,何以防御平江城。没有火炮,我也不可能攻下这平江,在这里与你重逢了…”刘林说话的时候心里很矛盾,今天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战斗这样地伤亡。在设计火炮之前他就想到了。可战争总是残酷的,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致使对方增大死亡的人数,以获得己方地胜利。 “这些我不懂,不过我不喜欢这些火炮…”李沫轻声的说着,伸手掩上了窗子。她被随风飘进来的哨烟味给呛的轻声咳嗽了两声。 刘林刚坐下,便对李沫说道:“我到前面去见一下人,估计是军报送过来了,稍后回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你听了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刘林的超于常人的听力听到了行馆外面地马蹄声,李沫看着刘林地离开脸上写了惊奇,他怎么知道有人送战报来了? 刘林快步离开后宅的房间,沿着花刚碎石铺成地甬道上。向着前面的房子走去。来到前厅萧乐已经站在门前徘徊。公主的侍女给他端上了一杯茶,萧乐没有接茶。让她放在了茶几之上。门的两侧站着两个满脸被硝烟薰黑的军士,侍女退下的时候看着他们三人脸上的黑灰,掩口轻声的笑了出来。 正好刘林快步走进大门,差点被那冒失地侍女给撞个满怀。侍女见是刘林吓了一跳,忙敛身红着脸请罪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刘林已经从他的身边走过,对那侍女说了一句,“下去吧”,便坐在厅内的一张椅子上。伸手示意萧乐免礼并让他坐下说话。 萧乐坐下,拱手对着刘林说道:“都督,我军大胜!” 虽然这一切都似乎在刘林的预料之中,可刘林听言还是获得了不小的惊喜,对萧乐说道:“萧统带,众将士们都辛苦了。这一仗炮声轰鸣有近四个时辰,可以相像西线防御之激烈。” 萧乐起身恭敬的向着刘林抱拳说道:“都督成竹在胸,早就料到我军必胜,让末将等上阵,是有意在增加末将的作战经验。\\\\\\末将感激不尽。” 刘林哈哈大笑。说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东海水师的每一个普通军士都是此役的功臣。王爷将来不会亏待你们地。” “是!” 刘林轻指着萧乐离开地椅子说道:“坐吧,不要拘谨,这里也不是军议,只有你我二人,我们随便谈谈话。” 萧乐应了一声“是”,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新送来的火炮威力如何,操作如何?”刘林微笑着问道。 “回都督,新制火炮炮身重量较以前地火炮要轻去三成,射程较以前旧炮还要远了两成,其更适用于陆营军攻守之用。操作较以前更为方便,后膛填装弹葯,更容易清理炮膛,射速也加快了许多。今日攻城不下十五万大军,约有七万命丧西线城墙之下,这新式火炮居功至伟。”萧乐认真的说道。 “曾钰不负本督所托啊,新式火炮提前了两个月造出来了,再等第二批第三批新式火炮陆续装备建州军与东海水师,这大唐国境内的仗也不用打了。===”刘林说道。他说的可都是心里的真实想法,建州军拥有如此强悍的火炮,放眼天下其军事实力已经远胜于其余几股势力,只等着一个个击破他们,这大唐便是李定的天下了。这个时候刘林所想的是,现在看来自己是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奔波争战之事,可以交给其他人就成了,他不想再看到血流成河的杀戮。他暂时只要在中台为建州军及东海水师加紧制造火炮、火铳与兵舰便可。李定麾下可不缺乏能征善战的将领,东海水师又涌现出一批杰出的、可以信任的将领,有这些人在前线拼杀,刘林已经动了回家休养的心思。他的心底还向往着过他轻松舒适的生活,他要远离战火的纷挠。 萧乐有些不太明白刘林的意思,刘林也没有把心里的想法对他说,刘林站起身来,对着萧乐说道:“立即派人将战报禀报建州王殿下,殿下大军也该北上了。还有另外将战报再拟一份,禀报给南都兵部,这份战报就以我那兵部侍郎的虚职身份拟吧。\\\\\\” 萧乐领命下去安排了,刘林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出了大厅向行馆的后舍走去。 回到后面,房间里的桌子上已经摆放了几道精致的菜肴,李沫正伸着小手从中拎了一块放在嘴里尝着味道。看刘林进来了,忙缩回手来笑着对刘林说道:“嘿嘿,回来啦!” 刘林坐在李沫的身边,拿起筷子先是尝了一块鸡丁,“我也饿了,正好吃饱了再说。” 李沫早就等着刘林来和她说那事,她还不知道刘林想要说什么,只知道他走的时候说过,她听了这件事一定非常的开心,这该是什么事呢?李沫的心里此时很期待。 李沫伸手压住刘林的筷子嗔道:“不嘛,你要告诉我才给你吃饭。” “好吧,现在说。”刘林放下了筷子说道:“建州王殿下已经胜局在望,我在想,也许以后的这段时期内,我只要留在中台岛做做后勤保障工作就可以了。我也不想再随军东征西伐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只要平静的与你和燕儿她们生活在一起。功名利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李沫惊讶的张大了小嘴,看着刘林说不出话来,她还真没有想到刘林会有隐退的想法。在她的印象中,男人应该都是为了功名大业奔波一生的。李沫的心里是又惊又喜,本来刘林参与到了他几个哥哥与叔叔们的争权夺利的战争中就是她不愿意看到了,现在刘林既然有意要抽身离开这场战争,那她当然会双手支持。只是她的心里还有一点疑虑,李定会同意刘林的退隐请求吗? “怎么了,听到这些你不高兴吗?”刘林轻轻捏着李沫的脸颊说道。 李沫轻哼了一声,扭开脸说道:“其实你…其实你不要顾及我太多,你要真的留在二哥的军中,我会等你回来的。男儿都有雄心壮志,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了你的…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天天陪在我的身边。” “哈哈,小傻瓜,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什么雄心壮志,天下只要统一就好了,我不想做什么名传千古的人物,也不想做雄霸一方的枭雄,这些离我的理想都很远很远。我在以前就梦想过,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住,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妻子,再生几个可爱的孩子,过着平淡的生活便可以了。”刘林说着伸过手将李沫轻轻的揽在怀中小声的说道:“其实我最初参加科考只是为了能有一个稳定一点的收入,在花山村里我几乎养不活我自己,我只想当个小吏挣够本钱,便可开一家书局让我后半生平凡度日。只是没想到后来会有这么多遭遇,也没想过自己能成为掌管一路水师大军的都督。更没想到过,我能拥有你这样一个天仙一样的人儿…” 李沫将脸紧紧的贴在刘林的胸前,她在静静听着刘林的一点点诉说,刘林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他名下的书局已经成了南唐最大的书局,仅书局的收入已经可以让一家大小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在刘林看来,南唐大局已定,刘林功成身退,将来李定得到天下,对这个一点野心也没有的功臣,也会施恩。李沫甚至已经在构想着将来自己的美好生活,听说中台岛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她好想现在就随着刘林一起乘船去中台。 刘林轻拍着李沫的背说道:“过些天等建州王殿下的均旨到达,我想便是东海水师陆营与北上的建州军、东海水师三方合围建康的时候了,等建康城拿下来,我便亲自殿下请辞。我们就可从此逍遥世外了。” 李沫幸福的点着头。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七章 建康之战 平江城防御战之后四日,刘林收到了诸葛与洋派探艇送回了消息,诸葛与洋与马的两只分舰队联队,轻松击毁了建康城东重新设置的弩炮阵地,逼近建康城后每当入夜时分便炮轰建康城,已经四日。//。//另外还消灭了一支从长江上流东进的水师十余舰兵舰。 建康城内对于江面上飘浮着的十艘兵舰是想打打不着,整个建康城的军民都生活在恐怖之中。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建康城百姓出城向西或向南逃难去了。 刘林收到了诸葛与洋的军报,他们一直在按照自己的部署在不断的騒扰着建康城,建康王的大军短时间内恐怕不敢轻易再东进了。加上在平江溃败的消息也应该到了建康,刘林现在很有兴趣想见见建康王听闻到平江兵败的消息心里会有如何感受。 刘林给诸葛与洋又送去了新的命令,让他们十舰等待建州王大军北上逼近建康,再配合大军做好围攻,暂时可以让建康城放松一些。 派出的送信探艇刚刚离开不足一个时辰,建州王的均旨也到了,几乎同时到达的还有南唐皇帝的圣旨。 圣旨到了平江城,按照上次勾程钦差的惯例而且有所发展,刘林不但不用跪接而且连宣旨的这一套程序都省了,刘林都惊讶南唐皇帝的办事效率啥时候变的这么高了刘林拿着圣旨与建州王的均旨一个人步入房间里,将圣旨丢一旁的桌案上,缓缓打开了李定的信。信中李定对于刘林在平江府所取得的胜利先是充分的肯定,并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并明示刘林,建州军已经占领了空虚的湖州府及湖州王在东部的封地所辖区域。并收纳了附近归降的七府府军,这些新编地府军没有编入建州王大军序列,也没有给他们配备新式的火炮、火铳等武器。首发shudao.***只是让他们驻守在各地,不允许往一处集结。 在信上,李定看来是很兴奋的在说起,火炮与火铳的威力真是惊人。特别是最近新从中台送至的数百门新式火炮,更是威力惊人。李定说刘林将是他得天下的第一大功臣。最后,李定对刘林说到将会在十日之后全面进攻建康,以徒一举歼灭建康王地势力。 看到这里,刘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定看来已经看到眼前一片光明了。建康王的大军攻击平江城一役虽然败了,可他们那种拼死攻击的方式至令还让刘林有些后怕。如果那天真如他们所想,进的突破了平江城西线的某段城墙,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在围攻建康的同时,也要小心建康王大军的疯狂反扑。刘林所担心地就是他们最合会不惜一切代价拼掉李定大军的实力。李定的实力一量消耗尽,那位于西南地湖州王李阳不就独大了吗? 刘林之所以派出兵舰天天向着建康城打了阵炮不断的騒扰,就是在慢慢的消磨建康王麾下大军的锐气。以东海水师封锁江面,同时也阻止了建康王在滁州府、安平府的军力南调。 最后李定在信中还恭喜了刘林与李沫,祝他们白头偕老。说将来战事平息,要为他们亲自主持最盛大的婚礼。 看到最后,刘林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李定对于自己一直都在做着默默的帮助,自己能够如愿与平江公主李沫走到一起,李定所做出的工作让刘林终生难忘。这也是刘林自从前几天战后有了隐退想法而对李定有感愧疚地地方。刘林缓缓放下李定的信,又拉开了南都皇帝的圣旨。 初入刘林眼中地圣旨连刘林看起来都觉得恶心。南都皇帝为了能够争取苟延残喘地时间。dao.***书道首发圣旨之上简直把刘林地功劳无限放大。还希望刘林能亲帅大军早日平定逆王之乱。刘林冷冷地想着。真要等到把建康王与湖州王势力消灭。你南唐皇帝地位置恐怕也就不在了。到时候即使李锐不禅让。也会死地不明不白。刘林没有将圣旨看完。便扔在了一旁。对于这份圣旨。他只关注了最后几行提到地犒军物资。那些可是东海水师暂时紧缺地。 经过一日地休整。从南都沿海定远水师中抽调地四舰也抵达平江府。并于当日向长江上游开进。定远水师四舰满载十二营六千名陆营军士。十二营人马将会配合建州王大军攻城时候从建康城江岸突袭。有十四艘兵舰地火力掩护。这六千人马足够冲破建康城坚固而残破地北面城墙。 刘林于第二日便亲率东海水师在平江府地守军中地两万人马从陆路向建康城进发。由于携带了大量地火炮及弹葯辎重。又要防止建康王军沿途地阻击。刘林地大军行动稍缓慢。但整个行军地队伍首尾都有机动重炮火力保护。如果遇袭。能够在极短地时间之内。摆开全面火炮大战地阵势。平江公主李沫被刘林留在了平江城内。留下八营人马守护平江。刘腾也被留在了平江府。 在行军袭往建康府地路途中。由于先锋探子探查到位。一路行来九天时间共打了四场反狙击战。战役地规模都不大。对方均是建康王麾下地轻骑兵。以两千到四千人为一队。直到接近建康城外重兵驻守地紫金山下。刘林所率人马还剿灭了一股两千人地轻骑兵。 在紫金山以东五里。刘林地大军安营扎寨。派出去地信使已经与位于建康城南三十里地建州军接上了头。建州王十二万装备精良地大军兵分三路。几乎以齐头并进之势从正南方向、东南方向、西南方向进逼建康城。火炮阵地已经全面拉开。只待一战。 建康城地东线则全由刘林所率地两万人马顶起。紫金山上地易守难功地地型刘林也有所了解。暂时也不急着去攻山上地守军。按到探子回来地禀报。紫金山上驻守建康王军两万余人。另外四万大军驻守在建康城东。其余位置地建康王驻军。刘林便无从得知。现在还不知道建康王究竟集结了多少兵力在建康城内。 途经紫金山必经一条谷道,山上守军要是下来也必经此道。天明之后,刘林下令连夜布置在谷道不远处的火炮军阵向着山上守军驻守之地猛烈开火。八千余名火铳兵分成两批潜伏与下山必经之路两侧,远远的守候着。两千骑兵在中军待命。 一阵阵炮声响起,紫金山上的建康王兵营被大炮疯逛的摧残着,半个时辰的炮轰过后,山上的守军几乎无处可逃,若是往山北撤退,便等于放刘林在大军通行,东海水师陆营要再留一队火炮与千余名军士,便可稳守紫金山,他们再想攻回来就难了。 紫金山上的守军最后还是做出了拼死一战的决心,大队人马从山上冲样下来,炮弹在他们奔跑的队列中爆炸,一个人军士倒下了,可更多的军士从他们的身边飞奔而过。手中长枪挺起,大声的呐喊着冲向火炮阵地。要是让这些建康军冲进火炮阵地,东海水师陆营火炮对的损失将会是毁灭性的。 当建康军紫金山守军万余人冲至下山谷道时,两面潜伏的八千名火铳兵端起手中的火铳,分批次的有序向着建康军守军进行轮翻射击。这个时候建康军才惊恐的看到,东海水师陆营军团不仅仅有火炮之利,近战一样有着要人命的利害兵器,这样的战斗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以万余长枪兵与骑兵,对付八千名装备精良的火铳兵,甚至有四成以上的火铳兵装备了新型的击发式火铳,这种火铳带有瞄准点,刘都督已经给这种新式火铳正式命名为火枪。 这样的战斗刘林看来已经没有了兴致,这胜利来的似乎太简单,只留下小队人马在后打扫战场,东海水师陆营人马只简单的先把敌军的部分战马充实到军中,便接着向建康城逼近。 攻击建康城,建州王所率的十二万大军是主力,刘林所率人马只是在一翼协助。建州军已经在城南摆开了阵势。这攻城可不比守城,守城完全借助于城高池深,火炮得以发挥最大的实力。而攻城,要随时防备着城内大军的反扑,仅以火炮是很难防止对方的千军万马的反扑,一旦火炮阵地被敌方大军反扑击破,攻城战役便以失败告终。李定与刘林都不想让自己的人马与建康王军一刀一枪的拼混战。 这时候火炮与火铳的完美配合便成了战场决胜的关键。 对建康城的战斗正式打响,位于建康城南的建州军三路大军火炮阵地火炮轰鸣,炮弹呼啸着以绝对的远程攻击优势袭击着建康城上的防御工事与投石器械、敌军守军。盘桓在江面上的十四艘东海水师兵舰也是千炮齐鸣,给建康北城残破不堪的城墙上新添了许多创伤,城内守军人仰马翻,被火炮爆轰击的一塌糊涂。建康王守军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建康城东的东海水师陆营火炮阵地上也积极响应南城的攻击,数百门火炮排击建康城。 建州军与东海水师陆营人马只轰火炮,并未有一兵一卒向建康城发起冲击,他们在等待,火炮阵前的密集的火铳兵队在静静的等候着军令。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两个目的 建康城内遭受了近半日的炮轰,死伤无算,在火炮的袭击之下,一切地面掩体都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最终建康城内再也忍不住,南城与东城大门洞开,一队队愤怒的骑兵向着建康军与东海水师陆营人马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建康城内守军蓄力已久的这一次猛烈的反冲锋,便是建康城自从兵败的转折,建康军冲出高大的城池便失去了居高临下的最大优势。三路大军冲向建州王的军阵,另一路向东城门外冲击东海水师陆营人马。 看着城门洞开,刘林在军阵前拿着望远镜,笑了。 刘林转身对身后的亲兵令道:“放信号焰火。” 三枚火红色的火焰信号射向北面的天空,江面上的兵舰中有四舰满载着十二营六千陆战营人马,立即开始靠岸登陆。从江边到建康城北城墙的这一段距离内是一片被炮火洗刷过的弹痕累累的空地,在十四舰覆盖的炮火掩护之下,东海水师六千陆战营人马向建康城北被轰出的豁口外冲去。 战阵上的火炮从远程到中程全都在有序而紧张的喷发着火舌,一枚枚炮弹阻击了建康军冲击的路线,无数被炮弹爆炸掀飞的建康军军士连同战马轰然倒地,更有无数军士的血肉之躯被撕的粉碎。望着这血腥的一幕,建州军与东海水师的军士们都兴奋的红了眼,而骑在马上的刘林却摇了摇头,心里叹息道:“已经知道了必定灭亡,为何不委屈求和,只要放弃手中的兵权放弃对湖州王的支持,李定是不会杀了你的!” 刘林也知道自己所想不可能实现,自从城门洞开那一刻起,他便看清了建康王的结局,他也铁定知道了今日之战难再有一线转机。似乎这个时候他对建康王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一次凶险的经历放开了一些,建康王那一次最终放刘林离开了建康府。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应该肯定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猛烈。 刘林反复在心里发问:“难道只放火炮迟迟不肯攻城,等的是什么,建康王真地不明白?” 他一定是明白的,建州军是一直在等着被炮火轰的忍无可忍的建康军放弃城墙,也许是为大将军王最后的尊严。而让这二十余万将士命丧城下。 建康军的轻骑兵历经了炮弹地洗礼,终于有半数人马接近了建康军与东海水师陆营火炮阵地前沿,领头的骑兵军官们兴奋的举起手中的钢刀呐喊着。在他们的眼中,冲到了距离火炮阵地越近的位置,便会越安全,只要冲破敌军火炮阵地,便可与敌军真正的交手。以建康王麾下大军的骄傲,他们有信心将来犯的敌军暂于马下。 可等待他们地是从火炮阵前数道壕沟里架出的一支支乌黑的火铳枪管,一排排火统枪声响起。一发发钢弹精准地掀翻了这些轻骑兵胸前的皮甲,他们手中的钢刀与弩弓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用场,距离突然出现的大批火铳兵还有一定的距离。那些骑兵与战马便纷纷仆倒在地上。 冲锋仍在继续。火铳兵仍然在分层多列地轮翻进行着射击。阵前百步以外堆积地战马与敌军地尸越来越高。火炮声仍然在轰鸣。在奔跑冲锋中地建康军仍然在火炮声中一批批地倒下。 这样地战况持续了四个小时。也不知道在阵前双方死伤了多少军士。偶有小队地骑兵人马冲进入建州军阵地。一进入阵地便被手持锋利黑色钢腰刀地黑甲骑兵围攻剿杀。这些建州地精锐骑兵。忍住强烈地战意。按照建州王爷李定地部署。只允许他们消灭攻入阵地地小股敌人。不允许他们追击。这些黑骑兵在战斗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上场杀敌地机会。一直都是火炮兵与火铳兵、弩弓兵在前面打。终于有小股敌骑冲进火铳兵阵中。他们便兴奋地跃马而上。身心俱已疲惫至极地建康王骑兵在他们地围攻之下。丧失了建康王骑兵大军地威名。变地不堪一击。甚至有些骑兵冲进了建州军阵之后。不待建州黑甲骑兵围攻便一头载在地上死去了。 建州军与东海水师陆营人马以较小地代价在肆意地收割着建康王大军地生命。建康城内冲出地军力越来越弱。战局已定。看着这样地战况。刘林地心里没有多少喜悦。只是像完成了一份工作一样地放松了身子。从马背上下来随便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 从北城冲进建康城内地六千军士在建康王大军大部分向南与东冲锋地同时。在城北占据有利地型之后。向着城内地大将军王府开始了一轮又一轮地炮轰。建康城内守军反映过来。一万多人马四次冲锋都被六千东海水师陆营打退了回去。五千火铳兵有序地在街市向着大将军王府推进。身后火炮仍然向着大将军王府轰击。 城内地防御与反扑地军力随着建康军在城南地死伤惨重地重创之后。反而增强了。大批地建康军听闻城头上传来地鸣金收兵军令。冲回了城内。又向着城内东海水师陆战营人马所在地位置发起了围攻冲击。 建康军撤退。建州军便开始了全面冲击。拖挂在数匹战马之后地火炮迅速地安置好位置便轰鸣开炮。有这些火炮地开路。大批地黑甲骑兵追向了建康军撤退地溃军。冒着城头上抛下射下地石块与利箭地袭击。冲进了城内。建州黑甲骑兵一冲进城内便与城内地敌军进行了激烈地战斗。刘林所率地人马骑兵偏少。不能及时地追击。只能放着那些快速机动地建康军退回城内关上了城门。刘林则让火炮阵地缓缓向前推进。火铳兵紧密配合。以期强行将城门轰塌并以火炮为掩护。让火铳兵与少量骑兵攻入城内。 城南阵地上的大批火铳兵、弓弩兵、骑兵、枪兵等各兵种分批次的冲入了城内,城内的抵抗势力在边战边退。东海水师早些攻入城内的陆战营六千人马与建州军呈两面夹击的模式,向着建康军最后的据点——大将军王府挺进。很快,建康城东线失守,万余刘林亲率的大军挺进城内,加入了围攻大将军王府的战斗之中。三面合围,仅东城一线没有建州军,可东城出城便是天暂大江,东城根本不是逃离的理想通道。要从东城南下,最终还是会与建州军留在城外的大军发生碰撞。建康城此时的战局已经定了下来,大将军王府附近纠集的四万余守军也是建康王最后的一点力量。 最后的攻击,火炮不能及时到位派不上用场,两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近战中建州军的黑甲精锐骑兵发挥出了绝佳的优势。骑兵分成若干个支队,穿插混战于乱军之中,所过之处均是洗出一条血路。火铳兵则躲在长枪兵与刀盾兵之后,以相对集中的火力消灭清洗着一片片的敌军。 在建州骑兵的分割攻击之下,配合火铳兵的压制性火力,万余名建康军被消灭,又有半数建康军被分割投降。当建州军攻至破败的大将军王府院墙外的时候,大将军王府里已经不足两千余名建康王的亲兵。 战场上安静了下来,双方就这样以大将军王府的院墙为界对峙着。刘林与李定都没有出现在这个范围,他们仍然都留在城外,而刘林此时正骑马带着了队亲兵向建州王所在的中军位置赶去。 城内统兵的建州军最高将领是陆佑,就在刘林赶到了建州王的中军的时候,陆佑在城内一声令下,中程火炮与火铳声齐鸣,发起了向顽固坚守大将军王府的建康军最后的阵地发起了猛攻… 刘林的到来,李定亲自走出了临时搭建的指挥点,望着刘林策马奔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刘林在百步之外便翻身下马,快步向着李定走去。 刘林在距离李定五步之外,单膝着地行了属下叩见大帅之礼,其行礼之标准在刘林为官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刘林这一叩让李定受了不小的冲击,李定反映过来忙亲自上前扶起刘林,大声的说道:“长云不可,你是孤的第一爱将、功臣,是孤的至交好友,又是孤的亲妹婿,万万不能行此大礼。” 李定的话周边的所有将领与文吏都清晰可闻,众人都向刘林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刘林被扶起身,连拱双手说道:“臣不敢妄自尊大,这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李定使劲的扶着刘林的双肩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好,不过下不为例。” “臣谨尊均旨。” “来,长云随孤到时面叙话,你今天一定要和我说说你和沫儿发展的怎么样了。”李定拉着刘林的手往临时搭起的指挥点走去,他的话中并没有要与刘林讨论一下现在战场上的问题。刘林心想着,也许李定这个时候是在规避这些,刘林也不提起,免得破坏了这主一臣久别重见的一次舍唔的良好氛围。 刘林在这个时候赶来,第一个目的是想知道李定将如何处理建康一战的善后问题,第二个目的是私事,他想借着获此大胜之后李定心情大好的时机,提提关于自己退居二线的事,只是还不知道李定会对此事有如何反映。 最新全本:、、、、、、、、、、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落不明 在简易的指挥帐内的两张椅子上面,.qb5、刚坐下的李定带着很浓厚兴趣的问道:“长云,与沫儿发展的究竟如何了?” 刘林心里还想着事,见李定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图,便开口回道:“我和公主的事,殿下您还能不知道吗?” 李定会心的一笑,手掌轻轻的在椅子臂上敲着细碎的响声,感慨道:“还是什么都瞒不了长云哪,孤也是为了你们,才在沫儿身边多留意了一点,呵呵,长云可不能怪孤。” 刘林拱手回道:“臣不敢,臣知殿下对臣的一番好意,殿下这数年来一直为了臣的这点心事耿耿于胸,臣感激不尽。” “长云莫再见外啦,你的事孤不放心上,还能把谁的事放心上。再说这也关系到沫儿的终身大事,孤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为妹妹考虑周全,想来想去也就觉得你与沫儿最好,哈哈,所以孤就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便把沫儿安排到了平江府,也算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吧。你做的也非常好,为沫儿夺回封邑一战为与建康军的交锋打下了一个极好的开端。有这些才会有皇兄对建州军的忌惮,才会有现在的对建康军的势如破竹。孤的大业指日可待,他日孤得天下,长云便是第一大功臣,长云之名也将记与青史,名扬千秋万代!”李定说着站了起来,在刘林的面前走出几步,说话的声音也随着情绪的激动而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双眼露出的难得一见的精光。李定多年来一直隐忍,现在建康城的战局已定,李定内心压抑的枭雄的霸气都开始张显出来了。 刘林本想着借着李沫地事,谈起自己的退隐,现在李定正在慷慨激昂的时候,他心里有些犹豫。现在不能说,要再等合适的时候。李定建康一战之后已经奠定了南唐东部霸主地地位,在江北的建康王麾下十多万大军已经是群龙无首,只等三军整备。横渡长江,便可一举拿下滁州、安平等府,将与渤海边境交接的北方数府控制在建州王的手上。 刘林也站起身来,李定伸出手示意刘林先坐下,李定接着说道:“长云,孤想让你领兵攻克滁州、安平数府的最后建康王军残部,长云以为如何?” 刘林略思考了片刻拱手回道:“殿下,臣认为这件事得缓一缓。” 李定略显吃惊的看着刘林问道:“为何?” “臣认为。西南湖州王援兵能抵庐州还要等上一些时日,现在当务之极是让皇帝先授意沿途各府,全力抵抗湖州王叛军东进,以期能抵耗西南兵力的部分。让庐州、巢州、安庆、九江、鄂州等府的府军先与湖州军交战。建州精锐大军以火炮为主要攻击力量,不适于长途奔袭。但适宜固守,现在要做地是在建康城内大量囤积粮草与军用物资,调进大批弹葯,对城墙防御进行维修,另在城外开挖多道深沟战壕,将重炮阵地置于城墙之上与城外。实际主要需要防御的仅建康城南城,东与北两面皆近江,有东海水师可保万全。只待一路杀袭过来的西南军抵达城下,以湖州王的个性,建州军仅以一城固守,便可消耗他的大队人马。到时候,西南军要撤,我们便进。他们要顽固围攻,那正合我军之意。以火炮、火铳之威。再加上城高池深更好用于防御反击,臣坚信此种方法对付西南大军是最合适不过。”刘林说完,李定听地有些入神,虽然刘林说的话事先没有准备有些凌乱,可总体的意思李定完全可以理解。 要是换在以前,刘林提出以逸待劳以守代攻的这种战略,李定肯定会很难接受。不过有平江城防御战为先例,又有今日真正见识到了火炮与火铳远近程攻击的配合,累累战果让李定的心也开始狂热起来,他听刘林所言。心下也坚定地认为。有火炮与火铳综合守城,定能以守代攻。只需消耗敌人大军。可李定又想到了如果西南军只派部分围困建康,而一部分人马进逼南都或者建州该怎么办呢? 李定问道:“如果西南军仅留部分人马围而不攻。而别图南都与建州。那该如何是好?” “殿下可下均旨。令湖州周边五府新降地府军调至建康南。距离百里之外凭天凤关据守。只要西南军企图进击天凤关。那围困建康地大军必定要抽调大量地兵力。适时可一举突破。与天凤关守军两面合击。将西南之军围残于天凤关下。此役虽然对于殿下来说也颇为冒险。可相对于长途奔袭地西南军来说。他们地心里更没有底。臣认为西南军不会放着建康而去攻天凤关。而且在臣看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西南军也许只会趁着东部时局混乱。而只在西南与大唐南部占据更多地地盘。并不会挺军东进。这同样有着极大地可能性。也许西南湖州王在得知建康王地建康城已失。短时间内是不会再东进地了。”刘林分析道。※※ “是啊。长云所言正合孤意!”李定说着陷入了思考。而刘林心里却想知道李定将要如何处置败北地建康王。 “殿下。如西南军暂时不会东进。臣认为还是先委派得力干将。收编归降地府军。将这些府军进行调整重新编制。再配备一些建州军新更换下来地少量火炮、火铳充实军力。现在展下所属地兵员人数确实并不多。虽然兵贵在精。可面对现在这么大地一个区域。又要将北江数府之地一一攻克。兵员数就显得有些少了点。西南军暂时东进地话。那便可开始占领滁州、安平府等地。与渤海国之间地缓冲地带也无须再保留。殿下可直接与渤海国对话。甚至可以在渤海国企图地南下时候。以建州精锐拦头一击。让渤海国暂时不敢再生南下之心。与渤海国保持暂时地友好。也是非常必要地。”刘林说。 李定端起茶杯。打开杯盖一看。里面已经几乎见底。他与刘林地谈话亲卫军士与心腹文吏武将们都不敢前来打挠。更别说随军服侍地奴仆不敢进来添茶奉水了。李定干脆放下茶杯。面露淡淡微笑地说道:“晴儿便是渤海地二公主。我想渤海皇帝还是较愿意看到孤能得大唐天下。不管他们怎么想。短期内暂时恐怕是不会南下地。如果想要南下地话。渤海大军这个时候应该也开始进击安平府了吧。你那东海水师也可以适当时候放他们沿东海北上。以展示一下东海水师地军威。哈哈。孤相信渤海国会考虑好这方面地。他们就是不给二公主夫君地面子。也该给刘都督兵舰火炮地面子啊!” 李定说完与刘林相视一笑。说起兵舰。新编入威远分舰队由解放统领地三舰新式兵舰比起以前地更加庞大。火力更加凶猛。要是那三舰拉到渤海走一趟。再逮个机会与渤海近海水师发生点冲突。恐怕会让渤海国警醒一段时间。刘林又想到了。建康王已经可以开始仿制火炮了。以渤海雄距北方一国之力。难道就不可能研制铸造火炮? 刘林心中的答案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肯定北方渤海国也在开始类似的研制。甚至在兵舰上也开始可能有动手了。连南唐皇帝不思进取的态度和柳群集等一干只图安逸地大臣们,都开始制造大排水量的兵舰,渤海国要还没有动作,那就真的会让人耻笑了。 两人大笑过后一阵轻松,刘林借着这个机会对李定说道:“殿下,其实内子惜然的身份是渤海国人。” “哦?我们还真有缘,孤娶了一个渤海女子,你跟着就娶了一个…哦,不对。你与惜然可认识有五年了吧。”李定说笑道。 “是啊,惜然与臣实属日久生情,臣不能没有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臣今日面见了殿下,就该把臣所知地都禀明殿下。在臣与惜然成亲的前些天,臣派人前往了渤海忻津,见了渤海燕王宇文远致。”刘林说到这里,李定已经有些吃惊的看向他。 李定问道:“你派人与宇文远致?” 渤海国与南唐虽然有李定与宇文晴紫的姻亲,可两国本身敌国之心始终都没有动摇过,谁也不会真的把近邻当成一个可以和睦相处的朋友,尤其以南唐更为担心渤海大军南侵。四年前地那一次渤海国入侵。就曾经让南唐江北九府之地遍燃战火。双方死伤无数。李定听到刘林竟然与渤海当年入侵的主帅有交往,他想接着听刘林说下去。刘林不会只说半吊子话的。 “臣派人联系宇文远致,只是为了证实一下惜然的身世。”刘林说。 “哦,果真是?”李定的这一句说话出了刚才他在心里的猜想,刘林提起惜然又提起宇文远致,这之间的联系已经可以想象了。 “是,惜然便是宇文远致失散多年的女儿。她叫宇文小蝶,而且宇文远致对这个女儿感觉亏欠的太多。”刘林缓缓道来。 “长云地意思是什么?”李定问。 “臣认为,渤海众位能征善战的将领中,无人能比及燕王,而渤海皇子宇文楠势力近在南唐北部边境,可他的作为实在让人难以重视。渤海国只要有宇文远致从中力阻战事,两国之间的战事,恐怕会被拖上一段时间。就算渤海国此时兴兵南下,只要不是燕王统兵,我军据江而守也无可惧。燕王爱女情深,臣再让惜然与他多通几封信件加深一下父女之间的感情,虽然臣不能肯定燕王为了渤海的野心会不会做到不顾一切,不过以惜然与他割不断的血肉至亲,他是不会希望看到臣统领大军在战场上出点什么事的。另外王妃殿下乃当令渤海皇帝掌上明珠,我想渤海皇帝也会有同样的感觉,短时间内兴兵南下之事,应该不会出现。将来宇文柏要是掌权,那就又是这一种状况了。不过到那个时候,南唐大局已定,渤海不知天高地厚的兴兵南犯,也正好给了殿下一个挥军北上地机会。”刘林将自己地想法和盘托出,虽然有些较为牵强,不过听来句句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李定听来也很受用,特别是最后刘林提到将来渤海地进犯反而成了南唐挥军北上的机会,对于今日建康城的战果,李定完全有信心达到刘林所指。 李定哈哈大笑,刘林在这个时候又紧跟着问了一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建康老王爷?” 李定收敛的脸上的笑容,叹了一口气道:“且看陆佑围攻大将军王府的情况再说吧。” 这件事,李定不想去想,建康王是他的皇叔,他虽然领兵进攻了建康王军,可最终的关键时刻,他让心腹将领陆佑领兵围攻。他想要将这最后的结局置身事外,可他真的能摆脱吗? 此时临时指挥大帐外传来一员军士奔跑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只听那名军士大声的喊着:“报…”冲入了建州王亲兵们所守护的位置,直到临时指挥大帐外单膝着地喘着粗气大声说道:“陆将军急禀殿下!” 李定端坐在大帐之内,对着帐外的军士大声说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名小军官,小军官起身小跑进大帐,跪在李定的面前,双手抱拳大声禀道:“禀殿下,陆将军所率大军已经攻克大将军王府…可…” “可什么?快点说…”李定见报信的军士吞吞吐吐,伸手在桌案上重重拍了一下,大声的说道。 那名军官被李定的大声一喝吓了一惊,双手着地伏下身子对着李定说道:“是…大将军王府内军将死战,现在大将军王府内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李定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来,桌子被拍的一阵震颤,那名军官的头低的更低了。而一旁听着的刘林也吃惊的看着那名军官,心里想着莫非大将军王已经薨逝? “大…将军王呢?”李定道,刘林瞥了一眼李定,从他的眼神中实难看出他究竟听到这个消息是兴奋还是悲伤。 “回殿下的话,大将军王府内所有尸体已经搜遍了,可并没有找到大将军王。”军官一口气说完,心里了一阵放松。 “什么?”李定不敢相信的发问,建康王怎么可能不在? “是,大将军王下落不明,陆将军正在封锁全城,在城内开始搜查,特令末将先行禀报,以请殿下均旨。” 最新全本:、、、、、、、、、、 第一百二十章 寻找建康王 李定对禀报的那名小军官挥了挥手,.qВ5、\ 帐内非常的安静,刘林也坐了下来,一直没有再说话,过了约一刻之后,李定缓缓开口道:“还是长云亲去大将军王府查看一下吧。” 刘林站起身来,拱手应道:“是。臣这就去查看。” 刘林说着转身刚迈出两步,李定又叫住了他道:“且慢,他不能离开建康。” 刘林口中低声回答了一声“是”,便走出了大帐之中,走向随行的亲兵,亲兵牵出刘林的坐骑迎了过来。刘林从亲兵的手中接过缰绳,轻捷的翻身上马,对着随后上马的几名亲兵说道:“随本督去大将军王府…驾…” 数骑战马跃出建州中军所处位置,直向建康城南门方向驰去。沿路的建州军,见到为首的黑色战马上一员身着银色盔甲的年轻将领,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此身银色盔甲全建州军以前仅有建州王李定一有所有,而后来这身银色盔甲李定又赠予了东海水师都督刘林。看到那在阳光下耀出刺眼光芒的银白色盔甲,建州军中稍有一点常识的军士无人敢冒失的拦下他们捡查。 刘林一行数骑狂奔,一路狂飙向大将军王府。大将军王府外还有黑压压的数万大军围困着,现在虽然没有反抗的建康军了,这些军暂时也没有散开,而是有序的站在大将军王府外四周。 刘林身后的一员亲兵猛的扬鞭提速,超出刘林数匹马身的距离,冲着前面已经不远处的围困大将军王府地军阵放开了嗓子喊道:“大都督到…大都督到…” 亲兵只两声大喊,军阵中“哗”的一声整齐的铠甲刀枪声响,军中让开了条足够三四匹战马并肩奔驰的大道。刘林骑在马上径直向着大将军王府南门而去。 刘林骑马行至大将军王府南门刚下马。一排十多名将领整齐的面向刘林单膝着地行了一个标准的觐见上司的大礼。 “末将王德众参见都督!” “末将韦恩参见都督!” “末将陆绍杰参都督!” 刘林忙虚抬双手,对着众说道:“弟兄们快请起,陆将军呢?” 刘林没有在门前停留,他要前往大将军王府内查看,要抓紧时间,以他的想法,大将军如果在战前没有离开建康城,最后应该是留在大将军王府内指挥最后的抵抗。如果刘林地推测没有错,大将军王李凌如果没有死。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大将军王府内,现在他需要大将军王府内外区域内安静下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用他超于常人地敏锐听力与视力,来观察这战后的大将军王府。 刘林对着众将中的一员职位较高的将军韦恩说道:“本督奉殿下均旨进大将府王府查看,就劳烦韦将军传令组织大军包围好大将军王府。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韦恩双手抱拳在胸应道:“末将遵命。”随即退后数步,去执行刘林地安排。 亲兵已经带着陆佑前来,刘林看着陆佑从大将军王府内向外快步走来,迎了上去,双手抱拳于胸向着陆佑行礼道:“小弟见过大哥。” “哈哈,三弟近来可是风光无限。”陆佑双手拍在刘林的肩膀上,对刘林笑着说。他以前一直在中台岛上,最近也是在刘林离开中台岛的时候,他才被李定召回建州军中统领一路兵马。 “大哥。大将军王府里的情况如何?”刘林已经进入了大将军王府的院内,满眼望去都是被大炮轰塌的断壁残垣。燃烧的木柱横梁被浇灭后还在冒着袅袅青烟。地上杂乱无章的倒下了满满一地的尸体。有建康军地军士也有建州军的兵卒,清理尸体地建州军士们默默的抬着一具具死尸,装上大车。车上缓缓流下滴落的鲜血,让马车停下的位置的地面上已经汪出了一大滩一大滩的鲜血。马车的木架已经成了血红的颜色,刘林缓缓行走的青石板小路两侧,走不出几步远便可以附近看到一个或大或小的弹坑,弹坑地周围几乎找不到完整地死尸。 “唉,两千左右建康军,到这个时候居然能拼到建州军一千五百余人,真是惨烈至极。大将军王府内的军士没有一人投降。大哥不得不为他们感觉到敬佩啊。”陆佑跟在刘林地身后低声的说道,刘林没有出声。他的耳朵在听着附近所有可以听闻的轻微呼吸声,还有清理战场的军士们走动的脚步声。 陆佑接着说道:“建康王下落不明,尸体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该不会早就不在建康城内吧。三弟是不是在找建康 刘林转身对着陆佑说道:“正是,还请大哥安排下去,王府内所有清理死尸的军士暂停清理,站在原地别动,不要发出声响。” 陆佑虽然还不太明白刘林所提的要求是何意,他对于刘林的特异身手虽然有所了解,但没想过这样的方法能帮助查找建康王?陆佑只是稍一犹豫便去向负责清理战场的军官传达命令,对于刘林的军令,他不能多问,刘林可是比他级别高而且这三四年来一直都是他的顶头上司。 刘林的身后跟进了四名亲兵,亲兵随着刘林的脚步缓缓的向着大将军王府深处走去。亲兵们每人走动的脚步都很轻,手按在腰间腰刀柄上,不让走动的时候腰刀发出声响来。 刘林的听力已经放到了极限,四周所能听到的细微声响已经被放大了无数倍,他身边十多米内每一个轻微的轻声响都难逃出刘林准确的定位。 刘林听见了,他又往西侧走近了几步,这里堆着一大堆尸体,很多尸体堆积在一起。有点像是清理过的模样,也有点像那些军士都是在死的时候才倒在一起地。可倒在一起怎么能倒出这样的小堆状?而且刘林走到现在,大将军王府内除了看到建康军军士们的死尸,还没有看到王府里仆人与婢女的尸体,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大将军王府的下人们在战前就已经离开了王府,也许早就散落在了建康城中。大将军王会不会也早早的离开了王府?大将军王也许在城破时就根本没有回大将军王府? 刘林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兵败如山倒,当时建康军已经呈现出必败之势。而大将军王李凌麾下忠心耿耿的属下并不在少数,他们不会让李凌在那个时候回大将军王府等死。不过以大将军王李凌戎马一身。大小战事经历无数,又恩他桀骜不驯的本性,刘林一直认为他会在最后的时刻,与所有忠心地属下死守在大将军王这声最后的阵地。 刘林发现了。就在他刚刚走过地身后不出五步左右距离,那两堆死尸下面有着均匀稳健的呼吸声。周围二三十步内没有建州军清理战场的士兵,远处的清理战场地士兵已经接到了陆佑的军令,全部原地待命,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声响来。 刘林回头一瞥,他看见了那堆死尸体中上层压在下面一人头上位置的那条裤腿位置,上面那人身下的衣襟稍稍动了一下,掩住了看向空隙的位置。刘林已经肯定,那均匀的呼吸声就在那几具尸体的下面。 刘林停住脚四。他身边的四名亲兵立即站在刘林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紧张的环顾着四周。不过以他们能力是极难发现这么一点轻微动静地。 刘林向后面左侧的亲兵使了个眼色,那名亲兵明白刘林地意思,从腰上缓缓抽出了长腰刀,双手持刀,侧举起长腰刀,两脚左右交替的迈着临战的步子向着不远处的尸堆走去。 亲兵刚刚走出三步,尸体堆突然四散开来,堆在上层的尸抛向了四周十多步之外。尸堆之内一员身着将领军铠甲的建康军军官,手提一口钢刀一跃而起,冲着五步之外的刘林大喝一声:“杀!”手中钢刀带着快速破空的风声向刘林砍来。 刘林的四名亲兵不及反映过来。那名建康军将军已经从他的头顶跨过。刚才他如果把第一个攻击目标定位在那名最近地亲兵身上,这名亲兵地实力恐怕早已经身首异处。 只那一声大吼。霸气士足,刘林便可以肯定那人应该有近六级的武技修为。与前些日子大平江城内刺杀自己地几个杀手的武技相差不远。此人在建康军中应该也是一个不少的将领,建康军大势已去,他能潜伏在死尸堆中肯定不仅仅是为了逃避与建州大军发起正面的冲突。以他的身手,如果想要逃离,在大将军王府内战事平歇到现在,应该早就有不少的机会可以逃走,他选择了留下,应该就是为了出奇不意的刺杀建州军的将领。 这样想来这名将军的出现便能够理解,可刘林还是觉得这位将军的身上也许还有更多的线索。 那人钢刀砍来的速度极快,在四名亲兵的眼中,根本是无法抵挡这一击的。可在刘林的眼中,他砍出钢刀的速度就要慢了很多,刘林甚至已经可以肯定钢刀落下的弧线。刘林快速的侧身往右退出半步,躲开了这突然出现的一击。 几乎是同时,附近的几堆尸体中,甚至是假山、破屋附近的尸体堆中,又跃出了八名建康军军士。这些人中有五人身上早已经受伤,另外三名身上只是受到轻伤,行动极为利索。 建康军将军钢刀聚力一击砍出,被刘林轻松避开,此时看到周边自己同伴也跃出,转身借着砍下钢刀的力道缓冲了一下,又摆成了最初的战斗姿势。他对着周围正向刘林攻来的将领与军士们大声喊道:“杀!” 建康军将军话音刚出口中,手腕一阵巨痛,手握的钢刀“哐啷”一声掉落在殷红的青石地上。 最新全本:、、、、、、、、、、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凌之子 刘林伸手一招,那名建康军将军的手腕骨击错位。\\.//钢刀落地之后,刘林的脚踩上刀柄,刀身翘起,又迅速的将钢刀挑起一脚踢飞,正中一名向他扑来的建康军士。 反手一挥,击中建康军将军的咽喉,这几个动作的做出都只是在眨眼间功夫里完全,冲向刘林的建康军潜伏在死人堆里的八人都被刘林的极限速度的动作给怔住了。特别是那名倒在地上,只能用一只手捂着被击中的咽喉嘴角溢出鲜血的将军,他怒瞪两只眼睛仇恨的看着刘林。 冲上来的八名建康军中一名被踢起的钢刀刺死,另外七人稍愣了一下便重新冲了上来,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回的余地了。刘林身边的四名亲兵也开始动作,举着腰刀向七人迎去。而刘林此时却如脚底生风般一跃踩在园子里的一块奇形怪状的山石上,复一脚已经站在了院中的白色院墙上,始鹰般敏锐的眼睛扫视着院子另一面的动静。 这边有动静,附近的建州军纷纷向这边冲来,眼看就要将那六名建康军统统围上,这六人现在的力量已经暴露,外面有数万大军困守着,他们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园子的另一面地上也同样杂乱的倒下建康军与建州军军士的尸体,刘林的却没能听到有生命呼吸的迹象。突然,被两名亲兵围攻的一名建康军,一脚踩在刘林亲兵的胸前,借力又踩在山石上,整个人向着刘林射过来。他双手紧握手中钢刀向着刘林的腰际横劈过来。 刘林还没转身,早已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一跃而起。刀光在他的脚下闪过,刘林落下之时,那名将军已经一手搭在了墙头上,脚底在墙上一蹬,又欲跃起。刘林落下时候没有落在墙头上,已经一脚为先,踩在了那名将军地脸上。 这名将领也有不俗的战力,以他的身手看起来像有四级武技的模样,刘林一脚踩在他的脸上,那名将领的口鼻立即喷出鲜血。两人落地之时。被刘林击中咽喉倒地的那名六级武技将军使用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握刀,直接将刀向刘林飞掷过来。刘林向着飞来的钢刀伸出手,空手直接抓住了旋转飞动中的刀背。刀背入手巨大地力量涌了上来,刘林的手因为刀的巨大力量向后让出有两尺距离才将力量缓冲下来。 倒地的另一名将军大喝一声也不顾满脸的鲜血,钢刀砍向刘林的脚,刘林抬脚迅速避让,钢刀砍在山石上“哐”一声金石交击迸出火花。双脚躲过那名将军的攻击,手中的钢刀往下一掷,还没站起身来的将军来不及收回手中钢刀挡架。那把被刘林掷出地钢刀已经割裂了他的咽喉。 两名亲兵又缠住那名六级武技的将军,亲兵不是建康军将军的对手,被将军左拳两招内便击飞,倒在一边不能爬起来。这里几名建康军装死的军士地出现太突然,刘林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多人有组织的倒地装死。这个小园子里便有九人。 刘林与那名六级武技的将军快速向着对方靠近,将军大吼一声左拳虎虎生风的向着刘林面上袭来。刘林侧头弯腰,躲过了那一重拳的袭击,顺势用背一顶那名将军的胸,将他抵退出四五步远。 刘林几乎是瞬时就跟着那名将军倒退地步子,连踢出三脚。一脚踢在将军的膝盖、一脚丹口,最后刘林跃起,一脚狠狠的踹在那名将领的胸膛。在他仰面倒下的那一刹那,将军口中喷血如箭。倒地后抽搐着,口中吐着鲜血的建康军将军死死的瞪着刘林,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其余的几人被两名亲兵加上二十多名建州军军士围攻,在刘林停手后片刻即被收拾干净。 刘林接着在园子里逐个排查,之后地一个多时辰里丝毫没有发现建康王的线索,他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如果他本就在王府里。现在的状况,想逃走根本就没有可能。如果他已身死,迟早也会发现他的尸体。最后在仔细查看了园子里偏避的几处小竹林与小树林后,刘林终于下令调进两千军士加快对这大将军王府死尸的排查。同时也传下令去,封锁西、北、东三门,只留大将军王府的南门可以让建州军军士出入。 刘林一下子调入这么多人是刘林最后的一个小计谋,他要给可能藏匿在王府里的人多一点“逃走”的机会。 令下之后,刘林立即退出到了大将军王府地南门之外,在南门外地军阵前,就这样面对着南大门的位置看着。每一个从大将军王府里出来地建州军士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经过一趟。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过去。天渐渐黑了下来。大将军王府之外火光通明,一排排火把将大将军王府外面的空地照的亮如白昼。刘林站在那里已经两个多时辰。每一个从南门出来的建州军士刘林都瞥上一眼。 大将军王府里的清理工作就要到了收尾,最后同时从王府里拖出两大马车的尸体,车上尸体无序的码放在一起,马车下已经不再滴血。马车边上跟着几名建州军士,刘林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其中一名走路有些不太对劲的军士吸引了刘林的目光。刘林的目光由脚及脸,落在了那名建州军士的脸上。 “站住!”刘林低声沉喝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刘林话音刚落,跟随马车走出来的总计十几名建州军士除了一人,其余的都原地站着一动不动,还有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只有那名被刘林盯住的军士还是走出了两步,他停了下来之后手放在了腰间钢刀柄上。就在刘林说出“好了,走吧…”的时候,那名建州军士暴喝一声,单手握刀向着刘林奔来。原本只距十余步,那人一跃便在眼前。刘林前面叫停是为了肯定那人的身份,刚才又放行本想让那人放警惕,再一举将擒获,他必尽有着俗的实力。 刘林顺手抽出身边亲兵腰间地腰刀,横刀迎击。钢刀与腰刀在空中碰撞,火星四射,刘林的虽然动作敏捷,可本身的功力有限,对于这人刘林还有些忌惮。不忍一出手就是杀招。刘林的手被大力劈下的钢刀震的发麻,握不住刀柄,腰刀随手脱落。 刘林向着侧面一闪,侧向闪开十余步,躲开了那人连续两刀的劈砍动作。 “放下刀吧,我可保你不死。”刘林对着那名穿着建州军军服的人,那人由于激烈的动作,头上戴着钢盔已经偏歪了一些,眉前一缕如银丝般的白发飘落下。此人便是大将军王。 从他六级高手地略显迟钝的动作来看,他的腿应该也受了较重的伤。刘林一直就在外面等着这个人的出现,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出现,那也许他早就应该离开了建康城。 “哼,要杀要剐随便。老夫不会向你小匹夫求饶…放马过来,让老夫见识一下你的刀功如何。”大将军王没有死,他说话的时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四周围着的建州军军士们不敢喘粗气。 “你不是我地对手,你现在腿又有伤,还是放下武器。我先找个郎中给你止血。”刘林说话的时候,大将军王李凌眼珠向下,一眼瞥见裤管被血浸湿的部位。 大将军王抬起头来,左手摘下头上的头盔,哈哈大笑的说道:“老夫兵败,就没想过留在世上苟延残喘。” 大将军王又接连几刀砍出,刘林地手中没有兵器用来格档,只在凭着灵敏异常的身形躲避着大将军王的攻击。就在刘林与大将军王不停交手的时候,军阵中传出陆佑的话音:“三弟闪开。” 一队有近百人的火铳兵分成两排。端起火铳瞄着场中打斗激烈地两人。 “不许开火…”刘林躲避着大将军王李凌伶俐攻击的同时,对着大军阵中喊道:“都不许开火。” 大将军王年老体力有限,与刘林仅打斗不出十招,便已经累的直喘粗气。 刘林借此良机,在李凌的身边四下掠过,每一次靠近大将军王都用手掌打面大将军王李凌的关节之上。深身的酸麻感觉让李凌的动作变的迟缓了许多,他甚至也看出了刘林一直到现在还只是只守不攻。 又是十余招过后,大将军王李凌手中的钢刀最终落在了地上。刘林向着陆佑一挥手,陆佑立即带上十余名军干冲上前去,想要联手将李凌生擒。 “大逆不道地乱臣贼子。你们都不得好死。”大将军王李凌在被建州军军士们按住的时候。一边还在大声骂道。 “胜者为王败者寇,这是千古不变的事实。您老人家还是安静下来,建州王殿下不会伤害你的。”刘林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切劝隐,如果再顽固坚持,那只有将他交给陆佑与韦恩去处理了。 被刘林轻易的躲过攻击,李凌凝聚的力气几乎用尽,刘林一挥手,军士们蜂拥而上将他捆绑起来,押上了马车。 马车临往城外建州王临时指挥大营前进时,刘林也进了马车。建康王五花大绑的斜靠马车后壁上,刘林缓缓在他面前坐下放低声调的说道:“老王爷,我知道今日如果让你走脱,到了江北,你肯定想凭着江北数府的力量东山再起。你也别再想了,那些都是没用了,你不可能成功,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再强悍地军队在大炮面前也只能化为飞灰。就连您亲生儿子地大军也不行。” 听到刘林后面的一句话,李凌面色如土,闷闷地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 “你不承认也没什么,李阳如果不是你的亲子,实在没有办让让我相信,英明一世的大将军王怎么会助心胸狭窄的李阳,而弃懂得隐忍虚怀若谷的未来明主…” 李凌又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刘林,刘林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回头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该不该劝劝李阳放弃西南,这样对他只会有好处,以免数十万儿郎性命毁于他手。” “哼!无稽之极!”李凌的鼻中冷哼一声不再看刘林。 最新全本:、、、、、、、、、、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势 刘林也算是押着战败的大将军王李凌回到了建州军在城南的中军,要是今天让李凌逃出了建康,遁向了江北,说不准李凌会拉起江北数府的军力直接往西南奔去,到时候西南的势力更强,就真的不好对付了。\\。0m\ 在临时指挥大帐中的李定没有立即让人带进大将军王李凌,而是单独让刘林进帐回话。 刘林进入大帐中,李定并不关心刘林是怎么把大将军王给逮住的,第一句话就问道:“如何处置?” 刘林本以为李定应该早想好了处置之法,下午围攻大将军王府的时候刘林还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一点风声,没想到李定这个时候会问起自己该如何处置败军之王李凌。 刘林犹豫了片刻说道:“殿下,大将军王乃本朝先帝亲弟,臣不敢妄言。” “这个时候还婆婆妈妈的,让你说就让吧,你之前不是很想知道孤要怎么处置皇叔吗?现在给你机会提意见,你?*党隼慈霉虏蜗暌幌隆!崩疃ㄗ滤档馈?br> “臣遵命,臣觉得大将军王杀不得。” “嗯!” “更不能将他解上南都。” “这个孤知道。” “最好是将他送往中台,让他在中台安享晚年,平淡度过余生。”刘林缓缓说出。 李定紧锁着眉头。思索了一会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就依长云所说。将皇叔送往中台安享晚年。皇叔地后半生。孤可就交给你了。” 担子又落回到了刘林地身上。刘林不得不点点头应下。 李定没有去见大将军王李凌。只是吩咐解送李凌地军官一路要好好照顾李凌地起居。不过身为六级高手地大将军王李凌。松了绑之后。手上与脚上地铁镣是少不了地。五百名军士在次日清晨便解押着大将军王向建州方向进发。在福州乘船直抵中台。刘林让押送地军官带了一封信给解放。让他安排好李凌。 李凌离开地时候。只有刘林一人前往送行。在大将军王李凌欲要吃人地眼神之中。刘林目送载着他地马车远远地向南驶去。眼不见心不烦。李定不想见李凌。刘林何尝也不是。李凌福州地日子便是他松开限制地时候。也是他全身武功被废地时候。不管刘林心里怎么想。他还是认为让一个六级高手长期生活在他妻儿们生活地那个海岛不是一件好事。 送走了李凌。刘林协助李定开始在建康城内布防。东海水师致远舰队在诸葛与洋地率领下返回平江府补给。并给建康城带回大量地防守火炮与火铳等新式武器。刘林一直没有向李定开口提自己地猜测。他知道别人很难相信他地这个猜测。不过自从昨夜对李凌说起地时候。李凌片刻地失神状况已经让刘林认同了这个猜测。应该不会错地。李阳就是李凌地亲子。刘林有些头大地是。搞不好李沫也会是李凌地女儿吧?李凌是什么时候和他皇嫂搞上地?先皇帝无庶出之子。难道还真地会戴上这顶天大地绿帽子。而这顶绿帽子正是他所倚重地皇弟所赠。 刘林在脑中翻来覆去地想。真地是太搞了。但愿李沫与李凌只是叔侄关系。刘林想不来这些。便不再去想。他也不想再把这些告诉李定。 江北数府大将军王麾下的兵力,并没有被建康城陷落的消息击散,而是更加团结在左部将领万庆丰的麾下。在建康城陷落后,万庆丰组织十五万大军数次企图冲击渡江,可有东海水师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横在江上。几次强渡攻击都被狠狠的打退了回去。万庆丰部人马损失惨重,李定派出心腹文吏与将领统率一万人马从当涂县渡江,绕道庐州府,以皇帝李锐地名义收降了庐州府军总管将军母道寻,与母道寻部六万人马合兵一处,奇袭清流关,断了万庆丰部残兵的退路。 建康城内建州大军在东海水师的强大炮火掩护下,在江北登陆,短短二日时间便将万庆丰部人马击的溃不成军。万庆丰、北马启等将领战死阵中。建康王最后的四万余人马被迫投降。 李定收降建康残部人马之后,斩杀了正七品以上所有武将与文吏,其余人等归庐州府军总管母道寻收编,升母道寻为忠武将军,辖闻风归降的安庆、巢州两府人马,为建州大军镇守北部安平、滁州等府,以防渤海国趁乱南下。 母道寻的大军同时成为西南李阳大军东进的一块绊脚石。 李定稳守建康城,这些天来他心情不错,现在局势一片大好。南都皇帝收到李定的连连捷报后。吓地双腿发软,对于李定的一道道嘉奖圣旨狠命的发。想要唤回一丝二弟的怜悯。也许他早预知到了自己将来不久便会离开留恋不舍的皇帝宝座。朝中大臣们望风而动的,已经有了一些开始怂恿皇帝,不如退位禅让吧。也有大臣极力反对,主张皇帝退位的代表人物是勾程,而强烈反对甚至决心与李定大军决一死战的是柳群集与卿居正,正没想到一向蜈蚣见不得欢的柳群集与卿居正居然能成了统一战线。 二十万禁军掌握在柳群集地手中,勾程等人也只是干瞪眼,每天都在担心着李定地大军哪天会扑向南都城,把所有前朝大臣都杀的干干净净。 李锐对于皇帝宝座无限地留恋,同意了柳群集的建议,派人向北国强邻渤海国求援,以求渤海国能够出兵击破李定的建州军。派出的皇帝特使已经走了近一个月,至今天仍然没有回来。就是第三批派出的特使也应该回来了,南都皇城内的主战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心信如焚,每天都在大殿上与主降的大臣们吵个不休。 柳群集派出的特使,想要请回渤海的援兵,条件就是击败李定所部人马之后,割出江北十六府之地给渤海。这个让主降派大臣大骂了数天的主意最后还是经由皇帝同意了。勾程等人认为,就算换了皇帝,也是大唐李家,怎么能让北国人占去了大好河山。他们只是在心里呐喊,却不敢说出,柳群集可是掌控着二十万禁军,就连掌管五千御前侍卫的统领孙思雷,也一直都柳群集之令是从,勾程等人也只能干瞪眼。 很快身在建康的李定便收到了李锐卖国求援的消息,李定气的暴跳如雷,李定住在建康府衙内,身边的心腹将领与文吏们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李定。刘林也在自己的临时馆舍里写字再绘绘图什么的,这些天战胜之后,江北之地已然稳固,他也没有多少事情可以去做。李定一人指挥调控麾下将领得当,已经显露出一个明君霸主所拥有的一切气度与用人方略。刘林似乎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刘林又在临时所住的馆舍里看了一天的书,在酒后写了两首小诗,感受着轻松生活的乐趣,一点也不怀念战火纷飞意气风发的日子。他的脑中只希望能有一片平静的天空。 正如李定所担心的一样,刘林也担心渤海国会趁此机会出兵南侵,有着南唐皇帝的求援,这样可谓名正言顺。如果建州军的势力遭到渤海与西南李阳两部人马内外夹击,再有南都二十万禁军在后方为祸,那可真的会被打乱了阵脚。 刘林饭后在馆舍前的小园子里散步,李定的亲兵急匆匆的来请他去见李定。刘林随着李定的亲兵来到了建康府衙,李定所在的书房之内一片安静,只点了一根随风飘摇的烛火。 刘林进屋之后也未行礼,便向桌案边上去去,背靠在椅子上李定放松着的眼睛没有睁开,对着进来的刘林说道:“长云,请你来是想商讨一下,南都方面的事。” “臣恭听。”刘林拱起双手,道出这句话后,在一侧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李锐要出卖大唐祖宗的山河,将江北十六府交给渤海以求渤海援兵,孤真是难以再忍,本想让李锐再多做几天皇帝,等到西南之局平定之后再说。没想到他居然做出此等恶事来。”李定越说越气愤,一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既然已知如此,殿下便不可再犹豫,殿下圣明,应该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刘林说道。 “孤倒是想好了,只是现在实施为时过早,总想着等一天他能识时务的退位,没想到还是要这么做。”李定抑郁的说道。 刘林心中好笑,“果然每一个霸主枭雄都有这一面,总想给世人留下正义的一面多一些。” “殿下不得不做,这也是情势所迫,李锐不择手断寻求自保出卖大唐山河,已经成了大唐的罪人,现在将他赶下台去,也是顺应大唐民意。”刘林顺着李定的意思说下去,李定就是想听这些话,他要谋害皇兄还要让别人劝他去做。 李定点了点头,对刘林说道:“孤已经安排了,孤倒要看看真要是渤海提兵南下,他们如何奈何一个已经身为帝王的人,哼,让他们那一套为南唐皇帝清除逆王的说辞见鬼去吧。” 刘林听闻李定此言,起身肃然道:“陛下圣明。” 李定闻言哈哈大笑,对刘林虚抬双手说道:“快请平身。” 李定终于感受到了梦寐以求的帝王的气势,喜不自禁,随即对刘林说出此时的南都城内应该已经变天了。只希望孙思雷一切都能顺利。 最新全本:、、、、、、、、、、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结局 深夜子时,南都皇宫之中已经一片安静,御前侍卫守护着皇帝的内城。\.//外城的防御和治安分别交给了禁军与南都府。要说这南都城中,力量最强大的军队,第一个便属有二十万之众的禁军。可禁军主要驻防在南都四周,进驻在南都城内的仅两千余人。 御前侍卫是皇帝身边最近的一支武装力量,自从孙思雷掌管御前侍卫五千人力量之后,他逐步在中间安插了大量的自己的人手。孙思雷的人,都是只效忠于建州李定的,这一张网其实早在很久已经便已经铺展开来。孙思雷最早是在禁军中,后来被当时的太子李锐欣赏,便安排进了建康王的军中,成为了建康王信任已久的心腹爱将。再后来,孙思雷几乎是按照建康王的均旨,再次应太子李锐的安排在御前侍卫中任职。直到后来成为御前侍卫统领,一身系皇帝全家老小的安全,他在李锐心中的地位可非同寻常。 而孙思雷上位之后,对权臣柳群集也表示了自己的友好,柳群集对于这个人渐渐也就放心了许多,他们都知道孙思雷其实是李锐早年安排在大将军王李定身边的一个棋子。而大将军王则认定孙思雷终有一天,在关键时刻还会成为对他有关键作用的人,也就是对李阳有关键作用的人。 李定的崛起把所有人的计划都打乱了,没有人知道孙思雷潜藏最深的身份乃是肯为李定卖命的人。李定的崛起让建康王成了阶下囚,让南都皇帝如坐针毡,让西南割据的李阳也颇为顾忌。南唐风云变幻,也只有李定与刘林、孙思雷明确此时南都该发生些什么了。 子时过后三刻,这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孙思雷站在白天时候众大臣们争吵不休的金峦殿前,身前一排四品以上侍卫的目光都落在孙思雷的身上。孙思雷低沉的声音对着这二十余人心腹中地精锐力量说道:“现在是最后的时刻了!” 二十六名有着四级左右甚至达到五级武技力量的御前侍卫四散开来,黑暗笼罩着的皇宫中他们行动迅速的黑影立即遍布皇城内的每一个角落。一柱香地时间,御前侍卫中异已的力量已经全部排除。五千人中以隐蔽的施毒手段很快便安排了毒杀了一千二百人,剩下的三千八百人都是孙思雷所属可靠的侍卫。 三千八百人中。有两千人静静的包围了宫城,宫城内的每一个可以进出的门庭都被他们封锁。余下的一千八百人,分成九路,以皇帝御前侍卫令牌,强行闯进众位朝中大员地家中,强行将他们押入天牢。柳群集、勾程、卿居正、阚禁等人无一幸免。统统在睡梦中被惊醒,醒来的时候,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这个时候就算他们明白了,已经迟了。二十万禁军最近为了严防海上的东海水师与平江城内地东海水师驻军,分调东、北两地,城外西部六十里,还驻守了八万禁军为了防止建州军东调。现在留在城内的不足一千城防兵。 南都府衙也被迅速的控制,南都知府手下的总捕头南定志早已经组织了两百捕头响应,一举将反对的捕头与各司官员斩杀。 南都城内两个时辰了。展开了大规模的屠杀,死亡的对象全部是清一色的南唐官员与将领。 宫城内被御前侍卫切断了与外界的交通与联系,在南都城各处杀声四起地时候。偌大的宫城还沉浸于宁静的夜色中。皇帝仍然流连在宠幸的夫人房间,欲仙欲死的欢娱着最后的时光。 派出去的各路人马均已返回,南定志所率的捕卒与六百余名归降的城防兵负责起了南都城地城防,不允许任何一人逃出南都城。南都城暂时与外界的联系宣靠中止。 寅时刚过。孙思雷骑马驰到了宫城地正南门外。一声令下。宫城内每一个大门都被敲响。门内地太监极不情愿地打开门。因为门外地御前侍卫都用了同一个理由。有人造反了。太监们不敢耽误了大事。忙打了宫门。迎接他们地是侍卫地钢刀。十余队侍卫从各处宫门冲进了宫城内。一路向着宫内几个重要地预定地点扑去。 另外还有部分留守在宫城外地御前侍卫。防止有人趁乱出逃。宫城内外被孙思雷控制地如铁筒一般。孙思雷亲自统率一队两百人地御前侍卫。扑向了皇帝今夜临幸地景秀宫。 景秀宫外当值地太监发现了逼近地御前侍卫。吓了一跳。见到为首地正是孙思雷。这不是老熟人吗。于是便大着胆子用尖细地嗓音骂道:“大胆。御前侍卫怎么跑到内廷地地方来了。你们长了几个脑袋…” 太监刚开始只发现十余名御前侍卫。骂出地话还没说完。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后续赶到地御前侍卫已经将景秀宫包围。这架势已经让太监地双腿开始不听使唤了。 “孙统领。咱家只是个…”尖细地声音嘎然而止。一名御前侍卫手起刀落。太监地脑袋“咕噜噜”地滚落在坚硬地大理石地面上。 御前侍卫们纷纷动手。门口守着地六名当值太监几乎没有发出呼救声已经全部身亡。里面传来了皇帝有些警醒地声音。“来人哪。外面是怎么了?” 皇帝的话没有人回应,不过回应他的是一脚踹开的大门。 皇帝的身子不禁一颤,仍然趴在一丝不挂的葛夫人身上,葛夫人年方十七岁,模样娇美之极,深受皇帝宠爱。刚才皇帝正在准备完成最后的冲刺,结果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在说话,还有什么东西滚落的声音,心下大怒正准备教训一下那几个太监。没想到门就这样被踢开了,冲进来的御前侍卫们正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帝王与他宠爱的年轻妃嫔一丝不挂的保持着怪异的姿势在床上。两人的关键部位还紧紧的贴在一起。 葛夫人似乎也忘记了女人本能的尖叫,仰着头,她地眼中看到的是御前侍卫仍然滴着鲜血的钢刀。 “你们反了?你们想干什么?”皇帝惊慌的说道,也顾不得扯起被子挡一下暴露在众人眼中的龙体。此进葛夫人已经反应过来,尖叫声可以刺穿别人的耳膜,皇帝李锐甩开一个大耳光,打在身下尖叫地女人脸上。骂道:“叫什么?” 葛夫人从李锐的身下挪出身体,抓起凌乱的被子挡住春光,往大床里面使劲的靠,一双泪眼朦胧的美眸死死盯着孙思雷。 “陛下,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们是反了。”孙思雷平静的回答着皇帝的问斥。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便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你们好大地胆子,朕的禁军呢,来人,快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给朕拿下…”李锐胡乱的大喊着,可正如他所料,没有一个人响应他地呼喊声。 突然惊慌中的皇帝李锐大哭起来,赤身从床上滚落到孙思雷的脚下,哀求道:“孙爱卿。朕平时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背叛朕,只要你不杀朕,朕封你为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孙思雷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现在不杀你!” “你不杀朕?你想怎么样?”皇帝问道。 “我要你下诏退位,将帝位禅让给建州王!”孙思雷大声的说道。 听孙思雷说出了要求,李锐紧握着双拳,浑身颤抖的咬牙轻声说道:“李定…” 孙思雷没有时间与他在这里折腾,使了一个眼色,一名侍卫扑上床去,一把抓住葛夫人的头发,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钢刀落下。刚才还泪眼摩挲的美人头滚落到了李锐地脚下。 “朕…下诏…” 南都城的宫廷风暴第二日整个皇城便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南唐皇帝下诏,帝体弱多病,又值北有强敌虎视,内有建康王、湖州王之乱,建州王定为帝出征逆王,已获大捷。帝深感自身德才不及建州王,乃下禅唐让帝位于定。 对于这场南唐国的突了其来的风暴,天下百姓没有准备。不过百姓无论换了谁为皇帝,只要能少收赋税少征徭役即可。而对于南都城原来的执政者们,他们依然穿着光鲜的衣服站大朝臣班上,可他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位高权重的丞相、将军、大夫了。这些大臣们都要看着一个御前侍卫统领的脸色行事。 柳群集地亲笔信加上调令牌,孙思雷的得力助手乐无误带着五十名御前侍卫,前住余杭,在那里收缴了六万禁军的统兵大权。东海水师定远分舰队陆战营十八营人马携带大量的火炮、火铳登陆。被乐无误收了兵权的六万禁军给东海水师定远分舰队陆战营人马让出了通道,东海水师陆战营九千人马直奔南都城。 第二日,南都城墙四周均出现了许多人重来没有见过的黑黝黝的火炮。东海水师陆战营人马全数充实到南都城的城防上来。 有李锐、柳群集、勾程等前皇帝重臣在手。孙思雷果断处事。很快便控制了大部分禁军的力量,派出心腹手上分批统领禁卫军。将原本二十万禁军四个大营地建制。分化为二十个大营,每大营仅一万人马。 南都城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好迎接新帝地一切准备。 八百里加争奏章火速送往建康城,李定拿着孙思雷的奏章脸上平静如水,心中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李定顺手把奏章交给一旁地刘林看,刘林看完合上秦章。“臣恭贺陛下,陛下登基,必然会励精图治,平西南安北疆,大唐中兴。” “哈哈,好,长云哪,孤是不会亏待你的。” 李定最终决定十日后登基称帝,定都建康。并封孙思雷为兵部侍郎、辅国大将军,统率所部人马暂时镇守南都,稳定南都。 刘林利用李定心情大好的这些天时间,最终说动了李定,李定居然同意让他以后就卸任回归中台岛,以后就在岛上平静的生活。 不过李定最后还是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求刘林仍然坚持多作研究,并让刘林着手负责中台兵舰船厂与铸告司的事务,源源不断的为大唐军将提从优良的军械装备,还要照看被流放在岛上的大将军王李凌。 李定在文武百官的朝贺声中正式登基称帝,建都建康。 李定登基之后,原南唐朝中通过考察能被使用的人都在原有官职地基础上留用。他建州一系的文吏武将充实到各部各司的主要职缺之中。 身在南都的孙思雷接到了新帝李定的秘旨,于天牢之中将柳群集等一批前朝重臣毒杀赐死。李锐被李定封为东海王,即日起随东海水师兵舰南下中台岛,在那中台岛上,李锐将会被刘林的人看守终身软禁。李定允许东海王李锐携带了四十余名美貌姬妾赴台,可这些姬妾都被喂食了一种特殊地草葯,终身不可能再受孕。而李锐原本的几个儿子与女儿都“病”死在了南都。 李锐遭受一系统的打击,整个人面临崩溃的边缘,当他站在东海水师的兵舰之上时。两行浊泪滚落,身边的美貌姬妾也都黯然失色,一群人在水师军士的“保护”之下。悲痛的离开了南都。李锐离开的这一天,也正是柳群集等人被赐死地那一天,码头前除了押解他们的水师官兵,再也找不到一个人相送。 李定采纳了刘林的建议,撤销了原有地丞相、大将军之职,以后的大唐将会是一个绝对的皇帝集权的国家。现在新帝初登帝位,东部已经趋于稳定,东部各府各县望风俯首。 原本给刘林准备的兵部尚书一职,刘林因为就要离开建康而暂时空缺。刘林被李定封为中北一等公,封邑中台岛中北城及周边十六新县区域。刘林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的去过自己的安逸稳定的生活。 西南李阳对于李定的实力来说,已经不足为惧,平定西南各府只是一个时间地问题了。刘林督造的火炮、火铳将逐步完整配备大唐新军,只需步步为营,割据西南的湖州王势力终将会有彻底毁灭的那一天。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再是刘林所关心的,刘林所乘的威远一号舰在平江城接上了平江公主李沫。 兵舰驶出了长江口,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初升的太阳在海面上洒下了万道光芒。 刘林紧拥着怀中柔弱无骨的绝美娇娘,在她的耳边温柔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家里有信来了,是双儿随补给船捎来地,信上说惜然有喜了。” 李沫侧转过身来,拉着刘林的衣襟问道:“真的?” “当然,这还能有假。”刘林满是自豪的说道。 李沫过了半天,在刘林的怀中小声的说道:“我也要…” “要什么?” “要孩子啊,笨死了…” “好啊,为夫这就满足你的要求,哈哈!”刘林说着拦腰将李沫抱起。李沫在刘林的怀中用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娇嗔道:“不要。不要啊,天刚刚才亮呢。昨晚不是…” 兵舰驶入东海,缓缓调转船头,向着南方航去… (全书完) (完本了!) 谢谢一直以来订阅地朋友们! 谢谢一直以来坚持来书页投推荐票地朋友们! 谢谢曾经给本文投过月票的朋友们! 还要谢谢曾经给本书投过鲜花、砸过板砖、浇过白水、投过更新票、打过赏地朋友! 结局仓促,吏少一在此向诸位朋友们道歉!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