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话说1984》 序 万物重生《话说：1984》 ／流云 重生，是瞬间的顿悟，是修行的顶点，是野火烧不尽的生机，是对命运多舛的倔强，是繁华阅尽又将一切净化后全新的开始。 重生，对于蚊香来说，是触底反弹，更是一次涅槃。 每个人都在对自己的人生试错，很多时候错过一次，命运的轨迹就会改变。时间的流逝和家庭的责任，注定会消磨年轻的锐气和对梦想的执着。很多人在改变中左右突击，企图对自己的人生破局，但基本都是伤痕累累收场，然后很多人便安稳下来，选择所谓的认命。 但又有谁会真的认命？ 现在的社会是一个缺乏信仰的社会，武侠因此没落，侠义的的缺失让那些经受住考验的友情弥足珍贵。在如此浮躁的时候，能静下来安心生活，虽是人到中年后对过往人生的一种妥协，更是一种看破看透后的睿智。 一个人如果爱上了文字，那就是一辈子的孽缘。这次他又开始写作，作为他的朋友，我很是高兴，蚊香升起这个名字，应该会伴着新书【重生】。而我最希望看到的，是蚊香这个人的那种坚持，在重生之后的开花结果。 蚊香的小说耐看，细节描写到位，详细却不拖沓，用他的话说就是节奏控场，不在内容上注水，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他的上一部特种兵题材【暗战狂兵】也是找我写的序，提前发给我短短几章的内容便令我读来欲罢不能。那种有代入感得写作方式会让你感觉自己就是主角，跟随他的视角开启冒险之旅，刺激过瘾的很。如果他按照自己的方式写下去，以他大开大合而且心理动作细腻到头发丝那样的文风，应该会成为另一部点击率超高的作品。可惜，他为了不让收入增加不确定性，选择了对编辑妥协，那就意味着他得按照编辑的思路去写，自己早已打好的腹稿被歪写得支离破碎，作品的灵魂没了，写作的动力也就没了。这种妥协，是牺牲自己的追求，转换成对家庭的负责，虽然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悲壮，实在也是令人感慨不已。作品未完成，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再后来就是我自编自导自演的网络电影【救赎】找他帮忙编剧。从冒出拍摄《救赎》这个念头开始，我就开始构思整个故事，几个主要人物的故事片段逐渐清晰，但我缺一条主线把所有人物关系连在一起，陷入困境的时候我想到了蚊香。那时离他去新加坡还有两周的时间，他还得忙着应付大使馆回访，很多琐碎的准备工作让它焦头烂额，但他还是应了下来。为了不占用他太多时间，我跑到他家里和他沟通，然后直接逼着他连夜开工，搞个通宵，难得的是他在没喝酒的情况下居然答应了。看着他取出他地古董机（他写作时用了好多年的笔记本电脑），埋头开始完善整个故事，我心满意足的往沙发一躺，刚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他，再后来整个人就沉沉睡了过去。中间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看到他正在门口踱来踱去，吞云吐雾，面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 【救赎】是我的自我救赎，也是我与他的重生。所以当他把新书的名字叫做《重生》的时候，我特别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也会特别支持他的创作，所以他一说还是让我作序，我立马便答应了下来。虽然水平有限，但这也是我能尽量与他在文字上比肩的唯一途径，没办法，谁叫他是蚊香。 记得上次写序名为【血，仍未冷】，既然血仍未冷，既然激情仍旧澎湃，那就让一切《重生》。 蚊香升起，万物重生。 第1章 初来乍到 头很痛，很沉，还有点晕。 这是邢宝华醒来的第一感觉，同时心里也嘀咕着：“下次再也不喝这么多！” 这句话也不知道被他说过多少次。突然一阵运动员进行曲，让邢宝华的脑子有点清醒。 手捂着额头，轻轻地揉捏一番，心中惊诧的在想昨晚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怪梦？往常喝多了经常断片，醒来脑子一片空白。可昨晚的梦让邢宝华，体会到什么是真实，真实的感到他穿越在七八十年代一个和他重名的小伙身上。周边所发生的事儿，历历在目，印象深刻。 耳边又传来乱人心神的运动员进行曲。邢宝华心道：“昨晚谁把我送酒店来的？酒店隔音这么差，还在学校边上……” 刚想到这儿，邢宝华猛然的惊醒，扭动沉重的头，缓慢的放下捂在额头的手然后用力的撑着床往床头靠了靠，才仔细的查看所住的环境。 让他惊呆的是，所看到的环境和梦中的环境一样。屋门边上的木质洗脸盆，及周边三张床铺。屋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上面除了一个暖水瓶和几个瓷缸之外，还有基本书籍。 邢宝华再次用手捂着额头，不敢相信自己还没醒来。耳边的运动员进行曲那么的刺耳，假如这是真的话，邢宝华就是梦中的那个他？ “怎么会这样？”邢宝华喃喃自语的说道。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梦中的人物转换了。昨晚上集团还庆祝他主导设计的手机上市大卖。喝的稍微多了点，最后的印象就是身边的女伴搀扶着他去洗手间，之后完全断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完全酒醒的邢宝华把脑袋抓的跟鸡窝似的，过去和现在脑子里的东西非常的清晰。往前他都想不起有几个**之类的女友，现在他都能记住名字和细节。这怎么可能的事儿？作为一名微电子科学与工程的硕士，他还真不信这种违反科学理论的事儿。 更让他感到荒唐的是，他竟然附身在一个电子维修技校生身上。虽然都是电子专业，可一个修家电的能和设计软硬件的工程师相比？ 屋门被打开，走进一个年轻的小伙，手里提着铝制饭盒。 看着还把头埋在双膝间的邢宝华说道：“华子，酒醒了，不能喝就别逞强。人家是高中生毕业，瞧不起咱们技校生也没啥啊！振作点，咱是靠双手吃饭的工人，人家呢？坐办公室的预备干部。将来是走上领导岗位的，哎，你还别说，今天知道我听到什么消息，你绝对想不到。” 邢宝华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家伙，脑子立刻知道这位是谁了。徐帅，小名帅帅。从小一块光屁股长大的发小，更像是一对亲兄弟。 邢宝华的眼神有些呆板，此时他脑子里放映的是和徐帅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而徐帅则认为邢宝华像是被他的话给惊住了才发呆。 “今天几号？”邢宝华没接徐帅的话就问他，而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年代。 “几号？华子，不会昨晚喝的连你叫啥都忘了吧？明知道自己不能喝，你非逞强的喝。你不知道侯立伟和苏雅正在处对象？你还跑苏雅面前说喜欢她，要不是看在都是一个厂的子弟，就你那句话，厂保卫处抓你都不过分。人家俩又都在厂办公室工作，一个在秘书处，一个在资料科，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又不是不知道侯立伟的他爹是谁？”徐帅的话，让邢宝华想起昨晚在市机械厂工人活动中心向一名叫苏雅的女孩表白的事儿，当然过程很糗。 当时陪在苏雅身边的是市机械厂厂办综合科的侯立伟，在听到邢宝华大胆的向苏雅表白后气的不轻。他和苏雅在一个科室，早就看上了她了，也一直把苏雅当作自己的女友对待。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机械厂天生的一对。邢宝华这时候表白，无疑不是打侯立伟的脸，让他当众出丑。 指着邢宝华的鼻子就骂耍流氓等等，扬言让厂保卫科的人抓他。更是拿邢宝华的学历来说事儿，说的邢宝华也没地方钻，灰头灰脸的溜了。 当时要不是徐帅拉着，邢宝华能借着酒劲和侯立伟干一架。 “刚才想给你说什么事儿来着，这一打岔忘给你说了，你猜我刚才听到啥消息了，苏雅出事儿了。”徐帅对着还稍微深沉的邢宝华说道。 “唉！唉！给你说事儿呢？心思啥呢？醒醒。”徐帅见邢宝华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看着发呆的他用手拍了拍邢宝华的脸说道。 邢宝华用手挡了一下徐帅巴掌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苏雅出事儿了。这回高兴了吧！” “出啥事儿了！”邢宝华问道 “这事儿不是一般的大，弄不好啊！苏雅能被开除！”徐帅眉角上扬带有兴奋的口气说道。 “怀孕了？”邢宝华诧异的问道？ “怀孕？唉！你咋想的？一晚上的工夫苏雅在你心里成水性杨花的女人了？哎，我给你说啊，苏雅不是办公室文员吗？” “昂，知道啊！不是在资料科吗？咋了！” “咋了，出大事了，厂里新进来的那台电脑，不知苏雅动了哪儿，电脑冒烟了。和她一个班上的刘娟娟以为电脑着火，拿起她的茶缸往电脑上一泼，呵，就听见电脑噼里啪啦的响，废的特彻底。三万多块钱啊，苏雅算是摊上大事儿了。”徐帅笑呵呵的给邢宝华讲道。 此时邢宝华呆呆地想事儿，脑子里想的就是那台废的电脑。既然来到这个时代，作为一名出色的软硬件工程师，没个电脑还真弄不出点动静来。 刚才问徐帅今天是几号，徐帅还没来得及说，邢宝华脑子里已经知道自己在什么年代了，今天是84年4月6号。 八十年代初中时期电脑不是个人能拥有的，一个是太贵，二一个必须是专业人士才能用，不懂的人用它干嘛？ 市机械厂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大厂，光工人就五千多号人，加上退休的，杂七杂八的临时工等，也有七八千人。邢宝华脑子里出现的印象是，厂里当初弄这台电脑的时候，是上级部门指派购买的。并不是厂里需要才买，带有一定的消费任务。 为此厂里在办公楼的综合办公室隔壁腾出一间屋子，装修出一间除尘，恒温，防静电的电脑房。进入电脑房要穿白大褂，除去身上的静电。 这时代的电脑别提多娇贵了。在邢宝华的眼里在娇贵也是一台电脑，而且特鸡肋的电脑。运行内存和硬盘都是m（兆）开头的。开机后都得用dos代码来运行。好在这个邢宝华还会dos。 邢宝华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才能用到这台电脑。这样他才能有用武之地，大展才华。 “哎！楞啥呢？心疼苏雅了还是有点幸灾乐祸啊！告诉你，苏雅这事儿厂里还在研究呢？等电脑工程师来了之后，看看电脑损坏的程度。能修好，苏雅估计也就一个处分，修不好按照价格来算的话，小到开除大到她能判个十几年，损坏国家财产这是大罪，去年偷铁轨的那两个小子，一共卖了三千多块钱，都给毙了，也是损坏国家财产罪。” “能一样吗？那是危害社会安全罪，已经和钢轨的价值没啥关系了，火车脱轨的危害多大啊，要是货车，几万几十万吨的货都可能损失，要是客运车，一节车厢都百十个人，十几节车厢都有两三千人，这才是隐患，再说，去年是严打年，只要犯事儿都是严厉执行。” “再说苏雅这事儿，受个处分是应该的，但要说判刑就未必了，你不是说有电脑工程师过来维修吗？万一修好了呢。”邢宝华说道。 “修不花钱啊！这么贵的东西。”徐帅撇撇嘴说道。 “厂里的大型进口机床不比电脑贵！坏了不是照样修吗？也没说把开车的师傅抓起来。电脑和设备一样，坏了就修，修不起来，就报废再买一台。” “你说的倒是轻巧啊！你是厂长啊！还再买一台。我可听说，这东西在电脑房就和摆设一样，除了苏雅接受过培训外，其他人动都不敢动。” “那你是不知道电脑的用处有多大，告诉你咱们厂要是把电子化运用起来，不管是管理，生产，销售，后勤等等，都能挤进国内前茅，甚至还能在世界五百强有一席之地。” “切，你就吹吧！还世界五百强，咱们厂在国内都是前五十名的。”徐帅虽然说的不肖，但心里也为厂里的成绩有些傲气。 “行，咱们厂在省内也是大厂，好歹也小万人呢？”邢宝华说道。 “嗯，现在进咱厂都进不了，咱俩还都是临时工呢？除非你爸和我爸都退下来，唉！不说这些了，听说咱们厂还要扩建，在等上一段时间，说不定我们这些厂子弟们的临时工身份能转正。” “传了都两年多了，厂里有那个钱去扩建？这里面事儿一时半会也给你说不清楚。”邢宝华从床边站起来，把床边的外套搭在胳膊上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啊！”徐帅挠着头，看着邢宝华又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厂办公楼那边看看那台电脑，不严重的话，说不定能修修。” “修修，就你，你个学修电视的，还想修电脑？你会修吗？你家那台破收音机你还没修起来，零件还摆在一抽屉？还修电脑？”徐帅激动的说着，一个箭步就窜到邢宝华面前挡着去路说道。 第2章 家电维修 “别瞧不起修家电的，电脑也是家电之一，知道吗?显示器说白了就是电视机中的一部分。配上几个元件就能搜台，更能当电视用。反过来电视也能当显示器用。”邢宝华说道。 “啥显示器不显示器的，我不知道，你也别给我说这些胡里花哨的，我就知道一点，你现在不能过去？”徐帅继续阻拦着说道，表情还有些急。 “我为啥不能过去？”邢宝华盯着徐帅问道。 “你喜欢苏雅我知道，昨天人家也给你说了，你们是不可能的，但你不能傻乎乎的过去把自己搭上把，你咋想的啊！一觉醒来，我都感觉我不认识你了呢？要搁以前你绝对拉着我说去看热闹，而不是现在说，过去修修那个娇贵的电脑。那是电脑啊！不是一般的东西。更不是你说修就能修的。夜校的家电维修班你才上几天啊！掰着指头数我都能给你数出来。咱俩几乎天天在一起玩，不是电影院就是厂俱乐部。谁都知道你去夜校混个文凭出来。有这个技校文凭起码你进厂的希望还大些？不用想着顶你爸的班。” “说完了吗？我就过去看看情况，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有个屁的数，你以为你在夜校学那点维修技术，就感觉自己能耐了。有点数吧！苏雅的事儿不是你能承担的，告诉你侯立伟都躲了，这事儿真掺和不起。华子，我告诉你，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一撅腚我都知道你想拉啥屎，你想去帮苏雅，对不对。要有点脑子好不好，这时候谁都得跟她划清界限。没看到侯立伟都跑了吗？” “说不定，侯立伟去找他爸帮忙呢？别把人家想的那么差，侯立伟要是真心喜欢苏雅，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他爸的办公室请他爸想办法。市机械局副局长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电脑还是侯立伟他爸爸给弄来的呢，也是让苏雅接触电脑的。你说苏雅出事儿，侯立伟能不管，要是真不管，那他在厂里就没啥好名声了。” “本来就没好名声，你以为他真心喜欢苏雅，在厂外面听说还耍着个国棉厂的一个闺女。”徐帅说道。 “你也是听说。苏雅的事儿我不会掺和，我就过去看看。” 徐帅看着邢宝华一脸认真的问道：“你说的就过去看看，修就别想了，我在边上看着你，你连动都别想动，哼，你想动未必会让你动。到那边也别说什么大话。光看着就行。”徐帅说完让开一边。 市机械局三楼 侯立伟在他父亲的办公室来回走动着，面色有些焦急，是不是左手握拳往右手掌上砸一下。 此时门开了，侯立伟上前两步，见到进来的人正是他的父亲侯保国。 “爸，你可算回来了。” “立伟啊！你不在厂里上班，跑我这里来干啥？”侯保国说着话，一边脱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服架上。又从衣服的口袋里把烟拿出来，往办公桌那边走。 “爸，厂里出了点事儿，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侯立伟急忙的说道。 “出事儿？出事故了还是咋的？和你有牵扯？”侯保国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后面的儿子问道。 “没出啥大事儿，就是，就是……” “啥事儿，你倒是说啊！慢吞吞的。” “厂里不是有台电脑吗？今天苏雅打印资料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弄的，给弄坏了。”侯立伟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儿说给他父亲听。 “就这事儿？你还跑一趟，你呀你啊，心思一点都不稳重。”侯保国抬起手指点着侯立伟说道。 “不是，我怕苏雅真有点事儿，我，我不好面对她。” “她是她，你是你，这个要分清楚，你是我儿子不假，但不能用在个人求情上。你们厂党委，厂办会有处理结果的。还有这种小事儿以后也不要来找我，找我也用，你爸这张脸不是给你弄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可是爸。” “行了，你先回去吧！”说着话，侯保国冲着侯立伟摆摆手，让他离开。 侯立伟垂着头不知道怎么从他爸的办公室出来，走到市局大院，推着他的自行车往大门口走去。 “立伟，等会。”侯立伟听到有人喊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后方。 来人是市机械局办公室副主任王国强，经常为他父亲服务，来家也很多次，很熟悉。 “王叔。”侯立伟等王国强走进后，喊道。 “刚才就看到你来了。找你爸有事。”王国强问道。 “恩”应了一声，就把厂里的事儿又说给王国强听。更想从王国强这里得到一些帮助或者意见。 “我正好出去办点事儿，咱们边走边说。”王国强说着率先走出市局大门口。 走在路上，王国强对侯立伟说道：“这事儿你确实不应该找你爸。很小的一件事儿。别看电脑的价格贵，那东西始终是一件物品，省里一共进口了15台电脑，你爸帮厂里争取了一台，本来想让你学习使用的。但考虑到这东西毕竟是高科技产物，你弄懂了，那以后就走技术类道路，你爸的心思还是想让你走从政的道路。” “办公室是个锻炼人的地方，好好学，好好看。等个几年，心思熟了，自然就能提拔到位了。不管是下基层还是来局委，你的路自然顺畅。”王国强像是人生导师一样给侯立伟解说着，他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王叔，电脑是我爸帮忙争取来的。要是修不好会不会对我爸有影响啊！”侯立伟心里还是没底的问道。 “哈哈，你啊！刚才的话，还是没听懂吗？这是一件小事儿，不会给你爸有影响的。电脑坏了，会修好，至于你说的那个苏雅，你们厂应该会给她个批评或者处分的。这事儿也别忘心里去，该怎么面对还是怎么面对。”王国强说道。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走到公交站牌，侯立伟陪着王国强等公交车。本来侯立伟想骑自行车载他一段路，礼让后王国强非要坐公交车。 很多人以为苏雅确实大难临头，损坏一台进口的电脑，价格还不菲。最轻也得开除吧，要是严肃追究一个破坏国家财产罪名，那就得坐牢了。 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谁都觉得心疼。人又漂亮，说话又甜美，都很关心她的事儿。可谁都没个好主意，个个都打听着消息，不少仰慕者更是奔波着找关系。 厂办放出的消息是厂领导研究后会公布处理结果，出了那几个当大领导的，谁也不知道啥结果，苏雅的命运就在他们几个厂委班子里。 大人物们会把一件，小人物们认为天大的事儿，当作很小的事儿处理。这里面的学问很多，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 这年头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八半，对于三万多的物品，那就是天价，一个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价格。 厂办在知道电脑坏了，虽然有点认为操作失误的嫌疑，但还是轻拿轻放。给一个警告处分的处罚就完事儿。该修的修该报废的报废。本来这台电脑在厂里就是个鸡肋。 厂里除了苏雅自己培训了自己一个星期的电脑知识，谁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动用。更别说怎么维修保养了。要维修得去省城请专家来。 当事人不知道她自己的处理结果，还一个劲的趴在资料室的办公桌上哭鼻子。她的好同事刘娟娟更是不知所措的一脸慌张，毕竟电脑的损坏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那时候见到电脑冒烟，慌张之下以为电脑着火，着火就得灭火，又恰好她拿着茶缸，满满的茶水正热着。脑子想都没想地把手中杯子里的水泼过去。 没她这一杯子，电脑烧吧，也没她啥事儿，她这一杯子下去，电脑还响了一声，也不知道里面那个零件炸了。得，损坏电脑的事儿也得算她一份了。 等领导们过来看看现场后，也没谁留下个话，等着处理结果。这空等着是最难受，最受怕的时候，心啊！空悬着不上不下的。 刘娟娟心里那个悔啊！不住地怪自己手贱。更恨苏雅，打印个文件，能把电脑给烧了，还连累她。现在没啥人过来看热闹了，可多少听那些过来看热闹的人说，苏雅这事儿大了，价值三万多进口的电脑给烧了，破坏国家财产那是要判刑了。 苏雅判刑，她刘娟娟估计也跑不了，毕竟这里面还有她一茶缸水。自己好心帮忙，把自己给帮进去，这也没谁了。 自己心里也没个主意，想给家里报个信，也没人帮传个话，家里要是有电话，早就打过去哭诉一番，让家里该找人说情的说情，这时候也走不开，心里又急又忐忑。 正在这时，她看到两个大男孩，从门口走过。其中一个男孩她认识。徐帅。厂里的小灵通。有时候在厂食堂经常打听事儿，人缘也好。刘娟娟还和他闲聊了几句。 邢宝华走到电脑室跟前，探头往里看了看，又转头看看前后走廊，没人。直接抬脚走进去。 “你先别进去，在门口看看就行。”徐帅见邢宝华走进电脑房赶紧叫住他。 “不进去怎么看啊？”邢宝华脚步没停地回答道。 刘娟娟走到门口见到两人进电脑房，吓的头皮发麻，咋这么冒失的走进电脑房呢？不知道电脑房是重地吗？ 赶紧的跟上，嘴上还叫道：“哎，站住，这里不是你们能进的。赶紧的给我出去。” 邢宝华像是没听见刘娟娟的话，眼睛始终盯着电脑的logibm。 “你们来这里干嘛，不知道电脑房是重地吗？闲人免进，赶紧的给我出去。”刘娟娟以为这俩又来看热闹的，有徐帅这个厂里的小灵通，啥事儿不出半天厂里的人都知道。 “来干啥，当然来修家电的了，还以为是旅游胜地，观光呢？”邢宝华扭头回了一句，就把手伸向这台师祖级的pc。 第3章 老师，电脑能修不 “把手拿回来，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咱就光看看。”徐帅着急的也伸手阻挡邢宝华的那只手。 “上一边去，不看看怎么知道哪里坏了。”邢宝华挡开徐帅的手，搬起显示器看了一眼，又围绕着卧式主机看。 邢宝华看的有些撇嘴，先不说坏的程度，就这台祖师级的个人电脑产自八十年代初期。这也是被誉为大规模商业化的个人办公电脑标准者。出厂时配置一台打印机和一份使用说明书。 也就这份说明书，只要稍微会动点脑子的人能在短时间内掌握使用这台电脑，为以后电脑普及立下了汗马功劳。其实ibm把电脑教程做成说明书，是为了推广使用它们的电脑。这也是后来很多各种厂商从薄薄的几页纸，做成书册的原因。 比如早期的摩托罗拉手机，诺基亚手机等，打开盒子绝对能看到一本厚厚的册子。这就是使用说明书。 刚要张口的刘娟娟听到他俩的对话也不阻拦了，心思也活跃起来，明显有人想要动这台电脑。不管这台电脑坏到啥程度，这时候谁动谁承担责任。明显帮她和苏雅分担火力。拦着他干嘛。甚至她都想把小灵通给弄走，巴不得邢宝华把电脑拆个零散喽。 快速的检查一下卧式主机，外表还整洁，没有烧糊的味道，看来不是主机问题。邢宝华又转向显示器，明显后壳的散热孔有熏黑的痕迹，还有焦糊的味道，至于上面还有湿乎乎的水痕和几片茶叶。 心中有个大致的判断，主机暂时没事，有问题的是显示器。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详细的做个检查。在电脑室摆弄估计是不可能了，随便来个人都能阻止。只能搬回夜校边上的修理铺了。那边为了教学方便和实践知识的结合，也对外修理各种电器。 “徐帅，帮我抱着”邢宝华说着把大屁股显示器塞到徐帅怀里。自己又用最快的速度，扯线，拿键盘，本来想拿鼠标，发现没有。愣了一下，才想起鼠标是几年后的配置。 “别愣着了，赶紧走。”邢宝华抱着主机就窜到门口，见徐帅张嘴愣着，赶紧招呼他走。 刘娟娟也为邢宝华的动作给弄楞了，不是说来修电脑吗？咋还给抱走了，这是要抢啊！ “为啥要抱走？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徐帅追赶几步，在邢宝华的身后喊道。 “你先别说话，出厂再说，我有把握修好。”邢宝华说道。 “修个屁啊！这回好了，本来没我们的事儿，也有了。你到底为了什么？” “我说为了这台电脑，你信吗？” 厂办公楼距离厂大门很近，二百多米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的就飞奔出去。 大门口保卫处的人，在这俩货刚出办公楼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的老魏头对着几个门卫说道：“这俩是不是第三车间的。” 其中一个门卫说道：“应该是，我认识抱电视机那个叫徐帅来着。这俩干啥，后面跟着跑的是资料室的小刘。” 等这俩货跑到大门口，脚步停都没停，直接窜出去。门卫就站在一边，也没拦。只是好奇的看着。 等到刘娟娟气喘的跟到厂门口停下来。老魏头才问她：“小刘，你们这是干啥，跑那么急。” “抢，抢，电脑。”气喘的刘娟娟一手掐腰一手扶膝盖，仰着头说道。那姿势看着都难受。还大口的喘气。 “抢啥玩意。”魏老头一愣的又赶忙问道。 边上有个年轻的门卫也赶忙问道：“不是电脑给弄坏了，啊，他们抢这个干吗？” “问那么多干吗，现在赶紧给我追，那谁，你陪着小刘赶紧去保卫科，给科长汇报情况，我和小王去追。”说着老魏头领着一位小伙就跑出去。 不追不行，刚才没拦着过问，这就有点失职了。 邢宝华和徐帅见后面有人来追了，脚步更是健步如飞，出厂后就是厂小区，小道更多，两人对地形了如指掌，七拐八拐的就把后面的人给甩开。 “华子，歇会。”徐帅看了看身后没人，把显示器放在地上，更是牛喘似的说道。 “再走两步，到徐飞那边，借他的自行车。”邢宝华也喘着气说道。这年头的东西真实秤啊！用料十足，看着很小，其实很重。 “我就搞不懂你到底想要干啥。”徐帅说着又蹲下搬起显示器来，跟着邢宝华继续走。 邢宝华和徐帅跑后，厂里又热闹纷纷，这上午的事儿一茬一茬的。 刘娟娟在厂保卫科被询问了几句，就回办公室。 邢宝华那句修家电，也从保卫科传了出来。不管是认识邢宝华还是不认识的，大家都知道一点，电脑那是属于高科技的玩意和家电是两码事儿。 厂里花三万多买了台进口电脑和祖宗似的供着，厂里的人都知道，电脑到底能干嘛，这个谁也不知道，毕竟是高科技的东西，不好打听。 今天上午电脑弄坏的事儿，眨眼的工夫大家伙也都知道，还都在议论呢？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把电脑给抢走说当家电修。 邢宝华他爸是第三车间主任，听到这事儿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脑瓜子也嗡嗡的，要不是两个徒弟拦着，他推自行车回家能抽死邢宝华。 电脑坏的时候，就给省城的专家打过电话了，简单说明了情况，人家没看现场，听说烧的冒烟了，估计以为主机出问题，专家说他未必能修好，毕竟是新鲜玩意，弄不好得弄到首都去修，零件损坏严重的话，还得进口过来。 专家都拿不定主意的人，他邢宝华算个啥？家电维修班才上几天课啊！真当电视修了。就算电视那也是金贵的玩意，没个电视票都买不来。 刘娟娟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苏雅还趴在桌子上抽泣呢？ “苏雅，先别哭了，又出事儿了。”刘娟娟敲敲桌子说道。 两道泪痕清晰的挂在苏雅的脸上。张开通红的眼皮，眼珠都被泪水蒙住，楚楚可人样，要是个爷们看到，绝对心疼的慌。 抬头看着刘娟娟，像是在询问是不是厂领导把她的处理结果给公布出来了。 “那台电脑让人给抢走了。”刘娟娟快速的说道，手扶着下巴又说：“你说他们抢电脑到底为了啥，我还真不信像他们说的修电脑，不，是修家电。这电脑也算家电了？” “啊！”苏雅楞了，眼泪也不掉。那楚楚可人的样子也带着懵楚楚的。 把事情经过又给苏雅说一遍，弄的苏雅也纳闷。 突然间，苏雅想起刘娟娟说的小灵通是谁了。问道：“另一个是不是高大魁梧，有一米八多。” “对，你认识？” “算是，算是认识吧！我知道他，三车间的临时工，他爸是三车间的生产主任。为了能进咱们厂当正式工，他报了夜校的家电维修班。”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有这么个人，他爸不是很能耐的一个人吗？把他儿子弄进厂来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吗？再说，学的是家电维修，来我们厂干嘛？咱们厂需要的是懂机械的，三车间可有好几个老师傅呢，带带他儿子也是车间主任一句话的事儿，干嘛非要学家电？”这里面的事事儿，刘娟娟也是摸不着头脑，虽然一肚子的疑问，还是压下去。又问道苏雅： “你说，他能修好那台电脑？” “我也不知道，夜校的家电维修班，应该没有电脑类的修理吧。就我所知，整个市里就我们厂有电脑。电脑配来的说明书都是英文版的，我用的时候都是拿本英汉词典翻译。说明书上的词，字典里也没有。你说他们夜校的修理班，能给他们讲解这么复杂的电脑知识和维修理论？” 刘娟娟突然又说道：“他们不会听说电脑坏了，拿去解剖研究吧?我的那个天啊！他们俩胆可真大，这可是三万多的电脑啊。就这么想着给糟蹋了，不行我得找主任汇报情况去。” 苏雅伸手拉住要走的刘娟娟说道：“你先等一会去汇报，等我的处理结果出来再去说。” “还等什么啊！咱们厂有点事儿都过不了一个钟头，这会工夫，估计保卫科已经给厂领导汇报。再说，咱们弄坏的电脑等省里的专家来，给修好了说不定就扣我们一点奖金啥的。要是给那俩家伙拆吧零散了，专家来修都未必能修起来。咱俩还担着干系呢？”刘娟娟说道。 刘娟娟走后，苏雅脑子里还想着那个高大的男孩，昨晚在厂职工俱乐部拒绝的那个大男孩。难道就为了帮她吗? 邢宝华和徐帅外加徐飞，推着自行车来到夜校的修理铺。屋里的老师带着仨学生正在修一台六十年代的大盒子收音机，现场教学。 见到三人抱着东西进来，老师傅抬眼见到电视机一样的东西，对着三个学生说道：“你们运气很好，可以给你们讲解一下电视的原理了。” 由于光线的原因，老师傅没有看清楚邢宝华三人的脸。 刚想说：“电视出啥毛病了？” 才发现其中那个大个是他的一个学生，叫什么名字来着，忘了。 这就是不经常上课，老师忘学生的事儿，可这个大个子给他的印象很深，班里没他这么高，这么壮实的。 “高老师，这是电脑出了点问题，你看能修不。”徐帅抢先一步问道，在他看来，邢宝华的老师就比邢宝华靠谱。只要这位说修不了，邢宝华他还能修好？你老师都玩不转的东西，你能比你老师能耐。 第4章 我行，真的，我真行 “哇！”几个学生听到，徐帅说他们手上抱着的是电脑，都惊叹起来，说真的，这东西都听过，就是没见过。 现在见到真物了，哪怕是台坏的也都惊叹。这不是电视加台卧式的收音机吗？把颜色整上色就行。“这东西不怕是糊弄人的吧”甚至有人这么想。 “你俩这是消遣我呢？”高老师瞥了一眼说道。 “没，高老师，真没。”邢宝华赶忙说着，就把主机放在修理桌上。又意识徐帅也把显示器搬过来放下。 说着的，邢宝华真不想这位高老师动手。硬件工程师出身，还修理不好这种老古董，电脑整机都卖开了，配件也能买到。只要核心零件不坏，邢宝华有把握能运转这台电脑。 “没消遣我，你们把这东西搬来干啥，修点家电啥的咱们还能行，这东西可是高科技，你不说这是电脑，我还真不知道这是啥？再说也没上手过，坏哪里都不知道咋弄，你搬来让我修？”高老师脸色不好的说道：“再说，这东西是哪儿来。” “厂里的，今天出了点毛病。我琢磨着，这里电子元件有些，说不定能用上，我自己处理就行。”邢宝华说道。 “你处理，你行吗？这可是电脑，听说贵的很。你们厂就这么让你败坏啊！”高老师不信的问道。 “我行，真的，我真行。”邢宝华说道。 “你叫啥来着。”高老师用手指着邢宝华问道。 “邢宝华”徐帅抢答道。 “哦，想起来了，开学到现在三个月了，你来上我的课，我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现场的教学课你是一次也没来。告诉我你真能修这东西？”高老师继续用手指指点着邢宝华说道。 “能，真能，不信你看着。”说着邢宝华就找螺丝刀，他真没那个时间和这个老师叽歪。 “行，我就看着你修，同学们，咱们也见识见识高科技是怎么修的，以后说出去也给自己长脸，万一碰上同样的毛病，得多加钱。毕竟是高科技的东西，没点分量好意思给他们修。”高老师说道。 此时邢宝华已经不说话，而是严肃的给桌面上的机器，先简单观察一下，按照在厂电脑室判断，主机应该没问题，烧了显示器，而经常冒烟的不是电路板就是高压包，至于显像管烧了，也会冒烟但爆屏的概率很大。 很麻利的拆卸显示屏的后盖，打开后，果然看到烧焦痕迹的高压包。 电路板也有烧痕，邢宝华看一会，稍微一琢磨多少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这年代的电压不是很稳定，条件好的都会买个稳压器稳定线路电压，防止家里电器烧坏。这年代的售后很操蛋。大部分人基本不麻烦售后，都是找家电维修铺子花点钱修理。 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维修家电的都赚的很。 按理说电脑房应该有稳压器的。恒温除尘都上了，进个门还得带鞋套，这么讲究的投资都有了，还差个稳压器，先不管那些了，先把显示器修起来，一会再测主机。 邢宝华最担心的还是怕主机出现问题，那是个麻烦事儿。他唯一能庆幸的就是主机的电源给力一些，烧也会先烧电源，只要主板和芯片没啥问题，电源等东西好修。 找高压包，这东西和电视机通用，修理铺各种型号的都有，国产，进口的都有。找卫生纸把里面有水渍的地方吸干，再用电吹风烘干。 这活是邢宝华一位同学帮忙干的，邢宝华趁着这工夫拆卸电路板来，开始用万能表测量元件、电阻等。 “好几年不拿电烙铁了，手还有点不稳。”邢宝华心道，他在没穿越这年代的时候，都是在大学学习的时候玩电烙铁，那时候自己都是diy，电脑啊树莓派，甚至自己都组装过苹果6s。 用电烙铁拆下来的零件，找高老师问，这个有吗？还有这个。 高老师不说话，只是看着邢宝华动手，显示器的结构，他看一眼就明白了，自己修过几十台电视的人会看不明白。 一个眼神给站在自己身边伸着脖子看的学生，让他去给邢宝华拿零件。 半个小时，邢宝华更换完所有零件，再用万能表测量一遍，感觉没啥问题，通电后，再次测量。显示灯正常亮起。屏幕没有雪花，而是平静的有荧光亮。 “调个台我看看。”高老师说道。 “调不了，少模拟信号器和信号放大器。还有调频器等。单独供电系统也没有。这就是去掉电视功能的一个显示图像的机子。主要配合电脑主机用。反过来，电视机能改成显示器用，用的时候还得刷新赫兹频率。不然长时间看损伤眼睛。”邢宝华解释道。 “那你插上主机我看看。”高老师说道。 其实这位高老师心里已经对邢宝华改变看法了，这位学生有底子，熟练度和掌握的维修技术不低，而且还很谨慎，之前应该是跟过一位高手师傅学的。这就是人家不经常来上课的原因。技术理论都懂了，还听啥啊，至于上手实践学习，从人家拿万能表反复的测量就看出来功底来了。 不用高老师说，邢宝华也得测试主机和刚修好的显示器。 “等会。”其中一个同学赶忙阻止正在安装电脑的邢宝华。 “怎么了。”邢宝华没停下手上的动作，还是很麻利地插线，扭个头问道。 “电脑，不是在电脑房里吗？我听说机械厂专门给电脑配置个房间，里面除尘还带着空调。”那位同学问道。 “这是台个人电脑，俗称微机，也叫pc。它没创作出来之前，电脑里的零件基本都是庞大的晶体管，这东西怕受潮。所以需要恒温，除尘等保护工作，就是让电脑使用的寿命长一些。” 安装上键盘后，邢宝华又讲解道“自打微机被这家公司研制出了，就是显示器屏幕下的这家公司，ibm的标志，ibm利用集成板把所有的晶体管浓缩到一起，再封装。这就不怕潮和灰尘了。在国外，这东西都是正常摆放在办公桌上办公，能适应各种环境，没有必要搞特殊，至于机械厂专门弄的电脑室，那是老思想了。” 其实邢宝华也知道，到了九十年代的电脑房进出也是穿鞋套，房间配空调。 讲完后，所有线头插完，邢宝华开机，等听到电源风扇转向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运气很好，没费啥工夫。 滴滴的几声响音，他知道电脑开始运行自检了。让邢宝华没想到的事，从屏幕上他看到电脑的信息，更意外看到10m的硬盘数据，虽然一闪而过进入系统。 熟悉的dos系统和久远的记忆。敲了两下回车，继续等待。周边人大气不敢喘，看着不懂的画面。全都是一行一行的英文字母。 每个人可能心里都会有个疑问，这玩意到底能干啥，除了一些英文字母，到底啥意思啊！也看不懂，还不如一台电视搜个央一看呢？ 快速的敲打键盘，那种咔嚓咔嚓声多么动人啊！这又让邢宝华满满的回忆他那套青轴樱桃键盘。一直用了很多年，只要用过机械键盘的人，都会喜欢那种声音和手感。 早期的电脑键盘是机械键盘，力压感十足，咔嚓咔嚓的比啥轴的都好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通过开机数据，邢宝华知道这台电脑的型号是ibm5160，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个人电脑，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兼容机，可以搭配很多外挂。当然在它前面还有世界上第一台兼容机5150。从而成为个人电脑的标准，83年，国内也是根据5150研发出国产微机。60版只是50版的升级版，添加了一块硬盘，就这块硬盘，开启了电脑的标准化，这就是行业的最高端的食物链。 后续汉化版的系统，以及汉卡外挂等，都是以ibm为基础，在dos系统上研发。 当然现在的电脑对邢宝华来说属于鸡肋，可有可无，毕竟用惯了更先进的电脑，再来用这种古董级的玩意，有些不适应。电脑对他来说还得从头摸索一遍。写个程序啥的硬盘未必装的下。 脑子有些东西，还没组织好，毕竟刚醒来几个小时。 系统还是原汁原味的，倒是有几个文件保存着，邢宝华没兴趣打开。已经乏味了，没啥兴趣，就像玩惯了智能机，再拿功能机似的老年机玩很不适应。 “我就知道你们跑这来。”老魏带着那名姓王的门卫走进修理铺，看到邢宝华坐在电脑旁，几个青年伸着脖子盯着电脑屏。 邢宝华没理会他，测试了两个小程序，其中有一个是编码程序，这让他安心些，以后脑子里有想法时，可以用这台电脑编写点软件。 毕竟早期的电脑就是用来研发，真正用来办公啥的还要几代之后，上网啊!娱乐化啊还要几十年后。 也不知道市机械局弄来这台原版电脑到底干嘛用。苏雅配这台电脑就为了打字和打印英文文件？ 从脑子里记忆的苏雅，应该是没有经过系统化培训的电脑小白。 “电脑这是修好了？”老魏头说道，刚进门没人理会他，他自个靠近，见到电脑运行着，好奇的问。 第5章 两个字的检查 “电脑被修好了？” “真让三车间邢主任家的那小子修好了。” “这小子胆可真大，那么金贵的东西都敢修，也不怕修不好。专家都不敢确定能修好的东西。啧啧，听说还要去首都修。我家那台修不好的收音机是不是找他瞧瞧。” 邢宝华修好电脑的事儿被老魏头带回厂里传开了，至于他和徐帅，徐飞三人去了厂保卫处交代情况。 电脑被放回电脑室，苏雅一种心情复杂的眼神看着电脑，脑子里不是电脑的好坏，而是在想那个高大个子的邢宝华。 “愣着干啥呢？赶紧看看电脑是不是真的被修好了。”刘娟娟看着苏雅发愣，赶忙提醒的说道，门口还有好几个人看着呢？ 电脑室不是随便能进的，其他科室的人听说电脑被修好，都挤在门口看热闹。其中办公室副主任老刘也盯着。 苏雅很利索的插好电源，打印机接口。准备就绪后开机。电脑边上一本厚厚的英汉字典以及ibm随机配备的使用说明书。 熟悉的英文字母，等待检索后。苏雅测试一下又打印一份英文文件。对着刘娟娟点点头。 “真的修好了，厉害啊！要不你再检查一遍。”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苏雅说道。 “不用了。苏雅，把电脑电源都拔下来，保存好。电脑室锁好。”办公室刘主任见到苏雅点头后，电脑没问题就下达命令。 侯立伟回来的时候已经听办公室的人说了，心情也是复杂。昨晚羞辱的小子竟然有如此本事。可那又怎样，还不是个临时工，就算进厂后成为正式工，也在他脚底下。 还没见到苏雅，有些话倒是想和她聊聊。 苏雅还在办公室发愣，虽然眼圈还是红红的。刘娟娟心情大好，和苏雅说话见对方心不在焉也不在意，毕竟大起大落的心情隔水也得缓缓。 好在电脑修好，最多被领导批评一顿，不用背处分，扣工资。甚至被开除坐牢的风险，也不知道谁传的，那时候她吓的也浑身颤。 机械厂小区9号楼3单元101室，邢宝华的家。 邢宝华正围着饭桌转圈的躲闪。 “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手里拿着扫帚疙瘩的邢爸，邢长征，正追着邢宝华追打。后面还跟着邢妈在阻拦着。 “你倒是长出息了，翅膀硬了啊！你啥都敢动啊！你别拦着我，看我不把这小子打死。”邢爸气喘喘的用扫帚把指指点点冲着邢宝华吼道。 邢妈说道：“华子，到底犯啥错了，给你爸道个歉。你说说，你都19了，还让人操心。到底咋回事？” 邢宝华除了躲闪，也不知道说啥好。 这事儿到底错没错，他也不清楚。不就好心修个东西吗？搁在他那个现代，电脑找个熟人修，这都是好事啊！像他这么主动的，热心肠的多少见啊！ “看你惯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三万多的进口电脑，这小子就上两天修理班，楞是傻乎乎跑去给人家修，没听说，专家都说未必能修好，要去首都修吗？” “啊！多少，那么金贵的东西你咋就敢想修。打吧，我不管了，不打不长记性。”邢妈听了，也不拦着，吓的脸色变了不说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不是修好了吗？”邢宝华说道。 “修好，你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以为你有那个本事啊！你爹我这张脸都快让你丢没了。”转了好几圈，邢爸也没打着一下，气喘喘的把扫帚往边上一丢。接着说道：“你到底咋想的。” 是啊，这句话邢宝华听了很多次，尤其徐帅说的最多。 “没咋想。”邢宝华老实地回答道。这时候他能说什么，说他来自未来，电脑对他吸引力很强，他以后的工作就是围绕着电脑。电脑就是他起家的重要工具。 “没咋想，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让你考个夜校，学个维修是为了厂后勤部要设立个维修部。刚搭建的班子不会让外人进去。这样你就有名额进厂了。你说说你这样吊儿郎当的啥时候是个头。”邢爸气打不来的说了一通。 邢宝华还是那样，就站那儿，打就跑，骂就站那儿听着，其实他脑子在转悠着别的。 以后的路到底怎么走，老爸给安排的路已经铺好，难道真要进厂当个维修家电的工人。 这是84年啊！民营企业会遍地开花啊！联想、海尔、万科、德力西、健力宝等等，都会在这一年创建。这是一个黄金时代。作为一个过来人，他看到地上的沙子都是钱。 他有很宽的路要走。虽然来到这个落后时代，他有很多的东西能创作出来。当然国内没有那些设备。可国外有啊！ 邢宝华脑子里就想到，我是干啥出身的，我是干山寨的。你们都不知道，我设计的老年机，在非洲卖的有多火，手机喇叭都能当音响使，电池厚度能用三个月不带充电的。 照着小辣椒的样子做出的智能机，阿三哥和巴铁哥爱不释手，那么低的配置，不带卡的。还有那平板，《书板bookpad》这就是他起的名字。外形是minipad样子，内置系统也是借用联想乐os1.0。为了节约成本，屏幕都是用电阻的。 人家三哥玩的不亦乐乎，订单就没断过。 “行了，你也别杵着了。深刻写份检讨，明天我陪着你去找厂长认个错。希望别把你内定的名额给取消。”邢爸说道。 检查，邢宝华是不会写的，他的志向又不是当工人。 晚上躺床上又睡不着的时候，满脑子想着怎么挖第一桶金。 当然这一晚上很多人都睡不着。邢宝华修电脑的事儿也厂里工人们茶前饭后桌上话题。 键盘，鼠标。谁第一个配鼠标的来。对了，是苹果，这时候苹果ii卖的最火了，但鼠标不是它的标配，是苹果的丽莎1代。也就是明年85年，乔帮主被赶出他一手创建的电脑公司。 要不给他设计个电脑，说不定他能继续留在苹果。 算了，这种人走到哪儿都毁灭不了，能收拾这帮家伙的也就上帝他老人家了。 还是和ibm合作吧，今天那个键盘就四五斤重。这得用多少料啊！用薄膜键盘代替机械键盘，这是趋势。只要电子元件跟上，没有办不到的。虽然国内没有这些东西，但ibm有啊，没有也能创造出来，他只管设计就行。 另一个问题来了，怎么联系ibm？写信、发电报、还是亲自跑一趟？还想着跑一趟？这想法更是离谱。钱不说，签证都难，除非那边给开邀请函。 键盘，鼠标，接口标准化，这个必须的插一扛子。不然ibm286就上标准接口了，以后所有的电脑厂商都会按照ibm作为参照。行业标准制定出来，就坐等收专利了。 就是发功的时候早了些，这谁能干的过啊！ 总之，想入场得趁早。要不学乔帮主，弄个车库在里面研发和生产？好多科技大佬都有过车库办厂的经历，难道是传统？还是没钱给闹的。 钱啊！想到这里邢宝华就头疼，兜里就三块七毛四分钱，能干嘛？上哪儿拉点资金啊！先忽悠几个电子厂？ 这一晚，邢宝华是翻来覆去的失眠了，想了很多计划很多方案，不是遇到资金就是遇到材料去哪儿弄。只有他脑子里的设计图纸能帮他变现，最好变现的地方就是大美利坚，小rb那边需要一些计划，那帮家伙贼精贼精的，不好忽悠。 一夜过去，早上的鸟儿喳喳的叫。 起了个早的邢宝华看起来还很精神，不像一夜没睡好的，他自己都感觉，年轻真好。 “带上你的检查，上班的时候先跟我去厂长办公室？”吃早饭的时候邢爸说道。 “能不写检查吗？我去道歉就行。”邢宝华说道。 “检查是你认识错误的态度，你态度不行，道歉有用吗？检查必须写，要深刻。赶紧给我去写。”邢爸怒喝道。 “那也得先吃完再去。”邢妈劝说道。 “饭碗都快没了，还怕饿这一顿。”邢爸又瞪眼对邢妈说道。 邢宝华被逼无奈的回到房间写检查，拿出纸来，就写了两个字“检查”。 磨蹭着到了快上班的时间才从房间走出来，邢爸已经穿戴好工装，手提着一个厂里发的人造革包。 两人一辆自行车，一路上邢爸都在教育邢宝华这孩子，怎么认错，怎么保证什么的。路上还要和一些工友打招呼。老远的就听到那首《运动员进行曲》。 省电子计算机公司的工程师，昨晚半夜就到了，住在厂招待所。昨天给省里打电话报修的时候，人家就准备安排人过来，省城到鲁中别看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坐火车过来也要三四个小时。所以当晚就安排人过来出差，除了维修电脑，还想推销他们公司研发的磁盘等软件。 省城来的工程师姓张，叫张学宝。带着瓶子底厚的眼镜。让人看了第一眼的印象就是这人有很深的学问。 “修好了，昨天不是说都冒烟了吗？谁修的？”张学宝找到厂办公室，拿出介绍信来就问电脑的情况，一问之下才知道电脑被修好了？ “这样，张同志，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陪你去资料科问问，电脑归她们管。”办公室副主任老刘微笑着说道。 第6章 露一手 四个人挤在电脑室，穿戴都很正规，白大褂，鞋套。省城来的张工程师，坐在电脑前，苏雅和刘主任各自一边站着看，刘娟娟在最后面伸脖子看，还有几个办公室的人在门口看。 张学宝按下开机键，滴，电脑自检。检查一番后，没啥毛病。问向苏雅：“苏同志，当时冒烟的地方在那儿，具体知道哪里烧了吗？” “这里冒烟，我怕烧着了，还泼了一缸子茶水。”没等苏雅回话，刘娟娟抢先说道。 “嚯，你可真敢泼水啊！这是带电的电器啊！也不怕被电着。”一边说着，开始检测电脑运行程序等等。接着又说道：“目前来看电脑显示器烧了，你们这边有懂的，给修了。 主机问题不大，能正常的运行程序。在以后要多加注意，毕竟电脑是很贵重的东西，里面的科技含量都很高，尤其电路板上的电子元件，怕受潮，容易连电。” “好的，张工，我们一定会注意这些操作细节和规范标准。你再好好的检查一遍，对我们电脑室多提出一些宝贵的意见。”办公室副主任老刘也及时说道。 邢爸和邢宝华刚上来二楼，去厂长办公室也正好路过电脑室，见到门口有几个人站在门口。 “邢主任来了。这是你家小子吧，很能耐啊！”门口的几个都认识，相互打个招呼，其中有个说道。 刘娟娟见到门口有人说话，扭头往后一看，立马说道：“昨天那个修电脑的来。” 屋里的人齐扭头看向门口，每个人的神色都不一样，苏雅的神色看似平静，其实眼神带着复杂的飘忽。 刘主任稍微咪了一眼，就听到张学宝说道：“快请进来。” “小刘，给他准备东西。”刘主任吩咐刘娟娟道，面子还是要给这位省城来的工程师。又对着邢爸说：“邢主任，让你家小子进来吧。” 邢宝华看看他爸，意思，我进不进去啊！ “刘主任喊你，进去吧，态度诚恳一些，要认识昨天的错误。”邢爸低声对着邢宝华说道。 “好”说完，邢宝华就抬腿进去。 一只手就拦住他，说道：“机房重地，你就这么进去。穿上鞋套。” 阻拦的是侯立伟，刚才听到动静就出来了，站在一边没说话。当看到苏雅眼神有点变化的时候，心里就感觉不舒服。 邢宝华没说话，拨开他的手，冲着走过来的刘娟娟也摆摆手，意思他不穿那玩意。 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 “一点纪律都不遵守。”这话说的稍微严重了，周边都是办公楼各科室的人，谁听不出这话给老刑家上眼药呢？ 刘主任也是一愣，刘娟娟更是尴尬的站那边了。 张学宝见到邢宝华走近也从电脑前站起来，厚厚的眼镜片，让人印象深刻。主动伸出手来和邢宝华握手。 “我是省计算机公司的工程师，我姓张，张学宝。你好，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啊！”张学宝握着邢宝华的手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邢宝华。我在我们厂……”邢宝华这话还没说完，后面跟进来的侯立伟说道：“我们厂的临时工，今年也报了家电维修班，多少懂点电器知识。” 让张学宝诧异的还是这家电维修班，明显还是个学院，多少懂点电器知识，就敢修电脑，还修好，虽然他还没找出这台电脑哪里坏了。 邢宝华没在意后面的嘲讽，说道：“是懂点电器维修，这不也把显示器修好了，昨天烧的又不是主机，显示器的高压包和主板坏了，主板上有几个二极管损坏我给更换了。主机没事，我运行做过检测。” 这话说完，就低头寻找什么？ 张学宝听完就感觉这人懂点电脑知识，显示器和主机分得清楚，更重要的是运行也懂。这年头懂这些的都是鳞毛凤角，不是说这台电脑归那位小姑娘管理吗？ “找什么呢？”刘主任见邢宝华低头找东西，个头高，还魁梧一些，这就显得有点挤，关键对省里来的专家不礼貌啊！ “没看到稳压器啊！昨天电脑烧，我估计是电压问题导致。好在显示器烧了，按照电视修就行，大不了搬台电视过来也能凑合着用。要是主机烧了，零件不好买。”邢宝华说道。 “有，有稳压器的。”苏雅用手指了桌子下方一个小盒子。邢宝华过去蹲下看了一下电量显示，调节几下就站起来说道：“这玩意坏了。再换一个吧。” “换一个，你以为厂里多有钱似的，你不是懂电器维修吗？电脑都修好了，这东西修理起来不难吧。”侯立伟说道。 邢宝华微微一笑说道：“爱换不换，爱修不修，关我鸟事啊！” “对了，昨天修显示器的零件是七十四块三，修理工时费50块。一共124.3零头抹去了，124就行。”说这话邢宝华拿出一张单据来递到侯立伟面前。 侯立伟也严肃的反驳道：“爱找谁报找谁报，找我一厘钱都没有。” “行，没人报销，我就搬走。要不然就给你们恢复到原样。”邢宝华一扬脖子，很是嚣张。 “小邢啊！单子先给我，一会主任来了，我找他签字，你去财务领钱。这里也没你事儿了。先出去吧。”刘主任接过茬，不能让俩小子闹了，谁都看出这俩有矛盾，在省专家面前不好看。 “行，我给你面子，咦，张工，带来软盘了。啥软件。”刚要走的邢宝华看见桌面上放着几张软盘，正在张学宝包跟前。 “两张基础软件，三张汉化版的办公软件。”张学宝微笑着回答道。 “我能看看嘛？”邢宝华问道。 没等张学宝回答，侯立伟抢话道：“看什么看，会修不一定会懂，刘主任不是让你先出去吗？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出去！” 听着侯立伟像带命令的口气，邢宝华的倔脾气上来了。嘴角一歪嘲讽的说道：“今天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电脑高手。” 说着用手挤开张学宝，嘴里说句抱歉。直接坐在电脑跟前。拿起软盘来插入软驱，当时也没看软驱上面的标签是什么软件。 输入命令开始运行，才知道这个软件是汉化版的word，其实也不能叫word.叫写字本更合适。这时期的文字办公还没office综合，即使电脑里的word只是雏形，用术语来称呼文本编辑器，执行特定的功能，更类似后期的代码编辑器。 当然要是修改软件的程序，重新编写代码，这软件还能当代码编辑器用，可以直接写软件，要是有芯片，也可以直接编写命令直接写入。 “这个软件对办公来说，很实用。尤其汉化后，可以直接编写文件更是能直接打印。”邢宝华轻微扭头冲着张学宝说道。手上更是噼里啪啦了随意的写出汉字来。 有些诧异的问道：“汉字库写在软件里？” 在邢宝华的印象里汉字库的数据比较庞大，一张5.2寸的软盘容量只有1.2m。加上这个写字本的程序，那么软盘里的空间几乎所剩无几。 用这个汉化版的写字本编写的文件保存都是个问题。 张学宝推了一下眼镜说道：“电脑的硬盘不是有10m吗，用软盘拷贝到硬盘里，这样随时用。要是硬盘空间不足，我这边还有不少空的软盘，编写的文件都可以在拷贝到软盘保存。” “明白了，你们那边没有汉化的硬件吗？比如汉卡之类的。这样就不占用硬盘空间了。对了。你是哪家公司的来？”邢宝华问道。 “省计算机公司啊。”张学宝重复一遍，还纳闷这小伙子是不是记性不好，还是刚才没认真听他介绍啊。 突然间，邢宝华想起什么来，这位所在的省计算机公司后来的成就可不小。就是后期组建的大浪集团，省计算机公司还有个前身是省电子元件厂，专门生产胆管的，国家早期的卫星都用这家厂的胆管，后来也跟风生产计算机才改名的。 邢宝华心里顿时有个计划，这年代的电脑硬盘，除了最先进的电脑自身带有硬盘，哪怕早一年的都不带硬盘。软件多了，用着就不方便。可以搞外挂硬盘啊!一个硬盘不够用再加一个。还不够用就搞个多盘同读的数据器。 这在后世最常见的多盘拷贝。外挂的硬盘做个外包装盒子，当移动硬盘。相互传递软件，适合大办公用，像大浪集团这样的研发公司，一间办公室肯定人多，机器多。 现在还没有联网的概念，那么只能用软盘当作传导工具，软盘的容量是固定的。稍微大一点文件程序都装不下。 需要露脸手让这位工程师看出自己的水平来，从而吸引他，起码能把自己计划给用上，这样就能迈出第一步了。 “这个软件的程序还是有点大，我给它减减肥。”说着邢宝华打开电脑里自带的编程软件，导入汉化版的word。 电脑显示屏上显示一串代码，这里面的人都一头雾水，能看懂的也只有张学宝了。 苏雅一直伸着脖子看着邢宝华操作，这会也更懵。 她知道这个软件，说明书上也说了用它来编写一些东西，但专业的术语在英汉字典里找不出来，所以一直不知道这个软件到底是干嘛的。 第7章 先给系统减个肥 给程序减肥，邢宝华算是最拿手了。 前世他就干这一行的。怎么用低成本的垃圾配置做出流畅的运行系统，这个就要精简系统，把不必要的东西关掉，限制程序多开。 手里没有编程的工具，只能硬删一些用不到的系统程序，达到释放硬盘空间。 邢宝华做山寨手机和平板的时候，必须把系统做的非常精简。让垃圾配置达到暂时性开机不卡。 甚至有几款手机把运行内存和储存内存虚高了放在某多上卖，本来3+64的配置，他虚高到8+128甚至12+256，才卖五六百。坑骗一些图便宜货的用户们，当然学生居多，他们以为价格便宜，配置高了，就能流畅的玩游戏，屁的流畅，卡不死你们才怪。 后来投诉多了，就转战国外渠道，弄三哥那边卖，谁想买的还很火。 张学宝看到邢宝华删系统文件，心就嘀咕了，这孩子可真敢删啊！ 不怕删的系统崩溃，想阻拦又不想阻拦，他想彻底的看看邢宝华的技术。 当然就算系统崩溃了，他带的系统软盘也能给恢复。 从开始噼里啪啦敲打键盘，就看出这孩子的功底来，技术不错，起码没乱捣鼓。 在最短的时间删减几个文件后，才释放0.7m多。不敢再精简了，系统真的崩溃。他手里没有系统盘，也没东西作备份，只能仗着技术硬弄。 0.7m的释放，已经算多了。整个系统才多大啊！ “你就不怕系统蹦了。或者用到的时候找不到文件。”张学宝问道。 “这东西看在谁手里用，要是我用，我就继续删，释放更多的空间。要是在她手里，说实话这些东西足够她用的了。 如果电脑是科研人员用，它的配置很低，起码硬盘不够用，需要加很多硬盘来扩展空间，甚至提高运行内存，因占用的文件多了，出现缓慢，卡顿现象。那么只能增加硬件来保持电脑运行的流畅。”邢宝华回答道。 “我挤出这点空间来，就能直接把汉化版的办公软件安装在电脑的硬盘里，每次开机，输入命令就能打开软件，打印文件也方便，甚至找张空白的软盘就能保存了。大量的文件也能储存和打印。”邢宝华继续说道。 张学宝稍微一想明白邢宝华的意思，点点头的问道：“如果是汉化版的系统，你能精简吗？” “能啊！要用专业的编写软件，电脑自带的这种不行。光一个硬盘就限制系统的空间。一个软盘的容量又不够，唯一的一个办法，找几个10m大小的硬盘，串联起来，专门编写系统。”邢宝华说道。 “有点不现实啊！理论上应该能串联硬盘。实际上，cpu多线程的寻址就做不到。我们之前也想过这个办法，实验失败的。”张学宝没有避讳的说道。 “你们实验失败，并不代表多硬盘不能串联使用吧。有没有专门做一个多串联的软件和一个多盘器？” “没有。”张学宝轻微摇摇头说道。 “硬盘也像是软盘一样，核心是磁盘，磁盘又分扇区，一道一道的。这个多盘器的好处就是把所有的扇区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盘。 用的时候，用专门编写的分区软件，再分开，从而达到多盘使用。好处是做好了系统，可以快速的给多个硬盘安装系统。”邢宝华说道。 这话让张学宝眼前一亮，像是给他打开一道门。脸上带着惊喜对邢宝华问道:“你真的是临时工。” “真的，如假包换。怎么了？”邢宝华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问道。 “跟我去省城，你工作的事儿，我来安排。”张学宝说道。 “别，我就是一个电器修理工，到你们那里没啥用处，再说了，你们那里都是精英聚集的地方，就我这三脚猫的技术，还不够你们笑话的呢？”邢宝华很谦虚的说道，其实内心还是很高兴，起码这位省计算机公司的人上钩了。那么可以开展第一桶金的计划了，拿出几个方案来卖掉。 “邢同志是不是对我们公司有些不了解啊！这个没事儿，我简单的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去年就自主研发了国内第一台个人电脑。虽然没有这台先进，但技术完全是我们自己掌握的。”张学宝说道。 邢宝华摸了一下下巴问道：“自主研发啊！了不起，cpu是自己生产出来的还是用国外的。内存和硬盘呢？” “cpu用的是z80，内存用的也是国外的。硬盘没有，只能用两张系统软盘驱动。”张学宝说话声音不像刚才那样高声，声音逐渐减小。甚至还不好意思的用手挠挠后脑勺。 “是仿造这台电脑的上一个型号吧！别动不动说自主研发，买来配件你们掌握了组装技术，这个我信。 自主研发，呵呵，核心配件都是人家的。咱们能造出什么？关键的cpu，我们能造的出来吗？就算造出来，体积也过于庞大，不适合这种个人微机吧。” “我们目前确实落后，高科技产业的发展还要追赶很多年，就拿芯片这种东西来来说，目前我们国家还要走很远的路。”邢宝华说的张学宝哑口无言。 边上的刘主任听不下去了，喊邢宝华进来是给张工程师一个面子，至于上手摆弄电脑，也是看在张工的面子上，没好意思说。 现在听着话，像是在教育这位省专家。 这就有点过了，至于张学宝这位专家，当着他的面挖墙脚。他不在乎，一个临时罢了。 就算是正式工，他都不怕挖，厂里那么多人，还有好多厂子弟进不来的。走一个，他立马能安排一个亲戚进来。 现在的工人有多吃香，谁不知道啊！大姑娘们找对象首先看对方是不是工人，至于长相，甭管歪瓜裂枣还是缺胳膊瘸腿，照嫁不误，起码能吃上商品粮。 想进机械厂的人能挤破头皮，邢宝华要走，眼都不带眨的。 “电脑如果没什么问题，张工，你看是不是去我办公室先坐坐，喝点茶。”刘主任笑眯眯的说道。 “得，也没我啥事儿了，你先忙吧？中午我请你吃饭。我在厂门口等你。”邢宝华听出刘主任话中的意思，毕竟以前也当过老总的人，办公室艺术他懂。 众人不理解邢宝华为何拒绝那份工作。 那可是一个工人的名额，还是省城研发单位，绝对超好工作。 不比他现在的临时工强百倍啊！这会又要请人家吃饭，这波操作让人看不懂，你是想去啊！还是不想去啊！ “我先陪你出去，还有件事儿正好问你。”张学宝见邢宝华说完就往外走，也跟着一起。 “等，等会，这个咋弄。”苏雅见到两人要走，心里有些着急，赶忙喊住。用手指了指桌面上的软盘。 软盘就放在电脑跟前，她都不知道干嘛用的，之前来安装电脑的时候，还有人教她俩小时怎么操作。 这位工程师直接给两张盘，就走？她能不急吗。 张学宝一扭头，稍微尴尬下，对着邢宝华说道：“那就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请你。” “好。” 走到侯立伟跟前的时候，听到一声冷哼。 邢爸见到邢宝华出来，脸色不是很好，冲着他轻微的摇摇头，意思是先别说话，跟着他下楼。 人很多，确实不适合去厂长办公室了。需要找机会再过去一趟。 “你先去赵师傅那里一趟，我去车间看看。”撂下这话邢爸骑自行车走了。 邢宝华刚要走，办公楼边窜出一道人影。 不是徐帅是谁？ “等你半天了，进去干啥了。”徐帅问道。 “你说干啥，我爸要我跟厂长做个检讨，希望别把我内定的那份工作给取消。”邢宝华自嘲一番。 “为了你，我可被我爸给抽了几皮带。” “谢了，中午带你去下馆子。”邢宝华说道。 “你还有钱下馆子？”徐帅惊讶道。 “中午有人请客，再说我昨天修电脑的钱要是报销出来，我们能吃顿好的。” “现在去哪儿，时间早点。” “去单身宿舍睡觉啊！我昨晚没怎么睡好。”邢宝华压根没听他爸的去找那位赵师傅，直想着补个觉。 刘主任驱散门口看热闹的人，回到办公室，想找主任汇报一下刚才的情况，见主任没在，就去厂长办公室。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喊进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办公室正牌主任薛川山站在厂长办公桌跟前，厂长李浩民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看一份文件。 “老刘过来了，电脑室的事情处理完了？”厂长抬头看一眼来人是谁说道。 “是的，厂长。”先应了厂长一句话，扭头对着薛主任说道： “主任在这儿，刚才想找你汇报一下，三车间邢主任家的孩子昨天修好了电脑，今天找我报销来着，我收了单据，您给签个字，回头让他去财务领。” 接过单据的薛主任看一眼说道： “挺便宜啊！邢主任家的孩子还有这手艺，这家伙叫啥？” “吆，还真忘问了，回头我问问。”老刘说道。 两人说话间，厂长看完材料，拿起桌上的烟甩给两位主任，说道：“意见我看过了，这事儿没必要经过厂党委上会讨论了，咱们内部出个意见就行。” “那就罚两个月的奖金吧？”薛主任说道。 “这事儿交给老刘处理就行了，回头发份内部通告。没必要小题大做，我昨天听着谣言，传的都要坐牢了，过去的风气啊！还没换过来，这个坚决要不得。” 第8章 要花多少钱啊 “回头我就发通告。”薛主任点头回话道，接着笑说“不过我们厂消息倒是蛮灵通的，有点事都知道了，还越传越邪乎。这种风气要杀一杀。” “我支持主任的想法，确实要杀一杀这种乱传乱说的风气”老刘说道。 “行，你们制定个方案，回头上会研究一下”厂长说道着站起来，又对薛主任说：“市局还有个会，通知小侯跟着吧。” “好的，我这就通知小车班和小侯。”薛主任说道。 张学宝费了好大劲才给苏雅讲明白几个软件的使用方法。他时不时的看看手腕上的那块上海表，倒不是显摆他有块手表，而是眼看着中午的时间快到了。 和一个大块头的约会，纯属技术上的讨论。 苏雅见张学宝时不时地看时间，明白他要赶中午的局。 神思有点乱，不知道怎么对张学宝就说道：“张工，中午我能跟着你去吗？主要我也想多了解一下电脑知识。” “这个，这个，行吧，我们会聊一些技术问题，你听着就行，听不懂没事儿，不在一个层次上，以后你或许会懂。”张学宝说道。 两人走的时候，苏雅还不忘搬着那台稳压器。 张学宝见一个女孩搬着个十几斤重的玩意。怪不好意思，就让苏雅拿着他的包，他搬着稳压器。 “你们这是干嘛去？”刘娟娟下班也走人，一出门就遇见这俩搬着稳压器，好奇的问道。 “哦！中午去吃饭”很诚实的一句话，本来厂里是安排饭的，让张学宝给推了。 “约的小邢吗？不介意我也跟着吧。”刘娟娟倒是不客气，这弄的张学宝更不好意思拒绝。关键中午的饭没人给报销啊！还得他自己掏腰包。 人多了，花的不就多了吗？工程师也没多少钱啊！ 邢宝华和徐帅在厂大门等着，还和老魏头聊几句。 见到三人走来，邢宝华眼神上下打量张学宝，为啥包稳压器过来。 “抱着它干嘛？”邢宝华好奇地问道。 张学宝没说话，而是看向距离身后半步的苏雅。 苏雅面色带着微微的尴尬，面色还有点晕红。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找，找你修。” “呵！不是说了吗？爱找谁修找谁修。”很不屑地说道，用手指着厂门卫房对张学宝说道：“抱着大沉沉的，先放那边的。” 苏雅更是尴尬了，低着头。刘娟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到徐帅面色带着惊讶，心里感觉，这俩人会不会有不知道事儿？ 徐帅更惊讶，他知道邢宝华和苏雅的事。之前邢宝华被苏雅拒绝。这修完了电脑，两个人像换了两个人似的。总是感觉哪里不对？ 到底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来。 邢宝华见张学宝没动，还在那里抱着。主动上前伸手拿过稳压器，走到门卫房放下给老魏头交代一句。 扭头对着几个人说：我们走吧。 距离厂不远处，随便找了一家饭店。点上几个菜，徐帅更是热情主动地撒烟。更过分的是给每人要了一瓶啤酒。 两个女孩摇手不要烟和啤酒，张学宝和邢宝华两人说了一路，和说天书似的，谁也听不懂。更是没理会他递过来的东西。 “原理就是这么个原理。”邢宝华继续讲他多盘连供，讲的更加详细一些。 “硬盘容量越大，体积也会越大，重量更沉。个人电脑不适用。多盘连供倒是个好思路，针对特定需要设定。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内部要研发服务器，多盘连供对服务器需要更大。”张学宝说道。 邢宝华心道：“过几年你们公司改成大浪集团，服务器才是赚钱的主力。” “有目标吗？”邢宝华问道。 “没有，还在空白纸上。”张学宝回答倒是干脆，理论的东西到商用还需要很长的研发时间。 “要是研究出小型服务器，距离自动化办公不远了。”邢宝华的话刚落，张学宝接着问：“自动化办公，来给我讲讲。” 张学宝的兴趣来了，显得很激动。两人也没动筷子，光动嘴皮子。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的开吃。 啤酒没人喝，全便宜徐帅。 “为了提高办公效率，实现办公室到工厂甚至到车间到个人，管理层都能通过电脑了解情况。” 说到这指着苏雅说道：“比如她的工作，有电脑了算半自动化，打印纸质文件需要传递。但是厂长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各个科室车间都有电脑了，通过内部局域网来传递电子版文件阅读。” 话音刚落，刘娟娟惊讶的咋呼道：“我的那个天，科室车间都配上电脑，那得多少电脑，这要花多少钱啊！” “钱先放一边，要实现自动办公化，就需要多台电脑，要么加服务器，要么其中一台电脑当作服务器使用。”邢宝华瞥她一眼后说道。 “电脑那么贵，还要放在专门的房间里。进来进去的那么麻烦，怎么能自动化。”刘娟娟问道。 “张工，给她解释一下什么叫摩尔定律。电脑房以后不会有了。”邢宝华懒的跟她解释。 “是不是以后每个人都需要学会电脑。”苏雅问道。 “其实电脑没那么难？怎么说呢？” 邢宝华挠挠头，侧脸看了一眼张学宝，这家伙也一副认真听的样子。 “目前，因为电脑硬件和系统的问题限制了电脑的发展。” “就像让张工解释什么是摩尔定律一样。随着时间的发展，电脑也跟着发展。电脑的性能在提升，价格会便宜。系统更加完善。” 张学宝接过话问道：“你的意思是，系统以后会越来越简单。” “对的，苹果电脑应该知道吧，他们现在已经用上了视图系统，配备鼠标。就是在显示器里直接看到文件，用鼠标轻轻点两下，就能打开，而不是我们现在所操作的要输入命令打开。” “苹果电脑听说过，还没见到。回头向公司申请一下。可以系统地研究一下。”张学宝说道。 苏雅接着问道：“那要等多久？” “很快，几年吧！” “你从哪儿学得？”苏雅真的很好奇，这货不是学修理的吗？怎么能和电脑工程师聊的一块，好像知识还很渊博。 “用你管啊！”邢宝华的这句话，让苏雅有点下不来台。 “能给我详细地述说一下可视系统吗？”张学宝兴趣也上来了问道。 既然这位爱听，邢宝华当然要勾起他的兴趣。巴拉巴拉的讲一通，周边的三人像是听天书似的，一句话也插不上嘴。 刘娟娟小声地对苏雅问道：“你说，我要不要跟你学学电脑，以后真要上自动化，到时候先学来不及。” “随你，反正电脑就在那儿，你拿着说明书看就行，我也懂不了多少。” 机械厂李厂长带着侯立伟来到直属上级单位市机械局。 让侯立伟在市局办公室等着，他去候副局长的办公室。 敲敲门进去，见到侯副局长正在批改文件，悄悄地站在一旁等待。 “吆，老李来了。先坐下等会，茶自己泡。”侯副局长抬头看见进来的人，笑呵呵的说道。 “候局先忙。”说着李厂长就走向沙发坐下。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侯副局长放下手中的笔，问道：“是不是我家小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小侯还是很不错的，我们也是在重点培养，希望早一日能独当一面。”李厂长回道。 “这次来……”候局问道。 “还得来麻烦候局，上次递交的申请有结果了没有。”说这话的时候，刘局长已经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送到候局面前。 点上烟的候局长吸了一口说道：“局党委研究过了，初步的意见地皮批不了。所以就没上报给市里和市委。” “我们厂子那么多人，工人居住十分紧张，很多年轻小两口都挤在单身宿舍。”李厂长道苦的说道。 “你们厂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不光你们，全市十八个厂都一样，甚至比你们条件还清苦。”侯局长说道。 “我听说一三八洞（零）厂托管在咱们局，要改成市无线四厂？”李厂长试探地问道。 侯局长用手指点了点李厂长说道：“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啊！昨天刚下发的文件，还没通报。军改民实验厂。” “他们厂可是有三十多亩地占地啊！紧挨着我们车，距离生活小区也就两百米左右。”李厂长说道。 “你不会想拿他们厂地皮盖楼吧！”侯局长惊讶地问道。 “我算了一下，30亩地能建5栋三单元7层地住宅楼。每单元三户，这就多出三百多套房子。咱们局和市里住房也是紧张，我这边能挤出五十套来。”李厂长一直笑眯眯的说道。 侯局长没说话，用手敲了敲桌子，脑子在思考着。 “小侯也到了成家地年龄了，总不能跟您挤在那两居室吧。”这句话让侯局长敲桌子的手指轻微的一顿。 侯局长缓慢地说道：“一三八洞厂的情况比较复杂，厂长调职，他们厂原军代表接任厂党高官。厂长、副厂长由地方委任。” 抽口烟继续说道：“厂长是个得罪人的活。” “这个我知道，这不是来请示侯局指导吗？我还听说，王局长也要高升调省里，您这边……”李厂长透露的消息，让侯局长不得重视，这家伙上面也有人。 “组织部领导已经找我谈过话了。问题不大。” “哈哈哈，恭喜侯局了。”李厂长拱手贺喜道。 第9章 谋算 李厂长中午约着侯局长一起吃个饭，侯立伟在旁边服务着。 这里面的关系非常微妙，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直属上司，从而让他体会到当枪的感受。 这也是一种艺术性的人际交往。 在回去的路上，李厂长带着微醉的表情问向侯立伟：“小侯啊！上午的时候跟你父亲唠叨过，你年纪也到成家的年龄了。找没找对象先放一边。我也是你父亲的老部下了，也得替他分分心。” “我还年轻，不着急结婚。总要干出点事业来。”侯立伟腼腆着回答道。 也竖着耳朵听厂长下文。 “厂里的住房十分紧张。就算腾出几套房来，按照你的工龄，排不上的。”李厂长说道。 “这个我清楚。”侯立伟回答道，脑子里开始转悠厂长话中的意思。 “就算你父亲当很大的官，我也不能开后门给你安排住房。不然流言蜚语对你父亲不好。” “明白。”一头雾水的侯立伟回答道。心里在想，结婚分房八字没一撇呢？咋提这个问题，难道上午父亲给他暗示过什么？ “一三八洞厂盖楼如何”厂长突然问道。 “啊！”侯立伟惊讶一声，内心多少有些狂澜。 “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侯立伟点点头回复道，压下内心的激动，他现在完全明白厂长从开头说的话了。 领导家的孩子，多少有些觉悟。 厂长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想要房子，多给他老子提提。 同时侯立伟心里更明白了厂长有个庞大的计划。而他能参与进来。这个项目能提升他资历，更能短时间内晋升。 “还有件事，苏雅的外祖父是省工业厅的老同志，去年到了年龄退下来，老当益壮还在为革命事业做贡献，被返聘到省厅顾委（顾问委员会）。”说完这句话，李厂长缓缓地闭上眼躺在后座上。 侯立伟追求苏雅的事儿，厂里人都知道，苏雅的背景没几个人知道的。 厂长提醒他，苏雅背后也是有人的，而且来头还很大。 要是能追求到手，对他们父子俩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 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好事儿很多，虽然费脑子。但心情愉快。 李厂长回到办公室，自己倒了一杯茶醒醒酒，拿起内部电话给办公室主任老薛打过去。 不一会薛主任进来，说道：“厂长找我。” “恩，有个事儿需要和你合计一下，这事儿暂时咱俩知道，先别透风。”李厂长说道。 薛主任点点头，走向沙发处，坐下说道：“您说。” 李厂长把自己的计划对着薛主任说了一遍，薛主任听后陷入思考。 过了一会问道：“一三八洞厂，据我所知，包括书记在内还有17名职工。原先可是三百多号人的厂，也红极一时。” “我是真想把他们吃了，可是一想到那些退休和病退的工人，我就头疼，负担太重了。光17个职工，咱们厂好安排，可一百多个退休工人的养老吃药钱，谁承担起啊！看看咱们厂，摊子越大，包袱越重。” 薛主任接上话茬说道：“谁说不是来。” “厂长的意思。”薛主任继续说道。 “我通过省厅的关系，上级对经营亏损的厂，允许个人承包作为试点单位。”李厂长说道。 经过厂长的指点，这位薛主任立马明白里面的含义了。 思考一番后问道：“从咱们厂调过去一个任厂长？” “我也这么想，一三八洞厂归地方托管，改名第四无线电厂，人事权在市局。关键是怎么才能让他们搬迁呢？”李厂长也在皱眉地说道。 “带头的承包人，会不会有这个胆量，下面压不住就是大事儿啊！人选是关键啊！”薛主任说道。 “你有什么人选吗?”李厂长问道。 “暂时真没有，年纪大地没胆，年纪轻的胆是够了，可缺乏管控和经验，一旦不受控制就耽误咱们的计划。”薛主任摸着下巴，像是军师一样，慢慢悠悠的说道。 “你先在下面摸排一下，看看有哪些合适的人选。我们在暗中考察。该给的甜果子要给足。”李厂长说道。 “甜果子确实要给足，对了，确实有个人选要给个甜果子看看效果。”顿时薛主任想到个人，马上介绍给厂长。 “谁？” “三车间邢主任家的娃。你上午走后，我了解过他的情况，今年19。之前咱们不是准备要建个后勤服务公司吗？” “恩” “咱们内部的指标，要求要有一技之长，邢主任给他儿子报了个夜校，修理电器班就是要这个名额，也提前打过招呼了。 没想到今天和昨天他家小子还真露了两手。把咱们厂的电脑给修好了。技术都让省里来的专家都说好，专家今天中午更是请这小子吃饭。”薛主任说道。 “组建后勤服务公司，可以提前上了，给那小子一间修理铺。前期的费用厂里可以出，让他整理出配件的详单来。所有材料走库房。按照车间制度走。”李厂长补充道。 “我想刚开始他会老实，就怕后期吃材料啊！”薛主任点点头说道。 又接着说：“回头我给老刘交代一声，让他监督着，谁家电器坏了，先让这小子出鉴定，需要材料，开单子去库房领取就行，一切帐还是走财务。” “恩，就这么定了。你先去忙吧，我再想想。”李厂长挥挥手说道。 “您先歇着，我去忙。”说完薛主任站起来离开。 稳压器最后还是邢宝华让徐帅抱着回夜校的修理铺交给高老师修理了。邢宝华说不修就不修。而是拉着张学宝回他的单身宿舍，画图给他看，他还要继续钓鱼。 “你这技术在这里纯属是浪费啊！”看着邢宝华标准的绘画电路图，张学宝感叹道。 “人各有志，去你们那边，我不见得能出人头地。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想多赚点钱自己下海。”邢宝华说道。 “下海风险很大，咱们是技术工。”张学宝说道。 “你感觉我这个多盘连供器的图纸值多少钱？” “我不知道，需要交给总工看，我感觉他看了后也想喊你过去给他干活。”张学宝很实诚地说道。 “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第一桶金。”邢宝华说道。 张学宝稍微一犹豫，拿起桌上的图纸说道：“我尽力而为。最后还是劝你跟我一起走。” “不了，我心中的方向是星辰大海。”邢宝华很豪气的说道。 刚要敲门的苏雅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一颤楞在哪里。 这还是她了解过的那个混子邢宝华吗？ 志向那么远大，就连省城的电脑专家都要邀请他去省城工作。 那可是省城啊！外婆家也在省城。 “小苏来了，怎么在门口站着啊！进来就行。”张学宝见到门口等待的苏雅，喊道。 “张工，有点技术上地问题请教一下。”苏雅倒是大方的走进来对着张学宝说道。 张学宝解答了苏雅的问题。很是耐心的说道：“经过今天和邢同志的接触，他的电脑技术和知识远超于我，你们又是同事，有事情可以多多请教他。” 这话听着没啥毛病，可仔细听着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啊！ 你这是借着谈工作顺便当月老啊！ 听得邢宝华直撇嘴，而苏雅听了，脸色微微泛红，低头不语。 “我晚上的火车，先回招待所收拾一下。小邢啊！我们要经常书信联系。回去后我先给你邮寄一些电脑科技杂志，如果自己有想法，也可以往杂志上投些稿子。” “好的，我送你。”邢宝华说着就和张学宝苏雅一起往外走。 侯立伟骑着自行车去第一车间送资料，在回来的时候，刚要进厂办公楼。 偶尔的一个回头，见到苏雅和邢宝华并肩的走进厂大门，他眼神一眯，心里一紧。 胸中一股热火涌向脑顶，转身迎向两人走去。 “我说你整天的游晃做什么？知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侯立伟走到两人跟前，张口冲着邢宝华问道。 “哼，用你管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邢宝华也不惯这位，当场反驳道。 “我会找你们车间地班长反应，更会对你无所事事的行径全厂通报。”侯立伟大声的说道。 “行啊！去啊！不用全厂通报，直接开除我算了，你有那个权力吗？别看我是临时工，你还真开不了我。在办公室待着和多大官似的。屁也不是。呸。” 说完这些狠话，邢宝华扭头就走，他才没工夫和这位二代打嘴仗。 “你。”侯立伟气得用手指着邢宝华的后背说。有扭头对着苏雅说道：“你怎么和这种二流子一起走。” “我，我有事情找张工来着。他也在的。张工回招待所，我，我们就顺路回来了。”苏雅说道。 “他是临时工，你是正式工，还是办公室机的机要人员，你要注意影响。”侯立伟说道。 “不是，我们顺路回来又没啥事儿，哎，不对啊！侯立伟，你吃枪药了吧，怎么什么事儿你都管啊！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严重怀疑你有阶级思想主义。这很危险。还有，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说完，一甩麻花辫，走进办公楼。 “你？”侯立伟对着苏雅的后背也说不出什么来。也只能干着急。 苏雅路过综合办公室的时候，刘主任冲着她招招手。 走过去听到刘主任说道：“刚才找你一趟，见你不在，咱们的电脑不是可以打印汉字文件了吗？你把这两份通告文件打印出来。” 接过文件看了两眼，一份是对自己的处罚通告，一份是任命书。苏雅看着那份任命书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巴。 第10章 电器修理部 厂门口的宣传栏上贴了两份通告。 一奖一罚，十几个围观的，说说笑笑相互讨论。 “我就说嘛，小邢修好电脑，肯定会有奖励的，只是没想到会给个正式工名额。”有个围观的说道。 “昨天我可是听说了，省城来的专家都邀请小邢去他们公司工作。可惜小邢这二憨不去，这多好的机会啊！” “不去就对了，不然我们能享受这种福利待遇？” “咦，这丫头的处罚怎么这么少啊！” “拉倒吧，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谁没犯过错似的，扣俩月奖金啊！这得一两块钱啊！” “还是小邢及时出手修好电脑，不然罚的可不止这一点半点。” “是啊，是啊” “小邢救了她一条命。” 也不知道谁传的，一上午工夫整个厂都知道邢宝华救了苏雅一条命。知道真相得几个人，听到这话都不禁一愣，咋传的这么邪乎。 邢宝华由第三车间调往后勤保障公司职工家电维修部，担任部长。 整个调动过程中规中矩按照程序走的，由厂人事科副科长找他谈话。 谈话过程中，邢宝华知道他还有两名临时工手下。当即把徐帅给要过来。至于另一位，就不是他管的了。 厂后勤保障公司还没完全组建完毕，他这个小部门倒是先成立了。多少有些奇怪，又说不出来。 工厂给职工变相发福利，谁也不会说道啥。就算感觉奇怪，也都觉得这是好事儿。 后勤保障公司是当年特有的特色，当然也是昙花一现的存在。只有实力大的厂或者公司能组建起来，而且这种地方就是养关系户所设立的。 在那个年代中，国企臃肿。很多发展好的企业也会被人多的臃肿给拖垮。所以后期才出现了企业改革，精简人员等等。 修理部有项政策惠及所有干部职工。就是谁家有电器坏了，可以先到修理部维修，需要配件，修理铺开单据，去后勤仓库领取配件。 这就和医院性质似的，大夫看病，开药方，病人拿着药方去药房拿药。 这招是避免邢宝华中饱私囊，他拿的是工资，没有维修费这一说。 当然厂里的这项福利政策也是有条件的，必须是厂职工，临时工不算。而且需要修理电器，厂里给报销一半的零配件费用。 也就说维修是免费的，换件要掏一半的钱。各方面都有个限制。 邢宝华看明白这项制度的时候，心里冷笑一下心道：“漏洞这么多，光换件我就能吃成厂首富。” 修理部的工作还是让邢宝华满意的，本来想找个根据地捣鼓点东西，现在厂里给安排的多贴心啊！ 至于电器修理，小菜一碟，只要等到时机成熟，哼哼。 修理部位于机械厂与生活小区主路边上的沿街房，距离厂门口三十米左右。 修理部开张的时候，很热闹，现在生活水平好了，谁家都有点电器之类的东西。收音机，录音机，电视机等。 当天就有十几台各样的电器送过来，大部分是老古董的收音机。 邢宝华脸发苦，不带这样的，我是拿死工资的，没有定价权啊！赚个毛啊！ 心里发苦还没完时，就看到有人推着平板车带着冰箱，就过来了。 眼都瞪都出来了，这事儿闹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人家说。这东西他真修不了。 让玩微电子的去修压缩机，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真想一巴掌把徐帅扇出去，还没等他说话拒绝呢？徐帅热情地帮着客户把冰箱给卸下来。 这一上午热热闹闹的，显得修理部很红火。 一上午解决两台老式收音机，一台录音机。都是一些小毛病。收音机是电路板老化导致的虚焊开了。焊上就完事儿。 录音机稍微麻烦点，磁头处也开焊了。就是拆卸组装麻烦点。 “这时候放点音乐，是不是显得很活力？”想法很好，就是没设备。 “徐帅，徐飞那里不是有台录音机吗？借过来咱们干活的时候放点音乐听。”邢宝华说道。 “华子，不用借，我家有台松下的。就是音量小点。在屋里听还行，放在门口听就费劲了。”说话的是厂办公室刘主任家的远房亲戚。叫刘泉，比邢宝华大两岁。 “那就回家搬过来。先放着听，回头我做套高级音响。”邢宝华说道。 “好勒。”刘泉说完就走，还冲着忙活的徐帅呲牙的笑。 “华子，冰箱怎么修。”徐帅见邢宝华没啥事了，就过来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徐帅惊讶地反问。 “我真不知道怎么修，以后啊！咱们就别接大件电器，尤其冰箱洗衣机。里面根本就几件电子元件，让我怎么修，都是机械故障造成的。”邢宝华说道。 “那人家送过了，也得修啊！”徐帅说。 “修，你先拆，对了，你不是在机电组跟着师傅学吗？正好，这活归你专业。放心大胆地修，大不了我开单子，咱直接给它换件。”邢宝华倒是大方的说。 徐帅心里嘀咕，修不好就换件，厂里损失多大。 管他损失大不大，和邢宝华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现在脑子想的是怎么做一套高保真音响。 今天看到那些老式收音机里的胆管，就有这个想法了。 以前他就专门定制了一套胆管功放，喇叭用的是柏林之声，虽然不是他自制的，但参数了如指掌。 胆管和电路板从那些老旧货拆就行。难的是功放芯片不好淘换。这年代真没有，就算找到价格也死贵。 要么寻找代替品，要么找个镶嵌式的芯片自己改码重新编写。 镶嵌芯片r货居多，好找。价格便宜。唯一的缺点是不能改代码。 这难不倒邢宝华，这家伙玩山寨的，啥没改过，不就是破解个芯片吗？重新编写代码也容易啊！厂里的那台电脑自带的编码器，就能写入芯片。 “徐帅，知道谁家有彩电吗？”邢宝华问向正在拆冰箱的徐帅。 “知道啊，咋了。”徐帅正蹲着拆后盖螺丝呢？仰着脖子说道。 “先别修那玩意了，带着我去一趟。”邢宝华说道。 “咋了。” “什么咋了，咋了，就知道咋了。走吧。”邢宝华说完，穿工作服带上工具包，让徐帅骑着自行车带着他走。 机械厂生活小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骑个五六分钟就到地方了。 彩电家主是运输科的科长，叫钱华宇，他没在家还在班上。开门的是他老婆。姓于。 “于姐，开门。”徐帅敲了敲门喊道。 “谁呀”过一会听到回音。 打开门一看是修理部的俩小子，于姐说道：“咋上我们家来了。” “听说你家有台彩电，过来给你保养一下。”邢宝华说道。 “啥意思，保养？我这刚买了三月，没看几天呢？没坏啊！”于姐听看他的话有点慌，寻思着要不要给当家的说一声。 “保养，不是修，预防坏的可能性。”邢宝华继续忽悠着。 “这是r货啊！纯进口的夏普啊。你确定你能预防？”于姐也是很担心。 “大美利坚的电脑不比你家的贵啊！都烧成那样了，华子不是一样能修好，放心吧，就是看看。”徐帅不知道邢宝华的目标，但两人经常玩知道他的尿性，所以双簧式的配合。 “那，那好吧，你们就看看。别乱弄啊！你们也知道老钱的脾气不好。”于姐说着话，就放他进来。 当邢宝华拿出螺丝刀的时候，还是阻拦的问道：“你们不是说不修吗？怎么上来就拆呢？” “不拆开后盖能看吗？放心绝对不会动你一个零件。弄坏了绝对给你赔，我爸还赔不起吗？”邢宝华打包票地说，才让于姐放心。 拿着小手电筒，看了主板上几个芯片的型号和几个电阻元件，就把后盖给装回去了。 说道：“我看了挺好，能看十几二十年的，注意防潮和电压，最近厂里用电厉害，电压不稳，很容易烧稳压器。” “行，我知道了，这不是我缝了个电视机套吗？就怕受潮。”于姐指着一边的电视机套说道。 “那麻烦了于姐，我们先走，有事过去找我们就行。”客气地说完话就闪。 在回去得路上，徐帅就问道：“你到底来这里干啥，看的我都莫名其妙的。” “找芯片。” “啥是芯片？”徐帅问。 “属于配件，我不知道型号，但彩电里有，这不过来看看型号，记下来，回头开单子让库房进货。”邢宝华解释道。 “可没人来修彩电啊！这种零件你怎么写单子。库房一查就查出来。”徐帅担心地说道。 “你真笨到家了，没有就不能写了，你看着我操作就行。”这种事不能讲得太明细。只能让徐帅慢慢领会。 偷梁换柱这种事儿太简单了。这也是制定这种制度的一大bug。 如果邢宝华想发财，还有几种方法能黑掉库房里的配件，在转卖出去。可惜邢宝华看不上这点小钱。自己用点还说得过去，谁让他买不到和没钱买呢？ 徐帅不知道邢宝华要捣鼓什么，非常信任他。回去后他继续捣鼓那台破冰箱。始终找不出毛病来。邢宝华大笔一挥，开单子，重新换压缩机。管他好使不好使，先换了再说。 “小邢啊！我那台电视，啥时候能修好。”正在听歌地邢宝华闭目养神的仰躺在椅子上。被人问道才缓慢的睁开眼。 一看三四个人在屋里，说道“啥事儿来着。” “我就是问问我那台电视啥时候修好。” “就是啊！我那个冰箱啥时候修好。” “还有我的洗衣机。这都好几天了。” 邢宝华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事儿不赖我啊！没件啊！不是开了单子让你们去库房拿配件吗？你们不拿来配件我怎么修啊！” “知不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你们应该去仓库，找领导催你们地件啊！快去吧，快去吧。”邢宝华摆摆手的赶这几位客户出去。 （还缺大量角色，如果有想法，评论区告诉我或进群给我留言。） 第11章 放心吧厂长，我有办法 修理部从开始的热闹逐渐冷清下来。职工们也逐渐地明白福利不是那么好拿的。 想拿好处，就要等。这也看出越大的厂，滞带的严重性。 修理部和个人的铺子不一样，人家配件都有库存，随时能拿过来用。 厂里设立的修理部，只有人和铺子。至于零件之类的东西，都在库房呢。 拆散得电器也没组装，需要等着配件来了后再装，省的来回拆。不少电器邢宝华懒的修，积攒了不少。 用他的话说：反正没件，拆了放哪儿还怕少了零件，还不如不拆。 他订芯片仓库还没弄来，倒等来了张学宝给他邮寄的杂志和一封信。 信里除了问好和再次邀请去省城工作外，还有件事就是邢宝华给张学宝的多盘连供器图纸，他们所研发出来，很好用。 为此省电子公司给予200块的奖励。随后会以电汇的形式发到他手中。 “200块，真够恶心的。”邢宝华撇撇嘴的心道。同时打定主意真的不能和国内厂商公司合作，吃相太难看。 他还没能力讨价还价，又没注册专利啥的，人家一毛钱不给他，他也没办法。 这股憋屈气，只能忍了，等找机会再报仇吧。 他想钓鱼，没想过钓大鱼，中不溜的小鱼也行啊!谁知钓上条泥鳅来。 邢宝华骑自行车去了一趟邮电局（邮政和电信局没分家前的总称）给张学宝打个长途电话。短短几分钟花了他一块多，很是心疼。 简单地问候几句，说信和杂志收到了，钱就先别电汇过来，用那笔钱买些电元件。 口头说着，张学宝那边记录，说过几天给他邮寄过来。 这年头啥都慢，可人们都习惯了。 邢宝华优哉游哉地骑车回去，拿出纸和笔，写稿子发电子计算机杂志。先赚点小稿费再说。 他的目标很小，没想吃一口胖子，先在杂志上打打名气。 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电子狂徒。听名字就知道特别张狂。 先来一篇目前系统的看法，命令式的系统与窗口系统对比。哪个方便，那个实用，那个能让电脑快速普及。 修理部得生意清淡的很，忙也是那些钱，不忙不干活也是这些钱。谁愿意干活啊？都巴不得库房没配件呢？到底有没有谁也不清楚。 喝着茶听着音乐，确实音量小点还带着破音的音质。如果是以前，邢宝华早把这破玩意给扔了。 录音机在这时代可是好玩意。年轻的小伙扛着这么一件东西，走在大街上，那就像指明灯一样引人瞩目。 三五个好友一聚，你唱我跳的（年轻的朋友在一起啊，比什么都快乐，溜溜的她吆，她吆我吆心儿咿个嘿嘿嘿。）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快乐。当然，也有几个损友啥地，男男女女的关在小屋子里跳舞，这在当时是不允许的，属于犯法行为，更属于流氓罪的一种。 当然这时期的歌舞厅，各种广大性的俱乐部也有，在公共场合跳舞没事儿。比如市机械厂俱乐部，隔三差五的举行一些音乐舞会，迪斯科啊！二步，三步，四步交谊舞之类。 “华子，闷哪儿干啥呢？一起玩扑克。”徐帅走到邢宝华跟前，见他半躺在椅子上听音乐，那样子半死不活似的，让人看了第一印象就是很懒惰。 “不了，你和刘泉玩就行。”轻微的睁开眼对着徐帅说道。 “两人玩有啥意思，我俩都打好几把跑得快了。”徐帅撇撇嘴说道。 “那就下象棋，围棋，五子棋。啥棋都行。”邢宝华说道。 “华子，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儿啊！好几天没见苏雅了，这里难受？”徐帅用手指，指了指心窝处说道。 “没有，真没有，我对小姑娘没兴趣。”邢宝华说道， “没兴趣？我信你个鬼孙，以前下班谁拉着我去棉纺厂蹲马路牙子上，见到下班的小姑娘小媳妇吹口哨。”徐帅说道撇撇嘴带着的嘲讽味。 “那是以前，我现在啊！一心就在工作上。” “今晚厂俱乐部跳舞去，说不定苏雅也会去。你约她跳舞。”徐帅出主意地说。 “别，那地方见面多尴尬啊！”邢宝华说的是被苏雅拒绝的地方。这口气带有误导徐帅的意思，就是不想去那个伤心地地方。 “行吧，要不晚上去徐飞那边打台球。” “别光想着玩，咱得想想怎么工作，冰箱洗衣机摆在那里多好地机会啊！你和刘泉多拆，多装，每个零件都琢磨透了。”邢宝华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热乎三分劲，冰箱的件来了再说。不对啊！华子。” “怎么了？”邢宝华侧头的问道。 “这都几天了，库房不来货说不过去吧。这里面是不是有事？”徐帅担心地问道。 “你管他有事儿没事儿，爱啥时候来啥时候来，来早了，我们不是得干活，来多了就多干活。干多了也没一毛钱。”邢宝华说道。 “可是，我们这么闲着让人看了笑话啊！” “谁爱笑话笑话去。告诉你，你实在闲得慌，去拆冰箱和洗衣机去。别来烦我就行。”邢宝华摆手地说道。 这天下午，徐帅风仆仆地冲进来告诉邢宝华一个消息，隔壁一三八洞厂改为市无线四厂了。 一三八洞厂，邢宝华多少了解一些，毕竟和市机械厂紧挨着，他们厂的宿舍楼也紧挨着他们的生活区。只不过两边来往不密切。 原先是高围墙，门口有个哨兵站岗，至于里面生产什么，没几个人知道，搞得很神秘，毕竟是军工厂。 有人说生产手榴弹的，有的说生产轻机枪的。还有的打听到生产军需品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别看又是邻居大都生活在一起，人家保密性很强。 在邢宝华看来，那都是胡说八道，生产手榴弹的在市区边上？隔壁还有家大型企业。 轰轰的动静早听见了，至于机枪，他从打小就没听见噼里啪啦试枪过。这都是没影的事儿。 之前就听风说一三八洞厂被军区给撤销了，重要的技工调走，留下了普通工人和退休工。 军改民，还改成无线电四厂。顿时邢宝华明白一三八洞之前生产啥的，军用无线电器材啊！ 至于保密性和军事化管理的厂子，必然有他们要防范的东西。无线电这东西，要是让敌特分子知道频段啥的，会对军队产生巨大影响。 被军区遗弃了，有两种可能，第一生产线设备老旧，生产出来的东西过时了。部队用不上。而且军区不再继续投资更新生产线等设备。 第二，生产出来的东西被人破解了，造成重大损失，才让军区给撤销。 不管那一点对这个厂子都是毁灭性的打击，留下来的工人和退休工只能划给当地政府解决。 “要不要找人活动活动调无四厂去（无线电四厂）”邢宝华心道，这家无线电厂正好对口他的专业。 “想啥呢？华子，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听进去没。”徐帅问正在想事情的邢宝华。 “没想啥呢？你去打听一下，一三八洞改地方后还招人不。”邢宝华说道。 “没发烧吧!还招人。他们现在的工人都不知道要去哪儿。”徐帅说道。 “怎么不知道的？”邢宝华问道。 “我也是听说他们厂里有几个工人跑咱们这边问要不要人。”徐帅说完又补充道：“看来这家厂子要黄。” “黄不黄和咱没啥关系，不过你还得去帮我打听打听目前这家厂子的详细情况。我，我兜里还有十块钱，先给你五块买烟。”邢宝华从兜里掏出两张五块的来，递给徐帅一张。 “打听那个干嘛啊！不会你想去吧。我告诉你，你爹能把你腿打断。”徐帅咋呼地说道。 “去不去的你先别管，你先帮我打听事，越详细越好，买点好烟，也别舍不得撒烟。你不是小灵通吗？打听事儿，你拿手。快去吧。”邢宝华说着，眼神还在晃动似的思考事儿。 李厂长办公室内，薛主任正陪着厂长抽着烟也谈这件事儿。 “市局已经接手了，文件也下发到相关部门。对一三八洞厂，也进行整改。”薛主任对着李厂长汇报的说道。 “我还以为能拖几个月呢？现在时间有点紧迫了。市局那边我还能想办法拖延一下。”李厂长说道。 “直接改承包制？”薛主任说道。 “不，先过渡吧，毕竟厂长的人选，短时间内找不到可靠的人。”李厂长说道。 “市局或者省厅会不会直接空降厂长过去。”薛主任有点担心地问道。 “也许会，我尽力拖延一段时间。厂长这个职位稍微拖点时间，群龙无首下面的人心就慌。” “我明白厂长的意思了，人心慌了，就会闹。他们越闹越对我们有利。”薛主任说。 “不一定，毕竟是军工企业，留下来的工人纪律性还是很高，我们这些小伎俩对他们没用。”李厂长像是看透薛主任心思似的，直接点明。 “要不放点风声过去，试探一下，咱们厂传递消息倒是蛮快的。”薛主任轻微的一笑，也没显出多尴尬来。 “行，先放点消息试探一下。我这两天多跑跑市局，有啥动静及时想我汇报。”李厂长吩咐道。 “对了，咱们要不要请几个工人过来。随便安排个岗位？”薛主任继续出主意道。 “你看着办。调动工作关系你来协调。就怕在这关键时候人事局给卡着。”李厂长稍微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厂长，我有办法。” 第12章 电子元件 一个星期就这么眨眼间过去了，邢宝华还是吊儿郎当地无所事事，不是听音乐，就是写写画画的。 至于修理部，节奏慢下来后就没啥人送电器过来修。之前那些过来修理电器的，邢宝华把矛盾转移到仓库那边。 徐帅从他这里拿了六七块钱买烟，屁事儿没打听出来。都是一些没用的，这笔投资算是失败。 这就是典型的小道消息满天飞，决策消息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当然除了故意泄露的除外。 层次限制了消息渠道，邢宝华想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改名后的无四厂还继续下滑下去，有没有可能会往外承包呢？ 承包制在81年开始试行，今年是重点执行。用邓公的话来说，先摸着石头过河，只要能起死回生。管他黑猫白猫，这里面的黑猫和白猫也可以理解，国与民。 不管是国企还是民营企业，只要能带动经济发展，那就是好猫。 当然私营企业在这个时代还是不能发展的，想要发展必须找个集体性质的机构挂靠。无非交点挂靠费而已。 有脑子，有想法的，已经跑在前面了。随后形成跟风后又是另一种局面，慢慢地往私营发展。 这就是后来几年讨论的社与资的问题。思想大碰撞，火花四溅。邓公再次出手一锤定音，才有了我们现在的特色时代，国之崛起。 邢宝华感叹自己来到一个好时代，起码有一技之长的发展。万一回到那个万恶的封建时代，他能干啥？ 文不成武不就，离死不远。除非一步到位，万人之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哎哎，想啥呢？口水都下来。”徐帅打扰了邢宝华一个好梦，这货正和后宫妃子们池中戏耍呢。 睁开朦松的眼，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问道：“干啥？” “你的包裹，刚才邮递员送来，我帮你接收。你看看吧”徐帅说着，把一个带着鱼鳞袋外包装的盒子交给邢宝华。 看了一下发件人的姓名和地址，邢宝华知道里面是啥了，他找张学宝订购的电子元件到了。 打开包装看到里面被分成若干小袋包装的元件。 徐帅伸过头来看着问，这啥啊！谁给你邮寄来的。 “芯片和各种电阻，二三极管等。”邢宝华解释地说道。 “干啥用，不会你用来修电视收音机吧，不是说去库房领取吗？怎么进货到你这里来了，怎么做账啊？”徐帅一连好几问，弄得邢宝华想翻白眼。 “我托张工从省城邮寄过来的，这东西可花了我两百多块钱呢？谁舍得用在那堆破玩意上。”邢宝华解释一下。 “我艹，两百多，你啥时候有那么多钱了，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你买这些东西来干啥？”又是三连问，弄得邢宝华无语了。 很不耐烦地回答道：“你怎么那么多话啊！整天问啥，啥的，整天啥也不是，还问。” “问问怎么了，自打你修了电脑，就和换一个人似的。以前你可不这样。你哪儿来那么多钱啊！两百块来。” “上次和张工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卖给他们公司一张图纸。钱呢？我没要，全换成这些零件了。”邢宝华无奈地解释道。 “你要这些零件干啥?不当吃不当喝地。”徐帅好奇的问，真拿出打破砂锅问到底架势。 “这是最后一次回答你，回答完了，你要是再问，我把你扔出去。”邢宝华指着徐帅说道。 “好好，不问，你说吧。”徐帅的表情，顿时让邢宝华感到，这货咋成逗比了呢？ “用这些零件做一套音响。”邢宝华说道。 徐帅刚要再问的时候，邢宝华就立马指着他的嘴说道：“别问，看着就行，啥也别说话。” 硬生生得让徐帅把要问的话，给憋回去，憋的那个脸通红。 邢宝华抱着箱子走到工作台，把里面的电器元件拿出来，又把刘泉喊过来，教他识别电子元器件。 别看刘泉的背景也深厚，人家踏实得想学点手艺。在这修理部里，让干啥就干啥，虽然平时没啥事儿，他话也不多，总让人感觉和透明人似的。 邢宝华感觉这位还算老实人，也愿意教给他一些修理知识。 主要这货还有点私心，把刘泉培训出来，他好开启咸鱼模式，躺平不香吗？ 从盒子里往外拿件的同时，邢宝华还发现箱子里有个纸条，上面的字迹清秀，顿时让邢宝华感觉，张学宝的字怎么和女孩子似的。 看着上面列出元器件的型号数量规格和单价，感觉张学宝很细心。 看到最后，才看到执笔写的是张学宝的助理代写的。怨不得写得像是女孩，还以为是张学宝写的。 和刘泉整理完这些元器件，才把目光放在三颗芯片上。让邢宝华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德仪的tmsa23010数字信号处理器和tmc281数字语音合成器。 另外一颗芯片还没看出啥型号来，就当前的两颗芯片，让邢宝华欣喜诺狂。 这两颗芯片，邢宝华都舍不得改，尤其是这年代，想做点高级货都不容易，尤其是芯片。 太缺少了，需要大量的依靠进口。 国内的芯片不是说没有。确实有，也能用，但质量上不敢保证，第一个成品率非常低。 第二价格不便宜不说，供货也不及时。 第三个就是设备升级和产品升级问题。投入太少，导致逐步的落后。 用当时的话来说，造不如买，这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提出来并且执行的。 在当时的环境下各处都缺钱，不管是什么单位都想要上级拨款，改善环境、升级设备的更新换代。 有那么容易吗？ 国家的钱紧张，银行的钱紧张，等着钱用的企业或单位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在等待的同时还得想尽一切办法创造利润。 买进口设备要外汇，国家正在鼓励创汇，大额度的消费外汇，需要层层的上报，层层的审批。 有那么容易审批下来吗？没有，那么需要的产品怎么办。买外面现有的成品。 也不知道谁，感觉买设备需要等，也等不起，那就买现成的，买多了还能便宜，就成了造不如买的局面。 如果，当初还有些人能坚持造，坚持继续研发下去，多投点钱进去，我们国家的半导体事业能和老美子，小日子，缩短很多。 60年代到80年代我们有自己的光刻机。可惜啊。就因为当初的制度让我们的光刻机投资少，研发缓慢，最后整体的落后。 邢宝华感觉到手里的芯片有些沉重，如果有可能，他倒是希望国内能生产出来。 至于专利，去他娘的。为了发展下去，脸都不要。而且芯片的结构图，邢宝华脑子里特清晰。 只要绘制出来，交给国内地厂子生产，这年代的芯片难度又不大，能完美的复制出来。 当然生产出来的芯片不能发售到欧美地区。 回头问问张学宝看国内哪家研究所或厂子能制造这玩意。 “要不要给芯片结构升个级，绕开专利？就怕国内生产线跟不上，生产不出来。就算生产出来，成品率也会拉高芯片的价格。”邢宝华心道。 有了数字芯片，邢宝华能干的事儿太多了，当然这也要看这东西在谁手里。 读写器这玩意的难度不大，制作简单。难的是引导驱动，需要软件和硬件同时进行。 之前就想好制作思路以及画好图。叫过刘泉来帮忙，见到徐帅往跟前凑活，直接撵走让他继续打听消息去。 刘泉按照邢宝华图纸上的元件，开始备件，时不时的拿起一个元件问问名称确认一遍。 认真的样子，很是让邢宝华欣慰，这就是该学习的态度。 “华子，空白的电路板怎么弄。”刘泉拿出一张全是窟窿眼的线路板来问道。 “你先放那儿，一会我教你打样焊接。”邢宝华说道。 “好勒。”把空白电路板放一边，拿起图纸认真地看起来。 邢宝华忙完手中的活，开始准备制作，先教给刘元一些理论知识，什么叫打样板。 打样板是在大批制作线路板前做好样板。规格啊，间距，线路怎么走啊!这些都要详细的记录下来。 弄好样板后，测试完毕才能进行大规模电路板印刷和后续工作。 在空白的板子上插上元件，让刘泉焊接，邢宝华在边上指挥着，别看一个小小的焊接活，也是有手法的。 一个小小的写读器两人捣鼓小半天，下午三点多才搞定。简单地测试通电情况，没高级设备，只能用万能表测量几个电子元件的数值。 这个点不上不下地去电脑室，未必能解决问题。还是等明天吧，时间长可以改写代码，从新给芯片写命令。 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刘泉去附近找找徐帅这货，一起淘换大功率喇叭去（扬声器）。 顺便让刘泉告诉徐帅去厂里找强磁，最强的磁。 国内的扬声器发展还是很成熟，不管几寸的都有。唯一限制音质的还是功率问题，如果不改动扬声器功率，只能用功放来弥补。这就需要在功放机里多加一些数字信号放大器。 当然芯片的价值也就体现出来，多路管控，电源管理。尤其是在电源管理上，分配到每个部件的控制。 数字信号加胆管组合的功率，要是没有电源管理器的控制，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第13章 如果配上赵老师的声音 平时写写画画的草图也派上用场。 刘泉和徐帅傍黑天回来的，带回几个扬声器，8寸的一个，4寸的2个。外加一个12寸的。 两个4寸的需要改成高音，12寸的改成重低音，这些都好弄，拆开后尾缠包漆线，加大磁性共振。 徐帅是机电工出身，对这点小活很轻松，刘泉在旁边跟着打杂，邢宝华找材料弄外观壳。 弄到深夜才弄出雏形，这就很满足，毕竟邢宝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台作品，纯手工打造。 这年头，材料贵，人工便宜，如何给产品定价呢？ 第一台hifi系统定制音响，科技感满满的，只要播放器材跟上，那么这台机器，邢宝华敢拍着胸脯说是领先于世界的高科技产品。 打造hifi音响系统的劳斯莱斯。光音响不行，还得搭配系统。这价格必须订的高高的。 系统代表科技，展现的效果越好，代表的科技就越高。加上带有时尚科技感的外观。没个两三千都不好意思张口要。 当然在这个年代就是一个天价，毕竟工资才几十块，一台黑白电视机不过七八百。音响系统就要两三千元。要是能卖出去真是太牛了。 反正正常的国人看到这价格是不会买。 邢宝华从一开始就想走高端，树立品牌。他的目标不是国内市场，而是国际市场。 国内市场随便找家加工厂走低端产品，走量就行。 高端还是坚持手工打造几年再说。好货不怕巷子深。 第二天一早，邢宝华听着那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伴随上班的人流走进工厂。 熟门熟路地来到二楼，看到电脑室锁着门，走到对面敞着门的办公室探头，见到刘娟娟拿着暖瓶倒水泡茶，苏雅用手扎她的辫子。 苏雅那水灵的眼珠盯住门口，手上停下动作。很意外来访的人。 刘娟娟赶忙放下手中暖瓶，对着门口说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儿？” 邢宝华摸摸鼻子说道：“我来检查一下电脑，方便开一下门吗？” 大家一起吃过饭，算是熟人。别看邢宝华搬厂外面办公，也是厂里的人。刘娟娟侧脸地回看苏雅，那意思，你做主。 苏雅赶紧地缠了两下皮筋绑好小辫子。站起身来，纤细的腰显出玲珑的身材。 一言不发地从桌子上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把钥匙。 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邢宝华：“说道，走吧。”说着话的功夫就绕过邢宝华走向对面的电脑房。 眼珠始终围绕着纤细的身材，看着后背继续往下看。 前凸后翘穿上紧身裤……啧啧…… 摸摸鼻子不敢想下去，怕鼻血流出了。 “以前咋没发现这么翘呢？”邢宝华心道。 刘娟娟作为旁观者，看着邢宝华那不太正经的眼神，心里就叹气：“都说是二流子没错，可惜这么一小伙。” “坏了，侯立伟天天过来聊几句，别再看到这两位在一起醋意横飞，那就热闹了。”突然想到这点地刘娟娟下意识的就想往外跑。 结果见到邢宝华这大块头还堵在门口，愣是没敢动。 电脑房打开门后，苏雅拿起门后的白大褂套在身上，又从边上拿出两副鞋套来，先给自己套上，对着邢宝华招招手说道：“进来啊！” 酥脆的声音，差点让邢宝华魂都丢了。鼻血没流出来，哈喇子倒是快流出嘴角了。 这货心里有点后悔了，让自己清高的不在意，这回好了，有点牵魂儿。 走进门继续走，显然之前没把电脑房的规矩放在心里。可苏雅用手拦住说道：“还是套上吧，不然我还得扣奖金。” “行，那就听你的带上套。”邢宝华也不撅了。很是听从地套上鞋套。至于白大褂，他这身材还是算了吧，能撑破。 邢宝华走到电脑前坐下开机，听到苏雅柔绵的声音：“电脑要检查多久，我过会还要打印一份文件。” “估计稍微长点，要不你现在打印。”邢宝华说道，因为他要重新编写代码数据，加上拷贝到芯片里，多长时间他也没数。 “我打印稍微麻烦点，还要对照英汉字典。我还是等你检查完了吧。”苏雅说道。 “啥文件还要英汉词典对照啊！”邢宝华追问道。 “器材室那边需要，之前一直是把英文杂志抄下来打印，他们自己翻译，现在知道电脑能打印汉字了，就让我直接翻译过来。”苏雅解释道。 “惯得他们，词典才几个词啊！你拿过来我看看，先给你把这活弄完。”邢宝华说道。 “你会英语？”苏雅惊讶地问道？ “和多大事儿似的，你上学没学过？”邢宝华一个反问，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怎么说。 总不能说他硕士毕业，英语必过6级，工作时期为了研究那些专业的论文，各种电子材料的数据，硬是过了8级达到专业水准。 “唉，先糊弄这吧，人不能太优秀。”邢宝华心里还美美地自夸。 “上过，但是不一样啊！”苏雅说。 苏雅说的这个不一样，邢宝华心里明白，自打77年复课后，头几年教学质量非常差。 有一些大部分需要自己努力，形成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局面，全靠自己奋斗努力。 “那是你没好好努力学，努力这东西没必要展现在学习成绩里。会运用就行。”邢宝华自己知道短板，要是学习好能上夜校？ “好吧，你稍微等一会，我去拿？”说着就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弯腰摘鞋套，看得邢宝华这厮再次擦口水。 mmp，太馋老子了。要不要再试试，脸皮厚点应该没事儿吧？ 这货还想着被拒后面子问题，可作为过来人，某些生活是必须的，气血方刚的小伙，容易上头。这年头也没这个厅，那儿房的，不好解决个人生活啊！ “想什么呢？哎！你这人怎么，怎么？”想着某些好事儿的邢宝华没注意苏雅再次走到身边。 “咋了。”这厮一惊地问道。 “你怎么那么邋遢啊！口水都流出来也不擦擦，是不是小时候结巴啊！”苏雅带有点嫌弃的表情说道。 “啊！”用手臂擦了一下嘴角，这一幕更让苏雅撇撇嘴地嫌弃。 “你怎么知道的。”邢宝华问道，擦嘴的事儿也没在意。 “我听我姥说，结巴流哈拉吃猪尾巴能治。”苏雅说道。 “哦，回头买点猪尾巴试试，那啥把杂志给我，或者你念着我打。”邢宝华说道。 “简单的单词念还行，这些很多读不出来啊，你自己打吧，我看着就行。”苏雅说说着把杂志递给邢宝华。 把杂志放在电脑显示器跟前，邢宝华那双手算是开启打字机模式。 以前经常写代码，这手速是硬练出来的。单身那么多年的手速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汉化版的写字板自带汉字很少，这也是为了节约空间。整个汉字库也就数百个常用字。 打不出来的字，只能先做个标记，一会打印出来再用笔填上。 一篇文章不到三千多字，加上翻译，邢宝华四十多分钟就搞定。一直站在旁边地苏雅再次微微的张开嘴。 “你这直接翻译过来的文件不校对一下吗？万一有错怎么办。”看着邢宝华直接点打印按钮，听到打印机行走的滋啦声才急忙的问道。 “相信我，就这么几个字来来回回的用，错别字都很难找出来，你真不放心，拿走，自个抱着词典翻。”等打印出来，邢宝华把文件交给苏雅说道。 见苏雅接过去邢宝华又说道：“我得干我的活了，时间可能会久点。你先忙你的去，方便的话帮我倒杯水过来。” 苏雅盯着他看了一会，感觉这货真拿她不当外人，还倒水？ 邢宝华没在意这些，投入工作状态中心里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从斜跨军包里拿出昨晚制作的写读器，很小心地放在桌面上，绕到电脑后面，开始用带来的细电线，一根根地接在主板数据口。 24针口，在没有插口下，只能用细线接。 忙活了一阵才弄好，刚坐下就见苏雅端着一瓷缸过来，把杯子放在桌一角道：“没有公用的杯子，这是我自己的，刚用水烫过的。” “没事，我不嫌。” “我嫌。”说完这话苏雅赶忙低下头。这是打算邢宝华用完就扔。 “那，下班后我去供销社给你买个新的吧。”邢宝华明白意思后说道。 其实刚才他不流口水，不用手背去擦，苏雅还真不会说什么？ 见苏雅没说话，邢宝华就当苏雅默认给她买个新缸子。 两人没怎么说话，一个看，一个忙着接线。通电后看到小线路板上的led二极管灯发亮，邢宝华才松一口气。 准备就绪后，扭头对着看着他操作的苏雅问道：“有没有空白软盘。先用两张。” “有的，在桌子的第二个抽屉里。”苏雅说道。 邢宝华拿出一张白盘就插入电脑。就听苏雅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来检查电脑的。” 邢宝华轻微地一笑说：“那倒是像干嘛的。” “感觉你倒是给自己干私活。反正我也没看懂。”苏雅回道。 “挺聪明的，这你也看出来。电脑确实没事儿，我就折腾点东西。你不会不让我用吧！”邢宝华故意惊讶的说。 同样，苏雅也是轻微地一笑，笑容很是迷人，两人对视着，苏雅那柔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想，我要是不让你用，你会不会把电脑弄坏？然后自己修的同时在捣鼓你自己的事儿？” “你可真聪明？”打了一个响指的邢宝华带着笑容说。 两人再次同时的相视一笑 男的帅，血气方刚。女的靓，清纯柔美。恰是春末夏初，如果此时配上赵老师的世界动物…… 第14章 胆机 也许是站累了，苏雅找个椅子，挨着邢宝华。 看他双手在键盘上飞舞，清脆的声音带着悦耳的节奏。时不时还来个重音，那是拇指重重地敲在空格上。 更是看不懂那些英文以及数字。 一串串的0与1的组合。倒是问邢宝华这是做什么？总不会是乱打一气吧。 见全神贯注的他没解释，不再说话，从静态中观察着，看着，直到走神。 余光好像有个人影在门口停顿一下，随后又走开。那个身影很熟悉，每天见面，每天说话。有时还在食堂一起吃饭。 侯立伟约她多次下班看电影，去厂俱乐部。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排斥。拒绝很多次，侯立伟也没生气，还是找机会就约。 邢宝华带来得小玩意，灯一直在闪烁，心思转回来，再次看着他，还是那么认真的一丝不苟。 见他两眼始终盯着屏幕，手指还在键盘上飞。 中午下班的铃声响起，苏雅问道：“你不去吃饭吗？” 连着问了两遍，见邢宝华没回音，好像没在意她似的。 苏雅拍了他一下肩膀，才见邢宝华侧头看她，说道：“什么事儿？” “下班了，你不回去吃饭？” “你先去吧，我这边马上完事儿。”邢宝华说道。 “这里中午不能留人。”苏雅说道。 “不能留人也得留啊！我这最多半小时四十分钟完事儿，你先吃你的去，你吃完我也就弄完了。” “我这月没奖金了，不想下月也没奖金。”苏雅轻微咬着嘴皮说道。 “我补给你，你先走吧，你一说话耽误我少打两行码？”邢宝华说话的时候就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就怕没全身关注的打错代码。 万一来个错误，重新修改那真得头疼死，从0和1一堆数字中找错误，太容易看花眼，越看越眼晕。 没再劝说邢宝华去吃饭，苏雅站起来说道：“还用给你捎饭吗？” “这个不用，我弄完回去吃就行。你快去吧！去晚了剩不下啥。”邢宝华说道。 看着苏雅走向门口，换下白大褂来。脱下鞋套弯腰的瞬间，让邢宝华眼睛稍微眯了眯。轻微地摸摸鼻子，把注意力再次放到屏幕上。 苏雅刚下楼，看到侯立伟抽着烟倚在楼梯扶手处等她。 “我还以为你不下来吃饭呢？”侯立伟见到苏雅下来说道。 苏雅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那小子在捣鼓什么？”侯立伟也没在意苏雅的不理会。继续问道。 停顿一下脚步，苏雅侧头说道：“没看懂，他说在检修电脑。” “呵呵，你信吗？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楼道都能听到。” “我干嘛要信，你们办公室都没人出来问问，我管那个？”两人并排着走，走出办公楼，稍微停下脚步。苏雅说道： “立伟，我们是不是要好好地谈谈。我总感觉有点不踏实？” 侯立伟站定在那儿，眼睛盯着苏雅的脸庞，没立马回答，像是思考似的停顿一会才说道：“我有点不明白你这个不踏实指的什么？” “我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心里不踏实。”苏雅说完像是不敢看侯立伟，低着头转身走。 两人一路没说话，往食堂走去。 邢宝华敲打最后一个字节，终于舒了一口气。 伸个懒腰自言道：“好久没这么爽了。咦，苏雅还没回来？” 先给软盘存档，一步一步地拔下。最后把电脑关机，整理一下桌面。看到那个瓷缸，才想起自己一上午没喝水。立马端起来一口喝完。 准备起身走的时候，苏雅手中拿着一个铝制的饭盒，走到门口。 “弄完了？”苏雅问道。 “弄完了，这不准备收拾一下就走。你回来得正好，可以关门了？”说这话，邢宝华走到门口。 “我给你捎带点饭，你先吃吧。”苏雅把饭盒塞到他手中。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吃，你留着晚上吃就行。回头我请你吃饭。到时候可不许找借口推辞。”邢宝华说着把饭盒又塞回去。 立马转身，拿自己的东西闪人。 “请吃饭以后再说吧，那啥，我英语不会的单词，可以找你吗？”苏雅说道。 “只要我在修理部和厂区内，随时找我，随叫随到。” 苏雅轻微一笑，说道：“好，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这是弄的这是什么？” “真想知道？”邢宝华说完，还纳闷，这丫头怎么和好奇宝宝似的？光一个徐帅就整天的问的他头都大了。 见苏雅点头，邢宝华像是带着神秘的笑容说道：“音响系统的关键程序。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我在做一个音响的功放。” “哦”苏雅像是听懂似的，点点头。总算有件她能弄懂的事了。 “等会，不对”苏雅像是想到什么，又急忙问道。 “你说的功放是不是插在大喇叭上？”苏雅说着还用手比划着。 邢宝华点点头：“对啊！你见过。” “见过，还见过维修。上高中的时候我是学校的播音员，有次给同学们朗读诗的时候，设备坏了，修理的时候我见过。” 邢宝华像老外似的耸耸肩膀问道：“然后？” “然后就修好了呀，我记得功放机里地东西和你手里的不一样，确实是不一样。”苏雅像是回忆似的轻微的仰着脖。 “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反正都是功放，最终的结果都是给喇叭供电放大声音。”邢宝华很无奈，这丫头怎么有点怪怪的，总感觉哪里不对？也没工夫给她细说功放机的结构。 肚子感觉一阵饿，只想赶紧先去吃个饭。刚才太谦虚了，早知道先垫吧几口。 为了防止苏雅再问下去，这货赶紧地说道：“我做好了音响，请你过去听听。要是有喜欢听的歌，给我说一声，我让人淘换去。那啥，我先走了。争取今天把这东西做出来。” 说完就留，也不给苏雅说话的机会。 侯立伟站在窗前，手中拿着根烟，静默地看着邢宝华走出厂大门，脸色很不好看。 站了好一会才转身，脸上的表情也顺其自然了，像是没事儿一样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跟前坐下。 没过一会，去薛主任办公的老刘回来，先走到侯立伟桌前说的：“一会你跟我出去一趟。别骑自行车了，打电话喊小车班派一辆车。” “主任，这是要去哪儿。”侯立伟站起来问道。 “去隔壁厂家属院，有几个工人要招收进来。我们要过去要和他们挨个谈谈。”刘主任说道。 “这么近，有必要派车吗？”侯立伟小心地问道。 “有必要，这是工作，要有气势。”说完，刘主任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收拾自己的材料放入手提包内。 哼着小曲回到修理部，一进门就冲着徐帅说道：“给我留出点吃的了吗？” “就怕你回来晚，还好不算太凉，赶紧吃吧？”回话的是刘泉，指着工作台一角的大瓷缸子说，上面还放了两个馒头。 “谢了，我先吃，争取今天把这东西造出来。”邢宝华说着，拍了拍斜挎的包后就大步走向工作台。 三口两口地把饭菜解决，立马转身投入工作中。 刘泉拿着一张小铁皮，不时地侧头看图纸又在铁皮上画线。徐帅面对一张有机玻璃拿着电钻按照邢宝华之前画出的点位准备钻眼。 “华子，这东西可贵着呢？我怕打坏了。”徐帅对着邢宝华说。 “打个眼你你怕啥，没事儿打就行，这东西一般坏不了，打地时候放点水，注意力度。”邢宝华安抚的说。 他忙活着芯片安装，别看芯片焊接在主板上了，还有不少的电容，电阻，二极管，三极管要焊接。 铁皮是功放的外壳，有机玻璃是装饰性的材料，上面安放上胆管。当开机工作的时候，胆管会发出微黄的亮光，照映在有机玻璃上很是漂亮。 功率越大，胆管发出的光越亮。为什么胆管里面会有灯丝呢？那不是照明的灯丝，是用来加热到阴极，由阴极电流流向阳极。 这就让带有胆管的机器，显出它的特点来。声音温暖耐听又有氛围。播放出来的音质甜美柔和、自然关切，尤其动态范围之大，线性之好，绝非其他器件所能轻易替代。 这就导致很多发烧级玩家追随。动手能力强的自己diy一套，调出自己喜欢的音质。 邢宝华前世没工夫自己diy，而是原厂制定版。 根据自己喜欢的芯片，电子元件让厂家组装调试出来，当然价格也超贵。 三人各自分工，制作起来速度很快。这都是提前准备好材料。喇叭的共鸣箱也用木板拼装起来。这活徐帅干得漂亮也利索。 刘泉的录音机也让邢宝华给拆了，机身自带的喇叭不行，把主板上的线焊下来，换上两根粗线。 顺出音频线来，连接在简陋的功放机上。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插电测试。 三人看着他们的杰作，脸上的笑容很是开心。 徐帅拿出一盘磁带，装进磁盒里。插上电，指示灯亮起，按下播放键。 声音缓缓地从扬声器传出来。顿时让心灵一颤。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吆……” 软绵的音质撩动人的心弦，像是一种无形的静电模式从头皮开始发麻，浑身像是过电一样，鸡皮疙瘩竖立起来。 突然，一股杂音出现，让邢宝华竖起眉头，带着怒容扭头狠狠地盯住徐帅。 第15章 你怎么在这儿 音质的问题。 这么好的设备，因为播放源的问题，导致音响系统低了好几个等级。 普通人听不出来，但作为一个发烧级的爱好者来说，这种瑕疵是低级可恶的。 之前邢宝华检查过刘泉的录音机，虽然是单卡式双扬声器播放，但它有立体音质。只要磁带达标，通过音响系统综合调试，也能达到符合hifi的标准。 徐帅正聚精会神听得很爽，突然感觉有人在看他，侧脸看到邢宝华的黑脸。下意识地问道：“怎，怎么了？看我干嘛啊？” “磁带哪儿买的？” “厂中学门口啊！知道多钱不，三块。”徐帅高兴地伸出三个手指说道。 邢宝华知道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尤其国人贪图便宜。新华书店的正版盒带五块钱一盘。对于每月工资三四十块一月地人们来说，消费确实很高。 对于录带的盗版来说成本就低了，一台双卡录音机就能搞定，一天能录制个七八盘盒带。 一边播放一边录制，反正没人管，弄好了自己往人多的地方卖，一盘能赚个五六毛。 从这帮人手里买卡带，你还想要求音质？能听到声音这就是好带子。 “记住，我们这是在测试，测试世界上最好的音响系统。不是测试喇叭，只要能出声因就。如果把这些东西调试出来，知道能卖多少钱吗？”邢宝华带着有点失败的心情说道。 今天的测试是成功也算是失败。 他成功地把这套播放hifi系统做出来，失败原因竟然是人为的因素。系统的价值所在处，就是能把普通的音质提高好几倍。 听的是享受，听的是感觉。花钱不就是买享受和感觉的吗？ “这玩意能卖多少钱啊！”徐帅还没明白过来自己做错什么？听这东西能卖钱，立马来了精神赶忙问道。 “你先别问多少钱，时间还早点，立马，现在，找盘正版的带子来。如果找不到，就问问是不是在新华书店买的。”邢宝华看看时间还尚早，立马吩咐徐帅去干这事儿。 又对刘泉说道：“去找电唱机的黑胶盘。留声机的也行，唱盘最好是没听过几次的。” 刘泉点头说道：“这个我还真知道哪儿有。咱们厂之前有个歌舞团，现在改厂俱乐部了。仓库在那儿我都知道，里面不少？我这就去。” 等两人都走了，邢宝华走向一堆要修的电器，从里面找出一台电唱机。 这台电唱机到底哪儿出问题，他不知道，当时就问这台机器的主人哪儿坏了，对方说是听歌的时候慢。 邢宝华让他放这儿，等修完那几台电视收音机啥的再修他这台。 如果按照他说的毛病，估计是皮带或者电机问题。 这些都是小问题，那么说回来了，既然是小问题，为什么当时不给人家修，非要等？ 这是一个制度问题导致了邢宝华的懒惰。那几天他就想当咸鱼，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这也是一个心态问题。拿死工资的，多干少干都一样钱，也没个上级领导监督的，整个后勤公司就他一个职工。也不知道为啥匆忙地成立这个维修部。 邢宝华是真不想当这个修理工，如果是研发，他比谁都有精神劲头。可现在不能不修这台老家伙。 看了看出厂年限是65年的，津287电子厂出产。 电唱机其实是留声机的升级版，原先的留声机是有个摇柄的，原理和机械手表一样通过上弦驱动。 后来把驱动装置换成了电机，从而体积也缩小了。 在邢宝华前世，黑胶音响系统所播放出来的音质，是hifi届最高品质。 有条件的基本都会有一套，黑胶有它特质的音色音域。听起来让人享受。 很多人听过电唱机播放的，也有一些是仿古制作多，不是黑胶盘的音质不好，而是播放它的载体达不到播放黑胶片的效果。 黑胶唱片的载体是物理性质的，转动轴的杂音，读针的摩擦，都会影响音质效果。 世界上没有很完美的东西。符合要求听就行。 邢宝华想搞得好一点，就像弄个噱头，买个高价。 懂行的人不少，起码要物有所值，不能糊弄。 系统和音响都符合要求了，只剩下载体和音源了。 既然是玩，那就把几个载体实验一遍，有钱人的世界不是你能想象的，要考虑好他们的需求。 邢宝华卖的是系统音响，而不是载体，谁知道顾客家有什么载体。电唱机，录音机，甚至刚出来的cd机。 说起cd是符合这套音响系统最好的载体。可惜那个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邢宝华也没那个能力弄一台。 刚上市的价格六七百美刀啊。还是第一代缺点很多的机器。邢宝华宁愿等成熟的cd上市再买，那时候价格都会降到普通人都能接受的价位。 拆这台电唱机时候很是小心，拆得慢主要是记住零件，装回的时候好装。 里面的电子元件很少，基本都是供电机改装的变压元件。电容和电阻比较多。 插上电测试电机转速，皮带松紧。果然发现皮带稍微松了。其实换一根胶圈就行。 邢宝华手里真没这东西。怎么办，只好去修自行车那里绞一块内胎皮回来加工。 胶圈弄好之后，先做电唱机的输出部件。拿着电烙铁焊几个莲花头的母头。 徐帅急匆匆拿回几盒磁带，兴奋地说道：“看看我借到什么？” 看了一眼磁带的盒面封皮，心里还算踏实，就算盗版的也是大厂出，起码有封皮和包装。但正版的概率比较大。 迈克穿着皮衣像是跳舞一样的封面。这盘盒带在国内能买到也算不容易。 另一盘是今年上过春晚的台星张名敏（明）。另外两盘像是国内的民俗类。 徐帅迫不及待地就往双卡录音机里塞。随后徐飞带着几个朋友就走进来，有个戴着蛤蟆墨镜的瘦高个进门就说：“我倒要听听谁的牛皮那么大，还世界上最好的音响？” 邢宝华正在往回安装电唱机，看看几个人有两个人不认识，问道徐帅说道：“咋回事。” “这不是找磁带嘛，跑徐飞那边去，这俩在徐飞那边打台球。听我说了两句就跟过来了。”徐帅解释道。 邢宝华手上的活没停下，嘴上说道：“就怕你听不出来。给你个唐僧肉你也未必能吃得出来。” “小子怎么说话呢？”还是带着蛤蟆镜的小子说。 邢宝华倒是不怕这些捣乱的，第一他块头摆在那里，第二徐帅的战斗力在他的印象里还可以。第三，那些特坏的去年已经都关起来了。 看着眼前这位细瘦的高个，自认为穿着最时髦的衣服，小花衬衣牛仔喇叭裤，一双发亮的黑皮鞋。这身行头确实算是有点资产。 邢宝华说道：“稍等。我安装完再说话。” 于是双手快速地安装电唱机。大约三五分钟过去，才抬头说道：“你听过多少种系统性的音响。” “用你管啊！哎，我还告诉你，我听过不少。”这位的个头和邢宝华差不多高，就是瘦。 一扬脖子和不服似的。 “你先等会，我同事去拿唱片了，回来咱们一起听。”邢宝华说道。 “唱片。就是你修那玩意放的。拉倒吧，它是世界上第一台播放音乐的机器我信，爱迪生发明的嘛，要是世界上最好的音响。告诉你，这破东西可是差远了。”瘦高个说道。 邢宝华点点头，这小子多少还懂点，就是没弄明白概念和系统。 “知道什么是音响系统吗？”说着用手一指音响和散装的胆管功放。 “不就是个喇叭吗？我告诉你，现在市面上有几种录音机，就有多少喇叭，我百分之八十的都听过。”瘦高个还是那么傲气清高地说道。 这下邢宝华算是知道这二货说的啥了。和他猜想的一样，没搞明白系统音响到底是个啥。 其实不是玩家专门玩这个的真弄不明白这些。这里面的系统是指整个播放器材和功放、功放里的解码器（芯片程序等）、音频线、扬声器（喇叭）、共鸣箱等。 这里面扬声器和共鸣箱俗称音箱。 这里面可以系统制定化，就是根据自己的喜爱自己拼装，和赞台式机似的。 音频线还有光纤的，传输稳定没有损耗。可惜邢宝华手上没这东西，只能用铜线，那问题来了，用铝线行不行，用铁线也行啊！只要你喜欢，每个人喜欢的音质不同。没必要去较真。 看到邢宝华摇头轻微地一笑，瘦高个问道：“笑啥，就凭这个，还有这些破玩意能放出世界最好的音乐来？” 邢宝华又摇头说道：“没啥，你不懂不怪你，一会我给你讲讲，还有这些破玩意，目前还真能播放得出来。但不是最好的那种。最好的那种，音质的载体是有了，硬件跟不上。” “说得真玄乎，行了，你赶紧给我放听听，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牛皮怎么吹的。”瘦高个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苏雅和刘娟娟走进来。 瘦高个看她一愣，苏雅的表情也像是意外一样，两人同时说：“你怎么在这儿？” 第16章 试音 “你怎么在这儿？”苏雅和瘦高个同时问向对方。 苏雅最先开口说道：“我来这儿拿点东西。”说完还看一眼邢宝华。 顿时让邢宝华想起还欠苏雅一个瓷缸，让她下班过来拿。他忙活一下午，把这事儿给忘了。 瘦高个也看着邢宝华，侧头对着苏雅说：“这里有个吹牛皮的，我过来看看。” “你们认识？”邢宝华用手相互指了指他们。 “恩”苏雅点头应道。又冲着瘦高个问道：“他吹啥牛皮了。让你这么大老远地跑来？” “别误会，我看不是专门为他来的，我跟我爸过来视察工作，我闲着没事儿和朋友打台球，正好听到那小子找磁带，说试一下世界上最好的音响。”瘦高个还是带着那股傲气，时不时仰一下头。 拿鼻子看人就这样形容的。这毛病得改。搁在前世瘦高个这货得挨揍。 听苏雅他们之间对话，邢宝华大致猜到对方从外地过来，跟着他父亲过来视察，那么不可能是本市的领导家公子哥，只有省城来了？ 怨不得拿鼻子看人，这家伙是惯出来的。 “徐帅！”邢宝华猛不丁的喊了一嗓子。 徐帅正眼珠溜溜地盯着刘娟娟看呢，被邢宝华一嗓子吓一机灵。 “干啥？”徐帅也大声回应着，刚才吓得一股气顶嗓子眼上。张着嘴瞪着邢宝华。 不光是徐帅吓一跳，进来的人都被这一嗓子给炸得头皮发毛。瘦高个嘀咕着：有毛病吧。 “过来”邢宝华招招手让徐帅到自己跟前。 走过来的徐帅稍微低点声说道：“你干啥呢？一惊一乍的，喊我也不用这么大声。” “兜里还有钱没有，去供销社帮我买个瓷缸。”邢宝华说道。 “不是，一会去不成吗？我这就放歌了。”徐帅还以为邢宝华要支开他。 “我上午不是借用电脑房了，答应给她买个新瓷缸。这忙活一下午了，这事儿给忘了，赶紧的帮我跑个腿。”邢宝华说道。 “借用电脑房就买个新瓷缸！不是，咋回事，你把人家缸子给摔了还是用了。”徐帅好奇地问道。 “你哪儿这么多事儿，快去，等刘泉回来再放歌。”邢宝华说完，又走到苏雅那边。 “我让徐帅帮你买缸子去了，你稍微等会。” “不着急，你可以改天给我买。”苏雅说道。 “徐帅已经跑着去了，你可以稍微等会。我那边的机器调整一下。”邢宝华说。 “什么时候开始吹你的牛皮。”瘦高个急忙地问道。 “不是告诉你等唱片到了听吗？稍微等会？”说着邢宝华不再理他、 苏雅侧头看着瘦高个，眼神中像是透着好奇。张口说：“孙长杰，你爸是不是要调动这边来工作？”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这次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是真跟我爸下来玩的。”孙长杰说道。 “这么大人了，就知道玩，也不找个工作？你爸就不管你。”苏雅继续问道。 “谁说我没工作，先不说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弄坏一台电脑，哭鼻子了。” “用你管，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我爷爷跟你外公下棋，好像是你们厂长还是谁，不认识，跟你外公说起这事儿，说你哭鼻子的时候他们哈哈笑。” “这帮糟老头子。”苏雅嘴里狠狠地说道。 “确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上回学开车把人家摊子给撞了，我爷爷还笑着给人赔礼道歉去，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死活。” “你那是活该。”苏雅说道。 “你电脑后来怎么了，扔了。” 苏雅此时看着邢宝华缓缓地说道：“没，让他给修好了。” “他？”孙长杰此时也看着邢宝华那背影。 都在聊天的工夫，刘泉跑回来。手里拿着几张唱片，外面是塑料壳盒子包装着，超大的封面显得很精美。 见到刘泉回来，招呼着他过来。之后看见徐帅也跟进来，咦，刘娟娟刚才不是在这儿吗？怎么也跟在徐帅身后？ “泉子哥，你可算回来了。我还赶趟，快点放机器上。”说着话，快走两步就往工作台跑去，顺路还把瓷缸塞在苏雅手中。 看着草纸抱着的瓷缸，苏雅一阵无语。 “这两步，跑啥呢？”邢宝华没好气地说着徐帅。接过刘泉手中的唱片，说道：“帮忙找几张凳子去。你去把人喊进来。关上门？顺便把窗户也关一下。” “没必要关门关窗吧。”徐帅说道。 “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话。”邢宝华两眼一瞪地说。 “这是啥意思啊！开舞会？”瘦高个见徐帅先关窗户等动作，不屑一笑地问道。 “小型音乐欣赏会。关门关窗是为了让房间有震荡的空域产生回波，俗称回音。立体声音更好一些。”邢宝华解释地说。 “这么讲究。行，今个就要好好地听听。”说着话走到刘泉跟前，从他手里拿两个马扎子，顺手给苏雅一个。 两人坐下后，孙长杰对着苏雅说道：“我突然有种感觉，这小子不像是装腔作势？” “那是！”苏雅很简单的一句话，不光把孙长杰给说楞了还把她自己也说楞在那儿，好像真了解邢宝华一样。 邢宝华刚才接过刘泉拿来的唱片时，就已经快速地看过封面了。两张戏剧，一张影视经典。 两张戏曲唱片就算了真不适合试音，欣赏可以。只能希望影视经典给力了。 这么多人听试音，音源搞砸了邢宝华都感觉脸上臊得慌。 其实他有点多虑，除了他没人能听出那些细节。 那就先从卡带开始试音。最后试音那张经典。 也不知道徐帅刚才匆忙放进什么卡带进去。 检查电源线，音源线，指示灯等都没问题，邢宝华按下开始键。滋溜溜的电流声和过带声从扬声器中传出来。 没办法这就是物理性的噪音，降噪都没办法。稍微一撇头，见到徐帅和刘娟娟并肩坐在一起，感觉画面好奇怪？ “我们的家乡” “在希望的田野上啊！” 前奏刚上来就给人们一种发麻的感觉，人声引入时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邢宝华一直站在功放旁边，竖着耳朵听的时候，还调节一下旋钮。让洪亮的声音达到最好的状态。 听音乐就需要静心，保持一种状态。 状态到了，才能享受音乐的美。音响系统带来的听感是无法描述的，只能自己体会。 闭上眼睛静心地聆听，不是说声音大，就能达到效果。而是需要听到共鸣的氛围。就和杜比系统一样，你声音调到最高，它也就那样，始终感觉声音小一样。 其实不然，那是系统经过综合调配出来的音质。需要经过功放和指定范围功率的扬声器才能达到效果。 单纯播放器带有杜比系统，没啥用。 一首接一首的曲子让人陶醉。当播放两首歌后，邢宝华按下暂停键。 突然没了声音，让人清醒过来，诧异地看着邢宝华。意思：正享受着呢？就给停了。 邢宝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换唱片，换唱片。” 拿着影视经典的唱片，稍微浏览了一下曲目，顿时心中明了。确实经典，就是试音有点瑕疵了。 邢宝华心中的瑕疵，也就是灌唱片时的设备不行。噪音还是大，功放系统中还需要加强降噪功率。 好在有芯片，在写码的时候已经想到这一点，通过数字输出降噪。这就是整套音响系统中最为珍贵的卖点。 这些配件值钱吗？也就芯片值钱，可也贵不了哪去。值钱的是代码？论人工成本也不值钱。为什么要那么贵呢？ 贵的是一种感觉，能让你舍得花钱的感觉，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音乐前奏再次响起的时候，屋里的既然再次缓缓地闭上眼睛聆听着。 很熟悉的旋律，交响乐队的前奏不是盖的，确实触及心灵上的感触。 “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当你离开她的时候” “好像那哈密瓜断了瓜秧……” 邢宝华没法再调了，这已经是目前设备的极限，电唱机和黑胶片所展现出来最好的状态。 黑胶是模拟设备录制，在机械转动下必然会造成瑕疵。但无可否认的最好的音质还是黑胶，就是因为它那接近母带的音质和温润的特色耐久的耐听度。 如果想要弄得更好，就需要把录制设备升级。必要的时候结合芯片进行降噪。 想要完美是不可能，在场的人可能都不会理解，只有邢宝华自己知道想要达到的效果是什么。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苏雅在那里陶醉的跟着轻哼起来。两条小麻花辫搭在胸前。身子随着节奏轻微地晃动着。 这首歌通过电唱机加上播放系统，能完美地体现出它的大气宏博的场面，尤其是交响乐队一起产生的共鸣。 如果此时在配上电影片段，那种激情让人肾上腺加速。 邢宝华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六七十年代的艺术家们在唱这些经典歌曲时，都带有一股金属音。 这是自带属性，还是录制的设备给加进去的？ 耐人寻味的声音，就是洗涤灵魂之处。听之动摇，欲不能罢。 “嘭”的一声 门不知道被谁给踹开了。 瘦高个像是惊吓似的从马扎上蹦起来，扭头就国骂道：m谁?” 直接冲进两三个绿衣来用手指，指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喊道；“都不许动！” 第17章 规划 得，谁也想不到听个歌会把警察引来。 邢宝华心里嘀咕着：“这是谁给举报了吧？” “都给我蹲下，不许动啊！”进来的几人严厉的吓斥声响起。 孙长杰还想多说几句，被苏雅拉住低声说道：“先别说话，看看情况再说。” “谁赞的局？”领头一位身穿绿衣的中年人环看四周后问道。 这位说话的绿衣身后又有一位同志大声说道：“不是让你们蹲下吗？怎么还坐着？” 邢宝华赶紧的说道：“挪挪屁股，蹲下再说，蹲下再说，积极配合啊！” 又紧忙走到中年人跟前说道：“算是我攒的局。我们主要……” “你攒的局，那就行，跟我们走一趟。录音机喇叭啥的，一起搬着跟我们回所里去。”中年人说道。 “同志能解释一下不。真的，你们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们都坐在马扎上好好地听音乐，而且音乐也都是积极向上的爱国歌曲。”邢宝华赶忙解释道。 中年的绿衣没说话，而是环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屋内的马扎和蹲在马扎旁边的人。 破门进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们坐在马扎上，并没有什么违法行为。音乐也是积极向上的。一条大河，百听不厌。 “告诉我，听个歌，为什么要关门关窗啊！这么好的歌，敞开门窗大家也能听到。还能起到宣传作用。”中年绿衣一边走着一边说，来到工作台。 看到没有组装好的功放，还有录音机和电唱机的时候，问道：“都是你的?” “不是，我是机械厂后勤修理部的职工，他们都是我的同事和朋友。我这不是给人家修好机器了吗？试听一下机器的好坏。我们都是年轻人好玩，扎堆。所以造成一些误会。” “扎堆，那也要注意影响啊！”说着话，翻看桌面上的卡带和唱片，其中看到迈克的皮衣封面侧头问道：“哪儿弄来的。” 邢宝华真不知道徐帅从哪儿弄来的。 “首都友谊商店买的，我这儿都有正规收据。”瘦高个突然站起来说道。苏雅在边上拉他一下衣袖，没拉住也跟着站起来。 拿着磁带，往孙长杰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用盒带敲打手，站在孙长杰跟前说道：“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省城人”孙长杰回答道。 “在厂里工作还是其他单位？” “我跟我爸下来视察工作的。”说完这句话，孙长杰又来个鼻子看人了，45度角的仰视看天花板，傲气的架子十足。 “你爸爸是……”中年绿衣此时说话音已经偏低。 “你给你们局打个电话，问问，昨天从省里下来的都有谁，不就知道了。我是过来玩的。没犯忌讳的事儿，如果听歌也算的话，我想你比我会更麻烦。” 孙长杰已经亮开话了，身份也算摆明了，不信可以去查，如果欲加之罪的话，中年绿衣会比他还麻烦。 在这个时代，不要小瞧某些二代的能量。 这也导致后期很多坑爹的。 中年绿衣把手中的卡带放在孙长杰手中，也没回他的话，而是看看周边的人大声说道：“时间不早了，各自都回家吧。记住，听歌就别藏着掖着的，光明正大的听。” 说完，一挥手冲着带来的人说：“我们走。” 邢宝华看着都走的绿衣，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看来是有人想给自己上眼药水啊！ 幸好瘦高个是个二代，还是有水平的二代。起码没说出自己爹是谁来？ 如同当年遇到麻烦直接报号：认识我吗？知道我爹谁吗？xxx一说，感觉特牛逼，起码能镇住一帮人。 经过这么一闹腾，谁也没心情听音乐了。 该走的都走，瘦高个临走的时候还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孙长杰，省城来的。” “我叫邢宝华，目前机械厂职工。”介绍的时候相互握了一下手。 苏雅端着新买的瓷缸，叫着刘娟娟走。刘娟娟和徐帅不知道两人在说啥，起码被苏雅打断有些不高兴，嘟着嘴恋恋不舍似的。 等人都走了，邢宝华一把搂过徐帅的脖子，问道：“你和刘娟娟聊啥呢，那么起劲。” “松开，松开，没聊啥，快断了。”徐帅挣扎的说道。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俩一定有事情？”邢宝华说道。 邢宝华松点劲，让徐帅缓缓气，见他咳嗦几声说道：“就厂里几个破事，相互交流一下消息。真没啥事儿。” “真的” “骗你是小狗。”一脸认真的说。 “行了，时间都不早了，准备关门回家。”邢宝华大手一挥，收拾东西让两人下班。 今天有人给他上眼药水这事儿，他没放在心里。这也是给他提了一个醒，别看这个时代遍地黄金，可也随处带有危险性。 回到家吃晚饭，陪着邢爸邢妈家长里短的聊会天。就回自己卧室，躺着想点事情。 想的不是今天下午发生的突发事情，而是他弥补规划事业中细节问题。 通过今天下午的试音，硬件问题能解决80%。源头的音源，怎么把音质提高上去，那属于音乐发行商的问题。 总不能他多管闲事的找人家说你们录音设备不行，导致我音响系统跟着下降几个等级吧。 “难道要自己组建个录音棚，专门做试音黑胶和卡带？”这个想法一直在邢宝华脑中不断的衡量。 卖设备卖出个录音棚，那也要我财大气粗啊！ 索尼、松下、飞利浦人家都有这样的实验室，可人家有钱啊！他邢宝华现在为了个芯片都难上头。录音设备上哪儿淘换，就算旧设备，那还要升级。 就算现在知道哪儿设备，他都没钱去买。 怎么才能在短时间内赚到钱，并且开一家厂子。哪怕生产点小玩意，起码能见到钱开展后续的发展？ 现在受到的约束还是蛮大，哪怕现在下海也是给民营企业打工。去南方自己干？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倒卖一些小玩意并不是他的长处，弄不好就被打成投机倒把。 思来思去的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天叼着根油条，来到修理部。 刘泉总是第一个到，见到邢宝华点点头的算是问好。 今天的任务是把功放机的外观和音箱的外观给装饰起来。一会徐帅来了，开单子把一些材料写下来让他去仓库领材料去。 这些不是电子材料。油漆，木板条啥的，仓库都有现成的。 等徐帅拿材料回来，上午已经快过去一半了。 见他嘴里还骂骂唧唧：“仓库那帮人太气人了。” “咋了？”刘泉问道。 “我站那儿半天愣是一个没给我看单子的，喊一个让我等一会，喊一个让我等。闲着在那边说话也不给我领料去。”气的徐帅把两桶小油漆和几根木条放下。 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说道：“华子，泉子哥，以后仓库那帮人过来修电器，甭给他们面子修，我看他们要卡到什么时候。” “行了，别生气了，不然我们哪有这么闲啊！”邢宝华安慰两句说道。 此时他们不知道鲁中市，有两位领导位置在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主持下变换了位置。 一位高升，一位平调。其中高升的领导之前主管着几个局，其中就有主持机械局的工作。 机械局副局长侯保国在这位领导调职前扶持到正局的位置上。 任命已经通过市委组织部下达，今天他过来开会主要是为了露脸。让更多的市领导认识。 到处都有一些恭喜的声音，侯保国也笑呵呵的回应着。 市里大会结束后，先去主管领导那里报到。人很多，都排着队呢？新上任的领导是从隔壁市调任过来。对下面局级干部都不了解。 都是趁着汇报工作时间相互认识一下。 侯保国稍等片刻后，被领导秘书喊进去。 “王市长您好，我是机械局侯保国……”进门后就客气的一番介绍。 “我知道你。坐坐，那边有烟自己拿。”市领导很亲切和对待自己人一样。 侯保国刚坐下，市领导的话也问过来：“第四无线厂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第四无线厂的性质已经改变，托管到机械局，不管是原先副局职务还是现在的正局职务，都必须对下面掌管的厂子了解到位。 又不是新上任需要时间去了解。 给新来的领导讲了半个多钟头，尤其现在第四无线电厂群龙无首局面，没人主持工作。 其实他不知道，隔壁的机械厂已经把能干的人都挖走了。现在就剩下几个歪瓜裂枣的，其中还有俩缺胳膊少腿的。 “你们局有没有研究过第四无线厂以后的规划。”领导问道。 第18章 天价 孙长杰和苏雅像是约好似的来到修理部。 “你怎么过来了？”苏雅问向孙长杰。 “我是闲得没事儿，你呢？来这边有事儿？”孙长杰也问道。 “我今天休假。”苏雅回着话，两人同时走进门。 邢宝华正挠头怎么把功放的外表弄得更有金属感。 音箱的外壳倒是刷上漆了，总感觉还差点啥，不刷漆还好，刷上漆很土。 “你俩怎么又来了？”见到有人进来，邢宝华一回头看他俩进来就问道。 “过来听音乐。”两人同时说道。 “今个不行，没看我加工刷油漆吗？”邢宝华指着刚弄完的这些说道。 同时又喊刘泉说道：“泉子哥，骑自行车找找附近有修汽车的吗？” “要干啥，不用去外面找，咱们厂就有。大车小车都能修。”刘泉说道。 “有烤漆房吗？”邢宝华问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要不，我现在去打听一下。但你总得告诉我你要修啥车啊，哪儿坏了。”刘泉回问道。 “不是修车，我是想让功放机更完美一下，你看看这四角的边线条。要是刷上漆烤出来会更亮更有金属感。”邢宝华说道。 “啥是金属？” “自行车上的车漆知道不，泛着光的黑。”邢宝华解释道。 “弄明白了，我还以为你要修车呢？修谁的车？我这就去问问啊。”刘泉明白后笑呵呵地说道。 “弄得好看点。”孙长杰像是很满意似的点点头说道。 边上的邢宝华看着他问道：“那是必需的，不然体现出设计的美感来。” “打算卖多钱？”孙长杰大概明白邢宝华的意思了，猛然地问道。 这话很突然，虽然邢宝华确实想卖，他目前只弄出个样品来。看了看孙长杰缓慢地说道：“2999” 听到这话的人都一愣。尤其是孙长杰愣小会，嘴皮子有点发颤的问道：“什么是2999” “两千九百九十九块。”邢宝华刚说完。 孙长杰那边就跳起来大声吼道：“你是没见过钱还是咋地，你个破玩意你卖两千九，你咋不去抢啊！” 谁都没想到邢宝华会要这么一个天价，这一玩意顶普通工人不吃不喝干七八年的工钱了。 搁谁听到价格都有点急。不想卖就直说，报一个天价就是想坑人。 “我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没坑人的必要，你能买得起，你就买，买不起你就走，门就在你屁股后面，向后转走几步就是马路，我也没强迫你买啊！” 邢宝华说着摊了摊手，又耸了耸肩，这毛病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这动作让孙长杰看了都想揍他。 “不是，哥们，你到底有没有诚心卖啊！你说个实在价，百儿八十的我不带还价的，今个都搬走。”孙长杰说道。 邢宝华手一指苏雅对着孙长杰说道：“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成本价。来我告诉你这里面最值钱的在哪儿？” 说这话的同时，拿着螺丝刀先拆开连接外面的胆管盖板。 用手指着能看到的芯片说道：“贵的就是这玩意，德仪出产的数字处理器俗称镶嵌式芯片。” “这东西我是费了好大劲淘换来的，多儿钱买来的别问。还有一个就是给芯片里面写码，相当重新改写整个芯片内容。”邢宝华介绍的说道。 孙长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别给说这些没用的，我一点都不懂。我不管里面是什么，总之你说的价格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可以走啊！我就不信整个鲁省，还有省城没有卖喇叭的吗？这东西几百块确实可以买啊，功放国产的不是没有，这种音箱你也能买到啊？”邢宝华最后指着特土气的音箱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相中你这套设备了，你的价格让我接受不了。”孙长杰继续说道。 “我的价格没有问题，成本摆在这里呢？我不是针对你，谁来问都是三千。”邢宝华说道。 “艹，她的面子就值一块钱。”孙长杰侧头看苏雅又说道：“哎，你面子真值钱。” 苏雅弄了个脸红，低头不说话时，还稍微瞥几眼邢宝华，同时心里还很震惊，他怎么那么会胡说八道啊！ “说实话，我和她不熟！” 邢宝华这话刚落下，徐帅这二货的声音响起：“谁信呢？” “就你多嘴。去给我弄几块有机玻璃。按照这个尺寸去切割。”随手从工作台上那块东西扔向徐帅。又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来丢过去。 纸张飘忽忽地落在地上，徐帅走过了捡起说道：“又支开我。” “真这个价。”孙长杰像是不耐烦地问道。 “真的，2999，一毛都不能少。这真是成本价。你想要便宜的我可以给你造，但想达到这套世界级水准的设备，那是不可能的。”邢宝华解说着巴拉巴拉的一套数据和术语。 弄得苏雅和孙长杰两人都一脸懵b “目前世界上最好的音响系统是飞利浦，而播放源目前最好的是索尼。我这种属于私人定制系列，技术方面已经超越飞利浦，你还别不信，你要能拿到他们的数据可以对比一下。” 两人都不说话了，光听邢宝华在那儿可劲地忽悠。 “索尼在去年已经投放市场数字播放源了，简称叫cd，拿东西贼贵六百多美元。而它的原理……” 邢宝华趁着这个空给这位二代普及一下高级音响系统的知识。 “你到底是干嘛的懂这么多？”听得头皮有些发麻的孙长杰说道。 “我就这间修理部的职工，不信你可以问苏雅。”邢宝华说道。 “我也不知道？”苏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让邢宝华和孙长杰一愣，两人又同时相互看了一眼。 孙长杰说道：“行了，我不买了。你自个留着卖你的三千。我到要看看谁买得起，你能造一台就能造第二台，第二台我买了，你要敢低于三千卖出去，我带人来把你店砸了。” “行，苏雅作证，反正这么高的价格也瞒不住。”邢宝华说道。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三千卖不出去就得砸手里， 低于三千块卖出去，那就不给他这个公子哥面子。砸店都是小事儿。 别小看公子哥的人脉和力量，真敢干出你想不到的一些事情。 孙长杰跟苏雅说一句拜拜就离开了，屋里就剩下两人。 邢宝华问道苏雅：“你还有事儿？” “我，我也没事儿了。那，那我回去了。”剩下苏雅自己面对邢宝华的时候也有点尴尬了，她自己到底来干啥的也忘了。 “你今天没上班啊。”邢宝华看着苏雅有点举手无措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 “修班啊！周末你不休班啊。”苏雅回道。 邢宝华一拍额头说道：“你看我，忙忘了。我自打上班还没休过班。” 苏雅呵呵地笑起来，可能感觉邢宝华说话有点逗，笑着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呀！之前也没见你认真的上班，天天休班似的。” 摸摸鼻子的邢宝华不好意思的也跟着笑着说：“可能是转成正式工的原因吧，我得对我的事业负责任。” “拉倒吧，你可真能吹。”苏雅哈哈笑着说完，就听到外面叮铃叮铃的车铃声。 邢宝华走出门外，见到邮递员正在撑车架呢，问道：“有我的信件。” “是啊！”邮递员弄好车，从车座的偏兜里掏出一本杂志和信封厚的纸。 说道：“计算机杂志寄来的，好像你的稿子发表了，这是电汇单。你把单子签收了带着这电汇票去邮政领钱就行。” “哦，谢谢啊！进来喝杯水吧。”邢宝华客气地接过电汇单和杂志。 “不了，还有好多家信、报纸要送，你忙你的吧。”说完邮递员推着车子离去。 “呀，你发表杂志了，写的什么我能看看嘛？”苏雅惊讶地问道。同时心道： “原先以为邢宝华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现在都有点墨水的发杂志了，是小看了他吗？” 邢宝华随手把杂志送到苏雅手上说道；“随意的看，写着玩的。” 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拿了多少稿费，看了一眼电汇单的钱，11.2元。 一阵无语啊！钱给得真多啊！够干嘛的。多给个零能破产咋地。 以后还有啥激情去写啊！ 徐帅跑进来先看到苏雅抱着本杂志看，有些好奇。又看到邢宝华拿着单子看得无神。走过来说道：“华子，按照你给的尺寸，有机玻璃买不了。” 邢宝华放下单子问道：“怎么，他们嫌少不卖了？” “不是，钱不够。” “差多少。” “九块八。” 邢宝华拿起汇款单看了一眼，有点不舍扔到徐帅眼前说道：“拿着去邮电局换出来，钱就够了。” “这是啥啊！”接到单子的徐帅问道。 “稿费？” “啥时候的事儿？” “你怎么那么多话啊！赶紧去。”邢宝华摆摆手地把徐帅往外撵。 邢宝华看着苏雅找个马扎子坐下来仔细拜读电子计算机杂志。没去打扰，而是摸着下巴在想还能用什么材料把功放和音箱弄得更美观一些。 不一会刘泉回来，对着邢宝华说道：“厂里的修车部，没有烤漆。你看我出去打听打听。” 邢宝华摇摇手说道：“先别费那个工夫了，找到也未必能帮我们做烤漆。” 接着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不行咱们用铝合金吧？” 第19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市领导办公室内，侯保国很端正的跟领导汇报着详细情况。 “现在的局面造成无四厂（无线电四厂）没有工人，留守工人支撑不起这家厂的运转，要是增加工人指标也不现实。”侯保国对着领导说的。 “这个困难我是知道的，你们局有没有拿出具体的方案让无四厂恢复正常的运转？”市领导问道。 “初步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是合并进市机械厂，毕竟两个厂紧挨着。但，市机械厂只想要那些生产设备和地皮，工人和病退职工甩给市局。”侯保国说着点起一根烟。 吸了一口继续说道：“病退职工的包袱局里很难接收过来安置。” 市领导听了也摇摇头说道：“他李浩民是光想着吃肥肉了。这可不行。”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详细地了解一下，市机械厂摊子也大。职工七八千人，能上岗作业的不足一半。这些人要养活整个厂啊！咱们再给他们加担子，很有可能会把他们给拖垮。” “你说得有道理，继续说。”市领导点点头说道。 “局里在想到第二个方案时，参考几个兄弟市企改革方案。”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继续说道： “把无四厂承包出去，让有能力的人带动。目前承包制成功的案例在国内也多次提及过。” 市领导问道：“你们有人选吗？” “暂时没有。”侯保国摇摇头又接着说：“市机械厂想要无四厂的地，可以让他们买下来，重新给无四厂换块地皮，让机械厂多拿出点钱来给作启动资金。” “病退职工如何处理。” “不管谁承包都要挂靠在市局，市局参股不参与经营。光给些管理费根本不够病退职工生活费用和医疗费用。所以，要求分红。”侯保国说道。 “这个想法不错，可以多想些细节。既要保证承包人能赢利也要保障病退职工的退休金等。”市领导在本子上记下几笔后。 带着担忧的口气说：“你这也是在赌啊！万一砸了，你们市局要养着百十口人。后路一定要想好解决方案，两手准备。” 侯保国两手一摊地说道：“那也是没办法，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们没吃没喝没钱看病，会来找我们要个说法。” 市领导点点头说道：“人选我会让组织部挑选一些，你们也汇总地拿出方案来。” “人选倒是有几个，还都在观察中。”侯保国说道。 “行，你先回去，过两天陪我去市机械厂考察一下。” “好的，领导，您先忙。有事情我再找您汇报。”侯保国说着拿起身边的包，打声招呼要离开。 门再次被敲敲后打开，开门的是领导秘书：“市长，常副秘书长有事汇报。” “让他进来吧。”领导说道。 侯局长刚走到门口面带笑容地稍微一等，常秘书长走进来后看到门口的侯保国说道：“正好，你先别走，一会你把文件带回去，省得我走一趟。” 侯保国微笑地说道：“好的，常秘书长，我在门口等您。” “不用，我给领导汇报时你听着就行。”说着就走向市领导，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 “市长，这是省外涉办下来的通知。”常秘书长汇报道。 “哦，有外宾过来？”领导问道。 “刚过完春节，市机械厂一台进口设备坏了，咱们技术有限，修不了，只能申请上报通知厂家过来修。这不人家来了。”说着话的同时把文件放在领导办公桌前。 “什么时间来？” “已经到首都了，预计后天早上到。”秘书长说道。 “事情我知道了，需要市里配合你来协调。要招待好，体现出咱们市的热情来又不能铺张浪费。”说着在文件上签字。 抬头对着侯保国说道：“老候，任务就交给你们局了。不能马虎。”把签好的文件往前一递。 “是，保证完成任务。”侯保国大声应道，往前走几步接过文件。 修理部 刘泉听邢宝华说弄点铝合金，这玩意真不好弄，别看这座城市有铁矿厂，钢铁厂，铝厂，唯独没有铝合金厂。 对着邢宝华说道：“华子，铝合金我也不知道哪儿有，咱们厂倒是有批不锈钢板，多厚的不知道，得过去瞧瞧。” “0.5-1个厚就行，太厚了会导致整套设备很重。”邢宝华说道。 “那我再跑一趟去看看，反正也要不了太多料，我能缠腰上就能带出来。”刘泉说完就走。 等刘泉走后，邢宝华走到苏雅跟前问道：“能看懂吗？” 苏雅把书放在两腿之间，抬头说道：“看不懂啊！你怎么会想到要投稿的？” “想到啥就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嘴上俏皮话一说。 苏雅顿时焖红了脸，迅速低头。这话让她很尴尬，想当初在厂俱乐部，直接拿人家的学历和学业当借口拒绝。 再看看现在的成就，想想都有些脸红，刚才邢宝华的话明显在嘲讽一下。心里有些慌，脸更红更不敢看邢宝华。慌乱中拿起杂志扔邢宝华身上说道：“讨厌。” 起身就往外跑。 邢宝华也是心里一惊，他没想到一句小小的调侃，小丫头能听懂？ 应该不会吧，这年代人理解能力这么强吗？ 走了也好，邢宝华可以安心地设计他的功放系统外观。 半小时后，徐帅带着四块半米左右的有机玻璃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忒沉，还不好带。” “交给我，你先歇会。都是按照尺寸割吧？”邢宝华问道。 “按照你画图上的数据切割的。”徐帅走到生活桌子那边，拿起一缸子水咕咚咕咚猛吞。 邢宝华搬着有机玻璃，照着预留的螺丝孔对比音箱侧面，打上螺丝试了试，又拆卸下来。 “徐帅，休息一会，你拿砂纸，把漆擦去，太难看了。”邢宝华说道。 “行，那个泉子哥呢？”徐帅问道。 “去厂里弄点不锈钢板了。到时直接用在外观上。”邢宝华指着功放机和音箱说道。 “从厂里能弄出来不，我去接应一下。”徐帅说道。 “不用，你把油漆磨下来就行，有机玻璃最后安装上。”邢宝华继续吩咐。 苏雅又跑回来，刚一进门被徐帅看到：“跑啥呀。” 邢宝华回头也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杂志，杂志能借我看看嘛？”苏雅红扑扑的脸色还没下去。指着马扎上的杂志说道。 “拿走都行，这是杂志社送的。”邢宝华很大方地说道，他也不在意这些，看不看的都无所谓的东西。反正他在意的是稿费，而不是杂志。 “谢谢啊，看完了回头还给你。”说着拿起马扎上的杂志又跑出去，两条麻花辫，甩啊甩。 “等会！”邢宝华在苏雅刚要跑出门的时候叫住。 苏雅一个急刹车，扭头诧异的看着邢宝华。 邢宝华温和的说道：“看不懂的标记出来，我可以给你讲。” “哦，哦。”傻傻的点点头，又跑了。 会心一笑的邢宝华心情很好，好像有首歌唱辫子的。稍微一想，轻轻地唱起来： “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呀缠住我心田 叫我~日夜的想念，那段天真的童年 你在编织着麻花辫，你在编织着诺言 你说长大的那一天，要我解开那麻花辫” 靠，这首歌是首悲情歌，另一首是啥来着，小时候唱过：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华子，这歌唱得很好听哎，谁唱的，我怎么没听过，歌名叫啥？”又是三连问，徐帅的问话方式真是与众不同。 “我也不知道谁唱的，我就是哼哼几句，没看到都是一段一段吗？后面的都没想好怎么唱。”邢宝华说道。 “你再唱唱，我跟着学学。” “那一段？” “你刚开始唱的那段。听着很有感觉。”徐帅说道。 “好吧。”邢宝华清了清嗓子 缓缓地唱道：“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呀缠住我心田 ……” 随着自己的歌声，邢宝华心里越来越坚定要搞个录音棚来录制高质量试听歌曲。 一个唱着一个学着，你一句我一句。 刘泉走进门还说道：“今天遇到啥事儿了，都高兴得唱起来了。” “没有，我是听华子随口唱两句，挺好听的，跟着他学。”徐帅笑呵呵地说道。 “我听到了，确实很好听。就是调有点像是思念谁？”刘泉说的。 “哎，你一说还真那么回事儿，华子你不会是给苏雅编的吧？”徐帅紧忙地问道。 “你看我有那么闲吗？行了，赶紧帮泉子哥把东西弄下来。”邢宝华指挥着说道。 看着刘泉从身上解下来，关心地问道：“没出啥事儿吧？” “能有啥事儿，就是看到查到，他们能说啥，再说这些算是下脚料了。我没特意弄整的，你看看能凑活着用就凑活，不够我再去弄点回来。”刘泉也是仗着他表叔是办公室副主任，才敢说。 “徐帅，我和泉子哥在不锈钢板上画线，还得让你跑一趟。找个铁砧和中型老虎台钳。咱们得把不锈钢板敲打敲打边。” “还有啥没有，我这一趟趟跑吆。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把这玩意卖出去，得分钱啊！少了不干。”徐帅像是开玩笑似的说道。 邢宝华像是当真一样郑重地回答：“行，我答应你们，要是卖出去你俩一人伍百。” “你可拉倒吧，要价三千，除非买的人疯了。”徐帅不信又不屑的说道。 第20章 我有个小名叫小芳 功放机和音箱用上了超越三十多年后的工艺审美，这种金属质感很有科技味。 美观是美观了，就是忒重了。没办法，邢宝华手里没啥材料，不锈钢板还是从机械厂弄出来的。 反正是第一台样品，用料十足，也没花多少钱，大部分材料是从厂里顺出来的。 “还是黑胶的音质更好。”听着音乐又开启咸鱼的邢宝华心道。 徐帅和刘泉两人闲得没啥事儿，一个蹲门口啃着西瓜看马路，一个看电路图纸加强学习。 啃完西瓜的徐帅两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对躺在椅子上的邢宝华说道：“华子，厂里可能有事了。” “能有啥事儿啊！”邢宝华轻微张开眼，斜侧个头看着对方问道。 “今天看着来往的小车多了。进进出出七八辆小车，是不是上面有下来视察的。”徐帅猜想着说。 “可能吧，反正和咱们没关系。上面谁会跑咱们这个修理部来，你看看咱们这里都有啥，来看墙角摆放那堆电器吗？”邢宝华缓慢地说道。 “我就想不明白，既然成立修理部了，干嘛库房不给咱进材料啊，这都打了十天半个月的申请了。”徐帅牢骚着说道。 “闲着不舒服吗？你今天心啊有点急躁，再吃个西瓜平静平静心情，这天啊越来越热了。”邢宝华说道。 “你别和个大爷似的整天躺那儿，要不要我给你弄个躺椅去，你坐门口摇。”徐帅说道。 “那敢情好，赶紧去，再给我弄个茶壶。”邢宝华笑呵呵地说。 徐帅撇撇嘴，走到门口就见到厂办公室的一位同事过来。 走到门口对着里面说道：“今天开始你们修理部要大扫除，保持整洁卫生啊！上面有领导和外宾来视察。听到没有。” 话音刚落下，徐帅就跟过去，快速的拿烟递过去，嘴上还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猜就是上面有下来视察的。” 随后两人在门口聊起来，徐帅这是打听事儿，想知道哪里来的领导和外宾来他们厂。 厂里下达全厂大扫除，旮旮角角的都要清扫一遍。宁愿停工停产也要把卫生搞好。有些人看着都很忙，有些人看着都很闲。 搭伙的干活，扎堆的聊天，热闹哄哄的和过年一样。 苏雅和刘娟娟两人办公室也打扫得干干净净，该擦的地方也都擦得明亮。 “娟姐，你哼的什么歌啊！听着很好听来。”苏雅对着擦文件柜的刘娟娟问道。 “哎呀，某个痴情种瞎编出来的，我昨晚听了也很好听，学了几句。”刘娟娟说道。 “什么种？”苏雅像是没听清似的瞪着眼问道。 “痴情种，你听啊！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呀缠住我心田。”轻晃着脑袋，目光看着苏雅两支搭在胸前的麻花辫。刘娟娟嬉笑地唱着。 “哎呀，娟姐你怎么这样。”苏雅以为刘娟娟跟她开玩笑，拿起桌上的抹布丢向刘娟娟，脸庞微微泛起红润。 “这得多痴情，才能编出这样的歌啊！”刘娟娟说道。 “娟姐，你从哪儿听来的，光看我干啥。”苏雅说着还低头看看自己身上。 “我昨晚在俱乐部玩时听刘泉唱的，刘泉说邢宝华编的。”说着话眼睛再次瞄苏雅，不言而喻就是邢宝华冲着苏雅编的。 苏雅的脸红烫烫的，顿时捂着脸不知所措，两脚还在地上剁一剁。 耳边又想起刘娟娟的话：“可惜就四句，我唱给你听啊。” 短短几句，句句敲击在苏雅的心房。 身体轻微地酥颤，脑海中一片空白。 “苏雅，苏雅。”刘娟娟见苏雅傻傻地站在那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喊两声。 回过神来的苏雅两腿紧闭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还是那么绯红。 “他还给一个叫小芳的姑娘编了个歌。”刘娟娟又说道。 “啊!”苏雅这回是真震惊了，身子甚至有点绷直。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刘娟娟轻声唱着。 听完几句的苏雅心都快融了。心跳逐渐加速。同时还心想：“他是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叫过苏芳的？” 苏雅刚出生的时候，名字是爷爷起的，后来感觉叫芳的太多，她外公从诗雅颂中取中间雅字为名。 假如邢宝华在这儿听到这话，顿时会感觉这误会大了。同时也会说：“这找谁说理去啊，谁tm的知道你以前叫小芳啊！” 呆呆的，傻傻的，看着刘娟娟，嘴唇颤颤地轻声说道：“娟，娟姐，我小时候的名叫过一阵芳。” 这回惊讶的是刘娟娟了，两眼有些瞪直的看着苏雅，稍缓一会，快步走到门口，伸出头，左看右看没人后，立马把房门关上。 小碎步地跑到苏雅跟前，随后拽过椅子来坐下问道：“邢宝华对你说想和你处对象的事儿我听徐帅说过。” “当，当时人太多，我没同意。之前听说他是个无所事事的二流子。”苏雅低声说道。 “我也听过他二流子的事，不过好像改了。哎，看他编歌给你，那他对你可是真的往心里去了。你是咋想的。”刘娟娟也跟着低声问道。 “我也，我也不知道啊！”苏雅心里也乱糟糟地一团麻。 “苏雅，姐问个不该问的，办公室的侯立伟你俩不是一直处着吗？他要是……”刘娟娟的话像是一记重拳似的又打在她的心窝上。 心情慌乱中说道：“我没，没和他处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我都没想好要处对象的。他一直找我，我也一直当他是朋友。” 苏雅有点急哭的表情弄得刘娟娟也不敢再问。 修理部的卫生也没啥打扫的，地上的尘土用水一泼完事儿。至于玻璃窗，徐帅和刘泉都是拿报纸呼啦扫几下，上面还留下了擦抹的印痕。 邢宝华去公厕那边解手，一时半会的没回了。徐帅去找他，见他蹲在离公厕不远的站牌那儿看俩老头下象棋。 走近一看，乐了。都没外人也都认识，其中一个老头是看厕所的，另一位是厂车棚处看自行车的。 “周大爷，王大爷还有华子，你们三这是部处所开会啊！说说，还有比你们小的官吗？”徐帅笑呵呵地说道。 邢宝华也乐得哈哈大笑，俩大爷也是苦笑的摇摇头。如果徐帅没提，邢宝华他都没想到他们仨人会有这么个梗。 修理部部长，看车处处长，看厕所的所长。还别说都是正式工，实权级的人物。 玩笑过后，邢宝华问徐帅：“你咋跑过来了，店里有事儿？”问过后，两人并肩的往回走。 “倒也没啥，之前你不是让我打听隔壁厂的事儿吗？”徐帅说道。 “昂，有啥消息。”邢宝华应声问道。 “有个原先他们厂的，不是来咱们厂干活了吗，我在门口看见是他，叫住聊几句。他刚给我说，他们厂今天上午调来一位厂长。”徐帅陪着邢宝华继续往回走说道。 “有厂长了，他们厂不是快没人了吗？这事儿紧忙的打听打听，一三八洞厂想要恢复生产就要招工人，工人是有指标的。”邢宝华说道。 “这是啥意思啊!你还真想去那家破厂啊！你脑子到底是咋想的。他们厂的工人就因为发不出工资跑咱们厂来。你还想过去。脑子是不是找抽啊！”徐帅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 “你觉着闷在那间修理部，有出息？”邢宝华问道。 “起码能发工资，饿了去厂里吃饭，十斤粮票能吃半个月。他们那儿都吃不上饭了，你知道吗？”徐帅大声地说道。 “行，这回我听你的，先看看他们新来的厂长有啥作为吧，这事儿你给我盯着点。”邢宝华往前走几步，突然停下对着徐帅说道：“锦上添花始终不如雪中送炭啊！” “不是，啥意思这事儿。西里咕噜的咋蹦出俩成语来。”徐帅听邢宝华最后一句话感觉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劲地抓抓后脑勺。 机械厂的李厂长在侯保国局长办公室连续的抽两根烟。侯局长的办公室换了，也宽敞了。原先是布艺弹簧沙发，现在是皮质的，坐着很舒服。 侯保国局长有个会，还没回来，他只能坐在这里喝着茶抽着烟耐心地等。 他到不是为了有外宾来厂做维修的事情，厂办公室会负责接待好。他来这里是为了一三八洞厂，原以为能拖延一段时间来安排一三八洞厂长的位置，可没想到随着新上任的市领导到来，计划偏离了方向。 半个小时后，侯保国局长开门进来，见到李厂长站起来摆摆手地说道：“坐下吧。” 走到沙发前跟李厂长并排着坐下，拿起李厂长放在茶几上的烟，点上说：“无四厂的厂长是组织部任命的，局里是提供名单上去，组织部没采纳。” “厂长什么来头。”李厂长问道。 “南边川县柳镇农机站的站长，他的档案我看过，算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在农机站8年干得有声有色。那边山区多缺水，在条件非常困难下，愣是为老百姓打出两百多口水井。”侯局长把无四厂新任厂长的简历简单说一下。 “走谁的路子上来的？”李厂长问道。 “不知道。这样，明天接待完外宾后，下午喊他来局里一趟，都认识认识。至于置换地皮的事情市领导原则上是同意的。”侯局长说完停顿一下又说道： “不过，你们厂要拿出一笔资金来，可能会很大。你要有准备。” 第21章 接待 通往市机械厂的主路上被环卫工清扫得干干净净，早上洒水车也多洒了一趟水。路面上的尘土被水冲洗得不易飞扬。 道路两边树干上也挂上红旗，迎风飘展。有的地方挂着红色的横幅，上面也写着欢迎省市领导莅临指导工作。 上午大概十点来钟，一排的小车和中巴车排着队似的一辆跟一辆从主干道开进厂里。 邢宝华等三人锁好修理部的门，跟着车队往厂大门走。 修理部距离厂大门很近，抬眼就看到两排小学生，每个孩子手里拿着红绸子叠的花。齐声口号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厂办子弟小学的孩子们被抽调出来，加入到迎宾的队伍中。 也不知道迎宾需要孩子干嘛，从什么时候兴起的。导致很多年来有迎宾活动，就要安排孩子们送鲜花才能满足这种仪式感。 来宾很多，邢宝华徐帅刘泉三人和其他工友站在厂门口看个热闹。 “徐帅，你昨天和厂办的人聊，来的外宾确实是大美子人？” “对啊！咱们一车间的设备就是从大美子国进口来的。”徐帅说道。 “这热闹也没啥看头，老外就长这样。行了，你们愿意看就在这里看一会。我回去了。”邢宝华说道。 “确实没啥意思，要不一起回去。”刘泉跟着说道。 就剩下徐帅自己，他肯定觉得无聊啊！也跟着回来了。 到了店里，邢宝华把两人叫过来吩咐点事儿。 “徐帅，你去找张圆桌和几张凳子来，圆桌不用很大。”邢宝华吩咐道。 “干啥？食堂的圆桌行不。”徐帅说道。 “太大了，再小两圈，能坐开三四个人就行。”邢宝华说道。 “我上哪找去啊！我就知道食堂后面有个存储室，里面倒是闲置了几张桌子椅子啥的。”徐帅顿时苦着脸说。 “自己想办法，这是部里交给你的任务。” “屁大的官啥也不是，还好意思说。”徐帅顶嘴地回道。 边上的刘泉插话道：“我好像知道哪儿有，还有躺椅凳子啥的。对了桌子稍微矮点没事儿吧！” “没事儿，矮点就换马扎子。”邢宝华说道。 “哪儿有？”徐帅好奇地对着刘泉问道。 “南郊山区不是有个水库吗？前年稍微改造一下供人们游玩，拉了几车沙子当沙滩。当地镇上的领导班子为此都受处分了。说铺张浪费。” “就几车沙子？”徐帅惊讶道。 “昂，可不是。后来水库沙滩也黄了，逐渐地也没人去玩了，原先沙滩上配了躺椅圆桌还有伞。都给拉回来堆放在人民公园仓库。”刘泉说道。 “能弄出来不。”邢宝华问道，他现在没钱，能不花钱买东西就不花。他也跟随时代转换思想。没办法，先借用集体的，到时候发展起来多缴税吧，这也是他的无奈之举。 刘泉说道：“人民公园有我一个哥们在那边巡逻。我找他借去，应该能借出来。” “别勉强，不行再想办法。”邢宝华还是特意的嘱咐，借东西可别借出事儿来。 “行，我办事儿，你放心就行，我先去借辆板车去。”刘泉笑呵呵地走了。 邢宝华扭头对着徐帅问道：“你兜里还有多少钱？” “干嘛，还有两块多。”徐帅老实地回答道。 “我这里还有四块多，行，差不多够了。”邢宝华心里稍微算了一下计划使用的费用，低声言语着。 “你到底想干啥啊！这钱我还有用呢？”徐帅说道。 “回头还给你，我有计划，现在还不能说。”邢宝华神秘一笑说道。 “神神秘秘的，我告诉你发工资可可得还给我啊！”徐帅刚说完，外面叮铃叮铃的车铃声音响起。 两人往门外一探头，还是邮递员。 邢宝华心里一喜，又来钱了。之前闲得蛋疼地投稿了几家电子科技杂志社。没想到第二份稿费来得很及时。 “谁的信？”徐帅问道。 “邢宝华的，稿费和杂志。”说着邮递员拿出来，徐帅快步如飞似地跑过去接着。 “科幻小说？”徐帅看到杂志和一封信及电汇单，很诧异地看着邢宝华说道。 听徐帅的声音，邢宝华也一愣，他啥时候投稿过科幻小说杂志了，是不是搞错了？ 快走两步从徐帅手里抢过信和电汇单，扫一眼看到电汇单上有三十多块钱，直接交到徐帅手中说道：“赶紧把钱领出来。” 然后撕开信封，看到编辑给的话。 大概的意思是，邢宝华投向科技之家杂志的稿件，写得太深奥，大部分都是未来科技如何如何，什么电话能发图片，能相互视频之类的。被编辑看后当成短篇科幻小说了，还帮着修改了一下稿子。 之后帮着投稿到隔壁楼的科幻小说杂志社，也省得邢宝华再浪费邮票。 人家科技杂志一看是同行介绍过来的，立马过稿。就这么邢宝华无心插柳造就了一篇科幻短文出来，而且给的稿费还不少。 这件事也让邢宝华哭笑不得，反正给钱就行，他现在缺的就是钱。 徐帅还想看看信上写什么？让邢宝华撵着快点取钱去。 市机械厂把各位领导和外宾请到大食堂，搞了个欢迎会。 省里带队的领导和市里的主要领导以及局单位领导，都挨个发表讲话，最后是机械厂厂长最后讲话。这时间也卡的很准，刚刚好到饭点。 都不用挪地方，就能直接上饭上菜。 来维修设备的三位外宾是由省涉外办的女翻译陪同，并同步翻译领导演讲话。 领导讲话的内容是真难为陪同的翻译，很多词语不太好翻译，要是硬着头皮翻译出来意思就变了。 三外宾经过热情地接待后有些麻木，领导们的讲话都让他们很茫然。加上这种枯燥似的演讲，他们也憋得很辛苦，只有祈求上帝让那些演讲的快些结束。 “乔治，这次来红色国度工作，我本以为是件愉快的旅行。”说话的是三十多岁的皮特蒙。身材略微肥胖，肚子稍微大点。 叫乔治的侧头回答道：“皮特蒙，这是他们的特色，你要有耐心。只要把我们的工作尽快搞定，会有很多时间在这个美妙的国度旅行。” “我也是这么认为地。”另一位外宾瑞布尔说道。显然他们三人中领头的是乔治。 皮特蒙不耐烦地对女翻译说：“这该死的讲话什么时候结束。” “对不起，应该快结束了。”女翻立马回复道又快速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说道：“马上到午餐时间了。应该快结束了。” “皮特蒙，不要着急，要有耐心。还有你对这位小姐很不礼貌。”乔治说道。 “见鬼的耐心。乔治我们是来修设备的，不是来听演讲的。我讨厌这些政·客演讲，包括我们的议员们。”皮特蒙说道。 在边上听他们讲话，女翻译听得脸色很不自然。 本来这趟涉外没她啥事儿，涉外办的翻译有其他工作，翻译不够数，她是从省外语学院被拉来充数的。 很明显涉外办没把这几位修理工当回事儿？ 可是省里下来文件要接待。地方上就重视了，才搞出这一套接待任务。 其实女翻译还有件事儿不知道，刚上任的市领导借此机会来市机械厂视察工作。其实是两件事儿搞成了一件事儿。 终于等到开饭时间，标准的接待规格，四菜一汤。 两荤两素加一个狮子头丸子汤。 有点为难三位外宾了，刀叉没上。明显机械厂食堂没接待过外宾出现了失误，摆放的只有筷子和瓷汤勺。 女翻译也有点犯愁，这事儿她也没遇见过。找领导汇报这情况她还不好意思的。 三位外宾相互看看，还真没较真，默默地拿起勺子开吃。 瑞布尔稍微年轻点，还拿起筷子来比划一下，嘲笑地说道：“我始终不明白它是怎么让食物塞进嘴里。” “闭嘴吧，我只想吃完去休息。”皮特蒙说完又对女翻译说道：“美丽的小姐，晚餐能不能上一把叉刀。哪怕叉子也行。” “对不起，一会我就让他们准备。”女翻译回答道。 皮特蒙指着狮子头说道：“能告诉我这个肉丸怎么切开吗？” “你可以用勺子，这样。”女翻译拿起自己的勺子挖开丸子，教给他们怎么吃丸子。 女翻译不知道怎么翻译狮子头，只能翻译成大丸子，要是翻译狮子头这个词，那就成了狮子的头或者狮子的头部。 女翻译都感觉自己冒冷汗了，这翻译的活太不好干了。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领导过来敬酒。 让她更紧张起来，显然是对社交礼仪不太懂。 领导过来敬酒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边上还有摄影师。拍了几张照片，把酒喝完就走。 女翻译把领导祝福的话也翻译过来，这次到没啥难度。 谁知道，一波接一波的领导都想露脸拍个照，敬酒也是一杯接一杯。仨老外也很注重礼仪，来一个就干一个。高度白酒差点都让他们吐出来，礼仪场合只能硬着头皮挺下去。 如果涉外办来个老手，也不会让这三位喝躺下。 厂办也没个经验，翻译更没经验，都不问问人家老外能喝白酒不。哪怕准备点啤酒也不至于把仨老外都灌醉。 喝醉酒太常见的事儿了，弄招待所睡一觉就行。 厂办喊来几个职工，两人搀扶一个都弄招待所休息，女翻译也紧忙跟随过去。 邢宝华把刘泉弄来的躺椅，小圆桌，放在门口，还特意支撑起一把太阳伞。很惬意地往上一趟，突然他总感觉缺点啥？ 第22章 我想撸个羊毛 下午两点左右。 市机械局小厅会议室。 无四厂新任厂长赵善海，端着茶杯静静地等在那里。 大概四十多岁，可能工作操劳过度头顶很是光亮，两边的几缕长发遮盖住头顶。 最先推开门进来的是机械厂厂长李浩民，紧跟其后的是机械局局长侯保国。 赵善海紧忙站起来，主动和对方握手自我介绍。 侯局长先坐在主位上，说道：“都坐下吧。今天先相互都认识一下。先初步协商出个框架来。” 见两位厂长相互的点头，相互地递烟。 侯保国对着赵善海说道：“小赵刚上任无四厂，厂里的情况了解多少。” 赵厂长刚站起来，又听到侯局长摆手说：“坐下说，坐下说。” “厂里情况不容乐观。我昨天上任后，在厂党高官钟红明同志陪同下深入的了解。工厂自从停产后一直缺乏管理，人员流失很大。”赵善海说道。 这些情况另外两位都知道，至于人员流失？仅有的几个工人还是让李厂长给挖走。 赵善海继续说道：“厂里账面上还有五十多块钱。下午和在职的三位职工谈话，他们已经三个月没拿到工资，生活也非常的困难。” 侯局长惊讶地看了一眼李厂长又问向赵善海：“就剩下三位在职职工？” 赵厂长也看了一眼李厂长点头说道：“是的，其中还有两位是退伍兵，从战场上受伤后退役并安置在原一三八洞厂。由于身体残疾，只能看守门卫之类的工作。” 李厂长抽着烟不说话，面色也没啥表情。对于两位投射过来的目光他心知肚明。但那又怎样？ “无四厂面临着很大困难，我现在无从下手？”赵厂长两手一摊的说道。 “今天找你过来也是了解情况以及谈谈后续的发展。你还有什么想法没有？”侯立国局长说道。 “暂时没有了，一切听从组织安排。”赵善海兜了个圆回去，意思现在厂里一无所有，要什么没什么，既然组织安排他过去，那么组织得管。 侯保国没及时回话，稍微停顿一下，控制一下节奏。 从兜里拿出烟来，在桌子上敲打敲打后放入嘴中。拿出火柴轻轻地一擦，点上烟后，甩甩手中的火柴熄灭。 “局里的意思是，无四厂迁居到大刘庄，从那边给你们划出一块地来。原厂址地皮划给机械厂。”侯保国说道。 “迁到大刘庄，距离市区就远了，起码有十几里地。职工上下班不方便吧。班车的调配需要局里跟公交公司协调。”赵善海说道。 “市领导指示无四厂可以实行承包制，局里也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由你承包。”侯宝华这句话让赵善海一点准备都没有，心里震惊着看着候局。 侯保国继续说道：“无四厂地皮卖给机械厂，大刘庄划出来的地皮可以象征性地支付给当地镇政府。协调的关系由局里应对。” 赵善海心里波澜起伏，难以平静。他没想到接手这个烂摊子已经够他头疼的了，更没想到还有个巨大的坑等着他往里跳。 他只不过从下面的农机站提拔上来，本以为是临危受命，想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困难不怕，怕得是制度啊。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机械厂看上了无四厂的地，具体干嘛用他猜不到。 让他承包比一张空白纸还空白的厂子，他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雄心壮志。 “候局，我需要考虑考虑，这事儿太突然了。”赵善海带着稍微激动复杂的心情说道。 “可以，给你两天时间，今天李厂长也是很忙，为了你这事儿特意丢下外宾过来，就想听听你的意见。这样也好，你好好考虑一下，但是……”说着稍微停顿一下。 站起身子来两手扶着桌子，对赵善海说道：“无四厂重新组建也迫在眉睫，如果你不想承包这个厂，只能写下请辞。” 赵善海的压力瞬间加大，很明显的意思，不承包就得离职，离职就代表让出岗位。这年头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再回农机站已经不可能了，等着组织重新安排工作需要等。 那么多的待业青年，需要工作得不也是等。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赵善海昏昏沉沉地走出市机械局大门，站在门口像是在辨别方向。脚下的路越来越沉重。 “徐帅，徐帅？”刚躺在躺椅上的邢宝华又探起身子冲着屋里喊道。 徐帅走出来说道：“干嘛？” “把屋里的茶壶搬出来放这儿。”邢宝华指着边上的小圆桌说道。 “你大爷的，你七老八十了，还指使人。自己去拿去。”徐帅没理会邢宝华的吩咐。到是刘泉苦笑着摇头去拿。 “泉子哥别惯着他。躺门口喝茶，多让人笑话啊！”徐帅说道。 “他乐意就让他躺着。”刘泉说着就进屋拿。 徐帅从屋门后面拿出两张马扎子，自己坐下一张，冲着邢宝华问道：“你弄这一出到底想干啥。” “钓鱼。”邢宝华说道。 “怎么个钓鱼。我艹，你到底想干啥？”徐帅像是想到什么，微微张开嘴对着邢宝华说道。 “一惊一乍的干啥。”邢宝华没好气地说。 “不是，你弄这些，摆出个奇特方式是不是想吸引那三个老外过来。”徐帅说道。 “你猜到了。” “你拉什么屎我都知道。卖那个音箱是吧。把老外冤大头？”徐帅说着从马扎子上站起来。 “价格合适可以卖，我是有其他计划。想和那几位交个朋友，之前让你打听的事儿，都是有目的的。”邢宝华两手靠在后脑勺，伸直了腿说着。 “我搞不明白你到底想折腾啥，之前你还是临时工的时候，就想着转正当个正式工，又不想接你爸的班。现在好了，你是正式工了，你爸也没退下来。那你折腾个啥？”徐帅两眼看着邢宝华说道。 邢宝华扭头不再看徐帅，仰望着天空。叹一口气。 他想要的东西目前没有人懂。他所会的硬件知识还没人能生产出来。 这条路是艰难的，需要等很多年才能实现，但真得混吃混喝一月拿那几十块钱完事儿吗？ 写点科技知识都能发表到科幻小说那边，找谁说理去。 见邢宝华没有说话，徐帅以为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又说道：“我不知道你想接触老外做什么，不管你做什么事儿，兄弟我还是支持你的。” “谢谢。其实我就想自己弄个厂。”邢宝华说道。 “拉倒吧，生产啥？音箱，卖那么贵，谁买啊！”又是徐式三连问。 徐帅撇撇嘴说道：“你是真想把所有人当冤大头似的，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你不懂，知道劳斯莱斯吗？知道法拉利，兰博基尼吗？你看，一说这个你就懵，红旗汽车知道吗？”邢宝华说着。 徐帅点点头说道：“红旗车谁不知道啊！” “可你知道它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吗？最早的时候是拿锤子一点一点敲打出来的。” 邢宝华见徐帅不说话，又说道：“刚才我说的几个名字都是汽车。也是手工制造。都是四个轮子一个方向盘，告诉我，为什么那些车卖的那么贵？” “我哪儿知道啊！我听都没听过，为啥卖得那么贵。卖多钱呐？”徐帅问道。 邢宝华呵呵一笑并没回答。急的徐帅只想挠头，急忙地问道：“你倒是说啊？” “高端品牌效应。说了你也不懂？我就想把音响系统打造一个高端品牌，哪怕一年生产一台，它的价值一直在那儿。”邢宝华说道。 “拉倒吧，还一年生产一台，能饿死你知道不，定价那么高你卖给谁去？”徐帅很不理解地问道。 刘泉端着茶壶和茶杯走出来放在小圆桌，说道：“咱们说这些没用。华子有他的想法，徐帅别急他。” “我哪儿急了。我，我就是对他最近神神叨叨烦，有事儿兜着不说。说了又听不懂，你不急啊。”徐帅说着拿出烟来自己叼在嘴里。 “对了徐帅，打听出来了吗？那仨老外中午到底喝多少啊？喝成那熊样。”邢宝华问向徐帅。 “打听了，领导排着队灌的。十几个大小干部车轮战，本来第一车间主任他们还想过去来，还没等过去就灌趴下了。”徐帅说道。 “就没准备点啤酒啥的？” “谁知道，要是你把他们勾搭来也灌他们？”徐帅也好奇问。 “灌他们可不行，耽误事儿。再说经过这次也不好灌了。之前不是问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吗？明天去买点肉。你和泉子哥串成串，真勾搭来了，弄点烧烤。”邢宝华说道。 “光有钱，没肉票，去黑市买肉？那可贵了。”徐帅说道。 “贵点就贵点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得想办法明天靠近他们。只要和老外对上话，我就有机会邀请过来。”邢宝华皱着眉头说道。 “肉割了，人没来咋办？”徐帅好像想到什么问道。 “能咋办，炖着吃炒着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邢宝华回道，扭头对着刘泉也说道。 “泉子哥，明天弄个炉子过来。”邢宝华冲着刘泉说。 “真弄啊！”刘泉担心的问道。 邢宝华点点头对着刘泉说道：“弄好了，我想撸个羊毛。” “谁的毛？”徐帅插嘴问道。 第23章 今晚吃什么？吃烧烤 “china的酒太难喝了，该死的，我都想逃离这里。”脑袋还在昏沉沉的皮特蒙在招待所的食堂啃着个面包喝着蛋花汤说道。 “乔治，他们酒宴方式太热情了，这让我很不习惯。哦，上帝啊，我现在还有点头晕。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今天早上，太难受了。”瑞布尔也说道。 “嗨，伙计们先放轻松点。我们现在只是不适应。再有这种热情的敬酒方式我们直接拒绝或者喝点啤酒。”乔治也只能安慰他的两个同伴。 又对着女翻译问道：“是不是吃完早餐就去检查设备，他们的从几点开始工作？” “是的，乔治先生。我们这边工作时间是早上7:30.”女翻译回复道。 乔治听完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对着另外两位伙伴说道：“伙计们，时间到了。我们要去工作了，争取早点结束这份工作。” “为何他们的工作时间那么早。”皮特蒙继续塞一块面包到嘴里，又拿起勺子喝蛋花汤。当看到女翻译端起碗来喝，两眼瞪的大大。 没有人规定他们几点上班，显然这三位老外对待工作还是有素质的。 第一车间主任魏华强早早的来到车间。 跟昨晚夜班工作的值班班长交接完，就安排今天工人们具体的工作。 “主任，今天洋鬼子们来不来修三号车。昨天看着喝的够呛。”有位职工问道魏华强。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吆，厂办的人来了，都精神点，估计洋毛子也快来了。”魏主任大声的招呼周边的职工。 厂办刘主任带着侯立伟和苏雅过来，先是对着魏主任说道：“老魏啊！一会翻译到了，你仔细跟她说，让老外尽快的修复，让咱们的设备投入生产。这都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再不生产，今年的任务压力很大。” “行，这事儿我明白。就怕这些洋鬼子磨洋工啊！”魏华强说。 “看着点就行，最好跟着学点技术。以后出问题，咱们也能及时解决。”刘主任说道。 “刘工和马工都在这儿，只要翻译能给翻译到位，咱们绝对能偷学来。”魏主任点头认真的说道。 一边的侯立伟侧头看着苏雅，这段时间他稍微忙点。 加上他父亲高升，家里客人络绎不绝。甚至还有几个叔叔婶婶帮他介绍对象的。 今天能安排和苏雅一起工作，他很开心的。 连续几天没和她说话，甚至没一起吃饭。 “我听后厨的张师傅说，今天中午能吃上红烧肉，我记得你蛮喜欢吃的，要不过一会我给他们打声招呼，多留出点来。”侯立伟走两步来到苏雅跟前说道。 苏雅自从听了麻花辫和小芳后，整个人状态处于游神中，像是什么东西扎进她的心里。 至于侯立伟的话，她没听到，直到侯立伟用手碰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问道：“什么事儿。”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我说的话你一句没听到吗？”侯立伟语气稍微带着怒火的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了？对不起我真没听到。”苏雅诚恳的道歉道。 “算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还是身体不舒服？”侯立伟吐了一口气，又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儿，哦，他们来了，你过去吧。”苏雅回话的时候看到翻译带着三位老外过来。指着他们走来的方向对着侯立伟。 侯立伟扭头过去看了一眼，又扭头看向苏雅。轻声叹口气最后抬腿迎向翻译和外宾那边。 “刘丽同志你好，我是厂秘办的侯立伟，”侯立伟走到跟前对着女翻译自我介绍一番，客气之后带着他们来到车间。 两位主任和两位厂工程师已经等在门口，简单的介绍后领着他们就去进口设备那边。 三位老外一起上手检查。 趁着老外检查机器时，刘主任对着女翻译说道：“小刘啊！他们在检修时说的话，你可要及时给我们讲。” “好的，刘主任。”女翻译点头应着。 “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要离开。小侯和小苏在这里，你听到的可以对她讲，由小苏记录下来。”刘主任分别指了一下身边的侯立伟和苏雅。 接着刘主任又对着苏雅说道：“小苏啊！这次也算一次难得学习的机会，一定多看多学及时记录。弄不明白地也多问问这位刘同志。” “好的，主任，我知道怎么做？”苏雅说道。 三位老外一边检修一边相互说，叽里呱啦讲了一通，刘丽这位女翻译直皱眉头，有些词语她能听懂，剩下的根本听不懂似的。 侯立伟在一边看到就问：“怎么了，难道他们讲方言你听不懂，要故意隐瞒什么？” “不是讲方言是讲一些术语，我对技术类的单词不熟悉。”女翻译脸色也有点着急的说。这活可真不好干啊，已经超出她理解范围。 边上的苏雅更是百搭，弄点单词还要查英汉词典。刘主任还没来得及走，也幸好没走。 他对着刘丽说道：“也就说只要他们说技术术语，你就没能力翻译过来对吗？” 刘丽点点头说道：“不是全部听不懂，有一些还是能懂的。” 没办法，她对技术类英语很多听不懂。也只好提前说下，省的最后说也没能力。 苏雅突然说道：“咱们厂应该还有个人能试试。” 她一讲，周围的人都看向她，在大伙的认知中，英语能力好的，没听说过啊？谁这么牛叉隐藏这么深啊！ “谁？”刘主任问向苏雅。 “邢宝华，电脑里的东西都是英文，而且很多都是术语，英汉字典里没有的他都懂，可以让他来试试。”苏雅说道。 “小侯，你跑一趟喊他过来。”刘主任吩咐道。 “我反正也没事儿，我去吧。”说着话对着一车间主任说道：“主任能借我一辆自行车吗” 邢宝华自打昨天说了个撸羊毛，徐帅一个劲的问怎么撸。 邢宝华笑而不语，始终没告诉他计划。 早上一早徐帅骑着自行车就去黑市买肉了。 刘泉昨晚上就把烧烤炉子借来。就等邢宝华怎么邀请洋鬼子过来。在刘泉和徐帅心里认为找人办事儿请客吃饭，很正常的一件事儿。 可他们并不知道洋鬼子们也有个习惯，大部分人把吃饭娱乐和工作是分开的。 当然也有一些通过吃饭派对等方式来交际。只要认识了，那么下次约谈工作就简单了。 邢宝华作为过来人这些都懂。但他有他的处理方式，找机会把洋鬼子请过来，放点音乐，来个烧烤派对。 逐渐产生交际或许当天就能找机会和对方谈谈他的计划。 他不知道洋鬼子们能在这里呆几天，为了赶他的计划，从昨晚就开始写写画画的，睡了两三个小时仗着年轻精力充沛，倒也不疲惫。 邢宝华本想着中午找个时间偷偷的去一趟招待所，只要能见上面，他能用英语和对方说上话就行。 当然这也是计划，万一厂里保卫科的人，不等他靠近就撵走。那就另当别论了，还得小心行事。 谁承想，这边正在琢磨着靠近老外的计划，送枕头的过来了。 苏雅骑着自行车飞快的骑过来，两只脚蹬着和风火轮似的，可能是她个子稍微矮点。 脚有点够不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脚蹬着。一只脚蹬上了空出的另一只脚再蹬一下，从远处看，像是腾空脚踏一样。 来到修理部的门前一个急刹车，差点歪倒。劈叉着腿撑着自行车冲着屋里面喊道：“邢宝华，邢宝华出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泉，赶忙的出门去看谁在叫他们大掌柜的。 一看是苏雅，刚回头就看到大块头也出现在门口，声音从背后响起：“啥事儿，喊的那么急。” “厂里，厂里有事儿，赶紧跟我走一趟。”听苏雅这么气喘的说，邢宝华犹豫了。 他还有计划要弄，没时间去捣鼓厂里的破烂电子啥的。 “啥事儿，我这里也正忙着呢？”邢宝华想先问明白了。看看事情急缓，没必要他能不去就不去。能偷懒就偷懒。 “厂里的翻译水平不行，你不是会英语吗？我给刘主任说了，他让你过去，看看你顶不顶用。”苏雅着急的说道。 一听这个邢宝华顿时喜上眉头，这运气没得说，嘴上急速回答道：“顶用，怎么不顶用的，一会你就知道我多顶用了。” 接着扭头对刘泉说道：“泉子哥，你先盯着，徐帅回来。你们先把肉切了腌制一下，今晚吃肉。” 说着就走到苏雅跟前，帮她扶起自行车来说：“我来骑，你坐后面。” 苏雅没说啥，默默的让邢宝华驮着她。 坐在后面，用手抓着他的衣角。 来到一车间，刹车后邢宝华一只脚撑地，等苏雅下车后，他把自行车放一边。 此时的侯立伟眯着眼睛一脸黑的看着两人。 他搞不明白苏雅为何短短的几天就转了性子。哪怕对方转成了正式工的身份也不能和他相比啊！ 论身份和家庭条件，他能甩邢宝华一条街。 苏雅的家庭背景，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本以为是门当户对，又在一个单位上班，要拿下苏雅轻而易举的事儿，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他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在厂俱乐部，苏雅拒绝这小子时自己的心情多么爽快。 可没几天苏雅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把他心里堵的啊，别提多难受了。 邢宝华倒是没在意侯立伟的目光和他表情的变化。他现在看到三个老外就像三头肥羊，两眼冒光。 走进车间，见到刘主任冲着他招招手，赶忙的过去。 “小邢啊！你要是能听懂他们讲什么要及时翻译过来，要是听不懂也没事儿，你也别紧张。主要是咱们得跟着人家学点东西，就怕人家藏着掖着的不给咱学”刘主任说道。 邢宝华点点头应了一声，说道：“主任我先过去看看，听听。” 说完走到设备那边，三个老外倒是忙活着拆卸机器，话讲的很少。 邢宝华也没打扰他们，就在女翻译旁边站着。 女翻译看他一眼，又看到苏雅拿着个小本子随时准备记录啥的。她不知道邢宝华的身份又过来干啥。 刘主任走了，让侯立伟临时主持工作并协调各项事务。 “嗨，伙计们，哪里坏了？”等了一会见对方没啥说的，邢宝华主动搭话问道。 “你好，你会讲英语，我一直以为就这位小姐会。”皮特蒙讲道。 “我刚过来，之前并不知道你们到来。对了维修机器难度大吗？什么时间能修好。”邢宝华问道。 “很快，压力输出超负荷了。你要告诉他们，机器也需要休息，也需要保养，而不是让他24小时的工作。不然他真的会爆的。”乔治搭话说道。 “ok，我会告诉他们。听说昨天你们用餐很愉快。”邢宝华哪壶不开提哪壶。 皮特蒙稍微带点怒气的说道：“我现在讨厌喝酒。非常讨厌。” “哈哈，没关系，我那里有啤酒喝烧烤，嗨伙计们，晚上我为你们开个烧烤派对如何，吃点烤肉和啤酒。来点音乐。”邢宝华微笑着说道。 皮特蒙、瑞布尔和乔治三人相视的笑起来。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轻松生活，而不是死板的宴会交际。 “有姑娘吗？哦，说真的，自从来到这里，除了另外两位小姐，其他的女性看着都很丑。”皮特蒙笑着说道。 邢宝华顺着皮特蒙指点的女孩看去，那是苏雅和女翻译。 此时他才发现女翻译也是靓丽夺光，一身的职业装，加上一副眼镜，带有一些冰冷。 对，是冷艳的那种。 “抱歉，朋友。女孩和火爆的妞没有，在这里是禁止的。而且我劝告你，不要去找或者碰，不然你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邢宝华也是在吓唬对方。 不用他们去找，有些为了想出国的，做出的事情超出你的想象。能做的也就劝阻这头来防范。 女翻译听到邢宝华和他们聊妞啊，女孩啥的脸色也微微泛起红润。怎么说这年代女孩还是很保守的。 苏雅在边上听他叽里呱的聊，不光他们。一车间几乎围着听，除了翻译就没一个能听懂的。 “你和他们说什么？”拿着本子要记录的苏雅问。 “晚上吃烧烤？”邢宝华随口说道。 “吃什么？”这话听的苏雅一愣，就连距离近的侯立伟也愣了。 他记得接待计划中没有烧烤这一项啊！怎么就吃烧烤来了？ 第24章 就两只鸡，爱要不要 侯立伟挪动几步走到邢宝华身边，说道：“按照组织规定，外宾接待由厂里负责，你这样私自改变外宾饮食已经违反组织相关规定。” 邢宝华抬眼看了他一眼，侧头对着刘丽说道：“涉外也有这些规定吗？” 刘丽看向两人，点头对着邢宝华说道：“相关制度和规定已经提前发给机械厂了，饮食住宿都是有相关标准的，你这样没经过上级批准，就已经违反相关制度和纪律了。” 邢宝华没回答侯立伟的话，其实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儿，对着刘丽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邢宝华，是机械厂的正式职工。身份呢？自封电子电器工程师。” “噗嗤”苏雅笑了，一直关注这个男人，没想到说的话，还真不要脸。 自封电子电器工程师，这得多大的脸才能撑起这顶帽子啊。 侯立伟脸顿时黑了，心道：你一个修家电的敢叫工程师。哪怕自封也不行啊，这是真不把厂里的高级工程师当回事儿啊！ 立刻对着邢宝华严肃的说道：“你严肃点，这里有外宾在，注意的你的言辞和形象。” 邢宝华看一眼正在工作的三位老外，对着侯立伟说道：“那也要他们能听懂才行啊！他们要是能听懂还要这位翻译干嘛，你说是吧！美女。” 邢宝华最后一句笑问道。 刘丽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冷漠的看一眼，注意力转向外宾那边，细听他们讲什么。 “不要油嘴滑舌耍这一套。你私自邀请外宾是违反组织纪律的，我不同意。”侯立伟说道。 “我管你同意不同意，接待问题我刚才问了，规定是要求厂里接待吧？我是厂的职工，我有这个义务。再说维修部也是在厂区范围内，这不也相当于咱们厂接待吗?”邢宝华用手指侯立伟说道。 对于两人之前对话的矛盾，周边人也不好插话，尤其第一车间主任，面色有点焦急了，寻思要不要再喊刘主任回来？ 三位老外也听到声音，看着两人对话。由于听不懂对话内容也是瞎猜测，其中瑞布尔指着邢宝华问另外两位：“他在干嘛？” “谁知道，可能他是位主管级别的上司吧，对下属不满意或者其他问题？ok，不管他们之间的事情。抓紧修理，我想知道china的派对是什么样的。”乔治说道。 如果侯立伟能听懂他们的话，也恰好被他们看到邢宝华指着自己的鼻子，误以为他是邢宝华的手下在挨训呢。侯立伟能憋屈的要死。 刘丽这位女翻译倒是听到老外对话了，也有点纳闷。心里也在嘀咕，这位邢宝华到底是干嘛的？头衔真的很高吗？ “你，你这是在无理取闹。一会儿我就上报领导，你给我等着？”侯立伟刚要大声呵斥。一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也有点怂了，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老外们倒无所谓，上级批评下级，下级顶撞上级的事儿他们也见惯了。而他们只想把手上的活干完，去参加派对。 “等着就等着，你还有本事把我开喽啊！”邢宝华这也是有底气的说。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名正式工，没有大错特错，单位不会随便开除一名正式职工的。 “你。”侯立伟用手指着邢宝华的鼻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回是真气着了。一甩手指，往办公楼走去。 期间邢宝华也凑到老外那边随意的聊天。看他们维修设备，一些大型的机械设备他就外行了。好在有厂里的工程师，可以帮他们翻译同时也了解一些设备信息。 过了半个小时，刘主任回来。侯立伟上报的事儿他还是重视的，会议刚开个头不得不暂停，先处理邢宝华的事儿再说。 来到一车间，把邢宝华喊到车间值班室。直接就问道：“让你来翻译，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想起自己接待外宾了。你这是在严重违反纪律啊。” “主任，其实不是我想的，是他们要求的。”邢宝华立刻表现的很无辜。 “怎么回事，老外要求啥了。”刘主任问道，刚才他只听侯立伟一面之词，具体怎么引起来的他还没摸清楚。 “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们说食堂的饭难吃，酒难喝，其中一个说赶紧糊弄完了，赶紧离开。”邢宝华一本正经的开始瞎掰了。反正除了女翻译，没人能听懂他们聊的啥。 邢宝华只能甩锅老外身上，用老外当挡箭牌。不然他怎么撸厂里羊毛呢？还得一个劲地薅。 刘主任认真的听着，点点头让邢宝华继续说。 “我想啊，人家大老远的跑来了，咱们要招待不好，乱传出去的话对咱们厂影响也不好？我就想，要不私下以朋友的方式来招待，人家倒是同意了。” 邢宝华双手一摊，像是这事儿他被赶着鸭子上架似的。好像他真为厂里着想一样。 又接着说：“和咱们这里一样，他们也想串个门走个朋友。我就想既然是朋友来往，也别太正式了，就当朋友接待。中午回去我就想想整点啥，能符合他们的口味。” 刘主任静思的想了想，对于昨天灌老外，都喝成那样，厂里工人们也相互乱传，当笑话听，这传说传歪了。确实影响不好。 点头对邢宝华说道：“这段时间你跟着厂办负责接待和翻译工作。至于朋友身份接待，我现在答复不了你，我需要上报厂领导后才能回复你。” “好的主任，我刚才已经答应人家了，厂里要是拒绝，我也不好意思回绝人家，你看是不是跟领导们协商一下，就今晚在维修部那边接待，我都想好晚上吃啥了。”邢宝华急速的说道。 肉都让人去割了，结果人再过不去，这不耽误他的正事吗？心里也有点急。 “这事儿你答应的也草率了。你先过去陪着他们。我这就上报领导，不管怎样这次你要受点处分了，不然不好交代啊。”刘主任说道。 邢宝华也心知肚明。擅自行动不管好坏，批评都是轻的，一个处分能摆平很多争议也行。这都是领导们常用的手法，他很幸运，起码不是临时工，不然他再怎么蹦跶，最后的结果都不太好。 邢宝华回去后，苏雅到是担忧的过来问道：“没啥事儿吧。” “没事，能有啥事儿。吃个饭还能吃出罪来啊！”邢宝华也是安慰自己的说，其实他有点后悔这事儿，办的草率了。 之前还想偷摸的去招待所找人家老外，真那样的话，估计罪过会更大。 他现在也想起来，一个有损国际形象也是罪名，这要扣上这顶帽子就够他喝一壶的。那时候不是厂里处理他，而是市里或者更高一级别来接待他了。 故作镇定也是做给苏雅看的，一边的女翻译也多看了他一眼。其实刘丽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她只不过被借调过来临时翻译。 邢宝华过去和老外们打声招呼，继续看着，偶尔翻译让苏雅记录。 过了半个多钟头，刘主任回来了，又单独去值班房和邢宝华说道：“原则上厂里是同意了。都是在厂区内，再说你那边距离招待所也很近，走几步就到了。治安问题倒是保障了。现在你有什么需要厂里支持的。” “牛肉、羊肉、鸡腿、鸡翅，鱼，哦，鱼不能很大的，再就是蔬菜也来点。”邢宝华在听到同意的时候，心里直呼这次赚了。 薅羊毛开始，还得使劲的撸。 刘主任脸开始耷拉下来了，继续让邢宝华说，他倒要看看邢宝华能要多少东西。这笔账他心里记着呢？ “最好先预支两三百块钱，有些东西需要买。”邢宝华一边想一边说，要钱主要是报销他让徐帅割肉的费用。其他的也能截留一部分资金。 刘主任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倒是没反驳回去，对着邢宝华说道：“你写个单子，我让小侯帮你，各种肉，不能多，最多每样2斤。钱，只能给你150，必须有单据才能对账，如果出现缺口你自己补上。” “行。主任，那我先过去了。我要是忙的走不开，您跟候秘说一声送我店里去，店里有人接收。”邢宝华笑呵呵的说道。 至于之后要对账单啥的，对邢宝华来说太简单了。 他倒是想起之前一个笑话，有人的专门靠单位报销制度，不花自己一分钱，日子过的很舒服。只要有出差机会就能赚。 哪怕上个公厕，都能让看厕所的给开个收据或者发票。 邢宝华也就沾点厂里的小便宜。 谁让他现在一无所有呢？ 走到苏雅跟前说道：“给我一张纸，笔也给我，我写点东西。” 苏雅给他后，看着他写需要的东西。好奇的问道：“厂里同意了。” “恩。”邢宝华点头应道。 “那，那晚上我能去不。”苏雅小声的问道。 “能，怎么不能。可惜啊，肉给定额了，不然光你的加入我能多要2斤肉。”邢宝华开玩笑的说。 “别，我最多吃一两多点。你那边是要肉票还是粮票。或者我直接给你钱。”苏雅还是小声的问道。 “啥也不用给我，光人过去就行。这次咱们都沾点光，厂里把费用全包了。”邢宝华说道。 “哦，我还以为和食堂一样呢？”苏雅说。 这边邢宝华写完转头四处找侯立伟，才发现他和一车间主任聊天呢？ 走过去把单子给他，说道：“麻烦候秘了，尽快从食堂把东西拿出来送我店里去，我这里还得忙会儿。” 侯立伟没好气的一把夺过单子，看也不看就去食堂。 食堂主任一手拿着单子一手拍着桌子大声说道：“2斤鸡腿，2斤鸡翅，这得杀多少鸡才凑出来。真是个败家子！扔给他两只鸡。就两只，爱要不要。” 第25章 缺肉的鸡是什么鸡？（求票）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 两个不同部门算不算同行，本质上不算，实质上已经算了。 机械厂的食堂大吗？ 食堂主任权职大吗？ 油水多吗？ 邢宝华一个无意的举动就不小心得罪这位背景深厚而且权职不小的小大佬。 食堂不管接待谁，只要上了级别，那油水就丰厚了。 邢宝华抢了接待这活不说，还让食堂提供食材？ 无疑虎口夺肉。 “那谁，把肉准备好，每块肉一斤七两，只许少不许多。”食堂主任照着单子宣读着让人备料。 “主任，这鱼大小也没说，也不说啥种类的鱼。”食堂的一位员工说道。 “没看到写着鱼不能太大吗？赵副厂长前天给我说他想吃泥鳅豆腐，昨天下午不是来一筐泥鳅吗？抓上两条，算了，给他一小盆。”食堂主任惦着个脸说道。 侯立伟站在边上也不说话，心里倒是很高兴的，起码有人收拾邢宝华，还能帮他出口气。 收拾不了他，恶心他也行。反正他看着就高兴。 东西收拾好，侯立伟也没去送，而是让食堂的一位伙计骑着三轮车送去。 之后在食堂主管的办公室抽着烟喝着茶闲聊着，可他们不知道送货的伙计。骑着三轮车出厂就奔自己家去了。随便在每样肉割下一点来。 徐帅买回来肉，让刘泉弄着，他去公厕有急事，路上碰见骑三轮的伙计，也认识，打声招呼就紧忙跑着忙活他的急事。 徐帅回到店里，骑三轮的伙计也就到了。 “六子，刚才骑那么快干嘛去。”徐帅见食堂的伙计说道。 “我们主任让我给你们送点肉还有菜。”六子说道。 “食堂主任让你把肉菜送这儿来？有这种……”本想说好事儿呢？听到刘泉咳嗦一声，顿时明白过来。 “快进来，是不是车上的都是，我来拿，我来拿。”徐帅转念过来后，明白是邢宝华办的这事儿。 看到几样肉和一点蔬菜，心道：“是不是早上的肉白买了？咦，还有泥鳅，好东西。” 刘泉也走出来帮着徐帅拿，又对着食堂伙计说道：“六子，这些都是多少啊！有数没有啊。” “没有，就这几样，我先回去了。”说完食堂伙计骑上三轮车飞快的往厂里去。 “泉子哥，你说华子这是怎么弄的啊！”徐帅还是纳闷的问。 “撸出来的！”刘泉想了一下说道。 “啊！这就是他说撸羊毛啊！不对啊！我还以为弄真羊毛回来？”徐帅脑子稍微一转悠明白过来，但转念一想，脑子又成浆糊。 “别一惊一乍的，早些时候有个词叫羊牯，他应该是这个意思，坑一下门外汉。”刘泉解释道。 “这是从厂里骗来的，呵呵，这个好，以后让他多骗点出来。咱们经常有肉吃了。”徐帅笑着说道。 “行了，估计也有这一回。先把肉洗洗，我放点盐腌一会。”刘泉说道。 当徐帅拿出鸡来的时候，就怒了。一只少了一条腿，另一只少了两只翅膀。怒骂道：“我说六子怎么送货先往小区跑呢？原来从我们这里扣货呢？你看看泉子哥，有这么截流的吗？” “行了，有就不错了，拿个盆把泥鳅泡上，放点盐让泥鳅吐吐泥腥子。”刘泉吩咐道，其实这种事也常见，反正都是公家的，能顺点就顺点。 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只要不是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中午头，邢宝华没陪着老外去食堂吃饭，他自己走回去。 苏雅本来想喊他一起在食堂吃，又不好意思。当看到侯立伟等她的时候，更没敢喊。当侯立伟再次邀请和她一起吃饭时，苏雅摇头拒绝。 此时她心情复杂，看着远去的背景。 邢宝华哼着小曲，回到店里。刚进门就看到门墙边有个盆，十几条泥鳅在盆里扭动。 “这什么鬼？”他压根就没想到他要的鱼竟然是泥鳅。好吧泥鳅也算鱼。 徐帅刚走过来想说啥，被邢宝华先开口的问道：“你早上割肉买的还是自己摸的。” “食堂送来的。”徐帅说道。 “额，就送这个？”邢宝华用手指着盆说。 “没啊！还有一点肉，和两只缺点肉的鸡。”徐帅说。 “缺肉的鸡是什么鸡？”徐帅说得鸡让邢宝华没反应过来。 当徐帅巴拉巴拉解说食堂伙计送肉的过程。再看看那些腌制的肉，邢宝华全明白了。心里一万羊驼滚过。 他扣茬这点东西容易吗？还给他缺少斤两，这事儿也不好找人家说理去。 希望下午去财务领取那150块的预支费，别给找理由克扣点。 中午三人没去食堂吃，在店里切点肉下肉丝面吃。 这年头吃点肉可不容易，一个星期能吃上一回就不错。当然去食堂吃，花费也不少，大伙都从口粮上节省。 晚上本想弄点烤鱼，结果换成泥鳅，貌似烤泥鳅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老外吃不吃，要不再搭配点蚕蛹？ 想到这儿，轻微摇摇头，就这乱七八糟的食物，都够一顿批评的了。 算了，就当特色菜吧，人家要是不吃，留着明天当酒肴。 下午走的时候又安排刘泉和徐帅在门口接个灯，晚上就在马路边烤，把桌子放在门外，这样就显得宽敞。 侯立伟站在食堂门口，抽着烟，不时的和吃完饭的熟人点头打个招呼。 见苏雅和刘娟娟从食堂吃完饭，他走过去对苏雅说道；“咱俩能谈谈吗？” 苏雅看了一眼刘娟娟，后者马上明白自己回办公室。 两人找了一处算是清净的地方，侯立伟说道：“你对那小子有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意思是啥？”苏雅低着头轻声的说。 “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意思？”侯立伟急促的说道。在他心里，苏雅刚才那句话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知道，但我现在还不想和你处对象啊。不是，是从来没想过和你处对象啊！我只是把你当朋友。”苏雅说着抬起了头看着侯立伟。 “我们之前可是天天在一起看电影，在厂俱乐部跳舞，甚至形影不离的在食堂吃饭，谁都认为我们在处对象。你现在说不处对象，我脸往哪搁？”侯立伟稍微往前一步，低压着怒火说道，吓的苏雅也往后退一步。 “你别这样，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我认为我们是朋友。能谈的来的朋友。对不起可能让你误会了。我们以后拉开距离，这样他们不再说闲话了。”苏雅急忙的说道。但她心里明白，这段时间已经跟侯立伟逐渐拉来距离。 “邢宝华呢？你也当他是朋友，你不是拒绝过他吗？”侯立伟继续问道。 “我，我，我不知道啊！你别这样问我。我真不知道。”说话间，苏雅像是快急哭一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情也是极度矛盾。 “如果我们继续处下去，很快就会有一套房子，不是厂里照顾我爸的面子，而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们会有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家？”看到苏雅快急哭的表情。侯立伟语气稍微放缓慢一点说道。 苏雅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这是侯立伟变相的向她求婚。只要点头就等房子下来扯证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个月内拒绝两个男人。 或许在她的心里，朋友一起玩乐是正常，但处对象没做好那个准备。 突然间非常的矛盾，对另外那个男人本着是拒绝，心里又冒出一种情花，还逐步的在发芽。 侯立伟见苏雅摇头就是拒绝他了，心里非常的痛苦，说道：“如果你要和他在一起，我是不同意的。我丢不起那张脸。” “为什么？”苏雅呆呆一愣，找对象处对象，应该是家里反对啊！怎么侯立伟不同意了？ “你傻啊！”说着一把推开苏雅扬长而去。 邢宝华从财务科签完字后领取了150块钱，心里美滋滋的，好在给足了没找借口克扣。花不是自己的钱真爽。 走出厂办大楼，准备往一车间走去。 看见办公楼一角的绿化带里，苏雅蹲着抹鼻子呢？ “怎么个情况？”邢宝华心里也纳闷，中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走过去问道：“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苏雅抬起头来，仰着脖子看着邢宝华，脸上的泪珠滚滚的，让人看着都有点心酸。 邢宝华蹲下身子，尽量不让苏雅仰头，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用手背擦了一下脸，苏雅摇摇头，像是难以启齿。 “你看你光哭，我也不知道啥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这里是厂办。来往的人多，我和你在一起，你光哭，路过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要不咱换个地哭去？”邢宝华四处看看，他也是真担心。 “你喜欢过我吗？”这话问的邢宝华太突然了。苏雅问得他身子都僵了。 “这话是何意啊！你先别哭，把事儿给我详细说说，你哭和我喜欢你有牵连还是咋地？”邢宝华先从惊讶中清醒过来问道。 “我就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苏雅再次问道。 “那啥，之前可能我鬼迷心窍，对你说出一些伤害的话，我道歉，从你拒绝我开始，我就明白咱们之间差距还是很大的。你是天上的天鹅，我是地上的蛤蟆？我非常清楚咱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邢宝华赶紧解释，这年头流~氓~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处对象处不好都能给你处进去。 各位看官，各种票来一波呗。感谢各位的支持。非常感谢。 第26章 我没想处对象啊 邢宝华贼眉鼠眼地观察四周，果然发现几个冲着他俩这边指指点点的人。 “你为什么给我编歌？”苏雅抽搐着哭问道。 “我啥时候给你编歌了？”邢宝华惊着了，这事儿从何说起，弄得他一懵一懵的。 这话听着像是不负责任一样，苏雅用拳头打了他一下，气恼他不承认。 徐帅都把编的辫子歌唱传出来了，还说不是给她编的。当着面都不承认，气人不气人。 “不是，我啥时候说过给你编歌了，这话得说清楚。你就为这事儿哭？”邢宝华问道。 “就是你给我编的歌，别不承认？我哭，不是为了，为了这个。”苏雅泪不流了，鼻子还一抽一抽着。 “那到底是为啥？”邢宝华心中还诧异着呢，到底啥事儿把自己给牵连进来的，这丫头这么哭着也不是事儿啊！ “他不让我跟你处对象？”苏雅这话一说。 邢宝华是彻底的懵b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苏雅那张俊俏梨泪满堂的脸。 心中有无数个问号闪过。 “他”是谁，苏雅的爸爸，还是亲戚？ 记得上次就对着苏雅说了一句我喜欢你，那个意思是处对象的意思。不是让这丫头给拒绝了吗？ 这事儿小范围圈的朋友们都知道，已经没有啥感情交集了。同事之间的工作来往还是有的。但不代表可以处对象啊。 “谁啊！谁那么说。告诉他，本来就没处着，以后可能也不会处。”邢宝华说道着，看苏雅的反应。 “侯，候立伟，他不让我和你处对象。”苏雅说完也是低着头，继续抽泣着。 得，这话一说，邢宝华算是全明白了。 侯立伟肯定是误会苏雅和他之间有什么事儿，而且苏雅和侯立伟应该没有外面传言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应该是侯立伟还在追求着苏雅，苏雅貌似拒绝了。 而且弄的侯立伟下不来台的那种。让侯立伟醋由心中起，矛头指向了他。 “先别哭了，看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了。咱去其他地方谈。”邢宝华见人稍微多点了，拉着苏雅的手直接离开。 在路上邢宝华怒说道：“tmd侯立伟，管天管地你还真能管着人家结婚生子了，放心甭怕他，有我呢？” 两人就这样拉着手，在少许人的目光中离开，不少人还在交头接耳。 苏雅脸色顿时又微微的泛起红润，泪不流了，鼻子也不抽了。就这样被邢宝华拉着。 邢宝华明白了侯立伟最近为啥总看他不顺眼找刺了，原来是醋意大发。 “你也别哭了，一会我就找他说理去，虽说咱们不处对象，但也不是他侯立伟管得着的。”邢宝华继续说着。他和苏雅不处对象那是他俩之间的事儿，要是侯立伟插一杠子，那就另一回事儿了 “别，别去。我不想你去闹他。”苏雅微红着脸低声说道。 “这事儿总得找他，得把事儿说清楚。你也不是他什么人，总不能侯立伟他一句话，把你拴住吧。”邢宝华说道。 “那你，那你还是喜欢我的？”苏雅说这句话的时候下巴快低进胸口里了。 “这个，这个，每个人都喜欢美女，我也不例外。”邢宝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随意的想糊弄过去。 他不是不想有个女朋友啥的，关键这时代不让乱搞。要是社会风气稍微开放点，你看他身边红旗飘飘不。 就写茱莉亚和罗密欧的那位大作家说过一句话：“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当年毛爷爷也为对待男女青年婚姻问题上引述过这段话。 这可是官方认证的话。 这年头感情是认真的，不是披着处对象的外皮就能胡乱搞，去年83年的时候，可处理了不少这样的人。 很多人想钻法律的空子，好钻吗？ 邢宝华用了四十多年的功力，好不容易压住这血气方刚，他想多等几年再胡搞乱搞。 苏雅漂亮吗？确实漂亮，七八千人的大厂公认的一朵花。 可邢宝华不敢沾身，真要走一起，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再说，这丫头才19，多单纯的一个闺女。 邢宝华动点花花肠子就能毁了这女娃。 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向苏雅表白的那个邢宝华了。 见苏雅撅着嘴，邢宝华说道：“喜欢是喜欢你，但我现在刚有事业，对，是刚有事业，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我的事业。” “就你那个铺子还事业。”苏雅嘟着嘴说道，想想邢宝华说的事业还挺好笑。 “怎么说我也是正式工了。其实，说白了，我也算个人渣。”邢宝华继续说着。 苏雅不再嘟嘴，而是在想邢宝华说的人渣啥意思。 “说白了，我是喜欢你，就是为了图你的身子。”这是实话，可听起来就变味了。 这什么年代啊！被别人听了这流里流气的话，光一个举报，他就得喝一壶。 “你，你流氓。”苏雅羞怒地打了他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质。”邢宝华挺着胸膛承受着这小小的一拳，别说，打的心里还酥麻麻的。 “处对象，就，就为了那个吗？”苏雅红着脸埋着头蚊子声地问。 “那个？”邢宝华真没听清几个词，就听到那个反口一问。 “混蛋！”苏雅迅速的踢他一脚，迅速跑开。 邢宝华这回是真愣住了，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她们有时候转变的思维，再聪明的人也跟不上她们的思维和琢磨不透心里到底咋想的。 稍微愣了一下，见苏雅又跑回来。这回点气喘嘘嘘对着邢宝华说道：“我，我们，朋友。” “恩，我一直拿你当朋友。”邢宝华点点头回应着。 “不，不是。” “嗯~”邢宝华再次楞，这前后矛盾的想说啥？ “我们，我们先处朋友，不，不那个。”说完这话苏雅又是百米速度闪去，两条辫子甩啊甩的，带动着小蛮腰扭啊扭的。 彻底懵b 脑子像电脑一样彻底宕机。 过一会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我没想处对象啊！” 邢宝华抬起头45°角看着天空，叹出一口气后自语道：“那个就是那个啊！可我不想处对象啊，但我想那个啊。” 这厮还想多忍两年，等社会逐步开放时，再放飞自我。 可惜，这是被反表白了。 如果这时宣布他俩处对象，估计他能成为公敌。 回到一车间稍微晚点了，人家老外正在那边吭哧吭哧干活。 女翻译寸步不离的坚守岗位，见邢宝华过来了斜着眼的看了两眼。 老外见邢宝华来也招手打招呼。他们认为主管级的人物来晚点正常。 苏雅过来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了，脸洗的很干净，就是还有点红扑扑的，见了邢宝华还有点羞涩。 邢宝华当作没事儿的，该聊天的聊天，该翻译的翻译。 反正大型机械设备，他是不懂。 通过聊天，邢宝华知道领头的乔治身份。 通用集团下属电气公司某部门的工程师。另外两位分别从其他部门调到他手下。 乔治工程师的身份在国内算是分量重的，但在通用，呵呵一个砖头拍下去，起码九个工程师。 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邢宝华对着三位老外说先走一步，回去准备派对用餐。又跟苏雅吩咐下班后领着三位老外去他店里。 邢宝华在快出厂的时候见到了侯立伟，走上前去直接拽着他衣领，就这么把他提溜起来。 轻藐地对快涨红脸的侯立伟说道：“你跟苏雅说，我们处对象你不同意？你算个啥东西，管的挺多？谁裤裆没把门的把你这东西给露出头来，想充个大头鬼啊！” 好在周边没人，不然侯立伟也羞的抬不起头，关键两人体格不在一个等级上。 “你，你个混蛋，把我放下来。”侯立伟好不容易喘口气，怒喝着说。 “今天有事儿先不和你计较，但这事儿没完，我给你攒着，等我抽出空来再收拾你，别以为你爸是局长，都不敢惹你。我敢！”邢宝华说完就松开手，侯立伟重心一偏差点跌倒。 站直身子用手指指着邢宝华怒说着：“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你能把我怎样？”邢宝华嘴上说着，脚下往前两步。 侯立伟以为邢宝华又要欺负他，赶紧转身跑。 邢宝华出了厂，没几步就到店。 看到徐帅和刘泉在外面挂彩灯呢。问道：“从哪儿弄来的。” “我叔来过一趟，看了看说在咱们门前清净点了，让我去库房那边领点彩灯过来挂上。”刘泉回复道。 “还是你叔，刘主任想得周到啊！”感叹完对着徐帅说道：“一会把炉子点上，他们下班过来正好可以开烤。” 国内的烧烤方式和国外的烧烤方式不太一样，吃法上也有点区别。但本质都是烧烤。 咱们这边多少放点孜然粉辣椒面啥的，人家就放点胡椒粉和盐。 乔治他们过来看见冒烟的炉子都高兴坏了，终于吃上一顿可口的食物了。 刘泉的录音机放着迈克·逊的歌。他们的屁股也跟着节奏扭啊扭啊的。 “华子，肉不太够，人是不是过来的稍微多点了。”徐帅走到邢宝华跟前说。 邢宝华一看，起码十几个人，几斤肉确实不够，对着徐帅说：“早上的肉弄了吗？” “没，公家的肉都弄上了，再弄上咱们的肉……” “没事儿，弄上，厂里报销了。”邢宝华对着徐帅说道。 “那就行。”徐帅点点头赶紧跑去弄肉。 已经拿着啤酒开喝的乔治，走进店铺随意的看看，当看到那台音响系统时，忍不住的说道：“漂亮，真漂亮。” 第27章 鱼太大，崩了锅 皮特蒙跟进来，一手拿着啤酒瓶一手拿着两根串，嘴里像是塞满一样，使劲的嚼。 看到音响时，两眼放光。 想说什么，嘴里塞满肉，嗯嗯的，嗯嗯的，两手比划。 整套音响系统科技感十足，尤其是金属感给人一种厚实感。 确实 厚重的不锈钢板泛着光亮。加上钢化玻璃透着晶莹的光。唯独美中不足的就是木质材料。应该用橡木或者胡桃木会把质感提高一两个档次。 好不容易等皮特蒙吞咽完嘴中的食物，灌了两口啤酒顺了一下气说道：“邢，我看到这个东西太喜欢了，放点音乐听听。外面那个小东西简直像是在制造噪音。” 乔治也点点头的说：“看着确实不错的东西。你的收藏吗？邢。” 邢宝华摇摇头说道：“它是在这间房里由我和兄弟们打造出来的。我敢说这是世界最好的音响。” 这话在国人面前像是吹牛b，但在老外眼中也就正常了，谁都会说自己的东西是最好的，如果把区域范围加大，都会说这是银河系最好的东西。 瑞布尔最后进来，看到两位同伴像是在欣赏个东西时也凑过来，顿时看到整个音响系统，吹了一声口哨。 得，屋里又进来几个人。好在地方大点。刘泉很赶眼色的赶忙的去拿马扎子。之前邢宝华说过，听这东西，需要有个仪式感才能入味。 静心，安静，才能品味。 瑞布尔高兴的说道：“我要用相机拍下来。这是我来china见过最好的东西。” “邢，快点播放，让我们感受一下它的魅力。”皮特蒙也兴奋地催促道。 女翻译进来也有点懵，这是搞什么？听音乐？音乐会？ 徐帅把外面的录音机关掉，又关上窗户。 苏雅帮着刘泉分马扎子。 邢宝华走到电唱机前开始选唱片。 给老外们播放红色歌曲不知道是不是正确，反正不能播放戏曲。不然容易搞砸。 红色歌曲听不听得懂无所谓，他放的是音质。 喜欢音乐和听懂音乐是两回事儿。 喜欢音乐的不在乎音质感，随便一个录音机都能跟着喜欢的歌哼哼几句或者跟着节奏翩翩起舞。 但品味音乐，需要一个环境和心情。 “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 “一条大河，波浪宽……” 两首红歌放着，老外坐在马扎子上端着啤酒，细心聆听着。 总感觉画面不太对味。 在场的国人，有种想笑但不敢笑的憋屈。 听完了人家老外还鼓掌，吹口哨。压根就没听懂歌词里的意思？ 女翻译也在想，两首歌会不会对这些老外产生影响。 “哇，这东西太棒了，这声音，简直就像是在现场听音乐会一样。”皮特蒙说道。 “邢，你的功放系统只有前级功放吗？没有后级功放？”瑞布尔问道。 邢宝华听这话就知道他是个懂行的。 “我把它都集成在功放器里。”邢宝华指着胆管功放说道。 “电子胆管？”乔治轻微摇摇头，又接着说道：“起码五十年代的产品，功率消耗会很高。” 邢宝华说道：“不，这里面有芯片，德仪数字芯片，我重新编码过，芯片的电源管理器会控制胆管的功率。而且芯片里的管理系统会把这套音响的音质完美的释放出来。不是吗？” “对，这是我听到最好的声音。邢，这东西怎么卖，我想带回去，哦，我太喜欢这东西了。”皮特蒙说道。 邢宝华微笑着竖起三根手指，皮特蒙那边表情懊恼的说道：“三万刀太贵了。邢，商量下，便宜点卖给我。” 这一句话镇住两人，邢宝华本想说三千国币来着，万万没想到皮特蒙敢说出三万美刀的天价，不过回想一下，好的音响系统，确实很贵。 哪怕后世顶级音响系统百万的都有，入门级都在三五万左右。平常的都在几十万左右。 皮特蒙出的价格也算合理，但这什么年代什么地方啊！ 刘丽这位女翻译听懂了价格，就这音响还值三万块？所以镇的她都不敢吸气了。 厂办的有两人跟着，不明白老外和邢宝华在说啥。其中一个走到女翻译跟前问道：“是不是邢宝华放的歌曲，让老外不高兴了。” “没，老外想买邢宝华的音响，但，但。”女翻译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想买啊！老外要是喜欢这东西，可以申报厂里，人家走的时候可以当作礼物，送给他们。”其中一位厂办的不明所以的说道。 “邢宝华要三万美刀，老外在讨价还价。”刘丽赶紧的翻译，别真引起啥误会。其实她弄错一点，不是邢宝华张口要三万，是皮特蒙这位老外误会邢宝华要三万。 周边的人全都惊住了，啥玩意那么金贵啊！三万，还美刀。就那音响带几个喇叭要三万，没见过钱还是咋地，这不是坑人吗？ 要是传出去老外被人坑了，不光是国际玩笑甚至能引起外交事故。 “邢宝华，你可别乱来啊！一切听从厂里安排。你是请人家来吃饭还是拉人家来做买卖啊！告诉你，这东西不能卖？”其中一个厂办的人迅速冲着邢宝华说道。 被打扰了谈价格的皮特蒙很是气恼，狠狠的瞪了那位说话的一眼。要知道，这套东西他弄回大美子国，起码能抬高两三倍的价格。 老美子对于能赚钱的事儿都很热衷。 只要能有赚钱的机会，价格合适啥都能卖。 找女翻译问明白什么事儿，皮特蒙对邢宝华问道：“这个小东西归属权不在你手里？” “我和我的朋友亲手创造了它，它的所有权都在我手里。”邢宝华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卖给我？” “这里面有很多原因，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这一台我是不会卖给你的，它是我的心血，我要把它留下来当作纪念。”邢宝华说道。 皮特蒙苦笑着说道：“邢，你太无耻了，要抬高价格吗？ok，三万美刀，不过我没有那么多现金支付给你，可以接受支票吗？” “支票就算，如果你能用一半现金和一半数字芯片来交易更好，或者能给我其他等值的芯片。”邢宝华说道。 “你有了芯片岂不是能制造更多的这东西。”皮特蒙倒是不傻。直接就点明了邢宝华后续的操作。 “不，我有其他用途，或许能制造更好玩的东西。”邢宝华继续说道，布局这么久，鱼也上钩了，怎么杀确实要处理好。 当然，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鱼太大了，崩锅了。需要惊动官方，那么接下来会出现的变数不是他邢宝华能掌控的。 “邢，你太狡猾了。不过我喜欢你这种交易方式，ok，那么我们签一份合约，乔治和瑞布尔可以作证。”皮特蒙高兴的说，期间和乔治还对视两眼。 这一切邢宝华看在眼里，他太明白这帮大美子人的尿性了，买回去干嘛，仿制啊！里面东西太容易复制了哪怕是芯片里的代码，都能破解。看得出来，邢宝华没在大美子国有专利。 不过没关系，邢宝华这点东西还是能舍弃的，鱼饵吗？不拿出点真东西来，他们能上钩？ 邢宝华又说道：“伙计们，如果你们谁愿意做我的经纪人，我想能带来更多的利润。” 本来比较高兴的皮特蒙摇头说道：“我们是搞机械的，不是搞明星那套，完全帮不了你。邢。” 乔治好像明白一些，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想把你搞出来的小玩意，让我们帮你在大美子国销售。” 邢宝华轻微摇头，说道：“不是卖产品，是卖理念。” 这回仨老外不理解了，理念都知道，这东西可不好卖啊！ “具体说说。”乔治问道。 “比如这台小玩意。”邢宝华指着胆管功放继续说道：“我设计出来的东西，帮我申请专利，拿到其他工厂卖掉专利。” “听起来不错”乔治耸耸肩说道。 “我不光只有一样产品，来给你们看看我的设计。”说着邢宝华走到自己工作台那边，从抽屉里拿出三五张绘画图出来。 几个人围在工作台上研究图纸，指指画画的，讨论很激烈。 周边五六个人就这么看着他们讨论。都相互的看看对对眼神。 苏雅看着邢宝华认真样，有点痴，这还是那个不太正经的人吗？ 为何他说话那么直白呢？ 越想越脸红，怎么防止刚处的对象不那个呢…… 厂办的两人也相互对视一下，其中一个说的：“邢宝华这小子是司马昭之心啊！打着接待外宾的幌子，卖自己的货，你看着，我去找主任，必须上报这件事儿。” “去吧，刚才他们讨论的啥，也不知道。回头问问翻译。是不是他们私下卖掉了。乖乖，三万美刀啊！他还真敢要啊！这得多少钱啊！”另一位厂办的人说道。 女翻译从头到尾的听着，已经快听傻了。还有这么办事儿的？ 她的第一念头就是想快点上报涉外办，这事儿你们得重新派个人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如果真有个涉外办的人员在，邢宝华这样开放式的谈话，已经被阻止了。哪怕东西是他的也不行，没经过相关部门批准这是违反纪律行为。 邢宝华对八十年代的规则还是不太懂，虽然谨慎，但始终游走在危险的边缘上。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刘主任骑着自行车来得很快，面色不太好，他就怕邢宝华捅娄子特意安排两个厂办的跟着。 苏雅虽说也是厂办的人，一个毛丫头懂啥，再说也和邢宝华他们是朋友，根本不顶用。 刘主任进门后，直接走到邢宝华跟前，说道：“你跟他们仨说，我找你有点事儿，先失陪一下。” 这就把邢宝华叫出来，多走几步，离门头稍微远点就劈头盖脸的对着邢宝华一顿猛批。 “你看看你干的事儿，讹人也没你这么讹的。” “你是真不把组织纪律当回事儿啊！真以为没人敢动你是吧，你今儿晚上要卖了，明天你就得进去，卖的钱指不定还得充公呢？你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就给他捅窟窿啊！” 十几分钟不带花样的数落着邢宝华，可能说累了，刘主任喘口气，点上烟又说道：“你那个东西啊！明天抱厂里去，等着厂委办怎么处理。” “行，一切听从组织安排。明个儿一早我就搬过去。”邢宝华说道。 临走时，刘主任还用手指点点邢宝华说道：“你呀你，太不让人省心了。” 修理部终于清静了，老外走了，很满意的走了。 至于邢宝华和皮特蒙的买卖口头协议，只能延后或者作废了，等上级回复在说。这已经不是邢宝华能做主的事儿了。 皮特蒙通过翻译听刘主任的解释后也表示理解。 其实他们有更大的协议已经口头达成，皮特蒙买不买音响意义不大。 “泉子哥，今晚你再受累点，胆管机的主控芯片从主板上焊下来。外壳啥的你再装回去，明早还的交厂里。”邢宝华吩咐道。 “行，就怕闹的沸沸扬扬的对你不好。”刘泉担心的说道。 “没事儿，我也是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你不用担心。大不了开除我，我再厚着脸皮去找张学宝。”邢宝华笑着安慰道。 苏雅一直静静地等着邢宝华，其实她也想过去安慰安慰他，一直没机会。 当邢宝华看到苏雅帮着收拾完东西，静静地看着他时。 走过去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看你也忙，我自己走回去，也不是很远。”苏雅连忙的说，其实她心里也是矛盾着，又想邢宝华陪她一会，又不想耽误他的事儿。 “我也没啥事儿，送你回去吧。”说完率先走在前面。 两人并肩默默的走着，谁也没起头搭个话茬啥的，就这么走着。 小丫头苏雅低着个头，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估计想着防御那个的招数在脑子里推演了很多遍。 邢宝华哪管这丫头想啥，他想的事儿更多。 苏雅家在厂生活区的另一边，第三机关家属院。 邢宝华还是第一次知道苏雅住这儿，心里明白苏雅家里也不简单。 快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属于主动停下来，稍微仰着头看着邢宝华，邢宝华由于也想着事儿多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苏雅没跟上，又往后倒退回去，问道：“咋不走了。” “今天中午，中午的事儿。”苏雅轻声的说道，话还没说完，邢宝华打断的说道：“处对象的事儿，就算了吧，咱们还是朋友，以前是我太混，你也别往心里去。” 这话说的苏雅又嘟起嘴来，像是什么难言之耻的难以开口。 邢宝华看她这模样倒是很可爱，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苏雅不说话，泪珠在眼框里打转。邢宝华心里一惊，这又要闹哪一出啊。 第28章 要被抢 “行了行了，你也别哭，这大晚上的要人看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了呢？”邢宝华先看看四周情况说，又见苏雅还嘟着嘴不说话。 继续说道：“不就是处个对象吗？咱俩可说好，我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对感情专一的人。你要跟着我，这以后在感情上你会很吃亏。” “那你不能欺负我。”苏雅轻声的说道。 邢宝华轻微的皱了皱眉，刚才的警告好像小丫头没听进去啊！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光说自己是个人渣吧。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好像自己也不怎么坏啊。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希望别把这单纯的姑娘伤害太多。 哄着丫头回家，邢宝华还在想他哪里吸引了苏雅，难道真的坏？ 三车间主任家的孩子又捅娄子了，一套喇叭卖给老外三万块。 这条消息有部分人已经听到消息，估计明天又成厂里的话题。也不知道谁，把这事儿传到邢爸耳中。 邢爸找根棍子骑着自行车已经在路上了。 让邢宝华没想到爷俩能在十字路口遇到，邢宝华看他父亲提着棍子不知道要干嘛去。从那个造型上看很笑人。 想起了个梗，便冲着父亲大声喊道：“来者何人。” “我是你爹，你个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邢爸骑着车一手提着棍子，对着邢宝华就冲过来。 见势不妙的邢宝华只能跑，没道理白挨一顿打吧。 第二天早上，厂里主要领导们一上班就通知开会。 十几号人的领导班子。围坐在小会议室，讨论的话题是昨晚上邢宝华违反一些纪律问题。 厂长李浩民没说话，抽着烟，等其他领导人先相互讨论。 两个副厂长主张严惩邢宝华，目无组织纪律。 厂党委那边也表示赞同，其他人倒是没发表意见，保持沉默中。 办公室的薛主任坐在最末尾，刘主任没权利坐着，端茶倒水递烟，侯立伟在墙角的椅子上做会议记录。 邢宝华昨晚上接待老外们，是李厂长同意的。刘主任汇报给薛主任，薛主任直接找到厂长特批此事。 谁知还是捅娄子了。昨晚上厂纪检处就找到女翻译，详细的了解情况，做了一份口录，女翻译也签字。 刘丽这位女翻译也不傻，用招待所的电话给省涉外办领导打过去汇报此事。唯一漏下邢宝华请仨老外做经纪人的事儿。 皮特蒙要买邢宝华的音响，邢宝华卖出三万美刀的价格。 这搁谁想都以为邢宝华要坑人家老外呢？啥玩意能值那么多钱，万一造成外交事故怎么办？ 早上的时候省涉外办已经给厂里打过电话，要调查此事，而且已经派人过来了，预计中午能到。 侯立伟昨晚听到这事儿，很开心，今天听到各位领导研究怎么处理邢宝华他更开心。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真想哈哈大笑。 几个领导主张直接开除邢宝华，厂党委分管纪律的领导也主张直接开除，那么就剩下李厂长拍板了。 李厂长拿着茶杯喝了两口茶，放下茶杯的时候，敲了敲桌面。让讨论声安静一下。 “两件事，首先我纠正一下，老外为什么要买那套喇叭。” “第二，从翻译那边了解到，最后老外同意用三万美刀的价格买那套喇叭。而且已经准备签署协议。” 李厂长慢悠悠的说道又看了看在座的几人。见他们没说话的，又说道：“也就说邢宝华这位同志，造的喇叭已经得到老外的认可，并且想买，价格虽高，也是在老外的同意下达成协议。” “同志们，眼光要放长远一点，老外要买，那就买给他，你们在怕什么呢？我都感觉三万块少了，要能卖到三十万，三百万，我给他披红挂彩游街都行。” 李厂长这话一出，顿时惊呆好几位领导。不过里面不少知道李厂长性格的，脑子稍微一转明白了李厂长的意思。 “创汇”在场的领导们都明白过来了。 国家从六七十年代一直鼓励企业创汇，谁能创汇谁就是能人，晋升道路平坦。 “邢宝华这位小同志还是不错的，知道为厂里着想，虽然要价高点，但也是想着为厂里创汇作出贡献，我们请老外们来修理设备那是花了八万美刀的。”李厂长说到这里环看四周，见不少人点头在认可他的话。 接着说：“如果这笔买卖促成，是不是给厂里节省了三万美刀。如果打开市场呢？厂里不光可以创汇，还能预留一部分外汇出来。如果出国考察，就不用求爷爷告奶奶找外汇了。” “邢宝华同志年轻，做事方式不对，我们这些做领导的要及时纠正，该担待的要担待。事情也要两面看待，你光看一面了，另一面呢？所以啊！对邢宝华同志我们要培养起来，党委那边也要及时跟进，多抓他的思想工作，为国为厂多做贡献。” 李厂长对着党高官那边讲完又对着办公室主任说道：“老薛啊，厂办这边也要和他沟通，他的部门虽然小，不代表没有工作上的困难，厂办这边要及时调解和解决，解决不了的要及时上报厂党委。” “一会安排一下，听听邢宝华同志造出的喇叭如何让老外想买的。” “好的厂长”薛主任点头应道。 “对于邢宝华同志如何奖，这个先不着急。党委和厂办先研究一下方案。好了，散会。”厂长轻轻地一拍桌子，一切成定局，谁也改变不了他决定。 侯立伟傻傻地愣在那里，说好的开除呢？说好的惩罚呢？ 一转眼成功臣了，有这么玩的吗？ 确实，领导看好你，再大的错，也没啥。 领导看见你就烦，就算做的再好，那也是错。 邢宝华不知道今天对他有个啥处理结果。不管啥结果，他都有打算。真要是被开除，那就去省城。 其他处分无所谓。扣奖金工资都没事，反正他还有一百多块钱。 和徐帅瞪着三轮车载着音响就来到厂办公楼，由于领导们开会，邢宝华和徐帅就把音响放在电脑房里。 转头到苏雅办公室等刘主任。 苏雅倒是很高兴，拿自己的杯子给邢宝华倒水，完全没把邢宝华来厂办接受处理的事儿没当回事。 徐帅也跟着往办公室探头看了一眼，见刘娟娟在整理东西，轻声咳嗦一声。 刘娟娟见到他微微一笑，又对着苏雅和邢宝华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送份资料。” 苏雅羞答答的还以为刘娟娟故意给她腾出个两人空间。 可邢宝华不这么认为，总感觉徐帅和刘娟娟有问题。 “忘问你了，你家离厂不远啊！怎么住单身宿舍啊！”苏雅身靠在桌子边，看着邢宝华问道。 “前段时间有夜班，白天可以就近休息，其实是为了和他们打牌。”邢宝华说着，翻看桌子上几本杂志。 其中有两本是他发表过的杂志，当看到其中一本是科幻杂志的时候，脸色稍微尴尬点，这算是黑历史吗？ “就你自己住吗？我上次看到还有好几张床。”苏雅说着自主的低下头，两只小巧的手指玩着衣角。 邢宝华轻声嘿嘿的一笑，问这些算是在暗示什么？ “别想着没人住，都有人住。这段时间他们换班了，白天没在那儿睡觉的，要不一会去我那边坐坐。”邢宝华嘿嘿笑着说。 “你坏死了，我不去。”小丫头那是想主动啊！她是想反了，怕邢宝华真拉她去单身宿舍坐坐或者躺躺啥。她就是想问邢宝华是自己一个人住还是多人住而已。 两人在小办公室随意着聊着，大部分都是苏雅在问一些无聊的问题，邢宝华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他也在想事情。 随着一阵大批人的脚步声传来，邢宝华知道会议开完了。眼神盯着门口，要是看见刘主任出来，一会还得过去找他。 薛主任路过门口的时候，正好和邢宝华对上眼，就听到薛主任说道：“正好你在这儿。厂长，邢宝华同志在这里等着呢？” 话音刚落，李厂长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身后也围着不少人，苏雅紧张的往边上靠了靠，生怕两人在办公室说说笑笑的被领导批。 李厂长上前走几步，伸出手来。这是要和邢宝华握手。 邢宝华也有点诧异，怎么个情况？ 人家主动伸手过来了，他必须得客气，这可是大领导。平常都见到的那种。 “你好厂长。”邢宝华握着手客气的说道。 “你可是真敢放卫星啊！”李厂长松开邢宝华的手，微笑着用手指点点的说道。 “不敢。”邢宝华头稍微低点。心里还没摸清领导们这到底啥意思。 “以后再放卫星，提前给厂里打个报告，不然会让厂里比较被动。刚才我看到电脑房有你那个三万美刀的喇叭，来，放点动静让我们也听听。”李厂长笑着还转头看看后面的人。 “坏了。”邢宝华说道。 “什么？”这话是薛主任问的。 李厂长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而是看着邢宝华听他解释。 “昨晚上电压不稳，烧了。各位领导想听，需要去修理部，我今天就能修好。”邢宝华说道。 “你这个小滑头啊！行啊！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去你那里视察。”再次用手指点点邢宝华后，转身离开。 邢宝华脑中急速转着，看领导口气他没啥事儿了。也就是说昨晚和老外们的口头交易厂里不仅不阻止，还要促成？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里，邢宝华心里一句：“我艹！” 这是厂里盯上了那三万美刀的外汇了。 “好事儿还是坏事儿？”邢宝华心道后又在心里迅速的衡量。 薛主任是最后一位走的，临走的时候对着邢宝华说道：“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省涉外办的人中午就到，有些事儿得说明白，不管如何，一切都有厂里给你撑腰。” 这话是点给邢宝华，一个是让他放手的去做，一切后果厂里给他撑腰。第二个就是厂里应付涉外办的人，无须邢宝华担心什么外交责任啥的。 三万美刀买个背书？ 合适吗？这句话在邢宝华心里一直衡量着。 其实他还没上报，三万不全是现金，而是一部分现金加各种电子芯片和元件。 等人都走了，邢宝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两手抓了抓头发，让自己放松点。 他一直想找机会发展自己，可惜他除了脑子的里的知识外，啥都没有。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能发展啥，只能慢慢的寻找机会。 现在机会有了，如果厂里能支持他，他会发展的更快一些，起码用材料啥的，不需要冒着风险顺出来。 可弊端更厉害，凭一己之力如何和庞然大物讲条件？ 时不我待，只能咬牙坚持两年。 “你想啥呢？”苏雅的声音，把沉思中的邢宝华拉回了。 “没想啥，你刚才说什么？”邢宝华问道。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苏雅问道。 “不去。没时间。”一句话给拒了。让本来高兴的苏雅瞬间焉了。 “那我们明天晚上下班去厂俱乐部跳舞。”又想到一个玩处，苏雅急速的说道。 “别光想着玩和黏我，你男人我是干大事儿的人，没看我最近很忙吗？我这脑子啊！哎，别打。”邢宝华的话苏雅没听进去，倒是“你男人我”这句整的苏雅羞红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拿起拳头冲着邢宝华锤两下出气。 一旦进入恋爱中的女孩是兴奋的，也是不能随意惹的。 没办法邢宝华不能再和她纠缠了，只好先闪人。 可是徐帅这个瓜跑哪儿去了？ 邢宝华出厂办公楼，先去第一车间。老外们在指导几个工人处理机械问题。 冷艳的女翻译在边上两头忙活，见到邢宝华后稍微诧异一下，不再理会。 “嗨，邢，你今天来晚了。”皮特蒙笑着打招呼说道。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邢宝华走过去说道。 乔治接话说道：“我听这位小姐说，你遇到点麻烦。” 邢宝华点头说道：“是的，不过解决了。” 看了一眼女翻译又说道：“晚上还去我那里。” “哦，吃什么，最好来点威士忌或者红酒。”瑞布尔也插了一句嘴。 “火锅配红酒咋样？”邢宝华随口一说。 女翻译直接瞪眼，这什么搭配。 第29章 VFC 乔治示意要和邢宝华单独谈谈，两人走向门外。 女翻译想跟上来，被邢宝华一个眼神给制止，稍微冲着人群一抬下巴。意识你跟过来这那帮人谁给翻译啊。 “邢，我们考虑过，可以做你的经纪人，不过前期我们抽佣比会高一点，你所有在大美子国专利费用抽取20%，不要感觉很高，我们要帮你做的事很多。” “可以，我知道你们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家伙，一群高傲自大的人，有的人要预约很多次才能见上面，甚至都不屑我这样的设计，不过没关系伙计，只要我们能成功一家，打开口碑就可以坐着收钱，躺着收钱，不是吗？” 邢宝华平坦的说道，现在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在他心里20%的抽佣确实不高。 想要马儿跑得快就得给足甜头。先拿出两样设计图去申请专利，再去苹果或者ibm、摩托找机会卖掉。 一次性卖掉或者每样产品收取专利。 邢宝华个人希望一次性卖掉，价格便宜点无所谓，反正他脑子里有的是产品方案，他限制需要的是钱和配件。 信心很充足。就不知道，这三位大美子国的老外，是不是跑销售那块料了。 为了防止这三位卖掉专利，拿着专利费跑路，邢宝华也在图纸上做了手脚。而且还是很损的那种。 如果这三位真的想长久发展，一定会按照邢宝华的步骤走，这样才能长久的财源广进。 万一这三位只顾眼前的利益，邢宝华也就损失两张电子设计图。没办法，真出这样的事儿，只能等他亲自踏上大美子国土找他们算账。 这次的交谈，邢宝华给乔治画的蓝图很大，未来的利益很可观。乔治不断地点头，算是认可。 当然你要以为人家真的相信邢宝华在那儿画大饼，那就错了，人家也很谨慎的。 前期的投入还是那台电子胆管功放加音箱，一万美刀邢宝华只要五千现金和价值五千美刀的芯片。剩余的钱，当作乔治他们三人在大美子国组建公司和跑业务的费用。 两万美刀啊，不是小数，皮特蒙这笔钱要拿出来当启动资金的。毕竟他们三个人商量过，如果邢宝华同意，他们就会成立一家公司，专门为邢宝华专利和制造的电子设备服务。 邢宝华用这两万美刀加技术入股，持有40%股份，另外三位每人20%股份。 实际上仨位老外没掏一分钱，就拿到股份。要是合起伙来坑邢宝华，也很容易。 不过目前还是草台班子，看似拿的股份多，实际上也隐藏不少风险。 邢宝华前世当副总和总工的时候签不少合同，对合同颇有研究。 合同咬文嚼字的杀机，对付这仨太容易了。除非他们找个王牌律师仔细看合同，才会发现里面的bug。 这也是邢宝华防着他们的一种手段，谁知道以后会咋样。 乔大爷的苹果多牛啊！创始人都让一帮子股东给撵走，明年这事儿就发生。邢宝华需要在乔大爷离开苹果前，接触上这位狂人。 当然要拿出对乔大爷感兴趣的东西，不然人家一个亿万富翁理会你？ 邢宝华对乔治说，他这两天会整理出合同，弄好之后让他们看看，行呢？大家都在上面签字。 和乔治聊完，邢宝华往办公楼走去。 心里很高兴的，什么是空手套白狼，这就是空手套白狼。这么典型的方案就需要弄进教科书里让后人研究去吧。 整套音响系统的材料才花了不到一百块国币。 这里面的利润太大。 至于没看到的那两万美刀，已经形成一堆数字了。最后拿出两万美刀的皮特蒙吃亏吗？人家买音响系统是为了卖，最终还是获利。 谁也没吃亏，谁都有好处。哪怕这家皮包公司倒闭了，谁也不吃亏。 哼着小曲刚到办公楼区，就看见徐帅偷摸的从楼后的绿化带树林中走出来。 “你刚才干嘛去了，让我好找。”邢宝华冲着徐帅说道。 徐帅被邢宝华叫了一声，本能的扭头看他，急忙擦了一下嘴。 邢宝华看他这动作，还以为偷吃好东西呢？ “没干啥啊！你的事儿都办完了？要是没啥事儿我们就先回去。”徐帅对着邢宝华说道。 “是不是背着我偷吃什么了，没事儿你刚才抹嘴干啥”邢宝华说着的工夫徐帅下意识的又抹嘴。 “你看看，还抹嘴。到底吃啥了。”说着邢宝华上前捉他，两人嬉闹的回到办公楼。 抱着音响准备下楼的时候，苏雅跑过来说道：“中午我在食堂等你。” “行。”邢宝华应道。 把东西放到三轮车上让徐帅骑回去，他去还得去找刘主任开条子去食堂拿食材。 刘主任倒是很痛快的开条子签字，对着邢宝华说道：“小邢啊！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你爸那么老实的人，咋生出你这么一个滑头来。” “不是，刘主任，您这是何意。” “说你聪明呢，下午上班就过来，有些事情需要谈谈。”刘主任说道。 “刚才听您这话，总感觉是在损我呢？”邢宝华笑嘻嘻的说道。 “快去忙你的吧，我这儿还有事儿。下午我要是不在，你直接去薛主任办公室。”刘主任撵邢宝华走时又吩咐一句。 “好勒，主任，回见。”邢宝华笑呵呵刚出门，遇见侯立伟进来，脸色瞬间变化，轻视的眼神从对方脸上扫过。 冷哼一声，转身奔向食堂。 找到食堂主任，见这位体格稍微宽点，不，是真宽啊。 食堂主任接过邢宝华递过去的条子，低头扫了两眼，又抬头问道：“你就是邢宝华啊！” “是我，主任。”邢宝华脸上带着微笑应答着。身上没带烟，也没法给对方递个烟啥的。 “要的食材，食堂暂时没货。食堂不是供销社和菜市场，随时都有材料。而且现有的也不够分给你，自个想办法去。”食堂主任把条子在还给邢宝华，那宽大的身子费劲的转个身不在理会邢宝华。 “主任，要不进少给点羊肉也行啊！”邢宝华没以为他得罪过这位，故意不给他。还以为食堂确实按照计划进货，再说这些都是他临时起意想到的，食堂没准备确实怨他没提前打招呼。 “没有就是没有，半两都没有。你自个想办法去。”食堂主任说着摆摆手，就离开。 邢宝华看着单子叹口气，这得花钱买了。 算了，谁让他突然要吃火锅呢？一会让徐帅去供销社看看。还得弄两瓶红酒。 回到店里，看到刘泉正忙活着拆功放外壳，这是准备把芯片再焊回去。 “徐帅，你再跑一趟供销社和肉铺弄四五斤羊肉回来，晚上吃涮锅子。”邢宝华吩咐道。 “食堂没有啊！还得去买，这中午头的不一定有。”徐帅说道。 “多跑几家，又不是没肉票和钱。先给你五十，从供销社捎两瓶红酒回来。”邢宝华从裤兜里掏出五张大团结的票子来，崭新崭新的。 吩咐完徐帅这边，邢宝华坐到刘泉边上看了一会说道：“泉子哥，这里面的件你研究透了没有。” “基本上都摸了一遍，问题不大，不过真要焊板子还得看着你图。”刘泉说道。 “凑件吧，再弄一套音响。这两天你辛苦一下。”邢宝华对着刘泉说道。 “行，我看你不是有三个芯片吗？不然都弄成音响得了。”刘泉说道。 “有个芯片比较贵重，用在音响系统上有点浪费，我还没想好用在什么地方，先再弄一套音响出来应付事儿吧。”邢宝华叹口气说道。 “怎么应付事儿了，谁还买？”刘泉好奇的问道。 “还能有谁？厂里呗，还不是三万美刀闹的，估计厂里要吃掉。”邢宝华说道。这也是他上午和李厂长握手对话想到的。他在苏雅办公室就想，走路也在想，就没想出怎么破这一招。 “这，这也行？厂里是不是太霸道了。”刘泉惊讶的问道。 “霸道是有点，厂里是想吃掉这笔外创汇款，估计兑换出来的国币能给我们一部分。至于多少我也没数，下午去厂里谈谈这事儿。”邢宝华说道。 “这样咱不是吃亏大了。要不我去找我叔问问。”刘泉也担忧的说。 “不用，现在是厂长要吃，谁也拦不住。下午过去时看看再说吧，你这边凑件。能自己上手的尽快焊主板。芯片部分留最后我来弄。”邢宝华说道。 厂里的意图邢宝华还没想好怎么谈，肯定要保住一部分资金。总不能白白的让厂里坑了去。李厂长已经点名了条件，要是不上道，那就没好果子吃，他邢宝华怎么对抗。 这时候不是硬脾气的时候，得软。有时候妥协并不代表就是要屈服。 那么就得谈了，谈下一笔资金，来发展自己。 这部分资金他都想好了，用来淘换旧灌片机的。他准备搞试音唱片。 目前的播放源确实差点事儿，皮特蒙要是在那边卖出去这套设备，说不定还得通过草台班子公司从他这里下单。那么配送试音唱片必须打好口碑才行。 整套音响系统，邢宝华已经想好名字，叫中国之音voiceofchina简称vfc 这个牌子要打响，就要靠质量提升，前期设备研发等邢宝华自己可以搞定，再往后随着技术发展，要求的质量会越高，就得挖人组团了。他自己一个人真搞不定这套系统工程。 中午和苏雅在食堂吃饭，引起不少目光。邢宝华最近的事迹经常流进入众人的耳朵里。引起瞩目也属于正常。主要邢宝华折腾的事儿，太热闹。 吃完饭两人去资料室，距离下午上班还有段时间。可以在资料室休息一会， 好在刘娟娟回家吃饭，苏雅关上门给邢宝华倒水后，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靠在桌子边上，两手托着腮，看着邢宝华。 苏雅眨眨眼地说道：“这个周末我们去人民公园玩吧。一起划船怎么样。我还没划过船呢？” “别整天想着玩，怎么说我是个部门小领导啊，哪有时间去玩。”邢宝华撇撇嘴的说的，其实这厮是懒，作为一个过来人，太知道和女性出去游玩的后果了。 不管是游玩还是逛街，根本跑不过她们。腿又酸又痛还沉不说，到了晚上还得累腰。第二天早上想趴起来都难。 “那玩啥，总不能光工作吧，电影你不看。舞，你也不跳。出去游玩你又不去。闷在你那空荡荡的店里干啥？”苏雅开始噘嘴的说。心情也是一阵低落，或许她只想邢宝华多陪陪她。 “玩……”这字刚出口，其实这厮也在想去哪儿玩啥的，稍微一抬头和苏雅对视。 这下苏雅又误会了，羞的满脸通红，稍微抬手就想打一下。又急忙说道：“你字不许提！” 话也落下了，小拳头也落在邢宝华的肩膀上。 “我靠，这话茬接的。我想干而不敢干的事儿都说出来了。再说我啥时候想这事儿了，你这脑瓜的思路我咋跟不上呢？”邢宝华心里悲叹的说。 谁知苏雅刚才打邢宝华的小拳头搭在他肩膀上，眼神看这邢宝华发现他头发有点凌乱。 “你头发长了，找时间理理发吧，乱糟糟的很丑。”苏雅说着还上手要摸头。 邢宝华稍微一偏头没让她摸，说道：“我这是准备留长发。” “啥，为啥留长发啊！那不，那不更流里流气的多难看啊！” “我就怕你打扫我床的时候发现根长头发，跟我闹分手。”邢宝华坏笑的耸耸肩说道。 “你床上为什么会有长头发……谁的？”苏雅稍微一停顿，顿时明白过来，小拳头再次挥舞起来，声音有点急的说： “我已经是你碗里的肉了，不许看锅里。以后要对我好，对我专一。不然，不然” “我，我，我咬你。” 邢宝华一看那张小嘴张着就冲自己肩膀过来。稍微往后一躲，没躲开。 “哎呦，真咬啊！咬错了。往上边咬。” “嗯~~” 第30章 给你一个车间怎么样？ 省涉外办的车在下午一点左右到达市机械厂，门卫打电话通知办公室，刘主任亲自下来迎接。 先请到食堂内的小食堂。 刘主任安排的很妥当，让涉外办的同志们先吃饱饭再工作。 期间刘主任陪着他们随意的动了动筷子，大部分他在解释邢宝华和老外们交易的过程。 首先明确的是不存在恶意交易，双方都是自愿的，而且邢宝华研发出来的喇叭确实值那个价钱。 这里面的误会是我厂工作人员以讹传讹了。从昨天晚上厂里就非常重视，厂党委专门成立调查小组，由纪检科牵头调查。 人家老外都不在意的事儿，咱们就别瞎操心。 在一个刘主任点出，邢宝华这是在为厂里创汇，极具可能打开大美子国市场，从而大量生产喇叭，创更多美刀。 涉外办一边吃饭一边听取汇报，带队的领导也松了一口气，市机械厂内部解决就好。 很明显市机械厂经过一上午时间快刀斩乱麻就解决看似棘手的问题。 从开始上面接到汇报就把事情想的复杂化了。其实也是这时期对待外宾尤其国际化影响很敏感，处事都很小心。这在当年把他们惯了一些坏毛病，生怕捅到国外记者那边，给国家抹黑。 处理涉外问题一向都是小心翼翼，淡化处理事情。 当然后来就不惯着了他们了，咱们国家不需要再低调下去。 吃完饭，刘主任陪着几位涉外办的先去办公室坐一会喝点茶，稍后再带他们去第一车间和老外谈谈。 苏雅两手挂在邢宝华脖子上，把头深深地埋在邢宝华胸膛前。 刚才确实羞的要命，都不敢抬头看他。 明明是在闹着玩，可是不知道怎么了邢宝华的嘴就和她贴合在一起。 脑子如同闪电似的，让自己身体发软，发热。 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在邢宝华用手托着她的腰，可以躺在他的手臂中，逐渐被他抱紧。 眼睛紧闭着，不敢睁开眼，红润的脸庞让她感到自己身体越来越热，那种窒息感让她嗓音中带有那种想急促呼吸的嘤嘤声。 身体也不自主地轻颤扭动。 邢宝华闻着那股淡淡的清香，很自然的将那柔软的身躯拉进自己怀里，心神激荡。而怀中的少女羞涩，由原本僵硬的身躯变成柔软。 刚才确实冲动点，好在自己还有三分清醒。 苏雅在他怀中不敢动，就这么抱着她，邢宝华恢复一下刚才激动的心情后。 想说点什么时，就听到楼道外有阵阵脚步声，听脚步声来人还不少。 苏雅吓得挣扎起来，呼吸有些乱，还不敢看邢宝华，用手捂着发烫的脸颊。 慌乱中不知所措的紧张。 邢宝华看着她，越看越好看，或许这就是办公室激情四射的刺激。 见邢宝华似笑非笑那种坏坏的笑容看着她。苏雅羞红着脸，轻轻地打了他一下细声说道：“你坏死了，这里可是厂办啊！让人看到我还怎么活啊！” “能怎么活啊！亲个嘴还要死要活的，看见就看见呗，没见过亲~嘴似的，前年放的那部庐山恋，电影里都有亲~嘴，还守着全国观众播放的，人家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邢宝华这也是在安慰苏雅，用当年那部庐山恋的经典镜头来比喻，那可是在严肃年代后第一次用亲密接触镜头。当然也引发了很大得反响。 苏雅迅速整理一下紧皱的衣服轻微的皱了一下眉，接着用手悟了一下。 冲着邢宝华埋怨一句：“你干嘛用那么大劲，现在还疼。” “劲很大吗？我没感觉到，要不我给你揉揉或给你吹吹。”邢宝华说着就伸手过去。 “不要。”苏雅娇呼一声躲开。 门外好像有刘主任说话的声音，邢宝华对苏雅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苏雅屏住呼吸，两手放在胸前。好像要按住跳出来的心似的。 邢宝华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到了上班时间，差不多要去找薛主任谈谈。 用手指了指门，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轻声说道：“我走了，到点了还有事。” 苏雅点点头，看着邢宝华走到门口，侧耳听听走廊是否还有走路的声音。 见他轻轻地打开门，一闪而去。 苏雅迅速的又捂着脸，满脸的幸福感，身体还不知道咋地晃了晃。也许是羞的，还没缓过劲来。 稍片刻后走到桌前坐下，两手托腮像是在回想什么，时不时的带出点轻笑声。 邢宝华走到薛主任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听到请进后，才开门进去。 “哦，小邢来了。你先坐那等会。抽烟不，桌子上有烟自己拿。”坐在办公桌后的薛主任抬头看到邢宝华，用手指着沙发说。 邢宝华摇手表示自己不抽烟，走到沙发跟前坐下，听到徐主任说道：“你先稍微等会，厂长正在接待一位客人，一会我领你过去。” “好的主任。”邢宝华客气的回应着。本以为和这位主任谈谈，谁知竟然是厂长亲自出马。 “怎么不抽烟了，我上个月还见你抽烟来着。在我这里不用拘束，我又不是什么大领导。”薛主任还是很客气的说。 “主要想戒掉”邢宝华说道，其实他是不抽烟的，在没穿到这里之前，他经常进入研发室，那里可是真正的无尘环境。 而且有时也去真空室制作普通的微电子集成电路，部分制作工序必须在真空容器中进行的。真空程度越高，制作出来的半导体器件的性能也就越好。 如果有烟瘾，在那种环境下就会非常难受。有时一工作起来就七八个小时，中途不带停歇。 当然在这里也没法跟薛主任解释，只能说自己要戒烟。 随意的跟薛主任闲聊了半个多钟头，薛主任打个电话后，告知邢宝华跟他去厂长办公室。 坐在厂长办公室舒适的沙发上，让邢宝华没想到的是侯立伟竟然给自己服务，倒茶水。 侯立伟把他当空气，没理会，邢宝华表情带有轻视目光看了他一眼。 右边坐着薛主任，把一本笔记本放在腿上，拿着钢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李厂长走过了直接坐在邢宝华跟前。拿起烟来甩给邢宝华。 邢宝华本来要摇手表示不抽。谁知道厂长竟然拿着打火机帮他点火。 这就不能让了，赶紧把烟放进嘴里，恭敬着让厂长点上火，用手指轻轻触碰两下手背，表示感谢。 “你小子给我一个很大的惊喜。”李厂长抽口烟，先对着邢宝华说道。 放下手中的打火机，看到旁边侯立伟还站那儿，对他摆摆手让他先出去。 邢宝华微笑的说道：“让您见笑了，我这捅娄子担惊受怕的，也不知道给厂长带来何喜之有。” 这厮当然明白李厂长说是啥，这就开始装糊涂。 “你小子，说你滑头一点没错。”李厂长用夹烟的手指了指邢宝华说道。又接着问道： “我想知道那套喇叭是否值三万美刀？你知道三万美刀价值国币多少？你有这个概念吗？” 邢宝华点点头说道：“按照央银平均兑换价格是2.2-2.3左右。黑市价格到了4.5左右。” 邢宝华抽了一口烟后，把烟放在烟灰缸中，又说道：“音响的成本价我先不说，只说它值不值。” 李厂长和薛主任聆听着。 见邢宝华继续说道：“这套音响的价值就在它的品质上，我再创造出一台来，见不得比这台好或许能超越它。” “对于喜爱它的人来说，它就值这个价，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那就是天价，哪怕你便宜到一块钱，他都不一定买。”邢宝华说道。 李厂长稍微停顿一下，问道：“大量生产这种喇叭，能保证这种品质，买到这个价格吗?” 邢宝华轻微摇头说道：“价格是皮特蒙自己开出来的，我始终没报价，其实我的底线是三千美刀。我就竖起三根手指，他就误以为三万美刀，误打误撞罢了。我干嘛还要跟他解释，我自己多赚还有错。” 说完这话，李厂长和薛主任笑起来。李厂长再次用手指点着邢宝华说道：“就说你是个滑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是一杆子买卖。”李厂长说着突然一转话风： “涉外办的人来了，这事儿要调查。” “这事儿我听说了。” “个人私下接触老外是违反纪律问题。你们还产生交易，弄不好涉外办会联合国安那边对你展开调查。”李厂长说道。 最后这句话弄的邢宝华都有点不可思议，知道您老有想法，但，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幸好，你及时上报，要求接待外宾这是厂里同意的。”李厂长这种大口气的说法，差点让邢宝华跟不上思路。 “厂里是在知情的情况下，你们产生物品的交易，而且材料也是厂里的吧，我看到电脑房放着的喇叭用料是进来的1cr180.5mm不锈钢钢板吧。”李厂长带着笑容说道，那表情像是吃掉邢宝华一样。 “是的，我检查过，确实咱们厂材料。”边上的薛主任插话道。 李厂长接上话说：“我从仓库看到你领取的材料单……” 没等李厂长说完，邢宝华抢先说道：“机器里的电子元件是我凑出来的，还有最贵重的数字芯片，也是我花钱请省城的张学宝帮我代购的。” 李厂长大手一挥的说道：“先不说这个。”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邢宝华给闷死。刚酝酿好的词给生生的憋回去。节奏都给打乱了，以前听说跟领导们打交道要小心，领导们喜欢用跳跃思维来控场。 没个好脑子，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如果厂里给你一个车间，让你生产这种喇叭，你能把价格控制在多少？”李厂长问道。 邢宝华没及时回答，而是让自己先放松一点。身体往沙发后背一靠。尽量让自己舒服点，他需要适应李厂长的节奏，总不能让他牵着绳子走。 稍微缓缓后说道：“您想打国际市场还是国内市场。” “国际” 邢宝华摇摇头说道：“最多一百美刀撑死。” “差距这么大，利润呢？”李厂长问道。 “品质不同。流水线生产出来的音箱要达到那台音响的品质，凭借咱们现有的技术和工人水平，把控不了那种品质。除非建立科研室，还要请一些人才过来，才能做出像样的音响出来。这是一套系统问题。”邢宝华侃侃而道。 办公室里突然陷入安静，或许李厂长在分析和理解邢宝华的话，并没及时问出问题。 “无四厂有两条生产线，军改民之前一直生产通讯设备，设备是旧了点，咱们厂可以给它改造升级。”李厂长突然说道。 就算邢宝华心里有准备了，还是又被晃了一下，话题又拐弯。 这咋又跟一三八洞厂牵连上了。把人家人弄过来不说，还要拉人家设备，这非要造音响吗？ 一个重型机械厂生产音响？还外贸型？这让人一听厂家名字就感觉音响不是好货。太不务正业了。 看来李厂长为了创汇也算豁出去了，只要能赚外汇，管他务不务业。 “你研究个方案，把品质的价格定位在一千美刀左右。”李厂长这回不像是跟邢宝华谈话或者协商，倒是像命令。 “厂长，我技术没那么高。你太瞧得起我了。”邢宝华这是想躲，不想趟这趟浑水。 谁知李厂长大手又一挥说道：“你就按照你造的那台喇叭生产，技术上的问题，咱们成立一个公关小组，咱们老牌子大厂，能缺工程师？” 这不得不说李厂长的很有自信。工程师多，确实很牛，可要分清楚，研发机械的去搞微电子芯片？ 邢宝华那套音响系统重点就是数字芯片以及里面的代码。 这活没法接啊！工程师们是大爷，真正的大爷。他邢宝华什么级别，连职称都是自称，能指挥动才怪。 见邢宝华没说话。李厂长说道：“我们每年都跟省外贸公司去广交会，上月去的时候成绩不好，成交额才三十多万美刀。厂里有两大部分收入。第一个就是设备出口，第二是国内销售。” 邢宝华别的没听进去，广交会倒是听进去了。 也就他穿来的时候，广交会才开始。 “随着业务的萎缩，厂里利润逐渐下滑，一个大厂子这么多人要养，只能节流或者扩展产品。节流的成本会很高，而且也不是一下就能见到效果的，那么只能扩展产品销售。 “本来是想着多研发几种矿场机械，研发那边告诉我短时间内也不见效。需要时间，一年两年都有可能。你那套喇叭让我看到一种可能。”李厂长说道。 “什么可能”邢宝华小心意思的问道，生怕这位厂长再跳跃。 “赚钱创汇的可能。” “艹”邢宝华心里怒道。 第31章 发展方向 邢宝华从厂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 李厂长给了很多诱惑的条件，邢宝华没有当场答复，而是要回去考虑。 至于和皮特蒙交易的条件，邢宝华也说了。李厂长没在意这些，说道外汇可以走厂里的账户，不管现金还是汇款，按照银行汇率给邢宝华国币现金。 他想了想还是答应李厂长走厂里的账户，省了很多麻烦。 至于李厂长说弄个车间生产音响这个问题，邢宝华内心是不同意的。 当个车间主任和自己干是两码事儿。如果要承包这个车间，第一个条件就让邢宝华不愿意，财政大权不在手里，厂里要卡他脖子一卡一个准，还没脾气。 第二个人事权，虽然他有一大半的人事权在手里，可也受到牵制，像他这样的刺痛厂区待业的少吗？管理就混乱。 虽说承包比车间主任权利大点，在这年代也没啥区别。 承包制在84年由gwy开始推动，很多企业开始尝试这种承包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没定出个规矩来，上面一堆婆婆管着。要多难受多难受。 隔壁的一三八洞厂改无四厂后也想承包制，试图让它起死回生。 今天和厂长聊天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无四厂指定的承包人未必能履行上级安排的承包任务。 不用问，邢宝华也能想到承包制的条件很苛刻。无四厂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药，现在谁碰谁倒霉。 用李厂长的话来讲，既然已经是烂摊子了，那就继续让他烂下去，无四厂的生产线还是很好的。 邢宝华倒是想能不能通过机械厂出手，买下生产线？ 先从g体户开始干？ 邢宝华摇摇头，g体户条件适合卖个烟酒，小吃啥的，超过7个人就能打成走zi派。90年代后全面开放才发展起来，个体经营那时才逐渐发展起来。 民办企业？找个村，或者乡镇挂靠过去。聘用村里或者镇上的人。起码能解决当地一部分劳动力。 如果美刀兑到位，邢宝华手里就有两万多块钱。启动资金是够了，办厂，还差点？ 怎么才能把无四厂的生产线给白套出来？ 临走时，跟苏雅打声招呼，说晚上去他那边吃饭。苏雅有点依依不舍，屋里还有位刘娟娟，苏雅没敢腻歪邢宝华。 回到店里，让邢宝华没想到的是，有人在等他。 徐帅已经弄回肉来，正在和刘泉切片。就是肉片稍微厚点。没办法条件不允许，时间匆忙没冷冻直接鲜肉切。到时候多煮一会，反而更有嚼头。 “你是邢宝华同志吧，你好，我是无四厂的厂长赵善海。”来人直接报家门，主动伸手对刚进门的邢宝华握手。 “你好。”邢宝华和对方握一下手，很诧异对方怎么来了，眼神中带有点警惕。 邢宝华不知道这位赵厂长已经接近两天没怎么合眼，这两天来压力很大，本来不多的头发，又少了不少。 他也是今天早上听说机械厂修理部出了个能人，一套组合喇叭卖给老外三万美刀，这事儿都传开了。 赵善海听得不可思议，很多人都在传把老外坑了云云。可他想的是另一层面。 无四厂要重新建立起来，就需要个开阔市场的产品。能造出喇叭来并忽悠卖给老外的人，那就是个能人啊！ 一上午光打听邢宝华，就想见见这位能人，要是有可能拉厂里来，无四厂能活或者说他能活。 为了能请这位能人过来，他想了很多好处。给钱不现实，再说也没钱给。只能让股份，毕竟他是承包制。在现有的制度下，允许股份制度。 剩下的全靠他忽悠了。人要是忽悠不过了，最少也要把产品给弄过来。 邢宝华请这位赵厂长坐下。随手倒了杯水给他。 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造了一套音响喇叭卖给了外国人。”赵善海微笑着说道。 “是啊！不过卖的很便宜。” “三万美刀还便宜啊！”赵厂长惊讶地回问。 “听谁说的三万啊！你是不是听差了。我卖了一百块。还是国币。”邢宝华不明白他的来意，也是胡扯着说。 “哦！看来我是听差了。小邢同志，知道无四厂不。”赵善海说道。 “肯定知道啊！从小在这片长大的，谁不知道一三八洞厂啊！咋地了。”邢宝华说道。 “我是刚调过来的厂长，说句实话，厂里不容乐观，人手不足不说更没有生产的产品。退休工人和现有的职工只能靠一点的政府补贴，生活太困难了。”赵厂长开始打苦牌，想让邢宝华同情无四厂。 邢宝华说道：“无四厂这么困难啊！哎呦，组织生产是你这个厂长的问题，职工们生活困难，只能找政府啊！” “这……”赵厂长被邢宝华噎了一下，感觉这小子不按照套路出牌。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去无四厂工作，职位是高级工程师。生产你造的音响。”赵厂长无奈下只好高职称套他。 年轻人不就喜欢戴高帽子吗？无四厂怎么说也是老厂了，现在虽然不景气，可名声还在啊！ 再一个他打个消息差，他相信没人会知道他即将要承包无四厂。现在把邢宝华弄过去，还来得及。万一消息放出去，就不好忽悠了。国企工人和承包工人的待遇不一样。 可他不知道，邢宝华已经从机械厂李厂长那里知道无四厂啥情况了。而且人家李厂长早已经布局，现在打算弄无四厂的生产线呢？ 邢宝华心里明白这位厂长找自己来干啥了。 无四厂缺乏产品，可再怎么说无四厂的底子是有的啊！原一三八洞是jun企，人家本来就生产通讯器材的，你改成民用版不就行了。 就算改不了民用版器材，生产…… 想到这里邢宝华也愣了一下。无四厂是生产通讯的，之前徐帅已经帮他打听过的，当时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这不是和他专业对口吗？ 刚才还想说，jun用通讯设备不好改，那就生产电话之类的。 他前世就是玩电话的，这就让邢宝华心里痒痒了。 但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弄无四厂的生产线？这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赵厂长，你太高看我了，修个电视收音机啥的，我行。就说那破音响啊！我弄两个破喇叭，接上录音机就响了，老外看见后感觉喜欢，本来三十块钱我就想买的，我就竖起三个手指头，人家误以为三百块。为此厂领导还批评了我一顿，也不知道谁传了，要三万。最后厂里协调，一百块卖掉。” 邢宝华继续睁眼说瞎话，同时打消这位赵厂长对他的看法。 “邢同志，不要否定自己的才华，能造出东西来卖出去就是能人啊！你看啊，你要来无四厂我给你开和我一样级别的工资，按照六级工算，一个月77.8，当然还有奖金，各种补贴，无四厂还有家属院，可以单独分给你一套。” 赵善海继续忽悠道，在他想来，邢宝华这么年轻工资肯定在一级到二级之间，三四十块钱左右。 确实，邢宝华刚转正就按照一级工算的，不到四十块。 六级工资标准已经到了车间主任或者副厂长级别的待遇了。赵善海也不算是忽悠他，而是他确实有这个权利。能不能把工资给到位这个就不好说了。 邢宝华乐了。 赵善海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起来，还以为被自己的高薪和诚意打动对方。 “你那个厂一穷二白，我去了能干啥？喝西北风啊！”邢宝华说道。 “不是，现在无四厂是困难点，但只要你能继续造你的喇叭，咱们就能卖出去。无四厂现在需要产品，那么多老少等着钱买米下锅，病了的都没钱看病，邢同志，我们是太需要你了。” 赵善海不光打情苦牌，还要打同情牌咋地，好像邢宝华不去他们厂的人都要饿死似的。 邢宝华摇摇手继续说道：“你还是高看我，没钱买米，不是有政府补贴吗？没钱看病还是找政府去，你作为领导就没跟上面反映？找我一个毛孩子能解决这些问题。 你不就看上我的喇叭吗？我告诉你，喇叭接上线，再弄一个木头盒子装里面，另外一头弄个插头，直接插在录音机的插口里。就这么简单，你回去按照我说的组织生产。” 赵善海听了之后苦笑一下，他知道暂时打动不了对方，刘备请诸葛亮还三顾茅庐了，那就多跑几趟。至于邢宝华说喇叭好做，他是不信的。 好不容易把赵善海应付走，邢宝华坐在门口看着马路，沉思下去。突然感觉一阵烦躁，冲着屋里喊道：“徐帅。把你烟拿过来。” 过一会儿，徐帅拿着烟过来，问道：“你不是想戒掉吗？咋又想抽了。” “不知道？就是想抽，你先忙你的，我想会事儿。”邢宝华拿出烟来点上，对着徐帅摆摆手。他现在需要好好捋捋发展路线。 无四厂他是不能去了，要不是从李厂长那里听到他的计划，他真想去那边上班，起码那边和他的专业多少对口。 李厂长说给他一个车间，这个诱惑力很大，背靠国大厂，能拿到很多他想要的资源，起码生产线不发愁，可拿个死工资有意思吗？还受到那么多的牵制。之前就否定了，没有财权怎么发展？ 这个年代限制了个人发展，想起步太难？ “不对？机械厂要无四厂的地，无四厂搬迁郊区？郊区有乡村。挂靠乡村城镇企业，民营？无四厂改民营？有没有这种可能性？”邢宝华想到这里顿时脸上带出了笑容。 他需要好好地研究一下可行性方案。做一份可行性报告出来。 如果改成民营，虽然受到牵制，但话语权和资金调动，人事安排都在自己手里。最最重要的财权在手里。 那么从哪儿开始着手呢？ 国改民有没有先例他不知道，政策上会不会允许，他也不知道，需要去打听。 他知道今年是推行承包制的第一年，在承包制中活下来的厂，在后世都是巨无霸了。 华为也是民营企业，从无到巨无霸，先是代理交换机，后来自己研发交换机一步步走出来。 复制华为的路子也不好走，起码还要等个三年，87年后才全面放开。一路走一路改，改成现有的股份制。 无四厂为什么这么艰难，剩下几个人都取消不了，这是国情不允许，这类的企业不允许破产资不抵债等等。 邢宝华想着事情，没发现身边已经站着个人。肩膀突然被拍一下，才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是苏雅过来了。 “你刚才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苏雅问道。 “没想什么，就是想你了。”邢宝华说着从门口椅子上站起来。 “骗人，想我应该是高兴表情，你愁眉苦脸的一看就不是想我。”苏雅虽然不相信邢宝华说的话，但还是很开心。 “想你想的发愁不行啊！”邢宝华两手一摊的说道。 “去你的，想我就高兴的想。”苏雅小手拍打他一下说道。 两人在门口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厂里下班，马路上回家的工人也多起来。 邢宝华和苏雅这才回到屋里，不用说苏雅帮着刘泉徐帅整理食物。 等到乔治他们到了，才开始上锅子。 女翻译身边多出一位男士来，经过介绍是涉外办的人。 这位把邢宝华叫到一边，单独聊几句，就是再次强调一下相关规定。 邢宝华笑着说以后不会了，反正已经和乔治他们达成协议了。今晚他弄出合约和授权书来，签完字这事儿就妥了。 晚饭吃的很愉快，说说笑笑的唱唱歌，瑞布尔和皮特蒙唱的乡村摇滚，带动了不少气氛，虽然大部分听不懂。 把人都送走后，邢宝华送苏雅回去，或许中午有过爱情的火花，两人并肩走的距离很近，苏雅直接大方的揽住他的手臂。 走了一段路，邢宝华说道：“去考个大学吧？” 愉悦心情的苏雅被这句话给说的一脸懵：“啥？” “去考个大学！”邢宝华郑重的说。 “考不上的，太难了。”苏雅侧着脸看着邢宝华，但也想知道为啥想让自己去考大学。 “还是考一个吧，大学考不上可以考专科，毕业还不到一年，拿起书本来复习也不难，不懂的我可以辅导你。” 苏雅听这话，呲呲的笑起来随后就鹅鹅的大笑。 “哈哈，你一个中专生辅导我高考，你咋不去考去，你要考我跟着你考。”苏雅继续笑着说道。 邢宝华摇摇头，他可不想再从头来一遍大学生活，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对着苏雅说道；“我怕你将来跟不上我的步伐。学个金融，管理都行，哪怕专科里的会计。” 第32章 选址 由于涉外办来人，邢宝华这位临时翻译不需要上阵，他自然下来。昨天吃火锅的食材，他让徐帅弄了两倍的量，开好单子找刘主任签字。 刘主任看着单子在看看邢宝华说道：“不是给你开条子去食堂拿货吗？怎么还从外面买？” “食堂说没有？”邢宝华回复道。 “没有，昨天还喝的羊汤呢，怎么会没羊肉？”刘主任好奇的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找食堂主任，那家伙就说没有，我也是没办法才从外面买来的。”邢宝华叫苦的说道。 “我回头问问，单子我先压在这儿，别再是你给我耍滑头，不然这笔钱你自己兜着。”刘主任点道。 “哪儿能呢？主任，这钱你得给我报了。我那儿都没钱了。” “那也得等等，我了解完情况再说。你下午再跑一趟，条子放我这里还能飞喽。”刘主任显出不耐烦来。 邢宝华见对方不太待见他，也别自讨没趣了，先闪人再说。 来到苏雅这边，邢宝华说用一下电脑。 这事儿当然没问题，打开电脑房，邢宝华就进去，苏雅在后面说道：“你又不戴鞋套。” “我这人从来就不喜欢戴套，以后你就知道我为啥不带~套了。”邢宝华坏笑着说道。 “为啥？”苏雅没明白过来，连忙问道。 “因为不喜欢。” “讨厌，你喝水不，我去给你倒水。”苏雅关心的问道。 “不喝，我这边一会就完事。”说着邢宝华就开机。 噼里啪啦的打出两份合同来，一份是合伙皮包公司的股份合同，一份是和皮特蒙交易的合同。最后用打印机都打出几份来。 弄完这些再回到苏雅办公司，看了看屋里就苏雅自己问道：“刘娟娟呢？” “还没来，不知道是不是请假了。”苏雅说道。 见邢宝华要关门，苏雅赶忙过去阻拦，说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可别关门，随时都有人过来。” 邢宝华微微一笑说道：“怕啥，我就……” 还没说完，刘娟娟就出现了，样貌上有些变化。 邢宝华心里嘀咕，这人啊！真不能念叨。一念叨就出现。 跟苏雅打声招呼先走，他事儿多。 苏雅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才转身。看到刘娟娟看着她，才下意识的问道：“娟姐，你看我干嘛？” “你俩真处对象了？”刘娟娟好奇的问道。 见苏雅又微红了脸，又不吱声，这位算是知道结果了。 “真考虑好了”刘娟娟再次关切的问道。 苏雅微微点点头，这事儿没法张口说，只能默认。 “也好，先谈着吧，别让那小子沾便宜，你也注意点。”刘娟娟继续唠叨着。 苏雅抬起头，对着刘娟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突然她发现刘娟娟今天又变化了，好像化了妆。 “娟姐，我刚发现你怎么抹口红和穿裙子了，怎么回事打扮这么洋气。”苏雅才发现过来问道。 “哪有什么洋气，就是随便化化妆，女人啊还是要打扮一下。你看你这辫子，要解开，烫个头才好看。”刘娟娟说道。 “才不呢？”苏雅轻声一笑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傻傻地笑着，也不知道想什么？ 邢宝华这两天确实很忙，骑着刘泉的自行车，开始下乡了。 自己基地的建设还是从考察开始。选好址不说，还得和乡镇领导打交道。 地理位置是关键，连续跑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在城市边缘靠近国道处，发现一处破败的厂子。厂子已经紧锁大门，从大门看锈迹斑斑。 估计也是经营不下去才关闭的，至于厂子生产啥他还不知道。 “大爷，问你个事儿。”邢宝华见到有人过来，连忙上前打听，好在他兜里揣了两包烟，急忙拿出来递过去。 那位路人停下脚步，先接过烟来。看看烟嘴才放到嘴里，邢宝华帮他点上才说道：“跟您打听啥事儿？” “我看这场子怎么关门了呢？”邢宝华指着破败不堪的厂子说道。 “哦，你说的草绳厂啊！前几年就不行了。”路人大爷说道。 “这场子归哪儿管啊！” “前面的尚古庄，给你说啊！这原来是尚古庄的长院。专门打粮食晒粮食的地方，还是生产~队的时候，割下来的麦子就从这儿打，麦秆加工成草绳。效益好的时候就建了这么个厂。” 路人用两根手指夹着烟，吧嗒吧嗒的抽两口说的。 “为啥黄了呢？”邢宝华好奇的问道。 “生产队分家后，都想接手这草绳厂，最后大队谁也没给。那时都忙着种自家的地，厂里用人不足。生产成本高了，价格下不来，卖出的草绳人家嫌贵，慢慢的就黄了呗。” “大爷，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您老也是尚古庄的。”邢宝华问道，就是随意的打听一下，谁知竟然打听的这么详细。 “我就是尚古庄的书记，黄顺安。我倒要问问你，你打听着厂干啥？” 邢宝华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想打听事儿遇到正主了。 “你好，黄书记，我是市机械厂后勤部的邢宝华，您叫我小邢就行。”邢宝华赶紧自我介绍。 接着说道：“是这样，最近都下达指示，承包热，我想找家厂子承包起来，锻炼一下自己。” 黄顺安打量打量邢宝华说道：“窜天猴不大，想飞出地球咋地。还锻炼锻炼自己，有那个本事吗？才多大就想承包个厂？市里那么多厂不承包，跑这来？” “黄书记这事儿一会半会的跟您说不清楚，您看去你那边坐下来咱们谈谈，还是……”邢宝华刚说到这儿，被对方挥手打断。 “这事没啥谈的，你想承包，行，拿着你们单位的介绍信，写份承包材料，去镇上找书记镇长都行，让他们牵线过来。”显然黄顺安不太相信邢宝华这小青年有啥本事。 村厂再破败，也不是随便来个人想承包就能承包的。 邢宝华开心的骑自行车走了，地方是找到了，也符合他选址标准。这里距离城市不远，如果随着时间和城市规划，等二十多年后城市扩建，这边的厂还属于市区内。 现在他回去就是想办法弄钱，弄生产设备。皮特蒙那边倒是有现金，但不多。需要打个国际长途，电汇过来。 这个邢宝华倒是不着急，他啥都没准备好。 如果无四厂那边的生产设备弄不到的话，他就找机械厂定制生产线。五六十年代的生产线简单，都是按照老毛子的标准来的，结实耐造，质量杠杠的，就是老，过时了。 这时期除了大型企业有机械臂半自动化焊接电路板，中小企业压根没有，全是人工。当然人工便宜，效率低。 邢宝华也没能力造机械臂啥的，这是个大系统工程，一个人玩不转。他不费那个心思，等有钱去买。哈大研究这玩意也算是出名，这时期研究的技术达到啥水平他也不知道，找个时间去考察考察。 回到店里，又遇到赵善海。 专门堵他呢？ “邢宝华同志啊！我回去研究了一下，我给你说说。”赵善海还没等邢宝华放好自行车就走过去讲。 “你先等会吧！赵厂长，我这出去一天了，连口水都没喝，等我喝点水。”邢宝华没理会他，直接走进屋里。 徐帅见他回来说的：“等你好一会了。” “我知道了。徐帅，屋里的冰箱看那台还能凑合，弄起来，这天越来越热，咱们得弄点饮料啤酒啥的，哪怕放个西瓜吃起来也凉爽。”邢宝华走到生活桌前，拿起缸子来就喝，也没管谁的缸子。 “华子，这我真办不了。要不你去看看哪儿毛病，那几台我都拆卸几遍了，就是找不出毛病来。”徐帅说道。 “我也修不了。真的。还得你这个机电工来修。”邢宝华说。 “得，回头请高师傅过来一趟，怎么说也是你老师，到时候你多少给点学费让他教教你。”徐帅说道。 “别，要学你学，我对那玩意不感兴趣。”邢宝华摆摆手的说道。冰箱洗衣机他是真不想碰啊！自己主业还没着落呢？费那个劲干啥。 一边喝水一边和徐帅闲聊，赵善海走进来，侧着头看着邢宝华。 当邢宝华放下缸子后，他快走两步说道：“邢宝华同志，我给你说说我的意思，你听听。” “行，你说吧，说完赶紧走，我还有好多事儿呢？” “厂里要是进行承包制，我这边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我拿出百分之三来，作为你技术入股，不用你掏一分钱。”赵善海跟进一步，凑到邢宝华跟前说道。 “要钱我也没钱啊！入股就算了，说出去多不好听啊！就我造的那个破喇叭，换百分之三的股份，值那个价吗？不过赵厂长，你怎么拿百分之四十九的股啊！大头在谁那边。” 邢宝华说着就想套这位赵厂长的话。 “市机械局占大头。而且咱们厂的承包费不用交，但产生的利润还是按照规矩上交的。”赵善海说着也苦笑着摇摇头。 “等会，承包费才多少啊！百分之五十一股份是多少，你自己心里没个概念吗？还有上交的利润是总利润还是按照股份分配的利润上交？”邢宝华真是惊讶了，之前想到无四厂会有苛刻的条件，没想到条件这么苛刻！ 上交利润后，还剩下啥？负债吗？ “到不是总利润，是股份分配后的利润。是机械局要拿一部分利润养原一三八洞厂的病退职工养老医疗费用。在机械局建立这么个基金。”赵善海也豁出去了，没啥隐瞒的。 假如邢宝华去了厂里发现是骗他来的，两人之间的矛盾会加大。不如开诚布公的实话实话。 “就为了养那些老职工们，市机械局竟然要百分之五一。那个王八蛋定的条件啊！”邢宝华气恼的说道。 本来啥都没有的厂子了，还弄这么苛刻的条件，这是想让无四厂永无翻身之地啊！谁接任这个厂长谁倒霉，幸好听到这位说出详情。 “机械局的侯局长。” “侯立伟他爸？”邢宝华再次惊讶的问道。 “侯立伟不知道，但确实是侯局长。邢宝华同志，无四厂确实需要你。我相信你能重新把无四厂救活，你总不能看着那些工人没饭吃吧？都是拖家带口的。你就能眼睁睁的看下去。”赵厂长痛心疾首的说道，就差掉泪了。 “我艹，还带这样的，这是想道德绑架？嘿嘿，这回你算是绑错人了。我一个连道德都没有得人，能让你能绑架？”邢宝华心里道。 于是说道：“赵厂长，你这么说就没意思，厂里才几个人啊！您应该去市机械局，那里有养老和医疗基金啊!找我真没用？” “怎么会没用呢？造的喇叭起码是个产品不，只要厂里能生产出来，销售出去，咱们厂不就有利润吗？”赵善海急躁的说道。 “您先别用咱们厂，咱们厂，我之前告诉你喇叭的制造方案了，你自己不去组织生产怨得谁啊！缺我地球就不转喽。听我的以后别来找我，按照我说的去生产，生产的越晚你那些等着下锅的工人啊饿死的越快。”邢宝华不耐烦的推他一把，意思让赵善海走。 赵善海还想说啥的时候，门口出现停车声音。 从窗户看到机械厂李厂长从车里下来，正往修理部走。 邢宝华吃惊一下，之前李厂长说抽时间来他这里视察工作，还真来了。 “我厂长来视察工作了，你赶紧给我走。”邢宝华撵着赵善海走，甚至往外推着他走。 李厂长见到赵善海的时候也有点意外，只是看了一眼，没在说话。 邢宝华紧忙迎接上去，老早的伸出手来。 李厂长轻轻一握手，说道：“我来没打扰你工作吧。” “看您说的，您来就是指导我们工作的。”邢宝华客气的说着，请李厂长进屋。 徐帅和刘泉一早站在一边。等李厂长进来，他们问候一声。 李厂长没管赵善海，当作不认识，又在屋里四处看了一眼，轻微的摇摇头，除了墙角堆放着一堆电器外，几张桌子，屋里真是空荡荡的。不用家徒四壁形容，但也差不多。 “小邢啊，你这里我就不看了，跟我回办公室，先汇报一下你最近的工作情况。”李厂长说道。 第33章 干了 再次来到厂长办公室，两人相互坐的位置和上次一样。 李厂长丢过一支烟来，问道：“赵善海找你做什么？” “第一次许了个厂高工。这次给了个股东身份。拉我去做喇叭。”邢宝华轻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他也是憋急了。我不看好他，从见他第一次面，就没看好他。”李厂长笑后轻微摇头说道。 “您之前见过。” “见过。无四厂承包制还是我背后提议出来的。”李厂长这话，让邢宝华心里一惊。 知道这位是老狐狸，没想到造已经布局。 接着听李厂长说道：“可惜啊！计划不如变化。” “为什么呢？这里有什么变故？”邢宝华问道。 “我想拿无四厂的地，盖几栋楼给职工们安个家。机械局的老候也同意了，只要能安排个厂长过去，操作一下让无四厂搬家，地方就空出来了。结果上级安排赵善海上任。”李厂长弹了弹烟灰，看着邢宝华说道。 邢宝华暂时没回话，心里在琢磨李厂长为何告诉他这些隐秘的事情。再一个这位今天没用跳跃思维来谈话，到底想表达啥呢？ “赵善海上任，打乱了我的计划，老候将他一军，我现在也是等着看结果，赵善海或许听到你卖喇叭的事儿，而他现在缺乏的就是产品。”李厂长继续说道。 随后用手指点点邢宝华轻笑着说：“你小子没头脑一热过去，很好，我许诺一个车间给你考虑的咋样。” 邢宝华点上刚才厂长给的烟，摇头说道：“这几天想了想，当个车间主任没意思。” 李厂长哈哈哈的笑起来，再次用手点着邢宝华说道：“知道你是个滑头！” “从你修电脑后，我让人注意你了，你以为后勤修理部提前上马是干什么，让你在那里玩？” 李厂长盯着邢宝华，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接着继续说道：“厂里那么多可用之人，什么要考察你？” “这个真不知道？”邢宝华摇头回到。 “后勤处修理部是个小部门，也能看出积极性和管理性。一个小试探，就能试探出你很毛病来，你这小子思想懒惰。”李厂长说道。 邢宝华点点头，自己的那种懒惰谁都能看出来。他就是在磨洋工，拿死工资的谁愿意多干活。 “仓库不给配件是我的意思，我就想看你的应对能力。结果你没跑动，就那么耗着？” “确实，都不着急，我也不着急。” 李厂长轻微摇摇头说道：“什么是跑，知道吗？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要跑着解决。仓库没有配件，你找过谁？” “可我反映过情况啊！”邢宝华说道。 “力度不够，反映了就不管了，等着安排呢？假如给你个厂子，没钱，没料，还等着生产，你急不急？你跑不跑动。”李厂长口气逐步的严厉起来。 邢宝华感觉到厂长像是在教他什么又像是在批评他，突然间他又感到和什么有牵连似的？ 自己也摇头说道：“您说的和我目前工作的环境不一样。” “一样，同样是等料，但要的是一种积极的态度。”李厂长一说。 邢宝华瞬间明白了什么？感叹自己幸好懒了。 李厂长所指的是无四厂，考察自己干什么？他是想弄个厂长过去，当傀儡啊！ 瞬间感到后背发凉，这些大佬可真会玩啊！ 邢宝华点明的问道：“您的意思是，我如果是无四厂的厂长，在啥也没有的情况下怎么做？您是假设还是当初真那么想了。” 李厂长轻微地点点头，好像在说孺子可教。 这是一场坦诚布公的谈话，没斗心思，有些事儿一点就透，可邢宝华不知道这位厂长下一步计划，而且对方的心思紧密，掌控欲很强，一点都琢磨不透。 “不管是赵善海还是你去无四厂，注定要搬迁。但我现在希望你能在厂里有所作为，发挥你真正的水平。”李厂长说道。 “造喇叭？”邢宝华摇头一笑接着说道：“可我不想做喇叭。我想要一个无四厂那样的厂子而不是无四厂？” 邢宝华的话让李厂长往前探了一下身，直勾勾的看着邢宝华问道：“你想自己建厂自己干？” 邢宝华轻微摇摇头，他可不敢说自己单干，不然传出去后果很严重。 “有老外投资？”李厂长再次追问？ “这个真没有，给我一个胆我也不敢啊！真有这事儿我早上报打申请了。”邢宝华赶紧说道。 李厂长像是松口气似的说道：“那就好。” “来，说说你为什么不想给厂里干，想自己干？你还年轻，有些路会走弯路，我帮你指点指点。”李厂长说道。 邢宝华心道这哪儿是指点啊！套话呢？ “我想要无四厂的生产线。最好厂里能给升级一下。”邢宝华说道。 李厂长哈哈一笑说道：“想的挺美。要生产线，你在那儿生产，生产什么？刚才你说不造喇叭。那么你还能造啥？别藏着掖着的，一口气说完？” 顿时李厂长对这个小家伙感到兴趣。还想自己开厂，他是怎么想的？ “对不起，厂长，我还没想好。不过我确实对无四厂两台生产线感兴趣。”邢宝华不敢说什么，生怕这老狐狸套他。 前世的时候他虽然挂个副总，其实他就是个总工程师。 跑关系，应付各种层面的事儿都是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干的活。他只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把产品研发出来就行。 现在局面让他很被动，对付老狐狸他没啥好招数，只能闭嘴。 “不说也罢，我是真想看看你小子怎么折腾事儿的。不管你怎么折腾，你现在还是厂里的职工。”李厂长说道。 邢宝华点点头应着，没办法拿着工资呢？ “我还是那句话，厂里缺汇，既然你能买得出去一套喇叭，我相信你能卖出两套三套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老外们嘀咕。要是有买卖先想着厂里。拿着厂里的工资干些投机倒把的事儿。后果你自己明白。” 邢宝华听到如此严厉的词，明白这位厂长对他没啥耐心了。诱惑不行就开始威胁了。 还没等邢宝华开始反驳，李厂长快速的说道：“你也别有心理压力。我可以给你一个条件。你不是想办厂吗？不是想要生产线吗？你给我创汇，我给你生产线？” “您这是要绑我啊！” “一个敢自己办厂的人，会害怕吗？你要是有能力，会怕一个车间主任吗？连一个车间主任都担任不了，你还想当厂长？告诉我，哪家厂子请你去，开什么条件？” “没有什么厂子？确实是我自己干，就想干点事业。就想闯出去。车间主任能闯出去吗?始终还是在机械厂内。”邢宝华叹口气的说道。 “给我干三年，我放你出去闯，机械厂将是你的后盾，将来失败了，再回来给我干。我的话永远算数。”李厂长大声说道。 “您是不是真高看我了。为什么您一定觉得我能给厂里创汇？再说，给您干三年时间太久了。最多一年。”邢宝华坐直身子，对着李厂长说道。 “一年你能干啥？从设计产品，到产品定型，再到销售，你确定你能成功？确定能一下子赚到外汇？”李厂长不屑的看了一眼邢宝华说。 “我要说我有这个信心呢？我可以做军令状。”邢宝华这算是被逼急了。真要干三年，多耽误事儿啊！ 李厂长紧紧地盯着邢宝华，久久没说话。 过来一会才说道：“你先回去吧。” “啥？” “回去写个计划，交给我看。说大话的人多的是，你敢一年创汇，那么你心里有东西。”李厂长点着邢宝华说道。 随后两人对视着，过一会邢宝华站起来，说道：“厂长，就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我给你想要的，但我要的你也要给，组建车间后，我就要生产线，哪怕放在一边生锈，我也乐意看到。毕竟那已经是我的东西了。而不是口头承诺，我是一个诚实的人，不会拐弯抹角。您也别坑我，” “诚实个蛋，给我滚。”说完这句话李厂长也笑起来。 当邢宝华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厂长说道：“不错，一门两主任。” “那我可得真谢谢您呐，你就不怕流言蜚语的说我走后门，何德何能才当个车间主任？就不怕8分钱的邮票。”走到门口的邢宝华转身对着李厂长说道。 “怕着怕那的能当好厂长。拿着你的计划来。我给你三天时间。”李厂长竖起三根手指来。 邢宝华再次路过苏雅的门口，见她正忙着，打了个眼神，就离开。苏雅急忙放下东西，走到门口，已经看着他的背景下楼。 走出厂子的邢宝华心情比较沉重。怎么说呢，刚走出厂子就反应过来，感叹还是姜老的辣，李厂长把他给套住了，还心甘情愿钻进去了。 现在想想都莫名其妙。 可是回想起来，整个过程都被压制着，或许这就是经验不足，不过没办法他需要妥协。 自己想搞个民办厂子，看似简单，在这年代真的难。和各处打交道他不擅长。 计划时代啊！没关系能拿到批条？没关系谁给你盖个章。缺乏资金时就算去贷款，谁给你担保？ 邢宝华豪言壮语中才发现自己道路难。 计划很美，现实残酷。起码他和李厂长利益交换了。建厂需要时间。场地，厂房，仓库。手里有多少钱，可以建多少东西。 一年时间，不长不短。两边可以同时发展，这边卸任，那边上任。 而且一年时间自己能写很多东西，大美子国那边启动计划了，也能来点钱。 只是被这么吃的死死的真不甘心啊！ 回到店里，徐帅看他一脸的不高兴。上前问道：“咋了，被厂长熊了。” “差不多吧。” “为啥事儿？”徐帅好奇的问道。 “他给我个车间主任当，我不干。”邢宝华说道。 在一边喝水的刘泉听这话直接一口喷出去，瞪眼的看着邢宝华。 “你就吹啊！看把你能的，还车间主任，知道你爸干多少年才当上的车间主任。”徐帅摇摇头，对邢宝华的牛皮不感兴趣。 可他们现在不知道邢宝华心里的苦啊。 现在更苦的是，怎么设计个畅销外贸产品。 回到工作台前，坐下后两手薅头发。你说着要猛不丁的生产个东西，还一时想不起来。 大型机械设备他又玩不转，dmd厂长欺负他一个玩微电子的干嘛？ 想想就心烦的慌，跟徐帅要根烟，走到门口，坐在躺椅上，看着车少人少的马路。 突然间，他看到不远处公交站牌那边有个老汉卖甜瓜，身后的独轮车两筐甜瓜堆的满满的，拿着秤给买甜瓜的人称好后，又在地上画画的计算钱数。 电子秤？计算器？ 这是抢计量局的饭碗呢，管他呢？搞，难度不大。 计算器对芯片要求不高，国产单片机又不是没有，价格还便宜。而且对于程序还不复杂，配件都好弄。 无非外观和手感上做点文章。这年头的电子计算器价格还是蛮高的，而且也算科技产品。关键里面的有芯片。 当初小鬼子一家生产计算器的公司给英特尔下个订单，一不小心造就出个巨无霸来。当年英特尔算划时代的产品4004芯片，就是专门为计算器生产的。 品控，价格，外观，人工成本。都能和小鬼子一拼。 干了！ 想到这里，邢宝华赶紧回屋书写计划书，以及设计产品外观。 邢宝华写写画画啥的，徐帅和刘泉早已经习惯。还以为他又写稿子发表呢？ 让邢宝华想不到的是，有个人也在下苦功夫研究东西。 赵善海见到李厂长找邢宝华的时候，就已经心灰意冷，知道邢宝华是挖不过来了。 他不甘心就这么下去，经过多年努力好不容易走上领导岗位，一个辞呈就打回原形。能甘心吗？ 按照邢宝华说的，从厂里库存零件里找出两个小喇叭，电烙铁啥的厂里也有，自己动手研究一下。 喇叭焊好线，好像还缺样东西。于是骑上自行车往家跑。把家里唯一一台中型收音机抱到厂里拆机。 经过一番研究和努力，终于让喇叭响起来。唯一麻烦的地方是收音机没有外接插孔，需要用喇叭线连接到收音机里的喇叭并联起来。 喇叭出声就让他看到希望。 于是多找几个喇叭试试，大小喇叭都测试。 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一些头疼的问题。 第34章 设计草 赵善海发现喇叭越大的声音越小，越小的喇叭，声音放大后，会有种尖锐的刺耳声。 这就让他搞不懂，愁的想抓头发，发现已经没多少了，更舍不得。 假如他找个电器修理师傅，会告诉他，喇叭的阻抗和功率跟播放源有关。 喇叭里的瓦就是指额定功率，用w(瓦）来代替，通常叫几w几w的。 喇叭的功率要等于或大于输出功率，喇叭才不会烧坏。一个收音机的输出率肯定很小。你用个大喇叭，功率肯定带不起来。这也导致他没搞明白的原因。 通常喇叭后面带有多少欧姆，多少瓦。来迎合功放率。想声音大，就需要机器或者单独的功放机加大功率才能达到效果，当然也有匹配相等功率的喇叭，这种比较少见。 赵善海搞不明白这些东西，就拿一个4寸的喇叭，决定弄一批试试。反正第一次连接时就这个4寸喇叭的声音正好。 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把一个啥也不懂的人往深渊里推啊。 两天后上午。 邢宝华对于自己设计的计算器还比较满意，画在草稿纸上的效果图，虽然潦草一些旦能看出它的轮廓来。 刘泉焊好音响功放的主板，由于邢宝华忙，还没来得及写代码安装。芯片只能借用过来造计算器。 同时给张学宝打电话，再邮寄几片芯片过来。顺便按照张学宝给的地址把钱一百来块钱给他汇过去。 这下邢宝华彻底没啥钱了。好在老外们没走，还能变相的再报销点费用。 计划书的可行性报告，邢宝华写了整整三大页，加上附件的草图两张纸。还有一份建模样品的预算费用，大笔一挥，三千大洋的预算。 而且最后还添加一句，研发预算不够时可以再增加一倍。 搞研发烧钱，各个环节都烧钱。比如计算器上的塑料，建一套磨具就需要不少钱。需要用的材料也要精选出来，需要经过不断测试，耐摔度啊，抗老化等等，这些测试下来花钱还不少。 邢宝华是真心想做一款质量好的计算器出来。厂里财务科有一款卡西欧的计算器。看着稍微大，笨点，但是质量杠杠的好。 而邢宝华要生产的计算器重量轻，手感和质量上要一等水准。加上流线型的外观。邢宝华相信不管国内还是国外能迅速的打开市场。 邢宝华把材料都放在一个人造革皮包里，准备起身去厂里。让他想不到的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孙长杰 当初扬言只要邢宝华把音响系统卖低于三千大洋，就来砸他的店。 邢宝华当初也猜测对方是个二代。至于什么二代，倒是没打听，现在见到对方来找自己，回头找苏雅问问什么背景，毕竟两人认识。 “你怎么来了？”邢宝华问道。 “找你买音响。”孙长杰手里提着个包，看质量不错，应该是真皮的，反正比他那个厂里发的人造革的要好看多了。 说完，把包放在邢宝华工作台上，打开后里面放着三捆大团结。 邢宝华往里看了一眼。说道：“来晚了。” “知道，听说了。不过还是你牛啊!能卖到三万美刀。”孙长杰微微一笑的说道。 “没三万，到手差不多两万多国币。你是怎么知道？”邢宝华问道。 “我听说后，找涉外办的人打听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再给我造一套。还是之前你说的那个价，但别按照老外那样坑我。”孙长杰说道。 “那要等一段时间。我手里目前没芯片，需要货到了才能搞。”邢宝华说着，就把孙长杰带来的包拿起来，放到自己椅子下面的腿边上。 孙长杰见他动作，笑着问道：“你不点点？” “我对你还是比较放心的。钱我先收下了，留个电话，弄好之后会联系你，自己上门来取。本店不包邮？” “包邮？” “意思是打包邮寄。没那个工夫给你打包邮寄，只能在本店测试好后自己拉回去。”邢宝华解释说道。 孙长杰点点头算应下了。见到邢宝华桌子上有笔和纸，拿起来，写了个电话号码，说道：“打通后说找孙长杰，我要是不在，留言就行。” “好，不送慢走？”说着邢宝华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三千，怎么说也算是大客户啊！不请我坐下喝杯水就算了，还撵我走啊！知道吗？我拿三千去银行存钱，人家都是客客气气的。” “他们得看人，您是谁啊！搁普通人身上，就是爱存不存。知道说的是那个行吗？” “啊！不知道啊！” “回去想想。我还有事儿？不送”邢宝华子再次让他走。 孙长杰那标准的45度仰脖再次出现，“哼”一声，站起身来离去。 看到对方走后，邢宝华把包拿起来。感叹对方很大方包都不要了。 带着包骑着刘泉自行车，没去银行，而是直接回家。先把钱放家里，又骑着自行车去厂里。 李厂长不在，去苏雅办公室看一眼，结果苏雅也没在，不知道苏雅这妮子跑哪儿去了。 资料室也就刘娟娟在，拿着个小镜子在脸上涂涂画画的。 也没注意到邢宝华在她身后看。 从办公楼出来，往一车间走，乔治他们的维修差不多快结束了，先打个招呼，晚上去他们那边把合同签了。 一车间还是那么忙。 邢宝华到的时候，没看到女翻译，倒是涉外办的人在陪着瑞布尔和几个高工、技术人员围着一张图纸指指画画讲解着。 乔治和皮特蒙在一边坐着喝咖啡，这待遇就不错了。 显然刚来的涉外办的人会把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处理好。 “嗨，邢”两人见到邢宝华过来，同时打个招呼。 “邢，你几天没过来了。”皮特蒙抱怨道。 “我在忙。做一个小东西。”说着话，从包里拿出计算器的草图，递交给乔治看。这一幕也被涉外办的人看了一眼。 “看起来很不错。”乔治看后，转手给皮特蒙。 “我也这么认为。”邢宝华点点头说道。 皮特蒙看完后，还给邢宝华问道：“成本核算过了吗？我们应该卖多少钱？” “它还在计划中，很多配件需要计算，还要等一段时间才知道它真正的预算。”邢宝华直言不讳的说道。 “我们是要把他卖掉吗？邢，它虽然看起来很不错，据我所知，rb人对这个很有研究。或许可以卖给惠普，从图上的配置看，很简单，惠普有专门研究室研究这个，有没有特别吸引他的地方？”乔治说道。 邢宝华轻微摇摇头说道：“不卖，我会让这东西在本国生产。你回到大美子国，先帮我查专利。不管是内核还是外观的专利，我都要。你可以放在回到大美子国第一件工作，查询完毕后，写信给我。” “还有其他的吗？”乔治再次问道。 “生产出样品后，我会邮寄给你，联系几家代理商，我要将madeinchina铺遍整个欧美，把小鬼子的货赶出去。”邢宝华豪言壮志的说道。 乔治和皮特蒙一起鼓掌，其中皮特蒙说道：“邢，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这种野心的家伙，尤其鼓励员工的士气上。放心，我们的公司会帮你搞定这一切。” “确实很不错，邢，你应该把价格拉低，但不要因为价格弄成垃圾货。我们要打好口碑的，这方面rb人做的不错。”皮特蒙还是担忧的说道。 “放心，madeinchina是物美价廉的代表。”说着话的时候邢宝华有点中气不足，搁在后世物美价廉得分开，物美了，价不美。价廉了，呵呵。 可这是七八十年代啊，真正物美价廉的年代，生产的东西杠杠的，用料也十足。 邢宝华不用核算成本，也敢拍着胸脯说价格比rb人便宜。更不用说大美子国的货了。 只要不动用外汇进口配件，全部国产化配件，邢宝华就敢发起价格战。当然品控也是最关键的部分，不能因为品控砸了牌子。 和老外们约好时间去他们那儿签合同，邢宝华交代完回去。 反正也没啥事儿，骑自行车再去尚古庄 这次去没空手，从厂供销社赊出两瓶酒，一条烟，总共18块三毛。累计欠账21.7元，每月发工资还。 倒不是说真拿不出这点钱来，而是随大流，大家都赊欠。他用小门头的名义赊欠，走账的时候，财务就扣出来了。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福利，只要不过分，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尚古庄黄书记家很好找。 来到他家，见到老汉正在喂羊。 “黄书记，喂羊呢？”邢宝华停下车搭好，从车把上拿下东西来。 “吆。你是邢，邢……”黄书记好像想不起名来似的。 “邢宝华，市机械厂的。”说着话，走到黄书记跟前先把东西放地上，从口袋掏烟。 黄书记看看地上的东西，抬头对着邢宝华问道：“你这是……” “没啥，就是来看看你。”邢宝华把烟递过去，赶紧帮着点上说道。 “我一个老汉子，有啥好看的。”黄书记吧唧口烟说道。 “瞧您说的，当晚辈的过来看长辈应该的。”邢宝华说道。 “你看的不是我，还想着草绳厂呢？镇上去过没有，怎么说。”黄书记顺手拿起一把草，喂着羊问道。 第35章 这馆子不一般 邢宝华笑着说道：“镇上还没去，这两天厂里有任务，忙了几天还没过去。” “那你来我这里也没啥用啊！关键还得看镇上同意不。”黄书记说道。 “您的意思是必须镇上同意了，您才能同意？”邢宝华问道。 “差不多意思，我同意了，镇上要阻拦不是白费劲！之前草绳厂可是集体财产，在镇上也是挂上号的。我不能随意做主。我看啊！你还是多跑跑镇上。”黄书记说道。 “镇上肯定会跑，不会让您为难。我的意思，您找人先帮我清理清理厂子，毕竟时间久了。当然该出多钱出多钱。哪怕我承包不下来，清理厂子的费用我也少不了你。你大约说个数，我明天把钱送过来。”邢宝华说道。 “这个事啊……”黄书记还没说完，听到外面老远就喊“书记，书记。” 黄书记走到门口，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有个人一路小跑着，嘴里还喊着书记。 “墙根，喊啥呢？”黄书记不乐意的问道。 不一会儿，叫墙根的人气喘吁吁的跑到黄书记跟前，喘息的说道：“书，书记，李。李老师，老师不，不行了。快，快过去。” 黄书记一听这话，把刚才邢宝华给他的烟，在自己鞋底子上一抹，熄灭烟就走。 走了两步的黄书记，顿时停下脚步，沉思几秒，扭头对着邢宝华说道：“有时间吗？一起过去看看。”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但碍于黄书记的面子还是跟过去。以后在这边开厂，他就是最大的地头蛇，啥面子也要给。 顺着几条胡同，来到一家破院子。 周边围墙和房子都是土坯房。围墙很矮，上面长着狗尾巴草，青绿绿的。 三间土坯房像是年代久远，破败的很，外墙像是要张倒似的，被两根圆木柱支撑着。 屋外站着几个人，见到书记来后，都喊了几声。 黄书记走进屋里。由于门框矮点，黄书记稍微低头。 邢宝华跟过去，进屋稍微弯弯腰才进去。 屋里已经有几人，站在一张床边上。床上躺着一位中年人，脸庞瘦削。 黄书记刚到。 床上的中年人看见他到来，眼角流下几滴泪水。 艰难的想挣扎起身，没起来。在中年人床边的人，把他搀扶一下，半靠着身子。 中年人没来的及说话，只是用手指，指着墙角站着的一个瘦小男孩。 男孩身上穿着很多补丁的衣服，头发长很乱。脸上估计也是很久没洗脸，黑乎乎的看不出容貌。 “快躺下”黄书记的话刚说完。 只见床上的中年人，手突然耷拉下来，头也跟着一歪。 本要上前的黄书记定在那里，看着中年人一动不动。 一道黑影窜到床边，扑在中年人身前，哭声震裂的喊着“爹” 屋里蔓延着一股悲痛，有人用拳头锤墙，有人锤自己的手掌，有的在叹气。 邢宝华进来就站在那里，随后退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 随后院子里的人也都进屋。 杂草很多的院子像是很久没被清理。给人的感觉就是荒凉。 邢宝华点上跟烟抽着，听到黄书记在屋里安排一些事情。 随后黄书记走出来，对着邢宝华说道：“小邢啊！不好意思。如果你有时间明天再来一趟。” “好的，黄书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邢宝华本以为黄书记让他看看环境，很可能是想找他化缘。无非多拿点钱。 邢宝华手里刚好还有三千块，可以拿出一百块来，帮助这个家庭，也算给了黄书记一个面子，将来好打交道。 “这个倒是不用，明天你过来的时候，我们在详细的谈。”黄书记说道。 “行，那我先走。”随后邢宝华就去黄书记家推自行车。 回到店里，见到苏雅在等自己。 “我去厂里找厂长，没看到你，干嘛去了。”邢宝华对着苏雅问道。 “我朋友来找我，顺便请了一会假。” “那个叫孙长杰的?” “你知道了。” “过来找我买音响，他没给你说来过我这里？”邢宝华问道。 “没有。”苏雅轻微的摇头说道。 “对了，他什么来头，或者是他爸爸干啥的？”邢宝华想起要打听孙长杰的背景，也只能找苏雅问。 “我就知道他爸爸在省~委工作，具体职务不知道，他爷爷和我外公住一个大院。我小时候住外公家，经常和他一起玩。”苏雅说道。 一问，问出两信息来。 看来苏雅家的背景也不简单啊。之前到没注意过，怨不苏雅家住的是机关家属院啊。应该早点想到才对。 “你高中的课本买了没有。”邢宝华这几天忙，没顾上苏雅情况，之前让她重新复习准备高考也没及时关注。 “还没有，我不想考。”苏雅开始噘嘴的说。 “不考不行，必须考。这样，我下午去新华书店给你买。”邢宝华板着脸认真的对苏雅说道。 “那中午陪着我去吃饭。”苏雅说道。 “孙长杰请客啊！你来找我就专门去吃饭啊！”邢宝华问道。 “恩。”苏雅点点头说道。 两人说了一会话，眼看就到中午，邢宝华骑上自行车，让苏雅在后面坐上，去孙长杰留给苏雅在市中心附近的地址。 好在距离不算远。蹬了半个来钟头到地方。 苏雅看他一头汗水，还从兜里拿出手帕来，帮他擦擦汗。 “孙长杰有工作吗？是干啥的？”邢宝华看看选的饭馆。外表很朴素，但招牌有点硬。 xx某机关招待餐厅。 这地方就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等进去了，苏雅报了孙长杰的名，被领到后院的雅座单间。 外面跟里面确实不一样。里面装修古朴，环境很好。有树有花草。跟外面招牌上的餐厅有点扯远。只不过偷换概念而已。 被领到一处单间，门上写着梅厅雅座。 屋内已经有三位人坐在桌前，相互说说笑笑的聊着天。 见到苏雅进来，坐在中间位置上的孙长杰指着苏雅说道：“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妹子，咦，你怎么跟着来了。” 后面的话是看到邢宝华才问道，孙长杰眼珠子在这一对身上转悠着。 苏雅进门后就说道：“我不是说，我带个朋友过来吗？” 孙长杰也没多想，还真以为是朋友，毕竟之前在邢宝华店里听音乐来着。是同事和朋友的那种关系，到也没在意。 毕竟苏雅带来的人，面子还是要给的。 也没介绍其他人，一仰下巴对邢宝华说道：“找地坐吧。” 邢宝华拽过一把椅子就坐孙长杰对面，苏雅个跟着坐他身边。又对着孙长杰问道：“怎么选这里啊！我还以为随便找个餐馆随便吃点。” 在孙长杰左边有个二十来岁微胖的青年笑着说道：“妹子，这地方可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邢宝华也点点头，这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先不说菜品如何，关键还是身份。 当然，这里的菜品也不是外面馆子能做出来的，有些食材外面根本就弄不到。 邢宝华多少有点尴尬，除了和苏雅聊几句，其他人根本插不上话。 在上菜的时候孙长杰右边一个小伙，突然问向邢宝华：“哎！在哪儿上班啊！” “市机械厂”邢宝华随口应上。 “哦，我听说你们厂有个能人，随便弄了个喇叭，坑了老外一笔。虽然听说，我也不怎么信，老外有那么好坑吗？这事儿知道吗？”这位问的口气也傲点。 听完这话，邢宝华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是看向孙长杰，意思，你的朋友给解释一下。 孙长杰扭头微微一笑，也没介绍。 苏雅听了这话也低着头，两个肩膀轻微的颤，还时不时的歪头看邢宝华。 一看，两人都不搭腔，邢宝华只好回应道：“知道这事儿，具体情况孙长杰清楚。” 孙长杰见邢宝华耍滑头，又不想吃个饭两边人闹出啥矛盾来，就对着刚才问的人说道：“音响就是他造的，你是没听那个效果啊！确实很棒。老外听了后，肯定买。” “真是你干的事儿，牛啊！伙计，我叫刘海波，我在市机关管理局工作，一个跑腿的小股长。” “客气了，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了。不然还真卖不出去。”邢宝华说着看了看孙长杰、 “确实，当时我也看上那套音响了，知道这小子给我开多钱吗？三千，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气的啊！再好的东西，哪有那么贵啊！少一个子都不卖我，我把话撂哪儿，要是他卖低三千，我就把他店砸了。嗨，真卖出比三千高三倍多的价格。这小子行。”孙长杰算是帮邢宝华解释一番前因后果。 “乖乖，音响都赶上大彩电了。有那么好吗？还有吗？一会领我们去听听。”在左边微胖的小伙说道。 孙长杰插话道：“我从他那儿重新订了一套。唉，你得赶紧给弄出来。”最后这话冲着邢宝华说道。 “芯片到了，第一时间给你制作。”邢宝华说道。 话一聊起来，气氛也算融洽。 起码能聊几句，邢宝华对着孙长杰说道；“你想要音响达到最好的效果，还得有好的播放器和播放源。” “播放器知道，播放源是啥？”孙长杰问道。 第36章 带数字的厂 “播放源算是一个整体，包括播放器，音频线，唱片和磁带。我的意思是，你需要一个好的播放器，比如电唱机或者质量好的收音机，当然像你这种有钱的可以直接买台cd机。”邢宝华解释的说。 见对方点点头，像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邢宝华接着说道“以上都是硬件需求，还有对唱片和磁带的要求也很高。” “用音响听个响声，还真麻烦啊！还不如直接用录音机上的喇叭，都是这么玩的。”微胖的青年说道。 “张涛明，不懂就少说两句，你是没听过那音响的感觉，等我的那套音响弄好了，你去听听感受一下就行。”孙长杰说道。 微胖的张涛明像是不屑似的撇撇嘴，不再说话。 倒是刘海波问道：“我有个亲戚，准备干个人买卖。就是卖磁带啥的，从南边那边进货。买了这么大一个双卡录音机专门放歌卖磁带。” 说着话，还用手比划一下，解说一下收音机的大小。 邢宝华听着，等他继续说。 “你说起喇叭来，要不给他也安一个，省的不够响。”刘海波笑着一指邢宝华说。 邢宝华微微摇头说道：“我给孙长杰制定的音响系统不适合户外。户外噪音大，不要求多好的音质，只要声音洪亮就行。” “你的意思你弄不了。”刘海波问道。 “这倒不是，我的意思，没必要从我这里弄，我这里弄出来的成本比较贵，而且你亲戚那边的需求不大，买一台后级功放和大功率的音箱就行。”邢宝华解释道。其实他也想赚这笔钱，但稍微一想，技术含量不是很大，而且用不上芯片，不好忽悠。 造出来卖贵了，让懂行的一看，就知道被坑了，他可不想为了几十块的利润，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他时间还是比较紧。 “你的意思只制做高档货，试听用的，我亲戚那边反正也是卖磁带，你也给他弄一个呗，不用很大，专门试听就行。”刘海波像是咄咄逼人，虽然没听过邢宝华的货，但从孙长杰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还是有的。 “不管你那些磁带从哪儿来的，只要是盗~录的，效果就差了，再好的音响系统，也达不到效果，关键还是播放源。”邢宝华说道。 “傻子会用盗~录的东西试听，这边你别管了，我就问你，造还是不造啊！”刘海波追问道。 “造，但必须全款交齐，造好了去我那里拿货，机械厂修理部，一打听就能找到。”邢宝华说道，心里也在暗想，这个刘海波到底什么意思？ 一般的高端音响系统都是试听过后，才决定的。不是一拍脑门感觉好就买，当然土豪除外。人家感觉不好可以放一边吃灰或者送人。 就是因为这东西贵，买的时候都是很小心，多试听几次找到感觉才买，这东西一旦买了就不退。 “价格怎么算？”问话的刘海波稍微一眯眼的问。 “我目前能给你制定三种模式。第一，也就是试听一下，没什么环境要求，第二和孙长杰的一样，对品控要求很高，第三是最高级的品控要求，但必须追加一点，对环境要求很高，也就是说你要听最高级别的效果，先重新装修一下试听的房间。” 邢宝华没直接说价格，而是从级别上说。言外之意就是级别最高的，花的费用最高，中等的就按照孙长杰的价格走。 “先给我说说这个最高级别的需要的环境有哪些，大概花多少钱。”刘海波问道。 “这个真不知道，你得问问专门搞声学这方面的专家，比如建造礼堂啊！教堂、歌厅这样的人，才能给你设计出你需要的试听间来。预算啥的他们说了算。”邢宝华说道。 “你弄不了？”刘海波问道。 “弄不了，不一个系统。挎着专业呢？我能造，能听，但不代表能干装修，这里面的学问差别可大了。”邢宝华说道。其实这厮就想弄一个高门槛，让刘海波知难而退。 不是他不想赚这个钱，而是感觉刘海波诚意不足，像是随口说说。 “就按照这最高标准弄音响，多少钱？只要不离谱就定一台。但说好，我只出定金，见到货验收完才给你结清。”刘海波说道。 邢宝华轻微摇头说道：“成本太高，我自己又没本钱，只能用你们的货款去买件，还得不间断的测试，元件也经不起折腾，属于消耗品了，一个弄不好我就赔钱。” “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刘海波说完。 “既然坐在这里，大家就是朋友，面子我肯定给，但我没钱帮你造。”邢宝华两手一摊，自己说的很明白了，自己就是没钱，爱造不造。 但心里也乐开花，如果对方入套，从成本上他就赚翻了。 孙长杰也不想让双方翻脸，想先从邢宝华问出价格来再说，于是插嘴问道：“你要造最高级别的音响，需要多少钱。” 邢宝华看了孙长杰一眼说道：“芯片要纯进口的，还得专门淘换，普通的芯片带不起来。那只能用电脑里的主芯片了。这也是音响系统里最贵的。当然还有其他配件的价格也不菲啊！两万起步。” “艹，这么贵？”小胖张涛明说道。 “这还是材料钱，我都没算上人工费用。”邢宝华说的。 “你一个月多少钱，50块撑死。还人工费？”小胖子又不屑的说道。 刘海波摇摇手阻止张涛明说话，对着邢宝华问道：“就给你一万块，缺什么给我说，我给你弄。我弄来的东西比你便宜。” 一听这话，邢宝华拿起桌上的酒，冲着对方一举说道：“成，我给你开个单子，你给我弄件。先小人后君子，你把钱送我店里去，我把单子给你，尽快给你们两做出设备来。” 邢宝华尽量保持一种表情，像是吃亏似的，其实他心里乐开了花。而孙长杰在端起酒杯的时候，也看向邢宝华。心里也在琢磨是不是他出三千块钱出高了。 随后就是他们三人小声嘀咕，耳尖的邢宝华还是听到什么批文啥的。心里巨大翻浪，这年头没比他们倒腾批文赚的了。两万是不是要少了？不在一个圈子，都防着人。想融入进这个圈子，太难。 进入这个圈子能拿到太多他想要的资源，当然风险也非常的大，一个弄不好，能被他们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和他们玩，拿啥玩，拼爹是不行了，还是离着远点吧。 饭局结束，刘海波约好明天去找邢宝华，由于邢宝华明天上午还有事儿，改成下午。 回去的路上，邢宝华对着苏雅说道：“以后再有这样的局，别叫他。” 他还想低调地度过八十年代呢？ 紧赶慢赶的回到厂里，拿着材料先去厂长办公室，排队半个小时队才见上。 李厂长这次没让邢宝华坐在会客桌那边，在他办公桌前，看着邢宝华递交上来的草稿图。 问道：“原材料核实过吗？” “没有，我就先设计出外观来，少部分电子元件知道价格，其他的都不知道。”邢宝华说道。 “外壳的材质你用工程塑料？”李厂长抬眼看着邢宝华问道。 “对，起码质感上要明显突出来，其他材料需要时间去比对。而且我现在需要一部分资金建模。”邢宝华回复道。 李厂长没说话，而是想了一下。从桌上拿起烟，刚想点的时候又放下。而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两下键对着里面的话务员说道：“通知沈杰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过看到电话的时候又让邢宝华眼前一亮。 程控交换机？ 这个可以捣鼓一下。只不过会导致厂里的话务员下岗，罪过啊！ 至于程控交换机先放一放。先把眼前的计算器弄出来再说。 刚才厂长嘴里说的沈杰是谁，他不知道，估计见面后可能会认识。 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一位中老年人敲敲厂长的门，走进来。 先是看了邢宝华一眼，最后对着李厂长说道：“厂长” “老沈，你先看看这份图，能预算出用料多少，核算一下成本。”李厂长把邢宝华的草图递交给沈杰。 图上有重要零配件和材料说明。这样能直观的想象出产品的样子来。 沈杰仔细看了几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电话号码？ 随意的翻了几页，对着李厂长说道：“我打几个电话。” “喂，无742厂吗？销售科的老李在不在啊，请他接一下电话……” 此时的邢宝华心里翻江倒海，他没想到机械厂竟然有大牛。 而且，刚才的说的742厂，让他想起什么来。他之前压根就没想到。 随后，沈杰有是一串电话，开头就是，喂，是718厂吗？ 喂，是798厂吗？ 喂，是京878厂吗？ 后世那些存活下来的巨无霸，在他们改变企业名称时，前面都是带数字的厂。 邢宝华心里震惊的同时，后背又是一身冷汗。 自己干，能接触到这些带数字的厂？能分配给自己需要元件？这可是计划时代啊！ 想要拿货，需要计委批，而且还是限量。 什么时间才能自由订货？好像在批改贷后。那还要再等几年。 原先都是国家给企业批款、拨款，作为企业流动资金或技术改造经费。企业盈利后将利润上缴国财政，这样形成良性循环。 后来国遇到些经济困难，其实企业很多，都等着上面批。钱就那么多，怎么批，有的多，有的少。 开会的时候不知道谁想出个办法，不批了。不是有银行吗？发挥银行的作用，让企业他们自己去贷。 模式改了，企业贷了款后还要支付高额利息。 而另一头，企业的利润照样要上交财政。这样上级领导部门不仅不投一分钱，反而像从前一样抽走企业的大部分收入，导致企业迅速陷入亏损困境。 本来就艰难都没啥钱了，逼着那些企业自己想办法。所以计划时代的模式，在这些困难企业是行不通了，只能是谁给钱快，谁先拿货。有时候，交了钱货未必能拿到。 不过让邢宝华诧异的是，这位沈杰对很多电子厂都很熟悉啊！得好好地巴结巴结。 沈杰打完电话，在一张纸上记录了很多东西，都是邢宝华写的零配件型号和询问的价格。 走到会客桌那边，坐在沙发上，拿着笔一点一点的计算。 厂长抽着烟静静地等待着，邢宝华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没动，厂长没让座，他也不敢随意的乱动。 这些无所谓，他脑子里想的是怎么研究交换机。按理说程控机交换机应该有了，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产品都已经流通了，厂里不会为了这点小钱不安装啊！难道是为了岗位？ 交换机，邢宝华最先想到的不是研发，而是山寨。爱立信最先打入国内市场先从交换机开始的。弄一台爱立信的交换机过来逆向推一下就行。 反正他是干山寨出身的，这活他拿手。 就是不知道机械厂会不会因为电子产品多了，弄一个分厂出来，总感觉太不务正业。 “厂长，我大概的算了一下，所有的元件包括芯片在内，大概预算在33-35之间。其中芯片的价格在15-16之间，京厂那边贵4毛左右。” 李厂长点点头，请沈杰继续说。 “还有显示屏，在8.5-9块左右。看我们要量了。生产显示屏的厂按照产量，每月只能分配给我们一千片左右。” “至于工程塑料，市塑料一厂每年分配给我厂的配额才八千公斤，只能从八千公斤里挤。而且模具费用也在七千块左右？” 李厂长问道：“模具费用那么高吗？” “是的，而且咱们厂还得帮塑料一厂生产模具，其他一些材料都没计算。大概在几毛左右不会超过一块。总体成本接近五十块。” 在沈杰说完，李厂长问向邢宝华：“你打算买多少钱。成本很高了。” “出厂价一百怎么样？造出来不比国外的差啊！” “南方有几家厂长做出来的计算器才卖七十多？”沈杰张口说道。 “能和咱们的比吗？咱们的计算器定位就是外贸版，质量上要一等一的才能卖上价去。还有再算算成本。总有减少的地方？”邢宝华说着就走过去。 第37章 挂靠，艹！你就坑吧 邢宝华走过去，沈杰把手写的预算交到他手里。 字面很潦草，但多少还能看出每样元件后面的数字。 其实邢宝华对价格方面一片空白，他所以看价格，无非就是想找替代品，哪个价格贵，先想到的是那种元件能达到效果价格还便宜。 耳边也响起声音，只见沈杰说道；“我是按照月产一千部产品数量拿到的价格。” 邢宝华把粗算的预算交还给沈杰，说道：“假如我们产品火爆了，对方的产能能跟上我们的订量吗？” 沈杰摇头，说道：“这些东西都是紧缺的，不光是我们在需要，还有很多厂也等着拿货，除非厂家加大生产，那么设备，场地都要扩大。可更新换代扩产的钱从哪儿出？指望上级那是需要时间的。” 李厂长说道：“小邢，你先准备建模，弄出一个样品来。还有，把图做细，不会做细图和项目表，去研发部拜个师傅。” 邢宝华听着这话，感觉厂长有点挤兑他了。始终认为他是个草班子出身，没点正规化的意思，或许是他画的草图带来的偏见。 “回头给您看看什么是正规化。”邢宝华多少带点情绪地对李厂长说道。 他心里多少有点赌气，要是不是手里没软件，他会费劲的拿着尺子做手绘图。 这也是他后世的思维，假如他看过建筑大师梁思成的手绘图，就不这么唠叨和埋怨了。 家人在没有cad的年代，那手绘图就是cad的表准。 可惜，梁大师在十几年前遭受一场磨难，家被抄，珍藏被没收，有些东西被遗失，不然我们今天能看到更多的珍贵资料。 手绘图是为了建模用。你可以用泥巴，油泥，木质材料，甚至铁皮都行。把外观的详细数据给做出来，形成一个目录。 剩余的就是电子方面的目录了，用多少电阻，电容，二极管、三极管啥的形成一个总数量项目表。 在这个总项目表的基础上，才能详细的计算出成本价来。 之前沈杰算的是粗略成本价。知道一个大概的数字。或许细算成本价会比粗算的要高或者低。 一般粗算的价格，会当成一个标准。对比细算表时，可以调换配件进行成本加减。 李厂长对着邢宝华说道：“外观的塑料你先放一边，咱们厂长期和一塑、二塑厂合作。你做出详细的数据出来交给他们厂研究。三千的研发费，我批给你。但这笔钱需要你和老沈来签字，他是咱们厂采购科科长。需要的所有东西找他要就行。” “行，厂长，那我先回去了。”邢宝华说完，见厂长点头，才离开。 出门那一瞬间，感觉有道目光投向自己，他也没回头。沉稳的走出去，心里也在想：“为什么原主对这位沈杰没有印象呢？” 和苏雅打声招呼就离开了，他的事儿太多了。 等邢宝华走后，李厂长对着沈杰问道：“你怎么看。” “设计的东西还成，可以扩展出几个型号来。有些元件成本还能再压一压。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他还年轻，掌控不了。” “我们在后面看着，问题不大，他所弄出来的核心部件，你能掌控吗？”李厂长问道。 “不能。他好像也在防着我们。这孩子很小心。”沈杰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小心翼翼，按理说厂子弟应该把厂当家才对。老邢教导方式有问题？哈哈，我和他有一年之约，他想下海就让他下。但核心部分要由厂里掌握，如果他能全部交出来，到时候我送他份大礼。如果他还继续防着，我让他生产都难。”李厂长最后说的时候拍了一下桌子。 邢宝华回到店里，凭着记忆好把预算默写出来。 目前邢宝华唯一能弄到芯片只有找省城的张学宝，一片两片的还行，要是多了，张学宝最多给他指条路从哪儿进货。 现在他还要完善他的可行性报告，国内外的品控对比，价位对比后才能对自己生产的计算器进行定位上市。 之前国内外产品拿不到，没法对比，现在只能让采购科搜集这些东西。采购科的科长是个能人，光看那个厚厚的电话簿，就知道人家付出多少努力了。 吃完晚上饭，邢宝华去招待所和乔治他们见面。 三位老外看了半个小时的合同，看得非常仔细。 看完后都表示没有异议，便在合同上签字。 又聊的十几分钟，邢宝华强调叮嘱一些事情才离开。 “乔治，我们还要帮他把大美子国的市场打开？之前商量只是当作兼职来做。我们需要这么认真吗？”布瑞尔见邢宝华最后的话，好像让他们放弃本职工作，专心经营他们的公司。 皮特蒙也插话说道：“是的，他很年轻，虽然有潜力，我不认为我们要放弃我们的工作。” “伙计们，听着，我们只需要在休假时候帮他做事，这点不用我说。假如他这些东西要是带出惊人的利润呢？”乔治两手一摊地解释道。 见两位伙伴点点头后乔治又说道：“这是个神奇的国度，不缺乏天才，他们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研发了蘑菇蛋，还有更大的蘑菇蛋。造出更多的人造小星星飞上天。” 皮特蒙和布瑞尔相互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还有超大型计算机等等，我们确实比他们先进，但能先进多少年？早晚会追赶上我们。邢的计划，我认为能帮我们带来更多的绿色钞票。这就够了，不是吗？” “ok，我们听你的。但我必须在休假的时候帮他。而不是回国后立刻帮他。明白吗乔治。”布瑞尔说道。 第二天上午一早。 邢宝华骑上自行车前往尚古庄。 到了黄书记家，大门紧闭。邢宝华就去昨天那个破院子。 刚进胡同就感觉人多起来，虽然都不认识，但他们的脸色都带着点悲伤。 把车子放在胡同口，锁好了往里走。走到门口时人就多了，地方很小显得很拥挤。 挤进去后，见到黄书记在一边安排着什么，之前见的小黑孩，身上已经换上有些发黄的白孝服。跪在灵棚内守着八仙桌上的牌位。有过来祭拜的，小黑孩跪下磕三个头。 邢宝华没好意思靠前。 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还以为黄书记找他谈公事。 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他身上带着钱，但黄纸、香没准备。着急之下随便问一个人，村里有小卖部没有。 对方说没有，但是有代销店。 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什么是代销店。不能用店来形容，而是点。 先不管这些，顺着问路人指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买了一刀黄纸，一包香。又打听这边随份子的风俗。该随多少合适。 好在开代销点的是位老大娘，多少懂点。对他说关系好就多随点，五毛一块的。平常的朋友就两毛三毛。 邢宝华看看兜里的零钱，正好有个五毛的。多少松了一口气。 再次回到破院子，进门就是账房。递交过去五毛，账房先生多看他几眼。问完名字便在白色的本子上写上邢宝华的名字，随口唱喝道：“李志军挚友邢宝华先生随资五毛。” 接待的主事张口唱道：“孝子迎跪，邢先生上前祭拜，孝子跪谢。” 邢宝华不懂这些，好在有主事的教着。其实按照老规矩，邢宝华也要跪拜的。死者为大，祭拜无大小。 现在已经进入新社会了，很多老规矩改了不少了，可以用鞠躬代替之类的。当然也得看双方关系的亲密度。 黄书记也早就注意到邢宝华的到来，只是他现在没空过去和他说话。 抽了个时间跟邢宝华说道：“你先在一边稍微等会，我安排几件事儿再和你说话。” “好的书记，你先忙。”邢宝华也没在意这些。冲着双书记摆摆手。 黄书记找几个人，安排地排车。 地排车由三辆自行车拖着。中间一辆，两边各有一辆自行车拴上绳子拉着。这是等一会儿到时辰后送火葬场去。 突然管事的让大家静一静。场面瞬间安静。 管事的宣布，由镇上派来的干部主持李志军的追悼会。 一位中老年人，身穿深蓝色的中山装站在灵棚前，手里拿着一份稿件准备宣读。 这就让邢宝华惊讶，看来这位去世的人，在村里不光人缘好，大部分村民都来帮忙，而且镇上也派人过来。 只不过这个追悼会，现场的有几个能听懂的，这种仪式后世很常见，但在老村子里就新鲜了。 中老年干部主持的追悼会开始了，先默哀三分钟。 很多村民不知道什么是默哀，好在黄书记大喊道：“都低头，都低头。” 邢宝华也不敢抬头四处观望，但心里莫名的想笑。 好不容易等默哀结束，就听到中年干部继续说：“李志军同志来我们上古村下乡时，是位好农民。他亲自组建尚古庄小学，为周边村民的孩子扫盲。是位好老师，好校长。同时生产队时，他又是好队长……” 邢宝华听着生平简介，多少知道这位死去的李志军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当年很多知识分子下到农村学习农业精神，把青春献给这片国土上。 那时，他们对农业的再次改造是炙热的。 漫山遍野插满红旗，喊着口号，艰苦的劳动。为什么会让他们放下书本，放下研究，放下所学的专业来种地？ 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让他们自愿热情投到祖国的大地上。只为多种出点粮食？ 追悼会一结束，主事的开始安排各项工作。抬棺的（当时条件不允许有棺，抬棺是一种叫法，其实已经用白布裹好。）搀扶孝子摔盆，摔瓦。还有准备往墙外扔衣服的。 去火葬场的人走后，破败的院子人也逐渐少起来。大部分村民过来祭拜后，完事儿各自回家。 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帮忙的，等骨灰盒回来后，就是最后一道程序，出殡。 黄书记总算闲下来，走到邢宝华身边，拿出一根烟递给邢宝华说道：“我领你去个地方。” 邢宝华点点头。跟在书记后面。听书记说道：“让你过来主要是看看村里的学校。” “学校需要修缮吗？”邢宝华以为是化缘，无非是掏几个钱罢了。 黄书记轻微的摇头说道：“去世的李志军是村学校的校长。不怕你笑话，周边几个村就这么一个学校，总共才两个民办教师。” “走了一个，不是还有一个吗？”邢宝华问道。 “那个前年走的。哦，不是那个走。是回城了。”黄书记急忙解释说。 不一会两人来到几间土坯房跟前，黄书记指着房子说道：“这就是村村学校教室。之前是牛棚来着。老书记没死之前咬着牙盖起这几间教室。” “我当书记后就给学校添了几张桌椅。”说着话的黄书记轻微的摇摇头。 两人没进教室，而是在教室门口站着。 最大的一间教室门口竖着一根高高的木杆，可惜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邢宝华寻思要不要捐献一面国旗。 耳边又想起黄书记的介绍：“生产队的时候，村里还有能力支持学校的。分家后，村委能力有限了。只能从提留款（向国家缴纳的一种费用）上想办法来维持学校。” 黄书记说的时候像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语气，这点邢宝华也表示同情。 民办学校，政府支持，但教师资格不在编。拿不到国家发的工资。 很多民办教师，生活非常艰苦。只要有一口吃的，再困难也坚持教学，这是可敬的。当年很多教师临死前都拿不到一个转正机会。 邢宝华经过书记的介绍，心里明白尚古庄小学目前面临的困难，学校可以坚持下去，但教师没有。 唯一的教师兼校长已经驾鹤西去了。 请老师，邢宝华自问他没那个能耐，再说也不认识个谁，去哪儿忽悠去。 “今天请你过来，主要让你看看这里，自打你说要承包草绳厂，我在心里就有个打算，你看这样行不行。”黄书记说道。 “您说。”邢宝华一点头听着。 “关系别挂靠在村里，挂靠在学校里。我希望承包费直接用在学校上，要是挂靠在村里，那点挂靠费说不定留不下多少，窟窿太多。” 听黄书记这么一说，邢宝华顿然起敬。 “我同意您的看法，就挂靠在学校里。我向您保证，在我起步的时候，厂子就叫尚古庄小学某某厂。将来厂子发展起来，不管厂子多大，它就是厂子弟小学。会一直存在下去。” 邢宝华豪言壮志的说完，听书记说：“好，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让人把草绳厂清理出来。你看你也答应挂靠了，老师得由你们企业负责啊！” “艹，又tm坑我？”邢宝华心里怒吼道。 第38章 “你会造吗？我会造个蛋！” 邢宝华最终留下三百块钱给黄书记。 其中五十块给去世小学校长李老师家唯一的孩子。 还有五十块钱当作草绳厂的清理费。剩下的则让黄书记自己想办法请老师吧。这笔钱权当邢宝华自己捐献，不计入承包费中。 在邢宝华计算中，请老师过来工资，这两百块钱加上村里补贴足够一年的开支了。 只要等他企业办起来，光开两三名教师的工资还是养的起的，又不是建校等大投入。 等他手里有百多w的时候，他还想建一所中专技校。专为自己企业输送高材生。这年头，就算一个中专毕业生，成绩好点，有点背景的都能拿到国家分配工作。 人家稀罕来他的村办企业。拿着钱挖个大学生，挖都挖不来。技术性人才是抢手货，就机械厂这种大厂，每年分配来的大学生都一个巴掌数的过来，这还是近靠着理工大的优势。 黄书记要拉着邢宝华去吃席，毕竟他随的份子最多，还得上坐的那种。 邢宝华拒绝道：“书记还是算了吧。席就不吃了。都紧巴巴的我就不添乱了，我回去还有事儿。真的。” 黄书记以为是客套话，但邢宝华是真的有事儿。客套几句，邢宝华赶紧回去骑自行车。 黄书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微叹息的摇摇头。 他比别人多少懂点市面的局势，村里订了报。一些重要信息，他能从报纸上看出一些当前的形势。 像邢宝华这样办厂的人，报纸上出现过很多报道，这是一种形势。但能不能成就另说了。 像草绳厂，之前是村里的主要经济来源。可慢慢的为什么黄了呢？ 邢宝华办的厂，能不能把一个学校支撑起来，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村办小学也就这一次机会了。 邢宝华蹬着自行车赶忙回到店里，擦一把脸上的汗，赶紧喝几口水。扭头对着正在一块电路板焊东西的刘泉问道：“徐帅呢？” “出去了，没说上哪儿。”刘泉停下手中的活回答道。 “让他弄冰箱，还没弄好。这天越来越热了，等他回来弄一台风扇得了。”邢宝华说道。 “风扇有，还没领。”刘泉回道。 “啥意思，厂里还发啊！”这回邢宝华真没想到。 见刘泉点点头说道：“每年厂里给各个车间发个几台，咱们这里虽小也算个部门。你开个单子盖上你印章，我下午过去领就成了。” “还有这好事儿，不早说，先弄一台，算了三台。”邢宝华乐的说道。 “要那么多干啥，两台就够了，多了人家也不给啊。”刘泉表情多少有些无奈，他还以为邢宝华给他们一人一台。 稍微喘口气，邢宝华回到工作台，拿出自己的本子，开始写写画画。 计算器的电路图还在他脑子里，他需要详细的画出来，也让李厂长看看什么是专业水平。 可惜没有cad，回头问问张学宝市面上有没有卖的。对，还有沈科长，采购的时候也采购几套软件，这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占用电脑房了。 就是电脑房的窗户有些透明，应该加窗帘。楼道内人来人往的影响他的工作效率。 中午去食堂吃饭，苏雅已经打好饭等他一起。 两人说说笑笑的举动，倒是引起不少人私语。 邢宝华也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马上就一门双主任了。从建厂到现在都没有过的事儿。 到时候闲言碎语的更多，得需要适应厂里的节奏。 吃完饭赶紧的回去，虽然苏雅想拉他去小树林谈谈心，背靠背的坐一会。这厮哪有那个心啊！这两天忙的就上火，再抱一个火之源，心火，肾火的压都压不下去。 刚回到店里就听到一阵巨大的摩托声。刘泉往门外一探头，不认识。邢宝华也跟着过去看了一眼，啥人物来了。 一辆长江750纯绿色的三侉子就停在店门口。 邢宝华一看是昨天一起吃饭的三位。 孙长杰从挎斗里下来，抬头看看邢宝华也不说话，侧身等着另外两位同伴过来。 邢宝华倒是没看人，而是看着车。眼光中带点红，太想有一辆这玩意了。 倒不是说开一辆这玩意得多拉风，而是他最近骑自行车腿肚子都结实了。偶尔小腿肚子还发酸，碰一下都疼。 这大热天的，买一辆吹吹风也不错。可惜他压根就没这个资格买。 上前走两步，把三人迎进屋里。对着刘泉说道：“去弄两台风扇来。” “单子呢？”刘泉刚要走，想起什么，就找邢宝华要。 这是差点把厂库房当自己家了，连忙去开单子，从抽屉里拿出小印章在口中哈一下气，盖在签名处。 弄完后赶忙的给三位拿马扎。好在上午还有半个西瓜，赶紧切了分了分。 三位也没坐下，西瓜更是没吃。 刘海波进门就环看四周，房间空荡荡的没啥东西。 “你这地方可真空啊。”刘海波说道。 “确实，部门刚开了不到一个来月。再说这里也不需要多好的条件。”邢宝华说道。 “听说老外还没走，音响还在你这里吗？”刘海波又看看四周，像是在找音响。 “不在我这里，前几天已经打包送招待所了。”邢宝华两手一摊地回道。 “把你配件单给我，我去给你弄件去。”刘海波说道。 “行，稍等。”说着，就去工作台，拉开抽屉拿出两页纸来，这是他昨晚上写出来的。 刘海波上前几步也跟着来到工作台，先是看看配件单，对着邢宝华说道：“兄弟，单子我拿走，话我放着儿，你要是拿了钱跑了或者不干事儿。对不起，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了。” 这话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一万块钱在这时候可是巨款，拿钱跑了也正常。邢宝华能跑，可他家人呢？人家的意思就是这个。 说着话往后一伸手，后面的张涛明递上一个包来。接到手的刘海波把包往桌子上一放，打开让邢宝华看看里面的钱。 邢宝华轻微一笑就接过来，看都没看的放在脚下。心道：“这帮有钱人都拿这么好的包不当回事儿吗？” 嘴上却说道：“还用我给你开个条子啥的不。” 刘海波一摆手说道：“不用，咦，你画的。” 口气很大方，倒也不怕邢宝华坑他，当摆手的时候看到桌面上有几分草图。 这是邢宝华之前设计计算器的外观草图。看轮廓就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这是你设计的，还是从别人那里弄来的。”刘海波随意拿起草图来看着问道。 “我自己设计的。”邢宝华点点头说道。 “你闷在这里有点屈才。想不想赚大钱。”刘海波微笑着说道。 “不想。”邢宝华张口就回。 后面的孙长杰和张涛明噗嗤一声都笑了。就这还不想赚钱？ 你自己算算最近赚多少了，光三套音响卖了多少钱，没个数吗？ 刘海波扭头看了一眼两位同伴，转头又对着邢宝华说道：“你先弄出来，回头我看看，行呢？我给你介绍个大买卖。我们就从这里面赚个跑腿费，都是小钱。” “哦对了，你计算机懂不懂，会不会造？”刘海波突然又问道。 “啥？” “计算机，恩，就是微机，电脑。会不会造。”刘海波以为邢宝华没听清，重复一遍的说道。 “我会造个蛋，那东西是我这破地方能造的出来的。我就一个修破电视机的。您这么看得起我啊！”邢宝华迅速的回道。 这话，让孙长杰轻微皱了皱眉，他不知道邢宝华为何如此说，但他知道邢宝华会修电脑。 或许刘海波说话的方式让邢宝华听着不爽。但那东西邢宝华真弄来啊。多大的体系啊！背后没那些个数字工厂研究所，谁玩的转，投入的资金都是海量的。 他赚这点小钱，扔进去都起不了一点浪花。 他还想造一部手机出来呢？可能吗？光电池这一块就难住他。你要是让他组装一台电脑，这个还好说，一个来小时就能完事。熟练后也就最多半个小时。 造，这东西太难了。 看到邢宝华脸都快黑了，刘海波摇摇头，留下句话：“行，过两天我弄好配件来找你。” 说完就领先出去了，孙长杰走在最后和邢宝华并肩往外走，低声问道：“你不是会修吗？” “大哥，那是造啊！你问问会修摩托的能造出摩托车来不。”邢宝华摇头说道。 “哦！”孙长杰明白意思了。 又对着邢宝华说道：“他好像不是说的那个意思，让你造。” “那个意思，来件组装？”邢宝华说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孙长杰的话稍微大点，引起前面两人的注意，都回头看他们俩。 “这事儿下次来再说。”孙长杰压低声音说完后，快速的上车。 虽然邢宝华没说自己会组装，但意思孙长杰已经知道了。 见他们走后，邢宝华蹲在路边，摸着下巴思考着。 这是一帮合法的倒爷啊。 理智上，邢宝华想离他们远点，可现实中，邢宝华想要他们的资源。你弄不到的批文，他们可以帮你搞定。 邢宝华自己的厂马上要启动了，一切都在筹划中，可未知的困难也在眼前。 利益分配，只要衙~内们不贪，可以分利润。要是贪呢？ “专利法是哪一年开始的来？把研究所和工厂分开？他们要是贪，就给他们一个空壳子厂。研究所放哪儿？专利放哪儿？”邢宝华喃喃自语道。 第39章 切！会怕你断电。 有些事情必须想好，这就和后世风投似的。可以先把资金和资源引进来再说，必要的防护手段也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旦不和大不了一拍两散。 如果在后世，很多东西都受到法律保护，可这年头，关系网比那啥更好使。邢宝华想走中庸之道是不可能的，那只有两种办法，一个找个非常厉害的大佬家，当个女婿。拼不起爹，可以拼丈人。 第二个就是用舍得之说。有舍才有得。这就需要用大量的财来开路。 各处都要喂点，甚至还有些喂不饱的，也要喂。 道路就这么艰难，不走也得走。 85年，专利法上台执行，还要拖个一年左右。也就86年后才能看到曙光，只要拖到那个时间，邢宝华太多计划都能实施，也是他计划中要起飞的阶段。 准备回屋的时候，见到刘泉扛着两台风扇回来。 “泉子哥，一会放下风扇，去厂里帮我领点料回来。”邢宝华吩咐道。 “好”刘泉进屋后，先拆外面的纸壳子，把风扇装起来。 邢宝华则在工作台开领料单。铜板皮，铝板皮，还有铝合金，油泥等等一些材料。 这些东西没几样和计算器有关的，但跟定制的音响系统有关。 一分钱一分货，钱多，就上好料。起码看起来就得让人知道这料子值钱。 刘泉接过单子看了看，对着邢宝华说道：“华子，这些料子不一定有。” “没事儿，你把有的拿回来，没有的料就让他们开进货单，我回头找采购科的进货。”邢宝华说道，既然认识的采购科的科长，这张牌要利用起来。 机械厂厂长办公室 李厂长正在看文件，门被敲响，随后薛主任进来。 “有啥事，老薛？”李厂长放下手中的文件，对着来人问道。 “隔壁的无四厂开工了。”薛主任走到办公桌前对着厂长说道。 “哦！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早上。” 李厂长身体往背椅上一靠继续问道：“生产线开动了？” “这个倒是没有，我让人赶紧打听了一下，赵善海从他老家请了几个亲戚过来帮忙，好像生产喇叭。”薛主任说道。 “啥，生产喇叭？跟谁学的？”李厂长本来已经躺好舒服一下，结果被薛主任的话给震惊的又坐直起来。 “这个不太知道。我猜测是不是和小邢有关。毕竟喇叭的技术含量也不高，无四厂原先生产通讯的，喇叭多的是。应该赵善海用库存的喇叭改了改。那么会不会是小邢提供的方案？”薛主任把猜测的结果说出来。 “不会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李厂长想了想后，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个沉思起来。 一会说道：“你想，赵善海什么出身？刚到无四厂他有技术员没有？别看喇叭技术含量低，没有个懂行的指导着能随便开工？质量怎么保证？” 吐出一口烟后，疑问道：“小邢给他技术，他能玩的转吗？小邢弄的音响可是带芯片的，赵善海从哪儿弄芯片？” 薛主任稍微一沉思，说道：“要不喊小邢过来问问。” 李厂长点点头说道：“也好，那就喊他过来。” 薛主任出去让人叫邢宝华，而李厂长又往后靠坐着。 无四厂开工生产，确实有点让他意外了，要是产品卖的出去，厂子有了资金支持，对搬迁是否有影响？ 赵善海是不可控的，他要是变卦了，后续的计划有要拖延。那么只能给他施加压力，而且还要从他生产上阻击一下。 好像想到什么？李厂长拿起电话，给基建科打个电话。 “老杨啊！问你个事儿，第五车间后面的变压站通向哪里。”李厂长等基建科长杨民生接起电话来问道。 “厂长，你稍等，我去看一下图纸。”说着杨科长把电话放一边，就是找原始资料了。 李厂长也不怪他，刚提拔上来不久，对业务不熟有情可原。再说他问的也有点急。 等了几分钟后，电话里杨科长喂，喂的喊两声。 “说” “是这样的厂长，线路是从隔壁一三八洞厂穿过了的。”杨科长说道。 “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问你，这条线是从咱们厂走的电吗？”李厂长问道。 “您稍等，我再去看看。”说话的杨科长汗都急出来的。 这话也让李厂长气的差点把话筒摔出去，没办法自己提拔上来的人，要忍一忍。 “厂长，我刚才看了，确实从咱们厂往外顺的。当初一三八洞厂是从咱们厂的主线路接出去的，五车间的变压器就是咱们和他们厂的分线闸。”杨科长一边擦汗一边汇报道。 “恩，我知道了，第五车间要改造，你们基建上要有个准备，随时准备动工。” “是，基建科随时准备战斗。” 李厂长带点怒火，他现在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口号。立马说道：“找人把闸给我掰下来，第五车间检修。” “啊。” “啊什么啊，快去。”说着李厂长重重的把电话扣上。 可李厂长忘记一点，隔壁厂原先可是为部队服务的工厂啊！这种厂会怕没电？ 他怕是不知道，人家地下还有个很大防空洞呢。 里面有两组1100千瓦18缸发电机，每台光重量就十几吨重。当然这玩意也是喝油的祖宗，轻易的不会开动。 这时没过十几分钟，无四厂那边就停电了。 赵善海也没多想，还以为是计划性的停电。这年头停电太正常了。 他以为就停个半天或者一天的电，就想到厂里地底下还有发电机，就让原先厂里留下来的两位职工去发动发电机。 原先厂里撤走的时候，发电机没有被破坏，还把备用油给加满。整整十八吨柴油两大罐子。 要是两台机组全部满负荷工作，十八吨油也就三天时间的用量。 其实发电机是战时备用的。一般不会启动。启动也是有条件的情况下开动，以节省为主。 厂里懂的都走了，留下来的，不会弄。还得琢磨着怎么发动起来，没有个明白人。 好不容易请来老书记，才知道怎么点发动机。老书记留下一句，省点用就走了。 赵善海还以为老书记心疼油。这么多油，还不得用个三五个月的？ 一组机器开动着，噪音很大。赵善海从地下上来后，组织生产继续开工。 赵善海也是没办法，才从老家请了两位木匠和表弟表嫂凑了7个人，加上他和原先厂里的两个人。这么10个人的厂就开产了。 喇叭的形状，老木匠操持，工资给开的很高，一天一块五毛钱，管吃管住。工资开少了人家不来。 这就看出一个老手艺人的做工了。确实做工精美，用料也十足。 另外一个木匠用电刨子下料，高薪的老木匠负责组装音箱的外壳。还有的人负责刷漆，等等的都按照流水线走。 焊接喇叭线的活赵善海亲自下手，毕竟他会点。 现在赵善海多少很兴奋，全部家当都扔进来了，还跟亲戚们借了两三百块。就等着一炮而红。唯一不足的就是产量太少，一天才生产七八个。 邢宝华来到厂长办公室。 “厂长你喊我？”进门后，邢宝华就问道。 “恩，隔壁的无四厂开工了，你知道吗？”李厂长问道。 “不知道啊！什么时候开工的，生产的什么？” “喇叭。” “噗”邢宝华笑了。 他这一笑，让李厂长明白肯定和他有关，毕竟赵善海找过他。 邢宝华接着又笑起来，越想越想笑。对着李厂长说道：“我真不知道赵善海会生产喇叭，不音箱。我之前就随口忽悠他，结果他，他上套了，哈哈哈。” “来，给我详细的述说，你是怎么忽悠他的。”李厂长倒是没笑，而是等邢宝华笑的差不多了，敲敲桌子问道。 于是，邢宝华就把那天他忽悠赵善海的话讲给李厂长听，其实那天李厂长也过去了，要不是李厂长邢宝华还不好脱身。 “你的意思是，这个喇叭长久不了。”李厂长问道。 “我没见过产品，不好说。假如啊，他是按照我说的造。根本就销售不出去。因为我说的是无源音箱，有源音箱复杂点，里面起码带有功放功能，不然根本带不动。”邢宝华解释的说。 同时邢宝华心里也道；“要是有个某多多，赵善海能骗一波出出货。但这年头不得现场看货试听一下吗？你个无源的音箱还想弄试听？大街上有点杂音就给你掩盖喽。” 李厂长没说话，而是静静地想，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 “假如赵善海找个明白人，生产出音箱来你怎么应对。”李厂长突然问道。 邢宝华摇摇头说道；“我感觉市场前景不大，第一个，大部分收音机和录音机都自带喇叭功效。他造的音箱除非是广场级别的大功率音箱。但这就超出他的水准了。第二个就是随身听普及，需要外放功能时才能用到音箱。” “随身听？”李厂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 邢宝华又解释一下什么是随身听，能买得起这东西的人，不差一套音响钱。可随身听的价位，呵呵，能普及得了的吗？ 这就是邢宝华之前暂时不考虑做音箱的原因。哪怕是流水线出来的音箱，都不好卖。 “我明白了，那就找人弄一套赵善海生产的音箱过来研究一下。估计也生产不了多少，我刚给他掐电。” “啊！”同时邢宝华心里也在想：“你这个缺德的玩意。” 第40章 有钱不赚王八蛋 邢宝华没想到厂长做事果断、狠辣。 好像也在给他提个醒。邢宝华这厮也装着没在意，其实心里也在骂：“老东西，坏的很。” 邢宝华走后，李厂长收拾一下东西，拿着包就外出了。 来到市机械局跟秘书说一声，找侯局长汇报工作。 好在侯局长这会不忙，请李厂长进去。 秘书拿烟递茶后，关门离去。 等人走后，李厂长对着侯局长说道：“无四厂开工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侯局长轻微的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他赵善海迟迟不签承包协议，还要搞点动作，他这是要无四厂起死回生啊！”李厂长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面对着侯局长轻声的说道。 “无四厂的局面已经没有回生了。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侯局长也轻淡淡的回道。 “不管他怎么挣扎，我不想看到再有变故发生，候局，您再出面和他谈谈，把他那两条生产线卖给我。”李厂长说道。 侯局长纳闷的看了李厂长一眼，问道：“你这是要断他的根啊！” “反正他现在也用不着，我第五车间要改造，生产点小东西。”李厂长说道。 “你呀你，狠起来比谁都狠，不动先谋，光想着套人。”侯局长说道。 “没办法，老毛病了，谁让我是参谋出身。在朝战场套老美鬼子，我可是好手。”说完李厂长也哈哈笑起来。 侯局长跟着笑了两声后说道：“再等一段时间吧，让他有点甜头。赵善海的库存是有限的，等没了库存，他就知道举步难行了。” 这话李厂长认可，局里不批条子，赵善海啥也拿不到。一个厂乱七八糟的费用，就够他头疼的。 光一个原材料，就卡的他死死的，别说经济上的卡。没钱拿什么发工资。 下一步，李厂长就断他的水。地方都给他选好了，不搬也得搬。 邢宝华拿着库房开的进货单，来到采购科科长办公室。其实按照程序，他没必要过来一趟，库房那边会把需要进货的物品单交给采购科。在一定时间内，采购科会统一进购。 邢宝华需要的材料第一比较急，按照采购程序的尿性，还要等个把月甚至更久。 第二个目的是拜访沈杰这位大佬，先把关系打好，万一用到人家也好说话，说不定还能多指条路。 “沈科长，在呐。”邢宝华敲门后就进去，见到沈杰正趴在办公桌上写东西，张口问道。 “哦，小邢啊！过来了。什么事儿？”沈杰抬头看到来人，问道。 “也没啥大事儿，哦，这需要您签个字，我用的比较急。”说着邢宝华走过去，把单子放在办公桌前。 沈杰拿起来，仔细的看着。扭头对邢宝华问道：“你确定需要这些东西？” 邢宝华一看就知道不好糊弄，人家也老油条中的老油条，你啥心思能不明白？这是采购部啊！能当上一把手的无非两种人，第一种就是业务能力特强，你弄不到的东西，人家能想办法弄来，这就看出人脉关系来了。 第二种就是领导的亲信。财务和采购这两个部门就是领导的钱袋子。没自己人能行？ 沈杰科长就属于第一种人，眼光狠毒。至于是不是厂长的亲信，还用说吗？ 沈杰多看几眼邢宝华说道：“东西我给你批了，也尽快给你购置，丑话说在前面，厂长要的东西，你要是拿不出来，我可是要给你算总账的。” 说完把单子丢在桌子上，拿起钢笔来在上面同意.，同意后面的小黑点，就是全意去办。用了领导的特殊手法，不懂的人可能不知道，领导们都有个隐晦的处理事件的字体。 光一个同意就有三种写法，横着写，竖着写。如果要是看着是横着写同意而后面没有标点，这事儿就搁浅了，慢慢等吧。 能办事儿的就是竖着写同意。这是正常走程序化的意思。 假如是个阅字，那么这事儿领导知道了，怎么处理？没给意见啊，那么就等领导意见。这也是一种不想接手或者承担责任的手法。 邢宝华见到后面带着小黑点，就放心了。临走的时候非常客气，还留下一包烟。 至于沈杰说的最后算账，他也不在意。东西肯定会做出来，做出东西来了，你还毛的算个鸟帐。 回到店里，邢宝华就和刘泉开始攒元件材料。把现有的元件材料整理，归类。 徐帅闲着无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出去溜达了。 下午回来的时候，见到徐帅嘴唇红润润的，很不自然。 邢宝华心里也嘀咕，这是哪个老娘们抹了一嘴的口红把他给啃了，随后表示自己多想了。 他对徐帅也是知根知底的，徐帅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儿，有了女朋友肯定第一时间咋呼，而且会高兴的和个孩子似的。 计算器的外壳，邢宝华用油泥来做模。详细的数据也记录下来。尤其线条部分，更是细化，而且还是用了最费劲的3d绘图。 弄完这些，就开始弄刘海波的音响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邢宝华在扬声器上下功夫。 上次是五个扬声器，这次给他弄七个，功率调大。反正不用电池，这种土豪还会在乎电费？ 功放机的胆管也增加两个，为此，又多加了两个变压包。 纯铜线，人工缠。就是有点废徐帅，谁让他学机电的来着，缠铜线那是基本功。 这套功放机功率达到惊人的350w（瓦）。保险就用了两个。铜片，铜线用的最多，邢宝华还想在输出插口处用镀金件。 可惜金子淘换不到，也不敢淘换。 只能用纯黄铜打造，好在功放机体积大，不需要精密零件。不然邢宝华又头疼该怎么请厂里的八级师傅了。 三人忙活了四天。功放主板小零件弄好，剩下的就等配件到来焊接了。 趁着这工夫，邢宝华去厂里借用电脑写计算器的程序。 计算器程序没多少复杂的难度。弄完后在电脑室和苏雅聊天，基本上邢宝华都在听这丫头说话，邢宝华想动个手脚都不敢，窗户太透明，啥时候给安上个窗帘啊！这太影响工作了。 干完自己的私活，又去厂长办公室，这次运气好没排队。把计算器外壳详细数据交给厂长看。 李厂长倒是有点小看邢宝华了，弄的确实详细，可见这小子没白下功夫。问题是这小子从哪儿学的这一手。 又打电话把沈科长喊来，三人对数据详细的分析一下。手稿让沈科长拿走，他负责找塑料厂那边研发出样品来。 两人从厂长办公室走出来，沈科长对着邢宝华说道：“你要的材料已经入库，抽空去拿吧。” “这速度够快啊！我还以为再多等几天呢？”邢宝华说着也笑了笑，其实也是讽刺一下采购科的速度。 沈科长也没在意的回道：“怨不得厂长说你滑头，确实有些滑头。第五车间马上要改造了，以后就是你的窝了。” “这么快。”邢宝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李厂长上项目这么速度也没提前告诉他一声。 “有件事要注意，核心的东西你是让芯片厂出厂就带着，还是咱们自己动手？”沈科长稍微停下脚步，侧头的问邢宝华。 邢宝华也跟着停下，也侧头看着对方，稍微沉思一会。 沈科长的意思他明白，为了省事，他把程序交给芯片厂，让芯片厂直接把代码写入芯片内。好处是省事了，第五车间就相当于一个组装车间。坏处就不用说，基本就成了共享程序。 另一方面就是来件自己写入程序。虽然麻烦，但是能起到保护作用。就算被人破解，自己这边的产品已经占领一部分市场。 邢宝华张口问道：“厂里的意思呢？” 这话问的沈科长稍微一愣，他没想到这小子还会甩包袱。 邢宝华当初他的本意是把程序直接交给芯片厂直接生产出来，这样省省事，可是听沈科长的意思，厂里倒是想自己灌芯片代码？ 机器，培训，又要增加一部分费用。他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是款大众化的东西。没多少技术含量。卖不了几个钱。 那么只能听从厂里的意见，让他怎么弄他就怎么弄。 就听沈科长说道：“如果我们自己要掌握这种核心技术，需要什么样的仪器或设备。” “最少增加两台电脑，其他的咱们厂就可以造，还省钱。不过设计费我要拿，不能白给厂里。”邢宝华直接阐明。 “哈哈，行，你要能设计出这套设备来，那就多设计几套，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卖出去。”沈杰说道。 “卖出去我也没提成啊！我可不是那种老死板似的人，什么贡献啥的，您听过一句话没有，有钱不赚王八蛋。我不偷不抢的，靠自己智慧赚钱，还有啥说的。”邢宝华说着往前走。 “你这事儿，我回头跟厂长提一下，有把握没有。”沈杰说道。 此时邢宝华真想给他看看自己捣鼓的写入器，刚才就用这玩意干点写的代码。 可惜现在还不能漏出来，万一厂里光给点奖金啥的，他太亏了。得谈好价格。 他知道沈杰有这个能力购买来设备。但这种有利的事儿得插一手啊！ 邢宝华既然敢给他透露出自己能造，估计这两天厂长就得找他谈话了。他得用这东西套资金和资源啊！ 第41章 暴力拆解 邢宝华回到店里，让徐帅和刘泉两人去库房领料。 由于东西多，两人用三轮车运了三趟。光铜板和铝板加上铝合金板就各两张。 这些东西得分开装，不然容易把三轮车胎给压爆了。 还有气焊喷枪啥的也往外拉。加上零碎的工具整整拉了一天。 第二天邢宝华没等到厂长来喊他去谈心，却等来了刘海波等人。 当听到摩托声响，邢宝华就出门迎接了。刚到门口，摩托车已经停下。 孙长杰坐在挎斗上抱着个大箱子。刘海波骑车但身上斜跨这个帆布绿色军包。身后的张涛明背着个鱼鳞袋。 这一幕让看的邢宝华有点咋舌，弄这么多东西来，这是想干啥？ 往门后喊一嗓子，让徐帅和刘泉过来帮忙接货。 邢宝华先去接孙长杰手中的箱子，走进一看，外包装画的是台显示器图。 看了孙长杰一眼，对方稍微点点头，意思，你看出来了。 接着就听到刘海波说道：“邢宝华，这回给你带来点新玩意，就看你的本事了。你要能装起来。我保管你一年成为万元户。” 邢宝华心道：“光吃你一单我就万元户了，还用一年。要用一年时间后面得加个零。” “啥玩意啊这是？”先装一把不知道吧，看看情况再说。 “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着就先进屋，东西也没让徐帅刘泉帮着拿。生怕给弄坏似的，得他们亲手拿着。 邢宝华抱着显示器箱子先放到工作台上问道：“怎么个意思。哥们。”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刘海波说道。 邢宝华先从箱子开封，拆开一看果然是显示器。这个没啥看的，放一边就去看鱼鳞袋里装的啥，上手一摸感觉像是电路板之类的。就拿出一块来看，颠在手里分量不轻。 当看到确实是电脑主板，就对着刘海波说道：“下次别用鱼鳞袋装，这东西很脆。最好用泡沫包装，费点事儿就费点事儿。磕碰坏了得不偿失。” “没办法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这袋子里就十几块，你挑挑那些能用？”这话让邢宝华感觉主板像是从垃圾堆里跳出来似的。 邢宝华又拿出来两块来问道：“怎么来的？这样挑，光用眼看是看不出来的啊！怎么光主板啊！其他东西呢？” “那不桌子上放个显示器吗？你用哪个测试一下就。能用的板子，咱们拿去卖。”刘海波说道。 “你说的轻巧，缺少的东西太多了。光测主板的仪器我这里都没有，就一台万能表。不能每个件都测试啊！你看这个板子脸cup都没有。”邢宝华看着一张板子说道。 “你不是说会造吗？”刘海波说道。 听这话，邢宝华心里都想骂他句，你姥姥。 叹气回刘海波道：“我可没说，我说的是组装。但必须件齐了才能组装。我这么给你解释一下，就相当于一辆小汽车，你把所有的零配件给我弄齐了，我能给你装出一辆车来。” 喘口气又说道：“所以，你电脑的零配件都齐了，我能给你装起来。这些板子估计也都是有问题的，我现在也没那个能力挨个去检测。” 邢宝华留了个心眼。其实万能表大概也能检测主板好坏。 只要弄懂主板的线路图，使用万能表用排除法，一点一点测试。 目测主板，主要是看哪里有元件烧坏的地方。至于脱焊啥的，也能看，就得一点一点找。 刘海波听邢宝华这么一说扭头对着张涛明说道：“你挑拣的时候，就没好好看看吗？” “我哪里懂这些，这不是捡着大的来吗？我也是听他们说这是电脑主板。一般这样的配件，修修都买的很贵。”张涛明说道。 “得，这些垃圾玩意估计是论斤买回来的。”邢宝华心想。 于是随口问道：“多钱一斤买的啊！” “三块八”张涛明直接回道。 得，还真让邢宝华猜着了。 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这东西看着很大，其实也不怎么值钱，这里面值钱的就是cpu，等会我给你找个看看。” 说着话，找到一块带cpu的板子指给他们看。 接着说：“记住，大的也要，小的也要，只要电脑上的东西都要。越小的多少值点钱。从哪儿买的，近的话，我帮你们看看去。” “从南边弄过来的，张涛明亲自坐火车过去，把你要的凑齐，就捎带一些这东西回来。行了，东西放你这里，你要是抽空能修就修，不能修就放你这里，我找时间过来拿。” 说着就走，其实这位已经看到屋里的料，铜板，喇叭啥的，这是给他弄的货。料实实在在也没白花钱。 确实没白花钱，那是邢宝华没花钱而已。 等这帮衙~内走后，邢宝华乐呵呵笑起来，蹲着地上一件一件的看主板。 主板里面的件，都是他想要弄都弄不到的。看似垃圾玩意，那得看谁用了。 可惜数量太少，不然有些金黄金黄的接触点，如内存的金手指啥的，都是含金的，可以提炼黄金。更别说cpu里面的触点了。 这下刘泉闲不住了，得有一两月的忙。光拆这些主板上的件和归类，就够他忙活的。 拆件得往后放放，现在料都齐了，音响系统得开整。这是个大活。 邢宝华要的数字芯片在刘海波留下来的帆布包里。这次到不大方了，真皮的包没留下。 音响的小元件都在这个包里，邢宝华和刘泉挑件，归类做记录。 徐帅也按照之前邢宝华画的尺寸，开始切割下料。 反正各忙各的。抽个空，邢宝华拿着数字芯片去厂里的电脑房写代码。 刚到厂里，遇见刘主任。 “小邢啊！给你个通知” 邢宝华停下脚步走到刘主任跟前说道：“主任，您说。” “一车间那边设备不是修完了吗？涉外的同志带他们出去玩玩，明天就回来。咱们厂明天晚上给他们举行个欢送会，你要出席一下。”刘主任说道。 “行，在什么地方，还是在食堂？”邢宝华问道。 刘主任摇摇手说道：“在俱乐部礼堂。还要给他们表彰一下，在礼堂比较正式。” “行，我到点就过去。”邢宝华说完，就想走。 又被刘主任叫住说道：“明天早点过来，你归接待组，可能市领导也要来，你要帮着翻译。” “那就早点过来，一切服从组织听您安排。要是没啥事儿，我先忙去？”邢宝华说道。 “又去电脑房啊！快成你家了。”刘主任笑着用手点点邢宝华。 “哪儿能呢，目前需要用到它，要不我改天教教您怎么用？”邢宝华打趣的说道。 “你个混小子，拿老头子开涮呢？就那些字母，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行了忙你的去吧。”刘主任冲着邢宝华摆摆手的撵他。 和苏雅来到电脑室，趁着苏雅套鞋套的时候，邢宝华先看看楼道内没啥人，听不到脚步声，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苏雅一个拥抱和偷吻。 吓的苏雅脸都白，在震惊中恢复过来，赶紧小手敲打一下邢宝华的肩膀，说道：“要死了，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你该申请个窗帘了。不然想抱你一些都感觉刺激。”邢宝华微笑着说。 “吓都吓死了还刺激，你别想歪歪得。要安窗帘早安了还用申请。”苏雅小嘴一噘，还瞥了邢宝华一眼。 邢宝华看她可爱的样子，嘿嘿的笑着。轻微的摇摇头，走到电脑跟前，开始写代码。 在邢宝华写码的时候，薛主任路过。看到邢宝华忙着对着苏雅招招手。 等苏雅过去后问道：“他在干嘛？” 苏雅稍微有点紧张的回道；“我也太清楚，他说用电脑处理东西。” “哦，他忙完让他去厂长办公室一趟。”薛主任说完就走。 苏雅转头看着全神贯注的邢宝华，也不知道这丫头想什么。呆呆的看了一会，就走过去站在一边看着，也没说话。 等邢宝华忙完，收拾东西的时候苏雅才说薛主任让他去厂长办公室。 “薛主任来过？” 见苏雅点点头，邢宝华有点纳闷为何没叫他。 先把东西让苏雅带回她办公室，他回来时拿。 敲门进厂长办公室，见到厂长和薛主任围着两对音箱在看。 顿时明白找他来干啥了，一起研究隔壁厂生产的喇叭。 “小邢来了，过来看看。”李厂长招手的说道。 邢宝华坐过去，第一眼就看到外观不错，很精美。用纯木制作，样式感觉古朴。清漆刷的很均匀厚实，显出木色纹底又带着光亮。 如果不听音质的话，光外观就吸引人。 “有东西试试吗？”邢宝华问道。 “我让人去拿录音机了，一会送过来。”薛主任说道。 当邢宝华拿起来看时就看到一根线，这厮笑了。 对着厂长和薛主任说道：“不用拿录音机来了，这是无源音箱，不用测试。” 这厮说完，就拿起厂长办公桌笔筒里的一把小剪子，开始对着音箱暴力拆解。 实木的，音箱整体没用到螺丝，而是用燕尾榫手法加鱼胶榫卯，特结实。 邢宝华拆也费劲，小剪子都掰弯了。 “有螺丝刀没有。”邢宝华问两位领导。 见两位摇头，邢宝华也没啥好办法了，直接往地上砸。 咣当咣当地砸得特别响。 整个楼道都听到声音，都从办公室出来看向厂长办公室。 这是谁惹厂长发那么大的火，看把厂长气的都摔东西了。 苏雅小脸都吓白了，他知道邢宝华去厂长办公室了，是不是因为刚才亲她一口，被人发现告厂长那边去了？ 第42章 魔音one lus one is to 邢宝华这一阵乱砸，终于砸开一道裂缝。用那把掰弯的剪子插进去使劲的撬，再用手掰终于弄开。 可费了他一头的汗。 一看里面的结构，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 不，应该是他告诉赵善海的配方，当初就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随口忽悠。 谁知道这个憨憨真这么做了。 扬声器接一条音频线，就这么简单。可有毛的用？ 这套音箱只能靠设备供电，音量还不如设备自带的扬声器好。这东西也就给随身听、mp3、电脑等需要的设备临时外放用的。 这套音箱做的稍微大点，耗电量，呵呵谁用谁知道。 把外观做漂亮些，就是为了坑一批人？ 邢宝华对李厂长和薛主任说道：“这东西没啥，你们看看结构就知道了。” 李厂长和薛主任看着烂歪歪的音箱，相互地点点头。 “小邢你先回去忙吧，顺便把这破东西带走。”李厂长像是放心的摆摆手说道。 邢宝华心道：“早知道这东西归我，就不砸这么烂了。修都没法修，这外观质量真好，也不知道赵善海那边保修不？” 邢宝华在砸音箱的时候，楼道内不少人出来看，也都窃窃私语。刘主任看了眼厂长办公室，就把看热闹的人都撵回办公室，让他们关上门。 等邢宝华抱着破音箱出来的时候，楼道里已经没人了。 这小子来到苏雅办公室，苏雅看到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要不是刘娟娟在场，她都能扑过去。 刘娟娟知道邢宝华刚才去了厂长办公室，这还是苏雅说的。她好奇的问：“邢宝华，厂长在办公室大发雷霆了，知道为啥事儿不。” 她不说话还好点，一说话，邢宝华看到她嘴唇红彤彤的那个艳啊，就有点渗的慌。 “哪有的事儿啊！听谁说的，你们啊有点事儿就乱传乱说。我刚从办公室出来，厂长都笑眯眯好好的。”邢宝华解说道。 “不发火，怎么摔东西啊！咣当咣当的。整个楼道都听到了，不信你问苏雅？”刘娟娟说着还一指苏雅说。 “这个啊!看到这个东西没有，你听到的响声，就是我砸这东西。”邢宝华说着把抱在怀里的音箱给她们俩看。 “这是啥啊！看着像个小喇叭，你为啥砸呢？”这三连问的方式让邢宝华感觉很熟悉啊！ “厂长送我的，让我研究研究，我弄不开就砸了。那啥，苏雅，把东西给我，我先回去。”回话过程，伸手找苏雅要东西。 回到店里，邢宝华开始忙碌。 在市区某处，三位大少坐着喝茶。刘海波身边有个长发女伴依偎在他怀里。 “长杰，你姑父不是在海关吗？要不走他关系从rb弄一批电子产品过来。”刘海波说道。 孙长杰摇摇头说道：“我姑父今年可能要调，能不给他添麻烦就不添麻烦了。” “现在都一个劲的南下抢东西，咱们关系伸不到那么远，弄来的都是被人玩剩下的。我看啊，还是就近弄点东西，万一有事儿在自己地盘上也能掩盖住。”刘海波说道。 边上的小胖张涛明说道：“我总觉得咱们弄这些电路板是不是被坑了。” “不会。涛子，还得让你辛苦一趟去南边，他们不是手中有好货吗?咱们要整套的货。”刘海波沉思一下说道。 “砸手里咋办啊！咱们弄的那些磁带就三万多了，还继续往里投？还有，我一直不明白你定个高级音响干啥？”张涛明问道。 “市文化局的刘叔喜欢交响乐，喝多的时候经常念叨他出国文化考察啥的，总说人家国外的交响乐多好多好。弄套好音响给他听，听习惯了就知道咱们从外面弄来的磁带唱片多辛苦了。”刘海波说道。 “别提那个老色~鬼。要不是你那批货出事，我乡下的表妹能被他给祸祸？”刘海波身边的女孩带点气恼的说。 “一个乡下丫头，早晚被人祸祸，她临时工转正不是给她解决了吗？文化局档案馆多好的差事，还不知足，这事儿以后别提？说都不能说。”刘海波用手掰开靠在身边的女孩也怒气道。 “不是，我就替我表妹感到亏。”女孩被刘海波口气给吓了一下，软声解释道。 “这年头想干成点事儿，谁不亏啊！你陪我睡也亏是吧，娘的，感觉亏就滚，稀罕你。”刘海波怒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孩急忙解释又抱刘海波胳膊。 “你俩先别吵吵，要吵吵回被窝吵吵去。说点正事儿！”孙长杰抬起下巴，不满的说道。 刘海波点上根烟往后面一趟对着孙长杰说道：“你说吧，听着呢？” “我手里还有个两万左右，胖子再凑个两万出来，加上你之前的那点钱。咱们从南边直接弄整套电脑散装货过来，邢宝华会组装，我们让他先组装，再派人过去跟他学。”孙长杰说道。 “我是比较看好这小子。要不拉他一起做事，分他一点。”刘海波说道。 小胖和孙长杰都轻微的摇头，刘海波也不再说什么？ “那带他和我一起去看货呢？货的好坏起码他懂，我就不用费那个心了。”张涛明轻叹的说道。 “现在不行，不是自己人，不放心带他去看货啊！这小子精着呢？”刘海波当时就回绝。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涛子今晚就订票，明天就走。”孙长杰说道。 邢宝华第二天在上班前就赶到厂办，找到刘主任，听他指挥。 老外们还没回来，厂里已经派人在俱乐部准备着。至于市里是否有领导过来参与，还没给息，但也要两手准备着。 领导的发言稿，厂办秘都给准备好了。 接待组每个人都很忙似的，就邢宝华闲着没事儿，他是翻译，老外们不来他只能闲着。 坐在大办公室内，叼着烟，看着报纸。 期间薛主任过来一趟，见到这厮吊儿郎当的样子，有点不像话，过去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昨天刘主任安排我来负责厂里的翻译。这不是在等着吗？”邢宝华说道。 “毕竟这里是办公室，人来人往的，注意形象，万一有领导过来就不像话了，以后你也是领导级干部了，要起到带头作用。”薛主任教育道。 “是。”邢宝华赶紧把烟灭了应道。见薛主任摇头走后，这厮再次翘着二郎腿坐下。 等了差不多半个来小时，被通知车回来了，一会再去俱乐部那边。 邢宝华下楼就看到侯立伟从中巴车上下来，心道：“原来跟着出去玩了，怨不得好几天没见到他。” 侯立伟也看他。 邢宝华感觉侯立伟看他的眼神有点恨意似的。 这货最不在乎这种软虾米的二代了。 如果是孙长杰和刘海波这样的，邢宝华还得小心点。 邢宝华凑过去和乔治他们相互拥抱一下。随意的聊几句这几天玩的怎么样。 表彰大会很是枯燥，主要厂领导在讲话，市领导始终没来。 中午饭也超标了，吃的邢宝华很爽。这次的酒倒是没灌老外，主要是涉外办的人挡住了。 下午就安排他们去省城机场，大包小包的堆放着中巴车上，显出厂里的热情，加上送了一些土特产给国际友人也不违规。 邢宝华的音响打包的很好，都用上泡沫板。就是到了机场托运费贵点。 把人送走，邢宝华赶忙离去，他店里很忙。 光音响就两组。现在最麻烦的还是外观。制作比较繁琐，徐帅有时候一个人忙不过来。 最后，邢宝华找原先单身宿舍的两个临时工过来帮忙，每人一天给1块钱，乐的那两货屁颠屁颠的。 有些东西不好加工，徐帅和刘泉就想办法带进厂里，加工完再想办法弄出来。 不光音响系统要弄，还有计算器也要调试。虽然还差个计算器外壳。但也要反复的测试性能，lcd灯显、芯片对端口输出、控制按键、电耗等等这些在测试的时候都要做好详细记录。 邢宝华不光写入代码的时候带有防破解锁，其实就一个很小的程序，而且还加了合成语音。 “oneplusoneistwo”你可以想象脑海中会出现一种魔音，1+1=2。 那种特有的合成电子音带来的魔感。估计老外们一定感觉新奇，卖个高价没问题吧。省的你去看数字，直接给你报数。 不过邢宝华还是遇到点问题，就是耗电量大点。也就两天时间两节五号电池就没电。 那种拖拉的长音更魔性。不，是磨心。听两遍就想砸了它。 耗电大的问题找到了，lcd灯显，功耗大了。 从根源上不好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有线电源加变压器。 这样就把计算器给固定住了，没有那种移动灵活性。 如果要加有线和变压器，外壳就要重新做。 这样成本又要追加，没那个必要，赶紧带着显示板去找沈科长，让他重新进显示板。 顺便再写两组芯片程序。 他需要重新写入中断允许控制程序和字符发生存储以及数据存储，让计算器带有一次存储的功能。 控制器主要是控制电源的，可以控制语音，显示，按键等电路。至于时钟要不要加上呢？ 邢宝华考虑一下，也加上。多一个功能多一份钱。 写完代码还要优化。 见到沈科长后，告诉他显示板太浪费电了，而且还拿着样品给对方看。 带有魔性的声音在采购科响起。 one……plus…………one……is……two 那种超长拖拉的魔音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第43章 损点子是“……” 邢宝华听到那魔音，噪音都有点头大。来的时候着急了，忘换电池。 沈科长倒是没在乎，还很好奇的看着电路板等粗糙的裸版。 “这就弄成了，刚才里面讲的什么？”沈杰指着裸版的计算器问道。 “1+1=2英文语音。”邢宝华回答道。 “还会讲话，不得了、不得了，这要生产出来，省里的科技进步奖稳拿，国家级的也能争取一下。对了小邢，找我啥事来着。”沈科长这才想起，邢宝华不是让他看这个，而是找他汇报事情。 “额，是这样的，计算器的显示屏，功耗大了，影响电池寿命。刚才你听到声音就是电量不足，你这里有新电池吗？换上新的电池你听听。”邢宝华说道。 沈科长喊人找电池，等换上信电池。拿起电话给厂长打过去，问问现在有没有时间，他和邢宝华一起过去汇报工作。 李厂长让他们十分钟后上去。 沈科长从邢宝华那里拿过小铁条来，小铁条上面有根细细的铜线，连接着主板电源。 用小铁条碰触主板按键的铜圈，就能从显示屏上看到数字，而且还带电子语音播报的。 就算见过世面的沈科长也都感觉这东西带有高科技。 要是邢宝华知道被誉为高科技产品，哼，屁的高科技，一堆数码而已，没啥含量。 还不如研究刘海波弄回来的垃圾版呢？拆下来用不到也能卖钱。 这年代国家穷，还被国外限制着，高科技产品很多被禁运。不得已才购买废旧电路板这样的洋垃圾，无非就是拆件来用，还有的拿来复制。 国家真正崛起时，这些垃圾玩意才被禁运进来。 邢宝华还记得当年他玩黑莓的时候，那玩意才是当作垃圾价进来，当二手手机卖。别看当二手手机卖，利润相当可观。 因为在国外有个环保令啥的，不能在他们本土处理这样的电子垃圾，那就出口处理。 处理垃圾还要多花费一笔费用，怎么办，卖给china. 不光能省下一笔垃圾处理费，还能赚钱，为了防止china翻新主板卖，缺德的给主板打眼，就是在主要线路板上打个窟窿，不让你用。 你可以费力的拆零件，但整版的用就不行。 以为这样就难住chinese? 分分秒秒就用几根铜线给你飞起来。就是用细细的铜线连接被打眼断掉的线路。 当年买黑莓二手机，第一个就看看是否是打眼机，其实也没啥担心的，价位在那里摆着，一般来用没啥问题，就怕摔几下脱焊，导致机器不正常。 邢宝华的计算器这玩意在目前来说是个高大上，等过两三年就普遍了价位被拉低，光环就下来了。 沈科长弄了几下后，对着邢宝华说道：“显板问题，我在找找他们。你说用二级发光管怎么样？” 邢宝华说道：“开始我也想到，这种低功耗的东西，用在国产版上行，价格便宜的很。但外贸版用那个就不合适了，你看人家rb人比咱会玩，很多计算器用的就是lcd断码显板。” 沈科长点点头。 邢宝华接着说道：“咱要用二极管背光显，就降低档次了。你再订购显板的时候，一定严格要求对方把电压控制在1.5v-3v。” “好，时间差不多了，拿着你的东西，咱们给厂长汇报一下。也让他高兴高兴。” 李厂长在办公室内听到那魔音似的计算加减法，高兴的哈哈大笑。 一高兴就给邢宝华一个，个人进步奖。奖金跟工资一起发放，邢宝华估摸着有三四十块钱左右。 李厂长同时也指示采购部积极配合邢宝华的工作，发现那里有问题，迅速解决，争取尽快拿出样品来。 邢宝华趁机开始捞了，大的不敢，小的倒是随意的弄。 借此机会沈科长也说起核心问题，他的意思就想让邢宝华在此表态。 “我听从厂里的安排。”邢宝华赶紧表态。他可不想在这事儿上找麻烦，虽然是自己心血，可能换来厂长对他的承诺，那也值了。 “行，那就按照老沈的意思，你也把设备研发出来。用老沈的话，他帮你卖出去。到时我做主给你双倍奖金。”李厂长像是难得大方的说。 邢宝华心道：“专利费你不给我算了，提成总得给些吧，费劲巴拉的才给双倍奖金。好大的面子哦。” 这厮要是把这话说出来，李厂长能给他拍桌子，厂里设计部门，总工，高工，好多研究技术人员都要提成，厂还赚个毛啊！他们高效的动力就是那点奖金了。 人家那可是奉献精神啊！用的是无私。你个毛孩子能比？ 邢宝华要是真敢说，李厂长真敢把他扔去党部学习几个月。宁愿不赚钱，也得掰过他的思想来。 “厂长，你看我都研发到这个程度了，我那生产线您看给个着落吧。”邢宝华小心的问道。 其实也是在试探。 李厂长对着沈科长摆摆手，先让他出去。 厂长递给邢宝华烟，等沈科长走后，说道：“你看无四厂因你个主意多蹦跶了几天。我给他掐电断水，逼到他这个地步了，还没咬牙生产。” 邢宝华也表示自己无辜，他的本意是想坑赵善海，谁知道赵善海敢这么干啊！ 李厂长继续说道；“现在就等一个契机了。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他还没销售吗？” 李厂长摇摇头说道：“他那边现在用的都是他自己人，消息暂时打听不到。之前弄来的样品还是原先那边工人想办法弄来的。” 邢宝华说道：“那就在销售上做文章，我把之前那台音箱修复一下，找人在俱乐部那边试试效果，基本就能断他周边销售。” “这是个办法，他要销往外地呢？”李厂长问道。 邢宝华嘿嘿一笑说道：“好主意没有，损点子倒是有。” “说来听听。” “……”邢宝华低声的把自己的损点子告诉厂长，以及计划。 “确实有点损，先试试？”李厂长说道。 “我没那么多时间啊！您看我好多工作要做的，你安排人就行。”邢宝华才不上他的套呢？赶紧的推脱掉。 “你呀就是滑头，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当邢宝华从厂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又嘟囔：“老狐狸，老东西。” 生产线的事儿，还得拖。 想要快点拿到生产线就得亲自下套让无四厂无路可走。 无四厂不搬迁，生产线就得在那儿放着，搬迁拆厂的时候，才能把生产线拆出来。 回到店里继续捣鼓音响，计算器得放一边了。 厂基建科在厂长的命令下，开始加速的修整第五车间的改造工程。 厂里的工人不知道为何闲置的第五车间修整了，很快就传出厂里有大项目要启动，需要很多工人。 要么从现有的车间科室抽人过去或者给厂子弟进厂的机会。 那些临时工们像是看到了曙光，他们比外面那些待业、无业的人更有先天优越性。 名额是有限的，人事科的人吃香起来。尤其是正副科长们，晚上家里都有敲门的，开门一看不是烟就是酒。连个名字都不写，鬼知道谁送的。 第二批采购单，邢宝华写了一台冰箱，一台冰柜。 沈杰给他划去，把他喊过去问话：“你要这玩意干嘛？” 连供设备需要用到压缩机。我要冰箱和冰柜研究一下压缩机原理。 “那直接采购压缩机就行了，非得要冰箱冰柜的。你卖雪糕啊！还是冻肉啊！”沈杰直接说道。 “我说冻个西瓜您信吗？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这样吧，冰柜就不用了。就一台冰箱吧。要不然你给我发点工业卷，我自己掏钱买行不。反正到时候我也得报销。” “行了，行了真是服你气了，我要是看不到压缩机……” 还没等沈杰说完，邢宝华赶紧说道：“绝对会在厂里，不会在我家里，要是在我家里，你直接找保卫科说我贪污国家财产。” 邢宝华就想把冰箱放在办公的地方。吃个冰镇西瓜喝个冰镇啤酒，多舒坦呢？要不是他那破地方没法装空调，他都想开台空调。 不管好孬的沈杰还是给他批了，这厮临走的时候留下句话，差点让沈科长抓狂。 “不要青厂的冰箱啊！容声的就行。” 这厮还挑上了，其实邢宝华知道，青厂的张总今年上任，准备整顿青厂冰箱。 砸冰箱的事儿，应该快发生了。为啥砸，质量问题。 张总的阔力无人能及，不敢干的事儿他就敢，一把锤子砸醒很多人。 当然那把惊醒锤也进入国家博物馆珍藏起来。 可现在邢宝华不敢买青厂的冰箱啊！万一遇到质量问他，他是修啊还是不修啊，店里还有好几台没修好的冰箱呢？ 要是能修好，还至于跑沈杰这里来挨骂？ 侯立伟在厂长办公室内汇报完工作后，对着厂长说道：“李叔。我听说第五车间有项目上马了，我想调过去。” 李厂长看他一眼轻微的摇摇头说道：“第五车间是有项目，可你过去并不适合。” “怎么就不合适呢？我想过去锻炼，从基层开始锻炼。”侯立伟站的绷直，嗓音中带着坚韧。 李厂长眯着眼，打量着他。 “你父亲给你规划了路，你要走完。”李厂长清淡地回道。 此时侯立伟脸颊绷紧了肌肉。想要说什么，可表情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第44章 要从娃娃抓起 时间有条不絮的过着。 邢宝华的忙碌也逐渐的恢复到正常。 两套音响也进入到测试环节，其实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这两套比之前给皮特蒙那台还要好，主要是在外观和芯片处理上。刘海波那台带有混音功能，要是插上麦克风也能跟着音频带唱一波。 唯一不足的就是芯片邢宝华没舍得用，要是加片改造成声卡调音，那么卡带似的卡拉ok功放设备就出来了。 如果用这套音响玩卡拉ok就有点大材小用。偶尔玩一下行，但不能当作卡拉ok玩。 纯享受音质感的音响系统有着它独特的音色。一旦加入混音功效的人声，味就变了。 起码在系统上就要作出改变。但这套音响可以当作视听用。 如果有家庭影院的话，接上这套设备，那么将是震撼级的。 能清晰的感到什么是立体回音和环绕音在耳边响起，如同身临其境的之感。 邢宝华做完音响测试后，把时间抽出来开始跑尚古庄。 手里有点钱，先把厂基础打好。车间，仓库，办公室等等，这一些都要改造。 而跑手续，更加的烦琐。这个部门需要盖章，那个部门需要盖章，跑的忒烦。 黄书记带着邢宝华跑，多少还省点事儿。 工商税务各级管理的都要跑，光盖章就七八个。有的部门不是说过去就能给你办理，手续带不齐或者少盖个章都不行。 这跑的邢宝华小腿肚子都疼了，如果此时有黄牛在，他倒是宁愿花点钱。 其实这事儿已经有黄牛操办了，只是邢宝华没遇到。 最开始干这一行的，还是那些高干待业的子弟。搭关系又不花钱，凭着关系网给人家办事儿，这钱来得快还不少赚。 邢宝华和黄书记办理手续的时候，村里不少人知道草绳厂被承包出去了，之前清理厂子，就打听这是要准备干啥。 黄书记在村里开村支部会议的时候，提到他把草绳厂承包出去。 村委没啥大的收入项目，有个厂的承包费还能多少有点余钱。 可听到挂靠在学校，有些人就不满了。 学校那能赚村办厂的钱。有的说，学校和村办厂是同级别的，不能让村办厂低一等。 鸡毛蒜皮的吵吵着，其实黄书记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 于是把邢宝华的身份说一下，这还是邢宝华想出来一个身份告诉黄书记怎么说。 说他是市机械厂维修部的，不好听。就按照当前最时髦的说法叫经理。市机械厂后勤部维修经理。 一个概念名称。反正村民们又不懂，叫法而已。 经理还显得高大上。 黄书记解释邢宝华是来支援村里的，但为何要挂靠在学校？ 第一个最主要目的是培养学生，用挂靠费来维持学校，保持孩子们的上学率。 只要上学的孩子们多了，为以后升入技校做基础。当然成绩更好的可以考高中大学，村办厂负责学费和生活费。 那么进入技校毕业出来去哪儿呢？先进入村办厂实习，成绩好的就能去是机械厂当个临时工。还有机会转成一名正式工人。 而且还引用了邓老爷子今年讲的一句话：“教育技术要从娃娃抓起。” 其实邓老爷子分别说过三次不同从娃娃抓起的话。 分别是今年84在沪海讲的，计算机的普及要从娃娃抓起。85年又讲过，足球要从娃娃抓起。这句话至少提过三次。 86年讲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黄书记用邓老爷子的话来传达，这就是最高精神指示。人家是机械厂这是在曲线完成上级指示。 你敢有意见？左右风气还没消散呢？信不信给你戴上个右派的帽子。 其实七十年代末就已经摘帽子了。只不过人们的思想中还有那种风气而已。 村民和村干部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稍微一提醒，一压，他们就没啥脾气了。 村里反对的声音，黄书记压下去了。 草绳厂清理干净后，邢宝华开始准备先翻盖车间。他自己粗略的算了一下，光弄个四米高的生产车间就要一万多。这还是在红砖一分多钱一块的情况下。 咬牙也要上，皮特蒙电汇过来的尾款还没到，那些钱，邢宝华暂时先不动。 先把生产车间弄起来其他的慢慢添加的盖，有多少钱就盖多少。 侯立伟想去第五车间，李厂长在考虑两天后给他答复。同意他下基层锻炼。并让其做好准备，交接工作。 邢宝华还不知道李厂长扔给他一个拖后腿的。 其实要是换位思考，邢宝华也会这么做。无非就是一个牵制而已。 总不能让你把车间打造成一言堂。年轻人太顺了很不好，有争议，有争斗才能锻炼人。 塑料厂那边也把外观的样品制作出来，包括按键和几样开关按钮。 按键胶垫是从外市订购的。 像这种少量的样品，一般的厂子是不会给你制定的，也就机械厂这种大块头，才有这样的面子。 所有的配件都到手，邢宝华开始组装，计算器的显板还没到位，不过有之前的显板可以临时代替，到时候开工的时候直接用，反正尺寸是固定的。 组装计算器这玩意费不了多少时间。 加上刘泉在边上协助，五台样品很快就弄出来。 键盘似的按键，缩小版。按键下面还带有个弹簧，弹簧还有个作用是导电用的。按键帽下面有个金属点，按下去后金属点触碰到主板上金属圈才能完成整个触电过程，当然中间还有个胶垫，简单的防水和绝缘电流用的。 体积稍微大点。没办法也就这样了。想要再小巧点，那得下一代产品了。反正这一代的产品就是练手。 国产版的两台，一台带语音，一台不带语音。外贸版的两台带语音，一台不带语音。 国与外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塑料的材质上。其他的都差不多。 拿着这五台计算器去厂里，先找到沈科长给他看看。 这位试了试机器就给厂长打电话，之后被通知去会议室。 只是这次会议没邢宝华啥事儿。虽然让他在办公室等着，他却去了苏雅办公室。 正好看到苏雅拿着他买的课本复习功课。 “又啥不会的吗？”邢宝华走过去问道。 “好多哦” “说来看看，都有哪些。”说着话，邢宝华身子就靠上去，两人挨着很近。 由于没关门，有人进来两人都不知道。 房门被敲了敲，两人抬头一看是侯立伟站在门口，手指叩着刚才敲门的姿态。 苏雅有些慌张，这样被人看到她和邢宝华这样亲昵的依偎，影响不好。可她不知道，侯立伟对她情意未了。 怨恨的眼神也在侯立伟眼中看着这一对。 气氛稍微凝固，还是邢宝华打破僵局的问道：“你有啥事儿，没事儿赶紧滚。” “你……” “我什么我的，没看我干正事儿吗？”邢宝华这厮说的冠冕堂皇似的，这叫正事儿。 如果从另一面来说，确实是正事儿，指导功课怎么了？苏雅是要考大学的，还有比这事儿正经的吗？ 可在侯立伟眼里，这话就是讽刺了。 抢他预定女友不说，两人都脸贴脸了，那种腻歪的亲昵太不像话了，抓起来关几年都不过分。 侯立伟压着怒火，保持了冷静。 邢宝华对他种种，他都一笔一笔的记在心里。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厂长开会，苏雅去做笔录，有公文要贴告。”侯立伟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等侯立伟消失，苏雅快速的又打了邢宝华一下胳膊，说道：“以后不许在办公室这样，让人看还让人活不。” “看到就看到呗，两口还不能站一起啊！”邢宝华说道。 “你”苏雅气的又打他一下，拿起桌子上的本子笔就跑出去。 苏雅来到会议室，此时已经陆续的有领导进来。 都是厂里的大领导，车间主任都没资格来。 小型会议，都是厂党委班子的领导人。 这五位领导决定着厂里的重要决策。最常见的就是人事调动。 李厂长和两位副厂长加上党委那边的正副书记。开会前，薛主任把计算器每个人发一台，让他们先按着玩一会，有的是英文播音，有的是中文播音，会议室响起1+1=2归零，归零之类的声音。 厂里研发这东西，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他厂领导连听说都没听说。 恰好沈杰这位采购科科长在旁边旁听，还都以为这是采购科采购回来。 不知道为何厂里要开会，小批量的采购，不需要开厂委会。要是大批量的采购用到大笔资金，是可以研究研究。 每个领导都猜测着各种想法。 “这东西叫计算器。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你们看到的是两种产品。一种是外贸版，一种是国内版。”李厂长解说着。 其他人没有一个说话的，他们都知道厂长说这句话就是个引子。 “这东西就是咱们厂自己研发出来的。”李厂长说道。 “啊！”几位领导惊讶的发出一声。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没有一点消息，还有，咱们机械厂是生产大家伙的厂子，啥时候改电子厂了。 要是隔壁厂生产这东西出来，一点也不惊讶。可这是机械厂啊！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了。 “改造的第五车间，就是给这东西腾地方。外贸版专门出口用的。大家可以看看它的质量和功能，这要是在国外打响了，会给咱们厂带来大量的外汇。”李厂长大声的说道。 “这是咱们厂那个总工，还是高工研发出来的。”问话的是一位副厂长。 第45章 一门双主任 在场的不少领导认为，像这种小产品是厂里的工程师研发其他东西顺便衍生出来的，毕竟一些设备需要一些电子产品。 李厂长控场节奏又进入缓慢状态。 “这东西是一个叫邢宝华的青年研发出来的。哦，对了。之前他修好电脑房的电脑，后勤部的便利家电维修部主要职工就是他。大家对他还有印象吧。”李厂长解说着，又看向周围几人的面孔。 这下周边的人更是震惊。 邢宝华他们知道，当初还有人想开除他，被厂长给保下来。 可这东西和家电维修沾边吗？难道有谁修电子计算器，让他给复制过来了？厂长是想把这小子调入研发部门当个技术员？还是要给个虚职作为奖励。虚职的话，党委那边较多。 党高官都在考虑给邢宝华安排个啥职务，也在后悔没积极接触这位同志。 上次厂长让党委这边多教导教导，他也没当回事儿。现在多少有点后悔了。 李厂长说道：“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一个是定下第五车间两位主任来。第二个就第三季度的销售和去年的回款问题……” 其他的问题都是一些决策问题，唯一的人事问题，引起了其他四位领导的注意。 正副主任的位置稍微吸引点人，尤其是推荐自己人上位。 正主任厂长会拿下，那么副主任按照一般节奏，会先放置一段时间，各领导之间会有个推荐人，推荐人能否上位，这就看领导们之间的平衡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厂长是一把抓。第五车间主任提名宝华。第一副主任提名侯立伟，至于第二副主任，先搁置。 车间组成人员目前暂定五十名正式工人，三班倒，每班都有正副带班班长。 众人才听明白，副主任加几个班长和一些正式工的名额才是他们的菜。厂长只要正副主任职位。 让利虽然大一些，但让邢宝华上位，他那个年纪，加上他老子也是个主任。这样做合适吗？ 一门双主任，虽是佳话，可谁服气啊！ 记录的苏雅傻了，尤其是听到邢宝华被提名当主任的时候，手都颤抖了，也不知道高兴还是吓的。 再一个听到侯立伟也过去当副主任？李厂长让他过去干嘛，过去打架吗？ 想想两人局面，苏雅就感到怕。 两人天天在一起上班，能不有火花吗？不是，能不矛盾吗？ 苏雅瞎想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反对 说反对的是党委副书记，他的理由是邢宝华太年轻，不能服众，应该有位沉稳、经验丰富的管理层干部担任主职，邢宝华可以作为副手，跟着学习经验。 这话也对，邢宝华才19岁，应该说还算个毛孩子，心性不定，能担当大局？ 怎么说也需要一个过渡过程。 “邢宝华是年轻，但他有着年轻的活力，他能研发出计算器来，这就是能力。管理可以交给第二副主任，找个有管理经验的过去。” 这话像是一锤子定音了。 不容反驳，如果再拿邢宝华年轻啥的说事儿，那么后面的人事安排就没他们平分的份了。 利益已经给足了。邢宝华这是被厂长硬生生地捧上位啊。如果厂长没有和邢宝华达成一年之约，他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捧邢宝华上位。 他算是唯一了解邢宝华的人。 这孩子有着超越同龄人的理念，别人看不懂的时候，他已经在做了，当做出成绩的时候，别人才明白过来。这是一种超念。 起初想把他留在厂里重点培养，可惜人家看不上大厂，宁愿弄自己的小厂也不留厂。 侧面观察，邢宝华懂的还很多，也能聊。 甚至还能看到他的野心。有了野心的人，留不住，也不能留。 只有第五车间让他当上一把手，他才能尽力的去做产品。不然他又开始吊儿郎当了。 厂里吊儿郎当的人还少吗？ 有些人就喜欢钻空子，只要国家还能给他开工资，这些人就不会把工作当回事儿。 主官定下来，剩下的就需要人事科拟定名单了，李厂长也不操心这事儿。 举手表决，建厂最年轻的正副主任诞生了。 为什么侯立伟就没人反对？ 苏雅都不知怎么走出会议室的，至于后面领导们的决策性计划，她都没好好听进去。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邢宝华不知道去哪儿了。 邢宝华被一位办公室的人叫去玩，顺便问问邢宝华电视机经常接收不到信号怎么回事儿。 邢宝华就告诉他，第一个可能就是电视机天线接收不好，可能需要换天线。 第二个可能就是模拟信号接收模块可能坏了。这个要更换。 问邢宝华能修补吗？邢宝华当然说能修了，但你能弄到件不。 其实人家的意思是不换件的情况下能修不。 邢宝华那有时间给他修天线去。 其实还有好几种因素引起信号不好，邢宝华懒得说，反正弄过去让他修，他只会换件。这是最快最省事的办法。 修，老实人才修呢？不换件哪来的外快。再说厂里一直卡进件。没件找他也没用，到现在他还没赚到换件的外快呢？ 之后，邢宝华又被叫到厂长办公。 这回李厂长让他坐下了，还亲自给他倒水。 “今天会议表决了，你出任第五车间主任。你的档案也会进入市人事局，从现在起你也是一名光荣的干部了。”李厂长说道。 “谢谢李厂长栽培。”这话说的到时轻巧一下，有些油滑了。尤其是栽培这个词，让李厂长听着不是很爽的皱了皱眉。 “即将走上领导岗位，就把以前的嬉皮劲给我收起来，领导该有个样，不懂也要学，以前你只是个工人，我不好意思的拿捏你，但从现在起你是领导了，撤你职务和工籍，很轻松。”李厂长严厉的说道。 “是”这回邢宝华不光板直了身子，表情也恢复认真的模样。 “第五车间的职工会有些刺头，这个无须放在心上。做好你的事儿，有人会去做。对了，我把侯立伟派给你当助手，有些事情你可以交给他做。”李厂长倒是把侯立伟当作心腹的介绍给他当助手。 其实这货心里在想派谁不成非得派他。这是当助手吗？当对头吧！ 李厂长还不知道两人的恩怨。他总认为两个年轻气盛的人都不服气罢了。 有竞争就是好事儿，可惜他不知道这个竞争不是工作的上的竞争，而是女人的竞争。 还是竞争后有了结果的那种。 邢宝华知道侯立伟当他副手这事儿没法改变，只能接受。他要迅速的组建自己的班底，不然很容易被一些人给架空。 主任的职位在那里摆着，手上多少还有点人事权，扶正几个临时工这个权利还是有的。当然还得看人事科给不给批，一般情况下会给这个面子批了。 维修部调整的事儿没提，那么他应该还兼任着，刘泉和徐帅都是临时工，先把这两位转正。 再说刘泉的叔叔刘主任也会在背后使把劲。 当邢宝华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去苏雅那边，苏雅见到他，赶紧的关上门。 扑倒邢宝华怀里，轻声的哭起来，这一波，弄的邢宝华不知所措。还以为谁欺负她似的。 问道：“是不是开会的时候被谁熊了。” “没。” “那你哭啥。”邢宝华纳闷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感到有点害怕。”苏雅哭泣着说道。 “你先别哭把泪擦干了，突然进来个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邢宝华看到门后面有个毛巾，走过去拿来给苏雅擦脸的说。 “你当主任了。” “我知道了，刚才厂长已经告诉我了。” “我怕你当不起。” 邢宝华听这话心里叹口气，人家的女人听到自己家的男人升官，那个不高兴啊! 怎么到你这里就担心？我又不是竞争棒子总统。随时坐牢或者丢命的风险，至于这么担心吗？ “担心啥，你应该高兴，高兴自己男人升官了，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才对。行了，以后你就官太太了。” 这话一说，逗笑苏雅，用小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邢宝华说道：“多难听啊还官太太。咱们才处对象，没，没结婚呢？” 苏雅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说道：“哎呀，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通告要贴。” 说着刚要出去开门，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着邢宝华说道：“侯立伟也去第五车间了。” “我知道的。没事儿，只要他不惹我，我当他是个屁。”邢宝华霸气的说道。 苏雅轻微的摇摇头，本想说的话也咽到肚子里。转身开门离去。 邢宝华升任第五车间主任的事儿，很快传遍整个大厂。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他的，都在打听，当得知是个19岁的小伙，大家这议论就热闹起来。 当晚，8分钱的邮票像是不要钱似的，邮寄到相关部门。有写李厂长霸权主义的，独裁的，一言堂的，提拔自己亲信，把厂长当军阀主义的等等。 写完信贴上一张8分钱的邮票，寄往相关部门。当然写信邢宝华的也不少。大部分的说他年轻不懂事干一些流~氓行为，什么不作为啥的。 关键还是李厂长这棵大树帮他抵挡绝大部分火力。 也是在当晚，邢宝华家就热闹了。各种串门的邻居，他老子一些手下，把他家挤得满满的。 更过分的还有媒婆也来了，还不止一个。 见到邢宝华回家，那不要钱的美攒啊听得邢宝华这不要脸的都想要回脸了。 在家里这些人中，邢宝华意外的看到徐帅他爸正跟邢爸聊天。 第46章 流失的生产线 第五车间的第二副主任在隔天宣布出来。 原职务是厂党委的一名组织干部，负责党群内的一些工作。比如协助领导组织开党内生活会了，写调研报告等等，有着基础管理经验。 第二副主任叫洪明亮三十多岁，个头不高，戴着个黑框眼镜，显得很斯文。身上穿着的确良的短袖，藏蓝色的工装裤，皮鞋擦的很亮。 他来到第五车间，副主任倒是虚职，真正的实权是第五车间支部书记。 别以为车间主任有很多很大权力似的，别忘了方针，一切都是听党指挥。 不管是枪，还是企，一切都是在方针内。 厂里的领导们意思很明确，邢宝华负责研发和生产主抓大方向，侯立伟负责辅助和制度方面的工作，真正管人的还是第二主任。 如果不把邢宝华弄到主任位置上，研发和生产绝对会耽误。各种勾心斗角使绊子的事儿太多了，光一个签字和批示就能把生产进度给卡的死死的。 为了能尽快地投产，李厂长甘愿冒风险。 这也是一招险棋，别看现在的机械厂红红火火，可内在危机和问题已经出现。 除了他又有几个关心这些问题的。 上级不拨款，下面资金收不上来。再大的企业也经不起资金消耗，越是大企业消耗的越快。 如果再没有什么大的进项项目，不出三年，市机械厂将陷入困境。 慢慢的就会和隔壁厂一样。 他还有六年就到退休点了。在他走之前，要为厂里做点什么。第一是寻找突破点，第二为厂里的职工们多安置几套房子。 突破点已经找到了，房子也不远了。 基建科也在加班加点的赶工。厂里的研发部门也在设计生产线。虽然邢宝华也加入到生产线设计组，可没人鸟他。 别看邢宝华设计出计算器来，还当个主任。研发部可是独立部门。能管这个部门的就那么几个人。 至于邢宝华在他们眼里算个毛？开会研究图纸都不带通知他的。 邢宝华也不计较这些，那是一帮惹不起的人。 家是回不去了，天天都有人来，甚至连多年不见的亲戚都上门了。无非就想让邢宝华给他们弄个进厂的名额。 别说正式工，就算现在的临时工，厂里都限制了。就那五十名的正式工名额，邢宝华也就把刘泉和徐帅给转正。 又把徐帅的临时工名额给了自家亲戚。进厂的名额不是那么好弄的，一个萝卜一个坑。 无四厂的赵善海又遇到大麻烦。 本以为生产出来的音响，能成为畅销产品。他拿着产品把市里的几个商场和供销社跑了个遍。 人家一听是无四厂的，原一三八洞厂。那就接待一下，看看产品。听赵善海说质量多好多好。打开一看，外观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在房间里试听一下，还行。价格不贵也不便宜，五十八块钱一对音箱。 人家当时就各自定了二十套，等卖出货去给钱。这都是大爷级的单位，你送货的时候得供应者喊大爷，要钱的时候更得喊大爷。 赵善海总共生产一百二十七套，还有一套被人偷了去。他都没算过自己生产的东西成本有多高。 总认为生产成本很低。当发电机把储备油耗尽了才停止生产。 他还想着卖出点钱来买油发电，继续生产。厂里停电停水，他也知道谁干的。没去找那位求情，而是选择咬牙坚持。产品生产出来的了，春天还远吗？ 不承想没过几天，商场和供销社通知他退货，把货拉回来去。 赵善海干忙的过去问个究竟。人家采购部管事的就把他领到柜台那边，亲自播放让他听听。 开始赵善海还以为是质量问题。他心里还纳闷，每套产品他都亲自试过，都响。 音箱确实有声音，就是声音很低。尤其是商场内乱糟糟的杂音，掩盖住音箱的声音。 音箱还没有调音的地方，全指望播放器的音量旋钮调节声音大小。 就算把播放器的声音调到最大，也没啥效果，声音就那么大。 赵善海傻了眼，他的货就这么被退回来。 他想不明白好好的音箱为啥声音就低了呢？当初试的时候好好的。货被退回来，他又山穷水尽。 这时候有人出面购买他货。 购买他货的是供销社介绍的，来自南方。 这让赵善海喜出望外。人家在测试后，就跟赵善海谈价格，15块钱一套，现金交易。 价格压的很低很低的。赵善海当时就怒了。这和抢有区别吗？ 那位采购的也不生气，临走时留下一个招待所的电话号码。说想卖的话，就打这个电话找李宝贵就行。 赵善海愁的啊！借来的钱已经没多少了。再过几天就要给人家发工资，他现在连工资的钱都没有。生活方面也是困难，停电停水，水还好说，家属院里的水没停。 晚上的时候，他自己也听人说无四厂生产的喇叭质量有问题，全被退回来了。 这年代生产的东西靠的就是口碑，你口碑坏了，周边的人起码不会去买。 赵善海还想摆个摊子自己去卖呢？还没来得及，就听到这风声，弄的他也不好意思出去卖，省的被人指指点点的。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去机械局找侯局长。结果可想而知，要啥啥没有。 侯局长给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搬。 回来想了两天的赵善海，拿起电话打给给那位南方的采购，让他过来再谈谈价格。 最后以18元一套的价格出售。忙活了前前后后，才卖了二百多块钱。还不够还债的，紧够发工资的。 其实他不知道，这些音箱已经进入机械厂，临时封存。 赵善海已经没有路走，只好答应侯局长和机械厂的条件。搬迁！厂里所有的设备、地皮机械厂收购。 这就相当于无四厂整体被机械厂吞了，留给赵善海的只有门口挂的招牌。 机械厂再把无四厂的生产线以废铁的价格转卖给某村办小学企业，村办企业再以旧设备升级交于机械厂改造加工。 一切手续走的规规矩矩的，没有一点违规。 孙长杰接到省城家里来的电话，告知他的货已经好了。 叫上刘海波一起过来先拿货。派张涛明去南方进货，那边需要等，这都在那边等了多半个月了。 当两人开着三轮摩托来到修理部的时候，邢宝华并不在这里，修理部也换人。 打听邢宝华的时候，告诉他俩，小邢主任在厂里主持工作。 刘海波问道：“小邢主任？啥时候变成主任了。” 于是修理部的人讲起邢宝华最近红火的事儿。 修理部还归邢宝华管理着，可邢宝华把刘泉，徐帅调到车间，他这修理部就没人了。 于是他就从夜校的同学里喊一个过来，又给自家亲戚一个学徒名额。这样两名临时工撑起了修理部。 刘海波也有点咋舌，邢宝华这升职也太快了吧，之前打听的还是一名临时工刚转正不久，这十来天没见，就主任级别了。 这跨度也太大了吧。也就是企业能办这么离谱的事儿。要是搁在地方上，等着调查吧。 两人一边闲聊的套话，一边等着邢宝华回来。其中邢宝华家的亲戚去门卫那边打电话，告知邢宝华有客人过来。 刘海波闹明白邢宝华为啥升级这么快，原来是那天他看到邢宝华画的那几张计算器的草图。 并且已经准备开始生产了。主打外贸版，赚汇。 这就有点让刘海波眼红了。像他这种二手贩子，知道那些东西赚钱。 现在流行的就是电子产品和家电。像大件的汽车，小件的电子手表等等，这些都是钱啊！ 为此孙长杰他们三人咬牙凑钱弄整套的电脑散件回来，再组装起来能卖个高价，这些都是抢手货。 等了邢宝华半个多小时，才见到这货回来。 这货也忙的颠颠的。正在调试芯片写码设备呢，被告知有个姓刘的在店里等着呢？ 放下手中的活，就跑回来。 “还没恭喜邢主任高升。”刘海波见到邢宝华后主动伸手过去，姿态稍微放低一点，如果按照级别，两人差不多。 如果较真的话，邢宝华比他高半级。当然，企业职务在地方公职眼中，不算什么？人家能客气还是看面子。 “你俩来了，不好意思啊！东西早就做好了，只是最近很忙，没抽出时间来通知你们，太不好意思了。”邢宝华说道。 “没事儿，刚升职都忙。那啥，今儿也听说你高升了，兄弟给你庆贺庆贺。晚上一起喝点。”刘海波笑着说道。 “您客气了不是。”本来邢宝华想让他把东西试听一下，拉走。他回去忙他的，找个时间再和刘海波等人聊聊。 可谁想人家就没提试听这一茬，直接套近乎了。看着不像是有事儿找他，而是像巴结他。 正合邢宝华的意，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聊聊，说不定能聊出点更深的合作来。 刘海波说一会来个车，让他们把音响都抬车上就行。他先找地方坐坐聊聊。 邢宝华坐上三蹦子，就觉得有必要弄一辆。可惜他现在的职务根本不允许他有车，哪怕是一辆摩托。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再浪就拍死了。 刘海波带他到自己的根据地，从屋里走出个女孩相迎。长发，身段苗条，脸盘精美，衣着时髦。 刘海波对着女孩说道：“赶紧烧水泡茶。来贵客了。” 说完领着邢宝华进屋，后面进来的女孩关门拉窗帘。 邢宝华四处打量一下，要是装修好了，起码能当个私人会所。 再招两姑娘坐门口，人进来后，关门拉窗帘。想想这画面邢宝华就有点似曾相识。 火车站，长途汽车周边……好多啊！ 第47章 新的计划 女孩在端茶倒水的时候，也暗自观察邢宝华。 她刘海波很少往这地方带陌生的朋友过来。能被他带过来玩的都当做是自己人。 递给邢宝华一根烟后，女孩坐在刘海波的身边，不再说话。 “我女人。”刘海波对着邢宝华介绍道。 邢宝华冲着女孩点点头的问候：“你好，嫂子。” 女孩清淡的也回复一句：你好。 刘海波说张明涛即将带来一批货，想和邢宝华合作。 邢宝华问他怎么合作？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两种合作方式你选一样，一种是你帮我们组装机器，组装一台机器，给你多少钱。价格咱们再协商。另外一种合作模式，就是你参与进来我们一起发财。”刘海波说道。 邢宝华没有及时回答，抽着烟往沙发上一躺，像是在思考。 之前他确实想过要和对方合作，现在对方再次提起，那么就不是他主动要搭伙了，起码主动权在自己这边。 搭伙是最好的方式，不光能交结朋友，还能借用对方的资源。如同后世的风投一样。 任何风险都是有的，现在就看邢宝华怎么下这个决心。 思考一番后，邢宝华说道：“你想拉我入伙，这份心我领了。我也知道各位哥哥们是干啥的，家庭背景都很厉害，各位也都有能量。” 他说完这句话，刘海波和孙长杰也都笑了。 接着邢宝华又说道：“古人说入伙都有个投名状之类的东西。我也有能拿出手的投名状。” 这里他稍微停顿一下，顿时让刘海波和孙长杰认为这位又研发出一个能卖钱的东西来。谁曾想这孩子直接扔出一副王炸。 “我在尚古庄有个厂子，这才刚刚建。如果两位哥哥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拿出点股份来分一下。”邢宝华说完，看着对面有点瞢的三人。 刘海波和孙长杰相互看看，表情也带点不可思议，心道： 这是啥情况?邢宝华他自己的厂子？ 还有这能耐?啥时候允许个人能开厂子了，挂靠其他单位？ 他不是在机械厂混的很好嘛？也刚刚升职。人生道路还没开始呢？就已经是别人的巅峰了。 有些人一辈子都爬不到主任的位置，他才多大啊。如果能坚持下去，多做出点业绩来，三十岁左右能当上机械厂的厂长。 “兄弟，这是个什么情况，能详细地说说吗？”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孙长杰问道。 “是这样，我从上个月就开始布局，一直想弄个自己的厂。不管是机械厂还是其他厂子，对我的发展都是限制的。不满两位说，我也是有野心的，一直想自己闯一闯……”于是邢宝华就把自己的一些想法，以及一些艰难的过程告诉两位。 邢宝华更是直言不讳的告诉刘海波和孙长杰他缺少资源，如果两位不入伙。那么邢宝华就往机械厂倾斜，毕竟机械厂那是大厂，资源更加丰富。 还有厂长这位老领导看好他，给他一些支持，不然会给他无四厂的生产线？ 这里面有个概念让邢宝华给偷换了，无四厂的生产线不是白给的，而是拿计算器换来的承若，生产线要给钱的。 只是用单位赊欠而已，早晚要把这个钱归还。 意思就是告诉他们，没有他们的加入，邢宝华他还有机械厂做靠山。 “这个厂生产什么？”刘海波问道。 这话问的刘海波他自己也一愣，管他生产什么？这是个入股的机会啊！ 听邢宝华说是挂靠的村办企业，这就太好操作了。明面上不能入股，可是私下里能合伙啊！ 只要邢宝华不把他们举报，这钱就是躺着赚啊！ 邢宝华笑着说道：“厂子生产什么，开始我还没想好。但有了无四厂的生产线，我就想到要生产什么了？” 这话引起来刘海波和孙长杰的兴趣，急忙问道：“来说说看。” “知道电话吗？”邢宝华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真把我们当乡巴佬啊!和没见过世面似的，电话不光见过发报机都见过。怎么你想生产电话？” 似乎感觉到邢宝华厂子要生产的产品，但刘海波还是轻微的摇摇头。 对着邢宝华说道：“兄弟，生产电话的麻烦你可能不清楚，电话这东西不是随便一个人能用的起的。就算有谁家里能安装上电话，那都是有一定级别的。而且电话这东西是邮电局电信部门下属单位生产，其他厂子生产出来，也卖不出去啊” “这件事还在筹划中，先容我卖个关子。我先说说我的想法，咱们一起合计一下，如果两位的关系能到位，咱们就一起赚这个钱，如果关系到不了位，可以先放放，或者我卖给机械厂赚点钱用。”邢宝华说道。 “你说。”孙长杰点点头。现在对邢宝华的看法又有了转变和兴趣。 “我要生产电话，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要拿到入网许可证，第二要有外贸资格？也就是说厂里需要专用外贸账户。”邢宝华说道。 “你要做外贸？生产的电话出口？”反应过来的刘海波兴奋的说。 见邢宝华点点头，刘海波一拍大腿，突然听到“哎呀！”这一激动拍错腿了，一巴掌拍的身边女孩眼泪都快下来了。 也就女孩的一声叫，才让刘海波稍微冷静下来。 刘海波说道：“账户的问题，先放放，等涛子回来再说，他家里有关系。但能不能用上还得看他怎么说。国外你有销售门路？” “他不是卖套音响给老外吗？可能是这种门路吧?”孙长杰补充道。 邢宝华摇摇头的说道：“那边暂时指望不上，明年厂里要去参加广交会。我想跟着去一趟。工厂生产的并不是单一的电话机，或许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在广交会上亮亮相。” “广交会是个好地方，电话太普通了吧！还是你说的其他东西？”刘海波问道。 “怎么说呢？我想生产的电话有点不太一样，听说过录音电话和子母电话吗？”邢宝华说道。 “录音电话这个知道，里面放一盘小磁带。子母电话就没听说过。”孙长杰回答道。 邢宝华点点头应道：“录音电话确实是那么回事儿，子母电话，就是一台电话两用，其中子机是无线的。” 说着，邢宝华就给他们三人做个示范。把桌子上的茶壶当作电话，拿起一盒烟来当作子机演示着。 “子机的功能就是摆脱电话线。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回的走动着。把电话往脖子上一夹，不耽误说话也不耽误浇花做饭。”邢宝华一边说一边用肢体解释着。 “确实是个好东西啊！造的话，难不难？”刘海波问道。 “说难，也不难。首先要解决电池的问题。要寻找一款能充电和储蓄量大的电池。其他无线之类的芯片倒是好解决。”邢宝华回道。 他已经差不多把几样产品的计划以及厂子未来的前景（钱景）说了。那么入伙的事儿基本上就算达成了。 剩下的就看对方的能量了。 生产电话这事儿之前邢宝华想过，当时第一个感觉就是入网证难办。而且就算你能生产出来，在国内卖你都不好卖。 再过几年，这入网证就起到关键作用了。 他需要一定技术的积累，还想坑爱立信和摩托罗拉。国内这块大蛋糕总不能光让你们吃啊！怎么这也得分点吧。 怎么说他也是做功能机出身的，前世他玩的就是山寨，在这个时代他怎么也能把诺记给复制过来。 那么想进入这一行，需要有个资质，前提你有过生产通讯设备和贴机的经验等等，入网许可证就是个引子。 引进这帮衙内入场就是给他跑证的。就凭邢宝华自己跑，估计门在哪儿他都不知道。 前期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会很大，如果给二代们跑，能节约时间，早早的抢占制高点。 后期发展起来，或许会感到给二代的股份亏了。可一算这个帐也不亏啊，毕竟保护伞是要交费的。 而且孙长杰家里的背景不低，应该是省里的领导。这就代表了分量。 兴趣已经成功的把他们引起来了，真正的入伙之事还得等小胖子张涛明回来再说。 趁着时间还早，刘海波还有车。邢宝华提议去他厂子那边看看现在正在改造的车间。 把他们拉过去看看，邢宝华也是有目的的。他目前真缺钱。还有仓库办公室等要盖，让这两位过去看看，入伙的时候邢宝华会让他们投资进来。 有摩托车就是快，一个屁时辰就到，草绳厂被镇上的工程队给承包了。十几个瓦匠工人垒墙，还有一些小工在搬砖和灰。 场面看着热闹。黄书记正在监工，见到邢宝华带着人过来，他走过去说道：“小邢，过来了。” “黄叔，带两个朋友过来看看。这进度很快啊！” “那是，也不看看多少人干活。其实也是快过麦了，他们早干完还不耽误收麦子。”黄书记说道。 “那行啊！你先忙着，我带朋友四处看看。”邢宝华说着话的时候，眼角看到一道小黑影。 还是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更黑了。小小单薄的身材，用根绳子拉着一辆装满红砖的小车，在那边使劲的拖着。 停下脚步，对着黄书记问道：“他不是上学吗？怎么来这里干活了。” “我劝说过，他不听。说是来这里干活能赚点钱。他说上学没啥意思。其实不上也好，村里的百家饭能养活他，但是供不起他上学啊！”黄书记轻叹的说道。 第48章 “他叫什么？”邢宝华问道。 “张衍恒”黄书记也看着瘦小的黑孩说道。 “嗯？”邢宝华疑问的一哼。 黄书记看出邢宝华有点疑惑，说道：“他家的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先陪着朋友，等有时间我再给你讲讲。” “那就别让他干了，先回去上学吧！告诉他，校办厂供他上学，起码把那九年上下来。他要是努力，厂子供他上高中上大学。”邢宝华说道。 “他下半年该上九年级了。小学耽误了几年，但他爸给拉回来。平时学习挺好的。唉，要不是家里穷啊！用他爸的话，能上个好高中。”黄书记唠叨两句又说道： “小邢啊！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村里有些人就是眼红啥的，你养李老师的娃，村里人不会说什么？可别开什么口子，村里上不起学的多的是。” 邢宝华点点头的说：“那也要看看情况啊！总不能都下地干活吧？” 黄书记接着说：“村娃子可不就是那样吗？国家要求上完九年，那就上完九年，不是那块料的强求也白搭。早早的下地干活或者跟着建筑队学点手艺还能补贴家用，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您说的我明白，厂里是需要工人。但没有文化的不会要，这点您要告诉他们。没有点文化，想进厂都难。”邢宝华严肃的说道。 说完朝着刘海波他们那边走去。 “工厂目前还在建设，目前也就是这样，现在最大的困难还是缺乏资金，不能启动太多的项目。如果你们不打算入伙，我是打算先把车间弄起来，把生产线按上不耽误生产。”邢宝华走到刘海波和孙长杰身边说道。 “还缺多少？”刘海波问道。 “按照我整体的估算，整个厂子全部盖起来要花费二十多万，手里没那么多钱，只能先盖一点。说实话，就是盖车间的钱，还是用卖给你们音响的钱。”邢宝华苦笑的说。 “你胆子可真不小。我都不敢这么玩，绝对会把资金攒够再说，你也不怕资金链断了？”孙长杰说道。 “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就算资金链断了，我还能想办法赚点。”说着邢宝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工地上也没啥看的，三人准备回去的时候。 黄书记把张衍恒带过来。小黑孩见到邢宝华就跪下。 邢宝华赶忙的伸手把他给搀扶起来。说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让人看到笑话。” 刘海波和孙长杰见到他有事情说话，先到摩托车那边等他。 黄书记在边上也跟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养人是恩，份子钱是情，这就是恩情。这一跪不是谢恩，只是记下这份恩。你也别拦着。” 邢宝华由于块头大，蹲下身子也比这位瘦小的孩子矮点。 把小黑孩搀扶起来，稍微抬头的说道：“我听黄叔说，你学习好，那就好好的学习，将来学业有成，能进个好单位” 小黑孩轻微摇摇头轻声的说道：“我跟你干。” 邢宝华默默对方的头笑着说道：“行，跟我干更好，你看你穿的破破烂烂的，要是没衣服，我……” 他想说他还有几套不穿的衣服，可一想自己的体格。算了还是抽时间给他卖几套吧。 接着说道：“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几套衣服过来。别再穿这么破的了。破了自己不会缝，回头我让你婶子帮你缝缝，也比快成渔网的强。” “恩”小黑孩点点头，又说道：“叔，我会好好学习的，我先把今天的活干完，不然不会算我工钱。” “行”邢宝华笑着站起来，转身走到三蹦子那边。 在回去的路上，他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到小黑孩叫他叔。 他回想了一下两人的对话，发现好像有个小误会，邢宝华从开始就没当他是晚辈，他19小黑孩14，差距不大，喊个哥就行，他说的婶，是指自己的妈。 小黑孩以为那个婶，是他老婆。邢宝华无奈的摇摇头，心道，也不知道苏雅会不会针线活。 晚上邢宝华喝的稍微多点，刘海平找人弄了一辆三轮车把邢宝华送回去。 刘海波和孙长杰回到自己的小窝，女孩赶紧地给他俩泡茶醒酒。 “长杰啊！你说邢宝华这小子玩的这么大，就一点不怕？”刘海波半躺在沙发上问道。 “你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像。估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看的出来他是想闯。不然他不会弄出这么多事儿来。”孙长杰也跟着分析道。 “他做的事儿啊，我们现在看不懂，倒是我现在挺佩服他的，就一个字敢？敢别人不敢想的去做了。而且他很会布局，有某，有勇，要是在古代，他像谁？”刘海波问道。 “不知道，我现在对他以后的计划倒是感兴趣。不知道能发展成什么样。你没看他退而其次的弄一个村办企业？”孙长杰抛出一个疑问。让刘海波稍微思考一下，后者轻微地摇摇头。 也表示看不懂，好像又想到之前听说的无四厂，问道孙长杰：“长杰，之前不是说无四厂完了吗？他为何不去竞争无四厂的厂长，他有这个能力啊！” “不知道，总感觉这里面还是有事情的，回头我打听打听，不过我对他空手套生产线倒是感兴趣。这波操作也没谁，应该学习一下，说不定将来能用上。” “也对，回头问问，可是咱们现在没多少钱了。这个入伙的事儿，还得放放。” “涛子回来咱们多少有点，但本钱不能动。邢宝华那边缺口还是很大的，我这边想想办法。要不你找个小企业帮着贷点款，我找机会找找我爸的下属，等款子下来了在把小企业的领导调走，这个帐说不定不用还。” “还是你主意高，找人的事儿，我来办。要是下款快，还得等涛子回来。”刘海波脑子中已经开始想企业和主办的人了。 如果说邢宝华是费劲的套设备，他们这才是空手坑企业呢？ 但也必须有条件的坑，一般人也操作不来。银行，人事，熟人，这三方面都要有条件。 以企业名义贷款，银行那边有人，审核的程序就简化和快速。企业再把钱用其他名义借出去，那么借钱的领导调走了，接任的领导会还钱吗？ 只能去拖延或者背负的债务越来越多，企业完蛋了。领导们再调其他单位工作，一点损失都没有，有损失的也是企业的工人罢了。 邢宝华第二天上班，头还有点疼。听着大喇叭的进行曲，感叹道：“咦，没把自己喝回去。” 来到第五车间，工人已经陆续的赶到。洪明亮拿着个小本本，正在点名，工人们站的松松垮垮，有的还在打哈欠。 怎么说呢？第五车间现在就是一个乱，还没正式生产，工人们就给配齐了。 还没那么多活干，来点卯就是为了月底能开工资，点完卯打牌的打牌，回家的回家。 其实邢宝华也想给他们进行一些培训啥的，可惜第一个没设备，第二个材料不齐，导致工开不了。 加上从其他车间调来几个老油子级的工人，这个带动就越来越差。洪明亮这位管理者也没想象中那么能耐。 邢宝华他忙着调试设备，唯一能用顺手的就是他带来的两人，刘泉当班长，徐帅也在他班上。为何不给徐帅副班长呢？主要徐帅暂时撑不起来。 刘泉一个班带15个正式工，6个临时工。这就相当于邢宝华的嫡系班子。 邢宝华把昨天没干完的活，继续调试。当想喊徐帅的时候，发现他不在，问道刘泉：“徐帅呢？” “不知道啊！刚才还看到他呢？”刘泉环顾一周后没发现徐帅的踪影对着邢宝华说道。 “回头跟徐帅说一声，这不是在咱们草台班子的修理部，在厂里还是注意点。”邢宝华吩咐道。 “行，回头我跟他说，就是最近发现他贼兮兮的，也不知道干啥。”刘泉说道。 邢宝华刚要说什么的时候，见到侯立伟走过来。 自打第五车间建立起来，两人还没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公事上的话。 邢宝华看着他走近，问道：“啥事儿？” “有一个会你要去参加一下。”说完这句话，侯立伟转身就走。 邢宝华还笑呵呵的打趣道：“知道了，大秘。” 侯立伟听到这话，往前走的身子稍微停顿一下又继续走，也许在他耳中，邢宝华的话就是对他的讽刺。原先是秘书，不就干传达命令的活吗？人家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副主任看在眼里。 当邢宝华看着侯立伟的身影消失在他眼中时，才想起什么来，问道身边的刘泉：“他说开什么会了吗？” “没说。” “说去哪儿开会了吗？” “好像也没说。” “艹，这个孙子。” 第49章 总是些无聊的会议 自打当上主任，会议也越来越多。 有些会议根本和第五车间或者和邢宝华他本人没啥关系，也被通知让他去开会。当到了会场，发现和自己无关，想走都走不掉。 侯立伟通知他来开会，估计会议程度不小。 跟刘泉嘱咐几句，他就去办公楼那边。到办公室一打听，会议在小会议室。也就是说主管领导们开一个小范围的会议。 距离开会时间还有段时间，先去苏雅办公室那边。 苏雅见他进来说道：“一会开会，我也过去记录。” “知道，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邢宝华坐在刘娟娟的座位上对着苏雅说。 “我得先过去准备一下，你没带本子和笔啊！哪有你这样开会的，我抽屉还有个新本子和钢笔，你先用着。”苏雅说这就拉开抽屉给他拿。 邢宝华突然想起什么来，对她问道：“你会缝衣服啥的针线活不。” “干啥，你哪儿破了需要缝？”苏雅拿出本子笔放桌子上，就打量着邢宝华身上的衣服。 “没啥，就是问问。”邢宝华随口说着。 “其实，其实我不太会。”苏雅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又悄悄的抬起头看他一眼。 邢宝华也笑着说道：“没事儿，回头买台缝纫机，你在家学学就行，还有功课复习的咋样，也没见你找我问问题。” “正在看语文，倒是没遇到啥问题，我多背背就行，真遇到数理化难题我就去找你。”苏雅说着，再次拿起本子来就准备走。 邢宝华听她说一声，我先走了。 转头看她走到门口，就随口问一句：“好长时间没见刘娟娟了，干嘛去了。” “一小时前还在这里，干嘛去，我也不知道”苏雅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门口。 邢宝华心里嘀咕着，怎么和徐帅似的，上班都没个正经的。 稍微等会，看看墙上的时间差不多了邢宝华就去小会议室了。 苏雅正在往会议桌上的茶杯里倒水。邢宝华走到会议桌最末尾找个地方坐下。 没办法，能来这里开会的年岁都比他大，就算平级的邢宝华也得喊声叔。 随后各个车间主任都陆续走来，都相互的打招呼，邢宝华也看到他爸。两人对了一下眼神，邢爸冲着他一板脸。邢宝华也没敢吱声的打招呼。 最后，厂长和书记进来。 会议开了一段后，邢宝华才听出是安全性质的会议。 这次的会议多少和邢宝华有些关系。厂长在会议上也多次提到第五车间要做好安全生产准备。 开完会议，厂长让邢宝华留下。 小会议室就他两人时，厂长问道：“你那个设备调试的怎么样的。老沈说下星期工料就到。” 邢宝华说道：“明天就能调试完，等芯片到了就能测试。加上职工的培训，下月初就能上线生产。” 厂长点点头说道：“行，那就7月1号生产。” 邢宝华感觉时间还是稍微紧点，但厂长定下日子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就问道：“产品上线后，我希望成立一个质检部门，专门检测产品的合格率。而且还是要严格检查的那种，咱们这批货是出口的，容不得一点马虎。” 李厂长也点点头的说道：“行，这事儿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需要的人从第五车间抽。” “这不太好吧，现在他们都混的很熟了，我怕容易放水？”邢宝华还是有点担心的说。 “第五车间的人员还是有点复杂，派谁过去也不太合适，除非派个副厂长过去，你觉得可能吗？第五车间是厂里最年轻化的车间，也是最受争议的车间。副厂长过去坐镇，让他们怎么想，说你们这些年轻领导一个顶用的都没有？”李厂长说道。 此时邢宝华也不再说话，厂长说得也有道理。 第五车间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也容不得一点马虎，出点错就让人抓住把柄。唯一能说话的还是产品。产品卖出了，赚回大把的钞票，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证明李厂长的眼光和决策。 “我准备让侯立伟兼质检工作。”李厂长突然说道。 “啊！他行吗？”邢宝华听李厂长找的人就惊讶了，还带点质疑。 “你俩好像有点矛盾。起初我还想让你俩拧成一股绳一起使劲。现在看来，他在某些方面上对你不满。这种矛盾也好的，起码你生产出来的东西，他能严格检查。从矛盾中找问题，也是对产品的负责，不是吗？”李厂长说道。 邢宝华皱了皱眉，听李厂长的话也对，也不对？ 多少还有点偷换概念，他和侯立伟之间的矛盾，不应该牵扯到工作中来啊！ 再说，侯立伟真带上有色眼镜去看待产品，那就是因人反对了。产品是厂子的，可不是他的，就算挑错也别冲着他去。 当前期会因为邢宝华的原因导致产品会严查质量，慢慢的就会导致产品过于严苛而耽误生产。 “厂长，我怕侯立伟公报私仇啊！会耽误咱们的生产啊！”邢宝华提醒的说道。 “这个倒不会，我还是相信小侯的人品的。就和我相信你一样。回去准备培训和生产吧。”说着李厂长冲着他摆摆手的让他出去。 邢宝华回到车间，也没看到侯立伟。就直接去了生产值班室，目前这里被当作副主任办公室用。 洪明亮正在写东西，见到邢宝华进门笑着说道：“主任开完会了。上级有什么指示要传达的吗？” 说着话的功夫，他就准备好了本子和笔。 邢宝华心道：“不愧是组织型的干部啊！觉悟就是高。” 于是把生产安全啥的又重复一遍。讲完后，又对着洪明亮说道：“老洪啊！咱们第五车间虽然还没生产，领导们对咱们车间还是重视的，抽时间你给工人们讲讲。” “行，明天早上点名的时候开个早会，我把上级精神传达一下。你这边还有其他吩咐没有。”洪明亮问道。 邢宝华微笑着说道：“没啥其他事儿了。哦，下周材料到了我就组织培训，其他事情你帮我盯着点，厂里的意思争取在七月一日上线。” “这个没问题，作为副手是应该的。放心吧主任。”洪明亮说完，冲着邢宝华笑了笑。 这一笑让邢宝华感觉怪怪的。 既然没啥事儿了，邢宝华从值班室出来。他有一间自己的小办公室，进门后打开风扇倒杯水喝的时候，想到两位副手都不是省油的灯。 两天后，邢宝华接到一个惊喜，刘海波也在火车站接到了张涛明。 邢宝华的惊喜其实是预料之中，就是他等的时间稍微长点了。卖给皮特蒙的款已经到了厂里的账户。 财务科通知他过去拿钱。当然这已经是兑换好了的国币。也是背靠大厂的好处，不然他想拿到这笔钱会很麻烦。 扣除一点手续费用，邢宝华到手也就两万左右。这已经让他很高兴了。 这钱和白捡似的。同时也给刘泉和徐帅准备了红包，一人一千块，当初答应两人分五百，邢宝华还是凑一千得了。把刘海波的那套音响的提成也算进去。 再给多了怕吓着他们。一千就相当于他们十几年的工资了。这也是跟进当前工资水平算的，随着经济的放开工资也会提高。 刘海波把几包东西放在车斗内，先和张涛明回小窝。到了地方后张涛明总算松了一口气。没看到孙长杰就问刘海波：“长杰呢？” “他先回省城了。过几天再回来。这批货怎么等了那么长时间啊。”刘海波问道。 “别提了。第一批货让边防给查扣了。只好等下一波船，咱们要的又不是那种报关的废件。成色好的整件货，贵了两成多。真tnnd。”张涛明直接横躺在沙发上说。看来这一路的火车也累的不轻。 “能买到就好，检查的仔细吗？”刘海波问。 “我上哪儿检查去，不过进货的那小子说了，要是有坏的，他双倍的赔钱。我看他多少还有点诚信就买了七台的散货。我怕在火车上查，就托那边朋友的关系找了邮电系统的人，随便吃顿饭就帮着邮寄过来，估计还要等十来天左右才能到货。” 张涛明说完又补充的说道：“我亲自包装的，这个放心就行。” 刘海波笑着点点头说道；“你办事儿我放心。” 两人闲聊着工夫，刘海波准备和邢宝华入伙开厂的事儿说给张涛明。 张涛明问刘海波：“你觉得那小子靠谱吗？” “工厂那边已经看过了，确实有场地，工厂也确实是他承包的。我和长杰从工地上回来的第二天我就查那个厂子，我怕那小子给我使障眼法。”刘海波说道。 “不是障眼法就行。那咱们怎么弄，说分咱们几成股？”张涛明问道。 “我当时也没和他细谈分几成的事儿，想着等你回来一起合计合计。”刘海波讲道。 张涛明从沙发上坐起来，对着刘海波说道:“也不用想那么多，先要她五成份子再说。咱们三个人呢？” 刘海波摇摇头的说道：“别以为那小子傻，还五成，现在是他带我们玩，不是我们带他玩。而且他说了要拿钱进场，而且口子还很大，差不多十五万到二十万左右吧。” “那小子是想抢钱咋地，不给五成，他就别想安生的开厂子，有的是办法治他。”张涛明霸气的说道。 第51章 你要战，那就战 （解释一下，上一章进小黑屋了，还没放出来。各位看官稍后再看。编辑下班了，我联系不上，没办法只能等。） 第五车间在领导们激昂陈词中，耽误了两个来小时，邢宝华也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话。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陪着。 在领导们讲完话，邢宝华大手一挥的让工人们进入岗位，开工。 随后陪着领导们转悠着查看生产线。唯独让邢宝华稍微尴尬的就是效率问题，太慢。 没办法，就这速度了，速度快了芯片跟不上，到时候大眼瞪小眼的又要停工。 生产下来的第一台计算器，李厂长高兴的按着按键，听着魔性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厂宣传和市报的记者也不断的拍照。 通稿都写完了，就等这些照片洗出来，下午就安排人送报社去。 等仪式都完事儿，差不多到中午了，邢宝华又陪着领导们在小食堂吃了顿饭，算是庆祝一下。 下午上班的时候，刘泉找到邢宝华说道：“华子，昨晚上你不是让我把坏板收起来贴条标注吗？” “嗯，怎么了？”邢宝华点头应道。 “坏板找不到了？” “怎么个找不到，在车间被偷了？”邢宝华第一时间就想到被人偷走。 “应该不会，我中午发现后就去找，在库料房发现了这个？”说着话刘泉把贴条标注的纸给邢宝华看。 “有人把坏板搬库料房了？”邢宝华诧异的问道，接着急问：“库料房准备了多少个焊好元件的板子？” “没数，反正之前培训的时候，把好的板子都存放在库料房了。估计有五六百个或者多。”刘泉不知道是热的出汗还是吓的出汗。反正额头上都是汗珠。 如果坏板真的流到生产线上被生产出来，这就是生产质量事故。而且他还是白班的班长，这个责任是要承担。 “负责料房的是谁？”邢宝华问道。 “王强，他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问三不知，还不耐烦的冲我发火。”刘泉说道。 “走，过去看看。”说着话带着刘泉就往料房走去。 那名叫王强的正趴桌子上打瞌睡。桌子上放着一个记录本，上面都是一些拿料的签名。 邢宝华走到桌子边，敲了敲桌子，拿起领料本看。 王强被敲醒，朦松着眼，表情带着烦躁的问道：“敲什么敲，拿什么料自己找去，自己签字。” 说着话的工夫，又要趴下睡。 “睡，睡个毛你！我问你，坏板你都放哪儿来？”邢宝华大声的说，还用手拍一下王强的头。 “艹nll，咦！主任。”王强被拍头，顿时恼怒地骂道，抬头一看是邢宝华，口风改变。 “我问你，坏板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我也没见过什么坏板啊！也没人给我过啊！你看看单子上，我也没签收吧。”王强急忙地解释道。又看到刘泉，狠狠的瞪他一眼。 要不是刘泉来找什么坏板，他都不知道坏板长什么样。这下又把主任引过来找坏板，他上哪知道去，这不是明显给他找麻烦吗？ “不知道？哼，那么成品板子有多少你应该有记录吧，总共多少个成品板子，今天又出去多少个成品板。”邢宝华带着严厉的语气问道。 “不知道啊！没人告诉我要清点的。都是他们把货放在那边，签上数量就走了。要是缺数的话谁签的字找谁去啊！找我也没用。”王强竟然强词夺理的说着。 气的邢宝华直接拽着他的衣领从座椅上拽起来。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王强吓的脸都绿了，还在咬牙逞强。 “我要你何用？”说着的把王强扔回椅子上，气的转身出去。 “刘泉通知整条线停工，把那些坏板都给老子找出来。”邢宝华气怒地大声喊道。 由于喊声很大，附近的工人都听到了，也诧异的看着邢宝华这边。 从后面跟上来的刘泉应道：“是。” 又凑近邢宝华小声的问道：“要不你先去找领导汇报这事儿，我带人复查一边。” 刘泉的意思，邢宝华明白。有人捣鬼想坑他。停产是大事儿，这需要赶紧汇报领导。 “行，你看着，我去厂长那边。”说着就先走了。 走到车间门口，邢宝华的脚步停下。转身看向值班室，随后走过去。 打开门，看到侯立伟抽着烟看报纸，洪明亮轻哼着歌曲翻看邓老的理论书。 “咳、咳”邢宝华咳嗦两声，引起两人的注意。 侯立伟放下报纸，在座位上没动，就看一眼是谁，再次拿起报纸来看。 洪明亮放下手中的书，也没动，唯一动的是嘴皮子：“主任来了，有事儿？” “生产出了点事情，我先停产了通知你们一声。还有侯立伟你的质检小组配合一班，先把有质量问题的电路板找出来。洪明亮，你负责监督一下，认真检查。”说完邢宝华转身离去，离去时重重地把门摔了一下。 当邢宝华离开后，屋里的两人，相互的看了一眼。最后侯立伟站起身来，把烟熄灭。随口说道：“哼！什么东西。” 侯立伟离开后，洪明亮也站起身来，只是脸上带着笑容，嘴里哼唱着：“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就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侯立伟走到刘泉跟前，大声地质问道：“为什么停产，不知道有生产任务吗？” 此时的刘泉满头是汗，正组织人手找坏板。听到有人问就说道：“主任让停产的。” 一看问话的是侯立伟，接着说道：“有坏的电路板流到生产线上了，需要找出来。” “他邢宝华让停产就停产啊！有质量问题，我的质检小组负责，但生产线不能停。给我开工。”侯立伟大声的说道。 “这，等主任来了看他怎么说？”刘泉犹豫一下，还是没听命令。 接着他背后又传来一句：“开工。” 刘泉扭头一看是洪明亮说的。 这下是真急出汗来了。 还没等刘泉犹豫，洪明亮说道：“分工要有序，生产归生产，就算生产出有质量问题的件。那也是质检小组的工作，你们停线找问题件，这就是违反制度了。” “可是”刘泉刚说话又被洪明亮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让你开工就开工，不听话，我立马换人。”洪明亮的表情严肃起来，对着刘泉说话也不客气。 这下刘泉多少顶不住了。要是光侯立伟在，他还能墨迹到邢宝华回来。可是洪明亮的话，不听不行。 在某些时候，洪明亮有个隐藏的身份，一旦启动这个身份，权限比邢宝华都大。 邢宝华这两位助手，都有一个权力，那就是主管不在位的时候，可以代替主管主持工作。这个工作有可能是全面的主持。 恰好邢宝华不在，两位出现的时机和邢宝华的命令是相反的。刘泉再笨也明白，眼前的两位携手挖坑让邢宝华跳啊！ 无奈之下组织工人开工。这个命令必须听，至于坏板流出的事儿，他也很无奈。 等两位副主任走了后，徐帅走过来问道刘泉：“怎么办？要不我去找华子问问？” “能怎么办？先别找他了，估计他现在跟领导汇报这事儿呢？”刘泉叹气的说道。 邢宝华急忙的来到厂长办公室，敲敲门直接进去。 李厂长正在打着电话，见到是邢宝华，对他摆摆手让他先出去。 邢宝华再次退回来，关好门，在外面等待。 一等十几分钟过去。就见李厂长开门对邢宝华问道：“什么事儿？” “有个重要的事情汇报一下。”邢宝华说道。 “进来说。”李厂长让邢宝华进去，关上门。 把事情经过一说，就开始说领料房制度问题了。怎么去规范它，以后避免这样的问题等等。 “恩，不错，发现问题能及时纠正，也及时汇报，这就很不错。其实这种弊端早就有。不好改正罢了。那个叫王强的可以调换岗位，这是你第五车间内部的人事调动，不需要报厂里。” 接着李厂长又提醒道：“关于车间的规范，你可以找你老子请教请教。他可是老主任了。” 邢宝华点点头应道；“明白，只是生产线停……” “生产线不能停。停了就是事故，要调查的。对谁也不好。这点你要明白，有时候掩盖比揭开要好，一切都要内部处理。让他在车间内消化掉，把影响降到最低。”李厂长的话顿时让邢宝华清醒过来。 是的，用厂长的话，掩盖比揭开好。时代不同，不能用以前的思维来决定一些事情。 以前发现质量问题，最多停产查找原因，大不了在经济上损失点。 可这年月就不同了。“影响”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产生了影响，就是大事情。 产品出现质量问题，你最后费劲的找不就行了，但不能自暴家丑的去揭开。你停产了，厂里的其他领导怎么看。是不是要追究一下，最后追究的是谁？ 当邢宝华回到车间的时候，看到生产线是开动的，稍微松了一口气，但立马想到应该不是刘泉不听命令，没停下生产。 果然，当听到刘海汇报后，邢宝华眯着眼睛在想事情。 战斗已经开始，邢宝华不战也得战了。只是他现在还不清楚，侯立伟和洪明亮到底是一伙的，还是各自为战，还是想形成一个三方鼎立？ 第52章 来，我和你讲讲道理 邢宝华怒气地来到车间值班室。用脚尖直接踹开门。 让邢宝华搞不明白的是，天气热得很，屋里又没有空调，就一台风扇这两人也不怕中暑。 门被哐当一声踹开，邢宝华走进去见这两人都看他。估计这俩货也想到邢宝华会怒气的来找他们，但没想到火气这么大。踹门就有点极端了。 侯立伟吃过邢宝华的亏，顿时脸色稍微变了。还真怕邢宝华对他做出有损面子的事儿来。而洪明亮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邢宝华，脑子中也急速的转悠。 他唯独最不怕的就是邢宝华动手。只见邢宝华并没走向他而是直接走到侯立伟跟前大声的说道：“出去。” “什么？”邢宝华怒声震惊着侯立伟，还没让他反应过来，侯立伟更不明白为何让他出去，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吗？直接让他出去，几个意思？ “出去，我就说一遍，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把你扔出去。”邢宝华坚定不移的说道。脸一摆，都能看到脸上的横肉。 侯立伟衡量了一下，还是他自己先出去吧。要是被扔出去，车间外面那么多人看着，那脸，就没地方搁了。 等着侯立伟走出去，邢宝华看到侯立伟桌上的烟，拿出一根来点上，慢慢的走到洪明亮办公桌跟前，半个屁股直接坐在桌面上。 低头俯视着洪明亮。 “有，有事儿？主任。”洪明亮被邢宝华盯的有点发毛，他自认是斯文人，可面对大块头的邢宝华心理上还是有点怵，尤其听过邢宝华之前二流子头衔。 “就想和你讲讲道理。”邢宝华清淡的说着，还抽了一口烟，很没礼貌的把烟吐在对方的脸上。 洪明亮心里一阵怒骂，有这么谈话方式的，还以为昨天下班办的事儿被人看到了，被揭发呢？心思稍微一沉，先稳定住再说。 被烟呛得稍微咳嗦几声，用手挥舞着把烟弄散。 “有事儿说事儿，你这样不好。”洪明亮保持风度的姿态和语气跟邢宝华说道。 “我这人就这样，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今天的事儿，我不追究，就这么过去了。但，车间主任是我，我没权利把你开了，但我有权利让你镀不了金，咱俩要是闹的不可开交，你认为厂里是要调走一个能给他赚钱的人，还是一个光会耍嘴皮的人。” 可能是高度的问题，洪明亮仰着头，怎么看邢宝华的眼神都不善。而邢宝华的话又让他在脑子里衡量着弊端。 接着听邢宝华说道：“领料房的那个叫王强的，我不管你什么理由，给我扔出第五车间去，我不想看到他。明天看到他还在第五车间上班？哼！咱俩之间就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程序上……”洪明亮的语气顿时软了不少，可他还想狡辩一下，就被邢宝华给打断。 “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也别给我说影响，调走个人你都办不了，你也就这水平了。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第五车间是厂长亲自抓，耽误生产就是耽误他老人家赚钱。咱们都是有分工的，这点你要明白，我随时都可以甩锅。” 洪明亮看出邢宝华不是在吓唬他，也就点点头同意了。 “还有一件事儿，你可能不知道。产品生产顺利了，到时我差不多要走。主任的位置空出来，你说谁坐合适，别忘了我可是有推荐权的。我打份报告上去领导们不管用谁，都会先考虑我的意见不是？”邢宝华硬的来完，就抛出个软枣。起码先让洪明亮尝尝甜头。而邢宝华确实没来硬的，就是讲道理。而且还讲的是硬道理。他就不信洪明亮听不懂他的话。 解决完洪明亮的事儿，邢宝华走出办公室，看到站在车间门口的侯立伟，理都没理的直接找刘泉吩咐事儿去了。 找到刘泉问道：“找出多少坏板来。” “还没找出来。”刘泉回到道。 “交给你一件事儿做，检测板子通电的小仪器你还记着怎么做吗？要是记得，就找两个帮手，先把这个做出来。” 刘泉点点头应道：“好，这样查找也快点，就是简装的不耐用。” “耐用不耐先不管，找坏板要紧。每个班抽出两人来检，指望质检组黄花菜都凉了。”邢宝华不屑的说道。 第五车间的万能表都在侯立伟的质检组。邢宝华也懒得过去调用。还不如直接做一个简单的测电小仪器，这就和电笔似的。用一个二级发光led灯，连接两根金属棒。 这东西没多大用处，就是找坏板用。有电的板子灯会亮，没电的板子灯就不亮，把不亮的板子直接挑出来就行。 邢宝华始终没跟侯立伟有公事上的接触，直接找到质检组的班长。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要把下线的产品一个一个检查并把有质量问题的产品找出来。 这就让质检班长很苦闷，你们神仙打架，受累的还是他们这些小兵。 领导一句话，不是跑断腿就是累个半死的。你还不敢当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骂骂。 邢宝华下班没走，直等到晚班交接后看着工作正常了，才回单身宿舍。 第二天上班后，邢宝华就听到有人议论着说，领料房的王强被调走了。昨天出的事儿，大伙也都知道。好料和坏料掺和了，导致差点出现生产事故。这也吓的质检班长卖命的领着人挑选产品。 而且邢宝华这位年轻的主任，直接下令让洪明亮副主任把王强调走。 更狠的是洪明亮把王强扔锅炉处运煤队上推小车去了。至于王强干不干这苦差事，就另说了。 邢宝华对洪明亮的决断还是很满意的，是个识时务者的。这一手多少起到点杀鸡儆猴的意思，起码让车间的工人都收敛一下。 而且也给杂七杂八各方势力扔进来的人一个小信号，洪明亮是支持邢宝华工作的。想三方鼎立或者联手对抗他，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只想平稳的渡过一年期。 邢宝华没事儿察看这每个岗位和环节，有时候发现工人焊接的不熟练，亲身教一些技巧。 此时徐帅跑过来，对着邢宝华说道：“华子，门卫来电话，说你朋友找你，让你过去一趟。” “行，我知道了。”点头应道，最后找到刘泉安排一些事情，就去厂大门那边。 一看刘海波等三人，走过去说道：“晚上我去找你们，现在我走不开。” 刘海波笑着说道：“今天报纸刊登了你研发的产品，知道你最近忙。下班后来接你。” “不用，我骑自行车过去。”邢宝华说完这句话，摆摆手的转身离去。 在回车间的路上，邢宝华就琢磨买辆自行车，不能光借刘泉的。 想着想着就走办公楼这边了，直接找沈杰这位采购科科长。 “你不盯着车间生产，怎么跑我这里来了，材料可给你备足一个月的，还短缺啥。”沈杰见到邢宝华来找他，准没好事。这小子之前光往他这里跑。跑的次数多了他也烦，没事儿光给邢宝华淘换一些稀奇古怪的件了。 “倒也不缺啥，就是缺辆自行车。” “滚蛋，这是机械厂不是自行车厂，我上哪儿给你弄自行车去。你是闲着没事来消遣我的吧。”沈杰没好气的说道。 “哪敢啊！我这不是没票吗？您路子广，帮我淘换点票，我出钱买都行。”邢宝华微微笑着说道。 “你小子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厂里对干部职工还是有福利的，工业票啊！这票那票的都会有些。你慢慢的攒就行了。”沈杰说道。 “这不是攒不起来吗？有时候我事儿多，没个车也不方便。您要是和轻骑关系好给我弄辆摩托也行。咱不差钱。”邢宝华说到最后还拍拍胸脯。 “你可拉倒吧，知道你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不过你说起轻骑，我倒是能帮你联系一辆，也不用票，你找地方落户就行。价格还便宜。”沈杰稍微一琢磨对着邢宝华说道。 “真的假的。”听这话邢宝华就高兴了，落户太简单了，他自己厂就能落下。 “骗你做什么，我又拿不到好处，只是车况不是很好，有些年月了。在市局存放着，你想要我给你开个介绍信，你过去问问。”沈杰说道。 “二手的？” “算是吧，上任的老厂长为了表彰厂里的员工模范，从轻骑弄来十辆。恩，风向变了，老厂长也承担了责任就下来了。还有两辆在市局存放着。你要有地方落户，这事儿倒是好操作。”沈杰一说，邢宝华就来兴趣，要是有不费劲的车，谁还要自行车啊！ 赶紧让沈杰帮着开介绍信，拿着介绍信骑着刘泉的自行车就去市局。 找到市局后勤处，打听到管事儿的某科长。临来的时候揣两包好烟，果然还是烟起到作用。 人家也热情的告诉邢宝华需要哪些手续，准备哪些文件，要盖什么章等等，弄完这些手续过来交钱领车就行。 邢宝华准备走的时候，问道；“车多钱啊！” “这个50吧，再少了我也不好交代。” “那啥，不是当废品处理的吧！”本来听到价格那么便宜还以为捡便宜呢？可一想也不太对啊！就随口问一下。 “知道就好，别乱说啊！这也就是公对公，你要私人买公家的那绝对不行，一块铁皮你也买不出来，知道这车在市场卖多钱不。一千多块呢，那车稍微收拾一下还能开。”办事儿人员说道。 “那，我能看看车不？” “你办完手续，交完钱就能去看。”估计这位科长也是看在烟的面子上才对邢宝华说这么多。 邢宝华顿时有点被坑的感觉，心里多少有点凉。 第５３章 一后悔就捡漏 （第50章改了，改了好几遍，结果一点上传，被驳回申请。让继续改。。。各位客官，那就继续等等？） 晚上下班，骑着自行车来到刘海波的小窝。 关门拉窗帘的还是那位女孩，要不是屋里还有三位，邢宝华都感觉像是进了洗头房似的。 总不能来个人就关门拉窗吧，都是正经人没必要这样，怕个毛啊！ “华子，过来坐。”这时刘海波和邢宝华稍微熟悉了，都叫上小名了。 邢宝华过去坐下，女孩过来给他倒水。邢宝华还得半弯腰的站起来说句谢谢嫂子。 “咱们的货也到了，你看你那天歇班，给弄起来。哥哥们手里的钱基本压这批货里了。”刘海波说道。 “行啊！我抽个时间，主要是厂里的产品刚上线，我得忙着盯着，昨天就差点被人给坑了。”于是邢宝华就说起坏板的事儿给他们听。 张涛明问道：“华子，你那些坏板挑出来是接着用啊，还是处理掉。” 邢宝华喝了一口茶说道：“涛子哥，别打算要那些板子。板子啥的都没坏，就是焊错元件了。拆下元件来重新焊，还能用。” “继续出口啊！”张涛明问道。 “板子焊花了，万一抽查到，就是麻烦事儿，肯定会被退回，坏板产品我肯定不会走外贸的。”邢宝华说道。 “那你卖给谁啊！”张涛明疑问道 “华子的意思是，这几年不是有个国货复进口吗？就是这个意思。”孙长杰在边上解释道。 “对，其实也可以叫出口转内销。两者有不同，但意思也差不多。”邢宝华说道。 其实叫国货复进口，这里多数因出口的产品问题被退回来。 但出口转内销未必是因为质量问题退货。不管哪一样说法，总之还是转战国内销售。 “不去坑老外，怎么坑起自己人来了。”张涛明歪嘴一笑的，多少有点嘲讽。 “这个，恩？”邢宝华多少有点尴尬的解释道：“国内销售的质量还是有保证的。板子焊花了，国内是没人去抽检，但出口就必须抽检了。一旦抽到花了的板子，整批货都会被退回来，经济和口碑都会有损失。这批坏板货，等下批生产国货时掺进去出售。” “先别说这些了，走一起去跟华子喝几杯，庆祝一下。”刘海波打断两人的谈话，率先站来着，就招呼着几位兄弟去喝酒。 这次喝酒也没谈入伙的事儿，刘海波像是刻意的压着不谈，邢宝华也不会去主动问，一旦主动问了。他就落下风了，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里，真正谈的时候就会被对方压制着。 除了聊天喝酒吹牛皮就是相互的了解增加一些兄弟情分。 尤其是张涛明，由于他经常外出跑南边，人情风貌的讲了不少。讲那边开放的程度，比这边多好多多，新鲜事也讲了不少。 邢宝华也不多说话，听着就行。其实这货也是个闷～骚型的，有些话不适合讲，肯定超出这时代一些范围。他自打来这个世界，还没出过市区呢？上哪儿讲一些见闻去。 说着说着就说起刘海波的磁带店了。刘海波说卖的还行。倒是邢宝华问他一句，音响安装上了吗？听的效果怎么样？ 刘海波也不见外地跟邢宝华说道，音响还没拆封呢？还在小窝的另一间房子里放着。 说有机会让邢宝华帮他安装上调试。 这事儿简单，邢宝华拍着胸脯说下次来给他办了，又问刘海波，正版的唱片或者磁带有吗？ “已经托人订购了。”刘海波说道。 突然邢宝华想到要自己弄一套灌装设备，就问刘海波他们有没有门路。 “问这个干啥，多费劲啊！去南边订货就行，都是工厂出的，质量上都能听，一般人听不出啥来。”张涛明喝的稍微多点，没听明白邢宝华说的啥意思，张口就来。 邢宝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专门灌唱片试音用，要听出音箱的质量来，就得提高播放源。” 一边的孙长杰，仰着脖子抽烟呢？突然说道：“设备倒是能淘换，我想想。好像有家电台替换下一台设备来。我也是和朋友喝酒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哎呀，这一时也想不起来，我回头想想告诉你。” “行，不怕旧，大不了改造。”邢宝华也是喝的有点多，这大话就像没把门似的说出来。 酒喝完，邢宝华骑着自行车歪歪扭扭的就回去。 等邢宝华走后，孙长杰对着刘海波说道：“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啊！不简单。” “是不简单，不然会弄一摊子事儿。这样也好，有城府又有聪明劲，跟着他干也不亏。”刘海波吐一口酒气的说道。 “赚到钱再说其他的。”张涛明倒是醉了，趁这还有点清醒说出这么一句来。 孙长杰和刘海波听了也是哈哈一笑。 邢宝华跑了两天的手续，不管是镇上还是村里，加上厂里的章就盖了七八个。由于他自己的厂还没刻章，他临时请人刻了一个。 这枚章就先放家里，之后带着所有手续，就去市局准备提车。不，是推车去。 还是那位科长接待的，红塔山两包，人家一条虫的全给包办完。最后还问邢宝华要不要挂牌，他有关系在ga局。 看在人家科长热情的份上，那就办个牌吧。他好像还没个驾照，不知道能不能考。 到时候办牌照的时候问问，人家科长倒是很热心的给写了封信，让邢宝华到地方找谁谁谁。 当看到车的时候，邢宝华就有些后悔了。这车是民用版的和自行车一样，花钱就能买。厂里好几个骑这玩意的，大马路上也见过不少。 发动起来动静贼大。打二里地外都能听到它动静。这玩意被人称作为黑老鸹。 没办法，邢宝华他都交钱了。之前不让看车，现在后悔都有点晚了。看车的样子估计得花个一百来块修修。 仓库堆放一堆杂物，两人费劲的清理一些杂物才把车抬出来。车胎都是扁的。不知道是放长了跑没气，还是车胎都坏掉了。 车身也被尘土覆盖着。车座子还裂了两道口子。 这就是台垃圾货，估计买废铁也就十块钱。 人家那位科长，不知道从哪儿弄一块破布，不断的抽打车身上的尘土。顿时把邢宝华呛的一阵咳。 两包烟，这态度也没谁了。而且科长也看出邢宝华多少有点犯难来，笑着对邢宝华说道：“是不是在想怎么弄回去。” “确实，这不犯愁呢？心思着先把车放这儿，找辆板车帮着驮回去。”邢宝华也尴尬的笑了笑。 “要是其他人，我也就不管了，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放心，这事儿我给你打个电话就办了。不过你是弄回去自己修还是找人修。” 听这话，邢宝华顿时明白了这位要一包到家。于是问道：“领导你要是有熟人会修，就帮忙给介绍一下，省的我满处找修车的地方。” “正好，我有个亲戚在公交车队修理厂，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帮你弄过去，维修费你和他谈就行了。” 邢宝华客气的说：“那让您费心了。有找机会咱们一起坐坐。” 客套话说完，人家科长帮着邢宝华把车推到市局大门口，让他等着就行。 邢宝华站马路牙子上，一会蹲着一会站着的等了接近两个钟头。才看到有人骑着一辆空板车过来。 “就是你修车啊！来，和我一起抬车上。吆，这车够老的，那年的？”说着话还看车架上的铭牌。 “69年的，咦，是不是仓库那两台库存车啊！”来人是位中年人，看完车上的铭牌。好像想起什么来，问道邢宝华。 “应该是吧！怎么了？”邢宝华也好奇的问道。 “别看脏，放的时间长点了。但是这车是新的。这事儿我知道，没啥修的。车胎没气了，找气管子打上就成。你要是不放心啊！拉修理厂测试一下，你也就放心了。这车是个好东西啊！” “行，听你的师傅，贵姓啊！师傅。”此时邢宝华心里算是开心了，一扫之前的后悔，这是捡漏了啊！ “免贵姓陈，你在哪儿工作啊！小伙……” 两人边走边聊的就奔市公交车修理厂。在这位陈师傅仔细的检查后，那股突突的声也响了。 “化油器里的油都老了，给你清洗了化油器，记住机油对汽油。一升机油兑15升汽油，如果不知道比例，找个酒瓶子，一瓶子机油，剩下的加满汽油就行。”陈师傅给指导的着把油路给清理一遍，重新灌上油。 顺便还告诉邢宝华那边有洗公交车的水龙头，让他自己去洗洗车。 弄完这些，邢宝华问陈师傅费用，人家也没好意思多要钱，给二十块就行。 这就是技术活，赚钱来的快啊！就清洗个化油器，加满油二十块，你还别嫌多。人家张嘴要一百，你都没办法。而且你还没地方去修去。 临走的时候邢宝华特意去买包烟，给这位陈师傅，寻思以后车有问题找他修。毕竟这年头专门找个修摩托的都不好找。 邢宝华骑着摩托车，一只手控制着油门，一只手扶着自行车把中间的位置，好在他体格大，胳膊长。适应了一段路后，才找好平衡。 黑老鸹其实就是机动助力自行车。没油的时候，还可以脚蹬着走，就是费劲点，但总比推着强。 这一路倒是引起不少人的目光。主要是那突突声太响，把人给吵的往他这边看。 第54章 有种拆盲盒的感觉 邢宝华骑着黑老鸹，一路突突突的引人瞩目。尤其是骑着小摩驴还一手扶着自行车。 有时候还歪歪扭扭的找不到平衡。路上自行车多，听到动静都给让路，排气筒比铃铛强。 好不容易到了修理部，累的那个胳膊酸，下车先甩甩手缓缓那股酸劲。 “华子，啥时候整的小摩驴。这动静可真够大的，崭新的车不便宜吧？”说话的是邢宝华夜校的同学牛继山，一个班的。维修技术还行点，俩人的关系在学校还挺要好，就被邢宝华弄这里来看店。 为此牛继山他爹不知道从哪儿淘换一只羊腿，晚上送邢宝华家里去。 “什么崭新的，二手车，别人不要的。我先放这里，下班回来骑。”邢宝华说着话，把车停放在修理部门口。 “行，我给你看着，你也不买把锁。得，一会我给你买去，对了华子，修理部的工作好是好。可就没啥生意，不能整天光闲着啊！不行你把我调车间里去，焊板子啥的我也不用培训。”牛继山挠挠头的说道。 “你先给我在这里呆着吧，回头我教你点技术，我还有个大活，赚的钱比在厂里赚的多。”邢宝华小声的说道。 “真的？”牛继山顿时想到邢宝华弄音响赚的外汇了，以为还造音响，带他分点甜头。没看到邢宝华都买小摩驴了吗？ “骗你干啥，我先回厂里了。”说完话，邢宝华骑上自行车回厂。 连着两天光跑手续了，车间的生产虽然上轨，但也得盯着。主要那两位副手，邢宝华他不太放心啊！ 坏板找的差不多了，总共找出来八十多块。这还是经过刘泉在生产线上线筛一遍，质检小组再复合筛选。 至于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那就不好说了，当时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坏板，剩下的就是概率问题。邢宝华估计也就那么几个，未必能被抽检到。 有了小摩驴，他从厂到尚古庄就方便多了。也节约时间，虽然小驴子跑不快，但总比自行车强很多。 邢宝华买车的事儿，厂里不少人也都传，都认为他买的是新车。毕竟擦干净了也很新。而且邢宝华有钱，也有这个能力买。 只是邢爸倒想和他儿子谈谈，赚的钱也没见上交，还买车？钱不能乱花啊！加上最近亲戚们借钱借的口袋空空。不，应该是积蓄空空。邢妈都和他吵过好几次架了。 邢爸来到第五车间，把邢宝华喊出来，两人找个没人的地方蹲一边，邢爸最先开口说道：“买车的事儿你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 “多大点事儿啊！还商量。又不贵。”邢宝华这么清淡的说，确实也让邢爸有点误会。 连烟带修车也就花了七十多块钱，俩月的工资，搁谁不高兴啊！比都买二手自行车便宜。那里贵了？ 可邢爸认为他怀揣巨资，买个千把块钱的车很稀松。但钱不是那么花的。 “不贵也不行啊！钱啊！还得存着，不能乱花。不能养成大手大脚，今晚回家。把你剩下的那些钱给你妈，让她帮你存起来。你将来还得大用。现在娶媳妇彩礼都高了。”邢爸耐着心地劝说着，不知咋的就往结婚上撇了。 邢宝华手里剩下的钱也是有用的，哪能上交呢？就算娶媳妇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啊！ “爸，你先别管我的事儿，我那点钱还有用。”邢宝华说道。 “你还想买啥，有啥用？不能花，晚上回家交给你妈!”邢爸一听邢宝华说钱还有用处，就认为他乱花钱。顿时有点急，说话声也大点。 “不是，我总得有点本钱吧。我本钱都不太够，真的。” “你还想干投机倒把的买卖，看我不打你……”邢爸也急的找东西，找不着东西，就脱鞋。 邢宝华见势不妙直接跑。就感到后背被鞋砸了一下，心道：“体格宽了也不好啊！接受面太大。” 邢宝华在回到车间的时候也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老子，他有个厂。 想了想还是暂时不告诉了，毕竟他老子有点老传统，对他之后的离厂，肯定会不满。到时候也会给他做大量的工作，那时才烦心呢？ 邢宝华借用厂里的资源开始为自己厂里的产品研发设计。 好在有位强大的沈科长在给他提供一些小玩意，其实就是市面上各类的芯片。国产的进口的都有，这比张学宝给他弄一百多块钱有三四片强多了。 而且厂里提供芯片还不花钱。这些芯片大部分是国产的，他一一归类，甚至还有高仿的8080。 价格便宜，性能也不比真货差，唯独就是产量低。目前在邢宝华设计的产品中，暂时还用不上这么高端的芯片。 他现在用的最多的就是镶嵌式低功耗的单片机。 电话录音其实一点不复杂，卡带录音机加个电话就行。唯一就是把卡带机缩小，缩小成采访机那么大，用的卡带也是小号的那种。 像这种产品根本就不用自己厂生产，直接找个录音机厂下单就行。最后从厂里组装。这玩意就给工人练手用的。 唯独无线子母机，这个就需要研发了。对通讯芯片要求很高，现在的通讯芯片也就刚刚达标。 直接上2.4g通信技术，把这项技术形成一个专利堡垒，而且全部免费开放。 先把阵地抢占再说。他就不信那些大厂不动心？要么那些大厂绕过去，要么就在这基础上研发。只要那些大厂肯定了他的通信技术。 不管是扩展也好还是衍生也好，将来邢宝华升级2.0/3.0版本，有专利在手就能和对方谈谈了。 后期肯定不会是免费的，要是全部免费，那些西方国家也不愿意啊！肯定会给你来个封杀啥的，不然就给你扣上一个某某论。 如果那些大厂把专利买去，研发升级啥的就和邢宝华没啥关系了。但你要买专利咱是不是得谈谈，我这边还缺点啥呢？ 就和邢宝华给乔治一份专利一样，其实是一款先进显卡的设计图。显卡芯片的架构。 先申请专利，然后钓乔大爷，不管乔大爷留不留在果子公司还是玩动画片去，先进的显卡对乔大爷就是一种诱惑。 人家乔大爷是真有那个能力把图纸上的产品变现啊！ 邢宝华就在办公室写写画画的，完善自己的电话。外观图他都没敢画出来，生怕被人看到让厂里抢了去。光看主板设计图，他还能忽悠说是计算器的二代研发。 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二代研发的设计图，以备不需之用。 抽个休班的时间，带上牛继山，骑上小驴子突突突的就去找刘海波。 一个是帮刘海波把音响组合弄起来，二一个就是装几台电脑看看。 来到小窝。还是那种节奏，关门拉窗帘。 屋里三位大少正啃西瓜聊天呢？邢宝华也不知道这三位到底是上班啊还是不上班，闷在小窝里干啥？ “华子来了，快，快吃西瓜，刚从井水里镇出来的。贼爽。”刘海波见到进门的邢宝华招手说道，最后对着后面的牛继山说道：“小兄弟找地方坐啊！” “你小子总算歇班了。”孙长杰说道。 “嗨，我也没个整点啥的，责任多，得多盯着。这不抽空喊个人过来，正好也教教他，我要是忙，他也能帮着处理一下。”邢宝华说道。 刘海波点点头，他知道牛继山和邢宝华是同学，跟在邢宝华后面倒是自己人。他们也确实需要培养个技术人员。 “先吃点西瓜，地方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看看都缺点啥。”刘海波说道。 “行，我一会去看看。”邢宝华说着拿起西瓜来吃两口。那位嫂子倒是拿一页西瓜给牛继山。 牛继山没见过啥场合，稍微有点慌。 先装音响，这到不费什么劲。找地方摆放好就行，至于调试，出厂的时候，恩？出店的时候邢宝华就调试好了。插上播放源就能听。 可惜，刘海波这里没电唱机，唯独一台录音机，没啥好磁带。只能等下回来试听了。 来到小院子的另一间房，里面堆着不少纸箱子，刘海波说有机箱是磁带。 邢宝华指挥着牛继山开始拆那些电脑散件箱子。包装的确实厚实，拆起来费劲。 好在人多都帮忙，屋里空间小就搬院子里拆。 先拆出两台显示器来。邢宝华看一眼标志。被谁咬一口的苹果log很显眼。果子ii的显示器，这个不错。 邢宝华心里多少有点期待。这可是让乔大爷发家的神机啊！ 但拆出来的主板就让邢宝华失望了。 看到一块主板上写着雅达利800.这是什么鬼？游戏机？ 还有巫师1000，这又是什么玩意？ 侧头看看小胖张涛明，轻微的摇了摇头。 “怎么？货不对？”刘海波见邢宝华摇了摇头顿时紧张了，生怕胖子又被坑。他们的钱都压在货里了。 “不配套，而且板子的型号杂。不行的话都拆开，我倒要有看看多少种型号。还要测试一下板子是不是正常。”邢宝华本来想组一两台出来，但看了两块板后就知道这批货不对路了。这那是要组装啊，简直就要拼装了。 刘海波的钱到底打没打水漂，还另当别论，只要板子是好的，不管是要拼装还是拆件用处还是有的。 只是这样拆，和拆盲盒似的。你都不知道下一个是惊喜还是惊吓。 第 55章 即将进入忽悠时代 开盲盒就是这样，满怀着欣喜一件一件的拆。当拆出来的时候，心情也低落了，里面全是不值钱的玩意。或许感叹自己手气不好，或许怒骂一句商家真（女干）诈。 当邢宝华和小伙伴们全拆出所有的主板和显示器以及一些键盘帽。 邢宝华脸色也沉着起来。时不时的就看邢宝华脸色表情的刘海波，额头也冒汗了。 小胖张涛明更是瞪红了眼。 “华子，这批货到底怎么样？”刘海波耐不住心地问道。 “初步看着七八个版的型号，还有其他配件，都像是一体机。也就说七十年代的机器了。那时候的机器都是主机和键盘是一体的，显示器都是现配置的，而且七十年代的机器都有个特点，很少带显示器。” 张涛明听了邢宝华的话，怒气的吼道：“老子明天带几个人过去，灭的那帮孙子。” 刘海波一伸手阻止张涛明继续说，对着下邢宝华问道：“兄弟，这些如果都是好的，能挽回多少损失来？” “这个不好说，实话告诉你，现在不是组装了，而是拼装，这和造没啥区别。如果真能拼装起来。那就能用，就是价格你卖不上去。”邢宝华解释的说道。 “价格不加个的先放一边，你就费费心，能拼出几台来是几台。”刘海波紧绷着脸说道，此时他的心情，邢宝华也理解，搁谁被坑，都难受。还没处说理去。 至于像是张涛明说的那样，过去几个人，哼，估计去了就回不来了。人家既然敢玩你，没点底子或者势力的敢这么坑你。 其实这也很普遍的一个现象，能玩起坑蒙拐骗的都是像刘海波这样圈子里的人。 时代在发展，某些区域开放了，人的心思就活了。普通人谁有这样的本事弄一些电子产品进来。 普通人还保持这那种勤苦本分的生活。只是有些人慢慢的就被带坏了。心思活了，就开始想办法怎么来钱快？ 做正经生意的都难，卖瓜子的都进去了。真正有能力的人家不玩这个，都是披着一层皮。 邢宝华为何谨慎啊！他就想有个合法的收入渠道。把前期的基础打好，借用好皮。那就等着起飞吧，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东西需要大量的时间，而且七十年代的货，我真不太熟悉。需要研究一下，一会弄台板车，让山子拉修理部去，我下班就能过去捣鼓一阵。”邢宝华想了想的说道。 刘海波看另外两位兄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的同意邢宝华的办法。 这就不用太着急弄了。邢宝华挑出两块板子和其他零配件，还有两台显示器，让牛继山搬到路边上等着刘海波喊来的板车，先送店去。 四人在小窝坐下，除了邢宝华都垂头丧气的，没点精神。 谁被坑都高兴不起来。 邢宝华稍微一想，对着三位说道：“哥几个也被丧气，不熟悉的领域吃亏很正常。就和小鬼子卖咱东西一样，价格便宜，就差和大白菜一个价了。可买来后才发现，人家的东西和售后是分开卖的。而且维修的成本是货物的几倍。你不买还不行的那种。” “这个我好想听过一个化肥厂买过小鬼子的整套设备，哪怕一颗螺丝都好几十块。唉。先不说这些，华子我们哥仨可是投了六七万左右。除了磁带，那些三散装的件，都在八九千上。也不说都打水漂，就看你能帮哥哥们挽回多少来。” “我尽量，但也不敢保证。”邢宝华点点头的说道。 刘海波看看门口，给那位小嫂子一个眼神。小嫂子走到门口，拉开屋门玻璃上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轻微的冲刘海波点点头。 刘海波搓搓手，对着邢宝华说道：“华子，先不说那些件了。说说咱们合伙的事儿。” “行。”邢宝华就等着他们张口呢？看来也是被逼到份上，才开口。 “本来我们想弄二十来万入伙，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哥哥们还需要点本钱，你那边就投不上二十万了，我估计在十五万左右。合着我们一人五万，你能给多少份子。”刘海波说道，两眼也紧紧的盯着邢宝华。 之前邢宝华也想过这件事，单纯的拿钱入股，邢宝华是不会卖股份的。而邢宝华看中的是他们的关系网。这个关系网也不是能用价值来衡量的。关键起到什么作用，甚至能阻挡风雨。 邢宝华伸出三根手指来，张涛明皱着眉头说道：“三成？少点了兄弟？” 邢宝华摇摇头的说道：“百分之三，每人百分之一的份子。” “m的，你消遣老子吗？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门?”张涛明直接站起来冲着邢宝华说道。 刘海波一伸手拦住张涛明，死死的看着邢宝华问道：“能给个理由吗？如果说不出理由来，你就不是拿我们当兄弟了。而是看不起我们？” 孙长杰虽然没动也没说话，而是侧头的看着邢宝华，好像感觉第一次和邢宝华见面时，自己被三千也给惊到一般。晓有兴致的想知道后面的结果。 “我之前说过，厂子走的是高端产品，也是位出口准备的。”邢宝华说道。 刘海波也点点头，说道:“就算你一年能卖一百万，还不够我们投的呢？回报率周期长不说也少？” “你怎么知道就能卖一百万啊！”邢宝华一个反问，顿时让三人一愣？ 这三位可能被那个小破厂迷惑了，压根就没看出里面藏有巨大的财富。 邢宝华始终把三位的角色当做风投，也尽量的压缩风投的占股空间。 也就这仨不懂投资的规矩，也不评估一下邢宝华和他的厂。 他们想投厂，而不是邢宝华。 投人，还是投厂？这个概念要理解清楚才能投。比如乐视的贾总，企业倒闭了，还有一帮人跟他后面跟投呢？这就是投人，人家不缺项目，哪怕是概念项目也有人去投。 拿罐头换飞机的那位牟大爷，你说他大忽悠吧，人家多少还有点本事，把空手套白狼给玩的那个溜啊！ 组装了五百多辆的车皮去战斗民族老大哥那边换回来4架飞机。先别管飞机质量能不能飞。 就说这罐头和飞机，是不对等的概念？很容易让人想到不值钱的东西换来值钱的东西，就和捡漏似的。 牟大爷名声大噪，而且越穿越邪乎，信的人也越来越多。他要是有个项目啥的，谁不想跟着沾沾光一起发财啊！ 把喜马拉雅山炸开个口子，让印度洋上暖流引入。让西北黄土和黄沙变成“塞江南”。 这想法，这项目。再加上个已经快神化了的领头的，别说个人跟投了，很多大型企业都出钱出力的。 当年国内的首富就这么来的。资金积攒多了，花的也多。时间长点就很多人反应过来，是不是被骗了。 首富变成首负，那么多钱牟大爷都花了，上哪儿赔去。 进去呆十几年出来，穷的就剩下二百多套的房子，还是sd的。 邢宝华的话，让三人稍微琢磨一会，也都反应过来，厂子小归小，不是刚起步吗？他邢宝华可是能人啊！ 电话，音响，还都是出口型的。要是卖货，名声打出去，一年几百万是没问题的。投资是长久的，这个他们三人懂。 “每人百分之少了。兄弟，我们没人5%怎么样。”刘海波说道。 邢宝华摇头的说道：“1%也是我深思熟虑的。咱们的厂，可不光生产单一的产品。而且剩余的股份我还想弄一个股权池来吸引人才。” “什么是股权池？”孙长杰好奇的问道？ “就是给厂里的员工分股。和你们的不一样。暂时不会稀释你们手里的股份。”邢宝华解释一句。 “怎么，就给这么点，还想给分摊了。我c，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黑心的。”张涛明又急的骂说着。 “涛子，冷静点。”刘海波再次阻止张涛明发货，而是对着邢宝华问道：“这事儿，我们哥几个商量一下。回头再谈，先吃点西瓜。” 邢宝华也没指望对方能立刻答应，着急的又不是他。虽然缺乏资金发展，但还能运转下去。 场面顿时陷入寂静，有点尴尬，谁也没说话，邢宝华吃了一页西瓜，没事儿找话题的说道：“听说南岛弄汽车挺赚的。” 刘海波摇手说道：“钱不够，一辆两辆的太折腾，而且那边的水很深，比外面倒腾电路板还危险。” 孙长杰插嘴的说道：“我有个哥们的亲哥，死在那边了。太远，关系也够不着，回来的路上也容易出事儿。” 刘海波点点头的说道：“华子，看出来了吧，咱就是这一亩三分地还行。出了省，啥都不好使了。” “你既然买磁带，还不如直接走正版，弄个出版社，当发行商。”邢宝华突然来这么一句。 这句话让三人一愣，随后刘海波笑着说道：“可以试试，但路子不好走？” 他的意思，卖私货，赚的钱进自己口袋，要是开发行出版社，那就是国家的利润，自己单位都没好好上班，还去费力的赚那个钱？ “我的意思能不能承包一个这样的发行出版社，将来后期改制的时候，可以独立出几家公司，比如经纪公司，演艺公司，和发行公司等等。”邢宝华想了想说说道。其实他也是随口一说。 要是对方能弄成，后期对他的产品大有帮助，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高质量的试音唱片，对他音响系统起到很大的销售作用。 第56章 买个B证 或许是今天开盲盒，导致刘海波等三人心情不好，也对邢宝华提出的出版发行生意没啥兴趣。 可邢宝华有兴趣啊！虽然前期可能占用资金很大，但后期，基本都是躺着赚。 还是没钱闹的，这个坑不好占。如果有钱，邢宝华宁愿先收购欧美的那些影视、歌曲的电子版权。趁他们还没有电子版权的意识，正是低价收购的最佳时机。 一边布局一边收购，等进入九十年代。多媒体周边开始发力了，电子版权的作用也就体现出来。那时先卖出一小部分股份去，换取资金再说。 至于国内的电子版权，邢宝华都想捂脸。 这都是后话，先卖卖硬件再说。既然在刘海波这边没啥事，邢宝华就先走。 孙长杰代表另外两位送送邢宝华，走到门口外低声对着邢宝华说道：“你说的出版发行社，有没有搞头。” “你有兴趣？”邢宝华反问道。 “兴趣不大，倒是对你说的以后改制感兴趣，这个你从哪儿来的消息？”孙长杰问道，毕竟是个二代，对消息多少敏感点。他都不知道的消息，邢宝华都知道了。认为是从苏雅那边传过来的，毕竟苏雅背后的力量也不小。 “这是一个必然的现象，你没看到都有承包制了吗？我说的改制，是能自己经营公司，是私？”邢宝华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 孙长杰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一笑，轻微摇摇头，像是不认可一番。叹口气，说道：“这个就先不说了，眼前是不可能的。” “听我把话讲完，承包是一种过渡的手段，包括我那家厂也是，如果真的允许私。我会甩开一切，当然，这里面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别人不来吃我。如果真发展起来，肯定有人会眼红，那怎么办？”邢宝华两手一摊的说道。 “你看的倒是通透一些，要是你等不到允许私，别人又想吃你，你也学壁虎断尾？”孙长杰问道。 “不会，我会忍辱负重，等到允许私的那一天。我的感觉不会差，也就这几年。长杰啊！听我的没错。出版、发行真的很来钱的。只是我没那个能力和资金，不然也搞。你要开的时候也算我一份甭管多少。”邢宝华认真的说道。又仰望着天空，好像在回想当年。 “这件事儿以后再回答你。也不急于一时。我问你一句，你和苏雅确定关系了吗？” “确定了。”邢宝华点头的说。 “好好的待苏雅，苏雅有个小舅舅，算是个能人，也是个狠人。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小心一点。”孙长杰算是送邢宝华一句忠告，为何要提苏雅的小舅舅，一时让邢宝华摸不着头脑？ 邢宝华骑着突突驴先回家一趟，找到户口本，去xx局，先把驾驶证和车牌办了。 到了地方，门卫帮着打个电话，等了一会出来个穿绿色制服小青年。 “找我啥事？”小青年见到邢宝华张口就问。 邢宝华解说是市局的某科长介绍过来的，也拿出一封信来给对方看。 小青年看过信后，说了句：“你等会。” 只见他去了门卫房。片刻后，拿着一张纸出来。 对着邢宝华说道：“我给你开了个条子。你拿着条子去车辆管理所门外面，找徐康。把条子给他，一切他都能给你处理。” 说完后就走了，邢宝华都没来得及拿出烟来。 稀里糊涂的换了一张条子。得，那就去车管所。 打听了一路，才问明白车管所在哪儿。到了地方也没进门，在外面找徐康。刚把车停下就过来两人，问道：“师傅，办什么业务？” 问着话，还看邢宝华的车。又在打量着邢宝华。 “我过来找徐康的，知道他在哪儿不？”邢宝华顿时明白，遇到黄牛了。 “在那边，树底下打牌的那个。”其中一位黄牛，指着不远处蹲树下的三五人。正在那里打牌。 邢宝华推着车过去，对着三五人说道：“谁徐康。” “干嘛呢？等会儿，我打完这局。”其中一个中年人回应，耳朵上还夹着根烟，脸上贴了四五根纸条。对着邢宝华说完，又看怀里藏着的牌，生怕有人看他手里的牌，应该说还剩下多少张牌似的。 邢宝华也不着急的点上根烟，骑跨在黑老鸹上，看着他们玩牌。 差不多等了一刻钟，徐康把脸上的条子撕下来，走到邢宝华跟前先打量一下他的车，问道：“那一年的？” “69年的。”邢宝华回道。 “吆，还这么新！从哪儿弄的，手续全吗？”徐康问。 “局里的库存车，手续肯定全，不全也不敢来办理。”邢宝华说道。 “不全也没事儿，多花点钱呗。”徐康一说，顿时让邢宝华感觉之前费劲跑手续盖章啥的有点白忙活。 早知道能花点钱，他才不费那个劲的去跑呢？太折腾人了。 “早说，我就不费劲的跑手续了，你是不知道，我跑了两天七八个章，把我累的啊！”邢宝华吐槽的说道。 “现在认识我也不晚，光挂牌吗？” “你要能给我弄个驾照，也行。要花多钱？”邢宝华问道。 “小意思，挂牌15，驾照50。”徐康说道。 “驾照光摩托车的？” “你以为呢，汽车的就不是这个价了。”徐康回道。 “汽车的要多钱？”邢宝华再问。 “需要你们单位车队的介绍信。” “没有。” “没有，还要加钱。” 邢宝华不耐烦的直接说道：“你直接告诉我，一共要花多少钱，才能给我弄出来？” “大车还是小车？”徐康再次问道。 “大小都要。还有这个摩托。” “大车100，小车80，摩托50，加上挂牌15，一共245，你给240。”徐康稍微一算，给邢宝华报个数。 “不会我花了钱，给我弄个假的吧！”邢宝华担心的说道。他可是亲眼见刘海波等人被坑啊！ “你也不打听我是干啥的，谁介绍你来的还没点数吗？告诉你，我姐夫哥管章的。明白我意思不。”徐康对邢宝华的质疑多少带点不满。 “行，多长时间能办完。” “着急不，着急加钱20，下班前能拿到。不着急7天过来拿本和牌子。” “我还是今天拿吧。”邢宝华也不知道七天后，他有没有时间。既然能花点钱来个速度模式，那就花点钱。 “去那边照相，说徐康的加急。照完相等着就行了，或者下午下班前过来拿？”说完，伸出手来，意思让邢宝华交钱。 交完钱邢宝华先回修理铺，看看那批主板情况，要是能拼出台来说不定还能用用。 来到修理铺，看到牛继山正在研究这板子。 邢宝华走过去接过手，拿来先看一下版上的型号，雅达利800。 在邢宝华的印象中，雅达利是生产游戏机的，至于是不是生产过电脑，这个他真不知道。 先找芯片型号看看。找到了印刷字体mos6052。 自打沈科长供货后，这型号的芯片，邢宝华不缺。 价格低廉，性能还好点，七十年代中期的电脑，大多数都使用这种芯片。 包括果子l和果子ll。 邢宝华研究一番雅达利这块板子，最后才整明白，这就是块多功能的游戏机板子啊！小霸王的祖宗。 插卡带的。又能当游戏机玩，还能当办公用电脑使，更能直接安装墨盒当打印机使用。 这东西要是当作电脑来用，就麻烦点。需要扩展很多设备，比如软驱，盒带录音机读写器等等。 要用编程软件的话，就需要rom卡带盒了。当然还有很多软件也支持rom卡带盒。 邢宝华默默的替刘海波默哀一下。花不少钱，买个小霸王老祖。 邓老不是说过吗？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生意就从娃娃做起。 嘿嘿，逆向。就不信这玩意多复杂。编几款小游戏，再弄个编译小程序，练习c语言。 恩。以后就没小霸王啥事儿了。走别人路，再弄道墙给他堵死。谁上他邢宝华是干山寨得来，拿手的就是复制。 在一二线城市推广，家里有电视机的就能连接。把价格控制在两三百块上。家庭条件好的估计咬咬牙就能给孩子买一套学习机。 为祖国花朵做贡献，这个需不需要通知记者做个专题报道？ 或许要不要加两个手柄？ 算了，不学小霸王。他们初期是好意，就是加了两个手柄，孩子们对编程和练习五笔不感兴趣了。 至于板子的好坏，能不能点亮。邢宝华不是很关心。他现在就想把板子逆向推一遍。 差不多下午五点来钟的时候，邢宝华骑上突突驴，去车管所拿证去。 邢宝华到的时候，徐康正站在车管所的门口等他。 “你来的正好，再晚来一会，我就走了。本给你，还有这套牌子，自己回去挂上。” 邢宝华先接过绿色车牌来，看一眼上面的数字。山24598。 “这牌子现做的还是早就做好了，数字不能挑吗？”邢宝华问道。 “你不是要的急吗？我就随便给你拿一套，这都上档案了。改是不行了，先用着吧。那啥，没啥事儿我先走了，哦！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还找我，你自行车要挂牌和办自行车证，我给你免费。” 说着徐康摇摇手，转身就走。 这年头的驾照是红色的，打开看一眼，照片上卡了钢印，另一半是大型货车、小型汽车、二轮摩托车三个空格都盖着红色的印章。 这就是花小三百办了个b1的本啊！ 第57章 偷啥不好？ 这驾照有了，车也有了。虽然车是二轮的，但也是个机动车啊！ 晚上回去，还要研究雅达利800的板子。先复制所有的元件图再算成本。 掐指一算，自己的厂还没建成，就有好几个产品等着了。 孙长杰琢磨了一个下午，决定还是相信邢宝华一回。晚上和刘海波张涛明喝酒的时候,提起邢宝华和他说的这个话茬。 张涛明从开始就对邢宝华稍微有点意见。听了孙长杰的话，囔囔的说道：“我说你俩就信了他的邪。怎么就那么相信他呢？他说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吗？” 心情不好的刘海波多喝了点。摇头说道：“也不是信他的邪，只是看到他的成果，感觉他能成事儿？” “就算他说的对，咱们能承包一个出版社吗？玩正版，咱（盗）版卖给谁去啊！”张涛明咋呼的说道。 “你小点声！我认为他说的意思，应该是借用咱们现有的渠道发行。或许还有其他方式，要弄这个买卖，就得问问他。他不是说咱们要弄，他就入股吗？给他股。”孙长杰说道。 “也给他1%，谁让他瞧不起我们了。合着咱们出钱出力的就1%，瞧不起谁这是！”张涛明继续不满的说道。 “行了，涛子。我感觉1%他都心疼，他说的没错。他厂子产品才是主力，而且转走外贸，这点就值得咱们投资。涛子，外贸账户的事情，你得多跑跑。一旦咱们入伙就是自己的事儿了，不能入伙不管，光等着分红。”刘海波歪着脑袋说道，虽然酒醉状态,好在脑子还清醒些。 孙长杰对着刘海波说道：“找的厂子怎么样了？” “我找了一圈,目前能符合咱们条件的是长山县鼓风机厂,我听说厂长是个爱钻营的人。他们厂也有能力吃下二三十万。” 孙长杰敲打桌子几下,微声说道：“长山县，长山县。长杰,你先接触一下这位厂长,我先回省城，找找我爸的秘书，让他帮我给长山县的领导打个电话，我去那边玩玩，顺便和那边领导吃个饭。定好个时间，你和鼓风机厂的厂长一起过去，这样就显得巧合了。” “行。”刘海波点头应道。 此时的张涛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去。 孙长杰轻微的摇头，叹息一声。 邢宝华把自己关在车间办公室，打开风扇最高速。就这样头上还冒汗，而他现在已经痴迷的想弄学习机了。 经过研究雅达利800的主板，大部分电子元件材料已经让他弄明白。仔细一算，硬件上的元件成本并不贵啊！光拼出板子来，还不到一百块钱。瞬间邢宝华就感觉这产品是暴利啊！ 唯独贵的就是rom卡盒。这玩意比主板都贵。想到这里，邢宝华自言自语道：“不行，就找沈科长。国内总有生产rom的，要不也给张学宝写封信问问？”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急忙跑到沈科长办公室。 “你又来干什么？我现在看到你就头疼？”沈杰对着刚进门的邢宝华说道。 “有事儿，有大事儿？” “啥大事”沈杰这才正色道，看着邢宝华，还以为真出什么事儿呢？ “我对下一代计算器又有了新想法，就是可以带单频音的。整点报时,闹钟等功能？”邢宝华走近沈杰办公桌说道。 “想做就去做啊！跑我这里来干嘛？要材料？材料不是给你准备好了吗？”沈杰不耐烦的说道。 “知道rom吗？” “内存？你要这东西？”沈杰一说这话，邢宝华就知道这老家伙懂行。 “知道哪儿生产这东西不，给我弄几片过来。”邢宝华高兴的说道。也就沈杰是位大能，不然邢宝华真不知道去哪儿淘换这东西。 沈科长轻微的摇头说道：“进口的五百多，国产的三百多，你确定你的计算器要用上这东西？” “研发吗？现在贵，将来便宜啊！赶紧给我弄两片来？”邢宝华一听这价格确实有点慌，计算器要用上，那价格就是高了。而且有必要弄吗？ “那就等价格降下来你再研发不迟。我说，你小子别想一出是一出的。先把现有的产品卖出去再说，钱赚回来了，你想怎么研发就怎么研发。谁也说不出啥来，你也不看看你的研发超没超预算，光来我这里要东西，东西是花钱买来的。”沈科长叹气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倒是没算，超多少预算了。” “快赶上研发部俩月的开支了？”沈杰说道。 “那也没多少啊！” “放屁，研发部研发的可是大型设备，那个不比这计算器值钱。我这都头疼季度报表怎么给你写。行了，回你车间盯着吧。等卖了钱，你才有力气说话，我给你写报表都有底气。”沈杰摆摆手的让邢宝华回去。 沈杰现在看到邢宝华这张脸，他是真头疼。没事儿光来要东西，科里的几个采购员，都议论纷纷，说第五车间都快成吞金兽了。 好不容易来了兴致，邢宝华被泼一盆冷水。也让他冷静冷静。 主机倒是降低成本了。那么卡呢？不加卡怎么能叫学习机啊！不是，怎么能叫学习游戏机啊！ 如果不加卡，那么后续的扩展就难了。出厂时，肯定要带一张卡。或者把程序镶嵌进主板里，空间倒是可以挤一挤。 镶嵌的话，就没法扩展了。 要么兼容雅达利的卡？邢宝华想了想还是算了，兼容雅达利的卡就得用人家的系统。 后期可以兼容小鬼子的红白机卡。只要卡带的价格降下来了，一切都好说。 先找张学宝弄点rom吧，这个必须得研究。走回车间的邢宝华突然想到，刘海波那边不是还有些板子吗？可以拆件啊！ 可是怎么给他们交差啊！让拼电脑出来，咱这边倒是拼了，可拼的方向偏了？ 得找他们好好地聊聊，学习机这个生意多赚钱什么的，至于板子，拼个鬼的电脑，拼出来也是台游戏机。 刚出办公楼遇到苏雅下楼。 苏雅追两步，走到邢宝华身边问道：“你干嘛了，出这么多汗？” “热的。” “衣服都湿透了。要不我给你买一身的确良吧，那个穿起来凉快。”苏雅说着，就围着邢宝华身材看，想知道邢宝华穿多大号的。 “拉倒吧，穿那玩意才难受呢?主要不吸汗，全黏身上怪难受的。你干嘛去啊这是？”邢宝华问道。 “说起来就来气，刘娟娟又没来上班，她的活我来干，这有点文件要传达各个车间。”苏雅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小嘴一撇倒是可爱。 “你就没打她的小报告，行了，就当跑跑腿吧，把第五车间的文件给我，省的你跑。”邢宝华微笑着说道，同时伸出手来。 “打报告就算了，你们第五，咦，好像没第五车间。”苏雅看了手中的文件后对着邢宝华说道。 “啥文件啊！我看看。”说着就从苏雅手里拿过几张纸来。一看，文件下达的是节约的。 邢宝华没细看，大概知道啥意思了，可能其他几个车间在生产上有点铺张浪费了。 而且下达文件要求各车间节约，表明厂里要节支了。先从材料上节支，再慢慢的把不必要的开支给收拢。这么大的厂，也不能来猛的，需要有个适应阶段。 至于第五车间，没给这份通告。说明第五车间还没浪费材料，不过也快了。 邢宝华和苏雅两人并肩的走着，苏雅小声的说道：“我妈好像，知道我处对象了。” “你给她老人家说我了？”邢宝华问道。 “还没，就是那天问我是不是处对象了。吓的我没敢说。”苏雅微红着脸回道。 “为嘛不说啊！又不是骗她。”邢宝华倒是没啥感觉，可并没站在苏雅角度去看待这事儿。 “讨厌，你不是也没跟你家里说吗？我就是不想说。等我想说的时候就会告诉我妈。”苏雅撅着个小嘴说，说着说着突然笑起来。 笑声很迷人，青春洋溢也充满少女的活力。脸庞的总是带着纯净的微笑，眼睛随着笑容眯成一条缝。 这一幕让邢宝华看的呆呆地，像是在回想起他高中时期的纯真年代。 突然，刘泉跑过来，距离十几米急促的对邢宝华说道：“华子，出事儿了。” 邢宝华一惊，大声问道：“咋了，生产出事儿了？” 扭头对着苏雅说道：“你先去送文件，我去车间看看。” “行，你先忙你的，别太着急啊！”苏雅说着，还冲邢宝华摆摆手。 邢宝华快走两步迎上刘泉，问道：“咋回事？” “徐帅被保卫科送x所去了。” “他偷啥玩意了？这么不小心？”邢宝华一听徐帅出事儿，就知道这小子没干啥好事啊！而且偷的东西算是贵重的，不然保卫科不会转送x所去。 “偷人。” “啥玩意？”邢宝华停住脚步，惊讶的看着刘泉。还寻思，人怎么偷出去了。是敲晕了扛出去，还是塞麻袋里推出去的？ 刘泉对着已经走远的苏雅后背扬扬下巴，说道：“她办公室不是有个叫刘娟娟的吗？” “对啊！我艹。徐帅……”此时的邢宝华才反应过来徐帅是这么偷人的。 他俩是啥时候搞一起的，这闷骚货，也不说一声。 就听刘泉说道：“我叔刚才来车间找你，没找到，让我给你传个话。我琢磨着，要不咱们去所里打听打听情况也看看徐帅。” “这里面有个问题，如果徐帅和刘娟娟是正常恋爱关系，厂保卫科也好，还是x所也好，管不着啊！” “是管不着，可刘娟娟怀孕了”刘泉一说。 “我艹，忘这一茬了。偷啥不好非偷……”邢宝华一拍脑袋，嘴里说着。 第58章 关系时代 邢宝华心里也埋怨徐帅，偷个人还偷出这么大的麻烦事儿来。进去了就那么容易出来？ 去年拉个手的都能吃花生米，像徐帅这种的得拿机~枪突突三天半，还是吊起来的那种。 不过让邢宝华好奇的是，如果两人你情我愿的话，不至于进保卫科啊！这是让谁给举~报了啊！那么举~报人怎么知道刘娟娟怀孕？这事儿蹊跷。 邢宝华和刘泉往车间那边走，车间边上有车棚。专门给工人存放自行车的,邢宝华的小摩驴子也在这儿放在。 两人都急忙的走着，邢宝华问刘泉：“保卫科怎么抓的人，你叔说了没有。” “说过一嘴，刘娟娟家人带着保卫科的人在厂西边的树林里把他俩堵上的，而且还是刘娟娟自己说她怀孕的。至于其他事情就不清楚，咱们还得打听打听。”刘泉说道。 “按理说，保卫科抓了人，应该给我打声招呼啊！”邢宝华也纳闷的说道。 “估计打过电话,你不在。就那两位在的话，不管那俩哪一个，遇到这事巴不得给你落井下石呢。我叔估计也是得到了通知才过来找你商量，见你不在留下话就回去了。”刘泉也是猜想的说道。 “那俩王八蛋，我早晚收拾他们。”邢宝华也气呼呼的说道。 此时厂里因徐帅堵的事儿也差不多传开了。徐帅的父亲已经骑着自行车往第五车间跑来。 邢宝华骑上突突驴带上刘泉，一加油门，噗噗哼~突突突，巨响。只见小摩驴先是小小的烟从车屁股冒出，接着一股浓浓的黑烟直接喷出来。 浓浓的烧油味飘散在空中。而邢宝华把油门加到底，一路风驰。唯独到厂门口和刘泉下来，推着车走出大门后，再加油门。 先来到xx所,起码要先了解情况。找到个办事的警员，一问才弄明白。 徐帅是被刘娟娟家里给举~报进来的。 刘娟娟家人先去厂保卫科，举~报徐帅拐~骗~妇~女。厂里的保卫科对徐帅印象不好，更是挂了名的小混子。这下被人告了，还是重~罪~名。 那就先在厂里找找人吧。派人去第五车间没找到人,一打听有人看到他和个女孩钻林子了。 其实大白天的这货也没干啥,就是坐下来聊聊天啥的。被保卫科的人堵树林子里这话确实不好听，但就是要抓他怎么了？ 突然被人堵上还被抓，谁不慌张啊！本来刘娟娟也是好意，想帮着徐帅解脱。说自己怀了徐帅的孩子，她是徐帅的人了，你们别抓他，俺们是两口子。 或许刘娟娟意思表达不清楚，更加上刘娟娟家里人听到怀孕这事儿，更对徐帅怨恨了。连骂带抓又挖的给徐帅脸上刨了个满天星。 身上的纯棉短袖给抓成了布条。或许厂保卫科对徐帅的本来就不友好，直接扔xx所处理。 该通报的通报，反正保卫科是不想管了。 多少了解完情况的邢宝华问道：“同志，我是徐帅的直接领导，徐帅和刘娟娟处对象这事儿，我们也是知道，总不能处个对象还把人关起来吧。”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俩正常的处对象能处到这里来，我们也要经过调查，你们厂提供这个叫徐帅的基本情况,之前一直处于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刘娟娟家里人就告他拐骗人家闺女导致怀孕。”办事的警员回复邢宝华的话。 邢宝华拿出烟来,先递上一根说道：“我估计女方家里是看不上徐帅这穷小子，才阻拦的。咱们都是新社会了，男女都是自由恋爱。怀孕也都是他们年轻不懂事儿造成的，没必要上~纲上线。教育教育就行，你说是吧同志。” “我说了不算，一切等调查清楚了会给你们结果的。” “那你们有没有听听刘娟娟的意思啊！”邢宝华有点着急的问道。其实这货也是怕刘娟娟那边出问题，如果刘娟娟说她和徐帅没处朋友。这就是一个大反转啊！徐帅就可能被突突三天半！ 邢宝华对徐帅还是了解的，虽然没说过他和刘娟娟具体的事儿，但也相信徐帅不会像他前世那样提上裤子不认人。 人家办案人员不松口，那就想办法找人，找关系或者找找刘娟娟问清楚详细的情况了解清楚，才能着手捞徐帅！ 找关系也是最好的途径，这也是国之特色，遇事情找关系。 那就得找刘海波等人。了解情况只能让刘泉去打听。 兵分两路，刘泉跑回厂找他叔刘主任合计，邢宝华骑上突突驴就奔刘海波那边。 到地方，邢宝华敲敲门。 开门的还是小嫂子。 “嫂子好，波哥在吗？”邢宝华问道。 “在后院整理货呢？进来吧！”说着话，还探出头在外面观看一番。看这一幕邢宝华后背有点发凉，这整的和地下接头似的。 来到后院，只见刘海波和张涛明整理一些磁带啥的，往箱子里装。 “波哥。”邢宝华打声招呼说道。 “华子来了。你先去屋里坐会，我和涛子整理完就过去。”刘海波说道。 “我也插把手。”邢宝华说着就往前走。 “别，怕你弄乱喽，也没多少，你先去坐下，一会工夫就弄完。”刘海波对着邢宝华摆摆手。 邢宝华也只好回到屋里等，那边小嫂子也给泡好茶，准备好烟。 邢宝华话都不敢说，也不敢乱看。实在是这位小嫂子太过于神秘，啥来头也不敢问。 眼观鼻，鼻观心，人模狗样的一副正派人士坐姿。就是有点拘束，邢宝华多少年都没这样过了。 等了五六分钟，刘海波和张涛明进屋。 刘海波最先对着邢宝华说道：“拿回去的板子怎么样，能拼装起来不。” 邢宝华轻微摇摇头说道：“板子测过，是好板。但，涛子哥还是让人给坑了。” “好板子还能被人坑，说说情况？”刘海波坐下后，眉头又皱起来。 “怎么说呢？我拿回去的板子就测试了一下，弄明白了板子型号才发现，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不是真正的一台电脑。而是家用多功能型的电脑学习机或者叫电脑游戏机。” “绕的我有点晕，既然带着电脑两字，不是电脑吗？”刘海波问道。 “是带着电脑两个字，但还是有区别的。想要当真正的电脑使用，还需要配备多种模块。我说了你可能不懂，我就举个例子你听！” “你说，我听着。”刘海波伸手让邢宝华继续说道。 “就和我骑的黑老鸹一样。我其实想花钱配一辆大型摩托车，就和你骑的750一样。弄来一堆零件，拼凑一台车。结果呢，拼凑出来的是一辆黑老鸹，你说它是摩托车还是自行车呢？”邢宝华解说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还是货不对版是吧。就是花了八九千买来的货，结果是三四千左右的货。对吧！”刘海波咬着牙说道。 “是这么个理。”邢宝华也点点头地应道。 “拼出来好卖不？”刘海波的本意还是想挽回点损失。 “好卖，关键还是价格的问题。找人打听一下同类型号能卖多少钱。价格便宜点还能出手，不过我拿回去的那块板子，我想留下，我发现可以……”于是邢宝华就把他想做学习机的计划告诉两位。 虽然邢宝华拿小霸王学习机当例子，也是因为小霸王比较出名罢了。其实小霸王是那种披着电脑皮的游戏机，对于编程和扩展性还是很差的，娱乐性比较重。 如果说真正的学习机，是在86年由中字头的工业部牵线几家数字厂，研究所，等五六个部门联合研发了一款真正的学习机。 这玩意就是一款复刻的果子ll，当然是删减版的。被称之为中华学习机。 在推广的时候，就说是灵巧型微型计算机。也可以理解为简单意识上的电脑。这东西不是糊弄人的，是真具备电脑功能。而且主机和键盘是一体的，随时可以拿来拿去，连接上电视机就当显示屏使用。 而且还可以和果子ll相互兼容，能使用果子ll的软件。而且还内置了中文系统，开机就能使用模块化的中文语言。 这种学习机可以扩展模块化，连接打印机，软盘盒，磁带读写器等。 甚至还可以连接雅达利游戏机的操纵杆。 邢宝华甚至怀疑创造这台学习机的那些专家们也研究过雅达利的板子。 毕竟雅达利和果子l、ll。都是用的同一款cup芯片。 邢宝华只想借助一股风，提前弄出来罢了。 这计划也让刘海波有点期待，但画大饼谁都会说，具体还要看他邢宝华是不是真弄出来。现在是计划，更是还在纸面上的意思。 “波哥，这次过来除了这件事，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邢宝华终于有机会说他来的目的。 “说，都是兄弟，能帮上的一定帮。”刘海波大方的说道。 “我有个兄弟，叫徐帅，你也见过的。没管好他自己的裤裆……”邢宝华把徐帅的辉煌战绩怎么把自己弄进去的事儿说一遍。来这里求援，请刘海波找关系捞徐帅出来。 “我先想想找谁。”刘海波往后面座椅上一躺，琢磨着。 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张涛明直接说道：“邢宝华，这事儿简单，多花点钱就行。我们哥几个现在没啥钱了，你多让出点份子来，我给你捞人。” 这话让邢宝华猛地看他。而刘海波也直接绷直了身子，也看着他，像是出乎意料似的？ 邢宝华冷哼一声，说道：“行啊！你想要多少股？只要你能把我兄弟捞出来，我把厂子送你都行。要不要现在就签转让协议？” “涛子，说什么混话呢？”刘海波直接拿拳锤了张涛明胸膛一下，怒气的说道。 “捞人不找关系啊！找关系这种事儿，用一次少一次，我多要点份子弥补一下，怎么了？”张涛明也瞪着眼睛冲着邢宝华说。 “你tmd，给我滚出去。”刘海波直接站起来冲着张涛明吼道。 第59章 动肝火 张涛明没走，而是气呼呼的坐下。刘海波对着也跟着站起来的邢宝华说道：“华子，涛子最近心情不好，你也理解点，别往心里去。你兄弟的事儿，我答应你。要是能捞出来，一定给你捞出来。要是有难度也会告诉你一声。” “谢谢,波哥。要是没啥事，我先回去。”邢宝华说道。 “行，我送送你。”刘海波说着就随着邢宝华出来，其实也是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两人站在门口。刘海波最先开口说道： “华子，涛子的说话没头没脑的，也不别往心里去,哥几个既然看中你，就是看中你的本事。份子的事儿，就按照你说的。我这边钱到位,绝对给你砸进去。不会耽误你的计划。你这边要是还缺少什么东西，跟哥说，哥想办法给你淘换。”刘海波拍着邢宝华的肩膀说。 其实刘海波也是开窍了，当邢宝华说出要送厂的时候，才发现。厂没啥价值，有价值的是邢宝华啊！ 邢宝华才是那家厂的核心，没有邢宝华在，要那家厂做什么？只要邢宝华还源源不断的创作产品，他们所投的人力，物力才能得到回报。 “波哥，只要你们能相信我，支持我，一年以后，我会让你看到成果。”邢宝华说完，转身骑上突突驴，使劲的踹一脚一加油门消失在刘海波跟前。 刘海波用手扇了扇空中弥漫的混合油味,看着离去的邢宝华,久久没动。 小嫂子此时已经站在刘海波身边，轻声说道：“他和你一样，都是有野心的人，也是贪婪的人。” “后面的话，我不爱听，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提。”刘海波冷哼一声说道。 又侧头看着小嫂子说道：“去年去你家，见到的那个老四是不是快毕业了吧！喊她进城，邢宝华厂里缺个会计。” “可是她才17啊！能行？”小嫂子急忙说道。 “17正好。都是同龄人，好接触。她不行也得行，邢宝华的厂必须有我们的人。他花多少钱，赚多少钱，我要有数。如果是其他人，那家伙绝对会防上好几手。”刘海波嘴角还带着冷意，两眼看着马路的尽头。 “你就不怕羊入虎口啊！我家那几个妹子都快让你霍霍没了。”小嫂子不满的说。 “什么叫我霍霍，我那是在给她们找出路？女孩子家家的，在乡下能有几个好出路的，跟着有能力的人才有出路！”刘海波霸气的说完转身回屋。 刘海波回到屋里，坐下拿起一根烟,张涛明给他点上火。 刘海波深吸一口说道：“你今天冲动了。” 张涛明嘿嘿一笑的说道：“我也就是试探一下。这孩子可交。” 刘海波点点头,没说话。张涛明继续说道：“能为兄弟抛洒一切的都可交。行了，你坐着吧，我去捞人。” 准备要走的张涛明停下脚步，问道：“确定了？” “确定了！”刘海波点头应道。 张涛明听到回话，迈开脚步走出小窝。 邢宝华一路奔回修理铺。刚进门，刘泉就跑过来对着邢宝华说道：“从厂门口就等你呢？还以为你回厂。” “厂里不方便。泉子哥，你打听的咋样了。”邢宝华问道。 “事情倒是简单，主要是刘娟娟家里的问题，非要拆这对鸳鸯。”刘泉说道。见邢宝华拿马扎过来接过手，坐下。 邢宝华轻微皱了一下眉头。说起来简单，可事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xx所闲的啊！这里面肯定还是有原因的。 “还打听到什么？”邢宝华问道。 “打听一圈下来，刘娟娟家里之前给她介绍个对象。我估摸着徐帅进去和这个对象有点关系。”刘泉说道。 “把你打听到都说出来，一起分析分析，恩，挑那些有用的。”邢宝华说道。 等刘泉把能打听的消息都说出来，邢宝华也在脑中分析着。慢慢的总结出事情的大概。 给刘娟娟介绍的对象是化肥厂领导家的孩子，这孩子也有份正当的工作，在第一人民商场上班，具体职位不详。 刘娟娟嫌弃对方矮小长得丑，就一直拒绝这门亲事。 而且男方也比刘娟娟大五岁。二十七八岁左右。而且男方家也十分满意刘娟娟这人，给出的聘礼条件也非常地优厚。 能让刘娟娟家里阻拦她和徐帅的事儿，这里面有个关键就是男方能给一个正式工的名额。 而且男方的年龄确实不小了，也想着早点成家。让媒人也催促着。 起初刘娟娟家里发现她和徐帅交往，就强烈反对。找个小男人不说，名声还不好。最关键的是带不来利益。 徐帅比刘娟娟小三岁，家庭条件更不用说。包括徐帅的父亲都是工人。母亲无业，徐帅还有个妹妹在上学，四口人挤在两居室里。 要是他们结婚，小两口要么搬出来，要么继续挤在小居室里。转年过来就六口人了，怎么挤？ 这样的家庭条件，刘娟娟家里也是瞧不起。虽然都是一个阶层的，毕竟是嫁闺女。怎么着也要挑好点的。 而且给刘娟娟介绍的对象，人家那边给新房。过去就是三大间。媒人都说往后娘家人过去帮着带孩子有个地方住，多方便呐。 刘娟娟家里人给她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可这女娃就是不同意，直到那个对象发现有竞争者了，也着急。 就鼓弄这刘娟娟家里拆散他们，又说三转一响别人弄不到，他能弄到，许诺给丈人家一台大电视。 你看看，人家在商场工作就是好淘换东西。以后要是一家人，买东西还不稀松。 于是刘娟娟家就开始硬拆徐帅他们一对！ 可谁也没想到，刘娟娟怀孕了？这下就麻烦了，没怀孕，还能拆散送人家男方那边。这怀孕了，谁能接受啊！又不是商品大促销，买一送一。你让人家男方那边脸怎么搁。 徐帅进去在里面遭罪，估计是男方那边也找人了。 现在要捞徐帅，不是普通的捞啊！而是拼关系，两方较劲就看谁关系硬了。 整明白这些，徐帅问题不大，就是在里面多受点罪。人家拖着要调查，这就是托词。 就是前世，还有个48小时的调查时间呢？甭说这年代了。扣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如果不及时找找关系，徐帅很可能过了一个时间段就转拘x所。人家要弄一个小虾米还不简单。 邢宝华接过刘泉递过来的烟，吸了一口。也在发愁。 他认识最大能量的就是刘海波为首的二代，人家说帮着捞人，会不会捞？多久能捞？ 突然想到徐康这货，xx局的那位小青年介绍他认识徐康。徐康认钱啊！ 那位xx局的小青年不熟，但他们都是一个系统的，是否花点钱，把人捞出来呢？ 想到什么就先去问问，给刘泉说道：“刘娟娟家那边还要摸摸情况，我生怕出现意外啥的。别的不怕，就怕刘娟娟改口。” “行，我这就过去，打着我叔的名号。”刘泉站起来说道。 两人刚要出门，在门口遇到徐飞和徐帅的父亲。刘泉打声招呼就急忙出去。 “徐叔，事儿我知道了，也在想办法。”邢宝华先把徐帅的父亲让进屋里来。 徐帅的父亲泪都下来了，拉着邢宝华的手，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徐帅的父亲也是老实本分的人，干了快一辈子的工人。也见过大风大浪，可那都是别人干的事儿，遇到徐帅摊上事儿他心里也就慌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邢宝华安慰着说他找了朋友，正在想办法。 徐飞是徐帅的表哥，别看着混这儿混那儿的。其实认识的人没几个能顶用的。 现在也就帮着跑跑腿啥的。 “徐叔，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还有个朋友要找，看那边能帮上忙吧。你也别着急，徐帅吃点苦就吃点苦，让他涨涨记性。他的事儿，问题不大。”邢宝华安慰着徐帅的父亲说。 “行，我，我等。” 邢宝华对着徐飞说道：“照顾好徐叔，年纪大了，别急出毛病来。” “我懂，华子，需要人手说就行。”徐飞说道。 “找关系，又不是干架，要那么多人干嘛？”说着邢宝华就走。 出门口骑上小摩驴，刚一脚踹着火，就看到刘泉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往自己这边奔来。 两只脚和风火轮似的。屁股离开座椅，身子往前倾斜着。使出吃~奶的劲来往这边骑。 邢宝华赶紧的拉车把下的熄火线。两脚撑着车，等刘泉过来。 刘泉骑过来一个急刹车，一只脚撑着地，身子稍微一歪，在地面上划出个半圆的甩车。要是动力足，简直就是漂移了。 “华，华子，我刚，刚到刘娟，娟家，家门口。就，就看到她家里人，拉她出门。你猜，猜，猜，我听，听到什么了。”刘泉喘着气，急促的说道。 听的邢宝华都费劲，这货赶忙的说道：“别猜了，你赶紧说吧。” “刘娟娟，说，她，她不去打。”刘泉话还没说完，邢宝华就听明白意思了。 心道：“刘娟娟家到底想干啥啊！哪有这么逼人的。” 这回邢宝华真动肝火生气了，转身进屋，对着徐飞说道：“给我多找些人来，咱们去医院抢人去。” 说完又跑到门口对着刘泉说道：“你现在去找你叔，把情况说一下，毕竟你叔是刘娟娟的领导。再通知厂妇联的人。尽量拉他们去医院。再不管，这是要出人命啊！” 此时徐飞跑出来，问邢宝华：“要多少人。带不带家伙。” “玛德！带个锤子。” 第60章 跑吧！跑了个前功尽弃 徐飞跑去喊人。 邢宝华回头看到牛继山搀扶着徐帅的父亲扶着门框哆嗦的看着他。 “徐叔，没事的，你先回屋坐着，我来处理。”邢宝华继续安抚着徐帅老父。 招手把牛继山喊过来，对着他问道：“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现在让你去一趟xx所。把刘娟娟被家人强迫去小产的事儿告诉他们。（保险起见用小吧，流就不用了，大家明白意思就行。）” “我马上去。”牛继山说完,刚要走，突然问道：“哪家医院？” “我？”邢宝华也惊出一身汗，刘泉这厮可没说啊！他听到信就跑回来报信，自己又安排他去厂里求援。这下找起来不得费时间啊！ “这tm的要有个手机多好啊！可以安排更多的事儿。现在真遇到急事儿了，不是跑就是吼。人少还安排不过来。”邢宝华心道。 “你先去，在所门口等着，一会徐飞带人过来,我们先找找刘娟娟被带那家医院,之后让人通知你。”邢宝华也只能这么安排。 差不多等了十来分钟后，徐飞带着三十来号人就跑过来。当邢宝华看到还有五六个十几岁的毛孩子时，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年纪最大的也就二十来岁。估计都是从他那儿打台球的孩子们。 不过也好，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帮年轻孩子生猛，要是打个架都没轻没重的，敢拼敢上。 邢宝华吩咐几句，大家都分头行动，不管哪一拨遇到刘娟娟家人都派出个人来逐个通知，附近就那么几家医院。又都骑着自行车，传递个消息也速度。也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邢宝华骑着突突驴先去。身后十几个小伙跟着追。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邢宝华惹了啥事被一帮小青年追赶。 其实机械厂也有自家医院，只比社区医院小点，平时都当做门诊或者卫生室之类的。 可都忽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妇科是有的，包括带环、结扎、妇检之类的科目。 这个科室建立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响应计生的。厂里有超生的妇女，这里也能给流之。 平时被当做小门诊的厂院，被邢宝华给略过了。带着人往区医院和附近的三院奔去。 邢宝华分派的人,向领导和相关部门汇报,领导和相关部门也重视这件事儿，毕竟人命关天，也派出人搜寻线索和了解情况。 也就在邢宝华找人时间，徐帅已经出来了。张涛明陪着一位中年人和所里的领导握手告别。又送走中年人。 之后张涛明对着徐帅说道：“回去告诉华子，在这一亩三分地的地方，只要不是捅破天的事儿，都能帮他办了。” 这话多少有点牛皮，可是在徐帅心里，他信了。 连吓带饿的，那滋味真不好受。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人家，嘴里就知道说谢谢。 “行了，回去好好地谢谢华子吧，你有他这样的兄弟，算是福气。”说完张涛明也走了。 徐帅哪儿也没去，而是先回家，想洗个澡，洗洗身上的晦气。 回家后见到家里没人，先弄口吃的冲个凉。往床上一躺，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和过山车似的惊险吓人。心里也担心着刘娟娟，不知道她在家怎么样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刘主任急忙去党委办公室，把事情一说，厂书记顿时拍桌子了。 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让厂妇联联系区计生委打听人在哪家医院。 妇联最先打给厂里管计生的，之后又转到厂医院，人在那儿。 厂书记打电话跟厂长通了个气，厂长一会工夫来到书记办公室，进门就对着刘主任问道。 “多长时间的事儿了。” “今天的事儿？本来是件小事儿，可刘娟娟家里做法就过激了。”刘主任说着又把知道的事儿，告诉两位厂领导。 刘厂长听完，借用书记的电话，给保卫科长打过去。 “人怎么交出去的，你就怎么给我领回来？领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什么，你不知道？那就让你知道，谁办的这件事儿，你要清楚，告诉办这件事儿的人，什么叫吃里爬外吗？” 刘厂长怒声地对着电话怒说道。 这么大的个厂子，领导各自都有分工，书记还掌管着生活。厂里职工们的生活啊！杂七杂八的事儿，都归书记管，这也是刘主任先来找书记的原因。 书记把厂长喊过来，那是保卫科有问题了，需要厂长这位一把手过问，也是尊重一把手的权力。 不管怎么说，徐帅和刘娟娟都是厂里人，出事儿在厂里解决，那是烂在锅里。 转交xx所，是在事情严重下，厂保卫科解决不了。 事情严重吗？能不能在厂里解决？ 在李厂长看来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被人给夸大化了。 厂保卫科负有一定的责任。再说厂里不是有妇联办吗？完全可以通知妇联办的工作人员过来协调。 协调不了再说协调不了的事儿。现在又闹到这种人命地步。最后摊事儿的还是厂领导的责任。 厂长的血压也被气火冒三丈的。 当厂医院回电话过来，手术已经完成。 气的厂长直接拍桌子，对着书记说道：“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处理。” “你去通知开会。”李厂长对着刘主任说道。 这是要开个小班子紧急会议。既然要处理人，要考虑方方面面，也让有些领导心中有数。 书记对着李厂长说道：“影响既然造成了。是不是那两位小同志调出去啊！” “恩。”李厂长点点头地应道。 “办公室的小刘也是位好同志，女孩子要是留在市里毕竟名声不好，我看调省办事处去。”书记琢磨一下说道。 “人事调动，我还是尊重你的意见。”李厂长回道。 邢宝华在医院里一路小跑，不断的寻找。后面也跟着一帮小青年和小弟似的。吓的走廊的人都往两边靠。 在一定程度上也给医院带来不小的混乱。 邢宝华遇到个护士，就问妇产科在哪儿，吓得小护士都不敢说话，只能用手指指方向。 一打听，短时间内，没人来做个小手术。 邢宝华带着人连续找了三家医院，都没找到人。 其中一个经常跟徐飞玩的小青年对着邢宝华说道：“华子哥，附近医院没有，会不会带下面县医院或者乡镇医院去做了。” “也有可能。唉，这tmd都什么事儿啊！再跑一家医院，要是没有，咱们就去下面县或者乡镇医院找。”邢宝华说完就往外面走。 刚到门口。遇到徐飞带人过来，也是告诉邢宝华没找到人，再找医院，就是一院了。那个在市中区偏东，距离不近啊！ “刘娟娟家不可能跑那么远吧，唉！”徐飞叹气的说道。 此时牛继山也带着x所的几位同志过来。 相互一握手后，大家都汇总一下信息。 其中x所的同志说道：“那位叫徐帅的应该出来了。我们来的时候他和他的朋友正在办理手续。还有，我记得你们厂院，有专门的妇女科室。你们有没有去问过。” 邢宝华一愣的看着徐飞，好像再问他，你知道这个情况吗？ 其实也不怪这帮小青年。，没结婚不知道很正常，结婚就知道这些事儿了。厂院会给结婚的妇女做定期检查。半年检查一次，是预防超生的。 刚才光想着找人了，差点忽略了一个重要信息，邢宝华再次确认的问一遍：“徐帅出来了。” “是的，我们来的时候，他正在办理手续。”那位同志重复的说道。 “你没见到徐帅？”这回邢宝华是冲着牛继山问的。 “没有，本来我按照你说的，等你的人来着。这位同志说，事情紧急先找人，我就带着他们一路找过来。”牛继山说道。 “唉！”邢宝华又叹口气，在他心里想到的是或许是命运捉弄人。这么多人，这么多医院的找，唯独就拉下厂医院，还那么近。 不知道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不。 “徐飞，带几个人找徐帅去，在厂院汇合。”邢宝华吩咐道。 又对着来的两位同志说道：“同志，咱们去厂医院看看，刘娟娟家里人做的太过分了，如果触~法，请一定严惩。” “放心，真的触~法，我们一定严肃处理，一切等我们调查完再说。”那位同志严肃的回答邢宝华的话。 听了这话，邢宝华心道：唉，我差点信了。 风风火火带着人往厂院跑。 到了厂院，已经没人了。耽误了起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一打听，还真是在这里做的手术。人都已经回家了。 邢宝华找到那位主刀的大夫，这年头没有无痛之类的手术，以刮宫为主。对妇女有一定的创伤。 主刀的大夫是位中年妇女，微胖。 邢宝华狠狠的盯着对方，加上邢宝华身后还有些人。主刀大夫看着边上有两位穿着绿色制服的人，但心里还是打鼓的害怕。嘴皮子都发颤的问道： “你们这是，这是要干啥。” 刚要问话的邢宝华才发现这位女大夫两手捂着胸。 纳闷的邢宝华心道：“我就问个话，你捂胸是几个意思啊！” “咳咳。你们先出去吧，我们要了解情况。”可能是看出邢宝华有点不善，两位同志中的一位张口先说，让屋内的人都出去，他们要办案了。 邢宝华也被撵了出来，都在门口等着，其实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邢宝华没走，他们也都没走。此时刘泉也来到这里。见到邢宝华说道：“华子。” 第61章 你是来打自己脸的吗？ 邢宝华和刘泉走到厂院外面，蹲在路边。 “我叔说，厂里已经在研究这事儿了，而且已经派人去刘娟娟家里做工作。” “有个屁用，现在啥都晚了。” “我叔说，可能刘娟娟和徐帅要调走，毕竟影响有些大。” “艹,一帮马后炮，还影响，早干嘛去了？一个一个的都是大爷。行了，这都一天了，你也回厂里盯着点着。乱糟糟的我也怕那边出点事儿。”邢宝华吐完槽吩咐道。 “徐帅性子急，你可看好了,别再出什么事儿。”刘泉临走的时候叮嘱着。 “恩，他的事儿，我来安排。”邢宝华说完,转身回去。 刚走到科室门口，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两边的小弟们，有蹲着的也都站起来。邢宝华转身就看到徐帅一阵飞跑过了。 两眼瞪红。面目张狞，就差张着口要吃人似的。 估计徐飞已经跟他说了过程，不然不会这般表情。 准备往房间冲的时候，被邢宝华伸出胳膊一把拦住。并拽到身边，压着身声音说道：“别冲动。”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徐帅毕竟才19，没经过一些事情，此番也经受一些打击。带着哭腔的问道。 “我也想知道问什么？不管怎样，要冷静。这个仇，咱们记下。”邢宝华尽量的安抚着徐帅的情绪。 众人在厂院呆着也没意思，还耽误人家工作，邢宝华让徐飞带着他的兄弟先回去。邢宝华拿出十块钱来。递交给徐飞说道：“买点烟，汽水。雪糕啥的分分。” “华子，你这就见外了，都是兄弟们，一声招呼谁不帮忙啊！这事儿我能处理。”徐飞见给钱脸也板着,伸手阻挡着说道。 “兄弟们跟着跑了半天了，水也没喝上一口，咱们和徐帅都是兄弟，不见外，他们不行，总要客气的，以后有事儿也能及时过来帮忙。听我的买点东西分分。”邢宝华强塞给徐飞说。 “钱我就先拿着了，有事儿在喊我。”徐飞手下钱，带着小兄弟们，先走。 邢宝华推着车，陪着徐帅往他家走，两人一路上也没说话。 到了徐帅家门口，邢宝华对着他说道：“你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我给你放假。” 徐帅也没回话，而是直接回屋。邢宝华也无奈的摇摇头离去。 第二天，安排完生产后，刘泉来到邢宝华的办公室。把昨天又打听的事儿，给邢宝华说一下。 厂里怕有些影响，迅速的处理了几个人，至于调动到哪儿，目前谁也不知道。 刘娟娟的父亲和堂哥**所喊去谈话,具体能不能回来还另说。 至于刘娟娟家里为何做出如此过激的事情来。还是那个在商场的对象。 也不知道哪位脑子出了啥问题，让媒人转告，要人不要小的。条件不变。 这样就给了刘娟娟家里一丝希望，有时候传统的观念，始终认为理大于法。别看现在国家一些相关的东西不健全。但法就在那儿，你不能逾越。 至于刘娟娟的调动，刘泉也说了，去机械厂在省里的办事处。而徐帅调到东部油田机械供应站上，和那边一位职工对调一些工作。 一东一西，俩鸳鸯彻底被拆散了。如果这俩有真爱，不会在意这种两地分居生活，其实这时期两地分居工作的大有人在。 “打听一下，那个在商场工作的及叫啥，主要负责什么？”邢宝华吩咐道。 “行，我回头问问。”这事儿刘泉应下了。其实多少为难他，这人不好打听事儿，属于埋头苦干型。 刘泉走后，没过一会，洪明亮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表，递交给邢宝华看。 邢宝华看一眼，知道是职工考勤表。其中徐帅的名字，被红笔给画了一个圈。 就是标明出来给邢宝华看的。上面有徐帅缺勤的记录。 邢宝华两手环保胸，冷哼一声问道：“怎么想落井下石啊！” “那有，就是给你看看，让你签个字。”洪明亮微微一笑的说道。 只要邢宝华签上字，那么徐帅这月烤漆缺少一半，工资差不多能拿个最低的生活费。其他的都没有。 他赶紧洪明亮此时来找他格局小了，也降低的他的水准。是想看邢宝华升起的表情，还是有苦说不出的神态？ 就是想看邢宝华的笑话。就是来添堵的。 “徐帅缺勤的那几天，我给他任务了。这段时间一忙忘记说了。” “什么任务？” 邢宝华微微一笑说道：“你需要知道吗？” 见洪明亮点点头，邢宝华再次说道：“我给他的任务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按计算器玩。” “主任，您要公私分明啊！这样的理由合适吗？三岁小孩啊！拿着计算器玩，按坏了吗？按坏了需要赔的。”洪明亮还是微笑着说。只是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掩盖他眼中的寒意。 邢宝华冲着洪明亮稍微招招手，说道：“凑近点，我怕你听不道。” “什么？”洪明亮还真凑近身子往前探了探。 “啪”邢宝华猛的一拍桌子，趁着洪明亮发愣的工夫赶紧把手放腚后面甩甩手，用力过猛了。 “你t嘛的，懂个鸡ba毛。你要懂技术，你给我上。你要懂管理，别给我玩勾心斗角，管理制度是人情化管理还是制度化管理？你能给我叨叨明白不。啥也不懂，啥也不是的，给我滚！”邢宝华怒火的说道。 这次倒是没关门，邢宝华的吼声也传出去。不少人听到，也投过目光过来。 洪明亮涨红了脸，气的指着邢宝华，好像从没受过如此的侮辱。 “你给我说清楚，你说不清楚咱们找领导评评理去。那有你这样放任职工的。玩计算器，你怎么不安排别人玩呢？我看你就是维护徐帅。你要不说清楚，我就，我就提请人事科给他处分，无辜旷工。” 邢宝华点头说道：“行” 说完这话，走到洪明亮的跟前，直接掐着后颈，拽出办公室。 邢宝华绝得这帮孙子三天不收拾就给自己找麻烦，自己那有时间陪他们玩啊！这次就来个狠的。 “你要干嘛，放开我，你眼里还有纪律吗？”洪明亮没邢宝华体格壮和高度。被人掐着后脖子出来，感觉脸都丢尽了。 刘泉看到这一幕，也吓一跳。不明白邢宝华发什么疯，赶紧上去阻拦。 侯立伟从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嘴角微微的露出一丝笑容。 邢宝华把洪明亮拽到产品线边上，随手拿起一个计算器来。 用手指随意的按着。又对刘泉说道：“帮我拿一个带电池的过来。” 就这么按了十几下，问道：“看明白什么了。” 没人知道邢宝华什么意思，甚至有人寻思着，你按计算器跟收拾洪明亮啥关系啊！ 片刻，刘泉把装好电池的计算器拿过来。邢宝华再次按到，计算器出来合成音，播报着他按的数字。 “徐帅在这里按，会影响生产。我叫他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按。主要测试，普通电池和加强电池的耐用度？这样会在说明书中标注出使用不同电池，时间长短。” 趁着洪明亮发愣的是时候，邢宝华拿起没安装电池的来。 “按键和主板都是有寿命的，按键按下去对主板会有个微乎其微的损伤。知道滴水穿石的意思吗？时间长了就会对主板和按键损坏。这是在测试按键的使用次数，换句话说说，我需要在说明书上写上按键有多少次的寿命？” 邢宝华说完，把手里的计算机交给一直站在身边的刘泉，走进洪明亮，用手拍拍对方的脸，说道：“所以说，不懂技术给我一边站着去，别指手画脚。” 周边工人也都快围城圈了，看着两位领导，尤其邢宝华拍洪明亮的脸。这和打脸没什么两样。 洪明亮涨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这种羞辱搁谁能受得了，可是他忍了。 而且他现在才明白过来，邢宝华是用技术词语刷他啊！明知道徐帅不会按着计算器玩，可邢宝华说他安排的，还强词夺理，这个理由他都没办法反驳。 如果真让洪明亮抓着徐帅旷工，他还有理由。现在不是没证据吗？真闹到厂领导那里。洪明亮知道自己没啥好果子吃。 徐帅事情，厂里正在压。 而且挑徐帅的错，也不是时候，其实本意就是给邢宝华一个难堪。 现在难堪尴尬的是自己了，谁让他没事儿找事来着。 怒气中的洪明亮班也不上了，直接骑自行车走人。 刘泉跟着邢宝华回到办公室，稍微关上门，对着邢宝华说道：“华子，惹他干啥？” 刚坐下，对着刘泉说：“我吃饱撑的惹他，是他来找我麻烦，被我顺手给收拾了。” 于是讲了洪明亮找徐帅缺勤的事儿来恶心自己。明知道徐帅跟自己的关系。还过来跟自己掰腕子，这不是找给他自己找刺激吗？ “回头把计算器的技术吃透，在找几本管理的书看看。还有，徐帅走了，你找几个机灵的，培养起来当你的助手。”邢宝华说道。 “行。”刘泉点头应道。其实他认为邢宝华今天被找麻烦，想多找点自己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拉帮结派的，为了多站住脚多拉点人不算啥。 其实邢宝华另一层的意思要把刘泉培养出来。 如果洪明亮今天没来找麻烦，邢宝华还走后，他们爱谁争这个主任谁争去，就和他无关了。 现在，哼，让你们啥也争不着。 第62章 非正式化商业谈判 邢宝华这边有一地鸡毛的事儿处理。不管是徐帅还是洪明亮的找事都让他很累心。 而此时的大洋彼岸，大美子国。三位洋鬼子穿的人魔狗样的坐在街边的咖啡馆，圆桌上喝着咖啡。 身宽体胖的皮特蒙最近发了一笔财。心情不错，吃三明治都要两份。 而时不时看手表的布瑞尔，面色多少有点紧张。 “布瑞尔，还有多少分钟才到预约时间。”皮特蒙轻轻抿一口咖啡的问道。 “告诉你多少次了，皮特蒙，你要买块表。”布瑞尔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说道，并没有回答皮特蒙刚才提到的问题。 “我去年买了个表。”皮特蒙说道着儿，耸了耸肩膀又说道：“带不习惯。” “乔治，你说我们能行吗？”布瑞尔一阵无语的看了一眼皮特蒙后又问向乔治说道。 “或许应该问上帝，这次见面也我们机会。伙计们，这次真有希望卖出这份专利，我们需要赶紧注册公司了。”乔治说道。 原来乔治他们回到大美子国后。并没有按照邢宝华说的那样先去注册公司。而是用邢宝华手中的两份文件，去申请专利。 而且也并没有在申请专利期间的空档去跑业务。他们想玩个稳当的。就是先看看专利是否能申请下来。专利都申请不下来，开个毛的公司。 申请专利的钱还是皮特蒙出的，有个专门的机构帮忙申请，皮特蒙为了节约时间专门找这种机构。 其实他倒是想节省这笔服务费，但他们三人从没申请过专利，不知道程序。有个服务机构帮他们倒是能帮着节约时间。 专利下来后，乔治他们也没利用休假去跑业务，而是把邢宝华给的文件和专利放在信封里。按照邢宝华说的几家公司邮寄过去。 而他们在家光等通知就行，假期该玩的玩的，该约会的约会。要是等不到通知，估计邢宝华的设计的专利人家看不上。 等待是枯燥的，谁也不知道那些傲慢的大人物们会不会看上那种东西。 甚至乔治都心想，如果邢宝华的专利一年内无人问津，他会想办法把专利低廉的卖出去。不管卖多少起码能分点钱。 好运气的皮特蒙上周的时候卖出一套音响系统去。这家伙张口要十万。上帝都能被吓跑的数字，结果那人比上帝牛，砍了一刀后，直接买走音响系统。 从皮特蒙卖出音响后，好像背后站着个上帝。给大公司的信也给回复信息了，貌似沾了皮特蒙的好运。 今天来的是摩托公司实验室的副主管亨利，他想谈一谈专利的事情。其实不光这一家，还有三家要约见，来头不比摩托差。 约好下午两点钟在这家咖啡馆见面，他们来早了，只能等。皮特蒙甚至饿了都点两份三明治。 时间差不多到了，有位穿着正装的秃头往这边走。 先在咖啡馆外面环视一下，见到乔治伸手才走过去。 “抱歉，我想我没迟到。”这位叫亨利大人物说道。 “你没迟到的先生，是我们来早了，请坐，喝点什么？”乔治等三人都站起来，乔治恭敬的说道。 “一杯清水。”亨利坐下后对着乔治说。边上布瑞尔冲着服务生喊道：这里需要一杯水。 “很抱歉把你们约到这里来。我把这次会面定义成非正式商务洽谈。”亨利出于礼貌的说道。 “好的，先生。”乔治说道，他倒是无所谓正式或非正式，只要能卖钱的东西，在哪儿谈都行。 “我想问问，我能见到专利人吗？有些事情要和他本人沟通。当然如果需要交保证金，我可以支付。”亨利说道。其实在预约前，已经沟通过。他们三人是专利人的经纪人，负责商务谈判。 亨利很显然对经纪人制度有些了解，要见当事人，需要交点保证金之类的，以防他们避开经纪人做出一些交易。 “这个真抱歉，亨利先生，您暂时见不到他。”乔治和另外两位同伴相互的看一眼后，才说道。 “是专利人不方便，还是把钱支付到位了才能约见。放心保证金不是问题。”亨利轻微的带出不满，今天他已经放低姿态。而且如果是钱的问题，也不去打听一下，他们是缺钱的人吗？ 看出亨利带有不满的表情，乔治急忙的说道：“您可能误会了先生。我的委托人并不在大美子国，而是在china。如果您这边需要和他联系，最快的方式是邀请他本人过来，您本人或者您派人去china一趟，亲自和他谈。不着急的话，您写一封信，我们帮您邮寄过去。” “ok，我明白了。好吧，我们初步协商一下，这份专利卖给摩托公司。”亨利说道。 “我的雇主本意是授权使用专利。”乔治听到一次性要买断，那么就甩出授权销售的模式，摩托在生产的产品中使用了这份专利，那么就要卖出一份产品给一份专利钱。 前者会给一笔高额费用，后者专利费少，但细水长流越攒越多。 “30万美刀，我想这个数字你的委托人一定很兴奋的。”亨利说完看着对方的表情。 确实，如果邢宝华在这里，他或许就卖了。用他的话来说，人不能太贪。而皮特蒙和布瑞尔两手也在空中挥舞一下。 只有乔治平静的也看着亨利。此时他的脑中也在衡量，一次性买断还是分成好？ 他们回国前，邢宝华还叮嘱能分成则分成，如果对方不同意，那就一次性买断，但价格要高。 “抱歉，先生，我的雇主吩咐过专利授权。当然在这件事上，我们可以详谈。”乔治说道，其实现在也不用担心啥的，主动权还是在自己这边。如果摩托谈不拢，还有其他几家公司。 “四十万美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给你的雇主写封信，只要他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到四十万！”亨利微微一笑的说道。 其实他也看出乔治想要拿捏他，只是对方太嫩而已。稍微在给高一点，对方的底线或许会松动，没看到边上的两位助手都准备庆祝了吗？那一脸的高兴，说明他开的价格已经超出他们的底线。 “先生，我想……”还没等乔治说完，亨利已经打断他的话。 起身的同时说道：“先生们，我的时间到了。我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当然，我想你们的雇主听到这个数字一定很高兴。乔治先生，帮我把这封信邮寄给你的雇主。这是我办公室电话，你们的雇主回信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起身告别。 看着远去的亨利。三人又围坐在一起。 “乔治，为什么不答应他。这是钱，四十万美刀，我们每人能分到八万美刀。”布瑞尔急忙的说道。 “伙计们。邢的计划让我们看到希望，我想我们应该先把公司注册完。这份专利属于我们公司的。不是吗？”乔治说道。 “对，是我们公司的。但是乔治，亨利的信需要转寄给邢吗？”皮特蒙说道。 “为什么不呢？只有邢回答完问题，才能拿到40万美刀。”乔治耸了耸肩说道。 其实他们刚才都过于兴奋了，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条件。 “还有几家等着我们去谈。说不定会比摩托给的价格高呢？”布瑞尔擦了擦手掌兴奋的说道。 此时他们结束了这次会谈，然而巧合的是，果子公司总裁办公室，那位瘦瘦能量确很大的乔大爷，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份架构图。 边上还有一份专利书。 架构图很新颖，也很超前。唯一能引起乔大爷兴趣的就是这块芯片架构图展现出来的数据。 乔大爷喜欢超前的东西，如果他手里的这份专利架构图，真能实现的话，他都不好意思说能霸占全球的电脑市场份额，能为果子公司提高一个台阶，他倒是想信的。 显卡并不陌生，很多公司都在研发这东西，包括ibm都已经用上了。 给他这封信的人，显然留了一手，构架图给他的是完整的。而且还是受到专利保护的，想要制作出来，先把专利买下来再说。 光有芯片还不行，还得有整套的方案。 乔大爷看出点意思来。要么自己买下专利来自己生产芯片。然后在根据芯片研发独立显卡。 那么还有最省劲的办法就是买整套的方案。比投入资金研究要省时省力。 乔大爷现在还年轻，是人生辉煌傲气的阶段。看出人家想引起他的兴趣，但他还时沉住气了。 并没有急于求成的联系写信的人。而是召集他手下的能人异士们，给个研究方案。 如果此时乔治接到乔大爷的接见信，估计会高兴的乐晕。而且也不用纠结摩托的买断方案或者分成方案了。 直接坐地起价，加高者得。虽然是两份不同的专利。但能引起两家巨无霸的专利，那就是好东西。 可惜，乔大爷沉得住气，也就错过乔治高兴一场的机会，应该坐地起价的机会。 就如同布瑞尔蛊惑他直接卖掉，一人拿八万美刀不香吗？ 其实这厮也动心了，但他还想听听邢宝华的建议，所以只能等，等邢宝华的回信。 回到实验室的亨利，已经下达命令，通过渠道去了解那个国度的专利人。 模拟信号转数字信号的解决方案。摩托太想要这东西了。可惜已经被人占坑了。 要绕过这份专利就需要投入很大资金来研发。然而通过专利查询，人家已经堵死了绕近路的可能。 专利壁垒，这玩意一直是摩托玩的好不…… 第63章 好人模式？ 徐帅事件已经过去一周，邢宝华每天下班去看他。 这孩子把自己关屋里面，躺床上用条毯子把自己蒙住。屋里有台小风扇卖力的转着。 期初邢宝华还喊两句，见没回应就走了。好在这孩子还知道饿了起来啃个馒头回去继续睡。 估计是睡不着胡思乱想。暂且随他吧。 这一周，徐帅没去厂里上班，厂里对他的风言风语不缺少。这是个大瓜，一时半会人们消化不了。 当然,邢宝华技术性的修理洪明亮的事儿也在传播这。这个厂到处是窟窿，啥风吹草动的事儿也瞒不住。 邢宝华见徐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让刘泉盯着车间，他又来到徐帅家。 这段时间徐妈也是操劳不说天天掉泪。小妹子徐燕倒是听话，暑假也没乱出去玩，在家陪着妈妈。 “哥。”见到邢宝华进屋，徐燕张口叫了一句。 “你哥还那样？”邢宝华问向徐燕。见妹子点头，邢宝华轻微的叹口气。 对坐在椅子上的徐妈说道：“婶儿,我带徐帅出去一趟，单独和他聊聊，开导开导他。” “行啊，可要好好的开导开导。我这一天天的担心啊，生怕他有啥想不开的。”徐妈说着说着就掉泪了。 “你也别担心，婶儿，徐帅这么皮实的人怎么会想不开呢？他现在也就心里堵的慌，我开导开导他就行。”安慰完徐妈，邢宝华就走到徐帅屋里。 走到床跟前，邢宝华直接把毛毯给掀开。 徐帅看他一眼，又转过身去。 “你想躺到什么时候，就这么躺下去。”邢宝华说完见徐帅没反应。接着说道： “想喝酒不，我陪你。还记得我被打击的时候，也是喝酒。清醒后，你都说不认识我了。想不想换个活法？” 徐帅这段时间也没打理自己，头发和鸟窝似的，眼皮子黑里透着红，不是熬夜熬的就是偷偷的哭红了眼。 “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先把自己捯饬干净了。咱们以后啊将面对新生,要好好的活给他们看。” 徐帅还是动了，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朦松着眼，看着邢宝华。 “咱们是兄弟，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这口气，我会帮你出，只是时机未到。听我的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先带你去个地方，回来后，咱们好好的喝一杯，好好的醉一回。醒来就你发现自己不是以前的徐帅了。” 邢宝华说完，拍了拍徐帅的肩膀，见到他嘴唇哆嗦着想要说话，但又说不出来。 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塞到徐帅的嘴里。 邢宝华转身出去,留给徐帅一根烟的工夫思考。 骑着黑老鸹带着徐帅突突突的奔向了尚古庄。 厂房已经盖好,外面的围墙正在粉刷着。破败的草绳厂,如今已经焕然一新。 原先的大门已经重新上了一遍黑色的油漆,阳光照射下透着黑亮。 大门边上挂着个白底黑字的牌子。竖式书写着：尚古庄小学民办电子厂。 骑车直接进入院子里，看到厂院子里建筑垃圾比较多，还没清理。 邢宝华和徐帅下车。两人四处看着。尤其是徐帅，不明所以，也没问邢宝华为何带他来这里。 “看到了吗？”邢宝华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高大的厂房对着徐帅说道。 “什么？” “我的厂。我投资建的厂？” “……”徐帅没说话，诧异的看了一眼邢宝华。其实这货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邢宝华也歪头侧脸的看着他，心道：“不用喝酒灌了，人已经变了。” 以前的徐帅绝对会三连问。“你啥时办的厂，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要办厂，等等。” 而现在的徐帅沉默寡言了。 “我用卖音响的钱，办的这个厂。你可能会问，我为什么要办这个厂。其实最终目的，就是自己当老大，自己赚钱。” 徐帅还是没说话。也侧头看着邢宝华。 “呵呵，你是想问，我既然有厂了，为何还在机械厂干？这是一个利益交换，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完，邢宝华和徐帅并肩站着，拍了拍徐帅的肩膀说道：“相信我，这家电子厂会在五年内，会扩大三到五倍。” 见徐帅始终没发话，而是盯着厂房，眼睛有点直。 邢宝华直接揽着他的脖子说道：“知道你心理难受，你要重新振作起来。让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人睁着眼看着咱们把钱赚。咱俩是一起干还是你去油田。不管怎么样，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邢宝华松开徐帅，走到黑老鸹边上，拿出一根烟来，点上等着徐帅慢慢思考。 片刻后，徐帅走到邢宝华身边，从他手里拿过烟来，放在嘴边深吸一口，对着邢宝华说道：“我跟你干？” “不，是咱俩一起干？凡是进厂工作的人都会有股，让他们感觉这是在给自己干厂。或许你不明白这种模式，以后你就明白了。”邢宝华说完，嘿嘿一笑，说道：“走，带你去喝酒，大醉一场后，给我打起精神来。” 来得快，走的也快。 邢宝华这边刚走，黄书记骑着自行车也到了，看着邢宝华的背景还伸出手，摇摆摇摆的喊道：“哎！小邢。。。” 就那小摩驴的声音，甭说一百多米外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就是五六米内，你不大点声，人家根本听不到你在说啥。 刘海波的小窝。 三人带着疲惫的表情，走进来，直接躺坐在沙发上。 小嫂子赶紧的帮他们端茶水。又去外面院子打一盆温水，用毛巾涮洗一下，拿进来给刘海波等人擦洗用。 “天天陪着他们喝，我都快喝吐血了。”张涛明懒洋洋的闭着眼说道。 “谁说不是啊！我这儿也快顶不住了。人脉啊，都打通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孙长杰也说道。 只有刘海波半躺在沙发上，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一句话没说。 “波子，笑啥呢?”孙长杰问道。 “没啥，就是想笑哈哈。”刘海波说着自己都笑起来， 张涛明问道：“我这边都给他们跑完了。就等着他们的申请了。打上申请这边估计一周内能下款。” “那感情好啊！明天我就催他们。还告诉你们一件事儿，你们先看看这东西是什么？”刘海波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纸里有三颗米粒大小的金黄豆子。 三人凑一起，瞪眼的看着。 尤其是张涛明，使劲的瞪眼看，之后对着刘海波问道：“哪儿来的，不会是黄金吧？” “我看着也像黄金，要是铜的，颜色发沉，不会这么光亮。”孙长杰也说道。 “你们两个在跑事儿的时候，邢宝华来我这里一趟。涛子，还记得咱们拿着那些板子找他的时候，他说是废板吗？” “知道啊！不是没拿回来吗？咋了。”张涛明问道。 “就是从那一堆的废板里提炼出来的。”刘海波也跟着兴奋的说道。 “我靠。。。”张涛明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惊讶里。而在刘海波身后的小嫂子，更是震惊的小手捂着嘴？ “你俩是不知道啊！他送过来的时候，我两眼都快瞪出来了。涛子，金子你拿会去称称，找人兑出去。咱们再去收些破板子专门提炼黄金。”刘海波说道。 “能行？”张海涛问道。 “这不明摆着吗？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知道能提炼黄金，咱们先赚点这个。”刘海波拇指和食指做出个捻手的动作。 在一边的孙长杰突然问道：“多少板子练出这三颗小金子来的。你就没问问。” “我光顾着高兴忘问了。那小子也没说，你这一提，也是个事儿啊！万一涛子弄回来的破板子，再提炼不出数来，咱们还是赔。明天我去找那个小子问问。要是能赚，咱们就多进点破板子。” 邢宝华和徐帅找个个体摊，要了两个小菜，一人一瓶白的对着吹。 徐帅讲和刘娟娟那些事情，从相互交换信息开始，慢慢的逐步发展。 从牵手，到亲嘴。再到两人开荤。徐帅都迷迷糊糊的。 讲着自己幸福的爱情故事，可是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最后是嚎啕大哭，哭的和个孩子似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就这么来的，大半瓶子酒没喝完，徐帅已经醉了。 为一时的快乐，悔恨一生啊！ 其实邢宝华这货也心里也苦悲的慌，自己啥时候也能开个荤啊! 开不起，开不起。就算自己经验丰富也敢开。 邢宝华把剩下的酒喝完。好在头脑还清醒，就是走路不太灵活。 和徐帅两人勾搭着肩膀，一路一步三晃的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邢宝华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小突突驴，心道：“这咱弄回去啊！” 想掏手机叫代驾，才发现年代不对。 邢宝华和徐帅又回到小摊上，对着老板说道：“老板，给你两块钱，帮我喊人过来。” “哎吆歪，咋喝这么多啊！也别去喊人了。我骑板车送你们回去吧。”老板听到邢宝华喊他，走过来说道。 “也别送我了，我有车。你送我兄弟回家就行，我在后面跟着。”邢宝华说道。 “喝这么多还骑车，万一摔着你可麻烦了。要不你放这儿我给你看着，明天你抽空过来骑。”老板好心的说道。 “不用。我，我还行。我兄弟住机械厂生活区xxx，你送过去就行。我，我给你两块钱。” “不要钱，不要钱，你可小心点啊！” 邢宝华骑着车，很慢很慢的。在路上左摆右摆，幸亏这年代没啥机动车。不然这货也就危险了。 邢宝华是要回单身宿舍，快到厂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位穿白色群子的女孩。 手里拎着个大箱子，正在艰难的往前走。 从背后看着女孩的身材不错，长腿，高挑，细腰。看到对方吃力的样子，好人模式就开启了。帮人拎个箱子说不定能收一张好人卡。 于是稍微一加油门就冲过去。 哼一声响，突突突的发动机声音吓的女孩转身，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她身边蹿出去。 咣当。又一声响。 第64章 都是妹子 邢宝华感觉自己浑身有些疼痛，抬头看看那个女孩。硕大的行李箱已经掉地上，女孩正捂着嘴像是受惊的看着他。 慢慢的感觉眼皮子沉，在闭眼前还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当邢宝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半个胳膊火辣辣的疼。 周围的白墙，还有刺鼻的福尔马林味。让邢宝华感觉自己像是在医院。 突然一股头痛像针扎的一样，让他刚睁开的眼又紧紧的闭上。等抗过那一阵疼,才缓慢的睁开眼。 “又没穿回去？”邢宝华心道。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那个陌生的美女也不是自己相好的苏雅，更没有大夫和护士。 只有牛继山和自家的那位亲戚。 “华子，醒了。感觉怎么样？”牛继山上前一步，靠近床边问道。 “我这是怎么来的？有大夫给我看过没有？怎么说的？”邢宝华问道，现在真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逞能，喝酒开车。这下好了，把自己给坑了吧？ “我们抬你来的，离厂院近，就把你抬过来了。昨晚大夫给你看过了。皮外伤没事儿。” 邢宝华刚松一口气，听牛继山继续说道：“大夫说，天热，皮外伤容易感染，就给你用了一瓶酒精杀菌？” 邢宝华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夫说，你喝的太多，已经麻痹了神经，此时用酒精的效果最好，不然会很疼。你现在还感到疼吗？”牛继山说完，还看了看邢宝华有些裸露的伤口和包扎的地方。 邢宝华心里已经怒骂了，啥仇啊！竟然还用酒精，是嫌我酒精含量不够吧。 也幸亏晕过去，倒是没感觉到酒精对伤口的刺痛。 “你说你喝这么多酒,就不应该开车,幸亏到厂门口，大老远就听到你车声，我还看看是你不。这一看啊！不得了，你知道不，你差点撞人。要不是人家躲的快，这时候就不光你一个人躺着了。”牛继山说道。 邢宝华心里一阵悲哀啊！好人好事儿没做成，差点成肇事者了。说给谁能信呢？ 邢宝华出车祸的事儿也在厂里传播了，几乎谣传最近得意忘形，喝酒喝的都忘姓啥了，这不喝多了差点把人撞死。 好在厂里派人来看他，刘主任代表厂领导过来慰问一下，顺便留下点水果。 侯立伟和洪明亮两人也来了，进门一句话都没说，一个放下营养品，一个放下十五块钱，就这么走了。 整个过程，弄得邢宝华一脸懵b。那有这么来看人的。这是来恶心人的吧，你们给老子等着？ 苏雅让刘泉带着口信来的，说上午忙着走不开，下午过来陪他。 徐帅过来一趟，见到邢宝华这样,嘿嘿的笑起来。最后让邢宝华撵到尚古庄厂里。看看哪里还有需要收拾的没有,清理完建筑垃圾，准备进入生产线。 苏雅在办公室听着新来的同事叨叨不绝的说着昨晚的险遇。 新来的同事是从隔壁市调过来接替刘娟娟的工作。她叫胡江艳，个头高挑，身材苗条，瓜子脸，一头长发乌黑发亮。 年龄也比苏雅大一岁，自打进屋和苏雅介绍完自己，自来熟似的跟苏雅聊起来。 “苏雅，你是不知道啊！昨晚吓得我啊！到现在还没换过神来。嗖的一下就从我身边过去，我要是反应慢点，今天甭上班了，还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呢？”胡江艳拍着自己胸口说着。 苏雅微微的低头，有点不自然，但还是轻微的说道：“我替他给你道歉，对不起哦。” “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要撞我，咦，你认识那个人？”反应过来的胡江艳说道。 苏雅点点心道：要不是你来，帮你熟悉环境，我现在已经去看望他了。 “我，我对象。”苏雅像是鼓起勇气地说道。 “看不出来，你还有对象了。说来也是，你回去可得说说他，以后一定注意别那么莽撞了。喝了酒就别开车。你是不知道啊！吓的我，内裤都湿。”胡江艳还算婉转的说自己吓尿了。 “他平时不是那样的，昨天喝多估计也是有原因的。我代他想你道歉了。”苏雅说完就看到刘主任进来。 刘主任轻微咳嗦一下，冲着苏雅招招手的说道：“苏雅，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儿吩咐。” 苏雅冲着胡江艳一点头就出去了。 刘主任在走廊看看没人，压低声音对苏雅说道：“小邢我去看过了，没啥事儿就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养两天就好了。你办公室的小胡啊！是侯立伟的表妹。平时说话注意点。” “啊！”这个消息有点意外。接着苏雅像是明白什么迅速的点点头。 “行了，回去吧。”说完这话，刘主任也扭头回他的办公室。 苏雅微红这脸回到办公室，刘主任刚才的话信息量有点大，需要消化一下。 在看看胡江艳，得，这是差点成为自己小姑子的人。 当初要是答应和侯立伟处对象，那胡江艳还真成小姑子了。 现在就尴尬了，也不知道胡江艳知不知道侯立伟追求过她，再一个胡江艳调来干嘛？ 其实苏雅是多虑了，胡江艳调来工作就是一个巧合。 徐帅和刘娟娟的处理意见也上报局委，侯局长看到报告的时候，知道市机械资料室少个人了。正好，自己有个外甥女在家待业，当舅舅得操操心。 两个电话就给解决了。一个是给机械厂人事科长打的。一个是给隔壁市的妹妹打的。 所以胡江艳接到调令就过来了。而且胡江艳也不知道对面的苏雅差点成为自己的表嫂。 刘海波三人来到医院看望邢宝华，是因为过来有事儿询问，才知道邢宝华出事儿。 “你说你，以后要长记性啊！喝酒不能喝的太猛，你哪怕缓缓再走也行。”刘海波见到邢宝华后就开始教育了。 等说得差不多了才问正事儿。 “华子，哥几个过来就是问问你，那点黄金是用多少板子炼出来的？”刘海波问道。 “差不多十一个板子，也是咱们运气好，里面的cpu还有ic管理芯片和内存都含有黄金导体。”邢宝华解释说道。 其实这事儿也是邢宝华在修理铺指导牛继山练拆件时，想起来的。 本来这活是交给刘泉练手的。后来调刘泉去车间，剩下的板子就让牛继山练习，并拆下有用的电子元件备用。 拆件的时候突然想起，他在原来的世界，废件怎么处理来着？好像提炼黄金是有一段时期流行，后来芯片和内存技术提高了里面含金量小了。提炼的成本就高了后期很少有人玩提炼了。 可这年代东西，质量多好啊！件里面含的黄金也都十足。 那就做个试验试试，反正这东西都不难，关键还是看提炼材料，于是开单子，让采购科购买吧。而且要的提炼材料还十足，够几十次试验的了。 果然，芯片里的黄金含量稍微高点。十几块板子加上ic芯片等等，总共提炼出三克左右。 怨不得这时期的芯片和板子贵啊！原来含金量就是高。 边上的牛继山也看的眼红，都想把好板子拆了炼金，差点没把邢宝华给气翻了过去。 好生教育一顿牛继山，别干捡芝麻丢西瓜的事儿。 邢宝华把黄金交给刘海波就一层意思。十块废板的进货价低于每克的黄金价，可以搞。以后黄金还会继续往上涨。提炼出来的黄金可以压一压。 张涛明直接说道：“这事儿可以干，我听说他们有专门处理废弃板子，很便宜。三块多一个废板。十块板子也就三十多块钱。现在官方黄金是三十块一克，但黑市上四十多都有收的。” 也就说提炼黄金，每克都是几块钱的差价。量大就有赚头了。 邢宝华点点头说道：“哥几个要是手里有闲钱，提炼出来的黄金倒不急于卖，可以等个一两年再出手。黄金价格会涨上去。” “行，只要能赚就行。你先休息，哎呀，你说你这身边也没个伺候的，看看你这蹭的皮。我安排个妹子过来给你倒水，洗洗啥的。” 刘海波刚要站起准备走的时候才想起什么来，顺嘴就一个人情。 “别，波哥，我自己能自理。真的，下午没事儿我就出院了。”邢宝华急忙阻止的说道。 自己这边经常来人，加上苏雅都传话过来说下午来看他。要是苏雅过来看到个陌生的妹子，咋解释，说请的保姆。 估计邢爸拎着棍子能给自己换家好的骨伤医院。 刘海波摆摆手地说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嫂子家妹子来看她，正好她也没事儿。” 得，邢宝华很无奈，哪有把妹子强塞给自己的。就不怕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 咦，好像哪里不对劲。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雅和胡江艳一起去食堂打饭，苏雅想给邢宝华打上饭到那边一起吃。 刚进食堂大门，胡江艳看到了侯立伟也过来打饭。 “哥。”胡江艳一声哥，叫酥了很多人的心啊！在看到侯立伟，都一惊，候大秘啥时候把妹子给拉进来了。 “艳子，你来咋不去家里啊！你舅舅家昨晚上还说你来着？”侯立伟冲着胡江艳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苏雅。只见苏雅默默无声地去排队打饭。 “哥，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差点被人给撞了。” “恩，我已经知道谁撞的你了。有时间我会给你报仇。” 第65章 对待资本，先咬一口 这一上午的工夫，邢宝华收了不少东西。水果，罐头还有营养品。 这年头的营养品常见的就是麦乳精和奶粉。在当时的认知中也就这两样营养价值最高，看个病人，谁家有老人小孩的，拿这个最合适，还便宜。 苏雅端着饭盒来到病房,看到邢宝华这样，小嘴一噘差点哭出来。 不知道这段时间邢宝华是忙啊还是故意躲她，总之很少见面。 或许受到他们好友的影响。 苏雅倒是有很多话像给邢宝华讲，可惜这厮光躲。有时也不好意思去车间找他。 “来了，过来坐。”邢宝华用没受伤的胳膊指了一下床边。 “我买的排骨，你多吃点好的快。”苏雅走过去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可惜就少了把凳子。 “你看我这样能方便吃吗？来坐跟前,喂我吃。” 苏雅还撅着个小嘴，表情不太高兴。坐在床边后看到邢宝华的样子就想举起小手打一下，再看到他身上有伤口，又心疼了。 “以后不许你这样了，知不道不。”苏雅说完打开饭盒。 “放心，有这次的教训啊，再也不了。要不信我发个誓。”邢宝华靠着邻近闻着那清幽的体香，两眼看着苏雅，那只能活动的手，已经不自主地伸向柔软的小蛮腰。 苏雅看他一眼，说道：“不许胡说八道。乖乖地吃饭，先别闹，把手拿开。” 说着说着，两庞霞腮飞起两团红云。 吃完饭，苏雅问邢宝华想喝麦乳精还是奶粉。 这俩玩意邢宝华真不想喝。他想说喝个r奶。 就怕这小丫头不经处事的真给他找奶去。 邢宝华轻微地摇摇头，表示不喝。可苏雅还是拿着刚刷洗干净的饭盒，给他倒了点奶粉，去外面打水冲开。 当苏雅回来的时候,屋里顿时飘着奶香味。小丫头还尝了一口。 “别动，对，先别动？”邢宝华赶紧说道。 苏雅不知道发生什么？瞪眼看着邢宝华，嘴角还沾着一层白白的奶。 苏雅吞咽嘴中试温的奶，说道：“咋了?” “没啥，就是看你喝奶的样子很好看，再喝一口我看看。别咽下去，嘴角流出点来。”邢宝华带着‘瑟瑟’表情说道。 “干嘛呀，和小孩似的。还流出来，会弄脏衣服的。”苏雅说着把饭盒中的奶粉端过去，拿起小勺就要喂。 看着邢宝华那种眼神，苏雅被看的不好意思撇过头去。 “你喂我。” “这不是喂着呢？”苏雅舀了一勺牛奶，还在嘴边吹吹的说道。 “不是这样喂，是你亲口喂我。” “亲口？”反应过来的苏雅瞬间脸红到了脖子。娇嗔的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看饭盒中的奶。 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嘟着嘴，闭着眼往邢宝华嘴边靠。 邢宝华微微笑着也撅起了嘴，样子特滑稽。 苏雅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稍微睁开眼见到邢宝华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的笑起来。 “噗,咳咳。咳咳” 邢宝华无奈地用手抹一把脸上的奶，心道：“敢拿奶喷我一脸。等着早晚要还回来。也喷你一脸。” 苏雅咳嗦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赶紧找纸帮邢宝华擦脸上和身上的奶水。 红红的小脸，憋着笑意。 时不时看看邢宝华，就差放声大笑了。 “让你发坏。”苏雅用手指戳了一下邢宝华的肩膀发娇地说道。 “哪里坏了，来，再来一次。” “不。” “来么！” 两人唧唧我我亲搂之时，刘海波也带一妹子出现在门口。 看到两人如此亲热，轻微的咳嗦一声，吓的苏雅赶紧从邢宝华半边身子上爬起来。 看了一眼刘海波后，有戳了一下邢宝华，迅速的低下头。 刚才进来的小妹子，看到那一幕也微红了脸，把头瞥到一边。 邢宝华倒是没在意地看着刘海波说道：“我不是说过不用了吗？这就尴尬了。波哥，心意领了啊！” “呵呵，倒是忘了你有人照顾，看哥哥这记性。行，回头再来看你。好好歇着。”说完刘海波又带着妹子消失在门口。 男人的特性，邢宝华在和刘海波说话的时候，其实眼睛是瞄向那位小妹子的。 如果小妹子要是长的普通点，也就没啥的，关键长的不普通啊！ 别看小妹子穿着朴素，但五官清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亮。 上身的花格子衬衣，让她穿出别有风味来。该凹的凹，该凸的凸。 把衬衣撑的鼓鼓囊囊的，太有货了。如果要是后世，把花格子衬衣下面几个扣松开。直接系在胸下，光露出小蛮腰来。 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如果这时期敢这么穿，有地方会告诉她有伤风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人已经走了，邢宝华也收回目光，心中想：“刘海波送个妖货过来，这是要对我进行考验？不知道哥最经不起这种考验吗？” “可惜了。”邢宝华心中一叹。回想当年也是花丛飞身过，沾了一地毛。 那些供应商们，安排的花样可比刘海波强百倍，唯独质量上没刘海波挑的好。 “怎么和他们在一起玩了。”苏雅问道。 拉回目光侧头看着苏雅说道：“这不是客户吗？” “我对他没啥好感觉，以后能不来往就别来往，我怕他把你带坏。”苏雅轻声地说道。 “恩。”邢宝华也点头应道，其实这货心里也在想，到底谁把谁带坏？如果说的是风月场合，他们得磕头拜师了。 徐帅自打上午骑着自行车来到尚古庄，打问一圈没找到那位黄书记，家门倒是找到了，就是家里没人。 回到厂子里找个领头的工人打问情况，人家都说有事儿找黄书记。管着他们的就是黄书记。 无奈下只好等。中午饭都没吃。 下午工人上班的时候，有个民工指着黄书记告诉徐帅，那位就是你找的人。 徐帅走过去自我介绍一番，说邢宝华让他过来的。 黄书记打量一下徐帅说道：“昨天好像看你和他来过，我还喊你们。听都听得就跑了，那小子怎么没来啊！” “住院了。” “？” “昨天喝多摔了一下，蹭了点皮。”徐帅说道。 “这么不小心啊！怪疼的。”黄书记撇撇嘴说道。 “可不是。” “厂子也就这样，你晚上回去告诉他，伤好了来一趟，把工钱和料钱给结算一下。”黄书记说道。 “行，话给你传到，临来的时候华子给我说，厂里面尽快清理干净把生产线安装上。”显徐帅说道。 “这个我知道，这不是过完麦后大家都种上玉米了，都忙着地里的活。这段时间雨水少，忙着施肥浇地。等过两天，我再抽调些人过来。”黄书记点点头的说道。 其实黄书记昨天想找邢宝华，是想要为学校要点钱。 马上暑假要过完了，转眼就要开学。老师有了，学生也多了。之前邢宝华给的那点钱，也花没了。 开学用钱的地方不少，总得有个预备不是。村里一直对企业挂靠学校就不满，以往还能安排两三个人给学校的桌椅修缮一下。学校哪里有破的地方也能修补修补。 可现在有了企业撑着，村里就不管了，反正有企业的挂靠费。村里再派人过去修理就得按工算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就少了人情味了。企业这不是还没投产见效益吗？ 再说当初和邢宝华商定的是以股份投入折算挂靠费的。3%的股份。 这要产生效益后才能拿到这笔钱。时间不等人，只能先张嘴要了。 徐帅知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这是兄弟的厂，他要好好地干，这个厂也是他的希望。 牛继山回到店里，也一直想着邢宝华炼金的事儿，这一手太震撼他了。从一堆破脸里面炼出黄金，搁谁也不信啊！知道的这是个技术活，不知道的还以为邢宝华是神仙，会点金术呢。 可惜店里的废板差不多都让邢宝华给炼完了，牛继山没啥练手的。看到墙脚一堆破玩意电器，就想炼了。 正琢磨要不要拆台收音机，外面响起自行车铃声。 没一会，邮递员进来问道：“邢宝华呢？” “在医院。咋了。” “啥时候去医院的，这里有他的信，还是国外来的。” “咋寄这儿来了，你给他送厂院吧，在二楼很好找。”牛继山摆摆手让邮递员送那边。而他继续想拆个破收音机。 越想越想拆，拿起螺丝刀子就拆了。 邢宝华收到乔治的信，心里多少还有些高兴。之前还担心对方坑他专利。现在放心了，只要利益驱动，就是鬼，也得上磨推。 果不其然，大鳄上钩。 模拟信号转数字信号的专利对摩托这种专业通信公司来讲是致命的诱惑。 能用钱买到手，节省研发，这帮人比谁都精明，当然和咱们的造不如买的意思完全不同。 人家买去专利要继续研发，延伸产生和衍生产品等等。 咱们的造不如买。买来使用时最多仿制出来。至于升级，还得买。 当看到乔治转给他亨利信时，嘴角也微微的露出笑容。 这封信没有夹杂其他的，纯粹就是一封技术讨论话题。 话里话外就是试探邢宝华在技术上的学识。 邢宝华想：回信的时候，要不要多提几项技术。震撼对方一下。 40万美刀是少了？还是不少？管他，先狮子大张口再说？面对资本，就得先咬一口再说。 100万美刀加上摩托的寻呼双向模拟系统专利。 第66章 要不要锻炼一下身体？ 邢宝华下午在苏雅的搀扶下出院。 先去了趟修理铺拿点东西，就见到牛继山在那里拆收音机，开始还以为在修理？ 要知道这些坏了的电器，可都是有主的，人家寄放在这儿修的。 结果看到牛继山拆一些小的ic芯片。联想到之前教他怎么提炼黄金，当时这家伙还想搬台电视给炼了。被邢宝华给阻拦了。 就算炼出来的黄金也不够赔人家电视机去。再说收音机电视机的板子，含金量太少了,几乎可以忽略。要炼得按吨来算，未必能炼出1克来。 国家缺金啊！会用到收音机的板子上？立马过去喝止牛继山的行为。 一通大理论给他讲什么是成本换算。炼金得看是什么东西啊！ 这回把邢宝华给气得不轻，让牛继山赶紧把板子收拾了，恢复原样，缺少件的赶紧打申请去排队等着。 邢宝华让苏雅自己回厂，见苏雅有点不舍，无奈下又一番安抚。 在牛继山的搀扶下，邢宝华也回自己的家。这一身伤，吓了邢妈一跳。也幸亏没人告诉她，不然又得掉泪了。 邢宝华回家是想静静，思考一下大美子国的布局。 乔治信中提到皮特蒙把音响系统卖出个天价去。说明走高质量的音响系统是有市场的。 现在已经出货三台了，在技术熟练上也有了提高。邢宝华打算先在尚古庄厂开工生产音响，徐帅在那边知道该怎么做。 主板的活，让刘泉带着牛继山晚上加班，教会牛继山就行。 现在唯一考虑的就是外汇账户了。厂子有了，要申请独立的外汇账户，除了关系之外还得需要有个稳定的海外订单。 上次刘海波说张涛明能帮上忙，也不知道关系硬不硬？如果张涛明搞不定的话，邢宝华只能去求外贸公司挂靠了，但得脱一层皮。弄不好还会引狼进来。 太难了，啥事儿都得小心翼翼的。赚国内的钱这时期也不好赚啊！你钱多了怎么证明这钱的合法来源？证明不了，那就贪了。这是主动送人头啊！ 就是老外的钱，可以光明正大揣兜里。还不用交税的那种，税都给你退回来，加上各种补贴，能乐疯你。 当年就是这样,创汇的激励你都不敢想国家会给你太多的照顾和补贴。在这种激励下很多企业为了创汇，做出来的东西都是赔钱买的。用低廉的价格去赢得市场。 有国家撑腰，几乎和免费送没啥区别，可这样就能赢得市场了吗？这不是赢市场，这是送钱给资本家们！人家反过头来还得给你一巴掌说你质量不好，还得压价。 录像机已经出来了，下一步音响就得弄家影院了，还得兼顾着卡拉ok的音质。 想要研究，就得弄套录像机来。这个找刘海波来弄就行，既然投资进来，那就得干事儿。 至于摩托的亨利，邢宝华得好好琢磨怎么给对方回信。 其实邢宝华很期待乔大爷给他写信，没给乔治回信息，估计是没看上架构的显卡级芯片。 “要不要写信给乔治，让他去英特尔和德仪投放一下试试？”邢宝华心想着。 “应该再放点东西出去，溜溜乔大爷，这货不上钩不是个办法啊！这老家伙本来就对国人有些偏见，一辈子没来过大陆,但去小日本多次。难道因为自己是国人？”邢宝华猜测地想。 想了一会,决定先放放,先把摩托这头大鳄给啃一口再说。如果能换来双向寻呼系统……这个就别想了。 先想想怎么拿到使用权吧，没几个亿还想买?现在寻呼多赚钱啊！可惜了，摩托已经在五十年代就开始研制寻呼系统，这么多年早已经把专利弄成堡垒了。 要绕过去太难，要根据时代发展啊。 其实邢宝华倒是有办法绕过去。但造出来只能当摆设，模拟信号塔都没建造完，你还想上数字信号？ 邮电局那些大佬们能搭理你才怪呢？只能拿跨时代的东西换点钱回来，增加资本搞研发。 忍着痛，写写画画的。好在是左边擦伤，不然还真不敢动笔。 邢爸下班回来，看邢宝华在忙，也没打扰，只是叹气的摇摇头。 晚上徐帅过来，讲了一下黄书记找他，听邢宝华安排，去找几个靠谱的学徒工。需要教会他们怎么下料，缠包漆线等等。 邢宝华告诉徐帅尽快培训，皮特蒙那边下单了。 早点造出来发货过去，国庆前能收到回款。 但这种回款模式邢宝华不喜欢，往后得改过了，先款后货。初期也就这样了。先打响招牌再说。 休养两天后，邢宝华胳膊上的皮外伤已经结痂，倒也无大碍。就是不能大幅度的摆动手臂罢了。 骑着小摩驴先去刘海波那边。 开门的已经换人了。小嫂子不知在干嘛，大波妹迎宾。 进门的时候，邢宝华就注意那两点。倒不是很刻意的去看，而是太显眼了。 这年代能把饭吃好的，没几家啊！这丫头咋吃出来的。看脸庞的清澈估计比自己还小吧！ 为啥越看越想试试手感呢？算了，就当是一种考验吧！ 进门后，小丫头也没说话，而是迅速的关上门，拉窗帘。 得，这手太麻利了。 “波哥在不。” “在，在里面。”小丫头终于说话了，声音很小，很细，脸色微微的泛着红晕有迅速的低下头。 “咋回事？”邢宝华心道。看她的样子感觉别扭，又说不出来。 走到沙发那边，小丫头也没跟过来，而是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邢宝华往外走，想去院子里找刘海波。刚一开门就给定哪儿了。 院子里不知哪个房间，传来酥魂的靡音啊！头皮一阵电流传到脚底。就感到浑身有种酥麻。 关门退回来。在看小丫头还是低头红着脸。得，怨不得刚才奇怪呢，这回算是整明白了。 小嫂子不一般啊！这大白天的，声音直接穿魂。算了，自己倒水点烟，慢慢等吧！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波哥终于从后院进来，看见邢宝华坐在那里抽烟喝茶。 笑着说道：“来了也不喊我一声。” “听见你在忙，没敢耽误你正事儿。”邢宝华白了一眼刘海波，心道：你办事儿的时候，我在后面嗷豪一嗓子，你不得吓一哆嗦。哆嗦一下没事，就怕以后哆嗦不起来，那才是大事儿？ “哈哈哈哈，你小子可真逗。伤怎么样，好点没。”刘海波坐下，也没在意邢宝华的调侃。微笑着对小丫头说道：“边秀娟，过来认识一下，这是你邢哥，你可以叫他华子哥。”又对着邢宝华说道：“你嫂子家的老四。” “妹子好。”邢宝华冲着小丫头点点头的问声好。见小丫头过来。听她轻声喊一声：“华子哥” 之后不知所措的站在哪里，也不敢抬头看两人。 “去找你姐吧，看你在这里别扭。”刘海波抬一下眼皮看着边秀娟说道。 等人走了后才对着邢宝华说道：“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兄弟别介意啊！” “看你说的，都没外人。对了波哥，兄弟过来有两件事。”邢宝华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你说。”刘海波点点头。 “大美子国那边前两天给我寄一封信来。我卖给老美子的那套音响转卖出去了。猜猜卖了多少钱？”邢宝华笑着说道。 “不好猜，你直接说就行。” “八万美刀。而且大美子国的朋友来信让我再生产几套过去。还是原来的价？”邢宝华看着刘海波的表情说道。 刘海波听到八万美刀的时候，表情也是震惊的，之后有点复杂的神色。 轻微地抬头和邢宝华对视说道：“恭喜，第二件事儿？” “我没单独的外汇账户，这个单子不敢接啊!要是走机械厂账户，一次两次还行，多了，估计音响都是人家的了。”邢宝华说道。 刘海波点点头，没说话。其实他已经明白邢宝华来找自己的意思了。 无非就是告诉他有笔外单过来了，你赶紧投资，厂要生产了。 第二个就是之前答应的外汇账户，要兑现，不然有订单没钱收啊！ “下午涛子回来，把情况给他说说。让他跑跑。他一家人都在银行系统。尤其是他亲舅在省外汇局工作，职位不低。而且他舅舅三闺女，一直把涛子当亲儿子对待，要是知道这里面有涛子的股，会给你想办法弄个单独的账户。”刘海波缓缓地解释了一下张海涛的来历。 邢宝华没说话，点点头算是知道这儿。 “我这边的钱马上到位了，现在正在走手续。估计还有个三五天吧，你那边可以先着手准备。我这边在给你跑跑出口资质。这样就保险了。”刘海波想了想说的。 “你不说资质，我还真忘这一茬。”邢宝华摸摸后脑勺的说道。 “这个不懂没事儿，反正开个外汇户也需要资质的。早晚得开。”刘海波说道。 “谢谢波哥。”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一会让你嫂子炒几个菜，喝点。等涛子下午来了，咱们再合计合计。” “行。酒就不喝了，你看我这一身伤。”邢宝华说道。 “不喝就不喝，我还怕你再摔着。兄弟。” “恩” “你看我妹子。” “停好看的。” “是好看，你看我妹子去你厂里当个算账的行不。” “怎么不行啊，都是自家兄妹。”邢宝华心道，果然，风投派监理了。 只是这监理，怎么弄成自己人呢？从今天起开始得炼腰子了，不，锻炼身体。 第67章 这妹子有点唬 从刘海波这里出来，邢宝华直接去了尚古庄。 先去工厂工地看一眼，见徐帅带着人清扫厂里的建筑垃圾。 总算有自己人在厂里盯着了。之前一直是放羊模式。现在有督促的了，进度会快一些。 没看到黄书记，邢宝华骑车直接去他家。好在黄书记从外面回来刚好进门。 “小邢来了，快进来，我这也刚从村委回来。”黄书记打开大门对邢宝华说道。 进院一股闷骚的气味扑面而来。没办法,农村谁家不养点牲畜。书记家也不例外，两头羊的气味又是夏天可想而知。 黄书记没请邢宝华进屋，其实屋里更闷热，而是在西屋墙边上放一张桌子，拿几个茶碗摆放着。 只见黄书记从西屋抱出个西瓜来，放在水桶里直接扔进水井。 邢宝华坐下后,直接起水壶倒在杯子里涮了涮杯子。把水泼地上重新倒上水,咕咚咕咚喝几口。 中午虽然没喝酒，水喝的也少,加上边上坐一个波妹子。敢看不敢动，有点烧心，这喉头一阵干渴。 没等到张涛明回来，邢宝华就来这边了。反正事儿已经交代给刘海波了。 “黄叔，听徐帅说你找我？”邢宝华喝了杯凉开水舒服多了。 黄书记过来坐下从兜里拿出烟来，已经没几根。邢宝华赶紧拿出自己的来，抽出两根来递给黄书记，把剩下的烟放桌子上。 “建厂房的时候，沙和石子白灰，有些是村民挑推过来的。他们平时没啥来钱的地方，给工地送点料算是补贴家用。现在差不多完工了该给他们算算。”黄书记抽着烟说道。 “行，你拢个总数告诉徐帅。我过两天给你送过来。”邢宝华点点头应道。 “还有，学校也需要一笔钱。过几天就开学了，孩子们的桌椅要修。还有学校窗户上的坏玻璃也换一换。小小不然的地方修的也多。”黄书记继续说着。 邢宝华听着也点头。这笔钱确实该出，当初为了鼓励家里孩子们上学，邢宝华可是下狠心，书本，学费全免的。但仅限于尚古庄。 厂里有钱了,在慢慢地减免邻近的几个村子。不然呼啦一下都来蹭免费的学，学校压力也大，关键那几间破教室也装不下那么多学生。 “黄叔，你拢个总数一并告诉我。这样吧，我先给你留下一百块，你找人该修的修。不够的，你看先欠个十天半月的，我这边有笔资金快到了，到时一起结清。”邢宝华知道刘海波那边钱也快到位了，虽然不知道怎么操作弄来的，合不合规矩。邢宝华不管了，反正他缺钱的厉害。 “如果村里有人给你要这要那的，你推我身上就行。”黄书记又说了一句。 邢宝华微微一笑，说道：“行，有你照着，我省心很多。黄叔，厂子周边的地归村里还是镇上？” “你还想扩啊！等你生产见了效益再说吧。厂子西边是十里堡的场院,北边是姜庄的场院。现在过麦过秋的都用着，你要占地让他们上哪儿晒粮食去。而且三个村一起占地，麻烦事儿不小？”黄书记叹口气的说。 “我也是问问,后期再说。要是发展好了三个村就三个村。晒粮食总是有地方的。”邢宝华说着，想起前世那些农民晒粮食场景，把收割的粮食直接晒马路上。 村民也不怕危险，只要有路，就洒水车来了也得晒。 从黄书记这里回到机械厂，邢宝华就上班了。虽然他可以休息，这点上也不影响上班。 “主任来了，好点没，也不多休息休息。”进车间就遇到工人问候。 邢宝华笑着说没事儿。 这几步路，遇到的都是关心话。可看到洪明亮和侯立伟两人的时候，邢宝华稍微提高嗓门地说道：“我这轻伤不下火线，就是督促你们抓紧生产，生怕我这老虎不在，猴子当大王。” 白班是一班刘泉的下属，算得上自己嫡系班子，开开玩笑闹闹都无所谓，这话也引起其他工友的哄笑，都明白邢宝华说的啥意思。 看侯立伟和洪明亮这两瓜一眼，邢宝华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风扇，准备倒水。刘泉过来了帮他接过暖壶说道：“你也不多休了两天。” “闲不住啊！大美子那边来信说音响卖出去了，还要订货。我心思着你晚上加加班带带牛继山，不行的话再找个帮手，把俩人都带出来。” “行，反正我下班也没事儿。徐帅怎么样？”刘泉关心地问道。 “他没事儿，回头再告诉你一件大事儿，这段时间我也反复的想了想，觉得你跟在我身边干最好。恩，到时候给你时间你自己选择。我会尊重你的意见。”邢宝华还是没告诉他自己有工厂的事儿。 刘泉人不错，属于埋头苦干型的，还好钻研。起初邢宝华是想自己走了后把车间交给刘泉，加上他叔是刘主任，没多少人敢欺负他。 现在看来，另外两个瓜都不善啊!刘泉和他们玩心思绝对不是对手。 还不如让刘泉跟在自己身边，一起搞研发呢？把刘泉培养出来也有大用。 现在不告诉刘泉自己有厂也是有原因的。不是不相信刘泉，而是有些事儿刘泉会找他叔商量。刘主任会不会露出风去，还未知。 自己基础还没打好，先不找那个麻烦。 两人正说着话呢？突然听到外面一个女声：哥，哥。 声音很清脆，也怪好听。 邢宝华侧头看看刘泉这位生产班长，意思谁啊！车间随便进人？ 刘泉摸摸鼻子说道：“侯主任的妹妹，刚来的。就是，就是” 后面的话，刘泉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就是你差点把人给撞了的那位姑娘。 “就是什么，把话说清楚。”说着话，邢宝华还往门外看一眼。 “就是你差点把她给撞死，结果你伤了。”刘泉说着都无奈地摇摇头，这算不算冤家啊！ 邢宝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差点，撞死她。我艹，谁传的，这不是瞎造谣吗？她皮都没伤到，还死？” “不是差点吗？” “得，不说这个，也说不清楚，啥时候成侯立伟的妹妹了。”邢宝华问道。 刘泉压低声音：“我叔昨晚上给我说的，这女孩叫胡江艳。隔壁市调过来的，接刘娟娟的班，你自己想这层关系。” 经过刘泉一点，邢宝华明白了，这是候大局长闪电出手。 此时，侯立伟表情严肃的带着他妹子，走进邢宝华的办公室。 确实有点不礼貌，哪怕是敞着门总得敲敲门有个响声，让里面人知道谁来了，方不方便让你进来呢。这和闯进来有啥却别？ 邢宝华抬眼看了眼进来的两人，说道：“没看我这里忙着呢？要汇报工作等着。” “吆，是你啊！”站在最后的女孩见到是邢宝华张口说道。 “什么我的不我的，这是什么地方，让你随便进来了吗？”邢宝华见到女孩也没礼貌，立马给个下马威。 “你，你差点把我给撞死，你知不知道。”女孩见邢宝华说话口气生硬，也来气了。 “谣言是你放出来的，真会乱说。首先，你没死，我也没碰着你一根毫毛。再一个，你要拿这事儿来和我讲理。不好意思等我下班，我现在工作。”说完把矛头对着侯立伟说道： “侯立伟，你可以把人带出去。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要分清楚。我希望没有下次。不然我把你们扔出去。” “她还真有公事。本来，你不在就找我，你在了这个字就得你签了，还有，办公事的时候加几嘴私事怎么了。再说，你差点撞人还有理了。”侯立伟冷哼地说道。 邢宝华冷冷的看着侯立伟，也跟着冷哼一声，说道：“那就先办公事，再和你们理论私事，啥文件，拿过来。” 女孩直接把一份文件扔他桌子上。邢宝华打开一看，是徐帅辞职信，需要他这个部门主任签字盖印。 邢宝华迅速的签上名。盖车间印章需要找洪明亮。把字签完很没风度的把文件交给女孩，在女孩接的时候，一松手文件飘落在地上。 “你……”女孩气的看一眼邢宝华。看看脚下的纸又蹲下身子捡起来。 怒气地说道：“真替苏雅不值，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流氓。” “你才知道啊！你问问你哥，我之前又多流氓他心里最有数。还有，别再你哥面前提苏雅，你提一次，他伤心一次。”邢宝华轻藐地说道。同时心道：“没事儿来找我麻烦干啥，吃饱撑的。” “你……” “我什么我，没事儿赶紧给我出去。”邢宝华不客气地摆摆手。 其实这货也在反思，自打来这个世界了，别人光喊他流氓流氓的，他办过几件流氓事儿？ 得为自己证明啊！我是个好人。 看着有点冲动还唬的妹子，侯立伟在后面拉一下，对着妹子轻微的摇了摇头，两人转身离去。 刚出车间大门，胡江艳怒声的说道：“气死我了，哪有他那样的。简直就是流氓。哥，你得把他挤跑，把他拉下马。” 侯立伟：“……” 心道：“要那么容易，我早弄过他了。还用你说？” “不行，我得找苏雅去，告诉她，她找了个什么玩意？” 第68章卖个音响你还想请导演？ （章节末尾有红包，算是对本书的支持者们回馈。感谢大家，谢谢。祝今年高考的学子们鱼跃龙门前程似锦。） 胡江艳匆匆的来到资料室，一进门就对着复习中的苏雅说道：“苏雅，你那个对象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个流氓？” “啊！他把你怎么了？”苏雅吃惊的看着胡江艳问道。 “你不知道，今天去送文件,他那个说话的态度和表情简直就是流氓行为。” “摸你了还是亲你了，至于这么说他吗？”苏雅不高兴，再怎么着也是她对象啊！你刚来不知道情况，就乱说。 现在邢宝华多好啊！哪有儿犯过混。以前是以前，现在再提那俩字，听着就别扭了。 一句话怼的胡江艳说不上话来。 接着苏雅说：“知道流氓这俩字的含义吗？” 胡江艳轻微摇摇头，心道：“流氓还有含义？不是任何不举动的行为都是流氓意义吗？” “从古至今,这个流字,指的没房没地的叫流。没有正当职业的叫氓。你光说邢宝华流氓流氓的,他是没地没房还是没有正当职业？” 胡江艳瞪大眼睛，也说不出话来，咋从苏雅嘴里这个流氓就变味了呢？ “所以呢？有些话不要乱说，没事儿看看书多好？”说完苏雅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就出去了。 胡江艳被说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还在想，那个什么罪是咋定义的？ 苏雅刚出门，就碰上薛主任带两个办公室的人路过。 “主任好。”打完招呼苏雅就走，其中一个办公室的还冲着苏雅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刚才两人的话被人听去了。 刚准备下楼的苏雅，听到刘主任喊她。让她准备一下小会议室，厂子一会准备开个会。 本来想去看看邢宝华的来，现在苏雅也没时间去了，直接奔小会议室准备东西。 办公室通知第五车间主任去开会，都以为邢宝华受伤休息没来上班，就通知洪明亮过去代替。 现在邢宝华到位了，洪明亮就过来通知一声,厂长喊你去开会。 “洪主任,我不太方便，要不还是你直接替我过去吧。”邢宝华推脱着说道。其实这家伙就是懒的不想去。 “呵呵，主任，还是你亲自去吧！我怕到时候给你汇报的时候表达不清，有些事儿啊！还是你亲自出马的好。”这货说完就走。 邢宝华寻思这货是不是有该欠收拾了，得找个茬再弄他一顿。 出门后，让刘泉盯着他去开会。 这次会确实得邢宝华来开。但开完会，邢宝华就憋屈了。 省外贸公司的人来了两位，厂长客气的把人请到会议室，会议室已经坐了各位领导，而且邢宝华也见到了销售科的科长任边疆。 会议主题就是计算器被省外贸公司下单了第一批货，一千台。定价70国币一台。 领导讲话都是艺术性的，半个小时的话都和计算器无关。 会议快进行俩小时了还没进入主题。邢宝华都快睡着了。 突然听到咳嗦一声，邢宝华看到主位上李厂长说道：“请第五车间主任邢宝华同志讲几句吧。” 此时大伙看向邢宝华，这厮压根就不懂这些艺术，既然跑偏就得拉回来。 “我认为，咱们厂应该参与出口的定价权。”邢宝华说完就看到周围那些诧异的目光。 有些有扭头去看李厂长的表情。 “你坐下吧，今天不讨论这个。”李厂长终止邢宝华的讲话，生怕这小子守着省外贸公司的人口出狂言。 邢宝华惋惜同时，也替机械厂悲哀。什么叫不计成本地外销？这就是！几乎贴着成本价往外销售。图的啥？ 就算给你退税和补贴,都没人家外贸公司赚的多，更别说国外的销售商们。 这是一种无形的资本流失啊！一个创汇的面子比啥都大，哪怕赔着钱出货。 至始至终邢宝华不在发言，看着他们表演。 散会后，李厂长让薛主任通知邢宝华明天来他办公室一趟。 邢宝华在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销售科长慢走一步，等邢宝华拉进距离，伸出手准备要握个手。 “抱歉任科长。我手有些不便。”说着邢宝华展示了一下自己左胳膊，还带着伤。这让任边疆一愣的同时，带出不满。 要说邢宝华是愣头青，任边疆也就不计较了，现在都主任，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还左手，恶心谁呢？ “那就好好养伤，我就想给你说，生产的质量要把控好，产品我已经给你卖到国外去了，别到时候丢人丢到国外去。”说完任边疆头也不回地就走。 邢宝华眯着眼睛看着对方消失。苏雅在边上整理完书写的材料走到他跟前，说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任科长开会前，还说你好话来着？” “我感觉他不好，把我生产的东西卖低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说完这句话，邢宝华摇头走出会议室，他知道苏雅想说，销售科做不了主。不是他的本意。 不管是谁的本意，价格就在那儿。产品的质量和创新都摆在哪儿，不趁机卖高价，竟然接近成本价出货。 月产才千台啊！毛利润才一万多，图的啥？ 苏雅不懂，但能看出他的男人有些伤心。 邢宝华确实伤心了，他没回车间上班，而是回了家。 和那些人们理念不同。他需要沉淀一下，也捋捋今后的发展。 只因前方的道路是未知的，他一直谨慎的前行。敢问路在何方，这是邢宝华现在最想唱的歌。 躺床上，邢宝华在算距离明年广交会的时间。这期间研发出的产品怎样才能产生轰动性的效果。才能带来足够的订单？ 之前还想着靠外贸公司赌一把，现在他已经断了念头了。 好在有刘海波这帮二代似的风投，只要解决独立的出口资质和外汇账户。邢宝华就敢赌了。 先血赚一波再说，至于省外贸会不会下手，邢宝华也要做好两手准备。 到时候让机械厂这帮人看看外汇是怎么赚了。 之前计划弄家庭影院级别的音响。直接上三款低中高音响系统。 怎么才能突出音响效果呢？放影片？靠，还有什么比bgm更强悍的吗？ 音乐加影片高潮片段。结合音响澎湃震撼的音质。就不信把你们魂震飞。 现在着手准备影片和挑选背景音乐。得找专业人做啊！上哪儿找去啊！ 想了半天，还得靠刘海波这些人。论人脉真比不上他们。 无绳电话、录音电话。1:1仿制雅达利学习机？ 先上这四样，不管怎样，先做出样品来。靠订单周期来生产打个时间差。 邢宝华想了想，先起来记录一下，目前需要的配件和材料。厂里薅不了多少毛了，只能找刘海波等人想办法，先把材料单给他们拿过去，先淘换货再说。 弄完这些，躺床上睡觉。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上午八九点，骑上突突驴就蹿刘海波那边。 还是波妹开门，好在小嫂子在屋里，没去后面和波哥战斗。 “波哥，涛哥。嫂子，妹子”喊了一圈。 “华子，伤好点了吗？”刘海波问道。 “好得差不多了。”邢宝华说着直接走过去坐下。 “你说的那事儿啊，昨天跟涛子说了。这几天那笔钱下来，就去跑这事儿，你准备好厂里公章还有财务章。让娟儿跟着跑跑业务熟悉一下。”刘海波说道。 “行，那就麻烦涛哥了。” “客气自家兄弟。”这话从张涛明嘴里说出来，邢宝华听着多少别扭，就算别扭也得听下去。 邢宝华从兜里拿出一份单子来，递交给刘海波说道：“波哥，这些东西要准备了。” 刘海波拿过来看了看，看着看着就瞪直了眼。时不时看看邢宝华，好像在说，你小子没毛病吧！ 张涛明也看出刘海波的不对劲，凑过头去看，看一会也倒吸一口凉气。他刚要说话，刘海波先张口的问道：“兄弟，这些，你要这些，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真的。”邢宝华点点头说道。 “市面上最大的彩电？最新款的录像机，加上几盘盒带？这个可以有，但是你要剪辑师傅和音乐作曲人干啥？还有影片播放设备。你这一出一出的想干啥啊！”刘海波苦笑着问道。 于是，邢宝华就把昨晚上想到的那些计划，加上早就提起过上广交会的想法说一遍。 之前啥都没有，说一些计划估计都被当做画大饼了。现在条件多少允许了，那就赶紧的准备做生产啊！ “就为了卖音响，整这么大动静，还剪辑师和音乐作曲家？”张涛明在边上说道。 “其实要是可以加上个导演也行？” “我去，你还想开拍个电影啊！就为了卖音响，至于嘛你？”张涛明说道。 “但是真能赚钱啊！老外都能卖出八万美刀去。咱们为何不卖个十万？造十套也就一百万。这是美刀啊！哥。咱们有独立的账户，加上出口的退税和补贴，赚大了。”邢宝华心里也没多少低，这不是忽悠吗？ 在说出一百万的时候刘海波就动心，他可是见识过音响的魅力的，那只是听啊！如果像邢宝华说的那样，音乐加上视觉效应，能把人震嗨。 广交会那么多人，那么多国家，就不信没订单。这事儿干就得给他找人，上哪儿找去呢？ 边上的小嫂子轻微的咳嗦一声，刘海波一回头，接着一拍大腿，说道：“看我，忘记你这一茬了。” 第69章 工厂开业 （摸包继续啊！有推荐票的继续摸包，谢谢） 邢宝华不明白刘海波为什么说忘记小嫂子这一茬？难道小嫂子会作曲还是会导演？ 一想到小嫂子会导演这技术活？邢宝华这脑子就活跃了，小嫂子这是要自编自演自导？甚比d京热啊！啥时候他们干活的时候，能参观一下也长长见识看个现场直播啊。 这还没等想入菲菲呢，刘海波就说道：“你嫂子前年在省制片厂当临时工来着，我也是去找长杰，偶然才认识她的。让你嫂子帮你联系看看,说不定能请人过来。” “那先谢谢嫂子了。只要能把人请过了，可以给人家三倍的工资，没办法只能先用钱砸了。”邢宝华想了想对着小嫂子说道。 张涛明在边上说道：“那咱们的发行出版社还搞不。” 刘海波一歪脑袋对着张涛明说道：“搞啊！怎么不搞啊！钱下来就搞，我都找好单位了。正好华子说找作曲家啥的，咱们也搞个磁带试试。从下面县歌舞团或者市里歌舞团找两个会唱歌的，华子弄音响的对声音也熟悉，到时候过来指点一下就行。” 好家伙，这就给安排上了。 邢宝华倒是蛮期待这种指点工作的,以前那些供应商们吃请后，第一站就是ktv啊，那陪唱的小姐姐们都是经过他专业的指法指点的。 好久没指点过了，感觉有点生疏，写代码的手速，加藤君是比不了的。 这算是开了个小会，把计划安排的满满的。以后的时间就是忙了。 邢宝华回到厂就去了李厂长办公室。好在厂长有时间没等。 两人坐下后，李厂长开口问道：“是不是感觉心里不满？” 邢宝华点点头，李厂长也微微一笑的说道：“我也感觉不满，你说费劲巴拉的弄一趁子，就赚这点钱？” 邢宝华还是说话，轻微的再次点头。 李厂长又说道：“有时候面子比赚钱重要，钱可以慢慢赚，但面子未必了。感觉厂里吃亏了，显然不是。就拿你生产的小东西来说，可以给厂里换来更多的资源和配置。” “不管是厂里赚钱，还是省外贸赚钱,都是国家的。但资源就那么点，知道申请个外汇使用权多难吗？如果厂里要更新设备用到外汇，省外贸会帮着解决。如果出国考察项目等等，我们会比其他单位优先，我说这些你可明白？” 李厂长耐着心的给邢宝华上zz课。 邢宝华懂这些，这也是老一代领导的思想不同了，厂里那么多人的饭怎么吃？显然邢宝华有点小看这位老厂长。 人家先大局，再小局。卖一个小东西能想到方方面面，各方利益都有牵扯。 这一手是邢宝华这位技术出身人员学不来的。 邢宝华装着在厂长面前受教了，其实心里还是憋着气。 李厂长没有义务教他太多，今天能有个解释已经很不错了，为何解释，稳住邢宝华的心态。 厂长知道邢宝华年轻，容易怒、和冲动。省外贸既然下单，那就稳定生产。后续的产品还需要邢宝华把关，这才导致李厂长耐心的教导，不然早踢一边哪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去了一趟车间，看了看情况后直接去尚古庄。 没办法计划有点变,只能督促着这边厂尽快干完活安装生产线，只能要求黄书记加派人手。 邢宝华连续在工地待了四天，刘海波带着张涛明和孙长杰来到尚古庄电子厂。 “你们咋来了。”邢宝华头上带着个草帽,拿一把芭蕉扇正使劲的扇风。 “走，先去我那边。”刘海波说着，指了孙长杰手里一个大袋子。 邢宝华瞬间秒懂，这是钱到位了，该签个东西啥的了。 于是跟着他们仨去了小窝点。 到了地方，孙长杰把包放在桌子上打开，让邢宝华看看里面满满的钞票。 没什么比现金更刺激的人神经了。以往面对钱都是一堆数字，现在看到钱，真是好啊。 是太好了，他们都不知道邢宝华现在有多缺钱。 私下协议签完，虽然这东西法律意义上不大，但先小人后君子，有个东西在手谁都安心也放心。 从现在起，厂里的任何进货和出货都要走账了，小会计边秀娟到位。 张涛明还得帮忙给厂里开个账户去，把这笔钱存入厂理的账户内。 张涛明兼当厂里的采购员，不开工资的那种。 现在需要的东西材料啥的一切都走厂里的资金。 算了算之前邢宝华要的东西，都一万多了，这还没算上请人。 没钱的时候，还能糊弄，算是草台班子。 现在有钱了就不能糊弄了。音响系统的主板就不能用万能板了，需要精美的印刷板。 还有扬声器上的震膜需要印刷上vfc，下面再用小字体的艺术体刷上voiceofchina标出自己的品牌来。 还得找个做标牌的厂，做出铜质的铭牌来镶嵌到音箱的外体上。 这样就显得高大上了。 钱到位事情就很多，带着小波妹跑银行。可惜路上的车少信号灯也少，不然刹个车也能享受一下波涛胸涌的波震。 办正事要紧，其他的先放放，有的是机会。都到碗里来了，怎么也得让她知道老板是谁。这可是财务啊！必须得一条心啊！如果能一条心那就说服，一次不行那就多说服几次。 刘海波这位市机关管理局的小干部也发挥作用，给邢宝华开了不少介绍信。邢宝华和张明涛开始跑。有些技术上的东西必须邢宝华亲自跑，别人办不了。 比如印刷电路板，质量要求、图纸要求等等，都要和生产方讲明白。 再一个扬声器，体积要几寸的，多少欧的，抗组多少，等等一些标准都要定做，而不是拿现成的。 好在鲁中市是座重工业城市，板子交给无线三厂加工，扬声器的喇叭交给下面一家县级电子厂。 逐渐地邢宝华就把自己的供应链给完善，之前做的几套音响是没办法，能凑合就凑合，能自己加工就自己加工。现在有钱了配件就的找供应的厂家。 轻铝合金、不锈钢、镀铜板、纯铜板。这些用量大了就不能再顺机械厂的料了。 邢宝华备料的同时还得兼顾着机械厂的生产。人手不足显出极大的弊端。 苏雅七八天见不到邢宝华，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厂里不知道啥时候传出风气来，说邢宝华又犯以往的毛病翘班了。 洪明亮偷偷地给邢宝华记考勤。明面上还不敢找他聊翘班的事儿。但私下里也憋着坏呢？ 邢宝华还是听刘泉说，厂里有他的风言风语。 邢宝华也只有冷笑。这是有人要给他上眼药水啊！ 先不管厂里这些破事儿，尚古庄的电子厂都清扫干净了，准备安装生产线。 要从厂里拉生产线，需要李厂长亲自签字。 生产线怎么来的，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邢宝华是用技术换来的生产线，需要厂长亲自签字才能出厂。不然设备科那帮人可不敢随便出货。 来到厂长办公室，李厂长苦笑着对邢宝华问道：“最近传你不上班了，忙什么？” “忙着盖厂啊，厂房也盖好了，生产线也该安了，您老把出厂证明给签一下。”邢宝华对着李厂长实话实说。 “你光明正大的不上班还给我搞别的，作为厂长我该怎么处置你。”李厂长苦笑着说道。 邢宝华也乐了，知道厂长开玩笑也上杆子说道：“您现在开除我是最好的处罚方式。” “滑头！阶梯人员没培训出来，你就别想走了。”李厂长说道。 “这个需要您培养，图纸、核心都在厂里，一层一层地都有人管理着。只要接手的人能起到串联作用就行。”邢宝华说道。 “咱们厂都是懂机械的，微电子的一个没有，刘泉培养到什么水准了。”李厂长问道。 “我准备带走他。微电子人才你得挖个专业的来。技术上没人能给你把控。”邢宝华说道。 “最后一个要求，除了刘泉你能带走，厂里的所有技术工不许带走一个人。不然，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李厂长不客气的对邢宝华警告的说。 既然厂长都说到明面上了，邢宝华也不好挖人，只能点头的答应。 两辆大鼻子解放车，从机械厂运往尚古庄电子厂。早已等候的徐帅和黄书记带着人在在厂门口远远的迎接着。看到车进厂，一阵欢呼。 很快在机械厂技术员的指导下，组织安装生产线。 下一步就是人员培训，先前在尚古庄找的三十多个年轻人也在紧张培训着，徐帅教着他们怎么下料，怎么切板。 等印刷电路板到位后，刘泉带着牛继山和他的一位同学也会在晚上加班生产电路板。 目前从夜校挖人不好挖了，不少人都想准备干个体。邢宝华不是没安排人找，都被拒绝了。只能自己培养人。虽然缓慢这也是没办法。 九月一日，尚古庄小学正式开学，同时尚古庄电子厂正式开业。 噼里啪啦的一阵鞭炮声，在电子厂门口响起。 镇上来位副镇长，讲了几句开场话，黄书记和村委班子也到场了。 别看邢宝华经常来尚古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村长。村长瘦弱个子不高的一位中年人。姓夏，叫夏永志。 大队会计是位小老头，看着有六七十岁左右。叫黄安和，和黄书记是族兄弟。 尚古庄四大姓组成，夏、黄、王、于。书记和村长往往都产生这四姓之中。 夏村长话不多，除了和邢宝华礼貌性地握手外，一句话也没说。 邢宝华也知道村委里不是那么团结，要不是黄书记压着，估计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 厂里的办公室是临时搭建的，只是临时过渡一下。十月份差不多就能盖好。到时候再搬过去。 本来计划开业去镇上随便吃点，但邢宝华为了鼓舞士气，直接垒灶开席。 厂里目前就27人，算是正式职工，其余的也有临时过来帮忙的，这些人要培训熟练了也是能手。 为了给这些员工显示大气，邢宝华让黄书记请来大厨，也没外人大厨是村里的，红白事都能撑起来。 员工们自带饭碗拼凑四桌，临时办公室也是两桌席面。 四荤四素一鱼一汤两道凉菜，标准十二道菜的席面。反正村里的工人没见过这样的席。 上来一道菜，基本就光，秒抢。有的人举着筷子还没反应过来，菜没了。 临时办公室内的席面上，村委和镇上的人一桌，邢宝华和厂里管理人一桌，本来邢宝华心思打乱坐，都凑一起趁着喝酒亲近亲近，但黄书记亲自安排，邢宝华也明白用意了。 厂子和村委里毕竟还有一层隔阂，虽然邢宝华不愿意这样长久下去，但目前来看还需要黄书记协调。 本来刘海波等人是要过了庆祝的，但巧了。承包的出版发行社今天也是谈的日子。 市文化局下属的一单位，早些年归吕剧团，主要录制一些戏曲送往电台播放。 很小的一个单位，不起眼。有六十年代的灌录设备，一直沿用到今。 每月三百块钱的承包费，这个钱和白捡的似的。另外有三名老技术员算是外聘，他们工作关系还挂在文化局。光领个工资罢了。 地方从新找。从原来的吕剧团搬到小窝附近的一处院子。这院子原先归街道处的。现在被刘海波租了过来。 鲁中缘音像出版发行社，这名是小嫂子帮着起的。 而且小嫂子已经去省城老单位帮邢宝华拉人。这已经去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忽悠来。 张涛明在音像出版社谈下来的时候再次踏上南下的火车。 邢宝华不知道的是，这次他们准备的钱很多，至于坑了哪家厂子不得而知，但足够这次起飞的创业金。 邢宝华算着日子，别看到明年四月中旬的广交会还有半年多。但这个时间真的有些紧。 除了找供应外，邢宝华还打算外包。邢宝华想等忙完这几天去一趟省城，找找张学宝看省计算机公司能给加工半成品的学习机板子。 这也是邢宝华防他们一手，如果把成套的技术都让他们加工生产。估计以后就没邢宝华啥事了。 第七十章 这位导演有点不靠谱 （明天下午章节还会带一波红包，推荐票各位给我留点摸包啊！） 晚上邢宝华在刘海波的小窝内庆祝双开门，可惜小嫂子不在，波妹倒是能端茶倒水递烟啥的，可惜放不开。 邢宝华多少喝了点酒，刘海波的意思是让邢宝华晚上别回去，让小波妹准备床褥。 邢宝华只能心道：“心意领了,可惜不是时候啊！业务未完成说服不了妹子。今晚还得陪着刘泉弄板子。” 其实这货真想留下，多少能趁着酒意和小波妹聊聊人生，或者方便的话聊聊生理学，还能实践一下理论。 这厮骑车都开出半里路去了，才后悔。 先回到修理铺，刘泉已经和牛继山上手，边上还有个学徒工叫邵栋林，是被牛继山喊来的。 这俩跟着刘泉先看板子图纸。牛继山上手很快，边看边学弄了两块板子就会了,再返过头来拿万能表测量一下数据。 而邵栋林就差点，好像很谨慎，动手能力上慢点。 “来了华子。”刘泉看一眼邢宝华说道。 “先让他俩弄这，我跟你说点事儿。”邢宝华过来对着刘泉说，之后两人一起走到门外。 门外还有刘泉弄来的躺椅，邢宝华直接过去坐下和刘泉说道：“现在我也不满你，我在尚古庄有自己的厂子。” “我多少知道也听到点风声，你没说我也没敢问。”刘泉老实的说道。 “不管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有这么件事儿。而且我那边实在缺人。我心思你辛苦辛苦，帮我带带那边的人。” 说着话邢宝华拿出烟来分给刘泉一根，也帮他点上烟。 邢宝华接着说道：“我跟厂长有一年的约定，帮他带出接班人来我就走,本来想让你接班,又有你叔照顾着比谁都好。可是厂长把计算器卖个出厂价,我就烦了。加上我那边也缺人手就想把你带走。这事儿不着急,你想想再说。” 刘泉也没当场给个答复，只是点点头，这件事儿算是大事儿,得好好的琢磨琢磨，衡量一下。 不管工作如何，在机械厂那就是铁饭碗工人。但跟着邢宝华干，等于辞职下海了。 刘泉也知道徐帅也跟过去了。但他俩毕竟是发小，刘泉只能算是朋友或者半师半徒的身份。 别看邢宝华帮他转正，这里面也有他叔的一份面子和力量。 加上自己是工人后，家里给安排了不少相亲的，他也看中一姑娘，对方还是位教师。两人目前也在交往着。 邢宝华喊他去帮忙，这是义不容辞的事儿，也带点感恩。跟着邢宝华干就不一样的性质了。 “凡是跟着我干的兄弟，我从来不亏待，都会给一些股份。”邢宝华也把话挑明，让刘泉知道他邢宝华也是大方的人，跟他干有钱赚。 上次给的红包足以证明邢宝华还是很来钱的。 刘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二天。 一列路过鲁中的火车上。 有位年岁五十来的中老年人，戴着个鸭舌帽,对着对面坐着的二十来岁姑娘说道：“小边啊！到底什么单位请导演啊！你也没说清楚。” “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一家电子厂拍广告。”在中老年边上的一位大爷说道。 被叫小边的姑娘，正是小嫂子。回了一趟省制片厂，打听一圈人，问了两个导演还有几个演员，都不愿意过来接邢宝华的活。幸好有之前的同事告诉她，厂里还有位闲赋在家的老导演。 当年因犯点纪律问题，一直闲赋在家，很多年过去了也没被启用。厂里效益也不好开片率很低，只要开片，都让给那些年轻的导演了。 刚才问话的正是这位导演，叫汪涵斌，可能当年经历过的事儿多，做事也很小心。 电子厂做广告也是小嫂子忽悠出来的。这还是小嫂子在招待所看电视，看到广告才灵机一动想到的办法。 要不是给这位汪导开出一个三倍的工资来，人家未必能来。 两人谈的时候，小嫂子说要找个作曲的，汪导很快想到可能是给广告牌配乐。就介绍一位老友过来。也是在家闲着。一听三倍工资就答应过来了，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找点活干，还能调节一下心情。 于是这两位就答应跟着小嫂子来一趟鲁中。只是这位汪导始终不太放心，总是要问几遍。 小嫂子也是一阵苦闷，这是当年被打怕了吧，怎么那么小心，能赚到钱就行。再说她又不是人贩子，还能卖了你们？ 也没听说有人收老头回去当爹去啊！ 三个来小时的车乘，下了火车坐上公交带着两位大爷去先去某机关招待所，安排他们住下。 小嫂子身上带某机关的介绍信。住宿啥的倒是方便。 让俩大爷在房间等着，中午招待所有食堂，可以去那边吃个中午饭。小嫂子说下午电子厂的厂子会来见他们。 回到小窝的小嫂子让刘海波联系邢宝华，说他要的人到了。 邢宝华接到通知，过来的时候下午就接近三点了。小嫂子告诉他地址和房间号，让邢宝华自己去谈。 找到地方也见到人了。双方总感觉对方都不靠谱。 邢宝华觉得汪导有点神神道道的。而汪导感觉邢宝华太年轻了，哪儿厂领导这么年轻的。 再说当年他也是被一帮小年轻给打到的，至今心里还有阴影。对小青年还是有点抵触的。 经过一番介绍，邢宝华知道这位导演姓汪，那位作曲家，姓李，叫李厚土。这位李大爷的单位是省会城市市歌舞团的。平时负责创曲或改编曲之类的工作。 邢宝华其实想要的是剪辑师，可惜没有忽悠来，导演汪大爷愿不愿意去做剪辑呢？ 之前对张涛明说弄个导演来，其实也带有玩笑的意思，现在真到位了就有点头疼了。 背景音乐配片段这些花钱少，找点老片子剪辑剪辑就行。可要是为了效果高原创，花钱就多了。 邢宝华脑中不少前世的那些片段，有些是特效，这个没法弄也没法复制，但是一些普通的片段弄起来也烧钱啊！ 手里有几千个w可以玩。现在不行，于是就跟老爷子谈他的创意。 汪大爷是真认真听啊，还拿出小本本来记录。 最后整明白邢宝华的意思，问道：“就是一些片段加上音乐。不是，之前小边姑娘可是说给你们厂，拍电子厂的广告？怎么成了剪片段了呢？” “可能她没表达清楚吧！其实我就是给音响系统做一个视觉效果的宣传。”邢宝华解释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弄个片段实验一下你的音响质量吧。”作曲家李大爷说道。 “对。”邢宝华点头应道。心道：还是李大爷通透明白啊。 “老汪，闲着没事儿就给他剪剪呗。还能多看些电影学习学习。”李大爷劝说汪导。 “什么时候开始，都有哪些片子要剪。”汪导这么一说算是答应了，可这话又把邢宝华给问住了。 “还没设备，有套家庭级的录影机还在采购中。其他设备，汪导，你看需要什么写个单子，我去淘换。”邢宝华说道。 “你设备都没有，我们就在房间闲着吗？”汪大爷问道。 “不啊，我抽时间过来和你说说我的构思，你想想需要哪些影片，我好给你准备不是。”邢宝华说道。 接着邢宝华挠挠头说道：“这里距离我厂稍微远点，这样吧，两位见他先在这里休息，明天换个地方。去市机械厂招待所，我下班找你们也方便也近。” “你对影片片段的曲子有什么要求，还是要求适合片段的曲子？”李大爷问道。 “您会扒谱吗?”邢宝华看着李大爷问道。 “哈哈你这话问的？”用手点点邢宝华后，又说道：“你找我们来就整这些？导演干剪辑，作曲的扒谱，要搁以前，我能吐你一脸。” 李大爷这话是真不客气啊！这也是邢宝华一个失误，虽然找人找对路了，但干的活不对路啊。 好在李大爷没甩袖子走人，算是接下邢宝华的活了。 邢宝华感觉两位大爷确实缺钱了，不然早上生气的走人了。 邢宝华回去的时候，手里已经有老爷子开的单子，既然要剪辑，就要准备一台接片器。点名要西德设备。西德设备上哪儿淘换去？ 这就为难邢宝华好了，他对这些是真不懂，先去刘俊海那边问问，是在不行就让汪大爷自己去淘换，反正他是导演，知道哪里有这些东西，自己掏钱就行了。 来到小窝，见到小嫂子面额霞飞，两腮升起一团红云，像是抹了胭脂似的。 笑容妩媚，嘴角含春。 作为一名老司机，一眼就看穿，在自己走后，他们战斗的程度应该相当精彩。 这大白天的，怨不得关门拉窗帘。晚上干的活，你们白天都干了，晚上干嘛呢？ 刘海波躺沙发上，懒洋洋的和小嫂子明显的成反比。 “华子，找来的人怎么样啊？”刘海波问道。而且躺沙发上一点都没起来的意思。 “还行，就是年纪大点，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我想要的效果，先试试看不行在换人。波哥，需要点设备，你看能帮着淘换不。”说着话，邢宝华把汪导开的设备给刘海波看。 “好弄，别的不说，哥在文化局的人脉，比自己单位都强。不信你问问你嫂子。”刘海波说道。 第71章大明湖畔苏小雅 （包，继续） 邢宝华也不好意思问小嫂子，知道这位二代没说大话，从最近这波骚操作就能看出来，能量还是有的，不然15个w一般人真弄不出来。 “娟子在你那边还适应吧！刚下学的丫头，做错事也正常多教导教导她就行。”刘海波问着话地说。 “瞧您说的,谁打生下来就会啊，慢慢学就行。我也盯着呢？对了波哥，给弄几辆自行车放厂里当公车用，出门办点事儿也方便。”邢宝华说道。 “这么大方啊！行，这事儿好办。今儿哥不陪你了，有点累。”刘海波微笑的一说，嘴角像是带出点自豪来。邢宝华也瞬间秒懂。 “那你歇着吧，我抽时间在过来。”邢宝华说完就往门外走,小嫂子也跟着送送顺便关个门。 回到厂子找到刘主任，开了一封介绍信。有了这封信，那两位大爷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入机械厂的招待所了。 安排刘泉盯住生产，他要去一趟省城。顺便交代刘泉帮他把两位大爷接到厂招待所。 话说无巧不成书。 邢宝华也有段时间没见到苏雅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不安排在去省城的火车上了。 刚拿着票找座位的邢宝华就看到站在座椅正往行李架上放东西的苏雅。 要不是对苏雅特熟，他还以为有人长得相似。 “苏雅?” “哎！”苏雅一甩辫子一回头，整个人呆住了。 突然就扑到邢宝华的怀里。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苏雅惊讶地问道。 这种巧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邢宝华也实话实说：“我去省城找张学宝有点事情。你呢？跑省城干啥？” “我，我外公明天过寿。”苏雅从邢宝华的怀里出来，拉他坐下说道，好在这趟车在鲁中下去的人不少，所以空座位很多。 “就你自己啊！”问话的同时邢宝华还四处看看，别猛不丁的出现个老丈人或者丈母娘，那就显得尴尬了。 “我妈正好在省城出差，我爸在，在西北，估计也没时间回来。”苏雅说着说着就转移话题。 “你这段时间忙什么，我去车间找过你好几次都说你不在,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你不上班光出去玩了？”苏雅问道。 “这你也信啊！我是真忙，我现在去省城就是寻求技术支持的。”邢宝华不好意思告诉对象他有自己厂，翘班是有，但玩，也不知道谁编的谣。 忙的饭都吃不上一口。还玩，妹子倒是能玩，可玩不起，也没那个胆。 “你在省城呆几天，后天我们去玩好不好？”苏雅看着邢宝华说道。 “好”邢宝华点头应下了，刚还想这事儿来着，结果这妹子直接提出。玩，怎么玩? 算了，胆小。尤其是正经妹子，玩不起啊! 有人陪伴到也不显得寂寞，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的到了省城。 省会火车站有着巴洛克风貌，当年也是亚洲最大的火车站，也曾被荣登清华，同济的建筑类教科书。 这座火车站建得大开大合，能远远的看到钟楼的螺旋长窗。售票厅的门是那种拱形大窗。 屋顶瓦下面交错很多三角型的小天窗，有着曲线的美,也增加了室内的光亮度。 这种风格的大型火车站在国内非常的罕见。当年德国人在这座城市留下三座著名建筑物，一个是这座当时亚洲最大的火车站，第二个就是北面的黄河大桥，纯钢铁结构，一直延续使用至今。第三个就是洪楼大教堂。 这些建筑物虽然美，但代表了近代的一种耻辱，无奈，国之悲呼。 刚走出出站口，苏雅就被人招手的喊。 邢宝华看过去一个妹子，两个小伙。招手喊的是位妹子。 苏雅高兴的也冲他们挥挥手手。然后对着邢宝华说道：“时间地点记住了吗？后天上午八点半，我们在大明湖西门护城河畔见。” 说完从邢宝华手里拿过行李来，就和那边的人汇合。 邢宝华还站在原地，想到：“四面荷花三面柳，大明湖畔苏小雅？” 想想也有点诗意。 “小芳，那人是谁！现在火车上人多杂乱的，一定要注意安全，不是什么人都能搭讪的。听说有人贩子把人骗南方干苦工，还有骗去山里当老婆。”其中一位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说道。 “我懂，谭哥。他是我同事，来省城跑业务。巧遇。”苏雅说的时候还面带微笑，就是笑容有点怪怪的。像是心里也在发笑。 “还用骗，以及跑他碗里去了。”这也是苏雅想发笑的原因，可惜守着表哥表姐的不能说罢了。 邢宝华按照之前张学宝留下的地址，在火车站找个戴袖标的大爷打听了一下，刚想问呢？就看到大爷速度奇快的冲向一位吐痰的小伙。罚款2毛。 罚完款的大爷估计是心情好，给邢宝华说了大概坐几路车，让他多看看站牌，别坐过站。 邢宝华挤上了18路公交车，确实很挤人，贴人的那种拥挤。 这年代的车，除了司机还有个卖票员。手里按着一个托板，上面有不同颜色的票，每张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价格。两毛，一毛，五分这样的。不同的站都有不同的价格，邢宝华可能跨越的站比较多，花了两毛的车费。 到站报站，全是人工喊。 “大观园的到了，赶紧往后挤一挤，不然下不了车了。前面的同志往后挤一挤。”就这样邢宝华听了好几站类似的喊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买卖票员喊道：“文化西路马上到站，下车的同志往后挤一挤。下一站医科大学。” 邢宝华心思，这条街有坐大学啊！ 慢慢地他听到很多学院的报站。感叹文化路果然名不虚传。 好不容易听到山大路，邢宝华知道他要下车了。 省计算机公司，确实好找。下车一打听就打听到。 计算机公司位置很好，夹在众多学府周边。到了门口跟门卫通报一声，说找张学宝。 等了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位女孩。 “你好，邢宝华同志吧。我是张工的助手，我叫林慧。之前我帮张工给你写过信。”出来的女孩对着邢宝华说道。 邢宝华表示点头知道，当时还感叹张学宝怎么写一手清秀的字体。 林慧估计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微胖，圆脸，扎着马尾辫，穿着传统的白色大褂。 先把邢宝华带进门，去了专门的会客室，估计他们的办公楼或者实验室规矩很多，反正邢宝华穿这一身是不能进的。 林慧安排完邢宝华坐下，说让他稍微等一会，张工一会就过来。 会客室也不有不少专业的杂志和报纸，估计是怕客人等久了，安排一些读物让客人消磨时间的。 一不小心看到一本杂志上有着写着“电子狂徒”的笔名。 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本杂志是上月发表的。现在也不指望写稿子赚钱了，忙的要死也没时间写。 想等再有点成就，写点专业的论文。当有名气的时候，说话也硬气。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张学宝走进来笑呵呵说道：“老弟过来了。” “你好，张工。”邢宝华从沙发上站起来。 张学宝身后跟着林慧，简单地跟邢宝华一握手，张学宝说道：“地方安排了。” “还没有，刚下车就跑你这里来了。一会我看看附近的招待所，随便兑付一下就行。” “既然来了，我安排，公司也有专门的招待所，就是条件不是很好和小旅馆似的。”张学宝呵呵笑着。 “能住行就行。倒是麻烦林助理了。” 林慧摇手说：“不麻烦不麻烦。” “小邢这次过来是公事还是过来游玩的。你要来游玩，我放小林两天假，陪你四处转转。”张学宝说道。很有豪派一地之主气势。 “玩就算了，我有朋友陪。这次过来想和你们公司洽谈一下业务。” “哦，说说看。”这下张学宝来了兴趣，还以为机械厂要订购他们公司生产的电脑或者其他电子产品呢？ “我承包一家电子厂……”邢宝华像是讲故事似的把尚古庄电子厂的发展讲给张学宝听。 张学宝越听越张大嘴巴，没想到几个月没见邢宝华竟然敢一己之力自己承包工厂，谁给的胆啊！ 就算自己有技术，会研发，但和开工厂是两个概念。 边上的林慧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比她还年轻的小青年当厂长了。 “有什么业务，你说说，我看能不能帮上你，丑话说前面，我没多少权利，只能给你找领导，领导怎么决定，我就管不了了。”张学宝说道。其实能帮着找领导，这就是最大的帮忙？ 或许张学宝没明白邢宝华的意思，这次来谈合作，是来给他们送钱的，不是来要技术和钱的。 于是，对张学宝说道：“张工，我研发了一块板子，想找你们代加工一下。你们先看看图，算算价格，如果价格合适，咱们就一起合作。” “你研发板子？什么板子？拿来我看看。”张学宝这回对邢宝华更感兴趣了。之前发明的连供器就很好使。经过公司稍微改动一下，卖了不少。这次还以为邢宝华研究了小玩意。 可谁想，这小子真敢玩啊！直接扔炸弹。 看着邢宝华给的图纸，张学宝眼都值了。确信这小子研发的？而不是从哪儿借鉴来的？ 第72章 你这是借鉴谁的？ 张学宝瞪大眼睛看完图纸，又看向邢宝华问道：“真是你设计的？” 好吧，这个疑问确实问得邢宝华难受。古人抄不叫抄，叫借鉴，还得光明正大的借鉴，完了还得敲锣打鼓地四处宣传一波，告诉别人这东西是我借鉴的。 所以,早期国内没有什么专利可言。只有一个名称，叫拿来主义。 能被别人拿去借鉴，那是光荣。当然，反过来说，我能拿你的东西借鉴，那是瞧得起你。 所以邢宝华拿老外的东西逆向一下,也算借鉴了。虽然改了不少东西，但整体结构啥的还是人家的。 已经把雅达利的板子吃透了，把零件改成国产。这算是仿制，也是邢宝华最拿手的绝活，也可以自豪的宣布这是他们厂自主研发的。还得带知识产权的那种，虽然现在这玩意没用，但可以当噱头喊啊！ 多先进的科技啊！忽悠那些不懂行的可以当电脑，对付懂行的就说是学习游戏机。 至于游戏怎么玩？等着吧，还没研发出来。只有邢宝华知道，他弄的这东西压根就兼容不了其他游戏，只能自己研发。 哪有闲钱去弄游戏啊！等啥时候有钱，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组个队在搞个游戏研发。 张学宝指着图纸问到：“你是说你的画的电路图，全部由我们公司生产，对吗?” 邢宝华点点头的说道：“对。但咱们得签一份保密合同和竞业合同，竞业合同就是你们不能拿我设计或者更改我的产品进入市场和我竞争。” “我明白了，我去汇报领导。你先坐一会，马上也快午饭了，先让小林陪你去食堂随便吃点，晚上我再给接风。”说着张学宝拿着邢宝华的图离开。 留下来的林慧对着邢宝华说道：“哇，之前张工就说你很厉害,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那是”邢宝华心里也嘿嘿一乐。本想逞口舌之能说你是没见过我更厉害的呢？ 结果看到林慧的体型和大脸盘子。心里就泄气了,他还没到饥不择食地步。可惜不是在唐朝，不然对面也是美女级的。 审美时代不同，对面的小助理就不符合他的审美观了。 下午的时候，邢宝华在会客室看着一本专业类的书籍，张学宝进来跟他说：“领导原则上已经同意，不过要研究一下，怎么合作方式。” 邢宝华点点头应道：“行，那就麻烦张工了。” “客气，领导也让我告诉你，先在省城玩玩，开销都算公司的，我也给小林放假了，让她陪着你转转，我估计这两天领导们能研究出方案来。” 邢宝华沉默一会，说道：“张工，游玩就算了，也别耽误林助理的工作。我在这边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带着她也不方便，还有个最重要的事情。” “行,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说。” “不管领导们怎么研究，图纸是我心血，我上午说过咱们先签个协议？我知道你们肯定要拿着核算成本，先小人后君子，我怕你们核算成本的时候给抄了去。当然不是针对你张工，你的人品我还是信的。但对你们公司我还是有点担心。” 邢宝华确实是担心，拿来主义成风气，不得不防。 大企业有大企业的气度，可邢宝华现在确实很渺小，渺小的都能被人拿捏。 张学宝面色有些为难，但还是一咬牙说道：“我再去请示领导。” 邢宝华也知道张学宝就一技术人员做不了主，再说，这是公家的企业，领导们可都是职称的。所以规矩多，事事要请示。 张学宝找领导了，大领导没见着，主管领导不敢作主，只能拖。毕竟代工其他家的产品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事儿得找大领导拍板才能决定，客户让签协议就为难了，没见过这样的。生怕吞了他的成果似的。 主管领导告诉张学宝先等着，等大领导来了再决定。再去告诉客户，等着开会研究一下方案，一个字拖。 当听到张学宝回馈来的信息看，邢宝华心里产生一丝不妙。现在要回图纸来，有点难了，要回图纸就有点打人家脸了。 邢宝华犹豫一下就想赌一把。毕竟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原则和底线的。 邢宝华只能回招待所等消息。 大领导回来的时候，时间不早了，主管领导大致的汇报了一下，下面有个市的电子厂，想让我们帮他们生产一款入门级的电脑学习机。 “接这个单，会不会影响我们自己的生产计划？”大领导先想到自己家的买卖，由于去年自主研发了电脑。各级单位下单的不少，也在紧张生产着，就这订单还完不成。 “主要是电路板的加工，属于半成品。咱们还闲着一条线呢。”主管领导回答道。 “哦，那行，既然有闲着的线，你们组织人员研究下。给人家回复一下。”大领导说着，算定下这事儿来。 第二天，主管领导组织人员开会，由于有图纸和元器件型号和数量，审计组那边倒是好计算成本价格。 生产和行政这边有点小意见了。 得知委托生产的是一家小企业，还是村办企业，这就瞧不起了。既然你没能力生产，还不如整体都交给公司呢？ 至于人家研发的东西，都可以忽略了，小小的村办企业有那个实力搞研发？谁知道从哪儿抄来的图。 就连他们自己自主研发的电脑都是借鉴的。核心配件也是进口过来的。纯国产化电子元件不足60%。 吹嘘一下又不花钱，面子上还好看，反正研发出来也生产了，还有点供应不求的状态。 你一个村办企业有多大本事能和省计算机公司比？估计那村厂也就一空壳子，让省计算机公司代工，然后贴自己牌子。 这就相当于人家拿一标签卖公司生产的产品。变成他们自己生产的，这不是给他人做嫁衣吗？ 以后传出去，让省计算机公司成为行业中的笑柄？再怎么说，省计算机公司当年也给东方红火箭做过配套的电子产品。 所以开着开着会，味就变了。要么不生产，要么给小厂子俩钱买整套的图，由省计算机公司整体生产，并发售。 邢宝华确实防着他们一手，果然应现。张学宝带着主管领导来到小招待所找到邢宝华解说一下。 张宝华都感觉没脸见邢宝华了，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主管领导的意思，购买邢宝华手中全部方案。价格按照最高工程师的奖金发放，一千元。 这价格差点把邢宝华给整激动了。 一千块多吗？确实多啊！那要看给谁了，给张学宝这样的。估计激动的好几天睡不着，可放在邢宝华身上和他身后的厂，这就是羞辱了。 真当邢宝华没见过钱似的。人家买音响都是一沓一沓的现钞还外送个真皮包。15个w都是看过好几眼。 “领导您还是把图还给我，既然达不成合作的意愿，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邢宝华忍着气说道。 “邢宝华同志，你还是再考了考虑，毕竟我们是大型企业。我们完全有能力把你的产品发扬光大。”主管领导劝说着。 “发扬光大有什么用啊！钱都让你们赚去了，我们拿什么发展？”邢宝华不客气的说道。 “在行业内有了名气才好发展嘛，我们会署名联合你们厂一起合作生产。再说，你们这图还不知道从哪儿抄来的，万一遇到麻烦，你们也顶不住啊！由我们生产销售，就不一样了。”主管领导还在劝说着。 邢宝华冷冷一笑说道：“你们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领导我就说图还不还我吧，您要是不还也可以，拿去玩吧。我不要了但请记住我说的话，你们今天对我行为，我将会双倍奉还。” 说完这话，邢宝华知道待下去没啥意思了，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你这同志说话咋这么冲呢？还双倍奉还，你以为是谁啊！还不是乡下来的，真以为我们公司稀罕你那点东西啊！张工回去拿图还给他。”说着话主管领导离开。 张工看看邢宝华，轻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小邢啊！我也没啥好办法，你先等等，我回去给你图纸。” 见人都走了，邢宝华坐在床沿上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想的太想当然了。 明知道他们吃相很难看，还来找他们，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这话没毛病，就是大企业对小企业说的话。 主管领导回去的时候，把图交给张学宝，并让张学宝传话给邢宝华：“以后别想找他们寻求技术支持和合作。” 张学宝把话也带到了，邢宝华选择离开，当然整件事与张学宝无关，也没怪罪他的意思。 邢宝华临走的时候对张学宝说，我们还是朋友，以后去鲁中的时候过去找他。 张学宝回到公司的时候，主管领导又找他了。 “你那个朋友走了没有。” “走了，我送他到公交车上。你这是找他有事儿？”张学宝惊讶的说道。 原来，在张学宝送图给邢宝华的时候，审计部门已经核算出成本来了。 技术部的人员看过成本后就呆住了，找技术总工核实，这一核实发现问题。 这种入门级的电脑学习机，成本低的吓人？现在的电脑，就算是国产的也动辄一万多。 邢宝华研发的电脑学习机意味着，可以进入稍微条件好的家庭供孩子们学习电脑基础。而且还可以推广到学校。这利润和市场就大了。 都是精明能干的人，一列汇报到大领导那边，大领导找到主管领导说想办法拿下这款产品。 于是主管领导找的张学宝，用单位的车速去去火车站拦截邢宝华。同时省计算机公司也开一个中高层紧急会议。主题是这款低成本的学习机。 第73章 一个破主任就把你给掠走 邢宝华没有去火车站而且坐上公交转了几趟车，到了大明湖边上。周边环境都是一片民房，像是四合院似的。 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旅馆之类的住处，都告诉他去西门附近看看那边很多。 西门，原先老省城的西大门可是有城门楼的，后来为了城市发展给拆了。从西门往西，老俗称叫商埠,商业繁荣之地。 而西门有个著名的景点，天下第一泉。邢宝华也没心思去看看，在泉城路中段的芙蓉街找了家小旅社。 虽然不起眼，但也爆满。 天色也晚，邢宝华只好溜达着寻找住的地方。好在旅社服务员告诉他，这条街有十几家住宿的地方。价格都跟贵。要是嫌贵可以去南门桥那边防空洞旅社。一晚才二块钱。 光听价格,邢宝华打死都不会去。 连续问了七八家招待所、旅社等住宿机构，都爆满。这就让邢宝华纳闷了，又不是旅游旺季,怎么会爆满呢。 一问才知道，省里两座最高机构就在边上，条件好的市县都有独立的办事处机构，条件差的就包招待所和旅馆了。 没办法，邢宝华只好拿着介绍信找酒店住了。酒店在南门桥附近，好在有房间，就是价格？一晚上都顶普通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他是住下了，可就坑苦了张学宝了，这家伙死死的盯着售票大厅。晚饭都没吃，就那么盯着。生怕一不小心错过去。 省计算机公司开会也是热闹。 讨论的还是那款学习机，职务越高的越了解上面的动向。知道邓老爷子的话，不是不去相应号召，而是抽不出人力物力研发入门级的电脑。 其实他们也进入一个误区。电脑贵，而成本降不下来，导致很多院校机构普及不了。 学校也是靠上级拨款的，很多教师职工都发不下工资去，再搞再上昂贵的电脑就不现实。 有了这款低廉的学习机就不同了,院校啥的咬咬牙就能买个几十台供学生们学习，这就是市场。 研发部再想看图纸，图纸没了。气的研发部老大直接拍桌子，主管领导都不敢吱声。 虽然没图，但有个事实，就是审计部做预算不会搞错。 开会时，有人就提出个问题，成本那么低会不会是西贝货，中看不中用啊。 这问题也说在理上了，电脑学习机和电脑差距在那儿？ 看过设计图的科研人员说，看结构和电脑差不多，就差ic管理芯片和cpu等重要部件了，其他的电子元件和稳压器都和早些年的板子差不多，还有点果子ll的风格。 既然有人说那是个好东西，那就拿过来？找到人后可以先谈一谈。 至于一千块奖金啥的可以提高吗？ 张学宝晚上接近九点多才回到公司，会议还没结束，也不知道他们商量的啥，竟然需要那么久。 “张工，你说说你这个朋友什么来头。”张学宝有个工程师的名头,但行政级别不高。在这群领导面前还属于中层人员。 于是张学宝就说怎么认识邢宝华什么的，重点说邢宝华是个人才。之前咱们用的那款连供器,就是这小子发明的。 这一说，研发部门领导想起来了还是他拍板给了两百的奖金。 “这是个人才啊！把他从下面调过了怎样，给他提一级待遇？估计能高兴疯了。”有人提议说道。 张学宝回答道；“当初，我也劝过他来公司，可惜他始终不愿意。” “为什么呢？都是为革命做贡献，在哪儿不一样啊！这样，你这两天去一趟鲁中，把情况给他说一下，来公司呢，我们把级别给他升半级，但享受待遇会高一级。住房待遇，让后勤看看还有空着的房子没有，给他一个单间。”行政大领导发话了。 这是想把邢宝华拉过来当牛做马啊！不管你研发的啥，都是国家的。 邢宝华没混过体制，压根就不知道体制里的一些道道。升半级在他这个年龄算是破格提拔了，这是指行政级别。先不说邢宝华在厂里又没有，只要到了机关单位，哪怕没有也会有级别了。 如果没有级别的，提升半级，那就是副股级了，比跑腿的科员要大，也就大那么一丢丢吧， 村办企业的厂长和带有行政级别的小干部，只要不是傻子就会选择。 其实这边领导们不知道的是，邢宝华的级别也不小。鲁中市机械厂的车间主任。是正股级干部。正儿八经的再提升半级，就是副科了。 张学宝混那么多年才是正科级。当然放在一个省级事业单位，这级别不算啥，但放在一个不满20的小伙身上，就议论纷纷了也遭人嫉妒。 最后大领导拍板，先让张学宝和行政一名人员去一趟鲁中。找邢宝华好好聊聊，把待遇讲清楚。 其实在他们眼里那份产品换个级别也算对方烧高香了，压根就没重视这事儿。 邢宝华晚上睡的很晚，其实在想板子代工的可能性，毕竟这时期代工的企业很少，都是研发自己的产品。 找那种小企业，还怕对方跟不上产量。如果手里的钱更多他会自己做。可惜手里就那么点钱，扩大项目眨眼就没。 邢宝华想了想要继续找代工，就得一家一家的跑。要是为了省事，只好找沈杰这位科长了。 但沈科长那边会不会请的动还未知？ 下礼？就这一招了，回去找刘海波弄点好东西，烟酒啥的，晚上给沈科长送过去。只要能帮着找到靠谱的代工厂就行。 早上七点多退了房就出来了。溜达着去大明湖西门还得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路过芙蓉街的时候，买了份当地的名吃，油旋。这东西好吃，外酥里嫩的。外面的一层皮，嘎嘣脆。买了三个要了一碗甜沫，坐在油乎乎的小桌上，看着骑自行车上班的人群。 吃完早饭顺着西门的护城河溜达的就到大明湖西大门。这里以往算是正门，大部分人都从这里进。 邢宝华站在牌坊下面等苏雅。 也倒蛮期待的，毕竟这是两人第一次出来游玩，过个小二人世界。 有时候你越是期待，越会让你失落，苏雅来了还带着一位跟班。 虽然是女性，但邢宝华心里还是mmp的。两人世界能过好，拉个手估计都难。 “等久了吧，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表姐，大我几个月。”苏雅来到邢宝华跟前说的。 “也没多久，你好！”邢宝华先回苏雅一句，又对这位小表姐问候一下。 而且邢宝华也对苏雅打了一下眼色，意思：你怎么带个电灯泡来了。 当然这时期还没电灯泡之说。但也妨碍两人进一步的发展啊！万一今天能多发展一步呢？ “你好，我叫耿玲。”这位小表姐也大方的伸出手，身穿翠花连衣裙，胸前还挂着台照相机，海鸥俩字也很显眼。 邢宝华和对方轻微握一下手，对着苏雅问道：“你们吃了吗？” “早吃过了。”苏雅回答的时候，也给了邢宝华一个无奈的眼神。 看得出来，这位小表姐是非跟着来的，就是不知道苏雅有没有向她说他们之间的事儿？ “姐，这就我说的同事，在火车上遇到的很巧。”对耿玲介绍完转头问邢宝华；“你的事情办完了吗？什么时候回去。” “办完了，要不是你说来这里玩，我想今天就回去。”邢宝华说道。反正在这里也没啥意思，至于游山玩水，也没那个心情。 买票进门，走一段路，就看到一架战斗机，型号邢宝华说不出来。 苏雅高兴的过去让小表姐帮她拍照，然后又拉邢宝华过去。 当然两人都很规规矩矩地站那儿。 小表姐对着邢宝华问道：“会用吗？” 邢宝华轻微的摇摇头，这东西见过，就是没上过手。 “我教你，很简单。这里有个拨杆，这是快门，按一下，拨一下杆。从框里看到我们两人站一起就行。明白了吗？”小表姐说着就把相机塞到邢宝华手里，一番指点后，就跑去和苏雅站在一起。 机械式的没玩过，数码的玩过啊！大致差不多。找好角度邢摄影师到位。 可惜是台傻瓜式的，没法调快门和镜头，只能按拨杆和快门。 邢宝华想显示一些自己当年玩单反的技巧，可惜没用武之地。 “小芳，真是你同事？”小表姐还是有点眼力的，两人一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要是一般的同事，能有小动作的暧昧？ 心中怀疑，忍不住的就问苏雅。 苏雅摆动着小辫子，甜甜地笑，对着小表姐说道：“你猜？” “猜你个头啊！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让人给骗了去，不然我告诉小姑去。”耿玲小声的对着苏雅说道。 “讨厌，但你不许告诉别人哦，他是我对象。”别看是姐妹，说出对象的时候，带着一种幸福的笑容，还微微的有点害羞。 “啊！”小表姐是真的有点震惊了，震惊的声音有点大，让走在前面的邢宝华扭头看向后面，以为出了啥事。 见到俩姐妹偷偷说话，邢宝华继续看他的风景，心里其实很乏味。 “就他长的这样，你还能看上他，你得多眼瞎啊！他家里什么背景？”小表姐看着邢宝华的后背问道，那眼神像是x光扫描似的，想看透个人。 始终不理解两人为何能走到一起，唯一能理解的就是邢宝华家里和他们家一样。 “他爸是我们厂的车间主任，他也是车间主任，厉害吧。”苏雅骄傲地说道。 “一个破主任就把你给掠走？” 第74章 我山寨我乐意 苏雅脸色不太高兴了，听这句话中明显带有歧义。表姐思想态度不端正。 但她和邢宝华之间的事儿，不是一会半会能说完的。表姐想听，也得找机会给她说啊！ “回去再给你说，还有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妈？”苏雅扭头对着耿玲说道。 “除了个子高点，身材魁梧没看出啥优点来啊！我很确认你眼瞎了。”耿玲也摇摇头地说道。 “眼不瞎管你什么事儿啊！你有对象吗？没有就闭嘴。” “我，我肯定要找个比他强的，还车间主任，真能，到老撑死也是个厂长？”耿玲断定地说道，脸色也微微泛红，她也没对象，就是有个好攀比的心。 本以为小表妹会找个家庭条件好的人家，现在看来算是废了，没啥可比。 同时心道，幸好跟着表妹来，不然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俩姐妹说着悄悄话，邢宝华也走到租船处，问后面的两位：“要不划船玩。” “好啊！我好久没划船了。”苏雅高兴的跑过去。 “小芳，慢点跑！”最后面的耿玲看到苏雅跑的有点急，湖边还没有围栏，怕她一不小心掉湖里，才急忙喊她注意点。 邢宝华在前面楞了一下。有点诧异。心道，喊的那个小芳是苏雅吗？ 碧绿的湖水，飘荡的小船。 邢宝华化身船夫，在小船中间划着船，俩姐妹坐在船头。 耿玲一直打量着邢宝华，实在是纳闷这位身材粗壮的人，哪里有值得吸引表妹的地方？ 而且长相也一般啊！加上邢宝华这段时间忙，光在外面跑被太阳晒的有些黑了。 在耿玲眼里就是又黑又粗的还很难看，简直配不上表妹吗？ 苏雅在玩水，笑嘻嘻地哼唱着歌曲，隐约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听着就有种回味，邢宝华想恶搞一下，那个dj的版的想唱出来。但看到耿玲时不时的看他，就感觉有点发毛。 “有毛病咋地？我又不帅，看啥看。”邢宝华心里嘀咕着又不能说，看着对面的眼神，也是微微地一笑。 算了，那就唱首别的吧！ “妹妹你坐船头哦，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这歌吼的俩妹子都楞了，还都听懂了，脸都红起来。这歌在这时候，显的就不着调了，有种二流子的味。 苏雅娇嗔的看着邢宝华，嘟着个小嘴，随后又呵呵地笑起来。 脸色也微微泛着红的耿玲就不适应了，心里也骂邢宝华，下流。 这时期太直白的歌，容易引起误会更能把自己送进去。 邢宝华唱完前段后面的歌词只能轻声的哼着，那是女生部，而且自己大老爷们唱出来很别扭，干脆不唱。 “我想听小芳，完整的。”苏雅笑着说，眼都笑成了一道缝。 “好。”清了清嗓子的邢宝华准备开始吼了。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咆哮版的小芳差点把小表姐给吓水里去。 要不是耿玲紧紧的抓着船舷，真能掉下去，目怒的盯着邢宝华，还以为这厮是故意的。 苏雅更是惊讶地张着嘴，心道：“这混蛋咋又乱编调，之前编的调多好听啊！现在？表姐对他的印象彻底完了。” “你就不能好好地唱吗？”苏雅撅着小嘴说的，像是受了委屈。 “算了，别让他唱了，我怕他再唱下去，我一会得游回去？”耿玲赶紧抓着苏雅的手说道。 心情压抑的邢宝华确实想大声唱唱，释放一下最近的压力。 拿出ktv65分的唱功，来首高难度有梦想的歌。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被人看见。在我这里都能实现。……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吼功一流，震的两位妹子差点捂耳朵。 一个痴，一个呆。 表情各有不同。苏雅是痴心地惊讶，邢宝华编歌越来越有才了。 而小表姐有点厌恶，不会唱瞎唱，好好的歌给唱成这样。太讨厌了。 “你到底会不会唱啊！要不我教教你。”耿玲带着鄙视的眼光说道。 “不用，我也是瞎唱的。不用在意啊。”邢宝华摇摇手说道，就他这水平自娱自乐还行，教唱歌就算了，再说对方也不是真教，而是一种讽刺的说法。 既然大姨子看自己不顺眼，就别找那个麻烦刺激她了。 “我姐是j区歌舞团的，去年还跟团去前~线慰问来着？她唱的很好。”苏雅稍微解释了一下表姐的背景。 “吆，还是个可爱的人来。”这话其实是赞扬。谁是最可爱的人。这里的可爱指的是志~愿~军~战~士。也可以指现在jun人。 “你才可爱。不会说就别说。”耿玲更厌弃的说道。只是刚才的话听在耿玲的耳中就有点俏皮的味。 “你去过南边的前~线？”邢宝华问道。 别看现在国内一片歌舞升华，一片祥和，其实南边的猴子，瞎蹦跶，咱们拿棍子给他夯老实了。 只是夯的时间有点久。真正可爱的人还在祖国的边疆抛头颅洒热血。 “恩”耿玲点点头。之后眼光看向其他地方。 “送你一首歌，别嫌难听，有机会唱给前面的战~士。”邢宝华这回严肃起来，不在吊儿郎当。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 邢宝华卖力地唱着，拿出十分精神来。 俩姑娘又一个痴，又一个呆。 唱完的邢宝华看到俩姑娘的表情，不自主的摸摸鼻子。有人是把天给聊死，他这是给唱死了。 耿玲从震惊中稍微清醒过来，急忙问道：“谁写的歌？我能见见创作者吗？” “我说我瞎编的你信不？”邢宝华说道。 耿玲轻微地摇摇头说道：“不信，没有去过那地方和身处在那个环境，是不会有这种生死感的。能告诉我作者吗？我想他一定是从那边退下的，经历过死亡又活过来的。” “猜的多少有点准啊！只不过唱这首歌的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而且还牺牲了一条腿，至于词和作曲家，估计这时候还没写出来的吧？”邢宝华心里想道。 想归想啊！但不能说啊！反正他山寨的东西多了，还在乎一首歌，于是硬不要脸地往自己身上贴，爱谁谁，就是我编的。我山寨，我乐意。 “送你了，就是我编的，看你苦着个脸，不给你要钱。”邢宝华说这话时，倒是把苏雅给逗笑了。 “姐，他编了好几首歌呢？还有一首辫子的歌，不过不太好听，找机会给你唱唱？” “还是别唱了。那个，那个”耿玲犯愁了，不知道叫妹夫好，还是叫啥好，一时叫不出口了、 接着说道：“歌词跟曲子给我写先来好吗？谢谢你啊！” “不客气，我不会曲，你会的话我唱给你听，你自己扒谱。要是你能等得及，我认识个作曲家，也是省城的，只是现在在鲁中，我回去让他帮忙给扒出谱来。在邮寄给你？”邢宝华说道。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多唱几遍，我听几遍就会了。”耿玲说道。 小船是荡不起来了，只能在湖里飘了。趁着美好的时光，趁着有佳人陪伴，唱着那动人的歌曲。 中午是邢宝华请两位姑娘吃的午饭，好在泉城路上饭店较多，或许沾了两座大山的光，这边的菜肴不错。 除了贵点没啥毛病，当看到有黄河刀鱼这道菜，贵点也没啥了。只是这个季节吃，味道不是很好，但能吃到就很不错了。 这顿饭吃完，邢宝华问苏雅：“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苏雅像是带着委屈地说道：“我和我妈一起回去。你今天走？” 邢宝华点点头。苏雅瞬间有点失落。 小表姐低头吃饭，但眼神在两人身上咕噜咕噜的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别总是伤心的，哪怕是短暂的离别。苏雅倒是想去火车站送送邢宝华，可看小表姐的眼神，就忍住了。 看着心爱的人挤上公交，远远的看着车尾消失。 “小姑要是知道你找个这样的，有你受的了。”耿玲说道。 “她好像发现我处对象了，但我没承认。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是不知道，他还鼓励我复习，明年考大学。我现在一直努力着。”苏雅说道。 “真的，那你可要好好地努力，真要考上大学，外公能高兴死。他什么学历啊！” 这话就扎心了。苏雅都不好意思说。 邢宝华风风仆仆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先去厂里看看生产。他就怕两位助手趁他不在整一些幺蛾子。 还没进厂里呢？就让蹲在大门口的张学宝和一位中年人守株待兔地给堵上了。 “张工，你怎么在这儿啊？”邢宝华惊讶地看着邢宝华问道。 “不在这儿堵你还真不好找你，听你同事说，你现在神秘的狠，神龙不见首尾，想要找你很难？”张学宝倒是认真的说。 邢宝华听了也是哈哈一笑。 张学宝比邢宝华早来半天，在厂里也打听了，都说现在只知其人不见其人。要想找到他去厂门口堵，说不定能见到。 “邢宝华同志，能否找个地方谈谈。”跟随张学宝来的中年人说道。 第75章 舍近求远 张学宝和那位中年人邀请邢宝华到机械厂招待所。 两人办理完住宿后，一起来到房间。张学宝化身服务员，打水泡茶。 “邢宝华同志，我是省计算机公司综合办公室副主任王斌华，受公司领导委托和你谈一下调入计算机公司相关事宜。”那位中年人刚和邢宝华坐下介绍说着。 “我从没打算去省计算机公司啊！”邢宝华听刚才话，稍微一愣，立马回绝。 再说,一上来就说把你调哪儿调哪儿，真以为你们那个单位是金窝，谁都想去啥的。 “可能你对公司有些不太了解。公司……”这位王主任开始介绍公司的发展史以及受到部委等领导的亲切关注，巴拉巴拉讲一通。 “公司主要领导对你的才华还是肯定的，为此召开会议研究一下。你要是来省计算机公司，在行政级别上给你提高半级，而且享受提高一级的待遇，住房问题暂时帮你解决一个单间。” 王主任声情并茂解说一番。看着邢宝华有种无动于衷的表情，眉头稍微一皱，心道：“这位同志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感谢领导的特殊照顾吗？” 别说这条件，就是再提高十级邢宝华都不会去的。他又玩不转体制，去了当炮灰吗？ 再说，刚从那边回来，你们后脚就跟来，明显不是冲着他人来的，而是产品啊！一千块钱恶心完人，就开始用待遇和福利馋他。 什么是司马昭之心啊！邢宝华心道：你们领导太黑了。 也幸亏从你们手里要过图来，不然让你们研究透了，跟我竞争市场，我找谁哭去。 “对不起，王主任，我对你们公司不感兴趣。我有我的事业和理想。”邢宝华说道。 “你这位同志，怎么能这样呐，这可是省公司啊！不比你在市机械厂当干部强啊！而且你还年轻，提升空间还很大。这次机会你要把握住啊！”王主任像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王主任,这么说吧。去你们那儿我估计我会活不痛快，在这儿，我自由自在很快乐。心意领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邢宝华说着就想起身。 “你等会走，告诉我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要是有，可以说说嘛。”王主任冲着刚要起身的邢宝华摆摆手，先让他坐下说，别着急走。同时也心道：年轻人就是毛躁，这还没谈完的就想走，就算对刚才提出来的条件不满，也可以说一说你的条件啊！万一我这边就给你满足了呢？ “主任，咱们其实也没什么好说了，你们想让我过去，无非就是看中我手中的东西。我要不研发这个你们要我吗？所以呢？我还是自己生产吧。就不麻烦你们了。”邢宝华说完还是站起来。 刚打回来热水的张学宝见邢宝华就要走，急忙说道；“你先别走啊！再谈谈啊！” “没什么好谈的了。张工，这次我就不请你了，回头你单独来的时候咱们再坐坐。”邢宝华走的时候拍拍张学宝的肩膀说道。 等邢宝华走后,那位王主任说道：“岂有此理,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组织上需要他的时候他却退缩了。要是早几年,先关牛棚再说。觉悟这么低，怎么当上车间主任的？” “他毕竟还年轻，需要经过一番磨难才能成熟。”张学宝把暖瓶放下，说道。说完拿起茶杯来涮了涮准备倒茶。 “不对啊！张工，他是机械厂的主任又是一个村办企业的厂长，这到底怎么回事？这里面有没有违反纪律的事儿？”王主任说着，好像想起邢宝华打着村办企业的旗号寻求省计算机公司的合作。 张学宝只知邢宝华是市机械厂的员工，没想到几个月没见成了车间主任，而且还有另外一层身份。现在王主任问他，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王主任看东西就是准啊！立马就看出了邢宝华一些本质上的东西。体制外的人能和体制内的人玩？人家都是老油子了，你怎么玩？找你毛病一找就一个准，下起手来不死也脱层皮。 张学宝看到王主任有种阴狠的眼神，心里也为邢宝华担忧了。 邢宝华从招待所出来，本想去看看那两位大爷，一想自己今天事儿还很多，先放放吧，再说设备还没来？ 骑上小突突驴直奔刘海波小窝。 小嫂子开门后，邢宝华就进去了。 “波哥。你这里有好酒好烟吗？”见到刘海波后，张口就说道。 “我这里又不是供销社，怎么会有那玩意，就一些平常抽的和喝的，你干嘛用啊？” “下礼啊！”邢宝华说完，就把去省城的遭遇说了一下，他没提人家又尾~随他过来。 对，就是尾~随，一前一后的不是馋邢宝华的身子，能开出那么好的条件来？ 不光要人，还得要货。 “这个好办，你直接去物资局，找刘明，就说我让你去的，直接给钱就行不用票。”刘海波指点着邢宝华去哪儿找货。 物资局是好单位啊！市面紧缺的货都是从这里调配。但是烟酒也归这里管吗？虽然有疑问，但还是相信刘海波的门路。 邢宝华是猜对了，如果真想弄烟酒的话，有个专门的机构叫糖酒公司，专门经营烟糖酒茶。 邢宝华匆忙的又来到物资局找到刘明后，说了一下情况。 刘明说让他去门口等着，下班后给他拿出去。 花了不到五十来块钱，刘明把礼品给他准备好了。 一箱子酒，六条红塔山。 酒类有点杂，茅台剑南春汾酒。邢宝华心里乐了，这钱花的值。 就是感觉这酒有点来历不明，甭管那么多，货是好货就行。 天黑后，吃过晚饭。 邢宝华带着两瓶茅台和两条烟就去找沈杰科长了。 沈科长家也住厂生活区，住在一楼。敲敲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 邢宝华赶忙喊一声阿姨好，说着来找沈叔。 降低辈分是好进门，你要说找沈科长，未必能让你进门。而且手里拿着东西，沈科长坐的位子，很忌讳这些。 “你是小邢吧，我见过你，你沈叔经常提起你。”她这么一说，邢宝华就认定是沈杰的爱人了。不然不会说常提起他之类的话。 “阿姨，沈叔这么欣赏我啊！常提起我，说的我怪不好意思了。”邢宝华被让进门，稍微侧身的随着沈杰的爱人说道。 “没怎么夸你，就说看见你就头疼。”沈杰爱人说着说着也笑了。 “……”邢宝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明显是把天聊死的节奏。 “谁来了。”里屋传来沈杰的声音。 “让你头疼的人。”沈杰爱人也笑着回道。 当沈杰从屋里出来见到是邢宝华，尤其是见到他手上提的东西，脸色就不好看了。 指了指邢宝华说道：“你小子又想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啊！告诉你来我家不谈公事，而且我也不收什么东西。” “沈叔，绝对不会和他谈公事的，我就是最近遇到一些问题。想来请教一下，要是去厂里请教那也不是公事，私下的事情咱们私下聊。”邢宝华说着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恩，说得有些道理，坐下吧，吃过饭了吗？”沈杰问道。 明显吃饭是客套话，要是说没吃，不知道会不会做两菜去，邢宝华估计关系还没到哪一步。 随意的闲聊两句，邢宝华就开始进入正题。 “叔，您知道哪家厂，适合加工或者代工整体的电路板？” “不是说不谈工作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知道？”沈杰一点面子都不给邢宝华，直接说道。 “可能我没说明白，不是厂里需要，是一个村办企业，搞了个电子厂……” 还没等邢宝华说完，沈杰笑了。这一笑，邢宝华也停止往下继续说。 沈杰看了邢宝华带来的东西后，对着他说道：“是你承包的那个厂子吧。” “您知道了。” “生产线过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再说，厂长也没瞒着我。”沈杰道出了缘由。 邢宝华赶紧说道：“叔，我也是找不到路子，才来找你帮忙的。您认识人多，怎么也得拉侄子一把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为了寻求板子合作，找了省计算机公司。你猜怎么着？” “能怎么着啊！无非就是看到你的东西好，想要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说给我听听，给你开了多少钱，还是带着其他条件啊？”沈杰像是看的通透一样说道。 邢宝华竖起大拇指，说道：“叔，你猜的真准，是不是以前也干过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啊！不然怎么会猜的那么准？” “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抽你。” 于是邢宝华就把在省城给一千，之后跟过了给行政级别的事儿说了。 “待遇是不错，可惜没诚意。难道不打听打听你这个主任的级别也很高啊！更没打听清楚，你都准备放弃职务自己干了。还拿级别忽悠你，很没诚意。”沈杰说着。 “叔，您看找合作生产板子的厂，您……” 还没等邢宝华说完，沈杰轻轻地一拍桌子，对着邢宝华说道：“你这脑子啊！知道鲁中是什么地方什么城市吗？” “知道，工业城市。” “市里电子厂有几家，你没去找？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舍近求远，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看见你就头疼！” 第76章 各自行动 经过沈杰的一指点，邢宝华豁然开朗的明白了。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进入了一个误区不说，还给自己找了一身的麻烦。 重工业城市都有配套的工厂。像电子厂、无线电厂都有不说，还分一厂、二厂等。 邢宝华的误区就是想给自己的学习机找个专业的生产机构，加上有张学宝这位熟人可以引荐。 引荐倒是引荐了，一不小心把狼给引来了。这事儿邢宝华检讨,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这次去省计算机公司，是去的科研和办公综合区，真正的厂还有配套厂并没见过。 也就是说，邢宝华要是把学习机交给省计算机公司代工，人家很可能交给下面的电子厂加工。邢宝华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加工厂而已。 邢宝华决定明天跑一跑市里的几家电子厂，考察一番再说。 烟和酒沈杰最后还是收下了,用邢宝华的话,这是后辈孝敬长辈的。这理由沈杰也说不出啥来。 在招待所的王主任找服务员开通长途，把遇见邢宝华的事情,向领导汇报一下。 当然还有邢宝华的态度。以及发现邢宝华有违反纪律的情况。 上级领导指示，先了解情况，属实后在汇报。 也就说，现在王主任开始要详细的调查邢宝华了。做这种事情王主任算是拿手活。 能做到办公室主任的都不是简单人物，除了八面玲珑，为人处世，打听消息外，还有就是人脉。 王主任打算先从机械厂弄点邢宝华明面上的档案。再走入到群众当中，侧面地了解邢宝华一些事情。 那么年轻的车间主任，这里面没点事儿谁信呢？ 只要找出邢宝华的把柄，就不怕他就犯。 王主任知道张学宝和邢宝华是朋友，为此怕泄露一些情况，只能让张学宝先行回公司。 第二天，王主任见到张学宝走后，展开行动。这位确实有点本事，找了好几层关系才联系上市档案局的一位朋友。 这位档案局的朋友，也是好交朋友。没办法,在档案局属于闲差。只有多交往点朋友才能脱离苦海。 王主任这点忙太简单,开个条子，让王主任去查看就行，他要乐意复印一份档案都行。 王主任在行动，邢宝华也在行动。他借用厂里的介绍信，用第五车间主任的身份去几家电子厂考察。鲁中市总共三家电子厂。都是规模不大的厂，也不是很出名。 像市第一电子厂，主要做一些电流传感器，电压传感器等电力电子配套的东西。 第二电子厂生产电子元件，电阻，电容二极管三极管之类的。 第三厂，专门为石油厂做配套的电子产品。 跑一圈下来，发现三家厂和自己多少不搭配啊！没有一家能整体加工电子集成电路板的。 难道沈杰理解错误，还是当时没表达清楚啊！明明是指点了，为啥考察一番没见能生产电路板的呢？ 再去找他问问，想想还是暂时算了，省的又被他嘲讽。或许还有电子厂没被自己找到。 王主任来到机械厂，先找到办公室。薛主任没在，刘主任接待的。 “你要调看邢宝华的档案？”看着档案局开的条子，刘主任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对方。 如果刘主任没记错的话，昨天应该见过这位,他是跟着省计算机公司的张工一起的。也来过厂里找邢宝华，最后在厂大门口等人。 只是今天拿着档案局的条子，要看邢宝华的档案，这就有点奇怪了。 “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有工作证吗？我需要看一下。”刘主任还是挺谨慎的问道。现在多少有点怀疑对方的身份。 “我是省计算机公司综合办的主任，这次奉上级领导命令协助调邢宝华同志入省计算机公司等事情。查看他的档案是为了给领导汇报情况，不得已才找到档案局的同志给开了一封信。” 王主任看出刘主任的疑惑，想混过去较难了，尤其对方说出看工作证时，王主任就知道不好糊弄了，只好实话实说。 这样也有个好处，他确实是按照领导的意图来的，对方要验证的时候，公司那边也会给自己提供证实。 “邢宝华要调你们公司，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刘主任也吃惊地问道。 这事儿太突然了，一点风声都没有，再说，邢宝华在这里干的风水起色，干嘛要跑省里去？这里面有古怪。刘主任第一时间想到一些问题，而且还得立马上报领导。 王主任一边拿出工作证来给刘主任看，一边说道：“我们公司领导对他的科研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准备调他过去担任重要研发任务。” 看着人家的工作证，刘主任眉头又皱了皱。最后不动声色的跟对方说：“这样，我带你先去看看他的档案，有什么事情呢？随后再找我就行。” 带着这位王主任来到资料室，现在就胡江艳一人在。说道：“小胡，找一下邢宝华的档案给这位同志看一下。” 接着对王主任说道：“抱歉，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在这里看看。” 刘主任敢让对方看档案，是因为邢宝华档案很干净。 升车间主任，是经过厂党委集体研究共同决定的。程序上没问题，也不怕被看。 刘主任急忙来到厂长办公室汇报这一情况。 李厂长听了倒是很淡然，说知道这事儿了。他压根就不怕邢宝华被调走，邢宝华能舍下自己那一摊子？ 胡江艳拿来档案给王主任看，王主任看了几眼，就知道档案没毛病，随口问道：“这个邢宝华在你们厂怎么样啊！看档案上年纪很年轻啊！才19岁，恩，还是领导干部。” “别提他，一提就烦，你是不知道这个人……”胡江艳就把自己听说的，亲眼见的，巴拉巴拉的给王主任讲了。 王主任心道：“邢宝华在厂里也不得人缘啊！也是，这么年轻当上车间主任，不招惹是非才怪。” 邢宝华先去刘海波那里问哪里能买自行车，经刘海波再次指点，还是物资局。 再次找到刘明，问自行车怎么卖。 四百多一辆，不要票，咬牙买了。一口气两辆。人家配送锁还给送货上们，回去等着就行。 邢宝华自打来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服务态度。 不知怎的，邢宝华就问刘明：“兄弟，知道咱们市那家厂生产电路板吗？” 邢宝华问完就有点后悔，这是真急了有病乱投医啊。 刘明四下打量邢宝华，问道：“那个厂需要，是要定制？” 一听这话，邢宝华乐了，懂行。 “尚古庄电子厂，需要加工一些集成电路板，你要有门路可以帮忙介绍一下。”邢宝华高兴的说道。 “门路有，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要点中介费，这没问题吧。”刘明说道。 “没问题，你要多少。” “三百。而且我还告诉你，这家厂子也不算小，有五百多工人，专门给泰山电视厂做配套。其中集成电路板就是他们厂负责一部分生产的。” 听刘明这么一说，很痛快答应了这笔消息费。只是身上钱不多了，告诉刘明送自行车到厂里的时候，在把这笔钱给他。 能给电视机厂做配套，还专门生产电视机电路板，那么生产学习机的电路板就没啥问题了。 刘明说不着急拿钱，讲明了收这三百块钱也不是白收。而是帮忙牵线，达成合作协议后，再给钱。如果这事儿没成，分文不取。 邢宝华能说啥，只能说对方很仗义。旁观一问，才知道对方和刘海波还沾点亲戚关系。 王主任从机械厂出来，听了一堆邢宝华的怨话，当然也不能听一个小姑娘一面之词，还得深入去了解。 从上午到晚上，了解了邢宝华一些基本情况，他的工龄很短，不到一年。 怎么会在短短的一年内升到车间主任呢？ 产品 现在才弄明白，第五车间是生产计算器的，还是邢宝华独立研发的。走外贸产品，那么破格提拔，就符合规矩了。从这里面找毛病，不好找。 如果机械厂硬给撑腰，省计算机公司就吃力不讨好了。 唯独没打听到邢宝华还有个村办企业，这事儿不着急打听，早晚能浮出水面的。 把今天打听到的情况跟上级领导汇报。 其中有一点可以确认，邢宝华的技术水平很高。而且能独立研发，比如计算器。当然这玩意在计算机公司不算啥。可能研发出来创汇这就是本事了。 那么他绘画的学习机电路图，就有很大的创收价值。 不光国内，国外也需要计算机进行训练啥的，学习机正好弥补这一块啊！ 如果学习机内的空间足够的话，可以多编一些语言，空间不够的话，就额外挂个语言卡。除了英系语言外的国家，多编几种其他国家语言。能卖全世界去，这也是创汇啊！ 看来邢宝华是没想把这款产品交付给机械厂，而是，他自己弄了一个厂，是想自己吃个胖子啊？ 怨不得找代理加工呢？他们那个厂压根就没生产能力，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不行，得给他纠正这个错误，而且创汇是大事儿，不能让一个村办的皮包公司生产。 大领导很快认识到产品的重要性，也摸透了邢宝华那点小心眼。 那么怎么能拿到那份图呢？只有两种办法了，一个人情，一个是行政命令。 第78章 震惊！邢宝华夜不归宿 “怕什么怕，这里安全。放心吧！赶紧洗洗睡觉，明天一早我来接你。”邢宝华说完扭头就走，心里默默的流泪。 邢宝华回到宿舍起草了一份合同，修修改改一直弄到凌晨两点钟。 早上又很早的起床。由于这厮时间很紧，不得不提早去招待所接小波妹。 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才见到边秀娟开门。 好嘛！浴巾直接裹着两团大白兔,想要跑出来似的。这大早上的就让人上火。 “穿上衣服，咱们走？”邢宝华说着，还撇了撇头，那两团东西像是吸铁石一样，直接吸引眼球啊。再看就拔不出来了。 “我，我衣服没干。”小丫头低着头说道。 “哦，那你先住这儿，等衣服干了做公交回厂吧。”邢宝华也只能这么交代，早上六点多上哪儿给她买衣服去。 刚出招待所门口，就被两位遛弯回来的大爷给堵上。 “我说小邢啊，不能光把我们放在这里闲着啊！”李厚土，李大爷问道。 “就是，设备啥时候来啊！你要是没个准，我们就先回去。”汪导说道。 “李老师，汪导，今天我稍微有点忙。明天，明天我过来咱们再聊聊思路。我今天有个合同要签，真的很忙。”邢宝华歉意的说完，赶紧的骑上他那小破车，一溜烟的跑。 这次去鲁川，刘明就不需要跟着了，只等签完协议，邢宝华给他钱就行。这钱花的有点值，掮客的消息和人脉不服不行。 到了鲁川晨光电子厂，张厂长接待。邢宝华拿出昨晚写的合同来给对方看，如果还有其他意义,还得修改。 张厂长看完后,指出两个疑点来。邢宝华想了想，问题不大，把这两个疑点按照张厂长的意思修改过来。 终于签完合约，邢宝华和张厂长两只手重重的握在一起。 “张厂长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增加产量，不然我的成本太高。”邢宝华郑重的说道。 “小邢啊！产量的话，我会尽量给你调整，但泰山电视机厂的生产任务才是我们目前的重点，这个希望你能理解。”张厂长想了想对着邢宝华说道。 “我希望明年，你们能加一条线，帮我加大生产力度。”邢宝华再次提出要求说道。 “这个，我们也有我们的困难。如果今年我们手里的资金到位的话，会考虑增加一条线。”张厂长想了想的说道。 其实他也是怕邢宝华的小厂用不上那么大的量。所以很谨慎、稳定的逐步增加产量。 邢宝华风风火火的回到招待所，接上小波妹准备去尚古庄电子，出门的时候，看见回来的那位省计算机公司的王主任。 “他怎么还没走？”邢宝华心里疑惑的自问。其实他压根就没想到对方在调查他的老底。 王主任也看到了邢宝华带着小波妹骑车而去。他低头思索一番走到柜台前，问邢宝华昨晚是否住在这里。 夜班的服务员已经换班，新换班的服务员也不了解情况。只是换班的时候听夜班唠叨邢宝华几句。 再说,这里的风气和厂子一样，消息漏的跟筛子一样。 有人打听点邢宝华的八卦,就把昨晚上夜班唠叨的话讲了一遍。说邢宝华半夜带女人来住,不符合规矩。以及猜测给王主任讲了。 其实昨晚上的服务员在开好房间后就去睡了，并没看到邢宝华又离开。 就连今早邢宝华来一趟，那位都没看见。下班的时候也没见退房。还估计昨晚他们两人是否太累，导致还没起床？ 这误会就大了，用猜测的话跟王主任说了一遍。王主任听的也皱眉，心道：邢宝宝难道还有作风问题。 这个情况的发现让王主任十分地高兴，本来就不好找邢宝华的把柄。这下多少有点证据，最大的证据就是招待所服务员的证实，剩下的事情就好操作了。 回到电子厂，邢宝华就投入到生产音响的节奏中。 其实邢宝华还缺台电脑，只是刘海波那边太多的垃圾，他还没倒出空来整理或者组装一台真正的电脑。 有了电脑，就不用跑机械厂蹭电脑用，电脑又很贵，他舍不得买。 好在之前有沈杰提供了不少芯片，他写入程序的暂时能组几十台音响，芯片不算缺货。 熟练工很少，产量也上不去。现在拿音响练手，等学习机上线的时候，就不能用学徒工了。必须把品质控制好。 邢宝华还想到了概率问题，主要把质量提高到95%，那么只换不修的骚操作可以走一波。这年头高科技产物的东西不好维修。 想要修只能返厂，而且还浪费时间。 然而用只换不修的噱头，不光会提高学习机的知名度还会迅速的打开整个市场。 经销商们只要积攒一定数量有问题的学习机，统一发回厂来再给他们补货。 这又是一个时间差。有质量问题的可以修啊！修好了再出售。反正人工那么便宜，修呗。 邢宝华抽空找到徐帅说道：“你去买两张行军床，万一加班的时候，在办公室休息一下。那种折叠弹簧床就行。雨伞雨衣水鞋都买点。” 有了折叠床，晚上回不去倒是可以在办公室临时对付一宿啥的。 这天下午，邮电局电信部门的来给安装电话，这是厂子建立起后有了钱，邢宝华找刘海波托关系才给办的。 邢宝华一咬牙办了两条线。总共花了七千多。 有了电话线，过几天测试无绳电话和录音电话用。 现在的电话，稍微好点的都一百多。只能拨打和接听。结构很简单，但为什么那么贵呢？ 两条线，两台电话。邢宝华就拆了一台，看看板子和结构，立马复刻板子。 他复刻这么简单的板子，也是为了省事儿。录音电话别看有个卡座，结构并不复杂。 录音电话分两种，一种是半自动机械结构的。就是需要人工按下录音键，才能录制通话录音。 另一种就需要加控制芯片，全自动模式。只要拿起话筒会自动按下录音键，全程录音。 全自动的比较浪费卡带。不管是半自动的还是全自动的录音电话，都有一个很大的bug。 磁带录音最长也就60分钟左右的时间，那么不管通话多少次，只要在60分钟内录音是没有提示剩余量的。 如果磁带到头还是一分钟的录制时间，最后一次电话是录不上的。除非再换带。 如果用双带，体积就大了。没有什么好解决的办法。邢宝华也不管这些了，反正卖到国外去，至于客户体验？鬼管你好用不要用呢？ 最多在说明书里提示一下，要经常查看卡带的剩余量，请及时换卡带，避免错过重要信息。 看，有了这几句提示，就人性化多了。 学习机的主板已经找到厂家生产，下一步就开始研发电话。 只是，拿四样产品去广交会，是不是单薄了点，要不来点黑科技？ 一时想不起价格便宜，又好玩的黑科技。只能慢慢地想想。 再说，厂子还很小，项目多了也生产不过来。 市机械厂纪律科收到门卫送来的一封信。 没有署名也没贴邮票，是封匿名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牵扯到第五车间主任作风问题。 而且还有招待所员工的证实。看信的纪律科员上报领导。 领导拿着信找书记去了。书记说私下里摸一摸底。 徐帅事件过去没多久，再来一个事件，机械厂又得丢人了。 再说牵扯的人物级别稍微高点，需谨慎处理。 至于谁写的信，无关紧要。有这么个事实就行。 有人要给邢宝华上点眼药水，纪律科得行动，不然真揪出点事儿来，那就被动了。 处理男女关系一向复杂。而且邢宝华还是未婚的，处理不好就是大麻烦。厂长也是护犊子的人，不能大动干戈。 或许因为洪明亮这边同事多，看邢宝华不顺眼的也有，那就趁这事儿给他来贴狗皮膏药，让你揭下来也带一层黑。 邢宝华不知道厂里有人又想找他麻烦。他忙得垫垫的两头跑。 第二天还得带着两位大爷去刘海波的出版社，先去看看灌录设备。 至于汪导要的剪辑器，刘海波还在淘换这，得找个时间催催，不然两位大爷太闲着，想家。 邢宝华的思路先灌唱片，有了背景音乐，再去配电影片段。 以往都是电影出来再配乐，现在是反过来。让影片为音乐服务。 根据音乐特色配需要的片段，才能调起人们的情绪来，让他们感受到什么是视觉音效的冲击。 去接两位大爷的时候，在招待所的柜台边上见到党~委那边两位同事，面熟，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当然招待所这地方人来人往的，遇见厂里的同事也正常。邢宝华没在意就上楼了。 而厂里两位纪律科的同志就看着他上去，其中一位说道：“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此时，厂里也漏出风声。 震惊！第五车间主任邢宝华半夜带女同志住入招待所。当天中午两人双双离开。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邢爸已经开始找棍子了。 第79章 你嫂子说…… 苏雅高高兴兴地来到单位，刚进办公室，身后就听到有人喊他一句，扭头一看是胡江艳。 没理会她，直接去办公桌那边坐下。就看到胡江艳火速的进来，赶紧把门关上。 对着苏雅说道：“知道吗？你对象出事了。” 苏雅无动于衷地眨了眨眼，也并没有感到惊讶,好像对邢宝华风言风语免疫似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知道吗？我听说这事儿后，都替你感到不值。”胡江艳急忙走到苏雅跟前说道。 “啥事，我刚从省城回来，刚进门你就给我说，我对象出事了，能出啥事儿啊！”苏雅还是平淡的问道，一点都不慌。 “能出啥事？我告诉你，你对象带个女的去招待所住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才走的,两人住一个房间？你说你,这事儿你不着急？而且纪律科已经开始调查这事儿了。”胡江艳说道。 苏雅听了也就轻微的皱了皱眉，小嘴轻微的撅起。他还是了解邢宝华的，不能听风就是雨，之前传邢宝华那么多事儿，不是误会就是没影的事儿。 这次传出这样的事儿来，肯定有些误会。她刚才的皱眉，其实是想某人了，自从升了破主任，就没怎么见过他的人影，每次见到就说忙。 那么忙的人，会找其他女人吗？苏雅是第一个不信的，就那个胆小的瓜？呵呵，就是嘴上占点便宜。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我都替你着急？”或许是见到苏雅无动于衷，胡江艳也急得问。 “干嘛要着急啊！我相信他就行了，你也是的，皇帝不急太监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苏雅不客气地回应道。 “你,气死了,你个呆瓜，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有你哭的时候。”说完胡江艳气呼呼的开门出去。 邢宝华带着俩老爷子来到刘海波的发行出版社，这里有三名原单位的职工。 被刘海波承包原来的单位后，就一起跟过来了。 其中一位总技术员叫林道荣，接近五十岁的年纪，也是三人中年纪最大，技术最好的。 目前负责整个出版社的技术。邢宝华带着两位大爷来的时候，他们正在灌磁带。 邢宝华走过去看了看磁带的名称，好家伙，这是明目张胆的翻hk的磁带。 有设备就是好啊，一次可以翻十盘带子，翻完的带子直接扔在一个纸箱中。带子外面光秃秃的，估计后续还有人贴歌名和包装盒之类的工作。 之前邢宝华跟着刘海波来过两次，和林道荣也认识。 打过招呼后，让两位大爷先看看这边的环境。 李厚土老爷子看几眼后，就摇摇头说道：“要是在这里录制，条件差了。” 邢宝华问道：“你老说怎么改好？” “这个就看你想花多少钱了,前年首d有个百花录音的耗资近千万打造了个棚,请的是荷兰的一位声学家封笔之作。这是国内顶级的棚，也是全亚洲最好的棚。”李厚土李大爷说道。 邢宝华听了有些咋舌,乖乖来！千万级的录音棚，这可是八十年代初啊，谁那么豪横啊。甭想是谁，肯定是国字头的大佬，还是直属的那种。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出版社是邢宝华鼓弄刘海波等人弄起来的，现在要花钱打造棚，谁手里也没个闲钱。 邢宝华还是咬咬牙说道：“给你五千，你看着打造吧。” 边上没说话的林道荣此时插嘴说道：“五千不够啊！就目前设备来说，噪音就很大了。” “噪音的事情我来解决。林工，你和李大爷商量着先把环境给我弄好，设备升级的事情我来搞定。降噪设备还有声卡……” 说道这儿，邢宝华才心道：靠，这里还需要台电脑？ 此时邢宝华想到的最省钱的就是弄一套降噪系统，而且还需要通过电子模拟软件来达到效果。 就和咱们现在用的那种声卡似的，骗多多上几十块钱一个的玩意，可在这时要做出来，用的设备就很庞大了。 用声卡就需要电脑软件配合着运行。想到刘海波那边的电脑板子，邢宝华就头疼，花了几万块钱就能这些b玩意来，够人工费吗？ 谁让自己没钱来着，只能用那些板子改了。就算现在有专业的声卡，邢宝华估计自己也买不起。 买不起就自己造，不就是写程序吗？再说边上还有两位懂音乐的，多少对声学和音调有了解。一边听，一边调，说不定又能整出个项目来。 四处观看的汪导发现杂货中堆一台播放机，问到林道荣，说这玩意还能用不。 林道荣说：“还能用。就是少了一些配件，之前的配件坏掉了，原单位还没买。” 汪导把头扭向邢宝华，也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买，林工看看缺少啥件。统一采购。”邢宝华说道。 “没钱！找刘老板要钱还是找你要。”林道荣说道。 “找他要，一会我去他那边，正好给他说一声，你们这里没个流动资金不行。”邢宝华说完。又去看看那堆磁带，轻叹地摇摇头。 把两位大爷暂时放在这里，邢宝华去刘海波那边，反正距离很近，他也没骑车过去。 刚进门，小嫂子冲他微微一笑。就这笑容，让邢宝华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和以往的笑容有点不一样。 “刚要去找你呢？涛子回来了。”刘海波见到邢宝华进来就说道。 “涛哥回来了，干嘛去了。这次回来得倒是很快。”邢宝华见屋里没张涛明的身影就问道。 “他先回家一趟，明天就过来。东西还得三五天才能到。” “邮递这么快了？” “哪儿那么快，这次走的火车零担。”刘海波纠正一下说道。 邢宝华把出版社需要流动资金，以及改善个录音棚说给刘海波。 刘海波同意地点点头，说道：“不是请来个创作的老师吗？写几首曲子，找个会唱歌的，咱也试试。” “你这一天百八十盘的带子，攒多久才够卖出去。设备啊！还得上。把你那些翻盘带子赚的钱，赶紧购买设备。”邢宝华说道。 “这个量确实少了，一天翻不了多少盘，我让涛子再弄几台设备去。” “谁说让你翻啊！咱自己弄原创的。” “原创？能卖得出去？得了，留一台灌唱机就够你用的。”刘海波压根就没想到邢宝华准备要出手。 邢宝华想用自己会的那些经典歌，捧红几位歌手，提前进入经纪公司时代。商演，才是王道。 就怕提前太早，没几个敢出钱的。 “原创的事儿，我来弄就行，你只管上设备。”邢宝华说道。 “行啊！不过你小子可以。” “什么可以?” “你嫂子说你可以？” 这话让邢宝华一惊啊！心道：“我又没上小嫂子，她怎么知道我可以的呢？” 刘海波看邢宝华稍微异呆，笑着说道：“娟子那天晚上没回来，你送她去招待所。人品不错，起码没留下。” 扎心了。 知道那晚多痛苦不，要不是需要静心弄份合同，他会走？用得着你和小嫂子发好人卡？ 从刘海波这里又挑选几块电脑板，回去还得改。 喊了辆板车过来，装了五六台显示器，加上几块板子，就拉修理铺去了。走之前让两位大爷自己坐公交回去。 这段时间，集中精力把几台电脑组装起来，刘海波还想卖？等等吧，自家都不够有的？ 当然，这是邢宝华沾点刘海波的便宜，这东西算资产的话，得算入股份中。 如果以后较真核算资产的话，邢宝华也有理由。板子的价值是在他手里体现出来的，没有他的技术，这些板子都是废物。 板子=技术，扯平。 晚上等刘泉下班，一场电路板的大型手术开始。 邢宝华主刀，刘泉和牛继山子在边上协助，还有个自家的堂兄弟，打杂。 主要零件测压，通电状况，一台机械式的万能表就能搞定。 此时的邢宝华很感激李厂长，这场所当初可是给厂里的职工们变相的福利。 福利谁也没见着，倒是成立邢宝华的专属福利了。 没这个场所，还真干不出这些事儿来。 苏雅和邢爸找了一天都没见到邢宝华上班。就和厂里压根没这个人似的。 晚上下班的时候，苏雅路过修理铺，多往里看了一眼，才看到那家伙的身影。 突然感觉鼻头有点酸酸的。倒不是为了邢宝华最近有震惊体的新闻。而是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感觉现在见一面都很难，还不如邢宝华在这间修理铺时，两人还能天天在一起吃个饭，甚至晚上能送她回家。 她兜里有两人在大明湖畔的合影，虽然距离上有点远，怎么说也是情侣照。 走进修理铺，就见到邢宝华忙活。除了那位打杂的，谁也没注意到苏雅进来。 也不知道多久，邢宝华突然感觉有人在看他，抬头看一眼是苏雅，微笑着说道：“来了也不吱声。” “刚来一会，看你忙，没打扰。”苏雅说道。 “啥时候回来的？”邢宝华问道。 “昨晚下午。”苏雅说完靠近邢宝华。 拿出两人的照片来，说道：“我多洗了一份，这张给你。” 邢宝华放下手中的电烙铁，接过照片来，看着照片中的两人，微微一笑地说道。 “还是你照的好看，很上镜。和我这种体型庞大的人站在一起就是美女与野兽！” “讨厌，不会说话别说。”苏雅嗔怒的说道，还带有微微娇羞状。 “以后，多运动运动锻炼一下身体？”邢宝华再次看了看苏雅的身材说道。 “为啥，我又不胖，锻炼什么身体？” “为了，为了以后抗压！” 第80章 就你，还磅礴 邢宝华暂时先放下手头的工作，送苏雅回家。 两人或许好久没这样散步，苏雅直接挎着邢宝华的胳膊，慢慢的走，慢慢说笑着。 至始至终苏雅都没提问邢宝华和另外一个女孩夜宿的事儿。 邢宝华也不知道他还有个风波事儿，要是知道肯定得委屈，早知道就把事儿办成事实。 把苏雅送回家,邢宝华独自离去。在他走后不久，有位中年妇女。看着他的背景，最后跟向苏雅的方向。 苏雅刚进门不久见到妈妈也回来。问道“妈，你今天下班晚了，晚上吃啥？” “先别说吃，我有事儿问你？” “哦！” 面色严肃的苏妈把包放在沙发上，搭起二郎腿问道：“送你回来的那个男孩是你找的对象吧？” 苏雅估计是被她妈妈看到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进门,这种被看到概率很大。 低头，玩着小辫子没说话。 “你年轻，不应该……” “他很好啊！很努力地去工作啊！”苏雅就怕她妈妈说她还年轻不应该找对象云云，赶紧把邢宝华的优势说出来。 “好与不好，不是你目前能评断的，不要盲目的去追求所谓的爱情。”苏妈教育道。 苏雅被说的低头玩小辫。她知道老妈一讲话，没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不算完，内容都不带重复的。 “那个男孩不合适你。” “怎么就不合适了，你们不能用你们的眼光去看待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努力，从一临时工到车间主任知道他用了多长时间吗？”苏雅不在玩小辫了，只要听到关于邢宝华的话。听的很认真，很仔细也及时能反驳。 苏妈一拍边上的沙发，气怒的说道：“我说了不合适，他风评不好？” “他已经改了。”这话说的苏雅很没底气。邢宝华之前的风评确实不好，这刚刚又传出来的风声，更不好了。 要是搁在一般女人身上，早就开始撕了,还等着解释？ “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不然我会想尽办法把你调离这座城市。” “你这是，这是强行干扰我，我的爱情。”苏雅像头小母狮似的，小爆发一下的反抗。 “我只是不想让你走的我路，你爸当年也非常的优秀，你外公倒是没阻拦，可是呢？家里就我们俩。”说着说着就掉泪了。 苏雅低头，继续玩小辫。 邢宝华倒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丈母娘出来阻拦他和苏雅的相处。 回到修理铺，继续搞他的电路板。三个人各有不同分工，速度也提升不少。 邢宝华找出一块果子l的板子，里面不少元件坏了，需要换件。 一堆板子也就三块能用的，型号各有不同，一块巫师的板子，一块正在抢修的果子l，外加带有z80芯片的板子，型号因为是缩写的,哪家公司生产的邢宝华就不知道了。 每家电脑公司生产出来的板子配件都不同。这就难为邢宝华,连接插口都不一样,没个统一型号。后续的配件,邢宝华只能发挥自己的想象，造呗。 至于电脑的外壳？ 一两台的谁还用得起塑料材质啊！直接上木质的。果子l当初不是也是木质材质的外壳吗？要是能保留到后世，估计能卖不少钱。 第二天，邢宝华去了一趟车间，刷了一下存在感。又跑尚古庄了。 见到徐帅，给他说道：“今天回家收拾收东西，从明天开始，给我去出差。” “去哪儿？”徐帅很平淡的问道。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你就去大城市、中等城市找电子厂。能加工电路板的厂，有几家给我找几家。”邢宝华说道。 他现在也没办法，拿不到沈杰的那样小本子，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跑、全国各地的跑。 “一会去财务那边领两千块钱。恩，省点花，多跑几个地方。” “跑多久？” “两个月吧，只要打听到的就给我打个电话。找有电话的招待所住，用机械厂的介绍信住入。”邢宝华慢慢的交代着一些事宜。 徐帅带的最大徒弟叫黄杰海，比徐帅大两岁。人是上古庄的，也是黄书记家族的人。 会点木工活，至于机电类的徐帅也没教他，这是个复杂的学科，需要老师亲自带着学。徐帅都没好好的跟他师傅学，也是半把刀水平，干脆就没教。 平时就跟着徐帅身后打下手，下料是会了。徐帅临走的时候交代他几句。 邢宝华在厂里安排完事情，又去了出版社。 李老爷子和林道荣等人正在忙着安隔音板。 准备装修的小房间不算大，差不多有二十平方。五个人动手也没请人。 至于灌唱机的翻带工作，林道荣安排人一小时过去换换带，还不耽误干活。 要知道这次装修可是给工钱的，所以大家都动动手赚点小钱先花着， “李老师，先让他们干着，我这里有首歌，你帮忙给扒出谱来。”邢宝华说道。 李大爷想了想说道：“行。我去拿笔和本子。” 李大爷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扒谱多少有点抵触，最终答应下来估计也是看在三倍工资的份上。 两人在院子里，找了个阴凉地坐下。 邢宝华说道：“李老师。听过苏老大哥的歌吗？” 李大爷用一种另类的眼光看着邢宝华，还带着咬牙的表情。 “小子，你是想找抽是吧。我说我从小听到大的你信吗？我不光会唱，还会用俄语唱。” “我信，对不住了啊李老师，想不到您也会俄语啊。”只是嘴上说说，但未必会信从小听到大的话。按照年龄来算，那是国内不太平，有那个环境去学？ 不管怎么说，李大爷会就行。 当邢宝华说出想扒谱的歌曲是喀秋莎时，李大爷真的怒了。这玩意还用扒，背都背过了。 “你小子是消遣我吧？”气的李大爷把小本子一合上，站起来就想走。 “李老师，我错了。忘记您会了，真的。坐下来，咱换一首。”邢宝华赶忙拉着要起身的李大爷。 幸好，李大爷没胡子，不然真气得翘起来。 “我可告诉你，你再这样糊弄我，今晚我就买票回家。”李大爷发出警告的说道。 “李老师，我不会俄语我只能用哼唱，您给扒出曲子来就行。词我会写给你？”邢宝华说道。 见李大爷撇撇嘴，估计是不信他会弄词。 邢宝华前世没当老总之前，还是一名小研发人员，平时工作完休息的时候经常看土豆等视频。 那时候的视频是弄一些混剪片段配上音乐，记得听过一部《炮兵营长》，才注意到一支乐队。加上里面的一些战斗情景，很震撼。 当时也没去找片子看，总觉得像是专门为这首歌拍的mv。 后来看了一部翻拍的《这里的黎明悄悄》，是这支乐队专门配的主题曲。 曲中的声音微微嘶哑低沉，充满这无尽的爆发力。给人的感觉，就像心脏被一只北极熊给撞了一下。 邢宝华轻声唱着，李大爷聆听者。听着听着就专注了。 虽然只是哼唱，确很入味。 李大爷让邢宝华反复的哼唱，这都第四遍了，想休息一下，却听李大爷说道：“你每次哼唱的调都不一样，我怎么给你弄啊！反复的唱，我能琢磨个味来。” 邢宝华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他就这水平了。要是都会，还用得着你们来？不过还是听李大爷的意思，继续哼唱着。 邢宝华想做这首bgm也是有原因的，起码片子好找。已经有那部《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电影，截取几个很燃的片段就行。如果还不好找，从其他影片中截取，弄成混剪。 在邢宝华的印象中《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战斗情节不是很精彩，但翻拍的片子里战斗用了大量的特效合成。 咋办，只能从其他影片中找最燃的片段合成。反正五六分钟的片子，整呗。 邢宝华觉得bgm不宜过多，国外的弄三四首歌，国内的一两首就行。反正音响系统是卖老外的。 国外风格的曲调起码能迎风他们的喜好，能多卖几套音响就值了。 李大爷不断的在本子上修改，邢宝华也去找笔和纸。 准备把前世看的字幕歌词写下来。 邢宝华这边写完，李大爷那边还没完事儿，估计是邢宝华唱一遍一个调给整的偏轨了。 李大爷不断的哼，手中的钢笔，像是指挥棒似的上下起伏着。时而停下，再用钢笔修改。 当李老爷子弄的差不多了，抬头看到邢宝华手中的纸，说道：“你写的歌词？” “恩”邢宝华刚说完，李大爷就拿过去看。 看着看着又在那张纸上写上字母。邢宝华看一眼，是俄语，这是即时翻译啊！ 写着写着就开始唱起来？ 邢宝华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是这个味啊!虽然还有差距，就是这种低沉，积攒爆发力的声音。 李大爷忘情的唱着，声音把正在干活的几位也引出来了。 汪导走过了，看着李大爷手里的歌词，也跟着轻哼，还是俄语！ 林道荣是最后加入的，这是听了李大爷唱了两遍后才跟着唱的。 尤其b段的高cao部分，三人一起合唱。震的邢宝华说不出话来。 最后，李大爷说道：“得找交响乐团，还得三重唱才能入味？” “别，交响乐团就算了，用电音，重金属。也别找其他重唱了，你们三个!”邢宝华赶忙说道。 “你懂个屁啊！”李大爷不满的说道。 “我是不懂啊！我感觉另一首适合交响乐，而且是气大磅礴的那种？” “就你，还磅礴？懂什么是磅礴吗？”李大爷嘲讽的说道。 第81章 动画，这个可以有 （有包，速摸） 反正，今天也是闲着了。 既然李大爷有点瞧不起人，那就给你们露两手，震震你们。 《1492-征服天堂》 当然这里就不能叫这个名了，至于叫什么名，邢宝华还没想好。 “呜~~呜~~~呜……” 开场像是低声的号角,逐步的增加高音，再回转。 当然这是一首合唱交响乐才能体现出来的磅礴大气的音乐。邢宝华自己唱的有点单薄。 但它的本质是内在的，懂行的人一听就明白，没看到李大爷拿着钢笔在速写吗？ “行了，先别呜了，和西北的狼嚎一样，英语老子听不懂，你转换成汉语。”李大爷赶紧让邢宝华别呜呜了,说不定真能引来母狼。 邢宝华再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理想让我们坚强， 冲破黑暗的阻挡。 理想让我们坚强， 绝不放弃希望。 ………………” 邢宝华低吟着唱着中文版的歌词。脑中已经闪烁着以前看到的视频画面，多种版本的都在脑中一一闪过。 配着那种豪壮气魄，宽广磅礴，大气恢宏的乐势。低沉的鼓声，婉转的小提琴，重低音的大提琴，声声直敲人心。 加上深沉的男和音，更使人热血沸腾，激昂人心，一往无前般地充满这史诗级宏伟气势和辉煌。 不光邢宝华沉寂以往的乐声中，就连李大爷也跟着哼唱，就是眉头皱的有些紧。 而在边上的汪导，嘴角更是直咧的低声自语道：“至于吗？至于吗？你就是卖个音响而已啊？至于搞这么大的创作吗？” 另一边的林道荣更是张着嘴，心里一万匹mmp呼啸而过。 他是听到汪导自言自语的话，他还以为邢宝华弄个原创出来卖磁带呢？谁知道竟然卖音响，这天杀的,脑子怎么想的啊！ 不过这曲，确实庞大恢宏，听着就让人兴奋，直击灵魂深处的那种。 在场的都是懂行的，都能听出这首曲所爆发的内涵。 如果用交响乐来演绎，想想都让人心颤和激动。 这下没邢宝华啥事儿了，李大爷正在疾驰挥笔，两眉都快斗一块了。 而汪导，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故似神游，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道荣不知从哪儿摸出烟来点上，摇着头用鼻音轻哼着。 邢宝华也在想，该给这首曲子取个什么名？ 名字已经被人家取到天花板上了，还有比这个大气的吗？ 一时让邢宝华抓脑。 “小子，给我十天时间，我给你完整的编曲谱。”李大爷像是改完合上他的本子，对着邢宝华说道。 “行，你一块给他起个名字。” “你没取名？原创？”李大爷震惊的问道。 见邢宝华点点头,李大爷说道：“我还以为你从哪儿听来的呢？这名字不好取,我也不敢取，你慢慢琢磨琢磨？” 得，本来就取名困难的邢宝华想甩锅给李大爷，结果人家老奸巨猾地又把锅还给了他。 气的邢宝华牙龈直痒痒。 “汪导，刚才的乐曲你也听到了，那啥，你脑中有啥片段能配这首曲子的吗？”邢宝华转移目标，对着神游的汪导问道。 “你要有钱，给我三十万，我能给你一部配得上这首乐曲的电影？”汪导缓缓神的说道。 邢宝华真想喷这老家伙一脸，自己要是有三十万，发展厂子回报率更惊人。 三万拿不出来，三千还可以考虑考虑。再说，这年头投资电影？呵呵，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能回本就不错了。 “汪导，以后这种事儿想都不用想，就4、5分钟的片子，你倒是想整120分钟的。至于吗？” 邢宝华这边的话刚说完，李大爷问道：“你得找交响乐团啊！得提前预定好，磨合也需要时间。” “行”邢宝华点点头应道。 又转头对着汪导说道：“汪导，这首曲，您看配点海战的影片，可否？” “海战？”汪导被问的愣住了。摸着下巴像是思考合适片子。 他自问阅片过百部，能想到的就那么五六部，排除两部海战沾边的，也就三部合适。 《甲午风云》《海鹰》《n海风云》，如果百万雄师过大江也算上的话，那就有四部可以截取片段。 汪导想了想，又感觉不合适。这么大气的音乐，需要配合的是那种千军万马的大冲锋。百万雄师过大江，倒是合适。虽然大多数是用渔船和舢板，但是数量多，给人一种恢弘的气势，加上在炮火中的冲锋，就很震撼了。 可惜镜头太短，撑不到音乐结束。 至于《甲午风云》太悲壮了。战争场面可以用，没有个结尾啥的，总感觉不搭。 其实汪导也误会邢宝华的意思了，两人的思路有些偏差，邢宝华想的是多种电影的片段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混剪。 而汪导的意思，用整部片子的片段来衬托着音乐。 邢宝华还以为汪导想不到呢？就按照原来的原版电影来讲一个大概。 杨帆、起航、百舰、庞大的海战，在凶猛的波涛中炮火连天，最后凯旋。 邢宝华讲完，汪导也点点头，说道：“思路不错，按照你说的情节，我想了一圈，也就郑和南下西洋比较符合，给我三百万，我把你想要的都拍出来？” “……” “mmp的？”邢宝华心道，甭三百万，三千都不想出了，早知道就找剪辑师了，导演啊他只想给你拍原创。 “老汪啊！你可以用动画？”李大爷突然说道？ 邢宝华听了也是惊喜。动画，这个可以有，拍不出来就画。！ 就是不知道时间赶不赶得及？ “汪导还能指导动画片？”邢宝华问道。 “他原先就是动画导演出身，只是后来出了点事情，就没再参与制作。”李大爷说道。 邢宝华心道，幸好没拍真人电影啊！原来汪导一直没拍过真人电影，幸好没钱，幸好时代不同，不然真投资了，那就亏大发了。这个汪导，张口还要三百万，没到忽悠时代呢？倒是提前开始忽悠了。 汪导不满的看了看李大爷，像是说他在多嘴。 邢宝华问道：“他出了啥事儿，导致没戏拍？” 李大爷嘿嘿一笑看着汪导，那笑容有点坏坏的。 汪导好像也不怕被说，把头扭过一边。 李大爷说道：“他有次去其他电影厂考察时遇到个姑娘，姑娘一直在电影厂安排不上戏份，遇到他就求着他给安排上镜。后来知道他是动画导演，就闹到领导那里去了。” 邢宝华像是听爆料似的，心道：“这就是早期的潜xx？” “我啥也没干，一个个都不信。”汪导气怒地说道。 这话邢宝华多少有点信了。和他一样，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也就这个时代限制着。 “汪导，制作动画需要多久？” “一年左右吧？”汪导想了想说道。 “时间太久，给你三个月？”邢宝华轻微一皱眉，直接压缩时间说道。 见汪导轻微的摇头，邢宝华怒道：“我就要六分钟的片子，别给我想长片。一个月五十块钱的工资，能不能给我找画手？找十个画手一起画。我就不信三个月给我画不出来？” 汪导点点头，说道：“可以找，地点这里不行。回省城在工艺美院附近租个房子当做办公室，利用学生空闲时间，一月二十块钱都抢着干。” 汪导的点子让邢宝华满意。让那些学生兼职赚点零花费用多好，这个可以和校方直接合作。 花钱少，能办事儿，这就符合胃口了。 定下回省城的时间，让汪导准备剧本等方案。 其实邢宝华也不知道，拍动画也不简单，看似成本低，但用到设备的时候，成本逐步地提高起来。 “李老师，我这里还有两首曲子一起弄出来？”邢宝华对着李大爷说道。 “滚蛋！就这两首我都快吃不消了，还来两首？”李大爷怒气说道。 “三首，还有首喀秋莎。” 也就是李大爷脾气好，不然真找砖头了。 得，既然李大爷不愿意整，邢宝华也就回修理铺，继续造他的破电脑。 厂书记拿着一份报告，走进厂长办公室，李厂长看过后，说道：“这个也信？” “女孩的证词也没有，全是一些旁人说的，万一有误会的成分，不就成诬~陷了吗？”李厂长把报告还给厂书记时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些事情，还是查一查的比较好，没问题我们也放心。”厂书记说道。 “子午须有的事儿，咱们厂还少吗？邢宝华的事情，先放一放，生产是第一位。”李厂长既然这么说了，算是定下调子。 不管谁查邢宝华，厂里都要挡一下。生产第一位，就是保邢宝华。 现在，只要邢宝华不作死，谁也动不了他。 远在大洋彼岸的大美子国。 乔治看着邢宝华给他的信，里面交代了一些适宜的事情。 看完信后的乔治，突然感觉邢宝华像是罪恶的资本一样贪婪无厌。不光要人家的技术，还要追加100个w。 这个数字让乔治连想都不敢想。不过这让乔治内心很兴奋，起码有了讨价还价的空间。 当下打电话，把另外两个伙计叫过来一起协商。 三人在乔治的家里商讨。 “嗨，伙计们你们怎么看。邢交代的事情。” 布瑞尔说道：“之前看他头脑很正常的，怎么突然感觉像是疯了?” 皮特蒙笑着说道：“我喜欢和疯子一起合作，只有他们那些疯狂的想法和大胆思路才能让他们成功。哈哈，我们等着发财就行。” 乔治有些担忧的问道：“摩托那边未必会同意。”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皮特蒙两手一摊的回道。 第82章 两台半成品电脑 乔治点点头对两位伙计说道：“我约一下亨利，我们需要计划方案和他谈邢交代的事。如果和他谈判失败，我们只能寻找其他厂家试试。” “用邢说的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布瑞尔说道。 “也说过，不能把菜挡在一个篮子里。我始终不明白菜为什么不能放在一个筐子里？”皮特蒙说着也跟着笑起来。 殊不知，邢宝华也在为皮特蒙的音响有点发愁。 现在已经弄好三套了。再过一个礼拜还能组装三套。赞到十套就能发货了。 现在正在为发货的事情有点愁。 独立账号和出口资质还没办下来，打听一圈,只有两种路走。一个走邮政，一个找外贸公司给挂靠走货。 邮政的路子基本堵死，需要的手续超多，不管是个人名义还是电子厂名义走邮政，需要当地政府部门的背书。 邢宝华是最烦跑手续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跑。除非找个懂这种领域的人去跑。 走外贸,邢宝华又不愿和他们接触。只能催张海涛抓紧办理出口资质。 来到刘海波小窝,正好，他们仨也都在。 坐下一说这事儿，刘海波说道：“愁啥愁啊！不知道长杰家里有海g的关系啊！” “抱歉，我是真不知道？我又不是档案局的咋知道你们的底啊！长杰这事儿交给你了，卖出去就是厂里的利润。你得上上心啊！”邢宝华苦笑着说道。 这就是让二代们入股的好处，你头疼的事儿，交给他们来办。他们有路子和人脉，说不定一个电话给你解决了。 “这样吧，我有一个表姐，在鲁青一家外贸公司上班。以后你也经常出口，这些事儿可以交给她干。”孙长杰说道。 邢宝华听明白意思了。孙长杰说，以后出口资质弄下来，也需要有个懂行的，交给他表姐省事。 邢宝华稍微一琢磨说道：“会不会有点远？” “我的意思拿出点干股来给她，让她全权负责你出口的事情。这相当于你单独成立一个部门，又不是让你走她单位渠道。部门给她安排两人负责。等带出来就轻松了。”孙长杰把话说道这个份上，邢宝华也只能同意。 和三位商量一下，算是股东会议,干股给0.3%。张涛明还说小气。 就这邢宝华都嫌给多了。要不是为了以后长久的发展，用股份打通路,邢宝华会舍得给？ 出口货物的问题就交给孙长杰了。这厮说到时候让她表姐过来签的协议。 邢宝华也在想，等他表姐来的时候要不要忽悠忽悠，拿出点真金白银来，换点股份？ 等人来了再说吧，真到缺钱的时候，再找张涛明想办法从银行贷点款。 临走的时候，还问刘海波，市里哪里有交响乐队。 刘海波说。大的没有，小的有，归市艺术团。 请刘海波帮忙联系一下，过段时间要用到。 刘海波反问一句，你要交响乐队干嘛？ 于是就把创作三首曲子的事儿告诉刘海波。等弄好谱子，让交响乐队练熟了，就开始灌唱片和磁带。 刘海波也来的情趣，表示积极的帮着联系，费用全算出版社的。 邢宝华回到机械厂，先去苏雅那边看一眼,见到胡江艳在办公室内,把苏雅叫出来，问道：“张学宝给你的那些软盘给我用用。” “你稍等会,我取给你拿。”说着转身回去。 片刻后，苏雅把软盘交给邢宝华说道：“你，你下午在修理铺？” “恩，今天要在那边测试电脑主板，如果通电成功，要尝试安装系统。”邢宝华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软盘。 苏雅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似乎像是有话要讲。 邢宝华也没在意，还以为小丫头耍个小性子。看看走廊没人，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下班后去找我，我送你回家。” 苏雅轻微地一点头，始终没能说出来想要说的话来。 见到邢宝华走到电脑室，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邢宝华见到那几个专门负责拷贝计算器芯片的工人，打个招呼。 告诉负责人，暂时停一下机，他需要检修一下电脑。 先用电脑拷贝出几张系统软盘，在关机。告诉负责人，说软驱有点问题，他拿回修理铺修。 说着就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拿出工具来拆机。 负责拷贝芯片的人也不敢问，谁让邢宝华现在是大佬来着。名义上还是他的顶头上司，电脑房的拷贝归第五车间管理。 邢宝华也没办法，板子缺乏很多配件，尤其是怕板子上的自带的系统不合适或者没有系统。只能把软驱搬过去以防万一，随时装个系统啥的。 如果能很好的运行系统，说明板子很正常，装上外壳，在想办法弄写配件来，这样电脑算是组成了。 于是负责人看着邢宝华拆下软驱来，拿着键盘就走出电脑室。 苏雅在门口看到邢宝华拆电脑，就轻微的笑起来。虽然不知道他拆电脑干嘛？反正不会像是他说的电脑件有问题？ 可能假公济私或者它用也未必，总之越来越喜欢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邢宝华走到门口，对着苏雅说道：“我先回去了。” “恩。”苏雅轻轻一点头，见他快速的下楼，好像走晚一步，怕有人追他似的。 电脑房的负责人，看看苏雅，再看看几位工人后说道：“反正啥事儿，都回家吧。” 来到修理铺，邢宝华对着牛继山说道：“搬台显示器过来。” 牛继山见到邢宝华抱着设备过来后，就赶忙的搬显示器，以及之前弄好的线连接到显示器上。 一切都很粗糙，板子的变压器也提前转换成220v。为了怕烧了板子，邢宝华特意加了一道电压保险。 通电。微小的扬声器发出滴滴的响声，意识主板已经运行开机。 显示器的屏幕并没有显影。 邢宝华观察线路，关机。再拿着线重新搭一遍，初步怀疑接触不好。 这台板子型号是巫师dp-1000.搭载着z80cpu。 上次张学宝来修电脑时，带来不少软驱，有软件和系统。经过推销，厂里基本买了下来。 如果这次开机不能运行系统，邢宝华可以用从厂里电脑上拆下来的软驱安装系统。 这次听到滴滴声，显示器也出影了。一溜英文字母滚动着，显示电脑在自检。 邢宝华挥舞一下拳头，成功一台。 紧接着下一台，也是一款z80的板子，就是不知道名称的电脑主板。 电路结构和巫师1000的不一样。邢宝华感觉还能抢救一下。只要能通电，说不定还能魔改呢？ 这块板子通电后，没法运行系统，说明系统出问题。 立马换上巫师的板子，改线连接软驱，拿出空白的软盘来准备拷贝巫师自带系统。 z80用的系统非常简洁。cp/m系统用途也非常的广。它还有一个软件总线的称呼。 cp/m在工业系统中用得最多。就因为他的短小精致、使用方便，结构精简模块化，硬件适应性强，便于修改和移植等优点。 后期的学习机，电子词典，电子英汉学习机等，都用这玩意修改和移植的。 从巫师那边拷贝过来数据，安装在不知名主板上，运行。ok 邢宝华再次挥手。 剩下那台果子l电脑，邢宝华考虑要不要试试？想了想，还是算了，暂时留着。 让牛继山测量板子的周长，好用木板固定主板。外壳就用木质的。 不知名的主板，被邢宝华喊作巫师2. 赶紧抱着软驱和键盘回厂里，得给人家装起来，别耽误人家生产。 把软驱装回去又跑车间坐班，车间里的工人看到主任来上班都有些稀奇。 邢宝华可不知道，洪明亮每天都会在小本本上画上个圈，表示这厮又没来上班。 邢宝华来就是看看生产进度，反正有刘泉盯着，问题不大。 刘泉走进办公室说道：“有些板子质量不是很好。” “大约多少块？” “七八十块，不过已经打包贴标，做记录。也通知采购科的人，让他们跟厂家说质量的问题。”刘泉说道。 “查一下，每百块板子有多少板子有质量问题。这件事，隔壁那两位知道吗？”邢宝华问道。 “知道，我也给他们汇报过。” “他们怎么说？” 刘泉笑着回答：“他们说等你回来再说，用不懂技术推到你身上。” “占着茅坑不拉屎，不懂技术就不管了，这是技术的事儿吗？”说着邢宝华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一手到很像当领导的样了。 缓和了一下心情，又对着刘泉说道：“我把徐帅安排出去出差了，这两天你两头跑跑，把剩下的五六台音响组装起来。” 刘泉点点头算是答应，问道：“徐帅去哪儿出差了。” 邢宝华也没避讳的说道：“去找能加工学习机主板的厂，跑的地方较多。” “哦”刘泉应声后扭头看看门外，见到没啥人低声说道：“你那事儿我想了想，跟你干了。” 邢宝华轻微一笑，站起来拍了刘泉一下肩膀说道：“泉子哥，谢谢你相信我，有你的加入，咱们一起见证辉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头细说。” 第83章 只要你愿意 邢宝华提前下班，先去修理铺。答应苏雅在这里会合，送她回家。 刘泉答应入伙，这让他很高兴，正是缺人之际。这时期也没个招聘啥的，更没有专业人士，供你选择。 就连大学生都是分配单位,他们宁愿去一些条件不好的地方也不会选择你这种村办的企业。 想寻找人才或者能用的人只能自己培养或者挖，挖人的代价会很高，也未必能挖到合适的人。 刘全算是自己人，用着也放心，懂技术为人低调。只要能培养好了，独当一面是没问题的。 来到修理铺，牛继山说道：“华子,我总是感觉木板太厚啊！要不试试铁皮？” “铁皮需要冲压啊,就算不冲压的话,边边角角的也得敲打出来。”邢宝华想了想说道。 “那我去厂里找点铁皮试试。”牛继山说的。 “还是别费那个工夫了，直接上木板，这是自用的又不是卖，简单点好。”邢宝华说着，走到一堆废弃的板子那边，从里面挑挑看看，随后摇摇头。 两台半成品电脑还欠缺不少配件，要弄齐了不是自己改装就是需要买，改装也就想想。 软驱和盒带邢宝华现在条件就弄不了，就算拿厂里电脑的配件参考，都未必仿制出来。主要一些小零部件不知道去哪儿弄，自己造小部件和重新研发没啥区别。 那就只能买了，反正这两天要和汪导去一趟省城，到时候问问孙长杰或者张学宝哪里有卖的。 别看省计算机公司做出一些恶心人的事儿，但和张学宝的关系还是朋友，事儿一码归一码要分得清楚。 等到苏雅下班后，两人漫步在街道上,伴随着滚滚的车流缓步的走着。 “我好久没看电影了,陪我去看场电影？”苏雅挽着邢宝华的胳膊说道。 邢宝华稍微沉思，自打两人确定关系后确实没好好在一起享受两人世界。 然而，自己内心像是在抗拒着什么？是的，在抗拒。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吃了眼前这位如花般的女孩。 吃，很简单。用语言或者手段，方法很多，但是后果？ 对，邢宝华内心抗拒的就是后果，初来乍到不适应这个世界。如履薄冰般地一步一行，四处的危机让他战战兢兢，好在已经稳准阵脚。 轻微的一扭头回答道：“行，今晚吧。” 苏雅高兴的把他的胳膊挽的更紧。 邢宝华遇见路口就拐了，带着苏雅下馆子。 吃过饭后两人又回到了厂俱乐部。 厂俱乐部原名叫机械厂大礼堂。也不知谁改成了厂俱乐部？ 厂里要有重大会议或者重要演出都在这里举行，能装五百多人的大厅。 平时放个电影啥的，不愿意看电影的去隔壁小厅跳舞，小厅原来的职能是做报告会用的。 邢宝华当初就是在小厅向苏雅表白，也不知道原来的那个家伙,那来的勇气。 今天看电影的人稍微少点，邢宝华一看门口牌子上写着《幸福的黄手帕》,这是要播放的片名。 两毛钱的电影票让邢宝华想到汪导要三百万拍电影，这得卖多少票才能赚回来。 其实票房是能赚回来，就是钱不知进不了谁的口袋。 当年一部少林寺，票价才一毛，却创造了一亿的票房。 这就是一个奇迹，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数字。 制片方能拿多少？少得可怜罢了。 检票进门，貌似检票的认识邢宝华，对着他还眨了眨眼。 没理会，反正邢宝华是不认识他。 影片才开始，邢宝华才认出主角叫啥，这部电影邢宝华没看过，甚至主角其他电影都没看过，但他看过一部小片段，就是这位主角演的，而且背景音乐就是那部戏的主题曲。 全程音乐就是一个字，啦和啊。 主题曲配合着主角不断跑，不断的躲闪，继续跑。 对，那部电影叫《追捕》，甚至还有天台上的一段对话“跳啊，跑啊！杜秋你倒是跳啊！” 至于现在看的《幸福的黄手帕》邢宝华是没看过。倒是苏雅看的津津有味。 两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要不是中间有个扶手弄不上去，邢宝华相信苏雅会靠得更近一些。 此时苏雅的小手握的稍微紧一点。此时在神游的邢宝华感觉到力量后，侧头看着她。 只见她呼吸稍微的有点急促，微微低头不在专注电影内容。 邢宝华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前排，两颗黑冬冬的脑袋硬是凑在一起，像是在互啃。 对，就是在啃。 “这是一点素质都没有，公共场合怎能如此？太气人的了，苏雅，要不咱们也学学。”刚还气愤不平，突然一转话语，让稍微有点娇羞的苏雅直接笑了。 笑得两xiong都颤颤的，见苏雅嗔怒地又打了他一下。轻听一句“讨厌” 苏雅脸色微微地泛起红晕来。握着的小手感觉到轻微的颤抖。 邢宝华见状就搂过来，倒是没多余行动。要不是中间的扶手碍事，或许能换个舒服的姿势抱着。 两人就这样抱着静静地看着电影。 唯一感觉不舒服的邢宝华，带着点兴奋和疑惑。兴奋的自己都喘开气了。 疑惑的是苏雅怎么会直抓要害，而没有其他动作。 兴奋和刺激让邢宝华也敢问更不敢说。 简直要命了，这座影院要是有双人雅座多好。可惜了！ 或许因为姿势长久的原因，邢宝华稍微动了动，苏雅侧脸看他。 问道：“扶手为很么会动？” 扶手？ 明明是档杆，挂上档能让你飞的那种？ 算了，后续的电影也没法看了，心态都崩了。 送苏雅回去的时候，小丫头脸火辣辣地通红，低着头也不说话。 邢宝华拉着苏雅的手，没心没肺地哼唱着：“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开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 让梦划向你心海……” 这也是苏雅完整地听邢宝华唱一首歌，虽然还没完全明白歌中的意思，苏雅就听到那句，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 脸色更红，脑子也懵懵地在想，到底愿不愿意啊！ 把苏雅送回家，邢宝华回去。 苏雅并没有及时回家，而是在机关宿舍院内老大爷们打门球的地方，找地坐下稍微缓缓今晚的心。 邢宝华也刚忙碌了，四地跑，车间，修理铺，尚古庄和出版社。 刚到尚古庄，小波妹告诉他，波哥来电话，让你给他回过去。 来到临时办公室，拿起电话就给刘海波打过去。一问还是孙长杰找自己。 “我表姐今晚就到，晚上你过来一起给她接接风。”孙长杰平淡的通知邢宝华。 得，邢宝华还想在尚古庄多交代点事儿，陪着汪导去省城呢？ 这下又得延后了，不过那位表姐来的也很速度啊！这是让股份给闹的？ 这帮二代们不好好工作，两眼都往钱看啊！ 把黄杰海喊过来，现在他接替徐帅的位置。负责音响系统的外壳箱体等工作。 跟他说刘泉会过来负责安装音响，到时候协助一下，至于调音啥的邢宝华忙完自己会调试。 这个调试工作暂时还得自己来，不过邢宝华也想到林道荣。这位算二把刀声学家，多少对声学有研究，要不把他弄过来试试？ 现在林道荣在忙着装修录音棚，等他忙完再说。 二把刀也是刀啊！邢宝华感觉自己都不如二把刀强。 看到徐帅置办的行军弹簧床已经安好，摆放在墙角边上。 上面已经铺好褥子，走过去坐在上面，试了试。感觉不错，就是不知道睡久了会不会腰疼？ 用自身的重量稍微颤了颤，质量很好，起码没发出咯吱咯吱声？ 门被敲了敲，邢宝华一看是黄书记，连忙说道：“黄叔，快进来。” 嘴上说热情，其实心里发苦。每次见到黄书记，这位就是要钱。 当然这个钱是用在正途上的，只是邢宝华手里的钱也不多啊！ 邢宝华把黄书记应进来，让他坐下，拿烟递过去问道：“黄叔，这次找我啥事儿。” “倒是没啥事儿，这两天有人来村里，问你承包草绳厂的事儿。” “有人？知道什么人吗？” “不知道，两个人，其中一个说自己是市里的，具体单位也没说。我知道情况的时候，他们问了几个村干部。找我打听情况的时候，问我知不知道你在机械厂上班？” 邢宝华这一听，顿时心里也一紧，这是有人在搞小动作啊！ 是厂里的人还是外面的人？现在邢宝华不得而知。 “知道其他村干部讲了啥？” “嘴长他们身上，我哪儿知道。我过来就是给你提个醒，你注意点就行。” “谢了，黄叔，这事儿你提醒得很及时。”邢宝华道谢的说道。 黄书记说完这事儿就走了，而邢宝华在沉思对方的意图，是想搞自己还是直接打击？ 这事儿马虎不得，得赶紧给刘海波等人说一说。 该想办法的想办法，提前预防着，反正你们也投资了，总不能看着自己的钱打水漂吧。 可惜徐帅让自己给支走了，不然就把法人挂他名下，暂时渡过难关再说。 邢宝华也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向自己压迫而来。到底是何方神圣？ 突然，想到了省计算机公司的那位主任，他为什么不走？ 第84章 这是啥玩意？ 邢宝华跑到厂招待所，问省计算机公司的人还住在这里不。 这一问才知道昨天就退房了。那位王主任退了房，就不好找他了。 本想去刘海波那边，想了想反正傍晚才过去，既然来厂了，先去车间看看。 刚到车间，刘泉过来说道：“刚才厂长来电话问道你,让你回来去他那边一趟。” 邢宝华点点头，对着刘泉说道：“最近厂里有什么风声吗？或者有关于我的。” “有。”刘泉点点头应道。 “传我什么？”邢宝华好奇地问道，他最近除了忙着跑，没干过其他事儿。怎么会突然传出他的风声？ 当下，刘泉就把邢宝华夜不归宿的事儿说了。 这破事气得邢宝华牙痒痒，没干过的事儿传的和真的似的。 想了想估计是有人推波助澜,邢宝华想了几个可疑的人,包括侯立伟和洪明亮，他俩的嫌疑也最大。 但始终没往省计算机公司的王主任身上想。 告诉刘泉在帮他注意风声，有啥消息及时告诉他。 同时让刘泉下班带着牛继山去尚古庄厂安装音响主板去。 邢宝华来到李厂长办公室，敲敲门就直接进去。 李厂长这会儿不忙，很悠闲的让邢宝华坐下，还给他倒茶递烟。 邢宝华有点彷徨，心道：今个厂长这是怎么了？ “厂长，不知道找我什么事儿？”看不出李厂长卖什么关子，邢宝华主动的问道。 “我手下的这些车间主任啊！就属你最难见。” “瞧您说的，哪儿能啊！你一个电话我这不是飞速的过来了吗？”邢宝华尴尬地笑了笑。 “还飞速，你腚底下是火箭啊！知道最近有人在查你吗？” “今天刚听说，但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厂长要是知道，麻烦告诉我一下。”邢宝华猜测可能源头就是厂里。 “有人给纪律科一封匿名信，关于你的。纪律科要查，我给拦住了。”李厂长眼睛看着邢宝华说道。 这厮嘴角微微一笑说道：“清者自清，我不怕查,这事儿很简单啊！问问门卫啊！我帮朋友住宿下，就回单身宿舍了。我回宿舍还有人知道呢？这是认证啊！” 李厂长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相信，你小子不错，没像你发小那样犯浑。” “你和省计算机公司有矛盾吗？”李厂长再次提点邢宝华。 这才让他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是那位王主任搞鬼啊！ 看来是对学习机不死心啊!但邢宝华又不能对李厂长说实话，告诉他自己研发了一款学习机。 前有狼后有虎，李厂长可比那个什么王主任强大多了，手段也狠。一不小心成第五车间新项目，邢宝华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邢宝华脑中急促地在运转，想一款产品应付李厂长，产品还得合理难搞才行。 邢宝华也在赌，李厂长不会闲的没事儿找省计算机公司求证？ 想的产品还得和计算机有关，显卡？对，就是这玩意。反正李厂长也不懂，要是看图。他还有备份，之前给乔治一份让他转交给乔大爷的就是这个。 于是邢宝华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显卡？”李厂长微微的皱眉，并没发表看法。 “对，就是显卡。电脑里的配件，主要功能是不占用cpu的资源，看图或者制图等等。其功能强大，节省资源。” 邢宝华尽量用一些术语来欺负李厂长不懂这方面的知识。 “恩？不错，放到咱们厂能制作吗？”李厂长一说，邢宝华心道,果然。 轻微的摇头，对着李厂长说道：“除非你有制作芯片的机器和二三十名专业的工程师，不然制作不了。” 李厂长再次点点头，问道：“你那个厂具体生产什么呀？” “目前在生产音响。” “先暂挂靠第五车间吧，我怕有人拿你那个破厂来说事儿？挂在第五车间，也符合你车间主任身份。” “我挂靠在尚古庄了，再转投您这儿就不合适了。”邢宝华抗拒的说道。 李厂长好像知道邢宝华不舍似的，说道：“又没让你真的挂靠，就是一个名义上的事儿。厂里没地方，放在尚古庄一个车间怎么了？” 这么一说，邢宝华又通透了。 “找薛主任写份材料，盖个章，记住，厂里就保你这一次。再有意外情况我就不管了。”李厂长说完冲着邢宝华摆摆手，让他出去。 从办公室出来的邢宝华，感觉李厂长还是对自己爱护有加的。不忍他这名大将就此损落，才出手托住。 损落？邢宝华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个词。算是自己用词不当吧。 找到薛主任一说，果然很痛快地给写了一份说明，盖章。 完美，这就有保护伞了。 又回车间待到快下班，提前半个小时离岗。 另一间办公室的侯立伟对着洪明亮说道：“我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主任，整天不见人不说，来了就早退。” “我都记着呢？厂长说生产第一，等生产差不多了，就有他受得了。都给他一笔笔的赞着呢？”洪明亮带着冷笑的口气说道。 来到刘海波这里，刚进门就看到一位大波浪发型的女孩，看着年龄也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 瓜子脸，柳叶眉，薄薄的嘴唇上染着艳红的光晕。 花格子短袖衬衣，显出对方苗条的身形了。 “华子来了，还以为你下班才过来？我们也是刚把人接回来？”刘海波见到邢宝华进来，笑着说道。 孙长杰对着邢宝华说道：“我表姐，杨静。” 邢宝华赶紧过去说道：“你好姐，我是邢宝华，叫我华子就行。” “听他们说起你，快坐下吧。”杨静说道。 邢宝华刚坐下，就聊起出口的事儿来。 果然一个行业有一个行业的规矩。很多东西邢宝华也不懂，没有个专人指点，这里面的水很深！ 邢宝华提出的0.3%的干股，杨静感觉少了，不知道咋墨迹的。蹦到1%要和刘海波他们一样多，顿时邢宝华不干了，这是干股啊！有点就不错了。 “静姐，你拿出个三万来，我给你1%。他们可都是真金白银五万买的1%。” “真的？”杨静小柳叶眉一挑说道。 “真的。”邢宝华点点头应道。 “明天签合同，长杰，先帮姐垫上，后天我把钱给你电汇过来。”杨静冲着孙长杰说道。 “你直接给他汇不就行了，都是自己人，这点信任都没有还合伙个毛啊！”孙长杰说。 “我这没问题。”邢宝华赶紧的说道。唉，也只能这么说了。 就这样，尚古庄电子厂外贸部算是成立了。厂子不大，部门倒是不小。 由于鲁青和鲁中距离较远，安设一两名跑腿的，目前也只有小波妹临时担任。邢宝华表示尽快找人接替小波妹。 平时联系就是电话和电报。真正出关办手续啥的需要有人携带资料和货物去鲁青码头。 杨静表示自己有关系可以直接走渠道安排上船。 侧面刘海波提点到，孙长杰的舅舅在鲁青海g任大领导多年。 稍微一提，邢宝华就明白杨静在鲁青的关系了。 吃饭喝酒吹牛皮。 喝酒的时候，邢宝华也提到省计算机公司要找电子厂的麻烦，尤其说道学习机所带来的利润。 得明白的告诉股东们，有人把咱们的东西当成肥肉了，现在需要你们这些股东展示力量了。 “省计算机公司，没事儿，回头我让我父亲的秘书给他们老总打个电话。”孙长杰说完，邢宝华站起来就敬酒。 这话太敞亮了，狐假虎威也就你能做得出来。 估计省计算机公司老总都得掂量掂量了，从某位大公子嘴里抢肉吃，可不好抢啊！风险性太大。 邢宝华心里高兴，喝的稍微多点了。 想要回去，被小嫂子拦住，说你不怕出危险啊！ 顿时邢宝华也不想逞能了，这是差点好伤疤忘了疼啊！ 那就找地方对付一宿。 结果被小波妹领进她的屋。 “我住这儿你住哪儿啊！” “我，我住我姐的屋。”边秀娟帮邢宝华整理好床铺后微红着脸说道。 “你和你姐住？波哥呢？” “他回家住，你，你就暂时睡这儿吧，床单，我昨天刚洗过的。”小波妹轻声说道。 “谢谢”这话说完就躺床上，去拉毛毯的时候，可能拽着褥子了，掀起一角来。 不经意间看到一条红色的带子，出于好奇拿起来看看。两头有条细细地绳吊着宽宽的布带。 初看，像是丁字ku，但又不像。那玩意邢宝华见过很多次。印象中就没有那么宽的？ 小波妹一看邢宝华翻出她的私隐之物来，脸红到脖子，迅速的抢夺过来，甚至还急的一跺脚。 “这是啥玩意啊？”邢宝华言言自语到。这么小的丫头会玩丁字k，给谁看啊！ 底部哪儿有那么宽的，算了不想了。 床稍微硬点，带着一股幽幽的芳香。可惜，被这一股酒气给掩盖了。 邢宝华第二天醒来，随意的吃了点小嫂子做的早点。就去出版社看看李大爷的进度咋样，顺便跟林道荣聊聊音响。 李大爷还没见着，倒是汪导问道：“小子，咱们什么时候回省城啊！” “着什么急啊！您是想大娘了吧！” “小子你怎说话呢？找抽是不。”汪导有点急眼地说。 “他单身多年，上哪儿找大娘去，要不你给他找一个。”说话的是李大爷，刚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 第85章 股东凑齐 “你俩就拿穷开心吧！”汪导气呼呼的说道。 “今天我这边处理完事情，咱们明天下午就走。”邢宝华对着汪导说道。 “行。”汪导点点头地应道。 “李老师，你这边进展如何？” “刚开始，先别急。细节的事儿得多琢磨琢磨。”李大爷说话时的表情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邢宝华转头又对着林道荣问道：“林老师，装修什么时候能弄完？” “大概需要一个星期，还有些材料没来，刘经理说这两天会让人送过来。”林道荣回答道。 “晚上能加班吗？”邢宝华一说,林道荣和其他人都一愣。这里又不赶时间，录音棚至于加班吗？ 看出林道荣的疑惑，邢宝华抱歉的一笑赶紧说道：“对不住，可能表达不清楚。其他厂子生产音响，需要调试。你要是方便的话，晚上过去加个班，工钱可以给你算一天的钱。” 林道荣也没被工钱冲昏头,没直接答应，而是平淡的问道：“具体做什么？能详细说说吗？” “负责音响效果调音,那边也需要搭建专业的调音房，你一块过去指导一下。一会我和刘经理他们去厂里，你也跟着去看看。”邢宝华说道。 林道荣没说话，只是轻微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9点钟左右在刘海波小窝门口集合，刘海波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212小吉普。 就这样一众人奔向尚古庄电子厂。前面小车开着，中间邢宝华骑着小突突驴吃灰，最后面是林道荣蹬着自行车追。 四位风投股东算是凑齐电子厂，邢宝华琢磨要不要把黄书记也喊过来，开第一届股东大会？ 算了，也没啥可讲的。把人都招呼齐了也是凑一桌喝酒吹牛皮。 厂正处于初始阶段，并没开足马力的生产，宽大的厂房摆放着崭新的生产线。 杨静过去看了看问邢宝华：“生产线从哪儿引进来的，要是再增加生产线，可以找我。” “这条线是五十年代的，通过市机械厂重新给升级一遍,顺便重新喷的漆。看起来稍微新点,其实很老了。”邢宝华解释着说道。 杨静点点头，听到邢宝华说道：“静姐，精密仪器能帮着进口？” “可以，但需要动用外汇，咱们厂肯定不会给批额度的。”杨静的身份转换很快，马上就用咱们厂身份来说，有点意思了。 “看到那边音响了。就是找你准备出口的，十台货，十万美刀。这笔钱可以用来购置一些进口设备？”邢宝华用手一指对着杨静说道。 其实这厮还是没说实话，真正的交易价格是三万美刀每台。另外二十万的收入放在大美子国和乔治他们开的公司账户里。 把钱放在那边的公司，会保险吗？当然不是，邢宝华只是没办法，暂时存放在那里。要是他钱多点肯定找时间过去一趟，自己亲自创建一家皮包公司，甚至办个离岸账户。不光避税，还能保全自己的财产。 请人打理账户资产需要花不少钱，这里面还得请律师，尤其是律师,花得更多。而且大美子国的律师是黑出了名。 但你在大美子国没有个律师，还真不好折腾。 只要你肯花钱，那些律师肯为你做任何事情，是的任何事情。 邢宝华让他们随意的看着，他去安排一些事情。 带着林道荣来到音响这边，说道：“林老师，这三台音响是我调好的，你可以听听试试。剩下这几台就靠你了。” 林道荣到了电子厂多少惊讶，看到大门口牌子开头是村办，当然尚古庄小学让他给忽略了。 加上对邢宝华的身份还不是了解，现在知道他是这家厂的厂长了，而且和自己老板都是承包模式。很可能是交叉合伙经营，这些不懂，反正给工资就行。 也就说，不管是在出版社还是电子厂，都算是邢宝华手下的员工。 林道荣点点头地问道：“环境不是很好。” “那边的办公室正在盖着，我打算弄出一间来当调音房。在这里调音质确实考验耳力和经验。你看这样，那边的录音棚装修完了，让人装好一套音响运到那边测试调整？后期在从厂里调，你看行吗？省的你来回跑。” “可以，我来回跑也没事儿。你得给我购买套设备。”林道荣说道。 “什么设备？” “声级器。”林道荣这么一说，邢宝华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确实需要有个专门的测音设备，这东西就是测量声呗和噪音用的。 对于降噪有很大的帮助。 邢宝华问道：“你知道哪里有卖的？” “知道。” “那就采购。财务叫边秀娟，在那边办公室内。找她支出就行。”邢宝华交代完。就看到黄书记来了。 得，股东们真凑齐了哈！ 走到黄书记那边问道：“黄叔，你咋来了，有事儿？” “我听他们说你这边来不少人，还以为上次调查你的人，带人过来要查厂子，我这放心不下过来看看。”黄书记说道。 “没事儿，都是我的一些朋友，正好你也来了，一起见见。” “你朋友我见啥啊！没事就好。”黄书记说着，就想走。还是被邢宝华拉住了。 低声说道：“他们都是这家厂的小股东，你见见也好。” “股东？允许合股？”黄书记担忧地问道。 “过两年就可以了，现在没事儿，明面上还是我自己。你心里有数就行。”邢宝华低声交代着。 中午在镇上找了家小馆子，随意地点了一桌。 来人较多，七八个人左右围成一桌。小波妹陪着杨静。黄书记在邢宝华右边坐着。 只有林道荣默不作声地吃着菜。 邢宝华很快发现，杨静挺能喝的。42度的当地酒，这都快一瓶下去了。 既然能喝，那就陪着敞开喝，反正他们有车，自己也有小弹簧床。这年头谁拍谁啊。 从中午喝到下午三点多，其中小波妹和林道荣，黄书记吃饱了先走人。 剩下的人不是喝多酒趴那儿不动了，就去车里睡一会。 整个桌子上就剩下邢宝华和杨静，最后两人也是勾搭着脖子，头碰头地说着话。 这是喝多了称姐道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是一对呢？ 两人喝的舌头都捋不直，谁也听不清他俩说的啥，大概意思就是，你这个小弟行，我当亲弟弟认了。 你是我亲姐云云的。 饭店店长都看不下去，走过来大声喊道：“喝完了吗？喝完了赶紧走。耽误我收拾桌子。” 邢宝华抬抬眼皮看看店长，说道：“就这态度，还开饭店啊！” “就这态度，不愿吃别来，求着你们来的啊！赶紧给钱走人。” 店长说完直接对趴在桌子上的孙长杰，拍拍他肩膀说道：“醒醒，下班了，回家睡去。” 得，屋里的几个都被赶出来，车上睡觉的刘海波稍微清醒点，说你们都喝的结束了？ 稀里糊涂的张涛明和孙长杰随意的应声，也只有杨静和邢宝华没吱声。 吩咐刘海波路上慢点，邢宝华晃晃悠悠推着小突突回电子厂。 到办公室，直接躺弹簧床上，小波妹还帮他倒了一杯水。 早上邢宝华醒来看到小波妹很惊讶，问道：“你昨晚没回去？” “恩？” “趴办公桌上睡的？” “没有，我把另一张床支起来睡的。”小波妹说道。 “下班要早点回家，省的你姐担心。”邢宝华说着出去先解决个人卫生。 见邢宝华回来，小波妹说道：“我出去买了点包子，你先吃点垫垫。” “谢谢” 邢宝华正吃着包子呢，林道荣也正好进来，邢宝华心道来这么早？还是自己起晚了？ “邢厂长，声级器我问过价格，两百四十八一台，我来找边会计支取钱去购买。”林道荣说道。 “行，给让他拿钱。”邢宝华赶紧塞口包子，吞下去又冲着小波妹说道。 等林道荣走后，邢宝华对边秀娟说道：“回头找人买个保险箱，你天天把钱放在包里也不安全，让人找到你规律就危险了。” 边秀娟作为厂里的会计兼出纳，随身都带着五百左右的现金。整了个斜跨背包，连财务章都放一块。 邢宝华也怕她一个女孩家家的让人摸清路子，出点啥危险就悔之莫及了。 邢宝华见小波妹应了一声，他把剩下的包子吃完，出门看看，交代一些事情就回机械厂。 因为要去省城几天，安排的事儿也是多。 下午就和汪导去火车站，排队买火车票。 两人排着队，邢宝华就问道：“汪导，剧本整理的咋样了。” “有思路了？” “写了吗？” “没？” 邢宝华听到没写，就一阵无语啊！就这还赶着自己早点来省城。你连个本子都没有，让那些画画的家伙们怎么画啊！ 起码得有个故事吧。 “你这是打算从哪儿着手啊？”邢宝华再次问道。 “你这不是赶时间吗？把时间压缩成三个月，我琢磨着把人都弄齐了，一起开工。”汪导说道。 “能行？”邢宝华还以为光找几个画画的学生画出图来，他才拍摄？谁知道竟然想一锅炖。 “拍动画也挺简单啊!没那么多复杂，编剧到位一边创作，一边调整。画手们根据故事情节各有分工地开展进度，图出来我就拍。就算有环节出问题，也能及时调整。” 邢宝华听了点点头，心道：“这老爷子还是可以，起码心里有统筹的计划了。” 第86章 小型车祸 到达省城已经傍晚，天色暗淡下来。 邢宝华和汪导下了火车，直奔18路公交。挤上公交邢宝华才反应过来，问道：“汪导，咱们这是去哪儿？” “文化东路，我家在那一片。不过我家小，你得自己找地住。”汪导解释着,生怕邢宝华要住他家似的。 邢宝华算是明白文化路的来历了，整条街贯穿学院等关于文化性质的机构啊。 “文化市场是不是也在这条街上？”邢宝华好奇的问道。要是在附近的话，他倒是抽空去转转说不定能掏到什么宝。 “不，在四里山，现在叫英雄山。山南边是文化市场，山北边英雄们都睡那儿。晚上没事可以去那边逮蝈蝈去。”汪导说道。 邢宝华打一激灵,谁晚上没谁跑那边去逮蝈蝈啊！也不怕吓着。 汪导给邢宝华讲着老城的历史,车很快到山大路口。下车后邢宝华看到熟悉的地方。 上次来省计算机公司，就是在这里下的车，往北走一里多地就到计算机公司。 邢宝华没说啥，跟着汪导走。往东还没走三百米就到地方，汪导指着一处地方对邢宝华说道：“那就是我单位，省电影制片厂，也是省电影学校。不是学院制啊！是中专制。” 邢宝华点点头，又听汪导说道：“从这里往西，就是刚才的路口，过去就是警察学院和省体校，再往西就是艺术学院和省杂技团，再往下一点就是省工艺美院了。明天你过去转转，先找找房子。八点，我在工艺美院门口等你。” “不是，汪导。这么晚了，咱俩不一起吃个饭？”邢宝华看出汪导不耐烦的想赶回家，急忙问道。 “不了，我也挺累的想早点歇着。你往东走一站,就是冶金学院也是冶金公司,有专属的招待所，你去哪儿住就行。”汪导说完就走。 这整的！汪导和很神秘似的？这是不见待自己还是咋滴？ 一边往东走时，还想着要不要给张学宝打个电话，是否一起吃个饭。 感觉时间晚点了。算了，反正还有时间聚。 走到冶金学院也找到冶金招待所。办理住入后，邢宝华就出来溜达，一个找个饭馆吃点饭，二个就是顺着文化街溜达溜达，看看这条街上一座座学府，也能陶冶一下情操。 走到艺术学院，就听到不少乐器声音。这是在练习，要是这片有居住的人家，估计也能吵死。 按理说这两边应该有饭馆啥的，可惜邢宝华不知道，再往前走一段路，那里有条师范路和师范大学一墙之隔，个体饭馆就不少了。都是一些小吃啥的，真正的馆子还得继续往下走。 估计快到工艺美院地方时候，邢宝华倒霉催地被撞了。 是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爬起来。 被撞之前,还听到,哎哎哎声。刚想回头看看，就感觉裤裆下一阵火辣，一个车轮正卡着两腿之间。 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出去了。 从地上爬起来就怒了，这是差点要废了他啊。捂着火辣辣的屁股就想骂。看到不远处有位女生也躺地上，还被自行车给压住。 看她想挣扎着要起来。 邢宝华扭着屁股走过去，出于礼貌先把人扶起来再说。 结果还没等上前，女孩就自己起来，一边揉着腿，一边对着邢宝华吼道：“你不长眼啊！看不到车啊！” 邢宝华两眼瞪的跟牛似的，直接惊呆在那里。见过不讲理的更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谁tm后脑勺长两眼珠子看后面啊。又不是倒车雷达？ 女孩像是有些慌乱，赶紧的扶起自行车，对着邢宝华说道：“我腿摔着了，先去卫生室啊。” “哎，你别走，你撞我还有理了？”邢宝华见女孩骑上自行车才反应过来，这女孩要溜！刚才猛说自己不长眼，应该是故意说的。 刚要伸手去抓自行车，结果，腰又疼一下，动作稍微一缓慢，女孩骑着车就跑了。 邢宝华一手握着腰，一手捂着腚，气的冲着背影说道：“你给我等着！” “这都什么事儿啊！”邢宝华无奈的摇摇头，也没心思逛下去。 无妄之灾就这么来的。一瘸一拐地回到招待所，问哪儿有小卖部，服务员给他说学校里面有。 从学校小卖部买两块面包和两包方便面，今晚就兑付着吃了。 第二天早上，邢宝华也不走着去工艺美院了。直接坐18路公交，他昨晚看到工艺美有站牌，也就两站的路。 等了一会就见到汪导骑着自行车过来。 “走，我领着你在周边看看。”说着推着自行车往前走着。没见邢宝华跟上来，扭头回看邢宝华走路稍微慢点就问道：“咋了这是？” “昨晚上让车给撞了。” “啥车撞的，人抓住了没有？” “人跑了。自行车撞的。”邢宝华叹口气说道。 “自行车，呵呵别闹，就你这体型，还能让自行车给撞了，人家车没事儿吧！” “你才闹呢？也就我个子高点，车轱辘从后面直接穿裆，把我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你说说，那女的还说我不长眼不看车，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汪导点点头说道：“确实，你说的没错，不讲理？不过话说回来，女的有几个讲理的？” 这话，邢宝华就不好回答了，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结过婚。女友多，但时间不长就分手了，讲不讲道理还真不知道。 汪导和李大爷一样，很容易就把天聊死。 因为邢宝华身上有伤，汪导速度慢下来。走到师范路上，汪导用手一指，说道：“这边住宅区就多了。” “能租套院子？”邢宝华问道。 “哪儿有院子给你租啊!看那边的小二层楼没有。”汪导用手一指说道。 “什么单位的，好租吗？”邢宝华问道。 “原先归师范大学，现在又归区教育局了。目前闲置着，好不好租得去问问。”汪导说着，带着邢宝华过去看。 整栋二层小楼，十四个房间，大多数是办公用大房间。 邢宝华看了很满意，让汪导去联系。也别租几间了，整栋楼都租下来。 就这样，邢宝华和汪导两头跑，邢宝华去工艺美院谈合作。目前先招收十名画手和两名打杂人员。 这个用人数量其实可以私下招收，但邢宝华觉着走学校意义性很大。 比如照顾贫困生了，不过这借口，邢宝华想想也想笑。 古人云，穷文富武。 和练武的一样，家里没点底，根本供不起学艺术的。 至于贫困生，学校绝对给你找出一堆来，既能挡面子又能交差，多好的事儿？ 拿着出版社的信走到校门卫处，说来找学校领导办点业务。 又跟门卫说明一下来意，门卫直接给教导处打电话，随后让邢宝华进去，还给指明教导处位置。 穿过几栋教学到有个小广场似的地方，邢宝华环看四周，这里确实有艺术的氛围。 不少雕塑也摆放教学楼一边，就是有些看似不雅观的也摆放着，合适吗？ 如果邢宝华没猜错，那个不雅观的雕塑应该叫做大卫吧？ 邢宝华在看着雕塑。 岂知楼上有双眼睛透过窗户看着楼下欣赏雕塑的邢宝华。 这很有点断章的意思？ “芊芊，昨天我撞的那个人找来了。”女孩紧张的对同伴说道。 “什么？在那儿？”那位叫芊芊的也走到窗户跟前，看到邢宝华正在欣赏不雅。 “就他吗？”芊芊问那位女孩。 “恩！”女孩点头应道。 “要不，你下去跟他道个歉，毕竟是晚上，看不清楚。”芊芊说着，也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就邢宝华那个体格，眼得多瞎才看不到啊！ “我当时听到有人喊我一声，回头去看看谁，谁知道扭过头来的时候就撞上他了呢？”那位女孩说道。 “呀，他往咱们楼走来了，不会是昨天打听到你了吧。罗燕，要不你先躲厕所里，等他走了我去喊你？”那位叫芊芊的急忙说道。 罗燕像是一咬牙，就跑女厕了。 邢宝华按照门卫说的，找到这处教学楼，这是一栋综合楼区。教导处在二楼，走上二楼就查找门牌。 邢宝华更不知道，有位叫芊芊的女孩也看着他，甚至还和他擦肩而过。 教导处主任姓李，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得知邢宝华的来意很是热情。 看了一下介绍信，就对邢宝华说道；“贵单位的想法很好，既能给学生们增加生活收入，又能提高他们的学习水平。我代表学校谢谢你们出版社。不过这事儿，我得去找校领导汇报，麻烦你明天再跑一趟。” “不麻烦，咱们双方合作也是双方得利。李老师，那我先回去。” “好，好。对了小同志，你住哪儿，住的地方有电话吗？”李主任在邢宝华刚走的时候突然问道。 “我目前住冶金招待所，刚才我看师范那边有招待所，下午就搬过来这边住。”邢宝华说道。 “其实我们学校还有不少宿舍，等咱们合作了，你可以住学生宿舍。”李主任倒是很热心的说。 “罗燕，你撞的那个人走了。”芊芊跑到厕所，找到罗燕后说道。 罗燕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吓死我了。” “我正面看过他了，长得高大威猛就是丑点黑点，看起来也有点凶。要不是昨晚你跑的快，估计一巴掌能呼死你。” 罗燕“……” 第87章 又想了个新项目 邢宝华从工艺美院出来，就在学校门口等着汪导。 等到接近中午才见到他的身影。两人就在师范路个体摊上吃着莱芜烧饼，喝着馄饨。 来这边吃饭的人也逐渐的多起来。 邢宝华问道：“怎么去那么久啊！不好办吗？” “这个倒不是，我去区教育局找到负责人，人家说归区房管局管了，找到那边又让我跑这边的居委会开个证明。”汪导说着。 得，这又是一件麻烦事儿,要是让邢宝华跑，估计早烦了。 “证明开了没有？”邢宝华问道。 “下午去居委会，这个好开。开完之后还得跑房管局。你这边联系的怎样了。”汪导说道。 “找到人了，说要找校领导汇报一下，我估计问题也不大。”邢宝华说着把嘴里的烧饼快速的吞咽下去，又把碗里为数不多的馄饨用小勺舀到嘴里。 两人吃完饭，再次分头跑。邢宝华去冶金招待所退房，搬到这边附近住。和汪导约好在师大招待所会面。 邢宝华下午在师范大学招待所安顿下来，利用房间的电话给张学宝拨打个电话。电话不是很好用,脉冲的。 中间有个圆盘，每个号都有一个窟窿。用手指插在数字窟窿上旋转。 据说早期实行llo根据这时期脉冲电话考虑的，最后一位数比较慢，让你有考虑的时间，确定要拨打。 电话很快接起，正好张学宝在办公室。一听是邢宝华，张学宝小声说道：“兄弟，我这边不是很方便说话。” “晚上有时间吗，我在师范招待所，一起吃个饭？” “行，晚上我去找你。”张学宝说完，迅速的挂上电话。 看看四周的同事都在忙碌着，他松了一口气。 其实张学宝最近也不是很好过，领导找他谈过几次话，让他联系邢宝华，用朋友的身份给邢宝华讲一些大道理，维护大局,贡献啊等等。 什么是大局？邢宝华要有那个觉悟，早就贡献出来了，还等着你们说。 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人心都散了。 张学宝认为和邢宝华只是学术上的朋友，而不是生活中非常好的那种，学术中的朋友都是得来不易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说的就是邢宝华这样的。 邢宝华打完电话，坐在床边上，点上一根烟。不知怎么脑子突然想到一句：谁后脑勺长两眼睛，又不是倒车雷达？ 超声波？ 这个要不要搞一下？邢宝华一直想在广交会上弄点黑科技，现在一个不经意间就想到了。 问题是，超声波目前国内技术发展到什么水平，他还不知道？把这项技术用在汽车领域上会不会领先世界？ 是不是可以忽悠rb小鬼子换点技术呢？ 先弄一篇学术报告吧，电子狂徒好久没出刀了。得掀起点风浪来，试探一下。 这个话题，晚上和张学宝吃饭的时候探讨一下，看对方有什么建议？ 想到什么就开始动笔。 写到一半的时候，汪导找过来。进门就找水喝,喘口气对邢宝华说道：“整栋楼租下来了，明天你去房管局交钱,我可是好说歹说，还找个熟人帮着说才办下来的！” “真得好好谢谢你了，那啥，多少钱一月？” “一个月一千块，我给房管局的人说大概用三个月，不够的说可能用到五个月？你先交三个月的最后一月一交。”汪导喝完水说道。 一千一月，说贵也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啊！关键是整栋楼啊！现在想想，至于那么豪横要租整栋楼吗？ 貌似一不小心超预算了。本打算三千块，结果光一个租楼费就用了三千块。邢宝华心道，好在人工便宜，再追加两千。 趁着有画手，要不要多弄几部动画mv啊？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我去喊编剧过来，你跟他聊聊细节。还有你得给我点钱，我找人清理场地购买点办公桌椅。这附近都是学院，废旧的办公桌椅应该很多，也很便宜。” 看在汪导这么费心费力的面子上，邢宝华给他三百块钱。 这次出门，邢宝华带了五千多现金来的，主要想买点电脑配件啥的。配件还不知道价格，竟然要花出去一半。 叹息中，感觉钱始终不够花。 “晚上我请朋友吃饭，可能会晚点回来，要不明天晚上和编剧碰头？”邢宝华一想到明天也很多事儿，跑房管局，跑学校，也不知道一天能不能跑完。 “还是今晚上谈吧，要是很晚，就让他在这里对付一宿。”汪导说着，还看看房间的两张床。 邢宝华也不知道说汪导什么好，这么不见外呢？也就是创业初期，艰难点。不然一咬牙给对方开个房间。 汪导说完就去找他的编辑朋友，而邢宝华继续写他的学术报告。 大约晚上六点左右，张学宝找到这里。进门后对着邢宝华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又来省城。这次过来办理什么业务？” 请张学宝先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先用水烫一下，给他倒了一杯白水说道：“怎么说呢？过来拍部动画片。” 刚接过杯子的张学宝愣了，表情比较复杂，估计在想，你一个玩电子拍毛的动画片？ “技术上的问题？”张学宝小心的问道。 “这么给你说吧，我请了个导演……”于是就把弄背景音乐之类的事情说给张学宝听。 “为了卖音响，搞这么大阵仗？能赚回来吗？”张学宝真担心邢宝华赔姥姥家。就没见过他这么搞的，听都没听过。胆子可真大，就是不知道这脑子咋想的。 “放心，赔钱的事儿我不会做，对了，我写了份东西，你帮我看看。”邢宝华把刚出炉的倒车雷达学术报告给张学宝看。 “倒车辅助装置”张学宝先念出来开头来，看一眼邢宝华，心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等张学宝看完整篇报告后，才明白邢宝华想弄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有必要吗？我也没听过。”张学宝挠挠后脑勺说道。 “没听说过就对了，这东西非常有必要，我感觉先弄个简易的，在弄个复杂的。就是不知道超声波传感器去哪儿弄。”邢宝华说道。 “我也没开过车，不好评论。至于超声波的主体我倒是见过一回，有这么大，大概三公斤左右吧。探头没见过，我估计也不小，总体结构还是以电子管放大器为主。但也听有用晶体管作为模拟放大器用的，其他的倒是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查询相关的信息。”张学宝说道。 “走，先去吃饭边吃边聊。”邢宝华看看外面的天色，喊着张学宝先出去吃饭。 还是在师范路一家个体羊汤馆，写着正宗单县羊汤。 进门后，人稍微多点。等了一小会走了一桌，邢宝华和张学宝才坐下。 一份拌羊脸，一份炒羊杂，一份辣炒羊血，一盆子羊汤。 这些菜看的张学宝直心疼，他本想做地主之谊请邢宝华吃一顿，可谁知还和上次一样，点的多，点的贵。 其实那次是邢宝华真没钱，这口袋有钱了，邢宝华就想请回来。 吃饭的时候，还是聊倒车雷达，张学宝也给出了点意见。说找个专门生产声学系统的厂问问。 这让邢宝华想到林道荣要的声级器，不知道生产声级器的厂子能生产超声波不。 或者到时候回厂问问沈杰。说不定能帮着采购几台回来研究一下。 之后邢宝华又说起采购软驱，键盘等电脑配件。 张学宝说道：“我们厂就有，不过软驱是进口的，只有盒带储存读写系统是我们下属厂制造的，还有键盘。” “能帮我购买三套吗？”邢宝华说道。 “行，我问问销售。有消息我让人通知你，最近公司……唉。最近公司让我给你说一切以大局为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张口。”张学宝还是跟邢宝华说起公司的烦心事。 “对不住了老哥，把你牵连了。你要是在这边干的不开心，去我的电子厂当个总工。工资绝对比你在这儿更高。”邢宝华趁机开玩笑地说。 其实邢宝华也知道就算把张学宝请过去，也是大材小用。平台性质不一样，就算去了也给张学宝提供不了科研的环境或者材料。 如果后期发展起来，资金跟上，稍微有点名气，邢宝华绝对会上科研室。 见张学宝轻微的摇头，邢宝华也不再说这话。 随后把房间的电话号码告诉张学宝。两人吃完饭各种回去。 邢宝华来到招待所，就看到汪导带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大厅等他。 带人进屋后，汪导介绍说道：“这位是我们单位编剧室的李光国，写过十多部剧，其中被拍了八部戏。” “你好李老师。”邢宝华和对方握一下手，又拿烟给对方。 李光国说道：“老汪找我说他要拍部戏，有思路了，就是还没出本子，让我过来练练笔。” “咱们就先不客套了，我相信李老师应该能写出精彩的故事来。”邢宝华说道。 汪导指着邢宝华说道：“你说着，他写。不行的地方再修改。” 邢宝华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要求有战舰，航海，波涛、风浪还有海战？” “你看啊！出港起航时，大小百舰的镜头要有，特写中间最大的旗舰，旗舰上方飘荡着大明旗帜。就是在风帆上挂着个旗，写着明字。”邢宝华风情并茂的说完。 结果李编剧合上本子对着邢宝华说道：“没法写！” 第88章 瞎编乱造 “太气人了。自己讲得多精彩啊！最后一句直接说写不了。请你来是干嘛的？”邢宝华心道，同时脸色上带出点怒火来。 侧头看着汪导，意思：这就是你给我请来的人。 李编剧接着说道：“你说的那些细节，又是什么特写啥的。直接上分镜头就行，没必要上剧本啊！还省事儿！” 邢宝华听懂了，虽然没接触过这一行，但总听过剧本和分镜头的区别。 汪导打个圆场说道：“没必要较真,先把大概写出来，回头填补上就行。” 看在李编剧重新动笔写，邢宝华说道：“海战要有炮火。” 邢宝华刚讲完，李编剧停下手中的笔，看着他说道：“之前老汪给我说写郑和下南洋的事儿，那么永乐年间有海上火炮吗？” “应该有吧,三眼火铳都有了，火炮会没有？没有也得有，必须有。”邢宝华强硬的定下调子。 反正他只要有炮火连天的场景。就那么一个片段，至于较真的问什么炮吗？陆炮就不能当海跑用吗？ 记得之前南棒子和北棒子有一场海战的电影，北棒子直接把坦克焊在船上当主炮。在大明的城墙防御炮就不能当船上的进攻炮了？ 李编辑问海战的对手，邢宝华也懒的想，他对那段历史真不懂。那就瞎编吧，只要故事好看就行。 想了一圈也就葡萄牙或西班牙人了。 西班牙人不是说只需两万人就能征服大明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大明朝那个时期，估计是后期了。总之因为剧情需要添加上。 形成中西对抗，欧洲最强大的无敌舰队，遇到亚洲最强大的寻宝舰队。怎么着也得来场世纪之战啊！ 三艘西班牙无敌战舰遇上郑和百艘主力舰队。 炮火连天对轰之后来场接舷战，三艘西班牙战舰直接俘虏等等。或许击沉一艘视觉效果会好一点？ 当邢宝华讲完，李编剧说道：“邢厂长，我感觉不用郑和场景了，直接郑芝龙吧，你是将郑芝龙的场景搬到郑和身上啊！” “随你，你是编剧。我只要那种云帆蔽日，浩浩荡荡，行驶在茫茫大海中又显出孤帆远影来。像是带着使命探寻未知？” “你这又有点哥伦布的意思了。我算明白了邢厂长，你是想弄个大杂烩啊！用郑和的故事,用郑芝龙的海战，加上哥伦布的探险。是这个意思不？” 邢宝华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 李编剧对汪导说道：“你确定要拍这种大杂烩。篡~改历史的玩意？” 汪导摸摸鼻子说道：“这是动画，动画？不上映的。” 接着汪导扭头对邢宝华说道：“我答应给他五十块的润笔费。” 邢宝华咂咂嘴，没说啥，这价格他不懂。不管怎么说，编剧也是影片中的一部分，属于原始创作，有故事才有精彩的画面，五十也不算贵，好的编剧不止这个数。 但邢宝华感觉这位李编剧有点抗拒啥的，就因为历史不对？要知道他那个时代，抗r神剧、仙侠神剧才是王道啊！历史时差都是小问题好不？ 总之这种事儿，没法说。 李编剧最后还是在汪导的恳求下，继续动笔写了。 邢宝华抽着烟，也没打搅他，自己又拿起倒车雷达学术报告看起来。 汪导也陪着，三人硬熬到凌晨三点才把本子主体搞定。 剩下的就是慢慢填补、修饰了，倒也简单很多。 汪导距离家进,骑着自行车走了。李编剧住的稍微远点在营市街后面的皮鞋厂宿舍住。 现在回去也没公交，只能在邢宝华屋里的另一张床上休息。 早上八点多汪导又来了,带着点油条和炸荷包。 李编剧吃完继续完善他的剧本,邢宝华骑着汪导的自行车，带着汪导去房管局交钱。 事情办的很顺利。交了钱，房管局这边给了钥匙，又叮嘱了一些事项。 两人又回到工艺美院，汪导去找人清扫办公场所和购买二手办公桌椅。 邢宝华则去工艺美院继续谈合作事宜。 教导主任大妈像是等待多时，见到邢宝华问道：“我还以为你上午不来了呢？” “抱歉，李老师，去房管局交租办公场地的费用，耽误点时间。” “哦，租下来，位置在那儿，距离这里远不远？” 邢宝华感觉好久没听到这种三连问了，顿时有点想念徐帅。 “在师大边上的二层小楼，距离这里很近，就在师范路那边。”邢宝华微笑的说道。 “我知道哪儿，确实很近，学生们过去工作也比较方便。是这样的，我跟学校几位领导汇报一下，原则上是同意的。 对于接近毕业实习的同学，可以全天制上班。晚上过去兼职的同学必须10点归校。” 邢宝华点点头应道：“这个全凭学校安排。” “如果贵方同意，我们派个指导员过去，加强学生的指导工作。”李大妈说道， 这话弄的邢宝华一愣，谁家请实习或者兼职还外带指导员啊！这是什么操作啊！指导员的工资谁给啊！ 见邢宝华稍微犹豫一下，李大妈说道：“指导员是学校免费派过去的，一切都不用你们单位操心。就是过去指导学生工作。”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邢宝华也只能答应。同时邢宝华心里想：“希望过去的不是位大爷级的。” “什么时间让学生们过去？”李大妈问道。 “场地还在打扫，今天才租下来，还要买些办公座椅啥的？时间我也不确定。要不过两天我过来给您通知？”邢宝华说道。 谁知这位教导处主任大妈直接说道：“办公桌椅我们学校不少，让学生会的同学帮你送过去，正好临界毕业生课也不多，让他们也锻炼劳动一下。我一会就让人和你接触一下，你安排他们劳动就行。” 这好事像是天上掉馅饼似的，邢宝华都有点不敢相信。高校都这么敞亮吗？ 随后邢宝华和学校签订一份协议，学校组织家庭困难的学生在课余时间作为工作实践赚取劳务费。 邢宝华作为用人单位，保障学生安全以及生活保障等等。 这笔费用全部交由学校统一发放。 也就说，邢宝华把所有的劳务费交给学校，学校代发放。 得，学校发钱？怨不得这位大妈那么积极啊！ “罗燕，快去学生会，那边有个兼职工作，好多学生都去申请了。”那位叫芊芊的女同学飞快的跑进宿舍告诉她的好友？ “刚吃完午饭，闹啥呢？”罗燕宿舍有位舍友不满的问道。 “好像有兼职工作。问问？” 罗燕刚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看着好友跑过来，问道：“什么兼职工作？” “好像听说，有家出版社拍动画，需要画手。他们通过学校招收一些家庭困难的同学，赚取生活补贴之类的。”芊芊说完，就给罗燕打眼色。 结果，她话刚说完，好几位舍友已经飞奔出去了。 等人走后，芊芊说道：“陈师哥让我告诉你一声，他给你留了一个名额。你去不去的无所谓了。” “我最讨厌他私自给我做主。我自己的事儿用不到他管！”罗燕带着不满的表情说道。 “这也是好事儿，反正也是兼职。听说晚上过去兼职的每月有20块钱呢？15元现金和价值五元钱的粮票呢？” “这么多啊！你没让陈师哥给你报名啊！”罗燕听了待遇不错，也问向好友。 “肯定啊！走我们去看看。”芊芊拉着罗燕就往外走。 邢宝华在师范闲置二层楼等着汪导，不一会见到他带着两位大妈，三位大爷级的人过来。就把学校的事情说了一下。 “就让他们回去？”汪导看着带来的人说道。 “一人给五毛损失费，让他们回去吧，咱们有免费的。”邢宝华说道。 “请他们来干一天，一人我才给六毛，啥也不干拿五毛回去，你这脑子啊！”汪导听了邢宝华的建议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那就让他们和学生们一起干吧，反正差不了几块钱。” 就这样，打扫卫生的大妈大爷们开始干活。等了一会，一位学生会的带着十几位同学过来，还都自带家什。 十四间大办公室一天半时间就给整理出来，干干净净。随后又拉来十几套办公桌椅。 汪导和李编剧也过来，等晚上人多点，开个会定个调子。《大明宝船》项目正式开始。 名字有点土，但意思差不多到了。这又是个大杂烩，名字不宜过于招摇。 唯一的编剧提出一个要求，就是编剧的署名死活不上荧幕，故事是邢宝华给的，就写邢宝华。 既然编剧不愿意上屏幕，写邢宝华也无所谓，反正没人认识邢宝华。就算有人骂，估计他也听不到，又不是在一个圈里混的。 现在邢宝华就等画风定下来，他就回去了。 到了晚上，人陆续的都来了，他见到一位他想找的人。 女孩进门就见到他，稍微的一愣，也有点不知所措。好在后面的朋友给她一点勇气，让她继续往里走找座位。 “不用怕他，这里都是我们的同学，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把你怎么样。一会陈师哥过来，我给他说说，这边结束后让他送你回去。”芊芊小声的对罗燕说道。 “恩。”罗燕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着，其实心里也有点慌张，就像前几天芊芊说的：他一巴掌能呼死你。 这种块头谁惹着都得掂量掂量。 李编剧负责讲戏，让每个学生都记录，之后汪导开始分组，每组又分每场的戏份。 二十个学生分成六组。有画出海场景的，有画主题人物的，有画战舰在波涛中漂浮，有画海战的等等。 晚上的时间倒是很快！这边工作分配完，学生们也到点下班了。 邢宝华看着那位妹子要走，用手一指说道：“你过来！” 第89章 现在止损还来得及吗？ 被叫住的女孩吓一跳，听到邢宝华刚才那一句话同学们也都站住看着他。 那名叫芊芊的女同学更是跟在女孩身边，有点着急的找她们的陈师兄。 邢宝华见到女孩站在那儿没动，稍微往前走两步，嘴角带着歪歪的邪笑说道：“撞了人就跑，怎么着也得说声道歉吧。” “怎么回事？”一位瘦高个，戴着眼镜的男同学又走回来,看看邢宝华又看那位女同学后问向两人。 或许看着邢宝华比他们年轻，对着邢宝华说道：“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吗？马上快到回宿舍的时间了，先让同学们回去，你这边有事情可以给我讲。”这位男同学处理事还行。 邢宝华用手一指女孩说道：“昨晚上我被她给撞了，歉也没道的就跑了，我也不为难她,只需一个道歉。你是他们的指导员？” “我是学生会副主席，陈亮。罗燕的事情可能会有些误会,你看这样。先让他们回去，毕竟时间很晚了。如果你相信我，交给我来处理，明天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这话讲的很有水平，果然学校培养出来的干部有一套。不惊不乱，处事有点老辣，要是放出去锻炼两年，或许会成为一名人物。 邢宝华看看那位叫罗燕的，这位始终没说过一句话。邢宝华冲着他们摆摆手，意思可以走了。 这事儿邢宝华只需要一个道歉而已，既然有人站出来，那么明天拿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位女孩也不用来上班赚他的钱了。 再说他也不想太为难一个女孩子。要是找学校，学校肯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其实很小的一件事，执着和倔强或者自尊心往往会导致事情不可控。 “谢谢。”陈亮在走时对着邢宝华说道。带着他领来的同学回去。 汪导一直看着，最后微笑着对邢宝华说道：“你想怎么处理？” “不知道，道歉就算了。如果不道歉,也不用让她来了，这是一个道德问题。”邢宝华说道。 另一边的李编剧也笑了笑，笑着轻微摇着头。 对着邢宝华说道：“你看到别人有道德问题，其实你也是失德！” 李编剧说完就走出来大办公室。 邢宝华问道汪导：“他说啥意思？” “好像说你有点缺德？” “这个李老家伙，欺人太甚，我不就是想让画面好点吗？至于这么说我吗。不愿干让他滚蛋，我就不信，花钱请不了人来！”邢宝华怒气地说道。 “别，文人脾气都一股撅劲，钱已经花了，就别再浪费钱了。”汪导赶紧安抚邢宝华，这位别一生气撒手不管，好声说着也替好友道歉。 邢宝华也没啥较真的，回到招待所。 而那位学生会的陈亮，听小师妹罗燕说着那晚撞了邢宝华的事儿。 这位心里有底了，错在罗燕，如果没有交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要是不给那位一个说法,怕那位找到学校就麻烦了。 “明天我陪你跟他道个歉,这个道歉要尽早。学校要安排个指导员过去,你这事儿要让指导员知道,最少一顿批评教育，严重点就上报处分了，对你以后安排工作不好。” “我，我有点怕”罗燕低声的说道。 “有什么怕的，我想他只需要一个歉意。一切有我在。行了那先回宿舍吧。”陈亮说道。 看着那道靓丽的背影离去，才缓慢的转身。 第二天，邢宝华准备去工作室的时候，张学宝的助手林慧找来。 给他说，张工联系好了他要的东西。一千四百多块钱一套。 一听这价格，邢宝华心里就叹气，身上的钱也就够买一套的了。 给林慧解释一下，晚两天去拿货，他身上的钱只能买一套，今天打电话让人给电汇过来。估计三两天就能到。钱到位在林慧打电话。 其实还有更快的办法，就是让小波妹亲自送来，中午就能拿到钱，但他不想让一个小妹子独自跑来。 打发走林慧，邢宝华往工作室走去。 在小楼门口，看到陈亮和罗燕等他。 “昨天我已经问过罗燕，确实是她不对。我现在让她给你道歉，请接受她的道歉。”陈亮把姿态放的很低，邢宝华听的都有点别扭了。 侧头看着罗燕，见女孩稍微有点紧张，低着头，多少能听清一句：“对不起。” 得，这事儿就不计较了只是不知道陈亮为何把姿态放的这么低？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说完就走进楼内。 陈亮转头看看罗燕，说道：“今天学校安排郭红霞来当指导员。她是出了名的严格，我怕你犯在她手里没好果子吃。行了，你先回学校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谢，谢谢。” “咱俩就不用这么客气。”陈亮说完也走入楼内。 邢宝华今天遇到林慧就来的稍微晚点，刚进工作室，就被一位女孩给瞪着。看的邢宝华心里有些发毛？ 心道：“这女的有毛病还是咋的。有这么看人的吗？” 刚走两步，就看女孩走到他跟前低声说道：“你跟我出来” 汪导和李编剧也没闹清情况，就那么看着这位女孩把邢宝华喊出工作室。 两人出了门不远，在走廊处，女孩严厉的问道：“你是那个系那个班的，叫什么？知道来晚了吗？你现在是实习，知道吗？” 这话刚说完陈亮也走进，好奇的看着这两位，但他更想知道邢宝华是干啥的，作为学生会的干部，所有来这边实习的人他都知道，就是不认识邢宝华。 “你好像有点误会吧！还有你是干啥的？”邢宝华问道，这两天遇到的事儿都很奇葩。 “误会，哪里误会了，你说你是那个系的？”女孩再次问道。 陈亮走过来说道：“郭老师，他不是我们学校的。” 既然学生会副主席说不是，那就不是了。不过这位郭老师再次问道：“你哪个学校的？” 听陈亮称呼她为老师，那么就是工艺美院派来的指导员了。就是管的有点严？ “我是家里蹲大学屋里系的？”说完邢宝华在也不理会这位老师，没必要跟她说啥。 当然，他很想说，我是你们的老板，这话在时期可不敢说。 见邢宝华回屋，郭红霞对着陈亮问道：“有家里蹲大学吗？” “好像，应该有吧，没记错的话应该在大美子国，好像距离亚特兰大很近。”陈亮挠挠后脑勺说道，也是一脸好奇。 “归国人员，还是物理系的，跑这里来干嘛？”郭红霞也一脸懵，这里不是招收画画的吗？ 走进屋，看到里面有十几位学生，应该是没课的临届毕业生。 走到汪导跟前说道：“昨天的事儿，没事儿了。” 意思那个女孩不追究，她该来上班就上班。 汪导点点头对着邢宝华说道：“我在制片厂租了些设备还要组个班子准备摄制。” “行。”邢宝华点点头。寻思中午给边秀娟打电话，多汇点钱过来。 听到邢宝华说行，汪导笑了。迅速的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对着邢宝华说道：“你先看看我写的预算。” 邢宝华拿过来打开一看，别的还没看到，就看到五后面数字上好几个零，数了数起码有四个零。 五万？ 邢宝华两眼瞪的跟牛似的，真给吓着了。 就一个几分钟的动画片要五万。这汪导不会坑自己吧，八十年代的五万什么概念啊！ “35mm胶片40本，一本是七百六元。”邢宝华心道：光胶片就三万多了。 还有租借的设备灯光等等，一万。加上人工费伙食费等等又是五千。拷贝费五千等等。 “胶片这么贵吗？用的了这些吗？还有便宜的胶片吗？”邢宝华心里直接mmp，不知道现在直接止损还来得及不。 “35mm胶片是常规胶片。不过，你觉得贵的话，可以改成16mm的胶片。会便宜很多。”汪导说道。 想都不想的邢宝华直接说道：“那就用16mm的。再说一本能拍多少啊？” “如果是用35mm的，一本大概4分多钟。如果是16mm400尺的话，能拍11分钟左右。”汪导解释道。 “咱们一共才五六分钟的片子，就算35mm的胶片4分钟一本，你弄两本也够了，你看看要40本，能拍160分钟了。你这是想拍长片啊！”邢宝华不满的说道。 “这个你就不懂了，哪儿有这么算的，有时候要多拍几条。这些就损耗胶片，动画也一样，先拍摄出来，抓紧洗印，看效果，如果达不到效果还要重新拍摄。总之，胶片不够就耽误拍摄。人马上齐了，没胶片拍，可都得耗着了。” 汪导一说多拍几条几条，邢宝华也明白啥意思了。很无奈的说：“16mm的也用不到40本吧，20本，给我省点用。” “好吧，你这两天就筹备钱，我好准备订货。”汪导说。 现在邢宝华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搞什么动画了，当初感觉人工便宜，还以为三千就能搞定，搞毛啊！ 这个汪导大大的坏，也不提前给说一声，还是录像带便宜啊！ 张涛明的那批货不是火车零担运过来了吗？要是到货可以…… 想到这儿，邢宝华有一拍脑子，怎么转换呢？ 第90章 晚上去你房间给你画个画 想想就头疼。 邢宝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又想当然了。 他期初的本意就是，播放影音效果的时候给买音响客户送盘带或者唱片。 如果不转换的话，那就直接送胶片，这费用就大了？ 要不，羊毛出在羊身上？ 先看看成本吧，要是很贵的话。还是想办法弄盒带吧，貌似盒带也不便宜啊！ 要不忽悠刘海波上胶转磁设备,反正都有音像出版社了。卖磁带也是卖，卖录像带也是卖。用出版社的资质就算翻带，也是正版的。 这事儿可以有，或者明面上用电子厂的名义找出版社直接订购。 郭红霞和陈亮进入办公室见到邢宝华和汪导商量着事儿，最后又见邢宝华沉思着想事情。 他们都闹不明白邢宝华在出版社的拍摄剧组算什么职务。 陈亮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工作。按照编剧的分配给剧情绘画。 工作量很大，就光一个船体出海,就需要接近六十多幅画,导演说,一帧画面就要接近12幅画。 他不知道帧怎么换算成秒，按照导演的说法，画就行，说不定就用上了，只能多不能少。 现在只是开始，画风选项，也只能等学生们多画点风格，才能定稿。 这需要几天时间。邢宝华现在就等风格定下来才能放心地离开。 只是邢宝华不注意间，看到那位指导员光看他，这厮有点怒了。怎么各个都和有毛病似的。 要不是怕打扰学子们绘画，他真想过去吼她两句。 要是自己长的帅，经常被人看也就习惯了。问题自己长什么样心里太有数了，被女人看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帅，除非看他帅的人眼瞎。 邢宝华看一位学子画画呢？也想跟着学学风格啥的，他只会简单的素描和直线画电路图。 看了一会，又发现那女的看他，忍无可忍地走过去,低声问道：“你光看我干啥?看上我就直说,我这人很好说话的。” “没。没啥，就是感觉你这体型很特别，不当模特可惜了。对了，你在国外经常吃牛肉吧，不然也会长这么壮实？” 听完这女孩的解释，邢宝华又是一脸懵，就他这样的还模特？不会和大卫似的傻乎乎站那儿，一身光光漏着鸟让你们欣赏？ 老子两辈子只会欣赏女的这样。 还有国外吃牛肉什么鬼？ 还没反应过来，那位女孩又低声问道：“现在出国容易吗？” 邢宝华心道：“鬼知道现在出去容易不，我又没出去过，上哪儿知道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你是家里蹲大学屋里系的吗？我听说加里敦大学在亚特兰大附近。你留学怎么办理的？托的关系？”女孩这么一说，邢宝华释然了，原来是刚才他开得那个玩笑啊！ 心里直乐。 看看周边的人都忙着自己手中的活，也就他们两人闲着。 “这里好像不是说话的地方？”邢宝华低声说道。 “你住的哪里，下班后我去找你聊聊，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带着画板，帮你画个画像？” 邢宝华感觉这女孩太聪明了，带着画板，这理由很强大啊！ 就是…… 再次看女孩面容，方方脸,短发，脸上有那么几颗美丽青春痘。看来女孩也有上火的时候。 身材也一般。可惜了，这样的姿色不是他的菜啊！ 第一次遇见这么主动的。而且还和汪导有一拼啊！ 只是不知道这位主动的女孩，发现他是在家里蹲着的话，会不会告他骗子。 估计会，还是被吊起来突突半个钟头的那种？ 见邢宝华仔仔细的打量她，郭红霞脸上也微微地泛起红晕。 决定逗逗这位也挺好玩，看着严肃的表情，其实内心也很浪。 属于那种一旦浪起来，就没别人什么事儿的那种。印在骨子里的那种。 适合女王或者s&m，邢宝华记得有过一类型的女友，只是受不了那种刺激，才分手。 白天刻板冷漠严肃，晚上就属于西伯利亚猫了。 记得那女孩是在mm上认识的，偶尔视频聊天，差不多火候到了，告诉邢宝华地址，这厮连夜订机票。 飞机是第二天下午的，到地也是晚上了。女孩不错请他吃了一顿麻辣烫，花了不到三十块钱，这厮都没吃饱。 人家都是干出一ye七次郎的成绩，结果他是被整出来的。吃了一个月的腰子都没补上那次亏空啊！ 想想都怪刺激也后怕啊！ 他也不想折腾这位，不是，他不想被这位给折腾了。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这个流程，你要记住，先写一份报告递交单位，单位给你盖章后，你去大使馆签证，签证后你就可以飞了？” 听完邢宝华说得，女孩眨眨眼：“……” 接着女孩说道：“学校没有名额怎么办？听说签证很难办理的，要面试的。我听他们说要是有邀请函，能快速办理签证？” “好像是？” “你在那个边熟，帮我弄个邀请函呗？”女孩说着还重邢宝华眨眨眼。 邢宝华真想对她说，那边真不熟，自己都没去过。 女孩看到邢宝华犹豫，说道：“画东西很慢的，说不定要画几个月呢？” 还几个月？就你这种x欲旺的人，一个月就我这种体格的人能成胖头陀。 想想都有点后怕。算了，不招惹了，没意思。 “抱歉，我那边真没啥关系，我是鲁中尚古庄电子厂的厂长。我叫邢宝华。” 邢宝华这么介绍就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个村办企业的小厂子。打消对方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他不知道，女孩两眼带着光亮啊！学物理系电子，这么年轻的厂长。肯定是归国回来给一个重要职位啊！ 就算不出国，要是能成一对也是好事儿啊！怎么说以后出去也方便了。 “抱歉，我那边还有事儿，失陪。”邢宝华礼貌性地告辞。 女孩又误会了。看看人家多绅士，还会说抱歉和失陪。这一定是在外面学的，今晚穿啥衣服呢？要不要去国贸大厦买一身？ 听说那边洋气的衣服很多。 可是，他还没说住哪儿呢？ 汪导见邢宝华走到自己这边，把重新写好的预算给邢宝华看。这回降到三万多元。 邢宝华点点头说道：“汪导，就这一次，下次直接弄影片剪辑。这次要是弄好等赚钱了，我给你投个大片玩。” 画饼子谁不会啊！就得吊着汪导的胃口，这次拍好，下次还有机会继续玩。 汪导点点头对着邢宝华问道：“和那位聊的啥？” 邢宝华再次看那位女孩，女孩也正托着腮的看他。 “我说，有个误会差点成为当年的你，你信不？” “你说慢点，绕的我有点晕，什么成为当年的我？”汪导直接问道。 “她问我是那个学校的，我说是家里蹲大学的，她误以为是大美子国的加里敦。然后她说晚上去我那边聊聊绘画的事儿。” 汪导也是过来人，侧脸斜眼的看那位女孩，点点头说道：“老套路了。稳住自己心就行。她要是知道你没出过国，估计你能换颗花生米。” “好在我没告诉她地方。”邢宝华说道。 “她要是有心啊！能找到，要不你先回鲁中。”汪导说道。 “还是等等吧，中午回去打个电话让会计把钱电汇过来，我就回去。”邢宝华说完，又问道：“老汪，最近有没有人晚上去找你商量一下剧本啊！” “别闹，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再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那么一次经历就够受的了，再来一次，老命都没了。”汪导不满地对邢宝华说道。 邢宝华也是嘿嘿一笑。转身就离开。 只是郭红霞也想跟着他的脚步，但始终没离开自己的岗位。 汪导多看她一眼，也苦笑着摇摇头。 从工作室出来的邢宝华，闲着没啥事儿了，先回一趟招待所，给电子厂的小波妹打个电话，告诉她电汇四万块钱过来。地址留的是师范招待所。 闲着没事儿的他就去逛逛，听说大观园还有茶楼和说快板的，不如过去看看。 正好18路公交路过哪儿，也不用倒车。 这里为什么叫大观园，邢宝华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刘姥姥观看的那个大观园。 人很多，都有摆地摊的了，卖衣服的，卖鞋垫的。每家摊位上都围着三五个人，尤其是卖衣服的那家，直接围得满满的。 茶馆和快板没找到，但看到电影院，有部影片吸引邢宝华的注意，高高的门厅上面，画着巨大的画像。这时候都没巨幅的印刷海报。只能人工画。 《高山下的花环》 还有小小的影片简介，导演和演员都是一流的。谢大导，拍芙蓉镇的那位。 还有唐四爷，后期就扮演伟人专业户，好像还为省城一家挖掘机做过广告。 那就看看吧。 买票进去，看了半个来小时，邢宝华就想起什么电影了。 完整的没看过，片段的bgm看过，这不就是他寻找的《血染的风采》bgm吗？ 回头让汪导拷贝一份，剪辑剪辑，找个会唱的女孩录制一下。 看完电影也过了吃饭的点，寻思先买俩包子垫垫吧？ 这刚出电影院门口，就听到有人说道：“你是那个邢宝华？” 第91章 国外的月亮不圆 邢宝华回头一看，也没外人，正是小表姐耿玲在喊自己。 “好巧，耿姐。”邢宝华微笑着说。 “是有点巧，刚才我都不敢认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看电影？就你自己？”耿玲好巧地问道。 “就我自己，来省城处理点业务，这不正好闲着,就来逛逛，恰巧看到这部电影就进去看看。你怎么……”邢宝华解释一下，就问耿玲，怎么会在这儿？ “我家住附近，这电影刚上映就过来看了。你吃饭了吗？我请你。” “还是我请你吧，这附近有啥好吃的。”邢宝华本想自己找个卖包子的随意吃点。但有个大姨子在场，起码得讲究点。 “好吃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整个大省城就数这里吃得最多。而且还都是老店。你看那边,最有名的就是干饭把子肉。看到狗不理了吗，30年代就在这边开分店了，不过没有当地的草包包子好吃，还贵两分钱。” 邢宝华看到狗不理包子，想起自己当年吃一笼包子花了一百多，味道和十块一笼的灌汤包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吃了个历史文化。 “还有很多，你想吃啥。”耿玲问道。 “那就尝尝干饭把子肉吧，不过说好，我请你。这个别较真，真较真你还是我大姨子呢？”邢宝华说道。 “你……”最会一句大姨子整的耿玲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把子肉确实好吃，肥而不腻，四喜丸子炸鸡蛋，来一条虎皮辣椒配着下饭。 免费的米汤随意喝。 蒸出来的米饭，一粒粒的都很饱满，不硬不粘。按照几年前大锅饭的做法上锅蒸。在上锅蒸前要先用水煮一遍，和熬大米粥似的熬,等米涨开后,在放入大锅蒸笼里蒸。 大姨子的饭量很小，吃了半碗饭，肉和丸子都消灭了。 两人吃完，溜达一会消消食，邢宝华都感觉刚才吃得有点撑。 “你什么时候回去？”耿玲问道。 “大概还有个三四天。怎么了？”邢宝华说道。 “你要有时间去我单位一趟，你给的那首歌已经开始编排了，我申请了南下慰问。”耿玲说道。 邢宝华点头应道，这个必须去看看。可惜他现在没啥钱和实力，不然整点物资啥的送过去。 耿玲临走的时候留给邢宝华单位的地址。邢宝华说明天抽时间过去。 邢宝华现在无事，顺着经四路往东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人民商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邢宝华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好好地看看当代商场。 反正也没啥事儿，就进去逛逛吧。走马观花的看，这时候的还没有开放式的销售方式，都是一节一节柜台把消费者挡在外面。 头顶还有不少铁丝悬在上面，起初还不知道是干啥的，后来看到一个票板子从高处直接划向到售货员，售货员伸手就能够着。 原始的票据传输方式。 邢宝华上了二楼的家电区，面积很大。人多货多。各种品牌邢宝华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 随意地走，随意的看。来到一节柜台都是手表,国内国外的都有。邢宝华不喜欢国内的那些款式,倒是一款浪琴的手表吸引注意。 找售货员一问，才两百多，但必须要有工业票。 暂时买不上，也只有等机会了。 刚走出商场门口，发现有人跟着。猛然回头，看到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青年，冲自己笑笑。 “跟着我干嘛？”邢宝华警惕地看看四周。问向那位跟着他的小青年。 “哥们，刚才看你想买表。我这里也有不少，国内，国外的都有。”青年说道。 “不感兴趣。”邢宝华摇摇头说道。 “别那么谨慎，都是好货，便宜还不要票。”小青年继续说道。 “告诉你了，我不感兴趣，别跟着我。”邢宝华说完就走，刚转身不一会，小青年说道：“60元一块电子表要不。” 邢宝华听这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但也想看看这时代的电子表。说不定能仿制一下呢？ 想到这些，邢宝华再次转过身来，对着小青年说道；“拿过来我看看。” “别闹了哥们，不在这里看跟我过来。”说着小青年在前面带路。 邢宝华跟着他来到商场后面的一片平房区。 这厮时刻注意着，万一那个嘎啦里蹦出几个大汉来，他好跑。 小青年带他进入一处宅院，宅院里还有几个人像是在看表。 邢宝华多少放心点，走过去看看。牌子很多，大部分不认识。而且掂量一下都很轻，估计都是石英的电子表。 小青年递给邢宝华一块看似儿童手表，四四方方的，log是casio， “这块表良心价，rb品牌。收你六十块一点都不贵，商场都卖一百多。”小青年说道。 邢宝华拿过来看看。先看后盖，结果就光秃秃的一片光亮，啥都没有。 不用说，山寨款。 这东西成本价都在十几块钱左右。 看完后，对着小青年说道：“便宜点。” “看你信我的面子上，给你便宜两块钱，五十八块拿走，你四处打听看看，要是还有比我这里便宜的，我白送你。”小青年夸张地说道。 邢宝华也在想，要不要拿回去研究一下，扔给机械厂算了，毕竟生产计算器和电子表一个路数。结构不一样，但其他的都差不多。也用不到精密件，全都电子。 好像见邢宝华由于，小青年低声说道：“在给你便宜三块，五十五，行你就拿着。还嫌贵对不住了，再低我也卖不着。” “行，买了。”邢宝华说着拿出钱数给对方六张钞票，小青年找他五块后说道：“不看看其他的。” 其他的就算了，全都是坑人的货。他买这块表回去不是自己带，而是研究一下。 戴一款卡通型的儿童表，和他这体型一点都不搭，感觉傻乎乎似的。 出宅院快速地走，一步两回头的那种，生怕在小胡同里被人堵。 好在有惊无险地跑到大路上，找到18路公交站牌，挤上车才松一口气。 回到招待所，先给刘海波打个电话问问孙长杰在哪儿。 要是孙长杰在省城，找他弄点工业票好去买那块浪琴表。 结果孙长杰果然在刘海波那边，拿起电话听着，之后说道：“要工业票买手表，傻不拉几的，买手表还用工业票，找我表姐。”怼完邢宝华就挂上电话了。 邢宝华一阵无语，对啊，搞外贸的还弄不到好表。怎么说也是喝过酒拜过把子的姐弟啊。 接着又给杨静打过去，说想要块表。 杨静表示别管了，到时候给他弄一块就行。 也没问要什么款式和牌子，就挂电话了。 邢宝华心道，别给他整一块卡西欧就行。 吃完晚饭的邢宝华在屋里闲着没事儿，画手表的外观，凭着记忆中的运动电子表外观画。 从买那款假的卡西欧，邢宝华就知道国内已经有仿制的了，就是不知道水平咋样。 要是能找到的话，光购机芯就行，自己贴牌出去。 机芯的话让沈杰科长去购买。不过手表要放到最后作为离开的最后一项产品，还厂长一个人情。 大约晚上十点来钟，邢宝华的房门被敲。这厮一惊，心道，不会是来画画的吧。 房门也没个猫眼啥的，根本不知道外面是啥人。 “谁？”邢宝华大声问道。 没回答的，还是敲门。 “谁啊！说句话，不说话我可打电话给服务员了啊！”邢宝华说道。 “是，是我。” 得，果然还是找来了，而且找的还很精准。谁告诉她地址的。不是那个编剧就是汪老头。汪导的可能性最大。 汪老头的目的是啥？ 看热闹不嫌大是吧。 邢宝华脑中想，到底是开门啊还是不开门。 一咬牙，打开门。 花枝招展的郭红霞出现在门口，也没带什么画板空着两只手。 连衣裙不错，就是妆化得有点吓人。不会化妆就别化。 有点情趣也给吓缩回去。 都心知肚明来干啥，邢宝华假装打个哈欠说道：“很晚了，有事儿明天说行不。” “李厂长，我真想咨询你出国的事儿。”说着话的郭红霞就想进，被邢宝华一手扶着门框给挡住。 “有事儿明天说，真的，大晚上的来我这里不合适。让我对象知道了不好。” “你还有对象？” 邢宝华气笑地说：“废话吗？我是找不到媳妇儿的那种人吗？” 说着话，就想关门。 郭红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地笑笑说道：“先别，我就想……” 突然看到邢宝华床上有几张纸，上面带着素描的图画，虽然看不出啥，但多少猜测到应该是出自邢宝华手。 “你画的，我能看看吗？” “还是别看了，很晚了！我要休息你回去吧？要看明天我带到工作室你看看。” 见邢宝华这么不近人情，郭红霞一咬牙问道：“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才能帮我出国。只要你能帮我出国？我，可以给你我所有。” 邢宝华稍微抬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这是一个想出国想疯的人。 国外并不是那么很好。月亮也不是那么圆，为何都想出去呢？家里条件好的，出去混着玩都行。 想要出去赚钱，呵呵，遭罪吧！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邢宝华无奈地说完，关上了房门。 第92章 看看人家的效率 邢宝华认为这位女指导员已经入魔。 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状态，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换一个出国的机会。这得多疯狂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邢宝华只不过一个玩笑的话，她就当真？好在邢宝华有自己的底线。 要是换一个没有底线的人，绝对会去骗她身和钱。 有时候会感觉这种人可怜，有时候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确实兴起一批出国热。出国是面子，也是荣耀。 但这时期主要是为学子出国深造后回来报效祖国的。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考察,见识一下咱们和外面的差距。 只有一小部分是自费出去的。而恰恰这一小部分人，生活比较艰难。那些学子们要是努力点还有点奖学金啥的。甚至兼个职也能赚很多外快。 如果郭红霞通过途径出去，或许能混出一片天地或许…… 一切都有可能。莘莘学子最终是为了什么呢？ 邢宝华不去考虑这些，那个女孩始终和他无关。 第二天邢宝华起早，这刚要出门，就遇到郭红霞带着早饭过来。 邢宝华看她手中的饭说道：“你这是……” “我随意地给你买点早饭，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啥。你要是吃不惯买的,我宿舍能做饭可以给你蒸点馒头面条啥的。”郭红霞微笑着说道。 “你不用这样。我真帮不了你什么？实话告诉你,我之前跟你开了个玩笑。真的！”说着话,邢宝华找了个树枝蹲在地上，写家里蹲-屋里。 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 郭红霞瞪着眼睛，再看看邢宝华，很想说他一句骗子。 “你今年多大了？”邢宝华问道。 郭红霞不明白，眨眨眼看着邢宝华最后还是说道：“26了。” “我才19，你就想老牛吃嫩草？”邢宝华这话一出，郭红霞脸都有点红了。 意思很明显，两人年龄差距很大，别再那方面纠缠。 郭红霞把手中的饭递给邢宝华就跑了。不跑不行，很丢人。 “以后开玩笑得分人？”邢宝华自言自语道。 吃过早饭，就准备去大姨子那边。 先打听一下怎么坐车。英雄山八一礼堂附近有个文工团。 很明显的地标建筑，也很好打听，告诉邢宝华往南走到经十路上，坐2路车就行。 不用倒车，就是有点费腿和费鞋。走出三里路去了也没见到2路车站牌在那儿。 到了人工体育场才看到站牌。 到了地方跟门卫说找耿玲，做好登记,等着耿玲过来领人。 没过几分钟，耿玲穿着一身j装出来,显得英姿飒爽。 “今天来得很早啊！先跟我进来吧。”耿玲把邢宝华领进大院内。 “有些事情要给你交代一下。”两人边走着，耿玲说道。 “恩。”邢宝华点点头应道，毕竟是大院内，规矩多，这个他懂。 “不要随意地看，更要不要随意地说，最后一个重点，不要叫我姐或者……大姨子。”耿玲强调地嘱咐道。 邢宝华再次点点头，其他都是虚的，就是最后嘱咐才是重要的叮嘱啊！ 进入排演厅，很多姑娘们穿着绿色的短袖进行排舞练习。 “你坐那边。能尽量不抽烟就别抽烟。”耿玲知道邢宝华抽烟的，特意在叮嘱一遍。 “好。” 差不多看她们训练一个多小时才休息一会。很多姑娘们已经注意到邢宝华在一边看着她们。 相互着指点着邢宝华，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一会，乐队的老师陆续走进来，手里都拿着他们吃饭的家伙。 最后走进来的是一位中年人，走路很有气势。手中拿着一根小木棍。 休息的女孩们迅速地站成一排。 “在唱这首歌之前，耿玲，你再把歌词当成诗朗诵一遍。要把感情投入进去。这样你才能在唱的时候把你的情感和歌词融洽到一起。”这位中年人拿着木棍对着耿玲一指说道。 上午的时间慢慢过去，耿玲演唱三遍，也被ng了三遍。 中年人对她的唱功还有投入都不满。 耿玲被说得差点哭出来。 邢宝华对这方面就有些无助了,实在是不懂，或许李大爷来了能帮她。 再次被ng，耿玲含着泪水看着邢宝华坐的方向。 邢宝华心道：“这是找自己来欣赏的吗？这是来救场的吧。咋救？” 或许中年指挥看到耿玲侧脸，也把眼神投入过来，看邢宝华一眼问道：“他是谁？” “作者。” “作者？这首歌的作者？”中年指挥再次扭头看向邢宝华，然后走过了。 “你好，我是文工团的第一指挥也是副团长，朱凯华。”中年指挥介绍到。 “你好领导，不，首z，我是鲁中机械厂职工邢宝华，您叫我小邢就好。”邢宝华赶紧站起来说道。 “你写的歌确实很好，尤其对我j在南疆提高士气很有帮助，我代表……”指挥客气地说道。 “小耿在唱法上没什么问题，唯一的就是投入的感情还差点火候。时间稍微紧点，我们也有任务南下慰问，如果她还进入不了状态，我只能换人了。” “我，我能帮她什么？”邢宝华问道。 “把你当时创作理念告诉她，给她讲讲，你在创作这首歌时的心态。” 邢宝华心里一句：“鬼知道心态啊！” 不过脑子稍微一想，说道：“这个东西没法给耿玲同志讲。但有其他办法，需要你们协助一下，还需要点时间。” “你说，只要不违反纪律和工作范围内，条件允许下可以同意你的要求。”这位朱凯华团长，没把话说死想看看邢宝华提什么要求。 “我需要一部影片，一名剪辑师。” “什么影片？”朱凯华问道。 “高山下的花环，刚刚上映的，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邢宝华说道。 “通讯员” “到！” “去找影片，顺便把李文刚叫过来。”朱凯华大声命令道。 “看看人家这效率。”邢宝华心里很羡慕地自语道。 “给你找来如何做？” “剪辑，把精彩的片段剪成这首歌的时间。让她反复的看，反复地思考。”邢宝华说道。 “能行？” “能行，我就是看了一部朝战电影才有灵感的。”邢宝华这厮又开启胡说八道的功能。 没办法，这是抄来的，只能用谎言来弥补。 剪辑师很快到来。也是一位中年人。 “李文刚同志，一会你听这位小同志的指挥，剪辑一些电影片段。” 李文刚立正说句：“是。” 于是在排演厅有三位闲人看着朱凯华指挥舞蹈，乐团演奏那首《血染的风采》 邢宝华跟剪辑师李文刚相互介绍一番。又讲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这个到也简单，《高山下的花环》是最新的电影，不知道礼堂有没有这部片子。没有的话还需要去拷贝一份。” 李文刚说完，那位通讯员拿着扛着一铁皮箱子就跑过来，说拿到影片。 随后，李文刚带着两人去另外一处地方。 “这部影片一共9本，咱们先看一遍，你告诉我那一段需要剪，我做一下记录。”李文刚说道。 其实昨天邢宝华和耿玲已经看过，但邢宝华说不出那种画面来，只能重头看时告诉李文刚。 中午是在食堂吃的，菜品不错，不比机械厂的伙食差，唯独就是品种少点。 荤素搭配，粗粮与细粮搭配，这样才营养均衡。 邢宝华吃得津津有味，下午继续剪辑。 弄到四点来钟，整个片段才弄成。 邢宝华在边上指导这耿玲唱。 他那儿会指导啊！纯粹就是瞎指挥，李文刚在边上听得津津有味。 “李老师，有录音设备吗？”邢宝华问道。 “有。” “录下来。”邢宝华说道。 “这个，没必要吧。”李文刚稍微犹豫下问道。其实文工团啥设备都不缺，就是感觉没必要录制。 “有啊，这样才能对她的声音有对比啊！”邢宝华忽悠道，他也是包藏私心的。 既然有现成的片段了，拷贝出来想办法拿走这部剪辑的片段。录制的歌曲也拿走。省事儿，后期邢宝华想到回鲁中在处理。 “好吧。”李文刚还是同意了，上级领导让听从这位小同志的指挥，那就执行。 一遍又一遍，耿玲也找到感觉，很投入地把民俗和美声一些技巧运用到这首歌中。 已经把情感投入到歌声中的耿玲，此时唱出来的音色甜美、声情并茂、富有较强的感染力。 在耿玲唱完，邢宝华鼓鼓掌说道：“唱的真好，现在去排演厅，唱一遍，最好上伴奏试试效果。” 邢宝华又对李文刚说道：“李老师，喊几个人，把录音设备一起搬过去，录制一遍。” 李文刚又一次问道：“有这个必要吗？” “我觉得很有必要啊！只是给片段二次加工啊！在下面基层放电影的时候，加上这些片段，带着歌曲的声音，你想想多鼓舞士气啊！” 李文刚想了想说道：“有道理。” “李老师，在拷贝这些片段的时候能多给我拷贝一份吗？”邢宝华借机掏便宜地说道。 “这个我要请示领导，你稍微等我消息。” “好的，谢谢李老师，你平时不忙着工作的时候都干些什么？”邢宝华趁机想找这位剪辑师帮他干点私活。 “我平时也有工作要做的。” “哦，我有部海战的片子需要李老师帮忙剪辑一下？” 刚要准备出去喊人的李文刚停止脚步，转头问道：“海战？” 第93章 有便宜就占 很明显，邢宝华的一句海战，引起李文刚的兴趣。 对着邢宝华说道：“一会或者有时间你再来找我谈谈这件事。” “好的。”邢宝华说完，也帮着一起搬运器材。 排演厅众人已经等候多时，朱团长看着他们几人搬运器材。虽然有点疑惑，但没吱声。 有些人对耿玲带有不满的神色。一首歌折腾大家好几天了不说，这马上就要下班,谁愿意跟着加班啊。 一切准备就绪。 李文刚也表示设备没问题，开始录制。 朱团长指挥棒在乐团中间挥起。 各种乐器一起奏鸣的气势，像千军万马一起冲锋，前奏和合唱的和音一起响起，让人头皮发麻。 这种亲临现场的震撼不是磁带和唱片能完美体现出来的。 “啊~~啊~~” 小提琴独奏起个调，耿玲开口唱道：也许我告别…… 声情并茂，把唱腔完美地表达出来，身后的伴舞一排一排得出来，跟着节奏翩翩起舞。 如果此时有dv，邢宝华真想录制下来。这不是演出，只是排练而已。 效果已经达到惊人的地步。可惜普通观众是看不到了。 她们即将南下。用她们的歌声和舞蹈慰问那些正在南疆保卫祖国的可爱人。 一曲终了，朱团长让其他人下班，耿玲留下来。 随后，朱团长走过了和邢宝华握握手，笑着说道：“还是作者有办法啊！” 随后，一个正式的立正给邢宝华一个敬礼。 这一举动确实吓着邢宝华了，人家什么级别啊！ 连忙地说：s长使不得，使不得。 “感谢你拿出一首好曲子来。我代表……”朱团长说完代表的话，又对着邢宝华说道： “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或者需求吗？” 很明显一句客套话，当领导最喜欢这句话，也不知道跟那位大领导学的。 后世很多领导也喜欢说，但说完之后也就说说，别当真啊！当真也给你解决不了问题。 朱团长估计也想在生活上给邢宝华一些补助，这也是在他职能所在。 邢宝华心里乐了，感叹没白来。无利不起早的他怎么也得占点便宜。大的占不了,占小的。 “确实有点。” “哦，说说看。”朱团长会心一笑，像是早就预料到邢宝华要提要求。 人之常情嘛。 “我最近在做一部大型海战题材的片段，需要配音。如果贵团能给予帮助，那就太好了。”邢宝华赶紧上杆子地说道。 这种人情不能攒着，攒着攒着就没了。最近花钱太猛，钱暂时赚不来。正节流，能节约就节约。 “先说说怎么个帮助。先说好，超出规定我也无能为力。”朱团长没想到邢宝华会提到工作上的事情。 于是邢宝华就把正在画的海战片段大概说一下。 “s长，自清末鸦～片战争以来，我们一直饱受欺负，唯一大规模的海战北洋水师都覆灭了。饱受着外势力的欺压，就是因为我们的国弱，海军弱。没有大规模的抵抗过……” “郑和下南洋和西洋，是中国，不，是世界上当时最庞大的舰队。称之为世界第一舰队都不为过。不管是海盗还是其他欧洲国家的战舰都得靠边站。所以我想用《日出东方怒海争涛》作为主题曲，来演绎当时海军盛世的状况。” 邢宝华又一次开启一本正经的演讲，反正胡说八道又不花钱。 能把文工团给忽悠进来参与一下，也是自己能耐啊！ “我需要李老师的帮助,也需要乐团的帮助,这部影片会在明年的广交会播出。” 最后这句是实话,他确实会带去，只是为了卖音响，达到视听效果罢了。 这话这么说就显示他一心为国了。自费制作影片主题曲，还要播给外国人看，展现国之力。 《日出东方怒海争涛》 这么大气的名被邢宝华说出来，朱团长也动容了。 不过这事不是小事，已经升级到一定意义上了。需要大j区，zz部批准。 “李文刚可以暂时借调给你，协助你完成剪辑任务，需要的器材文工团有的，可以提供。但是乐队，我不敢给你答复，但我会尽量给你答复。”朱团长说道。 “谢谢。”邢宝华心里又开花了，看，又忽悠个免费劳力来。 人家答应个小要求了，也没留邢宝华吃饭。大姨子耿玲一直在边上说不上话，身体站得笔直。 在他们走出排演厅的时候，邢宝华这小子突然使了个坏，边走边哼唱，还用了ktv那种混音唱法，听着有点低沉，但不失高昂的调子：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 在奔腾的大浪里我是那一朵。 在征服宇宙的大军里。 那默默奉献的就是我……” 朱团长停止脚步，看着邢宝华的离去的背景，对着李文刚说道：“你说我请他吃顿饭，会不会把他唱的歌给我。” “不用，他既然唱出来，就没打算不给，这是吊你胃口呢？” 朱团长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看来zz部要跑一趟了。 李文刚说道：“按照他说的规模应该不小。国之宣传啊！海战，呵！和军沾边，zz派人少了好意思，团长，你得给他拉一个排的人过来。不然……” 朱团长侧脸的问道：“不然怎样？” “那首歌很有力量。四大总，七大区。除了咱们区，还有六大区再加一个武总，可都有文工团的，你说一首歌换个支持多合算啊！” 朱团长没吱声， “通讯员！” “到” “去j区外联部，我要他详细情况。”朱团长说道。 “是。” 邢宝华和大姨子走在大路上，穿过经十路，大姨子才问道：“你刚才唱的什么歌。” “瞎唱，我也不知道，或许受到大院内的一些感染吧。”这厮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反正又不花钱，再说钓鱼用的东西不能随便说出来。 耿玲咬咬嘴唇说道：“今天谢谢你了。你刚才唱的歌写出来给我。” “给了你，你也唱不出那个味来。” “我请你吃饭，你把刚才唱的歌唱给我听。”耿玲说道。 “吃饭就算了，过段时间我唱给你听。现在不是时候。”邢宝华说道。 “你住哪儿？” “师范招待所。203。干嘛？”邢宝华说完有点后悔，生怕大姨子半夜敲门，那才罪过。 心思着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你明天还的来一趟。”耿玲说道。 “为啥？” “李文刚老师还不知道你说的地方，你得带他过去看看现场啊！”耿玲一说，邢宝华释然一笑。 说道：“就你和鬼机灵似的，不是还有电话吗？” 邢宝华说着从口袋拿出之前李文刚写给他的电话号码看。 两人分开后，邢宝华回到工作室看一眼，今天心情不错。对着汪导和李编剧说道：“晚上下班吃宵夜去。” “吃啥宵夜？哪门子宵夜？下班也接近十点了还有卖饭的？人家卖饭的都忙很累一天了，咱们过去不耽误人下班休息吗？”李编剧不客气地说道。 得，好心情又被人给怼回去了。 爱吃不吃，邢宝华心思晚上自己弄点在喝点小酒。 郭红霞看他几眼，这厮也装作没看到。走到外面抽烟去。 至于那些画手们，还在忙碌的这画，就是慢点。 不知道啥时候，郭红霞走到邢宝华身边。 邢宝华侧头看她一眼就有点烦了，刚才就是为了躲避她的眼神，才跑出来。现在又跟出来，简直有点阴魂不散。 “你是怎么当上厂长的，我很好奇，你不是说你19吗？这么年轻能当上厂长？还有你弄得这些画也莫名其妙的。”郭红霞问道。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邢宝华直接怼一句。 郭红霞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一家营业晚点的摊位，我陪你去吃。” 邢宝华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去了能吃下去吗？那还不如不去。 一生气，把烟扔掉。直接会招待所。 邢宝华倒是想换个指导员，可惜也就想想。 早睡的邢宝华被一阵电话铃吵醒。 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声音：“邢宝华同志吗？” “我是，你是哪里，那位？” “我是xx区，zz部……告诉我你目前工作的位置，上级s长要过去视察工作。”电话传来的声音让邢宝华瞪大两眼，迷糊的睡意全部惊醒。 高兴地在空中挥舞一下拳头，这下又有希望占大便宜了，关键是省钱、省钱、省钱。 立刻又拿起电话，给刘海波那边打过去。小嫂子接的。一问：刘海波还没起床。 只能让小嫂子跑一趟传个话。告诉出版社的李大爷带着编写的手稿赶紧来省城。 早上坐车中午就到了。 下午借用文工团的乐队，试试效果。 好不容易一搭上这条线，不利用起来对得住自己吗？ 在鲁中请乐队不得花钱吗？一个交响乐队那么多人，又不是一天两天用完，省下这笔钱来，干点其他的不香吗？ 这时代也没个电话真不方便，想通知其他人准备准备都难。 昨天给个信也好啊！现在谁也通知不上，咋弄啊！ 邢宝华来到工作室外面焦急的等人。 好不容易等到八点多，汪导过来开门。邢宝华上前对着他说道：“今天j区领导过来视察工作，咱们得准备准备。” “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准备啥啊！”汪导也是一脸懵地问道。 第94章 真的，忽悠不过去了 “领导们几点来视察？”汪导急忙地问道。这事儿太突然了，不知道咋准备。 “早上还没醒就给我电话，我也一脸懵啊！那啥，先组织人打扫卫生。其他的该干啥干啥。我还给老李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邢宝华吩咐道。 “怎么想起让他回来了？”汪导问道，同时心里嘀咕着是不是不想让老李干了，这片子就为那部曲拍的。 曲子不弄了，他这戏还拍不拍啊！领导们来视察啊还是检查啊！刚才一忙活忘了。 “我联系j区文工团,那里有专业的乐队、合唱团，不比鲁中的强啊！关键是费用少。”邢宝华解释一下说道。 汪导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小子也不把话说完，整的他心都悬着。 李编剧也和学生们陆续的来了。汪导开始指挥大扫除。学生们手里没东西，邢宝华一咬牙让他们去买，速度越快越好。 郭红霞来了之后，看到大家忙碌着，问道：“怎么突然大扫除了。” “你也别问了,赶紧干活吧！哦，你还得赶紧跑回学校去，告诉李主任，上级领导要来这里视察工作。” 邢宝华急忙地说道。 “那个级别的领导，我好去汇报。” “反正很大很大的那种。”具体来啥人物，邢宝华也不知道。他认为朱副团长就够大的了。 记得看过段综艺节目，经常演小品的黄大爷，好像是八1制片厂的厂长，少~将还是中~将级别的来。 大j区的文工团就算低一个级别，也是大~校起步吧，反正这时候没军衔，也看不出级别来，都随身带着通讯员了，级别还能小，估计那个通讯员也是警卫员之类的。 郭红霞听邢宝华这么说，转身就往外跑,遇见学生会干部陈亮时吩咐道：“你组织同学们赶紧打扫卫生，我去校领导汇报工作，还有一定要同学们整理一下装束。恩，身上穿戴补丁的最好回去换换衣服。有领导来视察工作，我怕有影响。” 陈亮很快投入到工作中。 邢宝华也跟着忙活，陈亮见到邢宝华身边的一位同学袖子上打着补丁，就走过去说道：“你先回去换身衣服。领导来了看到不好。” 邢宝华听到这话，转头看看那位学生，说道：“甭换，就这样才显出朴实来。” 既然邢宝华发话了，陈亮也不好说什么？ 李主任大妈带着一位五六十的老头过来，一说是学校的副校长，姓张。 “小邢，怎么突然来领导检查了，也不提前来个信啥的，咱们这里也没准备啊！” 好几个人问，问得邢宝华都有点烦了。说道：“李主任，你先和张校长在一边等等。具体情况我也很懵。”邢宝华说道。 “好好。”总算这两位学校领导还通情达理，也帮着干点活。时不时的找学生会的陈亮吩咐些什么。 正在这时，小楼工作室外面来了三辆车，看着像是崭新的车，全都是绿色的212。 打头的车先下来五个人,其中有两个已经跑进来，先看看四周环境。 邢宝华心道：“乖乖来。来的啥大s长啊！跑进来观看情况的是警卫员吧。” 听到停车响声的时候，那位李主任大手一挥，陈亮迅速指挥今天来上班的学生们分成两排，站成一溜。 等领导进来的时候，邢宝华听到两排的学生鼓掌喊口号，欢迎欢迎，欢迎领导莅临视察。 然而邢宝华再次看到朱团长在一位中老年人身后面。而李文刚在最后面跟着。 心里就更有点紧张了，这次钓鱼是不是钓过头了，钓个黄花鱼，结果钓上条鲨鱼来。 朱团长先走到邢宝华跟前，也没介绍那位中老年人，虽然都穿着军装，但看不出级别来。 邢宝华也只能推测对方级别。肯定比朱团长身份高。 “下次不要搞这种仪式。我们就随便来看看。”朱团长说道。 “是，s长”邢宝华也赶紧的立正，虽然不规范，但认真。在别人眼里，加上他的体型和不规范就有点滑稽了。 校方领导一看都是穿军装的，也都有点惊讶，一开始还以为是地方上的领导。 都没介绍，校方领导们也都注意这一点，也不去问，心里都有个数了，对方级别高。 走进工作室，一边走，邢宝华就介绍这栋工作室来历。怎租的，怎和学校合作的。 “照顾贫困和临届毕业生的实习工作，很好。这个是值得提倡的。”为首的中老年s长说道。 那些欢迎的学生也很快进入工作状态。看到这一幕，邢宝华心道没白让校领导们来，看看这效率啊！能不能认真地工作绘画他不知道，但起码这种装腔作势的状态应付检查，就很棒。 大首z随意看看学生们的作品后说道：“用动画的形式来描绘出那种庞大的舰队是不是缺少点东西？” 邢宝华赶忙地解释道：“s长，我这也是没办法，第一个是没钱。就是动画，我都咬牙坚持了。” “你想表达什么？单纯的一个战争场面没必要啊！不管是陆战海战还是空战，你想表达什么？”大s长直接问道。 这算是直接问到心脏上了。 这可叫邢宝华怎么回答啊！忽悠不动了啊！ “是这样的，我起初在机械厂制作了一套音响，被大美子国人买去了，后来我自己承包了一家厂子，专门制作音响。” 邢宝华继续说道：“音响的作用不光是听歌听曲的，还要加上视觉效果。” “然后呢？”大首z问道。 “然后我就想自己弄视觉效果啊！反正我们厂也同意我去参加明年的广交会。把我们最好的东西给他们看，让他们购买啊！一个音乐一个视觉，这些都是文化输出啊！”邢宝华大义炳然地说道。 大首z点点头，没说话。 继续看着学生们的画，拿起一张来说道：“这画得不错，有点大场面的意思。” 吓得那位学生赶紧站起，手都有点哆嗦了。 大首z自带那种不怒而威属性，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接着大首z问道邢宝华：“昨天你剪辑的画面和演唱的录音，很好。是不是用这种片段来做文化输出？” “是，我打算凡是买音响的客户，都送唱片或者盒带式录影带。而且我在鲁中也搭建了录音棚。”邢宝华说道。 “花了不少钱吧！” “确实，目前也只能咬牙坚持。”邢宝华知道忽悠不了人家，该说实话也得实话实说，他总有种底让人摸透的感觉。在说话的时候非常得小心。 “想不想来部队挂个职务锻炼锻炼。”突然的一句话弄得邢宝华很懵。领导们的跳跃思维蹦跶的让你跟不上。 邢宝华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是他不想，而是怕以后啊！ 轻微的摇头后对着大首z说道：“对不起，我过两年的主战场在大美子国。一旦穿绿，会影响未来！” 他也含糊地说，整的大首z多看他几眼，这是个意外的消息，误以为邢宝华在隐秘战线工作。 大首z不再说什么，对着朱副团长：“我们回去吧！他的事情尽量酌情去办。” 邢宝华听得有点迷糊，心道：“你们到底让我占不占便宜啊？我都把老李头喊来了。可别叫他白跑。” 把人送到门口，看他们上车后，学校的张副校长走过了对着邢宝华说道：“小邢是吧，需要学校帮助的尽管说就行，我们学校对贵单位全力支持。希望你们能在明年的广交会上搏出精彩。” 这话说的场面啊！就没点实质性的？ 人都走差不多了。汪导才问道邢宝华：“领导们都啥意思，我有点不太明白。” “我也不明白呢？唉！等老李过来我下午带他去文工团看看。那啥，你不是闲着没事儿吗？去火车站接他过来，早上打电话，忘告诉他地址了。”邢宝华说道。 “这……” “什么这儿那儿的，快去吧。”邢宝华对着汪导摆摆手说道。 郭红霞眼神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邢宝华，突然发现这个小男人很神秘！ 邢宝华此时需要静静，他琢磨着大领导好像已经答应动用文工团的力量。 先回到招待所，静下心来，怎么借力打力玩一波呢？ 《血染的风采》已经出来了，那么就来个喀秋莎。 还有那首《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柳拜版的。文工团还会缺会俄语的歌唱家？ 有了交响乐，那么《出埃及记》、《加勒比海盗》主题曲一起弄出来。 私货有点多，要不再给文工团几首歌，恩。能适合大姨子唱的。 反正没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还能帮着说几句话。 要是大姨子在文工团站住脚，占点便宜也方便。 邢宝华剪辑的那个片段，已经被李文刚多拷贝出来接在其他片子中当作片尾的彩蛋了。 同时也给邢宝华也留出一份来，毕竟答应过的。 今天跟着一起去视察，全程没说话，光用眼睛看，大概知道邢宝华的意思了。 有导演，有编剧，加上让他剪辑影片和《血染的风采》一个套路，就是不知道《日出东方怒海争锋》的曲是什么？多少很有些期待。 一个小有野心的家伙，今天zz部副主任过去，亲自给他开个通道，他都不进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至于邢宝华说的战场在大美子国，他不太相信。 不管这位信不信，邢宝华真不敢穿绿。 他怕那边知道他曾经穿过绿。要么就受到阻碍，要么就冻结他账户，要么就给他来个审判。他的电话还卖不，以后的科技产品还怎么换大美子钱回来发展？ 第95章 这回喝多，真没胡说 邢宝华等来李大爷，对他说下午去文工团。 李大爷说这样赶着去不好，也没说非要今天去，最好让邢宝华给那边打个电话问问。万一白跑呢？ 邢宝华想了想，也是哦。 去工艺美学校借用电话，给朱团长打一个，接电话的说团长出去开会了。 又给李文刚打,倒是接了。直接让邢宝华明天过来，今天没空接待。 好嘛，幸亏听李大爷的不然今天倒是白跑了。 李大爷倒是想回家，毕竟出去这么多天，有点想家。结果被邢宝华拉招待所来了。 李大爷有点不满，邢宝华就说道：“晚上就放你回去,不耽误运动？” 运动这词李大爷想了好一阵才想明白，差点给邢宝华后脑勺一巴掌。 邢宝华想趁机找李大爷弄出几个谱来。趁着有便宜占,就得趁热打铁。 两人回到招待所,邢宝华就看到大姨子和一位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两人都是一身绿，一条红领章。怎么看都感觉还是这时代的一身绿有感觉，尤其女孩子穿上，说不出的感觉，就是耐看。 后世有个算是谚语的话，一身绿、红领章，最强单兵王。 不管哪个年代，都有最强的单兵王。就是服色代表了回忆和热血， “等你好长时间，中午也不回来？”耿玲说道。 “中午跟他们几个吃饭，上午你没跟着过去啊！”邢宝华说道。 “级别不够。”耿玲说道完赶紧地介绍身边的中年人。 “这是我们团的任健超，负责编曲和创作的，今天把他请来，就是让你把昨天唱的写出来。”耿玲说道。 邢宝华和这位一身绿的任健超握一下手，相互客道一下。 开门让众人进来。 李大爷跟邢宝华眨眨眼，意思有话要说。 邢宝华和李大爷来到门口低声问道：“啥事儿？” “你看，你这里有更高级别扒谱的了,我是不是该回去啊！”李大爷说道。 “回去干啥，你不上班了，你是按月拿着工资的，这时候走算你早退啊。你和那位一起弄，对了，你不是会俄语吗？可能一会就用到。” 邢宝华说完，再次把情绪不高的李大爷弄进屋里来。 标准间，房间不算很大，有桌椅啥的，也能坐下四个人，反正两张床都能坐。 邢宝华忙活着弄水泡茶。 弄完后，邢宝华就让李大爷拿出之前写《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给那位任老师看。 有简谱，有词。任老师看着谱子，打着拍子轻哼着，随后又加入歌词。 任老师的声线有点细，但邢宝华听着就不是那个味。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和原唱对比。 没有阅历和年岁的熏陶，加上每天三包烟的嗓子,唱不出那种味道。 当进入b段的时候，李大爷那股一天八包烟的味,就切进去了。 两人合唱一高一低,都是专业的，知道怎么配合。 震得人头皮发麻，这还是清唱，没加伴奏啊！ 李大爷也来情趣，唱完后，他开始起头，b段时任健超切入进来。 效果比刚才的好多了。 一曲完事后，两位玩音乐的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哈地笑起来。 震惊中的大姨子对着邢宝华说道：“这也是你作的？你还会俄语？” “我会作，但不是俄语，俄语是李老师给翻译过来的，我就是瞎编。” “嘴里没句实话，也不知道小芳怎么看上你的。”耿玲说着。 “估计、应该、差不多是一首小芳的歌给闹的。我记得当时弄音响的时候，一高兴就唱了首小芳。我哪儿知道她叫小芳。” “别提你唱的那个小芳。”耿玲一想到当初在大明湖，被邢宝华一嗓子差点吓湖里去，就有点害怕。 李老师和任老师两人开始整理编曲，相互讨论着。 邢宝华就和大姨子聊天。 大姨子告诉邢宝华，她下星期就走了。 邢宝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句话：“注意安全。” 邢宝华猜测大姨子最多也就在后方表演慰问。至于前面？估计不会让上去。 危险到不至于。 下午时光，邢宝华就哼唱《祖国不会忘记你》，李老师辅助，任老师主笔，很快就弄出来了。 邢宝华晚上请吃饭，晚上继续趴谱子。吃过饭就撵大姨子回家。 李大爷倒是真想回家，可邢宝华不让，趁热打铁，赶紧再弄一首。 “那有你这样把人当驴使的？”李大爷不满地说道。 “那有啊，李老师，都是为了工作，您再辛苦点，放心，我怎么能会是周扒皮呢？”邢宝华轻微笑着安抚李大爷。心里嘿嘿一笑：‘我姓邢，叫吸血。’ 晚上郭红霞来一趟，看到屋里有人，有唱有比划的，吓了一跳。 邢宝华也吓了一跳，这娘们儿怎么又来了。这是对馋老子的身体不死心啊！ 走到门口问答：“你咋又晚上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我影响不好。” “对不起，那啥，昨天你不是画的图吗？我以为你今天能带过去，结果你忙。我寻思着过来拿图，帮你看看或许能帮上你忙。”郭红霞感觉解释地说道。 邢宝华想了想，说句：“等着。” 转身回屋，拿出自己设计的手表外观来。交给郭红霞，他知道自己画得不是很好。有专业的那就交给专业的，反正省钱。至于还人情，等着吧。 把这女人打发走，邢宝华又追出去，喊道：“你稍微等会儿。” 郭红霞面色一惊喜，转身等着邢宝华过来。 “帮我买点啤酒白酒，下酒菜，谢谢。”说着就塞给郭红霞十块钱，转身就走。 邢宝华舒坦了，正琢磨着去哪儿弄点宵夜呢？结果送来个跑腿的，不用白不用。 三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玩音乐，主体的节奏都趴完了，剩下的就开始扩充编曲了。 李大爷随意地喝了点啤酒。 那位任老师比较能喝。邢宝华陪着，一打听任老师老家黑土地那边的。 李大爷撑不住就先走，邢宝华送他到招待所门口，还说明天早点来。 气得李大爷都不想干了。 回去继续和任老师吹牛皮。 酒一多，话就聊开了。任老师说他爷爷参加过抗联。怼过鬼子啥的。 还在什么春市有个布庄藏过情-报员等等的特能聊。 自己说完就问邢宝华一些情况。也详细问问邢宝华什么是文化输出。 要在大美子搞啥东西，光卖音响吗？ 都是自己人，邢宝华喝酒把不住门了，也没防备之心，就说自己准备在广交会上，卖电话等等设备。 电话这东西和别的不一样，会受到那边的一些监管，想赚钱就得避开监管。 万一给你扣个帽子说你电话有bug，很容易被人给窃听去。 任老师跟着哈哈一笑地说道：“且不管能不能有漏洞，要是在技术上，能防止被窃听吗？” “有两方便，一个需要加一个芯片，做一个加密芯片。现在的电话线是经过脉冲来传输模拟信号。这里也包裹电流信号和脉冲信号。不管怎么说都是模拟形态的，需要一个调制解调器来转换数字信号。” “不懂，详细说说这个数字信号？”任老师说道。 “数字信号最大的特点，对了你一个搞音乐的，我说了你能听懂不，别是对牛弹琴。” “你才牛呢？就是不懂才问你啊！那时候我爷啊！布庄十几号人，十几杆家伙，就敢对着鬼子怼。我问过我大伯一些当年的事儿，都不告诉我，所以我就对一些事儿好奇。你说你的。” “你大伯那么小估计也不知道，刚说哪儿了。” “电子信号。” “哦，这个电子信号就是一个离散形态，需要二进制的码，这个码就是信号。加上数字芯片的里的加密程序，再通过调解调器转换码形成脉冲编码，这样能起到防窃听。不过话说回来，一山比一山高，数字这东西，也是最容易破解的。只有不断升级，才能堵漏洞。” 此时邢宝华喝得有点多，舌头都大了，感叹对方也真能喝啊！ “我刚入伍的时候啊，在通讯连干过，拉过电话线，有时候信号断了就顺着线找，我是知道那个辛苦。去查线路的时候，拿个电话一搭线，就能打。有时候忘摘下先来，有电话进来，也能接起听。真和窃听似的。” 任老师说着，还继续给邢宝华倒酒。 “模拟信号时代都这样，就算数字的，也能搭线听，不过有个反馈信号，你达线的时候，有个叫，叫，喝多了，叫什么波的来。能探测到，只要探测到，你听声音全是噪音，和调收音机台似的那种滋啦声。”邢宝华晕乎的解说着。 “你小子，电话卖大美子国，等全部铺开了，是不是要上技术啊！” “毛的技术啊！我现在连资质都没办下来呢？再说也不一定好卖啊！还得经过那边审批检验啥的。”邢宝华说着眼皮就有点耷拉。 “不喝了，你也真能喝，早点歇着吧。”邢宝华说着就往床上躺。 看到邢宝华躺下后，任老师整理一下装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有些液体。 走到门口，看看周边没人，把袋子扔到拐角的垃圾桶里。此时那里也有位穿绿衣服的像是等着他。 任老师从怀里拿出一个很小的录音机来，对着那位说道：“后面的话有些重要，分析一下吧。” “这小子真能吹啊！还主战场在大美子国，外联和情-报处的查半天都没查到。”来人说道。 “不过他说的可以参与一下，如果真能卖到那边，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任主任说道。 “这你也信？” 第96章 好吧！他们想玩个大的 邢宝华早上迷迷糊糊地醒来，侧头见任健超也在睡着。 看到桌子上满是残余的饭菜酒瓶，邢宝华嘟囔着说道：“昨晚上喝了多少啊，这家伙也太能喝了。” 自己坐在床沿上想清醒一会，任健超也醒来，苦笑着对邢宝华说道：“你昨天把我喝趴下看，头正痛着呢？” “我记得我躺下前,你还坐着呢？是你把我喝趴下了吧。洗洗，咱们先出去吃点早餐。”邢宝华说着就出门洗漱去。 上午九点来钟的时候，大j区zz部副主任看着一份报告，听着邢宝华昨晚说话的录音。 在他办公室还有几人，板正地坐在沙发的一起听。 邢宝华想占人便宜，其实老底都让人给抄了。在这种庞大机器面前，啥都给抖落清楚了。 也就是邢宝华多嘴才引出这么多事儿来的，没事儿提大美子国干啥。不查不知道，一查就是个牛皮蛋子。 听完录音后，大s长让手下发表一下意见。 其中一位说道：“鲁中驻j回馈来的信息，当地村里有这么一家电子厂，w装部和村里联络过确实生产音响，而且通过厂里的村民工人确认，要出口的。” “电话呢？”大s长问道。 “应该还没生产，或者还没设计，倒是他单位的机械厂生产计算器是他的手笔。对于邢宝华说的研发电话，经过综合分析还比较可信。已经联系通讯处询问，按照他说的数字信号功能，我们已经有了。” “你是说咱们用的电话已经进入数字通信了。那么大美子国难道不会吗？”大s长问道。 “成本比较高，只有重要的线会有数字信号。” “我明白了。必要的话你们处还是关注一下。等他的产品出来，研究一下，要是有后·门,也可以借用一下。”大s长说道。 “是。”这位说完，敬礼就走出去了。 屋里还有朱副团,也板正地坐在那儿，大s长对他说道：“小家伙挺有意思啊！给他开个后·门还不要。” “估计是想借用咱们一些东西。”朱副团说道。 “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你看着办吧，能给他帮助就帮，以后还要借用他的后·门呢？”大s长说道。 “是”朱副团敬礼也走了。 此时的邢宝华和任老师、李老师已经来到文工团。 邢宝华和李老师在门口登记。 任老师说：“不然你也穿一身绿，我们有特殊人才特招。你穿绿后就不这么麻烦了。” “得了吧，任老师我哪儿像人才啊！”邢宝华笑呵呵地掩盖过去。 任健超也没多问，几人来到排演厅，已经有人开始演练。 指挥的也换人，排演的是另一首曲子。 等人家排演完，任健超走过去打个招呼，拿出昨天和李老师整理的曲子来交给指挥。 指挥喊几个人过来，拿空白谱让人开始抄，很多人抄。 邢宝华看到了，心道：“要有打印机还用这么玛麻烦啊！找机会送两台过来。” 李文刚不知道啥时候过来，先和任健超打个招呼说几句。 之后有来到邢宝华跟前问道：“你要《黎明静悄悄》？” “对，有首歌比较合适。”邢宝华说道。 “还是按照那样的方式剪？” 见邢宝华点点头，李文刚转身就走了。 李大爷除了坐一边看着，也没啥事儿,就过来问邢宝华：“我感觉有点多余,要不我先回去,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会儿就帮上了，你坐那不舒服，就出去抽几包烟解解闷？” “去你的，还几包烟，你是想抽死我得了。”李大爷还真出去抽烟了。 邢宝华心思，万一团里没有适合那种嗓音的还得李大爷上，没几包烟热热身出不来那股味。 谱子抄完，就开始演练。 专业乐团上手就是快，走了两遍，三四个人看一份谱子，差不多成型了。 那就开始唱吧。文工团接触最多的就是苏歌。节奏，气息拿捏都很好。 团里的男歌唱家，手里拿着谱子就开始唱。 不是说人家唱的不好，而是少点味。缺少点磁性。 能把***唱流泪的嗓子，不是一般的嗓子。 就连任健超都听得稍微皱了皱眉头。转头问邢宝华：“老李呢？” “在门口热身呢？”邢宝华幸亏有先见之明，让李大爷抽几根烟热热身。 任健超把李大爷喊进来，直接让他上台唱。有点懵的李大爷还不知道啥事？到不是怯场，而是他感觉自己唱不合适。 这里面都是专业的，他算啥？ 不过指挥让他唱，他倒是唱了，指挥最大。 大爷就是大爷，上台后，先调整一下自己的气息，闭上眼，酝酿情绪，平稳气息。在看向指挥，意思准备好了。 一遍一遍又一遍，累的李大爷不轻，中途还加上了和音。各种声色的和音。找出最好的配合来。 李大爷要是知道邢宝华拿他当枪使，估计能急得跳脚。 半个小时后，李文刚再次过来说道；“片子准备好了，过去看看？” “录音设备呢？先把歌录下来再过去，一边听着一边找感觉。”邢宝华说道。 指挥让众人都休息一会，准备录制。 录制完了，差不多到饭点了。只是今天中午吃的饭有点特别。 赶上d生活会，一顿忆苦思甜的生活会。 本来是给d员们吃的，结果都开始抢着吃了。邢宝华看着黑黑的窝头和小手-雷似的，有点难以下口，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吃过这种东西。 李大爷看到邢宝华犹豫说道：“地瓜面的，甜。少吃。” “甜？”邢宝华心里打个问号，不是苦的吗？ 不过还是掰了一小块，往嘴里放，慢慢嚼着，还真有点甜头，也很少吃，最后一口就一个。 不过很快发现，再吃另外一个的时候，有点喇嗓子，李大爷告诉邢宝华，那是地瓜秧掺的。 还有糠掺的窝头，总之邢宝华就吃了一块稍微好吃点的窝头，其他只能用难以下口来形容。 “吃了多少啊？”李大爷问道。 “三块啊！”邢宝华诧异地回道，就那和婴儿手那么大似的，自己没事儿能吃十个，艰难地吃三个已经很对得起自己肚子了。 “地瓜面的不消化，容易涨肚，这两天少吃点。一旦你拉不下s来，有你受得了。”李大爷好心警告说道。 邢宝华郑重地点点头，这都是老人们的经验啊！都是一路吃过来的经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邢宝华决定今晚减肥，少吃。 下午去李文刚的剪辑室，屋里已经有两位等着了，任健超和朱副团长坐在一边聊天。 邢宝华和李大爷过了打个招呼。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片子已经连接放映机上，用最笨的办法记录要裁剪的地方。 说实话，老版本的电影，邢宝华没看过，脑子也没印象。只有翻拍的那部，印象最深刻，在b站上bgm用得最多的也是翻新片多。 老片有，但那种节奏和拍摄方式，用这首歌带不起那种情怀和共鸣来。 能让人感触的就是那种共鸣，不光是音乐效果，还有视觉冲击。 电影看快一半了，邢宝华也没有喊停的动作。趁着播放的时候，李文刚问道怎么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邢宝华说道。 “是不是画面不是你心目中所想的那样啊！”任健超说道。 邢宝华点点头。心道：“咋办，硬咬牙剪呗，反正都这样了。” 想要达到效果那就重新拍。这也就想想，现在邢宝华连想都不敢想。一个动画片投资都那么大，何况是真人电影呢？ “从头开始播放吧李老师，咱们再从新捋一遍。”邢宝华说道。 朱副团长站起来，走近邢宝华问道：“影片不合适，在找一部啊！非得这部吗？找不到就重新拍。” 看看大领导说话就是大气啊！不行重新拍，邢宝华就喜欢这样的话，可他拍不起啊！已经没钱了，已经不务正业，再这么下去就出圈了，他就卖个音响啊！又不卖电影？ 李文刚也插嘴地说道：“暂时我也想不起还有那部能适合这个曲子的。” “那就重拍吧，先停下，一会都去小会议室。”说完，就走。 把邢宝华震的心都一颤颤的。不带这么玩得好吗？ 邢宝华对着李文刚问道：“领导是不是对拍个片子不了解情况啊！咱们要不要给他解释一下啊！” “他说拍就拍喽了，你怕啥！” “我没钱拍啊！我现在正愁着往哪儿莫钱呢？”邢宝华委屈地说道，领导这一句话，让他破产的节奏啊！ “你没钱和拍影片有啥关系吗？” “怎么……你是说我不用投资，你们出费用？” 李文刚说道：“我可没说，你自己领悟。” 得，这下邢宝华心情好了。 率先走出放映室，而李文刚和任健超相互的对视一眼。 会议室里开个小会，基本把情况定下来。 朱副团又让通讯员把j区zz部宣传部某位领导给请过来。 来了位新领导，又要重新讲一遍方案。 按照邢宝华的意思，先弄个几分钟的片子就行。宣传部的人说要不整个全片，反正也是拍。 邢宝华心道：这帮人真能扯啊！这是拍电影啊！还是国外的。 先不说多钱吧，动用的人和力量就不是邢宝华能想象的。 最后朱副团拍板说，先弄个几分钟的吧，效果好在拍整片。 宣传上说从八1制片请人过来。 军宣部器材不缺，装备不缺。尤其是用到的武·器全都有，还能打响的那种货色。 邢宝华心道：“怎么到你们嘴里都那么简单呢？” 顿时有点急地说道：“人呢？人去哪里找，那些女·兵可都是蓝眼睛金头发的大长腿啊。” 第97章 靠忽悠占点便宜 那位干宣传的领`导对邢宝华摆摆手说道：“人好找。”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邢宝华张目结舌。怎么在这些大人物面前啥困得都变得简单了呢？ 开会定方案，宣传部接手，邢宝华暂时作为指导工作人员。 等八1制片那边过来人，在碰头开个会。 晚上出文工团，送邢宝华出来的任健超对着邢宝华说道：“今年不比往年，有大庆。中苏每年都有文化性质的交流会。今年肯定会派一支素质高的交流团过来,zz部会出面协商，留几十个人参与创作是没有问题的。” 听他这么一说，邢宝华恍然大悟，看看人家的层面就是不一样啊！要是邢宝华自己弄，非得拉苏那边现场拍摄。 任健超接着说道：“就算长相，咱们国家还有很多少数民族，就光咱们j区就不少,所以人员方面不用多考虑，你目前只要把你该做的事做好就行。” 得。受教育了。 回去的路上，李大爷比较兴奋啊！说几十年没见过苏妹了，也没交流过，借这次机会多认识几个苏妹交朋友。 邢宝华斜眼的看他，这是想正常交流吗？ 回到招待所，服务员给他一张电汇单，总算把钱给盼过来了。时间晚点了，张学宝那边不好联系，只能取出钱来在通知拿货。 文工团的事儿，李大爷帮邢宝华操心，绘画工作室，汪导盯着，两人找出合适的画风来定稿。之后就是根据画风风格全力开工。 郭红霞把手表外观图交给邢宝华，问还有需要修改的吗？结果看的邢宝华非常满意。直说不用改，生怕郭红霞接着此事再接近他。 从张学宝那里买来电脑配件的设备，给汪导留下一笔钱，邢宝华踏上回家的火车。 不回去不行，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安排完家里的事儿。还得回文工团开会,而且不是一两天能完事的。 总之一摊子事儿,让邢宝华来回地跑。 到鲁中后先回厂里看看，毕竟这里是正职工作的地方。如果让其他人听见说是正职，肯定喷他一脸，就这三天两头地不见人，还有脸说正职？ 车间没啥事，唯一的问题就是攒了一堆有问题的计算器。 刘泉见到邢宝华说道：“你可算来了，厂长每天都给我一个电话，问你跑哪儿去了。” 邢宝华摸摸鼻子说道：“不是告诉你，说我出差了吗？” “说了，厂长说从你出差那天算，算旷工，扣你奖金。” “小事儿，那俩没闹腾吧？”邢宝华问道。 “侯主任说，产品的坏品率很高了，估计想拿白班来试一下他的刀。我亲自查过坏品，都是板子的问题。上次也提过，一个都没在意的。”刘泉说道。 “不是让找销售反馈给生产厂家吗？没人弄啊，那俩就没上心去问问啊？”邢宝华问道。 “我哪儿知道，初检是白班负责,复检是候主任的质检组负责。初检没问题的时候,就是复检时出问题？我查看过，集成板有脱焊的地方，很容易在初检时给忽略。传送带开车到下一环节掉下去，就容易震开虚焊。” 邢宝华听了也明白了，侯立伟憋坏呢？ 先和刘泉去线上看看产品，抽检一部分，用初检方式找到几个坏的板子，找出毛病所在的位置来。 对刘泉说道：“这些情况写数据报告了吗？上报了没有。” “数据没写，但情况上报啊！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找侯立伟，至于他怎么跟采购上沟通的，我就不知道了。”刘泉说道。 邢宝华眼圈一转，对着刘泉小声的说道：“给你个锅背。” “啥意思啊！”刘泉一愣。 “就是背黑锅的意思，明显是侯立伟想找茬，咱们就借他的刀，送你出去？”邢宝华说道。 他是真想把刘泉调走啊！这不是正好有个机会吗？唯独就是名声上委屈刘泉。 借用刘泉的班长身份和侯立伟产生矛盾，趁机让刘泉辞职。让侯立伟一拳打空的感觉。 侯立伟想找茬，应该会和洪明亮联手借用产品质量的理由把刘泉赶出去。 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不如直接激发矛盾，主动辞职，让刘泉脱身出来。正好去他的电子厂，当副厂长。 两人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告诉刘泉怎么找点矛盾点。之后邢宝华就去厂长那边。 李厂长把邢宝华放在门口等半个小时，其间苏雅见到他，眼都含泪了。 确实有段时间没见着妮子了。邢宝华心思晚上找时机陪陪她，一起散散步？ 刘主任过来一趟，把苏雅支走了，另有活安排给她。 刘主任对着邢宝华轻微的摇摇头就敲敲厂长的门进去。 至于邢宝华还没明白刘主任干嘛冲他摇头？ 半个小时后，刘主任出来，喊邢宝华进去。 李厂长没好脸色给邢宝华看，拍着桌子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邢宝华陪着笑脸说道：“这里是家，怎么不知道回来啊！就是最近太忙，我这不是为了厂里着想吗？” “吆，你好知道为厂里着想？着想怎么出那么多，质量问题的计算器啊！”李厂长大声责问道。 “这事儿，我在走之前就已经交代两位副手了，进货来源的板子有质量问题，让他们通知采购和厂家反馈，现在板子坏得越来越多，这个事儿没一个重视的，说明什么？”邢宝华先摆脱原因再说。 “采购和厂家沟通过了，板子没有质量问题？”李厂长说道。 “我已经让刘泉写数据报告了。生产工序没有问题，还是那句话，有问题的是厂家板子。今天我找出几个问题来，已经形成报告，稍后你会看到。”邢宝华说道。 这种出点问题就推卸责任的事儿，很常见，问题推到生产线上，就有点过分了。拿争斗在浪费资源啊！这个资源是谁的？反正不是自己的，用来当武器不过分。 李厂长真不知道说邢宝华什么好，快惯出毛病来了。 邢宝华也知道有些事情因他而起，不过没办法到哪儿都是江湖，大湖小湖罢了。人多是非多，就这么来的。 为了能得到厂里支持，还有后续的能出去浪，不是，跑业务，邢宝华只能拿出那块手表。 好在郭红霞根据他的草图，描绘出一些外观来，专业绘画就是不一样，很直接，很通透。 有草稿，有样品。 就这样摆在李厂长的桌子上，再一一的解释，他这段时间出去主要是找块手表，让厂里再上个项目，手表是卡西欧的进口货花了不少钱，厂里得报销。 至于绘画的图纸也是请工艺美的人画的，这种画浪费时间不说还耗工夫，就是要画的细致一些。一天二十块钱的工钱，这还是托关系的友情价。 邢宝华不胡说八道不行，不然忽悠不过去啊！这也是他灵机一动才想出来的附带品，而不是专门研发这个的。 李厂长看了很高兴，说他的费用厂里报销，户头自己开单子去吧，车票住宿等等都一起报销吧！不在厂里的这几天全都按出差拿补助。 邢宝华没想到忽悠一笔小钱，小钱也是前啊！现在正缺钱的时候。这一顿忽悠下来好几百呢？ 怨不得都喜欢出差啊！这外快太好赚了 电子手表的外观厂长很满意很喜欢，告诉邢宝华说道：“你现在精力全都放在研发上，一会我给老沈打个电话，缺什么自己找他要，要尽快生产出来。” “行，厂长。就是咱们厂出手表是不是不太好啊！” “管他，机械厂也是厂，也能生产精密东西，小小手表不在话下。总不能生产个钟才适合机械厂名声？”李厂长说道。 得，要说自己会玩出圈，不务正业，李厂长也不差啊！ 卖音响的拍电影，卖机械设备的造手表。想想还挺有意思。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邢宝华看到苏雅在楼下等自己，要不是地方不对，邢宝华估计小丫头能直接扑到自己怀里。 看着苏雅有种泫然欲泣的样子，邢宝华走上前对着她说道：“看你的样子都快成小丑了。有没有想我啊！” 明知故问的一句话，引得苏雅掉下两滴泪来，还轻微地打他一下手臂说道：“去哪儿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表姐告诉我你在省城，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确实忙！早先不是告诉过你，我这两年可能忙得没时间处对象，那啥找机会会弥补弥补你。”邢宝华说道。 “不要，你一会是在厂里还是出去？”苏雅问道。 邢宝华之前就想陪陪这丫头。 “我去修理铺，你下班过去找我，晚上一起吃饭。”邢宝华说完，见苏雅笑容满面的点点头。 邢宝华让苏雅先回去工作，自己则去修理部，先把从张学宝那边买来的配件，装在电脑上。 来到修理铺，没见到牛继山，一问看店的亲戚，牛继山去电子厂了。 邢宝华对自家的亲戚不感兴趣，其实就是之前自己的翻版。 学东西没有上劲，就喜欢玩。起初还能收敛这，现在已经放飞自己了。 如果真有心学点东西，邢宝华也愿意教或者让人教，可惜活看不到眼里，只能指使着干才干。 不管他，说了也没用，一份临时工就能养活他自己，也没啥追求？ 看到之前拼装修复的电脑已经用木质材料作外观，还刷了清漆，显得很亮堂。 加装上一套配件，邢宝华开机测试。 这样才显出一套完美的电脑来。 测试后邢宝华很满意，这台电脑就放在电子厂里用。另一台就放在出版社，作为模拟声卡的载体用。 声卡还需要制作。 第98章 挨打也是一种幸福 晚上陪着苏雅吃饭，这丫头很开心，很高兴。 饭后两人散步时，苏雅抱着他的手臂不松开，生怕邢宝华再次跑似的。 “你不知道表姐在电话里跨你很好，我能听出她羡慕我意思，哈哈。从小都和我比这比哪儿,这次看她能找个什么样的和你比。”苏雅开心地说道。 这话真没法接，好在苏雅接着说道：“可是她告诉我过几天就要南下了，带着你的歌唱给最勇猛的战s们，我有点担心她。” “应该会没事儿，毕竟属于后方人员，不会冲到前面去的。”邢宝华把之前的猜测告诉苏雅。 “或许吧。”苏雅说完，侧头问答邢宝华：“你在省会都干些什么呀？下次去带着我好不好？” “我尽量。”邢宝华含糊地说道，下次去说不定会遇到些金发碧眼的妹子,带着你，好吗？ 两人就这么压着马路往回走着，路边昏暗的灯光照着两人身影。苏雅童心似的踩着影子，开心地笑着。 邢宝华看到前面的树林小公园，拉着苏雅就跑过去。结果，惊起树林里好几对。 有系上衣扣子的，有提裤腰带的，甚至还有骂的。场面有点乱，早知道刚才就不跑进去了，这黑灯瞎火，谁知道人那么多啊。 他们本来就绷着一根弦，一阵跑步声，惊起一对对打野的来。总之还是怪这年头不好找地方。 拉着苏雅再次跑出来，也没人认识他，更别说苏雅了。微红着脸的苏雅轻微地在邢宝华胳膊上轻轻的扭一下。 邢宝华装作很疼似的哎呀一声。在苏雅要看的时候，一把抱起她在空中旋转几圈。 幸福快乐的声音传遍街道上。 第二天邢宝华来到自己的电子厂，看到林道荣和牛继山以及其他工人在给音响打包外装。 两组音响一个木托盘。在用木方支起防护架,外面直接用三合板围起来？ 不知道从哪儿弄得弹性膜一圈一圈地缠绕着。 可心疼坏邢宝华了，这玩意多贵啊！在还没塑料袋普及下,这东西都很贵。 邢宝华走过去问道：“谁指点你们这么弄的。还有这东西哪儿来的。” “你不在的时候，刘经理他们陪着姓杨的女孩过来一趟看看音响进度，告诉我们出口包装怎么弄，这塑料膜是刘经理帮着联系来的。好像塑三厂那边生产的，留下电话了，不够的时候打电话人家就送过来。”林浩然说道。 “哦，杨静又来了？”邢宝华说了句，也知道经过杨静的指点，出口外包装怎么弄。 “恩，昨天走的，打包好的音响都已经调试好了，要不你听听。那边还有没包装的。”林道荣说道。 “行，看看你水平。继山去连接设备。”邢宝华吩咐道。 此时小波妹也过来，告诉邢宝华：“波哥说你回来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去他那里一趟。” “恩。”邢宝华点点头，积压的事儿也多，还要四处跑，心思明后天去一趟鲁川,看看他的板子。 掐着一算,时间确实有点紧。唉,是不是要学点时间管理啊。 那边音响和设备连接上，用黑胶唱片测试。唯一的缺点就是厂房空间大点，好在有专业的设备声级器来测量各种参数。从而达到效果的标准。 参数高了或者低了，可以调。调到设定的标准参数，就可以出厂了。 之前邢宝华哪里弄标准啊全都是自己凭着耳力瞎弄的。不懂行的也就觉着好听才买。 林道荣毕竟常年玩声乐，他知道该怎么设定参数。 所以这次试音，效果比邢宝华弄得要好很多。 试听完，邢宝华对着林道荣竖起大拇指，说道：“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简直就是很棒好不。 有些话表达出来就行了，哪怕知道很好，也不能说得太多。这样能给员工一个反弹的空间。 告诉牛继山找个板车把电脑拉厂里来，顺便送一台去出版社。 安排完这些，邢宝华去刘海波那边。 “吆，华子，你可算来了。”刘海波见邢宝华进来，对着他说道。 邢宝华坐下说道：“回来安排点事，过两天还得去。” “那么忙吗？不是说找的画手多，就简单吗？”刘海波问道。 “哪里有那么简单啊！我告诉你，学生们画东西才几个钱啊！关键贵的就是胶片，老鼻子贵了。”邢宝华说着就把汪导差点坑他的事儿说了。 刘海波点点头说道：“不懂行就是容易吃亏啊！我不是也吃亏过来的吗？哦，你让涛子给你弄的东西弄来了。”刘海波说道。 “行，我找机会拉回去。不过你还得想办法上套设备？这套设备上来，绝对赚钱？”邢宝华说道。 “啥设备？” “胶转磁，就是电影胶片转磁带的设备。”邢宝华解释道。 “就是那种盒带？我还以为专门设备拍的呢？要是这样的话，转出来的盒带咱们可以卖了？”刘海波惊喜地说道。 “对，就是这样，我也是在省城才想到的，这录像机很快就和录音机似的进入家庭，在家里看电影就需要盒带。只是比磁带大一些带影像罢了。”邢宝华加把劲地分析。 道理说开，刘海波肯定知道怎么弄，玩翻带出身的肯定对这些渠道有所了解。至于设备，打听一下就行，实在打听不到，也只能问问杨静国外的设备多少钱？ 刘海波知道这套设备肯定不便宜，短期内也指望不上邢宝华能给他分红。 只能再像上次那样找个厂捞一笔。 他知道这种方式风险性很大，一次两次还可以，多了就不行了，容易炸雷。 等张明涛和孙长杰来的时候再商议一下，看有什么完美的解决办法。 之后，刘海波有和邢宝华聊起杨静过来一趟，说起这批音响出口的事儿。 杨静临走的时候让刘海波转告邢宝华，要出货这周就可以出，不然要等下个月了。 邢宝华还想着国庆能收到钱呢？估计十一月份能收到不错。 没办法效率就这样了，这已经算是快的，再快就走空运，也就想想，那个价格暂时不是邢宝华能支付得起。 省下那笔空运费干啥不好啊！多等一两个月无所谓了。 邢宝华从刘海波处回家，没想到老爸也在休班，见到邢宝华回来，二话不说就找棍子。 “不好好的工作，还旷工，还出去玩，还学会玩，玩nv人。我，我让你跑，再跑打断你狗腿？” 邢爸总算是找到机会修理邢宝华了，这段时间厂里也是流言蜚语的，传到邢爸耳朵里老臊得慌了。 加上邢宝华不知去向，堂堂一个车间主任竟然翘班，一门双主任多大的荣誉啊！竟然让这混小子不在乎，这是飘了啊！ 且不说，之前还带女孩去招待所。那股风声虽然消失了，但邢爸知道是厂长出手压制了。 之前还听说要查邢宝华，现在也没信了。有人说邢宝华怕被查才跑的。 也有人说邢宝华这车间主任快当不成了，看看第五车间坏品率提高不少。 车间主任不在，职工们心中没底，做出来的东西不成样了。厂里准备下手抓质量，邢宝华跑不了一个处分，甚至都能当场给撤职。 邢爸天天担心着，看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不得猛揍一顿解解气啊. 邢妈这回也不敢拦着，她也听说不少，尤其是女孩的事儿。心思着想去看看女孩长得俊不，要是合适就说下这门亲。省的流言蜚语的。 邢宝华倒是想跑出去，可想想，唉，算了。自己块大，抗揍，老人打两下就打两下，心里舒坦了总比气着强。 硬挨两棍子，倒也不是很疼，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被老人打两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以后想被打，未必都能如愿。 见邢宝华不跑了，邢爸也不打了，坐在沙发上气呼呼的。 邢宝华也跟着坐下，挠挠后脑勺说道：“爸，没事打我干啥啊！你要是有气，打就行了，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你说说，你小子欠揍的事儿还少吗？你这次出去干啥去了，跑哪儿去了？”邢爸问道。 于是邢宝华就开始胡编弄手表的事儿，还有设计图啥的。 说昨天回来的时候也给厂长看了，这都准备找沈杰弄材料研发呢？ 邢爸听了可信度很高，工作的事儿没必要糊弄？接着说道：“就算你出差也得给家里说一声吧，话都没留，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下次一定注意，就算走得急，也找人告诉你一声或者给你打个电话。”邢宝华说道。 “我听说，你之前带女孩去招待所了？怎么回事儿？”邢爸问话的时候眼睛很严厉地看着邢宝华，这厮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还得拿棍子敲。 邢宝华听了叹口气，这事儿闹的，于是就解释，自己当晚直接回宿舍了住了。不信可以问门卫啊！ 邢宝华感觉自己又白挨一顿。邢爸也不说话了，其实也不好意思了。 邢妈就跟邢爸说道：“你看你，不问清楚了就打，华子，打的痛不痛啊！” 轻声地叹口气转移话题，就问邢爸：“爸，我记得上次表叔来找过你，说给表哥找份临时工，我这里有份临时工的活，你帮着问问表叔。” “你车间还能挤出岗位来？”邢爸问道？ “不是咱们厂，其他厂子。” “主要干啥？”邢爸问道。 “跑外贸，平时挺闲，但忙起来很忙，也会经常出差，你帮着问问那位表哥吧。不愿干我在找其他人。”邢宝华说完就站起来，回自己屋。 邢妈对着邢爸说道：“趁着他在家，你看着别让他跑出去了，我现在找王婆去，孩子大了处个对象也好，上次介绍的那个老师不错，好像教音乐的，看着就很清秀的样。” 第99章 相亲？就走个过场 邢宝华不知道老爸老妈的骚操作。既然回家，就在家好好待着，先不出去。 坐在床边学习桌上，开始思考声卡的结构。 以及声卡的模拟软件，降噪功能只能通过硬件来实行，这就结合数字和模拟的转换。 有点思路就开始动笔书写。 邢妈跑到王婆家见到王婆拉倒一边说道：“我儿子回来了，你上次说的那个老师,我看着不错的，你去问问今天有空，让他俩今天见个面？” “相亲哪有这么急的啊！再说人家现在不得上班啊！”王婆带着不满地情绪说道，这又不上街买大萝卜，随便挑。 王婆也知道邢宝华忙，叹一声气，放下手中的事儿，跑一趟姑娘家,先和她们家沟通一下。 邢妈回到家就开始打扫卫生,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邢宝华房间一块收拾，只是看到邢宝华忙着写东西，也没说话打扰。 王婆跑女孩家倒也不远，走路二十来分钟就到，跟女方家一说，上次介绍的那位男孩正好在家，要是合适，今天就去见见。 女方家也感觉急促了点，找个休息日啥的多好。虽说入秋了落日慢，闺女下班回来也得五点了。赶过去是在那边吃饭还是不吃饭啊！ 王婆说男孩是机械厂车间主任大领导，整天忙得见不到人，他爹熬了二三十年才当升车间主任的，你想人家小伙以后进步空间多大吧。这么好的小伙得抓紧。 再说女孩也就比邢宝华大一岁。年龄上没啥差距，就算女大三还抱金砖呢。 现在谈上了，转过年男的就二十可以结婚了。 这王婆说的还是按照老传统的结婚规定，其实在81年就取消男20,女18的规定结婚年龄。 现在男最少22岁起步,女20起步。王婆知不知道这点，另说。 好不容易说通女方。王婆就回去报信让男方那边准备吧。 邢爸骑上自己行车去他二姨家，上次表哥来他家说起他家孩子的事儿，意思你们家都是工人了，怎么也得想办法把表外甥给拉一把，哪怕是临时工先干着也行。 邢爸买一兜子苹果，先看看他二姨，这是目前还健在的长辈，就这么一位了还是亲姨。 每次来都给老太太带点东西过来。 陪着老太太说会话，就去表哥那边说了来意，让表外甥明天去他那边。他表弟给找了份临时工。 给邢宝华介绍的对象，叫邹文婷。省音乐学院毕业，可惜的是委培生，只上了两年。不管好孬也是个专科生，在这年代算是高学历的人才了。 回来分配的工作也很好，在市第七中学。 长相清秀，人也纤细，笑起来不光带着个小酒窝，还有一颗小虎牙。 很像大明湖畔夏雨荷的闺女，紫薇格格。 回到家,她母亲就开始帮她打扮，弄得她一脸懵，这是要干啥。 “相亲？”其实邹文娟不缺追求者，对相亲倒是有些反感。 本想拒绝，她老妈就按照王婆说的那样，男孩多好多好？ 机械厂最年轻的车间主任，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好吧，媒婆嘴里的话，确实光挑着好的说，最近关于邢宝华的风言风语，直接给略过了。 “妈，就最后一次啊！我的事儿，我自己找，真的。以后不许给我说对象了。”邹文娟讲条件地说，就是好奇为啥这回有点着急见面，就和自己嫁不出去似的。 学校那些单身的老师都给自己写信了，在学校时期更多。只是没一个能入法眼的。 邢宝华正忙着写东西，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笔思考着，有思考路在本子就写。 门开了，老妈先让邢宝华穿戴好衣服，一会来客厅。 “来客人了，换上衣服，快点。”邢妈催促着邢宝华赶紧换衣服。 有点摸不清状况的邢宝华还以为家里真来客人要自己接待呢？就算接待也不用换衣服啊！ 随意地换了一身衣服就来到客厅。见到沙发上坐着个女孩，很面熟。 邢宝华对着邢宝华轻微一笑，才让邢宝华想起谁。 就是后世某位电影明星。可惜那位电影明星没小虎牙。 “这是七中的老师，邹文娟，小娟，这是机械厂的主任邢宝华。你们先聊着啊！”王婆先给双方介绍一下身份就和邢妈出去了。 整个屋里就他们两个。 邢宝华一脸懵地挠挠后脑勺，这是哪一出啊！七中老师找自己干啥？ “你这是有事儿？”邢宝华试探地问道？ 女孩一笑百媚的表情，让邢宝华心中一颤，女孩确实美。不过也就美，没啥交集啊！ 就和照片中的美女一样，也就看看，能咋样。 “你不知道我是来干啥的？”女孩微笑着说，看着那小酒窝和小虎牙，可爱至极。 “不知道啊？”邢宝华说着也坐下。 对着女孩又说道：“有事儿就说，我也很忙。” “哈哈哈！不知道就好，我也没事儿，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邹文娟说着就站起身来。 邢宝华还是一脸懵，到底怎么回事，有事儿还是没事儿啊！ 见女孩说道：“看来你也不适合我。” “恩？”这么一说邢宝华迅速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过来相亲的啊！” 邢宝华耸耸肩膀说道：“好家伙，相亲也不告诉我，就来个突然袭击。我这还心思你找我有事儿呢？” “我一个老师能找你啥事啊！”邹文娟说道。 “找我的多了。”邢宝华明显看出对方对自己这种大块头黑炭不感兴趣，心里还有点失落，恩，也得显摆一下不是。 说道：“修电视，录音机，电脑啥的。大部分找我过来修的。” “哦，你不是什么主任吗？还会修这个？你会修音箱不？” “音箱，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制作的音箱都卖给谁。不光会修，还会造。”邢宝华大气地说道，也显摆一下自己多能耐。 “哦，我之前买了一台音箱，不是很好，声音很小。不知道哪里坏了，你要是能修帮我看看。” “行，你抽空拿过来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啊！要是缺件啥的自己去淘换，咱俩没那么深的交情。件钱，我就不给你垫了。”邢宝华也说开，省的说他小气吧啦的。 “我平时没时间，要不你跟我去拿吧。到时候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女孩说得也挺通透。 “你怎么来了。”邢宝华问道。 “骑自行车。” “行，拿我骑慢点。”邢宝华说完，女孩还以为邢宝华骑车很快呢？出了门一看原来助力车小摩托。 邢妈和王婆在楼外就看到两人出去。邢妈说道：“怎么就走了，我还想留闺女吃饭呢？” 王婆说道：“出门也不说一声，应该是去公园或者去看电影吧？” 王婆也只能猜测，毕竟这年头凑成一对的也就看看电影、跳个舞。 很快到了邹文娟家，女方家也是一脸懵，尤其是邹爸，还带点不满，自言道：“这是搞啥呢？那有相亲两家跑的，再说来也不能空手来啊！” 邢宝华跟着邹文娟来到她的小闺房，房间很整洁。写字台上摆放着一台录音机，录音机边上放着木质的一对音响。 看到这一对音响，邢宝华乐了。 “笑啥？”邹文娟看到邢宝华那种笑笑的样子，就有点疑惑。 “没啥，你就是交了点智商税。以后千万记住，不要买无源音箱。”邢宝华说道。 “啥叫无源音箱？” “怎么给你解释呢？就是音响输出不带电源，而它唯一的供电方式就是通过录音机的电流供电。电压很小很小的。所以带不动喇叭，这就是声音小的问题，不是坏了，而是没有功放把声音给放大。” 邢宝华很吃力地给这种小白解释着。 “那这么办啊！我还想用它上大课的时候在教室用，发现它的音量还不如录音机自带的喇叭呢？” “你就没找无四厂退货去？”邢宝华问道。 “咦，你知道无四厂啊！我买的时候是通过朋友介绍买的，便宜啊！朋友说商场卖一百多，现在厂家只要五十块，我图便宜就买了，再找我朋友的时候，说无四厂搬家了，搬哪儿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坏了呢？” “没坏，就是缺少东西罢了。”邢宝华说道。 “还能收拾吗？” “和从新造没啥两样了，喇叭和木头不值钱，关键还是功放值钱。”邢宝华说道。 邹文娟轻轻皱一下眉说道：“大概多钱？” “木箱子拆了就废了，需要重新弄，喇叭能用，看你想达到的效果了，音质越好就越贵。按照这么大来造，差不多要一百多。”邢宝华说着，脑子也想怎么改装方案了。用什么配件达到保真功效。 “这么贵？”邹文娟愣着说，心道，这家伙不会坑自己吧。 “这还是最便宜的呢？经过我改造的没低于三千来。不信你可以去机械厂那边问问，这些都能打听到。” 邹文娟说句话：“还是算了，太贵。” 邢宝华点点头，看到屋里又一把吉他，说道：“你看会玩着东西？” “我是音乐老师，多少会点乐器。” “哦，平时听什么歌啊！”邢宝华这是没事儿找话说了。 说着看到桌子上的一盘磁带，拿起来一看是一张空白的盘。 “录音用的，有时候教学生们唱首歌，没教材，我就自己录。”邹文娟解释一下。 “能听听吗？” 见邹文娟点点头，邢宝华放入录音机里，片刻过带后录音机里传出声音：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邢宝华听得一阵头皮发麻，浑身带起一层鸡皮疙瘩。 侧头看着邹文娟，想说点什么。 第100章 请叫我邢吸~血 （抱歉：上一章把邹文娟写成邹文婷了，已经改过。谢谢各位） 录音机的音质一般化，噪音不小，但并不影响邹文娟所唱的声线。 音色带点磁哑，对节奏掌控轻盈，犹如一开口就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含蓄中带有力量,叙事歌能唱出这样来，看出实力来。 女孩长的漂亮，有那种气质，适合当明星。出版社还有项职能，就是代理经纪约。这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吗？ 这姑娘得勾~搭，不，得签约啊！弄好了卖片卖盘卖…都行。人家正好学音乐出身的,过几年能出去跑商演，那身价窜天猴都跟不上。 邢宝华关上录音机,问道邹文娟：“能商量个事儿不？” “不行！”回答得非常果断，让邢宝华连话都接不上。 其实邹文娟在邢宝华回头看她的那一刻，就感觉这厮没啥好心眼。应该是对自己想入非非，后悔之前说不相亲了。 所以果断回绝，避免这家伙的所有想法。 “其实，我是说我免费给你一套最好的音响。”邢宝华摸摸鼻子说道。 “呵呵，之前不是说好了，咱们不相亲处对象吗？反悔了，晚了。你这样无事献殷勤我还不知道你想找机会啊。告诉你，没戏！” 邹文娟说着脸色也带着冷笑，就这样的冷笑，邢宝华也感觉也挺好看的。 “送你音响唯一的要求，就是帮我唱两首歌录制下来，当然不是在你这里，去专业的录音棚，录制专业的磁带。不管是音质还是效果，都比你这种录音机强。” 邢宝华说完看着对方。 “有这样的好事儿？你不会骗我吧？” “放心,我这人真不会骗人，只会忽悠，你唱的声音很美，我很喜欢听，录音棚我给你找，所有费用都是我的，音响也会送你套好的。”邢宝华说道。 “切，忽悠也是骗。用我声音录歌不会想录下歌来卖吧。要那样的话，你得分钱。”邹文娟说的话差点把邢宝华逗乐。 自己正找麻袋呢？没想到还这妮子想往里钻。 “可以，你要是喜欢五五分也行，不过需要签合同保证公平？”邢宝华内心笑着说道。 “真的？” “黑纸白字签了约，我还敢骗你，要是骗你还不得吃官司啊！” 邢宝华继续忽悠道，只要这妮子能签约，嘿嘿榨不死你才怪。 看邹文娟有点犹豫，邢宝华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很快就回来？” 说着就拉着邹文娟的胳膊,突然想到什么,又去卡带那边，打开卡座拿出那盘磁带来。 刚才被一抓邹文娟不满的说道：“去哪儿，说清楚啊！这马上晚上了，我一般不出门，也不去跳舞啥的。” “哪有心思去跳舞啊！带你去见见世界级的音响，还有专业的设备，你就知道我不是骗你了，我是真想要你的声音，放心，我对你身子不感兴趣，真的。” “下流。”突然听到那句话，邹文娟脸色微微一变说道。 “我有对象的，真的。”这厮尽量地解释，就是希望打消邹文娟对他不好的念头。 见邹文娟稍微一犹豫，邢宝华拉着她手臂要出门。这次邹文娟到没抗拒，一起走出去。 邹爸、邹妈正忙活着摘菜呢？虽然男方没带东西来家，但得管饭啊！邹爸正忙着削土豆皮，看到俩人出去就对邹妈说道：“咋回事啊这个俩人，又出去了也不说一声，饭还吃不吃了？” 邢宝华带着山寨紫薇格格直奔尚古庄。 音响刘泉和林道荣都在加班生产着，见到邢宝华带一个更漂亮的女孩过来，都稍微惊讶，感叹这小子女人缘挺好的。 “继山，插上设备，来一段？”邢宝华进车间就喊道。 其实不用牛继山插设备，已经有一台正在测试。 林道荣手持着声级器正在调试数据呢？见到邢宝华说道：“听听这台吧，放什么歌。” “先随意的放放，让她听听。”邢宝华这么一说，其他人都以为是客户呢？那就调到最好的参数来试听。 邢宝华对着有点傻眼的邹文娟说道：“这些设备都是出口大美子国的，你先去听听效果哈，我先跟林老师说句话？” 邢宝华把林道荣拉一边，问道：“那边的录音棚弄好了没有？” “弄好了，就是录音设备不咋地，噪声很大，不适合录音，我还等着你上新设备呢？”林道荣一说，邢宝华也知道今晚不能带邹文娟过去试试录音棚的效果了。 这丫头试听了几首歌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就是世界级音响？ 邢宝华又把她录制的磁带放进去，稍微调高音量，又把低音调高一点，高音调低一点。 形成一种对冲似的调音。可惜的是这盘磁带录音的设备对降噪的效果不好，单纯的从音响功放设备上调降噪，会有效果，但还是能听出来。 说实话这种自己录制的质量还不如工厂批量的翻盘带子呢。 “这就是你说最低三千块的音响？”邹文娟问道，同时皱着眉，就这样的模样也怪好看。 “不，一万美刀。折合不到三万国币。”邢宝华打击她一下说道。 “你送我这么贵的？”这是真惊住才起这么高的调子，周边人都看过来，还很好奇为啥邢宝华送音响给女孩，就因为长得美？ “想得美啊！也就三千多左右的吧。”邢宝华继续打击地说道。 邢宝华继续说道：“本来想带你去录音棚看看，录音设备还欠缺点，只能后天过去了，正好也是礼拜六，你拿出全天的时间来，咱们后天录制几段试试。” “哦，签了合同是不是送我音响。那要是，要是，想要个这样的呢？我不要卖歌的钱行吗？”邹文娟说道，她是真喜欢这套音响啊！这音响的价格对她就是天文数字。 在她想来签约不花钱，要是磁带卖得好，说不定就能赚出来了。 邢宝华没说话，打量她一下身子，邹文娟很敏感地捕捉到对方的眼神，急忙说道：“不许乱想。” “我们双方都考虑一下。走吧，我先带你去吃饭，再送你回家。”邢宝华说完就先去跟厂里的几位打声招呼，交代一些事情，就急忙带着邹文娟离开。 饭随意地吃了点，这一路邹文娟脑子有点嗡嗡的，在吃饭的时候，才想起点事儿来。 邢宝华不是机械厂的主任吗？怎么会和音响厂有关系？那些人好像都听他的，是不是他把发明卖给音响厂了。至于录音棚和邢宝华有啥关系？ 邢宝华内心也高兴，感叹还是这个时代好，人都很单纯，这丫头稀里糊涂的快被自己整晕了，只要上钩就行。 到了九十年代多少有梦想的人被忽悠傻了。就那些唱片经纪公司，稍微一忽悠。我能带你实现梦想，跟我走吧，得，肯定被骗得遍体鳞伤不说还得帮着人家数钱。 邢宝华也为自己内心点个赞，要不是为了发展，能这么忽悠你这种丫头吗？ 稍微卖点力忽悠，估计你心都我的了。 吃完饭，邢宝华就送邹文娟回家。说好后天早上八点，邢宝华过来接她。 邢宝华心里叹息一声，今晚还要回去准备合同，卖她一套音响，签她十年无薪咋样，所有收益都是公司的？是不是太吸血了点？算了还是三年吧，压榨三年能赚不少来着？ 邢宝华心里计算着人家，小丫头也在想怎么对付邢宝华，这小子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大不了不要音响了。 可那台音响太好听了。这一晚邢宝华又让一个女孩为他失眠。 邢宝华回到家，老爸老妈就问他，怎么样？ 能怎么样啊！肯定不合适，这是她经纪公司未来一姐啊，得养着赚钱的。 而且邢宝华还给她妈妈说道：“妈，以后别给我介绍对象了，我忙得没时间谈，谈了也能散。我这两年都忙着工作，也经常出差，等我稳定住再说着这事儿。下次再突然相亲，我直接走，不回来住了。一回来就相亲，真的很烦啊！” “你这孩子，那有不找对象的，好好，拧不过你，先不相亲，那个女孩真不错，妈看着也很好。”邢妈说道。 “花瓶而已啊！看着好看不适用。行了，我先回屋了。”说着邢宝华回到屋里，先起草合同。 草写合同有这么一条，艺人三年内所有收益归公司，公司只出生活费用等等，收益三年作为培养费，包装费，设备费用等等。 二十年内不得转投其他经纪唱片公司，作为竞业条约，违约金一亿国币。 为何提这么高，过几年发展开了，这点钱不算啥。等邹文娟真卖火了唱片，那些有钱的大公司会在乎点钱。 要是签十年，邢宝华感觉亏，毕竟九十年代后才百花争艳的时候。违约金少了，你扛不住人家那些大鳄背着现金来挖人。 这条约现在看来，这不是周扒皮了，简直就是在喝人~血啊！ 看似很霸王条约，其实要是邹文娟不红，一点事儿没有，损失的还是公司，要是红了也没事儿，先拿三年生活费，之后是三七分、五五分成。公司占七成。别小看前期邹文娟拿三成，真卖出几个白金去，邹文娟也是富婆级的。 当然这合约以后还得改，也就欺负新人行，要是成腕，人家绝对鱼死网破地和你来一场大官司毁灭这种合同。 邢宝华有信心让邹文娟红。还是那种天后级的红。 第101章 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邢宝华昨天安排牛继山今天把电脑运到出版社，自己先去一趟鲁川电子厂。 张厂长热情接待，说月底就能交货，同时让邢宝华准备好资金就行。 为此邢宝华还去看看生产出来的板子。临走拿走两块板子回去搞个测试。 拿回来的板子也没时间测试，先放在修理铺。现在全力攻关声卡，其实也是伪声卡。 根据现在的硬件条件，邢宝华根本造不出真正的声卡,只能借助简单的硬件，写入程序，用软件的模拟声道达到降噪、失真等效果。 还需要通过模拟与数字的转换来连接调音台，达到保真度。 邢宝华记得录音棚的调音台是8路双轨磁带。能装两盒磁带的那种。 功率放大器有现成的电子管功放，这个可以节约时间，唯一难的就是连接问题。早期电脑主板上可没预留输出口，只能通过转换设备连接。 又得加一套工序。 忙活到晚上八点钟才成型，带着板子跑尚古庄又喊上林道荣拿着声级器奔出版社。今晚需要调试设备。 能调试出来,明天让邹文娟录制几段，看看效果。 调试不出来，只能找机会再弄，邢宝华感觉时间真不够用的，大后天还得回省城。 邢宝华和林道荣忙活到晚上十一点，才弄出点味来。 甚至还教林道荣怎么用电脑的虚拟软件模拟声道进行调音。 软件不行，硬件跟不上，只能弄个四不像的玩意，好在能用，要达到最高质量水准，只能呵呵。 录制出来的母带也就符合常规的录制标准参数，通过音响设备的功放再次放大，保真级别只能算是中档次。 当晚邢宝华也没回去，在出版社将就着睡一晚。林道荣走的时候，邢宝华告诉林道荣八点多到这里就成。 早上睡醒的邢宝华买上油条跑刘海波这里来。 “这么早跑来？你嫂子熬的稀饭，喝点。”刘海波说道。 邢宝华把油条放下，说道：“在出版社忙活设备,今天要带个女孩过来试一下设备。我准备签约她。” “签约？”刘海波一愣暂时还没明白这个词。 “咱们音像出版社不是还有个经纪约吗？就是用合同捆绑歌手，给我们创造利润。”邢宝华解释着。怕刘海波还不明白就多讲了几个例子。 接着就把写的草稿合同拿出来给刘海波看。 刘海波看完都有点咋舌，心道，怎么这么大方啊！用套音响换三年劳力，到底值不值啊！ 就怕录得歌卖不出才亏大了呢？现在歌舞团唱歌的可都拿固定工资，一月五六十，一年才多钱啊！ 不过是邢宝华牵线弄的，他也不好说什么？音响是邢宝华提供的，至于三年能不能顶上套音响，还得另说。 “从哪儿碰到的人啊！就被你看上了。”刘海波刚说完话。就看到另外两人也进来。其实他还想说，啥人啊！值得你这么大的投入？ 张涛明和孙长杰进来打声招呼，其中张涛明对着邢宝华说道：“好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干嘛呢？” “忙。”邢宝华说道。 刘海波笑着对两位兄弟说道：“确实忙，昨晚还在出版社将就睡的，一早来我这儿。看看这小子又干了件好事儿。” 说着就把邢宝华草写的合同交给两位兄弟看。 两人都有点纳闷，看似有些黑，但音响的价值在哪里摆着，能不怎能赚出音响钱来还另说。 “只要不赔，我没啥意见,三年有点少,五年如何。”张涛明说道。 三年白打工，邢宝华都感觉自己良心有点黑了，来个五年，不是良心黑的问题了，丧失良心啊！ 刘海波接着问道：“你还没说从哪儿找的人啊！” 顿时引起张涛明和孙长杰的兴趣。 “怎么说呢？前天回家，我妈给我找个相亲对象，是位音乐老师，我稍微听她声音，就想签她，就这么初步定下来。所以昨天也连夜弄设备，才搞定，今天去试试音。” 孙长杰笑着说道：“你小子行啊！谈个对象还能给卖出去，以后还真不能给你介绍个女的，你这是现实版的把人卖了还得帮你数钱？” 这么一说，大伙都哈哈哈地笑起来。 接着刘海波又说了一下打听到的胶转磁设备。 “目前国内暂时没替换下来的，只能通过进口来购买设备，走官方渠道成本太高，只能从hk偷偷运过来。rb二手货价格也不便宜，差不多十多万吧。” 邢宝华稍微一想就知道对方没多少钱，说道：“要不稍微等等，我音响出货后，不是还有点现金进入吗？拿出一点添补一下。” 刘海波说道：“这个不用，几十万还能弄得到。只是也就这一次，下次来钱，就指望你赚了。” “放心，在给我几个月的时间，你就见到大笔资金进入了。”邢宝华豪气地说道。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邢宝华说要去接人过来，合同的问题，让刘海波赶紧弄出来，早签约早放心。 邢宝华骑着突突驴到邹文娟的家。开门的是邹爸，见到邢宝华又两手空空就皱眉头。 喊一声叔叔，先进门。 见到邹文娟有些憔悴，问道：“怎么了这是？” “没啥！”邹文娟也是两天没怎么睡好，也在想邢宝华的事情。 “走吧，带你先去看看设备。” “我，我不想去了。”邹文娟说道。 邢宝华心里一咯噔，心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忽悠过头了？ 我菜板锅碗瓢盆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这菜下锅呢？你这菜要跑？ 赶忙说道：“又不是把你卖了，唱几首歌而已，你想想那么好的音响设备，那么好的录音条件，就换你声音，还不满足啊！而且我那边还有很多中海外各个明星的磁带，你想听谁的就听谁的。” 说完又指着桌面上的录音机说道：“你看看你录音机，播放的也不行，回头我给你弄台进口的。” 或许其他没打动这位，倒是磁带有点打动了。这年头的磁带不便宜，想要听的歌，得攒钱买。 邹妈看到邢宝华和闺女出去了，对着邹爸说道：“这是谈上了，周末都出去玩了。” “这小子以后再两手空空地进门，以后就别让他进来，一点规矩都不懂。”邹爸说道。 如果是准女婿来丈人家，手里不拿点东西看老丈人，左右邻居看到会笑话。 邹爸也是担心面子问题。 然而邢宝华还有件事给安排冲突了，让老爸找的表哥来他家，还在家里等着。邢爸找不到人，单身宿舍和车间都跑两趟了，谁也没见到这位主任，更不知道去哪儿？ 没办法他表哥只能在他家等，回家闲着也没事干。 邢宝华带着邹文娟来到出版社，林道荣已经等着了。 可惜李大爷不在这里，要是在这里，邢宝华还得让他趴谱子。 不知道为啥邢宝华就认准李大爷会趴谱子了，其实林道荣和邹文娟也会。 他只是没想到而已。 邢宝华带邹文娟来的时候就让她自带乐器，还是那把吉他。 这边准备着，刘海波等人过来，看到邹文娟的长相，都是一惊啊，没想到邢宝华找的人还真好看。谁给说亲事儿啊！ 其实邢宝华还有个私心，就是先保护一下邹文娟，这三位二代可都不是什么好鸟，这么好的白菜，让他们其中一个给弄走，他都心疼。 “我相亲的对象，邹文娟。”邢宝华这么介绍着，就是让另外三人知道这是谁的菜了。其实他们都知道邢宝华有个苏雅。邹文娟也是从他嘴里知道有对象。但不知道是谁？ 听邢宝华这么介绍邹文娟稍微皱皱眉，感觉话里确实没啥毛病。就是有点不对劲。 “文娟，你把你最拿手的歌先走一遍，我们先听一下效果。”邢宝华说道。喊这么亲密故意造一个假象给人看。 好在邹文娟没啥反应，拿着吉他就去隔音房。 外面能通过大玻璃看到里面的情况，见到邹文娟站在话筒前。 林道荣给设备通电，这边已经准备好。 “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若是你到小城来 收获特别多……” 一首邓姐的《小城故事》，邹文娟自弹自唱，并没有刻意地去模仿，而是根据自己的声线，去演唱。 刘海波等人，还冲着邢宝华竖起个大拇指。人美，声美，怎么会让邢宝华给弄到手了呢？ 刘海波把弄好的合同给邢宝华看一下，没问题就按照这个签就行。 大致的意思没超出邢宝华设定的框架，反正就那么意思，具体操作谁也不懂。 经纪约都是高大上的东西。目前国内谁干过啊！ 这东西得摸索着来。 剩下的东西，其他人都不懂，也就看着，林道荣和另外两位伙计开始插手，录制。 其实这种录制就是试音性质，录下磁带来听听效果，并不是真正的监制录带。 邢宝华问道张涛明：“我记得你那边不是有台三洋的录音机吗？” “有” “我准备送给她。”邢宝华说道，这也是给邹文娟把全部设备弄齐。不然真能跑了，这可是未来的财神啊！ 张涛明点点头说道：“行，给你成本价，亲兄弟明算账。” 刘海波说道：“走出版社的账，华子能把人卖给咱们出版社，已经够意思了，还让他出钱就过了。” 接着又补充道：“音响钱也算出版社的，不过现在不能给你支付，等盈利了再说。” 片刻后等邹文娟出来，邢宝华上前说道：“你先休息一会，我把合同给你准备好了，只要你把合同一签，等着数钱就行？” 第102章 签字画押音响送回家 邢宝华在邹文娟看完合同后，赶忙地把笔和印泥送到她跟前，说道：“签字画押音响送回家，外送三洋录音机一台。” 这表情和动作，就连刘海波都有点不忍心看了，简直就是大灰狼诱惑小白兔啊！ 邹文娟轻微的用小虎牙咬着小嘴唇说道：“你说的各种磁带在那儿，我能看看吗？” 貌似中海外明们的磁带才是重点。 在邹文娟想来,出版社有多少磁带才是大小关键，如同图书馆藏多少书一样。 邢宝华带着邹文娟去现场看翻带，不，是看制作磁带，反正这女孩啥也不懂，先忽悠了再说。 看完翻盘制作后，邹文娟还是不放心,又提到高额的违约金。 邢宝华解释道：“出版社会给你配置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待遇，最好的培养，就连听音乐的设备都是世界级的。这些都是钱啊！万一其他出版社或者唱片公司看中你，多给你点钱，你再跑了，咱们这出版社不得亏大了啊！这个违约金的不是给你设定的，是给那些想挖你的人设的。” 邢宝华解释的都流汗了，一辈子都没这么说服过人，当然那种睡不算。 都是别人睡服他。 “你看，三年过后，你就和出版社三七分成了。再一个三年后就是五五分成了，合约也就签十年，十年后你是自由身了。但出版社有优先签约权，这点你放心，只要你不喜欢，还可以去其他公司。”说完这些，邢宝华心道，你要是再不签约,可真忽悠不动了。 最后邢宝华一咬牙，说道：“只要你签约，我给你最好的乐队最好的词曲老师让你的歌，传遍大江南北，甚至冲出亚洲，走向欧洲和美洲。” 邹文娟冲着邢宝华眨眨眼，说了句：“真的？” “真的，比钻石都真，不过要冲出亚洲走向欧美，你得学会英语。”邢宝华说道。 “我会一点点。”邹文娟说道，怎么说也上过两年大专课程。 高考恢复的时候就已经有基础英语作为高考内容了。 基本的英语能力还是有的。 “那就行，到时候给你录制一张纯英文磁带，不过要过一段时间，等我从省城回来。”邢宝华说道。 唉，真没办法，邢宝华的事业都是周期缓慢的，唯独卖磁带算是来钱快的。 当然，这个时期的歌手,也就是卖卖磁带,其他的还要等几年才真正赚钱的时候。 不过磁带卖火了一样赚钱。 最终在邢宝华的说服下，邹文娟签字按上手印了。 邢宝华心里总算松一口气，他真是太难了。难的都靠忽悠小姑娘生活，不过想想，他说的也是实话，想要利益最大化，必须把他的诺言都实现。 邹文娟在签完字稍微犹豫一下说道：“我是不是可以去挑选一些磁带？” “当然，你随便挑，只要你喜欢，所有类型的都拿走，不能拿母盘。”邢宝华说道。 其实也是怕邹文娟乱拿，不过邢宝华担心也是多余的，生产的都是一些没贴标签的，包装好的在另外一个房间堆放着。 林道荣让人带邹文娟去挑选盒带。 张涛明对邢宝华说道：“我用你车，去拿录音机去。” 刘海波见邢宝华刚要点头说行的时候，才对张涛明说道“骑我的三蹦子去吧。我怕你一手提着录音机一手加油门的，再摔喽。” 张涛明想了想也是，率先走人。 刘海波走到邢宝华身边拍拍他肩膀说道：“我就没见过你对女孩这么献殷勤过，要是带不出成绩来，你可算丢人丢到家了。” 孙长杰也笑着说：“别让苏雅知道，不然她压力会大的，她大了你就麻烦了。” 邢宝华也知道自己挖的坑，自己得跳下去，这可是一片良苦之心啊！其实邢宝华也想说我本善良，谁信呢？ 都当他是大尾巴狼装呢？ 刘海波和孙长杰离开。邢宝华则拿笔和纸在想适合邹文娟唱的歌。 邹文娟抱了一箱子磁带回来，脸上笑眯眯的很高兴。 这种洋溢青春的笑容，看得邢宝华稍微动容，差点春心动漾。 邢宝华看看箱子，起码五六十盘磁带，说道：“你拿这么多听得完吗？” “用你管啊！走吧，送我回家。” “得等会儿，他们去拿录音机了，咱们还得去电子厂拉音响去，我下午一块给你装好了，我这两天就去省城，还有很多事儿要安排。不然怕没时间给你安装。” 邢宝华说着，还扬扬手中的纸，又说道：“去了省城还得找李大爷给你趴出谱子来。” “歌吗？”邹文娟放下怀中的箱子，去看邢宝华手中的纸。 看歌名个歌词，都是英文的，问道：“你哪儿弄的。” “我写的。” “就你？” “怎么不信啊！我唱给你听啊！”看到邹文娟带着藐视的眼神，邢宝华清清嗓子。准备唱。 “there'safirestartinginmyheart reachingafeverpitchandit'sbringingmeoutthedark finallyicanseeyoucrystalclear goaheadandsellmeoutandi'lyyourshipbare …………” 阿黛尔的rollinginthedeep，被邢宝华刻意的压着气息唱，结果有点公鸭嗓似的，高调上不去，一阵咳嗽。 好在把整首歌唱下来。 邹文娟来的兴趣，让邢宝华多唱几遍，她扒谱。 邢宝华心道，人才啊！这下省李大爷了。 张涛明过来送录音机的时候，见到两人凑一起弄音乐，说了句话，放下东西就走了。 两人断断续续地唱着，写着，弄到中午还没完事，主要是邢宝华的调不准，唱一次一个调，气得邹文娟想獠小虎牙咬他。 先去吃饭，好在是在市区，吃饭的地方很多，看到个拉面馆，两人直接进去了。 面上来后，邢宝华感叹，还是这时代的东西好啊！这才叫牛肉面呢？大块的牛肉，在后世吃面哪儿见过这样的，除非加二三十块钱的牛肉才行。 “你怎么会唱英文歌啊。你到底学啥的？啥学历啊？”邹文娟对他的认识还是机械厂什么主任。 可现在看来，好像会得还很多，这就好奇了。 邢宝华嘴里有面，不好说话，伸出八字的手势来。想告诉对方，他英语八级。 邹文娟更惊讶了，急忙脱口说道：“你是说你是八级工？” 咳咳。邢宝华真呛着了，面都从鼻子里喷出来，别提那股滑稽劲了。赶紧找东西想擦擦，都找不到。没办法只能跑门外擤鼻子。 这滋味真酸爽，尤其带着辣椒油。 邢宝华心道，这不是胡扯吗？伸个手指八字，就是八级工，怎么不说八百万呢？ “我说，我是英语八级，怎么和八级工扯一起去了。”邢宝华不满地说道，还不住地想打喷嚏，每次都得用手捂着嘴。 太难受了。 “我还以为你在机械厂当主任是八级工才当上的。你啥学历啊！英语八级那么厉害。” “家里蹲大学屋里系。”刚说完这句，邢宝华又后悔了，别和省城那个女人似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半夜跑他屋，真把持不住啊！ “哦，怨不得。”邹文娟像是明白啥，点点头说道。 “什么？” “没什么？快点吃吧，能吃饱吗？我们回去弄完歌，我得回家了。”邹文娟说道。 “行。” 下午整理完谱子，邹文娟也会唱了。自弹自唱总是少了份气势。 想明白后，邢宝华说道：“你试试金属和弦。” 这话问得邹文娟一懵。啥是金属和弦，估计小妮子也不懂。 乐队还没流行起来，那些骚操作的吉他玩法也没传开。 邢宝华见邹文娟就是一些简单的和弦扫弦。solo都没用。 看来还得上金属和定音鼓啊！尤其前奏的鼓声，没鼓点跟着伴奏，就是少股味。 让邹文娟别弄了，收拾一下回家，找机会找来录音。 邢宝华带着邹文娟去尚古庄拉音响。 安排人跟着一起送过去。 三轮车村里有，借来装上音响，前面人骑着，邢宝华骑着车用脚蹬着三轮车后尾。 其实找根绳子拖着最好，邢宝华怕骑快了后面的车刹不住。 这样也好，骑三轮的省劲，唯独邢宝华累的腿疼。 到了邹家，邹爸开门，见到大件小件送进来，脸上也乐开花。 站在门口大声地说道“哎呀，这是送的啥啊！吆，还有录音机啊！啥牌子的。” 这声音生怕别人听不似的。 当然来送东西，周边也有人看到。前天就听过邹家闺女去相亲，这是处上了，才送东西。当然，这个美丽的误会邢宝华还不知道。 刚进屋，邹爸就让邹妈倒水，还拿苹果，递烟。 邢宝华表示等会儿喝水抽烟，他先安装完音响再说。 邹爸也估算着这些东西的价值，看到录音机包装箱全是r文，心里感叹这进口货不便宜。看看人家主任，不出手则以，一出手这大气啊！这得多钱啊！ 再看看那一箱子磁带，五六十盘啊！一次卖个够啊，自己都没这么疼闺女。 别到时候给惯坏了闺女。 音响的说明书，恩？怎么全是鸟文啊！这是大美子货？ 乖乖来，全是闺女喜欢的啊！这得花多钱啊！ 邹爸看的都心疼。这闺女要不送给人家，不，要不嫁给人家，都对不起这些东西。 其实邹爸很想说，你老丈人还想换台大电视。 安装完音响后，邢宝华告诉邹文娟，音量不要太大，房间空间小，一旦音量过大影响其他人。 使用方法一一的教会她。 之后邢宝华就要走，邹文娟送送他，其实还有事儿告诉他，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两人出门后，邹爸也想试试这些东西，看到一盘迪斯科磁带，放入最新的录音机里。 打开电源，误把低音炮的旋钮调高了。音乐一响，哐哐的，玻璃都发颤了，地面也感觉和震动似的。 邹文娟在外面刚要说，就听到那种在震楼的声音。 第103章 让他俩狗咬狗一嘴毛 邢宝华和邹文娟再次回到邹家，看到这一幕有点哭笑不得。 邢宝华上前把声音调好，告诉邹爸：“叔，下次听的时候扭这个旋钮，其他的就别动了。这个是低音炮的旋钮，调高了，您家玻璃要换了。” 邹爸尴尬地也不知道说啥,就是点头，说好。 邹文娟送邢宝华出来说道：“还得麻烦你帮我做个音响，我上班教学生用。不要很大，我能拿动就行。” “必须要拿会来吗？”邢宝华说道。 其实按照现在水准，小了不好制作，功率上不去。 光一个功放就很大，要把喇叭压缩在一起，重量也不轻。 “也可以不用拿回来，我怕那些调皮的孩子乱动。”邹文娟说道,这个担心确实有必要。 “我回去想想办法。”邢宝华说完就往回赶。 在说这个办法的时候，邢宝华就已经想到方案了。录音机里自带个功放功能，就是功率很小，那么单独的做个功率放大器连接一下。 让厂里的帮她做一对8寸的，到时候挂在教室的墙壁上。孩子们也够不着。 就当作给当地教育做贡献吧，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回到家，就遇见老爸骑车回来，劈头盖脸的就一顿呲。 “你还知道回来啊！让你表哥过来，你人跑哪儿去了，有你这样办事儿的吗？”邢爸怒气地说道。 “我这不是忙吗？表哥走了吗？”邢宝华放下车就准备进屋。 “没走，一直等着你呢？”邢爸说道。 邢宝华的表哥姓张，叫张霖。只有初中水平，就因为是农业户口，连临时工都安排不上，要么在家种地，要么出去干建筑队去。 表叔老早的让邢爸给想办法，那时候邢爸连自己儿子的正式工都走旁门,何况一个表亲了。 张霖在邢宝华房间看书,甚至还看到了，手表的设计图。 手表这种东西年轻人都喜欢，何况画出来得非常时尚，见都没见过。 邢宝华来到屋里，打声招呼，除了小时候见过，大了并没啥交集。 “表哥” “华子。”张霖回应一声。 两人之间的年岁差距不大，张霖比邢宝华大两岁。 “厂里一直忙，让你久等了。一会我带你去看看地方。”邢宝华说道。 “主要做什么啊！我听表叔说做外贸工作？我也没干过，外贸要求英语不。我学历低点。怕……” “没事儿，说是外贸其实是内部的交接货物和文件。有专门跑的，你就负责把文件送到鲁青的外贸公司就行。”邢宝华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家亲戚，如果能重点培养起来，也是一大助手。 邢宝华带着张霖先去电子厂看看。 指着那些打包的音响说道：“这批货这两天就发走，具体怎么做，你跟鲁青的杨姐对接，前期你和会计一起去鲁青，之后就是你自己独立完成这项工作。” “哦！我就怕我干不来。”张霖还是有点担心地说道。 “没人天生就会的，干不来就学,又不是让你干体力活，你跟着车跑就行。不送货的时候，你就在厂里帮忙。”邢宝华说道。 “哦”张霖应道。 随后邢宝华把张霖介绍给厂里的主干员工。 又带着张霖阿里到临时办公室，小波妹见到邢宝华来了，赶紧从办公桌前站起来。 “这是张霖，专门跑外贸的，你再把杨姐教给你的那些东西，教会他。”邢宝华随手一指说道。 张霖见到小波妹的样子，就腼腆了，好像不敢看人一样。 “唉！”邢宝华心中一叹气，什么叫蜀中无大将啊，目前厂子里就这样的情况，没顶起来的人才啊！ 这位表哥也只能用着。 又带着张霖回家，让他明天去厂里上班，就这么定下来了。 邢宝华都感觉自己和陀螺似的转的有点晕。再去第五车间。 见到刘泉就问道：“报告交上去了没有？” “交上去了，没回复，说让等等研究一下。”刘泉说道。 按照之前邢宝华说的，先找侯立伟说产品质量的问题，同时准备好辞职报告。 剧本的计划，就是吵几句，再把辞职报告扔给洪明亮。 谁知那天交辞职报告的时候，侯立伟蔫了，没说话。老实人刘泉也不会说啥了。最后直接把辞职报告交给洪明亮。 辞职的事儿，就这么拖着了。 邢宝华现在就想把刘泉抽出来，一班班长的位置是刘泉找好接替他工作的人选。 洪明亮拖也是有原因。 首先还是要看邢宝华的态度，上次走了一个徐帅，在放走一个刘泉。邢宝华谁不会爆发。 要是邢宝华不在厂里，还好说，可现在他来厂上班了，就不能动。 洪明亮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想跟邢宝华闹的很僵，而且也做好了邢宝华冲他发火的准备。 内心里也有想法就是人事上能批刘泉的辞职。那么矛盾很肯能转移到侯立伟那边。 侯立伟倒是想搞一下事情，给刘泉一个小打击，再拖邢宝华的后腿。 可是自打邢宝华回来去一趟厂长办公室之后。厂长也找他谈话了。 就这一次谈话，把他的计划都闷在腹中。就如同吃饱了，想拉拉不出来那种感觉。而且还得硬硬地憋着。 “先别管他们，这段时间要上新项目，我怕不让你走。我是打算尽量把你抽出来去电子厂，弄学习机。 看来还要等几天，我一会去找洪明亮协商一下。估计你推荐的人呢，要换人。安抚好了，等我走的时候，推他一把。”邢宝华说道。 “行。”刘泉点点应道。 邢宝华让刘泉尽快安排交接工作。之后就去副手们的办公室。 进门后，看一眼侯立伟，又看向洪明亮说道：“老洪，有时间吗？出来聊聊？” “有，有。”说着急忙站起身来，想拿桌子上的烟，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盒红塔山来。 心道：“这是来找自己要个说法的了。” 跟着邢宝华走出车间，随意的找个地方，洪明亮赶紧地拆开红塔山的烟递给邢宝华，甚至帮他点上火。 “刘泉辞职，怎么不批啊！你这边交到人事上了吗？”邢宝华平淡地问道。 洪明亮也做好了挨训的准备，掰折邢宝华一只手臂，他和侯立伟都高兴，可是邢宝华也不是只吃素的。 “交上去了，人事那边要研究一下，估计要听听你的意见。”洪明亮解释道，也是摘自己出来，递交材料是自己职责。 “刘泉走了，人选这边有什么推荐啊？一班的重要性你心里清楚，一旦人选不好，出现责任问题，推荐人也跑不了。” 邢宝华说完，让洪明亮愣了愣。 感觉邢宝华的反击如此的平淡啊！他嫡系都辞职了，不挽留一下下嘛，反抗一下吗？不怒吼发泄吗？ 貌似，邢宝华同意刘泉走了？ “人选还在考察筛选中，还没决定，整理出名单来，我这边给你过目一下。”洪明亮试探着说。 其实洪明亮这厮还没反应过来，只能顺着邢宝华的话往下说。 同时脑子里也在想对策。刘泉走了谁顶上去。 看似邢宝华是在找自己协商，这是想施压吗？又不像？ 一时迷糊着，按理说，邢宝华要提拔个人打声招呼，直接找人事科，毕竟按照老规矩，嫡系班子，从班子里提拔上人来，用着顺手。 邢宝华的拳像迷踪拳似的，看不出路数来。 “刘泉走，就走吧，他倒是推荐个人选，我个人感觉不适合。你这边要是有合适的咱们可以商量着来。”邢宝华说道。 反正他也要走了，谁当班长啥的都无所谓，就这一烂摊子他没啥留恋的。 洪明亮的心思，邢宝华看到通透。他想从底层得到一些支持，到时候遇到机会推翻邢宝华也容易些。 “三班班长老赵工作态度还是很稳重的，接替刘泉没问题，而且也是老d员、老职工，组织能力是有的。”洪明亮想都不想地说自己人选。 “就这定了吧，刘泉和老赵那边你去跑。人事科那边你最熟，接三班班长的人选你一起决定就行。”说完这话，邢宝华就走了。 弄得洪明亮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意思。 但始终感觉邢宝华像是弄了个陷阱让他跳呢？ 邢宝华确实有点这种想法，就看事情怎么发酵了。 如果，侯立伟知道人选的变动，会想明白一些事情，那么他就夹在邢、洪中间非常被动，肯定反击一下。 出了问题是洪明亮的人，这位肯定要出手维护一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咬狗一嘴毛。 这两只狗怎么咬，怎么闹，邢宝华不在意。 自己的两位大将都出来了，没啥牵挂了。他研发的东西，生产上有问题也找不到他的责任。虽然挂着车间主任，巴不得有个责任啥的，找理由离开呢？ 邢宝华回到办公室，整理一下手表的材料就去找沈杰。 沈杰已经从厂长那边得到消息，一直等邢宝华过来。当见到邢宝华拿着材料过来时说道：“你小子回来，不先来我这里报道，跑哪儿去了，听说你爹满处着你？” “已经找到了，也挨完揍了。这些材料您看着采购。找最好的机芯厂生产的板子，咱们就光组装生产成品。”邢宝华说道。 “难度不大啊！不能自已生产吗？这里面的铜线圈，咱们有设备啊！光印电路板就行。”沈杰说道。 “得了吧！这种细致的技术活，就凭第五车间的人干不来。真的，还是省事儿的买全套机芯。外壳啥的还是找塑料厂定制。”邢宝华说道。 第104章 再回省城 在邢宝华想来，机械厂想自己做电子手表机芯有点难度。 买成品的机芯多省心啊！装上外壳按上电池，就这么简单。还想复杂的自己造机芯。 可拉倒吧？没专门的研发室，就算弄一款机芯能吃几年啊！ 科技在进步，机芯也在进步才行。总不能拿一款机芯忽悠人吧。 这也是邢宝华为厂里着想，省得他走了没人接班。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厮没时间。都已经成忙成陀螺了，还有心思给你们研发机芯。 就定死让沈杰找机芯,多找几款，能搜罗来的就全搜罗来。 邢宝华想搞几款运动型的，潜水型，常规型。 型号多了，邢宝华也没时间弄。然后又跟沈杰说起计算器主板的问题，厂家继续提供坏品的板子,只能换厂家了。 沈杰说他会再次去一趟厂家,协商这件事,而且已经开始寻找替代厂家。 邢宝华问找的哪一家，沈杰没说。估计是怕邢宝华还是想找板子厂之类的。 邢宝华从沈杰这里出来，去苏雅那边看一眼。 结果苏雅不在，胡江艳见到邢宝华，叫了一声。 吓这厮一跳，心思这妮子有毛病吗？转身就走，反正这厮对她不感冒，也有点烦她。 胡江艳见邢宝华要走，赶紧说道：“你，等会儿。哎，你别走。” 邢宝华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说道：“啥事儿，我这儿正忙着呢？” “那啥，电脑坏了，你去修一修。”胡江艳对着邢宝华说道。 虽说电脑房就在斜对面，邢宝华就是不想鸟她。 “什么那啥的，电脑坏了报修啊！” “你不是会修吗？你去修啊！”胡江艳好像没意思倒一个问题，说话的口气就像对下属一样。 这口气就让邢宝华烦了,直接扭头就走。 “哎！你这人，告诉你电脑坏了，你还走，耽误生产你要负责任的！”说话声音很大，好像别人听不见似的。 其他办公室貌似听到声音，甚至有探头看的。见到邢宝华下楼，才把头缩回去。 邢宝华堂堂一个主任，就算会修电脑，也得有个重量级的来告知他，而不是站在门口“哎，哎的喊。” 明显地不尊重他，干嘛还要给对方脸色看。再说，邢宝华完全有理由说没人告诉他电脑坏了，哪怕胡江艳说告诉他了，他也说对方是什么东西。 而且这和刚开始自己抢修电脑情况不一样。 走出厂，来到修理铺。找了点零件和元器件，开始帮邹文娟弄功率放大器。 第二天弄好放大器去电子厂，配扬声器,加上厂里也有木工,正好把外壳一块弄起来。 张霖来上班,就见到邢宝华忙一对小音箱,上前问道：“你不去机械厂上班，怎么在这边弄音响啊！” “实话告诉你，你不能告诉我爸和你家里人啊！这厂是我承包的。”邢宝华说道。 “啊，那你厂知道了还不得开除你啊！”张霖惊讶地问道，他实在想不到这厂竟然是表弟的，看表弟说得如此淡然，和不害怕似的。 “我求之不得开除我呢？机械厂暂时不放我走。而且我还想赚钱，赚大美子国的钱，才搞了这么个厂。没事儿，你帮我一起搞，业务上不懂地就问啊！”邢宝华说着，忙活自己手中的活。 张霖感觉自己这位表弟有些危险，但又说不上哪儿危险来。或许因为多一份职业吧？ 邢宝华下午弄好音响后，测试一下，感觉音量还行，就是高音有点失真，估计功率大点扬声器的问题，再换扬声器，邢宝华感觉不值。反正能出声就行，又不是要求很高。 带着小音箱就去邹文娟家。 邹爸打开门一见邢宝华带着音响大声说道：“怎么又拿东西来啊！快进来。” 声音很大，震的邢宝华耳朵嗡嗡的。 邢宝华心思着，至于这么大的声吗？ 倒是邹爸见到邢宝华又拿音响，这脸色稍微不太好看，心道你家开音响店的就知道拿音响，不会拿点其他的。 邹文娟听到她爸的声音，就知邢宝华来了，走出房间见到邢宝华手里的音响，微微一笑说道；“你现造的？速度很快啊！能用吗？” “把那个吗字去掉，能用！因为赶时间，我做的稍微差劲点，不过使用质量还行，听的话，讲究着听听，和这些精心打造的大家伙没法比。”邢宝华说着，把小音箱放在邹文娟卧室的门口。 “明天帮我按上？”邹文娟说道。 “明天不行，你找你们学校的男老师，估计能帮你的得一个排。”邢宝华调侃着说道。 “这个你不调试吗？”邹文娟指了下小音箱说道。 “看到音响后面的两根线了吗？一根接在电源上，一根接在录音机的插口上，就这么简单。” 接着邹文娟问道：“下周录制那首歌吗？” “下周我不一定赶回来，明天我去省城，还得帮文工团弄两首歌，等我回来通知你录制，到时咱一口气录制一盘带子，争取早点卖出去。”邢宝华解释着。 “拿我下班就去那边练习？”邹文娟说道。 “也行，我看看能给你找一支乐队吧，找合适乐队不好找，这个先不着急，你先把歌词曲调弄熟悉。我在省城没事儿的时候再给你准备几首。第一张全英文的咋样。” 邢宝华感觉找一支金属乐队不容易啊！不知道市里有没有玩这个的。再说，电吉他和贝斯，电子琴都是贵重乐器，没几个人能买得起的，除非是公家买的。 同时也想到，第一张专辑英文歌曲，不光在国内卖，还得想办法出口。写信给大美子国的乔治看能找家合作的唱片公司不。 反正人已经签约，跑不了。先出一张专辑再说，剩下的慢慢打造。 两人在邹文娟的房间嘀咕着。邹爸准备削土豆皮，对着邹妈说道：“你说着小子，要这么送东西，咱陪嫁的时候，咋弄啊！” “老家村西头不是有木匠吗？打套家具就行，闺女出家抬箱子，这箱子最少打两个，压箱子的东西，用她姥传下来的玉镯子和金豆子。” “金豆子啊！贵了，她姥之前不是还有串珍珠链吗，撸下两个珠子来就行。”邹爸听到金豆子就舍不得了。还好有替代品。 邢宝华从邹家出来时，邹爸开门送的，还刻意地说，不留下吃饭了。 邢宝华哪有时间留下吃饭，还得赶到出版社安排一些事情。 到了出版社，先找林道荣问他去哪儿找一支电子乐队。 林道荣说道：“市歌舞团有。” 除了这地方，他实在想不起还有哪里有。至于能不能请出来，他不知道。 邢宝华一听，还得找刘海波想办法，这是个万能人啊！好多事儿没他都不行，看来让他入伙是对的。 溜达着来到小窝，小嫂子开门，说刘海波不在。 既然不在，邢宝华也敢进去坐了。把话留下，转身就走。 回到电子厂，把音响的数量还有发货的地址，都给杨静准备，并且给她打个电话，这边安排就往她那边送货。 送货车是杨静帮着找的，市运输公司第三车队的。邢宝华看着音响装上货也就放心了。 同时也给跟车的张霖说以上，路上照顾好小波妹。 没办法，厂里没啥人，只能先用小波妹代替一阵。等张霖熟悉了，就可以带新人了。 心里总算放下一块石头，就等着这批货来钱周转呢？再晚几个月可就真没钱了，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下去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邢宝华踏上省城的火车。 还是师范招待所，还是203房间。 先去工作室看看进度。到了之后，就看到汪导利用起其他房间，有摄影室，有排版室，还有一间暗房。 别看画手们忙着画，后期制作工作量也很大。 汪导请来的小团队，也忙碌起来。 郭红霞见到邢宝华回来上前说句，文工团的人来找过你，说你回来去那边一趟。 邢宝华估计是不是八1制片的人到了？ 先不管他们，自己的动画也是关键。这可是自己真金白银投资的。虽然是个坑，怎么说也得扛住了再说。 来到拍摄室，窗户啥的都给封闭了，挂上厚厚的窗帘，透不进光来，光源全靠灯光。 此时屋里很亮，邢宝华一看灯管，脸色有点古怪，这是用的大功率钨丝灯管啊！ 这一天下来得多少度电啊！ 这不是一根两个啊！起码得六根，不透气的房间怨不得感觉热啊！待时间长了，估计能烤熟。 “老汪啊！你用这灯，时间长了不嫌热吗？”邢宝华问道。 “热啊！头顶不是有风扇吗？再说也不是一直打灯，需要的时候才用，现在正拍着，需要十几分钟的光线。”汪导解释着。 得，邢宝华没法和这位专业的导演说，他不嫌热就行。 电费，算了，自己咬牙认了。 转悠一圈没看到李大爷，就问汪导，李大爷哪去了。 “好像这几天一直跑文工团。对了，文工团的人说，你回来就去一趟。”汪导说道。 “那谁已经告诉我，恩，我明天去吧。行，你忙你的吧，我先回招待所。”邢宝华说完就走。 回到招待所，就看到一身绿在自己门口等着，而且来人不认识。 第105章 要啥有啥的支持 邢宝华打量着在他门口站的人。 来人见到邢宝华看他问道：“邢宝华同志？” “是我，你是？” “你好，我是j区zz部宣传干事吕明达，首z让我来接你，现在可以跟我去一趟文工团吗？”来人介绍到自己。 邢宝华点点头，本来想偷回懒，加上工作室那边也通知他去文工团,没想到人家竟然知道自己回来，请自己过去。 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了，不用问，肯定招待所告知的呗。 邢宝华坐上吕明达接他的专车，还是崭新的212。 到了文工团。朱副团长没在，李文刚出面带邢宝华去了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暂时没人，需要等一会领导们。 李文刚递给邢宝华一根烟说道：“制片厂的人已经到了,一会你跟他们碰个头商量着出个计划。大概需要多少人，也会给你准备齐。一会领导来了，你这边还有啥要求，可以提。” 邢宝华微笑着说道：“这就已经很好了，在提要求就过分了。” 李文刚说道：“乐团从现在到年底非常的忙，任务也非常的重，顾不上帮你乐曲伴奏。朱团帮你协调了省城的管弦乐团，以后就去那边排演。” 邢宝华也知道正值大庆之年，j队演出的任务肯定很多。人家顾不上自己这边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省城管弦乐队的费用，邢宝华心里没底了。 开始占便宜，这时候你咋占啊！ 好像看出邢宝华有些疑虑，对着邢宝华说道：“省城管弦乐队那边你去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这么好？”邢宝华惊喜的一问？ 李文刚笑而不答，两人等了二十多分钟，朱副团带着五六个人进来，其中还有上次开会的宣传领导。吕明达在这位身后，再后面应该是制片厂的人了。 经过介绍，制片厂的导演叫闫红旗,副手叫张坤援。 制片厂就俩人过来,也别小看两人，他们会借用文工团的人手组建一支剧组。 领导们忙，碰头讲了一些事情，就离开，现场就剩下吕明达，李文刚，邢宝华和制片厂的导演。 这算是主创人员了。 吕明达的任务启到一个全局协调，办不了的事儿，他出面。李文刚负责设备，缺啥东西，他负责调。 邢宝华突然发现，他就一张嘴，除了会说，还干不来别的。 恩，这也算是本事。 邢宝华和闫红旗商量剧本。邢宝华就开始讲，有些地方将不明白，就让李文刚安排放映室,大伙重新看一遍电影。 邢宝华看着电影说道：“这段四联高射炮，要加进去。” 除了邢宝华,其他人都拿着个小本本记录着。吕明达说道：“拐（7）4高炮旅那边还有，可以调两门过来。战机，我一会问问空吆二师那边，现在未必有老战机。” 闫红旗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找架运5改改外观就行。这种都是两三个镜头一闪而过。唯一的难度是飞机中弹后起火，这个需要布景，地下拍摄而且要建模型。” 专业上的东西，邢宝华是一点都帮不上忙。再说他也不会，就一张嘴，说说剧情。 再说人家专业拍战片的，技术上不比邢宝华全面啊！ 之后的画面就是山区游击战了。还有湖面等等外景。 这些省城都有，南部山区多山多水。就是湖面，卧虎山湖面就很大。 至于沼泽地，黄河边上多的是。伪装一下就能用，当然这是在保证安全下才能用。 看看，一说外景布置，吕明达就给你想出在哪儿拍。 这种团队配合，你在后世根本就揉捏不到一块。尤其是提供支持上。人家不给你上道具，全是真家伙啊！ 德系装备，更别说，打老将嫡系队伍全是清一溜的德系装备，缴获多少啊！ 苏系的更别说，全系列的都有，一样不差。 甭说拍个几分钟的短片了，你就是拍一个长片都没问题。 闫红旗拍过什么样的影片，邢宝华不知道。具体水平也不得而知。 但从八1制片厂出来，肯定不差啊！四十多岁的年纪，经验应该丰富。 看完影片，邢宝华想要的片段指点给闫红旗，剩下的剧情怎么拍，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小会议结束后，李文刚带着邢宝华又去管弦乐团那边认识一下。 其实就认识一个人，指挥赵德川。一位接近六十来说的小老头，看着年岁不大，但头发已经花白。 给人的印象很慈善，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微微的笑容。 李文刚对邢宝华说道：“台上和台下两种表情，两种性格。” 邢宝华点点头算是明白，台上严谨，台下放松。 后续的交响乐制作全部由管弦乐队来完成。 邢宝华和赵德川握手算是认识了，而且邢宝华放的姿态也很低，喊赵老师。 “你的作品我听过，很不错，就是太短。要是篇章大的话，可以世界巡演了。尤其是《日出东方怒海争锋》，虽乐风西化和东方没啥关系，有句话说，音乐无国界。你应该再接再厉地把曲子完善下去。” “谢谢赵老师的评点，我其实就一个玩票性质，真正的原因就是用音乐带动音响的销售。”邢宝华苦笑地说道。 他上哪儿弄之后的乐曲去，就听这一段。 在想弄得就是《出埃及记》和《加勒比海盗》。这也是他匆忙赶回来的原因啊！ 现在转交到管弦了，那就慢慢弄吧。 之后对着赵德川说道：“赵老师，我这里还有两个短篇，一起弄出来，我这人不会弄谱子，您找人辛苦点，听我哼唱着，趴出谱来。” 赵德川微笑着说道；“明天吧，你明天过来，大家伙一起弄，不过先说好，你这些曲子要是好，管弦乐队就用了。” 这话一说，邢宝华又明白了，怨不得李文刚说不用操心这些事儿，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交响乐团帮你制作曲子不收你钱了，你无偿给交响乐团使用，产生的利润也没得分，这就是一场交易。 邢宝华能说啥，在这种拿来主义的情况下，你还想要钱，除非你有合同。 人家演奏你的曲子那也是看得起你。你还想收钱？门也没有。 不过有个好处，以后用交响乐团就是免费用。 唯一的录制就有点麻烦，得在省城找个录音棚。提出这点要求时，李文刚和赵德川都笑了笑说道：“不用操心。” 赵德川笑着说道：“交响乐团和广播电台长期合作，可以借用他们的设备录制，而且还有专业的录音棚。” 这话让邢宝华放心了，人家专业的录音棚怎么也比他那便宜货的录音棚强啊！ 之后，邢宝华和李文刚从赵德川那边出来，各种回去。 邢宝华回到招待所李大爷出现。对着邢宝华说道：“小邢啊！过两天文工团那边去不了。你得想办法找乐团或者地方了。” 邢宝华给李大爷倒水，说道：“已经找了，省管弦交响乐队。” “嚯！这么厉害啊！谁给找的，管弦交响乐队在省内算是这个。”说着李大爷还竖起大拇指。 “还能有谁啊！文工团的朱团长。”邢宝华说着。就问李大爷现在有时间吗？ 一听这话，李大爷就想跑，这货准没啥好事儿？ 果然，邢宝华让李大爷帮着趴谱子。 李大爷心道：“压根就不应该过来，以后还得躲着这小子。”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体谅一下老头子啊！天都快黑了，还加班，有你这么对待老人家的吗？”李大爷不满的说道。 “李老师，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都是为了工作，您看咱们合作出来的作品，哪一样不是佳作啊！要是流传起来，您面上也光啊！”邢宝华开启忽悠模式。 时间是有点晚，可架不住邢宝华平时忙啊！不趁着有点时间，赶紧帮邹文娟弄出点歌来，回去好录制，时间拖久了耽误赚钱。 李大爷在不满也是拿着三份工资的，真把邢宝华惹毛了，出招待所往东三百米就是音乐学院。 会趴谱子的人多的是，就像招得画手一样，一月二十块都有人干。 邢宝华想弄一张火爆的专辑。就把想法给李大爷说，自己这次回家找了个女歌手，嗓音和唱功都很棒的。 想给她做一张纯英文的磁带。 李大爷摇手说道：“专辑里有一两首就够了。剩下的还得中文歌曲。你想走外版，到时候再打造，先紧跟国内再说。” “这不是省事儿吗？”邢宝华说道。 “是省事了，可国人有几个能听懂的，再说国内卖火爆了，那可是真出名了，想想国内多少人口吧。”李大爷一说，邢宝华点点头认可了。 没错，国内人口基数摆着呢？音像店把大喇叭往门口一摆，放歌就能传唱出去。人红了，代表着就是钱啊！ 跟李大爷说好今晚就扒一首歌。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他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 以记取了你的笑容 ……” 听完歌词的李大爷很动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又显得很激动？ 随后李大爷问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青春无悔，我感觉叫追梦人也合适。” 李大爷喃喃说道：“追梦人、青春无悔。都不错啊！” 抬头对着邢宝华说道：“就青春无悔吧。” 当然邢宝华把粤语版的歌名套在华语版上，其实他不知道李大爷在心里嘀咕：追梦人，追梦人，我看你是想追女人吧！ 第106章 是叫电子狂徒吗？ 九十年代的歌，是流行乐中最辉煌的时刻。 除了很多经典之作，流传度很高，大部分都有传唱，抄歌词等时期。哪怕是人老了，也能哼唱起来。 在和李大爷聊天的时候，邢宝华也发现李大爷说的一些话也有道理。 想打造英文专辑，起码把人气聚集起来，出口是方便了，但国内的销售会有一定程度阻碍。 那几首九十年代流传度高的经典歌曲放在八十年代，肯定会热爆。这时期毕竟已经憋了那么久，需要一个口子来喷发。像是弹簧一样，先压着，然后一放就这么弹起来。 今晚先搞定一首《追梦人》，虽然换个名字而已。但还是那首歌。 李大爷在听歌后，一扫之前的不快，很快进入状态。还是让邢宝华不断地哼唱，找合适的调子。 “我说你小子，唱的时候能不能一次唱准啊！一遍又一遍的我很累啊！”李大爷在弄完这首歌准备走的时候说道。 “我没学过声乐，要是会也不用找你们这些专家啊！我自己弄还省钱。对了，李老师，明天早点来，咱们去管弦交响乐团。”邢宝华把李大爷送到门口的时候嘱咐道。 “行，我八点过来，去早了也没用，管弦你找的谁？老赵，还是老孙。要是老赵的话，比较严。”李大爷说道。 “赵德川老师，今天刚见面。”邢宝华说道。 “老赵，行，算我一个师兄吧。也是好多年没见了，明天正好见见。”李大爷说完就走。 邢宝华洗漱完回来，躺在床上想着邹文娟的整张专辑。 光挑选一些流传度高的，可他有一点不知道。专辑是要有特色的，也就是风格。 邢宝华不懂这些啊，想一次就弄一张火爆的，让人们听个够的那种。 《月牙泉》《雾里看花》《蝴蝶》如果找到乐队，再来首摇滚《随心所欲》，直接燃爆。 就和杂带一样，一张盘好几个人的代表作，其实也一样，就是把其他人的歌让一个人唱了。 反正邢宝华脑子里不缺歌。能捧红一个是一个，说不定还能引来其他人。 慢慢地也就睡去，第二天早上的早点吃烧饼喝馄饨，很惬意的生活，要是在后世的快节奏生活中，哪有这么享受啊！ 在招待所等到李大爷后，两人坐公交去管弦乐团。 今天要趴的谱子是《加勒比海》，邢宝华只用哼，就弄得一帮玩音乐的大爷们集体抓狂。 要不是都有涵养，每人都想挠邢宝华一抓。 也不知道邢宝华脑子怎么会这些玩意。这孩子不会基本乐，竟然能哼出这么好的调来，上哪儿说理去啊！ 作曲家都没这个本事，让他给玩了。玩不说，调还都不一样，还得一遍一遍地找。 好在人多，一起整理。初步形成规模。 一直忙活到中午，都快吃饭了，才搞定曲谱。 李大爷和指挥赵德川有交集，不知道怎么算的师兄弟。反正两人也聊得挺痛快，就是李大爷在说邢宝华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 说这小子要不是出生在社会zy国家，一定是可恶的资b家。 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把他当驴使唤，一定都不尊重老人，老同志。不过累点也好，弄出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这首《加勒比海盗》在下午排演。 小提琴，管乐，长号，圆号等发出来的声音，确实很震撼。 就连赵德川这位老指挥，都有些动容。现在是尝试排演，有点错啥的都可以理解，毕竟团队都是第一次上手，还缺乏磨炼。 从第二遍开始，就看出赵德川耳朵的灵敏，有弄错音符的，他都停下来纠正一遍。 邢宝华再次成为闲人，拉着李大爷准备趴第二首歌曲。 李大爷正欣赏着宏大气势的乐章呢？被邢宝华这厮给弄乱了心境。 “说你小子什么好呢？这么好的环境不听，啥时候听啊！晚上去你那边在弄，我就想听交响乐。”李大爷不满地说道。 “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吗？我时间稍微紧来，你得结就我的时间啊！”邢宝华继续劝说着李大爷。 “好吧，今天就一首，先说好了，一张磁带12首歌，我就帮你弄六首，其他的你找人，我估计我帮你全趴出来，非得翘了。”李大爷说道。 “哪儿能啊！你身体这么棒，回头拿大奖的时候，你上就行，名声全算你的。”邢宝华说道。 “你可拉倒吧，千万记住别写我的名，我这人怕事儿，不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吗？” “我就没把你当猪过！”邢宝华赶着话的说。 “你小子欠揍呢？赶紧的哼唱吧，一遍一遍地修太费劲。回头你找个录音机，一遍唱出来，省得找不到调。”李大爷的建议不错，邢宝华也认可，说回头就借台录音机去。 “就在天的那边，很远很远 有美丽的月牙泉。 它是天边的镜子，沙漠的眼 星星沐浴的乐园 …………” 后面几句邢宝华是说出来的，不是一般的跑调，是找不着感觉，记得在ktv陪着女孩们唱的时候，就是这种味啊！怎么单独清唱的时候就变味了呢？ 李大爷也不生气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这首歌怎么唱，只能顺着邢宝华唱的调子来趴谱子。 就算跑调，谱子也跟着跑。 加上邢宝华唱一遍是一个调的水准，李大爷还得慢慢地调整。从众多调中找到合适的。这就增加了难道和工作量。 基本和改编没啥两样。 两人在台下哼唱着新歌，台上也调试着《加勒比海盗》交响乐。 不知何时李文刚带着闫红旗来了。 两人静静地听着交响乐，等一章曲完事后，才走到邢宝华跟前打个招呼。 李大爷还在忙碌着整理着他的月牙泉。 “不错的曲子，很棒。”闫红旗说道。 “谢谢，你们怎么过来了。”邢宝华问道。 “老李说你在这边弄一首新的交响乐，我也喜欢听交响乐的，这不过来看看，也听听。”闫红旗说道， “那边不忙吗？”邢宝华继续问道。 “筹备工作有助手，大体方向上都在我脑子里了。那部电影我最少看了三遍了，加上昨天一遍，是四遍。翻拍没难度，唯一的就是没有白桦林。”闫红旗说道。 “条件限制，咱们总不能亲自去那边拍啊。”邢宝华说道。 “没事，山里都有树林，场景不缺，就看演员们了，zz部那边协调着，咱们要拍就得国庆以后了。拍摄大概需要一个星期。” “你是导演，你看着办，不过拍要拍全彩高清的。”邢宝华说道。 “恩，这个你放心，十年前的技术和现在不同，胶片的颗粒感也不同。”闫红旗说法，邢宝华也认同。 可惜《静悄悄》没有那种很大的场面，要是战火猛烈一些，就很燃了。 别看几个很燃的镜头，现在技术跟不上，只能用传统的拼接手法搞定，看着就有点别扭。如果加上特效，就流畅多了。 如果有钢铁岭那种特效拍法，邢宝华弄个更燃更带劲的歌放里面当背景乐。 有这么一次合作，下次合作的时候就容易多了，邢宝华还想等开放的时候投资电影呢？给他几年的发展，手里有钱，干嘛不玩商业片啊！ 等显卡造出来，多上几台电脑，玩显卡交火。 不过现在大美子国的乔大爷还不上钩，他的显卡计划还得慢慢来。 乔大爷这位狂人，要是上钩了，显卡的用途就会被这位狂人用在动画上。 一年后，85年的乔大爷真被赶出果子公司，人家就会换个玩法玩。 特效才是邢宝华想要接触的东西。现在国内基本没人玩这个。 先不说乔大爷对华有点偏见，那么在利益的驱动下，邢宝华也给他掰过来。 当然要掰直的难度比较大，不试试怎么能行呢？以后还指望他能当赚钱的工具呢？怎么说也得给产品代个言啥的。 乐团休息完，也重新调整一下。在赵德川指挥下，又来一遍，一遍比一遍好。 直到乐团下班，邢宝华邀请赵德川，李大爷，李文刚闫红旗几人去吃点，这里距离民族大街近。 有一家云亭火锅，刚开业没几年。 很地道的一家传统的***食品店。 几人吃得很痛快，聊的也很痛快。唯独几个人不喝酒，邢宝华上次被喝得有点多也不想喝，就吃吧。 结果几个人和好久没吃肉似的，敞开了吃。邢宝华都有点后怕这些老爷子们吃撑对脾胃不好。 结果算账的时候才花二十多块钱。 这年头生羊肉才八毛多一斤啊！这几人加上其他的吃多少。 倒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这些人的身体，邢宝华暗自想，等以后自己这边有钱了，每月都发点福利。 大爷们吃饱了也没让送，正好溜达着回去消消食。 邢宝华陪着李文刚和闫红旗一起走一段路，正好问道李文刚：“耿玲出发了没有？” “怎么回答你呢？”李文刚一个反问。 邢宝华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爱说不说。” “有纪律的，就算是后方人员在走的时候，时间都是保密的，希望你能理解。”李文刚说道。 “行，这个问题我不问？” 接着听李文刚问道：“你是玩音响的，我之前看到一篇文章，说可以用电子芯片实现接近于无损的无线音频传输，甚至可以媲美有线？” “写那篇文章的是不是叫电子狂徒啊？” 第107章 无线传输 李文刚稍微停住脚步，侧头看住邢宝华问道：“你也看过那篇文章？” 邢宝华嘿嘿地一笑，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不是看过，是写过，不才正有个电子狂徒的雅号。” 李文刚用手指点点邢宝华说道：“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竟然还有这么多本事啊！” 在一边的闫红旗也插嘴说道：“听你的意思说,小邢还是一名技术研发人员啊。我始终认为他是一名文艺创作人员。哈哈。” 李文刚也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他到底干嘛的了。” 接着又问向邢宝华说道：“这项技术要达到文章中所说的水平，大概要多久才能实现，技术难度大在哪里？” 邢宝华不加思考的说：“如果想要无线传输接近无损音频播放，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这会带动一个工业的整体。首先说一下音频的格式。不管是设备还是播放的器材都必须跟音频格式相关，其次就是设备了。” 稍微停顿一下说道：“设备方面目前在研究的有飞利浦,索尼,摩托罗拉等，大美子国也有几家研究公我叫不上名字来。就说飞利浦和索尼及r系企业等研发机构,他们规格都不是统一的，所以需要一个标准化，谁来制定这个标准化还得等！” 邢宝华继续说道：“这就造成了买谁的品牌，用谁的播放源。咱们要研究，就要使用自己的播放源，这就带动了整个工业的体系。很庞大，困难度比想象的要大，需要一个中枢纽来带动和协调。” “也就说目前的水平完全达不到吧，那么退而求其次呢？”李文刚问道。 “这个就好办了，只要不要求音质的问题就好办，现有的技术都能做到。”邢宝华说道。其实按照无线对讲机的操作就能行。 这东西没啥难度，唯一有点难度就是传输，模拟传输和数字模式。还有就是红外传输，这就是个艹蛋的玩意，必须固定方向才行。接着就是2.4g无线传输技术和蓝牙传输技术。 其实还有一种27mhz无线传输，当年罗技为了发展无线键鼠弄出来的技术,随着科技的进步,无线的发展也在提高。 当年2.4g无线技术在全球免授权免费使用,这为产品的普及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所以邢宝华对这项技术是非常熟悉的。他在研发手机的时候也经常用到这些技术。 尤其是对蓝牙1.0，2.0。wifi.这些常规免费技术。不然造个山寨机哪儿来的低成本便宜货。 李文刚没再说什么，三人就是分开。 邢宝华独自回到招待所。 由于时间上稍微晚点，邢宝华也没去工作室看看。 《加勒比海盗》已经出来了，名字该如何定？ 想来想去，邢宝华感觉《名扬四海》还是不错的。 而且邢宝华不打算给这首曲子做一个背景音乐，第一个因素就是没有合适的影片。来配合这首曲子，如果现制作的话就太烧钱，邢宝华哪里有那么多钱去投啊？ 直接灌成黑胶，当做试音唱片配送。 一两首肯定不够，邢宝华趁着有乐团，还不得赶紧造啊。 出埃及记经有版本，在老版本基础上改编马克西姆版本。 送一张黑胶试音碟有四五首曲子就ok。弄多了他感觉赔钱。 晚上睡不着，想的事儿也多。还有邹文娟专辑打造。只是李大爷有点抗拒。得想办法继续忽悠他干活。 第二天早上起来，邢宝华在房间里等着李大爷。 之后两人一起去管弦交响乐团。这次乐团的磨炼已经好很多。 抽个空的时间，问道赵德川老爷子，还需要练多久才能录制。 赵德川想都不想地说,还要两周。 或许这就是老爷子的严。水平不到根本就不会放出去。 邢宝华听着可以，其实也就听力的问题。一些细小的瑕疵还是有的。 本来还想弄弄出埃及记来着，估计这一会半会弄不了。反正还有李老爷子，流行歌曲现在全靠他了。 一首雾里看花就让这位吃醉，一直哼着： “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或许这首歌适合李老爷子的胃口，反正这一上午，在趴完谱就开始唱。 下午继续的时候，心情好的李老爷子，也没喊着累。 李大爷心情是好了，可邢宝华有点为难了，告诉李大爷要找一支乐队。 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凑一支啊！ 下午要弄得曲子可是金属摇滚类型的。 再看看舞台上的交响乐队，有点乐了。用交响乐队伴奏摇滚曲？这场面就有点过了，也不是那个味啊！ 明明四个人就能玩的很嗨，干嘛非要弄二三十口子人，这又不是火拼去。 李大爷嘴上说正想着办法呢？突然邢宝华感觉李大爷有点油了。 知道会躲事儿了，不行一会还得问问赵老爷子。堂堂一位大指挥给你搞不来四人乐队？ 先扒歌吧。 这边正忙活着呢，李文刚来了。见邢宝华和李大爷在弄谱子，也没打扰坐在一边听练习的交响乐。 好不容易弄完一段，邢宝华对着李文刚说道：“有事儿？” 李文刚点点头说道：“有点小事情需要你帮忙？” 邢宝华点点头应道：“好” 接着对李大爷说道：“今儿先到这儿吧。你也别闲着，去找找电子乐队吧。找好了就带鲁中去。” 李大爷瞪大眼睛盯着邢宝华的后背一阵xxx。 乐队的人和乐器都好找，晚上下班凑一起加个班给点钱，弄个伴奏啥的也容易，就是邢宝华最后一句带鲁中去，这难度就大了。 人家都是有固定单位的，而且手里吃饭的家伙也都是单位的，个人谁买得起啊。 反正老爷子尽量去操办，联系不到人和设备也不怪他。 邢宝华和李文刚来到文工团，在来的路上大致地说了一下什么事儿。 其实也是李文刚的私活，也不算是私活，反正弄了好了拿句表扬，弄不好也没啥事儿。 就是给文工团一套音响设备加装个无线传输设备。要求不是很高，出声就行。 邢宝华正好是这方面的专家，李文刚不找他找谁，谁让他发表了一篇无线设备的文章。 邢宝华都没好意思告诉李文刚，就他写的东西已经有专利了，而且正在卖着。 现在想想，乔治他们已经进入谈判中期了吧。到底谈得啥样也没给个回信。 李文刚想弄无线，在邢宝华看来有点想当然了，没那么简单。 如果是用之前说的那种模拟信号和对讲机似的，传输不稳定，还串频。 在看看李文刚弄的这台设备。没用上集成电路板，有很多电子管组成。 谁改装的不知道，但从结构上看，有点步话机的影子。 大功率大传输，体积大，重量大。 看的邢宝华直摇头，这可咋改啊！ “李老师，你要是不着急回头我给你造一个，就目前这东西，我有点，怎么说呢？无从下手啊。” 邢宝华看着一个中不溜的箱子，箱子里有不少胆管还有各种电容等元件，很粗糙很原始的东西，稍微耸耸肩对李文刚表示无奈。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做无线传输，必须用到芯片吗？”李文刚问道。 “倒也不必，其实你用的设备老了，现在的水平可以不用芯片就行，找两台手持的收音机来，就可以改。” 李文刚点点头说道：“这个有，我去给你找。装备处应该还有些存货，上次给老同志们慰问时上级从牡丹收音机厂给批了一些。两台够吗？” “那就多拿两台。有没有专门维修电器的地方，用材料也方便。”邢宝华说道。 “有的，我拿了东西一会陪你去，在家属院那边，稍微远点。”李文刚说完让邢宝华稍微等他一会儿就走了。 半个小时后，李文刚斜跨这个军包，里面装着他说的收音机。 两人步行花了二十多分钟来到家属院，唯一的一家电器维修铺， 性质和邢宝华机械厂那间差不多，看看人家这地方，大不说，人也有四五个师傅。 可比邢宝华那个草台班子强多少倍。 李文刚和里面管事儿的认识，打个招呼就介绍一下邢宝华，说鲁中电子厂的邢宝华同志。 这间修理铺一看就是从b队退下来的，估计服役期都是玩无线电子之类的。 管事得叫徐东，个头不是很高，从体形上看很健壮，四十来岁的年纪。 笑着对邢宝华说道：“邢宝华同志需要什么样的家伙，我给你当助手。”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来你这里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同行们还没来过，小邢同志应该是电子厂的高手吧，正好给我们一个学习的机会，看看你的手艺？”徐东说这话的时候，是看到李文刚从军包里掏收音机。 这东西他们就会修啊！干吗还要找鲁东电子厂的人啊！ 再说牡丹牌的收音机鲁中也不生产啊！你要说厂家的人来修，还说得过去。 李文刚听出意思来了，苦笑着摇摇头也没纠正一下，其实也想看看邢宝华怎么用两台收音机搞个无线传输设备。 “这是要搞事情？”邢宝华心里想着，转头看看李文刚， 李文刚把拿出来的收音机递交给邢宝华说道：“他们就会修些一般的电器，你这个无线传输，正好也让他们学学，省得到时候我还在麻烦你。” “什么个无线传输啊！用像对讲机那样通话？” 邢宝华赶紧地点点头。 徐东哈哈大笑着对李文刚说道：“我还以为多大难度呢？收音机改对讲机简单啊！早说你直接过来，我就给你改了。” 第108章 真串频了 玩无线的基本都知道收音机怎么改对讲机。 但没人愿意去改这东西，原理谁都知道，电池供电的功率不是很大，传输距离也受到限制，空旷地带也就五六十米，有阻碍就得十米内了。 和小孩玩具似的，拿收音机这么贵重的东西改对讲机,一般人做不出来。太败家，而且还需要两台，做出来还没嗓子喊得远。 如果想要距离远点，可以加大电压和功率，最高距离也就200米左右。还得是在空旷地带下才能达到这个距离。再远，设备就大了。 徐东笑着说会改，那是真会改。期初还以为改来给孩子们玩的。 邢宝华摸摸鼻子对着李文刚说道：“徐师傅说会改,要不让给他给改改,费用我出。” 邢宝华才没闲工夫跟这帮人比什么改造东西。有那个时间趴几首谱子不香吗？ 人家既然说能改装，那就改，李文刚舍不得花钱，这点钱他出也行。反正给李文刚帮忙，也算答复人情不是。 “不用，不要钱。瞧好就行。”徐东说着就拿螺丝刀准备拆。 李文刚赶紧的阻拦，他是要音频传输，而不是对讲机啊！急忙说道：“徐师傅误会，误会。” “啥误会，不就是对讲机吗？给我一个多小时就给你改完。”徐东说道。 “不是，可能没把话说明白，不要对讲机，是无线音频传输。”李文刚赶紧地解释道。 刚才还想看邢宝华被对方将一军会怎么样，现在看来还是得邢宝华出手啊！ “那是个什么玩意，音频？对讲机传出来的声音也是音频啊！一样的道理啊？”徐东说道。 李文刚都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位执着又好心的师傅说。 邢宝华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徐师傅，李老师想要的无线传输，是从功放设备上,传输到扬声器的设备上。” “啥扬声器？” “就是喇叭！学名叫扬声器。”邢宝华解释的时候心道：“这些人不会都是半路出身的吧,怎么一个扬声器都不知道？” 徐东点点头，没吱声听邢宝华继续说。 “虽然结构上和对讲机一样，但要固定一两个频段，而且还要有静音降噪。”讲到这里邢宝华稍微停顿一下。 指着收音机说道：“目前的收音机是没有降噪功能，所以要加降噪，还有，要保持频率稳定还要加振荡电容。” 见他们不说话，邢宝华继续说着：“这东西改出来功率就大了，而且电池不能用，需要加变压器改变原来的电压伏数。所以改动还是蛮大的。” 又对李文刚说道：“帮我找点白纸和笔，一会我拆开收音机的时候，要画图，哪里需要改进我标记出来，以后看着图造就行，但，有一点必须得强调。这东西容易串频。” “频段改高了不就行了吗？”徐东说道。 “徐师傅，也要看收音机能不能达到这个频段啊！还要改功放啥的。我先弄着，你在一边看着就行,我需要什么件,你帮我拿,要是没事儿，我拆下来的振荡圈帮我多缠点漆包线。” 邢宝华也没工夫给这位讲了，又不是自己的学生，就是自己的学生也没讲这么细致过。 干活要紧，回去还得找李大爷继续弄谱子。 或许看出邢宝华有些赶，徐东让其他几个伙计帮着拆外壳。 邢宝华在来的时候问过李文刚传输距离大概需要多少。 李文刚告诉他要两百米左右就行，必须要稳定，没有杂音的那种。 这种模拟的两百米就有点难度了，只能加大发射功率和接收功率。 两台小型收音机也就刚刚符合标准，在一个就是加长一下天线。 两边都加个6.5的插孔，现在扬声器连接头都是大型号的。 包括麦克风。 弄到晚上，才把两台收音机改成一套来。 剩下的一套让徐师傅根据邢宝华的图改，反正也全程看着制作，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现在邢宝华唯一担心的就是串频串台。 万一有人用无线频段，或者调频到他的频段内，那大喇叭里传出来声音就热闹了。 晚上李文刚请邢宝华吃饭，算是感谢，随意地吃点，反正没邢宝华那么大方地吃肉。 酒也没喝，李文刚说明天去接他过来测试一下。 本来邢宝华想拒绝一下，又听说吕明达要带邢宝华去看装备和挑选的场地。 邢宝华心里嘀咕着：“这不是导演干的事儿吗？” 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毕竟东西是他自己的，得看啊！ 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有些尴尬，说主创人员，确实他一手弄起来的，要说能干点啥，全凭一张嘴。 再不盯着点，片子拍歪了，都没找地方哭去，反正不是他花钱，哭也没用。 回到招待所，李大爷给邢宝华留下个纸条。上面写着人找到了，可以去鲁中，设备需要他提供。 邢宝华上哪儿弄这些玩意去。又是一件头疼的事儿。 想静静心思，可真想到了静静。 电吉他那些金属乐器，杨静应该能弄得到。 第二天早上，邢宝华懒得出去吃早点，等到八点多的时候给杨静电话，直接说事情。 “价格我给你问问，需要外汇的时候，从你储备账户中划走。”杨静说的外汇账户是张涛明给办的，加上杨静也出了点关系，这事儿就办成了。 杨静还是厂里的外贸部主管，管着进出口事儿，给邢宝华打声招呼就能动用外汇购物。 当然小波妹还得跟邢宝华核实后才会动用账户，财权没在杨静手里。 吩咐完这些事，李大爷来了，还没等说几句，李文刚也来了。 先让李大爷去管弦乐团或者自己随便游逛去都行。 今个给他放假都行，顾不上这边了。 来到文工团，已经有几个人在搬运音响等设备。 要测试一下无线传输。 反正邢宝华是不看好这东西。如果用在短距离上，小功率倒是很好用，比如无线麦克风？ “咦！无线麦克风？这个可以搞一下啊！27mhz就行啊！传输稳定，功率小，十米以内在房间里还怕干扰？估计墙都出不去就没信号了。” 邢宝华心里高兴起来，李文刚又给他上了个新项目，投资小，盈利大。还没多少技术含量，比他想要弄得倒车雷达靠谱多了。 那几个忙碌的人和勤务兵似的，把音响摆好位置，李文刚亲自插电源。 邢宝华帮着在功放这边插上，又连接一台录音机。按下播放键，那边的扬声器也传出声音。 本来是加了降噪的，估计传输距离的问题，有点吱吱啦啦的声响。 这就是收音机改装出来的毛病，多少有点搜台的感觉并不稳定。 再把距离缩小一下，才好点，还是有些干扰性质。 初步来看，还是比较成功。 李文刚过来笑着对邢宝华说道：“水平不错啊！” “您别夸我，真的，我不看好模拟传输，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搞数字吧！数字的缺点是距离短，但不会串频外泄之类的。” “你不是说很难吗？又要带动整个体系啥的。” “那个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说要搞无损级别的传输。首先无损是一件事儿，传输是一件事儿。搞无损难，没二三十年基础或者积累技术，搞不了无损音频。这东西太难了。关键还有设备。” 邢宝华解释着说，就是他还没穿的年代，也只能搞到接近，而不是全部无线无损。 接着对李文刚说道：“传输就不用，只要有数字芯片，就可以搞定。” 正说着呢？大喇叭里突然一阵杂乱的噪音。嗡嗡尖锐的高音。 邢宝华赶紧去调小音量，一阵过后邢宝华再放一点声音出来，逐步的调节音量。 这东西没用频段旋钮，都是固定好的频率。 只能被动接收。 邢宝华有预感，好像和某无线接频了，现在他没法避让，只能等对方调频。 果然一会喇叭里在传出一阵杂乱的声响，才断断续续能听到人声。 “洞三，洞三，是不是你们在听音乐啊！关掉，关掉。” 听到声音，邢宝华赶紧地去关录音机。 喇叭里又传来：“木有啊。木有啊！” “谁在放的，别让老子查出来。”这段话是断断续续说出来的，邢宝华虽然关上录音机，但的无线接收那边还没关掉，这段话被放出来，大家都感觉很好玩。 李文刚捂着额头对着邢宝华好说：“有什么好办法吗？” “有，加密！”邢宝华苦笑着说。 这就成本高了，而且不是两台收音机能玩得转了，需要的零配件就多了。 这么小的体积就得上集成电路ic芯片，如果继续保持这种原始粗糙的风格，体积就大了。 当然这帮人也不会嫌弃体积大，体积大有人抬就行。一个抬不动就俩人抬，反正不缺人。 李文刚也知道实验是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指挥着人拆设备放回去，此时大门口的门卫跑来人对李文刚说有人找邢宝华。 邢宝华到大门口一看，李大爷骑自行车跑来。 急忙问道：“出啥事儿了让你大老远地跑来。” “鲁中来电话，让你回去。” “谁打来的？你怎么接到的？”邢宝华好奇地问道。 “老汪不知道你来这边，去招待所找你，结果前台服务员告诉他的，我从交响乐团去他那边，说起这事儿来。我就跑来，老汪说，鲁中挺急的，让你速回？”李大爷说的时候，还稍微的喘息着。 邢宝华心道：“是速回电话啊还是人速回？” 第109章 明摆着欺负人 邢宝华回到招待所，在房间里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厂里车间打的，找刘泉时，值班的说他两天没来上班了。 之后给自己厂打过去，小波妹接的电话，这位已经送货回来，并告诉邢宝华出货一切都很顺利。 有这句话,邢宝华就放心了。 再问刘泉是不是在厂里，小波妹告诉他在。 过来一会，刘泉接起电话，他已经完全从机械厂脱离出来，并没遇到啥麻烦。 “泉子哥，厂里打电话让我回去，知道有啥事情吗？”邢宝华问道。 “我出来的时候，好像厂里的电脑出点问题，就是你走的那天,找你回来应该是修理电脑吧？”刘泉说道。 邢宝华想起胡江艳喊他修电脑的事儿，当时没理会，现在估计厂里管事的着急了，毕竟电脑还在为计算器芯片写码。 要是停机，估计芯片写码那边就得停产。 没芯片，整个第五车间就得停产。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这事儿得回去，耽误生产他这个主任，说啥也跑不了责任。整个厂没他玩不转那台电脑。 其实邢宝华就想让厂长看看，电脑这东西需要会的人守着才行，像他这样乱跑的人，有事儿了都找不到人。 再说邢宝华也不怕啥责任的，如果真有上进心，胡江艳在说电脑坏了的时候，多走个五六步就到电脑房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让李大爷准备好之前弄出来的谱子。邢宝华连夜坐车回家。 到鲁中都半夜了，邢宝华也没回家,直接在单身宿舍住下。 早上起来直接去办公室找刘主任。 刘主任一看见这厮,顿时有点跳脚的节奏,指着邢宝华说道：“你说你，跑哪儿去了，全厂找你，找不到你。” “这不是出差了吗？” “出差去哪儿出差啊！给谁报备了？我堂堂一个主任都找不到你，知道压力多大不。”刘主任说这话的时候后，声音有些大，估计是给外人听的。 之后拉邢宝华到一边，小声地问道：“你怎么把刘泉给说辞职了。” “我给他加薪升职了，电子厂的副厂长，怎么也比个班长强。”邢宝华嬉笑着说道。 其实刘主任也多少知道邢宝华在外面有个厂子。具体情况不知道。 现在看来，邢宝华是真不打算在机械厂混了，刘泉都给弄走了，说明他那个厂子起来后缺人。 “帮我照看好，就行。你那边混不下去了，他也回不来了，我给他想办个停薪留职都难。”刘主任轻声地说道。 邢宝华点点头，都没后路了。刘主任给刘泉办停薪留职压力也大,毕竟现在机械厂一个正式名额都宝贵着。你占着坑，让别人这么想啊。 之后说起电脑的问题。 邢宝华表示自己这就去看看。 电脑房负责人叫夏培安,发现有问题第一时间就上报了。随后芯片制作室的职工们就歇班,他这个负责人得等着主任过来。 左等右等的不来，反正闲着没啥事儿，就在对面的资料室聊天。 苏雅不理会他，他就和胡江艳聊天。 反正弄得苏雅很反感，有机会就出去，给他们一个小空间。 邢宝华到电脑房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听到对面有声音，就去苏雅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夏培安靠在桌子上和胡江艳聊天。 苏雅则看着一本复习的参考书。 可能感觉来人，夏培安一扭头，见到是邢宝华，赶紧站直说道：“主任！” 胡江艳扭头稍微看一眼，冷哼一声。 苏雅抬头见邢宝华，脸色出现了笑容，说道：“你回来了？” 先冲着苏雅点点头，直接无视胡江艳，对着夏培安说道：“你在这里干啥？” “我，我在那边没啥事儿，过来串个门。”夏培安有点紧张地说道。 “能不闲着吗？有人会修电脑，可就是不修导致停工那么多天，哎呀这主任当得，都找不到人影。”胡江艳阴阳怪气的那话怼邢宝华呢。 邢宝华知道这位就一狗皮膏药，没理会。对着苏雅说道：“下班在找你。” 知道邢宝华忙，苏雅点点头，冲着胡江艳说道：“有些人主任当得，天天上班各种可积极，唯独当不了家做不了主，这种主任何用？” 邢宝华不在意，并不代表苏雅不在意啊！当着她的面说她男人，她能给好脸色。 邢宝华轻微冲着苏雅摇摇头，不要管这种破事。 胡江艳就有点炸，刚才挤兑邢宝华就是显摆出他哥来，天天那么辛苦，领导都眼瞎，不知道提拔上来。邢宝华天天不见人，有事儿也找不到，这主任还当得好好的，还讲理吗？ 在胡江艳炸之前，邢宝华赶紧说道：“别给我没事儿找事？上班聊天，我告你们主任哪儿？” 立马冲着夏培安说道：“电脑出了什么问题？” 胡江艳狠狠地瞪了邢宝华一眼，心道：“太欺负人了。上班聊天不行，你对象还看书呢？” 最后苏雅还补上一刀：“你手下天天上这里来聊天，打扰我复习。” “知道了。”邢宝华看似轻描淡写地一句知道了，其实心里有怒气了。 耽误苏雅复习这就是罪过。不管啥目的都不行。 “主任，这个真……”夏培安想解释的时候，邢宝华直接打断说道：“既然那么闲，去车间找洪明亮报道吧。” 走进电脑房，开机。 还好，有自检，一会光标光闪烁，不动了。 也没报错。这时期的电脑，说好修是最好修的。说难修也是最难修的。 电脑里的配件就那么几样，排除法一样一样的检修对比就行，难修就在硬件上。 而且懂硬件维修的少之又少，谁敢乱动啊！大部分想办法买件来换上。 邢宝华第一感觉内存有点问题。 关机拆开，拔出板子来看。内存都是焊在一张板子上的，板子上都是一个个小黑块似的焊成一排排。 这得拿维修铺用万能表测试焊点。邢宝华到不认为里面的颗粒有问题。 来修理铺，拿着万能表，测试，一点一点地测试，都没发现有问题。 邢宝华再次抱着板子回来，安装上，开始排查。 由于第一次有自检，唯独光标停止不动，邢宝华第一怀疑内存的问题。 如果焊点没问题，很大可能就是颗粒问题，现在的显示器黑白的，也没有蓝屏一说，如果蓝屏，会出现很多英文字母肯定有提示。 现在啥提示没有。 没啥好办法，只能用笨办法排查，把所有的连接线全不拔下来，重新接。 排查不出毛病来，在重新装一遍系统，如果还是这个毛病，那么可以肯定，硬件有问题了，最大的问题还是内存上。 重新连接上线，很神奇，电脑可以运行了。 邢宝华一脸懵，这情况太特殊，难度是心路问题？ 重新检查也没检查个所以来。那么肯定有根线接触不良，用万能表一测就知道那根线。 邢宝华懒地来回跑，一会到厂长办公室反映一下，得招一两个懂电脑的人才过来。 反正瞎弄，弄好了就行。 邢宝华看到夏培安还在这里，大声问道：“不是让你找洪明亮给你安排岗位吗？怎么还在这里。” “主任，我就过去聊个天。再说也不是在工作期间。” “你上班就在工作期间，你看看这里，人都给你放假了，下午到底上不上班了。”邢宝华有点强词夺理地说，其实就是看他跟胡江艳聊得热乎。 纯心里不舒服吧，打扰苏学习是最大的因素。 “我，我不服。”夏培安说出这么一句来。确实不服啊！搁谁，谁也不服。 邢宝华轻微一笑说道：“之前第五车间料库有个家伙也不服，知道去哪儿了吗？现在还在锅炉房推煤炭呢？你现在去找洪明亮说不定还有个好职位，要是晚了，我把你调铸轧车间去推沙去。” “你，你，太欺负。”说着夏培安就扭头就跑。 邢宝华冷哼一声。其实这些话，对面的人都能听见。 走廊好几间办公室敞着门，两人说话声还大点。耳朵稍微灵敏的，就知道邢宝华在发威呢。 没事儿的邢宝华直接去厂长办公室。 资料室，胡江艳气得也是稍微地发抖，嘴里也嘟囔着：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只有苏雅流露出微微的笑容。也只有她能明白，邢宝华在帮她出气。 这次厂长办公室的门好进。 李厂长坐在会客桌前，抽着烟，看着书，倒是很清闲。 邢宝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平时厂长都是很忙的样子。 邢宝华进门后，喊句厂长，刚才还扬武扬威的样，这会就病猫了。 “吆！稀客啊！” 邢宝华笑了笑自动地坐在厂长的对面，说道：“这不是听到信就赶紧回来了吗？” “是啊！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连发十二道金牌了。那时，我是真压不住他们，就把你开了。” 邢宝华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你出去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没有邢屠夫还有张屠夫，王屠夫。”李厂长轻藐地说道。 “那感情好，我来您这儿是说这事儿，人才储备您要建立起来啊！电脑，芯片写码啊这些都要有替班的。” “确实，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我还不得找人啊！就是代价稍微高点，你说怎么才能赚出这些人才费来啊！” 邢宝华轻微一笑说道：“这好办啊！上项目啊！” 第110章 倒车‘雷达’技术 （各位同仁：今天推荐票有点少，不管啥票，各位同仁都扔点吧。拜谢!!） 李厂长就爱听邢宝华说上项目。 当然也不能完全听他的就盲目地上项目，万一失败了呢?那损失就很大。 邢宝华目前满打满算地给厂里两个项目。目前来看，就一个计算器稍微赚点，当然也不能看眼前的算法，得看大局的算法。人情也算赚。 电子手表项目,这个就不用说，只要质量不差劲，稳赚。 至于邢宝华说得上项目，李厂长就想看看这小家伙又拿出什么赚钱的东西来。 只要能赚钱，过错啊啥的不在话先，老实巴交的人能赚钱，只有苦命干活的份。 邢宝华这厮哪有什么好项目啊！好项目都在自己手里呢？ 现在还没上马的项目就倒车雷达技术了,可邢宝华这厮舍不得给啊！这玩意多赚钱啊！ 联系汽车厂家也好，修理汽车厂也好,反正不缺乏销路，后期在上个可后视的，当然这得下去十来年才有机会弄。现在想都不要想。 不知道咋地，邢宝华脑子也是一闪，决定还是把倒车雷达技术给厂里吧。 要是弄出来，大钱赚不了，小钱倒是能弄。就是把项目名定成倒车雷达，邢宝华都有点脸红了。 和雷达一点边都不沾。 这就是国产化著名的倒车提醒系统。 “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喇叭的功率还得大点，小了听不清。 电动三轮车是没有，三轮摩托可是有啊！不光摩托，好多车都可以用啊！只要是带倒挡的车，都能安装。 一挂倒挡：“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 多魔性啊！还和邢宝华真正的声波雷达不冲突。 邢宝华在给李厂长介绍的时候,故意有所隐瞒,这东西不能说全，说全了估计李厂长看不上这种鸡肋玩意。 只能做出来成型了，才能继续生产下去。 “雷达,是我印象中的那种吗？扫描飞机的？”李厂长问道，其实也在震惊，雷达技术用到车上，会不会大材小用啊！会不会被不法分子给利用啊！而且东西那么大，怎么装到车里。 邢宝华赶紧地摇手说道：“不一样的。设备不同，针对物也不同，不要想着雷达两个字就想扫飞机的东西。咱们造不出来。” 李厂长点点头说道：“我想也是。你先看着出方案吧，缺啥还去找沈杰。” “那好，我先走了。”说着邢宝华就闪。 这次直接来到电脑房，现在没人来上班，正好写语音提醒数据，弄好写在芯片里。 计算器芯片正合适，纯电子语音，加上电源管理。没多复杂。 趁现在有点时间，赶紧弄出来，之后还不知道跑哪儿去忙活。 中午在食堂吃饭，由苏雅陪着，吃饭的时候,苏雅说道：“不是说好，你去省城带着我吗？你连说都没说？” “我是去工作啊！总不能天天带着你跑啊！”邢宝华说道。 “讨厌，你就是个大骗子。你啥时候还去？”苏雅说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两天，反正回来了就多待一两天。”邢宝华说道。 “那我请假跟你一起去。”苏雅笑着说道。 “这不好吧，你看我忙着，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边上看着？” “看着就看着？哼，我就想看你工作，你在电脑室的时候工作时特认真？样子很好看。” 这话，可把邢宝华给逗乐了，自己长啥样自己太有数了。模样还很好看，这得多瞎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当然，那句说怎么说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反过来就是情人眼里出潘安。 此时邢宝华的美丑已经在苏雅心里不算什么了。唯独两人的情感和爱情才是最美的。 邢宝华无奈地点点头，同时心里也提醒，以后出门不能带着她了，不然怎么打野，虽然一个都没打到，不代表以后不打。 下午继续工作，苏雅在边上陪着他。胡江艳也就在门口瞅瞅。心道：“邢宝华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说工作期间不许聊天，他自己也在工作中和苏雅聊天。我找领导去打报告去。” 说着就去薛主任办公室，她知道找刘主任未必能行。薛主任才是办公室的一把手。 薛主任听着胡江艳一番诉苦。 差点掉泪的胡江艳说：凭什么我和夏培安两个人聊天，就把人家夏培安给调走。邢宝华自己都聊天。 薛主任听了就亲自到门口走廊走一圈看看电脑房。 回来后告诉胡江艳，第一苏雅之前管着电脑房，虽然电脑房改生产芯片了，但没人撤她，所以她还管着电脑房。 第二个原因邢宝华是厂里唯一一位懂电脑的，没看到邢宝华在用电脑工作吗？两人在一起就是聊天了，万一人家在谈工作呢？ 这就相当你来找我谈工作还是聊天啊！ 得，胡江艳算是看出来了，她算是投诉无门啊！ 找d委那边，她不够级别啊，再说咋找啊！说了也未必能治邢宝华，还不如不着那个麻烦。 胡江艳算是讨了个寂寞。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还看到邢宝华和苏雅在嬉闹，苏雅还挥手打邢宝华的肩膀，她是真相找人来看看这对狗男女是在工作吗？ 邢宝华拿着写好的芯片先去修理铺，后面的几个件需要在那里用万能板来制作，如果后期量大，直接上印刷版。 让苏雅下班来修理铺找他，晚上送她回家。 当邢宝华焊完这些东西的时候，才做实验。用火线和零线做个通电开关。 点一下开关，魔性声音就出来了：“倒车请注意。” 唯一的缺点就是声音小点。 还得加大电压和功率。 12伏的直流电压，耗电量不算大，但用时间久了，就会造成电瓶亏电。再说谁倒车倒那么久啊！ 当然后期还得上个电源管理啥的，算是升级产品，不然光卖一个型号也不好啊！ 邢宝华心中也得意啊！他为厂里都想得满满的，啥产品都是好几个型号啊！就这些能吃好几年的红利。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邢宝华心里高兴，哼唱这歌曲。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忽忽悠悠乐逍遥！” “干啥呢？华子，这么高兴地唱起来。”牛继山回来拿东西，看见邢宝华高兴地唱着歌。 “继山啊，来，看我做的东西。”邢宝华冲着牛继山摆摆手让他过来看看他的新研发。 一会魔音再现。 牛继山感觉不太适用的东西，还用上了宝贵的芯片，有些浪费。 不过邢宝华一句话，打消了牛继山的看法，知道雷叔叔怎么倒下的吗？当年要是有这东西，他都不会让倒车的给撞木桩上。一听到倒车请注意，就躲开了。这是防范，防范更多人倒下去。 得，这话有理，那谁当例子不好，还拿雷叔叔。这事儿牛继山也说一句注意，别犯错误。 邢宝华一想也是，嘴上不把门就容易惹祸。 明天装在厂长车上试试。 和牛继山吹着牛皮等着苏雅。 果然苏雅早下班来，这习惯可不好，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你还不能教育人家。 时光还早，下班后两人就慢慢地压着马路。看到小树林，邢宝华就带苏雅进去了。 光天化日之下小树林也没人，两人明目张胆地坐在草地上，邢宝华揽着苏雅的柔软的身子。 说着这几日不曾说的悄悄话。 邢宝华都感觉苏雅腻歪得厉害。 距离这么近，不能光用嘴说啊。情不是说出来的，是啃出来的。 法式的，英式的还是啥式的都不如中式的啃。肆无忌惮地啃。手上也不能闲着啊！ 热恋该有热恋的样。 一桶乱啃，从脸颊到脖子来回走了好几遍。邢宝华没敢在苏雅脖子上印草莓。 这东西也就恶搞的情趣，没啥意思。这时期让人看到，估计风评又不好了，当然这风评是针对苏雅的。 气喘娇羞的苏雅红着脸把头埋在邢宝华胸膛前。 不敢抬头看他，尤其邢宝华手不老实，摸了不该摸的地方，导致苏雅更加羞软地瘫在邢宝华怀里。 邢宝华也就过过嘴瘾和手瘾，自己难受自己知道，反正一会半会下不去，也只能硬挺着。 等天黑了，邢宝华才拉着苏雅出来。期间还帮苏雅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才热拥时导致衣服皱皱巴巴，还有些杂草。 这样出小树林容易让人误会，苏雅回家让她妈妈看见更不好，一顿数落是跑不了的。 其实俩人差点把持不住，要不是环境是树林，光线还明亮，理智限制了他们的进一步行动。 如果有个车的话，估计两人早检验一下车的减震系统质量如何。 把苏雅送回家，邢宝华往回走，走到一条街的时候停住了。顺着这条街走十几分钟就到邹文娟家了。 时间上也不算晚，走一趟，给她两张稿子让她练习着。 好在李大爷给的是两张纸，随身带着呢。 到的地方敲敲门。 邹爸一开门，见到邢宝华空手，也不喊了。清淡的说一句：“进来吧。吃了吗？” “还没。” 稍微有点不快的邹爸稍微一犹豫，说道：“那一起吧。” 其实在邹爸心里，邢宝华算是准女婿。 来准老丈人家，要么你吃了再来。没吃就来，第一顿饭得重视啊！看看饭桌上的菜，像样吗？ 邢宝华来也不说一声，这都吃着呢？也没发加菜啥的，这算啥事儿呢？ “你来了。”邹文娟拿着筷子夹着土豆丝对邢宝华说道。 第111章 不合适就换歌 邹爸在让邢宝华吃饭的时候，这厮也不客气。 整个餐桌上就两道菜，一道看着像酸辣土豆丝的菜，另一道是肉炒土豆片。 三口之家，两道菜够了，还不剩菜。 邢宝华一加入进来饭就不怎么够了，邹妈赶紧拿着篦子腾点干粮（馒头）。 邹爸心里虽有埋怨,但也没办法，谁让邢宝华是准女婿呢？总不能不让他吃顿饭吧。 邢宝华吃两口菜，听到邹爸说道：“小邢要不喝点。” 平时也好酒的邢宝华最近忙的可是滴酒未沾。有人陪着，当然乐意。 点头应道说：“那就陪叔喝点。” “你不是说去省城了吗？没去还是回来了。”邹文娟问道。 “昨晚上回来的，今天在厂里忙了一天，设备坏了让我回来看看。”邢宝华说解释了一下。 此时邹爸拿着酒过来,不是啥好酒。用塑料桶装着散酒，看样子得十斤。 邹妈那边又上了疙瘩咸菜拌小葱。青椒丝香油一拌,很是清口菜。 邢宝华接过酒来,帮着邹爸先倒上酒，说道：“叔，平时也好喝一口啊！” “干活回来累了就喝点。你也经常喝？”邹爸问着的时候，还稍微皱皱眉，别看自己平时喝点，但年轻人喝就慢慢养成酒晕子了。 “我平时不喝，就是应酬的时候喝点。”说这话的工夫就给邹爸敬个酒。 差不多喝了一小杯，邢宝华就被邹文娟叫她小屋里去了。 邹爸看看墙上的表，还好时间早点，不到八点。要是再晚点，到底是留宿啊还是不留宿。 “酒还没喝完呢，你咋把我叫过来了。”邢宝华进小闺房说道。 “我爸平时也就半杯，你看你来了，快喝一杯了。你是来找我有事儿的还是来喝酒的？”邹文娟坐在床边上，说道。 邢宝华也跟着坐在床边上,从兜里拿出两张歌词来，说道：“当然是找你有事儿的。你看我从省城给你准备的谱子。” “你，你靠边点，别离那么近。”邹文娟嫌弃地说道，可能邢宝华身上有点酒味，或许男女之别的近距离接触，总之弄得邹文娟稍微脸红。 邹文娟接过两张纸，打开一看，有简谱和歌词，就是字迹有点乱。 李大爷那字是苍劲有力。或许在抄草稿的时候写得有点急。 邹文娟看着看着两只小眼就瞪起来。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腿像是打着节拍，轻声哼唱着。 邢宝华有点酒意，听着轻哼的乐曲，自己也跟着哼哼。 像是在酒后去ktv放松一下，吼两嗓子一出汗，容易醒酒。 当然在这里不能吼的，又没喝多。不知咋的也凑过去看歌词，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身后不舒服，干脆直接揽着邹文娟小腰。 邹文娟看得很投入，没感觉到邢宝华的小动作。 倒是对邢宝华轻微地哼唱有点不满，但没表达出来。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尘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唱到b段的时候,邢宝华有点感觉，就像当年在ktv搂着陪唱的公主,高歌一样。 两人也完全投入到音乐当中，只是邹文娟感觉邢宝华的调，不是一般的偏，自己差点被带歪了。 声音稍微高点，也没在意外面的影响。 邹爸切了点水果，听着年轻人的歌，心中也是叹气。走到门口想告诉他们小声点，问问邢宝华吃水果不。 走到闺女房门前，由于之前是开着门的，当爹的准备敲门的时候，看到邢宝华揽着自己闺女，脸都有点变了。 重重地咳嗽一声，让一对唱得很投入的人，才停止高歌。 “吃水果。” 邹文娟此时才发现自己被揽着，或许是人生第一次被男生触碰，又加上被老爸误会地看到。 邹文娟脸红到脖子。 都羞得难以见人似的。 好在邹爸说完话就走，邢宝华突然感觉；肋下一阵尖锐的疼痛，扭头一看，邹文娟两根手指还在拧着。 疼的差点蹦起来。 刚要怒斥，就看到邹文娟也瞪他，顿时这厮软了。 心道：“好男不跟女斗。” 就是真疼，下手真狠。 连忙走出去说道：“叔，水果先不吃哈！” 回到小闺房，对着邹文娟说道：“行了，我在听听下一首，听完我就走。” “不许靠那么近啊！”邹文娟警告地说道。说这话还嘟着嘴拿眼瞪着邢宝华。 好吧！人长得俊，做啥表情都是美的。 周文娟这微怒的表情看得邢宝华心又软了。 重新坐下拉开距离。 “就在天的那边很远很远 有美丽的月牙泉 它是天的镜子沙漠的眼 星星沐浴的乐园 从那年我月牙泉边走过 从此以后魂儿绕梦牵 ……” 让邢宝华来唱，是唱的不咋地。但听歌，多少还能听出点差距来。 “不对。”说了这么一句，就靠近邹文娟。 用手指着歌词上的一处说道：“这里唱得有点偏差，不是平音过去，带点翘音把那个魂儿的儿重一点再翘点。” 邢宝华带着邹文娟唱了几句，但总是感觉不出那个味道来。 最后邹文娟也说道：“我感觉我暂时不适合唱这首歌，欠缺了一些沉淀。” 邢宝华一排腿，说道：“对，就是沉淀。” 同时想到那位曾经的一姐，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年纪也稍微大点了。对于歌曲的表达很有掌控力度。 有点犯愁，一手搂着人家的腰，一手挠头，他都不知道再这样挠下去会不会成秃子。 “你是不是把手拿开点。”邹文娟带着点不悦的表情说道。 邢宝华正思量着给邹文娟换歌。这边稍微有点感觉，让邹文娟给打断了。 “别闹，我正有点灵感呢？这样才能找找感觉，对，靠近点，对。”邢宝华皱着眉头想，看都没看身边的娇惯的美人，只凭着贴身的近度和柔软度，如同坐在ktv沙发上，身边搂着个人才有点感觉。 邹文娟的小手指刚碰到邢宝华身体的时候。 这厮赶紧对她说道：“找纸和笔，有感觉了，快点记录下来。”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有几人能看透 红尘呀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这首歌就简单了，通俗易懂，不用沉淀的积累。 现在邢宝华也想明白了，有时候好歌也不适合年轻唱，唱可以，入不了味。 邹文娟需要一炮而红的专辑，这些经典歌曲都是经过时间的筛选，筛出来的、经久不衰，还耐唱。 尤其是到了年岁的人，喜欢怀旧，好的歌曲都是越嚼越有味。 和邹文娟一遍又一遍的唱着，写着。 屋外的邹爸没事儿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快指向10了。 再看看闺女的房间，想去催催又不敢，生怕撞见两人亲密地接触就尴尬了。 此时邢宝华确实吃着豆腐，还很正大光明。 突然邢宝华发现，只要怀里揽着，才有真正唱k的味道。 这回音准了，弄了两遍都是一个调。这就让邢宝华心里奇怪了，这什么癖好？ 难道唱歌还非得搂着才行。想起唱给李大爷，浑身打了个颤，再给他唱的时候也揽着个，气死这老头子。 邹文娟也无奈，她甚至怀疑邢宝华是故意的。可一想之前的英文歌，算了，还是把这首歌给趴出来吧。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当快十二大点的时候，整支曲子才弄完。 本来就揽着人家腰的邢宝华，在邹文娟唱完一遍后感觉没问题，声音有穿透力。 确实有穿透力，都有点扰民了，要不是歌好听，早过来敲门让小点声了。 一高兴的邢宝华往邹文娟小臀拍了一下。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以前经常这样，没啥，可现在，像是惹毛了某人。 咬牙切齿地，估计已经忍受了一晚了，便宜不是这么沾的。这回不上手了，真咬。 拽起邢宝华的胳膊就是一口。 属王八的吗？不带松口的。 邢宝华也不敢乱叫，生怕吵着人，咬着牙闭着眼，疼有点跳脚。 “行了姑奶奶，哎吆歪，习惯了习惯了。” 不说习惯了还好，一说习惯了，好像还是个惯犯，这是拍了多少姑娘啊！ 咬的更深，更不松口了。 没办法的邢宝华直接把邹文娟抄腿来个公主抱，放床上压下去。 姿势有点那啥，反正两人慌乱中有些扑腾的动静。 随后一翻滚，邹文娟在上面，邢宝华在下面，好在这一口换了地方。被咬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邹爸一直在客厅看着表。也听到动静，有点担心。 随后走过去。想问问邢宝华是想留下主，就在客厅睡吧，不想住下，赶紧走。 由于闺女的门是敞着的，一边说句话，再进去，里面的人正好能听到。 “小邢啊！” 话音刚落，邹爸也就到门口了，看到自己闺女正在欺负邢宝华呢？ 如果邢宝华要是在上面，估计邹爸得那菜刀去了。 谁知道主动的竟然是自己闺女，这张老脸啊！ “下来，下来，你爸，你爸。” 还好这话管用，邹文娟红着脸，差点掉泪地抬起头，或许咬的时间稍微久点，嘴里倒是有点唾液啥的。 看到她爸，也是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爸。” 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邹爸捂这心脏部位，往后倒退两步，估计气的血压都快爆表了，心脏也受不了。 邹文娟从邢宝华身上跳下来，直接出去。 邢宝华趁机赶紧跑。几乎是夺门而出。 邹爸倒退在沙发上坐下，此时邹文娟也出来，靠近她爸问道：“爸你，你没事儿吧。” “下次，下次干这种事时候，关门。” 邹爸这有气无力地说的邹文娟一头雾水，咬人还关门？ 第112章 ‘雷达’好像造了个寂寞 邢宝华夺门而出，就直奔单身宿舍。手臂上还疼着用手捂着，感觉湿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给咬出了血。 回到宿舍才看到，有点血丝，以及一圈的牙印。还好就破了一点皮，要是全都破了,那才是难看的印章呢？ 这比烫什么烟疤啊，都难弄去。而且典型的痕迹让看一看就明白，怎么找女孩子潇洒。 第二天起来，看看牙印清淡不少，心道：“这妮子疯了成，不就占点便宜吗？至于下这么重的口。不过,手感真好。” 穿上一件长袖衬衣，先去一趟修理铺,拿着昨天研制的倒车语音预警系统回到厂里。 想先去苏雅办公室等厂长上班,电脑室已经开始陆续地进人工作了。 邢宝华让洪明亮提拔个人过来接替夏培安。 邢宝华见到资料室还没开门，就去电脑室。 苏雅还没来，胡江艳倒是来，开门的时候看到邢宝华在电脑房，好像在安排着什么？ 现在见邢宝华就像见仇人似的，冷哼一声，开门进屋。 苏雅则慢来一步。 见到邢宝华脸又红了，估计想到昨天傍晚干的那些羞人的事儿。 进屋后，还羞答答的样子，胡江艳看得很不顺眼。 好像对邢宝华的仇恨也转嫁到苏雅身上。 来时间长了也有点摆谱了，有些活确实懒得干。 “苏雅，暖瓶没水了，你去打点。”胡江艳对沉寂在幸福时光中的苏雅说道。 好梦竟然被打扰，这就有点可恶了。苏雅直接反驳道：“你不是有手有腿吗？自己去打啊！” “你，我打来，你有本事别喝。”胡江艳气怒地说了一句。 “好啊！”苏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过一会,胡江艳打来热水,放在办公桌边上,准备拿缸子的时候。 苏雅直接拿过暖壶，胡江艳看她的动作后说道；“你还要不要脸了，刚才不是说不喝的吗？” “我是不喝啊！”说着话的工夫就把一暖壶热水全倒在门后面的洗脸盆里了。 胡江艳瞪大眼睛指着苏雅，有种说不出话来感觉。 苏雅指着暖壶的一边，写着个苏字，说道：“我自己带来的暖壶。你要喝水去后勤领一把，或者自己去买。” 说完拿着空暖瓶去打水，走到电脑房还冲邢宝华挥挥手。 胡江艳气得浑身发抖的说不出话来。突然感觉好像所有人都欺负她似的，一生气，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跑出去。 邢宝华来到厂长办公室，先报喜地说，倒车雷达预警系统研发出来了。 这就让李厂长惊讶了。 昨天刚说了，就做出来，啥时候研发东西有火箭这种速度了。 “啥时候弄出来的。”李厂长好奇地问道。 “昨天，从你这走了，我就去电脑室写程序，又去了修理铺研制，你是不知道我花费的材料费啊！” “行,写个单子找薛主任签字去财务领。”李厂长赶紧打住邢宝华往下说。 此时邢宝华也拿出制造的东西给厂长看。 一口简陋的主板带着很多电子元件，还有一个小喇叭和两根很长的线。 “找个车试试？”邢宝华说道。 “行，用我那辆车。”说着厂长就拿去电话，通知小车班把车开到大厅门口。 司机老韩五十多岁，一直给厂长开车。人看着忠厚老实。 当听到邢宝华要改他的车时，就有点不愿意了。 “装什么装啊！倒车雷达，我一倒车后面就和长眼睛似的，不用什么雷达就能感觉出来。”司机老韩说道。 “让他装，试试效果，以后咱们厂也要生产这个。”李厂长发话了，司机老韩也不吱声。他倒要看看邢宝华怎么弄。 有路过办公楼的人，看到邢宝华要改装东西，就把话传开了。不少人也在围观看。 不知道谁说邢宝华要给汽车安装雷达，和捅了马蜂窝似的，都跑来看这西洋镜。 有知道船上装这东西，有知道飞机和地面上装的，汽车装这东西第一回听说。 貌似，这种东西不应该机械厂研发生产啊！应该属于j工了吧。 安装这东西倒是很简单，从电瓶上接连根先出来，顺着缝隙走线，简陋的主板放在车座下面，小喇叭放在车尾。 还得把档给拆了，需要在倒挡那边连接根线，像是小开关似的，只要挂倒挡就通电。不挂倒挡下也不会让喇叭响。 连接上之后，邢宝华打火通电。突然才想到，这车没电脑啊！不用打火通电的，刚才好像直接从电瓶接出来的线，直接挂倒挡就能通电。 算了直接点火启动，发动机哼哼地响起。 老韩在一边问道：“会开车吗？车后面那么多人，你给我小心点。” “放心，我驾证的章都是满这得。”这是实话，当初花钱很痛快，人家卡章也痛快。 挂上倒挡。 “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 这种魔性的声音，估计大家都第一次听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场面都鸦雀无声。 满场的都是倒车请注意的声音。 老韩心道：“就这？” 李厂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应该有个显示屏的东西，带着个圆圈，有根针在圆圈里扫啊扫，看到个人就会出现个小点，一闪一闪的那种。 邢宝华要知道厂长有这种想法，他表示研发出来，估计也就进去了。 那是真正的雷达啊！ 雷达波扫描人，先不说后果，就是车上的电瓶都未必能带动开机。就算开机也就一两秒就完蛋。 再说雷达波扫描人，危害性多大啊！间接谋杀都不为过。 “怎么样，厂长。”邢宝华从车里下来，站在李厂长的身边问道。 “不怎么样，就感觉和个玩具似的，谁买啊！”李厂长淡淡地说道。之前还以为邢宝华无所不能呢。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还好项目没立马上，不然得让这小子给坑死？ “不怎么样？这不是挺好吗？”邢宝华指着车说道。 “好啥啊！就光一个喇叭，我倒车的时候喊两嗓子就行，还至于花钱买这东西。”司机老韩说道。 话是这么说，谁倒车的时候，摇下玻璃来喊啊！ 邢宝华见厂长没啥兴趣，也就不说什么了。指着车说道：“要不，我拆下来？” “留着试一段时间吧。行了，你也去忙吧。”李厂长说完就回自己办公室。 邢宝华摸摸鼻子，见到那帮看热闹得有说有笑的指指点点，慢慢散去。 邢宝华心道：“不应该啊！” 这么稀奇的东西，作为提醒装置，李厂长咋就不感兴趣呢？难道非要装在电动三轮上，形成规模才行？ 算了，李厂长看不上，他就自己生产。 这种小钱也是钱啊！目前徐帅正在锻炼这跑业务，等他回来，制作几套让他跑几家汽车厂去。 邢宝华去了一趟第五车间随意地看了看，回到自己办公室。 没一会，洪明亮带着一位中年人敲门进来。 洪明亮微笑着对邢宝华说道：“刚才还听他们说你又搞研发了，还把产品装在厂长的车上。效果怎么样？” “很好。”邢宝华说着把烟拿出来，扔给洪明亮和他身后的原三班长老赵。 然后冲着老赵说道：“老赵，调到一班来，适应吧。” “适应，一样干活，其实我也挺喜欢白班的。”老赵说道。 这就一废话，就和谁喜欢上夜班似的。 “行啊！好好干，过段时间提拔你当个副主任！”邢宝华这厮守着洪明亮说，其实多少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 果然洪明亮脸色有点变，老赵那边有点尴尬了，侧头看看洪明亮，有看看邢宝华。 洪明亮起初就是好心的带老赵过来拜个码头，毕竟邢宝华是第五车间的老大，不过来走一趟不像话。 可谁知，邢宝华竟然给他下套？随便提拔副主任是那么好提拔的吗？ 他这一关还卡着呢？ 老赵嘿嘿地着说道：“调我白班就很知足了，副主任不敢想，也做不来。” “没事儿，主任做不来可以学，多跟洪主任学学。” 洪明亮脸色刚变又听邢宝华说道：“厂里要上电子手表的项目，已经立项了，研发部根据电子计算器的生产线在上两条。你这两天组织人手，把西边的空地方给清理出来，准备上线每个班组都挑出一部分人来组成骨干。” 这事儿洪明亮第一次听说，别看经常和邢宝华有矛盾，但邢宝华这人不会说啥大话，厂里要上线，那就肯定上线了。 表情立马转变微笑着说好。 又侧头看看老赵。顿时明白邢宝华用意，笑容更是满面地说道：“还是主任想得周到啊！” “哪里周到啊！行了，你也没事儿了，我安排点活给老赵。”邢宝华冲着洪明亮摆摆手说。 留下老赵也是有目的的。 先不说老赵和洪明亮有啥关系，现在给块肉先吊着。等项目的消息出来，职务肯定要加，还要加一些工人和临时工，到时候走关系的更多。 邢宝华想在他走之前，要稳住车间的平衡。加一个生产副主任归电子手表那边，侯立伟还是当他的质检组主任。至于他要插人进来，有洪明亮挡着就别想了。 邢宝华到时候摘出自己来看他们玩就行。 人啊，一有点权利啥的，心思就变了，看似现在老赵听洪明亮的，到时候还不知道咋的呢？ 先给他们挖个小坑，留下点隐患来。孤单支撑的侯立伟会不会狗急跳墙呢？ 第113章 大美子国来信 先不管侯立伟还是洪明亮怎样斗，总之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 老赵走的时候，有点丧气，看不出即将被提拔的高兴劲。 估计也是看出邢宝华那点小心思，第五车间不大的地方也出现了争权夺利。 车间主任不管事儿，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遇到事儿的时候，才会出来一镇四方。 邢宝华在车间镇守了一上午，中午和苏雅吃完饭，才去尚古庄的电子厂。 刚到地方，小波妹就告诉邢宝华，杨姐来电话，让你给她回一个。 来到简易的办公室，给杨静拨打过去。杨静告诉邢宝华他要的电乐器有消息了。便宜的二手货，要不要。 这事儿还用问？ 当然要，前提是能用的情况下，别和张涛明似的，买一堆废物来。 “人家正常使用的，就是更换设备，淘汰下来的。两把电吉他，一把贝斯，电子琴和一套鼓，总价值两千三百块。”杨静报价地说道。 邢宝华在心里算了算了，两千多块，也不便宜啊！搁在后世也是两三万了，还是二手货。 谁让他现在没钱，二手就二手吧，出了专辑就赚回来了。 先垫上回头跟刘海波要费用。 “哦，差点忘告诉你，还有吉他贝斯的配套器材要吗？” “都什么？”邢宝华问道。 “效果，效果器，还有音响。” 邢宝华当机立断地说道：“除了音响，其他的都要。” “音响是马歇尔的，好像也跟吉他啥的配套。”杨静说道。 邢宝华暂时没说话，而是内心纠结，到底要不要啊！要一套回来研究一下。 别看是专业音响，可这时代的音响和他造的音响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最后一咬牙，想看看人家世界品牌怎么玩的音响。买来借鉴一下。 最后告诉杨静：“那啥都要了。一会让财务把钱给你汇过去？” “行，不过你要等几天，这货要从rb运过来。”杨静说道。 “能等，全要多钱啊！” “三千七” 一听这价格还算能接受，和杨静通完电话后，邢宝华来到车间。 刘泉现在已经全面接手工作。音响的制作还是缓慢的，刚出去十台，现在生产的是下月的存货。 和刘泉碰头后说的：“泉子哥，看看能加到进度不。” “那你还得改个车间啊！不行的话音响也上生产线，有传输带规模化都快。”刘泉说道。 “我也想啊！可是订单没来，不敢动啊！五四厂的生产线，这不是留着弄学习机和电话吗？”邢宝华说道。 “电话有方桉了吗？”刘泉问道。 “等徐帅消息，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让他找能生产pcb的加工厂和录音机厂。现在也没给个回信。别在路上让人给骗了。之前说好有消息立马给回信，这都过去多久了。”邢宝华也有点担心地说道。 同时也心道：“要是有个手机，联系多方便啊！现在人跑哪儿都不知道，要是报~警报失踪，都像是大海捞针啊！” “那就再等等他。”刘泉说道。 其实邢宝华也琢磨这期能不能越洋打电话，要是能打电话，问问乔治那边的进度如何？总不能写信或者拍电报吧。 心想着抽时间去邮电局问问，怎么打越洋电话。 邢宝华不知道的时，早在二十年代的大沪海就能打了。近期是78年就开通越洋电话，唯一的就是话费非常昂贵。 这不刚想着乔治那边，牛继山骑着自行车就过来，说有他一封信，去车间没找到你人，估计在这边。 邢宝华接过信，一看。又乐了，这人真不经念叨。 乔治来的越洋信件。 打开一看，是和摩托的二次谈判结果。 实验室的主管亨利，只想用钱买邢宝华的技术，而且一百万太高。他们只想出三十万一次性买断专利。 至于双向寻呼技术可以授权，每年二十万美刀的授权费。 看到这里，邢宝华就笑了，对方这是想白女票啊！ 三十万美刀买断，交完税，还得分给那三个瓜。自己能剩下多少，倒贴钱给对方吗？ 不过对方开价也不算是很高，此时正式寻呼机发展事情，或许因为价格，国内还没流行起来。再过几年就是巅峰时期了。 双向寻呼技术，不是指的硬件核心技术，而是一种双向数据和信息传输技术。 这项技术如同后世手机中的短信系统一样。 就相当于某人带着寻呼机，有人给他信息时，他看到后并且确认后再给予回复。 寻呼机确实带来一些方便，但1.0版本的接到寻呼，看到上面的信息只能打电话给寻呼台，问谁扣他。 在根据寻呼台的留言或者留的电话打过去，这里的操作要打一到两遍电话。 2.0版的寻呼机，就简单得多了，数字显示对方呼叫的号码，不用往寻呼台打电话了。有事儿就直接回复电话。 3.0就是汉字版本的，相当于短信，直接看内容就行。 缺点是单向的，只能看不能回复。 要回复还得打电话。 那么邢宝华拿到这项技术就可以为上马双向寻呼技术做研发准备。并且可以积累一些经验。 现在上马第一个资金不够，第二个国内还没大规模的上基站，高成本的研发出来，销售量低，肯定占用他资金。 等寻呼形成规模，在上寻呼，就算上不了也直接上模拟手机之类的，而且手机上外带短信功能。 这些都是摩托和其他几家公司想玩，没玩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邢宝华也猜到，数字电话一上马，模拟信号机几乎没啥市场了。 然而短信功能包含了摩托的一些双向寻呼技术。 邢宝华就是想早先手，早占领先机。 国内市场太庞大了，服务功能是吃不着，那么硬件上也要占领一席地位。 邢宝华直接上短信技术。很有可能就领先于世界。 只是摩托没啥诚意还想坑人。现在要是能打电话，邢宝华绝对先打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怎么操作。 而且乔治为了利益最大化，已经开始联系其他厂家。 邢宝华心想要不要恶心对方一把。 光让摩托这种的大厂商压着打肯定不行，得反击一下。 要不要问问诺基亚，现在诺基亚已经研发两部手机了，都是大块头。 84年研发85年销售的第二部手机，嗯，其实应该叫背包机。 重量差不多十公斤左右，佩戴真皮包。样式就和缩小版的步话机一样。 而且82年已经开始在欧洲建立基站，这种背包机虽然沉重，但可以给当地座机甚至欧洲各国座机通话。 这就是方便之举，如果国内也有基站，邢宝华不介意给徐帅配个背包机。起码能随时汇报一下情况，知道在哪儿。 当然邢宝华也要配个这玩意，还得专门找个人给他背电话的。走哪儿和通信·兵似的。 邢宝华回到办公室开始写信，告诉乔治可以把专利给诺基亚，爱立信，飞利浦各一份专利说明。 摩托不是想拿捏吗？ 不给用技术没事儿，要不是邢宝华为了省事儿，会吃你这口气。 把摩托的模拟技术，改成数字的，核心就玩数字。 让摩托后期走的路给堵死，看你还白女票。 只是这一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还要等到九十年代上了数字信号机才能用。 还有四五年时间，这空期就白白损失大量的金钱。 如果飞利浦要，就换影碟技术和其他无线技术。灯泡和启动器就算了，不是一个路数。 要是爱立信要，换的东西可就多了，先玩交换机，在利用交换机上路由。 想法很美啊！ 实现就难了，邢宝华目前的小厂子才几亩多地，能玩啥？光生产个音响，还都是纯手工的。月产才几十台。 信件写完，骑着车去邮局寄信，正好打听一下，国内能打越洋电话不。 到的地方之后，邮局说可以，一分钟六块多。 要聊五分钟的，岂不是一个月工资没了。 时间就是金钱，这慢节奏的都市生活还没开始，没意识到时间所带来的经济利益。 邢宝华问邮电局，自己厂的座机能开通不。人家说只能接不能打，而且要打国际长途必须来邮局。 邢宝华心道：幸好先问问，要是把信塞桶里，他就麻烦了。 把信重新拆开，给乔治写上电子厂电话号码，又问对方的号码，说明有紧急事情可以往电子厂给他打电话。 同时标注，最好是在大美子国的半夜打。注意时差问题。 邢宝华放心了。 能打电话，贵点就贵点，但带来的效益是巨大的。 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一点都没毛病。 把信发出去后，邢宝华回电子厂，在路上还想要不要把数字对讲系统抛出去？ 算了，还是别没事儿招惹巨头了，过两年人家就来了。到时候看看能寻求合作不。 不老实合作，那就拿技术堵他们的路子。 唯一可惜的就是摩托来了，专利法也差不多要实行了，谁都不能白女票谁。 如果现在邢宝华不顾摩托硬上寻呼双向技术，后期的麻烦的事儿更多，而且生产出来东西都不能走出国门。 想赚汇就得走出去。 想要挤进他们形成的联盟体系，就得拿技术挤进去。 不然怎么参与制定标准？ 现在还有时间布局，能换东西就换。在晚几年，邢宝华只能干老本行来恶心他们了。 山寨他们不是唯一的目的而是用他们的技术参与某些制定。把他们十几年后的东西全部弄成专利，看你们还这么傲气不？看你们还想白女票欺负人不？ 不让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邢宝华把名字倒过来写。 第114章 测试无线音频传输 没钱啥也不敢动，得想办法先赚钱啊！ 不然研究出来的成果，专利费都支付不起，怎么跟人家玩啊！ 回到简陋的办公室，开始帮李文刚设计27mhz的无线传输。 27mhz早期技术，抗干扰性差，传输距离极短，也就两米的距离。 虽然有干扰但不容易串频。 后期技术成熟，大部分用在家庭无线音响系统和无线麦克风上。 大多数用到了儿童无线遥控汽车，玩具游艇之类的玩具上面。 邢宝华想帮着李文刚制作的是一款后世加强版的，传输距离长，最高能到120米左右，不会出现信号中断。唯一的缺点还是抗干扰弱一点，但在这个时代，可以忽略，除非对方拿出干扰机来。 要达到120米的无线传输，中间还得加一个中转器，相当于给信号搭个接桥。 思路有了，就开始画图。 邢宝华还想弄个无线麦克风，这就要上语音模块和数字传输模块。 单片机芯片可以搞定。 反正就当时做实验了，要是成功运用到音响上。就可以给自己生产的音响升级plus型号。 毕竟无线传输噱头可以卖个高价。 谁愿意去布线呢？ 总有人会感觉方便去买。 只有试过才知道坑不坑，当知道无线传输也就播放个音，和音质没啥关系的时候在知道有线的好处。但东西已经卖出去了？ 这时期播放源都没个无线传输，咋弄。就和对讲机买一个跟谁讲？ 那么必须买一赠一，配个适配器啥的，好让播放源发出无线传输来。 芯片问题还是邢宝华自己搞定。至于主板上的其他小零件让牛继山搞定。 从厂里待到傍晚，就去机械厂接苏雅。告诉苏雅后天他去省城，让苏雅做好准备。 别看心里不想让苏雅跟着去，但还是心软了。 去看看他忙碌的事情。 说不定以后就不会查岗了。 结果苏雅告诉他胡江艳请假了，一时半会来不来厂里上班。 她要是走了，没人值班。 得，这消息挺好。 送完苏雅回家，还得去邹文娟那边趴歌谱啊！别看昨晚被咬，那是手贱了，无意识的手贱。 想想昨晚上在邹家吃的菜，怪少的。去之前也没告诉人家，这次去怎么也得买点熟食啥的。 骑着车先来厂供销社，赊欠上二斤猪头肉，酱牛肉，午餐肉罐头，想了想又买上个大西瓜。 带上两条烟两瓶乌河大曲酒就来邹家。 开门的邹爸见到邢宝华抱着一堆东西，这回说话声也没以前声音大了。 在邢宝华喊了一声叔后。邹爸说道：“进来吧。” 结果，看到桌子上也没饭菜。邢宝华估计今天来晚了，饭都没捞着吃上。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才问道：“文娟呢？” “在里屋。”邹爸说完，轻微的叹声气，最后还是说道：“小邢啊！我知道你们都年轻，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出格。” 这话说得邢宝华一头雾水，话也不好接，只能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在邹爸眼里，这是答应了。 邢宝华来到小闺房。 邹文娟脸色不好，估计昨晚上的气还没消。 听见邢宝华敲门，一转身见到这厮站在门口，说道：“你咋还来啊！” “来趴歌啊！你都不知道我时间有多紧，这两天就去省城指导管弦乐队去。”邢宝华说道。 “就你，还指导？调都跑西伯利亚去了，我怕你把管弦乐队带北极去。”邹文娟带有鄙视的口气说道。 “确实是指导，我哼唱出来的曲子他们扒谱，按照趴出来的谱子练习演奏。”邢宝华说道。 “是不是文化西路那家？” “省城好像就一家管弦乐队在那边吧？”邢宝华说道。 本来还在生邢宝华的气，结果一说起乐队来，这茬就忘了。 当邹文娟还要生气的时候，邢宝华见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订了电乐器，你不是会吉他吗？到时候你自己玩电吉他。” “电吉他，我没接触过，也不会啊！”邹文娟说道。 “应该差不多，我印象中电吉他也是六根弦和吉原理一样，你摸索摸索就会了。”邢宝华说道，心里也在同时想：自弹自唱能省一个人的费用。 “今晚上趴哪一首。”邹文娟问道。 “随心所欲” 这首歌趴得很费劲，邢宝华不在状态，邹文娟认为邢宝华是故意的。 其实真不是故意的，节奏太快，邢宝华只能凭借记忆去哼唱，调跑偏很正常，感觉偏了就再来一遍。 导致邹文娟听着都费劲。 这首歌又弄到半夜才出个雏形来。 邢宝华心道：“还是李老头厉害啊！不到两小时就搞定一首曲子，还带编曲的那种。” 很晚了，也不打扰邹文娟休息。 出门的时候邹爸脸上总算有点笑容，估计今晚上的话，邢宝华是听进去了。 甚至邹爸怕他闺女欺负准邢宝华，都想让邢宝华带点小雨伞防身，安全还是蛮重要的。 第二天邢宝华去刘海波那边把录影机和一些盒带影片带回来。 直接拉厂里，晚上有想看电影的就在那边看。 牛继山也从修理铺拉一台不知道谁家的电视机，放在厂里看。 反正人家来要的时候，在给人家拉回去。 结果牛继山是看不了了。邢宝华把昨天画的图给他，让他赶紧制作出来，他去弄单片机芯片。 这东西要带去省城，时间紧点。 分头行动毕竟快点。 三天后，邢宝华回到省城。 去了一趟工作室看看，就奔文工团。 见到李文刚后，就把他自己研制的无线传输交给李文刚，告诉对方怎么使用。 李文刚马上拉着邢宝华当场实验。 命令一下，那些小兵们，就开始搬运设备。 顺电源线的顺线，搬箱子的搬箱子等等。 等一切就系。邢宝华把发射端连接在录音机。发送端还需要电源供电，邢宝华给配了12v变压器。 接收端连接到音响上，也配上电源。 先一百米试听一下，结果没声音。 此时邢宝华说，没上无线桥接。 又派人在五十米左右拿着邢宝华做的一款桥接盒子。之前对好频率的，插上电源自动连接的那种。 这下总算有声音从音响里出来。 声音还能调节大小。 随后李文刚弄来调音台，接上录音机后把发射端连接上调音台。 喊来一位会调音的操控调音台，李文刚跑到音响那边测听。 邢宝华撇撇嘴，心道：“不是说出声音就行吗？怎么还要求音质了呢？既然你想玩，就玩个全面的。你有人我有设备，反正不花钱的测试。测试好了我还赚钱。” 大声把李文刚喊回来。 “小邢啊！这东西真棒，听不出干扰噪声来。”李文刚跑回来高兴地对邢宝华说道。 邢宝华心道：“那是啊！这是数字机啊！干扰的频段还是有的，只是还没碰到罢了。” 接着冲李文刚说道：“要是天上来架飞机，就会出现干扰波。还有其他设备也就会干扰到，慢慢地你就知道了。” “这就不错了，我指的是莎莎的那种。”李文刚说道。 “还滋滋滋呢？会出现的。”邢宝华无奈地说道。 “叫我回来干啥？”李文刚问道。 “我顺便把无线麦克风的设备也研究一下，你去找个会唱歌的来，试试。”邢宝华说道。 “找什么找，随便拽过一个来就会唱。”李文刚指着干完活的那些小兵说道。还冲着一位招招手。 得，不愧是专业的地方，干活的小兵唱歌都是专业的。 邢宝华设计的设备稍微大点，这是时期的电池储存电量小。无线传输盒子大的原因，是电池用了四节一号电池。 无线麦克风其实也带着点线。一根是连接话筒线，一根是天线。 发送端的盒子可以放在腰上，麦克风的短线连接在发送端上。线从腋窝下穿到前面来。 其实用个耳挂式的麦克风最好，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吗？ 先这么将就用着，等回到鲁中再改进。 小兵先清唱一首，接着跟着伴奏带又来一首。 效果不错，远处的喇叭把声音放大，一百米外都能听到。 李文刚高兴地拍手说道：“这套设备能支持几路。” “看你调控台有几路了。有几路就支持几路，我可告诉你，这东西做出来就来你这儿了。电量还没测试，不知道能支持多久，万一唱着唱着没电，就尴尬了。”邢宝华提醒道。 “知道了！你就做了一个？”李文刚指着无线麦克风说道。 “做实验不就一个吗？做多了失败了咋办，那不就浪费了吗？”邢宝华说道。 “你再给我做三个？” “我刚从鲁中过来，还没歇口气就跑你这里来，你不给口水喝，还要撵我回去给你做三个。”邢宝华抱怨地说道。 “哈哈！对不住了，你看缺啥材料，我在这边给你准备，去家属院修理铺那边做？”李文刚笑呵呵地说道。 “不行的，没电脑，没写码器，你让我怎么弄。”邢宝华说道。 “电脑有，写码器是啥，回头我问问，要是有？是不是就能做？”李文刚说道。 “差不多吧。”邢宝华含湖着说，其实就想熘。 这李文刚不知道为啥非要上无线呢？ 第115章 忽悠着招人 邢宝华感觉来一趟文工团又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也不知道李文刚为啥那么着急的要无线传输。 从文工团出来，时间也不早，没法去管弦乐队那边看看，李大爷不知去向。 回到招待所的邢宝华总算有个清闲的夜晚。 可是刚躺下休息一会，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邢宝华想起了郭红霞，当然不是想女人，他是想到郭红霞帮她完善手表外观图。 自己厂的产品也越来越多，总不能靠他自己去设计外观。再说画直线还行，边边角角的平面图他就无能为力。 得成立个外观设计部门啊！现在和工艺美合作着，那么是否可以忽悠一两个学生进他的电子厂。 在这包分配的时代，民办企业确实不好招人，而且没有大的利益根本请不动人。 民办企业人家高学历的学子们压根就瞧不上，哪怕去一家效益不好的厂家或者部门也不愿去有潜力的民办厂。 邢宝华躺下又起来，犯愁了。 怎么忽悠呢？ 给高薪邢宝华倒是可以给，可自己那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带学生们去参观，估计看看那破厂子，直接吓退。 就算是翻新盖的厂也有旧的痕迹，更别说地方偏僻，食宿都不方便。 吃住上，三五个人倒是能帮着解决，但多了，还得投资盖宿舍和食堂。 现在厂里工人大部分是村里的劳动力，下班直接回家吃，让工厂少了很多负担。 人才引进是必需的，但条件总得给人家一个稍微好的环境。 还是钱闹的？ 学习机和电话机马上就上马，外观和包装上要有设计，邢宝华自己初期可以搞定。但后面的产品设计多元化了就需要专业的人。 还得找郭红霞这位女人帮着招聘人才，他不是想出国吗？ 那就给她一个出国的机会。一想到这种女人出去就不想回来了，要是给她担保，会被她给坑死。 这事儿得想好怎么送她出去，还不能牵连到他的电子厂。想起这些头疼事儿，邢宝华就犯愁。 第二天吃完早饭，先去一趟工作室。 现在汪导把空闲的房间也都利用起来，有专门的绘画室。 邢宝华在绘画室看着来工作的学子们开始准备忙碌。 那位学生会的副主席陈亮来了之后，先冲着邢宝华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陈亮同学，我有点事儿找你谈。”邢宝华见陈亮放下东西，冲着他摆摆手说道。 陈亮出来后，跟随邢宝华来到一间空闲的房间。 邢宝华拿出烟来让了让，陈亮摇手表示不会。 “领导，找我什么事儿。”陈亮好奇地问道，他对邢宝华的身份一直很疑惑，不知道他具体是干什么的？这段时间也没见着他人影。 “老家是哪儿的？” “青州的。” “很近啊！我鲁中的，去青州也就一个多小时。马上毕业了吧，准备想去哪儿？”邢宝华拉家常似的问道。 “到鲁中确实很近，我申请留校。不知道学校会不会批准，学校要是给安排工作，去哪儿都一样，我服从组织安排。”陈亮说道。 看这孩子话说的，觉悟性还是很高。 “嗯，怎么跟你说呢？有一家出口的厂子，需要一位艺术总监。厂子刚刚成立不久，所生产的产品已经卖到美洲大陆上了。我看你还不错，组织能力比较强。你要是过去，直接提拔到干部岗位上，每年都用公费旅游，甚至还有机会出国考察。” 自己厂子什么样，邢宝华自己心里有数，忽悠得太狠那就叫骗了。虚虚实实的忽悠，就算人过去不满意，也能说服干一段时间。厂子确实刚起步，也确实把产品卖到美洲大陆。到时候说，你看没有骗你吧。 只是条件不好，没有正式工的名额，但架不住能有出国的机会啊！ 邢宝华后期绝对会让一部分人出去看看。当然这个看看是顺便，主要出去还是为了工作。 条件已经说了，能不能忽悠住，只能看运气和对方的想法了。 陈亮说道：“领导，我能考虑一下吗？” “可以，在我回鲁中的时候，给我答复。如果想去，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去看看。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家厂的管理层都很年轻，给年轻人一个闯荡发展的机会。而且明年会得到很大的支持，五年内会发展成一个中型的跨国企业。厂子的前期发展是困难的，不要被厂子目前的情况迷惑，要看未来的发展。” 邢宝华尽最大的努力去说服对方，当然他说的话好像是忽悠，其实这也是邢宝华给自己的目标。 “好，我尽快给你答复。要是没事儿，我先回去了。”陈亮说道。 邢宝华轻微一点头，陈亮转身走出房间。 故作深沉的邢宝华点上烟，看着窗外。 其实他在等某人过来，刚才还看见她探头往这边望。 果然，郭红霞走到邢宝华身边问道：“我的学生怎么了，还非得单独叫出来谈话。” “没什么，感觉他不错，给他介绍一份优质的工作。”邢宝华澹澹地说道。 这女人，就是个雷。 不好控制，说不定那一会儿就会给爆了。 但还想利用她，就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去利用。 “你上次画的手表，我领导已经认同，并且按照你画的图样，即将进行做模实验。”邢宝华对着郭红霞说道。 “啊！那么好，能帮上你，我很开心。”郭红霞说这话的时候，邢宝华心里也是稍微一抽，表情太假。 “没奖金，我抽时间请你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这话是客气话，当然就算和对方吃个饭也没啥，关键还是得控场。 “这个就不用了，帮朋友忙应该的。”郭红霞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点期待，明显又很假。 不管如何，邢宝华想到还得委屈一会，招揽人才是大事儿，就算心里反感对方，也得忍。 “你做指导员肯定有一些关系好的学生吧。”邢宝华先试探着和对方聊。 “有一些，你是要？”这话说的时候眼睛稍微眨了眨。 其实郭红霞想说，你想要个什么类型的？ 俏皮地眨眼，估计是想讽刺邢宝华看不上年纪大的，是想找个年纪小的？男人，果然都一样。 “你帮我问问马上毕业的，有没有想去鲁中工作的，待遇方面一切从优。鲁中电子厂，一家出口企业。一年后工作成绩优秀，可以跟随考察组出国考察项目。”邢宝华也不愿和这位多说。总之把鱼饵先抛出去再说。 尤其听到出国两字个，郭红霞两眼就瞪大，在她想说她可不可以去那家厂子的时候。 邢宝华赶紧说道：“你就算了，但是我答应你，你帮我介绍人，成功干满一年，我找机会送你出去。” “真的。”郭红霞疑惑地问道。 “我从不会骗人，但你要记住，我给你出国的机会也是冒很大风险的，不是一个系统的人，很难安排。”邢宝华说道，继续放线。 “我就好奇，既然是出口企业，应该不难招人啊！你怎么会用这种方式？”郭红霞还是有点脑子的。 能这么问，说明她看出厂子有些问题。可是她想不明白，能出国考察的企业都是那种红红火火的大厂子，为何招人用这种方式。 “厂子是家村办企业，不在职能部门分配之内，需要的人才，只能厂子自己请。请来是运气，请不来，只能说是遗憾。”邢宝华解释一下。 郭红霞点点头，又问道：“为什么村办企业能出国考察呢？” “因为他们的订单是大美子国和欧洲。你要出国，我只能让那边的人帮你想办法，而不是走厂子的渠道。”邢宝华也点明郭红霞想出国，但不能坑村办厂。 用村办厂的名义出去后就不回来，这不是给厂子找麻烦。以后电子厂在想申请出去就难了。 话已经说得很通透了，我这边招人难，你帮我把人弄进来，我给你一个其他出国的渠道，至于你想回来还是不回来和那家村办企业就没关系。 利益的衡量完全在于郭红霞，她要么相信邢宝华的话，要么不相信还有机会可以出去。 一个敢于献身，用一丝希望出国的人，肯定相信邢宝华描绘的大饼。 看着郭红霞眼中流露出的野望，邢宝华知道自己的试探有点成功。 如果她出去，就得拼命地给自己忽悠人进电子厂。 安排完工作室的事情，邢宝华就光等消息了，其实他还是很看好陈亮能去他的厂。 说不定以后真能帮他顶起艺术总监的头衔来。 艺术总监，一个噱头的名称而已，这时代也不会有这个名字。邢宝华这么说也是高大上的一种虚夸方式。 设计部主任听着要比艺术总监更有权利，只是转换概念而已。 从工作室出来，就去管弦乐队。 不知道赵德川老爷子把那首曲子磨合得怎么样，他还等着把下一首赶紧弄出来。 走进排演厅，就看到李老爷子坐在那儿正欣赏着交响乐。 来到李老爷子跟前打声招呼。 “你那边的事儿忙完了。”李老爷子侧头看着邢宝华问道。 “处理完了，我就是个忙人，不知道那会就忙了。赵老师这首曲子怎么样了。” “很好啊！逐渐地就有味了，听着就是享受。”李大爷说道。 “要不进行下一首曲子。” “等他忙完你问他，他感觉不满意，那就继续练。”李大爷说的。 “我这次回鲁中，买了一套电乐器，rb货，过两天就来。你找的人先打声招呼，乐器到了就让他们过去。我这边着急地想赶紧出专辑。”邢宝华说道。 “那么着急干什么，不知道出专辑要精凋细琢吗？需要一个周期吗？”李大爷不满地说道。 第116章 这地方就不应该来 有时候确实不能跟李大爷讲一些话，自己这边着急想赚钱的时候，他却想让专辑慢慢来？还精凋细琢？ 自己挑选的那些歌，还需要精凋细琢？那都是经过市场和时间考验出来的歌，经典就那么来的。 唱就完事儿了，还墨迹。压根就不懂投资人的心啊！ 市场不等人啊！啥时候赚了钱，底气足了，再去慢慢凋琢。 邢宝华对着李大爷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凑够一盘专辑的歌就录制。你也别听了，来，咱们干活。一首《没有远方》。” 李大爷胡子差点翘起来。 趁着乐队休息的空档邢宝华跑过去找赵德川，问道：“赵老师，这首曲子是不是可以了。” “还差点火候，怎么了。”赵德川问道。 “我想进行下一首曲子。你看是不是扒一下谱子。” “年轻人就是急脾气，这样不好。音乐是平心静气的，尤其是交响乐需要的沉淀心气才能听。你着急下一首曲子，说明你心啊！急躁了，而弄出来的曲子也差点火候。不着急，等我这边稳了，我在找你。”赵德川像是安抚邢宝华心气一样安抚着。 这话就让邢宝华听着也有点急，这帮老家伙，真是沉得住气啊！没一个替他着急的。 结果又听赵德川说道：“其实也不用等我们帮着趴谱啊！那不是还闲着一个吗？” 说完还往李大爷那边撇撇头。 不知道李大爷听了会如何感想，反正他的工作量蛮大的。 一两首流行乐就让李大爷抗拒了，再加上交响乐，估计李大爷又说把他当驴使唤了。 操心的事儿太多，还得协调。 回到李大爷身边，刚坐下。 李大爷问道：“那老家伙说啥了，还冲我这边摆头。” “没啥，就是曲子还得精凋细琢，他没时间趴下一首曲子的谱。就是看你挺闲的，让你趴谱。”邢宝华实话实说传述着话。 “这老东西，哪里是看我闲，简直就是给我找事情。我忙得过来吗？还有你，给我加那么多活是想累死我啊！”李大爷更是不满地说道。 “哪儿能累死你啊！这样，等专辑出来，我放你一个大假，想去哪儿玩，我给你报销。你也可以带着婶子一起出去转转看看的，一切费用我出。”邢宝华大气地说道。 其实这话也是给李大爷一种福利或者说是动力。 李大爷不满的脸色总算好点，用手指指着邢宝华说道：“你说的啊！忙完了我去g林.” “行，只要专辑做完并且销售了，我就安排你去，真的。明年厂里稍好点甚至我还可以安排你去国外看看，了解一下国外的曲风。” 邢宝华再次画大饼。反正出国热，很多人都向往着国外的月亮。李大爷别看经常牢骚，其实对工作还是蛮认真的。 有出去散心的机会，就让他跟着去，说不定能创造出属于他自己的作品呢？ 李大爷摆手说道：“我就不去了，机会让给年轻人。以前还去过匈牙利和莫斯科。没啥意思。” 谁能想到李大爷还有这种经历啊！怎么现在混得越来越差劲了呢？ 这话不能提也不能问。 谁知，李大爷突然说道：“如果真有心啊！就给折现吧！” 这话说的让邢宝华猝不及防，早知道你喜欢钱，那就好说了，还用得着费劲。 “李老师，这样。工资不变，你多帮我弄一首曲子，我多给你一百块钱。怎样？” “之前的几首都算上？”李大爷是一点都不吃亏。之前也弄了几首了，好几百块钱啊！不能就那么算了。 邢宝华微笑着点头应道：“算，一盘磁带算十二首曲子，就一千二百块钱，但这个钱是磁带销售后，第一波回款后才能给您。”邢宝华也是有条件的。 现在让他勐的拿一千多块，是能拿出来。但就是太心疼。 再说一千多块也算是巨款了，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李大爷脸色红润，像是激动地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你给我写个东西，别到时候不承认。” 出过国的李大爷自我保护能力还是比较强的。还知道空口无凭，立据为证。 邢宝华点头也答应，总之他就想早点把专辑弄出来，好赚钱。 对于专辑回报率和李大爷的这点钱，简直不值得一提。 把李大爷这边搞定，安心地弄曲子。李大爷工作劲上来了。如果不是金钱在后面刺激着，谁能想到李大爷对工作这么热情呢？ 中午，邢宝华请两位老师吃饭，或许李大爷心情不错，没去计较赵德川给他添加工作量的事儿。 甚至李大爷还高兴地喝了两口酒。 邢宝华心叹，还是钱的魔力大啊！ 这下午刚到乐队，李文刚就到了。 高兴地对邢宝华说道：“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跟我走。” 本想趁着下午李大爷的高兴劲多弄出一首歌来，看来不行了。 文工团的人情太大。 不得已，邢宝华只能跟着李文刚去他所说的地方。 南部山区，光开车就俩小时。邢宝华叹气：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鲁中呢？ 到了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儿。建筑物修建在半山腰上，经过层层的审批才进去。 不能说是戒备森严，反正能看到的岗哨就很多。 房子都是石头垒建的。建得还非常整齐。 山顶上还有建筑物，看到两个巨大的锅盖，就知道是啥了，此地方不简单。 也不知道李文刚是通过啥关系进来的，应该不是一个系统，还带着邢宝华这个外人进来？这李文刚本事也挺大的。 两人走到一处办公楼，李文刚让邢宝华站在原地不要动，最好也不要看他一会儿就出来。 稍等片刻后，李文刚陪着一位中年人，有说有笑得出来，招呼着邢宝华再次往后走。 走了差不多二百米，不起眼的一处石头房子。 进门的时候有人检查证件，邢宝华的证件就是李文刚帮他拿着一张介绍信之类的东西。 具体上面写的啥，邢宝华也没看到，就这么稀里湖涂地进来了。 小石头房外面看着不起眼，进来后，别有洞天啊！ 邢宝华猜测这是进山洞了吧。 李文刚说道：“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剩下的就看你做了，最好别说话？” 邢宝华苦笑着点点头，至于吗？ 真要着急用，说一声，他辛苦点回鲁中制作也行啊！来这么个地方，他小心肝都颤了。 来到一处电脑前，看不出牌子。已经开机运行着，边上也有软驱和读写器等设备，只是读写器比他的正规多了，外壳都是塑料的。 其中有个穿白大褂的，也能看出大褂里面穿着绿色服装，对邢宝华说道：“同志，需要什么样芯片。” “你们这里有什么，我能挑选一下吗？”邢宝华问道。 “可以。” 随后，拿来十几枚不同型号的芯片，型号比他的都全，甚至还有些不知道牌子的芯片。 挑选出一枚主芯片和两枚管理ic芯片，开始写码。 ic芯片的针脚不同，还需要接线制作，好在读写器能让拆，不然还得麻烦一些。 电脑没硬盘，只能用软驱驱动。 有专门的写码软件，写芯片代码费不了多长时间。 邢宝华手速也快，就是肌肉崩的稍微紧一下。 之前做过一遍，不用想，直接噼里啪啦地一桶敲打。引起不少的人的注意，也看向他这边。 气氛很安静，很压抑。 本来很凉爽的空间，邢宝华不知道额头上会出现汗水。 他估计也是紧张的。 写完代码，邢宝华开始拷贝。之后要两张空白的软盘，把写的代码也拷在上面。 告诉李文刚：“老李，这东西管好好，在想弄设备的时候，直接拿这盘写芯片就行。” “谢谢”李文刚接过软盘来客气的道谢。 邢宝华只想早点弄完赶紧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 不敢问不敢说，一切都很安静。邢宝华也不知道在这里工作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种气氛。 回去的路上，邢宝华在车里抽着烟，手还有点轻微的颤抖，那是他快速地写代码用力过度加精神紧张出现的轻微痉挛，只要休息一下，平复一下心情就能恢复。 下次他宁愿回鲁中来回折腾也不想来这种地方。 这就不是他能来的地方。 车直接去家属院的修理铺。 徐东见到邢宝华高兴地迎接上去，先握手再请邢宝华进去。 徐东是见过邢宝华做的无线设备，可始终不明白原理和他接触的无线电不一样。 最后也弄明白了芯片的作用，这就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之前还有点看不起邢宝华这位小青年，现在彻底服气了。 对邢宝华也客气很多。 邢宝华稍微缓缓劲，对着李文刚和徐东说道：“我直接画图，电路板让徐师傅做，我不在的话，板子上面的电子元件徐师傅就能做出来。再焊接上芯片，就能用了，以后也不用喊我过来。” 邢宝华拿着直尺标准作业画图，这就看出技术水平来了。 徐东还问李文刚，这位小同志是不是科班出身？ 邢宝华心中叹气，这话算是问对了，确实是科班出身，只是不在这个时代而已。 第117章 真会改名称啊！ 邢宝华专心地画图，把之前的紧张心理抛之脑后，又把徐东叫到边上，指点着图中的电子元件和用那些部件。 画完图，开始讲解制作过程，徐东按照邢宝华的图亲自动手，让邢宝华光动嘴皮子就行。 焊接芯片的时候，邢宝华让徐东注意焊脚，不愧是老师焊接过程很顺利。 安装测试前先用万能表测试一遍，在把东西组装起来，由于没有外壳，只能简陋的测试。 后期徐东会用木板临时做个外壳。 弄完这些邢宝华不管了，李文刚请他吃饭，他有没啥心思吃饭，只想去休息。 李文刚又安排车送邢宝华回招待所。刚到门口，见到了郭红霞等着他。 “吃了吗？”邢宝华问道。 “吃过了。” 或许郭红霞看出邢宝华有些疲累，说道：“你还没吃吗？要不，我给你买点？” 邢宝华摇手说道：“不用。” 打开门走进去，邢宝华坐在床边上，用手指了一下距离门口不远的椅子说道：“坐下吧！你这次过来是帮我联系上人了？” “我过来想问问，必须是大学生吗？中专生可以吗？粮油关系怎么转？”郭红霞问道。 “学历不是问题，但绘画方面要有非常好的功底才行啊！至于你说的粮油我不知道，我需要回去问问？是农业户口？”邢宝华说道。 见郭红霞点头，邢宝华有点头大。这事儿还真没怎么考虑。 “想要农转非？”邢宝华的厂是村办企业，估计也转不了关系。只能挂靠在其他地方。 郭红霞再次点头。 邢宝华心里有数了，说可以帮着转户口，只要水平过硬，一切都好说。 邢宝华知道自己在尚古庄的厂办不了农转非，但一两人还是能想办法的。 自己身后有个二代队伍，连这点事儿都办不了？ 现在是看户口的年代，都想吃商品粮，在下去十年，就知道商品粮不好吃了，再下去二十年，非转农都难办。 答应郭红霞的条件，让她带人来看看，面试一下，测一下水平怎样。 总不能来个画画的就能胜任职务，还要看想象力。其实画家们的想象力都很丰富的，一个是直观上给你看明白，另一个就是抽象类型的，一时半会看不明白，等下去个几十年或许还看不明白。 产品外观卖不卖钱，吸不吸引人，还得看设计者。 打发走郭红霞，邢宝华早早地睡下。 他也不知道为何去了一趟山洞，为何身心疲惫？ 从没感觉到这么累过。 一夜深睡。 醒来后，感觉轻松多了。 吃过早饭，来到工作室，等着陈亮给个答复。 可惜，陈亮还是选择了留校。 郭红霞没来。 邢宝华等了她一上午，都没见到人，估计是找人去了。 看着汪导忙碌的样子。邢宝华也不知道说自己什么好。为什么当初要拍片子，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 汪导这边进度还快不了。 时间过去一周，期间邢宝华和李大爷趴谱子，这回是老爷子追着邢宝华要趴谱，完全反过来。 邢宝华有时去文工团开会又去交响乐团趴谱，还要回工作室，他都想在省城弄辆自行车。 距离国庆还有五天，李文刚把邢宝华喊到他放映室。 播放了一首歌和短片。 歌是邢宝华之前给文工团的《祖国不会忘记》 影片就震撼了开篇就一段三段式的枪上肩，尤其将士们的眼神，感觉能s人。 各个方阵整齐一致，看不到精美的礼服，看不到花哨的装饰，只看到那种气势高昂的姿态和坚毅的眼神。 伴随着歌曲，能让你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镜头不断地转换着，有为铁路机修的工人，有山里的邮递员，还有在做实验的科研人员，以及最后的发射卫星的火箭。 有些人确实不需要他们的名字，也不需要去认识他们。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在默默地保卫着祖国和建设的祖国。 这是经过精心剪辑的影片，不得不说，文工团找这些素材要比邢宝华自己找要强很多。 邢宝华对着李文刚竖起大拇指，说道：“弄的真好。” “你的歌也很好，上级说可以递交上去，为国庆献礼。”李文刚微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邢宝华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也不知道说啥好。能献礼，尽自己一份心意就行。 “苏访团已经到达s都，宣传部的人已经去了，相信很快就会带人过来。”李文刚说道。 “不是说要国庆之后吗？”邢宝华差异地问道，这怎么提前了。 “人应该会在国庆后过来，也就十来天的时间。闫红旗导演这都筹备完了，就等人了。你这边有事就尽早安排好，别到时候忙不过来。”李文刚说道。 邢宝华点点头，确实应该早早地安排下。 在省城的时间稍微长点了，他还想回鲁中看看。 幸好李文刚告诉他个时间段。 还能抽个时间回趟鲁中，安顿完家里就能回来。 在准备回鲁中的时候，好几天没见到的郭红霞带着一位和邢宝华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我弟弟，郭凯。文化课成绩没我好，没能考上大学，但是绘画方面不次于我。”郭红霞对着邢宝华说道。 “带他去工作室，试试水平。行呢，跟我一起回鲁中，如果不行，来回路费算我的。”邢宝华说道。 三人一起去工作室，那边有专门的画板和工具等，绘画倒是方便。 邢宝华给郭红霞的弟弟两个题目，一个是画一个超前的手表图。一个是想象中的电脑？结果这位叫郭凯的没见过电脑，告诉邢宝华画不了。 “录音机见过吗？画个能随身的，巴掌大小。没见过就自己想象，我需要实际性的外观，别给我画成科幻性质的。”邢宝华再次出题，就算电脑没见过，那么随身听应该能想象到。 外观而已，又不是里面的硬件。 郭凯画着，邢宝华和郭红霞在外面随意聊几句。 这几天郭红霞为了完成邢宝华的任务，只能请假回趟老家，把自己的亲弟弟给弄过来。 这小子本来有份临时工的工作，在他们县电影院做画报员。 工作不算太忙，忙的时候就那么几天，平时还有免费的电影看。 郭红霞找到他就说，调动工作的事儿，这都劝说好几天，才说服他过来试试。 其实最终还是为了能出去看看。 当然在他们的眼里，就算是稍微好点的村办企业都不如他们县的破电影院强。 哪怕是临时工也有转正的机会，可村办企业始终不会有正式工的名额，光这一点，就限制了人才进入。 半个小时后，邢宝华进去看看郭凯画得怎么样，手表是中规中矩的，没啥突出，估计也是根据他自己看到过的描绘出来。 邢宝华轻微地摇摇头。 郭红霞看到邢宝华摇头，也是有些紧张，自己的学生不好忽悠，只能找亲近的人。 她也怕失去邢宝华所说的机会。 再过半小时，郭凯按照邢宝华所说的小型录音机画出个雏形来。 长方形，又像个小型的板砖。 有卡座，有按键。在背面有个圆形的网状，估计是把扬声器也画上了。 唯独没有耳机插孔。 设计不能说超前，规规矩矩地按照这个时代的风格画的。 画工上没啥问题，这就让邢宝华有点为难，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最后给这个家伙一次机会，总得有个试用期不是。 郭凯没想到邢宝华会给他半年的试用期。 工资比他临时工高，当然正式工的也是他临时工的两倍还多点。 这就是邢宝华用薪金催动，想留下赚钱，就拿出点本事和创意来。 如果半年没啥水准，只能走人，郭凯就有点不乐意，如果半年后不要他，他想回剧院工作都难了。 邢宝华告诉他，这是一个挑战自己我的机会，如果你能抓住这次机会，将来的成就比在剧院要强很多。 起码工资上强，如果能度过半年的实习期，会给他一个农转非的名额。 邢宝华给他一个时间的考虑，并告诉他明天他要回鲁中，相通了就跟他一起走。 邢宝华知道他姐郭红霞还会做他的工作。 好的人才招不进来，也只能瘸子里选将军。 邢宝华在回鲁中的时候，郭凯还是跟着了。 电子厂还有几间房间，临时收拾出来，先让郭凯住着，条件不好，也只能这么安排。 郭凯来厂里的任务，就是设计音响的外观还有电话机以及无绳电话。 邢宝华只给他一个大概的图，剩下的要完善，还有图画的颜色。先从这么简单的做起，后期还要加上材料的运用。 邢宝华安顿完郭凯就去一趟机械厂。 结果刚进厂，就看到办公楼有好些人。邢宝华的突突驴声音很大，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薛主任冲着邢宝华招招手。 到了跟前，邢宝华停下车，心道，这些什么人啊！围着厂长车干啥。 “小邢啊!来得真巧。过来给外宾解释一下，什么是预警雷达。”李厂长高兴冲着邢宝华说道。 “预警？”听到这词的邢宝华很懵啊，啥时候又改成预警雷达，真会改名字，还外宾？ 第118章 就明目张胆地使坏 李厂长很高兴，把邢宝华叫到跟前，指着边上的人说道：“昨天去市里开会，没想到老韩倒车让外宾听到了。好奇地看看，他们喜欢上了，这不今天过来考察一下。” 邢宝华看着一群长得和国人似的几人，猜测是哪国人。 还没等猜的就听李厂长说是rb人。 市里派出翻译，谁知人家小rb会汉语，这到省了翻译。 小rb知道设计者是邢宝华，上前半鞠躬地问好，邢宝华都伸出手来要握手了，人家给鞠躬，他也不好弯腰啊！就伸着手等对方抬头。 握手后，邢宝华知道对方叫藤田一郎，来自大坂。 具体来市里干啥的，邢宝华不好问。目前来看，对方是看中了这个语音提醒倒车系统。 至于厂长说的预警雷达，估计也是临时想出来的。 邢宝华没记得给他说过这么一个词啊！ 但后面的雷达就有点离谱了，邢宝华是湖弄李厂长的，可是在外宾面前就不能当人傻子了。 人家可以装傻，但不能信人家真傻。能在国内转悠一圈的基本上都聪明，不然怎么骗咱呢？ 邢宝华也想不通，对方为何要这玩意，主要太简单。 人家小rb玩这个比咱们早。难道感觉国内的人工和产品低廉拿回他们国家打价格战。 或者没有这东西，迅速铺开市场赚一笔块快钱？ 想不明白，就听到对方说道：“邢先生，如果生产一万套需要多长时间。” 邢宝华摇头说道：“藤田先生，这种语音预警系统，如果你要一万订单的话，我们不会接单。” 这话刚说完，李厂长打断说道：“小邢啊！不管多少，你直接说时间就行。” 邢宝华扭头看李厂长一眼，感觉有点猪队友似的，一万单才赚多少钱啊！这是外贸单啊！最讲究的就是量大。要是汽车冰箱等大件的话，一万单利润也可观啊！ 问题巴掌大的东西，一万件还不到半个集装箱量，费心费力的干啥？ 邢宝华对着藤田说道：“藤田先生，一万件我暂时回答不了你具体的时间，价格也没核算出来。要不明天你在过去一趟？” “是生产不出来吗？” “不是，你是要的量太少，会导致增加成本和其他费用。”邢宝华这么说就想趁机加价。 “哦，明白了。如果要卖断你们的全部技术呢？”藤田一郎说道。 “不卖！你只能购买成品，最少五万起步。”邢宝华刚说完，就被李厂长拉到一边。 李厂长笑着对藤田一郎说道：“藤田先生，你也看过产品了，不如咱们会客室谈？” 邢宝华有点怒气了，既然不让自己插话，还叫自己解释什么？ 明显自己向着厂里，为厂里利润鞠躬尽瘁，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大人物想干什么？ 邢宝华确实不知道rb人来的原因。这是市里邀请来为某县建立化肥厂的。 rb人不光给设备还想贷款给某县。 为了能拿到这笔贷款，市里给了很多方便。 加上小rb意外的相中邢宝华的语音倒车提醒系统。市里也给机械厂下任务，能提供方便就提供方便。 倒车语音提醒系统到底值不值钱？确实不值钱。可谁知道啊！ 邢宝华说多钱就是多钱。 想坑点钱，被猪队友们给破坏了，邢宝华也无奈。话语权不在自己手里，突然有种不想干了。 过来一会，薛主任把自己喊上去，在路上说道：“厂长说，不管如何要稳住，大局为重！” 邢宝华轻微一笑说道：“主任，我就一个小毛孩子，不到20岁，你让我如何大局啊！我都是为了厂里的利益啊！” “我知道，一会让你算成本你别往高里算？” “对方是干什么？” “卖化肥设备的，听说不光给设备，还能给提供贷款。”薛主任把打听到地告诉邢宝华。 “这帮鬼子不是好东西啊！他们想打外汇差啊！”邢宝华气氛地说道。 “什么？”薛主任听到邢宝华的话不明白，就问一句。 “我一会半会给你讲不明不白，如果咱们贷了这笔钱，要还的时候会两倍到三倍左右还款。”邢宝华说道。 “呵呵，你看，这你就不懂了，市里正在谈，谈成功了就是无息贷款了。还三倍，哪来的三倍啊！别想那么多做好你的事儿。”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接待室。 见到李厂长和那位藤田有说有笑地聊着话。 李厂长先给邢宝华打一个小眼色，说道：“小邢啊！藤田一郎先生想买断咱们的技术，经过厂里研究，卖给他们。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提供方桉就行。” 邢宝华没说话，而是走到藤田一郎跟前，这弄得李厂长脸色难看起来。赶紧的有给薛主任打眼色。 估计是怕邢宝华有啥意图破坏大局合作计划，万一有点误会就是事故了。 “藤田先生，不如我们换点技术怎么样？”邢宝华走近说道，其实很没礼貌，但对于想坑自己国人的小鬼子，没必要客气。 “你想换什么技术？” “听说东芝有五轴联动机床，我用技术换一台五轴联动机床。”邢宝华澹澹地说道，狮子大张口先。 藤田像是感觉受到侮辱，立马站起来对邢宝华一句：“八嘎。” 这就骂人了，邢宝华对着在跟前的薛主任还有李厂长说道：“这鬼东西，骂人了，我在和他谈，他骂人。” 邢宝华还是理智的，并没动手，动手就外~交事故了，对谁也不好。 所以邢宝华就给滕田国骂，反正把他能骂的全部骂出来。 场面有点乱套，市里的陪同的人脸色都变了，李厂长也铁青着脸，就知道邢宝华憋着没好事儿。 让人夹着邢宝华的胳膊先拉出去，他怕邢宝华骂急眼，给小鬼子来一脚。 好不容易把邢宝华弄出去，这边赶紧给小鬼子赔礼道歉。 李厂长知道邢宝华心里不乐意，加上上次计算器卖低了。邢宝华就想发火，好不容易压下去，这次可不好压了。 现在两头要安抚。李厂长真是头疼啊！ 会喊倒车的那玩意，李厂长没让邢宝华生产。核心技术还在邢宝华手里，就弄出一台来。谁也不会弄，邢宝华不交出来，怎么卖给rb人？ 小rb要安抚，不然市里不好交代。李厂长在心里骂死邢宝华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不过有一点很好奇，为何邢宝华说一句机床，小鬼子急眼呢？ 问翻译，翻译也有点翻白眼的冲动，全程就陪着走，一句话都没说，而且说的都是汉语，那个机床啥意思，你们听不明白吗？ 最后找研发部门设计师才明白什么是五轴联动机床啊。这玩意就是个宝贝疙瘩。不是能用钱买来的，而是人家不敢卖啊！ 邢宝华想拿他的破玩意换人家宝贝，搁谁，谁也急眼。 骂都是轻的，最后厂里让小鬼子别管了，等着签协议就行，厂里出面搞定邢宝华。 其实厂里拿着邢宝华研制的东西送给人家，小鬼子就能破解了。直接复制里面的数据就行制造。 可rb人有版权意识，有个转让协议避免后面打官司。 等人都走了。李厂长对着薛主任说道：“把那个混蛋小子给我弄办公室来。” 这时邢宝华气也消了，正在苏雅办公室聊天，毕竟在省城待好长时间，见面还不得多说几句亲密话啊！ 随后被薛主任喊到厂长办公室。 刚进门就被厂子拍桌子给个下马威。 “你是真给我捣乱啊！你到底想干啥？这是你自己家的买卖吗？市里有大局任务，什么是服从大局啊！”李厂长冲着邢宝华怒吼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大局，但我知道对方没啥好心？” “就你有好心了，巴统的禁品拿来谈条件，你研究的东西是原子弹吗？你没有和对方谈的权利，把核心东西交出来。这事儿我给你压着，不追究你这次冲动的事儿？” “厂长，我累了，我想走！”邢宝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厂长狠狠地瞪着他。 “不到一年啊？” “我知道，这不是和你商量吗？车间主任不当了，操心的事儿太多，再说有我没我一样，我只管提供产品一直到一年期。期间我干我的事儿。”邢宝华趁机谈条件，必须跳出这个坑来。 现在自己散乱的事儿太多，都是多线同时发展，自己忙不过来，加上车间主任的职务，有时候还得分心跟他们钩心斗角。 “还有什么要求？”李厂长感觉邢宝华还是有点识时务的。 有这次冲突，拿下他的车间主任，还能给各方看。 既然小家伙心已经不在厂子，那就成全他吧，有时候年轻冲动就容易犯错误。 用个条件来弥补他一下。 “明年广交会带上尚古庄电子厂，我就这么一件要求。你要答应了，我现在就去电脑房写代码。把全部核心技术交给厂里。”邢宝华说道。 “好，我答应你。”李厂长点头说道。 此时邢宝华才松一口气，不过，小鬼子没安什么好心，要不在代码上动点手脚？ 也就想想，电子语音人家又不是不会弄，自己这点小伎俩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 唯独就是在电源管理器上做做手脚，做个定时装置，对方要是能看出来，那就看出来，看不出来。嘿嘿，就是多加点耗电量。 再使坏使坏，在时钟元件和振荡器上轻微做个手脚，用上一段时间就坏，坑不死你们售后，不姓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