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攻略的男人都想要我死》 被杀死了五次 顾悦心被死死压在地板上,双腿几乎被拉开成一条直线,身后的顾成蕴似乎一心把她肏死,大得骇人的性器在她已然红肿不堪的花穴里疯狂进出。 “呜呜——”她声音嘶哑,已经喊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坚硬冰冷的地板硌得她着地的头骨、盆骨、膝盖骨生疼,下体从被肏破处女膜开始到现在都是撕裂一样的疼,疼得她想死,她已经被他折磨了叁个小时了。 不,不止叁个小时。 她是个穿越者,准确来说,是个绑定了系统做任务的人,她要穿越到多个小说世界里将男主或者男配对她的仇恨值转化成爱欲值。她这次的任务就是攻略身后肏她的这个男人,顾成蕴,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消除他对她的仇恨值,让他爱上她。 这是她绑定系统以后做的第一个任务。 没想到第一个就这么难。 她已经失败了五次了,每次被顾成蕴凌虐成一个破布娃娃以后,就被他一刀结果性命。 然后整个世界重启,她又被操,又被杀…… 做这次任务前,系统告诉她,因为她是新手,而且顾成蕴生性残忍已经对她有了杀心,所以她有六次重来的机会,但如果六次机会用完,她就会死在这个世界,也永远也回不到原世界了。 前五次,她试过挣扎逃跑,没逃掉,反而更激发了顾成蕴的暴虐。 试过娇软求饶,没用,他说看到她就想到她那个下贱的小叁妈就恶心得要死。 试过拿父亲施压,顾成蕴冷笑着拧断了她的脖子。 试过破口大骂,骂他变态骂他不得好死,顾成蕴恼羞成怒狂扇她耳光再掐住她气管让她窒息而死。 第五次她还试过诡辩,说他母亲当年不是她妈妈害死的,他在轻蔑一笑说了句“我早就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了。”之后,还是把刀插进了她的胸膛。 被那样杀死,真的太真实太可怕了。 这是什么恐怖的系统,为什么所有感受都那么清晰真实、痛感爆表,恐惧爆表?她真的是结结实实地被杀死了五次。 她为什么要来攻略一个杀人魔?她就算体质再怎么抖M,也受不了这个啊。 是的,现实世界中的她是个隐藏的受虐狂。她有个各方面都很好的男友,他们的性生活表面上很和谐,但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高潮过,她很怂不敢告诉男友真相,只能一直忍着。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开始闯进这个世界听到系统跟她说她要攻略几个变态男人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体验到真实到爆的痛觉,还有被肏时的快感,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身后的男人还在凶猛地无情地肏着她,她的眼泪跟淫水不断地流着,前后两处地板都被打湿了。 “操!”男人一声低吼,再次将精液射进了她身体深处。 滚烫的精液击打在她敏感的子宫壁上,暴虐的性跟身体的疼痛加在一起,刺激得她又高潮了一次——她也拿她自己这种越痛越兴奋的身体非常无奈。 性事结束,死亡又要来了。 最后一次,顾悦心反而不像前几次那样惊慌失措了,她任自己身体颤抖着享受她人生最后一次高潮,闭上眼,静静地等待他手起刀落。 没有等来他的刀,顾悦心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顾成蕴那双深邃阴沉的眼睛,正满眼恨意地看着她,“我是想折磨你,看来你还挺享受的,嗯?” 她:…… 没有啊,她不过是有点认命了,想着总归怎么做都是死,不如什么都不做,怎么,她刚才露出什么享受的表情了? 他手里拿着刀,但迟疑着没有动手,让顾悦心又升起一点求生的希望,她撑起身子,让自己泪眼婆娑,满脸忏悔,“哥哥,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替我妈跟你道歉,是她错了,可是她人已经死了,死得也很痛苦,还不够吗?” “爸爸他在你小时候送你走也是为你好,他也是真心爱你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回来。” “爸爸虽然从小就宠我,但我终归是女孩子,将来他的家业还是要给你继承的,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争什么,真的!” 顾悦心豁出去了,自尊哪有活命重要。 前几次的经验告诉她,顾成蕴这个人比神经病差不了多少,经不得激,也受不得任何威胁,否则,她只能是个死。 她只能顺着他的毛慢慢捋。 “哥哥,”她眼泪哗哗掉,“其实、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可是我们是兄妹,我不敢……所以,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她哭唧唧地说着,手动给自己安了个恋爱脑。 “哥,你饶了我吧,我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爸爸的,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她求着他。 顾成蕴站着,睥睨着他脚边的顾悦心,眼里的杀意淡去了些,他很喜欢顾悦心臣服在他脚下的样子,太贱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如果知道她女儿居然喜欢他,该有多糟心? 他相当满意。 再加上,如果能利用顾悦心拿到顾氏的掌控权,那就太好了,等拿到家产之后再无声无息地除掉这个蠢女人也不迟。 现在这样杀她,并不好脱身。 “你真的喜欢我?” “我……”顾悦心朝他张开腿,腿心已经被蹂躏得泥泞红肿,她颤抖着道,“哥哥要是愿意,可以、可以再来一次……” 顾成蕴看着她脸,信了几分。 他想了想,终于彻底放下杀心,丢下一句“今天的事你要敢告诉老头子,那我要杀的人可就不止你一个了!”就走了。 顾悦心知道他心狠,如果她不听他的话,他大概会把她连同顾庆国一起杀掉。 她瘫坐在地上,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暂时逃过一劫。 原着是个暗黑治愈文,男主顾成蕴有个悲惨的童年,母亲被小叁害死,他被丢给顾庆国的乡下姑妈养大,姑妈姑父对他并不好,动辄打骂,他成年后要给母亲报仇但后妈早已病死,他便把恨转移到继妹身上,杀死了继妹,夺了家产,然后遇到了清纯圣洁的小白花女主,女主用爱治愈他的过去,两人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系统给她说这个故事的大概剧情的时候,她就捂住心口心疼了继妹足足一分钟。 什么治愈文,这个作者为了自己的剧情和人设也太不把继妹当人了,男女主是治愈了,继妹就是炮灰中的炮灰! 顾悦心问过跟她对接的系统,她为什么要完成攻略顾成蕴的任务,她完成了对它有什么好处,可惜系统冷冰冰地让她照它说的话去做就行,别的一点不肯透露。顾悦心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先攻略再说。 现在她虽然成功从顾成蕴手上捡了一条命,但接下来她要怎么办?他恨她恨到要杀了她,怎么可能爱上她?这任务简直比登天还难。 挥金如土 顾庆国去国外出差去了,这些天不在家,原文里顾成蕴就是在这个空挡把顾悦心奸杀了。 他本来只是想杀她,后来觉得直接杀死她太便宜她了,想要折磨她,就把她先奸后杀。 事后他拿走了家里很多贵重物品,把现场布置成强盗闯入对妹妹先奸后杀的样子。警察来调查,不知道顾成蕴又使了什么手段,警察没有查到他头上,失去女儿的顾庆国大受打击身体出了问题,几年后顾庆国过世,顾成蕴顺利拿到了继承权。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偏差,让顾成蕴放弃了杀她的念头。 她说喜欢他。 他应该也不是完全信任她吧? 她现在不敢惹恼顾成蕴,不敢把事情告诉顾庆国,也不敢让任何人看到她身上的伤。 身上的和下体的伤很严重,她自己偷偷找药来擦,大热天穿长袖长裤不让人发现她身上那些可怖的淤青。 一直到十多天后顾庆国从国外回来,她身上的伤都还有很重的痕迹,顾庆国回家第一眼看到宝贝女儿穿得那么严实,立刻上来摸她的额头,摸她的手,关切地询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顾悦心经历了五死一生,经历了暴力凌虐,现在顾爸爸慈爱关切的目光太让她感动了,好像自己直到这个时候才活过来一样,心里一感动,眼泪自然就漫出了眼眶。 顾庆国看她哭,更慌了手脚,“女儿,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别不说话呀,急死爸爸了,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悦心哪里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抹了抹眼泪,抱住顾庆国撒娇地道:“爸,我没事,你这么久不在家,我就是想你了。” 顾庆国拍了拍女儿的背,既笑话她又安慰她:“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离不了人呐?爸爸才走了十几天而已。好了好了,爸爸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在父亲怀里擦眼泪。 她现在瞒着顾庆国是正确的,顾庆国如果知道了顾成蕴的真面目,两个人翻脸,不管是顾庆国弄死她要攻略的目标顾成蕴,还是顾成蕴弄死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靠山顾庆国,都不行。 又过了十来天,顾悦心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她才敢换上正常的夏衣,才敢出门。 这个世界里的顾悦心就是个有胸有颜有钱但无脑无知的千金大小姐人设,她老爹花钱给她读了个国内的野鸡大学,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一条整天吃喝玩乐啥正事不干的超级大米虫。 交了一堆狐朋狗友。 她跟他们有个群,用处就是今天明天这个那个地约着玩。 有个叫林菱的女生,是跟她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在群里喊她去看一辆最近全球限量发行的新车,喊了好几天了,顾悦心因为身上的伤痕一直没答应。现在伤痕好了再加上林菱私信她说她太不给她面子了,她再不答应去看车她跟她绝交,她拗不过,就答应了。 系统跟她说过,攻略过程绝对不能崩人设,因为如果人设崩了,这个世界的人察觉她不是原来的顾悦心,她又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有可能会造成整个小说世界的崩塌。 在衣帽间大堆的名牌衣服里挑了一套换上,她出门去找林菱他们。 家里的司机送她去了4S店,她刚下车,就有一群人朝她围了过来,为首的就是林菱,亲热地挽住了她的胳膊,“亲爱的你终于来了,我们去看车吧,真的超级酷,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顾悦心跟着去看了,车是真的酷,但价钱让人咂舌,八百八十万。那些人都撺掇着让她买下来,他们想跟着沾光一起去兜风。 原来的顾悦心,肯定要买的。 哪怕这车对她来说就是摆设,因为她废材到连驾照都没有出门全靠司机。 但她喜欢朋友们对她众星捧月的感觉,所以经常挥金如土。 现实世界的顾悦心,大学未毕业还是个学生,不过她家也非常富裕,父母的钱随意她用,只是她买东西全看实不实用喜不喜欢,不会被朋友这样起哄架秧子就买一辆这么贵的车。 为了维持人设,她还是大手一挥把车买了。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林菱开着新车,载着顾悦心还有另外两个人上了路,其余的人坐别的车跟在后头,一行人往顾家郊外的度假别墅开去。 令顾悦心没想到的是,顾成蕴居然在那里。 他们一行人到那儿的时候,顾成蕴在泳池旁喝着冰镇红酒,穿着泳裤,身上随意地盖了条毛巾,在度假。 看到他们把新车开进别墅,一行人从车上下来,顾成蕴淡淡地看了为首的顾悦心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顾悦心心里佩服,这人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地稳,强奸妹妹之后竟然在这里度假? 他应该知道顾庆国回来了吧,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跟顾庆国告发他? 她现在面对顾成蕴应该什么态度才好?该怎么假装喜欢一个杀人犯、强奸犯? 她正在这么琢磨的时候,身边的朋友们倒是先开口了,林菱推了推她,“哎!那人是谁啊?怎么在你家别墅里面?” 半年前顾成蕴回来没有在家里住而是自己在外面单住,顾悦心也只是爸爸喊他回来吃饭的时候跟他见过几次面,所以她的朋友们都只知道她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并没有见过。 “他是我哥。”顾悦心回答林菱。 不待林菱他们震惊完“他就是你哥啊”,顾悦心径直走到泳池边顾成蕴的躺椅身边,“哥,你在这啊,我跟我朋友过来玩一下。”她装作之前的事不存在,语气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朋友们也都走过来了,林菱热情地道:“哥哥你好!我是林菱!” 顾成蕴没给顾悦心一点面子,没理她也没理林菱,掀了身上的毛巾站起身,走到泳池边上,一个鱼跃,跳进了泳池里。 顾悦心:好吧,人家是小言文男主,走的是霸道高冷阴毒人设,哪会懂礼貌二字怎么写。 钻进了哥哥被子里 众人面面相觑,顾悦心讪讪笑了下,招呼朋友们进屋。 进屋后男生和女生迅速分成好几拨人,男的有的聚在一起打牌,有的上楼玩游戏去了,女生们本来是来游泳的,但现在泳池被顾成蕴占着,他看上去不是那么好惹,所以女生们暂时在客厅里歇着,喝酒吃东西聊天。 因为顾悦心时不时带朋友过来这边玩,所以顾庆国让人定期打扫整理这里,食物酒水也是新鲜充足的。 “你哥他什么星座的?他有女朋友吗?”林菱饶有兴致地问。 “你问这个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男生越冷我越有兴趣,你哥长得又帅,性子又冷,真的好对我的胃口,悦心,你给我创造点机会嘛。” “算了吧,我觉得你还不如找个小奶狗逗弄逗弄有意思。” 林菱喝了一口饮料,“你懂什么,拿下这种高冷禁欲男神才有意思呢。” 高冷禁欲?前些天把她压着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男人,绝对不算什么禁欲系男神。 应该说,对不同的人,顾成蕴的人设是不同的。对不相干的人,他是高冷淡漠;对顾悦心,他是狠毒阴恻;而对原女主,他是温暖治愈。 对了,原女主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应该快出来的吧。她最好赶在原女主出现之前把顾成蕴搞定,不然她一出场,她攻略只会更难。 林菱缠着她要顾成蕴的联系方式,顾悦心不好跟她们说自己根本没顾成蕴的电话,便道:“他人在这啊,你自己去要嘛。” “不太敢。” “怂包。”“就是。”“这世上居然还有林大小姐不敢搭讪的男人。” “有本事你们自己上嘛。” “不敢不敢,哈哈……”女生们笑闹着。 然后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顾悦心觉得奇怪,林菱她们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她身后,她慢慢转回头来,看到了阴沉着脸站在她身后的顾成蕴。 “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顾成蕴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他到底怎么想的,他看了她一眼,问:“你们今晚都在这里过夜?” 顾悦心木然地点了点头,“嗯。”朋友们是打算来这里过一晚上的。 正好这时有个男生从二楼探出头来对她们喊:“妈的齐一凡那家伙发骚跟女朋友打炮去了,我们玩牌差个人,你们谁来凑下呗?” 顾悦心是东道主,自然该开口应一下,但是顾成蕴这个时候脸色变得越发不好看,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她竟不敢随便开口,还是后面有个女生站了起来,“我来吧!”就去了。 转念一想,顾悦心明白了顾成蕴为什么这样,然后她脊背一凉。 顾成蕴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别的城市自己单干,因为顾庆国的叫他回来他才回来S市的,顾庆国的意思是他总归是自己儿子,回来帮他是应该的。本来顾成蕴也是愿意的,回来之后也尽心尽力地在公司做事,虽然心里恨顾悦心但还不至于到想杀她的地步。 但她挥霍无度脑残疯玩,他看她越来越不顺眼,再加上他无意间得知顾庆国的遗嘱是把公司名下的股份百分之八十给顾悦心,百分之二十给他,他心态崩了,就动了杀心。 今天她买了辆八百多万的车,还开来他面前晃悠,还跟一群狐朋狗友在这里又赌博又淫乱的,他当然看不惯。 她不是原来的顾悦心,她也不想这么干的,系统不让她崩人设,她能怎么办? “哥,我们不会乱来的……”说着她自己都不信的话,顾悦心摸了摸自己后脖子,“哥,你今天晚上也住这里吗?” 顾成蕴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看了她一会儿,眯了眯眼,勾唇道:“嗯。” 他来这里是因为顾庆国回来以后,他因为强奸了顾悦心这件事难免有些心慌,所以跑来这里散心玩一下,没打算过夜的,没想到竟然遇到顾悦心。 今天她从见到他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猜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是否真的如她所说喜欢他不会告发他,他想留下来试探试探。 顾悦心听说他要留下来,心中一颤,对这个杀了她好几次的男人,她打心底里恐惧,但她淡然一笑,贴心地道:“那哥你找个偏一点的房间睡,免得我们吵到你,我也会让他们小点声音的。” “知道了。” —— 跟女生们一起游了个夜泳,在叁楼K歌房里大家一起又唱又跳又吃又喝,玩到凌晨两点才结束,顾悦心把朋友们都安顿好了才回自己房间。 她喝了一点酒,脑袋有点晕,但不严重,她没忘记顾成蕴还在这栋别墅里,不管怎么样她都要防着点他,她没忘记顾成蕴那双猜疑的眼睛,他不相信她,肯定会试探她的。再者,万一他改变主意要杀她呢,虽然这里这么多人他不好动手,但谁知道呢,她还是清醒点好。 她的房间在二楼的主卧,在最中心的位置,也最大最好的一间房。 她推开门进去,开灯,额,房间中央的大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她走到床边——床上的人也醒了,睁开了眼睛——是顾成蕴。 她愣了。她没喝多不会走错房间,顾成蕴是故意来她的房间睡的,为什么来?答案很明显。 她的大脑快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办。 想到主意,她坐到了床边,装作很醉的样子摸了摸额头,嘟囔道:“哥你怎么在这?——我肯定是喝太多了,闯到哥你的房间来了。” 男人身上没穿衣服,掀开被子就是全裸的。 是的,他把被子掀开了,他邀请她一起睡,“上来吧。” 顾悦心自然“求之不得”“欣喜不已”,快速地钻进了哥哥被子里。 为了活命为了完成任务,她不得不主动勾引他,以表“衷心”。装作醉酒的样子,一进被窝就娇软地往他怀里拱,“哥你的身上好好闻哦。”她鼻子贴在他颈窝,痴迷地道。 倒也不是违心的,顾成蕴身上沐浴露清新的香味混合他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她真觉得好闻。 顾成蕴唇角微勾,没有说任何话。 最主要的是没有拒绝她。 顾悦心受到他无声的鼓励,她先是把手搭在顾成蕴腰上,然后又慢慢往下探,在他股肉上打了个圈,又到前面,软若无骨的手去摸他腹下的性器。 性器半硬。 她用手握住了它,轻轻撸动。 鸡巴在她手里很快变硬,顾悦心带着酒气的身体完全贴在男人身上,在他身上乱亲,跟他求欢:“哥,好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男人大手抬起,摸她的脸,然后捏住她的下巴,接着掐住她的喉咙,把她从他怀里推到一边,他侧对着她,唇角噙着笑:“以前听人说过一个笑话,有个女人在某条路上被人强奸了,从那之后她天天都往那天路上过,希望再次遇到强奸她的人。以前觉得就是个笑话,现在看你我才信,真有这样的女人呢。” 顾悦心心里“嘶”了一声,这男人大概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妹妹,甚至没有把她当人。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太狠太坏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住这些戳人心窝子的话。挤出眼泪,红着眼看向顾成蕴,“哥,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你别这么说我……” 男人依然掐着她的喉咙,然后一个翻身压到了她身上,另一只大手从她衣领处探入,扒开她的内衣,用力揉捏她的胸肉,脸上带着邪魅的笑,“不是想要么,现在就给你。” 只要是哥哥给的,都很舒服 跟自己的仇人做爱是什么感觉? 顾悦心:爽。 顾成蕴:很爽。 顾成蕴压着她,禽兽似的一把把她衣服撕开。 再把裤子扒开,手指直接分开她的花唇捅进了小穴内,顾悦心疼得脸都白了两分。 他不管不顾用手指抽插,他动作粗鲁,即使指甲不长也是尖锐的,刮到她柔嫩的穴肉,疼得她腿直打哆嗦。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颤抖的身体,嘴角挑着邪肆的笑,“怎么样,舒服吗?” 顾悦心抱住他的手臂,“只要……是哥哥给的,都很舒服……” 闻言顾成蕴眼眸更沉了两分,他掐住她的下巴,心里冷嗤,真是够贱的。 他跪在她脑袋旁边,把硬挺的性器凑到了她嘴上。 顾悦心被他捏住下颌躲不开,他虎口一用力她被迫张开嘴,肉棒一下子就捅了进来。 粗长的肉棒把她整个口腔占得满满当当,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捧着她的后脑勺,抽插起来,热烫的大龟头重重地顶撞她脆弱的咽喉。 他毫不留情地挺腰肏她的嘴,她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以前她很少给男朋友口交,男朋友是个温柔的人,即使她给他口,他也生怕弄得她不舒服了,不会这么撞。现在,口交带来的折辱感,粗长肉棒大力顶撞造成的不适和窒息感,顾悦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满足。 她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水,大量淫水悄悄从小穴流出。她没有一点抗拒,甚至在顾成蕴持续肏她的时候,她的舌头还主动缠上去,讨好地舔那根棒子。 “操!”顾成蕴被她的讨好弄得兽血沸腾,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骚贱的女人——他也没功夫去想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肏她、肏死她! 快感太强烈,很快,他就忍不住要爆了。他抱住她的头狠狠地肏了十多下,次次到底,然后不再守着精关把白色的浓浆喷射进她喉管里。 顾悦心被浓稠的精液堵得呼吸不畅,脸色发紫,实在撑不住,推开他,趴到床边去呕吐被他射进去的精液,剧烈地咳嗽起来。 射过精的男人微喘着,双臂反撑着自己坐在床上,看着她,眼里没有半点怜惜,只有毫不掩饰的轻蔑。 顾悦心缓过来后转过头来看向顾成蕴,“哥……”眼里依然带着讨好他的媚意。 顾成蕴眼神冷冷地睇着她,“想要吗?” 她咬住下唇,点头,“……想要。” “过来,再舔。”他冷声命令。 顾悦心听话地爬过去,跪伏在他双腿之间,他刚刚射精的肉棒还是硬的,她用手扶住。 抬头可怜兮兮的看向顾成蕴。 “舔。”他冷酷地道。 顾悦心低头,又将那粗壮的肉柱纳入了自己口中。她没什么经验,但天分不错,唇舌并用,舔吸卷吃,很快就听到了男人的粗喘声。 “嘶——”因为舒服,他微微仰头,性感的喉结时不时上下滚动,嘴里发出难耐的嘶哈声。大手不自觉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这次倒是不是强制她口交,鼓励她继续的意味更多。 一直到鸡巴舔得够硬了,他拉了她一下,“好了。” 顾悦心刚放开他,接着就被他推倒在床铺上,他什么前戏都没给,分开她双腿,扶着肉棒用龟头磨了两下穴口,就沉腰挺入。 不过顾悦心小穴那里早就湿淋淋的了,他进入得很顺利,她没感觉到什么疼痛。 但他怎么可能就正常地跟她做爱。 他重重地压着她,没给她适应的时间,粗壮的肉棒一插进去就狠命抽插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很。那根肉棒如热铁一般,又热又硬,肏干着她,力道像是要生生把她干烂干死一般。 顾悦心开始泪流满面,她哭喊疯狂摇头:“太快了,不……行……我不行了……” 宫颈口被撞得酸麻难忍,她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在被他那根棒子搅动着,自己要活活被他干穿了。 可这都还不够,在她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竟然贴着他的肉棒插进来他的一根手指,并且曲起手指用力地抠弄她的肉壁。 “啊啊——”顾悦心尖叫起来。 原本就被他插得毫无缝隙的阴道又挤进一根手指,她感觉自己要被撑爆了。 疼,好疼。 但接下来,又来了另外一只手的一根手指。两根手指用力地在她阴道里面扒弄、亵玩,手指像是要把她紧致的肉穴撑得更开好让他能肏得更深一样。 她疼得直抽凉气,“啊……啊……” 可是,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痛快淋漓的快感,让她爽得发疯,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颤栗。 怎么办,怎么办,不行了…… “哥,不要,不要,轻一点……”她摇着头,违心地哭喊着,其实心里一点也不希望他轻一点,想要他就这样继续弄她,让她痛让她爽到癫狂。 顾成蕴当然没有停下来,他整个压下来,恨不得把她折成两半,尺寸夸张的大肉棒像铁杵似的持续地快速地捣弄她的花穴,两只手的手指在缝隙之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从穴口处将她整个人撕裂开去一般。 顾悦心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心里大喊着,插死她吧,就这样插死她吧,真的太舒服太痛快了…… 顾成蕴亦觉得很爽。 除了生理上的极致快感之外,他的内心,还有凌虐顾悦心的大仇得报的快感。他以为,顾悦心哭得那么惨叫得那么惨,自己把她折磨得不轻,心中冷笑,活该,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一奸再奸 一边被他蹂躏着胸前傲人的乳肉,一边被他肏着下面的小穴。 两处的力道都狠得让人想死。 时不时,他还低下头去撕咬她的乳头,门牙咬住乳头,往上拉扯,换来她堪称凄厉的惨叫声:“啊啊——” 乳头快要被咬掉了。 “哥哥,不要……”她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顾成蕴根本不理会她,反而咬得更狠,乳头乳肉上全是他的牙印,她的胸前已经红红紫紫一大片了。 不知是疼的还是爽得,顾悦心已经有些迷糊了,她完全放弃“假装抵抗”这件事了,任他又咬又肏。 但她完全似一滩肉泥一样不喊不叫,又让顾成蕴失了兴味。他停下抽插,头低下来咬住她的咽喉,“怎么不叫了?昂?” 顾悦心想起上次被他弄出印子后她半个月不敢出门的事,挣扎起来,“哥,别在脖子上弄出印子,会被我朋友他们发现的……” 顾成蕴冷哼一声,他才不管她那么多,压住她挣扎的手脚,越发在她脖子上啃咬起来。 顾悦心又痒又疼,“唔唔——啊!——” 顾成蕴猛地肏进了她最深处,大龟头狠狠磨着深处的软肉,她差点爽得晕过去,小穴里面喷出一大波淫液浇在那龟头上。 顾成蕴得了趣味,便一边咬着她的脖子、耳朵、肩膀,一边狠命肏她,“好多水!为什么我越咬你你越出水,喜欢我这样对你是吧?真是个骚逼,贱货!夹得我好爽,嘶!” 身下女人的小穴像是一个松了的水龙头,淫水不停流出来,肏穴的水声淫靡得不行,他把她的腿分得更开,一下一下肏得更深。 “啊……不行……哥,太深了……啊……”顾悦心爽得受不了,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尖叫着到了高潮。 高潮中的小穴像是一个吃人的妖洞,把男人的分身狠狠夹着,顾成蕴爽得快疯了,摁住她又狠命地肏了她十多下,低吼着把精液射进了她身体里。 两人都在喘息,顾成蕴毫不在意地把身体压在她身上,顾悦心快被他压死了,她喘不过气来,“哥,好重啊……” 顾成蕴撑起身,翻到了一边。 顾悦心觉得好累,她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身体都懒得清理,她想就这样闭上眼睡过去,但她还记得自己是有任务的。 刚做完爱,说不定顾成蕴会对她有些怜爱之情,她得趁热打铁让他对自己由怜生爱。 她偏过头去,看向他,低声哀求:“哥,我能不能,抱一下你?” 顾成蕴侧头,冷冷扫了她一眼:“不能。” “哦。”顾悦心咬住下唇,转正脑袋,不再看他。啧,果然铁石心肠,他对她只有憎恨,哪有什么怜爱。 她没想到,他还能更狠,他踹了她一脚,“你不嫌脏,就这样睡?赶快去洗!” 顾悦心被他踹疼了膝盖,委屈得差点掉泪,是谁把她全身上下蹂躏了一遍,肏得她差点裂开的,她哪还有力气去洗? 但是看见他一脸嫌弃的冷脸,她不敢说什么,努力爬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浴室去。 等她洗完出来,顾成蕴竟然在换床单和被子。 她突然想起来,顾成蕴这人有点洁癖。不仅在生活中,在感情上也是。 他遇到原女主以后还把自己以前跟妹妹发生过关系当作污点,在面对纯洁善良的女主的时候还觉得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呢。 她不禁想,现在他没有杀掉她,而是跟她一奸再奸,到时候如果原女主出场这个世界的剧情会往什么方向走呢? “站那发什么呆?”顾成蕴不悦地冷声道。 顾悦心摸摸鼻子,抓住自己胸前的浴巾,慢步走过来,“哥,这个房间好像就是我的呢。是你走错房间了,不是我走错了……” 顾成蕴把铺好的被子整理好,站起身,双手环胸,看向她,“然后呢?” 他还是全身赤裸的,顾悦心看着他天神一般完美的身材,眼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干脆撇开,“那个,没事,我是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再去找别的房间睡——” “随便你。”丢下这叁个字,顾成蕴走向了浴室。 顾悦心拧眉。随便她的意思是她也可以选择跟他一起睡?是这意思吧? 那她当然留下了! 她麻溜地掀开床上的薄被,钻进了被子里。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浅眠。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床那边塌陷了一块,然后房间的灯熄灭。可能是嫌她拉走了太多被子,男人用力地把被子拉了过去,她身上就一点盖的都没了。她太累,实在睁不开眼来再跟他讨要被子,反正她也不觉得冷,就这样吧。她彻底沉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两人是差不多同一时间醒的,顾悦心发现自己身上竟盖着被子,难道顾成蕴良心发现还是分了被子给她? 她想问他,但人家又冷着脸进浴室洗漱去了。 她翻了个白眼,心想,他才不会那么好心,肯定是她半夜觉得冷自己拉过来盖的。 顾成蕴占了浴室,她憋尿憋的不行,只好在衣柜里胡乱找了套家居服穿上,去另外的房间借厕所去。 她那些个朋友昨天都喝了不少酒,现在睡得人事不省,就算地震了都不一定能醒,顾悦心随意地找了间房间进去上厕所,小解之后顺便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卧室,发现这间房是一个男生在睡,男生叫郭瑞,她忘了他是怎么进他们这个圈子里来的了,反正跟她认识时间不长。 长得也就小帅,好像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不过原来的顾悦心从来没把任何男生当真,都是拿来解闷玩的。 她看了他一眼,拉开房门出去—— “悦心,你这是什么?”林菱嗓门大,指着她脖子上的痕迹叫起来,“你,你跟谁——” 顾悦心扑上去捂林菱的嘴,但是已经晚了,跟林菱一起的几个女生朝她们这边聚了过来,而且,洗漱完穿好衣服的顾成蕴也正好从隔壁房间出来。 女生们对她脖子上的印迹相当感兴趣,暧昧地笑着问她是谁弄的,纷纷要推开她身后的门去看里面还有谁。 顾悦心没得选,总不能告诉她们是自己哥哥把她弄成这样的,索性顺水推舟:“是郭瑞啦。”她推开几个女生,“你们别进去了,他还在睡。”把门关了推着几个女生往楼下走,“走啦走啦,下去找东西吃,肚子好饿。” 路过顾成蕴面前的时候,顾悦心瞟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眼神极冷,比他昨天冷酷地骂她又骚又贱的时候还冷。 她搞不懂这大哥又怎么了。难不成自己又做了什么他不喜欢的事?昨天让他不要啃她脖子非不听偏把她啃成这样,她不机灵点找个背锅侠,怎么,难道直接跟朋友们坦白自己跟哥哥乱伦? 现在,帮我口出来 那天顾成蕴没有再多呆,甚至他下楼的时候招呼都不想跟她打的样子就要走,还是林菱热脸贴上去问他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他才极淡地“嗯”了一声,朝顾悦心淡淡地瞥了一眼就走了。 顾成蕴走后她和朋友们也都走了,林菱几个人还想深挖她跟郭瑞的奸情,被她糊弄过去了,就说自己是酒后乱性玩玩而已,林菱她们也没抓着她不放。而那个郭瑞,根本不知道自己睡梦中帮了她一个大忙。 她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可聪明可机灵了。 就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顾成蕴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冷淡。 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看似淡淡的,但她总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 他们又做了一次爱,他到底是对她改观了一点,还是一点都没有?难道比之前还要更讨厌更恨她吗? 她猜不透。 相比上一次,这次身上的伤并不算很重,除了乳头被咬出血之外,其余的就是一些掐捏出来的青紫伤,下体没有被撕裂,还有就是脖子上的草莓印。又像上次那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躲在家里过了好几天,脖子上的草莓才消除。顾庆国每天早出晚归,她特意早睡晚起跟他错开时间,倒也又把这次的痕迹躲了过去。 这天顾庆国回家早,在家跟顾悦心一起吃晚饭,突然问起顾悦心想不想去公司做事。 “爸,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顾庆国叹了口气,道:“是爸爸老觉得你小,总想着让你大点了懂事了再让你去做事也稳妥些,但今天成蕴提起来,他说的也有道理,只有从小事做起你将来才能成大事。” 顾悦心夹菜的手一顿,“爸,是哥想让我去公司?” 顾庆国点头,“嗯,你哥很能干,等将来你——”顾庆国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说这个太早,转了个弯,“别担心,你去就是了,他会帮你适应的。” 顾悦心找不到理由拒绝,便点了点头,“好的,爸。” 她心里猜测着顾成蕴到底为什么要把她弄去公司,肯定不是突然想通了放弃跟她争财产了,他一直觉得顾庆国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他不会轻易放手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想让她离他近点好操纵她,然后尽快地拿到顾家的家产。 她虽然想用顾家的财产讨好顾成蕴,以博得他的好感,但太轻易给他的话,她肯定没什么好结果,他不会爱上她,只会在得到财产的下一刻就想办法除掉她。 她要好好想想去顾氏上班以后她该怎么做。 —— 顾氏早年是一家生产销售小家电的公司,后来越做越大,现在各种家电产品都有做,从电饭锅到彩电冰箱洗衣机空调,几乎涵盖市面上百分之八十的家电产品,是全国乃至全球知名的家电品牌。 了解到顾氏的资产和规模以后,顾悦心自己都替自己都心虚,顾庆国是从哪里看出自己女儿有管理这么大一个公司的能力的? 不过转念一想,顾庆国应该也不是从才能方面在考虑继承人,他偏爱她,便想把大头给她。其实对她来说百分之八十跟百分之二十基本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钱多到这辈子都花不完。可人家顾成蕴不这样想,心里就是不平衡,要多劳多得,不想白养她这条大米虫。 “顾小姐早!”“顾小姐好!”“顾小姐早!”她进公司大楼,一路都有人跟她热情的打招呼。 她只不过在董事长办公室坐了半个多小时不到一个小时,再出去,人家对她的称呼已经变成了,“顾总监好!”“顾总监早!”了。 她成了售后服务部的副总监。 因为顾庆国交代她去跟顾成蕴打招呼,她就乘坐电梯到了总裁办所在的楼层来找顾成蕴。 秘书马上站起身迎接她,“顾总监好,您找顾总是吧?他正在给销售部的人开会,您稍微等会行吗?” 她这个闲人,也没什么事,没什么不能等的,她点了点头,“好。” 秘书小姐姐还挺贴心,说自己进去跟顾总说一声,他应该很快就开完会了,就去了,没一会儿回来,说已经跟顾成蕴说了。 她说好,秘书把她带到了一边的待客室。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她觉得秘书小姐姐如果不去跟他报告她在等他他还出来的快一点。 故意的吧,故意轻贱她。 叁杯咖啡喝完,她耐着性子又等了十五分钟,实在等不了了,起身打算走,这时门被推开了,顾成蕴那张万年冰山脸出现在她面前。 “过来。”他极淡地说了两个字,转身就走。 顾悦心对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他把她带到了他办公室。 顾成蕴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睛里一如既往灌满冰霜,“你的职位是我跟爸提的,挂个副总监的名头而已,实际上也只是小职员,到了售后部好好做事,会有人教你怎么做的。” 顾悦心走到他面前,因为身高差,她得仰头看向他,“哥,你为什么想我来公司啊?”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领子稍微有点高上衣配短裙,跟她平常能露绝不掖着的穿衣风格不太一样,顾成蕴扫了她一眼,想起一个星期前的性事,猜测她身上的伤可能还没完全好,心里竟有种问问她的冲动,但随机又甩开这种想法。 她怎么样不关他的事。 唇角挑起一抹轻笑,“你猜。” 顾悦心眼珠转了一下,跟着他笑,仰头天真地对他道:“哥,你放心,以我的能力水平,爸很快就能看清我根本不适合当顾氏的接班人,到时候我趁机劝他把家产大头给你,我占个零头够生活花销就行了。你说好不好?” 顾成蕴一顿。 他没想到顾悦心竟然完全看穿了他的想法,而且也打算顺着他的想法去做。他不知道该夸她聪明还是傻。 唯一的解释是,她真的很喜欢他,不然,被强奸了一声不吭,还不要脸地勾引他,现在连家产也准备拱手送给他,不是喜欢,是什么? “还有个目的。”他道。 “什么?” 一只大手搭到她的肩膀上,手使力把她摁下去,让她跪在了他面前,他俯视着她,挑了挑眉,“现在,帮我口出来。” 好喜欢跟哥哥做爱 顾悦心跪在他脚边仰头看着顾成蕴,看到男人眼里的冷和恨,她突然心中自我怀疑,有一天她真的能让这个男人不再恨她,爱上她吗? 她听话地解开男人的皮带,拉开拉链褪下里裤,掏出他已经半硬的性器——仰头看向他,盯着他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张口含住了他硕大的龟头。 他的东西太大了,又粗又长,就算她尽力地张大嘴往下吞,也还有一部分含不进去,她用唇舌伺候上面的那部分,用手配合着撸动剩下的那部分。 龟头顶在喉咙深处刺激到了她的干呕本能,收缩的喉咙把男人夹得爽极,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他忍不住拽住她的头发,挺腰狠狠往她嘴里捅去。 顾悦心的身体发热发软,口交的折辱感又让她兴奋,头皮被拉扯的痛感也刺激了她,小穴又开始偷偷淌水,她尽力讨好着嘴里的硕大阳具。 “呜呜呜——”她发出可怜的呻吟声。 顾成蕴还嫌她伺候得不够爽,他拉起她,把她推到了办公室中央的沙发前面,让她坐在地上,只把头肩靠在沙发边上,他跨在她身上压着她把大肉棒再次捅进了她的口腔,借着这样的姿势,畅快地在她嘴里抽插。 一些细小的情绪,比如他那天晚上终究又给她把被子盖了回去,比如第二天早上她把跟他的性事“嫁祸”给了她一个男性朋友他觉得很不爽,比如他说不清让她来上班是为了利用她还是想随时肏她折磨她而肏她折磨她是不是真比一刀杀了她更让他痛快……这些情绪像是嗡嗡乱飞的苍蝇一样时不时烦扰着他。 他是恨她的,这个毋庸置疑,不管是母亲的惨死,还是自己悲惨的童年,还是现在父亲对她的偏爱,他有足够的理由恨她,恨不得她去死地恨她。 那些不忍、犹豫,大概是偶尔觉得她也是无辜的的良心作祟吧。 但他已经走到这条路上来了,接下来只要利用她拿到顾家的财产,再解决掉顾庆国顾悦心这对碍眼的父女,他的人生会重新开始,从此光明而顺遂。 他更加用力地抽插她的嘴,折磨她让她痛,仿佛要告诉自己,看,我多恨她,我要肏烂这个贱货! 顾悦心一点察觉不到顾成蕴心里的波涛暗涌,她只是觉得男人今天是不是疯了? 他不会又想杀她了吧? 用肉棒把她憋死还是射精把她呛死? 他抽插得越来越快,最后时刻,他死死摁住她的一边肩膀,嘴里的鸡巴胀大了一圈,前面的小孔突突射出腥浓的白液,全部射进了她的喉管里。 喘气不畅,她剧烈挣扎,他适时放开她,她才低下头把嗓子眼里的精液咳了出来。 “你到底要杀我几次才够?!”顾悦心气得没忍住,喘息稍缓之后仰头怒喊道。 给他口交也就算了,他虐待她也就算了,刚刚那种情形,好像又回到了她在他刀下求生的时候,那种绝望恐惧。 “什么几次?”顾成蕴问。 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对她来说,顾成蕴的确杀了她五次,但对现在的顾成蕴来说,他只是强奸了她而已,没要她性命。他对她的世界一无所知,他对自己只是小说世界的虚拟角色也一无所知。 她抹了一把嘴边的白浊,转旋道:“我是说,哥你弄疼我了,我以为你又要杀我……” 她被他凌虐得嘴唇红肿,脸上还挂着他的精液,衣服被扯得歪斜,肩膀又被他捏出了一道青紫,陈述他的兽行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是因为害怕他吗? 他心里有些心软,但因为心软又变得愤怒,他不会对她心软的!他没好气地对她冷哼出声,“不是没死吗?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要你死的。那边休息室有厕所,进去清理好再出来!” 顾悦心从地上爬起来,“知道了,哥。” 她往那边走去。 顾成蕴看着她虚弱的背影,眼睛眯了眯,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低头看到自己垂着的性器,叹了口气,也朝休息室走去。 顾悦心进了休息室里的浴室,刚脱掉衣服,打开花洒想冲洗一下自己,顾成蕴就闯了进来,她一惊,“哥,你……” 顾成蕴没理她,径直脱掉自己衣物,过来抢走了她手里的花洒。 顾悦心:…… 细细的水淋在他结实均匀的肌肉上,顺着漂亮的肌肉纹理流下来,顾悦心就那么呆呆地盯着,心里有些勾引的想法,但因为拿不准他怎么想的,有点不敢。 “看够了吗?”男人把花洒放回头顶的支架上面,转回头,朝她挑了挑眉,“过来。” 顾悦心怯怯地走了过去。 他一把把她拉扯到花洒下面,让水淋在她身上。 上个星期被他咬伤的乳头已经结痂好了,痂都掉了,只剩下一点点痕迹,身上其余地方也只剩下一点点印子。 就是今天肩膀上新增的一大片青紫很明显。 他发现她身上真的很容易留下痕迹,他记得他刚才好像没用什么力——好吧,刚才那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 他摸上她两只坚挺漂亮的乳肉,力道轻柔地揉捏,低下头刚要撕咬她的脖子,想起上次她因为被朋友发现不得不撒谎是跟别人做爱,他没下嘴,更低一些,去咬她脖子以下的地方,最后咬住了她一边乳头,没有用力咬,而是含在嘴里吃。 他对她难得有这样轻柔的时候,顾悦心舒服地轻吟:“嗯……哥……” 男人的大手伸到她下面两腿之间,分开花唇,探入了花穴,随意抽插了两下就发现里面已经淫水泛滥,他不知道,那是她刚刚给他口交时候就攒在花茎里的淫水。 他不再给她前戏,拉高她一条腿,扶着自己再次硬挺的肉棒,肏了进去。 做到激烈时,顾成蕴抱起她两条腿,抱着她抛上抛下地操。顾悦心爽得尖叫,“哥,好深,太深了……好舒服……” “好喜欢哥哥,好喜欢跟哥哥做爱,好喜欢……喜欢死了……啊……” 顾成蕴把她抵靠在浴室的瓷砖壁上,借力肏的更狠,盯着她问:“有多喜欢?嗯?” 顾悦心抬起手,去摸他的脸,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好喜欢,哥哥只有做爱的时候才不会那么冰冷地看我、恨我……” 闻言,顾成蕴狠狠地向上顶了她一下,然后压过来,吻住了她的双唇,大舌探入来跟她交缠。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顾悦心有一些错愕,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并不是出于什么目的说的,而是她真心说的。她是不是太入戏了些? 还有更狠的要不要? 接吻后,这场性爱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两人的唇舌极力地探索对方口腔里的一切,不知道顾成蕴怎么样,顾悦心反正开始觉得晕乎乎的了,好似下一刻就要因为缺氧昏厥。 男人把她抵压在墙上,如热铁一样的肉棒疯狂地进出她的身体,跟前几次一样似要肏死她一样凶狠,但跟之前又有区别,他没有刻意折磨她。 只是肏她而已。 快感太多地从交合的地方蔓延到全身,嘴被堵住她连叫喊都不能,只能乱蹬着纤细的双腿表达自己快要被他肏死了的快乐。 他要干到她子宫里去吗?宫颈好似下一刻就要被大龟头凿开,深处被他顶得又酸又胀又麻,淫水不要钱似的流下来彻底打湿两人交合的地方。 浴室内的温度好像升高了好几度,她觉得好热。 男人坚持不懈地在肏她,亲着她的嘴,揉捏她的双乳,鸡巴扑哧扑哧肏她。 她摆开脑袋寻得喘息之机,叫道:“……不行了,哥,我要死了,别肏那么狠……啊……” 男人的粗喘声在耳边,“狠吗?还有更狠的你要不要?” “不——”她下意识拒绝。 顾成蕴抱住她的臀肉,在他用力往上顶的同时,用力地把她往下压。 宫口被肏开了。 顾悦心尖叫着高潮了。 男人的肏干却还是没轻缓半分。他享受着宫口的紧咬,一步不退地拼命往里面挤,生生要把鸡巴肏进她子宫里去。 顾悦心受不了那种要命的酸胀感,哭着求饶,“不要,哥,求你了啊……”她趴在他肩膀上,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背上抓挠,尖利的指甲在上面留下几道鲜红的印子。双腿无力地挂在他腰上,偶尔因为宫口收缩连带着颤抖一次。 她从来不知做爱能做到这个程度。 大龟头肏进她子宫里面以后,开始研磨她的子宫壁,因为并不能肏进去很多,动作变得轻缓了,但那处从来无人造访的地方,仅仅是这样缓慢磨的动作,也足够让她受不了。 酸胀感伴随着疼痛感,那种疼痛感就像掏耳朵的时候,掏耳勺进入得太深那种敏感的疼痛,又疼又爽。 她本能地想躲。但她躲不开。 他压着她死死的,一下一下顶着她最最里面,还喘着粗气问她:“爽吗?我肏到你子宫里面去了,爽吗?嗯?你宫口夹得我很爽,操!” 伴随着他一声咒骂,他加快了肏干的速度,“操!太爽了,我忍不住了!” 他开始冲刺。 “哥……唔啊!——”顾悦心又难受又舒服,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疼得也爽得让她癫狂。她被他摁在那,随着他激烈的顶撞身体上下颠簸,像是一具没有重量的性爱娃娃,被那样狠狠肏着。 两个人的顶点都快要到了。顾悦心觉得这次高潮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她觉得自己此刻像是身处大海波涛之中,她觉得将会有滔天巨浪扑向她,她害怕起来,拼命摇头,“不要,不要……” 巨浪还是席卷了她。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颤栗起来,她仰头大叫,“啊!——”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么多水,汩汩冒出来,浇到男人的龟头和棒身上,洪水一般涌出穴口。 鸡巴完全泡在温暖的淫水里,从宫口到阴道,她里面每一处地方都在紧绞,像千万张小嘴在拼命地吸他,他脊椎骨发麻,射精在即,他舍不得结束这让人爽疯了的快感,但爆发已经不可阻挡,发狠地又肏了她十来下,大龟头狠肏进子宫里,死死抵在那里射出了滚烫的浊液。 高潮中的顾悦心本来就全身痉挛着,脆弱的子宫壁被精液一烫,她再也受不住,翻了个白眼,晕厥了过去。 —— 她再次醒来是被门外的对话声吵醒的。 “悦心说早上起来的太早,困了,我就让她去我休息室里睡会了,她一直没醒,我就没叫她。” “这个悦心!”是顾庆国的声音。 “爸,那现在叫醒她,让她陪您去吃饭?” “算了,她第一天上班要慢慢适应,等她自己睡醒了再说吧。”顾庆国宠女儿宠得简直到了极点。 顾成蕴道:“好。那待会等她醒了,我再让人拿午餐来给她吃。” 顾庆国拍了拍顾成蕴的肩膀,“好,你对悦心这么上心,我就放心了。” “爸,您慢走。” “嗯。” 外面办公室的门被拉开又被关上。 没过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拉开,顾成蕴走了进来。 听到刚才的对话,顾悦心突然懂了顾成蕴对她和顾庆国的恨,把儿子当草把女儿当宝还不够,还希望儿子也跟他一样疼宠女儿,加上顾成蕴对她和她母亲还有难以忘怀的仇恨,他不扭曲才怪! 不是她困了他让她在休息室里休息,而是他把她肏晕了让她在休息室里休息呢。 话说,刚才真的好爽啊。 顾成蕴应该也觉得很爽吧? 她看着他,打量他的表情,想要知道这次做了,顾成蕴会不会对她有一丝改变,但顾成蕴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对她道:“醒了就起来吧。” “自己去食堂吃饭,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不要你做什么事情,至少去认识一下同事。” 他转身准备出去,想起来什么又转回来道:“记得吃药。” 她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有一杯水和两盒避孕药,一盒紧急的,一盒长期服用的。 她拧眉,他这是——早就把药准备好了,就等着她来了肏她的? 她呆呆的没有任何回应,顾成蕴不悦地皱眉,提高一些音量,“听见没有?” “哦,知道了。” 他又出去了。 顾悦心拉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身体,没有粘腻的感觉,显然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 啧,顾成蕴现在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说他有情吧,刚做完爱他又恢复成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典型的拔吊无情!但说他无情吧,他还帮她洗好澡抱她到床上让她休息。 这个破系统,光叫她攻略,一点帮助都不提供给她,好歹让她知道点进度吧,顾成蕴现在依然对她恨之入骨背地里筹划着阴谋,还是已经有点由恨生爱的迹象不会再杀她了? 全靠猜,她猜不到啊!好烦! 她拿的是最烂的牌,还不让她抽抽老千了? 她不信自己搞不定顾成蕴,他就是一纸片人,NPC,她就不信自己玩不过他了! 从顾成蕴那里走了以后,她去售后部报了个到,售后所有人包括这个部门的头儿薛岩,哪里敢怠慢她,听说她没吃饭,马上叫人去公司食堂给她打饭,还有姐姐给她拿吃的先垫垫肚子。吃完东西以后她问有没有她能帮忙的事,薛岩道:“不用不用,你刚来先适应一下,你多看先学学,不用你动手。” 这一适应,就是好几天,部门的人什么都不让她干,连她想帮忙复印文件都被人抢了过去,说复印机这几天新换墨水油墨重别把她手给弄脏了。 她这个工作,就是个摆设。 也不知道是顾庆国太宠爱女儿让这帮人这样对她的,还是顾成蕴想架空她故意叫人这样对她的。 轻松是很轻松,就是无聊得要命。 这天下午的时候,她有些困了,就想溜到顾成蕴那里去休息一下,顺便刷刷存在感,运气好还能再跟他“交流”下感情。 没想到,顾成蕴不在。秘书说他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去了。 顾悦心算算时间,咦,好像顾成蕴跟女主沉俪妍差不多就是这时候遇到的,在顾悦心“死”后一个月左右,顾庆国大受打击进了医院,把公司所有事情全交给顾成蕴打理,顾成蕴代替顾庆国参加了一个宴会,在宴会上沉俪妍用美貌征服了在场的所有男人,却唯独把目光投给了眼神悲伤忧郁的顾成蕴。 怎么办?她还没抓住顾成蕴的心,女主就要上场了! 她从顶楼总裁办回到售后部,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薛岩还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扯了扯嘴角,说自己没事。 后来她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刚要冲水,就听到外面两个女同事在讲话,她本来没在意想按下冲水键,结果听到她们在说她,她手一顿,呼吸都慢下来听她们说什么。 “你说顾悦心真命好哈,含着金钥匙出生,要星星董事长绝不会给她月亮,真的是把她宠上天了。真羡慕啊。”一个女人说。 另外一个女的道:“羡慕什么呀,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亿万富豪,只要溺爱子女没一个好的,你看她都成什么样了,啥也不会,就会花钱,私生活混乱在圈子里名声早就臭了,圈子里的优质男人哪个会选她?看她那个样子,你觉得她能找到真心爱她的男人吗?我看啊,顶多到最后董事长给她招个爱钱的上门女婿呗,后半辈子没有了董事长,说不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有道理吧?她这种富二代也就我们普通人羡慕羡慕她有钱,真正的有才华有内涵的名媛千金谁瞧得上她?” 两个人说着话,离开了厕所。 顾悦心推开厕所门出来,差点哭了。她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且不说她的名声啊才华啊内涵那些,她跟顾成蕴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还横亘着她母亲害死他母亲的仇恨,顾成蕴怎么可能会选择她? 碰上美貌与智慧并存,善解人意温柔包容的沉俪妍,她简直就是个渣! 系统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完成攻略任务,是不是就是让她来送死受虐来了?破系统能不能吱个声,到底为什么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的顾悦心,为什么要她攻略顾成蕴?! 操! 她在心里大骂,捏着拳头狠狠捶了一下洗手台,发泄心里的郁结不满。 过了一会,她整理好情绪出来,叹了口气,算了,怨天尤人没用,还是要想办法。 她走回办公室,扫了在认真工作的同事们一眼,扶着墙捂住肚子,就开始了表演,“哎哟!——” “怎么了?”在给下属交代工作的薛岩最先跑过来,着急地问她,“悦心,你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好疼!”满脸疼痛的表情,顾悦心弯下腰去,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薛岩急了,“这、这——快快,我扶你到那边坐一会儿,怎么突然这样了?” 其他同事也围了过来,“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是胃疼还是肚子疼啊?” 顾悦心捂住肚子疼得不得了的样子,有气无力地道:“不是吃坏什么了,我可能是……是阑尾炎……” “啊?”薛岩急了,“快,我送你去医院!” “快快,快去医院。”同事们也都来扶她。 顾悦心推开他们,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道:“不,我不要去医院,我要我哥哥!我要他送我去!”不是不让她崩人设嘛,那她就任性胡来好了。 同事中有人道:“我半个小时前上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顾总出去,他现在不在啊。” 薛岩劝道:“董事长今天出差了,顾总代替他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去了,悦心你别任性,要不这样,我先送你去医院,然后让顾总直接去那边找你,行吗?” 顾悦心捂着肚子,摇头:“不行!” 薛岩无奈,只得吩咐其他人,“快,赶紧给顾总打电话!” —— 薛岩好说歹说扶着顾悦心下了楼,但是到了一楼大堂以后她就再也不肯出门了,捂着肚子哼哼着,一定要顾成蕴来了才肯去医院。 众人陪她等了十五分钟左右,顾成蕴就来了,跑进来的,看到她捂着肚子坐在大堂的单人沙发上,他脸色发青,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任性在生气,也没说什么,走过来弯下腰,打横把她抱起来,“去医院。” 顾悦心娇气地缠住他的脖子,心里暗喜。虽然这法子挺幼稚的,但能让顾成蕴不跟沉俪妍遇到,哪还能管那么多。她拿的是最烂的牌,还不让她抽抽老千了?—— 还没等她暗喜完,一个女人,一个穿着藕色碎钻礼服的女人,提着裙角急冲冲跑进来,来到了顾成蕴面前,神色焦急地问:“顾先生,你妹妹怎么样?” “沉小姐,谢谢你的车。”赶回来的时候他的车坏在半路,正好她有事也离开宴会,巧合跟他同路,看到他的车抛锚就帮忙载他赶回来了。 顾悦心在顾成蕴怀里,拿眼去打量女人的脸,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很快她就意识到她是谁了。 女主——沉俪妍。 摆明了想跟她那个嘛 莫名其妙从现实世界穿越到这里,手拿纨绔任性蠢材富家千金的剧本给人作炮灰配角,还要她不崩人设跟端庄美丽温柔善良的女主去抢男主,男主图她什么?图她长得不如女主漂亮,还是图她是他妹妹跟她乱伦刺激? 她现在除了跟顾成蕴发生过关系,给了顾成蕴她非常非常喜欢他的假象,她什么优势都没有。 “装的?你想干什么?”把她送到医院以后,医生给她一通检查什么都没检查出来,顾成蕴脸色变得很难看,叫医生出去以后,他死盯着病床上的顾悦心,质问她。 顾悦心瑟缩了下脖子,“刚刚真的很疼,我以为自己是阑尾炎,谁知道刚才放了个屁,好了……”她越说越小声。 顾成蕴眯了眯眼,冷声道:“顾悦心,我没空陪你玩。” 他要走,顾悦心着急拉住了他,“哥——” 顾成蕴转回头看她。 “哥,你别生气,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求他。 顾成蕴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走。 这让她得寸进尺,“哥,我刚才真的很疼,你能不能抱抱我?” 这是她第二次跟他索要拥抱了。 但顾成蕴依然没有给她,推开她抓着他手臂的手,“没事就自己下来,回家。”说完径直往病房外走去。 顾悦心赶忙跳下床,巴巴地跟了上去。 —— 来的时候,他把她放在后座,亲自开车以最快速度送她来的,他脸上着急的神色让她想入非非,他是不是已经有点在乎她了? 但现在,他目不斜视表情冰冷地开车,当她不存在的样子,又让她幻想破灭。 再加上,途中他接到了沉俪妍的电话,沉俪妍问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顾成蕴说了没事,然后再次感谢她的帮忙。沉俪妍笑道:“顾先生真这么感激我,那不如请我吃顿饭?” 顾成蕴回:“可以啊,你选时间地点吧,我请你。” 电话那头的沉俪妍欢喜地笑道:“哇,原来跟顾先生搭讪成功这么容易,我还以为很难呢。就这么说定了哦,不许变卦,我选了时间地点通知你,拜拜!” 电话快速挂断。 顾成蕴轻扯嘴角笑了笑,一副温柔的样子。 顾悦心:…… 当她是死的吗? 她恨恨地盯着顾成蕴的侧脸。 顾成蕴依然没有开口跟她说话,也没有侧头看她一眼。 没过一会儿,顾悦心突然发现他开的方向好像不是回顾家的,她问:“哥,你把我带到哪里去?” 顾成蕴还是没作声。 好一会儿,车拐上一条单行道,然后又进入一处联排别墅区,他将车停在车位上,才告诉她:“我住的地方。” 顾悦心觉得自己的心简直像在坐过山车一样,刚才还在为他跟沉俪妍打的那通电话生气,这会儿因为他带她来他住的地方雀跃起来,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嘿嘿…… 然后顾成蕴下车之前又把一盆冷水泼到了她头上,他道:“我累了,懒得送你回去,你自己去打车。” 顾悦心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跟他“交流”的好机会,兔子一样快速跳下车,跟在顾成蕴身后,“哥,我就住你这儿吧,爸这几天不在家,我不回去也可以。” 顾成蕴瞥了她一眼,也没答应也没拒绝,锁了车,径直往一栋别墅走去。 顾悦心碎步小跑跟了上去。 —— 折腾大半天,这会儿已经是晚饭饭点了,顾成蕴进门用手机叫外卖,也没问顾悦心吃什么,随意给她点了一份。 顾悦心进了屋子就跟好奇宝宝似的到处张望到处看,啧啧,她在心里吐槽,屋也随主人,这种黑白色系的装修风格,就跟顾成蕴给人的感觉一样,冰冷又傲慢。 顾成蕴上楼换衣服去了,顾悦心参观完一楼各处就坐到了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十来分钟,门铃响了,她去开门,是外卖到了,她把食物拿进来,顾成蕴刚好下来。 顾悦心看着外卖,皱眉,“哥,你怎么不请人给你做饭?外卖不好吃的。” “你可以不吃。”顾成蕴接过她手里的食物,往饭厅去。 顾悦心小声嘀咕:“我也没说不吃……” 两人坐下吃饭。顾悦心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顾悦心怎么样,反正原来的她嘴巴一直很挑,她上大学因为吃不惯食堂,她父母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下了一套房子让她住,请了佣人专门给她做各种美食,就算这样她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每餐都会浪费掉很多。 她跟顾悦心不一样,虽然同样极受父母宠爱但她洁身自好努力上进,大学读的是名牌大学,还争取到了保研资格,还有个跟她一样优秀的男友,她一个前途光明人生幸福的女学生怎么无缘无故就掉进这个莫名的系统世界里来了的。 总不能是她浪费食物太多遭报应了吧?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略有些油腻的外卖饭菜,顾成蕴扫了她一眼,她注意到了,吃饭积极了些,吞了一口饭下去,然后问顾成蕴:“哥,今天那个女人挺好看的,你准备跟她发展后续啊?” 顾成蕴嚼着嘴里的食物,含糊地“嗯。”了一声。 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承认,顾悦心停下筷子,鼓着腮帮子看着他,“哥——” 顾成蕴看都不看她,继续吃饭,吃完饭放下筷子,丢下一句“吃完收拾干净。”起身又往楼上去了。 顾悦心彻底没了胃口,把餐桌收拾干净后,轻手轻脚地往二楼去。 二楼统共只有两个房间,她推开其中一间看没人,就走到另外一间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没听到什么声音,可能隔音太好。她握住门把手开了门,探了一个脑袋进去,发现卧房没人,但是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顾成蕴,在洗澡。 切,带她来这里没赶她走,跟她一起吃饭,现在又去洗澡,摆明了是想跟她那个嘛,嘿嘿!但——他为什么还要招惹沉俪妍?难道他根本没办法摆脱原剧情设定还是会爱上沉俪妍? 性癖暴露 顾悦心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脱了,突然又有点害羞,就这样脱光光闯进去勾引他真的好吗?她是不是多多少少也要点面子?她犹豫着,蹲下身想要去捡地上的衣服,不料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洗这么快? 她抬头去看他,就看到了—— 全身赤裸的男人。 然后因为她蹲着,视线刚好对着的是—— 他腿间垂着的性器。 顾悦心睁大眼,脸腾一下就红了,马上别开脸结结巴巴地道:“哥、哥你……你洗完了?——” 她好后悔,索性不要脸了冲进去就好了,现在卡在要脸跟不要脸之间,尴尬得要命,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成蕴先是被她弄得一愣,看到她脱光的身体,又看到她快速变化的表情,眯了眯眼想了一下就想明白她是什么状况了。 她懊恼的表情让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察觉到自己的笑意,他心中拉起一道警戒线,脸色又变得冷然。 “在干什么?”他走过来,在她面前语气冰冷地道,“磨蹭什么,去洗,洗完赶紧出来。” 顾悦心抬头看向他,看到他冰冷的脸,低下头,咬了咬下唇,“哦,知道了。” 看着她快速跑进浴室的身影,顾成蕴性感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前两次跟她做过之后,他就决定把顾悦心当成一个性玩具了,喜欢他又甘心被他利用做起来又爽的蠢女人,不是性玩具是什么?偶尔的笑意,不过是觉得作为玩具的她太傻太可笑罢了,哪里值得他防备,难道还会对她动心不成。 他不屑地笑了笑。 顾悦心很听他的话,不到十分钟就洗完出来了。 顾成蕴已经躺到了床上,半躺半坐,身上盖着一张薄被,看她出来,朝她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自己下半身,“过来。” 顾悦心从床尾爬了上去,来到床铺中央,伏到他小腹位置,伸手隔着被子摸他,他已经硬了,肉棒把被子都顶起了一个小帐篷,她低头用唇和脸去蹭它。 “把浴巾拿掉。”他命令道。 她洗完出来身上裹着一条浴巾,堪堪包裹住她丰满的身体。 顾悦心看了他一眼,把浴巾扯掉了。 S型的诱人身材,让人看得血脉偾张,顾成蕴伸手握住了她一只挺翘圆润得奶子,在手里轻捏把玩。 “哥……”乳头被玩得硬如小石子,顾悦心脸上已经带了媚意,跪在他身侧娇软地叫他。 “被子掀开,吃我。”他又命令道。 顾悦心把被子从他腰上扯下来,露出一柱擎天的性器,她抓握住,在低头去舔之前,看向顾成蕴。 男人:“吃。” 顾悦心低下头去,张开嘴,含住了肉棒,慢慢含得更深,然后吐出,再吞入,用舌头卷舔吸弄…… 男人粗喘声不断,“哦——”爽极了。 他突然抓住她脚脖子,拉了她一下,顾悦心配合地挪动,他抬起她的臀部把她倒挂在他身上,顾悦心以为他是要给她舔,但他没有,只是用手指亵玩她而已。“不要停下。”他命令她继续给她舔,他则用手指插进她的肉缝里,抠弄她的花穴。 “啪!”她吞吐着肉棒,突然屁股被他大力地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倒是不疼,但是声音特别大,很色情。 “唔唔……”嘴里含着肉棒只能发出含糊的呻吟声,她感觉自己又兴奋了,不管是顾成蕴用手指抠挖她的小穴还是打她的屁股都让她好有感觉,好想要。 “哥……唔……”她更卖力地舔弄着男人,扭着屁股想要他给她更多。 69的姿势让男人能清楚地看到她流水的嫩穴,看到在他的拍打下几乎在喷水的花穴,顾成蕴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女人怕不是有受虐的倾向?陡然想起第一次他强奸她的时候,那样的情况下,她都不断喷水不断高潮,然后第二次在度假别墅,第叁次在他休息室,他每次都很粗暴,但她…… 想到这种可能性,顾成蕴没有停止用手指抽插她的小穴,另外一只手摸到她胸前去抓住了她的乳肉,狠狠抽插她小穴的同时,用力爆捏她的奶子,只听女人一声尖叫,“啊啊!——”身体痉挛,小穴喷出一大波蜜液,高潮了。 不等她平复下来,顾成蕴猛然把她推倒在床上,重重地压上去,眼神锁住她高潮还没过去满面春色的脸,“顾悦心,你喜欢受虐?你是M?” 顾悦心失神的瞳孔缩了回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下意识否认,“我……我不是……” “不是吗?”男人显然不信,他抓住她两边膝盖往两边摁,让她的腿心秘地完全展现在他眼前。 “哥,你要干、干什么?”顾悦心有种不祥之感。 顾成蕴勾唇邪气一笑,手指轻捏住了她前面的小豆豆,那是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然后他逐渐加重力道。 顾悦心疼得叫起来,“不要……哥,好疼,啊啊……” 她挣扎,顾成蕴把她死死压住,持续掐她那颗小珠,顾悦心疼得直抽气,但她抑制不住觉得爽快,性欲高涨,春水汩汩地从下面的穴口流出。 她闭上眼咬住牙根,却依旧从嘴里溢出了呻吟声:“唔啊……” 顾成蕴清楚地看到了她身体的变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操,原来是这么个货色。难怪他那样折磨她她还不断地来缠着他,原来就喜欢被虐待。 他掐住她的脖子,在她睁开眼睛后,盯着她的眼睛,嘲讽道:“原来真是M,就喜欢我强奸你是吧?我以为我是在折磨你,原来其实是在满足你。顾悦心,告诉我,你能接受的极限是什么?不如我们来试试?” 顾悦心眼角流下一行泪。这下糟糕了,被他发现了她的性癖,他不会拿鞭子抽她用蜡油滴她吧,那种画面——等等,她下面那张小嘴,为什么又开始流口水了呀?! 捆绑性爱 以前跟男友做爱,她不敢暴露自己的性癖,所以男友温柔的方式她真的没多少感觉,他们每次都是草草收场,男友还觉得她是性冷淡想要带她去看医生,她当然不去,跟他说没关系只要他想要她都会配合他,只要他觉得舒服就好了,男友也就作罢了。 来到这个世界,她才真正感受到高潮是什么,都是顾成蕴给她的,他恨她,虐待她,她觉得这种程度就刚刚好,但他现在知道了她就个受虐狂,会怎么对她? 顾成蕴倒也没有弄鞭打滴蜡那些,就算想弄一时之间也没有工具。他只是找了长布条来把她四肢绑到了四个床脚上让她动弹不得。 然后他来到了她两腿之间。 顾悦心费力地揪起脑袋看下方的他,“哥,你要干什么……” 顾成蕴手里拿着一支全新的钢笔,随意地在指间转动了两下,然后他摘掉笔帽,笔尖对准她的肉缝,插进去。 钢笔冰冷的触感让顾悦心止不住颤栗,脚趾头忍不住蜷曲,“哥,好冰啊……” “会热的。”他道。他插入后,推拉着钢笔在她小穴里抽插,没一会儿钢笔就被她流出的淫水打湿了,他分开花唇,把钢笔更加往里推,然后捏着尾端,在她花穴里用力画圈。 笔尖在她深处不断地刺着她的穴肉,顾悦心又疼又爽,死死拽着手上的布条,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哥……会划伤我的……啊……” “不会的。”男人始终冷静自若。 顾悦心没有看到他燃烧着熊熊欲火的双眼,和硬得快要爆炸的性器,她以为他只是冷静地在玩她而已,她觉得他像是要用笔在她花穴内画出一幅画来,她越来越疼,“啊……啊……”她仰头哭喊着。 “哥,停下来啊……我不行了……” “不要划了,笔尖要划破的小穴了,哥,好想要……小穴好痒……好想要……” “哥,肏我好不好……不要划了啊……” 她四肢乱扯乱蹬,很快就没了力气,她跟他求饶、求欢,她摇着头,满脸的泪,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用一支钢笔就玩成这样。 顾成蕴总算停了下来,把钢笔从她花穴里抽了出来。 他嘴角噙着嘲讽的笑,“看来你很喜欢,这里像是被你尿湿了似的。”他指了指她屁股下面的位置。 顾悦心不作声。废话,难道跟他承认自己真的很爽,爽翻了,让他真的拿尖尖的笔头把她小穴划破?她是喜欢痛感,但她不喜欢受伤。 顾成蕴也不在意她承不承认,拿了个枕头过来垫在她屁股下面,然后膝盖跪在她腰下面,扶着坚挺的大肉棒,肏进了淫水泛滥的花穴。 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顾成蕴没有半分停顿,一插进去就快速地捣弄起来,她的脚脖子被布条拉着,他都不用怎么按着她,只管任意地往前撞就好了,满是淫水的嫩穴裹得他舒服极了,他越撞越狠。 “啊……啊……”顾悦心被他撞得身体如筛一般颤动,胸前的乳肉摇晃着色情的乳波,她被肏得生理性泪水哗哗地流。 男人狠狠肏入,浅浅拔出,再狠狠肏入,龟头凶狠抵撞击她的宫口,又要撞开它到里面去快活,他抓住她双乳,把果冻似的软肉捏成各种形状,命令她:“放松点,让我肏进去。” “不能进了……好撑……不能进了啊……” “怎么不能,上次不是肏进你子宫里去了吗——”他狠狠往前一顶,把肉棒剩余的部分全部没入小穴,终于顶开宫口,龟头撞进了子宫内。被宫颈口箍得头皮发麻,男人咬牙越发凶猛抵撞她、肏她。 刚开始顾悦心还喊疼喊胀,后来淫荡的身体适应了,她就浪叫起来:“哥……好深……好舒服……嗯……还要,我还要……干我……” 粗壮的肉棒毫不留情地捣弄着她,想就这么肏翻她肏死她肏穿她。 听到她喊舒服,顾成蕴心里恨恨的。他是要折腾她,谁知道越折腾她越爽。 他眯了眯眼。 左手捏住她晃动的大奶恨不能捏爆它,右手拿起刚才的钢笔,笔尖这次对准了她前面的阴核,就那么扎了下去,“我让你更舒服点。” “啊啊啊啊!——”顾悦心放声惊叫起来。 同时,身体全力拱起,四肢紧紧拽住布条,顾悦心迎来了一次猝不及防的大高潮,大脑持续空白,全身僵硬,然后身体像是在云端轻轻飘荡,舒服极了。 顾成蕴被她高潮之中的小穴夹痛了龟头,双眼变得猩红,压下来最后冲刺,狠狠肏了她上百下,抓着她的双乳狠捏,最后低吼一声,射出了滚烫的精液。 顾悦心早就因为那波巨大的高潮失了声失了神,被他狠肏都没再发出声音,现在敏感的肉壁被精液一烫,她受不住又来了一个小高潮,身体随着他一股股射精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我要你亲我,你昨天都没亲我!” 爽,两人都爽透了。 高潮后他软倒在她身上,他用脑袋和手臂撑着自己并没有跟以往一样不管不顾地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顾悦心注意到这种细微变化。 而且,今天他发现了她的秘密,说是要怎么怎么她,但他也只是弄疼了她,没弄伤她。 这种细节上的变化,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吧。 他肯定不是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不然也不会一直跟她做爱,嘿嘿。 身体相贴,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和心跳声,顾悦心动了动脑袋在他颈窝处亲昵地蹭了蹭,顾成蕴撑起身,躲开了她这种亲密动作,脸色又变得冰冷,“我去洗。” 顾悦心内心:该拿这种拔屌无情的男的咋办啊啊? “哥,哥!你先帮我解开嘛。”她叫住他。 顾成蕴帮她把手上的布条解开了,脚上的他没管,让她自己解开,他下床进浴室去了,很快浴室传来水声。顾悦心一边费力地解开脚上的布条,一边心里想着怎么再勾引勾引顾成蕴。 虽然刚才做得很爽,但她觉得还不过瘾,顾成蕴应该也觉得不够吧,要不再来个浴室play?上次在浴室做她觉得很舒服呢。她跑到浴室门口,轻轻推开门,“哥,我能跟你一起洗吗?” 不等他说什么,她闪身进去了。 顾成蕴已经在自己身上打了一层泡沫在搓洗,看她进来,也没说什么,让出了花洒的位置给她。 她走到花洒下,淋湿了身体,眼珠转了一圈,她退后靠在墙上,稍微抬高一条腿,双手放在腹股沟位置,把逼对着他,娇软地道:“哥,刚才你用笔尖扎我,好疼哦,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受伤好不好?” 顾成蕴看了她一眼,当然知道她是在发骚勾引他,他拒绝了,“你没受伤,我有分寸。” 蓄意勾引并且以为对方会顺势而为,结果人家压根不搭理她,面子上太受挫了,顾悦心尴尬得想去死一死。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有,自己果然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女配,想要攻略男主根本就是做梦!跟他睡了又怎么样,他还不是被剧情推着跟女主认识了!她累死累活一点脸都不要地勾引他有什么用,过几天他还是会跟女主跑了的!可恶! 她转过身一边捶墙一边心中衰神附体碎碎念,突然身体被男人从后面贴上,花唇被男人的手指分开探入,他一边抠弄她小穴里的精液一边拿着花洒帮她冲洗,他极淡地说:“在浴室做好累,待会我们去床上。” 这是在跟她解释? 她的心马上拨云见日!是啊,上次在浴室她是舒服了,但他全程抱着她操当然累了。哼,她才不是无用的小配角,顾成蕴早晚是她的囊中之物,沉俪妍算什么,就算是女主又怎么样,那么艰难她都能让顾成蕴放下屠刀,早晚也能让他真心爱上她!加油,她会成功的! 看着她的脸转恼为喜,顾成蕴心里暗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沮丧挫败的样子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凑上来跟她解释,他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他的心老是在虐她跟不要虐她之间横跳,这样的反复让他烦躁。 虐待她折磨她才是他跟她做爱的理由,如果不让她难受,难不成要跟她做正常情侣不成?多可笑! 顾悦心不知道顾成蕴心里的拉扯,她还沉浸在他短暂的温柔里,她转过身来,眨巴着干净清澈的水眸,有些害羞地问顾成蕴:“哥,我们今天都没接吻……我现在能不能亲你啊?” “不能。”顾成蕴冷淡地拒绝,把花洒塞到她手里,“你自己洗吧,洗完出来。” 他走了。 顾悦心心里抓狂:这种忽冷忽热、这种被人拿捏在手掌的滋味,要把她逼疯了! —— 后来她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顾成蕴已经把床单被子换了,他看起来没有跟她再做一次的想法,顾悦心也没了性致,问他:“我今天睡哪里?” 顾成蕴一愣。 顾悦心立刻懂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她不是会死乞白赖地赖在他这里跟他睡嘛还问什么? 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不要脸! “随便你。”顾成蕴撇开头,淡道。 她心里气极了,赌气道:“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还有一间次卧,我去那里睡!”说完,也不看他,捡起刚才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气冲冲地跑出了他的房间。 ——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 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此刻正蒙头睡得香甜的顾悦心被顾成蕴叫醒,他说:“起来吧,你该迟到了。” 要去公司上班。 顾悦心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把被子拉高蒙住头不理他。 顾成蕴提高了一些音量:“你想睡懒觉滚回顾家去睡,我不会惯着你。” 顾悦心一把拉开被子坐起来,拿了自己的手机当着他的面给顾庆国拨号,她看着他,道:“那我就告诉爸爸我跟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看看他怎么说。” 顾成蕴一愣,把她手机抢过来,挂断了拨号,“你发什么疯?!” 想了一晚上,顾悦心是越想越气,这种卑微勾引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朝他大叫道:“得不到我要的,我是不会起的。” 顾成蕴勉强按捺住火气,问她:“你要什么?” 要什么?要他爱上她,要他真心爱上她!如果他爱上她了,她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时候她就把这个可恶的男人留在这里让他思念她成狂,孤单寂寞一辈子! 想到她攻略成功以后顾成蕴凄惨的结局,她就一阵痛快。 算了,她就再忍耐忍耐。 她起身站在床上,低头怒目圆睁对着顾成蕴喊:“我要你亲我,你昨天都没亲我!” 她起床气十足,叉着腰,怒气冲冲指责的事居然是——昨天他没亲她? 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泄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她——萌到了。想笑,又生生忍住。 最后他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你去洗漱好出来。” 顾悦心瞪了他一眼,跳下床,去浴室快速地刷了牙,洗了脸,出来。又跳上床,扶住床边站着的男人肩膀,闭上眼,微微嘟着嘴。 等他来亲。 这次,他是真的没忍住笑。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笑意盛满眼底。她刚才没照镜子吗,她头发都没梳蓬松得跟鸡窝似的,嘴角甚至还有牙膏沫没被洗掉,这个样子就要他亲她? 他迟迟没有动作,顾悦心睁开眼怒道:“为什么还不?——” 不想让她看到他脸上的笑,顾成蕴扣住她的后脑勺,快速地吻住了她,大舌探入她的口腔,热烈地吻着她,虽然她嘴里还带着没漱干净的牙膏味道,但他竟没觉得嫌弃,越吻越深。 他可以跟她做爱,但只能以折磨她的方式 次卧也放着一些他的衣服,昨天她随便找了一件他的T恤当睡衣,所以此刻,被顾成蕴抱着亲吻的她,身上除了那件衣摆到她大腿的T恤,没有别的。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一摸下面还是真空,男人越亲越性起,吻着吻着就把她放倒在床上了。 大手撩起T恤下摆抓住她胸前的软肉揉捏,人挤到她双腿之间,用膝盖顶弄她的腿心,那里已经有些湿了,他用膝盖抵住她穴口位置狠狠研磨,想要她更湿些。 被他热烈地吻着,被他压在床上,顾悦心晕乎乎的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原本叫她起床准时去公司上班他自己也从来不习惯迟到的人,怎么就什么都不管了就要肏她了,她更没发现他放倒她的时候用大手轻柔地托着她的脑袋,避免摔到她头。 这不像平时的顾成蕴。 男人亲够了放开她,跟她面对面,看着她被自己亲得艳红的唇瓣,清澈的水眸染上了一层迷蒙的水雾,他忍不住又亲了上去,这次更加激烈,带着汹涌的情欲,撕咬她的唇舌,大手往下探,食指和中指一起插入已经被膝盖研磨得湿透了的软穴,挤进去慢慢抽插,抽插出她更多淫水。 “唔……”身体又热又软,自己都能感觉下面的淫液流了好多,她难耐地抱住他跟他贴得更进,双腿张开扭动身体迎合他的手指想要更多,好喜欢被哥哥亲,被哥哥摸,被哥哥肏啊,她躲开他热烈的亲吻,催促他,“哥哥,小穴好痒,哥哥肏我好不好……” 骚到不行。 顾成蕴凝着她的脸,眼里盛满复杂的情绪,顾悦心看不懂他在想什么,此刻她也没多少理智去弄清楚他在想什么,她伸手扯开男人的裤头,去摸男人硬邦邦的性器,“哥哥,快肏我呀……” 顾成蕴压住她,不让她乱动,标准传教士的姿势压住她,扶着肉棒让龟头抵住她的入口,但没有下一步——他的眼睛依然凝着她的脸,他踌躇不前。 顾悦心等不及,扭腰想要自己去吞下已经到“嘴”边的大肉棒—— 就在这时,顾悦心的手机铃声响起,刚才被顾成蕴抢走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爸爸”。 顾庆国给她回拨过来了。 一丝复杂的情绪在顾成蕴脸上一闪而过,不是好事被打断的不悦,而是理智归位的庆幸,他可以跟她做爱,但只能以折磨她的方式,而不是现在这样情不自禁,这样温柔体贴。他快速翻身下床,整理好自己,背对顾悦心道:“你接电话吧,接完换好衣服出来,我送你去公司。” 她床尾放着一套新的女装,她昨天看了,这里根本没有女装,那这套衣服是他大早上让人送来的?对她这么好? 不待她问什么,他就走了。 留下一脸愕然的顾悦心,这男人是怎么做到这样喜怒无常的?变脸比翻书还快!这样箭在弦上他都能忍住?她亲爹来电话怎么了,她可以掐断啊,怎么可以做到一半丢下她,简直要人命! —— 他送她到公司以后,他坐总裁直梯,顾悦心也想进去跟他一起,被他拦住了:“你去坐普通电梯。” 顾悦心咬唇对他怒目而视,他当看不见,摁了关门键,把她隔绝在电梯外面。 啊啊啊,好想锤爆这男的的头,大头小头都锤爆! 她只得去跟同事们一起等普通电梯。正好遇到薛岩和两个同部门的女同事,他们纷纷关切地问她:“悦心,听说你昨天不是阑尾炎,是肚子疼,现在没事了吧?”“身体不舒服就先在家休息两天,没事的。”“就是啊,没关系的。” 叁个人,叁句话,都是在关心她。 但潜台词是不是,你这个废物来了也是在那玩,在家玩还更舒坦何必来这里朝九晚五熬着? 她扯着嘴角跟他们笑了笑,“我没事了。” 到了售后所在的楼层,顾悦心看着大家又开始一天的忙碌,而她又开始一天的无聊,她突然觉得不行,她还是要找点事情做,不然真的闲得蛋疼。找点事情做不算崩人设吧,就算是一无是处的顾悦心,打印打印文件听听电话这种事情也能学会的吧。 于是在她非常强硬地跟薛岩表示自己想要帮忙干点活之后,薛岩无奈地给她分配了事情,先坐在陈姐旁边看她怎么处理售后。他们这里是盛虹电器售后总部,一般的售后问题会由分部先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联系他们总部,所以这里处理的售后一般都是比较难搞的,薛岩就算想让她上手她也不会,只能先学。 陈姐就是上次在厕所说她废物一个私生活混乱名声臭了以后没好男人要她的那位。顾悦心心大,不跟她计较。她就跟个实习生一样,坐在陈姐身边,看她接售后电话。 然后很快,顾悦心发现了他们处理问题的一个小bug。 陈姐接到一个客人的电话,这位顾客买了盛虹的一部多功能的扫地机器人,用了一个月之后发现出了问题,陈姐给他联系了工作人员给他做了上门检修,然后一个月后的现在又坏了,客人当然非常生气,陈姐又是道歉又是给大额优惠券,答应马上派人给他检修,很艰难地处理完了这单售后。 顾悦心对陈姐道:“听起来他这个像是程序方面出了问题,需要大检修或者拿回来重新做编程。” 陈姐一愣,“你怎么知道?” 顾悦心被问住了,她专业学的是生化专业,研究方向是人体克隆和人体器官3D打印技术,这个专业计算机编程是最基本要会的,一个扫地机器人的简单编程她当然懂。 她没回答陈姐的问题,反而问了陈姐另一个问题:“你们售后这里的问题,不反馈给设计部吗?”这个客人都是第二次售后了,陈姐还是给同一套解决方案,很可能过段时间他们还要接待这位客人第叁次,客人会一次比一次愤怒。 陈姐回答得理所当然:“我们这里只负责解决售后,能修就修,不能休就换,再不行就给客人退货,去检修的就是设计部那边的人,情况他们自己会了解的,不用我们反馈。” 哦,那就是派去检修的人是个菜鸟,既不能解决客人的问题,也没有把问题反馈给更高一级的设计师。 顾悦心道:“陈姐,不是要给客人优惠卷嘛,那我送去吧,我跟检修员一起去,这样更有诚意。” 陈姐看她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打量她,“悦心,你确定要亲自跑去给一个客人送优惠券?” 顾悦心一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嘛。” 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闲得无聊了,她也有点小私心,如果在不崩人设的前提下,能做点小事情让顾成蕴不把她当废物、蠢材看,她是不是更能赢得他的心了? 发泄 检修员果然是个菜鸟,至少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叫袁凯,木木的,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你跟他说话,他好半天才给你回应:“哦,那个客户啊,他不会用乱搞的,我都给他修好了,怎么又坏了?” 顾悦心不知道是他水平不行还是真是客户的问题,也没说什么,道:“我们先去看看吧。” 两个人,打了个车,直奔客户家里。 客人是个高个中年男人,长得倒有点斯文的样子,但是对他们的态度很不耐烦,“修什么修,直接给我退咯,烦人!” 来之前陈姐嘱咐过她,像这种客人肯定会不断挑我们的毛病想获得更多好处,他应该没想退货,如果想退早就提了不会等到现在,别怂,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好。 站在袁凯身后的顾悦心道:“李先生,您报了检修,那不如先让我们检修一下吧,如果修得好我们帮您修,如果修不好了,也可以给您退的。” 那人看到顾悦心,明显眼神亮了一下,态度好了一些,“行吧,你们来都来了。”这才把他们让进了家门。 进了门,袁凯去检修扫地机器人去了,顾悦心跟着李广明到了客厅沙发前面,他邀请她坐,顾悦心没坐下,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两张优惠券,客气地道:“李先生,这是两张我们的内部优惠卷,您到我们线下随便哪个门店购买我们盛虹的产品都能减免的,给您造成不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李广明大爷似的靠躺在沙发上,伸手来接也只伸了很短的一个距离,“拿来吧。” 顾悦心忍着脾气上前一步,把优惠券递过去,因为他坐着,她不得不低下一些身体。李广明的目光在她因为低下身露出的雪白脖颈和锁骨处猥琐地瞟过,慢悠悠地接下了优惠券。 顾悦心察觉到他的目光,心里反感,暗暗拧眉,快速缩回手,往后退了两步,跟他保持距离。 “我去帮忙看看。”她想要去看机器。 李广明却叫住她,“哎呀一个机器还得两个人看干嘛,你一个女的还会修不成?你让他好好干活别去添乱了。——你来给我讲讲,这优惠券怎么用,你给我解释清楚,别到时候我去用的时候又有这那的条件,我就怕你们骗我。” 顾悦心只好坐到他隔壁的单人沙发上,给他讲优惠券的使用期限跟满减规则。 后来袁凯说自己修好了,顾悦心过去看检修器里的编码,早上顾成蕴给她准备那套衣服是一套职业套装,下面是到膝盖上面的一条包臀短裙,她蹲不下去,只好跪在地上,检查编码是否没问题。 看了一遍,她抬头问李广明:“李先生,您是不是在设置定时清扫的时候出了问题?” “是啊,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定的是下午六点扫,它半夜叁点给我满屋跑,这谁受得了?” 顾悦心一笑,“不是我们机器有问题,是您在最开始选择时区的时候选错了,可能它不听话您又摔打它了,才坏的。”她看到机器上面有些划痕。 李广明脸色变了,“你的意思是说是我的问题?你们这破机器吵得我睡不着觉还是我的问题?!” 顾悦心站起身来,保持微笑,“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已经给您检修好了,没问题了,时区也给您调好了,您可以正常使用了。” 李广明嘴里骂骂咧咧的没几个好词,然后道:“行了,修好了你们走吧。我跟你说,我都准备在网上发长贴骂你们盛虹了,我把你们这破机器给别人看看,我看你们以后怎么做生意。” 顾悦心努力保持礼貌,“李先生,有什么问题您跟我们沟通就好,我们会及时给您解决的。” “算了,看在你长这么正点亲自给我上门的份上,我就不发了。” —— 顾悦心以为自己受了一肚子气,解决了一个难缠客人的售后,她得不到什么好处,至少也没什么坏处。 但是第二天,她被狠狠打了脸。 中午去公司餐厅吃午饭,正跟陈姐她们一起吃着,薛岩急匆匆跑过来,神色严肃地问她:“悦心,你昨天是怎么跟那个客人交涉的?” 顾悦心一怔,“就是检修,给优惠券呐。” 薛岩叹了口气,“顾总让你上去找他。” 顾悦心送了一口饭菜入口,“等我吃完嘛。”她今天打的海鲜饭味道还不错。 薛岩摇头,“顾总说现在就去。” 顾悦心看了陈姐一眼,陈姐道:“薛哥,昨天悦心回来跟我讲了整个过程,没什么问题啊,她做得挺好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薛岩不语。 顾悦心只好放下饭勺,站起身,“那我去吧。” 她走了之后,陈姐又问薛岩出了什么事,薛岩拿出手机,找到一篇帖子,正是昨天那个客人李广明写的,但他不是在吐槽盛虹的产品有问题,而是发了几张角度刁钻的顾悦心的照片,全文都在“夸赞”顾悦心态度好、服务好、身材好。 —— 顾悦心在顾成蕴电脑上看完了那个帖子,惊得目瞪口呆。看样子他家里应该有摄像头,图片是他截图发上网的,帖子里李广明可不是在夸赞她,而是从头到尾流着哈喇子在意淫她。 好像她不是某个名企的售后服务人员,而是AV片里勾引男人的女优。 她气得气血翻涌,这个恶心猥琐的混蛋! 但让她更生气的还是顾成蕴的态度,他说:“我说过,你去那边不用做什么,呆着就行,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盛虹的大小姐,代表的是盛虹的脸面。” 顾悦心眯了眯眼,“顾成蕴,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真的在勾引他?” 顾成蕴眼神冷冷地看着她,里面好似有冻了千年的寒冰,他道:“你很擅长,不是吗。” 顾悦心盯着他,足足有半分钟没说出什么话来。 她名声不好,她鬼混瞎闹,她不要脸勾引他,不管被他怎么对待她都叫得又骚又浪,所以在他心里,她就是那种用勾引男人来解决所有问题的女人? 顾悦心红了眼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NPC弄哭,她强忍眼泪朝他喊:“顾成蕴,你他妈混蛋!你不查清楚就这样冤枉我!就算薛岩陈姐他们第一时间都会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在你心里就是妓女就是骚货,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勾引男人是吗?你这个脑子有坑的大混蛋,你给我去死!” 她喊完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顾成蕴呆站在原地。 —— 某个阴冷潮湿的胡同里,一个高个男人正躺在地上左右闪躲,嘴里哇哇乱叫,“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该发帖,不该发那么下流龌龊的帖子,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哎哟,哎哟……” 打人的人原本西装革履斯文俊秀,此刻却是领带歪斜衣襟大开,表情阴鸷可怕,他对脚下的男人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又一脚,不断地发泄着心里的愤怒。 不仅帖子让他愤怒,帖子下面的评论字字句句也让他怒火滔天。 “是某虹的电器嘛,明天我也入手一个故意搞坏让这女的来修,送上门的骚货我要肏翻她!”“哇塞这女的不去拍AV可惜了,这脸这胸这身材,绝了!”“跪在地上的这个姿势更绝,我都看硬了!”“图存下来,我可以对着撸一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顾悦心说那样的话,在她上来之前他找跟她一起去的袁凯谈了的,他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是他还是对她那样刻薄。 在她哭着跑出去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为什么自己看到她哭,心脏竟然会疼? 终于打累了,发泄够了,他伸出手去,一旁的助理常宁把一个箱子递给他,顾成蕴打开箱子,一股脑地把一箱子的钱倒在地上没了半条命的李广明身上,“这里是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随便什么费。最好别报警,除非你想要丧葬费!” 说完,再也不看地上的垃圾一眼,跨过他,往胡同出口走去。 温柔 跟顾成蕴吵完架的第二天,顾悦心没去上班,就在家躺了一天,她盯着房间天花板的精美的吊灯发呆。她很颓,觉得好无力、好累,这个破任务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有时候她真想就这样吧,任务她不做了,爱咋咋地吧,回不去原来世界就回不去吧,死就死吧。 咦,系统好像没说她如果放弃任务会怎么样,会在这个虚拟世界呆一辈子吗?那她的真身是不是就死掉了? 不行,不行,不能死,她原来的人生那么光明美好,她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那个可恶的顾成蕴—— 她仔细回想上次在他住的那里他们相处的细节,那天早上他对她好像跟以前不一样。本来都跟她滚到床上去了,他们都快插上了,顾庆国打来电话他才中断的,他…… 一个不管不顾强奸了她的人,怎么可能在乎一个电话? 那他怕迟到?笑话,他是总裁,谁管他迟不迟到? 他没有继续做下去,是他本身就在犹豫,那他为什么犹豫? 她从床上坐起来,神情严肃,她得好好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恨她,原本想杀死她,但没下手,不仅如此,他还叁番两次地跟她做爱,第一次可能只是试探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不会告发他,接着第二次第叁次,她受虐待的程度一次比一次轻,直至那天早上,他对她已经称得上是……温柔了! 那他之所以停下来,可能是他也发现了这种变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对她动了心,没有办法再虐待她折磨她,所以他接受不了?? 顾悦心睁大双眼,是这样吗?会不会就是这样?天啦,她终于要见到一点曙光了吗? 他已经对她动了心了,现在正处于万般纠结的状态,对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昨天帖子的事情,他那么刻薄,有没有可能只是在……吃醋,而不是故意针对她? 她激动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她今天不该在家的,她应该去上班,去弄清楚顾成蕴到底对她是什么想法,她现在就想知道!! 冲到衣帽间,胡乱地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快速地画了个妆,就冲下楼,刚到楼下,家里的佣人刘妈喊住她:“小姐,你这是去哪?” “我去公司。” 刘妈连忙过来道:“小姐,老爷给你打电话说你手机关机,就打家里座机了,他问你在干嘛,我说你在家在睡,老爷很担心你,电话里说他待会跟大少爷一起回来看你。” “我爸回来了?” “嗯,老爷提前回来的。” “我知道了。” 顾庆国可能也知道帖子的事了,还是顾悦心这个亲爹好,疼她宠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顾成蕴也要来看她?他总在顾庆国面前演戏对她很好的样子,有顾庆国在,她倒是不好分辨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刘妈去忙厨房的活去了。她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等着顾家父子俩回来。 半个小时之后,她听到外面车子的开进来、熄火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顾庆国和顾成蕴进了大门,有男仆赶忙迎上去给两人接公文包和换鞋,顾悦心故意眼皮子都不抬,不看向他们那边。 顾庆国小跑着过来她身边坐下,“爸爸的宝贝儿,爸知道你受委屈了,别不高兴了,你哥把事情都解决了。以后咱就不去上班了,宝贝儿就呆在家里,爸养你一辈子,再不上了再不上了,啊。” 顾悦心心想她不去公司还怎么接近顾成蕴,当然不行,她马上红了眼眶,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道:“为什么我不能再去上班?明明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 “是是是,爸爸的心肝聪明又能干,怎么可能是我心肝宝贝做错了呢,都怪那些存心不良的人了,太坏了!你哥已经帮你狠狠教训过他们了,好了好了。”拍着她的背哄着。 以前看到他们这对父女这样一个撒娇一个哄,顾成蕴每次都恶心的要命,可现在,看着顾悦心委屈得眼眶红了的样子,他竟然也想说话安慰她。 他心里叹了口气。 走过去,把手里的一个精致的小蛋糕递过去,“在路上看到一家蛋糕店,我去给你挑的,看起来很好吃,要不要吃吃看?” 港真,顾成蕴磁性低沉的声音这样柔声跟人说话,真的能让人骨头酥酥的。 顾悦心真想立刻把顾庆国推出家门看看此刻的顾成蕴说这话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她抹了抹并没什么眼泪的眼睛,把蛋糕接了过来,“谢谢哥。” 顾成蕴也坐了下来,贴心地帮她把蛋糕的包装打开,而后递给她一个小叉子,眼神十分温柔。 顾悦心心里波涛汹涌,她非常希望顾成蕴的温柔是真心的,但又很怕他是在演戏,她现在就要搞清楚!她接过叉子尝了一口蛋糕,又对顾庆国撒起娇来,“爸,早上和中午我没胃口没怎么吃饭,人家这会儿想吃的可多了,不仅要吃我哥给我买的蛋糕,还想吃爸爸给我做的鲍鱼捞饭,好不好?” 听到女儿说今天都没怎么吃饭,顾庆国心疼坏了,立马起身,“好好,爸爸这就亲自去给我的宝贝女儿做饭!”挽起袖子就去了。 顾庆国走后,顾悦心紧张地去看顾成蕴的表情,发现他的脸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瞬间就冷下来,他指了指她手里的蛋糕,“吃吧。” “嗯!” 顾悦心表面只是微微笑,其实内心里激动极了,真的吗,她真的成功让他对她动心了吗?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嘛,接下来她只要再接再厉,勾引他再做几次,然后听他亲口对她说一声我爱你,嘿嘿,一切就搞定了! 她美滋滋吃着蛋糕,也美滋滋地想着这些。 “哥,爸刚才说事情你已经解决了,你怎么解决的啊?” 顾成蕴脑子里想起李广明被他揍得哭爹喊娘的样子,轻轻笑了笑,淡道:“找人教训了李广明,帖子删了,公关部发了官博澄清了,已经没事了。” “哦。” “昨天,”顾成蕴道,“在你上来我办公室之前,我找袁凯聊过,当时发生了什么袁凯都跟我说了。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抱歉。” 他居然还跟她道歉,顾悦心心情大好,自然不跟他计较了,她道:“没事啊,哥,我知道你是无心的。” “嗯。”顾成蕴看着她,笑了笑,看她嘴角沾了奶油,他从桌上抽了一张纸,给她擦嘴角,“慢点吃。” 顾悦心心里像是裹了蜜一样,哈哈,这男人温柔起来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呢,好,好,好,好得很,她马上就能完成攻略任务了! 想要哥哥肏我,大鸡巴肏进来 一整块小蛋糕,她都吃完了。 然后晚饭也好了,叁个人坐下来一起吃饭。 顾悦心今天胃口特别好,吃完一碗饭又添了一碗,直夸爸爸做的饭好吃,顾庆国被她哄得开心得很,顾成蕴也淡淡笑着给她夹菜。 席间顾成蕴偶尔也聊聊公司上的事,顾庆国夸他做事周全面面俱到,顾悦心心想,现在顾成蕴已经对她动心了,她也不用防备他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嘛,于是她开口对顾庆国道:“爸,那么点小事我都没做好,跟哥哥相比我真是太不顶事了,以后公司的事你都交给他吧,我就做个小职员就好了。” 顾庆国戴着手套在剥虾,听到顾悦心的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两分,把剥好的虾仁放到女儿碗里,“做生意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你还小,慢慢学能学会的,慢慢来,不着急。再说有你哥在,他会帮你的,你不用担心。” 顾悦心:…… 她实在有点搞不懂,刚才还说让她班都不上的顾庆国,怎么说到他的财产分配问题,还是这么个口风,非得让她继承让她哥给她打辅助,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谁更适合继承盛虹了。他知不知道就因为他的偏爱,她都死了五次了…… 她去看顾成蕴的脸色,虽然还是在笑,但她分明感觉到两分冷意,不过他说的话还是顺着顾庆国的意思的:“悦心很聪明,将来一定能做得更好的。” 顾悦心扯着嘴角笑了笑。 叁个人吃完饭,顾成蕴就要走,顾庆国说家里房间这么多,早就跟你说要你搬回家里来住了,一家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 几乎每次顾成蕴来家里吃完饭要走的时候顾庆国都会说这样的话,每次顾成蕴都是笑笑不当一回事,这次顾悦心也开口了,她道:“哥,你今天就住家里嘛。” 她当然是想找机会跟他亲近,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顾成蕴竟然答应了,“那我今天就住家里,爸你出差刚回来,还要倒时差,明天不用急着去公司,明天我带悦心去公司。” 顾庆国欣慰地笑道:“好好,就这样。” 顾庆国的房间在一楼,顾悦心房间在二楼,二楼有客房,叁楼也有,顾成蕴去了叁楼的客房。 顾悦心心里着急,干嘛去叁楼,不知道她晚上会偷溜去找他的嘛,这下还得跑去叁楼,多不方便。转念一想,叁楼也好,隐蔽。 晚上九点多,她就把澡洗好了,又在房间里煎熬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估摸着顾庆国已经睡了,她才轻手轻脚地出房门往叁楼走去。 敲门的时候都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顾成蕴来给她开了门。 看到她,他眼里一点惊讶都没有,好像就等着她来找他,顾悦心为他俩的默契勾唇笑了,进了房门,就拉住了他睡衣的袖子,轻声道:“哥,你知道我会来啊?嘻嘻。” 顾成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嗯。” 顾悦心笑着钻进他怀里,环住了他的腰,娇软道:“哥,我想跟你睡。” “嗯。”顾成蕴弯下腰,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往床那边走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要起身,顾悦心缠住了他的脖子,嘟起了嘴,索吻。 顾成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贴近她,亲了上来。 唇舌交缠。 欲望勃发。 他越吻越深,直到吻得她呼吸不过来双腿乱蹬,才放开她。瞧见她红唇鲜艳,双眸迷离的样子,他唇角不自觉地拉起弧度,眼神柔腻,挑了她的下巴问:“不怕被爸发现?” 顾悦心笑得贼贼的,“爸他睡了,待会做完我再悄悄溜回去。” 顾成蕴低头去咬她白嫩的耳垂,“你确定待会你还有力气回去?” “哈……”听到他的话,被他咬着耳朵,顾悦心身体热了,腿软了,逼痒了,她抱住他也往他颈窝里钻,亲吻他脖子各处。 顾成蕴分开她双腿,两根手指去抽插她的花穴,一边插一边问她:“喜欢这样吗,还是想要我更粗鲁些?” 他的手指不止在插,还在慢慢摸索着,好似在探寻她哪里最敏感最有感觉。 然后他的指腹磨到一块位置。 顾悦心身体一颤,连话都说不出来完整的了,“那里,别啊,不要……” 顾成蕴勾了唇角,伸舌色情地舔了舔她的唇瓣,“装什么,明明很舒服。以后不准跟我说谎,要诚实地告诉我你的感受。现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顾悦心已经开始落泪了,晶亮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成蕴,这个知道自己身体秘密的男人,“想、想要哥哥继续……” “说清楚。” “手指……手指再摸我那里,用力地插我……”顾悦心羞耻地说着。 男人的手指“听话”地重新开始抽插,指腹在那块敏感之地重重地玩弄,另外一只手去摸她的屁股蛋,然后像揉面团一样揉着她弹性十足挺翘软嫩的股肉。 顾悦心被弄得舒爽极了,她呜呜直叫着,怎么这么会玩,要被他玩死了。手指越插越快,水声越来越清晰,她觉得自己不行了,“啊——” 她刚想大叫,就被顾成蕴堵住了嘴,他抬头对她道:“别叫。” 顾悦心快疯了,他又没停下来还在持续不断地研磨她体内那一点,还更用力了,偶尔尖利的指甲故意刮蹭她的穴肉给她制造痛感,却不准她叫,现在这种状况也的确不能大叫。 她只好拼命捂住自己嘴巴,在终于忍受不了再多快感的时候,颤抖着泄了身子,花穴喷出一大股蜜液来把男人的手打湿了一个彻底。 顾成蕴往外抽出手指的时候,她的穴肉还在淫荡地一抽一抽地夹他,他配合地又抽插了几下,抠刮出她里面更多的淫水。 高潮后,顾悦心脸上一片春潮,眼皮合了几下,几分倦意,被男人又插了几下,她像猫儿一样呜咽了一声,“唔……哥,好痒……” 顾成蕴爬上来,强健的手臂撑在她身侧,手摸着她春情荡漾的脸,饶有兴味地问她:“告诉我,你想要哥哥怎么做?” 身体的欲望被挑起,顾悦心现在只想被肏,什么羞耻什么矜持什么试探通通丢到一边,她顺着顾成蕴的意思诚实地说道:“想要哥哥肏我,大鸡巴肏进来,撑开我的小穴,狠狠地插我,肏到我最里面去,求求你了,哥哥……” 顾成蕴被她的话激得红了眼,粗暴地分开她的双腿,把自己硬到发疼的大肉棒对准湿滑的肉穴,“扑哧”一声捣了进去。 系统,来收人头吧 顾悦心发现,顾成蕴这人有独特的S天分,他甚至不用专门准备什么SM的道具,随便就能找到能弄哭她的东西,比如上次的钢笔,比如这次他随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把梳子,就是那种上面有一寸长的圆头钝刺的按摩梳,他起初拿过来梳她的阴毛,后来把梳子整个摁在了她阴蒂上。 粗长的肉棒还在捣弄她的花穴,阴蒂部位被梳子的刺扎着,虽然不会扎伤她,但还是疼的,她又痛又爽,淫水泪水哗哗地流,想要,想要更多。 “哥……啊哈……还要……” 顾成蕴嘴角挑笑,按压着她,又压过来亲她嘴角,“还要更深,还是更痛?” 顾悦心眼泪掉得更多了,他停下来后,逼穴里的瘙痒能把人逼疯,“……哥,不能停……想要,都想要,要更深,也要更痛……” 顾成蕴十分喜欢她的诚实,一边亲吻着她的唇,一边摸索着手上用力来回扎刺她整个阴户,一边沉腰把鸡巴更深地往她里面操进去。 叁个地方的刺激,太刺激了,顾悦心双手揪着身下的床单,胳膊都在颤抖。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被他这样弄,好舒服,太快乐了…… 畅快淋漓地来了一次高潮。 顾悦心瘫软地躺在床铺上,身体陷进柔软的床铺里像是要融进去一般,她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失神了好久。 肉棒还硬硬地杵在她里面,顾成蕴跪在她两腿之间,小幅度地抽插她,延长她高潮的时间。伸手抽打了一下她随着他抽插小幅度晃动的奶子,然后揪住奶头问她:“接下来要不要我换这里?” 他是说弄痛她这里。 顾悦心缩了下身子,她虽然也想试试,但她知道自己的,乳头是她非常敏感的地方,她不确定自己能承受得了,她摇头,“……哥,不要。” 顾成蕴也没勉强她,他拔出肉棒,然后侧躺在她身边,把她翻过身去背对他,他抱着她,从背后,再次进入她,“那就正常做好了。” 窝在他怀里,被他从后面稳稳肏着,顾悦心转过头来,问他:“……哥,我喜欢被人虐待,你不觉得……奇怪吗?” 算起来,顾成蕴是第一个知道她性癖的人,虽然他只是个NPC,但在这个世界里,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觉有感情,跟真正的人也没什么区别。她以前谈婚论嫁的男友都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顾成蕴接受起来好像没什么困难。 顾成蕴摸了摸她的脸,啄了啄她的唇,柔声道:“没有,我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一个强奸自己亲妹妹,原本把她当仇人,现在还操她操上瘾了的人,不是更奇怪? 大概,是孽缘吧。 他双手伸到她身前,用带着薄茧的双手揉捏她的软肉,贴着她的耳边问她:“信不信正常肏,哥哥也能把你肏过瘾了?嗯?” 男人在她耳边吐出灼热的气息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色色的话,再加上她心中已经把他拿下任务完成的喜悦感,顾悦心觉得有感觉极了,撅起小屁股去迎合他的肉棒,“嗯……信,信的,哥哥的肉棒好大好硬,肏我,快肏我嘛……” 一个往前顶,一个往后迎,性器“扑哧扑哧”在一起疯狂交合,“啪啪”地汁水四溅,男人肏红了眼,翻了个身把她压下去让她整个人趴着,他抵着她快速肏干。 狠狠的上百次抽插,宫颈口又被肏开了,顾成蕴掰着她的臀肉往两边撑开让她的逼穴分得更开,能容纳他更多,恨不得把自己两颗硕大的卵蛋也塞进那销魂的洞穴里去爽一爽。 “啊……哈啊……哥哥……肏到最深了……好深……啊……”顾悦心受不了地轻声叫着。她觉得不能爽快地叫床简直少了许多畅快。 但是也能接受。想到顾庆国此刻正在酣睡,而他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子女正在这里疯狂地交合偷情,他们在兄妹乱伦的认知也够能刺激感官的了。 龟头重重地撞在子宫壁上,那种酸胀感简直太折磨人了,就像她月经来之初腹部下坠的那种酸疼,要人命,但又伴随着巨大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她趴在床上,酸疼得直哭,也爽得直哭。 话说回来,现在的顾成蕴真是个不错床伴呢,器大活好,有颜有身材,虐待她的时候知分寸不会乱来,她完成任务以后离开这里,就要跟他说拜拜了呢,还挺……舍不得的。 顾成蕴还在快速又凶狠地肏干,她哭喊着:“……哥,射给我,求求你……我不行了,小穴要被肏烂了……” 是真的,她的花穴此刻已经麻了,再肏下去真的会烂。 顾成蕴压下来,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和美背,问她:“上次我给你的药,有好好吃吧?” 顾悦心哭兮兮地回:“吃了的,好好吃了的啊……射给我,哥哥……” 顾成蕴抱起她的屁股把她摆弄成跪趴的姿势,然后握着她的软腰,发狠地肏,又肏了上百下之后,才低吼着射了出来,浓稠的精液一股股全部射进了她的小子宫。 顾悦心把脸死死埋进床铺里才敢让自己放声叫出来,高潮让她浑身虚脱,冷气十足的房间里,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顾成蕴还不放过她,射精过程中都还拉着她继续捣弄了好几下。 然后他整个人压下来,半倒在她身上半倒在床铺上。 顾悦心闭着眼,气息从粗喘慢慢变成了微喘,她好想就这么睡过去,顾成蕴把胳膊往她这边一横,把她抱了起来,“洗完再睡。” 他抱着她去了浴室,把她放进浴缸,拿了花洒帮她冲洗。顾悦心暗戳戳想,果然对她动了心了就是不一样,这么温柔体贴,嘻嘻。 洗完,顾悦心倒也没那么困乏了,顾成蕴把她用浴巾裹着抱回房间,放她下来,洁癖的他又要换新床单新被子,她拦住他,“哥你还没洗呢,你去洗,我来帮你换好了。” 顾成蕴微微一笑,“嗯。”又进浴室去了。 她把被他们汗湿了的床单被子卷起来,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铺上,然后坐在床边等顾成蕴出来,她打算跟他再腻歪一会儿了再回自己房间。 然后这时,被顾成蕴放在床头柜上的他的手机响了,是信息提示音,她好奇地去瞄了一眼,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条微信消息。 “顾先生,别忘了明天我们约好了吃饭哦,我今晚的飞机回……” 竟然是沉俪妍?! 消息她只能看到前半段。 她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她拧了拧眉,转过头来快速地抓起手机—— 但是手机有锁,她打不开。她懊恼地捶了下床,该死,居然忘了还有沉俪妍这个原女主!不过,顾成蕴既然喜欢上她了,自然他就会拒绝沉俪妍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把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坐在床边等顾成蕴出来。 没一会儿,顾成蕴洗好擦着湿发出来了,他下半身围了条浴巾,上半身光着,身上的肌肉均匀有力却不显得狰狞,非常完美,顾悦心愣愣地盯着他看。 脸也是极好看的,剑眉星眸挺鼻薄唇,流畅性感的下颌线简直是春药让人看着就腿软。 他唇角带着笑,迎着她的目光走过来,她坐着他站着,他低头看进她眼里,戏谑问她:“好看吗?” 顾悦心竟然脸红心跳起来,她咳嗽一声别开了脸,指了指床头柜上他的手机,告诉他:“哥,你手机有微信。” “哦。”顾成蕴倾身去拿了手机,解锁手机,点开看了,然后打字回复了过去。回复完他直接把手机扔在了床边。 顾悦心低着头,手机正好落在她视线范围,而且他回复完还停留在他们的对话框上并没有退出,所以她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给沉俪妍的回复,他说:好的,我等你回来。 顾悦心懵了,怎么回事,他—— 她仰头去看顾成蕴,他看向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仿佛对她的惊讶毫无所觉,他问:“是要跟哥哥再待会儿?嗯?” 顾悦心问:“你还要去见沉俪妍?” 顾成蕴脸色如常,反而反问她:“为什么不?” 顾悦心吐血,什么叫为什么不,你肏着我还去见别的女人你什么意思?她仰着头,因为太过震惊太过生气,说不出什么话来。 顾成蕴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抿了抿薄唇,叹息道:“你跟我,难道我们还能结婚不成?我当然要找别人。” 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好像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明明她觉得成功了呀,他对她——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她会错意了。 他只是不再恨她、不再想杀她罢了,但离爱上她还很远。 刚才她脑子嗡嗡的时候他好像还跟她说,也许再过不久顾庆国会给她物色结婚对象,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暂时的,等他们各自成了家,他就会跟她完全斩断,做普通的兄妹。 难道他是换了一种方式折磨顾悦心?她当时这样想。可是看他认真的样子,她发现他不是报复她,他只不过是妥协于跟她身体的契合,想出的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他不爱她,只是喜欢她的身体,所以,想短暂地跟她保持关系,反正也肏过了,再多肏几次也没差,以后断就可以了。 他还说,如果她不愿意也可以,他不会勉强她。——但他好像很笃定她不会拒绝,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她是那么喜欢他。 呵呵。 仇恨,原女主,原剧情,兄妹的血缘关系,这些东西横梗在他们之间,让她的攻略任务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这一刻,她真的绝望。 系统,来收人头吧,她不干了,她退出,爱咋地咋地,死就死吧! 我想清楚了,我决定不喜欢你了。 顾悦心决定破罐破摔,所以第二天早上顾成蕴等她一起上班的时候,她故意赖在床上不起,顾庆国和顾成蕴都没有进来喊她,是刘妈进来的,叫了她好几趟,她就是不起,两个男人没办法,总不能进去把她逮出来。顾庆国更是由着她,“算了算了,她不愿意去就算了,八成心里还生着气,等她气消了就好了。成蕴你先去公司吧。” “好。”顾成蕴点头。 顾庆国只顾着贴着房门哄房内的宝贝女儿说女儿呀不想去公司就不去了但是饿了一定要先出来把早饭吃了再睡,他没注意到,顾成蕴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 顾成蕴出了顾家,给顾悦心发微信:【你什么意思?】 顾悦心躺在被窝里,拿着手机看着他发过来的信息,表情恨恨的,恨不得把自己手机屏幕盯穿掉,她想了想,打字给他回了消息:【哥,我想清楚了,我决定不喜欢你了。】 顾成蕴盯着她发过来的这句话,眉头皱起,但很快,他勾唇笑了下,不在意地没再跟她说什么。 真是小孩子脾气。 —— 盛虹旗下有很多分公司和销售门店,顾悦心跟顾庆国说自己想去分公司做事,不想呆在总公司了,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顾家大小姐根本不敢把事情给她做,她要真正从小做起,学习很多东西,将来成为能为盛虹尽力的人。 顾庆国差点感动哭了,说她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答应她去分公司做事,不过还是很舍不得她受苦,说要不还是别瞒着别人她的身份吧,怕她受欺负。顾悦心坚持不暴露身份,让顾庆国相信她,她能做好事情,也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顾庆国欣慰地点了头。 —— 对面的女人面容娇美、性格活泼,每说一句话都带着甜笑,好像清晨一束柔和清亮的阳光不论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你都能感受到她的美好。 她在跟他讲去国外看她姐姐姐夫和新出生的侄女的趣事,侄女足月出生的,生出来跟别的皱巴巴的新生儿不一样,粉雕玉琢的非常漂亮,她拿照片给他看,“你看,是不是很可爱?他们出院回家后我整天抱着她不肯撒手,我妈就打趣我,这么喜欢啊,自己去生一个啊,我说我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上哪生去,我妈说你赶紧回国找你喜欢的那人去你姐坐月子不要你管,”她调皮地眨眨眼,“所以我就回来了。” 她看着他笑。 如此大胆可爱漂亮自信的女孩子,他相信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他也喜欢。 可是,心里不知为什么,老有股打电话给顾悦心的冲动,问问她现在在干什么,对,只是想知道她此刻在干什么,在想什么——反应过来又觉得可笑,他这是在用下半身的小头在想问题吧。 他拿起餐桌上的酒杯,举杯,笑着对沉俪妍道:“是吗,欢迎回来。” —— 顾悦心到销售分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忙了个底朝天。她是以实习生正常招聘的方式进来的,顾庆国让自己的秘书给分公司的人事部打了声招呼,没什么工作经验的她也被留下了进了销售组。实习生嘛,第一天就被安排去品牌店门口发传单,发了一天传单,下班后他们他们销售组的组长钟诚又请全组人去吃饭庆祝几个新人加入,吃完又去唱歌,晚上九点多她才回到家。 第二天组长把他们丢在店里让他们熟悉产品熟悉顾客,她忙到中午吃盒饭的时候才有时间看手机,发现顾成蕴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 她咬着下唇心想着该怎么办,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陈姐给她打过来的,她划开了接听键,“陈姐,找我有事吗?” “悦心,你怎么好几天没来上班?刚才顾总来我们这里找你,你不在,他问我我也不知道。悦心,你身体不舒服吗?” 顾悦心根本没去总公司办离职,她还跟顾庆国说过先不要告诉哥哥她到分公司上班的事等她做出点成绩了再告诉他,所以顾成蕴不知道她来分公司了。 哼,这都几天了,他才想起来找她,果然就把她当玩物,根本一点没把她放在心上! 从她开始接受这第一个任务开始,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整日惶恐保命,被顾成蕴恨和虐待,还要假装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这种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不伺候了,爱咋地咋地,什么破任务,见鬼去吧! 她要离他远远的,他要玩,去找女主,貌美心善的女主会治愈他那颗被仇恨包裹的千疮百孔的心,最后他们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好! 她回陈姐:“陈姐,我没事,我来分公司上班了,这两天挺忙的。” 陈姐问:“哪家分公司啊?” “西区这家——”说完她警惕了一下,嘱咐陈姐,“陈姐,你别告诉我哥,你知道的,我哥跟我爸都太宠着我了,不想让我受苦,但我想跟他们证明我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我也能跟别人一样把事情做好。行吗?” “……好,我知道了。”其实经过这阵子的相处,陈姐觉得顾悦心还是有优点的,并不像原来她想的那么不堪,她想尊重她的想法,但是—— 挂了电话,陈姐尴尬地看向一旁的顾成蕴,这个电话是顾成蕴叫她打的,因为顾悦心没接他电话,他急了。 也不知这兄妹感情到底怎么样,据说妹妹的母亲是小叁上位,害得哥哥的母亲抑郁自杀哥哥也从小在姑姑家长大,按理说哥哥回来以后应该挺恨这妹妹的,但顾成蕴对顾悦心看上去还不错。 手机开的是外扩,顾成蕴听到了西区的分公司,对陈姐笑了,“没事,我给悦心空间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会去打扰她的。” 陈姐笑了下。 顾成蕴走了。 陈姐抿唇皱眉,顾成蕴刚才是笑着说话的,说的也是理解包容顾悦心的话,为什么她偏偏觉得有种危险的气息?是她感觉错了吧? 我不会杀你,只会玩你 为了不暴露自己顾家大小姐的身份,顾悦心不敢让自家司机老李开着豪车来公司门口接她,只让老李在公司的下一条街一个街角等她,每天下班之后步行过去坐车。 她心里盘算着,她还是抽空去考个驾照吧,不然老让人接来送去的,也不方便,反正她本身也会开车,就是去拿个证而已。 今天她下得比较晚,告诉一个买空调的顾客怎么弄分期付款搞半天,下班的时候都七点多了,她过来看到家里的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就钻了进去,“李叔不好意思今天我晚了点,你等很久了吧。” 老李没作声,径直发动了车子,等到顾悦心扣好后座的安全带抬头,哪里是什么老李,分明是顾成蕴那张冰块一样的脸! “你——” 顾成蕴只抬头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不是,总该给她个什么说法吧,大哥,他到底想干什么? 但他就不说话,只把车往前开,而且越开越偏僻,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看着他阴沉冰冷的脸色,顾悦心心里闪过一丝害怕。 他不会还想杀她吧? 迫于生死压力,她想要服软,但一想到他真的太难搞了,她又气不过,便壮着胆子喊道:“顾成蕴,我现在要回家,你带我去哪里?老李人呢?我不回去爸会着急找我的,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顾成蕴还是不做声。 顾悦心去抓车门把手,顾成蕴眼疾手快按下了中控锁,“给我好好呆着!” 他的声音其实不大,但震慑力十足,顾悦心不敢动了。 她咬住下唇,死死盯着后视镜里他那张脸。 可恶! 车继续往前开,他没有带她回顾家,也没有去他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到了一个很偏接近郊区的老房子。 “这里是哪里?” 顾成蕴没回答她,打开车门把她拉下了车,“跟我来。” 老房子的门上还上着老式的铜锁,顾成蕴用钥匙开了锁,推开了大门,拉着她进了屋子。 大热天,这房子却阴凉得很,院子里有一棵巨粗的老槐树,风吹过来,顾悦心生生打了个寒战。 好像鬼片里面那种阴森的凶宅。 虽然荒凉,但是十分干净,顾成蕴把她拉进堂屋,又带她穿过一个小门,来了一间内室,里面窗明几净,同样很干净整齐,中央是一张带锦帐的老式的雕花木床,梳妆台跟衣柜也都是很老旧但很讲究的样式。 这里是? 顾成蕴看了她一眼,“这里是我母亲娘家的老房子。”顾悦心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她下意识地想退出这间房,顾成蕴拉了她一把,把她拽到了房间的屋梁下,他指了指她头顶粗长的横梁,“被顾庆国逼得离了婚之后,她带着我回到了这里,有一天,她就在这里挂了根绳子,上吊了。” 顾悦心浑身寒毛倒竖,但强装镇定,“哥,你带我来这里,想干什么?” 顾成蕴像是没听到她的问题,继续给她讲:“那年我才四岁,这里除了我跟我妈,没有别人,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摇晃着我妈的身体,想要叫她,可她不应我……” “后来我跑去外面台阶上坐着,有个路人经过问我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带他进了屋子,那人才惊慌地帮我报警。” “我懂事以后,老在想同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妈死的时候没带上我,后来从姑姑姑父的只字片语中我知道了答案,我妈以为她死了以后顾庆国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不管自己的亲生儿子。”顾成蕴苦笑了下,“然后我就被送到姑姑家去了,而姑姑之所以接手,不是因为她有多善良,而是因为这样她就能从顾庆国那里要钱,她越来越贪,越来越惹得顾庆国不耐烦,当然,你母亲也不同意他给,钱越给越少,姑姑姑父对我越来越不好——” 童年痛苦的回忆,他没再往下说。 顾悦心心中震撼,她来这里以后她就是被杀的顾悦心,第一个心疼可怜的当然是顾悦心,她知道他受过很多苦,所以才会有那么强烈的恨,但是真正听到他说起了,她才知道他有多惨。 顾成蕴看向她,“今年我回S市来,我见到你,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顾悦心:额,还有隐藏剧情??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我十四岁那年,那时候你十岁,顾庆国和柳雪梅在给你办生日派对,姑姑选了那一天带我回去跟顾庆国要钱,我穿着我表哥的新衣服,衣服底下是不愿意听从姑姑的意思来要钱而被打的累累伤痕。顾庆国把我带到书房,我单独跟他说话,我照着姑姑跟我说的告诉他我需要多少多少钱,顾庆国看了我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他说他知道了,他会给我钱的。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他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只要我翻开袖子,他就能明白了,可这个时候,你闯了进来,因为跟你的小朋友们在花园玩的时候,被人推倒弄脏了你的新裙子,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来找顾庆国,他只管安慰你哄你去了,顾不上我,你母亲跟着你进来的,我在她轻蔑嫌恶的眼神里离开了。” “我……”顾悦心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顾成蕴现在为什么要跟她说起这些,他要做什么? 他走上前来,捧住了她的脸,拇指在她脸颊上温柔地轻轻摩挲,欣赏着顾悦心眼里的不知所措,“你不记得我,是因为你当时只顾着哭了,也没人告诉你我到底是谁。你应该能想象,我十年后再见到你们父女一个挥霍无度一个宠溺疼爱我有多恨吧?” 他手指往下滑,滑到她的脆弱的脖颈处,虎口收紧,眼神也变得疯狂起来。“我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没有你那个下贱的妈,生了你这么个孽种,该多好!” 之前几次被杀的恐怖记忆被唤醒,心脏紧得发疼,真的害怕马上要再挨他一刀,顾悦心脸色惨白,她仰着头僵着身体动都不敢动,眼里是深深的恐惧,“哥,别、别杀我……” 男人眼里的杀意如潮水一般快速褪去,回归平静。他推着顾悦心往后退,很快把她推到了梳妆桌前,顾悦心双手撑着桌边,害怕地看着他,“哥……” 顾成蕴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别怕,我不杀你,我只会……玩你。”他说着,微张开嘴,低头吻住了顾悦心。 认清现实 顾成蕴把她压在梳妆桌子上,把她双手摁在她桌上不让她动,顾悦心满眼的抗拒,“哥,你别这样……” 顾成蕴用额头抵住她的,“我不是跟你说过,面对我的时候不要说谎的?嗯?”他压得她更重了,“明明很喜欢我这样对你吧?” 顾悦心摇头,挣扎着叫道:“你说过,我不愿意,你不会勉强我的!”明明她已经明确地拒绝他了! 顾成蕴又来亲她,用舌尖色情地描摹她好看的唇线,然后道:“那是在你答应的情况下。” 顾悦心超级无语。 敢情根本没给她选择。 所以,他是要怎样,告诉他他多么恨她,不杀她但也不放过她,要玩她,只想把她当玩物,不对她付出任何感情,是吗? 等等,她回忆下当初系统是怎么跟她说的,系统说,你要让顾成蕴真正爱上你,爱你如命,视你如宝,才算完成任务。 显然现在顾成蕴对她的态度,跟任务目标差了十万八千里! 男人没管她在想什么,开始脱她的衣服,很快脱光,又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条麻绳,摁着她从她后颈开始捆绑,在她胸前肥嫩的奶子前绕过,又缠去她的后背,然后是她的胳膊,他没什么经验只是胡乱捆的,不像她以前在网上看过的捆绑得色情又有美感,他基本上把她捆成了粽子。 顾悦心越想越气,被他胡乱这样捆着让她的心情更是暴躁到极点,她挣扎起来,想要挣开麻绳,大叫道:“顾成蕴,放开我,我不愿意这样被你玩,我不愿意,你听到没有?!” 双腿倒还是自由的,她抬腿想要踢他,却被男人快速抓住了脚腕,顺势就把她双腿给分开了,腿心的风景被他一览无遗,他更掰开她双腿,往两边压去,几乎生生让她凌空劈了个一字。 “啊!——”耻骨痛得要命,顾悦心大叫,眼泪都出来了。 男人压下来紧紧盯着她,警告她:“不想我绑你下半身,就乖乖别动。” 顾悦心又怕又生气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在他面前哭过很多回,这次却倔强地不想让眼泪流下来,终究是怂,没敢再挣扎反抗。 男人的手指插入她花穴内,低头咬含她乳头,给她前戏,但今天她很没有状态,以前就算他强插进去小穴也能很快就湿,现在搅弄半天她只湿了一点点。他失了耐性,褪下裤子,扶着硬挺的肉棒插入她的花穴,浅浅地进再浅浅地出,用这种方式来磨出她的淫水来。 这法子也还奏效,磨了一会儿她那里就湿滑了,借着这点湿滑,他沉腰慢慢把自己送了进去,直至龟头触到她小穴的最深处肉棒还有叁分之一在外面,他也不急,开始抽插起来。 顾悦心这个时候干脆如鸵鸟一般闭上了眼。 男人勾唇笑了下,低下来又仔细地亲她,她紧咬牙关他便捏她鼻子,在她不得不张嘴时趁机入侵她口腔内,勾缠她的唇舌,舔舐她的牙床,不放过每一处,好像要把她生吃了。 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热了、软了,小穴被一下一下插着,小嘴被亲着,奶子被揉着,快感慢慢吞噬了她的理智。 “唔唔——”甚至花穴开始觉得不满足,她想要被插得更深,想要被彻底填满。 做过这么多次他已经熟知她的身体,自然知道她要什么。他放开她的嘴和奶子,唇角挑起一抹邪笑,“哥哥给你最舒服的——”他拉住她身上的绳子,在自己用力往前肏的同时,双手拽住绳子把她往下拉—— “啊!!——”顾悦心大声尖叫,最深处酸胀难忍,又痛又爽!她疯狂摇头,“太深了,要破了,不要!——” 顾成蕴却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强制地快速地撞进她最里面,又要野蛮地撞开她的宫口。 被麻绳勒着的地方,磨得她皮肤都红了,顾悦心觉得难受极了,她求他:“顾成蕴,停下来,我好疼啊……” 鸡巴肏进去,被她里面柔嫩的穴肉紧紧包裹着,爽得他头皮发麻,每每往外拔出时还被媚肉挽留般地紧紧吸住,激得他只想快快地再肏回她里面,只会嫌肏得不够深不够快,哪会想停下来。顾成蕴伸手摸她的脸,“你不是就喜欢疼么,会让你舒服的,乖……” 伴随着的又是一次深顶。 “啊……啊……” 被肏得身体前后摇晃,顾悦心迷蒙间去看顾成蕴的眼睛,她发现,他眼底并不全是狠厉疯狂,还有一抹隐匿的柔情。在他这么发狠的肏弄中,她突然想明白了他今天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她之前猜测他对她动心也不一定是猜错了,他对她,动心是动心了,正因为动了心,所以才要提醒她他们之间不可能相爱,其实他差不多更像是在提醒他自己。 他不会爱她的,就算他真爱上她了,他也不会爱她。顾悦心突然明白了这很重要的一点。爱她只会让他痛苦,只有虐待她,让她疼让她难受,报复她,他才会好过。 “啊——哈——”他撞得越来越狠,大龟头终于撞开子宫口,往里面肏去,顾悦心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不断滑落。这种清晰的认知让她太绝望了。 他压着她,拉着她身上的绳结,越肏越狠。 顾悦心心中悲凉。原来,一切从她硬生生改变了顾悦心开局就惨死的命运开始就注定了。 她就是配角,就是炮灰,即使没有被杀,也改变不了命运,他只会这样强奸她、虐待她,不会爱她,什么爱她如命视她如宝,不可能。 许是她伤心的眼神惹了他不悦,男人抓起她的双腿并在一起向下扭了一圈让她翻身趴在桌上,他从她身后再肏进去,浅浅拔出再尽根没入,毫不留情地狠狠撞击,腹部跟她臀肉相撞,啪啪作响。 疼,好疼。 耻骨撞在桌沿上,生疼,被绳子捆住的地方皮肤被磨破了皮沁出了血,也疼。 她没办法了,她真的没办法了,她觉得她所做的像是偏要把两种不能相融的溶液融合在一起,任凭她再怎么努力,到最后还是会分层,你是你,我是我。 她给顾成蕴发消息说她决定不喜欢他了,去分公司做事躲开他,多多少少带了点欲擒故纵的心思,现在想来也是可笑,顾成蕴恨她入骨,难道会跑来跟她说我不恨你了我爱上你了? 他需要的不是她,他的恨意,他的扭曲,他的黑暗,也许真的只有善良纯洁漂亮的女主才能救赎和治愈。 破罐破摔 发泄过一回以后,顾成蕴把她抱到了那张雕花木床上。 绑着她的绳子,在她瓷白的肌肤上磨出了道道红痕,绳子解开以后,那些伤痕更是触目惊心,像是被人鞭打过一样。 顾悦心疼得嘶嘶直叫。 顾成蕴脸上闪过一丝心疼,顾悦心捕捉到了,她抬手摸上了男人的脸,看了他一会儿,“哥,你真的非常恨我吗?” 男人一顿。他也看着她。但他什么话都没说,只低下来又吻住了她。 分开她的双腿,扶着再次硬挺的肉棒,借着刚才射进去的大量精液,又肏了进去。 还是要她猜。 那这次她就猜他真的非常非常恨她。 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她抬手抱紧了伏在她身上肏她的男人,双腿环住他的腰,配合他。 “哥,我答应你,我们保持这样的关系,就算是——我用身体偿还我跟我母亲欠你的,但是,像你说的,你我各自有了合适的对象,我们就断掉,好不好?”她在他耳边这样跟他商量。 顾成蕴一直把脸埋在她颈侧,就算她说了这些话,他也没抬头看她一眼。 只依然用力地肏着她。 所以,她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怆然,他紧咬着下唇,眼中隐隐有泪光。下一刻,他换了一副冷酷的表情,抬起头,伸手去掐住顾悦心的下巴,狠厉地道:“断不断的,我说了算!”另外一只手抓住她一只乳肉,用力揉捏,腰下用力,大鸡巴狠狠顶弄她湿滑泥泞的小穴。 “啊——”顾悦心哭叫起来,“哥……” 年久的木床已经有些松动,随着他们剧烈的运动吱呀吱呀响着,他在他母亲曾经的床上发狂地肏着他的异母妹妹、他的仇人,好像真要把她肏到死才罢休。 —— 一夜过去,顾悦心醒来的时候,顾成蕴已经先走了。 她拿起手机看,顾庆国也没打电话给她,想来应该是顾成蕴想好托词搞定父亲那边了,那也应该给她留个话啊。——她正这么想着,手机有一条信息进来,顾成蕴发来的:【我让老李告诉顾庆国你去朋友家玩了,你别穿帮了。】 再无其他。 顾悦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抱住自己双腿,把头歪在膝盖上,重重叹了口气,这任务怕是真的完不成了。 —— 大半年前顾成蕴回来S市以后,把目光投向了短视频销售平台,很快就组建了两个销售子公司,一个在东区一个在西区,分别试营了两个短视频账号,东区那个没做起来,只有西区这个账号因为拍摄恋爱主题的短片积攒了几十万粉丝,现在在做直播销售。 因为线上的销售还未稳定,所以他们销售组也代管一个实体销售门店,顾悦心现在的工作就是有时候在实体店里做销售员,有时候又去给直播销售做后台客服,清货点货处理售后,还挺忙。 这天,顾悦心在门店门口发传单,人少,她就闲了下来。 目之所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 恍惚间,她竟然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太真实,真实到她要是哪天不小心忘了原来的世界,她肯定会迷失在这里。 可是,现在也没差了。任务没办法完成,系统不搭理她,她毫无办法,只能这样卡在这里半死不活地熬着。 话说,到底怎么才能让系统出来跟她说句话?要用什么传呼暗号吗,可当初它也没跟她约定什么暗号啊。 “系统,你能出来跟我说句话吗?我现在该怎么办,你给个建议呗。”她对着空气碎碎念道,“不带这样玩我的,我不想困死在这儿啊。” “你在跟谁说话?”身后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响起。 顾悦心回头,看到顾成蕴那张好看得过分的男主脸,一时惊诧,语塞了,“我——” “你困了?”顾成蕴道。他只听到她说什么不想困死在这儿。 顾悦心装模做样打了个哈欠,“哦,是有点困。”她转了一圈眼珠,赶快转移了话题,“哥,你怎么来这里?” 自从上次在老房子做过那一次之后,两人这四五天都没见面,因为对完成任务彻底失去信心,她没再去想办法关注他的动向,他忙他的,她也忙她自己的。她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顾成蕴指了指路旁的车,淡道:“路过。” 顾悦心看向他指的车,然后发现车的副驾上还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她认出来,那是沉俪妍。 沉俪妍看到她,灿然一笑,推开车门下了车,走上台阶来,笑着跟她打招呼,“悦心,你好,又见面了。” 不愧是女主,她的笑容简直能照亮整个地球! 顾悦心不禁在心中叹息,这样真善美的女主,就算她先下手为强,就算她熟谙剧情,也注定是赢不了的吧。 既然怎么做都做不到,不如放手。她又不是真的喜欢顾成蕴,为了任务强行改变原剧情,只会让他们叁个人都遭罪,她是知情者受罪也就罢了,顾成蕴跟沉俪妍完全是被动跟着吃不必要的苦。 她那破任务她不管了,说不定等她呼唤出系统,系统能给她另外一条活路。 她朝沉俪妍笑了下,“是啊,又见面了,沉小姐。”她看了顾成蕴一眼,又看了沉俪妍一眼,道:“你跟我哥约会啊?” 沉俪妍笑得明媚极了,像是春天里最艳丽的牡丹,自信中又带了两分娇羞,把耳旁的一缕发撩到耳后,笑道:“是啊,我们去吃饭。” “别叫我什么沉小姐,叫我Vivien。” 顾悦心点头,依言叫了一声,“Vivien。” 沉俪妍看了顾成蕴一眼,道:“你妹妹好乖好可爱。” 顾成蕴对她的评价不置可否,还撇开了眼,顾悦心看他的表情自动脑补了他的心里活动:乖个屁。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好像比平常还要阴郁。 顾成蕴转回脸来,问顾悦心:“你吃饭了吗?” 顾悦心:“还没。” 顾成蕴道:“我们就去附近吃,一起去吧。” “……”顾悦心眯了眯眼,这个顾成蕴怎么回事,他们去吃饭干嘛叫她?还有,他路过这里看到她为什么要停下来过来找她?带一个不管是哪方面都碾压她的女人来她面前,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五天前把她肏得满身伤痕,这几天那些痕迹才勉强消退下去,虐她身还不够,还专程来虐她心? 她也无所谓了,她笑眯眯地道:“哥,你们去吃吧,我才不给你们当电灯泡呢。我们销售组有自己的小灶,伙食还不错,别管我,你们去吧。” 她又对沉俪妍道:“Vivien,别跟我哥客气,选贵的就对了,他钱多,你们吃得开心。”她一边往店里退,一边朝他们挥手告别。 她的拒绝和她这两句看似乖巧的话让顾成蕴的脸色更阴沉了两分。 我哥有女朋友了 顾成蕴这人怕不是个人格分裂患者,看着她的时候阴郁黑脸,但他很妙地没有把这一面让沉俪妍看到,在沉俪妍用眼神看他询问他的意见时,他的脸是暖的,嘴角轻扬笑了下,“她不去算了,我们走吧。” 沉俪妍对顾悦心道:“悦心,那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再见。” “再见!” 他们两人一齐走下台阶,顾成蕴绅士地给沉俪妍拉开车门护着头顶让她上车,然后他自己再绕过车头上车,发动车子,走了。 顾悦心站着店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屁股,不自觉地抬手捂住了心口位置。 她以为自己会毫不在意,但看到顾成蕴那么温柔地对待别人,她的心口居然闷闷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走他们的原剧情,她还是快点想办法把系统喊出来让她脱离这个世界比较重要。 —— 晚上下班回到家,意外的是,白天刚跟她见过面的顾成蕴竟然回了顾家,而且,他还带了行李,让家里的男佣帮他把行李拿到楼上去。 顾庆国还没回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走过去,问顾成蕴:“哥,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住几天。” “为什么呀?” 顾成蕴看向她,“你有意见?” 顾悦心怂得一匹,连忙摆手,“没有,我——挺好的,你回来住,挺好的。”好个毛线,他不会就是为了睡她回来的吧? 她抿了抿唇,指了指楼上,“哥,我回房间了。” 顾成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但是在她转身往楼梯那边走的时候又开口了,“我这次就住二楼。” 额?顾悦心愕然地看着他。他在暗示她什么?为什么要住二楼?方便他们……偷情么? 仆人都不在,客厅就他们两人,顾成蕴对她道:“晚上来找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确定是要说什么,而不是做什么?但看他的样子,好像很认真,好像真的有话要跟她说。她愣愣地点头,“哦,好。” —— 顾庆国对顾成蕴搬回家来住很是高兴,饭桌上,他对顾成蕴道:“成蕴,你终于肯搬回来住太好了,一家人就要住一起才热闹,爸爸最开心的事就是看到你们两兄妹和乐融融相亲相爱了!” 顾悦心默默扒饭,暗暗想,是啊,她跟顾成蕴那叫一个相亲相爱,都兄妹相奸了。 顾成蕴照旧还是装温顺和对她好,“爸,悦心现在在的西区销售分公司,我准备再多投一点,把短视频拍得更有质感一些,有必要的话可以找个明星来拍几期,扩大影响力。” 顾庆国表示赞许,“这些事情你拿主意就好,爸相信你的眼光。” 顾成蕴温和一笑,“好。” 晚饭快吃完的时候,顾悦心手机响了,是好久不见的林菱给她打来的,她对爸爸哥哥说了声“我接个电话”就出了饭厅,来客厅划了接听键。 林菱找她,没别的事,就是玩,跟她说她们在夜店遇到个极品帅哥喊她过去瞅瞅,顺便还把她现在的工作嘲笑了一番:“顾悦心你没事吧,我以为你说去工作是去坐办公室吹空调管着手底下几十号人每天对人家呼来喝去的呢,你跑去当什么销售员,太土了吧!” 顾悦心懒得理她。 不过说实话,她从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在想怎么从顾成蕴手上逃命,就是在想怎么攻略顾成蕴,过得实在艰辛,现在顾成蕴又来顾家住,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此刻她真的需要暂时逃避顾成蕴,松弛松弛自己一直以来绷紧的神经。 “你们在哪,我去找你们。”她道。 林菱告诉了她地址。 讲完电话转身,爸爸哥哥居然都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顾成蕴问:“晚上还要出去?” 顾悦心没理他,看向顾庆国,走过去挽住了父亲手臂,娇软地撒娇道:“爸,朋友约我出去玩,我去玩一会儿就回来,好嘛?” 顾庆国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答应了,“可以去玩,但还是要回家,像上次那样在外面过夜可不行。” “我知道啦,谢谢爸——” “去哪里,我陪你去吧。”顾成蕴开口把她的欢呼打断了。 嘶——她躲的就是他,当然不想他跟着她,“哥,不用了,你忙了一天也累了,不用你给我当司机。” “没事。”他坚持。 顾庆国也说,“让成蕴送你吧,有他跟着你,爸爸也放心。” “……”顾悦心暗叹,明明顾成蕴才是那个最危险的人哪。没办法,她只好答应,扯着唇笑道:“好吧。” —— 顾成蕴开车,顾悦心坐在副驾座上。 车在匀速前行。 反正现在也只有他们两个人,顾悦心未免晚上还要去找他,便道:“哥,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说什么呀?” 顾成蕴不做声。 顾悦心心里嘀咕,就是想肏她了找个借口让她过去而已,还说有什么话说,他能跟她说什么—— “你身上的伤没事吧?”顾成蕴开口道。 今天沉俪妍来找他,他借口西区这边有一家新开的餐馆带她过来,心存侥幸想看看能不能遇到顾悦心,没想到真的碰上了。但碰上之后不仅没机会好好看看她,还被她“不当电灯泡”的态度弄了一肚子火,后来跟沉俪妍吃饭他也心不在焉的,送走了沉俪妍以后他想了想,干脆回家来住,能每天看到她,能知道她每天都在干什么,也许他的心就不用每天没有着落似的烦躁不安了。 顾悦心侧头看了他一眼,拧眉,呵,就为了问她身上的伤?好了之后他好再给她添点?她内心翻了个白眼,回道:“还有点没褪下去。” 一路再无话。 顾悦心其实真的不想带他进夜店,她想喝酒想放纵,顾成蕴跟着,她还怎么玩?她下车之前,对他道:“哥,要不我自己进去吧,你就别等我了,我待会打车回去。” 顾成蕴眼神冰冷地扫了她一眼。 顾悦心瑟缩了一下脖子,讪讪地陪笑,“哥你想进去就进去吧。” 林菱他们在卡座那里,看到她跟她身后的顾成蕴,眼睛都亮了,“悦心,你怎么把你哥也带来了?太好了吧!”林菱跟谁都自来熟,何况现在又有两分醉意,她凑过来挨着顾成蕴,“成蕴哥,你还记得我嘛,我叫林菱,真高兴又见到你,嘿嘿……” 顾成蕴西装革履斯文俊美,跟这里灯红酒绿的环境实在太违和了,再加上他冰冷的脸,顾悦心都替林菱受到的来自顾成蕴的冷眼尴尬,她推开林菱,扶着她,道:“你可别倒我哥身上,正经点,我哥有女朋友了,你别打他主意了。” 林菱瞬间怔住,不敢相信,“谁啊?” 顾悦心去看顾成蕴,后者也看向她,两人视线相触之后顾悦心先挪开了视线,她咧嘴笑了,夸张地道:“一女的,超漂亮,跟仙女下凡似的!” 怒意暗涌 顾成蕴倒是没有像她想的那样,管着她,不让她蹦迪和喝酒,相反,他找了个角落坐下,自己安静地喝酒去了。 顾悦心也不再管他,跟醉酒的林菱一起去了舞池,随着音乐摆动身体,发泄放松。 一边蹦,林菱一边跟她说话,音乐声太大,两人说话完全靠吼,林菱跟她说,刚才她给郭瑞发信息了,他待会儿会过来。 音乐声太大,顾悦心只听到她说谁谁要来,她也没在意,跟林菱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 蹦跳累了,她们回来卡座这里,顾悦心看到顾成蕴面前的一大瓶酒已经去了半瓶了,他们一群人中有男有女,但他表情太冷不管男女谁都不敢上前去跟他搭讪,他就一个人在那自斟自饮。她回来以后他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又去喝酒去了。简直是个活阎王! 顾悦心也拿了小瓶装的鸡尾酒来喝,朋友们一个个地来跟她喝,说着她听得懂听不懂的话,她也不在乎,反正嗨就行了。很快她就喝完了那一小瓶,下一刻就有人殷勤地给她递了另外一瓶酒,“给,悦心!” “悦心,少喝点吧。”在顾悦心去接酒瓶的时候,有个人先她一步把酒抢走了,顾悦心抬眼一看,是个眼生的男生,对方叫得出她的名字,应该是她们圈子里的朋友,她笑了下,从他手里接过那瓶酒,“我没喝多少,这酒又没多少度。” 林菱站起来,“郭瑞,你来了?”林菱暧昧地撞了顾悦心一下,把她撞得朝郭瑞那边倒,郭瑞扶住了顾悦心的腰,顾悦心躲开他自己站好,瞪了林菱一眼,“神经病,你撞我干嘛?” 林菱朝她挤眉弄眼,“顾悦心你丫太贼了吧,你睡了人家,要不是我们告诉他他都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趁人家昏睡你自己玩的啊?” 顾悦心这才反应过来,这男的就是上次在她家别墅,她闯进他房间被人误会她跟他酒后乱性的那个,郭瑞!她暗自恼怒林菱她们乱嚼舌根,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她都快把他给忘了,现在是怎样,难不成还找她负责吗? 她又没真的睡他,她睡的是……她哥。 她侧头瞟了那边的顾成蕴一眼,他还在角落那儿喝酒呢根本没注意他们这边,顾悦心心里盘算着,这哥们一来就管她喝不喝酒,现在林菱开她玩笑,他脸上还有一丝不好意思是什么鬼,不会他们“睡”了那一次他就以她男朋友的身份自居了吧? 其实这事也好解决,只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跟他说清楚就好了。 她扯了下嘴角,对郭瑞道:“这里好吵,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郭瑞笑了,“好啊,悦心。” 两人便一起往一处安静的过道那边去。顾悦心开门见山,告诉他:“那天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是早上的时候我房间不方便上厕所我跑去你那边去上,结果被她们看到就误会了。” 郭瑞惊诧地看着她,“这……可是……”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肯定一点感觉一点印象都没有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顾悦心道。 郭瑞还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不是吧……” 顾悦心觉得自己已经说清楚了,她想留他一个人想想清楚,便道:“你自己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她要走,郭瑞竟然拉住她,“悦心,就算、就算那天没有发生什么,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哎,”手腕被他拉住,顾悦心扯了扯没扯开,“你说话就说话别拉着我行吗?我对你没感觉,你放手行吗?” “悦心,你听我说——”郭瑞不仅拉她,还来抱她。 顾悦心气着了,使劲推开他,“我跟你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有病!给我滚!” 她骂了郭瑞,转身往回走,抬头,却看到了不远处看着他们的顾成蕴,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收回眼神,然后往迪吧的厕所那边去了。 没跟她说话。 他——她跟男人在这里拉扯,他不会不高兴吧?哎呀烦死了,她就说让他不要跟来。算了,管他呢,他都带沉俪妍到她面前显摆了,她拒绝一个追求者怎么了? 顾悦心撇撇嘴,瞪了被她推到墙上表情受伤的郭瑞一眼,往卡座那边走去。 林菱见她一个人回来,“郭瑞呢?”顾悦心一脸不耐烦,“被我骂了,应该走了,别提他了。”林菱咦了她一下,“够狠,睡完就甩,顾悦心,不愧是你!” 什么跟什么。顾悦心懒得理她。不过又被林菱拉住了,“既然小虾米你不要,就给你吃份大餐,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来看一个极品帅哥。” “我喝酒就行了,不看——” “哎呀装什么,来都来了,走!” 林菱拉着她往钢管舞的舞台那边去,正好那边有人开始表演了,舞台下面聚集了一大堆人,跳钢管的人有两个,一女一男,衣着暴露,女的不消说前凸后翘火辣性感,那男的上半身光着下面穿着一条紧身皮裤,身材也是火爆到让人一看就流鼻血的那种,再去看他的脸,皮肤白皙,五官深刻,应该是混血儿,真的超级帅。 随着他的舞动,引来现场女生们频频尖叫。 林菱拉着顾悦心神情激动地问她:“帅吧帅吧?”正好那个男舞者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说实话,面对这种美貌冲击,顾悦心很难违心地说不帅,她诚实地点头,“是挺帅的。” “他叫俊熙,是英韩混血,你要真有兴趣,我帮你搭线?他有价钱的,价钱可不低哦。”林菱朝她眨眨眼。 顾悦心十分感动但是拒绝了,“还是不要了。” “切,你啥时候这么放不开了?那你不要的话,你借点钱给我,这种帅哥错过了我可是会遗憾的。” 顾悦心想了下,答应了,“好吧。” 顾成蕴上完厕所,又去后巷抽了根烟,回来卡座,看到的画面就是,顾悦心喝得脸色酡红,她身边位置坐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化了妆的男人,在给她讲笑话,两人贴得很近,顾悦心笑得花枝乱颤,“哎呀笑死我了,林菱,就他这口音,不管说什么我都觉得好好笑哦!” 俊熙说中文有很重的韩国口音,吐字东倒西歪的,顾悦心借了钱给林菱买了他一晚上,他跳完钢管舞之后就下场来陪她们了,林菱把他摁在顾悦心身边陪她喝酒,顾悦心本来是拒绝的,但被他的口音萌到,也就默许了他越靠越近。 顾成蕴走到她和俊熙面前,抬手低头看了一下腕表,面无表情,他对顾悦心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哥哥的肉棒好好吃 顾悦心仰头看向跟她说话的男人,迟钝地眨了下眼睛,她看着他好看的冰冷的脸,因为是酒精的作用她视线微微模糊,她分辨不出他脸上的冰冷到底是什么。 她站起身来,跟朋友们告别,“我跟我哥先回去了,你们玩吧。” 声音已经有点大舌头了。 她走到顾成蕴身边,又转回头跟林菱她们说话,没站稳一个趔趄,顾成蕴长臂一伸把她捞到了怀里,顾悦心顺势靠在他身上摆手跟朋友们道别:“再见,下次我再出来跟你们玩啊。” 顾成蕴什么话也没说,揽着顾悦心的肩膀带着她往出口处走去。 俊熙操着很不标准的普通话问林菱:“哪个嘶她德男盆油吗?” 林菱摇头,笑道:“不是,是她哥。”不过她觉得顾成蕴刚才捞顾悦心那一下怎么会有股占有欲爆棚的味道? —— 顾成蕴也喝了酒,所以他叫了代驾过来开车。 他跟顾悦心坐在后座。顾悦心也没有醉得很离谱,只是稍稍有些头晕而已,车子发动后,她身子往车门那边倒头靠在车门上,被顾成蕴拉过来让她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顾悦心嘻嘻笑,“谢谢哥。” 顾成蕴掏出手机,让她看了他手机上的消费提醒,“那里的酒水这么贵,要二十万?”他以为他走开那一会儿她把朋友们的单买了。 顾悦心皱眉,怎么她的消费记录会到他那里去? 他看懂了她眼里的疑惑,道:“上次你买了那辆八百多万的车以后我就给你的银行卡限制高消费了,叁十万以上你消费不了,以下的银行会发信息给我。”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对她败家的行为真的深恶痛绝啊,不过这次她可没乱花,她道:“不是酒水的钱,我没买单,刚才坐我身边那男的,林菱买下来的,她钱不够找我借了点,她到时候会还给我的。” 她笑着看着他,大有“我真的没乱花钱你快夸夸我”的意思。 可顾成蕴定定看着她,非但没有夸她的意思,脸色还非常难看,“你跟那个林菱,你们经常这样?” “朋友间借点钱,很正常吧。” 顾成蕴眼里闪过愠怒,他说的是借钱吗,他说的是——嫖男人!忍了忍,咬牙把火气忍了下去,点了点头,“正常,很正常。” —— 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顾庆国早已经睡了。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走前面的顾悦心到了自己房门口以后对顾成蕴挥手,“哥,我先回房了,晚安。”她头还晕着,超级想躺一会儿。 “嗯。” 顾悦心开了房门,进房间。然后被人轻轻推了一下,身后的男人推着她,跟她一起进了她的房间。 顾悦心:?? 顾成蕴反手把房门关了,神色自若地看向她,告诉她:“今天我睡这里。” 顾悦心:?? “……哥,这不太好吧?”顾悦心一脸担忧,“会被爸发现的。” 顾成蕴脱掉了他的外套,随手丢到一边,“上次你去我房间找我的时候怎么没怕被爸发现?”修长好看的手指开始解白衬衫的袖扣。 “……”顾悦心倒也不是抗拒他,就是觉得不用每次见面就要肏她一次吧?他不是有沉俪妍了吗,肏她去呀。 顾成蕴走到她近前,一双深邃深沉的眼睛盯着她看,嘴角似笑非笑,“应该没醉吧?” 顾悦心醉倒不是很醉,只是这会儿脑袋有点浆糊,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是单纯地想肏肏她呢,还是有别的什么? 也不等她分辨清楚,顾成蕴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 男人清冽的味道混合残余的酒的香味占据了她的口腔,也就完全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想什么了。沉浸在跟他的亲吻里,顾悦心抬手抱住了他。 一吻毕了,两人分开。顾成蕴的双眼沉得像一片海,那海上还闪着点点火光,顾悦心在他眼底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看着他,嘴角挑起醉笑,诚实地夸赞道:“哥,你好好看哦……” 男人的眼眸更沉了两分,矮下身去,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视线没有一秒跟她分开,“去洗澡。”他说。 她的房间浴室里有个大的圆形浴缸,两人进入无水的浴缸,顾成蕴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然后又跟她接吻。水龙头打开,温热的水流出,慢慢往浴缸内注水。 身体觉得热,都开始想要脱对方衣服,顾悦心手被水打湿,然后又抹在男人的白衬衫上,把他衣服打湿了,胸前的乳首清晰地印了出来,她低头隔着衣服咬了咬那颗小东西,它马上硬得像小石头一样,她又去咬弄另外一颗。 “嘶——”顾成蕴伸手抓住了顾悦心后脖子不让她弄,顾悦心撇撇嘴,“玩玩嘛。” “把衣服脱了。” 顾悦心听话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又去脱他的,衬衣去后,露出他精壮结实堪称完美的身体,然后是裤子,黑色的西装裤子已经完全被水打湿了,她解开皮带,拉下里面的内裤,昂扬的大肉棒就弹跳了出来。 “舔。”顾成蕴命令她。 水刚刚蓄了一个底,顾悦心跪在他双腿之间,低下去含住了大龟头,配合手撸,帮他舔起肉棒来。 顾成蕴双手穿过她腋下,到她胸前来玩她的奶子,手指捏着奶头玩弄拉扯。玩了一会儿又伸到她裆部,手指分开她的花唇,探入小穴,食指和中指并用抽插玩弄。 顾悦心嘴里舔着肉棒,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小穴被他越插越痒,终于她忍不住,抬起头来,“哥哥,插我好不好,好痒呐……” 她娇憨的模样,让没有被舔够的男人也没再把她摁回去继续,“自己坐上来。” 顾悦心重新跨坐他身上,抬腰反手到身后去扶着肉棒对准自己小穴,慢慢往下坐。肉棒太长太粗,她只吃进去叁分之二的样子,就扶着男人的肩膀,上下起落,嘴里溢出满足的呻吟,“嗯……好舒服……哥哥的肉棒好好吃……” 顾成蕴咬紧下唇,眼睛危险地眯了眯,扶住她的细腰,在她往下落时,重重地往上顶她,把鸡巴越肏越进到深处,“那就再多吃一点,给我好好吃。” 浴缸里的水渐渐漫了上来,漫过了两人性器交合的高度,随着两人的剧烈交合,水面被打得水花四溅,扑哧作响,顾成蕴大手拍打在她Q弹的臀肉上,也发出啪啪的响声,混合在一起,怎么听怎么浪荡。 情欲高涨,越插越深。 不知道插了多久,顾悦心在接连两次高潮过后,再也没有力气,虚虚抱着男人的脖子,“哥,我没力气了,你还不射嘛,我好累哦……” 顾成蕴抱起她,让她靠在浴缸边,他压住她,拉开她一条腿分开她腿心,挺腰轻柔地在她穴道里浅浅抽插,低头压过来亲了亲她的唇角,顾悦心半闭着眼呢喃着,“啊……哥,射给我好不好,我不行了……” “如果,”他抬手摸上她的脸,“今天你只是跟别人胡说哥哥有女朋友了,我们今天就做到这里,我马上射给你就完了。”他轻轻摩挲她的脸,嘴角噙着笑,“但是,你后面还做了什么惹哥哥生气的事,嗯?还记得吗?” 顾悦心瞬间睁圆了双眼。 吃醋 “哥,哥……” 浴缸里水被搅得像是沸腾了一般,浴缸里的人儿被撞得快要散了架。 水因为他激烈的撞击动作,从浴缸里荡出来,地板上全是水。 靠在浴缸边缘的顾悦心被男人干得快要疯了,背不断地被迫撞上浴缸壁,骨头硌得疼死了。为了不溺水,她不得不紧紧地勾住男人的脖子不让自己没入水下,她受不住地大叫:“啊啊……” 明明是那么斯文俊美的男人,此刻却化身成一头凶猛的野兽,像是要把她吃了。 没有啊,她哪有做让他生气的事?不就是被他看到那个郭瑞纠缠了吗?这也值得他生气? “哥,饶了我……我没做什么呀……” 就算是被郭瑞纠缠抱住,她也是无辜的呀,她那么狠地拒绝了他,他不是看到了嘛,还要她怎么样?呜呜—— 再说了,他明明只把她当玩物,干嘛这么在意?占有欲这么强么? 顾成蕴终于慢了下来,但并没有完全停下来,他把她稍稍捞起让她脑袋枕在浴缸边好让她能畅快地呼吸,大手把着她的大腿,鸡巴往前尽根没入之后死死抵在她最深处缓慢地磨着,盯着她因为挣扎因为缺氧泛红的脸颊和眼眶,勾唇,道:“还说没做什么?” 声音轻柔,但是眼里威胁的意味十足,好像她要是还坚持说自己没做惹他生气的事,他下一秒就要把她摁进水里淹死,或者用大鸡巴把她肏死。顾悦心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她怂,乖乖认了错,“哥,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他,不该跟他拉拉扯扯,唔,饶了我吧……” 顾成蕴捏住她的下颌,低下来亲她,亲吻的间隙,他嗤笑道:“饶什么,你不就喜欢我虐待你么,这样应该很爽吧?” 大龟头抵住她子宫口狠狠磨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抽插,“爽吗?” “唔哈……”顾悦心被他捅得又酸又胀,又要被他捅到宫口里面去了,她仰头叫着,“太深了啊,轻点……” “不是要哥哥射给你嘛,再让我肏一会儿,就射给你。” 他打开浴缸底下的出水口,水很快就流干了,他再次把她放到自己身上跨坐,两人面对面,扶着她的腰向上蛮力地肏干。 鸡巴捅到了子宫里面,每次到底的时候狠狠地在子宫壁撞一下,顾悦心早就没了力气,只能像个性爱娃娃一样任他摆弄,快感像电流一样从交合的地方蔓延到全身,她舒服到脚趾头都蜷曲起来,嘴里时不时溢出难耐的呻吟,“嗯……哥……太深了,要捅穿了啊……哥……小穴要坏了……” 娇软淫荡的声音刺激得男人更是发了狂地肏她。 速度越来越快。 又是几百下的撞击,男人终于到了末路,他抓着她的小屁股,狠狠地肏干冲刺,最后低吼一声,白色浓液喷射进了她的小子宫。 “啊啊!——”顾悦心也跟着一起高潮,舒服到骨头里的快感一阵一阵侵袭着她,她发出濒死般的哭喊。 即使射完之后他都抱着她向前顶了她好多下,然后才彻底不动了。他抱着她在她耳边粗喘着气。顾悦心完全瘫在他怀里,也大口喘息着,心里呜呜直叫唤,太猛了,她真的不行了。 抱着她抱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顾悦心双腿完全没了力气,站起来双腿直打颤,男人唇角上扬帮她抬起她的腰,让两人性器分离。失去肉棒的堵塞,射进去的精液顺着她穴口流下来,顾悦心眼看着男人盯着她下体,眼眸又沉了两分,刚射精的肉棒子抖了两抖。 她:!! 怕再被肏,她刚想退后远离他,被他拉住,“站都站不稳了,跑去哪儿?”他抱起她,让她上半身躺在浴缸边缘,分开她的双腿,拿来花洒,“洗洗吧。”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一边在她穴道里抠弄,一边用花洒冲洗,顾悦心即使已经累成一条死鱼了,也还是有感觉的,而且感觉还很强烈,她死死咬住下唇也没能让自己不发出呻吟。 “唔……” 男人在她双腿之间轻笑,手指毫不留情地进到更深的地方去抠弄,指头搅弄穴内的嫩肉,又搅出了一些淫水来,“又有感觉了?哥哥也还没肏够呢。” 顾悦心觉得,他今天是不是吃药了啊。 她去夹自己双腿,“哥,够了,我真的好累……不行了……” 把她甬道里的精液全都清理干净,男人又去照拂前面那颗小豆子,“这就不行了?那再说说,今天你还做错了什么?”手指夹住小阴核,细细碾弄。 被他这样玩弄,顾悦心全身颤抖,哭叫出来,“别弄那里,哥……我不知道,我……啊——” 她说她不知道,他一下子把叁根手指插进了她的肉穴。 “再想。”他冷酷呵斥。 要说顾悦心的生活作风问题,什么逛夜店玩男人,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顾悦心的问题,再者说他在睡她之前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现在才来计较? 想是这样想,错还是要认的,她可怜兮兮地道:“以后,我再也不跟朋友鬼混了,哥,放开我,手指……别再进去了啊……”他手指往她里面钻的劲头,她怕她不认怂他会把整只手放进去把她撑裂。 顾成蕴眉头挑了下,这才罢休,她花穴口已经被他刚刚肏得微微红肿了,她也累极了,今天不能再做了,手指从花穴里退了出来,他坐到她身边,扶起哭红了眼的她,用花洒给她冲洗全身,一边洗,一边警告她:“再被我发现跟乱七八糟的男人在一起,别想我再放过你。” 她眨巴着泪眼不做声。 他:“听见了吗?” 她:“听、听到了……” 他把她和自己都洗干净、擦干,抱着她回了卧室,掀开被子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顾悦心因为刚才哭过,时不时还吸吸鼻子,她看了他一眼,“哥,你不回你的房间吗?” “等会。”他摸了摸她的困意明显的脸,他想等她睡着了他再走。 两人相对侧躺着,他抱着她,脸对着脸。顾悦心看到他此刻温柔的双眼,心中一动,问:“哥,你是在吃我的醋吗?” 男人眼里的温柔瞬间凝固成霜。 顾悦心一顿,心里自嘲一笑,怎么可能是因为喜欢她而吃醋,只不过是占有欲作祟而已,他喜欢睡她,便不许任何人来沾染她。 她往后退了一些,退出他的包围圈,自己给自己化解尴尬:“哥你今天好猛啊,人家真的好困哦,我先睡了,你差不多就回自己房间去吧,省得被发现了,晚安。” 她翻过身背对他,裹紧身上的薄被,身子缩成一团,偶尔还吸一吸鼻子。 男人看着她的后脑,久久没有任何动作。为什么看到她失望无措的眼睛,他的心会闷闷地疼?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吃醋。是吗?不是吗? 系统 被那样肏过一场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顾悦心根本起不来,然后她就迟到了。 钟诚脸色很难看,说下次再迟到就扣她工资,顾悦心再一次道歉:“对不起组长,我下次不会了。” 钟诚脸色不善地让他们赶快做事,不许偷懒。组里一个跟她同时进来的女生小琪偷偷告诉顾悦心:“组长昨天被顾总喊去总部谈话了,说我们现在做的这个账号如果人气一直这样不咸不淡的,就干脆别做了。组长现在压力好大,咱们还是勤快点,省得挨骂。” 顾悦心暗自嘀咕,顾成蕴昨天跟顾庆国说要对她们这个销售组投入更多,看来是真的。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去拍短片。 销售组请了个业余的年轻导演,姓徐,身兼数职,兼编剧兼剪辑,还有一对固定的男女主角,隔一段时间就会拍摄一部有趣的爱情短片,然后在短片内植入盛虹的产品放到短视频平台上去。 顾悦心来销售组以后还是第一次跟剧组,她跟小琪的工作是场务,还有群演。 男女主都很年轻,故事也都发生在大学校园,今天的故事很简单,男女主约会的时候女主随口说想要吃男主亲手做的饭菜,但他们都住宿舍,男主就用电饭煲做了一锅色香味俱全的焖饭拿去女主宿舍送给女主吃。顾悦心和小琪就演女主的舍友,男主端出饭菜的时候在旁边露出羡慕嫉妒的“哇塞”表情。 拍得很顺利,徐导剪辑好就放到了网上。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短片很快就火了,点击量和评论都超多。但它火的方式很匪夷所思,不是男女主,不是剧情,不是产品,而是顾悦心这个露面不过两秒的女配角。被顶到最上面的评论是: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得到她的全部资料,我说的是穿橙色衣服的那个。 后面还有不少类似的关注橙衣女孩的评论,惊叹她的美貌。 顾悦心自己看了好几遍短片,她觉得可能因为她露面时间太短,,反而激发了网友们无穷的想象力,把她想象成了仙女。 她虽然长得不错,但也不算顶尖的。 徐导和钟诚像是挖到了宝,纷纷来做她的工作,希望她能趁着热度,帮着拍下一个以她为女主的短片,钟诚诚心道:“悦心,现在做短视频人气就是钱,你可以先做,有了名气以后对你对公司都好,我们可以跟你签长约,你赚的钱会比做销售会多很多的。” 这——倒不是钱的事。她是顾悦心,有的是钱。再说这里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虚拟世界,她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不过她突然想到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系统君,当初千叮万嘱叫她不崩人设,以免造成这个世界的崩塌,那是不是她如果做了崩人设的事,系统就能出来搭理她一下了? 从一事无成只会花钱的败家女,到万人追捧的人气网红,够崩了吧? 想到这一层,她点头答应了钟诚让她来拍短片的提议。 正好顾成蕴之前说要给他们找个明星来帮他们拍片,这个时候他谈好了一个男明星,是个演过几个偶像剧有一定粉丝基础的小明星,叫何杨,确定了拍摄日期后就直接过来了。 也是拍校园题材,拍摄当天,顾悦心跟何杨见面之后,简单聊了两句,然后一起对了一下徐导写的短片剧本。 顾悦心以前没有演戏的经验,何杨和徐导很耐心地教她,而且他们拍的片子短,每个镜头都不长,她NG了再来总有做对表情的时候,所以最后结果还算不错。 正式的短片上线之前,徐导传了一点先导花絮上去,文案是:橙衣小姐姐的专属短片马上上线,先让大家看看花絮,不知道你们怎样,反正俊男美女的CP我先磕为敬!内容竟然是他们开拍之前何杨和顾悦心攀谈的画面,是摄像头没关不小心拍下来的。 镜头里,两人在校园的石桌前坐着,各自拿着剧本在研究,女生因为是生手读台词磕磕绊绊,男生却游刃有余教她怎么怎么说,两个人颜值般配,像极了校园里学霸与学渣的爱情故事。 先导短片上线后,反响非常不错,超多人期待正式短片上线,他们的账号粉丝数蹭蹭地往上涨。销售组的人都高兴坏了,辛苦了大半年,他们总算熬出来了,钟诚更是开心又给他们买早餐又是下午茶的,还说这次如果粉丝上了百万,请他们吃大餐。 顾悦心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团队的成就感,她也挺开心的。 但是,还没等正式的短片上线,顾成蕴打了电话给钟诚,他让他把拍顾悦心的短片下架,正式短片别传了。 钟诚问他为什么,顾成蕴只给了几个字:听我的就行。 钟诚郁闷得差点去跳楼,组员们也都搞不懂到底为什么眼看着账号就要爆火了这个时候要他们下架。 顾悦心心里暗自窝火:攻略男主难,她崩个人设咋也这么难? 顾成蕴到底为什么不让短片上线?不会是因为她吧?她跟何杨组CP碍了他的眼?到底是谁说的,他们又不能结婚,他肯定要去找别人的,那她就算真的找人谈恋爱结婚也可以的吧! —— 晚上回到家,顾庆国和顾成蕴都还没回来,顾悦心给顾成蕴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家,他说很快,她说她有话跟他说,他说好。 顾悦心觉得他应该知道自己想跟他说什么。 果然,她在客厅等他,他进门,仆人给他换鞋,他走过来,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盛虹的大小姐,不应该去抛头露面。” 你不喜欢我让我完不成任务回不去原来的世界现在还打压我不让我出头顾成蕴你真他妈混蛋!她在心里大骂。她真的很火,委屈得要死,到现在她也不想完成任务了,她卡在这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绝望和气愤,让她红了眼眶。 她不想跟他说什么了。 她转身要走,顾成蕴拉住了她,他刚要说话,顾悦心转头朝他大喊:“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就是个NPC!是假的,虚拟的!妈的凭什么要我来让你喜欢我!我不想在这儿了,我想回去,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才不要你爱上我——” 胡乱地大喊,视线里顾成蕴静止不动,过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他真的是静止不动的,她看看周围,仆人也静止了,客厅里的大摆钟停止了摆动,是时间停止了。 她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然后在她面前,出现了一道电子屏幕,上面出现一行字:宿主,你的行为已经触犯本生存游戏的游戏规则,告知NPC他所处世界的真相会造成此世界崩坏,请谨言慎行,本系统给予你黄色警告一次,叁次之后,为了维护小世界不被崩坏,宿主会被直接清理掉。 顾悦心愣了叁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系统真的出现了。 “你、你——”因为太激动,她竟结巴起来,“你终于出现了!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完成任务?我要是真的完不成,我会怎么样?” 电子屏幕上继续有文字出现:宿主要得到男主的真爱才能通关,如果不能完成,会被永远困在小世界。 真是,听君一席话,还是一席话…… 顾悦心翻了个白眼,又问:“我怎么确定他真的爱上我了?” 系统那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有一行字出来:你的攻略任务完成度目前是百分之六十,请继续完成剩下的百分之四十。 —— 男人看着顾悦心勉强接受了目前的结果,他在电子键盘上摁下了返回键,恢复了她那边的正常运行。心里叹道,她的命可真长,看来要想想别的办法了。 含情脉脉的眼睛 “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整个世界的时间恢复正常以后,顾成蕴问她。她转过身来朝他吼,但她话只说了一半,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就是—— 就是什么? 顾悦心顿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那个破系统来去匆匆,告诉她她已经完成了任务的百分之六十,还告诉她她不能放弃攻略任务。 百分之六十是什么意思?顾成蕴确实喜欢上她了是吧?就是死不承认呗? 那,她就换种玩法好了。 她微微一笑,甜甜地道:“哥哥对我来说,就是哥哥嘛。” 顾成蕴皱了皱好看的眉。 顾悦心心平气和地道:“哥,之前我去西区销售组的时候就说想要认真做点事情,现在终于找到了我能做的事,而且钟组长和组员们为了做现在这个账号真的非常努力,我们短片都拍好了,你一句不行,就不让我们上线,到底是为什么?” 在顾成蕴看来,她把话只说了一半,他不知道她本意到底是什么,但她当时的情绪他是看清楚了的,她很生气,但是转瞬她就换了种态度,他心里微微诧异,怎会如此?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似的。 他道:“我不是不让你做事,是这样曝光自己的方式,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就算是爸爸那头,也不会答应让你去拍短视频的。” 顾悦心抿唇盯着他的眼,他的理由是如此正当,他的眼神也很真诚,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丝毫醋意,如果不是系统告诉她已经完成了那百分之六十,她要么认为他是图谋财产在打压她,要么觉得他是占有欲作祟不让她跟别的男的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她眼珠微微转了转,道:“哥,我这么大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至于爸爸那边,放心,我会想办法搞定的。” 不待他再说什么,她往大门口走去,算时间,顾庆国快要回来了。果然,她走出主宅的大门,家里司机就载着顾庆国回来了。顾悦心碎步小跑着迎了上去,“爸,你回来啦?”挽住父亲的手臂,声音能有多软就有多软。 顾庆国笑呵呵地拍她的小脑袋瓜子,“你这个小滑头,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这么难得亲自来迎接爸爸?” 顾悦心嘟着嘴,道:“哪有嘛,我很乖的,能做什么坏事,我可没有。” 顾庆国刮了刮她的鼻头,“好好好,我的悦心最乖了!那就是有什么事想要爸爸答应?说吧!” 顾悦心吐吐舌头,回头看了一眼主宅门口看着他们的顾成蕴一眼,对顾庆国招了招手,“爸,你低下来一点嘛,人家要跟你说悄悄话。” 顾庆国爽朗一笑,依了她,矮下身来,顾悦心把嘴凑到他耳边,手掩着嘴巴跟顾庆国耳语了好一阵。 听完她的话,顾庆国神情一怔,问顾悦心:“你真的喜欢?” 顾悦心点头,“嗯,真的!” 顾庆国宠溺一笑,“那就去做吧。” 顾悦心开心到飞起,抱住了顾庆国,“谢谢爸爸!”她又去看门口的顾成蕴,故意大声问:“爸,你不觉得我抛头露面不好吗?” 顾庆国牵着她往主宅大门走,“爸爸当年被你爷爷派去锻炼的时候,爸爸连地摊都摆过,你做短视频风刮不着雨淋不着的,又在自家公司里面,爸爸觉得没什么。” 他们走到门口处,顾悦心又故意道:“爸,你比我哥的思想开明多了,爸,你最好了,我好爱你哟!”顾悦心抱住顾庆国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顾庆国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大笑,“好了好了,小马屁精!” 顾庆国对自己这个女儿真的太好了,顾悦心都在心里感叹,这样的父亲真是万里挑一,她乖巧地道:“爸,我去厨房看饭好了没,我再让刘妈给你泡一壶你最爱的铁观音!”说着,就蹦跳着进屋往厨房去了。 顾悦心走后,面对顾成蕴,顾庆国的脸色不再那么温和慈爱。 顾成蕴:“爸,我以为你不会同意。” 顾庆国道:“不就是看上了一个小明星,她想玩玩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如果能顺便让她沉下心来想做事那是最好不过,悦心会慢慢长大的。你查查那个小明星的资料,看着点,别出什么大事就好。” 顾成蕴没有做声。她跟顾庆国说的不是想搞事业,而是她看上了何杨?是真的吗? 顾庆国宠女儿真是宠到了一定境界,他简直不是在宠女儿,是在宠他唯一的女儿,他的继承人,他要让她开开心心一辈子,然后快快乐乐地继承他的千亿财产。 这种过度宠爱,甚至是潜意识里的报复,报复他,以报复他死去的母亲。 顾庆国当初跟他母亲离婚,就是认定了他不是他亲生,原因是,顾成蕴长得不像顾庆国,却跟顾成蕴母亲的初恋男友有几分神似,但他怎么都不愿意去跟他做亲子鉴定,认定了就是认定了。他母亲当初选择自杀,就是为了逼顾庆国去做鉴定,还她清白,也让顾成蕴重新回到顾家。 但母亲死后,顾庆国还是没去做亲子鉴定,而是“大度”地承认了他就是他儿子,把他送到了姑姑家去寄养。母亲等于是白死了。 名义上,他跟顾悦心都是他的子女,实际上他就是养子一样的存在。 见他没吭声,顾庆国又道:“悦心还年轻,玩心重很正常,你是她哥,多照应她。” 顾成蕴点点头,“爸,我知道的。” —— 顾成蕴改了口,他们销售组拍好的短视频顺利上传,播放量上千万,每天涨粉小十万,把他们高兴坏了。 钟诚马上紧锣密鼓地安排顾悦心和何杨拍下一个短片,想趁热打铁。 这次的故事背景是职场,每天自己带饭的小职员和不好好吃饭偶尔胃痛的上司从暧昧到确定关系的甜蜜短片。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顾悦心这次放松了许多,拍摄起来很顺利。 顾成蕴来的时候,他们正好在拍摄顾悦心“不小心”带多了一份饭给何杨吃,两人互有好感的情节。 前面在演,徐导在摄像设备后面看监视器,徐导并没注意到有人来了,跟旁边同样无所察觉的钟诚轻声感叹:“你看悦心的眼睛,太灵了,脉脉含情,看谁都像是在说,我喜欢你,太适合演爱情剧了。” 站在他们后面的男人,看着监视器里用含情脉脉的眼睛娇羞地看着何杨对他说“我饭带多了一些,不如你跟我一起吃吧,我厨艺还不错的哦。”的顾悦心,身体明显僵了两分,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最初,让他对她的杀意淡去的,好像也是这双“说喜欢”的眼睛,她哭着对他说喜欢他爱他,现在她正用这双眼睛在看别的男人。 不承认 即使知道她是在跟人演戏,也足够让他怒意翻腾。 顾悦心在导演喊了卡之后,转头过来,看到了这边的顾成蕴。 顺着她的视线,徐导跟钟诚也回头看到了他,连忙站起身来,“顾总,您怎么来了?” 顾成蕴淡淡应了:“来看看。” 钟诚拿出接待上级的殷勤:“顾总您能来看看真是太好了,如果有什么意见,您尽管提出来。” 顾成蕴“嗯”了一声。 钟诚又招呼顾悦心和何杨过来,“你们俩过来吧,跟顾总打个招呼!” 顾悦心和何杨一起走了过来,微微躬身跟顾成蕴问了好:“顾总好!”“顾总好!” 这里没人知道她就是顾家大小姐,顾悦心自然要装作不认识顾成蕴的样子,打招呼的时候她脸上还挂了一些见到高层领导的职业假笑。 顾成蕴看了她和何杨一眼,脸色不太好,眉头微皱。 钟诚以为他对男女主角有意见,心里犯嘀咕,这—— “顾总,虽然他们俩都是新人演技还没那么纯熟,但短视频平台观众也不是那么挑剔的,悦心和何杨已经很努力了,我相信他们会越来越好的。”钟诚笑着缓和道。 徐导也附和道:“这一次拍明显比上一次进步了,两人很有CP感,顾总,你不知道吧,上次作品下面的评论好多说他们相配的,说他们满足了所有人对校园恋爱的幻想,还有人喊他们原地结婚的,呵呵!” 没想到,他们这些话说完,顾成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并且脸色更加阴沉。 “哦,是吗?”他眼里没有丝毫笑意地笑着反问。 他这表情,钟诚和徐导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不知道哪里又惹这位大神不高兴了。钟诚结结巴巴地道:“是……是这样没错,顾总,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顾成蕴不说话。 顾悦心看了他们一圈,笑着道:“顾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拍好片子让公司账号涨更多粉丝,为公司带来更多利益的,请您相信我们。” 顾成蕴扫了她一眼,他现在倒是有点搞不清了,她这么“努力”是为了盛虹,还是为了——泡男人? 为什么她要跟顾庆国说她喜欢何杨?她真喜欢他? 顾成蕴扯了下嘴角,“行了,我只是来随便看看,你们继续拍片吧。” 众人松了口气,不是来让他们停工的就行。 大家又开始工作。 顾成蕴跟钟诚又说了会话,然后他就走了。 —— 他们晚上九点才收工,出来在老地方找到老李的车,“不好意思啊李叔,我今天有点晚——”边开车门边说话,钻进车后座抬头才发现,驾驶座上的是顾成蕴。 又来? 上次她故意躲着他他发疯带她去他母亲的老房子里折磨了她一顿,这次—— 能不能改天?她今天拍了一天戏真的好累。 她扯出一抹笑来面对前面的顾成蕴,“哥,怎么是你,李叔呢?” 顾成蕴从后视镜上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来前面坐。” 顾悦心“哦”了一声,推开后座车门下车,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的时候,她停顿下来往街口看了一眼,思考了一下就此逃跑的可能性,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他真要折腾她,怎么都能找到机会,现在要是逃跑惹怒了他,后果堪忧。 唉,自从有了这个疯批哥哥,她都是这样提着胆子在过日子。 听话地坐在了前面。 刚才她的停顿,顾成蕴猜出了她在想什么,等她进去坐好,他扫了她一眼,“这么怕我?” 顾悦心一愣,脸上立马堆起讨好的笑,“当然没有,没有的,哥。” 顾成蕴撇了她一眼,转头去发动车子,“我有话问你。” 顾悦心侧过头去看他,眉头微拧,要问她什么事这么重要?他是上午走掉以后先回公司了又过来的,还是一直就在这里等她?不会一直在这里等她吧? “哥,你要问什么?” “为什么跟爸说你是为了何杨而想拍短片的?” 就为了问她这个?她没回答,反问问:“哥,你不会一直在这等我吧?” 顾成蕴舌尖舔了舔牙齿,有些不耐烦,“你回答我就好。” 没否认,那就是了。他真的一直在这里等她。她道:“哦,我跟爸就那么一说,我突然这么长进他有些不相信,追问我到底为什么,我就跟他说跟我合拍短片的男演员挺好看的我挺喜欢,他就没说什么了。” “你——”顾成蕴服了她胡诌的本事了。 顾悦心看了看他的脸色,凑近他一些,故意堆笑谄媚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不可能喜欢别人的嘛。拍戏只是拍戏而已,都不是真的。再说,何杨哪有哥哥好看,嘿嘿。” 顾成蕴淡淡地盯着她,从看到她跟何杨一起演戏就升起的怒意在听到她这番话之后并没有消散,他突然就有种感觉,她说这些话并非真心,就像她最开始说喜欢他一样,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什么都没应,转头开车上路。 没得到他任何回应,顾悦心皱了皱眉,这男人的心思真的太难猜了。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系统说得没错,他肯定是对她动心了,她攻略的程度可能还不止百分之六十,说不定更多,只是顾成蕴憋着不承认罢了。 等着看,她肯定会让他承认的。 —— 回到家,顾成蕴把车开到主宅的大门前,顾悦心先下了车,她往大门方向走,走到一半发现顾成蕴没跟过来,她转头回去看,就看到顾成蕴捂着肚子靠在车门上,脸色发白很难看。 她快步走回去,“哥,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顾成蕴看了她一眼,站好,“没事。”他站直了身体,脚步略微不稳地往前走。 顾悦心看着他的背影,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胃疼。 所以,他今天不仅仅是一直等着她,还是饿着肚子在等她,是吗? 哇咔咔,这哪里是百分之六十的样子,应该百分之八九十才对吧!她离成功不远了! 一边肏着她,一边帮她找男人 晓得顾成蕴的尿性之后,顾悦心不敢再得瑟了,她要是又去顾成蕴面前讲他饿着肚子等她是因为喜欢她,他肯定不会承认外加给她个合理的理由,比如他才不是因为吃醋才饿肚子等她,只是单纯的没胃口而已。 死鸭子嘴硬。 她就如他所愿,不知道他在吃醋,也不知道他胃疼。 回到家后她就进了自己房间。洗完澡,坐在床边擦着湿发,拿吹风机来吹,“唔烫——”她心不在焉,吹风机对着自己发根同一个地方,时间长了烫到了自己,她赶忙关了机子。 她竟然有点担心顾成蕴胃疼怎么样了。 他们回来的太晚,给他们家做饭的刘妈已经睡下了,顾成蕴也没叫人起来给他做饭吃,直接回了他房间。 就这么饿着肚子睡? 想了想,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到了顾成蕴房间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她旋转门把,门没有锁,她推开房门进去。 顾成蕴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没洗澡也没换衣服,还穿着一身西装,脸上倒是没什么痛苦的样子,只是脸色还有点发白。 看到她,顾成蕴问:“来干什么?” 这是不希望她来的意思?她也不想来,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来看看。 顾悦心呵呵干笑两声,“哥,你没事吧,你刚才好像就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没事。” 顾悦心站着门口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珠子转了一圈,她道:“哥,我晚饭吃得少,这会儿肚子饿了,我想吃东西,我去喊刘妈帮我煮点吃的,你要不要吃?” 顾成蕴的目光投射过来。他坐着,头微低着,抬眼看她的眼神看上去显得有点凶。许久不说话,顾悦心以为他会拒绝,但他没有,他轻声“嗯”了一下。 这才乖嘛,给你台阶就赶快下,疼得难受的可是你。她暗笑着撇撇嘴,转身出门,下去叫刘妈去了。 刘妈起来帮忙下了两碗清汤面,顾悦心让刘妈把面煮软点,然后她端着煮好的面又回到了楼上顾成蕴房间,把面放在沙发前的小桌上,“哥,吃面咯。” 顾成蕴皱着眉,“谁让你端上来的?在这里吃房间会有味道。” 顾悦心愣了下。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这个时候还闹什么洁癖?她忍着脾气,弯腰去端面,“那好吧,我再端下去——” “算了。”他又道,“就在这吃吧。” 顾悦心放下托盘,把里面的一碗面端到他面前,又给他递了双筷子,然后走到窗户那边去开窗,“我让刘妈煮的清汤面味道不大,再开开窗,不会留味道的。” 开了窗她走回来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了,把自己那碗面挪过来,吃了一口,抬头发现对面的顾成蕴还没动筷子,她微微一笑,“哥,尝尝嘛。” 顾成蕴看她的眼神带着探究,他不懂她现在的乖巧体贴是因为什么。因为喜欢他?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他的胃饿得冒胃酸现在的确需要吃点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饿着肚子在车里等了她足足八个小时。他好像陷入了一场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对顾悦心,他发现自己越想看清楚她,反而越看不清楚,越看不清楚越混乱。 拿筷子夹面,低头,吃了一口,面汤清淡咸香,面条软硬适中,正好适合他现在虚弱的胃,他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两个人两碗面吃完了,顾悦心起身收拾碗筷,“哥,那你洗澡休息吧,我走了哦,晚安。” 顾成蕴看着她走向门口,消失在门外,他就这么怔怔地看着。 —— 第二个短视频上线以后,他们账号又涨了一大波粉丝,销售组的人都很高兴,评论区上万条都在磕顾悦心和何杨的CP,很多人猜测他们俩到底是不是真的情侣。 何杨私下里对她好像有点意思,组里聚餐的时候他知道她挑食总是让她先点,吃饭的时候也很喜欢帮她夹菜盛汤,组里的其他人都开他们玩笑,让他们干脆凑一对得了。 她就笑笑,不说话。 她对何杨没感觉,但她要利用跟何杨的暧昧刺激顾成蕴让他承认喜欢她,不过看顾成蕴饿得胃疼都要掩盖的样子,这事没那么容易,她还要再接再厉。 —— “爸,你觉得怎么样?”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顾悦心给顾庆国看她拍的短片,给他看他们账号的粉丝数,她骄傲地道,“现在已经二十五万了哦。” 顾庆国欣慰地笑了,“难得你有做事的兴趣,很好。” 在顾庆国这里她得到的永远是宽容和鼓励,顾悦心娇娇软软地笑着跟父亲撒娇,“爸,你看我吧,能做的都是小事,不像我哥,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他比我能干太多了,只有他能帮您掌管整个盛虹,我就做这些无关紧要的轻松又好玩的事就行了,好不好嘛?” 顾成蕴也在饭桌对面,听到她说这个,视线低垂,薄唇抿成一条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顾庆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对面的顾成蕴,轻轻笑了下,第一次在这件事上有了松口的迹象,“行了,爸知道了,爸也不求你能做什么大成绩了,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顾悦心开心地在顾庆国脸上吧唧了一下,“最最喜欢爸爸了!” 顾庆国被她哄得开心,又指了指她手机,“对了,你跟这个叫何杨的男孩怎么样了?上次不是跟爸爸说喜欢他?” “哦,这个啊——”顾悦心坐回了自己位置上,“就——那样。” 顾庆国把她的敷衍当成了娇羞,他笑着拍女儿的手背,“你哥去见过他,说人还可以。爸爸对你未来的伴侣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你喜欢,只要不是那种心术不正只看上你家世的攀龙附凤之辈就好。” 顾悦心抬头去看对面的顾成蕴。她知道顾庆国的为人,虽然对她溺爱但行事也很谨慎老练,这样说的话肯定是私下里把何杨的资料查得清清楚楚了。但她没想到的是,去做这件事的人,是顾成蕴。 一边肏着她,一边帮她找男人。顾成蕴,可真是个变态。 她拂去心底的那点愤恨,面上娇羞且欢喜地笑着,“呵呵,既然哥哥跟爸都认可他,我会好好跟他交往看看的。” 顾庆国道:“再过段时间,你觉得差不多了,就带他回来跟爸见一面。” “嗯,知道了,爸。”她灿笑应道。 那边的顾成蕴,从头到尾,没开口说什么。 真想相信你啊 吃完晚饭,顾成蕴接到一个电话,跟他们说公司临时有事,他就出去了。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个人钻进她被子里来抱她,她被吓到刚要挣扎就被人吻住了嘴唇。 熟悉的气息夹杂着红酒的香味钻进她口腔,她推开他,“哥,你喝酒了?” 房间没开灯,很暗,她只能看得到男人脸的轮廓。闻到浓烈的酒味,还有他粗喘的气息,她心想,这是喝了多少。 可能是喝得太多,她一推就推开了他,他又要凑过来,她这次就更用力地推了一下,他直接被她推到一边躺着不动了。 顾悦心坐起身来,看着他,心里叹气,她是倒了什么血霉,又要照顾他胃疼又要照顾他醉酒? 她开了壁灯,推了推床上的顾成蕴,男人还是没动,眼睛始终闭着。看来是真的醉过去了呢。 顾悦心暂时卸下伪装,露出怒意不平的样子,恨恨地看着旁边平躺着的男人。 正常的应酬肯定不会喝成这样,他可是大总裁,他不想喝谁敢灌他酒?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自己喝的。为什么喝?想爱她又不能爱呗。 她都明白。 明明他那么恨她,恨得想奸杀她,但又不知不觉爱上她,两人又有血缘关系,现在看着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内心有多煎熬可想而知。 可是她也不容易啊,为了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她不得不完成任务,为了完成任务,她都做到什么地步了,他能不能就承认一下喜欢她?会死啊。 玛德! 顾成蕴在她心中咒骂的时候睁开了眼睛,顾悦心一惊,慌忙收起眼里的愤恨,“哥——” 他应该没看见她的神色吧? 顾成蕴撑起身,看起来醉得那么厉害的人,眼睛却还是很清醒的样子,他目光逼视着她,让顾悦心莫名地心虚。 “哥……你是醉了吗……” “没。”只是浅尝了两杯而已不至于醉,他是故意的,他缓慢地伸手过来,捧住了她的脸,“你今天跟爸说的那些,是真心的?” “当然是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想要继承家里生意,都给你。” “你喜欢何杨,也是真心的?” “当然不是了!”顾悦心作出一副焦急的样子,靠近他抱住了他,把脸埋进他怀里,“哥,人家不也早就说过了,我只喜欢你,真的只喜欢你啦。” 顾成蕴嘴角挑起一丝笑,顺势把她压在了床铺上,手抚摸她的脸庞,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是吗?” “当然是了!”她再次认真强调。 顾成蕴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喜欢我什么?” 顾悦心心中慌得一匹,面上却保持乖巧,“哥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每次只要看到哥哥,就喜欢得不行,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只想永远这么看着哥哥。”她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这样说道。 顾成蕴从她的额头摸到下颌再到脖子,唇角带着笑,似乎是满意了,低头亲吻她的唇角,从唇角吻到脖子,然后张嘴咬住了她的喉管,“……”他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顾悦心没听清,遂问:“哥,你说什么?” 男人抬起头来,轻抚她的额头,眼里燃起了欲望,“我说,喜欢我肏你吗?” 这——进度要不要拉这么快?她能怎么说,当然说喜欢,她勾缠他的脖子拉近他,“喜欢,喜欢哥哥肏我……”她主动吻住了他。 顾成蕴凶狠地吻了下来,大舌钻进她嘴里,吸食她口腔里的一切,顾悦心的舌头被他吸得都疼了,发出呜呜的可怜的叫声,他也没有停止或者轻一点,依旧狠狠地吻着她。 撕扯掉她的睡衣,急切地分开她的双腿,手指简单地做了几下润滑,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整根送了进去。 顾悦心叫得更可怜了,仰着脖子挣扎起来,“哥,疼……” 顾成蕴插了两下停了下来,他眼神恶狠狠地看着她,掐着她的脖子,“你不就喜欢疼吗?嗯?” 听到他这样说,顾悦心准备好了承受他暴力的性爱,但意外的是,他没有继续蛮力插她,他低下来一边亲吻她的唇,一边揉捏她的乳肉玩弄乳头,虽然力道也谈不上轻柔,但也不痛。 舒服。好舒服。 被一个知道自己身体秘密的男人,用她喜欢的力道亲吻、揉捏、肏弄,真的好舒服……她很快沉沦在这样的感官快感里。 顾成蕴一边凶猛肏她,一边压下来亲她的眼睛、眉毛、脸颊,在她耳边又问她:“喜欢吗,顾悦心,喜欢我吗?” 她被肏得失了神,双目迷离,“喜欢,喜欢哥哥……”她伸手抱紧他,“想要哥哥也喜欢我,想要哥哥也喜欢我……唔……” 男人咬住下唇,按住她的腰,发狠地顶弄她,钻进她体内的性器胀得更粗更长,一下一下打桩一般捣弄,像是要把人捣穿一样。 刚才,他说的那句她没听清的话,是:真想相信你啊。 —— 第叁个短片又开始拍摄校园故事。 本来是一场男主打篮球女主来给他加油送水的很简单的戏,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她不知被谁伸手推了一把滚下看台的血腥闹剧。 她摔得头破血流,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何杨焦急地跑过来,“悦心,悦心,你怎么样!”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次睁眼醒过来,是在医院的VIP病房,她还在想钟诚怎么这么大手笔给她住这么好的病房,下一秒,顾庆国就和一位医生推门进来了。 医生对她检查询问了一番,说她没什么大碍,顾庆国松了一口气,然后问她:“悦心,是不是有人把你从看台上推下来的?你知道是谁吗?” 顾悦心摇摇头,“不知道是谁。” “以后不准再拍什么短片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何杨钟诚两人走了进来,何杨小跑着来到她病床前,“悦心,你怎么样,疼吗?”满眼心疼。 顾悦心摇了摇头,“我还好。”她看了看病房门口,问顾庆国:“爸,我哥怎么没来?” “你哥跟着警察去调查推你的人去了。”顾庆国道,“悦心,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她摇摇头,干咽了一口口水,“我想喝点水。” 何杨立马去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慢点喝。” 顾庆国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笑了笑,“爸出去给你哥打个电话。”顾悦心喝了一口水,点了点头,“嗯,好。” 钟诚看了看她,觉得现在也不是问她为什么隐瞒自己身份来他销售组做事的时机,要不是今天顾总又来探班,他们怎么都不会知道她就是顾家的千金大小姐,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不然以顾总看着妹妹倒在血泊中那副骇人的样子,他们这些人别说丢工作了,说不定连命都没了,太吓人了。他跟顾悦心说了声好好休息就跟着顾庆国出去了。 病房内,只剩下顾悦心和何杨。 狂风骤雨 顾悦心喝完水,何杨接过杯子,看到她盯着自己手掌看,他也看到了她手上的血渍。 她摔破了头,头上缠了一圈纱布,腿上也有皮肉伤,来医院以后医生护士给她做过简单的清理,但是像手这种不是患处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给她擦净。 何杨抓住她手腕,看了看确实没什么伤到的地方,只是一点点血渍而已,他抬头对她道:“我打水来帮你擦擦。” “不——”不等她拒绝,他已经转身朝卫生间走去了。 很快他打来一盆温热水,帮她擦洗手上的脏污。 他擦得很仔细,很温柔。 喜不喜欢一个人,在这些细节上就能看出来。况且,他帮她擦完手掌、指缝、手背这些,再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眼圈红着,“亲眼看到你摔下来,那种感觉太恐怖了……悦心,我喜欢你……” 顾悦心:…… 这种告白,她该怎么办?她为了气顾成蕴平常根本没拒绝何杨的好意一直跟他暧昧,然后他现在跟她告白,她再拒绝?现在才发现自己挺渣的。 “我……” 何杨看出了她的为难和迟疑,尴尬地笑了下,“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个的——你、你这里好像还有点脏,我去换水,再来帮你擦。” —— 顾成蕴推开病房门,看到的就是,何杨在给顾悦心擦脖子的画面,不仅脖子,还有耳后,都在仔细地帮她擦拭。 他的眼神暗了暗。 那边的两人看到他,神色不一,何杨是有点紧张,叫了一声“顾总”。顾悦心倒是很坦然的样子,看到他叫他,“哥,你来了?” 他走过去,打量了顾悦心上下,“听爸说你没什么大碍。” 头破了身上许多擦伤,哪哪都不舒服,但——算了吧,反正他也不关心,即使关心他也不会表现出来。她点了点头,“嗯,没事。” “我去倒水。”何杨轻声说了下,低下身端起水盆,往卫生间去倒水去了。 没有旁人在,顾成蕴的眼神变得更加真实,阴郁地看着顾悦心,顾悦心心里发毛,她抿了一下唇,问他:“哥,你不是去查推我的人去了吗,找到是谁了吗?” “你的同事,殷小琪。” “不可能。”顾悦心毫不犹豫地否认,小琪跟她同一天进销售组,个子小胆子也小,怎么可能推她? “她也怎么都不承认。”顾成蕴道,“但你们当时在摄像,镜头里很清楚就是她推的,她现在已经被警察拘留了。” “怎么会呢?”顾悦心还是不相信,她喃喃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去倒水的何杨这时候回来了,他听到了他们说的话,插话道:“顾总,真的是小琪吗,那女孩我记得总是跟悦心在一起的,关系很好,怎么会是她?而且也太奇怪了,明明知道在摄像,为什么还要动手,不是等着被抓到吗?” 顾成蕴没有作声。这也是他和警察都想不通的地方,一般来说,不会有人这么蠢,殷小琪甚至还提出了一个荒谬的说法,她当时是鬼上身了,推顾悦心的人不是她自己,太可笑了。 他不作声,还有个原因是,不想搭理何杨。他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一个人,恨不得这个人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地讨厌。 这里没有护士吗,还是顾家没有照顾的人,他凭什么来照顾、擦拭?在他没进来之前,他是不是给顾悦心擦了很久了?顾悦心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让这个男的来碰她? 心里这样狂风骤雨,而他能做的,却只是不搭理他。 捏了捏拳头,他终是不能忍耐,想要开口赶人走,“你——” 你回去吧,不用在这里了。这句话只开了个头。因为有人敲门,然后推门进来了。 竟然是沉俪妍。 捧着一大束花,一看就是来看病人的。 这边的顾悦心看到沉俪妍,拧了下眉,不懂她为什么会来,是顾成蕴叫她来的吗?顾成蕴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来了?”顾成蕴问。 他的语气很是疏离。发现原来他也不知道她会来,顾悦心的心里瞬间舒坦了点。 等一下。 她为什么会不舒服?真正的不舒服。好像跟攻略任务无关。只是想到顾成蕴私下里可能还在跟沉俪妍见面她就难受。她是不是,太投入了点?她是在做任务啊,只要勾引顾成蕴成功了,她就—— 她在乱七八糟想着这些的时候,顾成蕴跟沉俪妍已经寒暄完了,原来沉俪妍他们家是这家医院其中一个股东,有人告诉她说顾悦心出了事,所以她赶过来看她。 顾悦心扯了下嘴角,“谢谢。” 沉俪妍还是那般清丽明媚,微微笑着的样子善良又温柔,看了看顾悦心,贴心地道:“好可怜呐,怎么就摔成这样了,疼不疼,肯定很疼吧?” “还好。” 沉俪妍又对顾成蕴殷勤地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这里的医生我认识的。” 顾成蕴淡淡笑了下,“谢谢,暂时不需要。” 俊男美女面对面站着说话,在顾悦心的角度更是能看到他们各自漂亮得惊人的侧颜,这不禁让顾悦心又意识到他们俩才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角,如果不是她,他们会顺利地成为一对,顾成蕴的心会得到救赎,沉俪妍也会收获属于她的爱情……这么想着,心里生出几分罪恶感。 不想死,不想任务失败,就拼命地横插在他们中间,关键是,他和她都不知道这些,她像一个阴暗的操纵者,只顾自己。就算她任务真的成功了,顾成蕴爱上了她,她就要抽离这个世界了,到时候顾成蕴怎么办? “我帮你把花插上吧。”“花给我吧。”两位男士一同对沉俪妍这样道,并且同时伸出了手。 沉俪妍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她认出了何杨就是在短视频上面跟顾悦心组CP的男孩,主动来接看望病人的人的花,代表了一种主人的行为,看来跟顾家妹妹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这样帮忙的程度了。她笑着把花给了何杨,“我看过你跟悦心拍的短片哦,你们好登对,我好喜欢看的。” 何杨听见这话难掩开心,又有些害羞,脸色微红,轻声说了“谢谢”两个字之后转身去找花瓶插花去了。 顾成蕴在沉俪妍把花递给何杨之后脸就别向了一边,在顾悦心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脸色。 气氛突然陷入了莫名的冷场,沉俪妍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那——悦心,你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来看你。” 顾悦心心中因为罪恶感产生的歉意依然在发酵,她对沉俪妍客气回应:“嗯,谢谢你了,Vivien。”在看到沉俪妍跟她告完别以后又把目光转向顾成蕴,目光深情而温柔,她脑子一抽,对顾成蕴道:“哥,你送送Vivien嘛。” “我投降了。” 即使是作为“造物主”之一的自己想要窥探或者介入由自己所创造的世界,也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的,世界按照既定的规则运行,不遵守的后果就是崩坏。 看着从医院监控数据传回到现实世界的画面,他再次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点后悔自己为了下一阶段的研发资金答应帮忙杀人了,这个女的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最开始的五次奸杀都没有把她摧毁,反而活到了现在。这次是买凶的人坐不住了亲自上传意识去推她害她,却也没把她怎么样。 当然,失败也跟买凶之人初次进入拟真世界,太过着急动手有关系。 简直是打草惊蛇。 不管怎么样,再这样下去会很不妙,如果顾悦心的意识觉醒,说不定她会成为杀不死的病毒祸害整个拟真世界,让他们整个团队五年的心血都毁于一旦。 表情冷峻,手指习惯性地敲击着腿侧,他盯着屏幕,思考着。 —— 顾成蕴送完沉俪妍回来,听到何杨在问顾悦心晚饭想吃点什么,他再也没能忍住,开口赶人:“吃饭不用你操心,我吩咐家里人给她做饭了。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已经尽量说的客气了。 他觉得,如果何杨再黏在这里不走,他肯定会动手。 不过碍于他总裁的身份,还有顾悦心哥哥的身份,何杨也没有那么没有眼色,心里想着,原来之前顾总来探班表现的醋意和愤怒是因为身为哥哥对妹妹的过度保护,现在也是一样吧。他没有在意他话里的不客气,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吧。” 又跟顾悦心道了别,就走了。 彻底没有了别人,顾成蕴的眼神放松了一些,他脱下西装外套放到挂衣架上挂好,边走回来边解开白色衬衣的袖扣,卷起衬衣的袖子,靠近顾悦心的病床,眼神还算柔和地笼罩在她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顾悦心刚要开口说没事,他又补充道:“说实话。” 顾悦心愣了下,然后指了指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脑袋,“这里还有点晕乎乎的。”又指了指自己膝盖骨,“这里也有点疼。”又指了指自己脚趾头,“那里也疼。” 说完她竟然忍不住眼睛有点酸,自己这样说疼好像在跟他撒娇哦,可他因为横梗在他们中间的那些事从来不关心她,现在……她甚至在等他跟她说:你不是就喜欢疼吗。 但他没有这样说,他倾身过来用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轻轻地把她放倒让她躺下,“疼怎么还坐起来?在你痊愈之前,不会再让任何外人来看你了,好好休息。” 意外温柔的动作和话,还有眼神。 他的手轻轻地碰触她头上没有被包扎的地方,好像这样能减轻她的疼痛似的,接着是膝盖,他挽起她宽大病号服的裤脚露出膝盖一侧的外伤,一大片的擦伤已经上过药了包扎好了,他没拿手碰,低头用嘴轻轻地吹了吹。 接着是脚趾,左脚大趾头在摔下去的时候撞到了,趾甲都劈了,在包扎好的纱布上隐隐还能看到血迹。 他捧着她的脚趾,脑海里又会想起自己亲眼看到的她摔下来的样子,那种惊恐的感觉直到此刻还让他的心隐隐颤抖。自己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的仇人,从十四岁第一次见面就恨上了的仇人。 孽缘大概从那时候起就注定了吧,真是让人唏嘘。 顾悦心惊诧他表现出的温柔和疼爱,他查看完她身上的伤抬起头再跟她对视,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她更是愣住了。 “哥……” 他伸出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手摩挲她的脸,她的颈部,眼神又变了两分,凌厉了些,“为什么让别的男人给你擦身体?” 这个时候来算账? 顾悦心往后躲了一下,“那个……刚开始他只是说擦擦手什么的,他突然跟我告白之后就更越矩了点,也没什么啦,也没脱我衣服啊,就随便擦了下。” 她打哈哈想过关。 顾成蕴面无表情。 “那哥你也不能总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她忍不住抱怨起来,“我都能看着你跟Vivien约会,你却看不惯我跟何杨,不是你说的吗,我们是兄妹,要各自婚嫁的。哥,你不喜欢我,只是恨我玩我报复我,我刚才想,你如果能爱上Vivien你会比现在好受很多吧——” “顾悦心。”他很平静地喊她的名字。 顾悦心住了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投降了。”他说。他看着她的脸,因为枕在白色的软枕上,她整个脑袋陷进去大半,脸色白得跟枕头的颜色差不多,虚弱的样子让他不想再跟她抗争下去,不相信她怀疑她又怎么样,即便搞清楚她藏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又怎么样,他还不是逃不掉,总不能真的跟她各自嫁娶,他做不到。只好随便她要把他怎么样好了。 “我爱你。”他说。 顾悦心:欸? 前一秒她还自怨自艾,下一秒就直接被顾成蕴表白。太猝不及防了点。他爱她,是她知道的那个爱她吗?应该是吧。那——有爱到“视她如命”的程度吗?既然说出来了,应该是真的爱她吧。 她什么都没说,直接闭上了眼,等待剥离。 等了一会儿,她又睁开眼,什么都没发生,她还在这里,顾成蕴皱着眉一副看不懂她的样子,顾悦心心中日了狗了,他爱她了呀,她完成任务了啊,她他妈好不容易攻略成功了,为什么她还没有抽离这个世界?为什么?系统在搞什么?坏了吗? 不,它从来就不是好的!他妈的! 难道要走完剧情?顾悦心万念俱灰,她何时才能解脱? “顾悦心,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你这些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顾成蕴被她瞬间万变的表情整无语了。起初貌似是鱼儿终于上钩了的喜悦,后来闭上眼在等什么,然后又像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沮丧,这都什么跟什么? 顾悦心:…… 她反应过来自己又差点穿帮。可是根本解释不清楚,顾悦心干脆装可怜,抬手捂住额头,“哥,我可能觉得太幸福了,头好晕哦,浑身都不舒服,好难受……” “顾成蕴,你喜欢我什么?” 他确定她并不是单纯地喜欢他,她对自己是有所隐瞒的。但在他说爱她以后,她瞒着的是什么,反倒没那么重要了。他最多的猜测是,她觉得她自己的确不是继承顾家家业的人选,所以想要得到他的心,利用他罢了。 这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所以,她又跟他解释,之所以觉得沮丧是因为想到他们是兄妹关系,即使相爱也不知道将来在哪里,有点难过,他也信了。 —— 一连几天都是顾成蕴在照顾她,就像他说的,他不准外人再来看望她、打扰她,他给她喂饭喂药简单地擦身,对她要多好有多好,顾悦心却有点意兴阑珊。 这天,在她又一次对着病房的窗户外面的天空发呆想那些虚虚实实的事情的时候,顾成蕴跟她讲话她没反应,他倾身过来,轻轻地亲了她一下,“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顾悦心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哥,你有没有过一种想法,我们现在这个世界并不是真的,而是梦境,或者是人为模拟出来的?” 顾成蕴摸了摸她的额头,“要不要我让医生过来再帮你检查一下?” 顾悦心苦笑,就知道他不会信。算了,说这种话除非有证据不然没人会信的,既然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就得过且过吧。 —— 半个多月后,她出院回了家。 她在微信上给了何杨答案,说自己只把他当同事,拒绝了他。 推人的殷小琪,顾悦心一直在跟顾成蕴求情,她还是不相信小琪会推她,她不希望顾成蕴跟疯子似的把人报复得太狠,但顾成蕴叫她别管他自有分寸,也不知道到底他的分寸在哪。 因为顾庆国顾成蕴不让,她也没再去销售组做事,就一直呆在家里。 说起来现在的日子比刚开始提心吊胆顾成蕴随时会杀她的时候好过太多了,只是真的有点无聊,顾成蕴把她当易碎娃娃一样保护着,就差没拿根绳子把她拴在家里。 林菱那帮人天天喊她要她出去见面,说要给她开派对庆祝她劫后余生,她实在想出去玩玩,好不容易让顾成蕴同意了,不过他要求她:“不准去夜店,可以找个好点的酒店开个豪华套房你们去玩,你不准喝酒,只能喝饮料,饮料也要少喝,时间到了我去接你。” 出去玩还这么多限制,顾悦心咬着牙同意了。顾成蕴被她咬牙的样子萌到,趁着家里没人,他凑过来亲她,顾悦心躲了一下,被他半推办抱摁到了墙上,脸上挂着笑意,问她:“啧,鱼儿上钩了就不想给鱼饵了?” 顾悦心:…… 她躲开视线解释,“我还没完全好嘛。” 顾成蕴挑眉,“没好就不用出去了。” 顾悦心:…… 这是不亲不让出去了。 她只好凑近,去亲吻他的唇。男人柔软的薄唇跟她相触,少了以往强势的侵略霸占,多了呼吸都轻慢的怜惜,软而甜的味道让人迷醉起来,她推开他。 “怎么了?”顾成蕴轻声问。 澄澈的眼睛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她呆呆地道:“你的嘴唇好好吃。”真实而温暖的吻,这一瞬间她突然有点分不清到底现在这个世界是假的还是真的了。 顾成蕴朝她笑,“那还要再吃吗?” 顾悦心勾住他的脖子,踮脚再次贴上他的唇跟他亲吻。怎么会这么好吃,像是甜甜的棉花糖,又像是浓香丝滑的巧克力,甜腻可口。手摸上他结实的胸膛,从衬衫前襟的缝隙钻进去,在他胸前抚摸,激得顾成蕴把她抵得更紧,更低下头来亲她,吻得越深,彻底挑起了情欲。 他把她往她床上带。 顾悦心突然抓住了他来扯下她衣服的手,盯着正上方顾成蕴的脸,问他:“顾成蕴,你喜欢我什么?” “从头到尾勾引我的人是你,你还问我喜欢你什么?”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也回答她了,“总想搞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最开始是为了不被你出卖,后来慢慢就陷进去了,老想着你,虽然我拼命否认,但你应该也察觉我喜欢上你了吧,不然也不会故意找个人来刺激我。”他轻轻地抚摸她的头,“要不是你真的伤得那么重,我都会怀疑你从高处摔下来是设计好的。” 如果世界上有造物主,它应该把人类的智商设定一个上限,不然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揭开造物主的秘密。 顾成蕴太聪明了。 顾悦心不作声,她怕再多说一句都会被他彻底猜透。顾成蕴好笑地看着她心虚又想蒙混过关的眼睛,“算了,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要你是需要我的就好了,悦心,我爱你。” 他又再亲吻下来,绵密急切的亲吻饱含着爱意,顾悦心闭上眼,任由他亲吻,任由他脱光她的衣服,任由他将粗长硕大的那根插进她的身体跟她交合。 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真实?真实到让她混乱。系统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了吗?她的任务完成了吗?她还能回去吗? “唔啊——”顾成蕴压下来,粗长的性器随着他的挺进更加深入身体内部,里面酸胀难忍,快感像烟花一样绽放,她叫出声来。 不管了,不管了。激烈的交合带来酥麻蚀骨的快乐,冲击着她的大脑皮层,什么也思考不了,她攀着男人的肩膀承受着他一下比一下凶猛的撞击。好舒服,好舒服。 她应该也喜欢上顾成蕴了吧。不然一个杀了她五次的人她却担心他爱上她助她完成任务后他下场悲惨她竟有了把他推给沉俪妍的想法。虽然想回到原来的世界继续自己原本的人生,但现在依然还在这里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要不要痛感?”把她操到一个高潮以后,知道她到达下一个高潮可能会不太容易,顾成蕴把肉棒依然插在她身体里,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额头,问她是否需要他制造一些痛感来达到满足。 “要。”脸上带着媚意,顾悦心很诚实地说了要。 男人低头,咬住了她左边胸部顶端的果实,左手则揉弄右胸,抽出肉棒再往前狠顶的同时,牙齿用力以适度的力道咬左边的红果,左手揪扯右边的,叁处地方同时给与疼爱。 一边被咬奶子,一边被肏穴,顾悦心爽得失了神,小穴喷出大量的蜜液,嘴里胡乱地喊着,“哈啊……顾成蕴……好痛……好舒服……啊唔唔!——” 被顶到了敏感点她快要高潮正要尖叫却被捂住了嘴,顾成蕴压住她“嘘”声不让她再发出声音。 下一刻,门口传来敲门声和顾庆国的声音:“悦心!” 但高潮却没有停下,她就在顾成蕴的体重压得她快要窒息的情况下,花穴不受控制地拼命紧绞全身颤抖着到了让人癫狂的顶端。 顾成蕴咬紧牙关地闷哼一声,肉棒在她身体里胀大一圈后也无法控制地一股一股地喷射出了热烫的精液。 爱意 顾成蕴放开她,轻声说了句“我去浴室一下。”就跑去了卫生间。 然后很快他披着浴袍湿着头发出来,对顾悦心嘱咐一句“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就去开了房门。 顾庆国看到顾成蕴,问:“成蕴,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悦心房间?” 顾成蕴淡道:“我房间的淋浴坏了,我看她在睡,就来借用一下她房间的。” 顾庆国皱了皱眉,虽然希望两兄妹关系亲近,最近也看到他对悦心比他这个当爹的还紧张在乎,但大晚上的来妹妹房间洗澡这种事还是太没分寸不知道避嫌了,他有些不高兴,“你们不是小孩子,要知道分寸,家里人多嘴杂,万一传出去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顾成蕴卑微地点头,“知道了爸,是我错了。” 顾悦心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躺在床上被子完全遮盖好自己,只揪起脑袋对顾庆国道:“爸,哥不是故意的,你别骂他嘛,我都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么晚了你上来做什么?” 面对宝贝女儿,顾庆国脸色语气马上柔和了不少,“你这些天不是说呆在家里无聊吗,爸打算给你雇两个保镖,这样你就算出去玩爸也放心点。你觉得怎么样?” 顾悦心还没开口,顾成蕴倒是先应了,他点头道:“爸,我觉得不错,有人贴身护着她,肯定不会再出上次那种意外了。” 被子下面身体赤裸着,刚刚做爱后小穴里还残存着被射入的精液,幸好顾庆国只站在门口那里说话没走过来不然就算是从气味上也能发现端倪,顾悦心觉得好端端找个人跟着她应该会很不自在,但现在也不好拒绝,只希望顾庆国说完话赶快走免得被发现。 “那就按爸的意思吧。” “嗯,那爸爸就帮你安排了。” “谢谢爸。” 顾成蕴跟顾庆国一起出了顾悦心的房间,顾庆国又跟顾成蕴说了几句让他注意避嫌之类的话就下楼去了。顾成蕴先是假装回了自己房间,等了一会儿,才又返回顾悦心房间。 他回去的时候,顾悦心已经恹恹欲睡,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了,他掀了她一点被角,拍了拍她的脸,“洗了澡再睡。” 顾悦心闭着眼睛拒绝,“哥,我好困哦。” “好脏。”哥哥没有心软。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皱眉的顾成蕴,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说“好脏一女的,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女人”,把她逗笑了,她勾住他的脖子,跟他贴脸,“好喜欢哥哥嫌弃我又不得不喜欢我的样子,嘻嘻。” 顾成蕴稍稍起身,脸在她正上方跟她对视,眼里淡淡的,又柔柔的,嘴角上扬,轻“嗯”了一声,轻轻地抚摸她的脸,“抱你去洗吧。” “嗯。” 便把人抱起来,往浴室走去。他帮她洗澡的时候,顾悦心问他:“哥,如果爸爸给我安排了保镖跟着我,那你更不好接近我了吧?” “没关系。”顾成蕴坐在浴缸边,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打湿她的身体后,打上沐浴露,给她搓洗,“我会打点好的。” “哦。” 他帮她洗得很仔细,全身都打好泡沫,搓洗了一遍之后再用花洒帮她冲洗,顾悦心被伺候得又有了困意,完全趴在他身上任他帮她弄,他给她清洗下体的时候都轻得让她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洗完他把她裹在浴袍里抱回卧房,先把她放到椅子上,换好了床单被子才把她放到床上。 他坐在床边,大手抚摸她的脸庞,顾悦心抬手贴上了他的手背,“哥。” “嗯?” “没事。” “嗯。”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心里满是满足,这样相爱的幸福的感觉好甘美,她有一点沉溺其中不愿出来了,那些恼人的任务啊能不能回去啊之类的事情她现在不想去想了。 困意袭来,她闭了闭眼。顾成蕴轻抚她的头发,看着她入睡。 呼吸渐渐均匀平稳,她完全沉入了梦乡。 低头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嘴角轻扬,深邃好看的眼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他这样的人一旦爱了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疯狂偏执,“悦心,如果你不是妹妹,我们好像就能顺利结婚了吧。”他喃喃。 —— 跟林菱那帮人碰了面,本来林菱说去酒吧聚一聚玩一玩,她说她哥不让去夜店,他们便妥协去大酒店开了间豪华套房,一大帮人开派对。 他们喊她喝酒,她又说她哥不让她喝,林菱无语:“怎么你现在这么听你哥的话?又不去蹦迪,来这里又不喝酒,那还怎么玩?” “你们喝就好啊,我喝饮料就好了。” “没劲。” “把我灌醉你能得什么好,真是。”顾悦心撇撇嘴,想起上次她喝得半醉然后被吃醋得顾成蕴带回家折腾的事,醉了以后人迷糊容易犯错,要是再被哥哥抓到把柄,说不定还得再经历一次,她不是讨厌跟哥哥做爱,是讨厌喝醉酒以后做,累得要命,第二天头痛欲裂下不了床,很难受。 顾成蕴说的他会打点好的,果然打点得非常好,顾庆国给她安排的两个保镖现在一个守在套房外面,一个在套房里面守在一边,看顾她尽责的很。早一点顾成蕴送她过来的时候,在车里,他当着他们俩的面亲吻她跟她告别,那两个保镖眼都没眨一下当无事发生俨然已经是他的人了。 她要是敢不听话喝酒或者随便跟别的男人胡闹,顾成蕴肯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她一方面是不敢,一方面也是不愿,他都是为了她好,何必非得跟他对着来。 像顾成蕴这样能力强各方面条件都好的男人,有点控制欲也正常。告别的时候她怕被俩保镖看到推拒他,他除了告诉她没关系他们不会跟爸乱说之外,还说了一句她不太懂的话,他说:“悦心,忍耐一下。” 她想问他什么意思,他笑笑没说什么,就让她下车了。 “想什么呐,走,跳舞去吧!”林菱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从走神的状态拉回来,“你别告诉我,你哥连在室内用跳舞毯跳舞都不准。” 顾悦心一笑,“没有啦,走吧。”虽然完全不知道顾成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到现在他应该不会再做什么害她的事了吧。 亲子鉴定 虽然不能蹦迪不能喝酒,林菱也拉着她玩了很久,聊了很久。她说起上次跟她借钱买下来的那个叫俊熙的男生,包下他那晚以后他们还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她给他买各种名牌带他各种高消费,但林菱家比不上顾家的条件可以让她随心所欲,她父母给她的零花钱有限,慢慢地她供养不了了,有一次她发现俊熙背着她跟别的女人见面,两人大吵一架分了手。 林菱跟她说这些的时候,看起来坚强的外表其实隐隐透着被伤透了心的裂痕,“有什么呀,不就一个moneyboy嘛,我才不在乎呐。”她故作轻松的笑和泛着泪光的眼睛,让顾悦心怔愣了片刻。她突然体会到,不管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这里的人跟她原来的世界一样,都是活生生的有感情有感觉的,并不是什么NPC。 晚上回到家,顾悦心像变了个人,心情很好的样子,顾庆国以为她去跟朋友玩了一趟所以才会心情变好的,“你啊,果然还是爱玩,出去跟朋友玩了一次就这么开心了,看来还是不能把你关在家里。” 顾悦心故意当着顾庆国的面嘟着嘴抱怨顾成蕴,“是啊,我当然喜欢玩了,可是被哥限制高消费,人家想买套像样点的衣服都不行,不开心。” 娇软的女儿怎么看怎么惹人喜爱,顾庆国刮了一下抱着自己手臂撒娇的顾悦心的小鼻子,“这个爸爸可要给你哥说句公道话,之前你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就买了辆八百多万的车,而且你还不会开车,咱们家就算再有钱也经不住你那么糟蹋,所以才给你限制了上限的,那是爸爸都同意了的。” 顾悦心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顾成蕴走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张黑色镶金的银行卡,递给顾悦心,“这张没有上限,下次出去随便你怎么刷。” 原本她也不是真的认真在抱怨,她也不是真的想要一天刷个百十来万才舒心,她就那么一说而已,而且顾成蕴不是最讨厌她败家吗,怎么现在比顾庆国还惯着她了?嘻嘻,果然被喜欢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她接过银行卡,高声跟他道谢:“谢谢哥哥!” “你呀,就是个小败家!”顾庆国朗声笑着。 看着她满心高兴的样子,顾成蕴也在笑。也算终于知道顾庆国为什么喜欢宠着她了,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只为她开心,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入深夜后,顾成蕴没过来找她,她估摸着楼下的顾庆国已经睡下了,便偷偷摸去了顾成蕴房间。她进去的时候顾成蕴正坐靠在床头看书,她嘻嘻笑着跑过去,从床的另外一边掀开薄被上床跟他坐一起。 顾成蕴嘴角微扬,给她拉了拉被角,“怎么过来了?” 脸皮虽然已经练得比城墙还厚,此刻也有点害羞,“想你嘛。” 顾成蕴摘下看书才会佩戴的低度近视眼镜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搂住她,侧压过来亲了亲她的头顶和脸颊,“我也想你。” “想我怎么不去找我?” 他笑着看着她,“不能每天都让你那么累吧?而且现在还是节制一点好,省得被爸发现了。” 她往顾成蕴怀里拱了拱,然后仰头看他,“哥,你说让我忍耐一下是什么意思?”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搂着她一起躺到床铺上,让她半个身子趴在自己身上,又在她脸上亲了亲,“没什么,只是想调查一下当年的事,也许能解决我们现在的麻烦。” 顾悦心眼珠转了一圈,想了想,想了一会她灵光乍现,他们现在的麻烦不就是他们是兄妹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吗,怎么解决?只能要么他不是亲生的,要么她不是亲生的,而他对顾庆国和顾悦心的刻骨的恨意就是来自于他百分百确定他一定是顾家嫡子,那么他想做的就是,调查顾悦心是不是顾庆国的亲生女儿? 玩得太大了。 她睁大眼,“你不会——” 男人的眼神柔和中又染了一层冷霜,嘴角噙着笑,“你那时候还小,应该不知道你妈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你不是顾庆国亲生的女儿,比我不是他亲生儿子的可能大得多。” 这—— 差点忘了,顾成蕴的本性就是疯子,他不可能被动地等待顾庆国发现他跟妹妹的奸情之后怒火冲天对他们棒打鸳鸯,他会主动用一切手段得到他想要的。 “可是——”她咬着下唇。 如果真的被他证实她不是顾庆国亲生,他知不知道,这对她跟顾庆国简直是地狱一样的打击,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冷落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才是亲生的,顾庆国会崩溃吧。 不过,顾成蕴要的就是这样吧,报复她和顾庆国。即使现在他爱上她了,他对他们那么强烈的恨也没有消弭。这个法子不仅能让他复仇,还能解决他跟她不伦的问题,可以说一举两得。 看到她的表情,顾成蕴嘴角挑了个冷笑,“怎么,怕了?” 顾悦心嘴唇紧抿了一会儿,道:“没有,那就查验一下吧,这么多年哥你太受委屈了。” 顾成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你是真心希望我去查验?” “当然。”顾悦心真诚地道,“如果结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你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家里的财产,我们也能正大光明在一起,那不挺好的。” 又是久久的凝视,顾成蕴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会去做我们叁个人的亲子鉴定。” —— 顾成蕴采集了他们俩的头发,又偷偷去顾庆国的房间收集了顾庆国的样本,送去鉴定机构。抱着“反正顾成蕴也不可能抛弃我吧”这种想法,顾悦心不断地安慰自己,等待鉴定结果。 说不怕,她还是怕的,自从顾成蕴提出这件事情以后,每次顾庆国再对她疼宠溺爱她都心有戚戚,这老头能受得了吗? 她又想起原剧情里顾庆国的下场,难道顾庆国还是逃不掉被重大打击刺激后身体出问题郁郁而终的结局吗?难道就算她已经崩了原剧情,人物的命运还是无法改变吗? 这天晚上,顾成蕴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顾庆国和顾悦心都睡下了,他去自己房间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就悄悄进了顾悦心的房间。 “悦心。” 顾悦心被他拍醒,睁开睡眼,“……哥,你回来了?” 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袋,顾悦心睡意全无,“结果出来了?” “嗯,出来了。”顾成蕴打开袋子,拿了两份鉴定报告出来,递给她看,“我的猜想没有错。当年柳雪梅大着肚子逼婚,还构陷我妈与前男友出轨让顾庆国赶走了我们母子,但事实是她肚子里的你,才是——”他嘴角邪肆一笑,吐字毫不客气,“野种。” 奇迹 顾悦心盯着那两份权威鉴定结果看了许久,心里吐槽着,这剧情也是够狗血。但是想一想,这样才合理,不然男主的恨意和暗黑从哪里来,女主的治愈作用才会凸显。 挑起她的下巴,顾成蕴站在床边盯着她的眼,“我这么说你,你生气了?” 顾悦心往边上撇了一下头,躲开他的手指,“没有啊,是你受了这么多年冷落,委屈你了。” 不喜欢她躲避自己的触碰,顾成蕴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正过来面对自己,看进她眼底,“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 顾悦心直直地看着他,“哥,我是真心的,在你没有想查我们的身世之前我就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了不是吗?我只是有点担心爸他受不了打击。” 顾成蕴没说话,只看着她。 “那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爸?” “你怎么想?” 顾悦心抬手贴上他的手,“哥,可不可以再等两天?我想——”她没说出口,她是想跟那么宠爱她的顾庆国好好相处两天,好好孝顺一下他,可是她越表现得乖巧可人,对顾庆国的打击越大吧。 “没事,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吧。”她扯唇笑了笑,放开了他。 顾成蕴起身,把两张鉴定报告装回纸袋,“我不急,过两天再说吧。”看了她一眼,“不早了,你睡吧。” “嗯,好,哥晚安。”她微笑跟他说晚安。 顾成蕴走后,她才露出无奈叹气的脸,她没办法改变顾成蕴的决定,也不该剥夺他曝光真相拿回属于他的人生的权利,就希望顾庆国能想开点吧。 —— 连着好几天,顾悦心不出去玩就呆在家里,竟然还跟着厨房的刘妈学起了烘培,哥哥爸爸回来的时候,她端出她亲手做的蛋糕来给他们吃,乖得让顾庆国不敢相信,“哎哟,这还是我的宝贝女儿吗?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亲手给我们做吃的。”顾庆国尝了尝她烘烤出来的蔓越莓饼干,笑着夸她,“好吃好吃,我宝贝女儿的手艺真好,太好吃了!” 顾悦心在顾庆国身边端茶递水,伺候得殷勤。 “悦心,这夏天马上就过完了,以前你可是最喜欢在这换季的时候买衣服了,恨不得把商店都搬回家,上次你哥不是给了你一张新卡让你去逛街消费吗,怎么还这么老实呆在家里不去逛逛,嗯?” 顾悦心挽着顾庆国的手臂,道:“逛街哪有陪着爸爸重要,反正我又不是没有衣服穿,给爸爸哥哥做些点心吃,你们开心,我就开心了啊。” 顾庆国被她哄得晕得找不着北,眼里的宠爱都快要溢出来了,拍着她的背说她是油嘴滑舌的小滑头。看到这样的顾庆国,顾悦心眼睛有些酸,如果得知真相,得知她母亲做的那些坏事,顾庆国以前有多疼爱她以后就会有多憎恨她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用力眨了眨眼,抬头对顾庆国道:“爸,多吃点哦,我做了好多。”“好好!” 顾成蕴在餐桌另外吃着点心,不发一语地看着他们父女两个。 —— 迟迟不见顾成蕴跟顾庆国揭露那个残酷的真相,顾悦心反而忐忑,就像是头顶上悬了一把剑,要掉不掉的,比直接掉下来更让人受折磨。她不知道顾成蕴是怎么想的,这一阵子他公事上好像很忙,晚上回来的很晚,通常他到家她已经睡了,他也没有过来她房间里叫醒她。 她想找他谈谈,不是想改变他的决定,那样太自私了,她只是想跟他商量商量能不能有什么缓和一点的做法。 这天早上她起了个大早,正好跟隔壁房间的顾成蕴同时出房门。 “怎么起这么早?”顾成蕴看到她,觉得意外,一般没什么事,她都睡到很晚才起。 顾悦心跟个小偷似的蹑脚快步往楼梯那边走了两步,没听见楼下有什么动静,又折返回来,扑进顾成蕴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前,撒娇道:“哥你每天早出晚归,人家好久没见到你了嘛,好想哦。” 顾成蕴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这两天在跟各部门开会,还有些应酬,有点忙。”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和额头。 顾悦心仰头,跟他对视,“所以你没时间跟爸说那件事吗?” “嗯,还没找到机会。” “哦。” 顾成蕴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其实也不算没有机会,只是——” “只是什么?” 顾成蕴摸了摸她的脸,他又不是瞎子,她焦灼的样子他自然能看到,与其说是没有机会,不如说他在拖延。他道:“悦心,我调查真相不是为了报复,只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不过现在我能看见你,能抱你,偶尔能跟你亲近,还算不错。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你在乎的人,就——”他捧着她的脸,啄了下她的唇角,“就先不说了。” 她愣住了。 刚开始恨她恨得把刀插进她胸膛杀死她的那个男人,不敢相信,竟然变成了眼前如此爱她的人,竟然为了她,愿意放下仇恨。 心中满溢着感动,却也莫名觉得忐忑。 她凝视着他的眼,“顾成蕴,”她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哥,她轻声道,“你可能不相信吧,我爱上你跟你爱上我一样,都是奇迹呢。”她是以自己本身的身份在跟他说话。 她的声音过小,像是在自言自语,顾成蕴听没太清,只听到我爱你还是你爱我之类的只字片语,他道:“你说什么?” 顾悦心娇俏一笑,“没什么,我是说,哥,我好爱你。” 顾成蕴低头跟她额头相抵,“我也爱你。” 两人没有再聊很久,怕被发现,就一前一后下了楼。到了楼下,顾庆国已经在餐桌上了,看到她早起也很意外,顾悦心解释说自己昨天晚上睡得早醒来睡不着就起来了。 “这样啊,”顾庆国笑道,“今天爸跟一个朋友约了打高尔夫球,你要是感兴趣,不如跟爸爸一起去玩一下?” 因为跟顾成蕴达成了短暂的协定,顾悦心心里舒坦了不少,自然有了玩耍的心情,她没有拒绝,“好啊爸,我陪你去。” 只是没想到,顾庆国约的朋友不是别人,而是沉俪妍的父亲沉万钧,而且沉俪妍也跟着去了高尔夫俱乐部。她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意图:追男人不一定非得正面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也是个好办法,比如,先讨好未来公公。 她感觉,雷还是要爆。 又爱又恨 “站稳一点,手腕放松点。”“要用巧劲。”“找准位置,嗯,就这样。”“试试!” 顾悦心发誓,她一开始是抗拒和警惕沉俪妍的,但是在她提出教她打高尔夫,让她从打个球人都跟着摔出去到成功地碰到球,最后又打出一杆很棒的球之后,她竟然就这么放下了防备,跟她一起欢呼起来。 她又一次见识到了沉俪妍作为女主的个人魅力。 别说她,顾庆国也被折服了,对行业有自己的独特见解,连跟顾庆国和沉万钧谈起国际经济形势来也逻辑清楚一阵见血,让女儿奴的顾庆国拍着沉万钧的肩膀感叹道:“沉兄真是有个好女儿啊,羡慕羡慕!” 沉万钧应该是了解了自己女儿的心思,哈哈笑着应道:“女儿好有什么用,女大不中留啊,哈哈!” 都是聪明人,顾庆国听出了话音,问道:“有合适的对象要结婚了?” 沉万钧笑着道:“倒也不是,是有了心上人了。”转而又问顾庆国,“顾兄,听说你把企业现在都交给儿子在打理,叫顾成蕴是吧?听说一表人才能力又强,怎么样,儿子有女朋友了吗?”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顾庆国自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心里暗道,难怪顾家跟沉家来往不多,沉万钧突然约他一起打球,原来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沉俪妍这样的千金小姐配成蕴倒是非常不错,算是强强联合了。 顾庆国笑道:“好像,没听说成蕴有女朋友。”他转头问身边的顾悦心,“悦心,你知道你哥有女朋友吗?” 有啊,就是我。这话她当然不能说,顾悦心很为难,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自己给自己挖一个坑,但又不得不这样。“好像……没有吧,我也不知道。” —— 打完球,他们又跟沉家父女一起去吃了一顿饭,这顿饭下来,沉俪妍用自己的谈吐、见识、仪态,还有美貌,更加让顾庆国认为她是万里挑一的儿媳妇人选。 司机把车开进家门,正好遇到顾成蕴从他们后面开车进来。叁个人下了车,顾成蕴提着公文包,笑着朝他们走过来,他问她:“打球好玩吗?” 顾悦心莫名心虚,“哦,还可以。” “喜欢的话,下次我带你去打。” 顾悦心点头,“哦,好啊。” 顾成蕴喊了顾庆国一声,“爸,你们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了。”顾庆国看了他一眼,“进去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 叁个人进了主宅大门,父子俩去书房去了,顾悦心大致猜到顾庆国要跟顾成蕴说什么,内心忐忑,自己回了二楼房间。 她洗澡洗头,头发吹干,又在自己房间里呆了大半个小时,都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按理说他们应该谈完了,谈完了顾成蕴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至少会来问问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吧。 她又等了一会儿,实在等不下去了,便打开房门,轻手轻脚跑去隔壁房门前,拧了拧门把手,是松动的,她旋开,推门进去。 卧房内没有灯,黑漆漆一片,她第一反应是顾成蕴还没回来。但很快她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看到了单人沙发上的人影,顾成蕴坐在那里。 与其说坐在那里,不如说窝在那里更确切。 她刚进来,离门不远,这会儿被他这副样子惊得心生恐惧,瞬间就后悔来找他了,想逃走。 他应该很生气吧。 “关门。”男人于黑暗之中命令她。 顾悦心被他突然的出声吓得身子都哆嗦了一下,即使对方声音算不上冰冷或者严厉。她动作略慢地转身把房门关上了。 然后慢慢往顾成蕴那边挪,“哥……爸跟你说了什么呀?呵呵,你知道的,我跟爸去打球之前并不知道他约的是谁,我也没办法,就……哥,爸到底跟你说什么了啊?” 她不知道顾成蕴生气的点在哪里,还是先套点话,才好哄他。 顾成蕴不知是什么表情,好像是在看她,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想先套我的话,再来应对我,是吧?” 心思被拆穿,顾悦心呵呵干笑两声,“没有啊。”她还站在离他挺远的安全距离之外,她直接问:“哥,你是不是在生气?” 顾成蕴声音带着笑气,“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捏紧拳头。心中暗骂,妈的,这种疯子男主真的够了,一个轻轻的笑声都能让人毛骨悚然。但是又能怎么办呢。她对他又爱又恨。 她蜗牛一样扭捏缓慢地走了过去,站在坐着的他面前。 顾成蕴仰头看着她。借着落地窗外面的月光,她只能看到他冷峻的轮廓。 “爸说让我跟沉家联姻。”他道,“他还说,你觉得我跟沉俪妍很配。” 那是——回家的路上,顾庆国问她觉得沉俪妍怎么样,她说挺好的——她是不得已才那样说的,不然让她说什么,明明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她要睁眼说瞎话说她不好吗? “你说,我该对哪一句话生气?”顾成蕴继续问她。 “那个……”顾悦心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 她咬着下唇战战兢兢不说话。 “过来。”顾成蕴朝她伸手。 她犹疑着把手搭了上去,顾成蕴拉了她一下,把她带到了他大腿上坐着了,“不是想套我的话哄我吗,哄吧。” 顾悦心干干傻笑,讨好地笑,“哥,我——”她眼珠子转了一圈,非常正经地表态,“哥,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过得有多难,那个沉俪妍太狡猾了,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追你,你想想看嘛,他们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我只能说没有,不然他们问我是谁,我上哪给你扯个女朋友出来?然后还有啊,爸问我觉得沉俪妍怎么样,我又能怎么说呢,他都亲眼看见了,我还能编造出她的缺点来?只能说好。其实我心里可难过了,明明——”她的脸贴上他的脖颈,很委屈的样子,“明明哥哥是我的,我却要亲口把哥你推给别的女人,我真的好难受啊。” 听听,多么伶牙俐齿,多么会颠倒黑白,敢情到头来难受的还是她了。顾成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他的气瞬间也消了,只剩下假装的部分:“既然你说我跟她很配,那我就去跟她联姻好了,反正我也违抗不了爸的命令。” 拱在他颈窝里蹭着的顾悦心闻言,抬起头,“不行!当然不行!” 她看不到男人暗挑的嘴角,他反问:“怎么不行?” “你是我的啊!”她抿嘴认真地道。 “我身上写你名字了?”余怒未消。 “……” 顾成蕴推她,要把她推开,她死乞白赖地趴在他身上不放,低头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乱咬,“这就写,这就写,我用牙齿咬一个我的名字出来。” “疼!住嘴!” 救赎 她在他身上乱啃乱咬,自然容易擦枪走火,顾成蕴把她抱起,走到床前放她到床上,压了上去,“换另外一种证明我是你的方式,我会更喜欢。” 他低下来,亲她。温柔又深情地亲她。顾悦心完全感受不到他还在生气的样子,或者说其实他原本也没有多生气。 嘴唇相贴,越吻越深之后,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算起来,他们已经好一阵子没做了。顾悦心感觉上来了,急切地去脱他的衣服。但是她去亲他的脖子的时候,尝到了一些咸的味道。 他还没洗澡。 顾成蕴好笑地看着她抿唇皱眉嫌弃的样子,然后起身,“我去洗澡。”他拉下领带,丢到床头柜上,去了浴室。 顾悦心左右看看,把他那条领带拿过来,低头闻了闻,有他身上特别的好闻的味道,她像个痴女似的闻了又闻,然后突然想起之前被顾成蕴绑在床上的画面,她挑了挑眉嘴角裂开笑了起来。 顾成蕴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顾悦心双手被领带绑在一起,全身赤裸躺在床上等他的样子,他的眼神立马暗沉了几分。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她。 他火热的眼神让她脸上有了两分羞赫,她翻过身改成了趴着的姿势,“哥,人家一不小心把手捆在一起了呐……” “哦,是吗?”男人慢慢地倾身压了过来,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头低下来嘴贴近在她耳朵,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脖子上,“喜欢捆绑,嗯?” 男人的声音性感得能让人立马就怀孕,顾悦心咬着下唇闭着眼忍受心中产生的酥麻感,嘴上还否定着,“没有啦,我没有。” 顾成蕴笑了下,手在她背上从肩胛到后腰感受她肌肤的丝滑触感,“想要就说,我都给你。”大手的手指划过后腰,来到她的股缝之间,掠过后穴,分开花唇,浅戳进了花穴内。 “唔——”顾悦心抬起上半身,脸上已经染上了媚意,看向男人的眼神满含春意,“想要……想要哥哥捆着我……肏我……”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幽暗,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加热了,“好……”他低下去亲吻她的背,逐渐往下一直亲到股肉,然后大手从她腹下穿过,让她屁股撅起后,他分开她两边的股肉,缓缓伸舌—— 软腻温热的触感,顾悦心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身体僵了一秒,躲了一下,“哥哥……”声音变得更媚更软了。 有洁癖的顾成蕴竟会用舌头舔她,不让她躲他扣住她的腰,让她屁股撅得更高方便他继续,舌尖从菊穴扫过,然后又往下,灵活的舌头探入了更下面一些的花穴,浅浅地试探以后,钻了进去。 “啊哈……”他在舔她这件事就足够让她颅内高潮了,更遑论他的技术很好,舌尖狂乱地在她花穴的肉壁上又戳又卷,她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水,只能无助地吟叫,“啊……嗯……哥哥……” 一波波蜜液被他舔出来,又被他全都卷食掉。大手伸到她前面玩弄前面那颗小豆,上下的刺激,让顾悦心没有坚持多久,全身泛着粉红哑叫着泄了身子,“唔啊!——” 高潮中娇美的身体还一颤一颤的,他却还不放过她,舌头继续在她花穴内作乱,坚挺的鼻尖时不时拱到她的后穴上,刺激得她又吐出了一大波花蜜。 她求饶,“……哥,够了啊……” 顾成蕴又把涌出来的花蜜舔食干净,这才抬起身来,往前爬了一些,侧躺到顾悦心身旁,手掌撑着脑袋,看着她高潮后艳丽的脸,嘴角上扬着,“舒服吧?” 全身乏力,头也无力地伏在手臂上,她点了点头,诚实地回答:“舒服。” 顾成蕴压过来,亲吻她的唇角,“那我继续了哦……” 顾悦心晕晕乎乎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顾成蕴不知从那里拿来的缎带绑了起来。 他先从她的后脖子开始绕,绕到她的胸前,把她两边的乳肉系出非常突出的视觉效果,在她背后交叉了一下,又绕到前面腹部,把她双腿分开用缎带的两头分别缠绕绑紧。因为双腿曲起捆绑的,最后她看上去就像一只被捆了待售的……螃蟹。 她双手手腕还被他的领带捆着,然后被男人拉高到她头顶,他压下来笑着看着她,“看起来好好肏的样子。” 脸皮厚如城墙的她也脸红了,“哥……”想肏就肏嘛,干嘛要说,说出来以后色情值翻倍,她觉得好羞耻。 男人的手握住她的乳肉,在上面揉捏,洗过澡之后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现在拉扯一下就光裸着了,裆部的肉棒早已经一柱擎天,现在抵在她花穴入口处,在滑腻的花唇上磨了几下,然后对准入口,沉腰。 “唔……”异物感让她发出呻吟,甬道完全被撑开,粗长的大肉棒坚定地往深处挺进,结合的满足感让她叫着,“哈啊……”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像是欢愉又像是痛苦的表情,“好深……” 他不过才插入了叁分之二而已,还有小半部分还未进入。但他没有再动,停下来等她适应。压下来亲她,唇舌相缠,交换唾液。 明显感觉到她更情动,小穴更湿软,更加渴望他插得更深之后,他才缓慢地开始抽插。亲吻也没有停,他温柔地亲她的发、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唇、下颌和脖子。 太缠绵的爱意让顾悦心有些窒息感,不仅身体被填满,心中也被什么东西灌满了,暖融融的像是要溢出来。 他越插越深,粗喘的声音在她耳旁是最烈的春药,欲望太强烈,爱他的欲望和想要他爱她的欲望,她哭了出来,明明已经紧紧交缠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生出想跟他更紧更近的想法,疯了。想要更多,更多…… 夜过半,情事才停歇下来。床单被子脏得不成样子,顾成蕴把她抱去清洗了身体,换了床单,再把她抱回床上。 “累吗?”男人把她半抱在怀里,唇基本上就没离开过她,还在她头发,额头上时不时轻吻。 累是真的累,但她暂时还不想睡,她摇了摇头,“还好。”脸贴向他的脖子,蹭了又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不动了。 “嗯。” 两人相拥着,都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之后,顾成蕴突然道:“悦心。” “嗯?” “对不起。” 顾悦心抬头,看向他,顾成蕴低头看着她,眼里是爱意和歉意。这个道歉太突然,他也只说了这叁个字,但顾悦心瞬间就懂了他在为什么而道歉。 不管他找多少她和她妈妈有多可恨的理由,都掩盖不了他强奸了她的罪恶,在内心深处他知道她是无辜的,这份隐藏的歉意也是顾成蕴会爱上她的其中一个原因吧,不是她勾引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他未泯的道德和良知推着他在找自我救赎的方式。某种角度来讲,等于是,她代替沉俪妍完成了对男主的救赎。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她刚好是受虐体质,还真不一定能忍受下来,一般人早就在最开始求生的时候就因为绝望而放弃了吧。 她凑近男人,亲了亲他的下巴,勾唇笑得甜美,“不管哥哥因为什么道歉,都没关系。” 我爱你xN 那场性爱称得上是水乳交融酣畅淋漓痛快圆满,除了不能跟顾成蕴相拥睡到天亮一起醒来这一点有些恼人之外。 她以为日子会在他们表面上是兄妹暗地里偷情的状态下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沉俪妍好像并不那么容易放弃。沉氏邀请盛虹一起做一个投资项目,顾庆国亲自拍板同意了,沉俪妍偶尔会来盛虹找顾成蕴,盛虹整个集团好像都在传沉氏要跟顾家联姻的事。 俊男美女天作之合,磕CP的人一大堆,包括顾悦心之前在售后总部的同事。她因为在家待着实在无聊,做了些点心拿去公司给顾成蕴吃,去了却赶上顾成蕴在开会,她就拿了些点心晃到售后部去玩,薛岩陈姐还有别的同事见到她都挺高兴,寒暄了一阵还问她要不要再来他们部门上班,顾悦心笑着说自己考虑考虑。 上班是无所谓,她正好无聊,但是如果来公司做事跟顾成蕴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不管他们多小心,都会被看出不对吧。 还是算了。 她这边还在想着怎么跟顾成蕴避嫌呢,陈姐一脸八卦地凑过来,悄声问她:“哎悦心,你哥跟沉小姐什么时候结婚?” “我,我也不知道。”顾悦心笑笑。 “他俩光站在那里就好养眼,太配了!” 顾悦心继续笑。 陈姐还拿出偷拍的顾成蕴跟沉俪妍的同框照来给她看,“悦心你看,这是上次沉小姐过来顾总送她下楼,给她开车门,我们公司楼下前台偷偷拍下来的,你看顾总的眼神,温柔似水,好有爱!” 照片上,给沉俪妍开车门的顾成蕴的确在笑。 顾悦心脸色变了变,“哦,是,是挺般配的。” 跟陈姐他们又说了会话,顾悦心就回顶楼总裁办公室找顾成蕴了,他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开完会了,她上去,他还在跟他的助理常宁讨论刚刚开会的内容,看到她,顾成蕴笑了一下,道:“我还有份文件看一下,你等会,待会我们一起吃饭。” “哦。”她应。 在待客的沙发上又等了一会儿,顾成蕴才完事,常宁出去了,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成蕴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怎么了?”不像平时那样叽叽喳喳,他觉得奇怪。 顾悦心笑了下,“没事啊。哥,我们去吃饭吧。” 顾成蕴带她去了一家西餐厅,“悦心,你有心事?”他端起红酒跟她碰杯,她在碰杯之后就端着杯子不动了。“没胃口?”面前的牛排她都没怎么动。 顾悦心放下高脚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呼出来,“嗯,没胃口。” “告诉我,怎么了?” “没事。” “当我是瞎的?” 顾悦心憋了一肚子气,她好想一股脑都跟他发泄出来,问他为什么跟沉俪妍那么亲近,顾庆国叫他跟沉家联姻他到底打算怎么办,难道真跟沉俪妍结婚让她当地下情人?但是这些她不能说。 现在这一切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说出他们俩的身世,可一旦说出来了,顾庆国能受得了?顾成蕴已经答应她先不说,她现在因为他对沉俪妍笑而吃醋,不是逼他去说吗,她不想搬石头砸自己脚。 她露出笑颜,“哥,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没胃口。” 顾成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事就好。”他招手叫来侍者,“没胃口也要吃点,给你点别的菜吧,看看想吃什么。” 吃完饭,顾悦心又跟着他回了公司,他在办公区办公,她就在品茶区煮茶,煮好端了茶过去给他喝,她笑道:“不如我来给哥哥当秘书好了,别的不会,端茶送水我还是会的呀。” 顾成蕴嘴角眼底都是笑意,点了点头,“好啊。” 他拿了茶杯要喝,顾悦心忙拦住了,“等等啊,好烫的!”她低头去给他吹了吹茶杯里的水,吹好抬起头,就发现顾成蕴深深地看着她。都做过八百回了,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眼神。 顾成蕴放下茶杯,站起身,搂住她的腰跟她换了位置把她推到他的座位上,人压了过来。他笑着捏着她的下巴,道:“你还是不要来做我的秘书,不然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什么正事都不用做了。” 吻,就落下来。炙热的,贪恋的,缠绵的,色气的吻。很快,顾悦心就全身瘫软满面春色了,衣服也被扯开了大半。 “叩叩!”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常宁的声音,“顾总,沉小姐来了。” 顾悦心连忙推开顾成蕴站了起来,她衣衫不整的样子显然不合适被人看到,还没等顾成蕴说什么,她直接往他的休息室里跑去,“我去躲躲!” “悦心——” 她去了休息室以后,顾成蕴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门外道:“进来吧。” 顾悦心在休息室里也能听到外面的谈话,沉俪妍道:“成蕴,这是修改后的项目的计划书,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顾成蕴道:“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叫人送来给我就行了。” “正好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顾悦心没有再听他们说些什么,不想再想象沉俪妍娇羞却热烈追求的画面,也不想再猜测他不得不应对沉俪妍时心里到底怎么想。她看到休息室的床头柜上有一副耳机,她拿过来插到自己手机上,打开音乐隔绝那两人的交谈声。 过了没多久,休息室的门被推开,男人走进来,看到顾悦心躺在床上,因为她是背对他的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凑近了去看,发现她的手指在不断地点击一段语音,他皱了皱眉,更凑近她一些,拿了她一只耳机来听,就听到:“悦心,我爱你。” 是每天他来上班她在家无聊,有一次她说他声音好听缠着他在微信上说爱她,他说的那一句。 他看到她在擦眼睛,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扳过来,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和她红着的双眼,“悦心……” 她发誓她真的没想哭的,她也没觉得有多委屈,但听着他说爱她的语音,刚开始听着听着笑了,后来听着听着又哭了。 “哥,我没事,没事,就是听你说那么多遍爱我,人家好感动哦。” 顾成蕴看着她,好一会没有说话只看着她,他好像看懂了她所有情绪,又好像没有,因为他拥她入怀,只说了句:“笨蛋,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自己把自己听哭。” —— 顾庆国对除了顾悦心以外的人,都是雷厉风行理智果断的,所以当他决定要让顾成蕴跟沉俪妍联姻,这件事就是拍板了,顾成蕴喜不喜欢沉俪妍都不是重要的事,再加上沉俪妍那么优秀漂亮,他觉得他也没有理由不喜欢。 这天周末,顾成蕴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顾悦心早早就起了,闹着让顾成蕴带她去玩,顾庆国突然道:“上次悦心不是说打高尔夫好玩嘛,这次就再去玩玩吧,我跟沉万钧约好了一起打球,他们家女儿今天也会去,成蕴你去跟俪妍联络下感情,虽然是联姻,有感情基础当然是最好的。” 她并不是我妹妹 顾悦心一听,当然不想去,只是想象一下顾成蕴跟沉俪妍站在一起画面她都受不了,何况亲眼看见。 但顾成蕴听到顾庆国这样说,他倒是很淡定,“好,那就这样安排吧。” 你牛!顾悦心在心里佩服顾成蕴。她亲爱的哥哥可能喜怒不形于色习惯了,所以能轻松应对接下来的场面。但她不行,她怕自己吃醋的样子暴露,便道:“那我就不去了吧,反正也是哥哥去联络感情,我就在家好了。” 顾成蕴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也去一起玩玩吧。”他看向她的眼神有股隐隐的压迫感,好像在让她去。 她不懂他什么意思。 顾庆国也笑道:“是你未来嫂子,你这个小姑子当然也要去亲近亲近。” 她扯唇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 到了高尔夫俱乐部,沉家父女到的比他们还早,沉俪妍看到他们,笑得一脸明媚,跟他们打招呼,“伯父好,悦心好。”“成蕴,早上好。”最后这句问好,带着娇羞态。 顾成蕴淡淡地应了一声。 后来沉俪妍拉着她一起去换运动的衣服,顾悦心捏捏拳头,心里默念:算了来都来了,自己就痴傻一回,当作不知道这女人要跟她抢男人,反正也抢不到,顾成蕴那么有办法的人肯定有法子让沉俪妍放弃的,他不可能娶她。 换好衣服出来,顾庆国跟沉万钧已经单独去打球了,顾成蕴在等她们,叁个人便一起往球场走去。 顾悦心本来就不太会打,打出去好几个,要不就是球偏得不知道到哪去了,要不就是压根没挨着球,几次过后,她就没耐性了,扔了球杆,到一边的遮阳亭休息去了。 剩下顾成蕴跟沉俪妍打。 两人都穿的运动服,男人长身玉立衣服架子,女人娇美可人因为穿着短裙那双细长白嫩的双腿格外惹眼,就像陈姐说的那样,站在那里就好养眼。 玛德,就当自己看不见。她偏过头,拿起水,喝了一口。可能心里建设做的太好,后来她真的不太在意了。天气不冷不热,太阳不晒,微风徐来,她坐在长椅上倒是有些昏昏欲睡。 因为想着跟顾成蕴约会,兴奋得晚上没睡好,早上又起太早。 眼皮子沉重地眨了几下,她没撑住,就偏头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瞌睡。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人把她的头挪过去靠在了肩膀上,她闻到熟悉的味道,知道那人是她哥,眼睛都懒得睁开看就又安心睡过去了。 “悦心,醒醒,嗯?”过了许久,顾成蕴大胳膊被她靠得都麻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他动了动肩膀想要叫醒她,谁知顾悦心不仅没醒还往他怀里倒,直接倒在了他大腿上继续睡。 顾成蕴伸手把她抱住避免她从他倾斜的大腿上滑下去。 “还要睡?”他低头,用额头蹭了蹭她的,嘴角上扬,“明明是个小懒虫,看起来也不太聪明,叽叽喳喳的,明明我刚开始我那么恨你、讨厌你——”嘴角更扬,“现在却喜欢得心都快化了……”低下去,唇跟她贴在一起。 眼睛的余光瞟到有人过来,他却没有停下来,直到听到一声断喝:“你在干什么?!” 还处在懵懂状态的顾悦心惊醒过来,看到自己上方的顾成蕴,自己唇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慌得她赶忙站起身来,看向那边的顾庆国和沉家父女叁人,那叁人,叁脸震惊,顾庆国更是气黑了脸。 她,她,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相比她的惊慌失措,还坐在长椅上的顾成蕴倒是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就像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个场面。看到他这样,顾悦心心里更慌了。 她甚至怀疑,早上他非要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算计好了的。 “哥……”即将到来的风暴让她紧张得胸闷气短。 顾庆国咬牙道:“混蛋,你到底在干什么?她是你妹妹你知不知道!” 顾成蕴脸色未变,他站起身来,顾悦心这才发现他刚才坐的那里放着一个眼熟的纸袋,她心中一窒,确定今天这一趟,他就是来爆雷的! 现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也不想阻止了。是该,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了。 顾成蕴笑了一下,“她并不是我妹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你!——”顾庆国大概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子白白把你养这么大——” 顾成蕴嘴角的笑变冷,弯腰把长椅上的纸袋捡了起来,“我既然说出来,当然有证据了。”他打开纸袋,拿出里面的文件,走到顾庆国面前,递给他的同时,也看向沉家父女,“抱歉,二位,见笑了。”嘴上说着抱歉脸上看不到任何歉意。 沉俪妍脸上震惊和悲伤夹杂在一起,怎么可能呢,她爱着的男人居然爱着他自己的妹妹。 顾悦心盯着顾庆国,她都准备好了在他受不了晕过去的时候上去扶他。不过跟她预料的不同,顾庆国虽然脸色难看,但并没有什么受打击的样子,他甚至还对顾成蕴冷嘲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帮你们母子遮掩了二十多年的丑闻,你今天竟然自己揭开。” 顾悦心:?? 顾成蕴走到她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看着她,道:“我爱的人是悦心,她也爱我,我不想娶别的女人,我会娶她。” “绝对不可能!你休想!”顾庆国气得大叫道,“放开悦心,我让你放开你听到没有!” 顾成蕴没有理会他,拉住脑子一片空白的顾悦心的手,“我们走。” —— 被顾成蕴带上车车上了大路,顾悦心的脑袋都是浆糊的,对于发生了什么还没转过弯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驾驶座开车的顾成蕴:“哥,你给爸看的是什么?” “假的亲子鉴定,证明我跟他不是父子关系。” 什么??顾悦心睁大眼看着他。“哥,你为什么这么做?” 顾成蕴苦笑了下,“人更加相信他自己相信的东西,他看一眼就相信那是真的了一丝怀疑都没有,真他妈好笑!” 顾悦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拿真的结果给顾庆国看?为什么还要维持假的真相? 顾成蕴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说呢,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 车往郊区飞驰而去,然后开到了墓地。顾成蕴把车停好后没有急着下车,就安静地坐着。过了许久,他转头问顾悦心:“想明白了吗?” 顾悦心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嗯。” “没什么想说的?” 顾悦心低下了头,唇咬得更紧了些,眼眶发酸,“你不想伤害我,不想伤害我在乎的人……” “不想让我看你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就像他说的他不是瞎子,怎么会不知道她不开心。她道,“所以你选择伤害你自己……还有你妈妈。” 男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因为用力,骨关节发白,眼神覆盖在她身上,“知道就好,不然我白这么做了。” 顾悦心感觉自己的心被震撼得发麻,怎么会爱她到这种程度的,这不仅仅是爱她,这是为了她颠覆了他的信仰,原本轻易就可以复仇的,他却亲手给他死去的清白无辜的妈妈扣实了背叛者的帽子。 “你就在车里呆着吧,我下去一会。”他说道,打开车门,下了车。 眼泪模糊了视线,顾悦心看着他的背影。他是不是,爱她爱到自己都觉得羞耻的程度? 我跟你没有生离,也没有死别(哥哥的部分完 顾成蕴往墓地那边走去。 她下了车。看着他走去了其中一个坟墓的前面。离得太远,他的表情她看不太真切。应该是愧疚吧。她看到他弯下身,坐到了墓碑前面。 她没有过去找他,而是静静站在车旁,静静等着。过了很久,他才回来,“走吧。” “我——” “什么?” “我去跟——” 顾成蕴拉住她的手,打断她,“不用,现在这样挺好的。”她还没说出口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并且拒绝了她。他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顽固成他那样,不配知道真相,亲生儿子在他眼前他到死都不会知道,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顾悦心没忍住,眼泪直往下掉。顾成蕴是个疯子,但他是个温柔的疯子。 顾成蕴拉开车门,推了一下她,“走吧。”顾悦心没有上车,伸手想要去抱他,他推开她,嫌弃地道:“不想抱你,被我妈看到,托梦来骂我。” 顾悦心哭笑了,擦掉眼泪,对着他刚才呆着的坟墓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觉她连去他妈妈坟墓前去吊唁的资格都没有呢。 她弯下身钻进了车里。 —— “哥,你就是算好了今天在沉家父女面前说的,是吗?”回家的路上,顾悦心问他。 “本来可以在家里私下跟爸说的,怕他丧心病狂依然坚持让我娶沉俪妍,所以干脆就一起解决了。” 做事真的快狠准,不愧是顾成蕴。 “那,以后会怎么样?爸刚才真的很生气,他会把你赶出家的吧?”她担心地问。 顾成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扭过头去看向车前方了。 他没有把车开到家门口,而是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顾成蕴道:“这几天我先不回家,让爸先消化一下我要跟你在一起这件事。” 顾悦心点点头,“嗯。” 顾成蕴抬手,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又从耳垂滑下去到脖子和锁骨,“回去知道该怎么说吧?” 顾悦心点点头,认真地道:“必要的时候我会跪下来求爸的,就说我生是我哥的人死是我哥的鬼,非你不嫁!” 顾成蕴扑哧笑了,点了点头,眼里都是笑意,“嗯,就这么说。” 他的手握住她的肩膀,拥她入怀,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不管怎么样,你只能是我的人。” 这一点,她自然是相信他的。没想到更狠的在后面,他在她头顶上挑唇跟她说:“你带个话给爸,告诉他,他应该不会想知道引狼入室的后果的。” 她:…… 当初是顾庆国让顾成蕴来盛虹的,这么长时间,他不可能一时冲动就去惹顾庆国生气然后让顾庆国就这么赶走他,肯定是有所准备的,听他这样说,更坐实了他一直就在准备跟顾庆国硬刚。 “好了,回去吧,有什么事联系我。”他放开她,跟她告别。 —— 顾成蕴不是顾庆国亲生儿子,并且想要跟顾悦心在一起的消息,在沉氏跟盛虹解除投资合作关系后像是长了翅膀传遍了全城。 顾成蕴没有回顾家,也没有再去盛虹,顾悦心知道,他是在等她这边跟顾庆国“谈判”的结果。可是她当天一回家顾庆国就收了她的手机,把她软禁起来了,压根没给她“下跪”求他的机会。 幸好在她房门外看着她的两个保镖是顾成蕴的人,她不至于联络不到顾成蕴。她跟他说了自己的状况,顾成蕴说自己知道了他会看着办的,顾悦心怕他来硬的两败俱伤,连忙跟他说自己再想办法让他先别乱来,顾成蕴说知道了。 然后,她的办法是……绝食。 第一天听到陈妈说她没有进食顾庆国在她房门口哼了一声走了,第二天她还是滴水未进饿得脸色苍白(脸色本来不好看,她另外还上了一层粉。)躺在床上,顾庆国气得冲进她房间,骂她:“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顾悦心,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从小到大爸爸是怎么对你的,你非要跟那个混账东西一起来气我是吗?你非得气死我才行?!” 她以为她要绝食个好几天顾庆国才会搭理她,但不过两天而已,他就沉不住气了。也是,以前她少吃一口饭都会心疼的人,怎么舍得让她饿好几天。她在床上淌泪,“爸,我也不想这样的……” 顾庆国走近,到床边怒其不争地看着她,“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傻女儿,他不过是想利用你得到盛虹而已,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别再被他骗了!” 顾悦心撑起身,滑下床,她倒也没想跪地上,但真的饿得没力气腿软就跪了下去,她虚弱地争辩道:“不是的,他真的爱我。爸,您既然了解他,就应该知道以他的能力,就算您没有给他盛虹,他也不会过得差到哪里去,他对我,在他还没有确定他真正身世的时候,他是恨我的,是后来我们相处久了,他才爱上我的,他没有骗我。” 一个背叛了自己信仰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骗她的。 “你!你们两个——”顾庆国气结,“我当初就不该叫他回来,更不应该让他搬回家来住,你们居然,居然——”顾庆国恨道,“别以为你们一个在外面跪着,一个在这里跪,我就会心软,我绝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 顾悦心一怔,顾成蕴在外面?怎么可能呢,那么高傲的顾成蕴怎么可能跪下来求顾庆国?但是想一想也明白了,这世上心疼她不吃饭的不只有顾庆国。 她的眼泪直掉,不是觉得自己委屈,而是替顾成蕴委屈。 她这个非亲生的孩子从小抢了他的富贵和属于他的父爱,现在他的爱情还被误解成是为了争夺财产。 他可以为了她跟顾庆国硬来,甚至有能力把盛虹毁掉来威胁顾庆国,也许唯一受不了的是听到她伤害她自己的消息。 她哭得满脸是泪,她好想告诉顾庆国,你知不知道哥才是你亲生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他从小到大受了多少苦和委屈!她哭得不能自已,因为身体虚弱,一口气没喘上来,她晕了过去。 “悦心!悦心!——” —— 半个月后。这天是顾悦心的生日,顾庆国给她在家里办了生日派对,她的朋友们都来为她庆祝。顾悦心接受着亲人朋友的祝福,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地开心地像一只小鸟。后来林菱偷偷把她拉到一边问她:“怎么没看见你哥啊?你不是说你爸妥协了不管你跟你哥的事了吗?” 顾悦心假装哀愁地叹了口气,“唉,不管是不管,也还没彻底同意,他不让我叫我哥来家里。” 林菱替她惋惜,“你生日他不能到场,太可惜了。” “哈哈哈——”顾悦心笑了起来,“我跟他约好了待会见面啦,没那么可惜啦!” “哎你这人,故意耍我是吧!” 生日派对结束后,顾悦心跑来跟顾庆国商量:“爸,林菱她们喊我去唱歌,我再出去玩一下,晚一点回来,您早点休息不用等我哦。” 顾庆国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这种鬼话谁信,都跟朋友玩了一天了,分明就是找借口出去找那个逆子。虽然心中怒气到今天还是难以全消,但他也认了,天下哪有赢过自己孩子的父母。明知道她是干什么去的,他也没说破,“嗯,去吧,别太晚回来。” 司机把她和林菱他们送到了一个KTV,林菱那帮人很识趣,知道她出来是来见谁的,把她取笑了一番后,就都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没关系吧?”林菱走时问她。 “没事,我哥一会就来接我了。” 她在包间内等着顾成蕴。 等了没一会儿,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她欢喜地迎上去,两步之后却停下了脚步,来的人不是顾成蕴,而是—— “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应该是这样的。”原本明媚漂亮的脸变得异常阴郁,她的眼睛盯着她,像是毒蛇阴毒地盯住自己的猎物,她又说,“他应该爱上我才对。” 包厢内的灯光偏暗,但足够让她看到她突然掏出来的那把反射寒光的刀子,在她惊诧的那一瞬间,她表情阴狠地朝她捅了过来。 熟悉的濒死的感觉再一次侵袭了她。胸前被匕首穿透,痛觉神经疯狂地在她的大脑皮层向她表达尖锐剧烈的痛感,温热的血从伤口处溢出来染红了她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她为了见顾成蕴出门前在衣柜前精心挑选的漂亮裙子。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她还是要死?明明她已经完成了任务,顾成蕴已经爱上她了,为什么她还要死? 她就要这么死掉了?她颤抖着手去摸索自己的手机,想要告诉顾成蕴,快点来,快点来见见她,不然,不然来不及了…… 啊,好后悔,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一开始就放弃了,不仅她自己受了那么多苦,还把原本的剧情搅合得一团乱,之前因为被顾成蕴虐得不行她想过等她任务完成她要把他丢在这个世界里让他承受失去她的锥心之痛,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天…… 手指上血液太多即使摸到手机也怎么都滑不开屏幕锁,只能看到屏幕上的时间,钻心的疼痛让时间过得异常缓慢,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沉重,眼睛越来越无力睁开。 快点,快点来好不好,好想,好想再见他一次。玛德,疼,太疼了。 “悦心!”他终于来了。再次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样子,男人目眦欲裂。“悦心!”他跪在她身边,手捂住她还在不断冒血的胸口,“没事的,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本来就疼的伤口被他摁住她疼得快要晕过去,她想跟他说话,可是张着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对……不……起……”说出这叁个字几乎花光她全部的力气。 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代替顾悦心跟他说对不起,抢了属于他的位置,她自己也要说对不起,为了完成任务勾引他爱上她,在他爱她到疯狂的这个时候却要死掉,丢下他…… “不要,不要……顾悦心,别这么对我,”男人哭喊着,“顾悦心,你要是敢死,你知道我会怎么样!” 身体越来越沉,视线越来越差,模糊中她看到他哭得很惨。 他会怎么样? 她绝食昏倒以后,顾庆国把她送去医院,顾成蕴错开顾庆国来病房里看她,他对她很生气,她却吊儿郎当地说没事啊又没饿死还成功让爸心软了,她还故意逗他说,哥,如果我真死了你怎么办?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说,我跟你没有生离,也没有死别。 疯子。 不,不要,殉情这种事太过分了。哪怕在她死后,他转头爱上别人也好。可是,也许他真的不会,也许在她咽气后他真的会自杀。 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她努力地断断续续地开口:“……哥,不要……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你别死,你等着我……我会回来的……相信我,我会回来……等着我……” 世界变得彻底黑暗。 有自我意识的病毒 钟若琳睁开眼睛,摘下耳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结束了。 “你怎么样?”张无眠没什么表情地告诉她:“你心率过快。” 钟若琳从休眠椅上直起身子,摇了摇头,“没事。”刚刚亲手杀了一个人,心跳过快算是正常现象吧。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爱上我才对。”虽然是她借沉俪妍的口说出来符合人物逻辑的话,其实也是她真正想对顾悦心说的。 抢走了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她暗恋了十年的男孩,她真的恨不得她死掉才好。 不敢在真实世界里拿刀去捅,刚好了解到同系的学长在开发这个虚拟世界,当张无眠告诉她进入虚拟世界的意识如果死掉的话现实世界也会死掉,她跟他达成了交易,只要他帮她无声无息地弄死顾悦心,她就会说服父亲给他投资。 她是顾悦心的闺蜜,顾悦心对她没有戒心,知道她有睡前听歌的习惯,她送了她一副耳机,很容易就骗她进入了虚拟世界。 既然让她进入了,她干脆就好好地折磨她,设定了奸杀的情节,设定了六次重来的机会,告诉她她要让顾成蕴爱她如命才算完成任务,不过没想到顾悦心竟然是个隐藏的M,被顾成蕴那么折磨都没有放弃,反而真的让顾成蕴爱上了她。看到她对男人那么有吸引力的样子,她恨得牙痒,所以短暂地进入小琪的身体想要她死,没想到操之过急没让她死成。这次,她借沉俪妍的手可算把她了结了。 钟若琳站起身,跟张无眠一起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看着顾成蕴抱着顾悦心的尸体痛哭的画面,嘴角挑笑,“她死了吧?” 张无眠盯着画面,“嗯,死了。”看着顾悦心脸色惨白一身是血的样子,他冷漠的脸上倒是罕见地有了一丝裂缝。 “太好了!”钟若琳满意地笑道。虽然虚拟世界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年,但现实世界只过了七个小时而已,没有人会知道顾悦心的真正死因,她就这样完美地把她解决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在林震身边安慰他陪他,她相信他一定会爱上她的。 “投资的事我会帮你搞定的,我爸对你这个项目还挺有兴趣的。”她道。 张无眠看了她一眼,“嗯。”他看到她志得意满的神情,正想要说些什么,服务器发出了报警的信号:“服务器过载,请谨慎使用系统加载服务。”“服务器过载,请谨慎使用系统加载服务。”…… 怎么回事? 张无眠连忙查看系统,但是完全查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想到什么,他神色凝重,抬头看向屏幕里被哭成泪人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已经没了生命气息顾悦心。 “怎么了?”钟若琳问。 “虽然你给她设定了六次生命,她用完了,但如果她并不认为自己会死,或者因为意识太过强大,就像我之前说的,她的意识会逃脱虚拟世界的规则,变成杀不死的病毒。”张无眠冷静地道。但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冷静,顶级黑客都搞不出来这种有自我意识的病毒,想到自己现在面对的、要解决的是这样的麻烦,头疼之外,竟还隐隐有股兴奋感。 “你的意思是说,她还没有死?” “应该是。” 钟若琳思考了两秒,“那我只能现在去杀了她,她很聪明的,如果等她醒来,很快就会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轻举妄动,没有了身体,她确实彻底回不来了,但她会存在虚拟世界,如果我杀不死她,她会污染我整个系统世界。” “那怎么办?” 张无眠转身走到一旁的休眠椅前面,拿起耳机,“我先进去跟她谈谈,她现在是植物人对你来说跟死了没区别,你去动手惹一身腥终究是麻烦。”他戴好耳机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蓝色的光从耳机上发出,扫描了一圈他的身体,他的意识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 纯白世界。 顾悦心正在玩堆积木的游戏。她用意识变幻出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大的积木,每个积木上都写着字。 他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把“系统,你快出来,我已经完成任务了,下一步你要我干什么?”“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真的让我死了六次!”“可是我为什么没死?”“快出来呀!”“再不出来我”拼成了一个大大的山堆。 这么大体量的物品加载,对他现在的服务器来说的确会卡,所以才会发出警报。 顾悦心看到突然冒出来的,穿着黑色卫衣黑色裤子长相清秀但表情木讷的男人,她愣了愣,在她就读的理工学院,这种理工宅男非常常见,难道他就是跟自己文字交流过的系统? “你是系统?这个虚拟世界的创造者?” 张无眠亲眼看到顾悦心,很疑惑,明明遭受过身体的、甚至死亡的折磨,为什么依然在她身上看不到崩溃的迹象? 他点了点头,“是。” 顾悦心看了看四周,“你为什么把我拉进这里来?游戏体验?那也不用这么认真吧,我每次死都很疼好吧。你能不能放我走?” 张无眠不说话。 “还有任务?” 张无眠点了点头。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把她先困在这里了,要她继续完成任务拖住她不让她醒来,然后想办法先在虚拟世界杀死她。 “你就不能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吗?”顾悦心忍不住问。 当然不能。表情木讷的理工男还是一声不吭,冷漠地看着她。 顾悦心恼火地踹了最低端的积木一脚,整个积木堆缺了一块,等她再抬头的时候,理工男已经消失了。 草! 过了一会儿,她面前出现了一个透明电子屏幕,就像之前一样,上面出现文字:下一个世界:架空古代世界。攻略的对象:大敏朝四王爷齐睿。攻略目标:赶走白月光,成为齐睿的正妻。注:没有剧情设定,只有角色设定。 “请准备,叁秒后开始意识传送,叁,二,一……” 【王爷的自我攻略之路】 独自站在屏幕前盯着成为了“小妾”的顾悦心,张无眠暗叹了口气。这种拖延的方法恐怕拖不了太久,顾悦心现在的身体跟意识暂时分开了,但是她并不是全无感觉的,哪怕她因为独居躺在床上好几天不会被人发现,但身体处于昏睡状态消耗小也不是没有消耗,肚子终究会饿,那时候她可能会察觉到事情不对。没有了解事情真相的她就能让服务器过载,如果被她察觉到整件事就是谋杀,她会做什么? 他又叹了一口气,低头在键盘上一通操作,把画面换到了顾悦心刚刚离开的那个世界。他要检查一下,她是否对这个世界有污染。 在她离开后,顾成蕴并没有自杀,他现在看到的画面,是顾成蕴站在顾悦心墓前呆站,悲伤让他看上去十分有破碎感,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顾悦心最后对顾成蕴说的那句话,“你等着我……我会回来的……相信我,我会回来……等着我……”是在跟他打擦边球吗? 上次她胡乱跟顾成蕴喊出那些揭露真实世界的话,他就警告过她。 现在他也搞不清楚顾成蕴并没有在顾悦心死后殉情是因为顾悦心这番话,还是他本身就没想死。如果是前者的话,那顾成蕴一定是对自己身处的世界产生了某种程度的怀疑,角色的觉醒同样也可能会带来世界的崩坏,如果这样的话,那最后他只得把这个世界毁掉。 不过现在他还不太确定是什么情况,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要先解决顾悦心。那就把这个世界先存档吧,以后再来解决。 他暂停了顾成蕴所在世界的时间,把画面又切了回来。 被切回来观察到的画面怔住了。 顾悦心又在搞什么? 她在自己房间写字,写了满地的字,“系统出来”“我有话问你!”“别躲了!我知道你在看!”“出来呀!”…… 他捏了捏自己眉心,这女的好烦。他摇了摇头,暂停了古代世界的时间,打开电子屏幕,跟她打字问:有什么事? 顾悦心穿着一身古代女子穿的鹅黄色纱裙,头上梳着复杂的发髻,衣服发式都是她的贴身丫鬟春香给她安排的,进入这个世界以后,她发现四王爷齐睿对后院的女人还挺阔气大方的,每月的例银,换季的衣裳,照顾起居的丫鬟,她的日子除了听他们说话实在别扭以外,其他都还好。 还有,她没心思去攻略齐睿,那个大敏朝的四王爷,纳了五房妾室却还没娶正妻,据说整个庆安城女子都想嫁的男人,事实上,她来这里好几天了她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也没兴趣知道。 她看到系统出来跟她说话了,从地上的纸堆里跳起来,赶紧问:“我哥怎么样了你能告诉我吗?”“我还能回到他的世界里去吗?”“他没死吧?”“我答应他我会回去的,他应该不会寻死吧!” 一连串问了这么多,张无眠被她闹得心烦,不知道回答她哪一句,索性一句都不答。这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跟钟若琳密谋杀人,搞到现在这么麻烦,烦死了! “哎你怎么不说话?”“告诉我啊,顾成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张无眠看着画面里一脸揪心地等着他回答的顾悦心,心里暗想着,最后那一刻她明明已经接受自己将死的事实了,但因为担心顾成蕴殉情才没有死去,换句话说,其实,是顾成蕴疯狂的爱救了她,她也救了顾成蕴。 “他没有怎么样,怕你污染样本世界,我把它先存档了,后续如果合适的话,让你回去。”他不容易对她说句真话,不,前半句是真,后半句还是假的,没有什么合适的时机,他会尽快想办法清除掉她这个病毒。 “真的吗,太好了!”顾悦心开心地拍手笑道。 看到她的笑,他心里有些怪异,什么太好了,她不过是在一场骗局里。因为她的死而复生让他措手不及,跟上一个世界是精心编织的虐恋不同,现在的世界没来得及设定剧情,只简单地设定了角色,不过应该能拖住她。 在她觉醒之前,在她发现虚拟世界的规则其实对她没有约束力,比如他没办法暂停她的时间,比如她在她自己的意识世界里可以幻化出她能想象出来的任何东西,比如她还不知道的是,在拟真世界里,她大概已经是不死之身……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他就算不能杀死她,也要编程好一个监牢锁死她。 会不会,对她太残忍了? 他摇摇头,甩走脑子里多余的怜悯之情,又打出文字:“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做出崩坏世界的行为。去做你的新任务去吧。” 电子屏幕消失以后,顾悦心脸上得知顾成蕴没有死开心的笑渐渐变成了苦涩的笑,她一屁股坐到地上,眨了眨眼,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 好想她哥。 她默默地哭了好半天,没注意到系统已经将时间调度正常了,丫鬟春香估计听到她的抽泣声,跑了进来,“小姐,您怎么了?您哭什么?”连忙把她扶了起来。 春香不识字,她写的那一地的字她也不认识,她擦了擦泪,吩咐她:“把这些都捡起来吧,拿去烧火房烧掉。” “知道了小姐。”春香扶她到榻上坐了,去收拾地上的纸张,“小姐,您有什么烦心的事可以跟春香说说,这些天老是看到您愁眉苦脸的。” 顾悦心没说话,呆呆地看向窗外。 春香自作聪明地以为她想四王爷了,开口安慰道:“小姐,听说最近王爷可忙了,边疆战事吃紧,他每日都要进宫跟皇上商议对策,这些日子不止没来我们院子,别的院子也没去,您别失落,等王爷得闲了,肯定会来看您的。” 听她这样说,顾悦心背着她翻了个白眼。系统肯定是在侮辱她作践她,她一个新世纪的独立女性转眼成了深宅大院里闺怨深重的一名小妾,不仅现在要跟另外四房妾室争宠,将来齐睿还会迎娶正妻,要她赶走他的白月光成为他堂堂正正的妻子,在这个人被分叁六九等的古代世界,比登天还难好吧。 她爹顾驹是庆安城的守门小吏,家住城郊,有天晚上顾驹交班回家遇到行夜路的齐睿被一众歹人劫财害命,顾驹出手救了齐睿,后来齐睿问顾驹想要什么酬谢,顾驹为了攀附齐睿这棵大树,说家中有女待字闺中如果王爷不嫌弃可否纳为妾室,齐睿答应了。就这样她成了齐睿的妾。 齐睿其他的四个妾,要么是皇上赏赐的美人,要么是某某高官家的庶女,虽然各有各成为小妾的身世缺陷,但缺陷跟缺陷之间也有区别,反正她是她们中间最不起眼的一位。 她对这个男人把女人当作交易品附属品的世界打心底里厌恶,一个叁妻四妾的破王爷,别说她现在没有攻略男人的兴趣,就算有,她也觉得除非有人来按她的头,否则她真吃不下去。 鲜衣怒马少年郎 又过了几日,又过了几个浑浑噩噩百无聊赖的日子,春香和另外一个叫喜鹊的丫鬟大早上急匆匆跑进房来跟她说,“小姐,王爷从宫里带回消息,他要去边疆援战霍起将军,今日就启程,几房姨娘都去送行,咱们也快点。”“侧妃,快些,奴婢帮您换件衣裳。” 春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丫鬟,所以叫她小姐,跟她亲近些,喜鹊是王府管家又派给她的丫头,平常喊她侧妃,看起来也是个贴心老实的。 齐睿要去边疆打仗?去了也好,让她心里清净清净。 虽然实在没什么心思去攻略去勾引,但她知道她还是不得不面对,不完成任务就不能离开这里,不离开这里就永远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陷进这个虚拟世界,永远回不到现实世界。 还有,顾成蕴还在等她。 想到顾成蕴,她眼睛又有些酸。给齐睿送行不差她一个,她想推说自己不去但一时没找着借口,她愣神的功夫,春香和喜鹊两人就着急忙慌地帮她换好了衣裳,推着她出了房门。 来到庭院,其余四房妾室早就出来等着了,齐睿应该还在整理行装,还没从房里出来,顾悦心暗叹了口气,也就跟着那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一起等着了。 房门推开,先走出来的是王府的管家老秦,后面的是齐睿。只见衣摆被提起,那人迈步出来,按理说人迈门槛时会不自觉地低头看路,但那人没有,头颅扬着好像永远不会低下的样子,自带一股王者贵气。入眼的是一张俊朗无双的脸,如何无双呢,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像阳光一样耀眼,五官漂亮稚嫩,比女人还美但不见阴柔,手握宝剑,身形高挺,丰神俊朗。 “王爷!”“王爷!”侧妃们看到他,眼睛都直了,纷纷围过去喊他,有的还梨花带雨地表达着依依不舍之情担忧之情。“王爷,您可千万要保重。”“王爷,您要快点回来呀。” 齐睿表情冷冷淡淡地没有回应她们半句,转头对老秦吩咐道:“老秦,家里你看顾好。” 老秦:“老奴知道的,王爷。” 他踏步往大门方向走,众侧妃跟着往那边去了。顾悦心站着没动,表情呆愣愣的,春香推了推她,“小姐,您怎么了?” “王爷一直长这样?” 春香愣了,“您说什么?” 顾悦心反应过来,暗自尴尬,收起刚才花痴的表情,“没事。”没想到齐睿是个这样的,她以为也就是个一般的傲娇自大贵族王爷,没想到是这么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冷酷弟弟,就……挺意外的。 喜鹊催促她,“侧妃,咱们也去门口送送王爷吧,其他侧妃都去了呢。” 她点了点头,叁人追着去门口送行。同行的还有一队平时跟着齐睿的十来名侍卫,都是骑马而行,马夫给齐睿牵了他的马来,一匹汗血宝马,顾悦心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他飞身上马的英姿,还有他扫了一圈哭喊着“王爷保重!”“王爷早日凯旋!”的侧妃们依然冷淡得不行的眼神,也许是因为她的表现特别平静,他的眼神反倒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半秒,但也仅仅半秒而已。他转过头,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嘴里“驾”了一声,众侍卫也都跟着骑行而去。 侧妃们都站在门口拿着手帕边拭泪边朝马队的背影挥手,顾悦心不想跟着呆站,最先转身进了大门。 —— 四王府的几个侧妃,相处的还算融洽和谐,一来因为王府给的待遇很好且很公平,二来齐睿对她们虽然冷淡,但基本上是雨露均沾,侍寝有一套什么规矩,五个美人,一个月每人都会轮到那么一次两次。 齐睿走后,其余侧妃都在各自的院子里“想着”“念着”王爷,有的人吃斋念佛祈求佛祖保佑王爷凯旋而归,有的茶饭不思整日垂泪思念王爷,有的登高望远化身望夫石,有的做女红亲手给王爷缝衣做靴。而顾悦心什么都没做,闲来无事倒是看了不少书籍,虽然字体跟现代的有差别,阅读顺序也不一样,但影响也不大,通过读这些书,她了解了更多大敏朝的历史,这个时代的民俗习惯等等。 倒不是她对齐睿的生死毫不关心,而是她觉得他应该死不了,作为她的攻略目标不会那么菜出场就挂掉的。 侧妃们烧香拜佛度日如年的日子在半个月之后结束了,边疆传来捷报,齐睿奇袭晋国大营,解了霍起将军被困雪山之围,齐睿让自己的贴身侍卫陈跃疾运粮草给霍起,接着两路人马夹击晋国大军,大败晋军,晋国国君被迫跟齐睿签订了赔偿及停战协议。 如此功绩,霍起将军和四王爷班师回朝那天,百姓夹道欢迎,因为王爷直接进宫面圣不会先回家,侧妃们按捺不住想见齐睿,就混在百姓之中去迎接去了,顾悦心懒得去没去,那天晚上她也早早就歇下了,睡到半夜,春香和喜鹊急急进来叫她,“小姐!”“侧妃!”“小姐,王爷回来了,大家都在厅堂,您也快些起来去见见吧。” 顾悦心揉着睡眼起身,看看屋外,“什么时辰了?” “已经子时了。” 今天皇上赐庆功宴,竟然喝酒喝到这么晚。侧妃们混在百姓中间迎接齐睿的时候因为被推挤,其中有个娇滴滴的侧妃叫林妙音的,被推倒在地异常狼狈,人群中间骑马而过的齐睿发现了她,亲自下马来扶,好像还哄了她几句,感动得林妙音当场红了眼,齐睿让她和其余的侧妃先回府说自己进宫面圣之后就回家云云,几个侧妃便听话地回来了,回来之后就一直等着,一直在厅堂等到现在。 顾悦心又躺回温暖舒服的被窝,“我好困,不想起。” 春香和喜鹊却没放过她,可能这个时代女人侍奉男人的观念太入骨了,这俩丫头硬是把她拖了起来。 去了厅堂,那叫一个大型宠夫现场,有给人喂醒酒汤的,有给脱衣捧剑的,有给捏肩按腿的,丫鬟端着脸盆,林妙音在给王爷擦脸,一大群人手忙脚乱又和谐有序,齐睿身边被围得没有一点缝隙,她就是想挤上去伺候也挤不进去了。 顾悦心给了春香一个“看吧,我就说我不用来”的眼神,春香回了她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刀。 就这? 齐睿看起来喝得真的有点多,脸色酡红,眼睛只半睁着一直没说话,任侧妃们伺候他。 后来还是一直在旁边等候的侍卫陈跃道:“各位侧妃,让卑职送王爷回房吧,王爷今日奔波回来,又喝了许多,此时累极乏极,需要躺下好好休息。” 侧妃们当然是心疼齐睿的,只是因为心里思念太多,忍不住想跟他呆一处,侧妃中最先进王府的是进宫选秀女被皇上赐给了齐睿的洛玉荷,她最先道:“陈侍卫说的是。” 其余侧妃也都散开了。 陈跃上去把齐睿扶了起来。洛玉荷又道:“陈侍卫,怕王爷半夜难受,我们中间留一个人去王爷房里伺候吧,好贴身照料。” 陈跃道:“那卑职先扶王爷进房,侧王妃随后来吧。”他扶着齐睿走了。 剩下的侧妃们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我想去伺候照顾王爷!”顾悦心都替她们为难,心想这可怎么分配。没想到她们表面和谐,内里也真的十分友爱,洛玉荷有商有量地道:“今夜不如就让妙音妹妹去照顾王爷吧,大家觉得呢?” 林妙音是最后进门也是年龄最小的。 美人们虽然都有些惋惜失落,但也都点了头。 林妙音娇羞地开心着,轻声对几位姐姐说了句“谢谢姐姐们礼让,妹妹一定尽力照顾好王爷。”便踏着小碎步追齐睿而去了。 侧王妃们都散了,顾悦心一边捂着嘴打哈欠一边往自己院子那边走,春香喜鹊跟在她身后,对她不争宠不在意的样子还颇有微词,春香在她背后嘀咕道:“也不知小姐是怎么了,怎么对王爷这般不在意,先前明明每日都思念王爷的。” 顾悦心走在前面,撇了撇嘴,她思念的人可不是齐睿。懒得跟她解释,也跟她解释不了,她只当自己没听到,直往前走。 —— 齐睿宿醉后,又将养了几日,听说这几日日日都是林妙音在照料,有一次顾悦心午休完去花园闲逛还遇到过也去逛花园的齐睿和林妙音,两人在亭台那里喂鱼,言笑晏晏看起来还挺亲热,她挑了下眉头,觉得表面上对自己的侧妃那么冷淡的齐睿也不是那么无情嘛,好像对这个林妙音挺喜欢的。 没想到的是,就在她这样想的那天晚上,齐睿去了另外一个叫卫香儿的侧妃的院子里过夜。过夜就算了,最让顾悦心想不明白的是,她想象中的宅斗根本没有,那几个侧妃没一个妒忌吃醋的,不管是陪了齐睿好几日的林妙音,还是洛玉荷,还是另外一个叫柳琬青的侧妃,各个院子里平静和谐得不得了。 春香跟她说林侧妃今日送了甜汤去给卫侧妃,她第一个反应是汤里会不会有毒,春香却继续道:“避子汤味道怪苦的,林侧妃送甜汤去真是有心了。” 顾悦心:“……” 跟电视剧或者小说里完全不一样。她想了想,又想明白了,在古代有权有势的男人叁妻四妾这种制度存在了很久,必然有它的合理性,男人们早就用叁从四德把女人驯化得把男人当天把不妒当美德了,侧妃们从进王府那一天就已经接受这样命运了。 明明都喜欢同一个男人,却谁都不心生嫉妒,又或者,是因为齐睿这种对谁也不偏爱的冷淡公平,才能让后院的女人们没有那么多是非和冲突,啧啧,真不知道该说他薄情还是……高明。 —— 顾悦心没想到,自己会是打破四王府后院女人们奇妙的那种谁也不嫉恨谁的平衡的人。虽然她的攻略任务的确是要她打破这种平衡,但她打破的方式她自己也没想到,从做任务的角度来讲,简直无脑。 她后来才知道管家老秦撇开她们来葵水的日子,安排了一个侍寝的顺序,按照大小轮着来,柳琬青之后,很快轮到她。 想到要跟齐睿做爱,她还做了半天心里建设,算了,看在他长那么好看的份上,侍寝就侍寝吧,在她“穿越”之前,顾悦心也不是没侍寝过,没什么好紧张的。 她侍寝那天齐睿出门不知道去哪儿了,晚膳时间过了才回来,他在外面吃过了,就直接来了她的院子,她学着这里的规矩跟他见了礼:“王爷。” 齐睿的样子一如她之前见到的那样,鲜少给笑脸,在外面用膳可能还喝了些酒,脸上有疲色,就更懒得应付人了,直接对她道:“安排沐浴吧。” 顾悦心对春香点了点头,春香下去安排去了,她给他宽衣。 春香喊来奴仆准备好洗澡水之后,出去了,房间里剩下他们两个人。齐睿进入木桶之后,等了一会儿,朝呆站着的顾悦心道:“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顾悦心吞了吞口水,男人的裸体不是没见过,她哥的身材脸蛋就是顶级的时常让她淌口水。但齐睿这样匀称、充满力量感美感的,真让人惊叹,常年练武练就的一身看上去仿佛一伸手就能打死一只老虎如钢铁般有力的肌肉。 看她还呆站着,齐睿皱眉,“还不过来?” 这是喊她伺候他。 她走过去,拿帕子给他擦洗身体。沐浴完之后,她拿干净的棉布给他擦干身上的水珠,拿了中衣给他穿上。然后两人一起坐到了床边。 说实话,看了他赤裸的身体,她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旖旎的想法,对跟他行房之事越发没什么抗拒了。 齐睿也没跟她客气,直接抱着她往床榻上倒了下去。因为知道他会过来在他回来之前她已经洗过澡了,身上穿得也很单薄,他一拉扯,她胸前的美景就露了出来,隔着一层软薄的绸缎肚兜,他抓住她的软肉揉捏。 血气方刚的男人几乎一碰上她下腹就硬成了一根粗大的棍子贴在她大腿上,她能感觉到它又粗又烫,她有些情动,但是他并没有亲她,也没有做更多前戏,压到她身上分开她双腿就把东西往她身体里捅。 然后就是抽插,压着她干。 还好她身体敏感甬道内有出水,不然差不多要被他的简单粗暴弄得很疼。然后好不容易等她适应了他的节奏,她攀上他的肩,嗯嗯啊啊地刚喊了几声,齐睿突然加快了速度,脸色因为快感变得些微扭曲粗喘加重,最后低吼一声,他高潮射精了。 顾悦心睁大眼,有两秒的怔愣,所以一身完美坚实的肌肉,又粗又大的性器,实战起来,就这? 不痛不痒 他射了之后,就翻了个身,在她身边躺下了。也没说什么,径直闭上眼,没过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顾悦心有些、有些无语。 什么男人这是? 她倒不觉得他是身体器质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齐睿不爱她或者别的侧妃,只是把她们当成泄欲的工具,所以才丝毫不在乎她们在床上的感受,没有亲吻没有前戏没有任何感情交流,只是自己身体欲望来了,叫她们伺候、侍寝,而已。 平常也是,冷冷淡淡,高兴时哄几句,不高兴时搭理都懒得搭理。 什么侧妃,说好听点是侧妃,不好听大概就是家妓吧。 妈的,不带这么作践人的。 —— 因为看清了自己作为侧妃的实质,顾悦心对齐睿因为他的容貌气质挑起来的那点兴趣,彻底没了。于是又开始厌世一样地度日,整日脸上没什么笑脸,浑浑度日。 但她没有兴趣是一回事,侍寝还是在轮流,大概七天之后又轮到她了。 这次齐睿没有外出,他来她的院子用的晚膳。他来这边用晚膳,她们的膳食都跟着上了一个档次,山珍海味堆了满桌,顾悦心耐着性子伺候他,给他布菜。 “上次我赴边疆时见你就觉得你有心事,回来后看你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了?”用膳到一半的时候,他开口问她。 顾悦心短暂地一愣,没想到他竟还能察觉到她的情绪,这算什么,她没有像其他侧妃那样如以往那样捧着他了,给她的一点关注? 她嘴角拉扯出微笑的弧度,找了个借口,“妾身没什么事,之前葵水来了又染了点风寒,现在已经好了。” 齐睿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顾悦心面上陪着笑着,心里哼哼,她可不是他其他那几个小妾,他问她一句,她靠自我欺骗“王爷还是把我放在心上的,他心里有我就好”就能满足地过日子了,拜托,齐睿这样的,就算他全心全意待她她都不一定能动心,何况他只把她当暖床工具,去死。 心中是真的厌恶,但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伺候还得伺候,侍寝还得侍寝。 用完晚膳,天色差不多就暗了,房间里掌了灯,齐睿在书案前看书,顾悦心给他磨墨、奉茶。他看了会书,拿起笔写起字来,然后又画了一幅画。那画画的不是山水,而是大漠。只用丹青作画,山水易画,大漠却难,因为太过空旷,不好表达,不过齐睿构图很妙,近景画了一个将领半边穿着盔甲的身子,远景是排列整齐的敌军,画的是两军对峙的紧张气氛和大漠孤烟黄沙漫天的壮丽。 若是别的侧妃看见这画,这个时候肯定要恭维他,王爷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王爷心怀天下智勇双全啥的,但顾悦心懒得搭理他,低头站着一旁,什么都没说。 她的“不解风情”,让齐睿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搁置了画笔,拾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茶。“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顾悦心低头行了礼,“妾身伺候王爷沐浴。”他每日都要练武,而且最近得了皇上的旨意要他训练出一队精准打击的弓箭手,天天都跑练武场,回来就寝之前都要沐浴。因为知道他要过来,聪明伶俐的春香喜鹊不用她安排早就准备好了沐浴事宜。 她伺候他脱去外袍和里衣,他进桶之前看了她一眼,“你也一起洗洗吧。” 顾悦心一愣,顿了下,婉拒道:“妾身整日呆在室内,天气凉爽也没出汗,待会妾身简单擦擦就好。” 齐睿神情顿了下,他的表情,貌似她拒绝他这件事有多不合理一样,顾悦心心中暗自冷哼,兔崽子,以为谁都稀罕跟你鸳鸯戏水? 他倒也没再说什么,自己进了木桶。 像上次那样,她帮他洗完擦干,两人去了床上,然后压倒,完全相同的程序和动作。因为没有多少前戏,她心里也没有任何期待,身体很难出水,为了不受伤自己难受,他插入之前她不得不在闭上眼让自己适应。 他像上次那样压着她只顾自己抽插,大概五分钟之后,他就射了。 “睁开眼睛。”没有像上次那样做完就下去,他依然压着她,看到她闭着眼的样子,他这样对她说。 顾悦心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正上方齐睿拧眉不爽的俊脸,一怔,“王爷……” “说说,是本王哪里让你不满了?”他拧着眉没什么耐性地问着,“用膳时我就问你到底有何心事,你说无恙,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 糟了!顾悦心暗喊。因为心里抵抗,她一时忘了伪装。即使跟他交合真的没什么感觉,心理上没有,生理上因为他只顾他自己时间太短她也尝不到什么甜头,但如果是以前的顾悦心,或者其他某个侧妃,肯定会在这种时候给足他面子,不爽也会娇软嗯啊两句,表现出一副享受被他恩宠的样子。但她刚才竟然闭眼,且一声不吭,脸上也有忍受的表情,高高在上被人捧着哄着惯了的王爷当然会不爽。 一时想不到怎么找补,她语塞,“王爷——” 齐睿推开她,坐起了身,坐在床边回头看着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有何委屈?” 顾悦心也起了身,认真否认:“王爷,妾身在王府,吃得好住的好,并未有半分委屈。” 见她还是不说,齐睿拧眉,不悦地看着她。 顾悦心眼神闪躲了下,心里嘀咕,所以她没有伪装成很舒爽的样子,他就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呗?自己什么样自己竟然这么不清楚! “那你刚才是什么表情?”他好像执意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一直问一直问,心中被当成泄欲工具的不平作祟,让她有些冲动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她抱着被子遮住自己,低着头,低声道:“就……痛不痛,痒不痒的……我能有什么反应……” 她说出来以后,好半天没听到声音。再抬头,看到的是齐睿气黑了的脸。 “你说什么?” —— 第二日。练武场。 练习射箭的士兵们明显感觉今日的四王爷气场不对,有个士兵因为射箭时连续两次脱靶,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说,还罚跑了练武场五十圈,以前王爷虽然也严厉,但不至于如此冷厉无情。 然后他在给士兵示范如何准确射箭时,用一种像盯着死敌的眼神盯着靶心,嗖嗖嗖好几箭全都正中靶心,让士兵们佩服王爷神勇无敌的同时心中也满是疑惑,王爷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齐睿射箭时,远处的靶心处不是兽皮做的圆形箭靶,而是四个字:不痛不痒。 除之便是 顾悦心也意识到自己怕是闯了祸了,当夜齐睿没有在她院子里留宿,黑着脸就走了,春香和喜鹊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王爷为什么会这样,她哪里能告诉她们是自己嫌弃王爷活不好,王爷暴走了。 大敏朝刚立了战功名声显赫容颜无双的四王爷,被她这个小妾说“不痛不痒”,他一定气坏了吧。 自己怎么会一时冲动说出那么无脑的话的。 齐睿会怎么做?不会恼羞成怒把她赶走吧?按照这里的规矩,她一个小小的侧妃,齐睿抛弃她连休书都不用写,一句话就能让她扫地出门。 她惴惴不安了一整日,晚膳之前终于等到了齐睿回府了,她没见到他,也不太敢去见,只让春香去前厅探了探消息,春香回来告诉她,说王爷神色没有异常,让人把晚膳送到他房间,用了膳之后如往常一样读书写字,然后就沐浴歇下了。 “他没去林侧妃那里?”如果他今日要人侍寝,该轮到林妙音了。 “没有,可能王爷累了吧。”春香答。 这个也算正常,本来他并不是重欲的人,不会夜夜让人伺候。 “小姐,您到底怎么惹王爷生气了?您要不找个机会给王爷陪个不是,王爷虽然性子淡了些,但脾气还是温和善意的。” 顾悦心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去道歉,她现在去下跪齐睿都不会待见她,她还是等过一阵子他消气了再说吧。 —— 闲来无事,通过阅读书籍还有听春香和喜鹊提及的,顾悦心把大敏朝的朝堂后宫的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齐睿排行第四,他还有个一母同胞的二皇兄叫齐羡,两人的生母是大敏朝现在的皇后,程皇后。这位皇后是当今皇帝的第二任皇后,前面的皇后因为跟皇帝是表亲联姻,生下的大皇子跟叁皇子接连夭折,前皇后也郁郁早逝了。后来程皇后被册封为后母仪天下,这位皇后堪称后宫受盛宠第一人,无人能比。不过早先她受宠是因为貌美,现在依然受眷宠,是因为她教养出了齐睿齐羡两个优秀的皇子。 齐羡叁岁就能背诗五岁就写得一手好字,十四岁让太傅感叹自己再也没什么可教他的了,十六岁隐匿真名参加科举考试一举拔得头筹,殿试时身份被揭开惊得所有人掉了下巴,不仅亲身探访一同入考的考生为皇上举荐了真正有才学的人才,也让天下百姓都知晓了他们有个才学冠绝的二皇子。 齐睿则是在武学兵法方面让人惊赞,熟读兵书有勇有谋,刚刚打赢的边疆之战,让他名动天下人人称颂。 百姓纷纷感叹,二王爷四王爷简直是文曲星和武曲星结伴下凡的。 听着春香说两位王爷如何如何神仙下凡,顾悦心在心里暗自思量,既然两位王爷如此旷世奇才让天下人折服,胸怀应该很是宽广才是,齐睿肯定不会跟她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的。 —— 大早上齐睿进宫跟父皇皇兄霍起老将军,还有其余几位军机大臣商议了政事,完事后父皇叫他和皇兄两人既然进宫了就去给他母后请个安,他和皇兄便一起去了后宫。 “四弟,上次为兄给你的《奇书》你可看了?”齐羡边走,边跟齐睿说话。 “看过了,不过现在还没看完全懂其中的阵法是如何布置的。” 齐羡点点头,“此书还有下卷,待我给你寻来下卷,应该能容易看得懂些。” 齐睿笑道:“劳烦二哥了。” 想到什么,齐睿问齐羡:“二哥,如果有人让你心中非常不快,你又暂时拿她没有办法,二哥会如何?” 齐羡看了他一眼,“哦?居然有能让四弟如此烦忧之人?” 很快就到了皇后的寝宫慈宁宫,还未进得殿内,就见两个太监架着一个脸肿昏迷的宫女出来,忙乱中还给他俩见了礼,“二王爷,四王爷。” 齐睿指了指奄奄一息的宫女,“这是为何?” 其中一个太监回禀道:“这是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彩衣,今日顶撞了茗禧姑姑,被姑姑掌了嘴,罚作了下等宫女。” 齐睿皱了皱眉。两个太监拖着宫女走了。他转头,却见齐羡脸上一抹玩味的笑。齐睿不解,“二哥,因何事发笑?” “也是巧了,刚好能回答你方才的问题。”齐羡笑了。 齐羡拉他到远一些的地方,指了指慈宁宫那边,道:“前几日我来看母后,母后脸色不虞,我便问何事惹母后不快,母后没说,但我后来知道了,原来是父皇来母后殿内,正巧撞到彩衣在给母后拔除头上的白发,父皇因此失了兴致,去了别的妃子那里。” “四弟觉得,彩衣真的是因为顶撞姑姑被罚的吗?” 齐羡拍了拍弟弟的肩,“我知四弟一向是清心静气之人,若不是有人真做了越矩之事,你不会如此动怒;既有人惹你不快,四弟,”齐羡轻笑道,“除之便是。” —— 一连几天无风无浪,顾悦心放下心来,齐睿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了吧?顶多以后不找她侍寝了呗,她也清净。至于攻略任务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先不管先不管。这次她很佛系。 后院的几个侧妃据她观察,时常姐妹相称彼此之间往来很是亲热,就像上次林妙音给卫香儿送甜汤,都是很平常的事。 这天她跟春香在庭院闲逛,遇到洛玉荷跟她的丫鬟翠柳,洛玉荷跟她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天气不错啊,妹妹气色挺好之类的,然后她突然提起要送她两瓶桃花酒,说是她娘家有一片桃林,每年都会摘桃花酿酒,因为王爷喜欢喝,她娘家人隔段时间会送过来,这次送了许多,分给妹妹们跟王爷一起享用。 “王爷既喜欢,便希望他不管去哪个妹妹院子里歇息用膳都能喝到佳酿。”洛玉荷道。 顾悦心再次感叹,这帮侧妃们爱四王爷的心真是日月可鉴。她对她福身见了礼,“如此,就先谢谢洛姐姐了。” 男人的心才是最毒的 翠柳第二日就把桃花酒送了过来,送来的时候顾悦心不在院子里,翠柳把酒放好,出院子的时候,顾悦心和春香刚好从外头回来,翠柳对顾悦心行了礼,“顾侧妃,奴婢给您送桃花酒过来,来时您没在,奴婢给您放在案上了。” 顾悦心一笑,“替我再谢过洛姐姐。” 翠柳笑着应了,走了。 裙摆过长,春香一边扶着顾悦心上台阶,一边道:“小姐,洛侧妃最早进王府跟王爷关系最亲近,您平常也对王爷再上心一些,要是惹王爷生气了王爷再不来您这,您可怎么办?” “他不来我这,我会怎么样?” 春香一愣,“您会整日哀叹思念,就像您之前那样啊。” 顾悦心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咱们会缺衣少穿吗?” “那倒也不会。” 顾悦心不在意地撇撇嘴,那不就得了,反正侍寝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不来找她她求之不得。 但侍寝这事不是她不想就没有了。除了她们来姨妈的日子,只要齐睿需要,她们就得按照大小顺序轮流侍寝。很快又轮到她。 齐睿又过来她这里了。 这是她说出那句无脑的话之后,她第一次跟他碰面。他看上去神色如常,进屋她行了礼之后,他道:“叫人安排晚膳吧。” 下人传了膳,他们一起用膳。期间他们没什么交流。 可能是白天习武、训练劳累了,他说要早些歇息,顾悦心伺候他擦洗了身体,他先回了卧房,顾悦心擦洗了一下自己之后也回了卧房,就看见齐睿脸色冷淡地盯着床底的一个什么东西在看。 她走过去,“王爷,您在看什么?” 齐睿弯下身,从床底掏出一双黑色的长靴出来,是一双穿过的旧靴,尺码一看就是男人的,顾悦心一愣,“王爷,您什么时候把长靴落在这儿了么?” 齐睿冷冷看她,“这不是本王的。” 顾悦心睁大眼:“……” —— 顾悦心如愿地被齐睿冷落了,不仅被冷落了,他还剥了她侧妃的身份,她一夜之间从侧妃变成了王府的浣洗丫鬟。 看着眼前浆洗盆里成堆的要洗的衣服,顾悦心心里大写的无语,她看向跟她一起落难的春香,“春香,你不是说,失了宠,咱们不会缺衣少穿的?” 春香眼睛都哭肿了,“可是小姐,失宠跟被人构陷清白是不一样的啊。小姐,你为什么不求求王爷把事情查清楚,小姐您明明什么都没做。” 顾悦心把一条矮凳放到浆洗盆前,坐到矮凳上,手碰了碰盆里的水,正逢秋季天气转凉,水冰寒,她缩了下手,但还是把手伸进了盆里,捞起衣服来洗。 她怎么没求,她求了啊,在齐睿说她竟敢与人私通的时候她就噗通跪下了,说自己什么都没做,齐睿理都没理她,直接叫人来把她拖走了。她冷静下来后,仔细盘这前后的事,她刚开始觉得陷害她的是洛玉荷,但又想不通洛玉荷为什么要陷害她?她明明是五个侧妃里最不起眼最不争宠的一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况且做这种事很容易构陷不成反惹得自己一身腥,万一齐睿追查不一定查不到她身上,洛玉荷是个聪明人没有足够的动机不会这么冒险。 除非,洛玉荷知道齐睿不会追查,而是直接定她顾悦心的罪。也许,构陷她的人根本就不是洛玉荷,她只是个帮凶,真正的主谋,正是四王爷本人。 既然是齐睿陷害的她,她求他有什么用。 真小气这男人,什么人人称颂的少年奇才,心眼比针尖还小,她不就说了句实话吗,她就不信洛玉荷那几个侧妃真能在他短短的五分钟里体验到什么趣味,明明是他自己不行,还要人装出享受的样子,她说了实话就遭他这样对待,真是够了!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把她直接扫地出门,大概是怕人家问起缘由他不好说,也怕她出府以后乱说他没了脸面,所以才大费周章地借洛玉荷之手剥了她的侧妃的身份,让她不管再说什么都没人再信。 男人的心才是最毒的。 春香擦了擦眼泪,来拦她,“小姐,您哪里干过这些,还是我来吧。” 顾悦心挣开她,笑了笑,“没事,水也不算太冰,习惯了就不冷了。”洗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酷刑,想当初被顾成蕴杀的那几次才叫真惨真疼,想到顾成蕴,她的心隐隐作痛,眼睛发酸,他的世界已经存档,他无知无觉,说是她丢下他,也不知到底谁丢下了谁,谁更不好过。 —— 洗衣房的工作繁重艰辛,她跟春香和王府里的其他下人挤在一个大通铺的大房间里住,吃的跟原来相比又粗又糙,不过这并不是最难受的,对她们这对落难的主仆,其他下人会故意找茬,或者挑剔她衣服洗不干净,或者在她因为长时间泡水手冻得通红想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那些人苛责她,“以为自己还是侧王妃啊,现在跟我们一样都是下人,赶紧干活不准偷懒!” 她偷偷跟春香讨论她们离开王府的可能,因为她跟春香没有卖身契在王府,算不得王府的卖身奴仆,没必要非得在这里受苦,但是春香说,她以现在的名声回家老爷要么就把她押回来任由王爷处置,要么直接把她浸猪笼淹死。 我的个天!顾悦心在心里哀嚎。差点忘了这是个什么世界,女人,就得依附男人而活,女人,没有自由。 熬了大半个月,顾悦心渐渐适应了在洗衣房当下人的日子,虽然天气越来越冷,但洗衣的时候烧点热水兑兑也还能忍受。同住的那些人说她好好的侧王妃不当居然敢跟别人私自苟且,每次她们这样说,春香就哭诉自家小姐什么都没做,时间一长她们也都相信她了,因为的确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王爷仅凭一双靴子就定了她的罪,她们停止了对她的霸凌,甚至还有人安慰她,当主子的就是这样,一句话就定下面人的生死。 自从成了下人,她再没见过齐睿。不过,偶然一次她还是碰到了他。每日中午吃完午饭,她们有半个时辰的午休时间,那天她跟春香从洗衣房穿过庭院回她们的下人房去午休,正好遇到了从厅堂出来正要外出的齐睿。 春香连忙拉住她两人停在原地躬身低头给他行礼。她们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生怕再惹这位爷不高兴,心里只希望他快些走开,没想到他走过来站在她们跟前一直没往外走。 顾悦心忍不住想要抬头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没想到她刚准备抬头,就被对方抓住胳膊狠狠掼了一把,她往后摔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别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我杀了你。”他对她恶狠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走了。 悖论 顾悦心没想到四王爷对她的恨意有这么大,亲自上场毁她清白罚她成了浣衣丫鬟不说,竟然还对她恨不得除之后快。 这已经不是小心眼的范畴了,这是神经病吧。 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不过,在她剥去侧妃身份以后没有跟她一起进洗衣房而是去了烧火房的喜鹊,某天又给她和春香偷偷送吃的改善伙食时,喜鹊说了一句话,给了她另外一个思路。 喜鹊说:“侧妃,奴婢听林侧妃院里的丫鬟跟别的丫鬟暗地里说嘴,说自从您出事以后,王爷就很少踏足几位侧妃的院子了,就算去也不会留宿,几位侧妃觉得是您连累了她们,都对您恨得牙痒。” “可是您明明什么都没做,王爷也太武断了,怎么能就凭一双不知从哪里来的靴子就把您打发到这里来受苦呢,侧妃,奴婢相信,终有一天王爷会还您清白,让您回去的。” 等等,虽然喜鹊的忠诚很让她感动,但是等等,四王爷没有再去过后院过夜,为什么?往前推一下,也就是说自从那夜他从她院子里黑着脸走了以后,他就没再碰过女人? 难道她那句话对他真的刺激那么大?按理说不应该吧,一般男人听到别人说自己不行,不是想方设法去证明自己真的行吗?他的身体又没有问题,只是不在意女人的感受只顾自己才会那样,就比如男人手淫只是为了发泄,一般男的两叁分钟就解决问题了,真正实战起来还是很厉害的。虽然被她那样说,只要他自己有意识地控制一下自己,也能让女人满意的,他干嘛阴影那么大? 如果真是她想的这样的话,那前几日他遇到她那么生气那么恨她的样子倒是能解释得通了,她是让他产生阴影的罪魁祸首,他当然恨她。 不过,这都是她自己胡乱想的,当不得真,也许人家四王爷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她还是躲他远点吧,省得惹火烧身。 —— 天气越来越冷,加上工作劳累,同屋住的奴婢有感染风寒的,然后带着顾悦心跟春香也一起生了病。因为症状不严重,也没人去抓药来吃,就那么扛着。生了病也没有病假,拖着不适的身体也要去洗衣,累到了极限。晚上她跟春香两个把两条被子合在一起抱着睡觉都觉得全身冰冷不发热。 这天洛玉荷的贴身丫鬟翠柳,突然拿着她们这边洗好晒干送回去的一件衣裳气势汹汹地来了,因为衣服是春香送过去的,她说春香洗衣用热水把衣服颜色烫坏了,说那是洛玉荷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春香告诉她她只负责送衣服并不是她洗的,翠柳让她说到底是谁洗的,春香怕她找别人麻烦,就说不知道,翠柳气极,端起一盆冷水直接泼到了春香身上。 还叉着腰骂道:“小贱蹄子还不承认,谁给你的胆子敢弄坏我们侧妃的衣服,不给你点教训不知道长记性,我待会还要叫秦总管好好罚你一顿!” 那盆水泼过来顾悦心没来得及阻止,看到春香被淋成落汤鸡,新仇旧恨全涌上了她心头,猛地上去推了一把翠柳:“你他妈存心找茬是吧?都说了不是她洗坏的你耳朵聋了吗?你是疯狗吗,逮谁就咬!妈的!兔子急了还咬人,把我逼急了别说是你,你家那位侧妃我也要算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主仆都干了什么!” “你——”翠柳眼神心虚地闪躲了下,又硬起胸膛骂道:“顾悦心,你以为你还是什么侧王妃嘛,你现在是个下等丫头连我都不如,就别说大话了!” “给我滚!”顾悦心朝她吼。 翠柳骂骂咧咧地走了。 本来就生着病的春香因为那盆冷水发起了高烧,不仅没得到救治,管家老秦还叫人把她和春香都丢进了柴房,锁了起来。 春香的身体越来越烫,顾悦心抱着她急得团团转,她拍门拍得手都肿了也没人管她们。 “小姐……别拍了……没人会来的……” 顾悦心把自己外衣脱下来给春香裹好,春香推她,“小姐,您也染风寒了,别管我,我皮糙肉厚没事……” 顾悦心把她裹好,“别动了,好好躺着。” 她抱着春香,看着她烧得红彤彤的脸和干裂无血色的嘴唇,她连口热水都没办法弄来给她喝,心里觉得异常愧疚,如果不是她作死,春香跟喜鹊也不会跟着她受苦。 春香看出了她的心思,虚弱地笑了一下,“小姐,不管您是侧王妃还是下人,您都是我的小姐,我真的没事……很快会好的。” 顾悦心暗暗捏紧了拳头。 因为心里对顾成蕴的想念,她始终无法好好面对这个世界的攻略任务,一直是消极的、抵抗的态度,即便知道能再次见到她哥的最好办法就是拿下齐睿,可这就像是一种悖论,因为太想顾成蕴,却要去勾引其他男人,像话吗? 现在,她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 第二天早上的阳光照进柴房的时候,老秦来给她们开了门,施舍一般地丢给她两包药,还好心劝她:“记住了,做奴才要有做奴才的样子。” 这话,就代表老秦知道了春香并没有洗坏洛玉荷的衣服,但作为奴才,越跟主子对着干,即使你有道理,也要受罚吃苦。 她明白,这个世界没有道理可讲,只有等级。 顾悦心拿了药,扶着春香往外走,看也没看好心劝她的老秦。 她把春香扶到住的地方,喜鹊急匆匆跑来了,身上都是灰尘,看到她和春香眼泪直往下掉,“侧妃,春香,听说你们出事我就想去救你们,可我刚到柴房就被管家叫人绑了关在杂物房里了,现在才被放出来。你们没事吧?” 春香说自己没事,喜鹊抱着她两人哭起来。顾悦心却什么都没说,她把药递给喜鹊,“把药煎了,喂春香喝药,我累了,休息一会儿。” —— 叁日后。 入夜。齐睿从外面回来,刚进他的房间,就闻到了一抹淡淡的异香,他警觉地握紧了手里的剑。往里走,倒是很容易就看到了香味来源。 一个身穿薄纱的女人坐在他的床榻上。 花容月貌,身姿妖娆,暗香浮动。 但他没有任何动容,脸上反而浮现了杀意,他声音玄寒地对她道:“本王好像警告过你,别让我再看到你。想死?本王成全你。” “嘶”地宝剑出鞘的声音,他拔出泛着寒光的剑,转眼长剑就抵住了女人细嫩白皙的脖子。 勾引 “王爷杀人,要么是沙场敌军,要么是悭吝小人,敢问王爷,杀我是什么罪名?”顾悦心眉眼淡淡地问那边持剑的齐睿。 齐睿眼神一沉,“你!——” 顾悦心迎着他的眼神跟他对视。 齐睿看着她。他从来不是滥杀之人,当初没有直接杀她就是因为,她虽惹恼了他,但罪不至死,找个理由把她弄走了就是。 只是他没想到,她那句话对他影响那么大,以至于他再看到后院的女人对他呵护备至谄媚奉承,他都会怀疑她们并非出自真心。侍寝之事更不用说了,他也怀疑她们从未在他身下得到过欢愉,只是做戏给他看罢了。 所以看到她,他更恼了,恨不得杀了她泄愤。没想到他都那般警告她了,她竟还敢跑来他房里找死。 把剑从她脖子上挪开,收剑入鞘,他偏开头道:“滚。” 逃过一死,顾悦心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就是在赌齐睿当初没杀她,估计现在也不会。虽然并没有把握齐睿一定不杀她,但为了春香和喜鹊还有她自己的好日子,还有她的任务,她不得不来试一试。 她来都来了,他说让她滚她就滚,当然不可能。她就没动。 齐睿转过头来看她,“怎么,真想死?” 顾悦心从床榻上站起身,慢慢朝他走了过来,她离得他太近,他往后退了一小步,脸色愠怒,“顾悦心,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顾悦心抓住他的手腕,这是示弱也是撒娇的一种表现,因为身高差她仰头用一种委屈的神情看着他,“王爷,离开您身边这么长时间,妾身过得甚是辛苦,王爷您看看妾身的手,”她把自己因为浆洗衣物变得粗糙干裂了手给他看,“都这样了呢。” 齐睿冷笑了下,“所以呢?你想如何?” 顾悦心乞求地看着她,“王爷,您让妾身回来做您的侧妃,好不好?” “笑话!”齐睿推开她。 他力气大,一推她她就倒在了地上,地上的顾悦心暗暗咬了咬牙,爬过去抓住了他的衣摆,仰头道:“王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不该说那样的话惹王爷生气,那是妾身自己的问题,不关王爷您的事。” 听她提起这件事,齐睿眼里的怒意更盛,“闭嘴!滚出去!” 顾悦心语速很快地道:“妾身天生身体不敏感,而且要靠疼痛才能享受到乐趣,所以不关王爷的事,是妾身自己的问题!” 齐睿低头看着她,打量着她,好像是在分辨她话里的真伪。 顾悦心今天豁出去了,她“真诚恳切”地对齐睿道:“王爷若是不信,可以试一试的。”她站起身,又拉住齐睿的手腕,他挣了挣,顾悦心没放,“王爷,您试试就知道了。”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强硬,她便拉着他往后退,退到了后面的床铺前。 她放开他,然后在他面前宽衣。薄纱裙落地,亵裤褪去,红底绣花的肚兜解开细绳丢到一边。她坐下,拉着齐睿也坐了,她带着齐睿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的软肉上揉捏。 终究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她看到他眼神沉了一些。她往后面倒去倒在床铺上,也拉着齐睿倒在她身侧,她娇媚地低声跟他说:“王爷,您施予妾身一些疼痛,好吗?” 齐睿看了她一眼,手掌慢慢收紧,使力捏她丰满白嫩的柔软。 “唔嗯——”顾悦心闭眼呜咽了一声,齐睿长年拿剑厚茧的手掌加上似要捏爆她的力道,让她一下子泪水就出来了,一起受到刺激出水的还有她下面的花穴。 “够了么?”齐睿嘴角噙着一丝冷嘲的笑。 顾悦心缓了缓自己,然后带着他的手到她下面穴口位置,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王爷您看看,够了吗?”声音娇媚滴水。 他的视线往下,停在她大张的腿心处,粉嫩的私处流出充沛的花液,那里像是被水洗过似的。他盯着那肉缝,眼眸暗沉泛出欲望的火光,气息变粗且口干舌燥起来。他本无意被她勾引,被她拉过来“试”,也是好奇她的身体是否真的如她所说,那么贱,被人弄疼才会感觉到舒服,现在,却被她这副样子勾起了欲念,他——心里有些恼。 手指粗暴地插入那汁水充沛的肉缝里,用力搅弄,他倾斜过去半压住她,他冷冷地看着她,邪气地道:“自是不够。不是说本王弄得你不痛不痒么,今天让你试试又痛又痒。” 顾悦心暗暗捏自己大腿才压住想要得意地笑的嘴角,他真的上钩了。她再接再厉,像一只妖媚的狐狸一样看着他,勾住了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地道:“妾身,任凭王爷惩罚。” 齐睿张嘴,低下来咬住了她的脖子。 真的是咬,牙齿细细地从她的喉管,像是要撕扯掉她一层皮似的那么用力地往下走,到她的锁骨,再到胸前的乳尖。真的是很认真地在惩罚她了。 顾悦心只觉得体内的M因子像是被唤醒了,觉得痛,又觉得好舒服,身体发软,热得头都有些晕了似的,眼神更加迷离,声音也更娇软粘腻,“唔哈……疼啊……” 乳头算是她很敏感的地方了,男人在她胸前咬了又咬,把她两颗红果吃得水光光的,颜色也从淡粉色变成了深的绯红色,最后他用力一咬,顾悦心疼得倒抽气,“呼——” 男人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她见血的乳头,又把目光移到她又痛又享受的脸上,肤如凝脂的脸,一脸春媚,她缓慢睁开上眼皮,看向他,“王爷……” 她抬手,手指摸上他流畅的下颌线,用手指摩挲他的唇,“王爷怎么生得如此好看,我能……亲亲你吗?” 她猜测他应该很少接吻,她对自己的吻技还是挺有自信的,心里想,只要他答应,妈的就是单单接吻,就让他迷死她! 齐睿看着她,没说好,但也没推开她,两人本来就侧躺着,顾悦心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低头,干脆利落地吻了下去。他的唇软得要命,唇舌乖巧地任她采撷竟然让顾悦心心里生出了真心的怜爱,反复地跟纠缠,交换彼此的津液,本来就热起来了的身体,越吻越觉得热了。 “王爷,舒服吧?” 他的侧王妃们虽然身世不足以匹配他当他的正妃,但个个也都出自官宦之家,个个都矜持庄重,在床上基本属于不怎么动的人,他本身也不是重欲之人,与她们的性事常常让他觉得男女欢爱之事也就是这样吧。 亲吻什么的,都是浅尝辄止,没有这样深入地唇舌交缠过,因为他不喜欢。 现在被这女人亲吻,她柔软带着香甜味道的唇舌轻轻抚弄他的,灵巧的舌一点一点按摩他的舌,从舌根到舌尖,从牙齿到牙根,每一寸都被触碰到。 接吻竟有这样舒服的感觉,越亲吻,带着体内的欲望越炙烈。这样被人挑起无法控制的情欲的陌生感让他抗拒且恼怒。 他推开她,因为亲吻,两人脸色都红了,气息粗了,顾悦心的脸上还带着被他突然推开的不解,他第一次发现,他的顾侧妃的脸,如此精致可爱生动,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眉头微皱,仿佛在娇软问他:怎么了嘛?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捏住她的下巴,没有回答她,而是学着她刚才对他做的,贴上她、吻她,只是比她做的更粗暴更激烈。 “呜——呜——”顾悦心被他吸疼了舌根。明白自己算是勾引成功了,她手脚利索地去解他的长袍,他的衣服很好脱,只要找到系绳一扯就开了,露出他精壮的身体。 手所摸到的地方,没有一处不是结实的弹性绝佳的手感,她在心里惊叹,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肌肉,好好摸。 她忍不住想到被他这样结实的身体狠命撞击时会有多大的快感,可是想到他的时长,她又有些泄气,今天不会也是只管他自己爽,抽插五分钟射了就完事吧? 赤裸相见以后,床帐内的温度好像又升高了,顾悦心觉得自己身体又软又水,她勾着他的脖子,“好想要……王爷……” 齐睿分开她的双腿,人挤进她两腿之间,粗烫的龟头抵住她的入口之后掐着她的腰,沉腰直入,欲根进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好像直接泡在了温热的水里面似的,但是比那更舒服的是,她滑嫩的肉壁像吸盘一样紧紧吸着他,进去之后哪怕不动,都爽得他闷哼了一声。 他这一声哼喘,顾悦心心里一凉,妈的不会这样就射了吧?她心中怨念,又不敢太表现出来,但又真忍不住不问一问,于是,小声地问齐睿:“王爷……您是出精了?” 齐睿抬起头,看向她,脸色变得又羞又恼:“没有!”想了想,越想越怒,他钢筋铁骨一样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掐紧她的腰,咬牙切齿,“在你心里,本王是有多没用?!” 一记重重的顶撞,爽得惊得顾悦心大叫了一声,“啊——”接着便是无数记凶猛地捣弄,粗长的性器快速地进出她的身体,热烫的大龟头凶狠地次次碾磨她宫颈深处,带来无比酸胀酥麻的快感。 “啊哈……”久违的让她爽得流泪的快感,她也真的在流泪,其实这种时候也不需要在意心里深处的那一丝落寞了,现在这个结果好像是必然的,爽是真的爽,身体疯狂的快感显得她的那点落寞和抗拒都矫情和可笑。 尖利的指甲因为他又凶又狠的肏干她受不住在他背上脖子上胡乱地划处道道红痕,受了痛的齐睿反过来低头在她身上撕咬回报她,但是他越给她痛感,她下面的甬道吸得他越紧,他粗喘着气停止了抽插,“顾悦心,放松些。” 紧得他都快动不了了。 顾悦心媚笑着藕臂又攀上了他的脖子,“王爷,舒服吧?” 齐睿眼眸深沉地看着她,话本里勾人心魂吸食男人精血的妖精就是这样的吧,他从来不知道她竟是这样的女人,印象中的顾悦心并未如此妖媚,媚得让人想……肏死她! —— 顾悦心的伤寒并未好完全,她跑去齐睿房里跟他纠缠了大半夜的后果是,成功把感冒传染给他了。早上醒来的时候,齐睿嗓子干得冒烟,四肢酸疼,头痛欲裂。听到她因为伤寒后期想要忍住都忍不住的咳嗽声,四王爷脸都气黑了:“你故意来把病过给本王的?” 顾悦心转了转眼珠,低声狡辩道:“妾身的伤寒已经无碍了,您这样应该不是我过的吧,可能昨夜王爷您太过忘形,受风着凉了。” 他忍着把她踹下床的冲动,咬牙道:“让老秦去给我找大夫!” 她忙不迭地起床穿衣,到外头去喊老秦。得知王爷染病,老秦顾不上问她怎么从王爷房里出来的,就去找了大夫过来。大夫给齐睿看了诊,开了方子,“王爷就是感染了风寒,不严重,小人给王爷开个方子,吃些药就会好了。” 老秦送大夫出去顺便去拿药去了,房间里只剩下顾悦心和齐睿。她站在床榻边候着,他在床上躺着。 “……水,弄点水给本王喝。”齐睿干咽了下口水,面色不虞地吩咐她。 齐睿他自己并没有贴身丫鬟,平时只有陈跃跟在他身边,需要女眷照顾的时候都是五位侧妃亲自照料,就像上次他醉酒回来,就是林妙音伺候的。现在显然就是需要她上手照顾的时候。她跑去王府厨房取了一壶热水回来,倒了一杯热水,过来扶床上的齐睿坐起,帮他吹了吹,递到他嘴边,“王爷,喝吧。” 喝了点热水,感觉喉咙好受一点了,他看了坐在他身边的顾悦心一眼,顾悦心缩了一下眼神,抿了抿唇,仿佛是忍了一下,又没忍住,她问他:“王爷,昨晚我跟您说的事,您觉得,怎么样?” 齐睿眼神扫向她:何事? “您能让我回来继续做您的侧妃吗?” 他还生着病,她却只惦记她的名分?齐睿眯了眯眼,他的顾侧妃不仅在床事上变得妖媚大胆了,处事上也变得唐突大胆了,这是打铁要趁热是吗?他挑起唇角,眼里并未有丝毫笑意,“以为被本王又睡了一次就万事大吉了吗,本王不缺侧妃。” 做梦! 顾悦心简直就无语,既然这样她费半天劲干嘛?她心里愤恨不已,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讪讪陪了个笑脸,“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心里其实把他骂了一万遍。 后来老秦把药抓回来了,“王爷,陈大夫说这药有些苦,老奴说王爷身体强壮自小就不曾喝过苦药,大夫说可以加些蜂蜜在其中,也可以在喝药后马上含蜜饯,王爷,您看?” 齐睿道:“不用加什么,本王不怕苦味。”他是武将,哪会怕什么苦味。 老秦应了,要把药拿去厨房煎,齐睿却叫住他,指了指顾悦心,“把药给她,让她去煎,从今往后,她就是本王的贴身丫鬟。” 顾悦心身体一顿,妈的,心里臭骂,这兔崽子,她要什么他偏不给她什么是吧? 僵硬地接过了老秦递过来的药,勉强笑了下,往外走去。 虽然她掩饰着,但他能看出她有多不情愿,齐睿在床头坐躺着,嘴角上扬。 半个时辰后,顾悦心把叁碗水的药煎成一碗,然后端来给齐睿喝,药碗里的药汤看着有些清淡,看上去也不像是很苦的样子,齐睿也没多想,顾悦心扶他起身,用汤勺喂药给他喝,他张口喝了一口,皱眉,“……” 顾悦心好心问他:“王爷,怎么了?” “这药味怎么如此淡? “我煎好便是这样。” 齐睿倒也没说什么,没有再让她喂,直接拿了碗,把剩下的药都喝掉了。 顾悦心看着他喝下去,心里冷哼,可不淡呗。她听老秦说这药可贵了,里面有一味很难寻的但对治伤寒很有效的草药,跟之前他给春香和她的药相比,就是神药。她把药煎好以后直接让喜鹊拿去给还未痊愈的春香喝了,拿来给齐睿喝的就是一点药汤兑了大半碗水的东西,当然淡了。 身体那么强,喝什么药,自己就会好的。 —— 王爷生病的消息跟她一夜之间成了王爷的贴身丫鬟的消息一同传遍了整个王府,洛玉荷等四个侧妃自然要来看望生病的齐睿。她们来的时候,顾悦心正在给齐睿按摩背部,他让她按的,说自己全身酸痛,要放松下肌肉。 他身上的一块块肌肉如石头一般硬,她按得自己满头大汗,手指酸疼得要命,四位侧妃一来就惊叫:“顾悦心,你怎么能坐到王爷身上?”“你怎么伺候王爷的!”“快下来!”大惊小怪的样子。 她正累着呢,还来一群人指责她,一口气堵在胸腔,麻溜地从齐睿身上翻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各位侧妃,奴婢一双粗手,不配伺候王爷,还是各位侧妃自己来吧。”她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给齐睿擦汗的一条棉布丢到床边,转身就往外走了,背着那些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她还知道什么叫规矩吗?”“王爷,你怎么让这么没规矩的人来您身边伺候?”“王爷,您怎么样?好些了吗?妾身来服侍您吧。”她听到那些女人在唧唧歪歪,聒噪得很。 —— 她就像一个没被老板给够工资的打工人,心里很不服气,伺候起人来自然也心不甘情不愿,偏偏齐睿还没让他任何一个侧妃留下来伺候他,啥都让她这个他新晋的贴身丫鬟干。 她们主仆叁人,以前好歹大院子住着,好吃好穿被供着,月银领着,要做的也就她一个月侍寝不到两回,现在她做贴身丫鬟,春香还在洗衣房,喜鹊还在烧火房,受苦受累又受气,而这一切都源于她多余说了那句话。 啧,真后悔。 为了方便伺候他,他让她晚上跟他睡一起,给他暖被、半夜渴了倒茶、出汗了换衣擦汗,顾悦心因为心中有气,半夜给他擦汗的时候力气重了点,被他猛地抓住了手腕,烛火昏暗的房间里,他晶亮如星的眸子盯着她,“怎么,伺候本王,你委屈得很?” “不敢。”她抽了抽手,没抽动。 齐睿更加用力握紧她的手腕,把她拉得更近,戏谑地道:“侧妃的位置不是不可以还给你,只要你伺候得让本王满意,便会得偿所愿。” 顾悦心暗暗咬了咬牙,“王爷恐怕有所不知,悦心所愿可不是当王爷的侧妃,”她索性凑近齐睿的脸,在他耳边告诉他自己的目标,“悦心想要的,是王爷正妃的位置,而且是唯一的王妃,王爷能给我吗?” 她说完,抬起头,跟躺着的齐睿对视,听到她的话,他顿了下,随后像是反应过来,放开了她的手,嘲讽道:“做梦!” 顾悦心也知道自己在做梦。之前她抱怨避子汤苦,春香安慰她她才知道她们几个侧妃为什么每次跟齐睿行房之后要喝药避子,因为正妃还没进门,她们侧妃是没有资格怀上长子长女的。春香她们口中的正妃,是霍起老将军的孙女霍筝,这个霍筝容貌俏丽秉性率真,很得齐睿喜欢,只是霍姑娘年纪还小才刚刚及笄,霍家非常宝贝这个孙女不想她早嫁,所以四王爷一直等着,上次霍起将军边疆被困雪山满朝武将无人有把握能去解围,齐睿站出来亲自领兵前去大败晋国,如此一来,相当于是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了。 不仅是齐睿跟霍筝两情相悦让她所求无望,齐睿跟齐羡是皇子,将来必定要争储君之位,霍家叁代都是武将,霍起的叁个儿子都是大敏朝战死沙场的名将,孙子辈除了霍筝一个孙女,还有十多个男孙,都是习武练兵之才,娶了霍筝,等于得了一份争大位的最有力支持。 他怎么可能给她正妃的位置,还除了她不要别人?的确是她做梦。她就说说而已,耍耍嘴皮子罢了。 她没再说什么,帮他拢了拢被子,自己也躺下睡下了。她平躺着,感受到他侧过来看她的视线,即使在并不明亮的床帐内,即使不睁眼,她也能猜到他是怎么看她的:她以为自己是谁,是怎么有脸提出这种要求的。 委屈 说到阴影,顾悦心至今心有余悸的是沉俪妍,她想不明白一个那么善良可爱的女生,因为她抢了她喜欢的人,就拿刀捅死了她,她记得沉俪妍杀她时的那双眼睛,眼睛里的仇恨是让人恐怖的程度。 这也是她面对这一个世界的任务的时候,心里退却的原因之一。人家明明好好的,没有她,男女主和和美美大团圆结局,她横插一脚,搞得谁都讨不着好,太罪孽了。 现在她只想着要回侧妃的位置就好,至于其他的,她不妄想。 —— 虽然齐睿生病的消息他嘱咐老秦不要让人传到宫里去,但宫里的皇后娘娘还是知道了,知道宝贝小儿子病了,皇后亲自出宫来看望,不过等她过府的时候齐睿其实已经痊愈了。 身强体健真不是盖的,两天就没事人一样了。反倒是她这个比他先得病的人,不知是不是日夜伺候他太劳累的缘故,顾悦心剩下的那点咳嗽总也不好,时不时要咳那么一下。 皇后来的时候,侧妃们都在,她随众跪下行礼,侧妃们一个个都在请罪说自己没照顾好王爷请皇后娘娘责罚之类的,顾悦心心里嘀咕,幸好她们不知道是她把伤寒传染给齐睿的,不然她就完了。 “都起来吧。”皇后威仪满分地道。 她一个丫鬟,自然站在最后面,她低头站着,前面皇后在问齐睿身体如何,胃口如何之类的,本来她可以在这一场景里默默当个背景板,奈何这时候她喉咙发痒,一开始她努力忍着,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咳出来,但后来她还是没能忍住,并且因为忍得太久,反而咳得非常大声。 失了大礼了。 她这边转过身去捂住嘴咳得脸色通红,那边那些人全部看过来,脸色都很不好。洛玉荷首先开口斥责:“还不赶快下去!竟敢在这里惊扰皇后娘娘!” 顾悦心用帕子捂住嘴,低着头,正准备快步走出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臂。齐睿拉她没让她走,还把手里的一杯茶递给她,“喝茶,缓缓。” 那边的几个侧妃都怔愣地看着这一幕,皇后脸上也是惊诧,大概不解王爷怎么对一个丫鬟如此体恤。 她迟疑了下,接过了王爷给她的茶,小口喝了一口,温热的茶缓解了许多她喉咙里的痒意,她舒服了很多,“谢王爷。”她道。 他叫几个侧妃先下去,叫她也下去,他在房里单独跟皇后说话。从王爷房间跟几个侧妃一起出来,走了没多远,她就不知被谁的脚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深秋的石板地又冷又硬,她摔下去手撑地一下就破了皮。她抬头看向那群侧妃,她们都掩着嘴在笑。 “顾悦心,听说你想让王爷恢复你侧妃的身份,真是笑话,你一个偷人的贱妇,王爷还让你留在王府都是天大的恩惠了。”“谁能想到你不思己过就算了,还敢偷偷跑去勾引王爷,不要脸的狐狸精!”她们骂着她。 顾悦心眨了眨眼,忍住泪意,她跟她们计较什么,这些算什么,从她开始进入系统世界,她就无时无刻不在受苦,她们这点诬陷辱骂算什么。越想开解自己,眼泪反而越忍不住,从一开始积攒到现在的委屈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些?她是犯了什么罪吗要被这样惩罚? 侧妃们见她一声不吭地挨骂,后面也觉得无趣了,就走了。顾悦心站起身来,看到自己手掌上的血迹,嘶了一声,妈的,好疼! —— 皇后娘娘回宫去了,齐睿喊她回去伺候茶水,她端茶时忍不住又闷咳了一声,他看了她一眼,“不是把本王的药都喝了吗,怎么就没见好?” 额? 她第一次给他煎药把他的药拿去给春香喝了,后来的每次煎药,为了不穿帮,她也每次都拿去给春香,给他喝的依然是兑水的药。她以为他不知道,没想到他竟知道,并且任由她这样胡来。 她没作声。 齐睿挑唇笑了笑。 “我让老秦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再开些药。” 她把茶端到他面前,“不用了,王爷,我都快好了。” 看到她奇怪的只用手指支着茶杯的端茶方式,齐睿皱了皱眉,伸手去抓了她手一下,顾悦心疼得一缩,“嘶”了一声。 齐睿:“怎么了?” 顾悦心垂下头,把右手背到身后。“我没事。” 齐睿站起身,过来拉住她手臂,拽过她的手来看,只见手掌破了一大块皮,血迹斑斑,他眉头皱紧,“何时弄的?” 顾悦心没作声。 齐睿去柜子里拿了干净的帕子和金疮药粉还有纱布,回来拉她到软榻上坐下,看样子是要给她包扎,顾悦心挣了挣,“王爷,我自己来就行了。” 齐睿强硬地拉她坐下,拉了她的手来,用手帕给她擦手掌上的血迹和污渍,他的动作很轻柔,很难想象一个练武的人,会有这样生怕弄疼别人的温柔动作。 擦了之后,又给她上药,包扎,“这几天别碰水。”想了想,“这几天不用你动手做什么。” 顾悦心缩回手臂,站起身,抿了抿唇,“王爷如果不打算给我侧妃的身份,倒也不必给我这丫鬟多余的恩惠。不瞒王爷,我这伤,是被嫉妒之人绊倒了摔的。王爷让我做丫鬟,那我就做丫鬟就好。” 齐睿眯了眯眼,这世上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不敢在床上跟他说那样的“实话”,也不会有人在得了他的恩宠之后,敢这样拒绝。这女人—— 怒气在胸腔中积聚了一会儿,又化作一声轻叹,他知道她要什么,原本在她勾引到他那夜之后他就打算恢复她侧妃身份的,只是被她跟他做交易一样的方式弄得心里不痛快就故意没答应,他给她恩宠却不给她名分的确会招惹是非,虽然现在心里还是有些许不痛快之感,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个女子计较,成全她便是了。 “行了,你回你原来的院子吧。” 撕碎 她如愿重新成了四王爷的侧妃。她以为日子会变成跟从前一样,好吃好穿,丫鬟伺候,啥都不愁,顶多一个月再伺候齐睿一两回就行了。但她想错了。 几个侧妃一夜之间变了个脸,明明前一天还在骂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今天就跑来跟她姐妹相称还送了不少礼物给她,当然,除了曾经陷害过她的洛玉荷没来之外。她不是圣母,也不是小气之人,跟她们维持表面的平和也就是了。 好日子过了没几天,这天春香帮她去厨房取了午膳回来,一边从食盒里拿出饭菜,一边跟她说:“小姐,刚才在庭院遇到王爷了,他刚从外头回来,问奴婢您身体好些了没有,奴婢说小姐好了,他就让我多拿些膳食,他回房间换身衣服,过来跟您一起用午膳。” 顾悦心一顿,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丫头这么实诚干什么,就说她还没好不会吗。 春香把饭菜摆好,看到她皱眉,不解,“小姐,王爷要过来您怎么不高兴?” 顾悦心淡笑了下,“没有,当然高兴。” 侧妃们频繁过来串门不仅是来跟她拉关系,另外也是在打探王爷跟她的关系到底如何,因为到现在他也没有再去其他侧妃那里过夜,她们自然心里没底。她在想,齐睿到底是怎么了,她都把自己当药给他治好了“早泄”的毛病了,他居然不去他那些美人堆里寻欢作乐? 很快,齐睿就过来了。玉色长袍,风姿绰约的样子,倒是让人赏心悦目。“王爷,小姐,请用膳。”春香笑着帮她们摆好碗筷,就出去了,房间只剩下她和齐睿。 “怎么不过来?”顾悦心跟他见了礼之后就站在原地,并没有过来餐桌这边。 他不知道,此时的顾悦心,陷在两难的抉择里面,到底是该趁着他对她兴致勃勃的时候积极地勾引让他拜倒在她裙下最后完成她的攻略任务好呢,还是别管什么任务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找个办法逼系统现身让她抽离这个世界以后别给她这么难的任务了,好呢? 她看到,在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并没有遮掩对她的渴望。 很神奇,太过明艳耀眼的少年,即使眼里满是欲望,也并没有任何猥琐的气质,反而更加熠熠发光,像一颗明珠。 他走过来,伸手掐住了她的腰,头低下,唇碰了碰她的耳侧,“相比午膳,好像本王的顾侧妃更让人有食欲。” 啧,臭小子,你知不知道睡我是要有代价的?上一个爱上我的男人差点死了现在整个世界的时间还冻结着,就问你怕不怕! 她挡了一下他,“王爷,我们用膳吧。” 齐睿没动,眼睛燃着的那簇火光并没有暗下去,他捏住她的下巴,低下来急切地吻住了她,唇舌急切地进来跟她纠缠。 欲望,欲望,让人迷失了心智。顾悦心被他不得章法但急切的吻弄得招架不住,想往后躲,又被他扣住了后脑勺,吻得更加深入。 妈呀,他这是憋疯了吧。也是,自从她上一次勾引他那一夜到今天,已经半月有余,他又没去找其他侧妃,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正是需求大的时候。但是现在是白天啊卧槽—— 她推拒他,但他完全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抱起她就往床榻上去,武将的力气真心大,他抱起她,轻松得好像她只是一片树叶。 “等一下啊——” 把她压到床榻上,一只手抓住她两只还在推拒他的双手拉高到她头顶,晶亮的眸子盯着她,“本王等了太久——” 嘴里自称着本王,因为欲望微微发红的脸还是那般俊美无双,说出的话却幼稚下流,“你这身子再不好,就算你一边咳,本王也要一边——”喘着粗气,低下来在她耳边道,“弄你。” 下一刻,张嘴就咬住了她的耳垂,撕咬起那片软嫩可口的小肉来。人大概或多或少都有些破坏欲,她大概不知道,自从那夜起,他每次见到她,都有一股把她撕碎的冲动。 撕碎,占有,肏干,释放,想这么对她。等不及了,现在就要。 才刚开始,顾悦心就觉得全身疼痛起来,他扯掉了她的衣物,小山一样重的身体压着她,在她身上到处啃咬,她都不知道该推拒好,还是迎合好。好像也容不得她选择,身体已经跟着燥热起来了。 “唔啊……”他咬到了她最敏感的乳头位置。一开始只是舔了舔,然后抬头看向她,“一点印儿都没了。”是说上次被他咬伤过,现在已经没有痕迹了。他伸手在那两颗红果上玩了玩,让小红果变硬,顾悦心又“嗯哈”了一声,眼里的媚意又添了几分,“我恢复得快……”说完脸红了红,这话好似邀请他更加激烈地对待她似的。 齐睿眼里的欲火果然更炙更烈。 低头,一口咬下去。撕咬。一只手揉捏她另外一只乳肉,一只手往下到了她腿心,分开两瓣花唇,手指钻进了她已经湿滑无比的花穴,浅浅抽插抠挖。 无法忍受这样的玩弄,或者想要更多,她脑袋迷糊了,身体却给了最诚实的反应,抱住他的头上身弓起,把乳肉更往他嘴里送,下面的双腿夹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分毫。 “啊……嗯啊……好舒服……”她失神地浪叫着。 独宠 粗糙的手掌揉她整个娇嫩的私处,像是在被一张砂纸磨似的,不太疼,恰到好处地让她的花穴慢慢地出水。嘴和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在她身上到处啃咬和抚摸。 “啊……”她仰头叫着。这臭小子怎么学的这么快,明明之前还是个只顾自己的,现在就能搞得她这么舒爽了。 见她全身绯红,浪得花穴流出充沛的水液,他更加分开她的双腿,想要把自己送进那处桃源之地,顾悦心却按住了他,他看向她,“?” 顾悦心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握住了齐睿那根已经粗壮热烫得不行的棒子,“王爷,不如让悦心伺候伺候您。” 在积极面对和消极抵抗之间,她还是选了前者,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她得不到这正妃的位置,万一实现了呢。 男人嘛,抓住了他的身体,也就抓住了他的心。 她说的伺候,是给他口交。 她低下身去,伸舌在他顶端舔了舔,听到了齐睿的一声低沉的闷哼,“……悦心!”大概是从没想过还能这样,被刺激得脸红如煮熟的虾子。 顾悦心笑了,抬眸盯看着他的脸,张嘴含住了他热热的已经渗出汁液的龟头顶端,唇舌吸吮舔弄起来。 他的脸越发红了,咬着牙粗喘,眼神变得越来越迷离,怎么会这样舒爽,好像要把他的魂魄从身体里吸出来一般。 从顶端,到根部,顾悦心仔细舔弄,手也配合抚弄他下面的卵蛋,和撸动她即使尽力张嘴也含不进去的剩余的棒身部分。 初次受到这种刺激,齐睿并没有能坚持多久,在她唇舌手并用越来越快的攻势下,他僵直身体,捧着她的头,在她嘴里释放了,“嘶哈——” 顾悦心没有吞精的癖好,她快速放开他,爬到床边把嘴里的精液吐了出来,然后回头去看齐睿,就见他反撑着胳膊在粗重地喘息着,眼睛却盯着她。 这眼神,好像不太对。为什么用这样阴沉的眼神看一个刚给他口交的女人?明明看他爽翻了好吧。 “你这手段从何处学来?” 顾悦心一顿,糟了,她忘了这是在封建的古代,男人们除非逛窑子应该很难遇到会口交的女人吧,她、她是不是暴露了? 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幸好她脑瓜子转得快,“进、进王府之前,我娘给了我一个话本,上面、上面有写这个,我学的……今日,就试、试一下……”顾驹打的就是攀上齐睿的算盘,教导女儿这种媚术也算合理吧。 她提着心,怕他爽了又不认,反而把她臭骂一顿,什么不庄重不检点之类的,不过他倒是没有,脸上的阴沉淡了去,把她拉回来,压到身下,嘴角挑起了然地笑了下,“原来如此,你爹娘倒是真费心。”唇角的笑又多了两分邪坏,“那你学的,可还有别的?” 顾悦心看着他邪气的表情,心中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所作很不值得,亏了。看着他近在眼前泛着健康光泽的唇瓣,心里暗暗较劲,等着吧,到时候她也让四王爷这张嘴给她舔下面,哼! “没有了。” “当真没有了?” “嗯。” 齐睿微微一笑,带着点他不自知的宠溺味道。 顾悦心低头看了看他身下,她帮他口出来了,然后呢,接下来怎么办,他不会就这么不管她吧? 隔得近,她脸上的表情太明显,齐睿又有了点被看轻要吐血的感觉,“上次不是跟顾侧妃证明了,本王那里不似你想的那么不堪用么,你又在想什么?” “我、我没有啊。”心事被看穿,多少有点窘。“那王爷,要不咱们先起来用午膳吧?”为了证明她没那么色,她提议道。 齐睿压着她没让她动,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她,带着她的手到他下面,摸他再次硬起来了的欲根。“本王吃侧妃就好。” 捏着她的下巴,他又吻住了她。跟先前的急切不同,这次温柔了许多,好似在慢慢享受美味大餐。手也再度抚摸上她的身体。 “唔嗯——”身体被粗长的肉棒填满,顾悦心吟叫出声。齐睿那副铜墙铁壁似的身躯撞过来的时候,不用怎么刻意地给她创造痛感都足够了,她就像一片被踩在脚底的落叶,被他碾着、摁着、折腾着。快感从交合之处蔓延至全身,这种又痛又舒服的感觉得让人想哭、想死,“……嗯啊……不行了……” 天光大亮的屋内,床帐内,王爷压着她白日宣淫,如此不合礼法,不合规矩,叫人羞耻,却又舒服得让人沉溺。 不知被他翻来覆去肏了多久,她嗓子哑了,身上全是印迹,花穴被精液灌了一次又一次,整个私处都被撞得红肿不堪,他才在压着她射完最后一次后停了下来。 顾悦心全身没有一丝力气还要被他死死压着,“王爷好重……”她抱怨了一声,齐睿可算翻身而下躺她身边了,她刚要转动身子缓一缓,一只强健的手臂一把把她捞了过去紧紧抱住,“不准再嫌弃本王。” 顾悦心:“……”这人多少有点孩子气。 听他这样说,她想起他其余几个侧妃,她撇了撇嘴,赌气道:“王爷的侧妃个个都稀罕王爷得紧,王爷得空也去宠幸宠幸,不然侧妃们该怨气冲天了。” “不要。”运动过度身上汗涔涔的,累极的他眼睛闭着,说了这两个字。 —— 顾悦心没想到他说不要就不要,每天出去练武场跑一趟就回府了,然后来她院子里跟她厮混,也不管她是在吃饭,还是在跟春香喜鹊说话,还是身上的伤还没好还在养,抱住她就啃,抱起她就往床上去,不论早晚。 好好的王爷,是怎么变成人间小泰迪的? 她的体力实在跟不上他这种长年习武的人,快要累死了。这时候反而希望他往其他侧妃的院子里去一去,好让她歇一歇。 有一次她想婉转跟他提一下,他中午回来跟她一起用午膳的时候,她拿出一个香囊送给他,齐睿拿着闻了闻夸赞好香,她便说这香囊是林妙音送过来的,他脸上的笑马上淡了,“你想让我去别人那儿?” 顾悦心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她是在试探他到底把她当什么,她完成任务的可能有多少。如果他真的专宠于她,那就代表已经迷恋上她了。但这种迷恋是不是能够让他决定不娶霍筝而是抬她做正妃呢?她也没法笃定。如果不能的话,那她现在这么受罪太不合算了,还不如推他去找别人呢。这个任务太难她顾忌的又多,她老是在攻略与躺平两者之间反复衡量。 “妙音妹妹亲手做了送给王爷的,想必十分思念王爷。”她低头道。 齐睿直接将手里的香囊丢在了地上,“本王现在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好吧,行了,顾悦心,别犹豫了,上吧,拿下四王爷完成任务!她挑起一抹讨好的笑,柔情似水地看向他,“王爷,用膳吧,悦心再不说让王爷扫兴的话了。” 惊吓 连着小半个月,齐睿都只来她这里,虽然性事在她身体明显承受不住的情况下减少了频率,但就算她生理期来了他都没去别的侧妃那里过夜。侧妃们的怨气真的要冲天了。 以前按照顺序侍寝,公平得很,虽然每个人轮到的次数不多,但也都能得到王爷的宠爱,不患寡而患不均,现在她独占,自然招人嫉恨。 春香早上一出院门一脚踩到院门口的瓜皮上,狠狠摔了一跤,喜鹊扶着她回到屋内,顾悦心问怎么了,喜鹊把事情说了,春香哭道:“肯定是有人故意丢那儿的,哎哟我的腰……” 顾悦心拧眉,摇头叹了口气,“你们以后出入小心点罢,喜鹊,你去拿件干净衣裳来给春香换了。” “是,侧妃。”喜鹊去找衣服了。 顾悦心把春香扶到软榻上坐了,给她揉了揉她摔疼的地方,春香觉得让她家小姐服侍她过意不去想挣开,被顾悦心摁住了,“别动了,都是因为我你们才受罪的。” “小姐,您别这么说,怎么能怪您呢,您受王爷宠爱有什么错,是那些小人心胸狭窄嫉妒您。” 顾悦心摇了摇头。 春香小心道:“小姐,昨天我跟洛侧妃的院里的翠柳在厨房因为一份点心拌嘴,她说了句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你说。” “她说很快皇上就会给王爷和霍筝小姐赐婚,到时候您的这份独宠就不会再有了……” 顾悦心听着没有作声。春香以为她心里难受,劝慰道:“小姐,原本这些恼人的话奴婢不想说给您听的,但奴婢想让您心里有个准备,王爷娶霍筝小姐应该是迟早的事,您到时候心里别太难过了。” 顾悦心扯唇角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齐睿会娶霍筝好像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她还没有机会试探齐睿是个什么想法,那个霍筝她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今日齐睿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告诉她,要陪皇上去郊外秋猎,晚膳会在宫里吃了再回来,让她不用等她。 大概很晚才回来吧。 没想到,傍晚的时候,齐睿就回来了,不仅他自己回来,还有二王爷跟一个穿着劲装的妙龄少女也来了王府,这少女正是霍筝。 他们叁人今日都去了秋猎,狩猎完皇上说他今日出宫时看到太后太妃们在抄经念佛,皇后也说今日吃素,皇上改了狩猎后回宫设宴的想法,叫他们把猎物自行带回府中烹煮享用。 齐睿射下了一只鹿,说自己家的厨子很会烹煮鹿肉,喊了二王爷和霍筝来家里用晚膳。 侧妃们都被喊出来,一起享用鹿肉。但顾悦心感觉与其说她们是被喊出来和王爷们一起享用食物,还不如说是让她们瞻仰一下未来王府女主人的风采的。 老秦说是霍筝小姐主动让王爷的侧妃们出来一起吃的,说人多热闹,老秦嘱咐她们几个谨言慎行,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多看了顾悦心一眼。 怎么,觉得她会闯祸?她没那么蠢好吧。 她们去了用餐的厅堂,两位王爷都在上面主位坐,霍筝在下面左侧一个人占了一个长桌。她们一起给叁个人见了礼就入了座。除了他们叁人的桌子,剩余的桌子还有叁个,老秦安排她们两个人一桌,因为单一个人,没人来跟她一起,顾悦心在右侧下方位置一个人占了一个长桌。 不愧是皇子,也不愧是兄弟俩,顾悦心看到齐羡,跟她第一次看到齐睿一样,内心被惊艳到了,五官跟齐睿有几分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如果说齐睿是耀眼的太阳,那齐羡就是清冷的皓月,身材瘦削,带着一股浓厚的书卷气,说话清清淡淡的,嘴角一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但不知为何,他明明在笑,她却感觉不到什么暖意,只感觉冷。 霍筝比她想象中的还漂亮,五官精致像被精心雕琢出来的,一双圆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灵动极了,说话也不拘谨,“四王爷要是不跳出来,这最先射中猎物的人,铁定是我,哼,那现在大家吃的鹿肉就是我猎来的了。”带着娇憨的撒娇意味。 齐睿笑了笑,没说什么。 齐羡也笑了,开口道:“筝儿不知道吗,四弟的胜负欲从来就强,就算是你,也不会让着分毫的。” 齐睿解释道:“筝儿,射猎要一箭命中,一箭不中,等再次搭弓射去,猎物便会受惊逃走,再猎不到了。” 霍筝看看齐睿,气鼓鼓的,撇嘴道:“说到底,四王爷就是不信筝儿的箭法!” 上面他们叁人这般说话,底下她们侧妃也插不上嘴,都安静地坐着,连筷子都不敢动。 所谓的侧妃,地位也就比王府的下人们高一点点而已,有时候还不如下人,比如她们有时候还要看管家老秦的脸色。 虽然几个女人坐着不敢随意开口跟上位的叁人搭话,但也不是没有暗流涌动,洛玉荷她们用一种“现在知道自己的地位了吧,你再怎么蹦跶又怎么样,也只能是个侧妃”的嘲讽眼神看她。 顾悦心懒得搭理她们,干脆低着头,哪儿也不看。心里寻思着这场存粹就是出来当个摆设的宴会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就听到二王爷cue到了她。 “哪位是四侧妃顾悦心?” 抬起头,错愕地看向上面的二王爷,不知他突然单独叫她有什么事。她站起身来,“我便是,不知二王爷有何吩咐?” 齐羡笑了笑,“果然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难怪最近四弟竟连训练兵士都懈怠了。” 顾悦心一顿,拧眉,这个二王爷安的什么心?当着齐睿“未婚妻”的面如此夸她这个侧妃,这是什么操作?她最近很受宠这件事,他们都知道了?他是故意在挑事吧?这场鹿肉宴果然不是什么好宴! 霍筝原本刚刚在跟齐睿说笑着,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淡去,看着顾悦心,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又撇开了头。看起来很不高兴。 齐睿扫了她们几个侧妃一圈,朝她们道:“我看你们也没什么胃口,都下去吧。” 洛玉荷几人立刻知趣地站起身,顾悦心也跟她们一起,到中央位置跟叁人行了拜别礼,“是,王爷,妾身先行退下了。” 顾悦心走在几人的最后,那帮侧妃们都不待见她把她抛在后面,在她还没来得及踏出厅堂之前,只听“悦心!——”“嗖!——”的两个声音。 顾悦心额前的柱子上赫然多了一支箭矢,只差一点点就挨着她脑袋了。她吓得睁大眼,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箭是霍筝射过来的。那声“悦心!”是齐睿喊的。 教课 顾悦心在床上躺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空白的床帐顶,她是真的被吓到了,虽然在厅堂之上时霍筝望向她的眼神只有讥讽和不屑,并无沉俪妍眼中那般让人头皮发麻的恨意,但她们的眼神在她这里重合了,让她像从在噩梦中惊醒一样心悸。 天哪,她到底要被人杀几次? 春香拿了帕子来给她擦汗,心疼地看着她,“小姐,您怎么样,脸色这样苍白,您肯定吓坏了吧?” 顾悦心转头看向她,问:“霍筝走了吗?” 春香抿了抿唇,“走了。”她低头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哽咽着道,“小姐,她走了,小姐您别怕……”终于忍不住,扑簌掉下泪来,抓住顾悦心的手,“小姐……” 顾悦心拍了拍春香的手,“别哭了,我没事,就是吓了那一下,缓缓就好了。” 春香的眼泪却掉得更厉害了,边哭边道:“小姐,您肯定快吓死了吧,听说那箭差点就射到您的脑袋……霍小姐无端朝您射箭,王爷一点都没为您做主,只叫人把您扶回来,刚才,刚才奴婢去厨房接热水给您擦脸,路过庭院,看到王爷亲自送她出府,奴婢听到王爷跟她说,他没有生她的气,说您不过是个小妾让她不必介怀……小姐,王爷那么宠爱您,奴婢以为……” 顾悦心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更没什么血色了。 后来齐睿来看她,他让春香和喜鹊都下去,房间里只剩下站在床边的他和躺在床上的她。 他看了她一会儿,过来坐到了她床边,“好些了吗?” 顾悦心看了他一眼,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悦心能问王爷一个问题吗?” 齐睿点了点头,“你说。” “王爷将来,一定会娶霍筝姑娘吗?” 齐睿看着她,他的眼神,他的头颅,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从来没有一次闪躲或者低垂过,他总是那样一副骄傲的样子,现在也一样,他点了点头,“应该很快了。”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也许是因为猜到他的答案是这样,她接受得倒也平静,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是世界上最难的事,何况,他娶不娶霍筝关系到他继承大统,他也喜欢霍筝,怎么可能会不娶? 但说心里完全没有失落挫折的情绪,也并不是。从斗志昂扬到躺平,原来这么简单,只需要他这么简单一句话而已。 她点点头,“悦心知道了。” 看到她这样,齐睿的眼神软下来一些,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算作安慰,“别想太多,不管现在或是将来,本王会护着你的。好好休息。”这话是告诉她,即使将来他娶了霍筝他也不会冷落她,她在他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他觉得她应该能懂。 顾悦心懂是懂了,但心里十分不屑,她要西瓜他不给她西瓜反而拿个枣来安慰她,谁稀罕!她微微朝他笑了笑,让自己躺下去。好嘛,躺平就躺平,这次她要像躺在棺材里装死的尸体一样,动一下都算她输! —— 躺平的第一步,把她独占的恩宠分出去。这天天气不错,顾悦心让春香在院子的凉亭里摆了许多点心,又让喜鹊去别的院子里邀请各个侧妃过来,就说她请她们喝茶。 侧妃们虽然对她怨恨颇深,但表面的面子还是给她的,一个不漏地都来了。 寒暄寒暄,客气客气,喝喝茶,吃吃点心,顾悦心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对春香吩咐:“把东西端上来。” 春香和喜鹊两人,陆续端来了五个碗碟,碗碟上有个什么物什用红色的绢布盖着,里面的柱体物什把绢布撑起一个小帐篷,五个侧妃面前都有一份。 以为是什么点心,年纪最小的卫香儿好奇道:“顾侧妃这是要请我们吃什么新奇点心,怎么还用红布盖着?如此神秘。” 顾悦心一笑,“春香,喜鹊,你们带各位侧妃的贴身丫鬟下去,守着院门,别让人进来。” 侧妃们面面相觑。 顾悦心道:“各位姐妹,悦心有些关于王爷的私密之事要跟你们说说。” 侧妃们吩咐自己带过来的丫鬟:“下去吧。” 春香喜鹊带着丫鬟们都走了。 顾悦心站起身,走到坐着的卫香儿身后,坏心一笑,“也没什么,就是——”她伸手揭开了碗碟上的盖着的红布。 是半根竖着的胡瓜,也就是黄瓜,削了皮的,表面很光滑的……黄瓜。 侧妃们都很不解,洛玉荷道:“顾妹妹这是唱的哪出?这是要让我们生吃胡瓜?” 顾悦心皱眉想了想,啧,好像是差点意思,于是她从桌上的点心盘子里拿了两个圆形的小果,放到了半截黄瓜的两侧,点了点头,“嗯,这样才对。” 洛玉荷到底年纪大些经历的也多些,最先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羞红了脸,“顾悦心,你怎如此不要脸?!你弄这个做什么?!” 其余叁个女人也明白眼前的东西像什么了,全都羞得俏脸通红。 顾悦心撇撇嘴,不在意地笑笑,“你们不是好奇王爷为什么突然被我迷得七荤八素的吗,想不想学,我教你们啊?”她无比真诚地道。 —— 后来某天晚上,顾悦心在床上睡的正香,突然被人一把拎了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丢了出去,她懵逼地撑起身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听到熟悉的声音怒喝:“顾悦心,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在外面隔间睡的春香吓坏了,赶紧过来点了烛火,“王爷,王爷……” 顾悦心这才看清齐睿那张愤怒得要杀人的脸,她捂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委屈地道:“王爷,您怎么了?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齐睿冷笑了下,咬着牙点头,“是吗,你什么都没做?”他看了春香一眼,冷喝:“出去,把门关上!” 春香吓得不行,不敢走,也不敢不走。 被摔在地上的顾悦心不在意地对春香摆摆手,“春香,你出去吧,我没事。”她试着站起身,这男人的力气是真大,摔得她屁股是真疼,她爬了几步,爬上床,在床边坐了。 春香提着心出去了。 “王爷因为何事如此大动肝火?”她问。 其实,齐睿穿着宽松的中衣衣衫不整满面怒气的样子,她已经大概猜到是为什么了。 齐睿咬牙气道:“你自己不矜持庄重不守礼德就算了,竟敢去教授别人!你想干什么?” 顾悦心暗骂那帮侧妃,明明她嘱咐过她们不要告诉齐睿是自己教她们的,随意扯个慌不会啊?不过齐睿这反应也太大了吧,都是女人,她也不一定比他那几个身娇体软的侧妃更娇媚,反正都是伺候他,有什么不一样? 顾悦心无辜地道:“上次洛姐姐说王爷十分喜欢她娘家的桃花酒,便送给我两壶酒,说希望王爷在我院子里过夜的时候也能享受佳酿,我也投桃报李一下嘛,我对王爷那样做的时候,王爷不也十分喜欢?今晚是哪位姐姐伺候的?她弄得王爷不舒服了么?” 她这话一出,齐睿眼里似要冒火,往前一步靠近她,居高临下盯着她,好像要把她掐死,“顾悦心!——”胸腔里有股怒火怎么都压不下去,他快要被她这合情合理兼砸他脚的狡辩说辞气爆了,拳头捏得咯吱响,真想就这么给她一拳,捶死她。 他自己也不懂,其他侧妃大方把他谦让给其余侧妃的时候,他很满意她们的贤良淑德,但顾悦心这么做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怒气滔天?这两者,究竟有何区别? 气的点 跑来她这里发了阵疯,然后就走了。 顾悦心猜测齐睿是不是听到她说起上次的事,心虚了,毕竟上次他可是结结实实地陷害了她一场。或者是说不过她,就算了?反正他走的时候脸色还是很难看。不过嘛,看他气爆了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挺爽的。 不是要娶霍筝嘛,还那么多侧妃,他一个人有那么多女人,凭什么侍寝就只让她一个人侍寝,她都得不到她想要的,凭什么让她那么累? 她捂着被摔疼的屁股趴在床上,睡意袭来,她很快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她还没醒,春香跟喜鹊急匆匆地跑进来掀开她的被子推搡她,“小姐,快醒醒!”“侧妃,不好了,王爷要赶我们走!” 她睁开惺忪睡眼,问喜鹊:“你说什么?” 喜鹊急道:“大早上王爷就让秦管家派人到各个院子里下了命令,让侧妃们收拾东西离开王府。” 顾悦心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赶她们所有人走?就因为她教了几个侧妃怎么让他更舒服更爽快,这是什么道理?不用这么绝吧。她们几个虽然是王府里地位底下的妾,但也都算得上是身家体面的家里出来的女儿,怎么能说赶走就赶走,还全部一起? 昨天主动出击勾引王爷的那位到底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惹得他如此动怒?难道给他下药了?不对啊,看他昨天的样子也不像。还是说了什么不对付的话?这帮笨蛋侧妃,教都教不会,真不让人省心! 春香和喜鹊问她该怎么办,顾悦心也没主意,能怎么办,王府是他的,他非要赶她们走,她们能怎么办?她让春香喜鹊先收拾收拾东西。 春香说侧妃们现在都在客厅,顾悦心就说自己去看看。 她去到厅堂的时候,还没见到人,就听到女人们的哭声和乞求声,走进去,看到女人们跪了一地,都在哭求王爷:“求王爷不要赶我们走,王爷,香儿再也不敢了,香儿再也不敢了。”“王爷,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赶我们走?王爷,您收回成命好不好?”“王爷,王爷……” 哦,原来昨晚是年纪最小的卫香儿主动去王爷房间行勾引之事了。果然年龄越小,胆子越大。 她出现之后,侧妃们都向她投来怨毒的目光,要不是她,她们今日也不会被王爷讨厌落得被王爷赶走的下场。齐睿的目光也投向她。顾悦心缩了缩肩膀,好像确实是她又掀了浪惹了祸。她想了想,缓步走过去,也在齐睿脚边跪下了。 “王爷,您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她们是受了我教唆了才会做错事的。”她低头诚心认错,“错在我一个人身上,王爷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悦心没有怨言。” 齐睿眼神冷冷的,又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没搭理她。他推开围着他求他的女人们,往后退了一步,对她们道:“本王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陈跃送你们去封地过日子,所有的吃穿用度都照旧,要么本王给你们一笔足够你们生活的遣散银子,出府以后婚配自由跟本王再没有干系。” 齐羡齐睿很早就被封了王,都有属于自己的封地,但因为朝廷政务需要他们,还有皇后娘娘舍不得他们,所以封王之后两人并没有离开庆安城。原来齐睿不是要赶走她们,而是要送她们去封地? 但对几位侧妃来说,跟被赶走也没有差别了,个个都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喊着王爷不要王爷不要。 顾悦心没哭,她另起了小心思。如果她没有理解错,齐睿说的是,要她们离开王府,但是照旧给她们银子花,并且如果不想要他四王爷侧妃的名分了还可以拿到一笔改嫁费改嫁他人?是这样没错吧? 齐睿这人,她回想从第一次见他到现在他的所作所为,除了对侧妃们有些冷淡,和被她的实话伤了自尊以后设计陷害她以外,其余时候其实是个非常温和有度的人,对于一个年少气盛手握实权还曾经在战场上手刃过无数人性命的上位者来说,他真的算宅心仁厚了。 现在赶走几个惹恼他的侧妃,也这样宽厚仁义,没有直接踢出去,居然还给银子给嫁妆。 她说过了,她要在棺材里躺平,既然已经放弃了攻略任务,也不必留在齐睿身边了,他说的这些,对她来说不是惩罚,简直是条完美的后路! 不过她也不敢在一堆喊着王爷妾身不想离开您的侧妃中表现出欢喜来,乖顺地低着头,什么话都没再说,就等侧妃们决定好,她混在其中一起离府了事。 王爷决绝的样子让侧妃们明白此事毫无回旋的余地,她们哭累了,无可奈何地选了去封地,说会在封地等着王爷,让王爷一定要去看她们。 顾悦心其实想选拿银子,跟齐睿再没有任何瓜葛干脆利落。 她刚要开口,齐睿就朝厅堂外喊了“来人!” 陈跃进来后,齐睿吩咐他送几位侧妃出府,一路护送她们去遥远的封地。 侧妃们眼含着不舍的泪水动作缓慢,最后还是被陈跃请走了。 顾悦心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她抬头去看齐睿,齐睿正好也低头在看着她,她一怔,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多少也要表现出不舍来,但已经跟他视线撞上了,好像这时候再装出不舍太假了,正在她纠结着该如何表现才对路的时候,齐睿挑了挑眉,“还跪着做什么?” 顾悦心便站起身来,“王爷,我想——”她想说自己一时也不会改嫁,就算她想改,一时也找不到下家,她想拿遣散费走人就行了,春香是她自己的丫鬟她要带走,喜鹊的卖身契在王府是王府的人,她得问下喜鹊是想跟她走还是留下,她会劝她留下的,毕竟在王府待遇还是不错的,如果喜鹊真想跟着她那她就跟王爷把喜鹊买下来—— “以后,我看你还把本王推去给谁。”齐睿冷冷地、恨恨地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完话,就甩袖子走了。 留她愣在原地。 顾悦心整个人傻了。所以,她高高在上被万民崇拜的战神王爷,他生气的点到底在哪里?不是气她教坏了他其余侧妃们,也不是气卫香儿的勾引技术太烂,而是气她把他推给了其他女人? 动心 赶走了其他侧妃,能侍寝的只能是她了。所以齐睿在结束了他一天的练兵工作之后理所当然地来了她这里。 但是气氛莫名地有点僵硬。 他穿着盔甲,手持着佩剑,她福身给他见了礼,抬头看他的时候,他脸上像往常一样冷冷淡淡的,但隐隐能看出敲碎了她把他的恩宠分给别的女人的阴谋的两分得意,顾悦心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吩咐春香:“春香,帮王爷更衣、侍剑。” 齐睿皱了皱眉,冷冷地扫了走过来想服侍他的春香一眼,春香立刻吓得不敢动了,齐睿对顾悦心道:“本王的侧妃竟如此惫懒,伺候本王的事还要假手于他人?” 春香看向顾悦心,顾悦心心里叹了口气,她看了看门口示意春香先出去,春香就退下了。她神情动作算不上殷勤卑躬地来到他面前,帮他捧了剑,然后脱掉盔甲,再拿来一身常服伺候他换上。 她做这些的时候,身体免不得跟他有所接触,她能感受到他的眼神越发炙热,脱掉盔甲更换常服的身体反而更显僵硬,气息也粗了些。 自从她那天被霍筝射虚射那一箭之后,他怜她受惊,并未让她侍寝,算起来已经有六七天了。 顾悦心当作没察觉到他这些变化,退后一步,跟他隔开了距离,“王爷现在要用膳吗?妾身去让人备膳。” 他不作声。 顾悦心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出去喊人。 齐睿长臂一伸抓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顾悦心——”他沉着眼看着她,“你到底是何心思?” 顾悦心顿了顿,他何必在乎她什么心思。“王爷多虑了,妾身什么心思都没有。” 齐睿依然抓着她不放,眼神盯着她好像要看穿她,但又带着看不透的一丝困惑。“你对本王很不满?你在不满什么?” 顾悦心抿了抿唇,“王爷,妾身没有。”她挣开他的手,“妾身只是觉得您这样赶走洛姐姐她们,是不是不太好?洛姐姐最早进王府的跟您最亲近,柳姐姐温婉可人,香儿妹妹善解人意,妙音妹妹年龄最小最惹人怜爱,王爷现在把她们送到边远的封地,王爷没有舍不得吗?” 她其实真的不解齐睿的行为,就因为她想把他对她的独宠分出去,他就赶走了所有侧妃?她觉得多此一举,就算没有洛玉荷她们,他也还会有其他女人,他是王爷,还很有可能还是将来的皇帝,怎么可能不广纳天下美人充盈后宫?何况还有个刁蛮又可爱的霍筝姑娘已经定好了是将来的正王妃,他不必用这种行为告诉她他有多宠爱重视她,她并不需要。 齐睿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会儿,手又拉住她的胳膊,他低下头来贴近她,唇几乎贴近她的耳郭,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还不是,因为你。”他用这样姿势跟她说这样的话,声音很低,有些调情的味道,一个曾经踏着铁骑征战沙场的少年将领,竟会有这样类似呢喃抱怨的语气。而且,在顾悦心看不到的他的脸上还带着点他自己也觉得不合适的害羞,“本王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他放开她,一面对她,倒是很快恢复成了那个高冷淡定的少年,“是有些饿了,传膳吧。” 顾悦心怔了怔。她这是不是……被表白了?他这副尴尬转移话题的样子,不就是表白过后害怕喜欢的人给出拒绝的答复的典型行为么,虽然作为他的侧妃,她也拒绝不了他什么。妈的,搞得她也跟着尴尬起来了。 她转身出去,吩咐春香传膳。仆人们把丰盛的饭菜摆上来,顾悦心帮他置好碗筷,两人坐下吃饭。 她默默地吃着东西,突然一筷子菜被夹到了她碗里,顾悦心抬头看向给她夹菜的人,齐睿干咳了两声,“这道菜不错,你尝尝。” 她看到过他对洛玉荷她们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那是施舍一样的逗弄,但他现在给她的这种好意,很不一样,脸上是想要端着又想要对她好的一点慌乱和别扭。 他竟会这样对她。 难道,真的对她动了心? 但是不够,这点爱意不够她完成任务。 她也并不希望他足够爱她。得多喜欢她才会舍弃江山之主的位子不娶霍筝娶她啊。经历过顾成蕴,她再也承受不起有人为了爱她背弃一切了,不仅要她的命,还会诛她的心。沉俪妍对她痛下杀手,霍筝显然也不是善茬。顾成蕴看着她死发出的悲鸣声让她的心碎成了渣。这些她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她朝齐睿浅浅笑了下,“谢谢。”继续吃饭。 用完晚膳,齐睿照例看书和练字,今天他写了“家国天下”四个字。写完他搁了笔,看了陪侍在一旁的她一眼,问她:“悦心,你可有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 顾悦心不解,问:“王爷何意?” “你有没有特别想要达成的心愿,或者想做的事?” 顾悦心拧眉,她看了一眼他写的那四个字,瞳仁缩了下,他要跟她说什么?眼珠转了一圈,反问:“王爷有吗?” 齐睿浅笑了下,眉眼淡淡地,“以前有,而且很清楚为什么想要,现在依旧想要,只是不太确定自己为什么想要了。” 他说的是皇位对吧?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转念一想,她虽然是侧妃,也算是他的妻子,他的心思总要有个发泄口,现在说的也很隐晦,毕竟觊觎皇位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那是大忌。她只要配合着装听不懂就是了。 “王爷是人中龙凤天人之资,想要什么自然手到擒来,悦心相信只要王爷勤勉努力,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大敏朝皇帝的继位是按照嫡长子顺位继承的,但因为原来的皇后生的两个儿子都夭折了,继承大统的人自然就是齐羡和齐睿中的一个,按照顺序,应该是齐羡优先,但齐睿也同样优秀耀眼,特别是最近打退了晋国的战功,应该让他在朝野之中都树立了威信,很多人想要他来继承大统吧。 他心中不可能没有皇帝梦。 可是跟齐羡争抢皇位,势必就会兄弟反目,齐睿犹豫不决的原因应该就在于此。这种事他没办法跟任何人说,也只能这样隐晦地跟她提及了,想想也是挺孤独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眼睛里他看得出来她是懂他在说什么的,懂他的孤独与犹豫,果然是个聪慧玲珑的女人。 “再深些……我要……” “怎样才能让她更舒服?”这种念头出现在他脑子里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惊诧。他是王爷,她是他的侧妃,伺候他是她的事,怎么轮到他来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不管是亲吻还是抚摸,还是跟她深深地结合在一起,他都忍不住想要让她舒服。为什么她会喜欢痛的感觉,他要怎样才能既让她享受到,又不会伤到她? 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在乎一个人的想法跟感受。 齐睿抱起她,把她放到床榻上,在低下来亲她之前,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唇才落下来。 一个人喜欢不喜欢你,他亲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盯着你的眼神很炙热,唇落下来很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越吻越控制不住的气息和情欲。 他把她吻得身软在床铺上如一摊春水,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眼里的冒着绿光像是一头饿极的野兽,要吃了她。 他用拇指摩挲着被他亲得红肿的唇,“想要本王粗暴些吗?” “……要……” “哪里想要?” 顾悦心带着他的手到自己的乳肉上,齐睿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低头轻轻含住了她胸前的红果,含了含,又抬起头来看她,“这般?” 如挠痒痒的含舔根本解不了她的渴,她欲求不满地摇头,“……痛一点。” 齐睿便又低头下去含住,用舌尖玩弄乳头,用牙齿轻咬,两粒红果换着逗弄。 性欲被挑起了,顾悦心想要更多,这点痛感只够她塞牙缝,她仰着头,浪叫着:“……不够,用力点,别的地方也要……咬我……咬我呀……” 用相对尖利一些的犬牙咬住乳尖,狠下心上下两颗牙齿一咬,耳边听到她的爽利的痛呼声,再抬眼去看,就看到她不知是痛还是爽的,眼角流出了眼泪。 他上去,吻她的眼角,吻去了那滴泪水,声音温柔得过分,“是太痛?还是太爽利?嗯?” 顾悦心有些失神,眨了眨眼焦距才对着了他,“……好舒服。”但她还想要。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齐睿低下来,咬住她白软小巧的耳垂,咬了又咬,舌尖在耳郭上也舔了一圈,又转回来,张嘴咬住了她的喉咙,一开始只用舌头舔舐和唇吸允,然后才用牙齿细细地咬噬,再往下,咬她的锁骨,胸前,腰侧…… “唔……” 她的身子抖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到她竟在掉眼泪,跟刚才不一样,这次是成串的眼泪往下掉,他以为自己弄疼她了,紧张起来,“悦心——” “可是我弄得你太疼了?” 顾悦心看了他一眼,侧头把脸埋进了一旁的被面上,“我没事。”他这小心地让她痛来让她舒服的样子,似曾相似,让她想起了上一个这样对她的男人,所以才流泪的。 她喜欢齐睿这样对她,很舒服,但她还有些抗拒,不想让别人轻易取代她哥这样对她。 齐睿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看着她满面的泪水,他眉头皱起,轻声问她:“怎么了?是我弄得太过了吗?” 泪眼朦胧中对视,看到他眼里的温柔和担心,她反而越想哭了。她自认自己是个坚强的人,遇事最不喜的就是掉眼泪。可迷茫、痛苦、心碎、委屈、不知所措,这些情绪她一直憋着,如果现在面对的人是顾成蕴,她真的会大哭特哭一场,窝进他怀里跟他撒娇依赖他,可她面对的人是齐睿。 她只得装做无事的样子,“我没事,方才……是有些疼了……” 齐睿皱着眉,手指去轻抚她刚才被他咬过的地方,“抱歉,是我不好,太用力了。”他眼里都是歉意。 从出生到现在,高贵的出身和他后来的耀眼的天资,应该让他很难把抱歉说出口吧,竟然这样就跟她认错。 王爷的爱意,虽然不够她完成任务,但应该是真的吧。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她撑起身子,换了体位坐到了他身上。女上位的姿势他们还从来没试过,看到齐睿略惊讶的表情,顾悦心心里生出一丝奇妙的淡淡的她是在调教他的感觉。虽然她睡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有过性经验,但那点经验跟没有一样,是她给了他真正的性爱体验,这种“给与”的感觉,并不差。 她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如星的双眸,凝视了一会儿,低下去,跟他接吻。身体越来越热,她扶着已经立正的炙热肉棒对准自己汁水泛滥的穴口往下坐去,一点一点被填满的时候脑子里也没了那些伤情的想法,仰头拉直颈线,吞吐,快活起来。 齐睿一边亲吻她雪白的脖颈,一边抱着她的腰向上顶弄她,一边粗喘着。这女人真的要弄疯他了。怎么会这么爽快,水润紧致的甬道又裹又吸,好像要把人的魂魄都吸出来一般。好想跟她这样交合到天荒地老,身体再不用分开才好! 身上的肌肉像金属一样硬,腰部的实力也惊人,凶狠的顶撞下,她的胯骨都开始犯疼,汹涌的快感裹挟着她的神经,她开始像缺水的鱼一样张嘴大口呼吸,“唔……太深……太深了啊……” 硬烫的性器像是钻头一样直往她身体深处钻进去,狠狠磨着她宫颈口,磨得那里发酸发胀,充沛的蜜液如发大水一样流淌出来,交合之处发出连续急促的羞耻水声。 身体在这种撞击下,越来越软,她完全倒在了他身上,齐睿便托着她把她再放倒在床上,压她在身下,继续疯狂地抽插。俊美的脸因为欲望泛红且微微扭曲,他狠狠压着她,“还想再深些,悦心,让本王再肏深些可好?” 顾悦心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嗯……再深些……齐睿……我要……” 听她叫他的名字,他没有丝毫恼怒,反而像听到了最媚的浪叫,脸色越发潮红,双眸之中全是野性的光,他将她的腿极限分开,掐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顶穿一样地用力顶撞起来…… 成全 反正做得也挺爽的,就这么着吧。顾悦心早上醒来的时候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想道。侧头看到齐睿还未睡醒的侧颜,说倾城倾国都不为过,她越发觉得没什么好抗拒的了。 两人紧挨着,她随便动一下,他就醒了,眼睛睁开,侧过来,看她。“醒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低沉。 顾悦心笑了下,“嗯。”她撑起身要起来,“王爷,我叫人打水来给王爷洗漱——” 齐睿把她拉回去拉到他怀里,“不忙。”他让她枕在他手臂上,“陪我再躺一会儿。” 顾悦心没再说什么。 两人离得很近,齐睿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先前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 “心中可有什么心愿?或者想做的事?” 顾悦心垂眸想了下,反正她想要的也不可能,那不如说点实际的可行的。“我想出府去逛逛。”来到这个世界整日都呆在王府内还从没出去过,她想出去看看外面,看看系统设定的这个古代世界是个什么模样。 齐睿怔了怔,有点意外她想出去,转念一想也正常,整日呆在王府的确会闷。他道:“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偷个懒不去练兵,陪你出去逛一逛去。” 顾悦心点了头,“谢王爷。” —— 街上贩夫走卒吆喝声叫卖声很是热闹,想要低调些她和齐睿今日特地穿了朴素些的裙子和衣袍,两人并肩走在街上,看起来就跟两个逛街游玩的普通小夫妻一样,齐睿给她买了些小东西,首饰小摊上摆的珠钗虽然比不上王府她们用的那些精巧,倒也别致清新,他挑了一支亲手给她插入发髻,包子铺香喷喷热乎乎的大肉包子,两人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入嘴的包子变得格外香软美味,西郊有座天然大湖,他们还去了湖上泛舟,虽然天气已是初冬树木枯败景色萧条,但在湖上因为寒冷泛起的白色烟雾让他们如置身仙境,也是心旷神怡。 “悦心,冷吗?”齐睿跟她一起站着船头看着美景,他伸手拦住了她的肩头,问她。 顾悦心摇了摇头,出来的时候她穿得不少,不冷。她看着眼前“毫无破绽”的世界,她开始好奇系统到底是怎么创造出如此逼真的虚拟世界的,真的好厉害,就算开发个普通的游戏在资金和人才投入上都很费,居然有人真的做到这种程度。 她进入系统世界毫无察觉,是有人趁她入睡引导她进入的吗?把她的意识上传?那她真实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在想什么?”齐睿问她,“悦心,悦心?” 顾悦心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没事。”系统还警告她不准穿帮,她就是有心跟这里的人提什么拟真什么数据什么NPC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啊,系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照目前她所遭遇的一切来看,除了折腾她好像也没有别的意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玩得可还开心?” 顾悦心点点头,回之一笑,“谢王爷陪悦心出来散心。” 到底在寒风里站得久了,顾悦心在船靠岸要上岸时,膝盖因为受寒有些僵硬差点摔倒,齐睿手疾眼快扶住了她,于是干脆打横抱着她上岸。埠头上,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那里,脸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竟然是霍筝。 顾悦心因为他体贴的公主抱感觉窝心,齐睿因为抱着她眼神也越发柔了,他俩正“柔情蜜意”地对视着,没想到会遇到气势汹汹的霍筝。上次被一箭射过来的阴影瞬间就笼罩了过来,顾悦心慌忙挣开齐睿,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四王爷日安。”霍筝走过来给齐睿行了礼,然后把冷冷的眼神射向了顾悦心。 顾悦心眼神躲闪了下,简单点了个头,“霍姑娘好。”她下意识地往齐睿身后躲了一点点。 “你怎么来这儿了,筝儿?”齐睿问她。 顾悦心在他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听起来挺平静,还带着点宠溺,霍筝这样粉嫩活泼可飒可甜的少女,不管是谁看见了都会喜欢吧,何况两人约等于已经有婚约了。 “四弟,筝儿早上便去练武场找你,没想到你今日竟没去,又跑去你府里找人却听到老秦说你和顾侧妃出来游玩了,我看她那么着急见你就带她来寻一寻,四弟叫我们好找,竟然在这儿。”齐羡从不远处的树荫处闪身出来,走过来对齐睿解释道。 “筝儿这么着急找本王,可是有何急事?”齐睿。 “我——”霍筝拧着秀眉,“筝儿找王爷倒也没有急事——”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悦心在后面听着,这女孩家还带着点委屈,她不由得好奇这个霍筝到底为了什么急着找齐睿。 又是二王爷代替羞于启齿的霍筝给了答案。 “听说,四弟前几日无故把几个侧妃全都赶去了边远封地,连我都很好奇四弟到底是何心思,筝儿想必更想知道了。”齐羡笑着道。 顾悦心豁然明了,原来是为了这。 齐睿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争风吃醋,便罚她们走了。” “原来如此,”齐羡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齐睿身后的顾悦心一眼,“看来是四弟身后这位顾侧妃成了最后赢家了。” 霍筝妹妹的脸瞬间变了,一脸猜疑地看向顾悦心。 顾悦心又被点了名,心中十分纳闷,这齐羡到底是什么心思?上次也是他挑的头霍筝才朝她射箭吓她的,现在又专门带着霍筝来找他们当着霍筝的面暗示她占了齐睿的独宠,这是想让霍筝恨死她啊? 不对,她跟他无冤无仇,这位二王爷的心思肯定不在她,他应该是不想霍筝跟齐睿结姻,所以一直在他们中间挑拨离间吧。应该是这样没错。 人家都点到她名了,她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去,顾悦心福身朝齐羡行礼,低眉顺眼地道:“二王爷说笑了,悦心不是什么赢家,我们家王爷已经心有所属,上回吃宴我们姐妹不懂事惹了王爷心上人不高兴,所以王爷才一怒之下赶走了洛姐姐她们的,悦心身份低微又有自知之明才勉强讨了王爷两分喜欢,悦心知道,如果以后不谨言慎行恪守妇德,怕是也要为王爷所弃,悦心惶恐。” 既然选择躺平,她就躺在坑底。这样的低声下气,是成全齐睿的野心,成全霍筝的爱情,也是保全她自己。 只是她这样说了以后,明显感觉身边的齐睿身体僵了一下,视线投射到了她身上,她没抬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但是她感觉他好像是不爽的。她说了如此乖巧贴心的话,他的筝儿知道他是为了她才赶走侧妃们的,而且她顾悦心就是个对她没有威胁的不争宠的躺平角色,肯定高兴又欣慰,他还有什么不爽的? 空落 顾悦心抬起头来的时候齐睿已经收回了投向她的视线,所以她只看到了二王爷微皱的眉头,和霍筝掩藏不住欢喜和娇羞的俏脸。 “回去吧。”他面无表情地拉住她的手腕,径直往前走。 出城来西郊时他们是骑马过来的,他抱起她脚踩马镫,扶着她的屁股把她推到了马上,然后自己一跃也坐到了她身后。 “王爷,您不送霍姑娘回去吗——” “闭嘴!”齐睿低声呵斥她。 转头跟齐羡道:“二哥,你送筝儿回府吧。” 也不待齐羡回答,他“驾!”了一声,驱马前行。 顾悦心转头看到齐羡和霍筝双双困惑的脸。顾悦心也着实不解齐睿的行为,她在齐羡和霍筝面前的低姿态惹到他了? 一路策马,回了王府。在门口,齐睿的脸色已经变得很淡了,好像刚才他的不高兴只是她的错觉。奴仆来给牵了马绳,齐睿抱着她下了马。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齐睿问她:“玩了一天肚子饿了吧?” 顾悦心点了点头,“嗯。” 齐睿微微一笑,“回去用膳吧。” 牵了她的手,带她进府门,让老秦准备晚膳,这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了,顾悦心心想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情绪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也不敢说也不敢问的,也就随他去他房间里吃饭。 相对坐着吃饭,谁也没有开口,只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和轻轻的咀嚼声,齐睿吃相很斯文很好看,这样清风霁月的人,让人想象不到他征战沙场杀人时会是个什么样子。 “看什么?”齐睿抬眼问她。 心跳漏跳了一拍,顾悦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盯着他看,心虚地眨了眨眼,“没,没什么。” 齐睿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吃了一口菜,道:“继续看,无碍。” 顾悦心的脸刷地红了。这是在撩她么?但是——他低着头很正常地在吃东西的样子,她看不到他的脸,但耳朵还是能看到的,对面的人,耳朵尖尖竟然是红红的。 她:…… 什么都做过了的两人竟然还因为这么点对话害羞,顾悦心觉得真是见了鬼了。她轻轻干咳了一声,“王爷,悦心今日可有说错什么话惹王爷不高兴?若是有,王爷尽管跟悦心说,悦心以后会注意的。” 齐睿抬头看她,因为头并未完全抬起,微微低头的角度让他投射过来的视线显得不太善意,“你觉得呢?” 她哪知道,知道就不会问他了。“悦心不知。” 齐睿垂眸咬了咬下唇,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看着她对二哥和霍筝的态度,他不知为什么觉得十分碍眼。前皇后走后一年父皇决定册立新皇后,那时候母后虽然貌美,但只是个校尉之女,论家世论才情论口碑都不如同为贵妃的宰相之女徐氏,但父皇还是顶着老臣们的反对之声执意给了母后最尊贵的一国之母的位置。他以前觉得母后是母凭子贵才被立后的,但他现在突然觉得可能并不完全是。 那时他和齐羡还是稚子哪能看出将来能堪大用,母后之所以被立为皇后,可能是父皇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屈居人后而已。 今天他的心情就是这样。顾悦心在霍筝面前低头,还说什么勉强讨他喜欢,什么心中害怕会被他所弃,他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自己喜欢她,不会弃她,如果没有霍筝,没有利益考量,说不定他会让她成为他的正妃…… 这样的念头出来以后,他又觉得吓人,自己怎会如此在意她,这种意气用事,这种儿女情长优柔寡断从前的自己从来没想过…… “本王——”他斟酌着字句,“我不会厌弃你,尽管放心。” 顾悦心眨了眨眼。她不太跟得上齐睿的脑回路。所以他是因为她说他会抛弃她所以才不高兴的?这是哪门子逻辑? 那现在他说不会厌弃她,她是不是要跟他说谢谢?她笑了笑,“悦心知道了,谢王爷。” 明明已经表达了喜爱之情,她也接受了,但听到她道谢他心底还是有些不爽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如何,他觉得他能给这女人的和她要得起的也就是这样了,霍筝进门后他会抬她做平妻,跟霍筝平起平坐,如此优待她该会知足的。可他心底那两分空落究竟是什么? —— 吃完饭,顾悦心帮他磨墨,齐睿在写字。顾悦心夸道:“王爷的字真好看。”适当拍拍马屁。 齐睿笑了笑,“嗯。” 两人对视笑了。齐睿顿了顿,开口道:“上次我说的想要做但是心中不确定的事,悦心可是懂了?” 顾悦心看着他,缓慢地点了头,“王爷说的,可是与二王爷争抢大位之事?” 齐睿搁置了笔,站起身来,“我与皇兄从小感情就很好,我喜习武他就为我找武艺高强之人为我授课,我喜读兵书他为我搜罗排兵布阵的奇书,我遇到任何事只要跟他说他无一不为我排忧解难,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不想与他——” 顾悦心暗叹了口气。齐睿跟齐羡是最亲密的兄弟,齐羡屡次挑拨他跟霍筝的关系,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齐羡是不想他跟霍筝联姻,这样的用心,虽然算不上险恶,但齐睿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吧。齐羡的为人到底如何齐睿比谁都清楚,看着虽然和煦可亲,实际肯定有些阴狠在身上的,如果他哥给他使阴,他又不得不应对,那两兄弟的明争暗斗不就开始了吗。 “王爷,悦心斗胆说几句,可以吗?” 齐睿侧头看她,“你说。” “先前无意中翻阅王爷的书籍时悦心看到一位前朝诗人写的一首诗,大意是,王朝更迭,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王爷比悦心更懂朝堂之事、天下之事,那王爷该知道一个稳固的为百姓着想的朝廷才是百姓之福,王爷想要继承皇位的心不应该凌驾在百姓之福之上,对吗?” 齐睿:“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该跟二哥争抢?” 顾悦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悦心的意思是,如果王爷真觉得二王爷不可能是个明君,那就别让着他,打倒他。” 齐睿哭笑不得无奈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好像没什么用?”又叫他让又叫他不让的。虽然矛盾,但他还是懂了她的意思,不管怎样,要记得想继承大位的初衷是什么,是天下,而不是他自己。 没想到,他的顾侧妃居然有如此见地和胸怀。 顾悦心看到他舒展开了的眉心,知道他是懂了她的意思,她笑了笑,“悦心只是个妇人,妄议而已,王爷不必当真。” 她应该是第一个穿越到古代把现代政党的价值观灌输给一个古人的人吧,为人民服务嘛,放之四海而皆准。 赐婚 赐婚的圣旨下来的那天,前一天刚好下了一场厚厚得一场雪,天气冷得很,顾悦心吃过午饭在院子里欣赏了一会雪景,觉得又困又冷,就回屋里缩到被子里去了。正睡着,却被屋外的对话声吵醒了。 “春香姐,圣上已经给霍姑娘和王爷赐婚了,王爷那么宠咱们侧妃,就算娶了霍姑娘应该也不会冷落侧妃的吧?” “应该不会。” “秦管家让我们告诉侧妃王爷今日在宫里陪皇上皇后用晚膳,霍姑娘肯定一起吧?春香姐,如果王爷能只爱我们侧妃一个就好了。” 春香叹了口气,“待会小姐醒了你别再这样乱说,不能改变什么只会平白惹小姐不高兴。” “知道了春香姐。” 顾悦心听到这里,扯唇笑了笑,干咳了一声,朝外面喊道:“春香喜鹊,进来吧,我醒了。” 春香和喜鹊赶忙进来了。春香来扶她起身,“小姐您醒了?”喜鹊帮她倒了杯热水,“侧妃,您喝口热水,暖和暖和。” 顾悦心喝了一口水,“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皇上给王爷和霍姑娘赐婚了?” 春香点头道:“嗯,圣旨已经下到霍家去了。” 顾悦心点了点头。她把水杯递给喜鹊,自己下了床,“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不高兴,也不会被王爷冷落的。”只要讨得他欢心,衣食无忧的日子还是能过上的。 只是她的任务,怕是真的无望了。 春香给她弄了暖手袋,她坐在软榻上,刚开始还能好好坐着,后来越发懒得挺直背脊就趴着了。趴在窗口望着院子里白茫茫的雪景发呆。 这时候又生出想要联系系统的念头,既然任务完不成了,系统来带她走吧,让她回去上一个世界看看她哥,哪怕看一眼也好…… 思念像是开了闸口,倾泻而出,然后再也堵不住。 也许是因为齐睿这边无望,也许她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对齐睿即将要迎娶他人无动于衷,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没良心的兔崽子,她满足不了他吗——觉得委屈,所以越发想念顾成蕴。 齐睿不回来,她简单用了晚膳。掌灯之后,她说自己要早些休息,春香问她不等王爷回来了吗,她说不等了她困了。 躺在床上,身心都觉得疲倦,虽然想着联系系统逼他现身,此刻也没什么心气。无人的安静的房间,叹气声都显得格外寂寥。 春香怕她冷,给她加了被子以外还给她弄了炭盆,晚膳时她还喝了些酒,现在她热得直冒汗,便把被子掀开,衣服撩开前襟。 混蛋,都不让她好过!不管是齐睿,还是顾成蕴,真的都不让她好过! 酒劲上来了,她觉得热和晕,衣服全部脱了去,手不断地在身上爱抚,从高挺的乳肉,到下面的秘密花园,她的欲望上来了。 从宫里回来,齐睿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来了顾悦心的院子,外间守夜的春香要去叫醒顾悦心,他拦住了。他以为她已经睡了,但进来里间,却听到床帐内传来软媚的呻吟之声,他皱了皱眉。她在干什么? 把帐帘缓慢地撩开一条小缝隙,他看到了里面的光景。 一条跟她白天穿的衣服同色的腰带被当成绳子,从她光洁纤长的脖颈开始,在光裸的胸前交叉,绕着两块乳肉拉紧,又从腋下穿过去在腰上缠了两圈,然后绕出来捆着她的双手,她的手指在双腿大开的腿间玩弄花唇和花穴…… 全身泛着漂亮的绯红色,脸上是无边的媚色,嘴里溢出舒爽的呻吟,“嗯……哈……” 看清她这副样子后,眼睛睁得几欲裂开。气血上涌,转瞬又往下腹窜去。他从来没硬得这么快过。 “悦心……”他口干舌燥,吞咽了一口口水,才轻声唤她。 虽然他刻意放轻了声音,顾悦心还是被吓了一跳,身体瑟缩了一下,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王爷——” 齐睿伸手,抓住了她捆在一起的双手,拉高,眼里燃着欲火,他问顾悦心:“这是什么新的勾引本王的手段?” 顾悦心内心翻了个白眼,她都不知道他会过来,怎么就是勾引他了?她就是自己想玩一玩。“我没有……” 齐睿已经压了上来,把光裸的捆绑着的她压在身下,带着厚茧的大手搓揉她的奶子,眼里的兽光恨不能立马吞了她,嘴角扯出一抹邪气的弧度,“不然呢,顾侧妃不是要勾引本王,是要勾引别的男人不成——” “啊——”顾悦心小声呼叫了一声,因为齐睿拉高她捆绑着的双手到她的头顶,接着就低头一口咬住了她的乳尖,重重地咬扯,重重地吸吮,好像要从她坚挺饱满的乳房里吸出奶水一般,顾悦心忍不住呼疼,“王爷……轻些啊……” 觉得自己快要被她迷疯了。对她的亲吻和啃咬都带着某种他都说不清楚的报复意味,为什么要让他如此着迷,为什么。他跟霍筝是从小便认识,算得上青梅竹马,从他意识到娶霍筝是他收拢支持他继承大统的人的最直接的手段时,他就从来没有犹豫过这门亲事,霍筝很可爱,他也是喜欢霍筝的。但今天,父皇给他们赐婚的时候,他心里竟然有些抗拒,和……愧疚。 为什么愧疚?因为他心里清楚,就算他给顾悦心平妻的位置,她以后也要永远地屈居在霍筝之下,他会一直一直看到她对霍筝谦让讨好,他并不希望看到…… 明明只是这样一个小女人,她是怎么做到扰乱他至此的? “悦心,悦心……”他叫她的名字,急切地亲吻她的小嘴,贪婪地吞食她嘴里的津液,分开她的双腿,褪下裤头,扶着硬得发疼的性器往她那处桃源洞插去。 不给她任何缓冲的凶狠的抽插让顾悦心招架不住,花穴虽然够湿但是还没适应他整个插入,酸胀得她受不住,想要往后缩却又被他死死扣住腰身不许她逃,她喊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别这么深啊……” 他竟然缓了下来。没有退出她的身体,而是缓和了速度,膝盖跪在她屁股下面,让肉棒缓缓出来,再缓缓进入。亲吻温柔地落在她脸上、唇上。也许是这样她要什么给她什么的温柔太让她迷醉怀念了,也许是她本身就酒劲上头,当她适应了他的巨大催促他快些他开始奋力抽插给她带来至上的快感的时候,他问她舒服吗,她昏了头,叫道:“……好……好舒服……嗯……哥哥肏得悦心好舒服……” “你说什么?”齐睿停了下来。 两相疑 顾悦心因为酒精和欲望晕乎乎的脑袋清明过来,心里清楚这个时候要是慌了就完了,不能让他起疑,她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悦心叫王爷哥哥,王爷喜欢吗?” 虽然她心理年龄比他大,但这里的顾悦心是比齐睿小的,才十八岁而已,叫哥哥也合理的。只是她以前没叫过,现在突然这样叫的确突兀,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齐睿皱起眉头,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除了叫的是他,怎么可能会是别的男人。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感觉,他的侧妃,爱慕的人只能是他,对吧? 对吧? 他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对她并不了解。以前他以为她和别的侧妃一样是自己紧紧拽在手里的风筝,他想放就放想收就收,后来她让他的自尊受挫他报复她,然后自己开始在意她,甚至为她着迷,直到现在,他算得上为她着了魔了,回过头来却发现,他的侧妃,好像并没有如他这般疯狂地钟情于他。 想想她的所作所为,从半年前他去边疆援战那时算起,她就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好像他生他死跟她无关一样;后来他凯旋而归,他的别的女人都殷勤地跑去迎接她,唯有她呆在王府,他喝醉酒回家别人都殷勤地来伺候他,她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出来了也没过来挨近他;再后来他诬陷她的清白,她求他做回侧妃也仅仅是因为她和她的两个丫鬟处境悲惨,并不是因为对他有多情深…… 细究这些细节,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了。又想起,即使得了他的独宠之后,这女人也是想尽办法把恩宠分出去,她并不以自己宠她为喜,她在意的只是她自己,十之八九,如果现在他给她一笔足够丰足的盘缠,她便会立刻带着她那两个丫鬟干净利落地离开王府,离他而去毫无眷恋。 悦心,你可是爱着本王的?这句话他现在就想问,现在就想知道答案,但因为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他说不出口。 他害怕她给他的答案是真的不是,也害怕她跟他说假的是,两种都不是他想听的。所幸,她是他的侧妃,他们来日方长,就算她现在不够喜欢他,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喜欢上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他把她抱起让她坐在他胯部,两人正面相对,身体结合的部分因为姿势的改变,插入得更深,顾悦心吟叫了一声,“唔嗯……” 他啄了啄她的唇,“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名字也可以,上次你不是叫过了?”她在床事时叫他的名字还挺让他上头的,没人敢叫的名讳被她叫出来,那是他对她独特的恩宠,他喜欢这样宠她,喜欢她接受自他的宠溺。 甬道被填得满满当当的,那根热铁一样的棒子好似还不满足地还要往她深处钻去,她不得不攀上他的肩膀不让自己把他吞得更深更难受,她眼睛已经染上了一层水雾,知道自己蒙混过去了,她顺着他喊道:“……齐睿……” 齐睿又来吻她,这次就是唇舌交缠的深吻,一边亲吻一边向上顶弄她,温柔而又凶猛。 每次跟他做顾悦心都会有一种自己变成了一个毫无重量任他摆弄的性爱娃娃,跟他的力气根本不在一个量级,被他压着的时候觉得会被他压死,即使被他抱着在他身上也没有好受到哪去,被提起又摁下那根硬挺的棒子不停地肏着她,又快又狠,她爽得双腿直打颤。 基本上,她这个时候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舒服,“……好舒服……嗯哈……好深……好爽……”身体适应了他的粗大以后,被顶弄只觉得爽,然后就是想要更多,“唔……还要……肏我……” 不仅抱着她肏,他又把她换成跪趴在床上的姿势,她身上还绑着布绳,这种捆绑的姿势好似她是他的囚徒,这种想象让他兽血沸腾,钢筋铁骨的身体狠不得把她撞飞,但又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脱离,拽她回来,迎接下一次更深更狠的撞击…… 他在她身体里狠狠射了叁次,才终于放过她。顾悦心已经累得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个化身性爱机器的王爷跟以前那个五分钟就射的王爷,简直他妈的不是一个人,不,简直不是人! —— 第二日早上,她醒来得很晚,接近晌午才起来。春香给她打来热水来给她洗漱,她问:“王爷出去了?” 春香道:“早晨走时王爷交代了,别吵醒您让您多睡会,中午他会赶回来跟您一起用午膳。” “哦。” 春香一边帮她梳头,一边笑着道:“小姐,看来王爷真的很喜爱您,就算到时候霍姑娘进门,他也不会冷落您的。” “嗯。”顾悦心淡淡的。 见她这样淡漠的神情,春香又告诉她:“小姐,王爷走时还交代了,您醒来以后不用给您准备避子汤,看来王爷是想让您怀上子嗣呢——” “不行!”顾悦心变了脸色,“春香,你现在就去准备避子汤。”开玩笑,她可不想在这虚拟的世界里生个孩子下来,生下来算怎么回事嘛。 “小姐——” “快去!” “好的小姐。” 她刚刚喝完那碗苦涩的汤药,药碗都还没撤下,齐睿就回来了,他放轻脚步进来的,她们主仆两人都没发现,看到残留着药汁的碗,看到春香在给她吃蜜饯,瞬间明白她喝了什么,“我不是叫你不用给她喝这汤药了?” 突然出现的带着怒意的低沉男声让春香和顾悦心都吓了一跳,春香吓得转过身去腿软跪在了地上,“王爷,是奴婢的错——” 顾悦心从软榻上站起身来,给他行礼,“王爷,是悦心叫她拿来我喝的,不关她的事。” 齐睿听闻,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走近她,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也就是说,你不想怀本王的孩子?” 被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逼视着,顾悦心倒是没有慌乱,反而心里嘀咕,是他傻还是他觉得她傻?不给她正妃的位置,却急着要她生下子嗣,生下来招人嫉妒杀害嘛?“王爷,您的正妃还未进门,悦心不敢先怀上王爷的子嗣,不能坏了规矩。” 因为生气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加了两分力道,但看到她皱眉露出吃疼的表情,他即刻放开了她,他道:“规矩是本王定的,自然本王也能改,不是一直嫌药苦么,以后不准再喝。” 顾悦心脸上笑嘻嘻应了,说:“是王爷。”心里却完全不想照做。封建社会当权者把女人当作附庸品的男性简直不可理喻,生育权的剥夺与赐予都是他们对女人的惩罚和恩赐,可笑。她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他管得着么! 告白 过了几日。顾悦心娘家有人过来传了话给她,说她母亲染了风寒,病榻中思念她,希望她回去见一面。虽然对自己的“娘家”全无印象全无牵挂,但这几日被神经兮兮的齐睿搞得她快神经了,她立马就决定回娘家去给自己母亲侍疾。 齐睿怎么搞她呢。比如好好吃着饭,她只不过吐鱼刺吐得不那么顺利,他过来她身边又帮她抚背又伸手到她嘴边帮她接鱼刺,“吃不了就赶快吐出来别卡着自己,刚才我就叫你小心些的。” 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比如有一种冷叫做你不觉得冷他偏偏觉得你冷,天气彻底入冬以后,除了在她房里弄了新的地龙取暖以外,白天的时候他还让人在房里到处放炭盆生怕她冷着了,她说她不冷穿着单衣恨不得去外面雪地里跑一跑,他把她拉回来丢床上用厚被子裹好让她哪儿也去不了,她圆睁着双眼指着自己流汗的粉嫩脖子让他看看自己热成什么样了,然后——被兽性大发的王爷白日宣淫了一番。 比如他发现她还是会在性事后偷偷服用避子汤,倒是没有再发怒,她坦然地说自己现在真的不想怀孕,他揶揄她:“你是不是从未考虑过母凭子贵这件事?”顾悦心叹了口气,幽幽道:“贵又能贵到哪里去?”“你!——”她噎得齐睿气闷不已。可她觉得他气闷得好没道理,她不争不抢还不好吗,非得她跟争宠你死我活他才开心?他是不是有病? 跟齐睿说她要归宁,没想到齐睿说他陪她回去,顾悦心婉拒道:“王爷诸事繁忙,就不劳烦王爷了,母亲生病,悦心可能还得留下住两天,怕是会耽误王爷时间。” 齐睿挑了挑眉,“就这么定了,我陪你回去住两天。” 顾悦心:“……” 本来是想躲开他让他冷静冷静的,她觉得他如此不正常大概是下半身影响了上半身,太沉迷于她的肉体了所以这样神经兮兮,跟她分开几天冷静下来就能理智些了。他是胸怀大志的王爷,是大敏朝的战神,甚至是大敏朝未来的国君,他该能分清他该怎么对她才是理智的、正确的。 没想到他会要跟她回娘家,她又不好违抗。只得应了。 —— 让小厮提前去跟顾家人说了,顾悦心要携同王爷一起回去,好让顾家安排接待他们。所以他们到了城郊的顾家的时候,顾家全家人都出来迎接他们。包括顾悦心的母亲许氏。 看得出来脸色不太好,还不时有闷咳声传来。 齐睿对顾家人很和善,对许氏道:“夫人尚在病中,怎么能出来受风。我本是陪悦心回来看望夫人的,若是因为我让夫人病情加重,怎么过意的去?” 一句话,让顾家人的脸色都变了。看得出来顾驹两夫妇的内心OS是:没想到我女儿竟如此受四王爷宠爱! 尤其是顾驹,本来就打着用女儿换仕途的算盘,看到如今女儿真的得了恩宠,心里自然喜不自胜! 顾悦心的内心是:好丢脸。 那点小心思就不能藏着点嘛,这种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野心”“巴结”真的让她无语。 齐睿不仅陪她回娘家,而且还带了不少补品跟礼品过来,顾驹夫妇更是受宠若惊,连连拜谢,顾悦心不得已跟他们一起陪着笑脸装出对齐睿感恩戴德的样子。 后来下人领他们到她的闺房稍作歇息,顾悦心捏了捏自己笑僵了的脸,齐睿见了,笑了,“明明是你自己爹娘,怎么你比我对他们都客气?” 顾悦心一顿,食指摸了摸额头,心有些虚,解释道:“自从嫁进王府,悦心许久没回来,跟爹娘是有些生分了,过一阵子就好了。” 齐睿走近她,牵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凝着她看了一会儿:“悦心,当初你爹直接把你塞给我,你心里是不是有怨的?” 这,扯到哪里去了?他怎么这会儿来关心她当初是不是心中有怨?这就是心里有她跟没她的区别么,这么在意她的感受? 不过,她能怎么说,说自己嫁给他就是被逼的她根本不想?别说她根本不知道当初顾悦心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就算当初顾悦心是有怨的,她这时候也不能承认啊。 “王爷身份高贵,又天人之姿,能嫁给王爷是天大的福气,悦心跟王爷在一起十分开心,从来没有任何埋怨。”她道。 齐睿的脸,像是一朵花在缓慢绽放,很快便笑容满面,她从来没见过他笑得如此开心,不仅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眼底也溢满欢喜,他就那么看着她,问她:“当真?” “真的。” “嗯。”笑意更盛了。 她就觉得,这王爷也太好哄了吧,好像她说什么他都会信似的。她还没想明白他这是个什么心思,被齐睿拥进了怀里。“悦心,你父亲当了这么多年守门小吏升迁不得,是挺受委屈的。”他在她头顶上说道。 顾悦心轻轻推开了他。 齐睿:“怎么了?” 爹娘的巴结除了令她觉得丢脸外,也令她感到忧心,守门的小将官儿虽然很小,但至少没什么凶险俸禄也能勉强养活一家,最主要的一点是,如果齐睿因为她的原因现在给她爹升迁,那如果她不受宠了,他爹不得一块跟着倒霉? 还有,这个世界的任务她是完不成了,也不知道她会以什么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是像上次那样被人杀死呢,还是“嗖”地一声就消失了?她要是死了或者走了,齐睿会怎么样?她最好把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影响降到最低。 “王爷不必为我父亲费心,父亲职位虽小,每月俸禄还是够家里吃用的,之所以没得升迁,说明父亲能力未够,若是王爷勉强提拔,反倒容易遭人嫉恨,不得安生。”她这话说出来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齐睿皱着眉头看着她,自然觉得她不识抬举。不仅不识抬举,他还觉得她眼瞎看不到他喜欢她,他会给她他能给的最大荣宠,他给她的,他不要她感恩戴德,但这样丝毫不在意甚至摒弃的态度也太让他扫兴了。他摸了摸她的脸,“悦心,我喜欢你,所以才会想要为你做这些的,你明白吗?” 遇险 顾悦心皱了皱眉。 明白,她明白。 她想,如果现在是他的别的任何侧妃站在这里听到他说喜欢,就算是霍筝,听到看到他如此深情的告白,恐怕都要痛哭流涕吧。 可是她是顾悦心,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她心里明白,即使他真是爱她的,他也不可能为了爱她放弃他的远大前程。她不会成为他的正妃,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这让她这个被一对一的平等思想浸润长大的现代人接受起来真的困难,多少觉得,嗯,意兴阑珊吧。 连对等的位置都不能给她,谈什么爱? 但是她又是理解他的,他的成长环境就是这样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许生在普通人家还好,奈何他在帝王家。 她作出一些欣喜和受宠若惊的样子,仰头笑着对他道:“悦心明白,谢王爷抬爱。” 表达了情感,得到这样的回应,齐睿并没有觉得心里舒坦点,他不需要她谢,他想要——想要她也一样喜欢他。 暗暗叹了口气,慢慢来吧,来日方长。 —— 顾悦心母亲只是染了风寒,倒也并不碍事,顾悦心去给端药伺候了几次。顾母估计也觉得她跟他们生分了,某次抹着泪对她道:“悦心,别怪你父亲当初逼你嫁进王府,娘知道你心里多少有些怨气的,你不知道自从你进了王府,娘心里有多挂念你……” 顾悦心陪着道:“娘,女儿没有怨气,我进王府后吃得好穿得暖,出入都有人伺候,好着呢。” 许氏擦掉眼泪,拍了拍她手背,欣慰地道:“娘也看出来了,王爷对你该是真心疼爱,娘亲眼看到,也真的放心了。”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伺候许氏的嫲嫲端来了肉粥来给许氏吃,顾悦心要伺候,许氏说自己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用她这样,让她回房陪王爷用膳去,顾悦心应了往房门外走。 她走得不快,到房门口的时候因为天气冷紧了紧衣服,然后就听到许氏在跟嫲嫲说话,还提到了齐睿。 “夫人,看王爷对小姐这样万般宠爱,小姐就跟掉进蜜罐里似的,夫人怎么还这般愁苦模样?” 许氏叹了口气,“老爷昨夜跟我说,四王爷跟他闲聊时问起悦心在出嫁之前是否有心仪之人。” “夫人,王爷怎么有这样的疑问?咱们小姐从小养在深闺,出嫁之前从未见过外面任何男子,哪有什么心仪之人?” 许氏又叹气,“老爷也是这么回复王爷的,就是不知道四王爷信与不信。” “夫人,您刚才可有跟小姐问起?” “我没有问她。王爷可能只是随意提起,并无猜忌,若真是对悦心有所猜疑,他是堂堂王爷,岂能容忍?我怕原本无事,我却贸然与悦心说了,反而让他们生了间隙,何必?他们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嫲嫲宽慰许氏:“夫人您也不必太操心了,王爷必定是太过在意小姐了所以才有此一问,咱们小姐以后一定会荣宠一生、万事顺遂的。” 许氏叹道:“但愿,但愿。” 顾悦心听完她们的对话,悄悄走开了。齐睿竟然在打探她? 许氏和嫲嫲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她倒是知道。还不是她那声“哥哥”闹的,他应该还是有所怀疑吧。 这个齐睿,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不管是对她好也好,跟她表白心迹也好,她其实并不信他的,认为他不过是一时迷恋而已。 但许氏和嫲嫲的话让她有了新的认识。位高权重高傲尊贵如齐睿,没有因为怀疑她“虚情假意”而动怒,而是放下尊严偷偷打探她以前是否有恋人,这份隐忍和温柔,就算一般男人也做不到,早吵翻天了。 换句话说,他在等她也爱上他。 顾家的院墙拦不住凌冽寒冷的北风,吹得脸上有如刀割,身上也有些冷,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暖融融的,嘴角轻轻上扬。 —— 呆了两天,许氏怕耽误王爷的时间,并没有留他们多住。来时顾悦心没有带春香回来,送物品过来的家丁放下东西当天就回去了,所以走时就她和齐睿两个,他们骑马回去。 齐睿让她穿了厚厚的棉衣,外面又裹了厚厚的披风,他还在她后面抱着她,倒是一点都不冷。告别了顾家众人,两人策马前行。 途中顾悦心看到一座冰湖,侧头对齐睿道:“王爷,我们可以下去滑滑冰吗?” 看她兴致勃勃,齐睿一笑,“也不赶着回去,去玩玩吧。”勒马停下,自己先下马,又抱她下来。 顾悦心解开绒毛披风,丢到马背上,然后拉着齐睿下了冰湖。湖面的冰很厚,顾悦心刚上去脚步不稳,拉了齐睿一下差点把他拉摔了,不过齐睿很稳,扶住她的腰稳住了两人,宠溺地笑着看着她,“冷吗?” 顾悦心笑着摇头,“不冷。” 看着白茫茫的冰面,顾悦心想起自己以前在真实世界里滑冰的画面,如果这个时候有双冰刀鞋就好了,她能畅快玩一场。 “在想什么?” “想滑冰。” 齐睿笑了笑,“我带你滑。” “怎么滑?”没有冰刀鞋也没有任何工具。 “蹲下来。” 顾悦心虽然困惑,但还是听话地蹲下了,然后齐睿拉住了她的两只手,他拉着她到了湖中央,然后顾悦心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咯咯笑起来,“别放开我的手。” 齐睿笑着应她:“不会的。” 他便拉着她冰面上转圈,刚开始他怕她晕速度很慢,顾悦心玩得兴起了让他快些,他便快了一些,带着她转的圈范围变大了,空旷的野外只听得到她银铃样的笑声。 后来顾悦心也不知是笑晕了还是转晕了,齐睿便把她往前推;或者拉她站起来带她在冰面上走,虽然她身形左歪右歪的,但他次次都能稳稳扶住她不让她真的在冰面上摔倒,两人玩得十分欢乐。 只不过后来,玩耍中,他温柔和煦的脸倏然变了,瞬间将她扯过来抱住往冰面上一滚,下一瞬,一支利箭铿锵掠过冰湖,凶狠地插到了湖边的泥土里。 还没等顾悦心回过神来,更多支箭纷至沓来,齐睿抱着她快速从冰面上站起,脚上一个倾斜运力,他抱着她一起斜滑到湖岸,然后拉着她飞快地往旁边的树林里奔去。 保护 被齐睿半抱着往前跑,耳边不时能听到箭矢划破空气从身边掠过的声音,顾悦心心想,她是不是又要死了? 他们跑到一处大树下,齐睿停下了脚步,他让她背靠在大树树干上,他持剑不断地挥落射过来的箭。 射箭无法伤到他们,十几个蒙面汉便现了身,个个手拿利剑,杀气十足地看着他们。 齐睿锐利的眼神扫了一圈他们,沉声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十几个人当然不会告诉他,为首的那个喊了一声:“上!”众人就围了过来。 齐睿用高大的身躯挡在前方,他利索的挥剑,阻挡了那帮人疯狂的攻击。但以一敌众,他还得护着顾悦心,时间稍长就吃力了。其中有个人偷偷潜到树后,想要偷袭靠在树干上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顾悦心,齐睿正在前面搏斗,他的剑插在别人的身体里拔出来费了时间,在剑朝顾悦心脑袋劈过来的时候他焦急地扑到了顾悦心身上。 但是砍的那人却意外地收了力道,生生收了剑,生怕伤了人。 齐睿着实意外地看了那群人一眼,他把顾悦心护在身后,低声对她道:“悦心,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紧跟在我身后,不准乱跑!” 顾悦心愕然。冲着她?为什么?谁想要她死?心里顿时乱成一团,她、她哪会乱跑,刚才人家朝她砍过来的时候,她吓得腿都软了。 说起来,她也是死过多次的人了,但死这玩意,不管死多少次总是害怕的,她可能比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的人还要更怕。 那些人被看出了意图,也不再假意攻击齐睿,而是都朝顾悦心砍来、刺来。 树干没办法再庇护她,齐睿便把她重新抱进了自己怀里。“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他这样安慰她。 前几次她死的时候,非常孤独,前五次顾成蕴甚至不记得他杀死过她,最后一次她被沉俪妍杀死的时候也是一刀毙命,没人来救她,这次却有齐睿在身边保护她。 总算知道武侠小说里那些被英雄救美的女人们为什么心生感动要以身相许了,有人不想你死拼命保护你,真的是让人想要流泪的感动啊。 齐睿的体力和武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强悍,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拿剑对峙那些人,一手温柔护着她,一手冷厉杀着人。那些人不敢真伤他,投鼠忌器,自然不敌。 血,很多的还带着体温的血,扑溅到她头上、身上。 他上过战场他杀过很多人,她早就知道的,但他斯文清雅的模样总让她忘记这件事,现在这么近地亲眼看着,她总算知道他杀人是什么模样了。 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 也不知是被杀手的攻击吓的,还是被近在咫尺的杀戮吓的,总之她被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呆傻地挂在他身上。 刀光剑影慢慢停歇了下来。 那些人都被齐睿放倒了。地上有个人只是受了伤还未死,齐睿凶横地用剑尖直指那人喉咙,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也是狠,什么都没说,抓起身旁的剑一把抹了脖子。 齐睿看了看四周,这才把怀里的顾悦心放开,“可有哪里受伤?” 她身上有不少血渍,但都是别人的不是她的,她呆呆地摇了摇头。 “我们快走。”他拉着她往树林外走去。 —— 四王爷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庆安城,刑部派人日夜不停地调查杀手来历,但因为所有人都已死,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算官兵把庆安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那天回来之后顾悦心就病了,真是吓到了,她觉得身体没有力气,精神也不太好,睡不好也吃不好。 齐睿除了必要的外出就整日在府里陪着她。 “不再吃点?除了不想吃东西,还有别的不适吗?”午膳她又吃得很少,齐睿担忧地道。 顾悦心摇了摇头,她就是老想到那天血腥的画面,还有刀剑削骨切肉的声音,觉得犯恶心,“没有。” 他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要不要去外面走走?” 她无力地摇头,“没有力气。” “那再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 齐睿扶她站起来,往床那边走。到了床边,又扶她躺下,顾悦心拉住了他的袖子,“王爷陪悦心睡一会儿,好吗?” 齐睿点了点头,脱下外袍,跟她一起躺进了被子里。抱着她睡,抚摸着她的肩头安慰她:“你没见过那些血腥场面,肯定吓得不轻,别想那么多,我陪着你,好好睡一觉,嗯?” 眼睛发酸,泪盈于睫,她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她被困住这个虚拟世界这么长时间以来,没人管她没人救她,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太好了,即使齐睿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在他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她在怕什么,他的爱护还是让她十分受用。 “王爷,悦心不怕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她双眼含泪真心地道。 —— 关于杀手是谁指使来杀她的,顾悦心从来没有提出来跟齐睿讨论过,因为这个事太敏感。 她在这里实在是个小角色,娘家背景不值一提,哪里来什么仇家。唯一她拥有的令人眼红的就是齐睿对她的盛宠,而有这个实力让这么多杀手来围堵齐睿和她的人,只有霍家。 再加上先前霍筝当众射她的那一箭,很难不让她把嫌疑想到霍筝头上去。 但她想不通的是,赐婚的圣旨已下,霍筝将来嫁入王府就是正妃,在成亲之前真有必要费这么大力气除掉她这个小侧妃吗?除非…… 除非齐睿跟霍筝说了什么惹恼了她,比如他很在乎这个小侧妃就算将来她当了正妃顾悦心的地位也并不在她之下之类的。这种能让心高气傲的霍筝爆炸的话,如果齐睿真的说了的话,那霍筝找人来杀她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这些,她也只是自己在心里暗暗揣度,不敢问出口。 她相信齐睿比她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她,也比她更聪明知道该怎么去查出幕后凶手。 她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选择 没想到,她没等到齐睿查出幕后之人,等来的是,她被人从王府掳走了。那天齐睿进了宫不在王府,她吃完午膳正准备午休,春香喜鹊在给她铺床,突然鼻尖闻到一股异香,然后她们叁人就晕倒在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行宫里。之所以说是行宫,因为入眼全是贵重的家具摆设,比普通的房子大而且奢华。 她从雕花的木床上起身,扶着额头转向屋子里另外一边,看到了房间中央坐在桌边悠闲饮茶的男人。 二王爷齐羡。 因为中了迷香,她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她甩了甩头,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过来,“……二王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齐羡淡淡地看向她,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番,然后他拿起桌面上的另外一只瓷杯,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喝点水你会好受些。” 脑子还晕的顾悦心也没多想,接过来就喝了,喝完才想起来,自己是被眼前的人掳来的,怎么胡乱就喝他给的东西? 现在扣喉咙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齐羡看到她懊悔的表情,被她逗笑了,“放心吧,没毒的。” “要是想杀你,上一次,你就已经死了。”他又道。 顾悦心头皮发麻,“什么意思?” 齐羡挑了下眉,“杀手是我派去的。” 顾悦心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硬生生地出了一背冷汗,“你……你……” 相比她波动巨大的情绪,齐羡自己还是那般悠闲的样子,好像他跟她说的只不过是今天天气不错的无关紧要的话。 “……为什么?二王爷,为什么要杀我?”她问。 齐羡没有立马回答她,好像是让她自己想。 顾悦心转了一圈眼珠,齐羡一直不想要齐睿跟霍筝联姻,那他派杀手来杀她也许并不单纯地想杀她而已,是不是想嫁祸给霍筝?只要让他们无法成亲,那齐睿就没那个实力跟他抢储君之位了,是吧? “二王爷是为了搅合四王爷和霍筝的婚事?”她问。 齐羡点点头,又摇摇头,笑了笑,“算是吧。” 觉得有些冷,不止是天冷的原因,眼前狠厉之人更是让她觉得心寒,顾悦心抱住自己双臂,质问道:“我和王爷遇刺当时二王爷也在场吗?” 齐羡看着她害怕又愤怒的脸,嘴角挑笑,“嗯,离你们不太远,刚好能射杀的距离。”他的箭术也不错的。 “那——”顾悦心问,“为什么又没有杀我?” 齐羡放下手里的茶杯,低眸道:“我没想到四弟会为你挡刀,便明白你是他真心在乎之人,如果我亲手杀了你,他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跟我反目。” 顾悦心后怕地打了个哆嗦,他一念之差她就是她的生死之间。实在有些无语,“二王爷,悦心想知道,您到底想要什么?”明明要争皇位,竟然还在乎齐睿跟不跟他翻脸?哪朝哪代的皇子争抢皇位还能争出个兄友弟恭来? 齐羡抬起头来看向她,娓娓道:“我与四弟从小一块长大,感情甚笃,我学贯古今,他勇猛无双,稍幼时我与他之间有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约定,将来如果我得了皇位他帮我开疆扩土平定天下,如果他得了皇位我帮他修书立传治国安邦。” 顾悦心都快被他们俩的兄弟情感动了,既然有这样的约定,那现在这样是为什么?后悔了?为了万人之上的大位还是要你争我夺? 顾悦心的表情没有丝毫掩饰,齐羡猜到她在想什么,扯了扯唇,“我并未背弃约定,只不过——”他顿了顿。 他打量顾悦心,道:“你是他贴身之人,那你该是知道,四弟的心太过仁慈。他斩杀晋国敌军数万人,凯旋归来的那日,于僻静之处与我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非他所愿非他所想,那夜他喝得烂醉,旁人以为他在庆贺胜利,只有我知,他是在感怀敌我双方惨死的孤魂。” “有时我都在暗地里笑他,明明是征战沙场手染鲜血之人,却有颗妇人之心。” 顾悦心为齐睿辩白道:“那怎么能叫妇人之心,四王爷胸怀天下仁慈善良,难道还有错?” 齐羡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错是没有,但如果作为掌权者,多余的仁慈只会让他误国误己!” “……”顾悦心无力与他争辩,这就是观念不同,就算争也无用,她道,“所以呢,二王爷要怎么做?” 齐羡邪气一笑,站起身,往她这边走近了一步,“接下来,就看你怎么选了。” “?”顾悦心满脸疑惑。 —— 在齐睿因为她被人无声无息掳走满世界找她的时候,顾悦心自己回到了王府。回来的时候整个王府的人都出去找她了,只有叁两个老仆在家。 看到她平安回来,他们马上有人去通知外面找人的人,很快,齐睿就回来了。看到她平安无事,齐睿大大地松了口气,当着众人的面就紧抱住她,“悦心,你让我好找……” 分开时,顾悦心看到他神情焦急眼眶微红,看到他这样,她的眼眶也红了,“王爷,悦心没事。” “到底发生何事,是什么人把你掳走的?又怎么轻易放你回来的?” 顾悦心抿了抿唇,“王爷,我有些累了饿了,想先回房吃点东西。” 齐睿带她回房,又叫人准备了吃食。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看到她呆呆地看着食物却并不动筷子,齐睿帮她夹菜,又给她夹到她嘴边,“不是说饿了?先吃些现成的点心垫垫肚子,我已经让厨子快些给你做饭菜了。” 顾悦心红着眼看着他,却并不张嘴。 齐羡给了她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让她带“证据”回来诬陷霍筝,让齐睿跟霍家翻脸,这样一来,齐睿娶不了霍筝,霍家跟着完蛋,齐睿也失去了跟齐羡争大位的有力支持。 第二个选择是,直接告诉齐睿真相,是齐羡布局的一切,齐羡便再无储君资格。齐羡的原话是:“帝王不需要多余的仁慈,至亲的背叛会让他保持冷静睿智,他把我踩在脚下的残忍才是他成为明君的第一步。” 当时她心脏狂跳。这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果她做第一个选择,齐睿不会娶霍筝,他不会当皇帝,那她会成为他的正妃成为他唯一的女人,她的攻略任务就完美地完成了! 但她犯蠢,最后,她跟齐羡说的是:“二王爷,悦心不会说谎,悦心会如实告知四王爷真相,成全二王爷的一片心。” 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很难只为自己着想。 弃位 顾悦心吃了些东西。 “王爷查幕后真凶查得怎么样了?”她问。 “还没有线索。”齐睿回答她。又问:“掳走你的人到底是谁,跟上次我们遇刺有干系吗?” “王爷,幕后之人,您可有怀疑是霍姑娘?” 齐睿没有作声,但他的表情是肯定的。他当然有所怀疑,那群杀手的目标是她而不是他,他怎么能不怀疑是霍筝,但是因为没有丝毫证据,他也不敢贸然去霍府查个究竟。 “并不是霍姑娘,”顾悦心垂下眼眸,“而是二王爷。” 齐睿脸色微变,“二哥?” 她抬起头看他,“几天前我和王爷遇刺,还有今天我被带走,都是二王爷叫人做的。” 齐睿面色黑沉,“说清楚。” 顾悦心语气平静地道:“我被迷晕后,被人带到了郊外的一处行宫里,醒来二王爷就在那里,他亲口告诉我,是他派去的杀手,而且当时他也在场,离我们不远手里拿着一把弓弩,他有机会杀我,但他最后没有朝我放箭。” 齐睿愣愣地看着她,怒气在他眼眸里积聚。一来惊诧齐羡背叛他,二是齐羡竟敢对顾悦心动杀心。 他站起身来,走到挂剑的墙壁前取下佩剑,顾悦心急忙过来拦他,“王爷这是做什么去?” “我去问问二哥!” 这个问问显然不是问问而已。 顾悦心着急拉住他,“王爷冷静些,二王爷的目标只是我而已,他从来没想过要伤你——” “你这是什么话!”齐睿气道,“他伤我我倒是能理解,我跟他本就是要争斗的,但他伤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被牵连的你,简直可憎!” “王爷——”顾悦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拉不住他,齐睿拿着佩剑一阵风似地走了。 —— 顾悦心所说的行宫,是修建在猎场的皇家避暑庄。 齐睿到那里的时候,行宫外面一队二王爷府的家养侍卫守在行宫门口,为首的侍卫叫李鸣,拦住了他:“四王爷,二王爷正在行宫内休息,四王爷不便打搅。” 齐睿面色很冷,黑曜石般的眼射出寒光:“滚开!”他拔出了剑,剑身发出龙吟之声。 “四王爷,卑职得罪了!”李鸣以及其余的侍卫也都亮出了兵器。 齐睿淡淡地冷笑了下,朝他们攻来。 刹时,刀剑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 齐睿胸中憋着怒火,下手丝毫不留情,很快就砍杀了几个侍卫,剑上染了鲜红的血。他咄咄相逼,李鸣们节节败退,最后在他要劈向李鸣的命门之际,倏然从行宫内飞来一短箭,打偏了他的剑。 “四弟。”齐羡手里拿着一把弓弩,斜倚在门口门框上,似喝了酒,脸色微红,人呈慵懒状。 齐睿冷然看向自己的亲生哥哥,他一向尊敬和信任的人,“二哥想杀悦心?” 齐羡看了他一眼,丢了手中的弓弩,朝齐睿道:“进来再说吧。” 齐睿走上台阶。 李鸣几人也要跟着齐睿,齐羡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必进来,留在这里。” “王爷——”李鸣面露担忧。 齐羡不耐地呵斥道:“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李鸣众人只得留在外头。 齐睿齐羡进了行宫,来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个石桌,石桌上摆着一个围棋的残局,旁边还有酒壶和酒杯。 齐羡先在石凳上坐了,邀请齐睿也坐,“坐下说话。” 齐睿没动,死死盯着齐羡,“为什么那么做?” “她不是没死么?”齐羡挑挑眉。 “你!——”齐睿气结。 齐羡嘴角轻笑着看了他一眼,手肘撑在桌上,手指朝齐睿点了点,“四弟啊,你还真让我失望。” 齐睿皱紧眉头。 “你此刻,不该去宫里禀告父皇母后,去告诉他们我是刺杀你们的幕后黑手,让刑部的人来抓我么?自己来找我——”他笑了,“四弟,我跟你说过,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齐睿抓紧了手里的剑。 齐羡站起来,脚步不稳地走到齐睿面前,手抓住他握剑的手,“要是恨我,现在就拔剑,杀了我,以前你没有理由,现在不是有了?” 齐睿咬了咬牙。 齐羡笑了,他掰他的手指,把他的剑拿走直接扔在了地上。两人差不多高,齐睿稍微冒些尖,齐羡把一只手臂搁在齐睿的肩膀上,像一个友爱的哥哥对弟弟那般,“就别拿这东西来吓唬二哥了。” 顿了顿,他又道:“四弟本就不适合承大位,现在有了你那个小侧妃,更不适合了……” 他醉眼看着他,嘲讽道:“就那么喜欢她?你连娶筝儿都还在犹豫呐。” “现在为了她你来找我,你真能对我下手?二哥把把柄亲自送到你手上你都狠不下心对付我,你觉得你真能杀我?” 齐睿闭上眼,推开他,咬牙道:“想要我杀你,好,可以,我成全你!” 齐羡被他推得往后差点摔倒,但他依然笑着,指指地上的剑,脸上丝毫不惧,“捡起剑来,朝这儿刺。”他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齐睿站着没动,恨恨地看着他,他被看穿了,他真的无法对一母同胞的齐羡痛下杀手。 齐羡带着笑意的眼看向齐睿,道:“你知道我跟你的区别的吧,我不杀你是权衡利弊的结果,而你不杀我,是因为你……真的想太多。”他挑了挑眉。“一个当权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二哥并未违背当初的约定,而是给了你选择,只要你能让我信服你是个合格的君王,二哥绝不跟你争。” 齐睿面无表情:“你就这么想逼我杀你?” 齐羡笑,“我知道的,你不会杀我。”嘴角噙着自信的、胜利的微笑。 —— 接下来,短短十日,就发生了两件震惊全城的大事,一是齐睿退了跟霍家的婚事,二是齐睿要离开庆安城,搬到他的封地居住。 一直到齐睿带着她和王府众人,浩浩荡荡地往封地进发,顾悦心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都还回不过神来,齐羡都做到这份上了,齐睿就算不舍得杀齐羡,那只要把齐羡交给刑部,齐羡就彻底完了,那他娶霍筝、登基,就是顺理成章板上钉钉的事了,怎么就突然跟霍筝退了婚,还自请离开庆安城,他到底怎么想的? 实在不忍兄弟相残? 她想不通。 马车不快不慢地往前走着,宽敞的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好几次欲言又止,很想问他为什么,但又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齐睿看到她憋得难受的样子,挑了挑眉,“有什么要问本王,就直说。” “王爷,你为什么不去告发二王爷?又为什么不娶霍姑娘了?” 齐睿表情很淡,“不想跟二哥争抢皇位。” 顾悦心抿了抿唇,“王爷原本胸怀大志,怎么一夜之间又改了主意?”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只是不太确定罢了。 齐睿淡然一笑,“就像你上回所说,内斗会让朝堂不稳,要是晋国趁我们内乱举兵攻城,我大敏朝会难以应付;我对筝儿并非真心喜欢,不过是利用她拉拢霍家而已,对她着实不公平。” 这两个理由都没有提到她。但她就是感觉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她。不过他不承认,她也没办法。 “哦。”她淡淡地应了。 齐睿伸手拉了她一下,拉她起身,抱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在她脸颊处嗅了嗅,“先前不知道是谁大言不惭地说要当本王的正妃,等到了封地,本王就好心把正妃的位置给她吧,省得她一直惦记了。” 王爷篇完 说实话,顾悦心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她的攻略任务居然就要完成了,她真的要成为齐睿的正妃了。 封地比不上庆安城富饶繁华,他们住的地方也比不上以前的王府那样宽敞精致,不过也可以了。原来府上的佣人遣散了一些,只留了一部分跟过来。 让她意外的是,她以为之前被王爷打发过来的几个侧妃,会在这里跟他们团聚,但来了以后才知道,她们还没来到封地就在途中被陈跃说服改嫁他人了,其实并没有过来。 她觉得,自己要被齐睿感动死了。一个大权在握的王爷,竟然在爱上她之后选择跟她在偏远的封地一生一世一双人。 夜晚。院中。 齐睿负手而立,抬头仰望着天上的一轮皓月。 陈跃站在他不远处,“王爷,您不怕将来后悔吗?” 齐睿把手里的酒杯放回身旁的石桌上,抬眸看了陈跃一眼,“跟着我来到此处,比不上留在庆安有前途,倒是委屈你们了。” 陈跃仓皇下跪,抱拳作揖,“王爷,属下绝没有此类想法,属下此生能追随王爷护王爷周全就心满意足,不求别的!” 齐睿叹息了一声,“起来吧。” 陈跃起了身。 “二哥设了一场阳谋,我明知道怎么破却不去破,不止你们,恐怕连二哥都会觉得我太傻太懦弱,”他看向天上皓月,“可是我心中有了明月,怎能容忍让她蒙尘?这一世,有她便足矣。” 顾悦心站在门廊的阴影处,听着那边他们主仆的对话,眼睛再次湿润了,他真的是为了她才放弃皇位的,至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可是他从不跟她说他是为了她,你看我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该如何如何回报我,这样的话一句都没有,只是温柔待她,默默守护她。 她抹着泪眼没有上前去打扰齐睿,刚想转身,却发现世界恍然变了模样。给齐睿倒酒的陈跃动作停驻了,连那斟出的酒都不再流动,呈水柱状停在空中,陈跃和齐睿也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不动了。 她瞬间明白,是系统。 在她视线前面,出现了一行发光的字体:“恭喜宿主,你已完成此次攻略任务,可以离开了。” 顾悦心目光投向那边的齐睿,她往他那边走去,走到了齐睿面前。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是满足且深情的笑意。她的眼泪从眼眶滚落。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在他们相爱之后就让她离开? 为什么明明这次没有被人捅进心脏,她的心还是疼得要命? 顾悦心抬手抚摸齐睿的脸,凝视着他的双眼,“可以再给我几天时间吗?他说要正式跟我成婚,正式让我成为他唯一的王妃,我可以婚礼过后再离开吗?”她问系统。 在她印象里,系统是冰冷无情毫无温度的,她以为他会拒绝她,但发光的字体再次在空中显现:可以。 —— 整个府邸挂满了喜庆的红色绸缎,请来了奏乐的乐师,客人有当地的乡绅,也有附近凑热闹的乡亲。齐睿身穿大红色的喜袍,手里拿着中间扎成花的喜缎,顾悦心牵着另外一头,她凤冠霞帔,头上盖着大红盖头,她在春香的搀扶引导下跟随齐睿走到了礼堂前面。 礼堂的上方摆的是齐睿离开庆安城时圣上钦赐的圣旨。 证婚人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时候,他们一起朝前面拜了两次,喊“夫妻对拜”的时候,两人又对拜了一次。证婚人高喊:“礼成!入洞房!” 挑盖头,喝交杯酒,缠衣角,完全按照民间嫁娶的习俗走了一遍。 看着齐睿认真的样子,顾悦心虽然感动,但其实还有点好笑。明明早就是夫妻了,她并不需要这些仪式。在她看来齐睿有点像是小孩似的,很认真地在过家家。 再没有了其他人的偌大房间,两人都坐在床边,齐睿看见她脸上略微“欠揍”的笑意,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笑什么?嗯?” “谢王爷娶我。”她还是在笑。 齐睿拧眉,显然他并不乐意听她说谢他,手指加了些力道,“不许说谢,换句我爱听的。” “王爷爱听什么,悦心可不知道。”她笑着躲开他的手,故意不说。 齐睿把她手牵过去放在自己手心,轻柔地捏着,嘴角挑着笑,“不信,悦心那么聪明,怎会不知?” 顾悦心反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带着捧住了她的脸,眼里闪着调皮的光,“谢王爷垂爱,悦心愿与王爷百年好合白首不分。” “话倒是好听,”齐睿挑眉道,“就是不知道是否真的。”语气有那么一丝丝幽怨。 这男人,居然还要她哄她。 顾悦心笑道:“比金子还真,悦心是真心的,真心钦慕王爷,真心喜爱王爷,真心要跟王爷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今天过礼,在红盖头之下,她不断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正正常常地陪他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要让他看出来有任何异样来,她几乎做到了,只是这番真心的誓言说出来,她还是红了眼眶。 她跟齐睿之间,就要结束了。 齐睿笑得非常开心,他用额头抵住她的,调笑道:“算了,看你如此恳切,信你就是。” 他以为她眼眶红了只是因为动了真情。话是真心实意说的不假,他并未看出她隐藏着的悲伤和不舍。 没察觉出她的异样也好。 他吻下来的时候,顾悦心张唇迎接,跟他接吻。悲伤和不舍让她的心疼了起来,好像只有身体的疯狂交融才能缓解一些。她不知她离开了能不能再回来。她对顾成蕴许下了誓言,说会回去找他,她真的能回去吗?她现在离开齐睿,到时候也能再回来吗?所有事情都是未知的,她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齐睿插入她的身体后开始动作,压着她来来回回地肏弄,喘气声闷哼声在她耳畔,她勾住他的脖子,轻咬他的喉结,在他脖子周围细细的吮吻,不知不觉眼泪又往下流…… 他终是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对,停了下来,看到她脸上的泪,紧张起来,“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么?” 顾悦心一笑,“没有,是王爷弄得太舒服了,我才哭的呐。”她坐起身来,跟他面对面,捧他的脸,她主动亲了上去,温柔缱绻地跟他接吻,同时也自己抬腰吞吐他的肉棒。因为动情,除了下面的蜜水,连口腔里唾液也大量的分泌出来,两人分开时,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口水拉成暧昧的银丝,她看到齐睿迷离而又冒着绿光的眼眸,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吃了。 嫌她动作太慢,他抱起她,上下抛动,粗壮的性器凶猛地抽插她的花穴,带给两人疯狂的快感。“这样呢,舒服吗?”他问她。 顾悦心挂在他身上,任由他这样想要弄死她似的肏她,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她哭着浪叫:“……嗯……好舒服……舒服死了……” 性事结束后,她装作在他怀里安睡,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确认他睡着之后,她才睁开了眼,往后退了一点跟他隔开一些距离后,细细凝视他的脸。 眼里又有泪。这次不是为他,而是为她自己。 她一定会回来找他的,她确定。 她会让系统暂停这个世界的时间。 她会离开,可能还要再去完成另外一个任务,不知道会经历多久,但齐睿的时间是停滞的,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能看到她,不会有任何痛苦。 痛苦的只有她一个人。 已经有了顾成蕴,现在又多了一个齐睿要惦记。 系统就是在监禁和折磨她吧? 她是冤种替身(与黑帮大佬的双向上瘾之路) 意识再次进入那个纯白世界,顾悦心见到了系统,那个她只见过一面,黑色卫衣黑色裤子长相清秀的理工男。 因为再次体会到痛彻心扉的离别之苦,顾悦心整个人蔫蔫的,无力地坐在地上,一副“算了,爱咋地咋地,她真的服了”的认命样子。 “你已经完成了上个世界的任务,接下来进入下一个世界。”张无眠看着她,声音没什么温度地对她道。 他给她“搭建”的监牢还没弄好,他必须用下一个甚至下下一个世界的剧情拖住她,不过好在她对自己所处的境况并没有觉醒,一时半会也不会有所察觉,在他编程好真正能困住她的牢笼之前,她还在他的掌控之下。 明知道对方还是不会给她答案,她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为什么要让我不断地完成任务?” 张无眠淡淡地看着她:“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就必须完成足够多的任务。” “足够多?”顾悦心气得从地上爬起来,“多少算足够?你把我当猴耍啊!”泥人也有叁分土性,何况她不是泥人。 张无眠道:“再有两叁个吧。” “你、你这是非法监禁!我跟你无冤无仇,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囚禁我?!”顾悦心气愤地质问。 张无眠看着她,唇微抿成一条直线。 囚禁?她用了这个词。倒是用对了。最初他设计这个系统就是为了来惩罚罪人的。幼时亲眼目睹自己母亲被人打死,他变成了孤儿院的孤儿,凶手没有偿他母亲的命而是被判无期徒刑,十七岁时他就开始创造这个虚拟地狱,建成后他的仇人成了第一个使用者,地狱太逼真,那人玩了两局就死了,第一个世界是被鬼吓死,第二个世界欠债太多被乱刀砍死横尸街头就再没醒来过。 后来他陆续帮别人清理过一些“仇人”,无一例外很快就解决了。 顾悦心真的算是个bug。 如果钟若琳不瞎乱设定,而是按照他的暗黑设定来,顾悦心可能一开始就死了。 被她死里逃生,他那些暗黑手段反而不好加诸她身上了,怕适得其反,反而让她越来越强。 进入虚拟世界,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每个进入这里的灵魂其实都是不死的,灵魂的强弱区别而已。 顾悦心的灵魂算很强韧的了。 “再完成两个任务,我就会放你走了。”他不咸不淡地告诉她,“现在,准备进入下一个世界。” —— 她不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反正再睁开眼睛,顾悦心来到了一个酒会会场里。 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和烈焰红唇的女人们叁五成群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浅声交谈着,人们手中都拿着香槟酒,像是在庆祝着什么。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花了几秒钟才接受,自己又穿回了现代的世界。 系统告诉她,她这次的攻略目标是她丈夫楚澈,攻略任务是替身转正,让楚澈爱上她。 系统提醒她,楚澈是黑帮头目,并不忌讳杀人,让她自己小心。 很好,上一个世界是女人附庸男人的封建社会,精神上打压她,这个世界又来人身安全威胁,从来就没想让她好。 “悦心,你看那边,楚总在跟谁聊呢。”她还在失神状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过来,推了推她,提醒她往前方不远处看。 浓妆女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顾悦心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美艳的男人跟一个柔婉甜美的女人在说话。她没有用错形容词,那男人真的称得上美艳,不输女人的精致五官,但又没有丝毫娘气。说话的两人是侧对着她的,她看到男人的脸稍微多一些,他唇角带着浅笑,眼神柔和地看着他对面的女人,微微低头倾耳听对方说什么,然后再给出回应。 顾悦心心中略略疑惑,这就是楚澈,黑帮大佬?看上去还挺温柔和善的。 浓妆女人又蹭了蹭她的肩膀,“你就这么看着他跟人家调情?不去刷刷存在感?” 哦对了,系统简单给她介绍了这个世界的情况,楚澈喜欢的人,是他的堂嫂谢安滢。那边那个跟楚澈说话的女人应该就是谢安滢。剧情走的是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的狗血路线。 她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入戏,瞥了眼那对的俊男靓女,收回了目光,“就说说话而已,能怎么样?” “呵,悦心啊,这荣城里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不是一般的懂事、大方!”浓妆女人阴阳怪气地说完这句话,走了。 她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穿的是一件暗灰色蕾丝晚礼服,好看是好看的,就是太老成了些,她的长相本来就偏浓,这样打扮很暗沉,跟那边的鲜嫩柔美少女感十足而且身边站着楚澈的谢安滢相比,倒显得她才是那个死了老公的寡妇。 谢安滢的丈夫,楚澈的堂哥楚战,一年前已经死了。全城的人都知道楚澈喜欢谢安滢,她顾悦心不过就是个摆设、替身,只待楚战尸骨寒了,楚澈必然会找个机会把她踢走,给谢安滢腾地。 她初来咋到,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参加完这场宴会。在她看来,顾悦心就是个大冤种,脑子有坑才会嫁给根本不爱自己的楚澈,做人家白月光的替身,她跟谢安琪相貌气质完全不一样,但声音却非常像,楚澈就是为了这一点娶她的。现在楚澈当着众人的面跟谢安滢“调情”,她是该笑着哭呢,还是该哭着笑好?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顾悦心,她其实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单纯地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才好而已。 好在楚澈好像还顾及一点他的身份,在给大家致辞的时候还是走回了她身边,完全没有跟她说多余的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拿起香槟酒和一把用餐刀子,叮叮敲了两下,吸引来宾的注意,然后开始讲话,“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这场庆功宴,楚氏科技能有今天多谢各位的支持……” 今天这个酒会是为了庆祝楚澈的公司上市举办的,他虽然是黑帮出身,但现在已经在往白道上洗了。 顾悦心在旁边看着侃侃而谈的楚澈,心里琢磨着,这次她该怎么办,是主动出击,还是欲擒故纵?她不能指望一个黑帮头子像她哥那样没有泯灭最后的良知放过她最后爱上她,也不能指望楚澈像王爷那样虽然双手沾满鲜血但其实是个超级心软的人。攻略楚澈的突破点在哪里? 泄欲工具 宴会结束,顾悦心算是见识到一个人变脸能有多快。楚澈的助理吴标给他拉开加长豪车的车门,他低头钻进来的时候,刚才跟人寒暄的客气瞬间消失了,变成了冷漠。 不仅是冷漠,还有明显的不耐烦,好像对所有人都不爽的那副样子。 她先上的车,她坐在他对面,内心:果然温柔和善都是骗人的,现在这样才是这位大佬的真面目。 但是,大哥,如春风般和煦的态度她是没有了,他好像只对谢安滢那样,但你好歹看我一眼吧。真的,从她穿越过来成为这个世界的顾悦心,陪他参加完整场宴会到现在,他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他坐在她对面,捏了捏眉心,表现出对刚才一整个流程下来的假笑的厌烦以后,他就闭上了眼睛,假寐。 顾悦心:她就是空气呗。 到了家。楚家挺大,半山腰上的超大别墅,车停下以后,楚澈先下了车,她后下的,他大踏步进了家门,她默默地跟上去。 楚澈径直往楼上卧室走去,边走边扯领带,说实话,楚澈的皮囊实在太好,那样冷酷到极点的样子有种惊心动魄的性感。 楚澈洗完澡出来,看到顾悦心坐在卧房的单人沙发上,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在他印象里,她的情绪一直是外露的,鲜少有这样低沉的时候,按道理他作为丈夫应该问一句怎么了,但他对于她一向是懒得理会的,所以他并没有开口问。 “去洗吧。”他命令式地说了这么一句。 顾悦心抬头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她去衣帽间找了条浴袍,进了浴室。她刚才发呆是在想怎么攻略楚澈。按照原来的剧情,楚澈作为这个世界的反派,他为了娶谢安滢很快就会跟她提出离婚,她就此炮灰,但是楚澈这个没有男主光环的备胎,当然也娶不成女主,因为男主楚战死而复生回来了,后面就是他爱她她爱他他失忆虐她他也跟着被虐的常见叁角虐恋,当然,最后楚澈还是输给了男主,既没有得到谢安滢,公司也破产了一无所有被楚战逼得去了国外,再没见过女主。 她要不干脆告诉楚澈他一意孤行强取豪夺最后的下场?当然不行,他这种自负的人怎么可能信她的话。 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在他还没跟她提出离婚之前拼命勾引他,让他不跟她离婚,让他慢慢爱上她。 可是勾引一个连正眼都不给她的男人,怎么勾?下药吗? 等她洗完澡出来,她就发现,她完全想多了,楚澈并不是真的拿她当摆设,还是有实际作用的,不像她想象的那样他们之间没有性生活,当楚澈当着她得面打开一间暗室——稍微有点隐蔽的推拉门,暗室里面的情景让她开了眼——满屋子的器具、工具。 “为什么像是第一次看到这里?顾悦心,你今天挺奇怪。”楚澈顺手就脱下身上的浴袍,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语气虽然在好奇她的奇怪表现,但神情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关心她。 顾悦心看着对面全身赤裸的男人,有一些慌乱,这男人不仅脸蛋顶级,身材也是完美得不像话,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雕像,不,比雕像更完美,雕像是死的,但是眼前的肉体,每一处的肌肉线条是那么生动流畅。 还没来得及克制自己,她多少表现出了对他身体的赞叹的表情,她慌忙撇开眼,心里想糟了,楚澈会不会更加觉得她奇怪进而察觉出她不是原来的顾悦心?但她只听到楚澈冰冷不耐烦的命令声:“过来。” 虽然是她丈夫,虽然看过无数遍这男人的裸体,但是因为深入骨髓的喜欢,每次见到还是会害羞和惊慌,原来的顾悦心完全是个恋爱脑,她无意中反而还做对了,楚澈并没有起疑。 但接下来她要怎么办?看着暗室里的器具摆设,她真的慌。 她是M体质没错,也曾经偷偷幻想过有这么一间能玩各种花样的暗室,但现在,不是吧,真的要玩SM?最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楚澈会做到什么程度,喜欢被性虐是一回事,真的受伤是另外一回事。 但她刚才洗澡的时候看自己身上并没有看到什么疤痕,楚澈应该不会过分吧。 她慢步朝他走过去,走到他面前,他这个时候才端端正正地看她,但绝对不是他面对谢安滢时的那种柔和,而是逼视,那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压迫感,好像她并不是人,而是他的猎物。 他伸手,拽住她浴袍的一边领子,往下一扯,她就也全身赤裸了。他抓住她的双手,动作熟练地把她双手拉高绑在了暗室中央的秋千架上。那个架子的高度好似给她量身定制的,她被绑住之后正好只能脚尖着地。 他拉开她右腿,把她的右脚放到了架子下方悬挂的秋千板上,这样一来,她腿心就朝他敞开了,而且她左脚脚尖不得不更用力地支撑,被绑的双手也被勒得更狠了。 因为费力,她浅叫了一声,“呜呼——” 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她明显感觉他呼吸粗了,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跟他脸对脸,手上用力捏她,直到她又发出痛呼,他笑着夸道:“好听。” 下颌骨被他捏得生疼,顾悦心心里骂着变态!她的声音就是谢安滢的声音,他睡不到谢安滢,就折磨她取乐,是这意思吧? 她因为疼痛泛起水雾的眼睛让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似是为了忽略这丝异样,他粗暴地放开了她的下巴,接着抱住她的腰,扶着自己坚硬如铁的巨物抵住她的入口,没有丝毫柔情可言地沉腰插入。 “哈啊、啊!——”顾悦心疼得大叫。 别的心思 除了不做前戏猛然插入让她疼痛之外,后面倒也还好。只不过被皮革的绑带束缚的双手被勒疼了,只不过着地的脚尖疼得要命,只不过他把她当性玩具拉着她肏的时间长得没有尽头,只不过做完她的双腿抖得像筛子,只不过他解开她手上的绑带以后她软倒在地上以后他就走了再没多看她一眼,而已。 妈的! 顾悦心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无神地看着暗室的天花板。她倒是没有觉得他狠,这点程度反而比她想象的轻一些,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类,她还得到了快感。 她不能接受的是,替身这种设定。楚澈真的很喜欢她叫床的声音,她越叫他越兴奋,他越兴奋肏她越狠,然后她叫得越惨…… 她现在喉咙都是嘶哑的。 她吞了吞口水润了润嗓子,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把原来的浴袍穿到身上,她打量了一下暗室内的那些摆设,相当丰富的“玩”具,鞭子,绳子,手铐,各种大小样式的假阳具,口球,电击套装,基本上她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有。她看到桌子上竟然还有纹身师用的纹身针,她知道那绝对不会是用在楚澈自己身上的……即使是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暗自祈祷,可别哪天心血来潮真在她身上纹个什么。 —— 根据她看到的楚澈对她的态度,她以为日常里楚澈就是彻底把她当空气的那种,但实际上也并不是,他们的相处很,嗯,老夫老妻。 比如每天早餐他们一起吃,他去公司的时候顺带把她送到她工作的地方——这个世界她的身份设定跟上一个世界的类似,她父亲是个小老板,在她因为与谢安滢相似的声音被楚澈看上以后就被送到了楚澈的床上,他们结婚后楚澈给她开了家婚纱店,她每天就去店里忙活——忙完一天的事情,他们回到家,然后一起吃晚餐,然后就一起睡觉,有时候同房睡有时候分房睡看他是否有事要忙而定,有时候他们会做爱,有时候不会。 他们之间话说得少得可怜,基本上不说什么。也正因为如此,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顾悦心其实变了个人。 一个星期观察下来,顾悦心得出结论:楚澈就是把她当成听话的、好用的、不需要花什么心思的泄欲工具。 可以随时抛弃的工具。 啧啧。她叹气。她该怎么办? 这天吃完晚饭,楚澈跟她说:“明天我去出差。” 隔着老长的长方形餐桌,顾悦心犹自想着事情没听见他说什么,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话,抬头茫然地问:“你说什么?” 楚澈挑了下眉,重复了一遍,“我明天出差。” “哦。”顾悦心点头,“好。” 楚澈皱眉,最近她失神的时候是不是太多了?他朝对面的她挑了挑下巴,问了一句:“你刚才在想什么?” 顾悦心一顿,装作镇定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想什么。”难道告诉他她在想如何勾引他让他爱上他? 她不说,他倒也并不是真的想知道,扯掉胸前吃西餐而佩戴的餐巾,他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顾悦心让佣人收拾餐桌,她还站着没动,佣人茹姐提醒她:“太太,您去给先生收拾行李吧,先生又不喜欢我们动他的东西。” 原来他告诉她要出差是这个意思,要她给他收拾行李。 得,她不仅是工具,还是贴身保姆。 顾悦心浅笑了下,转身往楼上走去。 她上去的时候,楚澈并不在卧房,而是在书房,她听到他在用英文跟人打电话。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进卧室进衣帽间,找了个行李箱,给他打包衣物。 她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楚澈应该是忙完事情了,他进来,看到她在收拾,人就倚靠在衣柜边上,看着她打包。 “你不问我去哪里出差,不问天气气温,就胡乱装?” 顾悦心拿衣服的手顿住,直起腰看向他,虽然心里有被找茬的怒意,但她忍住了,道:“那你是去哪里?那边冷吗?” “日本,很冷。” 顾悦心点点头,“知道了。”她转身去衣柜给他拿厚衣服。 这边的楚澈眯了眯眼。他总觉得现在的顾悦心哪里有些不一样,以前乖顺得要命,现在虽然看上去也是很顺从的样子,但他总感觉她骨子里并不想顺着他,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他朝她走了过去。 顾悦心在衣柜里挑选厚衣服,有厚的呢子大衣,有羽绒服,看得出来他的衣服都是顶级私人定制的,料子做工都很好,她挑了两件,转身的时候才发现楚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来自身高的压迫感,还有,来自他颜值的……暴击。就是那种突然映入眼帘的美貌,实在有些惊人,清澈的眼眸,挺直如山脊的鼻梁,形状完美的薄唇,离得那样近,让人惊诧到失去心跳,声音,甚至呼吸。 慢一拍的心跳过后,为了回血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脸也飘了红霞,呼吸变急促,妈的,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是什么鬼,别她勾引他没勾引上,自己反而搭了进去。 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问他:“这、这两件够吗?” 看到她惊慌脸红的样子,楚澈倒也收起了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了的怀疑,她的心一直在他身上,哪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他们之间,只有他不要她的选项,她绝不可能再去爱上别人。 “嗯。够了。” 他心里喜欢的人并不是我 他明天要出差,这天晚上他们是同房睡的,而且做了。 稀奇的是,这次做他没有带她去暗室,洗完澡之后,两人躺在床上,他自然而然地翻过身来,抱住她,亲吻她。就像平常且正常夫妻做的那样。 他凑过来温柔地亲吻她唇瓣的时候,心脏可能因为刚才的狂跳还没恢复正常还是怎么的,她竟然再次心跳加速身体发热,她把这归结于——他真的太好看了。 顾悦心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颜控,可是看到楚澈,看到低下头温柔地倾听谢安滢说话的楚澈,让她忍不住想,死了老公的谢安滢面对一个对所有人都不耐烦只对她温柔体贴的且帅出天际的楚澈时,怎么会不动心的? 要么审美这东西太主观,她觉得好看,人家谢安滢可能觉得也就那样。还有一种可能是,楚战也是个人间绝色,谢安滢对他是真爱,心里还没放下“亡夫”。 要不她从谢安滢那边下手?如果早点找回楚战让他们夫妻团聚,那楚澈也不用跟她离婚了,后面她再想办法勾引他就好了—— 啊、疼!——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嗯?”吻着她她却没再给他任何回应,男人咬了她一口放开她,撑在她身体上方,这样问她。眼神里,已经含着些怒意了。 演员不是时时刻刻都入戏的,何况她真的还没适应顾悦心这个恋爱脑舔狗角色。“没有想什么。”她恰如其分地说了几句肉麻的话,“就是你明天出差……我舍不得你……有点难过。” 幸好衣服还没脱,他看不到她衣服下面的皮肤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男人的表情很奇怪,嘴角噙笑,似乎是满意,又似乎有些嘲讽的意思,好似在讲,这女人真是无时无刻不被我吸引。“叁两天就回来了。”他安慰她。 她内心:还真是谢谢你安慰我。 他又低下来亲吻她。 虽然现在的状况着实让人很不爽,处在她爱他他爱别人的被动局面,但她不得不承认,楚澈的吻技不错,唇舌温柔又霸道地刷着她的口腔内部,让人舒服让人迷醉。 她的身体变得又热又软。 睡衣被他拨开,顾悦心双眼变得迷离,她看到楚澈的眼眸“兽欲”明显,呼吸也粗了许多,心里微微诧异,他好像也不是一点都不被她吸引,好像每次看到她因他动情了的眼睛他都反应强烈。 也许他心里也是有点喜欢她的,只是因为对谢安滢疯狂的执念,让他没发现?她忍不住这样幻想。 没有机会让她再想更多,男人感觉到她下面的湿意,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他摸着她的唇瓣,缓慢沉腰,慢速地回来了几次以后,又加快了速度。 “唔哈……”顾悦心湿着眼眸,咬住了唇边的他的手指。 相比之前的性虐,现在这样根本算不得什么。身体被撑开填满的美意让她忍不住吟叫出声。 楚澈把拇指放进她的口腔,搅动她柔软的舌头,上下两张嘴都是那么软热,让他欲望如篝火般炙烈,眼都泛了红,下面肏弄的动作越发快速了。 一场体验还算可以的性爱。结束之后两人都去洗了澡换了新的睡衣,入睡之前,楚澈突然问她:“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给你买回来。” 顾悦心一顿,笑了下,“如果看到合适我的,就买件礼物给我吧,什么都可以。”她善解人意地道。 “知道了。” 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顾悦心跟楚澈的夫妻关系,两人之间连个亲昵称呼都没有,老公老婆那是不存在的,必要的时候他顶多连名带姓喊她,说不亲密吧,他们跟那种各玩各的开放式婚姻又不同,他们做爱,楚澈也并不是完全无视她,去出差还想着给她买礼物。 系统给她的关于楚澈的资料不够多,她觉得她最好去打探下关于他的更多资料,才能更好地了解他,攻破他。 经历过前两个世界以后,她已经不再矫情了,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被攻略的对象,不用考虑他们爱上她以后会变得悲惨这件事,反正到时候都可以存档。 —— 楚澈去出差以后,顾悦心倒还真的打探到他的一些事情,还挺让人震惊的。茹姐看她从楚澈走后就闷闷不乐的(其实她只是在苦恼攻略任务而已),便安慰她:“太太,不用这么失落,先生说了,他很快就回来了。” 顾悦心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茹姐又劝道:“太太不用管别人说些什么,只有太太才是最适合先生的人,我相信,你们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顾悦心脸上还是阴郁着,轻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喜欢的人并不是我。”全城的人都知道他觊觎他嫂子。 茹姐坐到她身边,认真地对她道:“日久见人心,少爷从小就悲苦,也就在你这里过了这么长时间顺心的日子,他一定会珍惜太太你的。” 顾悦心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打探的好机会,问:“茹姐,楚澈小时候受了什么苦?” 茹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她为难地抿了抿唇,“这些事本来是该先生亲自跟您说起的,先生可能并不喜欢我多嘴告诉您。” 这个好理解。她跟楚澈虽然结婚一年多了,但他大概从来没把她当妻子只把她当工具,当初楚战跟谢安滢结婚后他为了避嫌他才不得已随便找了个人结婚,他的很多事情她是不知道的,比如他的黑帮事业,比如他具体有多少财产,就更别说他心底里最不为人知的秘辛了。 “茹姐,你告诉我好吗,我很想知道。” 茹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应该知道楚战少爷下面还有个叫楚骏的弟弟,这个弟弟从小身体不好,楚家老先生就找人代孕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楚澈少爷,不仅从小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还注定要在楚骏少爷需要的时候贡献出自己的……肾脏。” 看到顾悦心震惊的瞳孔,茹姐摇了摇头,“不过,楚骏少爷知道了楚澈少爷的存在,坚决不肯做移植手术,因为医生说,楚骏少爷天生身体弱,不仅肾脏有问题,心脏也先天不好,如果想要好好活下去可能重要器官都要换,但他的身体又不足以支撑他完成手术。即便这样老爷夫人还是非常坚持要做手术。” 顾悦心被吓住了,这对父母也太狠心了,一命换一命?这是什么暗黑操作,哦,对了,他们本来就是黑帮。 “那后来呢?” “后来,楚骏少爷用自杀威胁老爷夫人,说服了他们,没有做手术,没过多久楚骏少爷就去世了。后来大老爷要把楚澈少爷丢到孤儿院去,老爷的弟弟也就是我们二老爷把楚澈少爷过继了过来,所以楚战少爷跟楚澈少爷明面上是堂兄弟,其实是亲兄弟。”茹姐继续道,“二老爷对楚澈少爷很好,但终究屈居人下,没几年也去世了,没给楚澈少爷留下什么,楚澈少爷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是靠他自己拼出来的。” 茹姐拍了拍顾悦心的手背,“先生之所以对谢小姐那么殷勤关切,是因为当初是她悄悄告诉楚骏少爷给他做肾脏移植的肾源来自于他的亲生弟弟,楚澈少爷才没被牺牲的,我觉得先生对谢小姐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激,并非爱情。” 听了茹姐的话,顾悦心总算清楚了整个故事的脉络。 男主跟女主青梅竹马长大,男主的弟弟身体不好,男主父母找人代孕生下一个小孩准备来给男主弟弟做待宰的捐肾人,也就是男二,结果因为女主的善良男主弟弟自己狗带了没做手术男二捡了一条命,因此男二爱上了女主,然后就跟男主抢女主,过程中不择手段地给男主女主的爱情之路制造路障,最后当然没抢过男主,男主与女主幸福地在一起了,男二下场凄凉…… 系统设定这个世界的剧情到底从哪里来的灵感,随手从某个网文网站里薅来用的嘛?为什么每次都要让她扮演一个没什么存在感而且还一不小心命就没有了的角色?还让她完成一些死难死难的任务? 剧透显然不能解决办法,有执念的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茹姐的话倒是给了她一点希望,楚澈对她可能比她想象中感情更多一点,她就再努努力吧。 去他妈的先婚后爱 楚澈出差回来的时候,他没跟她说。 一个上午顾悦心在都在婚纱店里看外聘的设计师发过来的设计手稿,选款。这个婚纱店挺高端的,当初楚澈应该帮她投了不少钱,每个月的利润都还可以,从这一点来说,楚澈对她也算可以的。 她忙活到中午,店里的员工小陈帮她买了饭回来,他们两人吃着,小陈拿手机看信息,然后对她道:“老板,楚总回来了!” 她一顿,“是吗?” 小陈晃了晃手机,“邢伟发消息给我,说刚去机场把楚总接回来。”小陈皱了皱秀气的鼻头,“楚总也真是的,每次都不告诉你,他的行程还要我们外人来告诉你。” 邢伟是小陈的男朋友,也是楚澈公司的司机,当初给她开婚纱店,楚澈还让邢伟的女朋友过来给她帮忙,到现在小陈和邢伟倒成了向她传递楚澈的日常消息最重要的渠道了。 顾悦心淡淡笑了下,“反正他晚上也要回家的。” 她以为要等晚上回家才会见到楚澈,没想到她下班的时候,楚澈的车停在了婚纱店门口,邢伟开车送他下班,他过来接她了。 小陈和其他员工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催促她快走,“老板,我们会好好看店的,你就放心地下班吧啊!”“交给我们交给我们!”他们几乎是把她推出了店门。 他西装革履站着车身旁边,美男豪车相得益彰,帅得让顾悦心身后的小女生们都捂着嘴在小声尖叫。 邢伟跟小陈交待“我送完楚总他们再回来找你”的时候被楚澈叫住了,“我自己开车回去,你就在这吧。” 楚澈要自己开车。邢伟省了一趟,自然高兴,“好的,楚总。” 顾悦心本来已经准备去坐后座了,听到他的话,愣了下,那她是继续坐后座,还是去副驾? 楚澈看了她一眼,微微拧了拧眉,指了指车副驾的方向,“坐前面去。” 邢伟连忙殷勤地去帮她开副驾的车门。 顾悦心转头看了看堆在店门口满脸姨母笑疯狂磕糖的她的店员们,一阵无语,绕过车身,去了副驾,钻进了车里。 楚澈上车后,点火驱车上路。车不急不慢地行驶在大路上。车厢内一直很安静。顾悦心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不然尴尬。于是瞟了瞟他的侧颜,开口道:“你刚回来,很累吧,怎么不让邢伟送咱们回去?” “还好。”他目视前方,头都不带转过来看她一眼的。 “……”这天根本就聊不起来。她放弃了,悄悄往车门边挪了一点,转过头去看车窗外。深秋的傍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上的行人都穿着厚衣裹紧自己行色匆匆。 “咳——”旁边的人干咳了一声,“给你买的东西在后面,你拿过来看看喜欢吗。” 顾悦心一怔,转过头去看后座,果然看到一个盒子,她松了些安全带,倾过身伸手把盒子拿了过来,挺精致的,她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条浅咖啡色的毛线围巾,摸上去很软。她抬头笑着跟他道谢:“谢谢,我很喜欢。” “试试。” 顾悦心把围巾拿出来,在脖子上绕了两圈戴好,很软很暖,她脸上漾出笑意。楚澈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开心的样子,跟着嘴角上扬。 她转头暗暗偷乐,这样的氛围,好像有点先婚后爱那味道哈。顾悦心,加油,早日拿下你老公,让他对你俯首称臣,跪地求饶! —— 过了几天,她在婚纱店里面上班,楚澈突然联系她,问她现在有空吗,她说现在没什么事,怎么了? 楚澈发了语音过来,“有点事想让你帮忙,待会我去店里找你。” 过了没多久,楚澈就过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另外一个人。小陈先一步跑来告诉她,“老板,楚总来了!” 顾悦心很淡定,“嗯,我知道他要来。” 小陈急了,“他带着谢安滢过来的!” 顾悦心:“……” 怎么,那天大庭广众之下撇下她跟心爱的女人柔情蜜意还不够,今天还带人来她的地方秀?她刚燃起一丝先婚后爱的希望,楚澈就来给她泼冷水来了。 她把正在接待的客人交给另外一个店员,就跟小陈走出了婚纱展示厅。 在婚纱店的大堂跟楚澈和谢安滢碰了面,顾悦心道:“你说有事让我帮忙,原来是谢小姐的事吗?” 楚澈点了点头,“嗯。” 谢安滢很客气,“悦心,是我的事想要你帮忙,我不小心把我跟阿战的婚礼光盘搞掉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她说着还红了眼眶,“我跟阿战以前是在这家店里拍的婚纱照做的婚庆,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留底……” 真是—— 这么小的一件事,却搞这么大的阵仗。可能在楚澈心里,谢安滢再小的事都是大事吧。 不过她爱莫能助,且不说她是在谢安滢和楚战结婚后才成为这家婚纱店的老板的,就算以前这事是她经手的,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谁还给她留底,早删了。 这话她不该她说出来。人家都找上门了,她怎么都要陪着重视起来。她让小陈去找了店里资历最老的店员于姐过来,于姐客气地告诉谢安滢,抱歉店里没有留底,当时帮忙拍摄的摄像师早就不在这里做事了,估计也没有留底的。 明摆了是没有可能的事,偏偏楚澈还在说:“还能找到那个摄像师吧?” 顾悦心忍不住,问谢安滢:“光盘是怎么丢失的?还能找回来吗?” 楚澈淡道:“已经派人去垃圾站找了。” 他对她吩咐道:“你把那个摄像师找来问问,到底有没有留底。” 顾悦心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店内脸色微妙的店员们,她真想知道,楚澈有没有意识到他现在这样做,跟当众打她一巴掌没什么区别?不知道真正的顾悦心遇到这种状况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反正现在的她已经想打人了。 你他妈想爱谁爱谁,凭什么来她面前显摆,赶快给老子滚!——但是任务压在她头上,这份委屈她就得受着,她扯唇笑了笑,顺从地回他:“好,我马上去找人问。” 主从 问的结果当然是没有。楚澈带着失望且伤心的谢安滢走了。 小陈小心翼翼地过来安慰顾悦心,“老板,你没事吧,楚总就是帮她一个忙,你别放在心上。你肚子饿不饿,我帮你买饭去,你想吃什么——” 顾悦心打断她,“我不饿。”想到什么,她看向于姐,“于姐,你参与了谢安滢和楚战的婚礼策划是不是?那有没有留下一两张他们的照片?” 于姐想了想,道:“这个倒是有,我当时有用手机拍照,因为新娘新郎实在是一对璧人,我拍了几张私藏,还储存到云端了,能找出来。” 顾悦心点点头,“发给我吧。” 于姐不知她要干什么,但是应了,“好的,老板。” —— 晚上回到家,楚澈已经回来了,宽敞的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喝着酒,看到她进来,抬眸看了她一眼。 好歹已经睡过几次了,她看清了他眼里的欲望。 他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那种压迫感又来了。她必须仰头,才能跟他对视。而且仰的幅度还挺大。“谢小姐的事我没帮上忙——”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猛然打横抱了起来。什么都没说,抱着她就往楼上去。 上楼进了卧室,他直接打开暗室,抱着她进去。 他放她下地,眼眸里的欲望更加炙热。顾悦心有点慌,“你——要干什么?” 楚澈挑唇浅笑了下,“干你。”他开始推她,顾悦心的身高和体力在他面前就是一只蚂蚁,她被他推得倒在了暗室靠墙的圆床上。楚澈压着她。她闻到他呼吸间的酒气。他的眼眸盛满欲望,还有——悲伤。 顾悦心怔了怔。心中困惑。 很快她又明白了。今天谢安滢因为找不到跟楚战的光盘该有多伤心,就算楚战死了,谢安滢的心里也只有楚战,没有他楚澈。他不得不看着她为楚战绝望伤心,自己还得哄着安慰着,这种心情,当然是悲伤。 爱而不得嘛。 他很快脱掉了她身上的衣物,让她全身赤裸。然后他压着她低下头来的时候,她以为他要吻她,她闭上了眼,但吻并没有落下。她的双手被他拉着,分别拷在了床头的手铐上。 金属冰冷的触感让她一惊,睁开眼想挣扎,手已经牢牢被拷住了。“别、别这样——” 楚澈双手握住她胸前的小山峰一样乳肉,张口咬了咬,抬眸对她道:“别怎样?你不是最喜欢这样了?装什么。” 他又起身,用床尾的布条绑住了她两只脚脖子。她被绑成了“五马分尸”的样式。 她对现在的楚澈非常没有信任感,因为害怕受伤她紧张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楚澈下床,去拿了一把皮鞭过来。那鞭子后端粗前端尖,是光滑的,一米多长的样子。 顾悦心全身紧绷。 楚澈站在床下,一边脱去上衣,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准确地说,看着她的腿心,眼神阴狠而炙热,他看了揪起头看他想要挣扎的顾悦心一眼,邪魅一笑,“放心,会让你舒服的——” 话音落,他扬起鞭子,朝她抽打过来。 “啊!”皮鞭落在她身上,从锁骨滑到耻骨大腿,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让她尖叫出声。 她还没忍过这一波疼,下一鞭子又打了过来。 “唔——”她四肢用力绷紧想要对抗疼痛,但手腕反而被手铐箍得生疼。 一鞭接着一鞭,不断地打在她身上,不仅身上,有时候鞭尾还会扫到她的腿心,然后她发现了很神奇的事,身上疼得要死,但她腿心却……湿得要命。 身体热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好像原本属于她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她的了,而是属于正在鞭打她的人。 身体,身体不行了,起初只是浅粉色,随后变成了深红色,鞭痕变得越来越密集,每一寸皮肤都在疼,都在燃烧,像起火了一般,怎么会这样…… “唔啊……啊……”刚开始的痛叫变成了娇软的呻吟,她的眼神也变得迷离朦胧,她像是嗑了药一般,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迷蒙状态。 以至于楚澈的鞭子停下来的时候,她并不觉得煎熬结束了,而是严重的欲求不满,她咬着下唇,哭着求他,“唔——” 楚澈浅浅挑唇,邪笑着,压过来,手指在她身上的鞭痕处轻轻按压,“很喜欢,嗯?” 双眼含着泪,顾悦心觉得自己疯了,她想要他继续折磨她,不管怎么对她都可以,只要让刚才的感觉继续下去。 原来,原来她真的是M体质,在顾成蕴在齐睿那里得到的性虐其实远远不够,她需要的是更多更狠的…… 她流下泪来,牙齿放开咬着的下唇,颤颤巍巍地回答他:“喜欢……” 楚澈满意地吻去她的眼泪,他伸手去摸她的下体,摸到汁水泛滥的蜜水,把沾满体液的手指拿到她嘴边,手指插进她嘴里让她舔。 顾悦心顺从地吃他的手指,舔干净上面自己的液体。 楚澈脱下自己的裤子,粗长的肉棒在被放出来的那一刻还跳了两下,他并不急着插入,而是拿了皮鞭的手柄抵住她的穴口,借着大量的淫水插了进去。 顾悦心又开始挣扎抗拒,那手柄又硬又长,她一时适应不了,想要躲开却又躲不开。他丝毫不在意她的任何抵抗,握着手柄插入又拔出再插入…… 被打得遍体都是红色鞭痕的身体,全身都还泛着疼,下体被粗暴地抽插,这些都不算什么,更让她心颤的是,她对楚澈这种上瘾的感觉,想要抗拒却真的抗拒不了的愉悦,让她不知所措。 眼泪越流越多。楚澈终于用够了皮鞭的手柄,他拔出来,换上了自己更粗壮的肉棒,插入后,他压下来,一边沉腰肏她,一边手凶狠地揉捏她的乳肉,然后低下头,亲吻她的脸,她的唇,用舌尖舔她的眼泪,“哭什么,太舒服了?”他的声调带着两分嘲笑。 他回身去解开了她脚脖子上的布条,这样可以更加自由地肏她。“顾悦心,我是你的什么?”他把肉棒插到底,大龟头直抵她的宫口,毫不留情地在那里碾磨,顾悦心张大嘴,酸胀感让她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回答我。”他往上狠狠顶了她一下。 主从的关系已经鞭打在她心里了,所以给出了正确回答:“主人……你是……我的,主人……啊……” 并没有因为她回答正确了他就减了肏弄的力道,他压着她,凶狠地抽插起来。 肏弄着,他吐出了一声被肏得哭喊痉挛的她听不到的叹息:“对啊,你是我的宠物,乖巧听话,真好……” 疯批舔狗男配 被又鞭打又狠肏,早上醒来的时候,顾悦心觉得整个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地疼,皮肉骨头全都疼。 楚澈已经不在床上了,应该已经上班去了。 顾悦心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求着楚澈的画面,此刻回想起来,还是羞耻得恨不得钻进洞里去,脸一阵一阵发烫。 自己怎么会这样? 她对楚澈没什么感情,顶多吃他的颜罢了。楚澈喜欢的人也不是她。没有爱的性,竟能合拍到这种地步。她想,可能因为他刚好激发了她的M属性,而他刚好急切地想要抓住她填补内心受的伤吧。 她注意到,每次他性虐她,都是在他跟谢安滢有过交集过后。 他既把她当替代品,也把她当发泄工具,他不敢也不会对谢安滢做的事,都发泄在她身上。 她掀开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淋在她身上,被鞭子抽打有些破皮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妈的!她心里咒骂了一声。洗完澡,她出来找到药箱,给自己那些伤处涂了点药。 刚穿好衣服,房门被敲响了,茹姐推门进来,看到她已经起来了,茹姐走进来道:“太太起来了?先生走时吩咐了这个点过来叫醒您吃早饭,他说昨天您就没吃晚饭。” 不说还好,一说她确实觉得肚子饿得厉害。 这个楚澈,就像茹姐说的,他好像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她。 但这够吗? 下楼,茹姐给她端来早餐,她一边吃一边思考着她到底该怎么办。现在的她跟原来的顾悦心没什么两样,就这样下去,剧情一定还是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的,她得做点什么才行。 她拿出手机,找出于姐发给她的谢安滢和楚战的婚礼照片,楚战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看,天神下凡一样的俊美,难怪谢安滢念念不忘。 系统给她的剧情并不十分细致,所以很多事情要靠她自己去打探细节。昨天她旁敲侧击跟小陈了解了一些事情,原来楚战当时是被仇家杀死的,死得很惨,听说烧焦了面容,是靠身上的纹身辨认尸体的。顾悦心猜测,可能楚战为了逃命想办法跟人换了身份,然后逃跑的时候出意外撞伤脑袋失忆了。那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她没什么人脉能帮她去寻找楚战,但有个捷径摆在她面前,她可以把楚战没死的消息透露给谢安滢,让她自己去找。 只不过——这样做一定会惹怒楚澈吧。她得想想办法。 —— 把“楚战没有死”五个字用陌生号码发给谢安滢以后,很快那边就有动静了,听说谢安滢发了疯似的要去找楚战,谁劝都不听。 是中午在店里吃饭时小陈跟她说的,小陈说完叹道:“怎么会突然收到这种消息呢?这个谢安滢也挺可怜,楚战死后她伤心欲绝,现在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实,突然收到这种消息,可不得疯了。是有人恶作剧吧?” 顾悦心闷不吭声吃饭,小陈以为自己可怜谢安滢立场错了,立马狗腿地表明衷心:“嗨,她那种人也不用同情她,不能她自己没了老公就来抢别人的吧,跟楚总走那么近,明明是叔嫂关系都不知道避嫌!她活该!” 顾悦心还是不作声。她可不是恶作剧,她只是让该发生的剧情提前了。她要快些完成任务,还有人在等着她。 —— 没想到她很快就暴露了。 也是她蠢,随意在街上找了个陌生人借手机发的消息,那人趁她走的时候居然偷拍了她的背影。楚澈找人追查信息来源,很快就查到了她头上。熟悉的人,就算看背影也能认出来。 这天她刚踏进家门,就被狠狠甩了一耳光,“啪”地清脆的一声,响彻偌大的客厅。 她被打懵了,脑袋嗡嗡的。 “你想做什么?”楚澈把她拎起来抵在墙上,满面怒气地问。 那张脸很可怕,好像下一刻就要生生掐死她一样,那是被别人动了他的逆鳞才能产生的怒气。 这种怒气她倒是熟,顾成蕴或者齐睿在知道有人冒犯或者伤害她时,也是这样对别人的。 楚澈对谢安滢真是真爱。 她挣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嘴角,摸到了血迹,她颤抖着看向他,矢口否认:“我什么都没做。” 楚澈冷笑,拿出手机来给她看她背影的照片:“这不是你是谁?” 顾悦心怔住。 “还要我跟你解释我是怎么抓到你的吗?为什么要发那样的消息给安滢?你存心让她不好过是不是?!” 什么是吃人的表情,现在楚澈这张脸上的,就是了。 顾悦心虽然理解他是太心疼心爱的女人遭受痛苦了,但理解是一回事,被打被质问的是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刚才这一巴掌真的毫不留情,她的脸已经开始肿了,她心里憋了气,拼命挣扎起来,“我没有想让她不好过,我发给她的消息是真的!” “真的?”楚澈把她死按在墙上,笑得极冷,“我觉得你是疯了。” “楚战没有死。”她坚定地告诉他。 这时楚澈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顾悦心没有错过,那丝异样是——惊讶和害怕。他当然怕楚战还活着,如果楚战活着,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谢安滢。 “信口开河!”他呵斥道。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去找找不就知道了?”她仰头逼视他的眼睛,道,“楚战是你哥哥,难道你不希望他还活着吗?” 楚澈薄唇紧抿,双眸危险地眯了眯,“安滢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的。”他狠狠地推开她,越过她,出了家门。 顾悦心滑坐在地上,胸口高低起伏喘息着,遇到这种疯批舔狗男配,她真是够了,九头牛都够呛能把他从坑里拉上来。妈的,脸好疼! 失忆男主 自从那天走了之后楚澈就没回过家。听小陈说,他既要安抚谢安滢,又要去找楚战,忙得团团转。 顾悦心心想,可千万要找着人,不然她就惨了,坐实了信口开河。她又想,楚澈会不会只是做做样子并不真心找楚战呢?毕竟,真找回来了,谢安滢跟楚战团聚了他就只能看着了。 但是她低估了楚澈对谢安滢爱的程度,她想要的他忍着不甘不愿也要去帮忙找。 去距离荣城叁百公里的一个海滨小城源城,沿着楚战一年前被发现尸体的地方,方圆百里掘地叁尺地去找,竟然没多久就有了消息。因为被邻居认出来,一个女人被迫告诉楚澈他要找的人是她的妹夫,一年前妹妹在海滩上捡到一个受伤昏迷的男人,救了他,后来男人就留在他们家里跟妹妹成了男女朋友,现在已经去别的城市生活了,并不在源城。 看他们凶神恶煞的,女人刚开始怎么都不肯说妹妹妹夫的下落,楚澈耐性耗尽:“你现在说,我不会动你妹妹一根手指头,你现在不说,等我自己找着他们,我会把你妹妹整只手砍下来。” 女人慌了,还是告诉了他地址。 原来楚战就在荣城隔壁的弘城生活了一年。 得知消息的谢安滢立马跟楚澈一起去了弘城,他们在一个杂乱的海鲜市场找到了在门面房里卖海鲜的楚战,平头,身穿皮制围裙,脚上汲着拖鞋,笑着给买东西的大妈多加了一只海虾,大妈喜笑颜开:“大帅哥,还是你会做生意,以后我都在你家买啦!” 看到出现在眼前穿着打扮十分贵气的一对男女,楚战用捞海虾的网兜捞了一网兜虾出来,“两位是要买虾吗?今天的虾不错,又大又新鲜!”他笑着给他们推荐。 谢安滢愣愣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眼泪一下子就喷涌而出,“阿战,你不认识我……” 听小陈绘声绘色地跟她讲当时的情景,顾悦心也跟着揪心,死而复生的丈夫却不认识自己了,心里肯定接受不了,小陈也说谢安滢当时就昏过去了,楚澈把她抱走了。 唉。 她叹气不是为谢安滢,反正她是女主,有光环在,既死不了也BE不了,她是为自己叹息,她直觉楚澈不会轻易地放弃谢安滢的,他肯定还会继续为她付出。 满脸疲惫回家的楚澈,看到客厅里坐着等他的顾悦心,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可能因为累,也可能因为不屑,他一如既往地不多看她一眼。 “先生,您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我煮点东西给你吃?”茹姐殷勤地问他。 楚澈把厚外套随手丢到跟顾悦心相邻的沙发的扶手上,坐下,摇了摇头,“没吃,没胃口,不用了。” 茹姐道:“那帮您沏茶?” 楚澈点了点头。茹姐去了。 顾悦心也没先开口说什么。他让茹姐沏茶,而不是直接上楼回房,应该是有话要跟她说,她就等着他先开口好了。 “你怎么知道楚战没死?”他问。 听小陈的口风,还有看谢安滢的反应——她并没有来找她问她为什么知道这样的消息,楚澈好像并没有把楚战没死的消息是她发给谢安滢的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应该还是为了保护谢安滢不被弄得更崩溃吧——她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他是在保护她。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是,她是个穿越者提前知道剧情,你们全都是虚拟角色,楚战和谢安滢是男女主你是男二——他不会信,系统也会找她麻烦的。 于是她道:“当初楚战的尸体被找到我就觉得有点奇怪的,那天突然做了个梦,梦到他跟我说他还活着。” 只能硬编了。 楚澈的眼睛朝她看过来,跟刀子似的。 顾悦心为了自己的话可信,没怂,迎着他的眼神跟他对视。 对视了一会儿,楚澈先移开了视线。姑且把这件事当作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吧。 顾悦心问:“楚战怎么样了?接他回来了吗?” 楚澈扫了她一眼,嘲讽道:“你身边不是有人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吗,还来问我?” 顾悦心:…… 原来他都知道,却任由他的司机把所有消息都泄露给她。——这是个什么心理? 茹姐端来茶水,他喝了一口,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应该是要上楼,又停下脚步,转回头来看她。 顾悦心不理解他在看什么,顿了顿又反应过来他看的是什么,她的脸,前一阵子被他一巴掌打肿老高的脸,她看出他眼神里有两分歉意,但傲娇如他,而且她的脸早已经好了,他什么都没说,转回身就往楼梯那边去了。 顾悦心摸了摸脸,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老娘现在不跟你计较,等着吧,会把她受的这些都还给他的! —— 楚战当然没有跟谢安滢回来,他失忆以后就重新开始了新生活。被一个善良美丽的姑娘感化成了卖鱼的小哥,在得知自己原来是黑帮人员的时候十分抗拒,不能接受。 顾悦心不知道自己这样提前剧情到底有没有用,能不能让楚澈对谢安滢死心,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 她希望谢安滢赶紧使出浑身解数把楚战给抢回来,但谢安滢的女主光环远没有到那种露个脸就拿下失忆男主的的地步。 听说刚开始频繁地去了弘城几次,每次信心满满地去,然后泪水涟涟地回来,那边一哭,楚澈在谢安滢身边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就去了,每次都哄到深夜才回来。 后来被打击够了的谢安滢不再去了,就……每天以泪洗面,听说眼睛都快哭瞎了,然后楚澈就几乎每天都去,连回来都懒得回来了。 顾悦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哭有什么用,这是要干嘛,再这样下去你找不回自己男人真的要把楚澈抢走了! 她真是又气又急! —— 好在事情很快出现了转机,楚战现在的女朋友,庄颜,她的父亲查出患了胃癌,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楚战为了筹钱,回来找谢安滢了。谢安滢哭着告诉他,家里所有钱本来就是他的,他可以拿钱去救人,但是她有个请求,希望他能跟家里人吃顿饭。 楚家的老一辈都已经去世了,所谓的家人,就只有楚澈和她了。所以为了让楚战看到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刺激他想起以前的事,楚澈和顾悦心被邀请去赴宴。 顾悦心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本来还心里急得不行想把剧情更加往前推推没找到路子,居然这就来了机会,她没有掩饰好的兴奋被楚澈看出来了,邢伟帮他们拉开后座的车门,她动作迅速地钻进车内坐好,楚澈在她后面进来,看了她一眼,问:“你在高兴什么?” 敌人的敌人还是敌人 顾悦心马上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没有,我没有在高兴什么。” 楚澈轻轻横了她一眼。 前面的邢伟发动了车子。 今天的车不是加长款的,她跟楚澈并排坐在一起,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车厢内很安静,安静得她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 她把头转向了车窗的方向。 心里想着,楚战可别作了,赶快想起从前吧,反正也是要想起来的,晚不如早,从小青梅竹马的爱人,怎么会输给才认识一年的女人。 “你店里最近怎么样?”旁边的男人突然开口问。 顾悦心没想到他会开口跟她说话,顿了一下,回答道:“就那样吧,有几个订单在做。”她侧头看向他,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她婚纱店的事,然后看到楚澈有些不自在地在抿唇,恍然明白了,他就是在找话题跟她聊天而已。 她心中一动,会不会楚澈真的像茹姐所说,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喜欢谢安滢,只是执念而已?楚战“死”后,谢安滢成了寡妇,虽然他时时去关心她,全城也都在传他会甩了她这个原配跟嫂子在一起,但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离婚,他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很讨厌她,为什么还要忍受她? 楚澈“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仿佛他就是无聊随口问她一句而已,再没说什么。 嘶,真想扒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长什么样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算了,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现在主要的任务还是先让楚战恢复记忆,只有楚战跟谢安滢那边稳定了,她才不会被离婚。 车到了谢安滢那里。 跟楚澈和她住的半山腰豪华别墅不一样,楚战和谢安滢因为继承的是楚家本家的大宅,这里是老式洋房的风格。车开进宽敞的庭院,在主宅门口停了车。 邢伟给她先开了车门,楚澈是自己开车门下去的。 谢安滢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笑着迎过来,“阿澈,悦心,你们来了?” 楚澈朝她点了点头。顾悦心朝她笑了下。 谢安滢视线还往大门口张望,楚澈问:“大哥还没到?” 谢安滢原本甜美的脸掠过一丝苦笑,“嗯,还没。”随即又坚强地挑眉,“没事,他答应过我,他不会失约的。” 顾悦心看着眨眼忍泪的谢安滢,她都有心软心疼心酸的感觉,楚澈大概更心疼了。果然她侧头去看旁边的楚澈,他眼里那种温柔疼惜又上来了,她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她在这儿碍眼,他大概要揽佳人入怀安慰人家了吧! 顾悦心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靠! “滴滴!”一辆车停在了外面的大门口,司机按了两声喇叭。谢安滢立马喜出望外,往门口奔去。楚战来了。 但她还没走到门口去迎接,就停下了脚步。 因为从车里下来的是两个人,楚战和另外一个女人,想都不用想,那就是庄颜。 顾悦心:妈呀!能不能行了?! 她都没空去管身边楚澈暗沉下来的脸了,她的脑子快速思考着,这种迭加修罗场她该怎么办?她要攻略自己老公,就要先帮谢安滢把她老公给抢回来,敌人的敌人竟然还是敌人,这盘棋好特么难下! 她没有再多想,直接往门口去,跟谢安滢一起站在了那对男女面前。谢安滢自然眼中含泪看着他们,顾悦心只好扮演坏人,她对楚战道:“大哥,不是说好你回来跟我们吃饭吗,怎么还带个外人回来?” 外人两个字,她咬得挺重,语气很不好,就像真正的恶毒女配那样。 楚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没有任何歉意。而那个庄颜,脸腾地红了,很局促的样子,她对楚战道:“阿德,我、我就在外面等你吧。” 楚战拉着她,一副不许的样子。 顾悦心看得闹心,正想要继续“恶毒”,谁知旁边的谢安滢柔声道:“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庄小姐,也请进来吧。” 顾悦心差点吐血。你清高你大方,你直接把你老公让出去得了呗!她也是服了,人家都来你家里宣示主权了,居然都能忍——可能这就是谢安滢的人设吧,温柔善良。顾悦心转回头去看也跟着过来的楚澈,他脸色虽然不好,但对谢安滢的决定也没有提出反对。 得,他们叁个人里,大概也就她最着急,急着让楚战恢复记忆。 众人一起进了大门,进了主宅大门。 厨师早就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非常大的圆桌,他们五个人形成一个大半圆,庄颜和楚战两人挨着坐,谢安滢挨着楚战,楚澈挨着谢安滢,顾悦心挨着楚澈,桌子大椅子也大,每个人的座位距离都很大。 谢安滢情绪整理得很好,好像这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晚宴,她以女主人的姿态邀请大家动筷吃饭。 “不知道你现在口味有没有变,这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菜。”谢安滢对楚战道。 楚战礼貌微笑,僵硬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挺好吃的——谢谢。” 顾悦心筷子上夹着菜,听到这声客气的谢谢都替谢安滢心酸,以前最亲密的爱人,现在却对她这么客气,还带个新女友来自己面前现,心得多痛。啧啧,女主也受了这种老公明明在自己身边却不是自己的的委屈,她觉得自己心里莫名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谢安滢坐在他另外一边,他不去关注她,反而瞟到了她嘴角的偷笑,楚澈伸手来抓住了她的手腕,顾悦心受惊抬头看向他,就看到了他询问的眼神:你在笑什么? 顾悦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笑什么,挣开他的手,正好看到对面的庄颜在打量四处的摆设装潢,她对她道:“庄小姐,喜欢这里的环境吗?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大哥和大嫂的,他们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庄小姐,你觉得,如果有一天大哥他想起从前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爱人,他会怎样呢?有些人,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还不如把他还回来,你们好聚好散,你说呢?” 这番话太直接了,其余四个人都变了脸色,楚澈大概讶异她如此替谢安滢说话,谢安滢红了眼眶,楚战脸色很不好,庄颜则憋红了脸又羞又气的样子。 直接点不好吗,她想快点了结这个世界的剧情,坏人总要有人来当的。 楚战放下筷子,“我不管我以前是谁,以前爱谁,我只知道我现在是谁,爱的是谁,我只想跟颜颜平静地过日子,你——”楚战脸色不善地看向顾悦心,“你算什么,凭什么来帮我做选择?” 不愧是做过黑帮老大的人,即使外表优雅俊美,当他阴沉着脸看向你的时候还是会让你头皮发麻,顾悦心心虚了,她刚要认怂,旁边的楚澈帮着她道:“她并没有说错,以你对安滢的感情,将来你记起一切,绝对会撞破脑袋后悔现在这么对她。” 于是,楚战和楚澈的眼神对上了。空气中好像有劈里啪啦的火花似的。 承诺 别人的心思顾悦心都能猜出个大概,谢安滢虽然悲伤但是她爱楚战所以理解他,失忆后忘了她转而爱上了一个淳朴热情美丽的女孩,而且黑帮大佬跟普通人的身份反差太大他不能接受也正常,所以她忍着心痛也邀请了庄颜进屋。 但楚澈的心思,顾悦心总捉摸不定,他到底是希望谢安滢跟楚战重聚,还是希望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这顿饭当然不欢而散,楚战拉着庄颜走了。 谢安滢表情悲伤,顾悦心寻思着,自己老公大概又要留下来安慰,她也不在这里碍眼了,她对楚澈道:“那你——那我先回去?” 楚澈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谢安滢,谢安滢这个时候好像终于想起来尊重一下楚澈是她老公而不是她老公,吸了一下鼻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对楚澈道:“我没事,你跟悦心你们俩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于是楚澈跟她一起走出了主宅的大门。 邢伟还在车内等着,见他们出来他给她拉开车门,顾悦心钻进了车里,楚澈也跟着坐了进来。 车上了路。 还是来时那样,车厢里还是很安静。但她又感觉气氛跟来时有些不一样,偷偷侧过去打量旁边男人的神色,发现他脸色冷得像冰块。 她:? 怎么了这是?是在生楚战的气?顾悦心撇撇嘴。不是黑帮嘛,啥手段不能使,要是她,她就找人把楚战绑到医院去强制治疗直到他恢复记忆为止,或者给庄颜各种施压让她意识到楚战真的不是她所能拥有的人—— “你刚才,想一个人离开?”冷不丁楚澈开口问她,打断了她的臆想。 顾悦心侧头跟他对视,不太懂他的意思,顿了一下开口:“嗯,我以为你会想留下来陪陪大嫂。” 楚澈的眼神立马又冷了几度,他盯着她,声调拔高:“我跟你一起来的,你为什么想我留下来?!” 他这个气生得她真是莫名其妙,是谁一天到晚只要谢安滢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就巴巴地跑来送温暖的,是谁恨不得就住在她家连家都不回的?她“识时务”躲开还有错了? “你不是一直这样做的吗?”她还嘴道。 “你——”楚澈气结。 顾悦心眼见他好像更气了,她更懵了,这人到底是个什么心理,就是说他可以去担心关心谢安滢,但是她不能无动于衷是吗?怎么,还要她这边嫉妒吃醋才行?她不吃醋大方出让还错了?他以为他是谁啊,两头都要占,她又不是真的原来的顾悦心,给你点面子装装样子就行了,谁要真的爱上他这种把原配硬生生逼成小叁的男人! 她扭过头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车还在继续往前行驶,车厢又恢复了尴尬的安静。一直到家,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 在她踏进屋子里,径直往楼上走,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楚澈在后头叫住了她,“等等——” 顾悦心转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楚澈抿了抿唇,看上去有些不自在,他道:“刚才没吃什么,让茹姐做点饭,我们再吃点东西。” 顾悦心心想,你吩咐别人做事就吩咐别人做事好了,为什么还要她在中间传一道话?真是有点旧社会大老爷的做派了。但他最后这句是说让她跟他一起吃东西,姑且就当成怕她饿肚子的好意吧,她点了点头,“好,我去叫茹姐。” 茹姐住在偏楼,她发信息过去,很快茹姐就过来了,问他们想吃什么,顾悦心说弄点快熟的东西就行,茹姐很快弄好了,一盘素食饺子,两盘炒菜,还有一些咸菜。 两人坐下吃饭。因为不是吃西餐各吃各的,两个人就坐得近了,楚澈坐主位,顾悦心坐在了下方侧位。她把饺子分到他碗里和自己碗里,她抬头对他笑了下,“吃吧。”就低头吃自己那份了。 偌大的餐厅,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和餐具碰撞的声音。 “以后我不会了。”楚澈突然道。 顾悦心夹菜的筷子顿住,抬眸看他,什么不会了? 楚澈没看她,自顾自吃东西,他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了,才慢悠悠给她解释:“以后会注意避嫌,不会单独跟大嫂呆在一起了。” 虽然他看上去极淡,还在装高冷,但她从他脸上居然看出了两分笨拙的讨好。而且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叫谢安滢叫大嫂,他这是在给她承诺? 这男人的心思真的太难猜了,总是让她在“他爱谢安滢”和“他其实很在意顾悦心”之间左右摇摆。现在他这句话,又让她倾向于后者了。 —— 洗完澡,她刚从浴室出来,就被搂住了腰,他将她抵在墙壁上,人压过来亲她,他在她洗的时候也去了另外的房间洗澡,此刻两人嘴里还有淡淡的牙膏清新的味道。 他用舌头在刷她的牙。卷走她口腔内所有味道,又留下他自己的。这个吻温柔又霸道,舒服又色情,很快让她软成泥。 他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喘息变粗了,眼神也变得有侵略性。他的双手搂着她的腰,拨开她的睡袍手掌在她肚子上抚摸,她觉得痒躲了一下,“好痒哦……”她是笑着说的。 楚澈听到她笑,怔了下,他们做爱的时候她一般只有哭叫的份,两人相处的时候也鲜少听见她的笑声,原来她笑的时候是这样的。 干脆扯掉了她的睡袍,矮身把她打横抱起,打开暗室的门,他抱着她走进去。 因为有了上次被鞭打的“美妙”体验,顾悦心既忐忑,又期待,不知道这次楚澈要怎么对待她。 他又把她绑到了圆床上。但是这次他拿来的不是皮鞭,而是—— 四肢都被绑好动弹不得的顾悦心看清他手里纹身针以后,吓得脸都白了,她害怕得结巴起来,“你要干什么……我……我不要……” 之前的鞭痕不管怎么疼,过几天也就好了,但纹身这玩意,疼而且留下永久的痕迹,她接受不了,她不想自己身上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要啊! 离婚 “不疼的,你忍忍。”楚澈安抚她。 忍你妈逼!顾悦心心中大骂。理智尚存,她没有骂出口。有过顾成蕴的经验,她知道这类疯批男人越骂结果越糟糕。 她努力把身体往后缩,好好地、认真地跟他说:“别给我纹身好吗,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他选了个不那么敏感的位置,脚踝。正好这个位置她现在也看不到,他摁住她的脚,先用特殊的画笔在脚踝上画好要纹的图案,然后下针—— 但她哭了起来,不是那种特别激烈的哭喊,而是他一抬头,看到她身体在瑟瑟发抖,眼泪像一粒粒珍珠一样从闭着的眼眶处滚落下来。 他才纹了一半,但他停了下来。放下针,他坐到她身边,伸手摸她的脸,“真很疼?” 顾悦心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她睁开眼睛,眼里倒并没有害怕的神色,更多的是委屈,她看了他一会儿,“在你这里,我不喜欢的东西,我没有拒绝的权利,是吗?” 楚澈看着她,说了一句:“你完全属于我。” 顾悦心愣愣地看着他。 他起身,找来棉布帮她擦拭纹身的地方,用酒精消了毒,他不打算继续纹了。他都有些讶异自己竟然会因为她喊疼而停下来。 顾悦心见他不再给她纹身,舒缓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她以为他会给自己松绑。 但他并没有。 他整个人压了过来,没有亲她的嘴,而是从她的脖子开始亲,一直到胸脯,顺着又到小腹,再到私处,他分开她的阴唇,用舌尖戳了一下她前端的小豆子,顾悦心像是被电击到一样身体哆嗦了一下,嘴里溢出呻吟,“嗯——” 楚澈没有停下来,他用唇舌挑逗,用牙齿轻咬,逮着那一处最敏感的地方细细侍弄,顾悦心身体时而软烂成泥时而僵硬绷直,嘴里更多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服的呻吟发出来,“嗯哈……啊……” 她不知道以前的顾悦心享受过这种伺候没有,她猜测是没有的,她也并不清楚楚澈怎么今天突然有了给她口交的心情,她没办法思考了,真的……好舒服…… 花穴出水量大的惊人,她挨着床单的臀部都感受到了湿意,甬道痒得出奇,好想要东西戳进去止痒。楚澈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饥渴,因为她的呻吟声更大了,身体不安地扭动着,花穴流出来的水他一摸就摸了满手。但他似乎故意这样吊着她。 “肏我!”渴望到了一定程度,已经顾不得羞耻了,她喊了出来,眼里含着泪花,已经称得上是哀求了。 楚澈闷笑了一声,最后亲了一口她的小豆子,惹得她花穴处又渗出一大股花蜜,他才起身,慢悠悠脱去身上的睡衣。 贴身内裤褪下来的时候,那根结实粗壮的棒子在她眼前晃,顾悦心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渴望去抚摸一根肉棒过,甚至想要吃进嘴里。 要疯了。 男人当然看到了她饥渴到极致的眼神,他嘴角勾起邪肆的笑,非常“大方”地去解开了她双手的束缚,然后把肉棒凑到了她跟前。 顾悦心心里是非常唾弃自己的,怎么沦落到在这个虚拟世界喜欢吃男人肉棒,但她无从拒绝,身体和心像是染了毒瘾,此刻什么都不想要了,就想要眼前这个男人…… 张嘴含住了肉棒。 唇舌并用讨好吸吮着,双手撸动棒身。浅含着舔弄,深含进去用喉咙口压迫他的龟头给他带来快感。 男人全身肌肉绷紧,发出近似野兽一样的低沉的吼声,他的大手箍住她的后颈,力道不算紧也不算松,在她浅含的时候松开她,在她深含的时候用力让她含得更深些,来来回回,来来回回,让人畅快到极致…… 在差点爆发之前,他拔了出来,将她重新推倒在床铺上,她的双腿还绑着,腿心正对着他,扶着肉棒,长驱直入—— “唔啊——”被填满的快乐让她吟叫出声,他没有任何停歇地开始抽插,性器交合的地方传导出过电般的酥麻感,蔓延至全身,让人如置身云端,如置身天堂。 —— 就在顾悦心以为她跟楚澈的关系有了前所未有的进展,他不会再丢下她去找谢安滢了的时候,楚澈突然甩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给她。 彼时顾悦心刚刚到家,茹姐正亲切地问她晚上的汤她是想喝椰奶鸡汤还是玉米大骨汤,楚澈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顾悦心问他:“你拿着什么?” 楚澈看了一眼茹姐,挑了下眉头,“茹姐你先去忙吧。” 他把茹姐支走,坐到沙发上,用手里的文件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位置示意她也坐,顾悦心过去坐了,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跟她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他说。 顾悦心愣了。 他从文件袋里抽出两张纸来,递给她,顾悦心接过来看,一张纸是离婚协议书,另一张纸是他们结婚前签了字的婚前协议。 婚前协议写明了,双方婚前婚后财产都是独立的,如果离婚顾悦心分不到楚家半分钱,但离婚协议书上倒是写了,双方离婚楚澈把他名下的一处房产和现在顾悦心经营的那家婚纱店给她,另外还给她两百万现金。 “看清楚了吗?”他问。 撇开情感上来说,他对她真够仁义了。顾悦心都不知道自己该笑好还是哭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前阵子刚跟她说以后要跟谢安滢避嫌,现在跟她谈离婚? “为什么?”她还算镇定。毕竟她不是原来的顾悦心,就算被楚澈这样伤害她不会痛不欲生,她只是觉得不解。 楚澈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在分辨她脸上的淡定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他说:“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谁。” 顾悦心问:“是谢安滢那边又发生了什么吗?” 楚澈视线撇开,没有跟她对视,道:“那个女人有了楚战的孩子。” 哦,原来是备胎的连锁反应,因为谢安滢在楚战那里彻底死了心,他这个备胎要去顶上了,所以他想把她这个备胎先扔掉。 此时的她,既觉得自己太难了,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轻松。 她不爱楚澈,但因为老是担心被他离婚,所以跟原来的顾悦心一样没有安全感,心里老是悬着一把剑,现在这把剑终于还是朝她砍了过来。 还有一个艰辛的点在于,因为太过突然,她没有丝毫准备,她不知自己此刻该演一个嚎啕大哭好,还是演一个伤心欲绝好,反正肯定不该是像她现在这样无动于衷事不关己的样子。 妈的,她又不是专业演员,入不了戏,眼泪出不来啊,怎么办? 难搞 顾悦心低头又看了看那份协议,暗暗咬了咬牙,这男人真的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典型了,也可能是系统设定了剧情他就是逃不开作为男配悲惨的命运。 “我要是不签呢?”她抬头看他,还是挣扎了一下。 楚澈听她这样说,眼神很冷地看着她,也没说什么,只这样冷冷地看着她。 顾悦心先挪开了视线,她倾身从茶几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把协议书放在茶几面上,在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签了字,楚澈的表情还是冷冰冰的,但看得出来他应该很意外,没想到解决她这么容易吧。 顾悦心心里很颓废,也赌着气,你爱咋地咋地吧。她问他:“你不用我现在就搬出去吧?” “不用,等去民政局办完手续你再走。”他收好她签好的文件。 顾悦心点点头,“好。”她站起身,转身去厨房跟茹姐说自己想喝什么汤去了。 临转身的时候瞥见了楚澈追随她的眼神,好似她没有痛哭流涕是真的很奇怪的事情,顾悦心没理他,径直往厨房去了。 —— 很快办好了手续,她独自搬出了楚澈的大别墅,搬到了楚澈给她的那套房子里面,他们离婚的消息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毕竟抛弃原配要去娶嫂子这事好说不好听的。虽然心里知道楚澈跟她离婚了,他跟谢安滢也不会走到一起,楚战那边迟早要回来抢的,但是顾悦心等不了,她得做点什么,好让剧情快点走完。 她去了弘城,去找楚战。只有从源头解决,让楚战快点恢复记忆,整个剧情才能反转。 她根据邢伟给她的地址,找到了庄颜和楚战开的那个鱼档,但是已经关门了,她问了隔壁的老板,老板说这家的老板娘爸爸得病了就把鱼档关了去照顾去了,顾悦心问他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个医院,老板说那就不知道了。 白来一趟不甘心,她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弘城的大医院,决定找几家大医院碰碰运气。她又找邢伟问了庄颜父亲的姓名,去一家一家找。找了好几家,住院部都说没有这个病人,她心想可能去别的城市医治了。 到最后一家医院的时候她都没抱什么希望了。但是在医院外面的一家小面馆的外面,她意外看到了楚战。她欣喜万分,噔噔噔跑过去喊他,“楚战!” 他回头看到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她是谁,好看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疑惑地看着她。 顾悦心明白他疑惑的点在哪,人家女主都放弃了,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弟妹跑来找他做什么? 顾悦心脸皮厚,微笑着凑上去,“楚大哥,我刚好有点事情来弘城,顺道过来看看你。” 这种说辞鬼都不会信,楚战自然不信,他脸上写着不耐烦,“我不希望你们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顾悦心看他刚才的样子好像是要进面馆吃面,她捂住肚子,“楚大哥你是要去吃面吗,我肚子刚好也饿了,我们先进去吃点东西吧。”她伸手拉他。 楚战甩开她的拉扯,脸色暗沉,“别拉拉扯扯的。” 顾悦心讪讪地收回手,陪笑道:“楚大哥,我发誓,只吃东西,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说让你不开心的话,你看我大老远过来,肚子是真饿了,我吃点东西就走,好吗?” 楚战看了她一会儿,他本来就是要进面馆吃面的,未免她继续缠着他,他妥协了,也没说什么同意的话,只是直接进了面馆。 面是很普通的牛肉面,两人一人叫了一碗,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圆桌相对坐了,吃面。 顾悦心对他保持微笑,说到做到没说任何一句话,低头小口吃面。一边吃一边心里吐槽,真有人放着百亿家产不要,喜欢过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你真的知道你以前什么样吗?你可是黑帮少爷。 “你跟谢安滢感情看起来也没有很好吧。”楚战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他说话拐弯,顾悦心还要在脑子里绕一下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她跟她看上去并没有很亲密,毕竟之前每次谢安滢过来弘城她没有一次陪同,为什么现在谢安滢自己都放弃了,她却过来找他。 估计他对谢安滢和楚澈“亲密”的叔嫂关系也有所猜测吧。 顾悦心抿唇,假笑了下,“我来找你不是为她,是为我自己,她在你这里没了希望,你猜怎么着,转头楚澈就跟我离婚,现在我们已经分开了。” “……”楚战顿了下,“他们之前就有事吧?” 顾悦心点了点头,“你跟谢安滢青梅竹马,楚澈很早就喜欢她了。” 楚战搅了搅碗里的面,吃了一口,吃完,道:“这样也挺好的。” “……”顾悦心提高了音量,“你们倒是挺好,我呢?!问题是你早晚还是会回到谢安滢身边的,何必现在作成这样?你伤她越多,到时候真的会很难追的,你能不能早点清醒——” 楚战的眼神如冰冷的刀子一样甩过来,顾悦心意识到自己又说了让他不悦的话,她停了下来,唱戏一样地变了脸,挂上了讨好的笑容,“不说不说,我不说了。” 低头,吃面。 后来一直到两人把面吃完,都没有再说任何话了。 走出面馆,顾悦心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因为面的钱是楚战付的,她道谢道:“谢谢你请我吃面。” 楚战淡淡的,“回去吧,希望不会再见面了。” 顾悦心笑嘻嘻,“你应该很忙吧,又要照顾生病的老丈人,又要照顾怀孕的未婚妻,那我先回去了。” 楚战白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他要回医院。 顾悦心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换成了气愤,她恨不得拿个锤子去捶一捶楚战的头好让他恢复记忆!不带这么难搞的! 不过她不会就这么放过楚战的,她决定先留在弘城这边,哪怕最后真的要拿锤子去捶楚战的头这种出格的事她也会去做的。她就不信了! 跟踪 找了家酒店落脚。 定的是一间宽敞豪华的套房,顾悦心洗完澡,独自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弘城夜景,她咬唇兴叹。 太难了,她太难了。 —— 接下来几天,她都偷偷跟踪楚战,所以也搞清楚了他现在住在哪里,就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小区里,估计是租的,他每天就医院和家里两边跑,她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庄颜,但知道她就跟楚战住在一起,因为她看到楚战每天买很多补身子的食材,也在囤婴幼儿用品。 她趁他回家的时候,去医院看了庄颜的父母,住的是双人的病房,正好另外一个病人不在,她进去装作是看望那个病人,老两口很和善,告诉她那个病人去做什么检查去了,顾悦心就等在那里,然后跟他们聊天。 “叔叔是怎么了?”她问。 “唉,胃上的毛病,已经动了手术了。” “医生怎么说呢?” “手术做的挺好的,能多活几年也是赚了。” 顾悦心问:“怎么没见儿女过来照应,就您跟大叔在这儿呢?” “我大女儿在我们老家源城,有两个半大的孩子要照顾,小女儿跟她对象倒是在这边,最近查出怀了孩子就不让她来医院了,都是我准女婿在来回跑照应着。” “听您说的,您这女婿人还真是好。” “是啊,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他了。” 絮絮聊了一些,顾悦心见时间差不多就说自己有急事要先走了。不然临床的病人回来她就得穿帮。 她这样做也是想多了解楚战现在的状况,庄家一家人还真的是淳朴善良,她猜测庄家父母并不知道楚战以前的身份,谢安滢找上门的事他们大概也不知道,不然也没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楚战,一点不担心楚战真实身份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朝医院外面走,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后面有人追了过来,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转回头居然看到楚战。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楚战劈头就骂她:“我说过,别再来找我,怎么赶走一个不够,还要再来一个,没完没了了是吧!” 顾悦心被骂懵了,他这是发现刚才她去假冒临床病人家属套话了? 楚战继续得理不饶人,“你们简直像苍蝇一样讨人厌!你知不知道你会给别人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困扰,能不能滚出我的生活!” 顾悦心怒了,仰头怼他道:“你以为你躲开你的过去就行了吗?你别忘了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你以为你现在忘了,你想不起来你跟那家人就能一辈子平平安安过日子了是吗?你的过去对他们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你别忘了你可不是什么好人,当你记起以前,你会把他们、会把现在你关怀爱护的那家人,当成垃圾一样丢掉!再去重拾你的金钱、你的权力、你的爱人,你才是他们的灾难!如果你真为他们好,那请你记起以前的事,到时候你还要跟他们在一起,那你请便,没有任何人再来阻止你!” 一口气吼完这些换,顾悦心气喘吁吁,而楚战脸色复杂地看着她。 没有等顾悦心看出她这番话是否刺激到楚战,身后就有一双手押住了她的肩膀,她被人拽了一下,拽出去一段距离,抬头一看,是两个带墨镜的黑衣人,“跟我们走。”他们凶狠地对她道。 顾悦心:“……” 反应过来才开始用力挣扎,“你们干什么,抓我做什么,放开我!” 女人的力气跟男人相比悬殊太大,何况是两个男人,顾悦心眼看着自己要被拖走,她不得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楚战,她觉得他应该会救她吧。 出手倒是出手了,是在顾悦心快要被拖上车的最后一刹那过来的,他铁钳一样的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让他被迫放开了顾悦心,他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她?” 黑衣人很横,“少管闲事!”他想要挣开被抓住的手腕但是没挣掉,气急了用另外一只手还击楚战。 只听“咔嚓”一声,关节脱臼的声音从那人的大胳膊处传来,接着是一声惨叫,“啊——” 顾悦心趁机逃走,跑远。她也没跑得很远,因为以楚战的实力应付那两个人绰绰有余,她已经没有危险了。 很快楚战把那两人打趴下了,两人相互搀扶着,逃走了。 顾悦心胆战心惊地走回来,“谢谢你啊。” 楚战两只手拍了拍,没有答她的话。 顾悦心壮着胆子,对他道:“你看我说的话有道理吧,你这身手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你也真的不是一般人——” 楚战的眼神扫过来,“滚!” “……”顾悦心瑟缩了下脖子,用车钥匙开了车锁,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临走时她最后看了一眼楚战,“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跟你说的话!” 楚战白了她一眼。 顾悦心赶紧开车溜了。 —— 回到下榻的酒店,她心里很疑惑,怎么会有人要绑走她呢?她在这个世界的剧情里就是个小配角又没有仇人,谁要绑她?看起来也不像劫财劫色的人,而且在她和楚战吵架的时候过来动手而不是等她落单的时候再抓她,这——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小陈发消息过来:【老板,楚总有没有去找你?今天他过来店里找你,我告诉他你去弘城了,你们碰面了吗?】 因为要通过小陈从邢伟那里知道关于楚战的消息,所以小陈是知道她的行踪的。 顾悦心一下想通了,那两个人大概率是楚澈派来的,他肯定猜到她是想让楚战恢复记忆,所以派人过来抓她。 都为心上人跟原配离婚了,现在最不想楚战恢复记忆的人就是他了。 嗤,如果楚澈现在在她面前,她会讥笑他,怎么,还知道怕了?人家迟早恢复记忆,你不过就是个备胎。——其实是不敢的,只能在心里想想。 她给小陈回了信息:【他没过来,不过他派过来的那两个人差点把我胳膊拧断,你让邢伟帮我带句话,我会自己回去的,不劳他费心。】 悦心 邢伟转告顾悦心的这条消息给他的时候,他正处在一个令他非常意外的事情里面。今天谢安滢去逛街,他便去接她,他站在车门处,谢安滢手上提着大袋小袋朝他走过来,“你过来了?” 他笑着道:“买了这么多?逛得开心吗?” “嗯,挺开心的!” 因为楚战的事,谢安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展露过笑颜了,现在白净精致的脸上挂着明媚好看的笑容,她的美貌令周围不少路人驻足,楚澈也因为她的笑心情极好,嘴角带着浅笑,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转身放进车里,“开心就好,上车吧,悦心——” 他说出口的名字让他愣住了。不过好在的是,正好有两个小女生看到谢安滢长得好看过来问她是不是女明星可不可以跟她合影谢安滢应付她们去了,并没有听到他喊的名字有什么异常。 后来把谢安滢送回了家,谢安滢邀请他进去一起吃晚饭,他借口说公司有事就独自开车走了。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他的心情却有些异样的波动。 怎么会叫错名字?自从跟那个女人离婚后,他心情一直都很平静,跟她不管是结婚还是离婚他都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对他来说,像玩具,好玩,玩腻了丢掉就好,他不认为自己对她有什么感情。 跟安滢在他心里的位置相比,顾悦心就像尘埃一样,怎么会突然去叫她的名字? 可能就是哪根筋搭错了,所以叫错了。 回到家,把车钥匙丢在茶几上,人坐到沙发上,捏了捏眉心,茹姐过来问他:“先生,您今天自己开车回来的?肚子饿了吗,晚饭想吃什么呢?” “看着弄吧。”他道。 “好的。”茹姐想转身去厨房,想到什么又停了脚步,“先生,太——顾小姐房间还有些东西没拿走,您看是等她回来拿,还是——” “丢了就行了。”他不耐地道。 茹姐抿了抿唇,“好的。”转身去了厨房。 邢伟这个时候给他打来了电话,楚澈接起,“什么事?” 那边邢伟把顾悦心通过小陈让他转告的话跟楚澈说了一遍,楚澈问:“她受了伤?” “说的是差点,到底受没受伤不确定。” “去的人怎么做事的?”楚澈怒道,声音沉得他自己并没发觉有多可怕,“我说的是把人带回来,没让你们断胳膊断腿!” 邢伟懵了,小心翼翼解释,“不、不知道具体情况,可能是反抗的时候受了点轻伤,我马上亲自去把人接回来,我现在就去。” 楚澈稳了稳情绪,“不用了。”他挂了电话,从茶几上拿了车钥匙,站起身,正好茹姐过来了,看他又要出门,问:“先生,您要去哪?不在家吃了吗?” “不吃了,我有事出去。”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到门口又转身对茹姐道:“她那些东西先留着,到时候还给她。” “好的,知道了。”茹姐不知他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 因为前几天的跟踪蹲点,顾悦心已经摸清了楚战每天来回的路线,她发现他每天从家里去医院会经过一段又长又窄的台阶。她把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等不及了,她有了极端的想法,就是——找个机会把他从台阶上推下去。 运气好撞到脑袋说不定就能恢复记忆了。 她这也是没有办法。 所以在这天清早,她悄咪咪地跟在楚战身后,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让他发现,然后在他往下走台阶的时候,她渐渐跟他拉近距离,在他往下还有十几级台阶的时候,顾悦心一咬牙,加快速度冲过去—— 衣服后领被人一把揪住,整个人悬空,她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她刚想叫喊,那人又把她嘴巴给捂住了,她双腿乱踢,双手去扒捂住她嘴的手掌,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求救声。 草!楚澈这个王八蛋又找人来逮她了吗? 咦不对,身后这人身上的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她停止了挣扎、呜咽。身后的人这才把她放了下来。顾悦心转身,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那张脸,那张邪肆漂亮的脸! 顾悦心转头又去看楚战,人早已经走远了。 “你刚才想干什么?”楚澈问她。 顾悦心又转回头来,“没干什么。” “你要把他推下去?” 她否认:“没有。” “还说没有!”楚澈提高了音量,脸也沉了下来。他跟在她后面,明明看到她往前冲要做一个推的动作,要不是他腿长动作快还来不及抓住她。“你想他死?” “我算好台阶的,这么点高度根本死不了好吧——”顾悦心着急争辩道,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露馅了,捂住了自己嘴,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要转身,又被抓住胳膊拽了回来。她以为他还要追究她的“罪行”,他却抓住她两边胳膊,捏了捏看了看,然后放开她,“这不是好好的,你胡说什么?” 顾悦心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发给小陈的消息,她撇撇嘴,“果然是你的人对吧?昨天要不是楚战帮我,谁知道你那两手下会对我做什么,说不定看我长得还不错把我强奸了也不一定——” “他们敢!”楚澈阴鸷地道。他从前怎么不知道这女人这么会信口胡诌?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让顾悦心意外,不过一想,也是,她怎么着也是他的前妻,他手下人的确不至于做得那么过分。不过他为什么今天亲自来找她,真的忌惮她要让楚战恢复记忆吧?她顿了下,道:“我承认我是想让楚战恢复记忆,这的确会让你得不到想得到的人,但你阻止我也没用,他的记忆迟早要恢复的,你——”顾悦心顿住,其实她想说谁叫你只是人家故事里的配角呢,但她用了另外的婉转的说法,“你要知道,谢安滢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 婉转的说法也能刺激到人,楚澈嘲讽地看着她,“刚才,你以为就凭你,真的能把他推下去?等你近他的身,死的肯定是你。还有,你觉得安滢不属于我,那你呢,你觉得我是属于你的?” 他嘴角的嘲笑让她好想挥手给他一巴掌。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个笑容给他,“对,你不属于我,楚总,你跟谢安滢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赶紧回去陪她去别跟我在这浪费时间了,我祝你们早日成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永不分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要溜走,又被楚澈抓住了,楚澈又像拎鸡仔一样把她拎了回来,“说的要跟做的一样,跟我回去,别在这里瞎折腾。”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拽着她转身就往上走,顾悦心一边挣扎一边叫喊“放开我,楚澈,你放开我听到没有!”他置若罔闻。 订婚 从弘城到荣城叁个小时车程,楚澈带她回来,在路上他沉默不语,只平静地开车。刚开始她要走他让她有本事跳车,她说你就那么怕我让楚战恢复记忆吗,人家就不作声了。 谢特! 慢慢她情绪平静了下来。 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可能在楚澈被楚战和谢安滢男女主双重打击弄崩溃之前,她是不可能让他清醒的,这大概就是系统设定剧情的魔力,既定的命运根本无法改变。 进了荣城以后,顾悦心看着旁边开车人的侧脸,她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剧情是设定好了的,也就是说楚澈是不可能跟谢安滢在一起的,那换句话说,如果他们强行在一起,一定会推动剧情往前发展,再换句话说,如果明天楚澈跟谢安滢结婚,那楚战明天就会恢复记忆来抢婚。不一定要因推动果,果也可以推动因! 她想着想着两眼放光,楚澈余光感受到了,侧过头来看到她嘴角还没来得及消失的浅笑,“你在笑什么?”不会又想到什么破主意了吧? 顾悦心收敛起自己的笑容,干咳了两声,“没有啊。”顿了一会儿,她问:“楚总,你跟谢安滢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楚澈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们在一起了吗?” “这个,”楚澈道,“关你什么事?”他觉得她这样问他,要么因为嫉妒,要么是想嘲笑他跟她离了婚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他当然不想回答她。 没想到顾悦心下一句话是:“要不要我帮帮你?” —— 楚澈把她送回她现在住的小区,他就开车走了。他自然拒绝了她说的帮忙,可能觉得太诡异了吧,前妻帮他追心中的白月光成全他,肯定会怀疑她的居心。 唉,她是真心的耶,真心想要他快点碰壁,然后乖乖回到她身边。 —— 考虑了一晚上,她决定去找谢安滢。她是这样忽悠她的:“我去弘城找了楚战,我觉得他也并不是完全忘了你,他需要大一点的刺激才能想起来。” 已经被楚战虐得心灰意冷了的谢安滢听到她的话没提起多大兴趣,眼睛含着泪,道:“你知道吗,我去找他的时候,试过拿刀抵着自己脖子逼他,就算我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的。” 顾悦心愕然,谢安滢也是够拼的。谢安滢其实从头到尾心里只有楚战,从来没有喜欢过楚澈,即使现在,她也并不知道楚澈为了她已经跟她离婚了。 “那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谢安滢苦笑了下,“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两人此刻在一家咖啡馆里面,相对而坐。顾悦心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垂眸道:“楚澈跟我已经离婚了。” 谢安滢愣住了,“怎么会?” “他一直喜欢的是你。” “可是——” “我不恨你,我只怪自己没有比你先认识他,”顾悦心垂眸,神情低落地道,“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跟楚澈做一场戏,如果能刺激到楚战让他恢复记忆,你跟楚战就可以重聚,那你把被你伤透心的楚澈还给我,我会为他疗伤;如果不能,楚大哥留下的家业你一个女人是扛不下来的,楚澈是你最好的选择,楚澈也能跟他真正想要的人在一起了。不管哪个结果,都是好的。” 谢安滢听完她的话,久久地看着她,她被她的大度和善良震惊了。 —— 她不知道谢安滢怎么跟楚澈说的,没过几天,她在婚纱店工作的时候就听到了两人准备订婚的消息,她想,谢安滢大概是想楚战想疯了,她说的话她哪怕并不完全相信也要试一试,至于楚澈,谢安滢要跟他在一起,他自然答应了。 现在才知道她和楚澈早已经离婚了的店员们表现得痛心疾首,都为她鸣不平,“老板,你别太伤心了。”“没想到那个女人在他心里这么重要,竟然这么对你。”“老板,你怎么能这么痛快就答应离婚,好歹也要耗一耗呀。”“老板,这家店楚总留给你了吧,不然你真的太亏了!” 顾悦心表现得云淡风轻,“你们放心好了,这家店还是我的,你们不会丢工作的。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不就是个男人嘛,还是个不爱我的男人,没什么好伤心的。” 店员们安慰了她一阵也就散了。 顾悦心一个人呆在自己办公室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是那么说,她心里其实也并不那么痛快,她计较的是,楚澈如愿跟谢安滢在一起了,他对顾悦心当真是一点没动过心吗?他们身体的纠缠、契合,他对她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他给她的承诺,就是个屁? 她并不承认自己是对楚澈动心,她觉得自己就是在考量被“回收”回来后的楚澈她又要花多少心思才能让他爱上她。 才不是心酸、吃醋! —— 他们才离婚不到一个月,楚澈就跟自己嫂子订婚,这种事就算只是个小人物也要被人议论纷纷,何况是楚家这种,荣城新晋的房地产大亨,黑白通吃的大人物的八卦,自然成了荣城的大新闻。 “听说这个堂弟很早就看上了自己大嫂,大哥死了他忍了一年现在才订婚也挺能忍的,他这个堂哥到底怎么死的,不会是他自己狠心害死的吧?”“你疯了吗,敢说这种话,要是被人听到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快走快走!” 顾悦心偷偷溜进楚澈和谢安滢办订婚宴的酒店,就听到酒店的两个工作人员在私下里这样议论。现在真是说什么话的都有。 她之所以要偷偷溜进来,因为她并没有受邀,但她想来看看,这个订婚宴会不会跟她想的那样发生什么重大转折。 她打扮成酒店服务员的样子混在宴会上,远远看到楚澈跟谢安滢光鲜亮丽地站在一起,浅笑着跟周围的人寒暄交谈,心里那点不痛快更多了些,妈的,圣人真不是好当的,按她原来的性子,别说成全他们了,砸场子都是轻的。 现在她只期待那个在别人眼里已经死了的楚战,会脚踏七彩祥云来抢回谢安滢,顺便把楚澈狠揍一顿也是可以的。 你爱的人,不是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边楚澈的眼神不经意间往她这个方向扫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她。应该不可能吧,她打扮得跟服务生没两样,还专门找人化了改变面容的妆,今天是他的大日子,他看他的未婚妻都看不过来,怎么会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服务生? 心还是有点虚的,所以她在接过一个客人递过来的空酒杯的时候选择了退场,去了更隐秘的更不被人发现的角落。 一直到楚澈跟谢安滢当众宣布订婚,感谢满场嘉宾到来,楚战都没有出现。顾悦心心里暗暗着急,系统怎么回事剧情怎么回事楚战怎么回事,这都没反应?? 是她想错了,还是剧情不够刺激?怎么,难道还要楚澈跟谢安滢真的结婚,楚战才会出来阻止吗?那她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正在她着急上火的时候,只听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正要互戴戒指的楚澈和谢安滢:“等等。” 声音并不很大,但是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道,非常有穿透力,足够让那么大的会场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 顾悦心兴奋地踮脚抬头往那边看去,差点尖叫,他真的来了! 敢信么,前不久还抓住另一个女人不放,怎么都不肯回来跟自己原配妻子团圆的“死人”竟然真的因为得知谢安滢跟楚澈订婚,回来了。 顾悦心超级感激自己的上帝视角,真的能拖进度条!哦耶!她欢呼。 没有死的楚战显然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极大的震撼,连楚澈和谢安滢都满脸写着不敢相信,大概是觉得没想到这个法子真的有用吧。 大背头,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没有领带,衬衣随意解开了上面两颗扣子,楚战气势逼人地走过来,人群自动为他开了一条路,他走到楚澈和谢安滢面前,眼神淡淡地扫向他们,随后轻笑着看向楚澈。 这种对峙的场面,让原本喧哗的会场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 顾悦心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果然是黑帮,两兄弟如果此时手上都有枪,妥妥地今天就你死我亡了。 “我还没死。”楚战对楚澈道。 楚澈笑了,不知为什么朝什么方向张望了下,他挑了挑眉,“哥回来就好。”他让开了谢安滢身边的位置,把谢安滢挽住他手臂的手放到了楚战手臂上,然后走了下来。 就——这?在场所有人都惊了,包括顾悦心,明明要你死我活的场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顾悦心也来不及多想了,因为她发现楚澈走下来以后四处在找寻着什么,她怕被他抓住,所以低头往会场外走了。 急急忙忙逃到酒店的地下车库,顾悦心长舒了一口气,但她马上反应过来,她跑什么?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就算被楚澈抓住她来了他跟谢安滢的订婚现场她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是了,用得着怕他吗—— 还没等她碎念完,一只男人的手臂就从她身后伸过来,撑在了她面前的车身上,她被圈在了车与身后人的包围圈中,她惊怕得差点跳起来,“啊——”快速转身,就看到了熟悉的那张脸,他对她道:“我这么可怕?” 顾悦心被吓得脸都白了,她不是怕他,是个人被人来这么一下子都会被吓死的好吧。她推开他,站稳了身子,“你跟着我下来做什么啊?” 反应过来自己不打自招,脸更白了,不过她顾不得遮掩了,她迫切地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把谢安滢让给楚战?” 刚才被她推,他并没有退离她很远,两人之间只隔了两只拳头的距离,此刻楚澈盯着她看,看得她头皮发麻。 “你不是我认识的顾悦心。”他这样说。 顾悦心心头一跳,他为什么这么说?“我、我就是顾悦心啊。” 楚澈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盯着她,“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楚战没死,又为什么知道只要我跟谢安滢订婚,他就会回来?” 顾悦心:“……”她是不是不小心自己挖了个坑埋自己? “我……”她脑子飞速旋转,想怎么应付他,可怎么也想不出好的说辞来,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她这种情况,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操纵剧情的结果是NPC的觉醒,难怪系统老是提醒她小心不要暴露,谁会愿意自己是被攻略的对象啊? 这下完了。 “我猜的!”她硬着头皮解释,“女人的第六感嘛,猜测的,都是我瞎猜的!” 楚澈的眉头越皱越紧。即便他说的这两样都是她瞎猜的,他也对她有所怀疑,她的确跟以前的顾悦心不一样了,以前的顾悦心满心都是他,在他身边却毫无存在感,现在的她明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却在谢安滢面前装出一副非常爱他的样子,想法主意特别多,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跟以前很不同。” “我就是我啊。”顾悦心转身拉开自己车门,“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有点急事要去办,我先走了哈!”她着急忙慌地钻进车里,关上了车门,在男人怀疑的注视下,尽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发动车子驶离。她知道逃走更显得心虚,但是她怕再呆下去自己真的会被他彻底看穿。 楚澈看着她逃走,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一个星期前。他在公司处理事情,谢安滢突然发消息给他,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她已经定好了位置了。他说好。只是没想到她约他吃饭的地方不是饭店,而是酒店的房间。 他敲门,谢安滢来给他开了门,笑着看着他。“来了?进来吧。” 他进去。 房间内有餐桌,餐桌上摆放着烛光和晚餐,他浅抿了一下唇,把顾悦心从弘城抓回荣城后这些天他都处在纠结迷茫之中,他不懂安滢这样约他是什么意思。 “不准备坐下来吗?”谢安滢道。 他走过去,帮她拉开座椅,让她坐下,然后走到餐桌另外一边自己坐下,他扬了一下唇角,“我以为我们会去餐厅吃饭。” 谢安滢笑得柔美,“这里安静,我想跟你说说话。” 他点头,“嗯。” 吃到一半的时候,谢安滢抬头,“阿澈,你为什么跟悦心离婚?”问这句话的时候她手里端着高脚杯,轻轻地摇晃着,里面猩红的酒液慢速旋转着,她眼神暧昧地看着他,“是为了我吗?” 他没说话。 谢安滢把酒杯凑近自己红唇,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她站起身,朝他慢走过来,走到他面前,弯腰撑在他面前的桌面上,娇媚一笑,“是不是嘛?” 他还是没说话,他无法回答她。他离婚的确是为了她,但现在—— 谢安滢抓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那双手修长白皙,但很粗糙,手掌跟楚战一样,因为很早就拿枪,长满了茧,她带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脖子喉结处,“他们说你之所以娶悦心,是因为她的声音跟我像,对吗?” 大手被带着摸到了她脖子上更多细腻的皮肤,他抬眼跟她对视,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 两人这样的姿势,靠得很近,对视时,都能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情绪也没得隐藏,谢安滢又问他:“那现在呢,阿澈,听到我的声音,你想的是谁?” 她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和慌张。 她放开他的手,站直了身,淡淡笑了下,“是我太自私了,因为失去阿战,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总让你陪着我,总觉得清者自清不需要跟别人解释什么,我和你都忽略了悦心的感受。” “你对我,感激和执念更多,就像现在,你跟我在一起,你并没有真的开心对吧?你爱的人,不是我。” 谢安滢跟他转述了顾悦心找她说的那番话,她说她想要挽回楚战有别的办法,不会利用他来达到目的,她也并不相信只要她跟他在一起楚战就会回来。 这让他想起最开始言之凿凿说楚战没死的人,也是顾悦心。 “我会跟你一起演戏。”他当时这样对谢安滢说。一是为了帮安滢,二是为了测试顾悦心说的是不是真的。 现在,戏演完,结果竟然真就像她说的那样,楚战找回记忆回来了。如果是瞎猜的话,那也太准了。看她心虚逃跑的样子,他敢肯定,顾悦心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到底是什么? 暴露 原本以为任务马上要接近尾声,要完成了,没想到,会中途翻车。应该算不上翻车吧,楚澈并不是完全笃定她不是原来的顾悦心,没有证据嘛。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剧情的确被她拉了进度条加快了,楚澈放弃了谢安滢了,谢安滢跟楚战那边现在不用管了,他们要怎么解决庄颜的问题是他们的事,她虽然差点暴露自己,但总算把楚澈从原男女主的故事里摘出去了。 现在仅剩的问题是怎么让楚澈打消对她的怀疑。 —— 听小陈说,楚战是突然之间就头疼欲裂然后记起了一切。这种突然法比她之前想要推楚战下台阶帮他恢复记忆还简单粗暴。 如果她是楚澈的话,在她猜对了楚战的生死,猜对了楚战会恢复记忆之后,她也会怀疑要么深藏了什么阴谋,要么事先拿了剧本。 除非疯了才会猜测她是事先拿了剧本,所以他一定会怀疑她是有什么阴谋。 她该怎么说才会让事情变得合理? —— 楚澈给她的那套房子离她婚纱店距离不远,她开车十分钟左右车程。下了班,她开车回家,大马路上,无意间她发现好像有辆车跟着她,她故意拐了个弯,发现真的是在跟她。车是全黑的,她看不清开车的是什么人。 也是她背,心里慌乱之后,偏偏开上了更偏僻的路,这时她才发现,跟着她的车不止一辆。 然后她就被前后逼停了,她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机报警,那些人就动作利落地下车,干脆果断地砸了她的车窗开了她的车门,她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就被捂住了口鼻,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是在熟悉的暗室里。 楚澈的别墅,那张圆床上。双手被绑,身体一丝不挂。 “醒了?”楚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可能是因为迷药的关系,她脑子昏胀,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他们还没离婚前两人玩SM情趣的时候,“你想干什么?”她嗓子沙哑地问。 楚澈手上拿着一个平板,他看看屏幕又看看她的身体,仿佛在对比着什么,然后他随手把平板丢到一旁,在床边坐了下来,“你的身体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顾悦心听到他的话,瞬间清醒了过来,圆睁双眼,他是真的怀疑她不是以前的顾悦心?! 看到她紧张的表情,楚澈的脸更阴沉了些,盯着她:“你果然有问题!” 顾悦心欲哭无泪,系统,麻烦你了好吗,NPC别设定得这么聪明,一个表情他都能看出不对来啊喂! “楚澈,我有什么问题,我没有问题!”她着急争辩。 楚澈狠狠摁住她的前胸,“你告诉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第一次见面你跟我说了什么?嗯?” 顾悦心愣住了。系统只告诉她大概的剧情,没告诉她这些细节啊,她怎么知道! 见她这样,楚澈的脸阴沉得厉害,他说话一字一顿,“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悦心并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他不是根本不在乎顾悦心吗,为什么突然把她抓来这样逼问? “告诉我,”楚澈盯着她,“说!” 顾悦心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在顾成蕴齐睿那里没有穿帮,大概是因为他们在她穿越过去之前都很冷落她,她性格有些变化他们也无从察觉,但楚澈不一样,他跟顾悦心结婚一年多,很容易感觉到她的变化,是她太大意了。 现在怎么办,当然不能承认啊。 可是她忘了,他是楚澈。 “不说?”他猛地把她拉扯起来,掐住她的咽喉,“你知道我的手段的,我会让你开口的。”他把她拉起来,拉下床,扯着她到了支架前,将她双手绑在了上面,将她吊了起来,将将脚尖着地。 看着他阴狠的面色,她怕了,挣扎但毫无用处,“楚澈,你别这样,我只是——我只是,”她慌乱地找合理的解释,“我就是脑子出问题了,一时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就、就像楚战那样记忆错乱了!你刚才检查了我的身体,你要是还不信的话去查我的DNA也行!真的,我就是顾悦心,顾悦心就是我!” 怀疑就像是决堤的水,一旦开了口子,水就不受控制地往前奔腾了,她说的貌似有道理,但他心里的疑点太多,找不到自洽点。 楚澈咬了咬后槽牙,“还嘴硬?”他的大手在她腰侧摸了一把,然后蹲下身,手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来到了她的脚踝处,捏住了她的左脚,上次他在这里纹了一半的图案。 “你好像还挺讨厌我往你身上纹身的,上次没有弄完,正好这次弄完整了。” 那个图案是由字母C错落聚集起来的一朵花,上次他只纹了几个C组成了一小朵花心。 顾悦心越发挣扎起来,“你——难不成我还能被外星人附身不成,你别开玩笑了,你放开我!” 楚澈蹲着,他抬头往上看向她,“我要知道真相。” 顾悦心在心里骂,你以为老子不想告诉你真相,老子告诉你怕你承受不起!谁能接受自己不是真的,而是一堆数据? 楚澈站起来,他甚至此时嘴角还带着浅笑,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脸,“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你一定有秘密,现在你的表情让我更确定。” 他转身,去拿纹身的工具。 上次他给她纹身就是为了纹身,但这次,他是为了让她疼,那纹身针扎得特别深,每一下都刺到她脚踝的骨头上,入骨的疼让她全身直冒汗。 “楚澈……住手……”是真的太疼了,顾悦心身体都在抖,她好希望系统这时候暂停时间救救她,但系统一如既往地任她自生自灭。 终于,他纹完了。针扎完了。他抬头看到她虚脱的样子,“顾悦心,你还挺能忍。”他咬着后槽牙夸她。 顾悦心喘息着,她觉得腿脚不像是自己的了。她到底为什么要受这种罪?心里委屈到崩溃的边缘。 但是显然,她忍过了这一波,楚澈并不打算放过她。为了固定住她,他刚才把她右脚悬空吊在了支架上,所以此时她是一只脚在他手里,另一只脚吊着,双腿是岔开的,蹲着的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腿间风光的耻辱姿态。 他瞄了瞄她双腿之间,又把视线落在她脸上,“让我想想,还能怎么——” “其实你很怕我告诉你真相吧?”顾悦心虚弱地打断他,道,“怎么,发现自己爱上她了,是吗?你也怕那个曾经那么爱你的女人消失,是吗?” 试探 “我不是她,不是原来的顾悦心。”当这句话她说出来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了楚澈眼睛里的害怕。 而她心里有种报复式的快感。 夺走人家一生所爱的原来可以不是情敌,还可能是穿越而来占据他爱人身体的“玩家”。 顾悦心看了他一眼,“你能先把我放开吗?我什么都告诉你。” 楚澈把她手上脚上的绳索都解开了。 顾悦心几乎是爬着去了圆床那边,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快速地套在了自己身上。 “你可以把我理解成穿越来的,我也叫顾悦心,现在这个世界其实是虚拟的,至于我为什么要进来成为这里的顾悦心,老实说其实我也并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完成了任务之后我才能离开。” 她不知道系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她说了揭露真相的话,系统居然毫无反应。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一气儿都说了呗。 反正都到这份上了,攻略楚澈简直就毫无希望了,都被人把底牌看光了。 她穿好衣服回头,看楚澈的样子像是无法消化她的话。 好半晌他才问:“什么任务?” 顾悦心抿了抿唇,“让你爱上我。” “……”楚澈皱紧眉头。 他应该不完全信她的话,不过也没关系,确切地说现在什么都没关系了。她把衣服整理好,“对不起。”虽然她不知道她对不起他什么,但她还是要跟他说一声。 她穿上自己的鞋,鞋是一双高跟凉鞋,鞋带擦过刚才被他纹身的脚踝处的时候她“嘶”了一声。 “不可能。”楚澈喃喃道。 顾悦心忍着疼把鞋穿好,站起身,“你不信也好,或者你就当我已经疯了,说的这些全是疯话。”她朝他挥了挥手,“我走了。” 才走两步就被男人从后面拉住了,“原来的悦心呢?” 顾悦心转过身来,看着他,她刚才说对不起就对不起在这里,她来了原来的顾悦心就消失了,不过反过来,如果不是她要来这里,也不会有这里的顾悦心,这整个世界都是被系统创造出来陪她“玩”的。 她无声地看着他,楚澈的眼睛里是不敢置信和痛苦的光。 她挣开他的手,朝门口走去。 —— 任务失败。 她自己这样判定。 她在家里窝了两天,小陈打电话给她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想休息两天如果店里有什么事叫她自己拿主意。她不懂,为什么这次她都跟楚澈摊牌了,系统都没出来阻止,也没任何动静。 天啊,真是愁死人的状况,任务攻略不下去,系统也不出现给个说法,它不会就这样让她在这里呆着吧。 脑袋疼。 话说,楚澈现在应该比她还混乱吧。突然有人告诉他他所处的世界是虚假的,他前妻进入这个虚拟的世界只为了攻略他,他信吧,无从考证,他不信吧,她的确跟原来不一样了而且预言了楚战和谢安滢的剧情发展。 他现在会怎么想呢?真的会把她当疯子,还是他会有别的想法? —— 跟第一次进入顾成蕴那个世界里不同,第一次时她对游戏里的人物哪怕是身边不怎么重要的小角色她都能把他们当成真正的人看待,觉得就算他们是虚拟的也跟真正的人一样有七情六欲,到现在可能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她的心就麻木了,连楚澈这个攻略对象她都有点不耐烦了,反正他只是NPC。 所以她没有在楚澈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这件事上纠结多久,她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怎么离开这里。 顾悦心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要不也不会被自己亲人逼得嫁给楚澈,她穿越过来以后她家里人从来没有联系过她,这天她倒是意外地接了她爸的电话,语气冷硬:“你什么时候跟楚澈离婚的?要不是我看新闻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你不跟家里说?你跟他离婚分了多少?” 顾悦心没心情搭理这种把女儿当摇钱树的人渣父亲,“没什么事我挂了。” “你——”没等对方气急败坏地骂人她就把电话挂了。 不过这件事没有完,第二天她去婚纱店,还在路上小陈就给她打电话,“老板,你爸来店里了你知道吗?就在你办公室等你,他还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我觉得不太妙就还是给你打电话,要不你今天别来店里了。” 顾悦心开着车翻了个白眼,“我在路上马上到了,没事,反正躲不掉,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到了店里,小陈在店门口等她,估计是对她爹的尿性也是极了解的,担忧地看着她,“老板,真的没问题吗?” 顾悦心点了点头,“没事。”往楼上她的办公室走,打开门进去,看到个相貌跟她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儒雅绅士的样子,但眼神透着精光和狠厉,这就是顾悦心的父亲。 “你想要什么?”顾悦心爸都懒得喊,直接问他。 顾劲庭一愣,平常软弱可欺的女儿怎么今天不太一样?不过既然她问了,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给我两百万,家里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急用钱。” 顾悦心皱了皱眉,她身后的小陈低声在她耳边道:“周转不过来的不是公司,是赌资吧,老板,别给。” 顾悦心道:“我已经跟楚澈离婚了,我现在没钱。” 顾劲庭先是打感情牌说软话,见顾悦心咬死了说没钱以后,又翻了脸,“臭丫头,翅膀变硬了该这样对我!”他扬起手朝她脸上呼过来的时候,办公室门口响起了熟悉的一道男声:“你打她试试。” 不是厉声呵斥,而是独属楚家黑帮少爷那种慵懒的范儿,顾悦心看过去的时候,不意外地看到了楚澈眼睛里让人不寒而栗的漫不经心。 看到楚澈,顾劲庭立马变了一张脸,把手放下来,跟楚澈套近乎,“阿澈啊,你跟悦心是怎么回事,她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说我让她好好改正,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就把婚离了,我还是看新闻才知道你们离婚了,这真是——” 楚澈一身黑色西装,高大的身形自带压迫感,他站姿并不怎么端正,嘴角带着浅浅的邪肆的笑,“我跟她结婚后的这一年多,你从她身上捞得不少了,还不够?我觉得够了。” “阿澈,不,楚总,看在我们翁婿一场的份上,你帮我最后一次,再不还钱那些高利贷的钱我手脚都要被人斩了——” “我知道啊,”楚澈笑着对顾劲庭道,但他的眼神却是看向顾悦心的,他说,“要斩你手脚的人还是我派去的。” “楚总!——”顾劲庭变了脸色,见楚澈这边无望,他又转向顾悦心,“悦心,救救爸爸啊——” 顾悦心嫌恶地退后一步,“别碰我,我也帮不了你。” 顾劲庭还要纠缠,楚澈朝邢伟漂了个眼神,邢伟和另外一个人就把顾劲庭拉出去了。 小陈也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顾悦心和楚澈两个人。 顾悦心困惑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的确不是我认识的顾悦心。”他道。顾悦心不会任由她父亲斩断手脚都不管,哪怕她卖掉婚纱店卖掉房产拿出最后一分钱都会救他的。 顾悦心明白了,原来他是在用顾劲庭试探她。她耸了耸肩,“我已经把实话告诉你了。” 楚澈扯了下嘴角,他朝她慢步走过来,来到她面前,“基本上我信你了,不过,再让我确认一件事。” “?”顾悦心皱眉。 楚澈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凑近她,唇瓣离她的很近,说话的气息扑洒在她嘴巴周围,他道:“我想知道,我爱的人,是你,还是她。” 不待顾悦心反应,他吻住了她。 袒露 楚澈吻住她,把她粗暴地推倒在书桌上的时候,顾悦心根本来不及逃脱,楚澈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挣扎起来,用手推他,“楚澈,你发什么疯!” 楚澈把她摁在桌面上,嘴角挑起邪肆的笑,“你的游戏体验包括被我虐待吧?你是喜欢的吧?” 顾悦心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到底想干什么? 衣服很快被他撕烂,他捏住她胸前酥软的乳肉,大力揉捏。顾悦心被他的力道弄得眼泪都出来了,“……疼,放开我……” 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同时身体挤进了她双腿之间,另外一只手探入她的花穴,手指在她还未湿润的穴口试探插入。 “告诉我,完成任务之后呢?你会怎么样?”楚澈问。 顾悦心快被他搞疯了。这里是她的办公室,店里还有那么多店员,她却被他压在桌子上强奸,她动又动不了喊又不敢喊,身体像是被一块钢筋水泥板压着,骨头都快断了。 她并不打算把自己的事情透露得更彻底,所以她无视了他的问题。 但显然楚澈并不打算放过她,他浅笑着看着她,“不说是吗?”他摁住她的肩,快速褪下裤头,扶着硬挺的性器就抵住了她的入口。 顾悦心拼命摇头,“楚澈,别这样!” 他倒是没有直接硬闯,而是扶着肉棒用龟头在她整个阴部来回磨着,摁住她肩膀的手也在用力,让她疼,他了解她的身体,越是疼,越容易出水。 果然,没过一会儿,她的穴口就喷出一股股淫水出来,打湿了他的肉棒,他不再磨她,肉棒抵住穴口,长驱直入。 “……嗯啊……”身体被填满的饱胀感,还有后腰被坚硬的桌边硌着的疼,还有上半身被他钳制的疼,一起折磨着她。 他开始来回抽插,“告诉我,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悦心不说。 楚澈挑了挑眉。 粗长的肉棒发狠地顶弄她,淫水流得越来越多,他撞向她的时候,交合的部位发出淫靡的水声,没有丝毫怜惜之意的撞击让她后腰似乎这一下就要断掉,但又不得不迎接下一次更猛烈的撞击。 “哈啊!——”她疼得流泪,疼得渐渐失去理智,她大喊道:“别撞了!别搞了!我都告诉你——” 楚澈停止了兽行,他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桌边,保持身体相连,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似在奖励她似的,“说吧。”他并没有停止抽插,而是把凶狠的撞击改成了缓慢的进出,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发现她的汁液并没有比刚才少,他缓慢拔出肉棒的时候带出的水像是被拧开了水龙头一般往下流淌。 他喜欢她的淫荡和敏感。 身体软得没有力气,顾悦心只好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她等于是窝在他怀里,明明是在被这人“严刑”逼供,这样上半身拥抱的状态却莫名让她有种安全感。也许跟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关系,从来到虚拟世界,她并没有多少机会能袒露真实的自己。 “真实世界跟这个世界没有区别,虽然这里是虚拟的,但身处其中的人不会怀疑自己是一堆数据,所有感官都是真实的,我在我的世界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像是被人困在了真实的梦境里。” 楚澈把她腾空抱起,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她,看真正的她,“所以,即便现在面对的不是真正的你,你现在所得的感受也跟真实的没有区别,对吗?”他用肉棒顶端在她花穴最深处用力碾磨,满意地听到了她受不了的娇喘,“哈啊——” 顾悦心双腿就放在男人腰间,此时忍不住圈住他的腰,不自觉地缩紧花穴,双眼含泪,淫叫出声,“太深了,别顶……啊……” “我大概懂了,你是在玩游戏。你还没告诉我,你完成任务之后呢,会怎么样?离开这里?那我呢?” 他的问题她不敢回答。花穴被插得太舒服了,她抱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更贴近他,更夹紧插入她身体深处的肉棒,用性爱来暂时逃避一下。 被她夹得爽得头皮发麻,心里知道她是在逃避,他便明白了,他所猜测的就是真的,她完成任务以后就会离开这里。 索性他也不再逼问她。他抱着她转身,把她上半身抵在墙壁上,亲上她的唇,辗转吮吸,身下继续动作。 情事结束之后,楚澈又把她放回桌子上,找来纸巾,给她擦被他射进去又流出来的精液,顾悦心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只能任由他掰开她双腿擦她那里。她还是害羞的,所以等他擦完放开她,她马上合拢了双腿,并且侧躺缩紧身体,背对他。 楚澈倾身,手在她头顶上方撑住,身体虚覆上她,嘴角挑笑看着她的侧脸,“对一个游戏里的角色害羞?不至于。” 顾悦心听得出他话里的自嘲,抿了抿唇,转过头来正脸对着他,“我以为你只会把我当疯子。” 楚澈静静地看着她。其实对于她说的他现在还是存疑的,真的存在真实世界吗?自己竟然不是真实存在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顾悦心看出了楚澈眼里的那点怀疑,她开口道:“根据我得到的剧情,楚战没有私生子,庄颜要么会流产,要么她不是真的怀孕只是为了留住楚战假装的,你可以去求证一下。” 楚澈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抚摸她的脸,然后轻轻拍了拍,问她:“那是不是,只要我不爱上你,你的任务完成不了,你就永远被困在这里?” 呃,顾悦心愕然,所以她真的很讨厌跟聪明的人打交道啊喂!她躲开他的视线,推开他起身,“没关系,我已经放弃任务了。”她悻悻然,“你就当我不存在,最好把我跟你说的这些都忘了,反正对你来说也没差。”她捡起地上她的衣服,已经被他撕坏了。 她还在思考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让小陈给她送套衣服过来,就听到身后的男人道:“你可以再试试,说不定会成功的。” 顾悦心抱着衣服碎片遮住自己重点部位,回头看他。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鼓励她吗?可是他眼睛里惯常的漫不经心,难道不是在告诉她,试图操控玩弄他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她哪里敢! 我让你勾引我,你不来? 顾悦心没有接受楚澈的建议“再试试”,她觉得如果楚澈不那么聪明,或者他的手段不那么黑和狠,她倒是会再去试试。 被对方看穿了心思,再舔着脸去勾引,对象是楚澈那样的人,她会被玩死吧。 虽然那天后来他贴心地叫人拿了一套衣服来给她,还亲自给她穿上,把她办公室恢复成啥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他对她的态度让一众吃瓜群众又展开了他“回心转意”“白月光是过去对她才是真爱”“他们会复婚”的无限遐想,但顾悦心丝毫没有再去攻略他的心了。 过了几天,中午小陈给她买饭,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明显探口风的样子问她:“老板,楚总跟谢小姐那边都撇清关系了,你不去争取一下吗?还是你被楚总伤透心了,真的放弃了呀?” 顾悦心叹了一口气,装模做样地感叹:“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算了吧,不属于我的就算强求也没意思。” 小陈:“……” 顾悦心看了她一眼,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很快就会传到楚澈耳朵里,她暗暗挑了下嘴角,又补了一句:“反正我对他来说就是个替身,我只是声音跟谢小姐像,这世上还有相貌跟她相像的,身材跟她相像的,选择很多,祝他幸福吧。” 小陈:“……” —— 婚纱店来了一个长相帅气的准新郎,人家一对新人在那里挑选婚纱,八卦体质的店员们纷纷八卦起来:“这准新郎帅是帅,就是脾气不太好,未婚妻穿婚纱出来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这样的就算条件再好嫁了有什么意思?”“可怜准新娘子还在那里欢欢喜喜的,简直就是热脸贴冷屁股,好想劝劝她啊。” 顾悦心从楼上办公室下来,刚好听到两个店员在这样议论,“好好做事,不准议论客人!”她这样训斥了两个店员,店员讪讪走开了。不过她有些好奇是不是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她往试衣区看了一眼,没想到正好跟远处的男人对上了眼神,她客气地朝他笑了笑,正准备转身走,那人却朝她小跑了过来。 “顾悦心!”他喊她。 顾悦心怔住,“你认识我?” 男人笑着皱眉,“不会吧,才两叁年没见你就不认识我这个学长了?” 顾悦心摸了摸后颈,“不好意思啊,我一时没认出来。”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你是在这里工作?” 顾悦心笑了下,“这家店是我的。” 男人很惊讶,朝她竖起大拇指,“可以啊学妹,不错,都成大老板了!” 顾悦心猜测他应该是毕业后出国去了,不然如果是在荣城的话,看新闻也知道她是靠嫁人才变成大老板的,她端出职业假笑,“没什么的。”她转移话题,“学长,你跟女朋友来选婚纱?” “不是,”男人笑起来很阳光帅气,“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跟我妹妹是龙凤胎,她男朋友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最近要结婚,结果那家伙被临时派出去做事了,没办法筹备婚礼,所以我陪我妹妹选婚纱选酒店做这些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店员们说他不耐烦,原来他不是准新郎,被临时抓壮丁,有点小情绪很正常。 “柯丞!”那边的准新娘在喊他,“过来帮我看看这套!” “来啦!——”男人无奈地应了妹妹,对顾悦心笑道,“我妹妹喊我。” 顾悦心一笑,“那学长你先过去吧,选好婚纱我让店员帮你们打折。” “哈哈,那先谢谢你。”柯丞过去了。 顾悦心跟小陈说了一声打折的事,就回了自己办公室。过了一会儿,小陈上来喊她,“老板,你刚才不是让我给你学长打折么,他们不要。” “怎么回事?” “准新娘要见你,亲自跟你说。” 顾悦心只好下楼,没想到准新娘柯娇套路她,“老板,这折扣呢我也不是不想要,要不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给我们打个折,我哥为了感谢你请你吃顿饭,要么你别给我们打折了,你多赚的钱你请我哥吃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顾悦心:“……”柯丞居然有个这么社牛的妹妹,按道理这种时候柯丞不应该是拉住自己妹妹让她不要瞎胡闹么,可社牛症不输妹妹的柯丞竟在一边笑,“悦心啊,随便选一个吧,我都可以。” —— 柯丞选了一家中高端的中餐厅,一个大包间,就他们两个人,他果然跟她想的一样,毕业后就出国去了,所以才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 “在国外吃西餐吃腻了,老想着国内的美食。”柯丞拿着菜单点了不少菜,然后又把菜单给顾悦心让她点,顾悦心看他点了不少,“应该够吃了。” 柯丞一笑,“好吧,待会不够咱们再点。” 他们点完餐,服务员走了,柯丞道:“真没想到今天能遇见你。”然后他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顾悦心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是挺巧的。”她跟他吃饭倒是小事,最主要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很容易穿帮的好吧,看得出来柯丞对她有意思,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先这样应付着了。 两个来回下来,“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你室友的电脑中了木马程序喊我朋友去帮忙弄,我跟着去了,咱们就认识了。”“你还记得以前咱们学校门口的那家牛肉面馆吗?以前经常看你跟你室友去吃,我也去尝了,的确好吃,这次回来我还专门跑去吃了一次。”他提起以前的事她总找别的话题来转移,柯丞道:“我看出来了,你是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也好,以前我暗恋你的事就不告诉你了。” 正在喝茶的顾悦心一口茶喷了出来。 —— 吃完饭,柯丞送顾悦心回家,一直送到了顾悦心住的那栋楼的楼下他才走。顾悦心转身进单元楼的门,等电梯,心里想着,这个柯丞可能是原来的顾悦心在失去楚澈之后最好的选择和归宿,相貌跟性格都超好。只不过她不是原来的顾悦心,她不需要谁救赎。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她抬头看到电梯里的人,怔愣住了。楚澈为什么会在这里?转念一想,哦,小陈这个传声筒。 “不进来?”里面脸色不善的男人道。 顾悦心眼珠缓慢转动,慢慢抬脚,进了电梯,“这么晚了,你来找我?” 楚澈的脸色冷冰冰的,黑沉的厉害,他没说话。 电梯门合上,电梯上行。 她住的楼层在二十叁层,电梯上行到十叁层的时候,跟她隔着一人距离的男人盯着对面光亮的电梯门,盯着里面的她的眼睛,问她:“我让你勾引我,你不来?” “我还挺喜欢跟你做的。” 顾悦心困惑地顿了几秒钟,然后才反问他:“明知道结果,我为什么还要去?” 楚澈不再盯着电梯门反射出来的她的影子,而是转过头来看着真正的顾悦心,“那个人是谁?” 顾悦心不相信他不知道,小陈会不告诉他?不过她不敢不回答,“是我以前的学长。” 楚澈冷笑了下,“你?” 顾悦心纠正:“是顾悦心以前的学长。” “他想追你?” 顾悦心点点头,“嗯。” 电梯到了二十叁层,顾悦心看了楚澈一眼,先走出了电梯,楚澈跟在她后面也出来了,一直跟着她到了家门口,看着她拿钥匙出来开门,“所以呢,明知道他对你有意,你还去跟他吃饭?你什么意思?” 顾悦心拧门锁的手顿住,她觉得她现在开了门就是引狼入室,还是先把这位送走了她再开门好了,她回头,对他笑了下,“楚总,我是你前妻,按道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就算你知道我是来这里做任务的,我现在不做了,不行吗?我跟别人吃饭,不用你管吧。” 楚澈看了她一眼,走到她的近处,伸手覆上她的手用力,把门拧开,推开门,然后推着顾悦心进了门。 顾悦心:“……” 顾悦心没有再往里走,楚澈也没有再推她,顾悦心转过身来看他,他也看着她。两人对视着。 “上次你说你想分清楚你喜欢的是以前的顾悦心,还是现在的我,所以你现在分清楚了吗?”顾悦心问。 楚澈有一双很有神的眼睛,眼皮的形状像是被最精细的画笔描摹出来的,霸气中还意外带着两分媚,这也是他整张脸给人感觉美艳的原因之一。此刻他如黑曜石一样黑亮的眼珠盯着她,她能看到他眼里的纠结。 他不想给她答案。 不想给,本身就是答案的一种。 她怀疑他已经爱上她了,只是不想承认。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可能,他爱的是以前的顾悦心,而她占了她的身体,他对她爱恨交织。之所以是很小一部分可能,是因为从他知道她是“玩家”以来,他从来没有说让她滚出顾悦心的身体把原来的顾悦心还给他这种话。 具体他在想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他果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呢?你爱我吗?” 顾悦心抿住嘴唇。 楚澈抬手摸她的脸,眼里的光变成了危险的光,“说话,说实话。” 这些天,他都快疯了,别的什么都不想,只想逼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告诉他整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她是什么样的,她对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没有产生过感情?但像这样不断地逼问她,他承受真相的能力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强,很崩溃。 顾悦心仰头看着他,“你——”她并不是不想告诉他实话,她想说跟你做爱比跟她哥还有跟齐睿做还让她舒爽,因为他是真舍得虐她啊,花样也多,但这种话是能说的吗,底牌可不能透得那么彻底。“我还挺喜欢跟你做的。”她道。 她亲眼看着他的眼眸沉了两分,然后手指在她下巴处收紧,“除了这个呢?” “楚总——” “喊我名字。” “楚澈,我只能说,我不讨厌你。” 当然不讨厌,她是以上帝视角在看他,不管他对她有多过分,她都能看淡,长得好看又酷得要死,做得还爽的男人,她真的不讨厌。 如果他没有这么精明,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就更完美了,乖乖地让她完成任务,不好? 男人听了她的话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没说什么,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弯腰去搂她的膝弯,把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 “不是喜欢跟我做?” “……” 他把这里当成是他的地盘,抱着她直接来到了卧室,把她放到床铺上,亲了上来。不知道为什么,顾悦心觉得他今天的吻跟平常的霸道相比,温柔了许多,默不作声,就只是温柔的亲吻她,好像有种悲伤的味道。——是她感觉错了吗? 他慢慢亲她,顺便把她衣物全都剥了下来,压在她身体上方,他摸她的脸,她光滑圆润的肩膀,“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这个身体,不管里面住的是原来的顾悦心,还是现在的你,都是属于我的,不准去跟别的男人约会,更不准喜欢别人!” 其实,她也没想着去跟别的男人发展关系,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是这样,至于别的世界的事,他不用知道。 “听见了吗?”他掐住她的喉咙。 黑道霸总的话,没有办法不臣服。她点头顺从:“听见了。” 他的手往下,双手握住了她高耸的乳肉,“喜欢我怎么弄你,嗯?”大手把两只乳肉推聚在一起,乳尖在一块儿,他低头,一口咬住了两只乳头,一起又咬又扯。 “嗯……啊……”她又疼又爽。爽得双腿主动分开环住他腰,用腿心去蹭他的下腹,一些淫水甚至洇湿了他西装裤的裤头。 男人的眼睛里燃起熊熊的欲火,狠狠地用膝盖顶了一下她的私处,“真是敏感,骚成这样。” 顾悦心眼神已经迷离了,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此刻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眼前这个男人狠狠地弄她、肏她。她伸手去他的下腹处,隔着裤子抚摸那根已经坚挺如铁的热烫肉棒,“肏我……” 因为她这两个字,男人只觉得兽血沸腾,再一次吻住她的唇,这次的吻变得凶狠蛮横侵略性十足,一边吻,一边拉开她双腿,褪下自己的裤子,扶着硬挺对准入口就撞了进去。 “唔——”嘴巴被堵着,她连呻吟都被吞进了男人口腔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被进入以后他没有任何停歇地就开始凶猛进出,极致的快感从两人连结的地方蔓延到全身,爽得让人流泪。 翻来覆去换了好多姿势,久久男人才在她身体深处释放了精液。顾悦心累得不行,都来不及去清洗自己就昏睡过去了。 楚澈拿来湿毛巾帮她简单擦了身体,自己又去浴室冲洗了一下,回来卧室,顾悦心已经睡得人事不省了。他躺到她身边,把她抱进自己怀里,让她枕着自己手臂,顾悦心胡乱呢喃了一声,像只乖巧的猫儿找了舒服的姿势,安心地睡去了。 楚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抚摸她的长发,然后手停在她脑袋的位置,他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没有必要存在的记忆,删除就好了,不是吗? 消失的纹身 楚战回来后,他去找过他,问了才知道,他的记忆并不是无端恢复的,顾悦心去弘城招惹他,他在她走后,为了对庄颜负责,去找了心理医生,医生用催眠的方式帮他找回了所有记忆,然后他在找回所有记忆以后,没有一丝犹豫地回来找安滢了。 安滢对楚战爱上过别的女人没有介怀,她能理解失去记忆的楚战爱上一个冒着风险救了他的女人,可是她不能接受他跟那个女人有孩子,结果就像顾悦心说的那样,庄颜真的是假怀孕,这也证明了,顾悦心没有说谎,她真的是来自另外一个他不了解的世界,她说他的世界是虚拟的也可能是真的。 按照她说的,她的任务是让他爱上她,可如果他爱上了她,她任务完成后她就会离开这里,那他呢,被她抛弃?可是如果他不爱她,她放弃任务,就像她现在这样,根本不搭理他——他也不要。 一个进入梦境里的人,如果忘记了自己是在做梦,那么她就能永远困在梦境里了,对吧? —— 张无眠看着屏幕里的满眼算计的楚澈,勾了勾嘴角。这就是明明顾悦心暴露了自己他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暂停时间阻止她的原因,现在的计划是,借楚澈的手,把顾悦心永远困在虚拟世界里面。 —— 第二天早上,顾悦心睁开眼睛醒来,入眼的就是男人放大的俊脸。早上和煦的阳光让整个房间笼罩在淡黄明朗的柔光里,男人的美貌也在此刻没有丝毫遮挡地展现在她眼前,是惊心动魄的程度。 撇开系统那些坑爹的设定,这种美男福利它给她真的给得足足的。现实中,她可没遇到过像顾成蕴齐睿楚澈这样顶级美貌的男人,又美又变态,完全踩在她的性癖上,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如果整个系统真的是一个游戏,她是被抓来测评的,那她出去以后真的要给这个游戏打个合格分,六十分,扣掉的分数,当然是——被困在这里的绝望啊,还有没有人性了,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眼前男人的长睫毛如蝴蝶翅膀一样扇动,然后缓缓睁开,他抬手抚摸她的脸,凑上来在她唇上浅浅亲了一下,“早。” 有这么一刻,她明白了“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什么滋味。咳咳,未免自己沉迷美色忘了自己是谁,顾悦心收回了视线,淡淡地说了声“早”然后她起身,还没起来就被男人拉回去,他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顾悦心用手掌推拒他的胸膛,“楚澈,如果你害怕受伤,就别靠近我了。”她很认真地告诉他。 楚澈没有放开她,看了她一会儿,“怎样才算你完成任务?我亲口告诉你我爱你?这样就行了?” 顾悦心一愣,这个问题她其实也不知道,顾成蕴证明他爱她是放下了仇恨,齐睿为了她连皇位都不要了,爱这种事,其实做远比说重要,就算不说,她也知道他们很爱她,到楚澈这儿,她也不知道怎么才算,系统判定的标准她并不清楚。 顾悦心调皮地眨巴了下眼,“这么好奇的话,那你说下试试看?” 楚澈抿着唇笑着看着她,笑并不是笑,更偏向一种冷笑,看了一会儿,咬着牙,一字一顿缓慢地说了:“顾悦心,我爱你。” 顾悦心看了看周围,看了看眼前楚澈的脸,叹息道:“什么都没发生,看来楚总的心一点都不诚呐。” 男人有种恨得心痒痒的感觉。她大概不知道他刚才其实很紧张。 顾悦心看到他恨恨的表情,勾了勾唇角,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啦,反正都是系统判定的。”她推了推他,“能让我去洗澡吗,昨天没洗就睡了,身上不舒服。” 楚澈翻了个身,放开了她。 顾悦心去了浴室。但是许久她都没出来。楚澈觉得奇怪,便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只见顾悦心坐在浴缸边,什么都没干,只低头盯着自己的脚。 “你做什么?”他问。 顾悦心没动,头都没抬。 楚澈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抬头看她,“你怎么了?” 顾悦心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把左脚抬起来放在了他的膝盖上,楚澈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她的脚。 脚踝处,原本被他纹在那里的那朵花,竟然——不见了。 “你去洗掉了?” 顾悦心摇了摇头,她伸手把楚澈的眼睛遮住,两秒之后她拿掉手,让他再看,这次那朵由字母“C”藏青色的花纹,竟然又清楚地出现在她脚踝上。 楚澈惊诧地看向顾悦心。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悦心皱了皱眉,这算是系统的bug?她只是洗澡的时候看到脚踝的纹身花纹,觉得碍眼,接着它就没了,凭空消失了,然后在她保持平常心的时候又出现在她脚踝上。 这——太魔幻了。还是说她进入这个世界后其实有某种隐藏能力她之前没发现?事物可以根据她的意志而改变? —— 顾悦心去婚纱店时,小陈比平常更狗腿了几分,“老板,我刚泡好的咖啡,可香了!”“老板,昨天楚总是不是有去找你?”“你们——嘿嘿——有没有和好哇?” 顾悦心白了她一眼,“没有。” 小陈惊诧:“啊?怎么会呢?”她还急了,“老板,虽然楚总之前是做得过分了点,但你也别太拿乔了吧,赶紧happyending多好啊。” 顾悦心推开眼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小陈,如果夹在我跟楚总中间你觉得难做的话,你要不要考虑换份工作?” 小陈闻言愣了,赶紧摆手,“不难做不难做,换什么工作呀,我挺喜欢我现在的工作的,老板,我以后再不参合你们了,我这就去好好工作,这就去这就去!” 顾悦心看着溜之大吉的小陈,无奈地笑了笑。早上楚澈看到她脚踝上可以任意消失出现的纹身,看她的眼神更复杂了,她猜,原本对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还有所怀疑的他,这下应该没有任何疑心了。 她也不知道她跟楚澈算不算和好了,说没和好吧,昨天她跟楚澈又过夜了,说和好吧,楚澈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不安,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给她的感觉,她的任务好像还是有希望完成的,但她又不敢完全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她并不信任他。 觉醒 谢安滢的生日,楚战在楚家给她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可能也是为了补偿和讨好她吧。 顾悦心跟楚澈已经离了婚,按道理她已经跟楚家没关系了,但是谢安滢也邀请了她,楚澈也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跟她说了声“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晚上来接你。”就把陪他去参加生日宴这件事定下来了。 楚澈带着她到了楚家。 那些曾经嘲笑过她是荣城最大度的妻子的女人们,看到如今楚澈对她极尽温柔的样子,纷纷羡慕嫉妒恨。 “顾悦心”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不过顾悦心并不在意那些。 跟谢安滢说了生日快乐,送了份楚澈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给她,四个人端着香槟酒,碰了杯,两口酒下肚,顾悦心就觉得有点头晕了。 “怎么了,悦心?”谢安滢道,“这酒度数不高的,你怎么脸都红了?”她对楚澈道:“阿澈,你先带悦心去客房休息一会吧。” 楚澈揽住顾悦心的腰,问她:“怎么样,没事吧?” 顾悦心摇了摇头,刚想说自己没事,没想到头一摇,那种眩晕感更严重了,她只得道:“带我去休息下。” 楚澈对谢安滢和楚战点了点头,扶着顾悦心,穿过客厅的人群,往客房走去。 —— 顾悦心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她床边的楚澈,“我睡了多久?” 楚澈摸了摸她的脸,“挺久的,宴会都快结束了。” 顾悦心撑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在睡之前就有的那种眩晕感现在并没有好多少,反而觉得更晕了,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只是浅尝了两口香槟而已,不至于这样吧。 “阿澈。”她叫他,她摸着自己额头,“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奇怪的梦,但是我忘了是什么了。” 楚澈抬手,帮她轻轻按摩太阳穴,“梦而已,不用想太多。还觉得晕?早知道刚才不让你喝酒了。” 顾悦心靠近他怀里,“没事啊,可能我今天工作累着了。” 楚澈把手臂插入她腿弯,准备把她打横抱起来,被顾悦心推开,笑道:“做什么呀?” “我抱你出去,我们直接回家。” 顾悦心摇头,“怎么能这样,咱们现在是在做客,说都不说一声就走太没礼貌了,我没事,我自己可以走的。”她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身上的衣服是他给她定制的礼服,是一件淡蓝色的碎钻礼服,非常漂亮且价值不菲,她还记得刚才她穿着这件衣服,那些女人们艳羡的目光,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跟楚澈相爱的这一天,她不再是别人的替身,她只是她自己。 两人走出客房,手牵着手,往还在热闹中的客厅走去。众人正在跳最后一支舞,谢安滢看到她和楚澈出来了,停止了跟楚战跳舞的脚步,笑着对他俩道:“你们终于出来了,都快结束了,悦心,你跟阿澈跳一支舞吧。” “她还晕着呢。” 顾悦心笑了下,“我没事,阿澈,我想跟你跳。” 楚澈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两人进了舞池。 慢舞,不需要什么技巧,她跟着他就行了。顾悦心满足地笑着。 楚澈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什么?” “好喜欢现在的感觉。” “喜欢就好。”他笑着应她。 一支舞还没跳完,刚好轮到顾悦心往后退,但她却站着不动了,而且脸上突然变得面无表情,楚澈问她:“悦心,怎么了?” 顾悦心眨了下眼,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表情非常诡异,她道:“楚澈,你可能没办法想象我的灵魂有多强韧。你竟然试图催眠我?”她冷笑着。 楚澈瞳孔震动,“你——” 顾悦心快速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扬起手就朝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停止了舞步,目光聚集到他们身上。 伴随着巴掌声,还有一声骂:“贱人!” 楚澈被她打得头都偏向了一边,脸上清晰的掌印。 所有人都被他们俩惊呆了,搞不懂为什么会突然打人,搞不懂顾悦心怎么有胆子打楚澈,搞不懂被打后嘴角都出血了的楚澈竟然没有发作反击而是任由她打。 顾悦心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管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径直往楚家大门方向走去。 —— 她被催眠不是从那杯香槟酒开始的,是从她踏入楚家大门,有个面生的女人跟楚澈和她打招呼那会儿,她就中了招。后来进入客房,她觉得眩晕躺下休息,那个女人就过来给她发送指令了。 那个陌生女人封锁了她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还有顾成蕴和齐睿的世界的记忆,让她的潜意识认为那些只是一场梦,抹杀她,让原来的顾悦心占据主导地位。 所以,楚澈爱的就是原来的顾悦心,跟她屁关系没有呗! 气冲冲回到家,坐在沙发上顾悦心越想越生气,也越想越害怕,妈的,她差点就死掉了!答应过顾成蕴会回去找他,也发过誓要让齐睿在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即使在“梦”中她也记得这些,如果她没有把对他们的誓言刻进骨子里,她真的可能被“杀”死了,别说回现实世界,她会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这个虚拟世界里魂飞魄散! 等等——为什么不管她穿越到哪个虚拟世界,她要攻略的人都想要她死啊?最明显的就是顾成蕴,真切地杀死了她五次,齐睿虽然没有要她命的意图但对她也没客气,现在楚澈也是。她一直问系统到底为什么她要进入这个虚拟世界,但那人一直没有给她答案,妈呀,如果她根本不是进来做什么游戏测评,而是被人丢进来弄死的,她该怎么办—— “悦心。”门外传来楚澈的声音,接着没等她应,门锁就被打开了。 楚澈是这里的原业主,他留有钥匙也不奇怪。但她奇怪的是,他找来做什么?她打了他,他来报仇来了? 看到她眼里的戒备和恨意,进门的楚澈顿住,他放慢脚步朝她走过来,“悦心,我们谈谈。” 转念一想,她现在占据了顾悦心的身体,他其实拿她没有办法的,她放松下来,她勾起唇角冷冷地看向他,“谈什么?你都想杀我了。” 她站起身,走近他,走到他面前,看着那张倾倒众生的脸,真是恨得牙痒,果然最美丽的男人是最有毒的!“想杀我是吧?”她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让我怎么死?拿刀捅死我?等等——”她故作天真地歪了一下头,“可能也不用那么麻烦,也许我可以化成一道烟,也许也不用什么烟那么麻烦跟演电视特效似的,直接在你面前‘啪’凭空消失。”她笑着道。 转瞬她收起笑容,愤怒地、恶狠狠地吼道:“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带着你爱的女人一起死掉的!” 楚澈眼中是悲凉的光,他告诉她:“可我爱的人——是你。” “恭喜你,你的任务完成了。” 张无眠盯着屏幕上的顾悦心,脸上全是懊恼,顾悦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强,楚澈那点手段根本不够用,现在她好像已经察觉到了系统到底在对她做什么,也觉醒了部分能力——凭借她的意志她其实可以在虚拟世界里做任何她想干的事。 病毒,她正在成为超级病毒。 —— “你说什么?”顾悦心问楚澈。 “我爱的不是她,是你。”楚澈认真地告诉她。 心里暴躁的那部分情绪突然就消失了,他说他爱的是她?情绪起伏太大,她忍不住鼻酸眼红,“可你真的想杀我,对吧?” “……我只是不想被你抛弃。” 楚澈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我没想过要杀你,我只是想留下你。” 顾悦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才是对的,她现在脑子里乱成一片,刚刚她想到的那件事情她还要去验证,到底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虚拟世界,系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抛弃你这件事是注定了的,你还愿意爱我?” 楚澈抬起手摸她的脸,他眼神清澈且坚定地回答她:“爱就是爱,不管我愿不愿意。”把她催眠后,他面对那个对一切一无所知的顾悦心,他才发现,他爱的是后来的这个顾悦心,是来自异世界把他当成任务来做的顾悦心。 顾悦心眼中有泪。 他捏了捏她的肩膀,“恭喜你,你的任务完成了。” 顾悦心哭着笑了。 “可是,”楚澈抓着她肩膀,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能不能请你,先不要走?陪陪我?” 顾悦心看着他,最后点了头,“嗯,好。” —— 顾悦心搬回了楚澈的半山别墅。 已经是半夜了,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谁都没有睡,也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静的。 楚澈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手背上青筋明显,手在面前晃了下,他道:“我的所有感官明明这么真实,可这些都是假的,是吗?” 顾悦心侧头看他,“你别想那么多,会疯的。” 楚澈笑了笑,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顾悦心把身体侧过去,笑着看着他,“要做吗?” 楚澈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就这样握着你的手就好。”他想了想,道:“悦心,你今天说的那叁种离开我的方式,是真的吗?” “你会拿刀捅死我吗?” 楚澈轻轻摇了摇头。 顾悦心把自己被子掀开,把脚拿了上来,把脚踝放在他手里,楚澈摸了摸她脚上的纹身图案。顾悦心道:“我不会突然消失的。” 她想起跟齐睿的分别,她也会用那种方式跟楚澈告别,只是不同的是,齐睿压根不会有所察觉,而楚澈,她不得不跟他说清楚。 “系统有暂停时间的功能,对我来说,我是离开,但对你来说,你是感觉不到的,就好像看电视,按了暂停键,再按播放键后电视会继续按进度播放。” 楚澈紧紧握着她的脚,捏得她都有些疼了,但她没有开口阻止他,任他握着。然后他放松了力道,轻轻地抚摸她的纹身图案,然后起身把她的腿抻直放回被子里,“我知道了。” 他把她抱进自己怀里,“睡吧。” “嗯。” 躺在男人温暖的、能听到他沉稳心跳的怀里,顾悦心想安慰他,但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她能说什么。意识到系统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以后她连“她一定会回来的”这句话都不敢承诺了。 她要先搞清楚系统到底在对她做什么。 —— 她没有急着离开这个世界。一是答应了楚澈要多陪他一段时间,二是她想在这个世界证明她的猜想。 因为她当众甩了楚澈一巴掌还骂了他,所有人都以为顾悦心跟楚澈彻底没戏了,楚澈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人这样对待,顾悦心简直胆大包天,但谢安滢生日会的第二天,楚澈就宣布与顾悦心复婚,而且动作迅速地直接带着顾悦心就去民政局办了复婚手续。 从民政局出来,顾悦心心里面有句话憋着没说,她想说不知道世界是假的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玩得这么认真干嘛。话她当然不敢说,她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没想到上了车,楚澈出言嘲讽她的欲言又止:“玩家还要配合NPC演戏,是不是难为你了?” 楚·阴阳怪气·澈,上线。 “没、没有啊,我很乐意跟你复婚,真的,我又变成楚太太了,我老公是荣城最帅最有钱的男人,我每天都有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太好了!” 顾·马屁精·悦心,也上线。 两人都坐在后座,楚澈直接把她从座位上抱起来挪到自己腿上,问她:“你真这么想?” 顾悦心勾住他的脖子,凑近他耳朵,“真的。” 楚澈低头笑了。她说是真的他就会信,即便这整个世界是假的,他对她的感觉是真的,此刻他只想好好抱着她。 —— 进了大门,他一把拉住她,低头吻住了她。激烈又霸道的吻。一边吻他一边带着她往楼上去。 顾悦心余光瞥到茹姐从厨房出来,她慌张地想要推开楚澈,但楚澈没放开她。“她会自己躲开的。” 茹姐当然识趣地转身又进厨房去了。 虽然没有了观众,顾悦心还是觉得害羞,楚澈看到她红着的脸,笑了,调侃她:“很少看到你脸红。” 顾悦心抬头白了他一眼,虽然她脸皮厚,但也有想要用粉色小拳头捶人胸口的时候好吧。 楚澈忍着笑,把她抱了起来,顾悦心把双腿挂在他腰上,双臂圈主他的肩背,在他抱着她往楼上走去的时候低头在他额头上亲吻,然后是脸颊,下巴,脖子。 楚澈被她亲得皮肤痒,心也痒,如果不是茹姐还在家里,他都等不及上楼回房了,直接就在楼梯这里肏她。在她亲他嘴唇的时候,他张嘴轻轻咬了她唇舌一口,换来顾悦心小声的惊呼,“干嘛!”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又不敢大声斥责他的样子,萌得让他的心软成一滩水。 注定的分别让他心里的爱意汹涌又带着悲情,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笑了笑,“今天我要惩罚你。” “惩罚我什么?” “先惩罚了再说,至于原因,下次再告诉你。” 离开 上次他才知道,原来她的攻略对象,并不止有他一个。心理医师给她催眠后,他知道了在他之前,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她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他也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自己已经知道了。 她似乎对最早那个世界的哥哥感情最深。 她对他呢?在她心里自己算什么?好像也不用想太多,反正她会离开,他的世界会冻结。 抱着她到了楼上房间,他没有带她去暗室。倒是被抱着轻放在床铺上的顾悦心暗自疑惑,怎么说要惩罚她的人,不带她去暗室? 她朝暗室那边瞟了一眼,楚澈就猜到了她的心思,脱掉西装外套,身穿白色衬衫正在扯掉自己领带的男人嘴角挑笑,“就算不去那边我也能惩罚你,信吗?” 顾悦心:“……” 她扯住男人领带把他拉下来,挑唇笑,“来嘛。” 楚澈的眼神暗了暗。 他把她衣服扒光,从头吻到脚,用领带绑住她双手,拉高到她头顶,然后分开她双腿,就埋首在她腿间,吸嗦小豆豆,和用舌头肏小穴。 很快顾悦心就溃不成军,终于在他用沾满淫液的舌头去开拓她的后穴的时候,受不了地大叫出来,“不要——” 楚澈却没有停下来,舌尖继续作乱。 从来没试过用后面,顾悦心其实有点接受不了,更确切来说是不习惯,她推他:“不要弄那里好不好?” 楚澈抬起头来,看她,明明是个施虐狂却摆出一副温柔的跟她商量的样子,“试试好吗,我保证不会弄疼你的。” 出于某种不知名的歉意,顾悦心没有再拒绝。 用手指做好扩张,他肏了进来。后穴不同前面的花穴,本不是交媾的地方,不会分泌润滑液,被肏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干涩,她本以为被肏这里根本不会有快感,但他慢慢抽插,并且同时不断地刺激她的阴蒂和花穴,慢慢地她感受到了快乐。 从未有异物入侵过的地方,满胀感带来的快感。 说好的惩罚,不过是翻来覆去把她前后穴都肏了个遍。做完后他抱她去做了清洁,懒得换床单,他直接把她抱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也算惩罚吗?”她窝在他怀里,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问他。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勾了勾唇角,“算啊,伺候得你这么舒服,让你离开我之后再也找不到人让你这么舒服,让你总想着我,当然算惩罚。” 顾悦心一顿,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他,黑曜石一样明亮深邃的眼睛那么专注地看着她,里面是对她的满满的深情和不舍。 他对她笑了下,“睡吧。” 一连几天,她跟楚澈,除了明显感觉他比以前粘她,比如他没再去上班,二十小时跟她呆在一起,比如看她的眼神总是温柔又深情,以外,别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不是那天凌晨她无意中醒来,看到昏暗中楚澈睁着双眼正看着她,她不会发觉,自己多呆的每一天,都是对他的凌迟。 “楚澈,你看着我做什么?”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过来一些月光,勉强能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楚澈跟她解释:“刚才醒了,睡不着。” 顾悦心拍拍胸脯,“你吓到我了。” 楚澈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悦心想了想,“你不会一直都没睡吧?” 楚澈没回答她,只是重新抱住她,“睡吧,我们一起睡。” 第二天早上,顾悦心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明显早就醒来的楚澈,她皱眉看着他:“你怎么了?” 楚澈伸手过来摸她的脸,问:“悦心,你离开过了吗?” 顾悦心心中闷疼了一下。 你离开过了吗?没有。——太好了,你还在。 你离开过了吗?离开过了。——太好了,你回来我身边了。 如果她突然死在顾成蕴面前的痛苦是锥心之痛,那现在她给楚澈的,就是凌迟。害怕她离开,更怕她离开了再也回不来,而他自己会被定格毫无知觉。 她幡然明白,她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他反而越痛苦。 其实她可以撒谎骗他说自己已经离开过了已经回来了,随便扯个理由就能搪塞他,但是她竟然开不了口骗他。她这才意识到,也许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她摇了摇头。 果然,楚澈露出欣喜又煎熬的表情,“嗯。” —— 这天下午的时候顾悦心突发奇想,说想要自己做晚饭吃,就给茹姐放了假,顾悦心拉着楚澈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菜回来,两人在厨房里一顿忙活,楚澈不会做法,顾悦心自己也是个半吊子,两人就找了网上教做菜的视频来学,照着做。 反正最后还像模像样地做了好几道菜出来。 吃完晚饭,还一起洗碗。顾悦心用洗碗布在水槽里洗,洗完后递给楚澈让他用干毛巾擦干。洗到最后一个碗的时候,顾悦心没有递给他。 楚澈拧眉:“?” 顾悦心手里拿着那只碗,踮脚,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凑近他亲他,他也回应她的吻。缠绵的亲吻过后,顾悦心跟他额头相抵,柔声跟他交待:“楚澈,我现在就走,但是你记住,在这只碗落地之后,我就会回来。” 她放开了手里的瓷碗,白色的瓷碗往下落去,落到一半的时候,停在了半空。 时间静止了。 顾悦心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施了“定身术”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满脸痛苦的楚澈,她闭上了眼睛。 不敢相信,这次她要攻略一只僵尸 顾悦心来到这个末日的世界已经十天了。 在这个封闭得苍蝇都飞不出去,只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灯泡靠一个小型脚踩发电机发电照明,没有钟表没有日历的地下仓库里,她能数清楚天数,仅仅凭借每天傍晚的从某个不知名的孔洞里漏进来的一抹血红的斜阳。 也得亏这些天天气都不错是晴天,不然她也记不住自己来多久了。 但记得这个也没什么鸟用。 之前系统把她丢去的世界,顶多也就是攻略的对象变态一点,情节曲折一点,在楚澈的那个世界里她只是怀疑系统想要弄死她,到现在这个世界,她就可以肯定了,他就是想弄死她。 楚澈的世界结束的时候她跟系统事先约定好将时间暂停,跟楚澈告别之后她就直接进入了现在这个世界,没有跟系统再碰面,她事先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剧情是怎样的,来了之后系统只是机械地用一行字告诉她,这次攻略的对象就是她眼前的这个人,就再无其他。 那么她眼前的人是什么人呢? 不,不是人,而是一只僵尸。 她花费了大半天才消化这个事实。 她要攻略的对象是一只僵尸,就是人类不知道搞了个什么生化武器一不小心让病毒全世界蔓延,人类大范围地异变,类似《行尸走肉》那种设定里的僵尸。 她真的很想吐血,但情况不允许,她没有多余的血来吐,因为她每天都会被那只僵尸吸血,它在她手背上插了一根留置针,每天用一个小杯子取血饮用,作为回报,僵尸每天都会为她准备食物。 她就像这只僵尸圈养起来取血的牲畜。 她并不是它圈养的第一个人类,在她穿越来的第一天,她就亲眼看它把上一个被它养死的人类手背的留置针拔出来然后插到了她的手背上,它还挖了个坑把那个人埋了。这都不算什么,让她震惊的事情是,它在埋葬那人之前,充分享用那人身体里最后一口血时,没有用嘴,而是靠挤的,她怀疑如果它用嘴去吸食会造成那人变异跟它成为同类,而同类会跟它争夺资源——也就是它现在的血包——她,还有一件事是,它在给她插留置针的时候竟然还用消毒水消了消毒,这让她怀疑,这只僵尸在异变之前,是个很有医学常识的人,或者就是个医生。 经过这十来天的相处,顾悦心越来越觉得,它跟她原本认知里的僵尸很不一样,除了吸血面容苍白身体脏污不堪,它似乎是个有脑子的僵尸。 当然,它并不能开口说话,每天最热衷的事情就是在那个脚踩的发电机上面踩,然后让灯泡保持亮着,它似乎很喜欢让那个小灯泡亮着。 中间顾悦心试过逃跑,但她好不容易挣开捆绑她的绳子,掀开地下室的铁门跑到外面去,看到外面十几个动作迟缓的僵尸在那里张牙舞爪到处寻找食物的时候,她就吓得又回到了地下仓库。 圈养她的僵尸看到她回来,那双因为异变变得浑浊的双眼里似乎还闪过一道嘲讽的光:叫你跑,你跑啊。 然后她就又被他绑上了,绑得比之前还结实,顾悦心绝望得想哭,然后她真的哭了,眼泪流了下来。这时候她的僵尸主人拿了一袋密封好的面包给她,还有一瓶瓶装水。它指了指她的嘴,又指了指它自己的嘴,意思是:快点吃,吃完我也要吃晚餐了。 聪明的僵尸主人 顾悦心后来才发现,她的僵尸主人并不仅仅是喜欢让那个微弱的灯泡亮着,它其实是在锻炼它的肢体。相比外面那些行动迟缓凶残如野狗的僵尸,它的四肢并没有那么僵硬和迟缓,这就是他坚持锻炼的结果。 她相信,这位仁兄在未异变之前也绝对是个卷王,以至于被人咬了成为僵尸,都不会轻易认命。 拥有未钝化的、聪明的大脑,利落的四肢,身上没有吸引其他僵尸来攻击它的人类气味,这些特点让它在这个末日世界里有独特的优势,比如它比一般僵尸更灵活能避开人类的攻击,搞到一个人类以后还知道圈养起来长期为自己供血,就算出去给自己的圈养宠物找食物也很简单,只要去聚集了很多僵尸的超市打包就好,人类不敢去聚集了大量僵尸的地方找食物,而普通僵尸不需要那些普通食物。 这也是她和它只需要呆在一个密闭的安全空间就能待很长一段时间的原因。 一天天过去,顾悦心从最初不断地在心里咒骂系统——因为每天被吸血她没有力气用嘴巴骂,到后来在心里也懒得骂了。 她实在不懂,怎么攻略这只僵尸。那是一只僵尸啊,这都算跨物种了,她怎么让它爱上她?又勾引不了,它都僵化了能有啥反应?靠自愿奉献感化它吗?她都每天吊着半条命给它吸血了,还要她怎样? 经历过楚澈的世界,她怀疑,其实她的任务可能并不是让攻略对象爱上她,而更像是她让他们爱上她之后放过她不杀她,这也是她几乎断定系统不是在让她做游戏测评,而是在想着法弄死她的原因。 至于他为什么要弄死她,她现在还想不到原因。 她给僵尸取了个名字,叫A,它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完全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但能看出来是一件连帽卫衣,胸前有字母,别的字母已经看不清了,只能勉强看清一个“A”,所以她叫它的时候叫:“欸,我饿了。” A看了她一眼,转身去给她拿食物,但这次它拿给她的食物特别少,只有一小袋饼干和一个杯子果冻。 它把食物给她,饥肠辘辘的她狼吞虎咽地迅速吃完,顾悦心抬头指着自己的肚子告诉它:“还是好饿。” A明白了她的意思,指了指它存放食物的地方,告诉她食物快要没有了,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乖乖呆在这里,指了指它自己,又指了指出口方向,示意它会出去搜寻食物。 顾悦心点了点头。她又没什么选择。 然后A掀开地下室的铁门,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A就回来了,但它收获不多,他们这个地下仓库不远处就有个小型超市,在他们躲在地下的十多天里,小型超市应该遭受过路过这里的人类的洗劫,食物告罄了。 这代表,他们要转移地方了。 A把收集到的那点食物给顾悦心,等她吃完之后,它就迫不及待地享用了从她身体里取出来的一小杯血。 走之前它又拍了拍顾悦心的肩膀,让她乖乖呆着,然后就又出去了。 顾悦心猜测,它应该是出去找下一个他们能藏身又能轻易获取食物的地方去了——僵尸主人是个聪明的行动派。 本来是一个逃跑的绝佳机会,但她认命地放弃了,被一个僵尸吸血,还是出去被一大群僵尸生吞活剥,她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只能等着。 信任 A出去了很久才回来,久到顾悦心睡了一觉睁开眼看它还没回来,又睡了一觉,然后她就被它的动静吵醒了。 它受伤了。 顾悦心发现僵尸的血是接近黑色的暗红,A的手臂好像被刀砍伤了,看样子应该是出去碰到人类了。 它在笨拙地包扎自己的伤口。 顾悦心喊它:“喂,你放开我,我帮你。” A浑浊的双眼看了看她,许久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它似乎思考了一下,才下定决心,走过来,解开了她身上和手上的绳子。 臭味,僵尸身上弥漫着腐臭的味道,难闻得要命,虽然跟上次逃跑出去她看到的那些僵尸相比,A身上的腐臭味要轻得多,但靠近后那种臭味还是闻到就让人想吐。 她一边拿布条给他包扎,一边忍不住地头时不时地转过去躲避那股子臭味。她偷偷在心里吐槽,如果真要让她跟这只僵尸发生肉体关系,她真的宁愿死。 A察觉到她的嫌弃,也没生气,只不过等她给他包扎好,他就自动跟她隔开了距离。他是知道的,自从变成僵尸,身体就开始僵化腐化,会发出一股臭味,的确难闻。 她嫌弃他可以,只要足够聪明能认清现在的情势,他和她是相互依存的共生关系,不要想着逃跑就可以了。上一个跟他共生的人,就是从没断过想逃跑的心思,还要杀他,结果被他反杀挤干净最后一滴血后埋了。 他觉得现在这个,从上次逃跑出去见识过外面的残酷情景以后就乖了许多,就像这次,他出去那么久她竟然只是睡觉没有试图逃跑。 他做僵尸已经很久了,记不起到底多久,但他觉得很久,圈养过的人类前后有十多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经验不足不断地被他养死,有直接把人吸干致死的,有忍不住直接下嘴吸血让人异变成僵尸的,有感染致死的,有忍受不了自杀的,等等,平均下来,一个人类差不多只能跟他共生两叁个月左右。希望现在这个女人能乖一点,跟他坚持久一点吧。 关于以前自己是谁,随着全身的僵化,他早就失去了所有记忆,脑海里最后残留的是一个小女孩的一些画面,那是他的妹妹,他这么努力地保持自己头脑清醒四肢不要继续僵化活下去,就是为了找到妹妹,至于找到妹妹以后会怎样——所幸这个残酷的世界已经把他思考之后该怎么办的能力剥夺了,他现在只知道圈养人类、吸血、活下去、找妹妹。 顾悦心看它主动躲开自己,倒是很意外,僵尸还这么能考虑别人感受的么? A走开后在地下室的四周走了一圈,应该是搜寻能带走的东西,用背包把需要的东西装好,然后拿着绳子走到顾悦心面前,顾悦心知道它是要带她走,她主动把自己双手并好送到了它面前。 但A并没有用绳子把她双手绑住,而是绕了她一圈绑住了她的腰,然后把另外一端系在了它自己身上。 顾悦心愣了下,想了下大概明白了,它刚刚出去那么长时间她没有逃跑还有主动给它包扎伤口让她得到了它的信任,它应该也不想绑着她。 A从自己受伤的手臂处摸了一把,指了指顾悦心又指了指外面,然后就把他身上流出来的带着腐臭味道的黑血抹到了顾悦心的脸上、身上,用来掩盖顾悦心本身的人的味道。 虽然知道它是为了她好,顾悦心还是被那股腐臭味呛得差点没昏过去。 接着A带着顾悦心走上楼梯,打开头顶上方地下室的门,带着她走了出去。顾悦心这才发现,这个时候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们要趁着夜色去到A已经探好了路的下一个“安全屋”。 会说话的僵尸 A带着她,穿过黑漆漆的街道,夜色很暗,她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她发现A的视力在黑夜里应该比她要好很多,他连街道上跑过的老鼠都能看到,在顾悦心因为听到吱吱声害怕地往它身边躲的时候,它拍了拍她,示意不要紧只是老鼠而已。 一路上还算顺利,顾悦心不知道目的地,觉得好远,但她又不能问它他们要去哪里还有多远,因为它也没办法告诉她。 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很远,然后A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它后面的顾悦心也警觉地停了下来,她听到有异动,这次可不是老鼠。 是僵尸们聚集在一起发出的像怪物一样的杂乱的低喘,顾悦心紧紧地抓住了A的衣服。 A拉住栓在她身上的绳子把她拽进了一个破败的商店里面,A把更多身上的味道蹭到她身上。顾悦心简直像个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跟着它,大气都不敢出地躲着。 能听到许多僵尸从商店门口经过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顾悦心以为危险解除了,刚要喘口气,却被A捂住了口鼻。 感觉有个僵尸进了商店,踩着商店地板上的碎物嘎吱作响。顾悦心紧张极了。A能保护得了她吗? 接下来她感觉到A把它那头的绳子解开了,她模糊看到A跟那个僵尸推搡起来,它们都发出特别恐怖的低吼声,后来就都出去了,她也不知道战况怎么样,直到过了一会儿A进来,过来拉她的绳子,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A带着她,继续朝目的地出发。 这次没走多久,他们到了一栋被院墙围住的大楼前面。让人惊讶的是这栋楼居然有电,门口的路灯是太阳能照明灯,照得周围亮堂堂的。 顾悦心刚开始怀疑A怎么会带她来这里,他们的敌人既是僵尸又是人类,这里地方这么大,又容易碰到僵尸又容易碰到人类,怎么弄?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A为什么选择这里了。这里原来是一个食品公司的厂址,在僵尸病毒爆发的时候被未感染的人关闭了大门,被关在里面的人自然全部异变,异变后的僵尸只会找人吸血不会动这里的食物,没有武装的普通人类轻易也不敢闯进去找食物,所以这里食物充足,A来踩点的时候打开了这里的大门,所以现在里面的僵尸都跑光了,只剩下一个满是食物的大楼。 她和A只要进去,囤积食物,然后找个封闭的地方呆着就好。等她和A进到大楼里面,她发现,对比危险恐怖的外面,这里简直就是天堂。食品公司为了防止断电造成冷冻食品坏掉有一套太阳能电机备用供电,这里不仅有电,还有一定量的储水,她还在大楼里找到了可以做饭的厨房,豪华的房间,游泳池,健身房,要不是里面随处可见的恶心的干尸,她差不多要欢呼起来。 被关在这里的僵尸长时间找不到人类吸血干枯死掉了。 在她还在为接下来一段时间不用住地下室庆幸的时候,A打破了她的幻想,他拽着她腰上的绳子拽着她去了地下室,这里也有地下室,是用来存储红酒的地下室,虽然跟先前又窄又暗的地下仓库相比好了不少,但明明有上面的豪华房间可以住,为什么还要住地下室?! 她不想住下面,于是挣开它往上走,“我要去上面,放开我!” A抓住她,两个拉扯起来。 A急了:“只——只能——偶尔——上去。” 顾悦心被僵尸A开口说话吓到了,虽然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难听得很,但它的确说的是人话。 看她这么震惊,A也没有跟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说话,他其实也不知道原因,他被僵尸病毒感染后症状确实比一般的僵尸轻,身体的一些功能并没有完全丧失,而且最近随着他坚持不懈地锻炼还有逐步恢复的迹象,他没跟她解释,拉了拉她,“我——上去——你——就在——这里。”他要出去处理一些事情。 游泳池里的美貌僵尸 就算会说话,它也还是僵尸。在顾悦心心里,还是接受不了它是她的攻略对象。不过A不让她上去楼上她在下面呆着实在无聊所以忍不住偷偷跑上去,结果正好撞见A处理完所有事情,在游泳池里泡澡,看到它的那一瞬间,她竟然被惊艳了。 趴在泳池边的男性躯体,背部的肌肉均匀结实,虽然皮肤因为血液的暗黑跟着呈现出诡异的病态的苍白和紫黑,但莫名让人觉得性感,就像《夜访吸血鬼》里面的那两个顶级貌美的吸血鬼。A半长的头发漂浮在水中,她看不到它的脸,但很快,她就看到了,因为A转过头来了。 之前脏污不堪的脸被洗净,顾悦心从来不知道,跟她日夜在一起的僵尸主人竟然长了一张,嗯,就是吸血鬼的脸——病态的美艳,它的五官非常立体,原本浑浊的瞳仁经过水洗后仿佛都亮了许多,鼻梁挺直,唇形很完美只是唇色是紫黑色,脸色也是苍白泛着暗青色。 “你上来——做什么?” 其实如果不是这熟悉的被砂纸磨过的粗哑声音,她都不敢相信它就是A。顾悦心回它:“我饿了想吃东西。” 她指了指泳池,“我也想洗澡。” A没有说什么,从游泳池里爬上来,它似乎没有什么羞耻心,全身赤裸着,当着顾悦心的面也没想着去遮挡,“你——去——用——浴室。” 被A泡过的泳池水已经变脏了,她没办法再用。那些随处可见的干尸都被A清理掉了,一些重要的区域也被打扫干净了,A一整个上午干了不少活。 顾悦心去了泳池旁边的浴室。等她洗完澡出来,A已经帮她准备好食物了。竟然是被加热了的速食米饭和菜,这么多天,每天饼干面包,她都快忘了正常的热食是什么味道了。 她狼吞虎咽地把那份饭吃了。 她吃的时候A一直站在她身边,但是它是背对她的,她也没在意,等她吃完饭,她才发现,A之所以背对她,是因为它太饿了,为了不至于扑上来咬她,所以它在克制着。 她之所以看出它是在克制自己,因为她刚一吃完,A就跪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打开了留置针的开关,都等不及接血,在留置针接上一根延长管,就直接吸血了。 她看到它贪婪地在吸血,同时双手握拳也还是在极力地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要吸得太快和太多。 没一会儿,它就放开她了。 A抿着唇,它嘴里还有最后一口血没有吞咽进去。顾悦心看着他从地上站起来,往楼下走去。她不懂它要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站在二楼窗户旁边,看到A在一楼,它打开了一楼的大门,然后把嘴里那口堪称珍贵的鲜血吐到了门外。 顾悦心皱眉,不懂它是要干嘛。很快A就上来了。那口鲜血也成功吸引到了在外面游荡的僵尸,她听到院门之外已经传来了僵尸们的低吼声。 “你故意引它们来?”顾悦心被吸血后,身体弱得不行,头晕眼花的,就算想质问A她都只能发出蚊子一样的声音。 A指了指外面,“底下门——很坚固——它们进不——来,有它们在——人才不会来。” 现在这种情况,僵尸和人类都是他们的敌人,A这种用坚固的大门抵御僵尸,又用僵尸威慑人类的方法,还挺高明的。 顾悦心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定义A了,它到底算人还是僵尸?太聪明了吧。她几乎要庆幸自己掉进这种末日世界能遇到A了,不然可能一天都活不下去。 醉酒 那口鲜血引来了不少僵尸在大楼周围游荡,但因为它们行动迟缓脑力衰退,根本也进不来,所以顾悦心跟A在里面算是挺安全的。只是看着那么多僵尸在周围那样晃来晃去的,她多少觉得心惊,所以A让她回地下室,她也没再抗拒。 地下室里面红酒的储存量还挺多,顾悦心找了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之前看了A一眼,“下次你喝我血的时候应该能尝到酒味。” A:“……” 酒是烈酒,顾悦心才喝了一点,就觉得头晕了,她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更容易醉酒。A看她歪头的样子,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在他们下来之前,A搬了许多食物和水下来,它是打算在这里长期呆着了。 顾悦心接过水,喝了。 “你——休息。”A找了个离她远点的地方呆着了。 顾悦心醉了酒,越发觉得A这个僵尸不错,她不应该对它那么排斥,可能是它刚洗过澡,也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里工人的工作服)换了,现在这么密闭的空间她都没闻到它身上有太浓烈的腐臭味。她朝它招招手,“A,你过来,我有问题问你。” A看了看她,又走回她身边。 喝醉了的顾悦心,神经放松了许多,对A也不再那么提防,它已经让她足够信任了。“你以前是什么人?” A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脑袋,“不——记——得。” 顾悦心又问:“僵尸居然有会说话的,除了你,还有别的僵尸这样吗?” A摇摇头,“我——没看到——过。” 它应该算是个特例吧。顾悦心心想。她伸手拉了它一下,捏了捏它的手,发现它的皮肤看上去好像比最开始更有弹性了些,她皱眉:“我前些天看你的手好像不是这样的——”她瞪大眼睛,“你的身体,不会在慢慢恢复吧?” 既然是病毒感染,那也有可能会痊愈,对吧? A点了点头,“是——越来——越好——了。”他自己当然能感觉到。 得到A肯定的答案,顾悦心更觉得惊奇了,居然还可以这样?它真的还能痊愈恢复成正常人? 喝了酒之后她身体不稳,本来坐在一张高脚椅子上面,她这会跳下来,近距离地去查看A的身体,因为重心不稳,几乎是半靠在A身上,她解开他工装的扣子,摸他的胸脯,比她自己的体温低得多,皮肤弹性也比不上正常人,但跟外面那些身体腐烂的僵尸相比,真的好太多了。 “你是吃了什么药吗?还是体质天生跟别人不同?” A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顾悦心眼睛瞟到他下面,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在她醉酒的脑子里,她动手去脱A的裤子。然后看到了A的下面。 为了验证心中想法,她试探性地去握住了A下面那根软绵绵的肉条,比正常男性未勃起状态的性器更软,不再有排泄功能的器物蔫蔫的,毫无生气。 僵尸靠吸血维生,下面的排泄系统都报废了,没用了。她摇了摇头,她觉得,身体都这样了A恢复成正常人的几率很小吧,她又帮A把裤子穿回去。 抬头去看A,它一直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摆弄,连羞耻心也随着身体的腐败没有了,也没有了记忆,它现在就像个新物种。 没能找到攻略A的方法和信心,同时也醉得厉害,顾悦心懒得再想什么干脆不想了,找了个角落,简单地在地上垫了个垫子,躺上去,睡着了。 僵尸的性欲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睁眼醒来,发现A不在地下室。 她爬起来,走上楼梯,到地下室的门旁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没什么声响,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出去后才发现,又是夜晚了。 她到了一楼,发现A就在一楼大厅那里,它在盯着大厅中央的一台挂在墙上的电视在看,上面演的是以前宣传食品的广告短片。 也不知它是怎么打开这电视的。它看得很入迷,好像对以前“正常”人类的样子感到非常惊奇。 顾悦心跟着看了一下,撇了撇嘴,僵尸的视角和思维肯定跟正常人已经不一样了——她正这么想的时候,无意间撇头,发现大厅门口竟然趴着一个个僵尸,她吓了一跳,以为它们正在想办法扒门进来,冷静下来仔细一看,发现那些僵尸就跟A一样,看电视看得入了迷。 僵尸都喜欢看电视?这真是一大奇景。它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人为什么会缩小出现在那个长方形的盒子里面? 她看了看,发现电视上一直重复播放着那条广告短片。她觉得老看这一条也没什么意思,她就四周去转了转,果然找到了一间监控室,她到监控室找了找,找到了控制外面那台电视信号的主机,随便拉了好几个片子进去播放。 然后她就出来了,也不再去管A,自己又回地下室去了。 被吸血身体很弱,加上长期呆在地下空间里面,她的作息时间早就乱了,现在基本上随时可以睡,也随时可以醒,她躺在刚才的垫子上,望着地下室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她是被人舔醒的,一条没多少体温的舌头,小心翼翼地在舔着她的唇瓣,这让她做梦梦到了顾成蕴,她在跟顾成蕴接吻,本来非常动情,因为再次见到哥哥,她甚至边流泪边亲着眼前的人,但是睁开眼睛,她看到的是一张青面的僵尸脸。她吓得一下子就推开了它。 她用手用力地擦自己嘴巴,撑起身大怒道:“A,你干什么?!” A歪着头看了看她,又指了指楼上的方向,“那里——是这样——的。” 顾悦心皱眉。她不懂它是什么意思,便起身,往楼上去。到了楼上,看到大厅电视上正在播放……黄片。 而且正演到激烈处,男的把女的操得哇哇大叫。 她:…… 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是她拉片子进列表让它看的,她怎么会知道随便拉的片子里会有毛片,估计是以前这里的保安无聊拷进去的。但是,就算A看了毛片,也不用这样有样学样来亲她吧!她又好气又好笑。更让她无语的是,玻璃门外面的那一个个僵尸也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厅里巨大立柱上挂着的电视屏幕看里面的,嗯,激战…… 她噔噔噔跑回地下室,气急败坏地对A道:“你瞎学什么,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A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被骂得很委屈,“我——没有——”他没有动她的手和脚,也没有咬她吸她的血伤害她,他只是看到电视上男女嘴对嘴觉得好奇,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相比被它亲觉得被冒犯,顾悦心其实更担心的是自己被它感染,跟僵尸接吻会不会感染僵尸病毒? 好在,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什么异常的感觉,算是松了口气。 A看她脸色缓和了,指了指她的嘴唇,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很——舒——服,好——吃。” 顾悦心:“……”僵尸也会有性欲的么? 重新生长 从此,A多了一个让她暴走的坏习惯,它会趁她睡着以后,亲她。她骂过,动手打过,都没用,反正他没皮没脸又不知道疼,过后继续。 她长期没有洗漱,A的嘴里更是带着僵尸的一些腐臭味,跟它接吻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但A乐此不疲,即便它常常把她亲醒让她恶心得想吐,气得她对它拳打脚踢,它也不改。 她身体虚弱无力抗争,最后也懒得管它,随它了。 更让她不理解的事情是,A好像对一楼电视里的黄片上了瘾,经常趁她睡着以后去大厅那里看,更更让她震惊的是,每次A打开电视看黄片,楼外晃荡的僵尸们也都聚拢来,一起看。 她真的不理解,一群僵尸,不好好地去找人吸血去,竟然聚众搞黄?? 不过,很快,顾悦心就明白了,它们到底为什么这样,至少她知道了A为什么这样。那天A从她手背上吸完它的晚餐之后,它随手拿了一瓶水来喝,看着它仰头喝水的样子,顾悦心呆住了。 因为从她认识它以来,从来没看到过它喝过水吃过东西,它现在竟然在喝水? 等它喝完水,她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A的外表又有了一些变化,它的眼眸比之前更清澈了,它的皮肤颜色好像也没那么隐隐发黑了,用手摸它的皮肤,也光滑了许多。 这——不会是看黄片的功劳吧? 她问它:“A,你知道你在慢慢变好,是吗?” 她坐在椅子上,A是跪在她面前的,A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哇,连说话都利索多了。 顾悦心伸手摸了摸它的脸,脸的温度也不像先前那样冰冷,这简直就是奇迹,她道:“你真的可以恢复成正常人吗?” “慢慢来。”A道。 它跪直身子,跟她差不多面对面,凑近她,“你的名字,叫什么?” 看着A清澈的双眸,听着他清晰的吐字,她好像再没办法把他看成行尸走肉,他看她的眼神,不再飘忽和茫然,而是那么坚定和温柔,她告诉他:“我叫顾悦心。” A甚至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悦——心。” 妈呀,如果以前人家告诉她她会对一个身上有腐臭味还吸她血维生的吸血鬼动心,她是打死都不相信的,但是A看上去真的有点可爱呐。 后来顾悦心才知道,A的僵尸病毒感染慢慢痊愈倒也不像她想的那样全就是黄片的功劳,跟他一直以来不放弃的意念,他的努力锻炼,也有很大关系,只不过正好性刺激让他废掉的排泄系统重新启动了,从他开始喝水、尝试着吃一点东西以后,他也重新开始了排尿,但这个过程也很恐怖,他刚开始尿出来的尿是暗红色的,他也有了一些痛觉,身体每天都处在撕裂一样的疼痛之中,他跟她说,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在缓慢地重新生长。 对那些对性刺激感兴趣的僵尸们,顾悦心和A不约而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也许,他们可以找到某种方法,让它们也从僵尸变成人类。 一不小心找到一个拯救世界的办法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对于这个魔幻的末日世界的设定来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反正她也算是天降的主角嘛。 悦心,你很好吃 “我没有计算过——时间,但我记得——上上一个被我——圈养——的人,他说过,末日世界——已经持续了快叁年了。”A在说一大段话的时候还是会结巴,他要在他还没完全恢复的大脑里努力搜寻词汇来表达他的意思。“大批的人感染,接着——更多人被——咬伤感染,每天有很多人变成僵尸,也有很多僵尸被人类打死,或者因为找不到食物干枯而死,城市很快——瘫痪,全世界都乱了,”A指了指他自己,“我算是很早那一批被感染的人,能活到现在,还能慢慢痊愈,可能——身体——开始战胜病毒了。” A想要找到能治愈僵尸病毒的方法,他是怕找到妹妹时,妹妹已经不是正常人而是僵尸,他可以救她。 A在又一次吸她血的时候,吸完之后跪在顾悦心面前,看着她手背上的针管发呆,顾悦心抱怨道:“你怎么了?没吃饱?我都快被你吸干了好吧。” A抬头看向她,“你的身体,肯定承担不了再养活一个僵尸吧?” 顾悦心一把推开他,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想什么呢,我都快被你吸干了好吧!怎么再给另外一只僵尸吸?” A被推倒在地,也没恼,顿了顿,直接道:“我去抓个人回来。” “哎你——” 不等她说什么,A就站起来,往上面走去。没过多久,A真的抓了个人回来,是个身形瘦弱的女人,蓬头垢面看不清脸,A像拎一只鸡一样拎着女人,女人则拼命挣扎尖叫。 顾悦心不知道A是原本就是个力气大的人,还是被僵尸病毒感染后才变得力大无穷,他现在的灵活度和力气让他随随便便穿过僵尸群,轻轻松松地去外面抓一个人回来,她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A根本不是慢慢痊愈成正常人,而是进化成一个——新物种! A把尖叫挣扎的女人绑在了一楼大厅的椅子上不让她动,然后去给她找了食物过来给她吃,刚开始女人不敢相信眼前竟然有这么多食物,直到A说了好几句让她吃,她才拿起食物,试探性地吃了一口,发现没什么异常,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 顾悦心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A做这些,她大概能猜到他要干什么了,他想要复制他的治愈过程,但是,她觉得事情肯定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抓了一只身形相对瘦小的僵尸进来,在它想要冲过来咬那个女人的时候,被A狠狠踢了一脚,一顿操作也把它捆了个结实。 顾悦心懒得看他接下来要干嘛,那个女人的尖叫声让她耳朵疼,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了地下室。迷迷糊糊睡去,又被A的动作弄醒。这次他不是在亲她的嘴,而是把她衣服脱了,在亲她全身。 “A!”顾悦心被他弄得趴躺在垫子上,他压在她背上,她根本动弹不得,“你想干什么?!”她惊恐地道。 A一边亲吻她的背,一边气息粗重地告诉她:“这样真的好舒服,悦心,你很好吃,让我吃一遍好不好?” 没有伦理没有道德没有羞耻心,身体的功能逐渐苏醒,A完全遵循身体的本能在这样做,顾悦心快疯了,他不会想学黄片里那样,要跟她做爱吧? 念头 顾悦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肏她的。亲吻不会让她感染,但性接触就不一定那么好运了。但她拼命推拒,也推不开A分毫。他从背后压着她,居然压着她上半身的同时,能用舌头去舔她的私处。 “A停下来,你别再舔了!”好不容易用脚踢到他,结果像是给他挠痒痒,反而被他压得更死了。 他脱掉了裤子,用硬起来的肉棒在她腿间顶弄。他已经失控了,呼吸粗得像一头野牛。 顾悦心喊道:“A!你这样会让我感染的!” A没有马上停下来,但他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慢慢放开了她,眼里还有着些许不甘,他把她翻转过来,霸道地吻住了她,压着她亲了她许久,才彻底放开她。 顾悦心差点没死过去,因为挣扎出了一身虚汗,因为被他亲得差点缺氧昏过去,她滚到角落里去,蜷缩身子大口喘气,背对A,不想搭理他。 情商智商刚刚恢复一些的僵尸A虽然看出她生气了,也想要哄她,但他不知道如何哄,只跪在她身后用手扒拉她,“悦心,悦心。” 即使已经经历过之前世界的艰难,顾悦心也不够坚强面对现在的艰辛,饥饿是常态,所到之处入目皆是残酷,成为僵尸圈养的食物随时供他吸血,随时可能死掉……她依然在心底愤怒地问那个每次都要问的问题,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 A靠着她躺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贴着她,拍她的肩膀,“我不会——不会让你感染的,悦心。” 顾悦心默默流泪。 果然A的计划没有成功,当他们在地下室一个哭一个哄的时候,一楼大厅里,被A抓来的僵尸挣脱束缚,把那个女人吸干了。 A气得把那个僵尸丢了出去。 顾悦心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具枯尸的女人,捂着嘴跑到浴室,呕吐起来。 等她再出去,A已经把女人的尸体也处理干净了,她没问他怎么处理的,她木然地又回地下室去了。 这次失败了,A并没有放弃,他又去分别抓了人和僵尸过来,迫使人和僵尸像他和她一样共生。A对血液的需求不再像以前那样渴求,他也非常克制他自己,他从她身上吸走的血量渐渐减少,顾悦心不再之前那样因为贫血整日恹恹欲睡,精神好了不少。她虽然觉得A的实验可能是在做无用功,但她也没阻止他,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了法律和道德,即使再搞出人命,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倒是她给A提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如果A的身体已经开始战胜病毒,说明他的身体产生了相应的抗体,等他的身体彻底痊愈以后提取他血液里的抗体注入僵尸的身体里,说不定大有用处。A也同意了她的看法。 病去如抽丝,虽然A能感觉自己一天比一天好,但他的外表看起来还是有僵尸的特征,他每天也还是要吸血,痊愈没那么容易。 日子一天天过去,A抓来的那一对实验共生关系的人和僵尸,倒还真的有了一点进步,至少人因为有了吃的不再像最初那样排斥,僵尸因为有了血液的喂养也不像最开始那样暴躁嗜血具有攻击性。只不过那僵尸看起来一点不像有好转的迹象,就是一人形野兽。 A并没有放弃跟她做爱的念头,敢信吗,整栋楼乱逛的他不知在哪里找到了一盒套套,拆开盒子看着觉得眼熟,拿出来跟黄片里男女主角做爱用的那个东西对比,确定了是一样的,他头一歪,问她:“悦心,这个叫什么?用它是不是就不担心——我感染——你?我们可以做了,对吗?” 僵尸冰冷的嘴唇竟可以说出这种烫嘴的话,直球得让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的她羞耻到不行,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跟一只僵尸做爱 顾悦心问他为什么想要跟她做,A说:“我觉得——跟你做,会帮助我恢复健康。” 这个理由也是绝了。顾悦心拒绝了,她说:“你看到的黄片,那个是别人拍出来的,并不是真的,真实的人跟人做爱只有相爱的人才会做。” 这倒也不是顾悦心真实的想法,经历过这几个世界,特别是她用性勾引了好几个男人爱上她,她没有立场这样说,这只是她拒绝A瞎扯的。 但A当即对她说:“我爱你。” 她:“……”屁,他懂什么是爱? 但是这也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他趁她睡着以后亲她这件事她拒绝了无数回他也没作罢过,现在找到了不感染她的办法,用脚趾头想他都会趁她睡着了又偷袭她。 所以她仔细考量了一番,放弃了挣扎,不能拒绝那就接受好了,至少她还能跟A提一些要求,比如让他好好去洗个澡。 A不仅洗了澡,还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牙刷牙膏,把他自己从上到下洗得无比干净。这样一来,顾悦心倒成了那个脏兮兮的人。她找他拿了洗漱用品,也去简单洗漱了一番。 他们洗澡的浴室在二楼,她洗完出来,A就在二楼那里等她,二楼的位置很大,也有房间,他趁她洗澡的时候收拾好了房间,他问她:“这里可以吗?” 顾悦心没说什么,随着他进了房间,这种感觉有点奇怪,说不上哪里奇怪,就是感觉怪怪的,但转念一想也想通了,毕竟她现在是要跟一只僵尸做爱。 A的性经验完全来自于那个黄片,还有他自己的本能,笨拙得好笑,他一开始亲吻她,他压着她,亲了一会儿突然问她:“我压得你疼不疼?” 顾悦心不知道自己该说疼还是不疼,他个子高骨架大的确压得有点不舒服,但也不至于不能忍受,说不疼她又觉得自己贱得慌。她说:“你别全压在我身上。” A听话地腾空了自己,然后又问她:“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顾悦心没好气怼他:“你不是整天看那片子吗,还没学会?” A一愣,摇了摇头,“我知道怎么做——但是——那个被压在下面的女人——好像很难受——她又哭又叫——你会不会痛?” 她没想到一个僵尸还这么会考虑别人感受,顾悦心顿了下,告诉他:“你轻一点我不会痛的。” “好。”A开始脱她的衣服,笨拙地分开她的双腿,去触碰她腿间的秘地。这段时间的折磨让顾悦心的身体早就瘦得不像样子了,她刚才洗澡时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憔悴又难看,这种情况她不可能有多少性欲,也不知道在A眼里,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他怎么会对这样的她这么感性趣。 愣神的功夫,A已经开始用唇舌侍弄她下面了,这个当然也是跟黄片里学的,估计他也知道只有湿润了才能进去。因为刚洗过澡她的身体也没完全干,其实还算好。A舔得很仔细,费了一番功夫,顾悦心才有了一些感觉,她抬手抓住了A的胳膊,轻声“嗯……”了一下。 A看着她迷离了的眼神,吞了吞口水,手指抠弄她的穴口,又开口问她:“我从这里进去是吗?” 他看的那片子是真枪实弹,镜头怼着男女主角性器交合的地方拍的,她不信他不会,多余问干嘛,顾悦心甚至想起身把这只僵尸暴打一顿。 忍受 A洗过澡之后身上那股腐臭味减少了很多,但还是有,顾悦心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不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在A插入她身体的时候,她眉头皱成了麻花,甚至他边肏她边低下来吻她的时候,她还扭开了头。 她怕当场吐出来。一场性爱,没有痛也没有快,有的只有忍受和恶心。 A这只僵尸他只是反应慢,不是没反应,终于看出顾悦心的嫌恶来了,但他的反应是——受伤。 他停止了动作,看着身下的顾悦心:“你——讨厌我吗?” 这话说的,我讨不讨厌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是被强迫的,你身上还一股子味道,还要我喜欢?顾悦心心里疯狂吐槽。 难得,她不说话他只看她的表情就懂了她的意思,A原本僵硬的脸表现出更伤心的样子,好像她嫌弃他还是她错了,他放开她,翻身下来,很认真地问她:“你为什么不爱我?” 僵尸没有脑回路只有一根直线,他们现在的情况好像是做爱途中的两人谈崩了,女人突然意识到跟自己做爱的男人是个不爱她的渣男,但搞笑的是,好像他是那个女人,而她是那个渣男。 “我——,”顾悦心艰难地解释,“你——真的有点臭,我不习惯,而且——”而且你是只僵尸,跟我都是跨物种了好吧,我只是不得已应付你——这话她没说出来,她说的是:“而且我没得到什么快乐。” A摸着自己胸膛的位置,茫然地问她:“为什么这么奇怪,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的这里——会疼?” 心脏会疼?她伤害了一只僵尸的感情?好好笑! A探究地看着她。表情好像是在告诉她:我真的疼! 顾悦心低头看了他依然昂扬的性器一眼,心里想让他就这样硬着也不是办法,她干咳了一声,道:“我帮你吧。” 她凑过去,用手握住了他那根,扯掉安全套,开始轻轻的上下撸动。 可能因为还是个半人半僵尸的状态,A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其实刚才他插入她的身体抽插时他看上去好像也感受不到多少快感。但她必须把他现在的状态解决掉。 为了润滑,她低头张嘴,让自己的口水流到那根粗长硬挺的性器上,然后用手帮他撸动,许久过后她手都酸了,他才有些感觉,脸色变得潮红,身体紧绷,然后低吼一声,射了出来。 A瘫软在床上,顾悦心也累死了,躺在他旁边。休息了一会儿以后她抬头去看A,她才发现,A说的没错,做爱好像的确能让A更快地恢复健康,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红润了,看上去跟一个正常人差不了多少。 A睁开眼睛,跟她对视,他道:“悦心,就算被你讨厌,我也还要跟你做这种事,太舒服了!而且我敢保证,再做几次我身上的味道会越来越淡,我会变成一个正常男人,到时候你一定会喜欢我的,你忍忍好吗?” 这是A跟她说过的最利落最逻辑清楚的一段话了,她明白做爱的确对他很管用,但她并不喜欢,为什么每次要攻略的男人都他妈一股变态扭曲风啊,连这只不懂人事的僵尸竟然也是! 年轻女孩 听到一楼大厅传来被A抓回来的那只僵尸焦躁的低吼声,还有女人害怕的惊叫声,他们知道,该下去给僵尸喂食了。 A穿好衣服,下去了。顾悦心整理好自己,故意放慢了速度想慢点下去。僵尸吸血的场面不管她看多少次,甚至她自己每天都被A吸血,她还是害怕的,特别是那个女人浑身颤抖如在地狱的样子,她看了十分不忍。 她下去的时候,A已经让那只僵尸吸了女人的血了,这段时间僵尸依然没什么进展,也许他们要等待很长一段时间这只僵尸才会跟A一样慢慢变回人,也许一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A的实验成功的几率太低了。 不过唯一能让人看到一点希望的是,这只僵尸已经被A驯化得不再敢张口去咬那个女人了,每次吸血乖乖地去找从那个女人手臂上延伸出来的导管来吸,不饿的时候基本上还算安静。 A解决完饥饿的僵尸,还得管她和那个女人的肚子,跟顾悦心说了一声他去做饭,就又上二楼去了。厨房在二楼。 “你……能放了我吗?”刚刚被吸过血的女人虚弱地开口。她一直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手臂被牢固地绑在椅子扶手上,脚跟身子也被绑得结结实实。 刚要去地下室休息的顾悦心停下了脚步。 这还是这么多天这个女人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被A抓来的这么多天,女人一直处在极度的惊恐之中,顾悦心能理解那种惊恐,因为她是过来人。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觉得现在出去外面,真的比现在的状况好吗?”顾悦心平静地道。 女人抬眼看向顾悦心,肮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你就是这样……说服自己被一只僵尸绑架吸血,甚至跟他上床的?” 顾悦心愣了:“……” 刚才她听到了? 其实挺尴尬的,她不知道怎么跟女人解释她的立场,A是她的攻略对象,所以她接受起来不会那么困难,而且A很可爱这一点也让她愿意帮助他。 解释不了就别解释了,顾悦心笑了笑,“随便你怎么想吧。” 她转身要去地下室,又被女人叫住,“等等……”女人虚弱地道,“我的手脚都很麻,你帮我松一点,好吗?” 顾悦心走过去,看了看她身上的绳子,A的确把人绑得太紧了,女人基本上动弹不得,只有两只吃东西的手能小范围地活动。 她蹲下身,帮她把绑脚的绳子松了一些,又把她手臂上的绳子松了一点,无意间对上了女人的视线,那其实是个年轻女孩,脸如果洗干净了,应该还挺漂亮的,她心里一软,道:“如果你真想到外面去,我让A放你走吧。” 女孩的眼睛涌上了一层眼泪,“我能呆在这里但是不给僵尸吸血吗?” 顾悦心摇了摇头,“A抓你回来是为了做实验,他想找出让僵尸重新变回人的方法,你看看A,他已经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如果实验成功的话,A可能会改变这个末日世界。” 女孩听完顾悦心的话,愣着消化了许久,“……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没有骗你。” A把两份速食加热后下来了,他拉了一张桌子摆在那个年轻女孩面前,并且给了她饭勺让她自己吃,然后拉着顾悦心到了大厅的沙发茶几处坐下,把另外一份食物摆到她面前,他眼神亮晶晶很温柔地看着她,“吃饭吧,悦心。” 新盟友 A就那么看着顾悦心吃完了饭,她吃完之后主动把手背递到了A面前,然后A捧住她的手,打开留置针的开关,开始吃他的午餐。 他没喝她多少血,就结束了。给她弄好针头,放下她的手之前,他在她手背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个情景在正常人看来的确诡异,但是在这个残酷的末日世界里,这种共生关系却透着一丝温馨和谐。 第二天,A去一楼大厅喂僵尸和那个年轻女孩,回到地下室的时候跟顾悦心说:“那个人——要跟你谈谈。” 顾悦心皱眉:“什么?” “那个女人。” 哦,她明白过来,昨天那个开口跟她讲过话的年轻女孩。“她说什么?” “她要我放开她,她不会逃跑,我不知道该不该放开她,没答应,她说要跟你谈。”A道。 顾悦心点点头,“那我上去吧。” 顾悦心跟A一起去了一楼大厅。 那个女孩刚被吸过血,身体很虚弱,头都歪向了一边,“我不会逃跑的,相信我,你说的没错,现在在外面,要么会饿死,要么会被僵尸咬后感染,不如就呆在这里。” 顾悦心看了看A,没说话。 女孩继续道:“如果你说的你们想要做实验解救所有人,我也想加入你们,我的亲人也有感染变成僵尸的,我也想救他们。” 顾悦心看向A:“就放开她吧,绑着太难受了。” A点了点头,过去解女孩身上的绳子,顾悦心也去帮忙,问她:“你叫什么?” “我叫许凌。” “我叫顾悦心,他是A。” A把刚才准备的食物递到许凌面前,重获自由的许凌眼中含泪:“谢谢。” A木然地走到顾悦心身后去了。A没回应她,许凌脸上有些尴尬,也有些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的自我怀疑,顾悦心一笑,解释道:“变成僵尸以后他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他现在在重新学,还不懂礼貌是什么,你别介意。” 顾悦心觉得自己像是带孩子的妈妈,还得给孩子的不懂事圆场。 许凌一笑,没说什么,低头开始吃饭。今天她吃的也是一份加热的速食,很快吃完了。顾悦心告诉她:“二楼有洗澡的浴室,你可以去清洗一下,我给你准备衣服。”她指了指自己和A身上穿的工服,“不过衣服只有这种,你将就穿。” “谢谢!” 许凌去二楼洗完澡,顾悦心邀请她跟他们一起回了地下室,相比绑了只僵尸并且转个头就能看到玻璃门上趴着一只或几只僵尸的一楼,现在顾悦心更愿意躲到地下室去,觉得安全许多。 “你们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听完顾悦心给她讲他们打算用健康以后的A的血液提取抗体来治愈僵尸,许凌表情兴奋地道,“以前人类治疗很多疾病就是用这种方法。”她激动地抓住顾悦心的手,“悦心姐,僵尸病毒爆发之前,我就是学生物学的,我可以帮忙研究抗病毒的药!” 其实顾悦心对解救全人类这种事情并不太感兴趣,她更在乎的是A,如果A能变成正常人,那她的攻略任务才可能完成,解救全人类只是顺带的事,可为可不为,但她内心还是善良的,即使知道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她也希望这个残酷的世界变得美好。 顾悦心拍了拍她的手背,“慢慢来,A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现在也没有实验室可以用来做研究,我们可能还要花很长时间,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嗯!” 水乳交融 A想的没错,做爱能推动他的身体循环,让他变得更健康,这让他决定每天都要跟顾悦心做一次。许凌从一楼转移到地下室以后,A当着许凌的面抱顾悦心脱她衣服,顾悦心当然一把推开他,A挺委屈:“为什么推我?” “你要干什么?许凌在这里!”顾悦心气急败坏。 “有什么关系?”A不懂。 顾悦心气道:“这种事不能当着别人面做啊。” “哦。”A想了想,“那我们还是去二楼吧。” 顾悦心觉得自己有点心梗了,她尴尬地看了许凌一眼,“那个……他是觉得这对恢复他的健康有帮助……”感觉解释都白解释了,反正这个脸早就丢没了。 许凌倒是轻松一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如果有帮助的话,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多做运动吧,哈哈。” A迫不及待地拉住顾悦心往上面去。 还是上次的流程,洗澡,进房间上床,这次A特意用了超多沐浴露把自己洗得基本闻不到什么臭味了,他把自己凑近顾悦心,小心问她:“还臭吗?” 顾悦心没好气地推了他凑过来的脸,“臭死了。” A用自己鼻子嗅嗅自己四周,“真的——吗,我洗了好久——我再去洗一次——” 顾悦心拉住他,“算了,”她叹了口气,“洗不掉的,怎么样你也还是只僵尸,估计要等你真正好了之后才会不臭吧。”她凑近他闻了闻,已经比之前淡了许多,也不是不能忍受。 两人面对面,A眼里有歉意,“对不起,悦心,让你忍受这样的我,我一定会快点好起来的,不会再让你这样忍受。”他捧住她的脸,凑近她很轻地吻她的脸,和唇瓣,“我要用正常人的身体跟你在一起,不会再吸你的血,不会再伤害你,我要好好保护你……” 僵尸这么会说情话的么?明明只看了黄片,怎么连怎么哄女人都学会了。但顾悦心挺受用的,“嗯”了一声。 A没有强迫跟她深吻,而是从脖子开始亲吻,一路往下,爱抚她的身体,玩弄她胸前的蓓蕾,抚摸她腿间秘地,直到她下面足够湿润了,他才进入她。 双方都觉得比上次畅快了一些,顾悦心在A因为陌生的快感侵袭全身野兽一般嘶吼压着她猛干的时候配合着更加张开双腿迎接他,超多的快感接连不断地从性器联结的地方传来,她失声淫叫起来,“好舒服……太快了……A……不行了……要被你肏烂了啊……” 多荒唐,怎么会进入一个这样的世界,跟一只僵尸在做爱,她怎么才能跳脱系统世界回到真实世界里去,不会就这样永远一个世界接一个世界完成所谓的任务吧——这个天大的烦恼在此刻都能暂时抛开了,身体太畅快了。 “A……A……”她叫着A,在他压下来的时候紧紧攀着他的肩背,指甲在他背上挠出印子,“肏我……好舒服……啊!——” 高潮降临了,顾悦心尖叫着泄了身子,紧绞的小穴让A完全失控,俊美的脸变得扭曲,压着她,数十次的凶猛肏干,射出了精液。 A瘫软在她身上粗喘,意识到自己压到她了,马上撑起了自己,低头亲她的脸,脖子,耳朵,“舒服吗,悦心?会不会难受?要不要我走开——”嘴上这么说这么问,亲吻根本就没停,像是无限贪恋主人的狗狗。 高潮抽走了顾悦心的所有力气,她连嫌弃都懒得嫌弃了,就任他各种亲吻她。 变故 变故,突如其来。 许凌问A这栋楼上面有没有实验室,因为一般食品公司为了检测食品安全会配备专门的实验设备,这种设备虽然跟研究病毒的实验设备比差一些,但勉强可以用。A为了找食物去楼上都逛过,也清理了上面的干尸,但他不知道她说的实验室具体是什么样子,所以说不清楚。 许凌提议:“那我上去看看吧。” 顾悦心觉得让许凌单独上去会有危险,这栋楼那么大,说不定还有没有跑出去的僵尸——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就算他们刚开始进来这里的时候有僵尸这么多天也饿成干尸了,但万一呢,许凌那么弱,万一遇到危险,很难逃脱。她便让A跟她一起上去。 A不放心她,“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也危险。” 顾悦心道:“你把地下室的门关好,我没事的。” A想了想,点了头。走之前看到顾悦心准备喝酒,他夺下了她的杯子,“不准喝,你要好好注意安全。” 顾悦心皱眉。 A说:“我回来——你再喝,好不好?” 顾悦心笑了,A好像啰嗦的管家婆一样,“知道了。”她道。 倒是没过多久,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许凌就回来了,顾悦心打开地下室的门,没看到A,问许凌:“A呢?你们找到了吗,上面有实验室吗?” 许凌:“真的有一个检验食品合格的实验室,但是不知道能不能用。A还在上面,他说要清除一下上面的干尸,怕如果你要上去的话看见会害怕。” 顾悦心笑了一下,“哦。” 事情发生的太快,顾悦心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许凌给她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她喝了一口,正要开口跟她说这酒挺好喝你要不要,许凌突然拉了她一下,接着反手就把她死死抱住扣在了高脚凳上,然后地下室的门口出现了原本在一楼大厅的那只僵尸的身影。顾悦心瞪大眼,她不懂许凌在干什么。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放开我放开我!”她害怕得心跳加速。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生的力气有那么大,双手双脚并用把她扣在凳子上她压根动弹不得,她大叫,“许凌!你要干什么!——” 许凌在她脖子侧面冷笑,“让你感受一下每次被一只僵尸快要把血吸尽是什么恐怖的感觉,它可不像A知道克制自己,A对你真的好好,我很羡慕,我们换换嘛,你不在了,我会陪着A一起活下去的,陪他找到解药,拯救所有人。” “你!——” 许凌说的那只僵尸又焦急又挪不快步子缓慢地朝她们走来,许凌打开顾悦心手背上留置针的开关,鲜红腥甜的血液立马从针管喷了出来,更加吸引僵尸,它朝顾悦心扑了过来,一口就咬住了导管,开始吸血。 的确跟A从她身体里吸血完全不一样,A哪怕最饿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猛地吸过她的血,此刻她就像一杯香甜解暑的奶茶,被人大口大口地吸食,随着血液的流失,她的力气也越小越难挣开,她在心里吐槽,妈的,这个世界竟然就这么结束了。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了A的一声狂吼,他冲过来一挥手就打掉了僵尸的脑袋,许凌看到A的那一刻震惊地放开了顾悦心,A接住了歪倒下去的顾悦心,A焦躁无比地喊她:“悦心!” 顾悦心虚弱地、眼皮很重地看着A,A愤怒得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通红,看向那边退到角落里去了的许凌像是要活吃了对方,顾悦心手拉了拉A的衣角,轻声跟他说:“……别生气,A,人类就是这样,只有这样自私才能活下去,A,跟她一起,活下去。” 救世者和灭世者 A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起身。 他朝角落里的许凌走去。 两个女人都突然意识到他要干什么,顾悦心想要阻止他,“A——”可是她没力气拦住他,连声音都弱小得跟蚊子声一样。 许凌害怕地往角落里缩,“A,你别过来,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僵尸突然闯进来……” 临了她还在撒谎,他把僵尸捆得很结实没有外人帮忙它绝对挣脱不开,是她故意放开了它,制住悦心,让它吸她的血! A逼近她,卡住了她的脑袋,许凌崩溃尖叫挣扎求饶:“A,不要杀我!我错了!不要杀我!我会帮你的,我可以帮你——”A没有丝毫手软,两只手用力一扭,咔嚓一声,手中的女孩瞬间没了生息。 A走回顾悦心身边,跪在地上,“悦心,不要死……”他的眼眶中竟聚集了眼泪。 很好,这只僵尸还学会了哭。顾悦心望向他,心里是一片无奈和心疼,“A,你要成为人,要学会妥协……”也许这是她最后能教他的事情。 A撑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砸在顾悦心的脸上,“不要死,陪我——”他固执地摇头,“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悦心……” 顾悦心只觉得好累,好想就这样睡过去,失血过多,她连睁开眼睛都再也做不到,这种感觉她不是第一次经历,第一个世界里她就死了那么多次,她经验十足,系统应该会来安置她吧。 但是A还在她身体上方哭哭啼啼喋喋不休,“好可笑,我竟然还想着救他们所有人……” “人类活该灭绝,他们不配被拯救!我要把他们每个人都变成僵尸,然后再通通都杀死!”她听到A愤怒地、绝望地恸哭。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如此重要,她亲眼见过他把他上一个圈养的人类麻木地埋葬,她以为他对她也是如此,只是活下去的食物而已。 但是原来,有她在,他会成为救世者,没有了她,他会成为灭世者。不用……给她这么大压力吧…… 死,在虚拟世界的死亡,到底是什么?身体不行了,如果意志顽强一点呢,会不会就能活下来?还是只能这样下线?谁来决定的这一切?为什么在第一个世界的时候她能反复复活?在这里她不死,行不行? 她不要死。她不想A变成杀人的魔鬼,他不该是那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到的,反正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她虚弱地睁开眼睛,“水……”让A拿水来给她喝。A看到她睁开眼睛,惊喜万分,慌忙起身去拿了水来给她,扶起她小心地把水放到她嘴边。 —— 张无眠看着屏幕里“死而复生”的顾悦心,双臂抱胸紧张地咬食指指关节,顾悦心的意志已经强大到能战胜虚拟世界的死亡了,这种事,就算是他亲自进入虚拟世界、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能也没办法办到,不是她身体损毁的程度不够,她差不多已经被吸干了,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跟身体状况没关系,她的意志已经强得能够突破系统的强制设定,变得不死不灭了,她竟然真的变成了一个杀不死的病毒! 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没有办法,下一步,他只能让她回到现实世界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