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 第一章 云山彼端,巡山魍魈 绵延万里起伏万千的群山簇拥中拔起两座孤峰笔削的耸云险峰松林花草满山恍若滔滔林海盛暑一到两山立即变得雾雨腾腾偶有霞光从中射出当地人称之为“云山”两山山口挤压处长年呼啸冷冽的山风出震耳欲聋的狂暴吼叫如万兽奔腾惊涛裂岸骇人心惊。 林间小道在“云山”之下的谷中向南蜿蜒伸长两侧梯田绿意盎然乃当地村夫祖祖辈辈一直传下的糊口宝地云山西面的北岭绵亘如带却是峰峦叠嶂的深山沼泽中间一条浑浊的泥河滚滚向南河阴一岸绵亘数百里的山峰野岭林木稀落有些地方甚至寸草不生褐黄色的土岩裸露地表令人油然泛起沉重漠然的闷燥感荒林幽谷中龙蛇丛生多虎豹毒虫出没瘴气锁林白骨处处被当地人视为“迷瘴沼泽”。 “钟家坳子”自然村所在地正是“云山”和“迷瘴沼泽”交界带的一处幽谷开阔地虽然山坡上的土地不算贫瘠但绝不够全村近两百多户人家的口粮往往村中男丁从幼年开始就跟随同村壮年猎户上山打猎捕获些山鸡狍獐野猪等野物吃用皮毛也能在外界集市上换些油盐铁器。 “钟家坳子”里的男丁大多姓钟偶有别姓全村二百一十三户人家几乎都沾亲带故从祖上至今村中的男人大多从外娶回婆娘传承香火就这样因为穷依然有很多光棍儿却很少有人愿意离开这个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幽谷生于斯长于斯无论天灾人祸村民们还是战天斗地依然故我。 村里最好的一处平地建有一座祠堂供奉着“钟家坳子”的历代祖先祠堂有三进格局虽小依然有章有法两侧衔辔分置偏堂供奉着伽蓝与文殊菩萨左进摆着土地和灶王爷神像由于长年未能修缮已经大半倒塌难遮风雨。 可能村民把祖先看得比诸天神佛更重的缘故上天也懒得保佑此地“钟家坳子”依然很穷祠堂里的神像依旧破烂此处也慢慢沦落成为村中小童聚会的场所。 六个身穿粗布短衣的小童兴高采烈的簇拥者一个高大壮硕的男孩倒提着打来的野味夹杂着一阵清风从祠堂门外飞快的奔了进来七人各占干燥角落围坐一圈稻草事先早铺好了显然是轻车熟路。 天色已晚祠堂中更显晦暗粗壮男孩看来是这帮小孩的领袖对身旁一个扎小辫儿的瘦子嚷起来道:“猴子还不快蜡烛伺候等摧呢?一会儿没你份啊!” 被叫做“猴子”的扎辫瘦子名叫钟侯生的活泼灵动他爹给他起这个名字是期望他能够封侯拜相“钟家坳子”人丁虽然不兴旺却也有几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历来重视教育钟侯他爹正是村中颇有名望的说书先生常年在外面的茶馆酒肆里说书贴补家用在这一亩三分地也够得上德高望重。(好看的) 钟侯听到粗壮小子的招呼大刺刺的站起两眼滴溜溜一转笑嘻嘻的一抱拳恭敬道:“大帅有令小将莫敢不从风里风里来火里火里去誓死追随大帅咳咳~” 钟侯正把粗壮小子说的开怀不已时就听这小子干咳一声一摇两摆的走到一个小胖子面前傲然道:“钟三馗听令本将奉大帅口谕命你为先锋官逢山开道遇水搭桥给本将军点蜡烛去!” 众人这时都在添置柴火搭放木架准备烤肉小胖子双眼一眨不眨的正盯着草堆上的獐子口水直挂嘴角幻想着到嘴的美味猛然听到钟侯的差遣苦恼道:“猴哥又是俺哪!俺都饿的走不动了这次叫小临去吧!” 钟侯听到“属下”不服管教心道这还了得故作惊奇道:“你没听过子曰:噫兮乎令行禁止莫若大焉。老子曰:不点蜡烛兮不吃肉乎?” 钟三馗被钟侯一唬张大嘴挠了挠头愕然道:“老子这么说过?俺吃肉不点蜡烛他老人家都知道?” 钟侯两眼一眯双手卡腰晒道:“老子就是你猴哥我啦还不去!没有小临晌午帮柱子哥设陷阱你能吃到獐子肉?” 钟三馗两眼一红悲切道:“天地有正气你真没义气就会使唤俺嘿等俺练成了盖世武功成为一代大侠到时候~哎呦!” 钟侯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大喝道:“什么大虾大侠的等你成大虾了我剥皮吃!” 终于钟三馗任命了晃着一身肥肉龇牙咧嘴的艰难爬上横梁点燃了祠堂中的那盏大灯笼幽黄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光影摇荡在祠堂中倍添阴森感。 粗壮的小子名叫钟铁柱一直是这帮孩子的领经常带着他们到后山拾些干柴运气好了打几只野兔山鸡一类的小型野味像今天这样打了一个獐子的机会很少林中的獐子很狡猾能够凭借嗅觉闻出生人的气味只有在逆风处才能见到还要配合眼力准头才能射到由于小孩们人小力微像今天这样的收获还多亏了被叫做小临的小孩提早设置的陷阱可遇不可求。 钟铁柱从身后拽起一把闪亮的粗刃柴刀先拿过一盆水将獐子剥皮洗净挖开内脏切开四肢拿起一条大腿递给身边的一个小孩吩咐道:“春旺把这条獐子腿给你娘带回去你娘的腰疼一到风雨天就犯病多补补身子!” “诶!”被叫做春旺的小孩生的浓眉大眼一脸忠厚相感激地答应一声接过獐子腿用早先带好的树叶包好。 随后钟铁柱将另外两条獐子腿分别分给两个家境不是太好的孩子到最后一条腿儿时递给了正在用火石引火的一个穿青衣短袖少年:“小临给你爷爷带去今天多亏你了不然俺也射不中这畜牲这条腿你给老爷子带回去他老人家平常没少接济俺家!” 四周的孩子都闻声点头钟临的爷爷钟天德是“钟家坳子”屈一指的“响子箭”就是最高明的猎人一把黄桦弓百步穿杨设置的陷阱就算是狐狸都逃不掉许多村里的后生都是跟钟老爷子学的手艺老爷子还常常接济村中的孤儿寡母和家境贫寒的穷户全村人对钟天德老人的感激都是自肺腑的。(好看的) “不柱子哥不用了我爷爷不会要的给猴子他家送去吧他爹出门快一个月了就他娘跟一个妹妹小蓝儿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钟临刚把火石对着干草点着一个火头正在对这火苗添干草听钟铁柱这么一说赶忙拒绝少年生的挺俊秀天庭饱满地格方圆身材硕长而不显单薄小腹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露在青衫外的肌肤因长年的野外生活散出一种蕴含力量的古铜色光泽一双眸子深邃灵动转动间光华流转使人感觉到此子的不寻常是那种独立特出机智敏锐的人物。 他家里有二亩三分梯田一年耕种下来本身口粮就差不多够了加上他父母早前死于战祸家里就他跟一个爷爷平常老爷子再打点猎换点生活品虽然清苦却也衣食无忧而钟侯家如今就一个老娘加上个才十三岁的妹妹生活比他家艰难的多所以赶忙拒绝。 钟铁柱听到此明白钟临说的在理也就不再坚持伸手递给了正人模狗样指挥小胖子添柴加火的钟侯。 这帮玩伴光屁股长大彼此之间没什么客套虚伪的东西钟侯也不推辞伸手接过獐子腿先谢过柱子眉开眼笑的对钟临两眼放光道:“还是临哥疼我嘻当然还有柱子哥不过此疼非彼疼临哥对我这么好等蓝儿长大了一定让她嫁给你嘻你们简直就是天设地造那个闭月羞花嘛!” “去!” 已经把剩余獐子肉插到篝火架上的钟临没好气道“谁跟你这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添干柴火太虚旺了!” 一众孩子正在笑闹就感觉四周的气温突然变得凉了下来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子寒气越来越冷刚才还燃烧挺旺的柴火堆火苗摇拽着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了一堆碳红还在噼噼叭叭的作响横梁上的大红灯笼突然熄灭祠堂外月影凝空屋内却突然变的阴寒无比墙壁之上闪烁着青光阴森可怖。 “妈呀!” 小胖子钟三馗一脸惊恐的神色撒手把正添着的干柴扔了出去伸手指着神台之上两腮哆嗦着惨叫一声“咕咚”坐翻在地.众人扭头骇然扭头望去就见到香案之上升起了袅袅的青烟慢慢汇集成一个青绿人形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 这一家伙可炸了庙再大胆的孩子也毛了哭爹喊娘的噌噌跳起扭头就往外跑。 “砰!”的一声祠堂的两扇木门咣当一声自动关紧任谁也拉不开。 就在这时香案上的人形青影突然张口喝道:“尔等怕甚?” “鬼大哥!” 鬼头鬼脑的钟侯一看形势不妙先“扑通”一声朝香案之上的青影跪倒獐子腿也顾不得了甩出老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鬼大哥行行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乳婴孩老夫行走江湖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厄~大哥~敲门您老人家千万别勾我的魂走哇呜呜~~~” 青影人形被这小子一阵胡扯给气乐了不怀好意的瞄了他一眼冷哼道:“就你个毛孩子还上有八十老母的老夫?乱七八糟!” 钟侯一听这鬼还能沟通不免生出希望擦了把鼻涕厚着脸皮赔笑道:“鬼大哥小子平常听我爹说书太多反应迟钝您老莫怪要怪您找我爹去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老要是闲供奉少了小的回头给您造个这么大!”说罢两手伸开一比划却又觉得小了赶忙伸臂长满献媚道:“这~这么大的一尊神像天天烧高香供奉您老人家!” 青影不耐烦道:“哼~谁要你的供奉!” 众孩童这时候也从最初的恐惧中恢复了点过来胆大的钟铁柱先心中恼怒他这人对神鬼的态度很简单河水不犯井水人虽小却很有原则认准一条路绝不会头此时气往上冲也顾不得那么多喝问道:“你待怎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敢情他把青影当成劫道的了。 跪倒在地的钟侯暗呼苦也想不到这时候柱子的拧劲牛脾气上来了一旁的钟三馗也暗暗的轻拉着钟铁柱提醒他注意以免惹恼恶鬼性命不保。 其他的小孩则惴惴不安等待着临头的命运只有钟临满有兴趣的观察着香案之上飘飘乎乎的人形青影对他来说死就是死顶多死一次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临头一刀缩脖还是一刀反正命有天定不如看看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出乎意料青影对铁柱好似相当欣赏连语气都明显的缓和下来对一众孩童淡淡道:“吾本乃尔等先祖俗名钟寅初因一生积善行德无大恶事归阴后授封此山魍魈负责巡山之职尔等大可不必惊惧!” 说罢好似还对跪在一旁的钟侯瞪了一眼可能不屑有如此子孙吧宁可把罪祸推到自己老爹身上也要把自己抹干净。 钟临眉头一皱暗忖应该这位所谓的先祖当不会无故现身不由疑惑道:“前辈此行可有吩咐?小子们一定遵照!” 青影好似露出了一抹讶色惊异此子年纪尚幼却有如此心智点头道:“吾本不愿现身人间色欲无色三界本和本巡无半点牵挂也不愿泄露天机引天雷自灭怎奈看尔等刚才分肉而食甚有善根不愿尔等就此魂飞魄散故才指点尔等一条生路!” “什么?魂飞魄散?” 钟铁柱猛吃了一惊骇然问道。 此时外边的晴空突然阴云密布皎洁的月光被重重乌云遮盖变成一片漆黑苍穹之上隐隐透出闷响周围的湿气也越显浓烈。 钟寅初次露出了惊怵矛盾的神色好似对将要来临的什么充满着恐惧一咬牙沉声道:“尔等听好时日无多需紧记不怠!如今尔等所谓的‘云山’本名‘雾霞岭’两百多年前此野岭还是荒草遍地林木稀疏不知何时山中出现了一个蛇妖幻化内丹汲取山川日月灵气早晚吐出毒雾应化五彩云霞山中草木本乃天生地养物物皆有灵性于是为抵御毒雾诞泌瘴气雨雾两百年下来平常人看来此山云雾腾腾恍若仙境殊不知蛇妖已经成形。” 钟临听的毛骨悚然万没想到就在家门口两百年来一直盘踞着这么个毒物颤声道:“照前辈此言莫非蛇妖要祸害村子不成?” 钟寅初点了点头示意不要打断他的话紧接着道:“如今此妖物恰逢五百年一遇的天劫坎离匡廓运毂正轴现下黄道紫薇星辰宫遁开五行轮幽潜沦匿蛇妖为了不至于被体内三昧真火焚身必然疯狂吸取万物生灵魂魄迷瘴沼泽本乃秀山花谷如今已成鬼蜮蛇妖一直未动此村就是怕惊动佛道正门仙家如今受内火天劫所逼妖物必定会将方圆百里生灵魂魄收归己有尔等绝难幸免吾正是觉此点特来告知望尔等离此地好自为之!” 众伙伴面面相觑初时打猎而归的喜悦早已不翼而飞心中乱成一团毕竟是几个孩子初闻此事一时间没了头绪。 钟寅初听到外间的闷响声越来越大知道不能再耽误从神形之中分化出一股青烟直入祠堂香炉下的土地少时从土地之上冒起了青烟缓缓的拔出一支黝黑亮的铁器缓缓的漂浮于祠堂的半空好似不受力般。 钟寅初的青脸上神态越凝重对诸人吩咐道:“明日寅时到丑时之间乃日宫爻位煞气最重的时辰蛇妖必不敢轻举妄动尔等必须说服村中老幼趁此段时间离开否则到了晦至朔旦震来受符,天地媾精的时分想走却来不及了!” 说罢横空一点黝黑的铁器缓缓落于众人身前在钟临身边不住旋转只听钟寅初道:“此物名为紫金引雷锤由本巡穷二百年功力炼制可引九天神雷一击三界凡物孰难抵挡虽不至使蛇妖形神俱灭却也能阻它一阻此物灵性与你相近机缘既定就传给你吧此法器只能使用一次一旦使用浩然正气无坚不摧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轻用。” 钟临的耳中即刻响起了一阵轻声指点他驭器的符咒。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章云山彼端,巡山魍魈)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章 妖蛇天劫,初窥大道 此时天地之间一片晦暗祠堂外的天空之上浓重的乌云翻滚咆哮狂风怒吼树木摇晃砂石纷飞一株老松受力不住“咔嚓”[棉花糖] “尔等离去快走!” 钟寅初一声暴喝祠堂两扇木门顿时倒卷飞出催促道“尔等紧记一直向前跑无论生何时都不要停下不许回头快走否则晚矣!” 钟临将紫金引雷锤收归怀中痛哭出声一众孩子终于明白钟寅初所指的“泄露天机引天雷自灭”的意思虽伤心欲绝又怕辜负了钟寅初的一片苦心无不强忍热泪朝着钟寅初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着领头的钟铁柱奋力冲出祠堂遁入漫天的风雨。 天雷震荡狂风怒卷。 七人刚跑上村间的小道就觉得眼前突然亮芒一片忍不住回头望去就见天空浓云不住下压黑云之间突然闪现出一阵强芒一道闪亮的天雷从九天之上怒劈而下直指祠堂屋顶“轰隆!”一声巨大的爆响将几人震的耳鼓麻四肢颤抖再睁目望去原本就破旧不堪的宗祠现在已经变成了冒着青烟的一堆瓦砾土石之上燃起滔天的绿火直把石头都烧成了粉末。 雨更大了。 这阵惊雷将全村老幼全给惊醒了过来无不心神俱震惶惶不安纯朴的村民以为是惹怒了苍天越恐慌骇然几个老人更是浑身颤抖着磕头祷告不止祈求天神息怒。 这时七人哭喊着回到村民聚居的寨旁向家中大人和村中名望哭诉了刚才的遭遇整个“钟家坳子”顿时一派愁云惨雾的景象知道七人虽小却不敢拿这样的大事开玩笑于是全村人行动起来收拾能拿得走的细软准备次日立即离开此险地。 此时的钟临一等将刚才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村民交代清楚就立即狂奔回自己搭建在山坡拐角处的茅屋由于他家的地就在山坡斜上为了照顾自家耕地就找了这样一处缓坡用茅草油毡搭建起了这个小屋门前开了一道泄洪沟不惧雨天顺山而下的泥石流。 “嘭!” 薄木板制成的一堵门本身就是虚掩的被钟临这么猛力一踹轰然洞开。 正斜靠在铺上抽旱烟袋的钟天德被吓了一跳刚才的滚滚轰雷已经把老人家折腾得不清翻来覆去得睡不着正费心琢磨着咋回事儿又怕孙子在外出事儿正要抽完这袋烟出门看看就看到了浑身透湿一脸紧张的钟临。(无弹窗广告) 老头从没见过孙子这个样从来钟临都是那种不紧不慢遇事不惊的性格就算是面对山中大虫虎豹也少有这么惊惧骇然的神情看到他这样不由心中一紧忙问道:“临儿咋了?出了啥事儿?” 钟临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蛋因为过奔跑充血而变的通红微微平复了一下才原原本本的将方才遇到之事复述了一遍。 钟天德也被他说得头皮麻连续追问了几次细节才算弄明白知道他孙子不敢在这点上说谎爷孙俩刚要动手整理细软和能拿走的东西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 先是钟天德停下了卷铺盖的动作接着是钟临也脸色苍白的不动了刚才外面风声呼啸雷雨隆隆听不真切现在雨停风歇才算真正注意到外面的响声“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谁在拖着一头野猪走路的声音。 “糟了!” 钟天德伸手取下了床头墙壁上挂着的那张黄桦弓背上了一袋自制的羽箭扬手拽起枕头旁的弯刀递给钟临放在床头的弯刀是防备野狼和猛兽的一直在放在伸手可及处防止突然蹿进屋中的野兽毒物弯刀蒙着一层内蕴青光显得锋利异常。 钟天德吹灭了堂前的油灯如野狐般轻巧的猫着腰蹿出茅屋丝毫不见老态钟临双目一亮也不废话机警的跟上一老一少都是脚尖儿轻点地面蹑手蹑脚尽量不出响声。 或许是刚才那阵暴雨的缘故密聚在天空的浓云已经散开皓月如轮银黄色的月光重新洒满大地连远处的山峰都看得很透彻月影清幽鉴人毛。 祖孙二人爬在一处凸出的山石后四周是丈余高的小灌木丛野草高与肩齐举目望去前方三十几丈外的树林中两盏绿灯笼上下齐动一条白练般如小河宽的东西正蜿蜒着朝“钟家坳子”所在的方向“涌”去。 钟临的长随爷爷进山打猎早就练就了一双夜能视物的夜眼瞳孔紧缩下更是看得真切这一看差点没吓得叫娘远处哪是什么两盏绿灯笼分明是一双碧绿阴狠的眼珠子透出森寒诡异的闪光一条白色的花斑纹巨蟒吐着长长的血红信子扭动着如江河般庞大的身躯急的在密林中穿过地上的枯枝落叶被其沉重的身躯碾压出了一阵“沙沙”声在这样的夜里听的让人毛骨悚然脊梁骨直冒寒起。 空间中微微的气味越浓烈逐渐变得腥臭扑鼻让人作呕钟天德也算是阅历如海了也被如此恐怖的蛇妖吓的手足冰冷知道蛇虫对移动的物体和声音最敏感轻轻的扯了身后的钟临一把给了他一个眼色。[超多好] 钟临坚定地摇了摇头爷爷是让他回村子示警自己设法引开蛇妖他当然知道此中凶险坚决不同意就在爷孙两个用目光争执不下的时候就看到从巨蛇的四周升起了腾腾的白雾还淡淡的透出一股让人迷醉的香气。 钟临骇然觉巨蛇的身体不住扭曲变小收缩慢慢的缩回了浓雾中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升起再抬眼望去烟雾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缎带般黝黑的长随风飘飘起舞瓜子脸上杏目桃红朱唇含笑欲滴一双丹凤眼含烟带雾惹人遐思裸露在外的玉润肌肤玲珑剔透曲线尽露的惹火身材上只简单的披着一层粉红薄纱隐约的峰峦起伏却比全身赤裸更能使人血脉喷张。 蓦的一阵“咯咯”娇笑薄纱女子胸脯起伏娇喘笑道:“二位相公还跟奴家捉迷不成?” 说罢凤目一寒如刀锋般刺向爷孙俩藏身的石岩。 “孙儿快走!” 钟天德一声断喝犹如平地起了个焦雷长身而起朝薄纱女子怒斥道:“妖孽还不受死!” 说话间手不闲着一张大弓不知何时已经长满三支羽箭如流星赶矢直刺女子的哽嗓咽喉箭未至钟天德已经再次弯弓搭箭无数羽箭连珠射闪电般刺向百步外的女子。 薄纱女子面对蝗虫般飞至的箭雨非但不闪不躲反而饶有兴致的柔声道:“那么急干嘛人家陪你们玩玩便是!” 只见女子右手弹指微动半空中的羽箭便如香灰做成纷纷变成碎粉连精铁打造的箭头都变成了一团飘舞的铁屑纷纷落下。 钟天德被眼前一切骇的张目结舌知道蛇妖已经幻化出人形道行高深非是人力可以对抗对身旁的钟临怒喝道:“还不快滚要一起死在这里?” “呦!” 薄纱女子朝钟临抛了个媚眼儿抿嘴笑道:“还有个这么俊俏的小哥呢姐姐还真不愿意杀你不如以后跟着姐姐如何?食花饮露翱翔天地之间不在五行三界之内岂不快活!” 钟临看到眼下凶险的处境万没想到蛇妖居然来得这么快表面却不露声色嘻嘻一笑:“姐姐这么美的人小子哪敢不从不如咱们现在就走如何?” 薄纱女子双眸闪过一丝阴狠冷酷的诡异光芒再无半点人类的感情忽又变得如涉世未深的少女温柔道:“等姐姐吸够了魂魄再回仙洞秘府不迟!” 刚才女子本在深山中吐出内丹吸取月精忽然觉九天神雷惩世心知不妥故立即赶来这时隐隐的感觉到钟临怀中有一物事乃自己心灵深处异常忌惮的东西这才没有立即狠下杀手心下之意先使对面少年生出希望只要钟临稍一露出求生的犹豫她就暴起难以免触动对方拼命的意识。 钟临看清楚了女子刚才的阴森表情觉得那才是蛇妖本来的面目当然不会被她的花言巧语蒙住当下假意应到:“美姐姐修炼成仙小子也很羡慕不过小子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姐姐杀别人小子不敢干涉但请放走我爷爷好吗?” 钟临故意流露出对仙家修炼的浓厚兴趣双手却不离怀中左右朝钟天德使了个眼色指明当初告知他的神器可以自保让他放心离去暗中却下定必死决心。 薄纱女子轻迈碎步盈盈上前两步就在钟临看的心神一紧就要忍不住难的时候耳中传来一阵“咯咯”娇笑:“那还不容易让这位老先生走吧奴家陪着公子就是!” 说话间却也站定让钟临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钟天德看到自己再呆下去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成了钟临的累赘虽不明白钟临告诉过他的“紫金引雷锤”有多大的威力却知道孙子绝不会留下他先走如今全村两百多户人家命悬一线再不示警恐怕会被蛇妖杀个鸡犬不留索性抛开心中焦虑也不答话扭头冲下山坡却是向“钟家坳子”相反的方向。 薄纱女子看到老头没有照原路回村心中一缓如今夜至初更离天明尚早也不急于一时细看对面少年的形貌神态反倒对钟临有了兴趣望着他的双眼秋波荡漾说话间媚语如丝轻轻道:“还没请教公子如何称呼?” 人一旦抱定必死之心反而无所惧怕了钟临听到女子问话微微一笑:“小子姓钟名临字天养父母早亡却也算是天养了!” 言下颇为落寞小孩子从小失去爹娘这份心情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女子不屑的冷哼一声无意间又露出了冷酷的本性冷冷道:“天如何?阳精炁轻清而上浮为天阴之精炁重浊于下是为地。天地相连而不相离也地上则天。能够勘破六畜轮回阴阳之道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则我就是天可笑天地不仁妒慧嫉灵将世间万物视若玩偶天如何?妖何罪?” 似乎钟临一个“天”字触了女子心灵深处的怨恨一霎那间女子周身再次散出了那种一直刻意隐藏的浓重杀气阴森冷酷寒气逼人。 钟临吓了一跳觉女子的目光渐渐蒙上了一层绿光害怕爷爷尚未走远忙道:“姐姐学究天人自然不比肉眼凡胎人畜妖魔花草禽兽莫不是世间生灵都是天地阴阳灵气所生自然都是相同的!” 女子眉目之间露出了一丝讶色绿光淡去不少没想到一个少年居然能有此番感悟欣然道:“公子如此一说姐姐还真不忍心杀你了!” 钟临一听“杀”字就怵急忙转移话题道:“生死由命不敢强求只是不明白姐姐刚才所说的上天妒慧嫉灵是何意?” 女子仿佛对和一个如此特异的“人类”交谈很感新鲜自修炼成型脱离兽身以来她也曾经出谷遍访名山大川期望能够得遇高人共同解开阴阳宇宙间六畜生死轮回之谜可世间凡人无论僧道皆把她归为妖孽一类莫说论道见面之下就是喊打喊杀她也对“人类”失去信心偶经此地看到苍川秀谷间多聚灵气这才盘踞“雾霞岭”两百多年静修法术以求渡过“天地人”三劫修成正果。 女子幽幽一叹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陷入了悠久的回忆幽幽道:“姐姐本是九华山神女峰下山川秀谷之间的一条白蛇五百年前因机缘巧遇得食天地灵气所结的‘赤焰果’慢慢在体内结成内丹要知天生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世间生灵皆生九窍九窍之邪在乎三要此九窍九识贯穿阴阳往复的浩瀚宇宙谁能勘破自身的秘密开启生命的印记则能跳出三界五行轮回从此遨游天地万物之间化身万亿转瞬千里。” 顿了顿女子双目生出了一股怨恨之气怒骂道:“可无论佛魔道还是妖鬼灵一旦悟破天地之间的法则就会遭至上天的嫉妒像姐姐这样虽然能够不灭于三界之中却必须每五百年遭受一次天谴‘三昧焚体’‘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上天要折磨姐姐三次才能真正成为大地散仙这才算是得窥堂奥刚刚入法门姐姐吸取他们的三魂七魄也是被天所迫这能怨姐姐么?” 一番话只让钟临听得浑身剧震虽说对面是一个常人嘴中的“妖怪”可这番话却把他带入了一个完全崭新的天地那不是为养家糊口而奔波不是为追求过眼云烟的名利而蹉跎那是一种对生死轮回自然法则的苦苦反抗对缥缈如镜中水月般的无上天道的执著追求一个他闻所未闻的神秘世界。 蓦然一阵鼓点般的铜锣敲打声在钟临的耳旁炸起“钟家坳子”村民聚居的地方***通明锣声响奏他明白是爷爷钟天德已经从后山绕了过去示警村民遁。 女子本已和缓的脸容刹那之间变得阴森冷酷狰狞可怕两眼射出碧绿的诡异闪光再也不含半点人类感情终于明白到钟临的缓兵之计身体缓缓的漂浮于半空嘴中长舌乱吐长长黑无风自舞显然是心中狂怒之极伸出右掌闪电般的拍向钟临的前心。 “嘭!” 钟临被薄纱女子含怒的一掌轰的凌空而起“哇”的一声在空中狂喷鲜血打着横的摔飞出去轰然坠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章妖蛇天劫,初窥大道)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章 山中一日,百年江湖 薄纱女子似乎对钟临的欺骗更加不可容忍虽没一下子要了他的命却也咬牙切齿怒斥道:“人类都是一样的口是心非枉我这么相信你个小鬼与众不同既然这样就让我把你们斩尽杀绝你以为他们跑得掉么!” 不知道为何倒地不起的钟临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面前这个“妖女姐姐”在这愤怒的一刻反而忽然有了人性那是只有人的身上才具备的感情。(棉花糖) 钟临强忍伤痛两手撑地的缓缓站起对正处在盛怒之中的女子嘴角一掀挤出了一抹苦笑:“姐姐在上小弟如是一个人宁受死于姐姐掌下可为了全村五百多口人命不得不如此了多谢姐姐让小弟临死之前得闻大道!” 说罢早已暗握于手的紫金引雷锤被他猛抛向天双目灵光闪动间充满着一往无回的壮烈仰天喝道:“九天神雷尊吾法咒乾坤二用,皆秉中宫律令疾!” 几乎在秘咒声起的同时紫金引雷锤猛然爆出夺目的强芒苍穹之上形成一道刺眼的光团带着流动的电光火花狂然劈向下界。 薄纱女子骇然仰目想移动身体却被法器引的莫名光线笼罩指头尾都动不了只得提聚全身法力汇拢成团厉啸一声用气团迎向狂然猛劈的天雷。 “咔嚓”一声轰隆爆响大地震动空间中暴起无数的雷电火花震的钟临眼耳口鼻同时渗出了鲜血夺目的白色强芒刺的他眼睛一片生疼耳中嗡嗡颤动“咕咚”一声坐翻在地却感到地表在不住的上下震抖瞬间往常的生理感觉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了。 天地之间仿佛静止了一下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钟临艰难的撑开眼皮看到的却是冒着浓烟的地表和浓浓的烟雾空间中刺鼻的焦糊味使他还确信自己活着想要站起来却感到肌肉麻木刺疼四肢颤抖头痛欲裂。 尘埃慢慢落定钟临透过尘雾望去一道熟悉的倩影依旧站在自己身前只不过粉红色的薄纱已经焦黑扭成褶皱本如瀑黑已焦黄卷曲女子抱膝成团周围地表完全被天雷劈的焦黑身上黑斑片片浑身冒烟原本玉润白皙的肌肤再也看不出往日的光泽脸上一片煞白。(棉花糖) 钟临对如此结果毫不感到意外钟寅初交给他法器的时候就明白告诉他法器形成的天雷不比天降神雷只属于法术引自然界的元素出一击乃后天下乘术咒对着凡人绝对可以让其形神俱灭但对着有近五百年道行的成形蛇妖却只能阻她一阻伤其根本却不能。 女子缓缓的伸展四肢站起身形天雷的一击已经使她受了不轻的伤对修行的影响更是难以估计嘴角挂着两行血印心中已然狂怒双手虚空一爪对钟临厉嚎道:“给我死来!” 钟临随着女子的动作就感到自己四周空间猛然向内挤压把他的肌肉骨头狠狠向内脏挤去庞大的压力碾压的他心脾内脏几乎爆裂百骸犹如被万蚁撕咬针扎剧痛脑中浑浑噩噩呼吸困难越急促。 就在他自忖必死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龙吟般的清啸啸声穿云透地山林震动就见到一个背着大酒葫芦的邋遢老道脚踏长剑凌空飞来在半空中怒喝一声:“孽畜休要伤人!” 就见一道如一汪秋水般的冷寒剑光电闪而至周围满是剑芒刺破空气的呼啸风声钟临周身压力猛然一松迷迷糊糊之间只来得及聚积仅余的一点力气朝天空大喊一声:“道长莫杀我姐姐!” 刚一说完好似一下子轻松了下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霞光万道云海滔滔千峰万峦的群山环抱之中从高山积雪而化的清溪依山势蜿蜒而下汇集成潭山巅朔风凛冽大雪纷扬满天旋飞飘舞银妆素裹一派妖娆的白色世界。 山腰处积水成潭的天池峰却是一派春色春江花溪潺潺泉水微风过处怡荡东风挟着浓浓的春意拂过寒潭上顿起银鳞万点衬以朦胧远山榆柳点缀其间恍若仙境让人泛起迷醉美感。 窗外一阵苍鹰清鸣打断了钟临的好梦睁开双眼就看到一排排长短不一的翠竹用麻绳固定错乱而又充满自然至理般的组成了整个房顶内层微微一动左右望去才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床上身处在一个翠竹搭成的小屋。 钟临翻身坐起胸腹之中的刺痛感使他记起了昏迷前的夜晚不知道为何却到了这里身上还穿这个不伦不类的道袍仔细打量四周觉屋子内的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除了一张竹床就是一个简单的洗漱木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个大的不象话的木盆地板也是竹子排列组成下床踩入其上略有松浮感鼻中充满了一股淡淡的草木味想必是竹子出的。 让钟临最感兴趣的是挂在竹墙上的一幅水墨画像既不是西天诸佛也不是人间先贤画中之人酒糟鼻子耗子脸儿麻杆般的瘦弱小个头却撑起了一件宽大而又邋遢的道袍此人背着个比他本人脑袋还大三圈的赤红酒葫芦手舞三尺青锋嘴角翘上嘻嘻而笑背靠日月星辰花谷秀川一个出家的道人眉目之间却一脸贼像看得钟临忍不住呵呵笑出声。 “小子你笑什么?” 一股明显装出来的威严喝问传来还是把钟临吓的一缩脖子扭头望去就见到画中之人正晃晃悠悠跨进房门丈外都能闻到一阵酒香这老道看的真切努力想使自己在钟临面前走的四平八稳点却忍不住走两步打一个饱嗝邋遢的肥道袍不知道多少年没洗了满是油腻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比他还高剑鞘尖儿都快挨着地了这老道却毫不在意依旧把步子迈的神采飞扬精神抖擞。 钟临记起眼前这邋遢道人就是那晚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道长想起这看似貌不惊人的老道那次乃驭剑而来赶忙收起轻视之心倒头便拜感激道:“仙长救命之恩我~” “得了!” 邋遢老道大刺刺的受了钟临一拜等听到了感恩的话不耐烦的一挥手晒道:“我来生做牛做马是吧?别跟贫道啰嗦这个快起来!” 钟临尴尬的挠挠头站了起来暗道:我本来不是想说做牛做马的。 可被老道一打断势必不能再开口讨没趣忙问道:“仙长小子的爷爷怎样了?这是哪里?您没杀我姐姐吧?” 他只记得当时飞剑舞动身子一松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中记挂爷爷和生死未明的“蛇姐姐”忍不住问起。 老道不怀好意的斜眼瞄了他一眼看得钟临浑身没来由的升起一道寒流就见老道拿起背后的大酒葫芦拔开木塞仰头猛灌了一口无比享受的呼出一口酒气没好气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钟临愕然摇头:“不知道!” “嘿嘿!” 老道一声奸笑若无其事道:“也就是七年两个月又十五天罢了跟贫道当初没得比少太多了!” “什么!” 钟临只感到脑中一片空白两眼黑晕晕乎乎的差点又昏过去喃喃道:“七年这这怎么可能?” 胸中又是一阵刺痛传来他脑中微微清醒了一下暗忖这个疯疯癫癫的老道一定跟自己开玩笑他受的伤还隐隐作痛怎可能一下子过了七年。 邋遢老道一眼就看破了钟临的心事低笑道:“四肢虚浮胸中刺痛吧?你小子以为引天雷下界那么轻松再加上你被蛇妖法术一折腾骨头全断了内脏移位三魂七魄游离肉身费了老道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的元神固住一块骨头一块骨头给你扶正七年之内又用去贫道积攒半生的银子遍采灵药炼丹让你含化才算保住你微乎其微的小命嘿嘿!” 说着傲然一笑显得对自己的医术很满意“臭小子也算没浪费贫道一番心血照你这样的常人早翘辫子了你小子还能活蹦乱跳只是昏迷七年嗯不错不错证明贫道的眼光如炬没有看错!” 钟临脑子里全乱了听得出对面老道不是说笑那么简单细看窗外已是鸟语花香虽然在山腰却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而自己昏迷那晚却是盛夏已快立秋再看自己果然长大不少骨骼也粗壮了许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格外明显想当年自己十五一个春秋大梦“晕”到了二十二眨眼间已经长成青年不由泛起想痛哭一场的冲动走前两步一把抓着老道的袍袖焦急道:“那我爷爷呢?” 他想到自己七年多的时间里如活死人一般爷爷一定很担心忙问道。 老道嘻嘻一笑轻松道:“你小子是没事儿了你爷爷那小子早两腿一蹬翘辫子了乃贫道亲自作法度那小子的还没收银子呢回头算你小子账上!” 钟临大吃一惊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喃喃道:“我爷爷~~他~死了?” 老道认真的点点头不奇怪道:“正常一把年纪了放在凡人身上也该死了日月有数大小有定那小子棋又臭酒量又浅早死早投胎死了干脆坟头就在天池峰后山死后能有此清山秀水的阴宅也不知道那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钟临无法接受接踵而来的噩耗不住反复嘟囔着“死了~七年七年~死了!”眼前一黑朝后便倒。 眼看他就要撞到地板就见老道嘻嘻一笑伸出袍袖轻轻一卷将他的身子抱在身前呼的飘到竹床边把他身体缓缓放好拿起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抚掌轻叹道:“山中方一日人间已千年大道无形期度日月乾坤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睡吧小子醒来什么都好了!” 不见老道怎么动作突然如虚影般凭空消失再见时却在竹屋外的石桌旁正饮酒悲歌:“斗转星移寒暑春夏有道是银河苍穹九万里无人与共此生何必?十年风雨江湖一夜枯荣尽付东流去。昨夜听风观雨笑红尘百态谁人夺万世潇洒?叹沧桑金戈铁马皇朝霸业尽归黄土不若山林雨露斟朝夕北斗俱醉皓月何必恋区区百年江湖!” 此时的邋遢老道哪有半分的俗相辗转腾挪间如鬼魅穿云出尘之态令人不可测度。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章山中一日,百年江湖)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章 拜师峨嵋,无道玄机 一株娇艳的野山红兰花上轻爬着一只黑纹黄蝴蝶一阵清风拂过黄蝴蝶扇起了两只薄翅脚离花蕊顺风翩翩起舞上下起伏的轻落到一个土堆之上悠闲的享受着和煦的暖光不解的望着一个跪在土堆旁的青年不明白这个青年为何如此伤心。(无弹窗广告) 青年盯着面前的土堆痛哭失声不住用两手抓捏着身下的泥土浑身轻轻颤抖显是心中悲怆望着爷爷的坟墓一幕幕往日的情景浮上心头直到亲眼看见这处新坟钟临才明白自己不是做梦就在自己从昏迷中苏醒的三月前钟天德在担忧孙子的煎熬中再也驮不过那个寒冬灯枯油竭驾鹤西游从小跟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就这么的去了一时间怎么也接受不了。 “小子还看不破呢!” 邋遢老道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钟临的身后看着他的双目之中隐伏了一层怜爱之色淡淡道:“朝露昙花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你爷爷只不过重归来时的地方天地间孕育生命万物的源头一旦阴阳相交龙虎相济就又回来了这有何伤心?” 钟临止住哭声双膝伏地朝邋遢老道磕了一个响头感激道:“多谢道长将爷爷厚葬钟临愿伺候道长起居饮食鞍前马后以报道长大恩!” 说罢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嘿嘿!” 邋遢老道双目一亮怪叫道:“那倒不必不如做贫道的开山大弟子来的实惠!” 钟临愕然道:“弟子?” 邋遢老道看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光火道:“凡人想见贫道一面也是难比登天想贫道当年斩妖除魔太~嘿嘿那个名号总之是大大的响亮你个臭小子还不愿意怎地?” 说到“太”什么的时候罕有的脸红了一下好像不愿提起。 钟临赶忙道:“不不我是怕小子资质愚蠢那~我~这个!”一时间慌了手脚怕道人误会紧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当下钟临不在多言爷爷死后世间再无亲人多了一个师傅他是求之不得纳头便拜。 邋遢老道哈哈大笑七年前初见钟临就觉得此子甚有道基几百年来老道驭剑神州遍览群山降魔卫道游戏人间从未动过收徒的心念一见钟临下多年未动的凡心也被拨动七年来对钟临身体的了解甚比他本人明白面前这小子正是修炼道法的一块璞玉一经雕琢前途不可限量欣然道:“如此甚好本派将在你手中扬光大嘿嘿!” 好似老道多年计划的阴谋终于得见曙光忍不住又是一阵嘿嘿奸笑。 跪在地上的钟临看到老道得意忘形的样子突然升起了一股上了贼船的感觉疑惑道:“师傅咱们~~那个本派是何派?” 邋遢老道解下从不离身的酒葫芦大灌了一口拂须傲然道:“本派那个~~还没有名字不过有徒儿的加入今天正式立派为师出身道门如今身处峨嵋天池峰就叫做‘天道门’好了嘿嘿你就是本门开山大弟子!” “啊?” 钟临吃了一惊没想到庙大无僧进门就是个佛居然成了开山大弟子看着面前“师傅”红光满面的陶醉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越觉得蹊跷愕然道:“师傅您老人家?” 钟临当初看老道凌空驭剑道法高深本想应是名门大派的得道高人现在越来越觉得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流浪道士不免心中嘀咕。 老道嘻嘻一笑伸手抡圆了就给了钟临脑袋一巴掌知道这小子心中想什么若无其事道:“贫道本乃一大派长老怎奈仙法绝那个~嗜好广泛呵呵你明白了于是!”说着话锋一转尴尬道:“于是被踢出门墙除名教宗只好四处云游了。” 钟临:“……” 老道脸皮果然不是普通的厚脸上一红就恢复常态哈出一口酒气眉开眼笑道:“起来吧你既入了本门就该有个道号嘿嘿再起太麻烦今后就在徒儿俗名中加个‘道’字好了贫~那个为师往日道号就不提了吾徒称呼为师‘醉道人’即可!嘿嘿!” 醉道人一阵志得意满的怪笑仿佛对第一次替人起道号很感兴趣对师徒礼数却一点也不关心乱七八糟一通介绍就算给钟临改过名字了从此钟临正式更名为钟道临。 钟道临暗叫命苦也明白他这个师傅没啥架子估计被扫地出门就是因为他“广泛”的嗜好之一“嗜酒”站起身子苦着脸道:“师傅徒儿该做些什么?” 醉道人神情转为肃穆眼中精芒一闪严肃道:“修真炼法气意息三者相辅相成必需功勤不怠文守武炼一日不可松懈切不可躁急心浮贪功求进以至于遁入魔道昧火焚身切记!” 说着探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运劲轻轻一弹小册子疾如离弦之箭般飞向钟道临却在离他身前两尺的地方突然停下缓缓而落。 钟道临接过薄册细摸之下竟是羊皮见青色封皮顶端上书“无道经”三字翻开一看只见十页羊皮纸洋洋洒洒写满蝇头小字: “天地始一人身无尽万法自然去留无意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气生于穴穴成于气恃之不见持之不得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玄穴初成纳身之精意化魄精真气始成气随穴走虚极守静善建不拔善抱不脱凝气为实固穴为址塞兑闭阳开兑济阴阴藏于阳阳隐于阴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地宁神灵谷得以盈知雌守雄宇明天溪重为轻根静为噪君气门混成先天地生神随意走穴以心移化而欲作镇之以朴虚而不屈动而愈出百骸升气同寿大地!” 钟道临幼时跟随村中读书人识字加上天资聪慧认字颇多可这开篇的几行小字却让他看的入赘云端犹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头疼不已正在他茫然不解的时候耳中传来了醉道人的一阵轻笑:“此功法初时救护命宝涵养本原是为初成等炼精成气采补还丹才算小成嘿嘿修真炼道皆为本源中求全靠你自身领悟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悟出多少就看徒儿的造化了!” 钟道临被醉道人拉回了现实愕然道:“师傅您老人家修行了多久才悟出来?” 醉道人听他这么一问老脸一红晒道:“为师道法高深那个天赋异秉智倾三江不过用了不到十载就已初成又三十六载小成至于大成嘛咳~也就不到两百年吧!” 钟道临吓的一哆嗦骇然道:“我的娘呀这么长时间!” 暗忖怪不得师傅叫自己爷爷为小子跟醉道人比起来钟天德简直就是重孙子辈了。 醉道人没事人一般故作轻松道:“百年转瞬即过又何长短可言比起浩瀚宇宙一呼一吸间已是沧海桑田又算个什么!” 钟道临呻吟一声苦着脸任命道:“师傅教训的是徒儿明白了!” 醉道人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目光欣然道:“从明日起早晚练气吐纳去浊气映日月三更起床五更造饭那个~砍柴挑水煮饭洗衣一切内务皆有徒儿指挥兵法云:欲谋胜敌先谋固己预谋疏阵先谋地利。练道法乃策应阴阳万物法源引自然浩然正气吞化天地故必须有一个铜筋铁骨般的肉身才能仗此宝筏安行彼岸明白么?” 钟道临暗呼倒霉就他一个光杆儿元帅指挥谁去?终于明白醉道人为何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奸笑连连原来终于找到了个不用银子的“内务总管”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只得惨然应道:“是师傅徒儿遵命!” 醉道人看到这么听话的徒儿老怀大慰哈哈大笑喝着葫芦里的烈酒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越去越远。 从此在峨嵋玉池峰山巅之上就出现了一个不住奔波劳累的身影天不亮钟道临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伴着皎洁的月光提着屋中的巨大木盆攀山越岭从山间荆棘丛生的羊肠小道中穿过行至山底寒潭取水。 他终于弄明白屋中摆放的巨大木盆是何用了醉道人不许他在山泉处取水只允许从寒潭中取一来一回的蜿蜒山道极其难走双臂又要紧抱着大木盆不让水洒出可木盆巨大的尺码怎么抱怎么别扭在如此的山道中穿行树杈野草荆棘枯枝毒虫野兽遍地又要翻越一个又一个险峻的山岩听着峨嵋峰顶猿猴的啼叫看着自己悲惨的命运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了。 等他龇牙咧嘴晃晃悠悠的回到山顶的竹屋往往已经是日上三竿盆中的水能剩下一两成就能让他偷笑了大多数时候总是在山间攀爬穿行时摔倒又要重新回去取水常常是折腾数次才能倒满小半缸其中的辛苦不足以向外人道。 每到钟道临气喘吁吁的回到山顶总是能看到醉道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开头半年时间里没有一次能够按时将水倒满耽误了做饭就会受到师傅的责罚罚得很简单抱着一根长长的原木如蛤蟆般在山间小道上不住跳跃一个时辰来回数趟原木两头不准触地否则马上就是从天而降的惩罚有时是鹅卵滑石有时是脑袋大的山岩只把钟道临砸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等到他抗砸打的适应力稍强后干脆就是从天而降的小型闪电山野间经常能够听到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让人闻之心酸。 等钟道临如一滩烂泥般扛着原木支棱着卷曲焦黑的毛穿着浑身冒烟的道袍回来后噩梦依然没有结束等待他的是没完没了的砍柴再砍柴。 醉道人让他砍的柴火与众不同要求每块木料都要砍成巴掌大的方条不能短一分长两寸必须大小一致厚薄相同。 这一下子可把钟道临给整毁了双肩早就因紧握木盆而麻木僵硬肌肉拉伤下动一动都像针扎似的痛彻骨髓再举起不比大木盆小多少的开山巨斧还要把木料劈成错落有致大小相同的方条简直要了他的命开始是举起斧子轮几下就疼的昏死过去后来变成轮一斧子哆嗦三下惨嚎一嗓子只把一个大小伙子折磨得如深山野鬼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一块块青紫黑状如斑马。 到最后钟道临跟本不敢躺在竹床上干脆露宿屋外花圃旁侧身而卧晚上不敢翻身轻轻一动就是扯动全身的连锁反应疼痛欲绝一个大小伙子被醉道人折磨得总是在夜间痛哭失声宛若待宰羔羊。 能睡觉的“安稳”日子不到三个月钟道临连睡觉的权利都被醉道人无情的夺走挑水砍柴完了就是挥动大勺给醉道人做饭本来到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去睡觉了可如今他只能听从醉道人的吩咐盘坐在屋内竹床蒲团之上吐纳练气身子一歪就是一阵无情的针雨钟道临伤上加伤满身血孔。 这时候的钟道临已经生不如死了打坐的地方从屋内竹床变到屋外的石桌又从石桌变到山颠突岩之上寒暑春夏伴随着夜间冷冽的呼啸山风鹅毛般的大雪浑身颤抖着保持体内经脉中气流不紊乱又要分出一部分三焦真气护住心脉保持哪怕是最低要求的一丝体温不被雪葬不被无声无息的冻毙山顶。 等钟道临适应了山颠的气候醉道人干脆命其在寒潭瀑布下打坐这一下子可真的是九死一生了钟道临开始连瀑布都钻不进去一步三滑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直往寒潭里栽等醉道人把他捞出来早就冻得面目雪白神志不清了再往后更凶险虽说能够像壁虎一般固定在急瀑之下不让激流冲走可瀑布从天而降的一压之力有多大钟道临就在这种不住的昏倒不住的瀑中打坐循环往复日月不停悲惨的命运一直持续了六度春秋。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章拜师峨嵋,无道玄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章 脱胎换骨,白猿献媚 山花烂漫木秀花香林中猿猴欢啼山谷虫鸣鸟唱郁郁葱葱的山林又焕出了蓬勃的生机一扫冬日颓废的倦气尽量伸展着繁茂的枝叶与清风齐舞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棉花糖) 蓦的一声龙吟般的清啸传来穿林透地响彻云霄宿鸟惊飞蛇兽骇遁山林中突然出现一道急掠近的青影只见他背背巨盆轻巧如狸猫般无声腾挪不住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变换着身形双脚轻点枝干流星赶月般从一株老松跃向另一株苍天巨柏就连林中猿猴见到此人堪比鬼魅的身法也崇拜的连连双手捶胸“叽叽呀呀”咧嘴笑个不停。 眼看就到林木尽头眼前就是山岩嶙峋的潭谷青年嘻嘻一笑脚尖儿猛踏枝头树木摇晃间青年如大鹰般腾空而起迎面的逆风吹得他破旧的道袍猎猎作响随着空中气流的走势上下滑翔着朝寒潭降去。 刚到寒潭上空青年凌空翻了一个跟头背后巨木盆不知何时已经举在手中疾的在寒潭水面掠过白花翻滚青年脚踏潭水怀中木盆中的清水却是纹丝不晃就那么两腿如轮踏波而行如一缕轻烟从水面上闪过稳稳的停在寒潭一面的碎石空地上呵呵而笑显然对自己很满意。 青年此时的样貌和刚入峨嵋的时候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精瘦的骨骼变得粗壮孔武一双精光灿灿的眸子虚空生电好似能看透三界越深邃难测让人望之心惊四肢变得硕长灵巧辗转腾挪间如羚羊挂角毫不拖泥带水全身肌肤散如婴孩般的娇嫩又内蕴力量的闪光充满爆炸性的能量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一头草原上正在猎食的豹子又好似不动苍松。 青年正是跟醉道人已经学艺六载的钟道临六年中便尝人间辛酸噩梦连连却也把他锻炼的如脱胎换骨般活脱换了一个人光看他那如婴孩一般的肌肤就不知道是掉了几层皮后才重新长出的粗看之下柔弱无骨却不知道已能剑砍不伤加上体内修炼《无道经》所载练功法门所得来的真气更胜铜筋铁骨。 “咦?” 钟道临刚要捧着大木盆回去耳旁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细听之下还夹杂着山猴“叽叽喳喳”的怪叫不免心中一动举着大木盆朝声音出来的西山纵去。 西山洪椿坪是他经常游逛的地方有时砍柴拾些野生蘑菇知道那里生活着一大群野猴胆子颇大不惧虎狼照师傅醉道人的说法:“峨眉的猴子建安的黄蜂都成精了!”这峨嵋的猴子正是指的在洪椿坪生活的这群猿猴钟道临听到惨叫声似乎是猿猴所叫声越低微于是脚下加快在林中电闪而逝。 来到西山洪椿坪脚下的密林外钟道临就见空地之上聚集着过百只的各类猿猴“叽叽叽叽”的围着空地上的一只通体雪白的通臂猿白猿个头很大唇下居然生出了三缕白须看来年龄不会比自己小这时候不知怎么了正凄惨的吼叫着浑身痉挛的在原地打滚四肢乱挠着土皮又不住的敲打自己的前胸。 老白猿似乎是这帮猴儿的领四周的大小猴儿们看到它这样都是抓耳挠腮可又不敢靠近老白猿的左右老白猿已经陷入疯狂四肢扑打草木乱飞不论人猴儿认谁上去都会被它给一爪子撕裂于是老白猿的猴子猴孙们急得围着它团团乱转叽里呱啦闹个不停。 猴群突然觉钟道临这个生人走进就好像一碗清水倒进热油里马上炸了锅几个粗壮的黑色猿猴支棱着大耳朵呼呼腾腾就朝他冲了过来爪子抡圆了就朝钟道临抓来小猴儿们也龇牙咧嘴在外围“吱吱吱吱”露着黄牙朝他吓唬着几只老猴儿则分置左右来回蹿跳个不停间或吼两嗓子遥遥指挥着猴群对钟道临形成了包围。 钟道临没想到猴儿群这么大反应明白是怕他趁机伤害到老白猿赶忙放下水盆经脉内气意聚行夹脊疾上行至泥丸午位气机则沿任脉下行至双臂少阳经后从双手虎口处透掌而出“嘭嘭”两声撞飞了两只攻来的黑毛猿伸手挡开了另几只的钢爪眼看猴群又要重整阵型攻来大喝道:“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白猿伤势!” “轰!” 以钟道临为中心庞然爆出一股向外涌动的气团将猴儿子们给硬生生的推出圈外这一手把精明的猴儿们给震住了一扭猴儿脸叽叽乱叫的蹿蹦跳开在一丈五六的地方遥遥包围着钟道临护卫着老白猿却没再次攻来。 又是一声大吼老白猿一声惨嘶原地抽搐着猴儿们更是急得上蹿下跳唧唧唧唧乱成一团。 钟道临一皱眉看来老白猿快疼昏过去了再不施救恐怕要死“猴”于是一边功聚于体一边从双目之中将善意传给挡在面前的群猴小心翼翼的朝老白猿走去。 猴儿们初见钟道临含有善意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可等他走到离老白猿还有不足三尺的距离猴们却谁都不干了怕他伤害猴王一股脑的冲来也不管打得过打不过一个个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晃动着长尾巴冲上圈外的小猴儿们也捡起地上的枯枝碎石不住朝他砸来一时间烟雾隆隆猴嘶猿啼乱成一团。(好看的) 钟道临心中这个骂呀暗道一群傻猴真是猴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却也不敢再出手怕越弄越糟任凭猴子将他的衣衫撕裂反正真气聚体不惧刀剑只把眼耳口鼻护好蹲下身子细看白猿的伤势也不管眼前群猴乱舞爪影重重。 老白猿这时候已经疼糊涂了浑身颤抖气若游丝出气多入气少钟道临将白猿翻身一看大吃一惊只见白猿背后模模糊糊烂成一团沾满了泥土和血液的混合物怪不得没有血流下来右腿耷拉着看来也断了。 钟道临摸了摸白猿的骨缝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老白猿右腿从中而断裂处骨头粉碎几根骨杈犬牙交错怪不得疼成这个德行他把已经被群猴撕裂的道袍扯下来一条先把老白猿右腿上面绑紧免得破裂的血管造成血液阻塞然后起身朝树林走去。 这时候猴群也明白过来了知道钟道临是为了救自己的猴王一个个不再对他怒目而视大眼瞪小眼小猴瞪老猴的围成一圈看着钟道临忙乎不知道这个“人”在搞什么。 钟道临将一大盆清水端了过来放在老白猿身旁空地把两根从林中挑选来的直木棍照着老白猿的右腿比划了两下折断成几节伸手开始拔老白猿右腿上的白色长毛。 “唧唧唧~呀咿咭!” 正在看着钟道临忙活的两只小猴儿见他开始拔自己老大的猴毛又开始暴怒的叽喳乱蹦伸爪子就要朝钟道临脸上抓。 “别吵!” 钟道临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周围一群猴噌的一家伙都朝后蹦开俩虚张声势的小猴儿更是连滚带爬蹿出老远浑身吓得直哆嗦。 钟道临没空搭理这群笨猴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白瓷瓶有点儿舍不得的拔开桃木塞朝掌心上倒出了两滴碧绿色的汁液一股迷人的芳香传来闻的周围猴子都是一阵心醉毕竟这群猴子常年在此仙山秀水处繁衍生息多少有点灵气知道这玩意儿不是凡品一个母猴儿更是给了刚才两只闹事儿的猴子小脑袋上一巴掌责怪俩小家伙不懂事。 俩小猴也挺机灵知道错怪了钟道临不好意思的嘻嘻一笑长尾巴一卷一屁股坐回母亲身旁眼珠滴溜溜乱转盯着钟道临手中的白瓷瓶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钟道临将掌心的碧绿色液体揉匀了朝老白猿光秃秃的右腿膝盖涂去手刚一触及老白猿的断骨处就把它疼的一哆嗦不过老白猿似乎明白这个人类正在替自己疗伤哼唧一声也就咬牙任凭钟道临帮它上药架骨断腿上慢慢的有一股清凉传来老白猿好像挺享受歪个脑袋轻柔的吐着热气一双猴眼眯了一眯不动了。 钟道临先帮老白猿处理过断腿用木棍架好将断腿用布条捆好然后又把白猿翻了个身将后背的泥血伤口洗净取出一小粒黄色丹丸剥开封腊将药丸碾碎混着清水把烂肉处涂抹好等忙活了半天终于搞定后吁了一口气伸伸胳膊对白猿道:“老猴在下也不管你听懂听不懂反正伤口已经给你弄好了别乱蹦乱跳休息些时日就没事儿了我走了!” 说罢抱起身旁的大木盆就要拔寨起营回去。 “唧唧嘎嘎!” 老白猿看到这小子要走急忙叽叽喳喳又叫了起来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来了个白猴独立用左腿支撑着身体向钟道临比划着什么。 “呃不送!” 钟道临以为白猿在跟他道别也冲它友好的摆摆手暗赞这猴儿还挺懂礼数突然感觉又被一群叽叽喳喳乱叫的猴子给拉住了心中不免有些生气喝道:“你们这帮泼猴儿怎么没完没了的把小爷惹毛了叫你们见识下我师傅的手段!嘿嘿!” 钟道临跟醉道人学艺六载功夫不是白学的起码这一阵奸笑就深得真传当下立即就想把醉道人折磨他的手法“传授”给这一群野猴直把猴们吓得唧唧哇哇乱叫知道眼前这小子不怀好意。 还是刚才那俩小猴儿聪明知道面前这个“人类”听不懂猴语急急忙忙跳到钟道临前面歪七八扭的东摇西晃尾巴乱甩叫个不停。 钟道临看的一头雾水这俩猴跟扭秧歌似的也不明白要干啥咕哝道:“你们俩不是喝多了吧?” 谁知道他无意的一句自言自语竟把周围一群猴子喜的上下乱蹦俩小猴嘻嘻一笑更是冲着其他猴摇头摆尾猴模狗样好像在说:咋样?还是俺们俩猴聪明吧! 这时候老白猿看到钟道临已经“明白了”居然会拽过来一根树枝充当拐杖领着一群老少猴子朝树林深处进猴群中还不时有猴子停下来冲钟道临摆爪子示意他跟上。 钟道临给这帮“傻”猴给弄迷糊了心想跟过去看看它们搞什么鬼也好于是抱着个大木盆紧跟而上一个拄着拐棍的老白猿领着一群老少猴老少猴又领着一位抱木盆的人一行人猴浩浩荡荡朝树林中进成为峨嵋千年未曾得睹的奇观。 钟道临尾随这群稀奇古怪的猴儿穿过密林直到一处山岩耸立的石山才停下老白猿一声怪叫从石山之上又蹦下来数也数不清的猴儿这些生面孔猴儿看着钟道临也新鲜钟道临看着这漫山遍野的猴也纳闷加上跟随老白猿的猴子不住向这些猴介绍钟道临吹嘘他那白色瓷瓶的神奇一时间猴群喧闹着彼此追逐嬉戏闹得石山之下鸡飞狗跳猴儿声鼎沸。 老白猿恢复了猴王的威严指挥着两个黑色长臂猿给钟道临带路示意他跟上。 钟道临抱着个大木盆稀里糊涂跟着两只黑猩猩似的长臂猿攀岩而上来到了一处石洞洞口黑洞洞的里面反而亮堂布满钟乳石闪烁着五彩微光尚未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酒香绝对不是他师傅醉道人葫芦里的那种酒味醉道人的酒辛辣刺鼻他虽然不懂品酒也知道自己师傅穷葫芦里肯定不是啥好酒而这股酒味浓而不烈风吹不散还含有水果的那种特有的香气只是闻一闻就让他这样不喝酒的人都忍不住兴起尝一尝的冲动。 原来老白猿为了感谢钟道临的救命之恩特地请他来喝酒要知道这种“猴儿酒”乃采集灵山中百果精髓辅以猴族秘法经年特制人类莫说尝过就算听说过的都寥寥无几猴儿们可谓是够讲义气了欠缺沟通下还差点惹翻了钟道临险些就要“醉道人手段伺候”这帮猴钟道临心中惭愧不已想到嗜酒如命的师傅醉道人双目一亮将盆中清水顺手朝地上一泼迈大步纵身入洞。 石山下的老白猿和一众野猴尚不明白自己这些猴儿多年呕心沥血炼制的“猴儿酒”就要被人的巨大木盆洗劫一空仍旧单纯的嘻嘻哈哈彼此笑闹着“唧唧呀呀”追逐嬉戏个不停给老年猴挑虱子的小猴儿依旧专心一意的瞪着俩猴儿眼翻看着面前老猴的长毛挑出虱子就笑嘻嘻的一口吃掉津津有味的样子在树木间跳跃的猴们依旧快乐的攀高跳低玩的不亦乐乎。 只有高台之上拄着拐棍站立的老白猿望着山上的老脸不住变阴好似感觉有点不妥突然想起了“救命恩人”身旁的那个巨大木盆神情一呆口中猛然“唧呀”一声比受伤时更凄惨的怪叫拐棍也不要了双抓捶胸朝山上洞口不住嘶吼双目尽赤。 一众正笑闹着的猴子听到老白猿吼声再看看猴王乱舞的动作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知道事态紧急漫山遍野的猴子“唧唧呀呀”怪叫着都拿出平生最高的麻利度先后蹿上石山朝藏酒的山洞疾冲进洞一看猴眼全傻了一个储酒的小潭坑空空荡荡浅浅的还剩了一层“猴儿酒”飘着浓郁的香气钟道临却早已不知去向。 山下的老白猿得到小猴儿的禀告悔不当初捶胸跺脚一口气没顺过来断腿一哆嗦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章脱胎换骨,白猿献媚)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章 筑基洗髓,乾鼎坤炉 醉道人正懒洋洋的躺在花圃旁的竹椅上晒太阳哼一段小曲喝一口红葫芦里的烈酒显得悠闲自在钟道临的进境让他很满意总算没看错眼心想再过一段时间等给这小子筑基完毕就能传授他道法秘咒了当年不满师门孤傲自大兴起了自立门户结合佛魔道三界内各家所长修炼的念头以求突破炼神还虚的境界上窥无上天道勘破死结。 谁知道两百年的时光如飞燕渡涧匆匆而逝道法却毫无寸进直到遇上钟道临的那天他才从内心深处明白自己苦苦等等的那一天终于来到。 醉道人正哼着小曲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忽然全身僵硬了一下两眼爆出从未见过的亮光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鼻头一阵颤动“噌”的一下从竹椅上蹦起眼睛直盯着疾射来的青影出了饿狼般的绿光。 稍时醉道人再次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后“啊呀!”一声怪叫腾空而起如离弦之箭朝来人射去度快的不像样子既如猛虎下山又如赶着投胎还有点恶狗扑食的意思只见花圃旁虚影一闪人就在一里半开外了。 风急火燎般从猴儿山逃回的钟道临正急的在山道上移动中就觉得眼前一花突然现出了师傅的人形吓得赶忙停住也幸亏他这几年进境颇大这才没连盆带人一古脑撞过去犯下“不敬尊师”的重罪可盆中满满的“猴儿酒”却不小心溅洒出了一小股出去。 钟道临眼看这不足小半杯的“猴儿酒”就要被土地爷喝去就见对面醉道人一脸比他还要紧张的多的神情伸出食指朝正下落的那股酒水一点大喝道:“律令定!”空中差一尺就要落地的酒水突然凌空静止成为了一股菱形水线。 醉道人呵呵一笑食指一打弯那股酒水顿时成一水线射进了他的嘴里。 醉道人“猴儿酒”刚一入嘴就觉得一股甘甜爽津的滋味透肤入骨鼻中充填着迷人沁香没有过的飘飘欲仙感觉直冲脑际他紧闭双嘴生怕飞出去半滴闭目享受的一哼唧暗忖琼浆玉液也就不过如此猛然想起了什么双目一挣朝钟道临喝道:“都拿来!” 说罢赶紧闭上嘴再不愿意因为说话而张开双手却第一次想帮自己的“苦命徒弟”抱起面前的巨木盆。 钟道临嘻嘻一笑千辛万苦才抓住师傅的软肋那能轻易放弃身子一侧背对醉道人扭过来头故作可惜道:“哎可惜了这美酒了!” 醉道人绕过钟道临的身子却看到徒弟也跟着他转身知道有些蹊跷鼻子狠嗅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道:“这酒有何可惜?” 老道心叫:臭小子找死。(无弹窗广告) 要不是看在钟道临怀抱“猴儿酒”任谁都不怀疑醉道人能立马赏赐他个大劈雷。 钟道临看到了醉道人双目之中的浓重杀机心中害怕嘴上却喝道:“师傅那个~你别吓我您老人家知道徒儿这六年是被您吓大的大不了徒儿豁出去了咱们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徒儿这条小命无所谓可这酒嘛!” 说着做了一个要举盆往外摔的动作。 “呀呀~慢!” 醉道人厉吼一声犹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吓了钟道临一哆嗦醉道人老脸憋得青紫转眼换上了笑眯眯的无比和蔼神态冲钟道临挤了个灿烂笑容道:“怎么会嘛!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疼乖徒儿还来不及哪里会吓你嘿嘿肯定是徒儿看错了嗯一定是看错了来把盆给我你跑这么久也累了去歇歇吧!嘿嘿!” 说着又要伸手过去抢木盆。 钟道临一背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满的嘀咕道:“师傅您老人家别跟徒儿来这套不然徒儿可真的破盆子破摔啦!想要这酒嘛也容易师傅需答应徒儿三件事不然就看看是您老人家抢得快还是徒儿摔得快小徒知道您老人家法术高深不过嘛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一洒点出来这个嘛!嘻嘻!” 醉道人眼看受惯自己折磨的“老实徒弟”突然变得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知道蒙混不过去急忙道:“三件事小意思徒儿尽管说绝对~~我说你个臭小子拿稳点别乱晃!” 醉道人见钟道临扭头间身体摇摆猫烧尾巴的又是一嗓子生怕“猴儿酒”从木盆中洒出。 钟道临看到醉道人抓耳挠腮的紧张劲儿心叫这倒是个好办法木盆中的猴儿酒随着摇摆的身体越的左右晃荡嘴里却连珠炮般的要求道:“先师傅不能事后报复而且徒儿整天爬高蹿低也够些年头了今后除了伺候您老人家饮食起居一切乱七八糟的杂物免除这一条您可答应?” 醉道人看到这小子越来摇的越厉害点头如捣蒜忙答应道:“些许小事儿答应答应!” 钟道临偷偷一乐总算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接着道:“这其次嘛徒儿老觉得您老人家没传给徒儿真本事简直把徒儿当丫鬟使了!” 想起这六年来挑水砍柴打坐的血泪历程和浑身上下的内外伤钟道临越想越怒光火道:“到底这道法应该怎么练您老人家都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活都跟本开山大弟子说说!” 醉道人忙连连摆手暗中大骂没想到这被长期压迫的人一旦得势简直不要命了不过美酒在前这口气只能咽下赔笑道:“为师今天正准备传你‘阴阳五行符咒’与‘御剑决’嘿嘿这道法修炼嘛分筑基祭符驭物炼器契妖聚灵还虚不灭归仙九个层次如今徒儿刚算勉强过了‘筑基洗髓乾鼎坤炉’的筑基一关此九层必须循序渐进不可躁急为师修炼三百七十六载也才到了‘百骸升气合道还虚’的层次可不是为师故意诳你!” 顿了顿看到钟道临脸色慢慢和缓下来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贼笑道:“至于为师压箱底的玩意儿嘛今后当然会慢慢传给你这个本门开山大弟子‘御剑决’正是为师独有别无分号嘛嘿嘿慢慢来不急不急!” 钟道临听师傅说的态度诚恳知道所言非虚这些年练气也明白贪功冒进的凶险暗道一声对不住可心想如此大敲师傅竹杠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永不会头就算厚脸皮也只能厚这一次狠心道:“呵呵师傅您老人家这些年降魔除妖四处奔波一定搜罗了不少的宝贝是不是那个~~嘿嘿送徒儿两件防防身?嘿嘿!”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老一少干脆开始不要脸对脸不要王八瞪绿豆针尖对麦芒的开始比着“卑鄙无耻神功”。 醉道人肺差点没给气炸了眼前他这“傻徒弟”突然把他的那套全搬上来了来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沉吟半晌老脸哆嗦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土黄色小破布袋朝对面斥骂道:“小兔崽子酒给为师留下这东西送你!” 钟道临抬眼一看师傅手中的这个土黄色破布袋丑模样还不是普通的震撼一根儿草绳就算是扎袋子口的东西了油腻黑破烂不堪还沾着些干泥随便找个乡下孩子的开裆裤缝一个布袋都比这个要好看的多不满道:“这是啥破玩意糊弄本开山大弟子呢?” “嗬!” 醉道人一声怪叫搭眼不怀好意的瞄了他一眼嘲笑道:“此物放之人间甚比金山银海就算在仙家也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不世珍宝修真界‘神器异宝玄典榜’排名第十七的‘乾坤袋’居然被你个土包子说成破玩意恐怕太上老君都要被气的下界踹你一脚才解恨嘿嘿你个只贪表相的傻蛋!” 钟道临被醉道人这么一唬不由愕然道:“这~这么厉害?” “嘿嘿!”醉道人一脸不忍的看着手中的‘乾坤袋’摇头叹息似乎要把这么件宝物交给这么个笨蛋心存不忍悠然叹道:“此袋倾三江四海之水穷五岳七星之石都装不满其万一今后你入世历练必定会有自己的法物嘿嘿有了这个袋子的好处不用为师多说吧我的本~开~山~大~弟~子!” 醉道人特意把“本开山大弟子”几个字拉长羞得钟道临脸上一片通红暗骂自己不识货佛祖在菩提树下坐化时还说过“肉眼所相皆是虚妄若见所相非相即见如来!”怎么自己就被事物的表相蒙蔽双眼呢同时心中一凛明白师傅在借此点化他的修行不由惭愧道:“师傅所言句句至理徒儿受教了!” “不碍事不碍事!呵呵有悟性就好就怕朽木不可雕也来把酒给为师袋子拿走!”醉道人看到一切谈妥而且省了一条要求暗中偷笑立刻两眼光准备去接木盆。 “慢!” 钟道临一声吼心道差点中计现在可不能心软忙道:“师傅在上您老记得吧?还有一条呢!” 醉道人一震站住看到自己计谋被识破老脸一红吹胡子瞪眼怒道:“臭小子怎么跟泼妇骂街似的没完没了?” 钟道临讪笑一声赞扬道:“那还不是师尊教育有方徒儿苦学不怠嘛!” 醉道人:“……!?” 醉道人两眼一翻无语! 钟道临怕太过火了弄出毛病把师傅给惹毛了立即转过身来将木盆端前神情转为严肃沉声道:“师傅十三年之前您老人家救徒儿于蛇妖毒手之下这最后一条要求就是徒儿想知道如今此蛇妖究竟生死如何虽说此成形白蛇有害徒儿之心可毕竟是它将徒儿带进入一个崭新的修道天地望师尊开恩告之徒儿白蛇姐姐如今何处生死如何谢师尊!” 说罢将木盆高举头顶缓缓跪倒。 自从他苏醒过来六年来每问醉道人此事皆是不得要领无功而返有时还换回师傅一顿怒斥如今趁此机会钟道临重新问询醉道人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能有今天的一切“果”皆是拜当初白蛇妖所赐所谓机缘天定顺应因果轮回不解开这个谜团永远将是他的遗憾。 醉道人却没有立即接过近在咫尺的酒盆仰天长叹一声大叫三声“罢了!”对跪在身前的钟道临严肃道:“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人鬼妖魔殊途分属异界为师不知以临儿你如此重情之道心是福是祸世间无双叶相同你自身的特性也决定着今后修真的方向望你好自为之福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切忌切忌!” 说罢醉道人轻喝一声法咒面前虚空出现了一道闪着金黄光芒的令符指着远处山巅之上霞光升起处道:“你跟随此光灵符走白蛇被为师用光明咒符封印在峨嵋最高峰的万佛顶‘日牙岩’下为师看白蛇本性不恶五百年修行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期望每日沐浴太焰光明洗去它的一身戾气你去吧记住别跟那些臭尼姑傻和尚辖纠缠给我离她们那帮人远远的不然为师不饶你!” 钟道临当下将一大盆“猴儿酒”递给醉道人朝师傅又拜了一拜拿过“乾坤袋”放入怀中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跟随半空中飘舞着的“光灵符”纵身朝峨嵋巅峰万佛顶升去。 醉道人摆着个师傅架子站了半天等钟道临消失在山路尽头嘻嘻一笑扭头抬眼朝左右瞄了瞄跟做贼似的生怕突然跳出来个拦路的跟他抢这一盆“猴儿酒”眯着眼大力嗅了嗅盆中的美酒香气异常享受的摇头晃脑小心翼翼的捧着这盆“猴儿酒”一副做贼得逞的样子志得意满的朝山上竹屋凌空飞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六章筑基洗髓,乾鼎坤炉)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七章 太乙光符,三莲绽朵 太子坪上的平整黄岩经过亿万年的风蚀日灼透出一股岩浆般的火红色泽坐落在太子坪之上的卧云庵与其上的金顶寺毗邻而居乃佛家修行法地平时寺庵中的僧尼除了下山取得些生活必需品外足迹甚少踏入尘世只有每日从金顶寺与卧云庵传出的阵阵清幽木鱼敲击声和那悠扬的梵音钟吟才提醒着人们这里还聚居着些三严弟子菩萨门生而金顶寺之上就是峨嵋巅峰万佛顶了。 醉道人不知道为什么打一开始就对一众佛僧尼姑很不耐烦严禁钟道临和这些光脑袋木鱼疙瘩打交道按照他师傅的说法:“白天撞和尚孤魂乱游荡夜晚遇尼姑十世不脱俗”认为这些出家的和尚尼姑破坏了此处仙山灵气这些僧尼对醉道人好像更加讨厌于是就算是钟道临和偶尔下山的小僧尼偶遇道旁也只是互相装作没看见直至今日这种情况也不知持续了多少年。 半空中的光灵符上下飘荡居然也带有醉道人的“鄙视”世间一切光脑袋脾气领着身后不住叫苦的钟道临绕了一个大圈进抵万佛顶。 万佛顶上一块晶石般的火红色巨岩屹立在峰顶至巅反射着万道霞光巨岩外层晶莹剔透内里却浑浊如和田白玉籽料不透明撒出一种油脂光泽就好像岩石中内蕴朵朵漂浮着的白云让人看不真切正是醉道人所说的“日牙岩”。 蓦的光灵符通体一亮金黄色的光芒突然耀眼许多火红巨岩仿佛受到了感应腾的从内至外放射出夺目亮芒整块巨岩烧着了似的将周围的空气变得扭曲开来升起了白腾腾的烟雾将万佛顶隐在一片朦胧中。 光灵符开始无火自燃不是窜出火苗而是就那么的从外层至内逐步亮而又凭空消失钟道临抬眼望去随着光灵符的缓缓燃烧湮灭面前的整块“日牙岩”变得清水般透明了起来岩中白云已经消失换上的是一个人蛇身的白蛇妖全身赤裸的蜷曲一团被封印在巨岩中心。 猛的白蛇妖全身震了一下从十三年的长梦中缓缓醒来眼皮一睁透出了迷茫的闪闪微光正好看到“日牙岩”外含笑而立的钟道临。 钟道临明白光灵符消失的时候就是蛇妖被重新封印之时轻轻一笑对巨岩中的蛇妖一躬身笑道:“白蛇姐姐安好小弟钟道临有礼了!” 话后又是深深一躬对面前曾经害过他的白妖却提不起半点怨恨。 岩中白蛇微微一愣面前身披道袍自称“钟道临”的青年简单的往那一站就显得傲骨凌峰仿若不动明王又显得洒脱不羁飘逸脱俗恍若出尘野鹤两种截然不同的特点却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而又不显得矛盾一双眸子精芒内蕴正含着善意的柔光望着自己露着好似他乡遇故知般亲切的笑容。(无弹窗广告) 白蛇终于明白到面前这个青年就是当初“云山”下那个自然村的钟临时脸上露出了欣喜而又惭愧的目光幽幽道:“你不恨姐姐了?” 虽有岩壁阻隔声音却异常清晰。 钟道临一听忙连连摆手诚恳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没有姐姐的点化小弟如今还身处三界之中机缘天定小弟对姐姐感激还来不及如何会恨姐姐!” 白蛇粉脸微红喜道:“果真?” 钟道临含笑点头故作无奈道:“不过美姐姐可要保重身体好好修行否则你我姐弟就真的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再见到了!” 白蛇心喜的望了他一眼抿嘴笑道:“还是临弟弟嘴甜!”随后脸上罩上了一层愁雾悲凄道:“可姐姐如今被太乙真人封印在此受日灼月寒之劫恐怕再难有相见之日了!” 言下甚是悲凉回忆起当初被封印时的情景对自己的孽果知之甚详。 钟道临讶道:“太乙真人?” 心道这又是何妨高人白蛇姐姐怎是被太乙真人封印的? “咦?”白蛇一脸迷惑,奇怪道:“姐姐虽看出临弟弟如今已非吴下阿蒙已经跳出三界轮回达到肉身不坏的小乘境界不过没有太乙真人的光灵符咒如何能解的开这受万载日光照射的‘日牙岩’光明封印?” “呵呵这个死老头!” 钟道临一阵贼笑心中迷惑豁然而解狠狠道:“姐姐一定说的是小弟那整天占人便宜半疯半醉为老不尊的师傅了嘻嘻原来他叫太乙真人我看也没什么嘛!” 白蛇露出了羡慕的眼光神情转为恭敬严肃道:“弟弟福缘深厚能拜太乙真人为师他日得成正果位列仙班不在话下临弟怎可对仙人如此不敬这样的机缘千年难逢如若是姐姐能得到他老人家指点一二就算失去五百年道行又有何可惜?” 钟道临不信道:“老家伙那么厉害?” 白蛇眉头一皱有点怀疑他这个“人类弟弟”是否真是太乙真人弟子了点头道:“肘传丹篆千年术口诵黄庭两卷经鹤观古坛槐影里悄无人迹户常扃太乙真人法咒高深神通难测呼风唤雨能遣天界神兵驱六畜生灵仙剑道法幻化宇宙与日月大地同寿一身本事取其万一就可毁山断江手中赤焰葫芦吞天吐地如何不厉害!” 钟道临听得目瞪口呆喃喃直道“不可能”忽觉周围光线越淡了下来抬头一看光明符已经快被奇异光线烧尽心中一凛焦急道:“姐姐在上如师尊真像姐姐所说那般神通广大反而不必担心我师傅说过如今姐姐你身上戾气未消尚要经过几番劫难方能渡过大道至乐性余至静则廉望姐姐能够安心修炼机缘一到自能脱困也正好安身此日牙岩内渡过五百年天劫!” 白蛇眼光迷离闪现点点泪光冲钟道临盈盈一拜感激道:“多谢太乙祖师大恩大德白蛇铭感五内一定清欲修行以报他老人家点化之天恩于一二弟弟不念姐姐往日仇怨姐姐却无以为报唯有祝愿临弟能够修成真身得成正果皇天在上九华山玉女峰下小白蛇对苍天诸佛众仙起誓从今之后再不枉杀一个生灵殆有其真砾硌可观吾佛慈悲!” 说罢眼耳口鼻与下身蛇鳞甲缝之中顿时冒出丝丝白血白蛇咬紧牙关浑身颤抖忍受着钻心剧痛背朝东方肃穆而跪人慢慢转化成蛇头巨大的蛇身扭动间缩小化作一条小白蛇。 钟道临惨呼一声“姐姐”心中悲痛不已他本修炼的是道家无上玄典《无道经》神秘莫测当然知道白蛇深感自身往日孽缘深重强忍逆天而行的周身剧痛硬是自废了苦修近五百年的道行今后寒暑春夏日月更迭一直被封印在此“日牙岩”下受那日灼月寒的天谴更是万倍煎熬。 乌云遮顶雷声隆隆万佛顶上强光陡暗光明符燃烧殆尽“日牙岩”内再次被白云般的混浊气体充斥小白蛇的身形顿时隐伏在了一片混沌之中。 天池峰上竹屋花圃一旁。 躺在大竹椅上的醉倒人哈出一口酒气斜眼瞄了瞄在旁耷拉着脑袋站立的钟道临若无其事道:“天有天德地有地道诸般因果报孽深重白蛇今日之因正种下他日之果光脑袋的傻和尚都明白的道理徒儿怎么就不明白!” 钟道临想白蛇姐姐如此而行是非福祸自有天断也算是了断了一处尘缘也不必太过悲伤想起自己面前吊儿郎当的师傅故意隐瞒的身份又是一阵气恼没好气的道:“太乙真人大道长在上不孝劣徒‘天道门’开山大弟子这厢有礼了!” 说罢夸张地鞠了一大躬。 醉道人早把“猴儿酒”灌满了大酒葫芦里连大木盆都不知道藏哪儿了听钟道临这么一说也不意外好像早知道了的样子笑嘻嘻点头道:“嗯懂事儿乖免礼平身!嘿嘿!” 大刺刺的一摆手算是招呼过了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鼻子轻轻哼唧的享受着肚中美酒的余韵。 钟道临抬头见师傅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出来腰板儿一挺光火道:“师傅您老人家不是答应过徒儿要传授那个什么劳什子‘鬼符’‘鸟剑’嘛怎么又不动了~~哎呦!” 醉道人听到钟道临把他的成名绝技‘阴阳五行符咒’与‘御剑决’说成是‘鬼符’‘鸟剑’怒的“噌”的一声从竹椅上跳起来右手狠狠地照着钟道临脑袋上来了一记老拳咆哮道:“你个臭小子找打呢居然擅自更改派中绝学欺师灭祖开山大弟子都这样了再有弟子还不把天池峰给掀了这还了得?那个~罚你再去给为师弄一盆酒去!嘿嘿!” 说着说着露出了小人的真面目老脸龇牙咧嘴一阵奸笑。 钟道临疼得半蹲在地上抱着个脑袋苦着脸呻吟道:“师傅您老人家饶了徒儿吧弟子把人家猴儿窝都给抄了再去?那些傻猴不跟我拼命才怪哎呦我的头好疼!” 醉道人两眼一亮总算把“猴儿酒”窝藏的地点给搞清了喜的老脸亮安慰道:“嘿嘿徒儿歇息一阵等那帮猴儿重新酿好酒再去最好把酿酒秘方给偷学回来嘻嘻那为师今后就不愁~~~” 钟道临不满的打断道:“不愁什么呀您老人家以为这么容易?以徒儿看那帮猴子几十年的家底都给咱们祸害光了您~~您到底教不教弟子法术?” “呵~差点忘了!” 醉道人心知不会那么容易不过能把猴子酿酒的方法偷师回来凭他的道法弄些酿酒材料还不是探囊取物般轻松也不急于一时冲钟道临挤挤眼讪笑道:“嘻嘻乖徒儿抢酒有功为师就传你七道灵符三式仙剑嘿嘿咱们‘天道门’向来是赏罚分明嘛!” 钟道临暗道“才怪”就见醉道人伸手一弹屋前竹林的一株翠竹连根拔起冲他飞来醉道人不慌不忙运指成锋如刀般在竹子之上轻砍淡削霎那间在他手上变成了一把扁平的竹剑不多一刀不少一道仿若浑然天成充满自然玄理。 醉道人嘻嘻一笑拿起赤红葫芦抬头灌了一口打了个酒嗝哈出一口酒气屁股一扭两歪晃到屋前空地醉眼朦胧道:“吾派仙剑传承自上古仙贤分天地人三才十八决每决三式上斩九天神魔下灭三界生灵幻化渺渺乎天地内蕴昭昭乎五行斩天灭地威力绝伦要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切不可嗜血滥杀否则必遭天谴今天为师就传你‘御剑决’入门三式领悟多少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青影重重醉道人已经被层层青光包裹消失原地无数点劲气勃然从青光气团中爆呼啸着向四周疾射龙卷风般怒涛狂涌如山崩海啸朝八方猛卷突然钟道临眼前一花醉道人连人带剑一起凭空不见再看却已在半空竹剑尖儿颤抖着一分为三人剑合一朝北面十三丈许远的山岩射去。 “轰隆”一声爆响坚硬的山岩受力不住表层炸成碎石尘粉醉道人一声清啸凌空翻回空地嘻嘻收剑而立尘埃落定三道深不见底的黑洞出现在平整的岩面上。 钟道临看得目瞪口呆暗暗咋舌心道:乖乖这还是娘的入门呢怪不得师傅不用那天脚踏的三尺青锋这要是那口不知名字的宝剑还不把山给弄崩了。 醉道人一副平静的表情根本不觉得是啥大事儿轻松道:“威力太少平常耍着玩就好这开篇一式‘三莲绽朵’看明白了么?” 说着竹剑遥指一旁的钟道临从中化出一道劲气忽暖忽热不住点向他的周身经脉大穴。 钟道临就感觉从师傅手中竹剑传来一股似寒似热的真气即觉夹脊中热如火炽热气沿任脉送入心肾正中间的黄庭窍浑身如坠火炉而后热气透窍而动化寒气从气海分开两路至左右大腿从膝至三里下脚背及大拇指又转入涌泉由脚跟脚弯循大腿而上至尾闾合为一处过肾堂、夹脊双关分送两肩、两膀、两背至手背顿感周身如坠冰窖冻得他牙关“咯咯咯咯”乱撞。 就在钟道临快被冻毙的时候醉道人悠悠轻笑传来:“傻小子照应时辰白虎隐于东方青龙潜于酉位!” 钟道临闻声浑身剧震现在方至卯时太阳运行高度正和泥丸血脉成一仰角吸引经脉中血流的力量来于正东于是心中一动待黄庭窍内暖气溶溶则用行庭自转功夫融合脚底涌泉至寒龙虎交济寒热融合成另一种暖而清凉的气流浑身一阵舒服于是行功始而有意终于无意。 整个过程如云雾之四塞飒然如风雨之暴至恍然如昼梦之初觉淆然如沉疴之脱体。刚一收功周身一派轻松精神冥和如夫妇之交媾骨肉融和如澡浴之方起钟道临睁开双眼一抹厉芒从双眸如闪电般直刺虚空哈哈大笑:“徒儿明白了!” 当下心中狂喜不但领悟了一式‘三莲绽朵’剑法的精髓和自然界日月运行时辰更迭的关联也懂得了自身经脉生理运行和宇宙间那神秘一点的遥相呼应对他今后道法的修炼尤为重要。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七章太乙光符,三莲绽朵)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八章 繁星刺月,天剑凌尘 醉道人又砸过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目光不屑道:“要为师亲自指点你小子的脉络才明白点高兴个什么?悟性差远了今后出山历练别说是贫道的徒弟为师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光了!” 钟道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尴尬笑了笑心中一闪念拍马道:“师尊这猴儿酒嘛也容易要知道当初是弟子救那傻白猿一命所谓救命之恩那个~~”说到这里却忘词了只好含糊道:“那个~当然要滴水之恩永酒相报嘿嘿改天徒儿把那群傻猴酿酒的方子给偷学回来也好孝敬师傅您老人家!” “嘿嘿嘿嘿好徒弟!” 醉道人本不屑的冷漠脸上突然容光焕透着一层油亮老脸笑成了一朵花大赞特赞道:“这个悟性嘛!其实乖徒儿也算不差了这份孝心更是令山河为之动容那个天地为之色变这件事要抓紧那盆酒为师支撑不了多久自此猴儿酒入喉其他世间俗酒再难下咽长此以往为师道法将停滞不前嘿嘿为师吃不到肉你小子也别想喝汤!” 说着神秘一笑得意道:“你以为本道传你天地异宝‘乾坤袋’是因为你够资格吗?嘿嘿就是让你个臭小子下次抄人老窝要赶尽杀绝鸡犬~那个滴酒不留嘿嘿嘿嘿!” 要是老白猿听到醉道人这通高论不领着猴子猴孙跟他玩命才怪钟道临当初装了一大木盆“猴儿酒”就已经把这个猴王给气晕了那小子师傅更狠干脆就要将他的猴门给灭了被这一老一少看上这群峨嵋上的长寿灵猴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猴儿霉了。 钟道临也是一阵自卑本以为师傅突好心给了个好东西没想到还是被老家伙算计了不由呻吟一声悲切道:“徒儿谨遵师傅法旨!” 醉道人想到今后喝酒不愁精神抖擞大喝道:“乖徒儿看好了还有两式!” 就见老道右手一扬竹子做成的长剑“嗖”的一声飞到半空醉道人咧嘴一笑赶紧抽空灌了一口“猴儿酒”随后伸出右手食指轻松遥控竹剑笑嘻嘻开始念咒:“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不住下落的竹剑随着醉道人秘咒清吟忽然止住下坠之势悬停空中竹剑变得如碧玉般通体翠绿猛然从竹见内部暴刺出无数青光流星般的青芒剑雨疾风骤雨般砸下直刺密竹林“噼噼啪啪”的断裂声响起凡是被青光扫中的翠竹无不纷纷断裂枝折杆裂落叶纷飞茂密的竹林眨眼间被开出一条宽约三丈的通道通道内空空如也笔直的延长到一眼看不到边。 醉道人轻轻接住掉落的竹剑紧接着异常“负责严谨”而又详细地向他的“懂事徒儿”交待了驭剑行功和秘咒法决一点也不嫌麻烦直到最后才呵呵一笑对钟道临招呼道:“乖徒儿来给为师复演一遍此式‘繁星刺月’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钟道临刚才已经听得相当清楚看醉道人驭剑时一副轻松的表情信心满满的走前两步接过来师傅手中的竹剑满不在乎的傲然一笑:“这有何难轻松平常看本开山大弟子的!” 醉道人含笑点头直叫“孺子可教”满意的走到一旁等待钟道临祭剑出招。 钟道临大刺刺的吸了一口气猛地将手中竹剑大力掷向天空想他这两年挑水砍柴日夜不停力量何止千斤竹剑“嗖!”的一声破空呼啸越来越高直在高空变成一个小黑点没影了! “咦?” 钟道临两眼瞪天一声惊咦竹剑左等左不下来右等右不落地挠了挠头尴尬的望了望旁边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没背过气去的醉道人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朝天空狠“呸”了一声暗骂竹剑不给面子。 钟道临双手卡腰等了一会儿耳中传来了划破空气的轻轻啸声越来越大不由得精神一震眼看竹剑坠落的度越来越快就要落地口中大吼一声右手食指遥指天空竹剑厉喝道:“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坠落中的竹剑不情不愿的缓缓停下差点就摔了下来在天空飘来飘去却就是不静止随着钟道临秘咒完毕朦朦胧胧透出一股绿光“嘭”的一声闷响整把竹剑突然暴成碎粉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和点点剑气兜头盖脸的朝下界砸来。 “哎呀不好!” 钟道临一声蹊跷的怪叫想要收剑却无剑可收漫天竹粉狂怒而下还伴随着无数绿芒可比他师傅耍这一招的时候漂亮的多可方向却全错了只见漫天剑刺猛然砸向一间竹楼“噼噼叭叭”的脆响传来竹楼十六根承重柱被剑雨扫中了左侧和中间的八根再也驮不住上层的小竹屋竹屋扭扭歪歪朝左方倒下正好又撞到下层的剑雨气幕之上“轰”的一声闷响整个竹楼轰然化成废墟一片狼藉。 醉道人两眼呆滞的望着自己住的竹楼被他的“乖徒弟”一招轰塌脸上一阵白一阵黑不但竹楼彻底被轰平了竹屋内自己精心绘制的自画像铁定也完蛋了还有无数炼制的丹药都在瓷瓶里装着除了木盒里的药材说不定能“大难不死”那些丹药估计今后吃的时候要伴着土灰了。 醉道人越看越怒越想越恼两眼出了野兽般的寒芒扭头对他“乖徒儿”钟道临厉吼一声:“御剑决最后一式‘天剑凌尘’臭小子给本道爷看招!” 老道五指在胸前抱团虚抓两手一画圆在中心凭空出现一个光团急膨胀为一把巨大的光棱巨剑闪着强烈的光芒嗞嗞作响。 “浩荡乾坤凌尘天剑覆冒阴阳御执衔辔斩!” 蓦的光棱巨剑猛然迸射出堪比太阳的亮芒夹杂着刺耳的尖啸闪电般怒射而出朝早已看出势头不妥扭头撒丫子就跑的钟道临后心劈去光棱巨剑散的光线太强烈了好像把周围的空气都燃着了化过一道火球般的长长焰尾朝前猛轰而去。 钟道临这时早四蹄如飞狠命遁而去已经狂逃出出三里的“长距离”听到背后诡异的尖啸心知不妙回头一看惨嘶一声:“我的娘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大团火球给结结实实的猛轰一记脑中连躲避的念头都未生起就被烈焰吞噬了。 “轰隆!”一声山崩地裂的爆响山间小路之上升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伴随着滔滔烈焰猛然腾空一里见方的林木山石顿成焦炭浓烈的烟雾腾腾而起从圆心朝外蔓延空间中传来阵阵焦糊味四处地表升起了白烟。 清风徐徐许久烟尘才被山风缓缓吹散大地林木依然冒着浓烟一个焦黑大圆圈的正中四平八叉的躺着已经气若游丝的钟道临一席道袍早被烧尽变成了焦黑的布片粘在紫黑的肌肤上浑身烤猪般腾腾冒着浓烟头卷曲焦黄成贴头皮的一层死尸一样四肢平伸趴在地上歪着的炭黑脑袋上一双眼睛含着噩梦般的恐惧光芒呆滞的看着眼前不住往外冒着烟的地皮全身一动不动估计想动也动不了。 一阵残忍的狞笑飘来醉道人气势汹汹的飞到钟道临身旁抬脚就是一腿踢得躺在地上的钟道临一阵剧痛沙哑道:“师~傅您老人家好~~~狠毒!” “嘿嘿!” 醉道人咧嘴一阵报复般的残忍恶笑大喝道:“要不是为师在天剑及体前就把光剑给收了你小子早赶着投胎了才被剑焰挠了一下痒就这个德行快起来别跟为师装死还有七道灵符尚未传给你想死哪那么容易?嘿嘿!” “嘭!”的一声醉道人又踹了钟道临一腿踢的他粘身布片顿成粉末。 “唉!” 钟道临紧咬牙关强身浑身撕心裂肺的剧痛用双手撑地晃晃悠悠的缓缓爬起嘴中吐着白烟哀求道:“师傅弟子伤的不轻睡一觉明日再学可好?” “好个屁!” 醉道人抬手冲着钟道临脑袋就是一巴掌怒骂道:“本道爷房子都给你个臭小子拆了你睡觉为师哪睡去?今后你我师徒换房想睡觉自己盖去!今天不把七道灵符修完休想睡觉!” 钟道临眼圈一红欲哭无泪沙哑的嗓子只挤出来四个字:“师傅您真~~” 尚未说完钟道临两眼一黑再也驮不住沉重的身躯倾金山倒玉柱般“咕咚”一声晕翻倒地不省人事再也站不起来了。 醉道人看的神情一呆有点尴尬的嘿嘿笑了一下喃喃讪笑道:“嘿~一时没注意用力稍微猛了点嘿嘿!” 自言自语半天还是从怀中掏出一粒羊脂白丸碾碎塞入钟道临口中背着他朝竹屋走去。 一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在此一月时间里醉道人不但将“御剑决”三式剑法传于钟道临而且传授给他七道灵符这就是“金木水火土光与暗七灵符咒!” 月节有五六经纬奉日使兼并为六十刚柔有表里尘世万物生灵皆逃不过五行与光暗七元素的束缚无论你是佛魔道还是六畜生灵是妖是怪是鬼是灵皆在此七元素构成的冥冥之中游荡脱离了此七元素也就脱离了与之呼应的“这个宇宙”遁入另一个莫名的宇宙空间。 这一日天上煦光普照地上草木含露林中百鸟舒翎正是一个好天。 天池峰上钟道临已经重新搭建起了一座竹屋虽比不上原来醉道人那所竹楼但聊胜于无总算是告别了近月露宿荒野的悲惨生活搬进了含有淡淡竹香的蜗居。 钟道临手舞紫锋正在屋前的空地练剑手中蝉翼薄刃长剑名为“拂风”乃是醉道人随便找些紫焰晶矿石炼化的虽不是俗物却也不怎么地道风声呼啸中虚影重重紫光迸射寒而不烈刚中济柔显然是一月的苦功进境颇是不俗。 “别耍了!” 正在竹椅上假寐的醉道人不耐烦的一哼哼已经断了酒的他近日来颇为不爽那些琴棋书画的“次要嗜好”全索然无味的放下了听到空气中呼啸声越来越大惊扰了他的好梦不由怒喝出声。 “嘻嘻师尊有何吩咐?弟子一定效劳!” 钟道临早几天就知道师傅“断粮”了明白如今不可触了老道的霉头否则不死也要掉层皮连说话间都倍含尊敬。 醉道人无精打采的扫了钟道临一眼无趣道:“如今你也算刚刚突破了‘筑基’的门槛为师传你符咒虽可你却无法自行炼制就连驭剑之法都是耗子拉猫勉为其难臭小子可知你缺些什么?” 钟道临老老实实摇摇头诚恳道:“弟子不知请师尊明示!” 心道:本开山大弟子缺什么我倒是不知道您老人家缺酒是一定跑不了的。 醉道人两眼一瞪皱眉道:“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气胜志而为魄志胜气而为魂。符咒剑法的威力是随着道法的精深而越威力巨大如今你剑无魂符无魄吓唬些魍魉阴魂小鬼僵尸还行要靠你小子去斩千年老妖万年厉魔恐怕早被妖魔拿你当骨头给熬成汤了。” 钟道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红道:“弟子资质愚笨进境太慢惹师傅恼怒真是~~” “好了好了真是个什么!” 醉道人摆摆手打断了钟道临的自我批评贼笑道:“如今有一机缘不但可出去历练增长阅历又可结些善缘顺便还能得到些好东西不知道吾徒可有兴趣?” 钟道临最近一见醉道人脸上带笑心中就跳暗中一阵怵紧张道:“师~师傅您老人家究竟何事不妨直说弟子就算是舍去这一身皮囊也万死不辞跟随师尊学艺以来徒儿也懂得了人生的道理那就是舍生取义无怨无悔为了师门要赴汤蹈火不怕吃苦上刀山下油锅无所畏惧~~师~傅不会太危险吧?” 言下心里又是一阵嘀咕“不怕师傅闹就怕师傅笑”如今这句他自己总结的至理名言已经成为了钟道临倒霉与否的晴雨表醉道人无故贼笑显然离自己倒霉不远先把能感动人的话通通抛出去希望能感动师傅自己心里却没底知道这些话杀伤力有限目标太渺茫。 果然稳躺在竹椅上的醉道人眯着眼全当没听见直盯着头上不住打旋的小飞虫上下摇摆的飞行轨迹看津津有味的样子等到钟道临说完才嘻嘻一笑来了精神:“徒儿哪为师怎么会让你去死不过是本门那个~~银子已经用尽所谓坐吃山空再没有进帐你我师徒就只有食花饮露了为师早已辟谷不吃不喝倒是小事儿一桩就怕苦了徒儿你啊乖孩子!” 一股寒气袭来钟道临浑身汗毛根根竖起打了一个冷颤苦恼道:“师傅您直接吩咐吧!”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八章繁星刺月,天剑凌尘)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九章 踏尘历练,茶肆妖踪 “嘿嘿!” 醉道人也不客气手拂长须亲切笑道:“此去东北八百三十里利州路正北有一地名为利州半月之前方圆百里笼罩在蒙蒙紫黑尸雾中为师怀疑乃些许僵尸作怪咬噬生人百姓造成此处尸灾为师用乾坤设位日月悬象给徒儿起了一卦你此去凶~那个吉中藏吉嘿嘿大吉大吉定可扫灭这些不入流的孽障顺便嘛~~嘿嘿!” 说着话锋一转贼笑道:“你知道了此去一趟路经几处州府徒儿可略施相林摘星龙虎风水之小术间或打些阴魂小鬼弄点银子香火钱回来那个~泸州老窖顺便替为师打上几角嘿嘿!” 钟道临听到僵尸就毛等醉道人说到算卦风水简直觉得师傅在让他去骗钱不由讶道:“师傅您没教过徒儿看相风水之术呀这~这不是骗人么?” 醉道人怒道:“[棉花糖]” 钟道临苦着脸道:“师傅那风水咋办?” 醉道人更是嘻嘻贼笑老脸一阵乱颤双目亮道:“不过是些五行之内的图宅术遗体受荫寻龙捉脉和葬先荫后而已藏风得水地形藏气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四灵四方分聚灵韵二十八宿神兽分踏七星你连何方灵气所聚何方戾气所积都看不出来?嘿嘿小术而已徒儿出去至少是个宗师级的!” 钟道临愕然道:“这么简单?” 醉道人看到钟道临心理防线坍塌来了精神鼓励道:“就是嘛为师就说一理通万法明不过你此次下山一是历练二是尚有些机缘三嘛呵呵此去途径奔狼原虎啸林与天鹰涧分别盘踞着三个成精的妖灵如能收服对你此行灭妖和今后修炼甚有助益要知三妖尚未大成却正好是五行当中之三的守护灵兽嘿嘿这三个小东西杀戮太重你如能收了也算一份善缘他们不比凤鸣坡麒麟窟和五毒沼泽等等‘三界十大凶地’的那些千年妖兽以徒儿目前的功力对付这三个小东西应该不是太过凶险嘿嘿明日就动身为师再传你几样法宝收妖记住泸州老窖等那群猴把新酒酿出来再~~嘻嘻!” 一阵奸笑传来心中不知道又图谋着猴子们的什么不过老白猿领着的那群猴是肯定要遭殃了!” 钟道临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只得呻吟一声:“是!师傅!” 次日清晨天池峰竹屋外。 钟道临不好意思地接过醉道人手中的大布幡子脸上一阵通红这白色大布幡子上书“乾坤尽于吾手日月略藏心中”十个金字旁边还有一排小字“批卦解命看相寻龙风水三界皆至尊妙法冲灵霄”口气之大旷绝宇内称雄四海。 也难怪钟道临不好意思这左看右看简直就是江湖骗子嘛醉道人专门仔细挑了根儿长竹做幡子杆竖起来一家伙就是三丈长光那块大布料就一丈八举起来比座庙门还高平放比一艘小船还广就算是一排小字个个都比脑袋大这要是往市集街口一站不引人注目也难但不阻碍交通也绝不容易。 醉道人看着自己龙飞凤舞的行草满意地摇头晃脑看了看一皱眉向身旁的钟道临征询意见道:“徒儿为师觉得还是不够醒目是不是再大点?” 钟道临一脸紧张心头一阵猛跳骇然道:“师傅您老人家这手字世间少有不真乃举世无双要是重新泼墨恐怕达不到如此完美的意境了咳~我说师傅天色不早了徒儿晚回来一天您老人家就晚一宿喝上泸州老窖您看是不是徒儿即刻动身?” 钟道临心中暗骂这家伙竖起来十里之外眼神儿不好的都能瞧的跟放在眼前似的这哪是布幡呀整个举着一扇巨大城门还得是都城那种尺码的这要是再大点累就能把他累死在半路吓得赶紧劝醉道人打消重新做的“欲望”省得变成两扇城门那就真的要尽投胎了。 醉道人觉得钟道临说得“有道理”再做还要费功夫于是点点头吩咐道:“法宝不要乱用那三个小妖能收就收收不了你就逃法式做完记住收银子酒要带够僵尸乃死灵给我统统灭掉路上遇到光脑袋的不论僧尼一律远离这些都清楚了吗?” 钟道临一阵猛点头急道:“师傅放心徒儿记下了这就动身您老人家多保重那个~~不用送了!” 说完也不管醉道人还有什么交待举着个巨大布幡朝师傅一鞠躬扭头就往山下跑风声刮的布幡猎猎而响生怕再被醉道人叫住。 醉道人看着钟道临如电般射往山下满意的点点头暗道六年来身法进境不俗举着个“小布幡”还挺利索想起一人呆在峨嵋也了无生趣于是晃悠悠的祭起古剑轻踏其上直冲云端朝西北昆仑方向飞去。 五月中旬山下正是春末夏初。 钟道临没敢走洪椿坪怕被那些“傻猴”看到绕道长老坪顺着息心所牛心石两河口一路往下温度越来越热比山上要高出不少空气也浑浊了许多不过十三年来次下山还是让他兴奋不已。 自他从“钟家坳子”降世到如今外面的世界都是听大人和师傅谈论的他自己却从未出过远门对外界的好奇感渐渐越了沉重使命感反倒觉得能出来走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钟道临嫌布幡太大这么举着太累放平了布幡边缘容易埃地反正师傅不在干脆卷起来放入怀中乾坤袋里心想到了城镇州府再举起来赚银子不迟于是将布幡收好兴高采烈跑上土路而后顺着官道朝东北方疾驰。 说是官道却也不过是弯弯曲曲的土路罢了道路旁就是自然形成的片片树林因为人来人往的缘故偶有野兽的踪迹只是些吱吱喳喳的鸟类在树头不住欢快的清鸣着使得寂寞的道路平添了几分生机。 稀稀落落的土路上行人不多间或从钟道临背后赶上些驱马车的汉子都在越他的时候奇怪的看着这个身穿道袍大摇大摆的青年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要知道从此到下一个市镇起码还有百里的山路这么一个嬉皮笑脸的小道士孤身上路不说山匪盗贼就算是天黑了恐怕也走不到地头。 再加上如今的钟道临经过六年多苦修道法已经变得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神韵道袍虽然破旧掩盖着的肌肤却胜比婴孩晶莹剔透的闪烁着荧光和普通庄稼人一脸粗糙绝非相同于是一个个赶车或骑马而过的客旅无不在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露出疑惑和一丝笑意。 钟道临犹自不明白时下赶路要乘坐马车或借助骡马的脚力看到一个个行脚客商与驾车汉字都朝自己笑也露着一口大白牙和对方善意的打招呼越感到新鲜反正第一次出山历练也不着急赶路正好借此机会多逛逛于是只凭两腿大摇大摆的在官道上晃着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着新奇别人惊疑的目光和笑声他只当作是路人友好的表示。 就这样钟道临晃晃悠悠直到快日落的时分才行至一处坐落于道旁的简陋茶棚茶棚是用木料固定油毡茅草做顶搭建的摆放了七八张大木桌茶棚前面固定了几根木桩用来拴马一根长杆挑起了一面三角白棋上书一个“茶”字。 他见许多人在此聚集着喝茶食饭顺便给骡马饮水喂些草料也就兴致勃勃的找了一张外置棚外的木桌坐下也好打听下如今身在何处这利州路的利州城究竟该如何走。 “客官您请坐!” 一个肩膀上搭了一条抹桌布头顶小白帽的店小二见到主顾光临两眼一亮利索的从里面小跑过来用抹布擦拭着钟道临面前的木桌热情地招呼道:“道爷您老是用些素斋还是来壶清茶解解渴?” 钟道临看到如此多人聚集到这么个简陋的茶棚正感纳闷听到店小二的招呼若无其事道:“来半斤卤牛肉一碟水盐花生两个馒头再泡壶茶!” “咦?” 店小二一呆心道怎么来了个吃肉的出家人怕自己听错疑惑道:“道长您~您要的是半斤卤牛肉小的没闪了耳朵吧?” 钟道临一看店小二这副表情就明白了过来笑嘻嘻的点点脑袋道:“在~那个贫道乃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世间少有宇内无双的‘天道门’弟子荤腥不忌不规俗矩嘿嘿小二哥尽管上来便是嘻!” 说罢又贼笑了起来居然升格成“道爷”了却没忘了遵照师傅指示一定要报出响亮的名号总算现他这个只有师徒二人的小门派好处醉道人的规矩从来就是大吃大喝对世俗礼法向来不屑一顾受他老人家孜孜不倦的“点化”钟道临当然“获益良多”起码这伙食就比三界道观中那些修真方家高了一大截。 店小二愕然挠了挠头这大名鼎鼎还宇内无双的“天道门”名号还真没听过不过这一把铜壶煮日月两扇茶门迎客开四角木桌朝八方往来都是爷当然不能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赔笑道:“道爷都怪小的大耳扇风没听清您老人家的吩咐您稍等马上就来!” 说完抹桌布往肩上一搭边麻利的招呼其他桌的客人边习惯性的朝棚内用劲儿来了一嗓子:“给这位道爷来半斤卤牛肉一碟水盐花生米俩馒头一壶花茶赶紧喽~喂!” 店小二下意识招呼伙房上菜的一声吆喝声刚落地“刷”的一家伙所有吃喝谈笑的食客都猛然停下了正在吃喝的动作目光全扫了过来一个商贾模样的胖子半碗茶刚进嘴里“噗!”的一口全喷出来了对面被茶水喷中的那桌人也没啥恼怒的反应早被这“酒肉小妖道”给吸引住了目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疑惑。 “嘿嘿各位好!”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自在看到周围都在看他嘿嘿一笑挥挥右手打了个招呼“没打扰各位吧?大家接着吃呵呵贫道吃饭的银子够不够了再麻烦诸位!” “哈哈哈哈!” 寂静了稍许猛然一阵暴笑声响起茶棚内外坐满了的食客都被钟道临这个小道给逗乐了擦着眼泪狂笑不止不明白从哪儿冒出了怪道士来。 “呵呵!”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善意的朝众人眨了眨眼拉过一旁的店小二问道:“小二哥麻烦您问个事儿此去利州府该如何走?” 店小二听他问话赶忙扭过身子笑道:“道爷您说的是北方八百里利州路的那座利州城么?” 钟道临点点头道:“正是!” “呦!” 店小二答应一声跟着伸手朝一张桌子指了指忙道:“正巧那几位客爷也要去巴州您几位正巧顺路明日凑齐三十人祭过河神合雇一艘舟船渡过洛江顺着官道一直往北经过三座城镇就到了!” 钟道临眉头一皱大讶道:“祭河神?”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九章踏尘历练,茶肆妖踪)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章 七星咒现,白龟踏浪 “爷您第一次到咱们梓州地界吧难怪!” 店小二介绍道:“此去东方十三里就是洛江渡口这十几年来也邪乎不知江中盘踞着个什么妖怪反正是过路商旅只要不投些鸡鸭猪羊入江您就甭想过河!” 钟道临神情一呆疑惑道:“果真如此?那不是要不少盘缠才能过去这不是雁过拔毛吗怎么你又说这妖怪乃河神?” 店小二也是喜欢热闹唠嗑的主看有人连这个都不知道来了精神介绍道:“道爷您有所不知这江中的妖怪从不伤人性命只是如果不给祭供舟船行至江心必然会被江水卷翻可落水的行旅和一众货物却会被浪头安全送回岸边从没枉害过一条人命!” 顿了顿又道:“六年前我们这儿大旱的时候此江中的妖怪兴风做雨周围二百里旱地要不是这阵子雨水早就颗粒无收了一来二去人们也就把这妖怪尊成河神了您要想过去够几十人凑个几钱银子买些鸡鸭投入江中即可还能保您安渡洛江对岸不然这里的船家也不敢让道爷您上船!” “噢!” 钟道临来了兴趣只听过妖怪害命搜魂吸人阳气的想不到这里还盘踞着个“知书达理”的妖怪不免来了劲头两眼一亮贼笑道:“小二哥要是贫道把这妖怪给收了可有银子拿?嘿嘿嘿嘿!” 他总算没忘记师傅的苦苦叮咛一有动静就先想起来收银子至于是否打得过妖怪则到时候再说大不了一看势头不妙立马远遁就是。 “别呀!” 店小二一听钟道临要收妖吓的小脸一白连连摆手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苦着脸道:“您瞧我这张臭嘴碎的道爷您行行好就当小的是在放屁您可千万别惹毛了河神这些年也有几拨不信邪的僧人道士刚到江心施法还没怎么着呢就被浪头卷走没动静了要是周围农夫知道您这消息是从小的嘴里给透出去的那还不把小的皮给剥了?您老高抬贵手千万别!” 店小二像是受到了惊吓脑袋扑棱棱一阵猛晃明显对面前这个什么鸟什子“天道门”高足没信心心中苦笑这吃肉的小道士死了不要紧要是惹怒了河神倒霉的就是他了。 钟道临心里也一阵嘀咕按照方才店小二所说看来已经有几位佛道修真之士在这里触了霉头已经折戟沉沙了自己这点道行管不管用心里也没底而且听小二话里的意思就算是收了这位“知书达理”的妖怪也是掏力不落好只得叹了一口气问道:“小二哥要凑多少银子贫~哎在下不轻举妄动便是!” 店小二呼出一口紧张的心终于放下喜道:“道爷您放心一钱二银子就行二三十位也就几两银子了能买不少东西了。” 钟道临一阵不舍得醉道人就给了他不到二两的碎银和几吊铜钱刚一出门一下子就花掉积蓄的近一成说什么也不好受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知机应道:“行小二哥你忙你的明日在下凑银子便是!” 店小二看这位小道士已经开窍了欣喜的点了点头告了一声歉赶忙快跑回茶棚内催促伙房先把钟道临的饭菜茶水给提前弄好了伺候这位“大爷”早点用饭省的再惹他不快反而跟妖怪拼命那就真的殃及池鱼了。 钟道临最后一个入座确是最快把饭菜吃到肚子里的一阵筷插碗举风卷残云的用食完毕又叫小二包了两斤风干兔肉放入怀中以备做路上吃用之后笑嘻嘻的赏了小二两枚铜板把账一会大摇大摆的朝林中走去。 店小二笑眯眯的接过赏钱看到钟道临慢悠悠的走入茶棚外的树林以为他是要出恭也就不在意的忙活着自己的活计。 钟道临剔着牙一晃三摇的挪到林中等到树木遮住了茶棚众人的视线忽然诡异贼笑了一下身形突然一挺眼中精芒一闪鬼魅般穿林而过纵身朝洛江蹿去。 钟道临想法很简单对方是盘踞河中妖怪他乃修道真人都是修炼法术跳出三界的生灵也算沾亲带故非是外人不如井水不犯河水去说服妖怪免了他的一钱二银子他过他的洛江妖怪该收行商的过河费还照旧。 他心中也一阵得意去妖怪那里串个门子套点交情就能免了“巨额”开支又能多交个“知书达理”的妖怪朋友何乐而不为却从没想过人家妖怪答应不答应。 穿林而出的钟道临疾如烈风快如怒电一股青烟般飘到林外土路行不多久耳中已经听到了“哗哗”的波浪拍岸声空间中的湿气也慢慢加大举目望去一条银带般的大江慢慢从小便大从细变粗出现在了眼前。 洛江很宽横跨逾百丈白浪滔滔江水湍急波涛滚滚的朝下游冲去出了震耳欲聋的水声两岸青山重叠林木茂盛水面上腾起了阵阵水雾阳光照射下银鳞万点彩虹凝空。 站在洛江岸边碎石滩之上钟道临享受的吸了口湿润的空气望着怒浪飞溅的洛江暗忖怪不得过路商旅行客都乖乖的交过河银子这要是舟船行至江心翻了就算是妖怪不要他们的性命光呛水就能把人折腾个半死浸水的货物更是不用说了所谓两害相较取其轻识时务者为俊杰任谁也不想没事找事在这样的怒江中洗个凉水澡。 钟道临一边心里盘算着先前那些来收妖反而被妖怪收了去的和尚道士是否也是对交过河银子不满一边右手二指手捏印决口中轻喝道:“乾坤刃现”用秘咒从怀里“乾坤袋”中唤出了紫剑“拂风”。 乾坤袋所装物事皆乃收其魂魄要知万物蕴灵只要收了魂魄就算是一座高山也会变的不如米粒万一的大小钟道临也不拿出乾坤袋只要秘咒祭出器物立现这就是当初醉倒人所说天地异宝“乾坤袋”的好处了。 只见“拂风”剑魄刃魂从钟道临怀中透袍而出如萤火虫一般的光团突然一亮一把通体紫光的长剑出现在钟道临面前三尺处的空中缓缓落下。 钟道临接剑在手抖腕一挽剑花剑尖儿遥指江心喝道:“七星律令辐辏轮转六畜妖灵爻虚现形赦!” “拂风”剑体猛地一亮一道紫芒透剑而出疾往江水刺去紫光瞬间隐没在滔滔江水中。 本就波涛汹涌的洛江水一等紫芒方触更加咆哮狂卷从紫光遁入江水的一点成一波浪朝四周涌动逾丈白浪从水面腾腾而起刚升入半空就不住打旋扭转升起一道紫色龙卷水柱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奔流而下的滔滔江水受旋转水柱的影响跟着漫卷腾空江中水被抽入水柱露出了沾满绿苔的河堤两岸仿佛突然降潮般涌向河心。 蓦的直卷上天的粗水柱猛地透出白光恼怒的咆哮从天上传来:“牛鼻子唤本宫出来用不着祭出‘七星咒’吧老夫跟你个臭道士没完!” 钟道临寻声抬头朝半空望去只见水柱当中冒出了一面银盾一个长着三缕白须的小脑袋缓缓从银盾中露了出来正瞪着一双绿豆眼儿面目狰狞的朝自己怒骂着。 钟道临听对方骂自己“牛鼻子臭道士”气得也顾不得是来套交情的了提剑一指破口大骂道:“呔!道爷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不过是个王八你个不要脸的白龟孙子知道小爷路过也不来参拜还要贫道亲自唤出乌龟壳呀呀呸老家伙再口出狂言道爷今天收了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醉倒人相处久了钟道临这不吃亏的脾气也学了个十成十。 老白龟被钟道临一阵大骂给气糊涂了脖子伸出龟壳老长吹胡子瞪绿豆眼半天才反应过来老脸一绿怒哼道:“娃娃唤本宫出来所为何事你我先礼后兵说明来历再动手不迟!” 果然不愧是千年王八万年龟这老白龟的涵养就是不同。 “嘿嘿!” 钟道临心神一紧本来是要和人家套交情过河的怎么没来由的先对骂上了立即换上一个灿烂笑脸翻脸比翻书还快把剑往后一收讪笑道:“嘻~您老人家别见怪小子这次来请前辈现身不为别的正是仰慕乌~~那个~神龟前辈风采希望能够免收小子些许供奉渡过此江等明日小子家底丰厚点一定请前辈好好喝一顿!” 他法咒一收江中水柱慢慢缩低而后消失波涛滚滚老白龟浮在江面差点没被这小子气晕过去从江面上引出一个浪头兜头盖脸朝岸边的钟道临拍去大骂道:“你个杂毛小道用‘七星咒’震塌了老夫的水宫就是为了这点屁事让你过江?呀呀我呸你有本事自己游过去吧!” 拍过来的浪头刚一到钟道临的身前就被他暗中用秘法阻住势头就像撞在了一堵透明的墙上“嘭!”的一下水花飞溅其余江水顺着透明墙壁流了下去他心道要是我会凌空驭剑早过去了还用你个老头教有求于人也不好脾气赔笑道:“前辈恕罪小子第一次用这个咒法不知威力冒犯了前辈念小子初犯见谅见谅嘿嘿!” 说罢不好意思的朝江上的白龟挤挤眼脸红的作了个揖。 随着江水不住上下起伏的老白龟听到他这通解释气得咬牙切齿暗道你个破小子初犯就把你龟爷爷的房子给弄塌了再犯我这条老命早呜呼哀哉了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色慈祥的笑了笑:“算了娃娃想你也不是有意为之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应该多亲近相见即是有缘这样吧就由老夫驮你过江也算是结个交情日后瑶池好相见!” 钟道临没注意到老白龟脸上的暧昧神色心道人家岁数高心胸就是不同心中大喜感激道:“多谢前辈宽容小子雇个舟船摆渡过去也就是了不敢劳烦仙驾!” 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朝着江边走去显然对骑白龟过江颇为意动面子上只不过客气客气罢了。 老白龟一看他这德行心中更是恼怒暗道这臭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脸上却笑眯眯的轻轻摇头道:“不妨事举手之劳罢了小友不必客气!” 说话间身子在江面上摇摇摆摆四肢破开浪头朝岸边游来。 钟道临一面道谢一面笑嘻嘻的蹦上龟壳坐到老白龟的脖子后方的甲壳边缘向上突起处。伸手摸了摸银白的龟甲微微有些凉套近乎道:“前辈您在此修炼经年一定对此处的山山水水很熟悉吧?” 老白龟驮好钟道临笑呵呵的游回洛江江水中点了点头淡淡答道:“那是自然虽说何处山峰险峻哪方幽谷渊深不太明白可这洛江自上而下处处浪惊水急所在却是了然于胸。” “那是那是!” 钟道临嘻嘻一笑没注意老白龟语中掩锋绵里藏针犹自拍马不止“前辈仙居此江自然驾车熟路小子听那茶肆小二哥所言好像前辈是这些年才移驾此处不知原先在何处悟道一定也是处仙府宝地吧!” 老白龟浮波而行渐渐驮着笑嘻嘻的钟道临上下起伏游到了江心闻言似乎触动了心内伤痛微愠道:“老夫先前修法之地与此处相比胜之万倍怎奈被一群比你个臭杂毛更可恨的贼鸟盘踞祸害本宫也只好迁到洛江中游靠些别人的祭供度日!” 钟道临这时候终于听出老白龟话中的怨恨再看两旁波涛汹涌白龟却慢慢停下心中暗道不妙呼道:“前辈~~~” 话没说完就听胯下老白龟一声怒喝:“小牛鼻子毁我河府杂毛臭道士你给我下去吧!” 老白龟说着四肢一拍水面身体往上一拔猛然翻了个身巨大的龟壳紧跟着砸下。 “扑通!”一声钟道临惨叫着被白龟从背上抛了下来摔入水中猛灌了一口江水心知中计头刚一浮上水面要开口叫骂直感到眼前一面巨大的白龟壳罩头砸了下来吓的一个猛子扎入江中仍能听到水面之上老白龟一阵哈哈大笑状极兴奋。 老白龟精神抖擞前后四爪不住狂拍江水水花飞溅生怕淹不死那小子一面拍一面高兴的狂笑不止可尚未高兴一会就见水中亮起一道蓝芒而后膨胀成一个蓝色光球光球中一人咬牙切齿不住对它跳脚怒骂却没有声音传出来想必被江水气罩隔断正是刚才那小子。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章七星咒现,白龟踏浪)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一章 道妖斗法,拂风翻江 这人当然就是钟道临他被白龟戏弄了一把呛了一大口江水小算盘本想算计白龟省半吊雇船铜板没想到反被对方弄了个烧鸡大窝脖灰头土脸尚未触到江底就赶紧祭起了一道“洪水符”念起了“御水咒”五行之水遇火则克济水则同源相斥符咒刚起周围江水立即被无形之力分开如不是这样早把他给呛晕了。 精者水魄者金神者火魂者木,思者土要知道醉道人传给钟道临的七道灵符分别对应七道秘咒金木水火土光暗“赤金符”对应“固金咒”“木灵符”对应“长生咒”“烈火符”对应“火焰咒”“洪水符”对应“御水咒”“土灵符”对应“五岳咒”“光明符”对应“太光咒”“暗黑符”对应“幽冥咒”火生于木祸必克由此衍生五行相生相克光暗阴阳更迭往复内蕴包含宇宙万物的法源神秘莫测所以“洪水符”一出“御水咒”方起江水自遁。 “嘭!”的一声拔木塞的响声钟道临夹杂着漫天飞舞的水花从江中猛拔了出来空中一个翻滚朝岸边纵去“扑通!”一声他竭尽全力还是不能一跨十五丈的距离如大石投江般“咕咚”摔入江中江水再被“洪水符”破开“嘭!”的一声水响水花飞溅钟道临又从江水中拔出咬着牙翻滚着窜入高空再次朝岸边飞纵而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双脚终于踏上了岸边的碎石滩。 “老王八道爷饶不了你!” 钟道临累得气喘吁吁在岸边不住抖动着刚落江中时被江水浸透了的破道袍一边还不忘举剑朝江心的老白龟一阵破口大骂“老不死的臭乌龟老甲鱼小爷今天不把你拆皮煎骨熬王八汤喝老子就不是你亲爹是你干爹你等着咱们俩不算完本道爷今天跟你耗上了你姥姥的!” 暴怒下钟道临连幼时和玩伴相互叫骂的词也吐了出来气的江上老白龟一阵颤抖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命大道行也不是盖的就是修养很不好一个出家人张嘴就骂人先辈。 老白龟也不肯吃亏拾骂道:“娃娃别大言不惭本宫遍游五湖四海什么风浪没见过还能被你个杂毛小妖道给唬住不成嘿嘿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道哈哈哈哈!” 钟道临全身升起了腾腾的白烟正用体内三焦内力将衣服上的水分给蒸掉闻言贼笑了一下瞄了江心处露出不屑面容的老白龟一眼冷笑道:“你个老家伙以为本道爷跟你逗着玩哄孩子呢嘻嘻这地方挺宽敞正好练练本门的剑法也不知道我师傅教的对不对嘿嘿!” 想起了自己那个到处占人便宜为老不尊的师傅又是一阵贼笑。(棉花糖) 老白龟看到钟道临贼笑的神情和眼角狡黠的闪光没来由的浑身一阵冷口上却不依不饶:“娃娃别光说不练有何法宝不如亮出来看看!” “呵呵!给鼻子你个老王八还上脸了对你还用得着法宝?” 钟道临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后神情转为肃穆三指轻捏的“拂风”紫刃猛地浑身一亮“叮”的一声龙吟般的清响从不住颤抖着的剑身中传出紫汪汪的重重光影盘旋疾转顿时将他层层包裹人形消失原地无数点劲气勃然从紫光气团中爆呼啸着向江心刺去龙卷风般的剑芒劲气怒涛狂涌如山崩海啸朝老白龟猛卷。 老白龟在剑鸣的同时就知道不妙等狂浪般的紫焰剑芒怒卷而至时惊骇欲绝万没想到对面小道士有如此高的道行可这时想躲下江水也晚了只来得及将四肢头尾缩入龟甲“噼叭叭”一阵爆响老白龟被劲气卷起猛然被气流带入高空银白龟甲遇到紫色剑芒如斧劈木般暴起片片甲粉四散飞舞。 突然钟道临连人带剑一起凭空不见转瞬飞入半空“拂风”剑尖儿颤抖着一分为三人剑合一朝江心半空的乌龟壳射去。 “嘭嘭嘭!” 三声爆响传来老白龟龟壳之上顿现三道缺口龟甲后部更被整个削去一块“扑通”一声银花朵朵直从空中被砸入江水之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在半空的钟道临哈哈一笑凌空翻了个跟头右手提剑一甩“拂风”剑背猛拍到江水之上激起一道浪花就借这一拍之力整个人如大雁腾空划过一条拱桥般的抛物轨迹安然落于江边。 钟道临功聚双目两眉之间松果腺所在的三界天眼立开朝江底一望不由哈哈大笑刚才还意气风不信邪的老白龟这时候已经疼得浑身痉挛在江底不住颤抖如丧家之犬朝江中深处蹒跚挪步丝丝血水不住从龟甲中冒出显是受伤不轻。 钟道临两眼一寒继承了醉道人“趁他病要他命!”的手法运功聚音成线向江中老白龟贼笑道:“老王八有种的别跑嘛!今后这里你也别住了本道替你修缮一番!” 话音刚落就见他右手一扬“拂风”嗖的一声被甩到半空随后钟道临伸出右手食指斜指上天遥控“拂风”口中咒决顿起:“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下落的“拂风”随着钟道临秘咒清吟忽然止住下坠之势悬停空中“拂风”通体紫焰腾腾猛然从剑身内部暴刺出无数紫色强芒流星般的紫芒剑雨疾风骤雨般砸下直往江中刺去“轰隆隆”的闷响声从江底接踵传来江水由清变浊江底的河沙碎石翻滚咆哮翻江倒海大地震动两岸河堤受力不住接连朝内崩塌砸入洛江江底。 钟道临看到江堤都被轰塌吓了一跳生怕造成江水决堤一旦冲毁两岸地势较低的稻田房屋那就糟了赶忙收回“拂风”举目观察着江堤情况打算一有不妥立刻祭出“土灵符”固土。 大段江堤是没坍塌可浑浊的江水中却冒出了反肚儿漂上来的老白龟肚皮朝上四肢平伸朝天尾巴和脑袋都从龟壳里露了出来却动也不动两眼紧闭嘴角挂血随波沉浮估计是晕了。 钟道临看到江堤无恙放下心事再看老白龟昏迷的德行不由嘻嘻一笑使了个“引”字诀拉死狗般将老白龟给倒提着拽回碎石河滩之上。 “呵呵!” 钟道临看着老乌龟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动也不动的样子越想笑也不再赶尽杀绝躬下身子伸出左掌贴到白龟胸腹位置传出了一道真气口中轻吟道:“牡龠阖扉。幽阙巍巍丹中精气魂阳魄阴冰心咒起!” “冰心咒”刚毕立刻从他左掌边缘渐渐透出柔和的白光慢慢透入老白龟的龟壳之中钟道临双目盯住白龟血脉之中的阻塞之处分别一一打通而后分出一股光团罩住白龟腹中内丹再由内丹固本培源老白龟全身一震终于幽幽睁开了小脑袋上的那双小绿豆眼。 “呀!” 老白龟刚一睁眼就见到钟道临正龇牙咧嘴朝它奸笑连连吓得浑身一激灵悲切道:“大仙饶命小妖有眼不识泰山惊了仙长法驾还请大仙高抬贵手放过小妖吧呜呜!” 说着说着老白龟想起接下来的命运要被面前这小子拆皮煎骨熬王八汤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老泪纵横悔不当初! “嘿嘿!” 钟道临大刺刺的挺腰站起收剑负手而立对老白龟奚落道:“前辈你不是挺拽嘛!怎么突然变小妖了小子还有一式剑法没耍呢你就晕了这叫小道如何是好!” 老白龟呻吟一声暗道乖乖还有一式呢是不是这小子嫌龟壳太硬要切块熬汤才方便悲嚎一声泪流不止求饶道:“大仙饶命念小妖不懂事您就放过老龟吧!” 白龟已经是泪不成声哭成一团瘫痪在地全身瑟瑟抖可怜的等待着面前这个“恶厨子”的裁决。 钟道临看吓唬得差不多了这落江之仇也算马马虎虎对付过去了心中一动双目贼光闪闪笑道:“前辈这不杀你嘛也容易不过你也知道小子独自行走江湖挺可怜的缺衣少粮没盘缠不说遇到刮风下雨的连个遮雨的客栈都住不起您看嘿嘿是不是借点银子宝物一类的东西让小子防防身嘻嘻!” 说着一个暧昧的温暖眼神从双目飘了出去鼓励老白龟掏银子给自己赎回一条老命。 自从上次钟道临捧着一盆“猴儿酒”敲了自己师傅三记竹杠这敲诈的手法他是食骨知髓深陷其中妙晓其中三昧明白这里面的好处不是普通的大一个多月没温习敲竹杠的本领多少有些怀念。 钟道临两眼一翻白暗暗叫苦低声下气求道:“仙长本来小妖也有些深海七色珊瑚髓河底九魂辇珠什么的可方才大仙神剑一出小妖蜗居顿成飞灰河府完全崩塌下陷恐怕……” “哼!” 钟道临一声冷哼打断了老白龟的诉苦虽然心知这后果是自己造成的仍威胁道:“看来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一毛不拔了那就别怪本道收了你个老家伙的魂魄嘿嘿这龟肉能煮汤你那修炼几百年的内丹也可下药炼器嘛!” 他自己虽然没有到“炼器”的境界但总算听醉道人提过为了加深老白龟的恐惧感也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别呀大仙!” 老白龟脸一哆嗦颤抖道:“想小妖原来的河府也是有些宝贝的怎知被那些妖鸟给盘踞了整个‘天鹰峡’非是小妖吝啬乃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哇呜呜~~” 想起自己刚出虎穴又入“恶狼”之手忍不住又大哭起来状若孩童。 “咦?” 钟道临猛地双目一亮喝问道:“是否你原先那河府附近有处所在名为‘天鹰涧’你所说盘踞的那个妖怪可是‘五雷神鹰’?” 老白龟止住哭声点头道:“‘天鹰峡’别名正是‘天鹰涧’那扁毛畜牲正是一头金鹰能引九天霹雳下界却不知原来叫什么‘五雷神鹰’但不只是这一个妖怪它还领着一大群老鹰搅的洛江上游鸡飞狗跳江中鱼类都被这群畜牲糟蹋光了老龟这才被逼迁出唉!” 钟道临疑惑道:“上游无鱼你怎往下迁江水不是自西向东自高向低而流么?难道上游无鱼中游反而有了不成?” 老白龟不敢笑话这小子孤陋寡闻赔笑道:“大仙有所不知此江中多半鱼种都要游到上游产卵繁衍生息如若小妖再往上游而迁中途被这群畜牲掐断鱼群之路如何还能~嘿嘿大仙明鉴!” 它怕说多了引起钟道临不快干脆适可而止闭嘴不言。 钟道临倒是没想那么多暗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想到此次出山任务之一正是收服三妖两眼一亮对白龟贼笑道:“前辈你我打个商量希望你那河府内的宝贝尚在!嘿嘿嘿嘿!”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一章道妖斗法,拂风翻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二章 五雷滚滚,天鹰翎翔 “天鹰涧”乃梓州西北一百七十里许洛江上游两山相夹的一处大峡河谷滔滔洛江之水正好从两山中穿过周围峰峦起伏群山叠嶂青山翠柏苍绿虫鸣兽行其间日月之光透过河峡穿谷而过结成七色彩虹如天桥横跨两山西山“苍雾”东山“栖霞”无数的苍鹰翱翔两山之间的山涧之中来回盘旋有若天鹰渡涧故名“天鹰涧”。[超多好] 钟道临骑着老白龟循洛江而上踏浪而来抬头看到这无数展翅苍鹰来回翱翔盘旋的“天鹰涧”也一时没了头绪不知道如何从这么多的鹰中找出他要找的那只只得拍了拍龟甲疑问道:“那只‘五雷神鹰’藏在何处你可知道?” 胯下老白龟苦笑着摇摇头道:“大仙明鉴小妖世居江河湖海之中那天上的畜牲栖息何处怎是老龟所能知晓不过几次小妖略施小术想要驱散这群怪鸟时总能见它从北方急飞来应该在离此不远的北面一个巢穴中具体何处小妖确实不知!” 钟道临听老白龟这么说反而心中一动嘿嘿笑道:“那还不容易前辈过去施法让它自投罗网便是!” 白龟吓了一跳见这小子要用它这把老骨头来“钓鹰”心神一紧老脸一红道:“小妖打不过它!” “呵呵!” 钟道临轻笑一声心道你要能打过也不用被迫迁走了不怀好意的瞄了它一眼晒道:“谁要你跟它拼命只要它一现身你就遁入江水之中由本道来收它!” 老白龟本想告诉他就算躲入江中还是会被闪电给劈个七荤八素的但见钟道临的神色不善也就不敢多说只得任命的一点头在岸边密林外放下钟道临怀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心情朝前游去。 老白龟劈波斩浪夹杂着一股浪头渐渐游到两山之间的江道。 漫天飞舞盘旋的鹰群中出了阵阵鹰鸣突然躁动了起来显然是现了不断逼近的老白龟不明白为何这个大王的手下败将又来找死于是一个个精神抖擞舒展着两扇大翅膀一双双鹰眼闪着森寒的冷芒无数苍鹰杀气腾腾的从空中朝江上的白龟俯冲过来硬比金刚的弯曲鹰嘴对准白龟露出的脑袋四肢和尾巴猛啄。 老白龟也不含糊几百年道行不是白修来的四肢不住拍打着江水摇头摆尾扭动着巨大的身躯从江水中不断引出水柱朝天上飞舞的鹰群轰去腾腾水花翻滚无数水柱接连腾空而起只要老鹰被水柱撞中立即就会被震晕过去不受控制的往江中栽去就算是侥幸未被震晕的老鹰羽毛也会被水浪浸湿一旦飞不到岸边也会沉江溺毙。 虽说老白龟也被鹰群叼啄的满身伤痕可还是游刃有余的用水柱不断击落飞鹰老鹰们下雨般的不住落下“扑通扑通”[棉花糖] “天鹰涧”大江两岸一时间鹰鸣翅舞白浪滔天热闹非凡 蓦的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唏鸣声音虽不大却直钻进钟道临的耳膜刺得他耳朵一阵生疼漫天飞鹰听到这声清鸣无不欢欣鼓舞士气大震用力清鸣着回应这声唏鸣却停下了俯冲的势子只是来回的在白龟头顶盘旋好像等待着王者的驾临。 北方的天空慢慢出现一道黑点来的好快马上变得越来越大一只头上长着五彩羽冠长翎通体金黄的大鹰伸展着巨大的金翎羽翅快如电闪般凌空掠来金黄的翎羽反射着太阳的光辉一片金灿灿的闪光刺人双目一双鹰眼锐利森冷让人望之心寒一对赤红色鹰爪直朝下界老白龟的脑袋抓来。 “五雷神鹰”终于现身。 老白龟听到那声再熟悉不过的唏鸣就是浑身一哆嗦咬着牙等把“五雷神鹰”引近到了“五雷神鹰”伸爪子往他脑袋上一抓它可不干了原来就吃过大亏知道对方厉害立马将脑袋四肢蜷回龟壳脚底抹油朝江中沉去。 “五雷神鹰”冲势不减依旧直刺江心“扑通!”一声水响白浪飞溅钟道临看得真切“五雷神鹰”一半身体猛撞入江水伸爪狠抓了老白龟龟壳一下撕去一块甲壳才腾空而起身上丝毫没沾上一滴江水也不知道羽毛是什么做的。 “五雷神鹰”头顶朝天黄金般流光闪动的弯嘴一张猛然翻身朝下点了一下头就在钟道临以为它要用闪电劈老白龟的时候一道亮晶晶的霹雳突然从他自己的头顶怒劈而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结结实实轰中了一记。 钟道临“妈呀”一声鬼叫万没想到“五雷神鹰”攻击白龟只是虚晃一枪实际的目标却是自己给他来了个声东击西立马被电的高高乱蹦毛根根竖起一股电流从头顶直透脚背浑身不受控制的剧烈痉挛颤抖不已衣服上冒起了股股白烟焦黑了一片。 这还是他有过经常被电击的经验抗电能力强绝要是换了旁人早呜呼哀哉了他也不想想在万尺高空翱翔的雄鹰生的是怎样的一双鹰眼眼力是何等的锐利就算离地万尺也能看清密林中的一只不起眼的小耗子更遑论“五雷神鹰”这只天界鹰王了可笑钟道临自以为藏在林中就能瞒过立马被劈的头晕眼花神志不清咧着大嘴直哆嗦。 天上金色五雷神鹰振翅一抖颇为兴奋的呼扇着两扇巨大的羽翎金翅带起了呼呼尖啸的狂风不住朝两旁空间刮去一对冷冷的鹰目不屑的望着林中的钟道临好似在嘲笑这小子自不量力欢快的清鸣盘旋着。 钟道临两眼金星乱冒眼前景物不住上下震抖大力的甩了甩头才算稍微清醒过来抬眼看到金色雷鹰嚣张狂傲的样子气往上冲举剑向天一直破口大骂道:“贼鸟有种给本道爷下来比划看我不拔光你的鸟毛哎呀~~~~~” 尚未说完又是一道“嗞嗞”电闪的霹雳狂劈而下顺着“拂风”的剑背传了下来只见“拂风”通体突然闪出刺眼的紫芒一股青烟从钟道临的脑袋上冒起一个多月来刚长出来的头转瞬烧焦不住冒起袅袅青烟跟香炉似的。 五雷神鹰“嘎嘎”怪笑围着钟道临头顶不住滑翔盘旋兴奋的手舞足蹈暗笑这笨蛋小道士还叫自己下来有毛病示威的晃悠着五彩羽翎大脑袋来回上下狂点一道道闪电从天空不住接踵劈下轰的钟道临藏身的密林不住升起浓烟一棵棵大树被雷电接连劈中“咔嚓嚓”断为数截腾腾火苗不断升起越烧越旺。 钟道临这次学乖了明白手中这口“拂风”紫剑连剑体带剑把血挡全部是醉道人用“紫晶玄矿”炼制属于五金材质举起来就好似一把避雷针不但吓唬不住那头贼鸟反而把天雷给准确的引入自身体内吓得连忙将“拂风”收回“乾坤袋”双腿一迈撒丫子就朝林外抱头鼠窜哇呀呀怪叫着不住转圈绕曲线在林中逃窜闪避头顶不住劈下的天雷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二章五雷滚滚,天鹰翎翔)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二章 五雷滚滚,天鹰翎翔(2) 漫天飞舞的苍鹰群中不住出阵阵清鸣翱翔盘旋欢呼雀跃为大王助威五雷神鹰却越恼怒不明白这个小道士怎么老是劈不死更是猛引天雷下界无数霹雳闪电如落雨般“嗑嚓”爆响接踵从九天之上而来山林烈火熊熊洛江水浪纷飞大地青烟处处这通闪电可把“天鹰涧”给劈毁了大半连藏在水中看热闹的老白龟也被江水之中传来的雷电之威给轰的七荤八素头晕脑涨更遑论无数道雷电一致的目标钟道临了。(棉花糖) 钟道临这时候已经蹿上了江河石滩扭秧歌似的左摆又摇间或被霹雳轰中几记口中惨叫连连被这一阵雷给劈糊涂了脑袋全懵了浑身裹着不断升起的浓烟龇牙咧嘴的狂奔不止。 “五雷神鹰”大脑袋忽然一卜塄停了一停这一阵闪电下来这通脑袋摇得连它也感到吃不消只得展翅一抖拔空而起窜上高空不住晃荡着脑袋缓一口气准备攒足力气重头再劈不把这个狡猾的小道士劈死它是说什么也不撒手。 雷鹰缓了一口气的同时钟道临也没闲着全身骨骼都被劈酥了一阵阵浑身软一屁股坐翻在地也不管身下扎肉的尖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咬牙切齿的瞪着不住升高的雷鹰心中怒骂不止这时候他已经不考虑收服这个贼鸟了心中涌起了浓重的杀机。 “万物归元木精灵魂垣阙踟蹰震来受符咄!” 钟道临一声怒喝木属性的“长生咒”刚毕面前光芒闪动一道散着黄光的“木灵符”突然出现在面前通体猛然一亮化为一面藤甲巨盾不受力的缓缓落下。 钟道临左手接盾在手右手伸出两指遥指一点半空的“木灵符”大喝道:“万木听令木精乞灵生!” 蓦然“木灵符”忽然暴成无数黄点四散幻开急印向洛江两岸的原始密林一阵阵轻晃传来大地嗡嗡震动原本毫无生命的万株树木突然活了似的晃动着身躯伸展着枝干茂密的枝叶不受控制的狂长不止越来越长越来越密。 “五雷神鹰”见地上的小道士不知道搞了什么名堂手中忽然多了面木盾两旁的树林也好似突然乱了套跟章鱼似的生出了无数条手臂它早已通灵心知不妙也不管回复了多少灵气急忙大脑袋一甩唤出一道闪电“咔嚓!”一声巨响朝钟道临劈去。 钟道临左手盾平举向上气势汹汹的闪电劈上他手中用“木精树灵”唤化的藤木巨盾连点响声都没有出来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仰头朝天空贼笑道:“破鸟风水轮流转该道爷招呼你了!” 说罢右手食指朝天空之上五雷神鹰一点大喝道:“困!” 就见两岸树林中突然朝天空中窜出了无数的粗枝细杆就好似亿万根藤条不住伸长章鱼伸爪子般的向“五雷神鹰”扑去。 “五雷神鹰”吓了一跳“嘎”的一声惊鸣又引出来几道闪电劈向朝它抓来的藤条“咔嚓嚓”几声脆响藤条应声着火而断可其余藤条还是不受影响朝它抓来越来越快这些树木伸出的枝干藤条太多了面积太大了从下面望去整个天空都被遮盖了密密麻麻成片成堆的朝雷鹰涌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知道究竟能够长多长。 这下子“五雷神鹰”这只原本在天界代表雷电的妖兽心里也毛了“嘶嘎”一声悲鸣伸开两扇羽翎金翅拔“翅”就跑斜窜高空。 “想逃?哪有这么容易?” 钟道临一声冷笑木盾一挥黄光一闪幻化成一把桃木巨弓九支玄木箭悬浮面前三尺之处只见他取过手边一支玄木箭三指轻捏箭翎弯腰扎马长弓搭成满月箭头一瞄高空雷鹰弓弦颤动嗡嗡剧响长箭“嗖!”的一声流星赶月般朝目标电闪而至直冲“五雷神鹰”巨翅。 弓弦刚颤响玄木箭就已经射中了“五雷神鹰”的左膀金翅“嘭!”的一声带飞了几根金色羽翎“五雷神鹰”悲鸣一声没想到钟道临会暗算它一声惨叫朝下跌飞几尺再次摇摇晃晃稳住身子更加提急飞。 钟道临一支箭射飞凭空又出现一支玄木箭凑足九支他再次弯弓搭满连珠射玄木箭雨透过漫天藤条箭如雨朝空中雷鹰不住怒射“嗖嗖”声连成一片。 这时候漫天老鹰都被腾空而起的藤条枝干给卷下来十之七八了再加上倒霉撞到钟道临剑头上的更是死的利索剩下的稀稀落落的几只没命的蹿回老巢高空之上只剩下“五雷神鹰”还在扑扇的一对巨大的金翅来回听声躲闪着后方不住射来的箭雨间或被射中几支金翎乱飞身体上下翻滚着悲鸣连连狼狈异常。 终于钟道临看准一个“五雷神鹰”中箭跌飞的瞬间再次射出一支玄木长箭直取它上方几尺的高度带着丝丝破空尖啸怒刺而出“嗖”的一声就到了万尺高空。 “五雷神鹰”刚被一支玄木箭射中屁股虽然它铜筋铁骨不惧凡尘刀剑可钟道临这带有“木灵符”法力的玄木箭还是疼得它一阵颤抖翅膀一痉挛控制不好身体平衡气流猛一阻挡悲嘶着跌下几丈可下面就是无数藤条枝干向它抓来只有忍痛拔高谁知身体刚一拔起大脑袋正好撞到了接踵而至的箭尖儿上。 “咚!”的一声闷响玄木箭是被它硬比铁石的大脑袋给磕飞了可它也被撞的鹰眼黑晕晕乎乎的不受控制起来摇摆着不住跌下正巧被蹿上来的藤条缠上无数的藤条就像苍蝇遇见了漏缝的蛋呼啦啦一下子全卷了上来瞬间把它捆个结实想动动爪子都难。 钟道临在下面看得哈哈大笑朝天大喝一声:“破!” “咔!”的一声捆着“五雷神鹰”的藤条随声而断只留下来了捆金鹰的枝头其余都慢慢的从天缩落。 比满天藤条落得快得多的就是像粽子一样被捆个结实的“五雷神鹰”刚一清醒就觉自己正呼呼的往下猛落想动却动不了周围尽是呼啸风响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感到“唝!”的一家伙砸到江面之上水花腾空而起高逾十丈被震的七荤八素江水即刻涌来呛得昏迷不醒。 这时候的钟道临看到“老鹰粽子”从空落水已经重新唤出了“拂风”正狞笑着背提一口宝剑向江边走来准备宰鸟杀鹰报仇雪恨就见洛江中白浪滚滚那只老白龟正兴奋的伸爪子狂拍将不住因为全身裹着藤条受水力而浮起的“老鹰粽子”再重新拍回江水中闹得不亦乐乎看来要报仇的人不只是他一个老白龟占地利之便新仇旧恨先算起来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二章五雷滚滚,天鹰翎翔(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三章 炼妖壶现 天鹰归心 “呵呵!” 钟道临被老白龟老顽童似的报仇劲儿给气乐了怒气下去不少朝白龟喝道:“别拍了老家伙把那贼鸟给本道爷弄上来!” “遵令!” 老白龟这时候老脸兴奋的通红早把钟道临当成了神人听到吩咐赶紧答应一声龟爪子抡圆了就给了“老鹰粽子”一记巨大的响巴掌将“五雷神鹰”一巴掌轰飞了出去“咻!”的一声划过一条弧线重重摔回了河滩犹自不解很的献计道:“大仙咱们把这扁毛破鸟给开膛破肚阉了吧嘿嘿!” 老白龟想起大仇得报又能把这鸟给扒皮拆骨兴奋的拍着浪花朝岸边游来似乎对亲自动手更加心动。(好看的) 五雷神鹰被这一摔也给震醒了听到老白龟的话恼怒的“嘎嘎”乱叫一双鹰眼狠瞪着老白龟浑身乱扑扇弹蹬。 “啪!” 钟道临伸手就对着五雷神鹰脑袋来了一巴掌怒骂道:“贼鸟捆着还不老实呢?是不是刚才劈你道爷爷没过瘾还准备再来几下子!” 想起刚才自己的狼狈相钟道临又是一阵大骂拳打脚踢就招呼了他嘴里的“贼鸟”一顿“贼鸟”被这阵拳打脚踢折磨的“嘎嘎”惨叫不止看到势头不对终于老实下来不动了。 老白龟这时候已经兴高采烈的爬过来了对钟道临献媚道:“大仙道法果然高深莫测绝艺经纶老龟有幸能见识到如此仙术真乃~~哎呦!” 钟道临抬手给了老白龟小脑袋上一巴掌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贼笑道:“真乃什么呀别跟我装糊涂您老还是快去看看你的河府有没有被什么虾米螃蟹一类的给占喽你那些宝贝还在不在快去!” 想起还没敲成功的竹杠钟道临又是一阵催促老白龟没办法暗道这小子记性还真好苦着个脸慢吞吞的挪回江中去看它的河府是否健在。 “嘿嘿!” 钟道临一声诡异的贼笑两眼笑眯眯的盯着地上被捆个结实的“五雷鹰鹰”打趣道:“贼鸟服不服?” “嘎!” “五雷神鹰”本乃天界神物因犯天条被贬下凡间化作一头雷鹰遁入妖道何曾受过如此侮辱立刻暴怒的嘶鸣一声两支赤红鹰爪就想朝钟道临抓怎奈被藤条捆的太结实了只能在石滩上不住咆哮翻滚顿时有了鹰下凡尘被道欺龙入浅滩被虾戏的悲伤感觉。 钟道临看到“贼鸟”犹自高傲的不肯服软也不生气腰盘一挺站起身形右手反掌向上掌心朝天轻喝道:“虚域妖灵虫动含命命系於天星辰凌犯炼妖壶现!” 咒言钢毕就见他右掌之上凭空出现一个金色气团如银河星云不住转动着悬臂幻化出一个黑点黑点慢慢变大化成了一把银光闪闪的细腰高嘴石壶金色气团慢慢消失无形石壶缓缓落入钟道临掌中正是当年女娲娘娘赠与老君的“炼妖壶”。 当初共工氏打架输了想不开一头撞上了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多亏女娲采五色石以补青天功盖凡尘受封九天后来殷纣王荼毒苍生女娲用“招妖”石唤千年狐狸精九头雉鸡精与玉石琵琶精三妖下界改变殷商气运加快其灭亡使得蒋子牙能够顺利引领众妖覆灭商朝这把“炼妖壶”正是用当年的“招妖”石采九虚之火炼化而成本名“封妖壶”能收三界妖灵肉身封魂灭魄威力强绝。 女娲娘娘将此壶赠与上清玉洞紫宸金闕台老君后太上老君又用“忘尘涅磐草”根茎汁液装于壶内更是使得此壶威力暴增不但可以封妖灭魂而且配合术咒秘法可炼化其真身魂魄老君遂将其更名为“炼妖壶”。 “忘尘涅磐草”也绝非俗物当年神农为著百草孤身云游神州当日恰逢偶遇此异花见此草形象特异从未着墨心中欣喜便摘入口中含化诸般因果前世轮回一一显现心头终于顿悟众生百态宇宙法源遂放下尘世因缘手持异花于昆仑之巅捏指含笑而涅随风而逝故钟道临此“炼妖壶”一出就连傲视凡尘的“五雷神鹰”一见之下也吓得浑身颤抖不住悲鸣它本天界神物当然明白此物的利害不由得全身瑟瑟抖惶恐惊骇不安。 手持“炼妖壶”的钟道临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脸上却假装的异常肃穆伸手取下壶盖壶口对准“五雷神鹰”大喝一声:“收!” 三道白烟顿时从“炼妖壶”中飘出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迷从“炼妖壶”中隐隐透出了阴寒冷森的鬼哭神嚎之声白烟慢慢将雷鹰全身笼罩捆在它周身的藤条顿时化为尘粉可雷鹰身体却犹自动也动不了只能摆动着大头不住的悲鸣嘶唏浑身战栗抖动着约化越小缩成一团。 “嘎嘎!” “五雷神鹰”惊骇欲绝两只鹰眼满是恐惧的目光对着钟道临悲鸣不止大脑袋一上一下点着好似求饶一般可怜的样子让人不再认为它还是一头神兽而是一只待宰羔羊。 钟道临看着雷鹰已经快化成一头普通大雁的尺寸再化下去可能就真的要被化为魂魄收归壶中了心下暗道应该差不多了摆出一副和蔼的面孔对面前雷鹰笑眯眯问道:“鸟兄现在服了么?” “嘎嘎~嘎嘎!” 五雷神鹰全身痉挛颤抖已经快神志不清了听到钟道临问话立即大脑袋磕头如捣蒜可怜的求饶不止它金色的身体上硬比铁石的羽翎已经开始冒烟了再这样下去就算钟道临收法它也会变成一只秃毛鹰吓得悲惨嘶鸣着不住点头原本凌厉的鹰目之中如今只剩下求饶的可怜之色。 也难怪连如此高傲的五雷鹰神都害怕成这样一旦被“炼妖壶”化为魂魄收入前世神通因果今生百年道行都将为之付诸东流化为一股青烟永世不得生比之困入幽冥地府更是惨上万倍。 钟道临趁热打铁暗中定住了“炼妖壶”施法笑呵呵对五雷神鹰微微点了点头和蔼道:“这就对了你我又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只是你在此‘天鹰涧’盘踞经年杀戮太重周围百里都被你这厮搞得乌烟瘴气在下这才被师傅所迫前来收你今后跟随我一同修炼真身一心向道你可愿意?” 他本意就是来收服雷鹰而不是要炼化它看到威胁的差不多了立刻把罪孽往自己师傅头上一推自己装起好人来了却没想到他今日推卸责任的孽“因”正种下了醉道人他日倒霉之恶“果”这头“五雷神鹰”算是把醉道人给恨上了。 “五雷神鹰”听钟道临话中仍有一线生机加上“炼妖壶”的法力已经被钟道临暗中收去了不少它已经能略微活动一下赶忙双爪一扑地翻身跪了下去不住欣喜的点着大头把原本捆它的大仇人当成了自己的救星欢快的清鸣着张开鹰嘴吐出了一粒电光闪闪的明珠缓缓朝钟道临飘去。 “哈哈哈!” 钟道临哈哈一笑伸出左手接住了五雷神鹰的内丹“雷光珠”放在脸前端详了少许见这珠子表面好像是一颗鲤鱼腮泡里面却雷光闪动嗞嗞透出电光火花声笑了笑又抛给了雷鹰心知对面“贼鸟”已经真心归服连堪比性命的内丹都献出来了。 “五雷神鹰”见“雷光珠”飞回立马大嘴一张吞了下去明白对方已经原谅自己“雷劈道士”的过错高兴的扑扇着金翅欢快的“嘎嘎”低鸣着兴奋得直眨眼。 钟道临呵呵一笑右手手捏莲花印契忐忑的收回了“炼妖壶”如果这时候五雷神鹰突然反悔他又没到“契妖”的境界肯定又会被劈的七荤八素而且“五雷神鹰”一旦趁机逃跑再要抓它可就难上百倍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三章炼妖壶现天鹰归心)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三章 炼妖壶现 天鹰归心(2) 如今钟道临刚突破了九层修道的第一层“筑基”只能借助法宝符咒和“御剑决”三式剑法收灵灭妖却不能自己炼制“道符”和“法器”也不能用自身精血“契妖”收服“五雷神鹰”全靠威胁加感化一旦雷鹰本身反悔那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弹窗广告) “五雷神鹰”却不知道钟道临内心的想法见到那个收自己的“炼妖壶”被对方收了浑身一松越变越大立即欢快的清鸣一声来回振展两扇巨大的金翅风声呼啸中腾空而起。 钟道临看的心神一紧差点就又召唤出“木灵符”但想到刚才这“贼鸟”的归服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就大刺刺的背手而立笑嘻嘻的看着在斜冲高空的雷鹰毫无反应可他内心却直打鼓暗中功力陡聚双腿准备一有不妥赶紧“躲雷”逃命。 天上的“五雷神鹰”金翅伸展直上云霄突然在空中停了一下翅膀一抖翻身用大脑袋盯着地上笑眯眯的钟道临看了看“嘎嘎”一阵欣喜的鹰鸣传来转身滑翔落到钟道临身旁土石被它金翅扇舞造成的狂暴气流卷飞而出雷鹰的收翅站好两支赤红爪子摁着河滩碎石一扭一晃的来到钟道临面前“嘎嘎”叫了两声不住用大脑袋磨蹭着钟道临的脖子闹得他痒痒的直乐。 直到这个时候“五雷神鹰”这头代表“雷电”的九天神兽才算对面前之人真正的心悦诚服诚心归顺钟道临对它的“信任”造成了它一辈子跟随在钟道临的左右不曾离开终身不悔也成为今后钟道临降鬼除妖斩魔卫道的绝大助力。 “咦?” 江岸边传来一声惊咦老白龟正驮着一大堆东西慢慢腾腾从江水中爬上岸边见“贼鸟”和自己的偶像“大仙人”正亲切友好的互相蹭来蹭去相互笑闹疑惑道:“大仙这头贼鸟还没被您老人家开膛破肚呢?” “咔嚓!” “五雷神鹰”恼怒的大头一点一道闪亮的霹雳从天而降猛轰在老白龟的龟壳之上劈得它“嗷”一嗓子惨叫离地腾空飞起背上驮的东西甩得漫天飞舞骨碌碌的滚翻出老远口吐白沫不动了。 “呵呵!” “五雷神鹰”身体太大站起来是钟道临三个那么高钟道临够不着它脑袋轻轻给了它小肚子一拳制止了它继续点头引雷笑骂道:“它老人家驮的可是本道的宝贝你别都给劈没了!” “嘎!” 五雷神鹰不好意思的对钟道临低鸣了一声弯下大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犹自不解恨的用一双锐利的鹰眼盯着倒躺着的老白龟瞄思考着是不是趁机把这老家伙给开膛破肚了。 钟道临笑呵呵的走到江旁给老白龟治疗了一下伤势等它幽幽转醒笑道:“前辈那雷鹰如今已被在下收服今后也算本门弟子哦~对了你都找出来点什么宝贝多少金银?” 老白龟先恐惧的偷眼望了对它怒目而视的“五雷神鹰”一眼心叫倒霉来晚了一步没说服大仙把这贼鸟给毙了之后转过头来老脸一红唯唯诺诺道:“大~大仙金银与我辈无用老龟所有的家当都给搬出来了您看什么能入法眼随便拿走就是不用跟小妖客气嘿嘿!” 钟道临笑眯眯的给了老白龟一粒蜡黄药丸吩咐它吃下心想我跟你客气才怪挺身站起大有兴趣的走到散落一片物品的石滩旁小心翼翼的开始挑选起来。(好看的) “嘎嘎!” 五雷神鹰见钟道临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也一扭一扭得走上来凑热闹这一人一鹰就开始在石滩上挑拣开来。 钟道临弯腰拾起来一颗青白色的圆珠回头疑惑的问老白龟道:“前辈这是什么!” 老白龟经过钟道临的调理和吃下了他的“三黄保命丹”被雷电劈麻了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问言赔笑道:“那是夜明珠一共三颗嘿嘿大仙尽管拿去!” 钟道临大讶看着手中的珠子黯淡无光青白的像块石头怎么也能夜里光虽然疑惑也拿了起来反正不收钱不要白不要扭头吩咐雷鹰帮他找两颗相同的珠子随后装入“乾坤袋”中又开始找新东西。 找了半天钟道临对那些珊瑚髓各种各样的石头贝壳不感兴趣看到一个弯曲的大白棍子入手居然很沉重来了兴趣捡起来回头问白龟道:“前辈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呃?” 老白龟一看不好意思的摆摆小脑袋落力摇头应道:“小妖也不明白那是老龟两百多年前在东海无意得来的东西在一个海底火山口旁的岩浆滩上弄来的当时两只六头火蛇兽正在为这个东西拼命撕咬得正厉害到最后同归于尽了也就便宜老龟我了这东西不晓得是什么材质无比坚硬什么宝器神剑都砍不出来痕迹您老要是喜欢尽管拿走!” 钟道临随手一抛想了想又捡了起来这东西跟一颗大獠牙似的斜弯着中间还带有一条血线暗道不会是五色神龙升天留下来的“龙牙”吧管它呢心中一动也收了起来。 忙活了大半天钟道临累得头蒙眼花也没觉得有什么好东西最后总共才挑了三颗“夜明珠”一条大白牙似的“弯曲棒子”两颗“辟水珠”又拿了些深海玄矿准备着今后“炼器”用“五雷神鹰”倒是帮他挑了些闪闪光的东西它好似对闪亮的东西特感兴趣弄了个“金螺角”十几颗闪闪放光的明珠又叼了面闪着白光上刻八卦阴阳鱼的铜镜递了给他。 钟道临看挑拣的差不多了伸了伸胳膊腿站了起来对白龟嘻嘻一笑:“多谢前辈借宝之恩嘿嘿改天用完了还你我们也该走了!” 老白龟闻声赶忙连连摇头苦着脸道:“千万别大仙能看得上老龟的东西乃小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用还了全当小妖一点心意送给大仙了能得回河府老龟已经铭感五内了!” 老白龟一想这一还钟道临还得和它见面不定又要勒索些什么去见面不如不见能送走这个瘟神就算是这些东西全送他也值得。 钟道临笑眯眯的点点头暗道你个老家伙懂事儿抬头对身旁“五雷神鹰”招呼一声:“今后给你起个名字你整天电来雷去的就叫小雷好了时日不早了我们走吧!” “嘎嘎!” “五雷神鹰”对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情绪歪着大脑袋想了想也不觉得好不好反正有了名字了对着钟道临清鸣了两声高兴的答应下来。 钟道临贼贼一笑猛然纵身蹦到“小雷”的后背两腿骑上雷鹰的脖子笑嘻嘻的大喝一声:“飞喽!” 五雷神鹰被钟道临偷袭得手嘎嘎乱叫甩开两支金色巨翅不住蒲扇爪子蹬的脚下碎石乱飞腾得一下子飞上半空拼命来回扭摆盘旋想把这个占他便宜的小子给甩出去。 钟道临只觉得耳中满是呼啸的风声肚腹之中忽空忽重眼前一会儿是蓝天白云一会是褐色的大地葱绿的林木脑袋晕晕乎乎难受异常只得抓紧金羽任凭五雷神鹰瞎折腾就是咬牙不撒手在高空不住翻滚盘旋。 雷鹰闹了一会儿也累了任命的悲鸣一声放平身体驮着占它便宜的钟道临朝南飞去。 “呵呵” 钟道临见“小雷”不再折腾了大有兴趣的偷眼望了望脚下缩小了的大地万物驾鹰凌空翱翔笑嘻嘻的给了它一巴掌怕空气流动声音太大用力叫喊道:“笨鸟往北飞咱们还要去收服两只妖怪!” 说完还举起一只手朝下面大喊着招呼道:“白龟前辈咱们后会有期!” 声音传来不住的碰到山峦阻隔形成了一道道的回声听到声音的老白龟打了一个寒颤望了望天空已经变为黑点的钟道临老脸一绿仰头苦笑道:“咱们还是后会无期吧!”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三章炼妖壶现天鹰归心(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四章 翻山啸岳,罗汉伏虎 朵朵白云在身下漂浮而过万缕霞光普照大地入目的天空湛蓝的像一块透明的宝石盖子将大地完全的笼罩其中温热的阳光从斜后方射来弄得钟道临懒洋洋的扑面而来的狂风夹杂着阵阵的凉意朝下望去郁郁葱葱的绿色山川秀岭被一条条银带蜿蜒穿过江河湖泊迎着霞光泛起银鳞万点苍茫大地第一次略缩着呈现到了钟道临的眼中心里慢慢浮起了那种天高任翱翔的畅快感觉一切都让人为之迷醉。[超多好] “嘎嘎!” 钟道临身下的雷鹰突然出了一阵清鸣大脑袋一沉呼扇着两只金翅朝下面的云层冲去。 钟道临的四周忽然变得一片白茫茫尽是水蒸气形成的云雾只得双手紧抓着雷鹰脑袋上的五色长羽翎从天而降稍许人鹰穿过云层到达了一座参天巨木林立的高山四周山势绵延起伏郁郁葱葱的林木包裹了峰峦叠嶂的山脉大风一过无数枝叶随风摇拽恍若林海中间那座最高的绿山原始林木遮天蔽日古树参天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虎啸林”。 钟道临呼啸一声紧提了雷鹰脑袋上的五色羽翎示意它盘旋过去看看雷鹰吃痛的“嘎嘎”怪叫一声不满的晃了晃脑袋大头朝下顺着气流的走势朝下方密林滑翔而去。 本是绿茫茫的一片渐渐能够看清树木的枝叶地上的景物慢慢放大了起来。 “咦?” 钟道临俯一望出了一声惊咦只见林木内无数宿鸟成群惊飞“吱吱喳喳”从林木中飞出大地不住卷起波浪般的土墙片片林木成片而倒树林深处偶尔透出红光只是被枝叶遮盖看不真切。(棉花糖) “嗷~~!” 蓦的一声响震云天的虎啸传来林树瑟瑟作响飞禽走兽更是惊骇欲绝不住从树林中狂蹿而出四散遁逃。 钟道临这时候已经骑着雷鹰到达了密林的头顶几十丈高的距离从天空望去只见原本被大树遮盖的森林已经被开出一道道泥土翻出地表的开阔带巨木被连根拔起歪七八扭倒向四周一道道翻滚着的土墙如决堤洪水不住朝外涌来又是一排排树木被掀倒。 突然林中传来一声暴喝钟道临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披黄布袈裟的高大和尚如金刚罗汉般敞胸露怀怒目圆睁脚踏一双破僧鞋脖挂十八颗拳大的檀木珠手持一柄巨大的方天画戟不住大喝着挥舞铲动一道道猛烈的金光狂卷而出直潮密林深处涌去金光碰上挡道的树木野草就像是摧枯拉朽般就将其化成尘灰毫不停滞的勇往直前。 钟道临双眉一皱心里猛地紧了一下那林中的金刚和尚不知怎的让他生气了一股熟悉的亲切感觉看到大和尚似乎有点吃紧急忙抡手一拍雷鹰的大脑袋喝道:“小雷下去!” “嘎!” 五雷神鹰甩头出一声唏鸣金翅一收大头朝下一点瞬间俯冲了下来。 等到雷鹰降到密林头上约一两丈的距离钟道临腰身一挺大喝一声双手一按鹰背斜冲而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带着丝丝的风声朝大和尚所在的开拓地跃去。 刚一着地钟道临还没来得及跟大和尚打招呼就听一声暴怒的虎啸声传来大地震动眼前忽然卷过来一条土龙眨眼到了面前。 钟道临吓了一跳在空中看地上的景物都缩小了不少这时候再看朝他涌来的土墙差不多有三人高这要是被砸中马上就要被活埋进去赶忙脚尖儿猛点地面翻身拔高而起在半空翻了一个跟头跃过土龙的头顶翻往一旁踏地站好。 刚刚站定钟道临举目一望就见前方山石之上一只斑斓黑虎正用一双铜铃巨目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一条红彤彤的大舌头从长着四支獠牙的血盆大口中伸出呼呼的冒着白烟两双虎爪将身下坚硬的石岩都抓成了碎末一条足有丈许长的大尾巴“啪啪”甩动间破空声尖啸刺耳穿人耳膜正是他要找的“啸岳地虎”。 “嗷~~” “啸岳地虎”蓦的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大尾巴“啪!”的一甩它面前的地表忽然翻高了起来三堵涌动着的土墙猛冲而至。 “哇呀呀呀呀!” 那个手持方天画戟的大和尚怒喝阵阵没在意这个凭空出现在身旁的小道士伸手取下了脖子上挂着的檀木念珠甩手朝黑虎扔了过去大喝道:“收!” 十八颗拳头大的檀木穿成的念珠串旋转着朝冲破了土墙出了微微的黄光罩着“啸岳地虎”的脑袋就套了过去。 “嘎!” 这时天上突然传来一声厉鸣五雷神鹰知道眼前地上这只“大黑猫”就是主人要找的妖怪立刻引出一道闪电朝“啸岳地虎”劈去。 “嗷~” “啸岳地虎”一声巨吼看到敌强我弱头上还有个自己根本就伤不到的“大鸟”大黑脑袋一扑楞翻身从石岩上跳下土地躲过雷电四肢一抓地猛然消失在原处一股股地皮接连向上翻起朝山林深处涌去。 “土遁?” 钟道临惊叫出声右手反掌一伸大喝道:“乾坤刃现!” 光团从其怀中闪出转眼化作“拂风”紫剑钟道临接剑在手抬腕一抖剑花一式“三莲绽朵”瞬间使出紫影重重他全身转眼被层层紫光包裹消失原地无数点劲气勃然从紫光气团中爆呼啸着向土地翻滚的方向追去龙卷风般怒涛狂涌“噼噼叭叭”的爆响传来原本就被“啸岳地虎”掀翻到底的树木接连被紫芒扫中粉碎爆裂木削纷飞。 剑芒眼看就要追上涌动着的土堆大地陡然间颤动了起来从中而裂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地缝突然变大钟道临不得已只好收起“拂风”纵身朝外躲去“啸岳地虎”趁他这一耽搁也消失无踪。 “啊!五雷神鹰!” 敞胸露怀的大和尚方才听到一声鹰鸣紧接着就有闪电劈下急忙就收回了念珠串皱眉躲往一旁如果被“五雷神鹰”和“啸岳地虎”夹击那他就危险了后来才觉那只妖鹰居然是攻击的“啸岳地虎”这才抬头细看一看之下果然是引雷生电的“五雷神鹰”不由惊喝出声不明白这妖怪为何突然到此还“帮着自己”。 “大师!” 钟道临这时候已经收剑散功明白“啸岳地虎”已经逃跑穷寇莫追还是先弄清这位和尚是敌是友所谓何来要紧不由慢慢走到和尚身旁微笑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在下‘天道门’弟子钟道临有礼了!” 大和尚闻声收回望着天空雷鹰的疑惑目光扭头一看这才注意到那个凭空出现的小道士听到对方给自己打招呼赶忙将方天画戟收到背后单手一礼暄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洒家乃~~~~咦?你说你叫什么?” 大和尚突然巨眼一瞪就像两盏大灯笼闪闪光紧盯着面前的小道士左看右看脸上一片疑惑。 钟道临这时候也趁机仔细端详了一会面前胜比怒目金刚罗汉的大和尚和尚满身肌肤跟涂了一层油似的出黝黑亮的油脂光泽结实的肌肉将僧袍撑的鼓鼓荡荡粗眉巨眼鼻梁通天唇厚齿白光脑袋上还烧了八点戒疤看来身份不低仅低于方丈的九点。 钟道临胸中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暖流两眼泪光闪动激动地声音颤抖道:“大师在下钟道临本名钟临云山下钟家坳子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四章翻山啸岳,罗汉伏虎)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四章 翻山啸岳,罗汉伏虎(2) “啊!” 大和尚“噌”的一蹦老高背后左手中握着的方天画戟也不要了随手扔到地上伸开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就紧紧地抱着了面前的钟道临同样激动地无法自制虎目中滴出了晶莹的泪珠声音颤的直哆嗦:“小~小临真的~真的是你你原来没死啊我是铁柱啊你铁柱哥唉你个死小子这十几年你去哪儿了啊呜呜~” 铮铮铁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眼泪刷刷地直流真是男人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时一别十三年的两个儿时伙伴突然重逢两人立刻抱头痛哭十三年的时光匆匆而逝当年还是两个孩子的玩伴如果按照三界红尘的算法这时都已经长成快三十岁的大人了。[超多好] 痛哭失声的钟道临忆起了师傅常悲酒狂歌的那词:“斗转星移寒暑春夏有道是银河苍穹九万里无人与共此生何必?十年风雨江湖一夜枯荣尽付东流去。昨夜听风观雨笑红尘百态谁人夺万世潇洒?叹沧桑金戈铁马皇朝霸业尽归黄土不若山林雨露斟朝夕北斗俱醉皓月何必恋区区百年江湖!” 朝露昙花潮起潮落十三年的时光就这么的如清风拂面还没感觉到凉意就淡飘过当年的钟铁柱一直是孩子们的头领对钟道临也照顾颇多没想到现在却遁入空门做了和尚想起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一众伙伴和家乡的情况如何赶忙止住眼泪向钟铁柱问道:“铁柱哥咱们村的乡亲们还好么?小猴三馗春旺他们都好吗?” 钟铁柱也觉自己失态了用袍袖将泪痕一抹唏嘘道:“咱们村子早就没了上回钟老爷子回村示警乡亲们连夜就搬了迁到了一个两百多里外的一个大镇子后来听说蛇妖把云山脚下都给劈没了就再也没敢回去老爷子那天示警完也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说到伤心处又是一阵心酸。(棉花糖) 钟道临赶忙拍了拍钟铁柱的肩膀安慰道:“我没事儿被我师傅带回峨嵋了后来就拜入了‘天道门’只是爷爷他~他早就仙逝了!” 说着说着钟道临想起了合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微微低下了头。 钟铁柱怕钟道临难过强打精神笑道:“你我如今都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逝者已往且末再伤心了!” 钟道临点点头想起了钟铁柱的一身打扮问到:“柱子哥你怎么做了和尚?” “阿弥陀佛!” 钟铁柱神情转为庄重严肃道:“小临当初我跟小猴怕你出意外没随乡亲们到地头就中途折了回去想就算是你出了意外也有个收尸的你柱子哥是个粗人就是这么想的你可别怨你柱子哥咒你!” 钟道临刚忙连连摆手心中感动不已钟铁柱和钟侯虽说是回去替他收尸可这其中的危险只有他们俩和自己才清楚眼圈一红道:“柱子哥谢谢你跟小猴!” 钟铁柱不高兴的摇摇头生气道:“咱们从小光屁股长大的还说这些干啥唉只是回去后不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云山都坍塌了一角村子全被山洪给冲没了我跟小猴也是那时候遇到了高人我师傅他老人家正是被天雷引来我这才拜‘菩提法师’为师剃度出家入了‘华严禅宗’静修般若法名‘伏虎’!” 钟道临暗暗替他这个大哥高兴佛门中的三藏十二部经典浩瀚如大海演变出了很多像净宗禅宗华严宗等等的天下佛门教派而“华严禅宗”千百年来高僧辈出修持出离心、菩提心、空性正见三法眼得自佛门正宗隐隐领导者天下佛门诸派与昆仑“缥缈宫”九华山天柱峰“太虚凌霄阁”峨嵋“金顶寺”同被誉为“正道四大圣地”遥遥引领三界凡尘的诸多正道修法之士享誉千年威名而不衰。 钟道临轻轻给了钟铁柱这个伏虎和尚前胸一拳笑道:“怪不得你来收这只黑虎原来你法名就是‘伏虎’呵呵!” 伏虎和尚脸容微红佯怒的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道:“也不是本身洒家奉师命前去利州除魔斩妖顺道拜访了龙虎山叫上了钟侯谁知那小子一听说有僵尸作乱兴奋的一个人先跑去了我路经此处见这‘啸岳地虎’四处作乱糟蹋民生也就升起了诛除的念头!” 钟道临想起了钟侯这个调皮捣蛋的玩伴问了起来:“柱~呃伏虎兄钟侯他们如今怎样了!” 伏虎和尚好似有些惋惜叹道:“本来钟侯那小子比我这个粗人聪明的多悟性也好修炼三严法典更能事半功倍又能拜在菩提法师门下今后前途不可限量怎奈那小子一听要当和尚死活不干非要跟着龙虎山来的那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学什么鬼画符唉可惜了!” 伏虎和尚对捉妖画符那套看来不怎么恭维认为佛门般若才是正宗对钟侯弃明投暗深感惋惜。 钟道临笑笑明白钟铁柱的倔强性子轻轻道:“猴子他本性灵巧你要让他整天吃斋念佛恐怕憋也能把他憋死佛门讲究六根清净诸法本源求你看他哪一根能静下来?万事随缘不要强求了!” 他对亲近道家的龙虎山法术符咒倒是没什么反感对钟侯的选择颇为嘉许。 伏虎和尚无奈的摇摇头叹道:“我嘴笨说不过你们对了那五雷神鹰可是你收服的?唉真看不出当初的小临如今已经是个道法高深的真人了连这样的神物都能‘伏灵’洒家可差的远了。” 钟道临哈哈一笑没好气道:“小弟那是借助师傅的法器和秘符连吓带劝的才把那贼鸟哄住根本没到你说的‘伏灵’也就是我道家的‘契妖’境界小弟一昏就晕了七年比起你们才真的是差远了!” “哦?” 伏虎和尚疑惑的问道:“昏了七年?” 当下钟道临将十三年来的种种一一阐明伏虎和尚也顺便将自己和当初一众玩伴所知情况都做了说明。 伏虎和尚听完钟道临的叙述不但没有小窥反而觉得他只用六年的时间就能达到如此境界深感震惊却不知道醉道人当初为了培养这个昏迷不醒的小子用了多少灵丹妙药来给他洗髓换骨。 突然一声清脆的鹰鸣从后山传来钟道临双目神光一动轻喝道:“快走小雷找到那黑虎的藏身之地了!” 伏虎和尚也知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急忙跟随钟道临而上二人展开身形朝后山鹰鸣之处电闪射去。 二人尚未行至后山就见到电闪雷鸣密林燃起了滔滔火焰一声声虎吼声传来更是震的土石翻滚树叶摇拽天空之上五雷神鹰震起金翅兴奋的点着大脑袋一条条亮晶晶的闪电不住劈向四处乱躲的“啸岳地虎”黑虎已经被劈的快没脾气了虎吼声已经变得越来越弱像哼哼声更多一点被雷鹰的闪电劈的灰头土脸还没法还手只得夹着尾巴四处乱蹿浑身虎毛冒着白烟显然吃亏不小。 “咔嚓!” 又是一条闪电劈中了正要躲回石缝的“啸岳地虎”轰得他“嗷~”一嗓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比起钟道临的抗电本领它可差多了被雷电轰得全身蹿起了火头烧得它浑身颤抖着在地上直打滚不住嘶吼着却拿天空之上的“五雷神鹰”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雷更是放电放出了心得一条条霹雳闪电围着地上毛皆焦的“啸岳地虎”直转圈东南西北无论黑虎躲到哪里还是会被劈中“嗷嗷”惨嚎声响成一片就差没哭出来了像这样不对称的“打架”几百年来恐怕它都没经验可叹一个山中之王就这么的被一头鸟欺负的遍体鳞伤不住打滚惨叫。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四章翻山啸岳,罗汉伏虎(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五章 天佛神珠,月狼疾风 “孽障!还不受死!” 伏虎和尚大吼一声提起沉重的方天画戟就往“啸岳地虎”的头上刺一心要度了它。 “慢!” 钟道临祭出“拂风”用剑背挡了伏虎和尚一戟“当!”的一声金属交击的震响火花飞溅震的钟道临虎口一阵酸麻差点握不住剑暗呼厉害赶忙道:“先别伤它!” 说完把“拂风”交到左掌右手一阵乱甩慢慢才有了点感觉可见伏虎和尚的力量有多雄浑。 伏虎和尚看到钟道临阻止收戟不解道:“为何不除掉这个妖孽?” 钟道临赶忙解释了醉道人吩咐的事情说明了此妖对炼法的重要性一旦归服反而是个绝大的助力。 伏虎和尚点点头虽不明白一个小道士养个黑虎有什么好处但也不再起杀机钟道临看到啸岳地虎已经被“小雷”劈的神志不清走路不稳了赶忙制止住天空上还兴奋欲劈的雷鹰慢慢走到“啸岳地虎”的旁边提剑喝问道:“地虎数百年来你盘踞在此杀戮太重本道奉师命前来收你本该将你封魂灭魄收尔肉身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现下仍有一线生机你可愿意入我‘天道门’从此清修道法静悟天地法源?” 啸岳地虎比钟道临当初收服“五雷神鹰”的时候痛快多了吐着冒白烟的大红舌头不住趴在地上点脑袋浑身疼的“呜呜”直哼哼血盆大口一张吐出了一个黄褐色的珠子表示诚心归服。 钟道临笑呵呵的将“土培珠”还给“啸岳地虎”伸手拍了拍它的大脑袋笑嘻嘻道:“从今后给你赐名‘小黑’起来吧今后随我降魔卫道如存异心定斩不饶!” 最后一句声音转为凌厉吓的黑虎不住“呜呜”点头似乎表明心志绝无二心。 钟道临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到黑虎口中让它自己咬碎了吃掉治一下被电劈软了的筋骨扭头问伏虎和尚道:“大哥如今小弟还要去前方百里地界的‘奔狼原’收服那‘疾***狼’不如一同可好然后你我直奔利州汇合小猴再去探那僵尸的巢穴所在!” 伏虎和尚欣然点头同意能遇到钟道临对上僵尸的胜算更大两人又是十几年未见尚有很多话要说当然赞成。 钟道临也是很兴奋本来一个人对上那帮邪乎僵尸的毛怵感觉轻松了不少仰呼啸一声召唤下“小雷”五雷神鹰听到主人传唤一声清鸣压云头俯冲了下来金翅一收立于钟道临身边一双锐利的鹰目斜瞄着黑虎不耐烦的摆了摆头意思让它滚开点直吓的一旁“啸岳地虎”蜷缩着朝外围躲开就像老鼠见了猫惹得钟道临和伏虎和尚直乐暗呼软骨头中看不中用。 他俩哪里知道“五雷神鹰”本是仅次于金龙火凤两大神兽的九天星妖对上麒麟朱雀白虎玄武都不含糊虽说还没成长完毕但比上“啸岳地虎”这只大地土灵兽高了不只是一筹黑虎见它一下来不害怕都难。 钟道临喝止了“小雷”的不住挑衅走到“啸岳地虎”的旁边揪着它脑袋上的大耳朵就给拽了过来斥责道:“还指望你个黑猫帮本道捉妖除魔呢看你那德行快去驮着我大哥咱们去‘奔狼原’收了那个狡猾的‘疾***狼’去!” “啸岳地虎”被钟道临揪的“嗷嗷”直叫爪子在地上抓出了几道深痕苦着老虎脸趴在那个原来要“度”它的大和尚身旁舔着大舌头向伏虎和尚示好。 伏虎和尚哈哈一笑也不推辞纵身跳上了黑虎的背伸手大力一拍“啸岳地虎”的大脑袋轻喝道:“走!” 那边钟道临也骑上了“五雷神鹰”转眼间冲天而起斜冲云霄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 “啸岳地虎”被伏虎和尚巨大的身躯一压就是一哆嗦又挨了一巴掌不敢吭声跟个大黑猫似的可“五雷神鹰”一飞走立刻精神起来恢复了山林之王的王者本色“嗷~~”的仰头一声震天虎吼长尾巴一翘如一朵黑云般驮着伏虎和尚朝山下降去度之快比上五雷神鹰这只天上的飞兽也不遑多让。 空间慢慢晦暗下来大地已经被皎洁的月光铺满皓月如轮清幽的月光照的大地一片银白虚影凝空鉴人眉远处的河流山川慢慢被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黄白色好像雾中楼台水中景阁让人看不真切。 天上鹰鸣阵阵地上虎吼隆隆钟道临和伏虎和尚穿过山区行至一片开拓的平原极目所望被月光照耀下的草地不再呈现出一片葱绿而是变得青黄白一眼看不到边只有远处朦胧的山脉陇廓才偶尔使得单调的景物变得有层次起来不至于那么苍白。 “哦哦~~”的狼嚎声隐隐从远方透出盘踞在“奔狼原”的恶狼成千上万方圆百里之内人兽绝迹都被这群不下万头的恶狼给祸害干净了不住朝外迁徙而这群狼也跟着人畜挪动造成了这里百里空旷鸟无人迹万亩本可用来作为耕田的肥沃土地长满齐肩野草荆棘丛生。 钟道临和伏虎和尚二人跳下雷鹰和地虎聚到一处草堆后商量对策要知道野狼生性凶猛嗜血冷酷无情但却不乏狡智要在这样空旷的平原堵住“疾***狼”似易实难一旦被这头狡猾的狼王现不妥即有可能仗其快如疾风的度逃出伏击圈如果让这头狼王领着狼群蹿入人类聚居的村镇周围造成生灵涂炭那就真的万死不抵其疚了。 二人商议片刻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决定先“引蛇出洞”而后来它个“瓮中捉鳖”由伏虎和尚和啸岳地虎打头阵引出这只狼王钟道临负责隐匿一旁从后策应偷袭以便能够一举毙杀防其逃遁。 “小雷走!” 钟道临与伏虎和尚讨论完施计步骤纵身跃上雷鹰一声呼啸伴随着气流声腾空而起五雷神鹰摆动金翎羽翅斜冲高空越来越快越来越高穿过稀薄的云层直到地上凭肉眼都看不到的高度。 这正是钟道临和伏虎和尚其中一个关键的步骤那就是凭借高空雷鹰的锐利目光来现“疾***狼”而不怕被被其从地上现五雷神鹰这个天敌只要狼王一现身就由隐藏实力的伏虎和尚跟啸岳地虎结成法力和地系土墙困住疾***狼的行动再由钟道临从空中刺袭现在的关键就是看伏虎和尚能否顺利引出这头狼王了。 伏虎和尚见钟道临已经遁入高空伸手拍了啸岳地虎的大脑袋一巴掌大喝道:“黑厮看你的了我们上!” “嗷!” 啸岳地虎闻声出一声巨吼铜铃巨眼闪闪光在暗淡的夜里就像两颗晶莹的宝石见五雷神鹰这头他忌惮的鸟飞走了立刻精神大振摇头摆尾全身灵气所聚转瞬攀上巅峰境界对它这个山林之王来说一匹“小狼”显然不放在眼内。 “嗷嗷嗷~” 又是一阵震天虎吼声啸岳地虎四爪抓地弄得土皮翻裂大头来回摇摆不住出响震云天的怒吼诚心要把疾***狼引出来狼和老虎不同狼是群居的野兽而老虎则往往一个就啸傲一片山林甚至几座高山不屑于同类为伍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忌讳那就是被外敌侵入自己的地盘所谓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果然不一会阵阵的“哦哦”狼嚎声接连响起生了躁动。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五章天佛神珠,月狼疾风)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五章 天佛神珠,月狼疾风(2) “哦哦!”的狼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四蹄踏地的“沙沙”声从微弱变成涌动的涨潮声越来越响伏虎和尚举目望去平原的尽头黑压压的涌过来一片片的黑影成扇形的围了过来狼嚎声越响亮鬼哭神嚎的一声还没下去无数狼嚎声又起此起彼伏连成一片这要是换了旁人早就吓的肝胆欲裂了可伏虎和尚和啸岳地虎这一人一兽却神情轻松似乎毫不在乎。 慢慢的恶狼身上特有的那种臊臭味弥漫了整个空间草原一片片换上了青黑的颜色被一群群恶狼遮盖了大地成千上万的野狼用不同的快慢频率渐渐从八方聚集黑压压的连成一片片黑夜中无数双碧绿色的阴狠眼珠上下摇晃迸射出诡异的寒光萤火虫般铺天盖地围了上来。 蓦的领头的几匹巨狼停了下来仰出一阵狼嚎成扇形包围上来的狼群突然一起开始加从慢跑变为冲刺灰尾巴奔跑间和身体成一直线露着尖尖的獠牙和血红的长舌四蹄翻滚如飞如浪涌来狼群终于决定对闯入领地的不之客展开绞杀了。 “嗷~” 啸岳地虎摆头一声虎吼不惊反怒抖了一下浑身肥肉怒吼中迎着逼来的狼群冲了上去伏虎和尚双目神光电射一提手中二人高的方天画戟哈哈大笑紧跟黑虎纵身而起大步流星朝领头的几匹灰狼冲去人未至手中玄黄重铁戟已经挥出三道金光从铁戟尖上迸出如三轮弯月斩向狼群“嗑喀嚓”的筋骨断裂声响起几十匹领头的灰狼尚未近身就被斩成肉泥。 “嗷嗷!” 啸岳地虎也被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狼崽子给惹毛了猛跳入密集的狼堆虎爪翻滚如轮尾巴怒扫如鞭真真正正是虎入狼群眨眼间轰毙了几头“犯上”的灰狼大尾巴轮圆了一扫粘上就亡凡是碰上黑虎四爪和尾巴的灰狼无不筋折骨裂惨死当场红色血浆从迸裂的骨肉中不住喷出染红了一大片。 “哦哦!”的狼嚎声越凄厉狼群被同伴的死激出了凶狠兽性几匹野狼大牙一叼就将同伴的尸体给撕成肉块被周围恶狼转眼分食而更多的野狼则是踏着同伴的尸体嗷嚎厉吼的龇着獠牙冲上。 伏虎和尚双手舞动着铁戟大开杀戒全身黄色僧袍早已染成血红不住厉吼着劈刺甩斩一步一吼一步一杀铁戟被他舞成了一堵旋转的风轮不停的带出股股的血线和抛飞了的狼尸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腥风血雨血雾遮天。 地上的狼尸越聚越多伏虎和尚和啸岳地虎只得不停的来回移动以免被绊住身形这一人一虎都是力沉体重的主脾气又都不小这一通杀真把这群野狼给杀的尸横遍野心惊肉跳可狼群没有领头狼王的命令绝不敢后退半步只得前赴后继不断嘶吼着冲上。 双方都杀红了眼狼尸不住聚集有的几乎是尸体落着尸体肉块粘着肉块连风都变成了红色带起了阵阵的血雾戟舞虎吼狼嚎血肉翻滚杀气凝空整个“奔狼原”差不多变成的屠宰场狼群成片成片的被黑虎和伏虎和尚割麦子似的掀倒却杀不胜杀却杀越多两方陷入了不死不休的苦境可那“疾***狼”却一直未现身只是不同狼群的领头狼王在领导着这场血腥厮杀。(无弹窗广告) 地虎几次忍不住要引出土墙和裂缝来解决这群恶狼都被伏虎和尚喝止住了他这时候也已经汗透僧衣了汗水和浑身血液浑到了一起全身跟浇了红水似的。 “啊!” 伏虎和尚但觉脑后风声突起就感到后心一凉突然一声呼痛轮戟朝后斩去大步朝外躲开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了一匹双头银狼阴狠的碧绿眼光直刺进他的心灵深处以他的修养也不禁感到背后凉丝丝的冒寒气刚才就是这匹双头银狼突然偷袭给他背后留下了三道血痕。 这还是他凭借多年修行培养的第六感觉得快急忙来了个回马枪闪开不然非要被撕下来一块肉不可。 “哦哦哦~~~~” 双头银狼仰天出了一声尖锐的狼嚎满身银毛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水银般的流光四周野狼听到这一声狼嚎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慢慢退开独留下了一片尸横遍野的空地和一狼一虎一和尚。 又是一声狼嚎双头银狼其中一个脑袋大嘴一张一股烈焰突然朝伏虎和尚喷出另一头张嘴喷出一道寒流朝伏虎和尚身旁的“啸岳地虎”涌去尚未着身就化作冰柱直刺黑虎大头。 “嗷!” 啸岳地虎一声怒吼尾巴一甩引出了一道土墙翻滚着朝双头银狼唤出的冰柱迎去卷向双头银狼伏虎和尚也知道“疾***狼”终于现身不再隐瞒实力大喝一声拽下脖子上的“天佛珠”甩手仍向半空迎向烈焰。 “天佛珠”乃十八颗高僧“舍利精魂”融入“三命檀木髓”炼化而成外刻“降魔金刚经咒语”乃“华严禅宗”镇派七秘之一能斩妖灭灵冰心止燥威力绝伦这一祭出立刻佛光万道金光闪闪烈焰碰到金光无不悄声熄灭化为无形。 “嘭!” 那边啸岳地虎甩尾巴扫了偷袭上来的“疾***狼”一记伏虎和尚只觉得虚影一闪双头银狼就已经和啸岳地虎战在一处了心中陡然一凛这么快的度已经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这要是让它跑了还了得立刻对黑虎大吼一声:“小黑用土墙困住它” “嗷!” 啸岳地虎闻声一摆大头前爪朝“疾***狼”双脑袋上一扑等对方刚一躲避的间隙大尾巴“啪!”的一扫大地突然震动起来腾腾冒起翻滚着得泥土越生越高化作几堵土墙从外围逼了上来弯曲的裂纹从大地上裂开越来越大深不见底如道道溪流朝“疾***狼”涌动。 “大威天龙释者诸佛降魔真身随吾法咒般若波罗蜜!” 伏虎和尚见“疾***狼”要逃出地缝和土墙的范围大喝一声怒目圆睁用佛咒遥控虚浮半空的“天佛珠”“天佛珠”转瞬化为十八颗相互脱离的金光珠来回旋转的朝“疾***狼”轰去。 “嘭嘭轰轰!”的爆响声接连响起十八颗金光珠接踵朝双头银狼撞去直把大地轰出一个个宽逾丈许的深坑牢牢压缩着“疾***狼”的活动范围不求毙敌只求在外围形成一道结界以求困死“疾***狼”。 “疾***狼”这头妖兽也明白这一人一虎早前是隐瞒了实力这时候正是生死关头仰头出一声厉嚎双头猛然喷出冰柱和烈焰直刺天空不住旋转的十八颗金光珠身体则蜷缩成一团忽然凭空消失迎着一颗朝它轰来的金光珠冲去。 “不好!” 伏虎和尚大吼一声知道“疾***狼”宁壮士断腕般硬受“天佛珠”一击也要脱开不住朝它围上的高大土墙可这时候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嘎~~” 就在这时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鹰鸣一道银亮的闪电从天劈至朝正要逃脱的“疾***狼”怒轰而去。 “咔嚓” 一声爆响“疾***狼”再快也未能逃开“五雷神鹰”看准缝隙劈来的这一道闪电被天雷轰的“嘭!”的一声惨嘶抛开在天空打着横的跌滚开去还没落地就被道道土墙围上眨眼间就被活埋了。 一众外围的恶狼见狼王几个回合不到就被人给灭了看到天空之上突然降下一个骑着大金鹰的提剑道士吓得嗷嗷乱叫四散奔逃不一会就消失无踪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五章天佛神珠,月狼疾风(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六章 恩威并重 双雄入城 钟道临提着“拂风”从“小雷”背上跳下双足刚踏地就赶忙从怀中掏出一粒“三黄保命丹”剥去封蜡递给浑身染血的伏虎和尚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检视着背后的伤口关切道:“大哥伤的不严重吧?” 尚未说完就从怀中取出伤药帮伏虎和尚擦洗伤口涂肤上药。 伏虎和尚哈哈一笑将“天佛珠”收回脖上连连摆头轻松道:“些许小伤不足挂齿这孽畜也真狡猾原来一直就藏在周围等洒家方露疲态就从旁偷袭哈哈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临弟正对它虎视眈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伏虎和尚一副轻松表情不住哈哈大笑状极豪猛真如金刚罗汉下界斩妖神佛踏尘。 钟道临包扎完伏虎和尚的伤口看到他尚未吃药急忙催促道:“小伤不治也会变成恶疾大哥赶紧把药吃了!” “唉!” 伏虎和尚拗不过他只得把黄药丸吞下想起了点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伸手打开盖子一股药香传来八粒龙眼大的白色封蜡药丸并排而放他拿出来四粒递给钟道临道:“你把这‘九转还魂丹’拿去今后说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我这些年用去了两粒还剩八粒你我一人一半遇到重伤也可预备着救命!” 钟道临心中感动知道伏虎和尚的脾气不敢推辞赶忙接过来放入“乾坤袋”中心中一动趁机把醉道人给他的“三黄保命丹”“黑胶续脉丸”和一瓶“碧绿九叶灵芝琼浆”等等疗伤灵药分给了伏虎和尚一半可对他这个大哥还是感激不已。(棉花糖) 他这次出山历练带的“三黄保命丹”“黑胶续脉丸”和“碧绿九叶灵芝琼浆”等等这些炼制的灵药虽然不是俗品但比起来‘华严禅宗’的‘九转还魂丹’可就微不足道了‘九转还魂丹’采集天下至寒至热至毒的一百单八种天地间奇花异草炼制取阴阳之极端换魂赎魄能将人从黄泉路上给提回来。 ‘九转还魂丹’一炉下来能炼成二三颗就是不错了而且就算是‘华严禅宗’这佛门第一派没有十几年搜集绝难凑齐上百种珍奇药材这些药材穷平常人一生说不定都难以集齐炼法修道之人宁可用自己的成名神器换一颗而不可得可见这‘九转还魂丹’是如何珍贵而伏虎和尚想也不想就给钟道临一半怎能不让他感激涕零。 伏虎和尚就像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随手接过钟道临递给他的“天道门”丹药放入怀中缓缓走到“疾***狼”被活埋的土堆旁扭头向钟道临皱眉问道:“这孽障不会被闷死吧!” 钟道临轻轻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过来沉声道:“死不了它也就是被小雷给劈晕过去了伤了大哥让这妖狼多受点罪也好!” 伏虎和尚哑然失笑落力摇头应道:“利州僵尸肆虐也不知背后是个什么鬼物操纵着钟侯一个人孤掌难鸣你我赶路要紧不能意气用事阿弥陀佛今日杀戮甚多有违我佛慈悲要是你我不动身等那僵尸再添人命那就真的罪过了!” 顿了顿仰头看了看地上的处处狼尸担心道:“这狼群虽说被洒家跟地虎重创但依然不能伤其根本要是再祸害周围百姓那~” 伏虎和尚想到未能斩草除根不免忧虑。 钟道临想了想摇头淡淡道:“天地之间自有其生存法则去了‘疾***狼’这个头领狼群分散各部今后必相互征战不休而且万物生灵自有其天敌如果把这些狼完全屠戮反而会造成另外的灾害还是让平衡的法则来论断吧!” 伏虎和尚点点头单手朝浮尸处处的草原暄了个佛号:“我佛慈悲百千万亿众生一切有为法顺应法源因果轮回生灭皆缘设复有人若有罪若无罪扭械枷锁检系其身念众生佛法皆悉断坏即得解脱无尽意菩萨摩诃萨威神之力巍巍如是。” 钟道临不管一旁正在度亡灵的伏虎和尚单指一点虚空祭出了“土灵符”光芒闪烁间埋着“疾***狼”的土堆从中分开现出了躺在坑底一动不动的双头银狼。 钟道临心中警照突现不由冷笑一声挥手唤出了“拂风”紫剑剑尖遥点双头银狼冷哼道:“孽畜居然跟本道装死还想偷袭不成道爷没空跟你蘑菇一是你从此洗心革面入我道门二是我现在就收了你来去与否一言可决!” 原来钟道临刚用“土灵符”破开土地就觉坑内含有一股不住聚集的灵气一寒一热此起彼伏跃跃欲出明白这匹狡猾的“疾***狼”想趁其松懈的时候偷袭故立即唤出“拂风”一有不妥干脆就将它立毙当场。 “嘎嘎!”“嗷!” “小雷”和“小黑”听主人一说这只躺在地底的双头贼狼在装死都大感兴趣的挪了过来从土坑上伸出一颗大脑袋两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满有兴趣的盯着装死的“疾***狼”看不明白这家伙再搞什么名堂。 “呜~” 疾***狼跟“五雷神鹰”和“啸岳地虎”一样都是通灵神兽知道上面那个小道士已经觉自己的小算盘只得“呜呜”低鸣着从坑中爬起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从坑底跃了上来低着两个脑袋忐忐忑忑的从雷鹰和地虎旁走过温顺的匍匐在钟道临身前大舌头一舔一舔的似乎是服了。 钟道临闭目感觉了下周围的磁场觉这家伙确实把灵气散去了看来聪明“人”更容易服软睁眼用剑背拍了拍“疾***狼”的俩脑袋冷哼道:“比你厉害得多的雷鹰和地虎都被本道收了你还搞这么多花样要你也无用干脆把你炼化掉省心!” 说罢右手掌一翻轻吟道:“虚域妖灵虫动含命命系於天星辰凌犯炼妖壶现!” 咒言钢毕手心旋转的金色气团慢慢现出了“炼妖壶”。 “嗷!” 地虎第一次见到钟道临祭出“炼妖壶”骇然朝后退去不由自主地瑟瑟抖那“疾***狼”更是被吓的浑身剧震不住可怜的“呜呜”低鸣趴在地上的四肢不住颤抖两个脑袋紧贴着地皮缓缓从两个大口中吐出了一蓝一红两粒圆珠随后脑袋往下一趴动都不敢动只有“五雷神鹰”在旁欢快的扇动着金翅对这个狡猾的双头银狼生死它是毫不关心。 钟道临本意就是要恩威并重不然不足以收服这几个百年道行的神兽见“疾***狼”已经就范献出了“冰火双珠”也就不再得理不饶人收回了“炼妖壶”以免今后和神兽间的关系出现隐痕颇为关切的拍了拍双头银狼的脑袋笑呵呵的把内丹还回它亲切道:“今后你就叫‘小风’吧排行第三多听你两个兄长的话!” 地虎见钟道临收回了让它深深忌惮的“炼妖壶”这时候已经不再害怕听到这家伙今后就是自己的小弟也就大吼一声朝前凑来大摇大摆的摇晃着黑脑袋准备摆个二哥的样子给新来的“小狼崽子”看看。 “嘭!” 地虎还没把四方步迈好五雷神鹰一翅膀就把它扫到了一边“嘎嘎!”厉鸣着一双锐利的鹰眼瞧的啸岳地虎心里直毛终于现自己还不是老大苦着脸蜷缩道一旁吐了吐红色的大舌头乖乖的往地上一趴不敢再摆谱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六章恩威并重双雄入城)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六章 恩威并重 双雄入城(2) 钟道临没空搭理这三个家伙争位子迈步走到伏虎和尚身旁问道:“大哥你我是否现在立即赶赴僵尸出没的地方?” 伏虎和尚法式已经做完闻言想了下摇头道:“我们还是先到利州城歇脚钟侯跟洒家约定三日之后在城内‘天仙醉’碰面依我想钟侯那小子不见得直闯僵尸老巢应该是探听虚实为主你我还是先到利州城等他会面然后行动不迟!” 钟道临点头同意听师傅的意思那处百里尸雾重重僵尸散布利州城西北六十里处的近百里方圆自己和伏虎和尚贸然前往能斩除些死灵是没错但终究不能彻底解决僵尸的问题只能先探明背后究竟是何方妖孽在操纵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场危机却对钟侯一人前去虎穴颇感担心皱眉道:“猴子一个人万一有个闪失那~” 伏虎和尚摇了摇巨掌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他有符咒秘甲护身就算不能伤敌也可自保再说那小子鬼灵精怪的只有他去惹别人谁能占他的便宜不用为他担心他们龙虎山别的都马马虎虎上不了台面就是捉鬼赶尸还有两手放心吧!” 钟道临呵呵一笑心中勾画出一个舞动桃木剑撒着符纸的嬉皮笑脸小道士形象这钟侯从小就对他依赖他妹妹小蓝儿更是把他当成亲哥哥比对钟侯还亲一想到还有几天就能见到这小子心中一阵欢喜欣然问道:“大哥钟侯如今长高了吧?” 伏虎和尚想到钟侯也是一脸笑意没好气道:“长高个什么瘦得跟猴儿似的光长心眼了跟着他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师傅四处捉鬼骗钱唬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唉真该当初劝他入我佛门唉!” 伏虎和尚对钟侯不肯当和尚始终耿耿于怀认为那小子不学好他这个当大哥的也失职。(好看的) 钟道临却听得两眼一亮贼贼笑起醉道人吩咐他此次出山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去弄些香火银子回来救急本身心里还没底如果钟侯那么有经验倒是不妨把僵尸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一同搭伙去弄点香火钱钟侯负责捉鬼他负责斩妖真是绝配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不觉笑出了声。 伏虎和尚眉头一皱疑惑道:“洒家让他入我佛门难道不是劝他走正道么?你笑什么?” “呃?没有!” 钟道临赶忙连连摆手这要是让伏虎和尚知道他心中所想还不要骂死他赶忙打岔道:“大哥时日不早了咱们吃点东西尽快上路吧!” “嗯!” 伏虎和尚点点头两人随便用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雷鹰地虎风狼三小更没问题大口大口的嘶咬着地上的狼肉吃得不亦乐乎。 少时二人和三小用完食饭伏虎和尚换下了身上的血衣又到溪流中洗漱一番重新上路向利州城的方向行去。 正午利州城内。 利州城城郭不算很大透过高不及两丈的土城墙不算宽广的土石马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各类小贩的沿街叫卖声彼此交杂有卖瓜果菜蔬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山农挑了两担干柴火静静的坐在街角吃着自带干粮期待买主上门换俩小钱的有的干脆就是靠身体打把势卖艺的无一不想将面前行人的目光留住赚几个铜板以求养家糊口各类吆喝声响成一片。 偶见几个大腹便便的商贾身披锦袍穿金戴银摇摇晃晃的手舞折扇带着一群狐假虎威的跟班儿悠闲而过这些富贾和逛集市的行人好似对城外六十里处的僵尸作乱毫无所觉步履轻松神态祥和仍自歌舞升平城内一片繁华。 从城门处缓缓走来的一僧一道渐渐吸引住了行人和街旁商贩的目光无不对着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三三两两逛街的行人甚至扎了几个人堆对这从城外走来的二人品头论足起来了。 这些人越看越纳闷一个黝黑壮硕的大和尚坦胸露乳宽松的披着个土黄僧袍大脑袋油光锃亮粗眉巨目一双眼睛跟一对大铜铃似的闪闪光四肢巨大走起路来呼呼扇风还倒扛着一把破旧的“铁枪”这哪是平常出家的僧人呀简直就是一尊下界的金刚罗汉让四周行人无不暗竖大拇指。 再瞧那个小道士这群行人和做生意的小贩可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袍破的不成样子好像被烧过似的焦黑黄打着的补丁都形成了一层层褶皱头也短短的焦曲着皮肤娇嫩如婴孩可嬉皮笑脸的脸上却生了一对贼光闪闪的眸子不时出狡黠的亮光让人直呼邪门不明白这挺有精神的小道士怎么跟刚从火炉里出来似的浑身焦黄他们可不知道这都是“五雷神鹰”的杰作钟道临他们“天道门”又穷只有这一身道袍只好凑合了。 行人再看钟道临的这身行头无不散出一阵阵的笑声这小道肩上卧着一头金鸟脑袋上还生了五根彩羽毛昏昏欲睡的栽脑袋只往小道士的脖子里钻道士背后领着一只凶狠的大黑猫迈起步子来摇摇晃晃可偏要摆个四平八稳的架子走路直晃大黑猫尾巴后边还跟着一条长着两个脑袋的银毛小狗小红舌头一吐一吐的乱蹦紧跟着大黑猫不敢掉队度却是不慢。 人都喜欢稀罕事这一僧一道的入城给原本就热闹的利州城更是平添了几许笑声。 长街不宽但很长从这里望到拐弯处差不多有个二里许的模样离城门不远的街旁拴马棚里拴着几匹吃酒住宿客商的骡马正由专职负责伺候马匹的小二刷毛喂料后面一座朱漆红楼耸立其中。 楼高三层八角翔翎角斜勾其上青砖琉璃瓦四盏大红灯笼分挂四角“天仙醉”三个金漆大字横嵌在门檐上的黑匾上一幅对联竖贴到两根当门朱红大柱上上书“醉后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一根竹竿从天仙醉酒楼三楼斜挑而出竹竿前头挂着一面黄底锈黑字的大旗迎风招展酒楼内猜拳斗酒声响震云天酒令喧嚣人声鼎沸 一僧一道行至“天仙醉”酒楼前小道士抬头望了望牌匾对身旁的大和尚招呼道:“大哥是这里吧?” 大和尚也闻声抬头看了看点头道:“应该是这了反正你我都是第一次到利州地界难不成还能有两个‘天仙醉’酒楼不成?” “呦二位客爷!” 一个穿着青衣的店小二从门内看到主顾登门麻利的一溜小跑从里面蹿了过来听到那大和尚的话赶忙招呼道“都怪小的招呼不周二位爷多担待这‘天仙醉’在咱们利州城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十道招牌菜彩衣销魂曲保证您宾至如归二位爷赶紧里边请!” 这二人正是刚入城的钟道临和伏虎和尚怕“三小”体积太大把人吓着钟道临让他们化作普通家畜大小带了进来听到小二介绍这就是钟侯所说的碰头地点没错笑呵呵的拉着身旁的伏虎和尚紧随店小二领着“三小”踏入“天仙醉”酒楼内堂。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六章恩威并重双雄入城(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七章 酒楼妖狐,奇门遁甲 二人也不管周围食客差异的目光钟道临看到大堂太吵笑呵呵的把店小二拉到一旁笑问道:“小二哥这二楼靠窗的台子有空的么?[棉花糖]” 说罢给了小二半吊铜钱虽然舍不得可为了能够得到一张楼上靠窗的桌子只得咬牙打赏。 店小二接过半吊铜钱原本对这俩人带“家畜”进门的不快感觉转眼消散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作揖赔笑道:“道爷您老明鉴二楼也满了要不您两位上三楼包厢如何?听着小曲慢慢品茶待贵友到来一起上菜不晚您看呢?” “呃?” 钟道临心中苦恼怕自己的那一两多银子连壶茶都买不起只得将伏虎和尚拉往一旁低声问道:“大哥您身上带的有银子么?” 伏虎和尚大脑袋一摇奇怪道:“洒家要那些身外之物做甚?” 钟道临翻了翻白眼暗道完蛋苦着脸道:“那咱们还是在大堂找个小桌子吧小弟也没银子!” 伏虎和尚了然点头道:“哦你怕吃酒没钱会账是吧不用担心钟侯来了就有银子了你我尽管叫不妨事!” 他觉得钟侯的银子就是自己的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 钟道临心想反正一会儿就是约定的时间等钟侯那小子来了应该有银子给否则光“三小”来回乱逛惹出个事儿来就不得了想了想也就放下心事走到小二身前吩咐他准备一间包厢这听曲子就免了。 店小二答应一声领着钟道临和伏虎和尚来到三楼的五间包厢其中之一的“翠竹厅”刚一推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熏香味二人颇为满意落座点了几个小菜一壶碧螺春吩咐小二让伙房先准备热菜尔后攀谈了起来。 “天仙醉”三层的五间雅厢阁左右衔辔各两间中间正对楼梯的“清波”厢阁最大面向街道的一方开有窗隔露台令厢房内的人可对热闹的街景和远处的楼阁建筑一览无遗五间厢房围圈合抱而成恰好露出楼梯口的广阔空间隐含五行土系阵法喻为五土求财其间开出两块活土带遍植彩花绿草阳光透过天窗射来花草枝繁叶茂给一座普通的酒楼平添了几股自然的气息与植物的清香。 川中建筑多厚实“天仙醉”不像苏杭楼阁衬景点缀映象等仅在其中却多了一份朴素的雅致将原本酒楼的喧嚣封闭和压迫感用简单的采光和植物绿色就将其化为无形让坐在“翠竹”厢内的二人毫无身在酒楼的感觉谈兴甚浓加上房间中熏香烟雾袅袅更加使人越迷醉。 二人正谈起此次僵尸作怪究竟会造成多大的灾祸突然“叮!”的一声琴弦拨动声从门外清晰的传来半卧在台上的雷鹰腾的双目之中闪出寒色一旁的地虎和风狼同时竖起了耳朵毛猛然竖立起来。 钟道临眉头一皱和伏虎和尚交换了一个眼色淡淡道:“有妖气!” 伏虎和尚微微点头哈哈一笑扬声朝外笑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驾到来与洒家兄弟二人喝杯水酒可好!” 窗外寂静了一会一个娇柔的女声轻轻传来:“奴家调琴惊扰了二位客官请恕冒犯之罪!” 伏虎和尚听是一个女人眉头一皱不再说话钟道临笑嘻嘻的扬声道:“既是调琴何有惊扰一说不过姑娘琴音当中隐含杀伐之意不会是怨琴弦不正吧!” 钟道临隔着一层木门仍能感到一股强烈的妖气可不一会儿却消失无踪心中暗凛分明门外之人故意散出妖气凭此来测探二人的道行却不知此女到底是谁居然能够将自身气机掌控得如此玄妙。 那股柔弱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似乎带着淡淡的幽怨:“如此一说公子定非肉眼凡胎不如奴家献上一曲拙艺公子也好指点一二!” 话音未落清幽的音符已经接连跃出委婉的旋律透过木门传来只让钟道临心中升起了一幅夕阳映江面熏风拂涟漪的景色那种“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的壮阔景色油然而生。 忽然万籁皆寂琴声陡然一转清音尖锐连成鼓点轻盈的曲调忽然变得如疾风骤雨般奏响他眼前猛然出现雄军百万铁骑纵横呼号震天如雷如霆的沙场景象尚未反应过来似有寒香沁入肺腑琴声再次恢复悠扬的节拍如万木萧瑟风雪飘零一时间陷入了情绪悲凉激动哀怨悲愁的心境。 一曲已毕钟道临犹自漂浮在琴声所描绘的景色中久久不能自拔感到胸中一阵憋闷过了好久才呼出一口热气从椅中长身而起叹道:“姑娘身陷囫囵在下有何可以帮忙尽管直言!” 此曲虽短却道尽了“她”的一生从平淡恬静的生活到后来突逢惨事只知道今天仍难道魔掌钟道临从一曲中听到的东西几乎就是门外之人的一生醉道人琴棋书画酒茶剑七大嗜好“享誉”天道门除了这酒他是品出不来好坏其他的几项倒是颇有些天分情入曲曲传情故此一听曲中之意诸般前后已了然于胸。 “吱呀!” 厅堂和外界隔开的木门无风自启现出了一个正盈盈下拜的黄衣女子女子手托古琴长挽成髻盘在俏上斜插着一朵白玉珠花慢慢仰起的粉面之上弯月细眉下的一双杏木饱含泪花幽怨的目光直刺二人的心灵让钟道临的心头为之一颤赶忙过去扶起黄衣女子关心道:“有话坐下说别这么多礼!” “是谢道长不嫌奴家妖身!” 黄衣女子悲泣的又朝二人拜了一拜才轻轻走到一旁末席斜身危坐不敢和二人同侧。 伏虎和尚本来见钟道临听了一会乱七八糟的曲子似乎就颇为同情这个女子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巨眼一瞪喝道:“有什么话就说是非自有公论你不在深山秀谷之中参透天机跑到人间干什么?” 钟道临也在旁安慰道:“我大哥心善面冷你有何冤情不妨之说否则我们兄弟想帮也帮不了你!” “是!” 黄衣女子前后两次测探这屋中二人的道行觉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高人”不由心中升起了希望陷入了悠久的回忆:“奴家本是利州西北一百七十里‘松雾岭万霞洞’的一尾灵狐在家排行第十七修成*人形后更名‘花灵儿’本和一群姐妹整日嬉戏在‘松雾岭’的处处清溪绿草之处采天地灵气修炼法术谁知~~” 说到这里脸上罩上了一层凄苦怨仇的寒霜“谁知六十年前突然来了两个法力高强的妖怪占了我们的‘万霞洞’不说还将奴家全家上下除我之外二十三口尽皆杀死收取魂魄内丹修其法器奴家因为被那蜘蛛精挑选出来做它们的使者才免于魂飞魄散!” 伏虎和尚怒喝一声厅堂震动怒问道:“你为何不去求佛门高僧前来收服二妖偏偏要坐以待毙不成?” 钟道临想女子都已经家破人亡够可怜的了怕伏虎和尚吓着她伸手拍了拍伏虎和尚的肩膀让他先别动怒转头对花灵儿问道:“除了那蜘蛛精尚有何妖怪?你这使者是干什么的?” 花灵儿眼圈微红闻声含泪道:“大师有所不知奴家被二妖收了二魂一魄离此地七天不返就会被日光融化掉魂魄不存。” 回头对钟道临道:“奴家开此‘天仙醉’正是此中一项任务那蜘蛛精和蝎子怪本乃一对夫妻最近正在借生人魂魄炼化它们的秘宝‘怨血玲珑’造成此地西北百里许人畜不生近乎鬼蜮这‘天仙楼’每三日负责提供给它们九个阳气重的活人外就是用来探听八方消息做示警之用!” 伏虎和尚巨手一拍木桌大怒道:“妖孽你捉那生人给二妖岂不是助纣为虐我收了你再去斩除那两个妖怪!” 说罢就要祭出挂在脖中的“天佛珠”被一旁的钟道临赶紧拉住劝道:“大哥她这么做自有其孽缘就算她不做那二妖仍可找来生人如果二妖亲自过来利州城恐怕死人更多灵儿也无法传信你我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花灵儿眼出涌出了泪花起身跪在伏虎和尚身前悲切道:“大师小灵儿罪该一死只要能够助大师收服那妖怪奴家就算死也瞑目了!” 门外微风声忽起传来了一声惊咦一个头戴道冠身穿八卦天师袍的瘦道人突然出现在屋内眼光扫过在伏虎和尚面前跪着的花灵儿刚看到钟道临就浑身巨震了一下一双锐利的小眼中迸射出了激动热切的光芒腿肚子颤抖着从门前挪了过来声音激动的颤:“临哥是我的临哥么?”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七章酒楼妖狐,奇门遁甲)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七章 酒楼妖狐,奇门遁甲(2) 钟道临闻得来声身体也突然僵硬了一下这十几年都没怎么改变的熟悉声音正是那个依赖自己的小弟弟扭头朝来人看去双眼含泪的微微点头钟侯一声怪叫“噌”的原地蹦起大声哭喊着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钟道临大喊大叫:“临哥啊你可想死我了呜呜你原来没死啊我就说嘛给你招魂了好多次都不见鬼魂出来我就知道~哎呦!” 伏虎和尚大手抡圆了就给了钟侯一巴掌眼圈也是红可还是怒喝道:“说什么鬼话呢见了你临哥规矩点你咒小临呢什么招魂不招魂的整天弄些鬼画符乱七八糟先办正事!” 钟侯嘟囔着摇了摇被打疼的脑袋这才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灵儿一看之下皱起了眉头显然觉到“她”非是人类可从小被伏虎和尚管怕了不敢再和钟道临多说只有用双手紧紧抓住钟道临的双掌不住颤抖手心都是汗眼中满是激动的光芒不眨眼的盯着儿时对他照顾颇多的临哥怕一松手对方就会跑掉。 钟道临心中也是激动不已没想到这个幼时的弟弟如今也快三十的人了对他还是像小时候那么黏糊微笑着把钟侯拉到自己座位旁坐下给他介绍了花灵儿的身世和如今面临的情况。 伏虎和尚扭头对花灵儿喝道:“起来带我们兄弟去那妖怪的洞穴也好让洒家除此妖孽以正法纲还地方清静!” 钟道临忽然心中一动轻轻道:“不急钟侯刚到不妨商量下如何行动再去不迟倒不知我们兄弟如何跟姑娘你联系?” 花灵儿抬起头轻声道:“奴家平常就在天仙醉后院厢房居住如果三位大师能为奴家做主收服二妖灵儿可先去城外北方十里处的十里亭等候三位大师法驾等三位大师用过斋饭用此物就可唤奴家出来相见!” 说罢从手腕上摘下了一个响铃手环轻轻摆动间丁丁当当作响伸手递给了钟道临。 钟道临接过手环点头道:“那好等我三人用些食饭今晚子时一刻咱们城外十里亭相见!” 跪在地上的花灵儿又拜了三拜这才盈盈站起悲切道:“多谢三位大师恩典奴家先去了!” 说罢道了个万福轻轻摆动腰肢出门而去。 钟侯看花灵儿消失在门口伸了伸舌头晒道:“这不是个妖怪么?” 钟道临喝止道:“胡说人家身世凄凉妖怪也有好坏之分你赶快歇歇脚等会儿用些饭菜攒足力气晚上好动手!” 伏虎和尚诧异的望了钟道临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因为钟侯的一句话就这么生气钟道临却慢慢闭上了眼睛。 少时钟道临猛然睁开双眼迸出一股凌厉的寒芒刺的面前钟侯一阵心寒赶忙道歉:“临哥是我错了不该说那姑娘是妖怪!” 钟道临呼出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脊梁骨透心的寒成一片摇头叹道:“她不但是妖怪而且比我遇上的所有妖怪都厉害差点被她骗了妖女果然厉害!” “什么!” 钟侯犹自不明白钟道临为何前后变化那么快伏虎和尚却闻声一声惊喝眉头大皱道:“小临你是说这个狐狸精是在骗咱们?” 钟道临沉重的点点头后怕道:“小弟也差点被她骗了多亏钟侯这小子及时出现让那妖女的心灵出现了波动让小弟暗中留意上了大哥说要立刻去收妖那狐狸心灵又出现了微微的波动可我觉那不是恐惧而是一丝嗜血的兴奋只有亲眼看到计谋得逞的人才会出现这样的波动就算是小弟跟我师傅天天斗智也没能练的像她那么的有城府差点就被她诳了!” 钟侯小眼滴溜溜一转明白过来钟道临为何要大声斥责他而后又闭目不语想必就是感应到那狐狸真正离去了才把底子露出来赞成道:“不错小弟看她烟波媚行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伏虎和尚喝道:“你又知道干嘛不早说也好让洒家一掌劈死那妖狐!” 钟侯一脸无辜的表情急道:“要知道小弟常年在外做法大千世界三教九流见得多了她那种桃红脸色是只有**行房交媾后才有的表情那是极度充血造成的兴奋感尚未消退可不是小弟乱说!” 伏虎和尚听钟侯这么一说惭愧道:“哎我这个粗人没你们俩从小的古灵精怪要怎么办你们拿个主意大哥掏力便是!” 二人连呼不敢都知道伏虎和尚直肠热肚秉性豪爽丝毫不以为怪。 这时钟道临给二人打了个眼色三人停下话题聊起了儿时的趣事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店小二端来了饭菜和茶水伏虎和尚起身接过茶菜说自己摆可以了吩咐店小二下去。 等店小二走远了三人谁也没有动面前的茶菜钟道临和钟侯掏出了怀中携带的干粮和风干兔肉给不沾荤腥的伏虎和尚分了些干粮三人围着吃了起来。 钟道临塞了一片兔肉入嘴嚼了嚼看到面前一桌菜皱眉道:“这茶菜不吃也要带走点筷子头都在菜里搅一搅省的引起那狡狐的怀疑我看这房中的熏香也不保险一会儿每人吃一颗解毒丹再说有备无患这狐狸心计太厉害稍不注意就会着了她的道!” 伏虎和尚点点头吩咐钟侯把茶杯都留个唇印再倒上茶留个茶根把饭菜也都带走点问钟道临道:“我看你比那狐狸更狡猾下面怎么办?” 钟道临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泄气道:“咱们来捉妖反倒差点被妖怪算计了刚才那些话多少是真的也没底现在是敌暗我明嗯对了猴子你这次去探路可有收获?” 钟侯闻言一点头而后委屈的苦着个脸道:“临哥现在小弟跟您相同都出家作了道士师傅给我起了个道号叫‘玄机子’嘿嘿今后叫小弟道号如何?嘿嘿!” 伏虎和尚不耐烦的一挥手催促道:“好了‘小鸡子’快说到底如何别罗里罗嗦!” 玄机子直叹倒霉无奈的挠挠头他是不敢跟伏虎和尚叫板咕哝道:“这僵尸吞噬生人又把生人变为僵尸遍及以‘黑风洞’为中心的周围百里人畜绝迹小弟钻山进去看了看坑道纵横交错跟迷宫一样里面蝎子蜈蚣毒蛇蜘蛛癞蛤蟆成群成堆白骨处处看来就是妖怪的巢穴小弟怕打草惊蛇就没敢深入。” 钟道临一皱眉如果妖怪的巢穴像迷宫一样这可怎么找疑惑道:“小鸡~不哎干脆今后叫你小玄好了你说你是钻山进去的?” 钟侯闻声双眼一亮来了精神傲然道:“那当然也不看看龙虎山的法宝在谁手里!” 说着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从耳朵中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木片放入手中大喝道:“变!” 只见他手中的木片慢慢变大化作了一册竹简竹简上用朱砂写满了咒言上书四个黑色大字油黑亮。 钟道临看到竹简上的四字大吃一惊放下了嘴边兔肉大讶道:“‘奇门遁甲’我的天龙虎山镇派至宝被你给偷出来了?” “奇门遁甲”乃龙虎山两千年来掌门才能持有的不传秘宝既是玄典又是神器载有天地之间九大玄天秘阵大易乾坤日月爻变雷电风火水冰气的各种秘阵遁法上刻天师秘咒能镇八方阴灵看似一个普通竹简却本身就是一个天师铠甲施法时变作天师竹袍穿之能够水火不侵埋地不死上行九天凌霄下潜幽冥紫府比之钟道临的乾坤袋更胜一筹在三界‘神器秘典异宝榜’上排名第十五仅次于伏虎和尚“天佛珠”的排名第十四。 玄机子不满的小声嘀咕几句苦恼道:“这是我师傅他老人家输给小弟的又不是我偷的嘿要说我骗人的功夫连我师傅都拍马不~~” 伏虎和尚听到这小子又要胡扯不耐烦的打断道:“不什么不整天跟着那疯老道不学无术坑蒙拐骗的倒是学了些乱七八糟的能耐连自己师傅都骗上了还炫耀呢赶快收起来别没事就拿出来现宝要知道怀壁其罪当人被贼人窥视从你处抢去!” 玄机子嘻嘻一笑将“奇门遁甲”收回耳内满不在乎道:“别派之人根本就不懂得用也不可能拿得走嘿嘿!” 说罢神秘的一笑似乎对伏虎和尚说的贼人窥视毫不在乎。 第十八章 诛戮僵尸,撒豆成兵 钟道临神情转为凝重看了看身旁的伏虎和尚沉声道:“如果这妖狐是专门在这里设卡来堵住从八方来此探查的正道之人那咱们的处境就不妙了!” 伏虎和尚点点头如果这妖怪早就猜到此处尸雾必定会引来正道之士前来除魔而早早在四周围设立消息哨来个引君入瓮那妖怪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决不会是单单借生人魂魄炼法宝这么简单难道…… 想到这里伏虎和尚脸容白颤声道:“那妖怪该不会是专门引些修法之士前来用佛道之人的‘元婴’来炼魔功凶器吧看来引路妖人不会只是狐狸精一个难道它们就不怕引来高人来个捉鸡不成赊把米?” “元婴”是修炼佛道仙法之人经过无数载苦修炼成的魂魄灵神个人法力高低“元婴”的强弱也不同是第二个“自己”也就是纯法力形成的‘分身’往往一些道家支派就是用“元婴”来借魂换魄每到大限将至“元婴”就离体而出寻找一个将死之人的皮囊来延续寿元不灭大地平常则都是紧紧地隐藏在身体的一处窍门严加守护一旦“元婴”受损肉身顿成飞灰而用“元婴”炼器则是魔派之人才取的邪恶法术人神共弃天地不容所以伏虎和尚才如此惊骇。 要知道一旦修法之人的“元婴”被用来炼制凶器则此人将永远被封印在这个器物中永世不得生就算法器被毁修法之人的魂魄也随之湮灭从此再也不存于色欲无色三界六畜轮回皆不能脱实是惨之又惨。 钟道临沉沉摇头两眼一闭苦叹道:“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连我师傅都小看此处的妖怪了本以为只是些阴灵所聚死气堆积造成尸变所以才放心让小弟这个不入流的小道士来斩草除根没成想刚进入人家地盘反被对方给盯上了!” 顿了顿扭头转向玄机子问道:“小玄妖怪盘踞的那处所在究竟是何模样你详细说一说!” 玄机子听两位大哥这么一说神情也转为严肃伸手取过一根竹筷筷子头伸到茶水中蘸了蘸在木桌上边画边道:“‘黑风洞’就在利州西北六十里许东面是一个小村庄早已人畜绝迹全村老幼都被化为僵尸已经是行尸走肉从陆路过去只能从此经过否则就要翻越两旁陡峭的高山不过这些山岩壁陡峭长满青苔山中毒物遍布虽然难不住咱们兄弟却也颇为棘手!” 说着随手画出了山脉走势和中间的一条蜿蜒小路又在村子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标明续道:“那‘黑风洞’就在‘黑云山’脚下此山长年阴风肃肃黑云遮顶山下石林皆黑草木鲜艳含有剧毒生满五毒怪虫风从洞内朝洞外刮来腥风阵阵常人莫说是进去就是通过那一片毒虫盘踞的黑石怪林就不可能小弟也是从旁‘土遁’方能进去里面纵横交错就像一个大迷宫!” 伏虎和尚伸手朝桌上‘黑云山’北方一指皱眉道:“那妖狐所说的利州西北一百七十里‘松雾岭万霞洞’应该在这个位置却和此处相隔百里不知道是何用意!” 玄机子用筷子在伏虎和尚手指处画了个水圈疑惑道:“那处确实是连绵的山岭终年云雾不散但和黑风洞有没有关联就不是小弟所能知道的了想那狐狸精未必敢招惹正道仙师前去否则毒虫虽多高山虽险却哪里能挡得住驭剑而来的高人依小弟看那狐狸分明觉得二位大哥好欺负这才现身领路!” 钟道临看了会玄机子画的地形图点头道:“那就要看这妖怪是否真的那么厉害了事不宜迟咱们兄弟立刻动身直抵‘黑风洞’离今夜子时尚有三个时辰务必在妖狐现不妥前找到魔窟!” 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望了眼伏虎和尚补充道:“如果打不过咱们立刻逃!” 玄机子闻声连连点头暗道深何吾意可一旁的伏虎和尚脸上却现出不悦之色巨木一瞪暴喝道:“斩妖除魔本是我辈之责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算是舍去这一身臭皮囊也要和这些伤天害理的妖怪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伏虎和尚被妖怪拿修法之人的“元婴”炼凶器这种灭绝人寰的狠毒魔心激出了滔天怒气听钟道临说打不过就跑认为弱了士气手下不免留三分气力不肯拼命忍不住怒喝出声。 钟道临和玄机子大眼瞪小眼都是一阵暗暗叫苦伏虎和尚当年的牛脾气到现在不但未能消减反而越拧筋二人苦笑连连只得舍命赔“君子”认了自己的小人所为却对这个豪爽的大哥越敬佩。 钟道临长身而起轻喝道:“就这么定了不是妖怪死就是咱们哥三活小玄拿些银两来我去买些雄黄粉和避毒物的药粉咱们即刻动身!” 卧着的小黑小风和旁边窗台上正在用嘴巴梳翎的小雷听到钟道临要走都蹿了过来一旁的钟道临见玄机子不解的目光介绍了收服“三小”的过程听的玄机子暗暗羡慕随后摇摇头道:“雄黄什么的没用那些不是普通毒虫这些东西起不了作用小弟有兵甲护身倒是不怕就是两位大哥要多当心才是!” 伏虎和尚点点头也站了起来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道:“洒家有‘天佛珠’在侧不惧百毒侵体为兄和小玄在两旁护住你小心些也就是了我们走!” 钟道临苦笑点头道:“那就多谢大哥和小玄了!” 他身上没有辟毒的宝物听到那些毒虫根本不惧普通药物只好任命了。 玄机子从椅子上站了来刚朝外走了两步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三个布娃娃轻轻放到刚才三人坐着的位子抓出三道黄纸符甩手自燃轻喝道:“三魂勿勿魄糜倾,食气太和清三鬼听令化我肉身疾!” 烧着了的黄纸符从他手中缓缓飘到三个布娃娃的身上三股白烟腾起分别化为钟道临伏虎和尚和他自己的形态样貌正端坐那里侃侃而谈又多出了三个懒散的小兽静静的趴在一旁逼真传神。 钟道临看的点头赞叹暗道玄机子细心如此用“五鬼替身符”变作三人就不用担心被门外之人看破走出门外下楼唤了声店小二叫他不要打扰房内三人谈话随后迈入房门两眼神光一闪淡淡道:“我们该走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还是车水马龙各类商贩的吆喝声和“天仙醉”内的酒令喧嚣与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还是那么的人声鼎沸可这些车来人往的行人都没有觉从“天仙醉”三层窗户外一闪而逝的六道黑影眨眼消失无踪。 三人找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城垣拐角处跃城而出使开身法闪入了城外的密林直朝西北方向射去。 出城后的五雷神鹰啸岳地虎跟疾***狼都恢复了原貌雷鹰一声清鸣震动金翅斜冲云霄而上地虎和风狼也化作一黑一银两道虚影如青烟般跃前疾行都是神态兴奋能够恢复真身显然高兴不已眨眼就把钟道临三人甩到身后。 三兄弟一运功疾驰修行高低就显露了出来伏虎和尚是大步流星一跨几丈带着呼呼的风声缩地成寸的闪过身旁的林木钟道临则是神态轻松肩膀摇晃间双脚已踏上了几里外的土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鬼魅般的悄无声息不紧不慢的跟着伏虎和尚身后一人的距离。 只有玄机子跑得气喘吁吁暗中叫苦有三个神兽坐骑不骑非要走路咬着牙的轮腿迈步却越来越吃力不得已只好祭出两道“神行符”贴在双腿忽然变作一股青烟转瞬蹿过逾十里的林带笑嘻嘻的在前领路这时倒反而是他最轻松一边欣赏着两旁的风景一边悠闲的迈步还不忘提醒两人快跟上直把身后的两人气的暗暗叫骂奋力提疾追三道虚影顿时化为清风流星赶月般从密林外电闪而逝越飘越远。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八章诛戮僵尸,撒豆成兵)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八章 诛戮僵尸,撒豆成兵(2) 三人穿山跃涧快若风雷闪电不一会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座低矮的茅屋陇廓钟道临心想可能就是玄机子说的那个小村落了朝低空“慢慢”跟着自己的雷鹰呼啸一声招呼二人和“三小”停下。(好看的) 这时他们脚下的土地变成了一片片黑灰色黄褐色的土皮干裂着点点分布在村落的周围地上寸草不生四周虫鸣鸟叫皆无直如一片死域往北方望去浓黑的烟雾遮盖了一切也看不到有山峰的样子入眼尽是黑灰的烟尘朦朦胧胧的身处的空间充满了一股死臭味。 钟道临来到玄机子身旁遥指远处草屋问道:“你所说的村子可是那里?” 玄机子举目一扫点点头道:“不错就是那里如今已成鬼蜮人畜鸟兽皆无遍地都是僵尸四处游荡杀不胜杀咱们不用理会这些死灵直接穿过去进了黑雾笼罩的范围就是‘黑云山’脚下!” 伏虎和尚一提手中的重戟皱眉喝道:“这些僵尸出来害人怎么办既然来了就顺手清理掉能灭多少灭多少以免僵尸肆虐造成尸灾!” 钟道临闻言点头抬手轻吟唤出了紫剑“拂风”剑身一抖沉声道:“出手要快三刻钟的时间能杀多少杀多少不要恋战误了大事走吧!” 说罢指点小雷小黑和小风准备一动手就全力斩灭僵尸三小欢快的答应一声抖擞精神朝村落猛扑过去。 伏虎和尚从脖子上摘下“天佛珠”交与左手闪身和握着一把“千年桃木剑”的玄机子紧跟钟道临而上天上雷鹰厉鸣地上虎吼狼嚎三人唤出法宝杀气腾腾的朝村庄冲去。 一阵阵阴沉的吼叫慢慢传来遍布四周的僵尸闻到了生人的气味都从各自藏身的阴地慢慢腾腾的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充填了村落四周这些僵尸披着布缕浑身的腐肉散出呛鼻的恶臭四肢僵硬的挪动着。 刚冲入村前的钟道临看到这些神情呆滞的僵尸也吃了一惊这里面有老人孩子男男女女铺天盖地的伸着双手围了上来有些僵尸连四肢都不全缺胳膊少腿的挪动着僵硬的身躯五官早模糊不清了脸上挂着肉末无数尸蛆不断蠕动着从**里面钻进钻出让人看得直恶心欲吐。 一旁还能看得清面貌的两个瘦小僵尸好像是还没长成的两个孩子全身赤裸没有一处好肉白骨已经变成了灰黑色长满小虫正张着流出绿水的獠牙血口两双眼睛绿的光阴狠冷酷恶狼般阴沉的低吼着朝着钟道临这个到嘴的“肥肉”扑来十根指头上的长指甲猛刺钟道临的脖子。 钟道临看的心中不忍这都是些孩子啊可如今哪还有半点生人的气味只得含泪挥剑斩下了两个瘦小僵尸的头颅仰天暴喝一声:“给我杀!” “嗷!” 啸岳地虎一声怒吼猛扑到钟道临身前伸开巨爪撕碎了少了头颅还朝主人抓去的两个僵尸身体一尾巴将肉块扫成了碎粉紧接着朝一群僵尸密集处唤出了一堵土墙眨眼把几十个僵尸活埋了进去。 可还没多久地皮震动那些被活埋的僵尸又从土地中伸出了爪子和头颅缓缓的从土里拔了出来依旧朝几人抓来啸岳地虎看到土墙对这些僵尸没用气的怒吼一声猛扑了过去巨爪翻滚大尾狂卷眨眼撕碎了几十个僵尸又朝下一群扑去。 疾***狼更是显出了冷酷的本性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态在场中变作了一团银影急的运动着两颗狼头不住喷出烈焰和寒冰燃起了处处火头只要被烈焰烧着的僵尸无不浑身剧抖着惨嚎不止疯魔般的抓向身旁任何活动着的物体直到被烈焰烧的骨头都变成了尘粉才算真正安静下去。 被寒冰喷中的僵尸全身马上结出了白冰眨眼就被冻成冰雕“咔嚓!”一声雷响满天狂劈的雷电忽然降至被冰冻了的死尸立刻被轰成碎冰末僵尸群更是凄惨厉吼着被一道道从九天引下的神雷成片成堆的炸成燃烧着的肉粉尸骨不存。 “啊!” 一声低沉的惨吼传来被玄机子“千年桃木剑”插中心脏的一个僵尸浑身冒出了白烟血泡很快尸肉就被白烟融化成一滩粘稠的黑液连骨头都被化掉了。 玄机子收回桃木剑伸手从耳内掏出了木片在掌中化做“奇门遁甲”竹简提剑暴喝道:“奇门玄阵印我法身幽潜沦匿变化于中咒甲疾令着身!” 奇门遁甲竹简通体散出五色彩光脱离肉掌凌空化为无数片竹条漫天飞舞玄机子被‘五行彩光’抬起到半空竹条上用朱砂刻着的天师符咒忽然飞离竹简猛印到他的全身纵横交错的写满红色咒文满天竹片四散而至“嗑咔咔”一阵轻响在他身上组成了一件竹片“天师铠甲”护住了他的全身条条咒文由红变黄闪烁着微光。 玄机子知道这铺天盖地围上来的僵尸如果不出全力三刻钟的时间眨眼就过伸手从怀中抓出一把黄豆甩向天空两眼精芒暴闪桃木剑遥指向天大喝道:“天兵天将调离神宫坎离匡廓运毂正轴青赤黑白各居一方疾疾如律令咄!” 咒言刚毕满天黄豆猛然四炸暴开腾腾白烟顿起遮盖了十丈的空间不多时金光忽然从浓烟中闪出一队队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金甲金盔天兵和两员跨着白龙马的金甲天神突然凌空出现在浓烟中。 “唏~~”两匹白龙马前蹄凌空虚踏昂出阵阵“唏咴咴”的啼叫两员骑着白马的天将刚一出现就是一声暴喝伸手一拽马缰轮动手中车轮战斧和一把雕刻着白虎的大刀催马狂奔领着身后的一队队金甲天兵朝满天遍野的僵尸冲去。 伏虎和尚刚祭出了法宝“天佛珠”十八颗金光珠来回旋转着将无数僵尸轰成碎粉看到玄机子来了一手“撒豆成兵”暗中赞叹有了这些天兵天将的从旁绞杀事半功倍抬手用重戟劈碎了一个抓上来的僵尸身体大吼着朝另一堆僵尸扑去。 茅屋前的钟道临手中紫芒大胜强烈的紫光透剑而出右手举剑挥动间如同挥舞着一条紫色彩带不住将围上来的一群群僵尸斩为数节却是杀不胜杀就算少了肢体仍然用指甲抓着地爬动从一间篱笆围成的大院子里僵尸不住阴吼着潮水般的涌出直朝他抓来。 钟道临心中一动看来那所院落应该是僵尸的一处聚集九阴之地从里面不住隐现出幽黑的尸雾想到这里挥动“拂风”斩碎了几个扑来的僵尸迅将“拂风”朝地上一插双手十指在胸前抱团虚抓两手一画圆在中心凭空出现一个光团急膨胀为一把巨大的光棱巨剑闪着强烈的光芒嗞嗞作响。 钟道临看着那所篱笆院落的双目闪出凌厉之色暴喝道:“浩荡乾坤凌尘天剑覆冒阴阳御执衔辔斩!” “御剑决”最后一式“天剑凌尘”转瞬使出。 蓦的光棱巨剑猛然迸射出堪比太阳的亮芒夹杂着刺耳的尖啸闪电般怒射而出眨眼刺透篱笆直劈土房而去光棱巨剑散的光线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将周围的空气都燃的烧了起来化过一道火球般的长长焰尾猛轰而去。 “轰隆!”一声山崩地裂的爆响整个院落升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状火云伴随着滔滔烈焰猛然腾空一里见方院落和旁边的碎石土坯顿成飞灰浓烈的烟雾腾腾而起从圆心朝外蔓延金色的火焰铺天盖地的狂卷而出被火焰吞噬的僵尸惨嚎声还未传出多远就已经悄无声息一里之内的所有物体完全湮灭只留下了冒着白烟的平整焦土其上空空如也连院落的影子都没剩下。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八章诛戮僵尸,撒豆成兵(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九章 三界佛眼,毒洞中计 一旁正在撒“天师符”的玄机子看到钟道临一剑之威湮灭了一里的土地不由暗暗咂舌心道我的乖乖这还是人么怎么自己的门派就没有这么厉害的剑法小眼滴溜溜一转贼贼笑起抬脚踹飞了一个逼上来的僵尸看着钟道临的眼睛亮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天上五雷滚滚天鹰翔翎不住引九天神雷下界地上虎吼狼嚎狂撕僵尸天兵天将成队形的劈斩杀刺一扫就是一大片再加上一个和尚俩道士不断引宝器的法力朝僵尸群猛轰这一通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云无光残肢断臂夹杂着腐尸肉块遍布村落四周到处都是蠕动的血肉和乱溅的肉末腐蚀许久的烂肠子挂得到处都是扑鼻的恶臭只让人嗓子眼痒直想呕吐。 不到一刻钟几乎村落之中除了四处燃起的火头和不住冒起的白烟再也没什么“不出气”的生灵了僵尸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至少在村落之中已经了无踪迹算是比预想提前了许多玄机子施法送回了金甲兵将捂着鼻子走到钟道临身旁哼哼道:“临哥这处差不多了刚才动静太大如果引来妖怪的注意就不妙了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钟道临和伏虎和尚鼻间也充斥着呛鼻的恶臭闻言都是一点头也不搭话纵身就朝村外行去一边还清理着衣物之上沾着的碎肉和尸血心中都是恶心不已。 就这样三人带着雷鹰地虎和风狼快步离开了僵尸肆虐的村落沿途又灭了几小股僵尸走着走着视线慢慢的模糊了起来遮天的黑雾浓密的遮挡了道路除了眼前两三丈内的景物还依稀可辨外四周已经陷入朦朦胧胧的幽黑之中连尚未落山的太阳光芒都被拦在了外围背后的村落早就消失在黑雾中。 眼看就到了“黑云山”脚下地势已经蜿蜒向上延伸越来越高玄机子身穿竹甲也没有脱下走到钟道临身旁献媚道:“临哥你那招剑法是什么名堂可够厉害的能不能指点小弟一二传两招来用用你知道我们龙虎山符法虽然过的去可这剑法就马马虎虎了嘿嘿!” 说罢又是亲切的笑了起来两眼直亮要是能学到如此威力绝伦的剑法再配合自己门派的天师符咒那就真的天衣无缝了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得意的笑声传出。 钟道临正举目望着四周的浓黑烟雾愁听到玄机子的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不行你不适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心里正得意的玄机子如坠冰窖瞪眼急道:“为什么我不行临哥你怕小弟练不好不成?” 钟道临停下脚步鲜有的露出了严肃的神态用手轻轻拍了拍正抓耳挠腮的玄机子肩膀两下沉声道:“我不是怕你悟性不够而是你我虽然同出道门行功法门却是不同道茫茫而无知心傥傥而无羁物迭迭而无非如果强行传你剑法今后你修炼符咒之法再难寸进是小一旦你贪功求成心急燥进导致经脉真元紊乱走火入魔那就糟了!” 伏虎和尚闻声在旁点头对玄机子道:“不错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病死苦你跟此剑法无缘也就不要强求不然反而有了嗔、贪、执着之心遁入魔道!” 随后笑了笑安慰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自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棉花糖)自心既无所攀缘善恶不可沉空守寂小玄想广学多闻是好可更应该识自本心直至菩提真性不易如能将你龙虎山天师咒法去芜存菁未尝不能有所作为何必偏偏空有宝山而不用呢。” 伏虎和尚一直对龙虎山画符赶尸那套东西很反感但为了让玄机子明白诸法求之于本源万法归宗其理自通的道理忍不住劝说了几句。 玄机子无奈的点点头也明白二位兄长是为他好苦笑道:“多谢两位大哥指点小弟练好自家功夫就是。” 钟道临看他这么失望想起了他的妹妹岔开话题道:“小玄小蓝儿如今还好吗?” 他自小待小蓝儿就像自己亲妹妹一样小蓝儿活泼聪明也深得一众玩伴的喜爱有什么好东西总是预先留给她一份好用来逗她欢心想不到沧海桑田一眨眼就过了快十四年了也就忍不住问起了小蓝儿的近况。 玄机子听到钟道临问起自己的妹妹打起了几分精神晒道:“她个丫头有什么好不好几年也不来看他兄长一趟被‘缥缈宫’的紫霞仙子收做关门弟子了整天在昆仑山顶逗仙鹤玩呢!” 钟道临一行三人边说边走渐渐耳中充斥着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响慢慢变成了咆哮厉吼的鬼哭狼嚎声阴森骇人周围的湿气慢慢大了起来暖风稀释了空气托起了黑雾渐渐能够看清周围的景色。 一条条嶙峋的黑色山石不规则的遍布四周上面爬满了蝎子蜈蚣毒蛇和蜘蛛等各色毒虫水洼处的烂泥里卧满了五彩六色的癞蛤蟆浑身长着毒泡艳丽非常一看就是剧毒之物只是伏虎和尚的“天佛珠”乃佛门至宝本身就具有辟毒特性这才不敢近身到三人附近只要是伏虎和尚走到的地方无不潮水般往外退出一有近身的就会被玄机子用桃木剑扫开将钟道临牢牢护卫在中间。 钟道临耳中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响明白前面不远就是黑风洞停下身嘱咐雷鹰地虎和风狼退出被浓浓黑雾遮盖的土地在山外等候否则就算是带上“三小”进了黑风洞由于“三小”体型庞大又是在洞内恐怕施展不开不但帮不了忙反而成了累赘。 “嘎嘎!” 五雷神鹰清鸣一声扇动着两扇金翅听了钟道临的话点了点大脑袋就领着啸岳地虎和疾***狼朝外慢慢走出由于黑雾很浓它一直都是用爪子抓地慢慢的跟着众人走早就对此地讨厌透了当下领着地虎和风狼又朝村庄所在地行了出去看来是去收拾漏网的僵尸了。 钟道临看着“三小”消失在眼内转身与伏虎和尚和玄机子蹿上了山岩果然如玄机子所说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口就在山岩之上洞口外的土地干干净净岩面光整连丝毫的尘土末都找不到全被从洞内刮出的强劲暖风给吹干净了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三人走到洞内眼前立马变成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钟道临心中一动从“乾坤袋”内唤出了当初敲老白龟竹杠得来的三粒青白色夜明珠三个小光点逐步放大慢慢化为三个光华流转的亮珠闪着晶莹剔透的青光在这样黑暗的洞穴中更是显得明亮跟三个灯笼差不多直把一旁石壁都照的清晰可见。 钟道临心中高兴老白龟果然没骗他将夜明珠递给身旁的伏虎和尚跟玄机子二人身上的“天佛珠”与“奇门遁甲”虽然遇到妖气也出了金色的光芒但却没夜明珠来的光亮都欣喜的接珠在手三人有了夜明珠的光线帮助迎着吹来的狂风逆行快的朝洞内走去。 慢慢的在洞内走了一段路拐了几个弯洞内的风不知为什么慢慢的小了下来湿气却越来越大充斥着 一股股的霉味把钟道临的道袍都阴湿了不少潮乎乎的三人越走越觉得蹊跷这山洞不晓得是怎么形成的蜿蜒扭曲走了过几里的距离还不到头也没见着岔路洞口只是洞内的毒虫渐渐的多了起来“沙沙”的响声越来越大。 夜明珠照射的洞壁之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尺长的大头千手蜈蚣和各类颜色鲜艳的毒蝎子两类毒物却相安无事几只赤红蝎子高举着大尾巴轻松的从几条千手蜈蚣的身上爬过一点都没有引起对方的敌意看的钟道临直呼邪门不明白这些本是天敌的毒物怎么会这样。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九章三界佛眼,毒洞中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十九章 三界佛眼,毒洞中计(2) [棉花糖] “不妥!” 钟道临停步惊呼心内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倒不是怕眼前的这些毒物而是有一种心灵深处的恐惧脸色苍白的朝前面的玄机子问道:“小玄你上次进来不说是一个纵横交错的迷宫么?为何咱们走了这么久连个岔路都不曾见到?按咱们的脚力至少走了有二十里开外了就算是这座山也应该走出去了!” 伏虎和尚闻声一震站住和玄机子交换了一个惊惧的眼神呼出了一口热气骇然道:“障眼法!” “糟了!” 钟道临心内的焦躁不安感越强烈立刻功聚第九识三界天眼顿开扭头朝四周一看脸色更加苍白沉声道:“妖怪知道咱们来了如果小弟猜的不错前面必定是个陷阱在等着你我兄弟而那妖怪就像猎豹一样正在暗处窥探着等咱们稍露焦躁和疲态就会眨眼间扑上来叫咱们防不胜防!” 玄机子被钟道临一番话说的全身寒毛根根竖起脊梁骨冒起了凉气伸手取出一道黄符纸贴到双眉之间手中桃木剑虚空一点大喝道:“天地设位易行其中坎离六虚乾坤二用现!” 玄机子的双眼陡亮蒙上了一层黄光细看之下也是大吃一惊面前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无数个洞口蜿蜒扭曲不知道通向何方可都被一层黑雾给遮住了只留下了他们面前的这一条通路不用说是妖怪专门留给他们走向枉死城的。(无弹窗广告) 而那些五毒虫各有领地要么是毛蜘蛛长蜈蚣要么是花纹毒蛇和长满毒泡的癞蛤蟆再不就是伸着两只大蟹爪的毒蝎子彼此互不交织盘踞的石壁和洞口也不相同眼前的毒物好多都是“障眼法”虚空化来的三人面前的洞壁空空如也一眼看不到头。 伏虎和尚看到二人表情知道事态严重暗施法力打开了“照妖佛眼”一望之下也看出了个大概大喝道:“好妖怪洒家小看了你!” 要知道在色欲无色三界之中修行之人通过对自身六识眼耳口鼻身意外的后三识的修炼可以打开心灵深处的法眼直映般若真如三界妖灵鬼怪在法眼之下真身顿露绝难意外佛有肉眼天眼法眼佛眼般若眼五大法眼而钟道临修炼的道家宝典《无道经》在突破“筑基”这个层次后只能开启天眼玄机子更要借助符咒方能开启而伏虎和尚则是修炼的“十法界佛眼”只能用来照妖现魔破开妖雾形成障眼法“天眼”和“佛眼”是有极大区别的。 所说的“十法界”分别是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天、声闻、缘觉、菩萨和佛而三界则是欲界色界无色界欲界指有淫食二欲的众生所住的世界上就是六欲天即四王天、仞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中就是人畜所居的四大洲即东胜神洲、南赡部洲、西牛货洲、北俱卢洲下就是无间地狱皆属于这一界。 色界是虽无淫食二欲但还有色相的众生所居住的世界分为四禅十八天即初禅有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二禅有少光天、无量光天、光音天。三禅有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四禅有无云天、福生天、广果天、无想天、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善现天、色究竟天。 而无色界是指色相俱无但住心识于深妙禅定的众生所住的世界分为四空天即空无边处天、识无边处天、无所有处天非想非非想处天以上三界的众生都未了脱生死烦恼虽有甚深的禅定功夫但不究竟所以佛法的行者和道法的方家都以跳出三界为目的而钟道临的天眼只能局限于察睹此三界的事物而不能逾越。 三界无实犹如空花三界中的一切境界和事物都是由心所造有什么样的心识心与色随类赋形呈现什么样的境界和事物所以“能明自心方是道”却不是普通人错误理解成的“天地人”三界所以钟道临三界天眼一开伏虎和尚佛眼一照自然明白已经中计。 “咯咯咯咯!” 空间中突然传来一阵妩媚淫荡的娇笑声一个柔和的女声娇喘着道:“三位法师果然不是凡人这么快就看破了奴家摆的小戏法让人家好生惭愧呢!” 声音熟悉却多出了三分妖娆之气伏虎和尚抡起手中重戟猛轰到洞壁一处山岩碎飞火化飞溅暴吼道:“好孽畜原来是你个狐狸精都怨洒家未能及时将你立毙于掌下来来来出来与洒家大战三百回合哇呀呀呀呀!” 伏虎和尚听到这声音正是天仙醉的那个花灵儿气的浑身乱抖暴喝连连岩壁震荡下土石颤动回声远远的来回震荡。 娇笑声又传了过来却隐隐的带有一股诡异的冷酷之色:“呦!三位大法师先别动怒嘛!都怪奴家招呼不周怠慢了三位高人哎可奴家本是请三位法师到‘松雾岭万霞洞’一叙你们偏要自作聪明闯入了‘黑风洞’做了鬼也不要怨恨小妹才是!” 钟道临听到对方话中有动手之意一边暗中从乾坤袋内唤出醉道人给他的三大法宝之二的“五行针”一边为了拖延时间阻止了伏虎和尚继续叫骂扬声笑问道:“敢问姐姐如何得知小弟三人未能遵照约定要知道现在离子时一刻尚有两个多时辰我们弟兄三人正说去拜会姐姐呢!” 那娇柔的声音透出了一丝笑意柔声道:“一定是你个滑头的小鬼看破了奴家的小把戏可惜你虽然聪明却百密一疏还记得奴家给你的‘引魂铃’么奴家自己的宝器怎会和小妹没有感应呢呵呵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小道士!” 钟道临苦笑着从道袍中拿出了花灵儿在酒楼给他的那个手铃没想到却是什么“引魂铃”暗骂自己粗心居然忘了这件鬼东西正要抬掌将它毁去就觉得手中一凉“引魂铃”突然化作一条獠牙青蛇猛咬了他手掌一口吐着红信子朝他的前心射来。 钟道临骇然甩手下意识的将“引魂铃”幻化成的青蛇猛扔了出去睁眼细看手掌的伤口刚要取出蛇药吞下就觉得手掌光滑如初毫无伤口而“引魂铃”化成的毒蛇则凭空消失在洞侧岩壁了无踪迹心知再次中计又是“障眼法”暗中一阵气苦。 “铃铛铃铃”一阵铃铛清响得意的娇笑声传了过来说不出的嗜血快意:“三位法师留下来做点心吧奴家告辞了!” 话音刚落三人就觉得大地震动脚下突然一空洞底猛地裂开三人骇然惊呼却来不及躲开伴随着漫天砸落的土石尘粉掉落耳中满是呼啸的风声袍袖猎猎作响周围凉飓飕飕阴风刺骨不受控制的越降越快直跌入地下漆黑无尽的深渊。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十九章三界佛眼,毒洞中计(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章 怨血鬼蛛,大威天龙 三人跌下地洞上面的土坑入口立时坍塌朝下砸了下来眼中都是漆黑一片耳朵里满是呼啸的风声和不住掉落的土石尘灰。 钟道临和玄机子手中的夜明珠早就抛飞了出去不知所踪在这深入地底的坑穴所有光线全被关闭只有伏虎和尚手中的珠子还散着青光照着三人苍白的脸孔不住跌落。 三人一直伴随着漫天土石尘粉下坠跌了约百丈的距离突然间“嗡!”的一声三人先后跌翻在一个网状物上网的弹性极大身体触网时先是向下沉落半丈许接著整个人被反弹力抛上半空可诡异的是身下的网子却牢牢的粘在了三人的身上随着他们一起升降来来回回上下先后数次连人带网才算停住。 “这是哪里?” 躺在网上的玄机子一声呻吟费了好大力才算把手掌从网子上拔了出来放在鼻头前闻了闻一股浓腥味传来忍不住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 钟道临紧闭双目直到从上方落下的土石没有新的落下才甩了甩头把脸上的尘土甩掉睁眼扭头一看也是惊异莫名。 他们不知道被什么粘液给粘在了一张巨大的白网上整整有几十丈见方循着伏虎和尚手中夜明珠的青光望去顶部离他所置身处最少有七十丈高几乎是座小山的高度了顶部的中间有无数个黑洞洞的通道笔直延伸朝上显然其中一个就是自己三人跌下来的地洞 钟道临猛一咬牙忍痛把头从粘网上拔了起来带走了几缕头举目四望周围的环境正身处一个庞大无比的空间内四周阴风阵阵腥臭扑鼻这空间内的湿气很大又带有腐蚀性的酸臭味洞壁不断滴落水珠碰到离网几丈的洞底出了“滴滴答答”的水声显然离网下不远就着地了。 “不好!” 伏虎和尚活动了几下身子把僧袍都撕破了却怎么也脱不开网上粘液的粘力看到脖子上挂的“天佛珠”突然暴闪金芒立刻惊叫出声:“这是蜘蛛吐丝结成的网有妖物来了!” 血腥气渐渐弥漫开来玄机子身上的“奇门遁甲”天师铠同时感应到妖气猛然出黄光示警钟道临和身旁丈许远的玄机子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脸上无比苍白如果身下缠着自己的宽逾几十丈的巨网是蜘蛛结成那这个蜘蛛的身体要多大? 就在这时两盏火红的大灯笼在黑暗中闪出了阴狠诡异的寒光上下摇晃蜘蛛网猛然震动了起来一只五彩斑斓的红睛大蜘蛛浑身长着粗若儿臂的黑毛正瞪着一双森寒的红色巨目冷冷的盯着三人六条庙门柱子般的粗腿长出了倒挂锯齿和黑绒绒的绒毛正踩着蛛网慢慢爬来一张长满尖牙的血盆大口不住朝外滴着红色的液浆腥臭呛鼻从嘴中伸出的一个尖锐肉管子慢慢对准了离它最近玄机子的脑袋。 钟道临瞪大了眼睛骇然看着这不住接近的庞然大物脊梁骨直冒寒气猛然一哆嗦挣扎着扯碎了袍袖暴喝道:“妖孽有种的冲本道爷来!” 说罢唤出了紫剑“拂风”一剑猛劈在了身下蛛网上“叮”的一声清震斩断了一条蛛丝。(好看的) “啊!” 玄机子一声惊叫也幸亏他穿的是“奇门遁甲”天师铠蛛网对他的粘力大减听到钟道临的暴喝猛的醒过了神电光火花间闪过了刺向他头部的一针“噌”的一声朝后跌飞出去吓出了一身冷汗。 伏虎和尚见钟道临一剑之威却只能斩断一条蛛丝大吃一惊在蜘蛛网上活动不便铁戟更是舞不开下肢都被牢牢粘在蛛网上这样下去还了得赶忙祭出“天佛珠”朝彩蜘蛛轰去手捏降魔金刚印契暴喝道:“大威天龙释者诸佛降魔真身随吾法咒般若波罗蜜!” 天佛珠陡闪璀璨金光转瞬化为十八颗相互脱离的金光珠来回旋转的朝彩蜘蛛轰去。 “嘭嘭轰轰!”的爆响声接连响起彩蜘蛛见伏虎和尚祭出佛门宝物也立即从腹中吐出串串蛛丝带出了一个血红色的陀螺出了一阵鬼哭神嚎的凄厉哭声蒙着一层黑雾朝“天佛珠”撞去两件法宝围着广阔的空间不住碰撞岩石碎飞火星四溅整个洞穴轰隆隆的颤抖开来天佛珠一时间金光大胜眼看就要把血陀螺给震碎。 蓦的彩蜘蛛张着血盆大口“桀桀”笑起尖肉毒刺猛地插入自己的头骨中浑身长满黑绒毛的皮肤上顿时浮现出了无数颗人头都是脸型扭曲着嘶吼着出阵阵凄厉的哭叫彩蜘蛛红色巨目突然冒出了鲜血口吐人言阴吼道:“元神出窍!” 皮肤上的那些人头正是“怨血鬼蜘蛛”吸取无数修行之人的元神所幻化都是些被深深封印在“怨血鬼蜘蛛”本命元神周围的魂魄在它的法力呼唤下鬼吼着从皮肤中破出带着条条碧绿的血浆朝“天佛珠”猛扑过去。 “嘭嘭!”几声爆响“天佛珠”化成的十八颗金光珠不断被怨灵冤魂的元神扑中虽然把这些决死扑来的怨灵元神震的魂飞魄散可金光珠却慢慢被黑色的血雾笼罩金光慢慢暗淡下来此消彼长一旁的“怨血玲珑”趁机轰飞了三颗金光珠其中的一颗隐隐的透出了血红裂痕被黑雾眨眼覆盖暗淡无光。 “阴阳无极乾坤煞气周流六爻循环璇玑五鬼听令现身疾!” 玄机子双眸出了凌厉的狠光右手两指遥点虚空大喝出声竹片天师袍雕刻的朱砂咒文猛然从“奇门遁甲”中飞出在虚空组成了五道令旗眨眼出现青白赤金黑五色幽冥光团化成五个幽灵般的亮影猛朝天上的怨灵元神扑去组成了五色光团结界挡住了一半扑来的怨灵元神。 玄机子看到钟道临正一剑快似一剑的狠劈蛛丝结成的大网而伏虎和尚的“天佛珠”却好像被怨灵冤魂的污秽元神给玷污了显然异常吃紧赶忙唤出“五鬼”策应帮忙可他尚未再祭出秘符令旗就被身旁不远的“怨血鬼蜘蛛”一腿扫在肋骨上喷血跌飞猛摔到了蛛网一边“五鬼”[棉花糖] 在这样九阴之气齐聚的洞穴深处就连“天佛珠”都有点吃不消层层的血液跟黑雾不断蚕食着金光照耀的范围一步一步把“天佛珠”的灵力压缩十八颗金光珠如今只剩下不到七颗还在旋转攻敌。 猛然伏虎和尚大吼一声心中暴怒不止“怨血鬼蜘蛛”为了能够把“天佛珠”的灵力消耗掉宁可牺牲掉修行之人的元神如此一来元神被天佛珠轰毁魂魄也就随之湮灭再也无法还阳回来。 伏虎和尚狂怒下朝钟道临和倒地不起的玄机子轻喝一声双手在胸前罗汉抱十一双大耳朵突然猛生越变越长紧紧塞住了自己的耳孔大嘴猛然厉吼出声“嗷!” 巨大的吼声山崩地裂般暴响在地底空间来回狂卷颤动钟道临和玄机子听到伏虎和尚的清喝就赶忙封闭了眼耳口鼻四识还是被他惊涛骇浪般巨震的“佛门狮子吼”给震的血脉喷张浑身狂抖耳膜一片生疼。 狂暴的声浪席卷了漫天扑来的怨灵元神眨眼被震成股股青烟凄厉惨叫着魂飞魄散四周的山岩受力不住开始是轻轻抖动尘土四落到后来干脆是大块的岩块从石壁中崩开朝下跌落又顺势砸落了更多的山岩整个地洞山崩地裂土石翻滚声浪巨震咆哮。 猛然伏虎和尚上身黄色僧袍炸成碎粉露出了鼓荡荡的黝黑腱子肉一条金色的四爪金龙赫然纹在它的胸前口吐七星穿云驾雾龙身整个包围了他的上半身四爪虚抓日月栩栩如生。 “大威天龙释者诸佛九重天罗汉金身降世驾吾佛神龙借弟子降魔真身般若波罗蜜!” 一时间陡亮的璀璨金芒勃然从伏虎和尚全身狂然迸刺的一旁的钟道临和玄机子睁目如盲洞窟顿成一片亮金色腾的一声响震云霄的龙吟声传来伏虎和尚全身变为金色一条伸着四爪的金龙突然从他身上飞了出来全身金鳞闪闪光张嘴喷出一股金芒昂咆哮着朝“怨血鬼蜘蛛”猛扑过去。 “怨血鬼蜘蛛”惊骇欲绝没想到对面的和尚居然修成了降魔罗汉金身惨嘶着朝后狂遁逃却来不及躲开“九重天金龙”的一扑。 “轰!”的一声金光四炸飞溅“怨血鬼蜘蛛”被金龙盘旋着带入洞中半空打着横的凌空解体乱散的骨末肉泥夹杂着碧绿腥臭的血粉狂喷四射眨眼被金龙喷出的金芒给融化掉了。 突然一声惨嚎嘶吼声传来一个拳头大的黑色幽冥亮团忽然从血雾中急的蹿了出来朝洞穴的深处快遁去。 “妖孽哪里逃!” 手持紫刃“拂风”的钟道临这时候已经劈开了蜘蛛网踏上了洞底的泥地见“怨血鬼蜘蛛”的元神要逃两眼精芒暴涨手中剑怒甩上天两指虚空遥遥一点暴喝出声:“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御剑决”第二式“繁星刺月”转瞬斩出。 “拂风”通体紫芒狂闪变为一道紫光猛射“怨血鬼蜘蛛”逃遁的元神“嘭!”的一声脆响被紫焰刺中的蜘蛛元神惨嘶出声却乍然而止被“拂风”眨眼间轰成了碎芒暴出了无数颗光团四散飞舞。 钟道临看到被“怨血鬼蜘蛛”元神封印的怨灵冤魂四处逃匿一咬牙狠心甩手祭出了“五行针”五行针尚未飞到半空就疾的旋转开来金木水火土五行彩光接连闪动一层层的围在了旋转光轮的外围形成了一个五彩漩涡光华斗转精芒四射漩涡中心快的幻化出了一个八卦阴阳鱼旋转不停。 漫天的光团出了凄惨鬼哭的嘶吼被无形的强大吸力接连吸入阴阳鱼的中心一点“噼噼叭叭”的响声传来这些怨灵冤魂的元神接踵被“五行针”刺破强烈的五行光转眼将其熔化成点点尘埃魂飞魄散。 钟道临心中黯然神伤索然无味的收回了“五行针”和“拂风”痛苦的低下了头知道这些和自己同是修行之身的方家元神已经从此消失于三界之中永世不得轮回但这也是没办法如果让这些被“怨血鬼蜘蛛”戾气怨灵炼化的元神逃出去由于已经沾染了怨血和厉灵从此也将遁入魔道永远沉沦下去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为之暗下却悲伤不已。 “五行针”是采五行属性的玄矿用修行者自身三昧真火熔炼的法器专破内家真气和法力形成的结界内蕴的阴阳鱼配合五行光可融化掉怨灵冤魂厉魄只是由于乃醉道人后天炼制的法器比不上“炼妖壶”的威力但由于可以当作武器用故而也算不凡。 那边的伏虎和尚由于施法过度召唤“九重天金龙”耗费灵力颇巨已经陷入昏迷倒地不省人事正由玄机子搀扶着推宫过血调理脉络玄机子自己也伤得不轻疲惫的坐倒在蜘蛛网下的泥地上大口的呼着气气喘吁吁。 钟道临平复了一下悲伤的心情伸手入怀掏出一粒“三黄保命丹”递给玄机子吩咐他吃下又给陷入昏迷的伏虎和尚喂了粒碾碎的“黑胶续脉丸”代替玄机子帮伏虎和尚调理脉络许久伏虎和尚才悠悠转醒听了身旁钟道临的叙述也是唏嘘不已这么多同道之人就这么的烟消云散了不由口喧佛号肃穆而立念起了金刚经度亡灵。 玄机子肋骨隐隐作痛脸色苍白刚才被“怨血鬼蜘蛛”趁他施法扫来的一腿伤了骨位脸色有些苍白忍痛缓缓站起走到一旁弯腰捡起了地上有些破损的“怨血玲珑”拎着朝钟道临扭头苦笑道:“临哥这鬼东西怎么处理?” 钟道临一皱眉下意识的就想毁掉这件凶器可想了想轻轻摆了摆手淡淡道:“用之为善则是法器用之为恶就是凶器一念之差后果截然相反这东西专收魂魄元神对我无用你留着吧或许今后捉鬼用得着不过先要把其中的戾气消除干净以免引起反噬!” 玄机子点了点头走到钟道临一旁晒道:“干脆送回龙虎山我师傅那里这东西我看太邪乎连天佛珠都差点被它给破掉看看我师傅的意思再说吧!” 说罢将手中的“怨血玲珑”用秘法镇住化作米粒般大小放好。 鬼蜘蛛巨大的身体暴开的骨末肉块喷的到处都是石壁泥土都染成了碧绿色散出股股腥气恶臭难闻加上洞穴内鬼风阵阵阴寒逼人说不出的阴森恐怖仿佛阿鼻地狱般骇人心惊以三人的修养也不免心中怵。 伏虎和尚做完了度亡灵的法事细心的观察了洞底四周心内疑云重重眉头大皱道:“此处阴气太重这么浓的血腥味不会只是这妖怪碎尸一处出的依洒家看这里一定死过不少人!” 钟道临闻声点头和伏虎和尚交换了一个眼色伸手指着左方一个黑黝黝的坑道沉声道:“应该是那处刮来的腥气此处离洞口太高除了小玄可以用地遁出去你我都不知道此处是何所在小玄又受伤不轻!” 说到这里顿了顿扭头对玄机子说道:“你现在立即出去把小黑唤来它是土行神兽或许可以将大哥和我驮出去我俩先循此路走走看顺便看看这么重的腥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出不去就只有等你跟小黑到了再说!” 三人从“黑风洞”内掉下这个幽深的阴穴离黑风洞洞底差不多有七八十丈的高度头上就是“黑云山”前后左右除了几个蜿蜒不知通向何处的幽黑坑道根本就无路出去只好提议让受伤最重的玄机子先用“奇门遁甲”出去两人则朝血腥气最重的那条通道走走看如果出不去就借助啸岳地虎的钻山能力看是否能够钻出这个魔窟。 玄机子点了点头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可又对两人独自闯过去不放心伸手拿出两张画满咒文的黄符纸分别递给伏虎和尚跟钟道临道:“这‘引路符’两位大哥放到怀中小弟凭此就可以感应到二位大哥的方位凡事切莫逞强只要咱们兄弟能够安全出去今后一定要那狐狸精好看万事保重小弟先走了!” 二人闻声轻轻点头伸手接过符纸放入怀中都明白玄机子的意思那妖狐既然把他们困在这里一定有对付三人的手段或许是看轻了三人的道行可对这个诡计多端的狐狸精花灵儿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玄机子看到连一向胆大鲁莽的伏虎和尚都应允点头微微放下心事提桃木剑往地下一指轻喝道:“天地寓坎离没亡遁!” 随着他手中“千年桃木剑”围着身下一画圈整个人消失在圆圈中的泥地之上借“土遁”入地了无踪迹。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章怨血鬼蛛,大威天龙)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一章 血池惊魂,毒蝎骷 钟道临缓缓闭上双目感应到玄机子已经在土地内快的离去慢慢睁开了双眼和对面的伏虎和尚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目光微笑道:“但愿小玄吉人天相就算咱们两兄弟战死在这里也可瞑目了! 随后神情转为严肃凝重道:“大哥该我们了!” 伏虎和尚湿润的双眼迸出了怀有深刻感情的闪光也不搭话伸出巨掌紧紧握上钟道临双手紧了紧才慢慢松开扭头背身大步朝血腥气出的坑道先行走去。 钟道临没有看到伏虎和尚转身后滴落的两行清泪轻松的笑了笑尽管明白前面的路九死一生还是悠闲的随着前面的伏虎朝前走去心中宠辱俱忘古井不波。 二人其实都不约而同感觉到了前面浓烈血腥气更让他们忌惮的是那隐隐的妖气不是说这妖气只能轻微的感应到而是心灵深处的恐惧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尤其对自身感应的依赖绝难出错明白盘踞在那里的是个强大妖灵以三人合力是否能够稳胜仍是不可预料加上玄机子受伤在身功力大打折扣更是难料。 所以当钟道临提议让玄机子先行离开伏虎和尚已明其意那就是即使二人战死这里仍然能有个人通报各自师门不至于全军覆没给自己这个小弟弟留下一线生机也给正道留下一个火种。 二人周围的湿气越来越大洞壁“滴滴答答”不断滴下从石缝内渗出的水滴脚下的地泥泞湿滑两人的布鞋和小腿都被浸透了显得沉那股血腥气也慢慢的越浓郁直往鼻孔里钻呼吸间都变得滞歇起来耳内的鬼哭声越的凄惨好像无数的冤魂恶鬼同时耳边凄厉的咆哮痛哭异常凄惨骇然。 钟道临已经转为内呼吸可那种渗入骨髓的血腥气还是让他头脑晕沉腹部翻滚欲吐伏虎和尚手中的夜明珠光线慢慢变得黯淡下来逐渐被四周闪烁着的红光覆盖转过一个蜿蜒的洞壁眼前的一切惊得钟道临浑身寒毛根根竖起惊骇欲绝。 转过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开阔的空间一个地地道道的血红色世界整个洞窟内的石岩墙壁全被染成了赤红色不住滴落着血水汇成条条血溪缓缓的流向低洼处形成了一个大池子池子里面不是水而是翻滚咆哮着的血液无数颗人头须皆无不住从血池中冒出沉下出阵阵凄惨的鬼哭声厉吼着互相撕咬盖在血池表层的是密密麻麻的眼珠耳朵鼻子和辨认不清的五官血块都成了鲜红色。 钟道临被惊的瞠目结舌猛的吸入了一口后天的浊气一股子浓臭的血腥气灌胸而来忍不住腹中翻滚“哇!”的一声将肚中杂物猛喷了出来弯着腰直干呕。 他吐出的杂物一落地瞬间被血溪带入血池无数颗人头就像是饿鬼遇到了肥肉争相撕咬着将这些未消化干净的杂物抢食一空几颗人头还从血池中鬼哭着蹿向半空露着没有牙齿的血口朝钟道临和伏虎和尚不住的凄厉哭喊着。 蓦的那几颗半空中的人头突然被血池中伸出的两把巨大的肉钳夹成肉粉一声沉闷的低吼从血池里传来万千人头顿时炸了锅鬼哭惨嚎着上下沉浮接连从血池中冒出血池里冒出了汩汩的气泡血柱翻滚着咆哮飞溅从血池中心猛地升起一条巨大的蝎尾朝钟道临和伏虎和尚二人怒刺而至。 血池中被带起的血浆喷飞四溅赤红色蝎尾上的锐利毒钩夹杂着一股腥风血雨眨眼就到了伏虎和尚的头顶伏虎和尚正被刚才眼中所见骇的双目尽赤气的浑身颤抖万没想到血池下的妖怪这么快就攻过来了惊得甩手挥舞着重铁戟横挡出去扭身朝后飞退。 “嘭!”的一声沉闷的爆响重铁戟刃头和赤红蝎尾猛撞在一起出了一声原木碰撞的闷响伏虎和尚只觉得从铁戟上传来一股沉浑的巨力震的他虎口欲裂全身有如被电击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手中铁戟脱手而飞。 钟道临大吃一惊没想到以伏虎和尚的功力居然被蝎子怪一招轰飞了铁戟手中紫芒一闪飞身朝空中的蝎尾尖斩去“叮”的一声脆响火花飞溅蝎尾上的毒钩倒刺跟“拂风”撞击下只留下了一道浅痕毫不停留的再次朝钟道临甩来。 钟道临手中紫剑差点被震的飞了出去这还是他有伏虎和尚的前车之鉴只用剑尖划了一下否则力量不及伏虎“拂风”肯定握不住急忙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躲过蝎尾一击跃回伏虎和尚身侧。 血池中赤血狂喷冒起了汩汩的血泡腥风阵阵下血水翻滚着朝外涌来无数人头脸容扭曲着凄厉哭喊嚎叫着接连腾空而起从血池中央浮起了一个全身赤红的大蝎子举着一对大铁钳低吼着从血水里升了上来。 通体赤红的蝎子怪体型庞大刚一从血池中浮起血水就像降潮般落了下去露出了猩红的池壁蝎子怪长着一颗人脑袋赤红乱披肩而下一双诡异的红眼珠正阴冷的看着惊动它的二人红眸里射出了森寒冷酷的阴光血水不住从它巨大的肢体上滑落腥气扑鼻。 蝎子怪高举着一条斜勾向上的毒尾血红大口慢慢张开露出了森森的白牙冷冷开声“牛鼻子你跟那秃驴如何到了本座这里蛛蛛妹子没有招呼你们?” “呸!” 伏虎和尚怒目圆睁被震伤的经脉已经恢复过来听到蝎子怪所言身形一挺站起来暴喝出声:“孽障那蜘蛛精已被洒家斩成肉泥元神魂魄俱灭正等你陪她呢!” 不等说完脖上挂着的“天佛珠”金芒暴涨已经被伏虎和尚猛抛上天变为十八颗金光珠朝蝎子怪雨点般砸下。 蝎子怪听到“怨血鬼蜘蛛”已经魂飞魄散仰头一声凄厉的狂吼红乱舞巨大的蝎尾一甩半空漂浮的无数人头顿成骨粉肉末两排蝎腿齐动沿着石壁疾的爬到洞顶张嘴朝“天佛珠”喷出了一股烈焰身体猛朝伏虎和尚扑来。 鬼哭惨嚎着的无数颗人头像是受了召唤带着一股股喷出的血线从血池中接连拔起漫天遍地的朝石壁前的钟道临和伏虎和尚哭叫着冲来怨气冲天阴风狂啸。 钟道临身形陡转手中紫芒大胜不住斩扫着撞来的人头左手虚空一挥唤出了土褐色“土灵符”猛朝攻来的蝎子怪印去大喝道:“五岳搬山土地听令匡廓洞虚屈伸反覆起!” “五岳咒”方毕“土灵符”无火自燃向着攻击伏虎和尚的蝎子怪身上猛印了过去蓦然整个血红洞窟震荡了起来从红色的岩壁上伸出了一条条尖锐的石刺接连朝蝎子怪戳去洞顶的石岩强烈抖动大块的岩石从顶层脱落铺天盖地的朝下砸来。 伏虎和尚暴喝连连失去了手中武器只得连连躲闪双手幻化出金光佛印手契不住朝蝎子怪离掌印去十八颗金光珠被烈焰喷中缓了一缓带着火苗朝下面的蝎子怪猛轰地穴震动乱石飞舞整个洞窟似乎地裂般的摇晃起来石岩接连从洞壁脱落砸的血池升起了朵朵红花血液飞溅。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一章血池惊魂,毒蝎骷)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一章 血池惊魂,毒蝎骷髅(2) 蝎子怪被无数石刺戳中又被金光珠猛轰了几下坚硬的甲壳除了被轰碎几处露出血肉外受伤的地方很快被人头化成的血块给补上根本没能伤其根本。(好看的) 蝎子怪摇头摆尾暴怒狂吼被二人激出了凶性张嘴从腹部吐出了一个血红色的珠子凌空爆出了鲜血般的红色焰芒笼罩了整个血池漫天飞舞的人头出了凄厉的哭喊猛然炸成碎肉化成一条条绿色的青烟不住汇集成团缓缓降到血池里。 怨灵聚集形成的绿光团刚降入血池血水就翻滚咆哮开来扭曲变形着越缩越密人头和血水融合在了一起幻化成了一个巨大骷髅头的形状长着獠牙的血嘴猛咬钟道临。 钟道临双目一寒咬牙甩手将“拂风”扔向半空朝蝎子怪刺去双手十指在胸前抱团虚抓两手一画圆在中心凭空出现一个光团急膨胀为一把巨大的光棱巨剑闪着强烈的光芒暴喝出声:“浩荡乾坤凌尘天剑覆冒阴阳御执衔辔斩!” 一招“天剑凌尘”在“拂风”刺出的瞬间使出。 钟道临不等光棱巨剑射出功聚背骨道袍鼓荡成球硬受背后骷髅头的一击背部道袍连续震动下被震成碎片喷血跌飞到伏虎和尚身旁两手紧抓着他的肩膀嘴角挂血大喝道:“快走洞要塌了!” [棉花糖] 伏虎和尚双手捏出佛门降魔金印猛轰了蝎子怪一招拽起四肢虚浮的钟道临扭头就朝方才来经的坑道狂奔而去。 “轰隆隆!”的爆响连成了一片光棱巨剑腾起了滔天的火焰尾迹轰上了半空的血骷髅爆炸开来狂暴的火红气流漫卷狂嘶整个洞窟被震的剧烈抖动四周山岩不受力的砸下山崩地裂的爆响传来岩碎石飞火焰充填了整个地穴岩壁完全的四散崩塌飞散怒砸。 蝎子怪被烈焰吞噬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火红的长顿成焦灰可它甲壳却异常坚硬趁着光棱巨剑暴开的威力没有到达顶峰疾的爬向石壁狂吼着朝伏虎和尚跟钟道临消失的坑道追来。 “轰!”的一声闷响似乎整个“黑云山”都开始摇晃起来血池所在的洞穴猛然朝外喷出了一股烈焰又紧接着炸开山摇地晃完全的朝内崩塌开来带动了洞内的石壁连锁反应跟着崩塌山岩大块大块的倒塌洞窟开始大范围的坍塌爆开朝外蔓延。 伏虎和尚大步流星暴喝连连一边托着钟道临在坑道中快的移动一边遥遥掌控着漂浮于自己头后一丈高的“天佛珠”不住朝身后追来的蝎子怪轰去一时间震的洞壁爆声连连岩石四处飞溅。。 又是一声低沉的吼叫蝎子怪被一颗金光珠轰中摇尾昂出了狂怒的咆哮两排腿脚更加快的移动围着洞壁四周忽上忽下一对蝎子钳不住朝伏虎和尚的背后夹去。 伏虎和尚腋下夹着的钟道临忽然全身一震悠悠转醒马上觉了自己这方正面对着的处境半空“天佛珠”出的金色光芒突然往外延伸了出去头上就是白色的蛛网他意识到已经到了“怨血鬼蜘蛛”盘踞的那个洞窟心中一动低声对伏虎传声道:“把妖怪引到蜘蛛网上小弟自有办法!” 伏虎和尚抱着钟道临的巨手忽然紧了紧表明已经听到猛然间一声大吼身形突然退后少许左手一个金光降魔佛印离掌而出猛朝紧跟而至的蝎子怪印去“嘭!”的一声闷响蝎子怪被轰的暴怒嘶吼蝎钳一甩就扫飞了面前的伏虎。 伏虎被震的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抱着钟道临一起跌飞上天翻滚着跌到了蜘蛛巨网之上眨眼被蛛网粘个结实。 蝎子怪盘踞的洞窟被轰塌连自己的姘头“怨血鬼蜘蛛”都被二人杀掉早就怒火冲天看到伏虎和尚倒在蜘蛛网上呻吟抽搐狞笑离地拔起厉吼道:“给我死来!” 蝎子怪窜入洞穴半空眨眼跃上了蛛网一条巨大的赤红毒蝎尾从背后挥出猛刺伏虎和尚的头颅。 “嘭!”的一声爆响“天佛珠”疾的飞至电光火花间挡住了蝎尾的一击却也被蝎尾轰飞蝎子怪正要挥舞蝎钳再次攻来就听到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吼啸岳地虎黑脑袋刚从地里伸出就出了一声怒吼猛然拔起身形朝蝎子怪扑来。 蝎子怪方挡住了啸岳地虎的一扑突然大吼着呼痛一声自己的腹部不知道何时已经插入了一把桃木剑黄色的液体狂喷而出暴怒下蝎尾狂甩“噗!”的一声虚空中用“隐身咒”刚偷袭得手的玄机子被乱舞的蝎尾扫中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千年桃木剑甩手抛飞打着横的跌飞出去滚翻倒地不起。 一直闭目悄无声息的钟道临在这时突然睁开了双眼一道寒芒直刺虚空右手一翻大喝道:“虚域妖灵虫动含命命系於天星辰凌犯炼妖壶现!” 咒言钢毕就见他右掌之上凭空出现一个金色气团如银河星云不住转动着悬臂幻出一把银光闪闪的细腰高嘴石壶“炼妖壶”! 钟道临提壶在手迅的打开壶盖壶口朝刚把啸岳地虎扫开的蝎子怪猛的罩了过去大喝道:“收!” 三股白烟眨眼冒起“炼妖壶”壶内出的黄光柱笼罩了蝎子怪阴风阵阵鬼哭神嚎声顿起。 “啊!” 被白烟包裹了的蝎子怪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坚硬的赤红壳甲“噼噼啪啪”仿佛被烤焦了似的冒起了血泡满头红早被烧焦的光秃秃头皮也开始溶化成烂泥一般的腐肉昂摆尾狂扫它想挣脱“炼妖壶”的范围却不可得加上被蜘蛛网粘牢只能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不住化掉狂嘶连连悲吼不止。 很快的在钟道临法力的催动下蝎子怪只剩下了一滩黄红掺杂的烂肉泥像沸腾的开水不住冒出腥臭的血泡又接连暴掉喷出股股黄色的血肉全身化为十颗小光团和一枚红光珠除了红光珠外其余光团瞬间被“炼妖壶”收入。 钟道临盖上壶盖觉大地不住的剧烈震动心叫不好顾不得再去找回自己的“拂风”和丢落的重铁戟伸手搀扶起身旁的伏虎和尚猛的拔离蛛网的粘力冲刚站起的玄机子大喝道:“快走这里要塌了!” 玄机子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拾起沾满肉泥的桃木剑和那颗蝎子怪的内丹忍痛挥剑在蜘蛛网上劈开了一个小洞好让钟道临抱着伏虎和尚下来。 钟道临刚一落地就急忙把伏虎和尚平放到啸岳地虎的背上自己翻身一跃冲玄机子打了个招呼伸手一拍胯下地虎的黑脑袋大喝道:“小黑走!” “嗷!” 啸岳地虎昂一声虎啸巨尾一甩破开土地朝下跃去随着用桃木剑画地土遁的玄机子瞬间消失在蜘蛛洞窟内。 山崩地裂土石狂喷巨岩飞砸整个地下洞窟眨眼坍塌下来巨响传来仿佛整个“黑云山”都要塌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一章血池惊魂,毒蝎骷髅(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二章 六虚祭符,神枢诡藏 土遁入地的钟道临仍能感觉到后方土地的震动为了能使驮着两人啸岳地虎负担小点甩手祭出了“土灵符”土褐色的微光闪烁下同行相斥四周土地顿时朝外退开地虎更加快的破开土地朝东南方直线奔去。[超多好] 黑洞洞的地下寒气和湿气都很重面前除了漂浮自燃着的“土灵符”那微黄的光线尽是黑乎乎的湿润泥土夹杂着些碎石草根正当钟道临担心寒气会侵入昏迷着的伏虎和尚内脏时走在前的玄机子一声清喝提剑拔身而起地虎虎吼一声驮着二人跟着从土内拔了起来。 一阵清风袭来钟道临呼吸顿感舒畅入目是高挂在中空的一轮明月出了银黄相间的皎洁光芒给地上的世界铺上了一层银装皓月如轮月影清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由得使他略感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这处所在已经出了“黑云山”范围远处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僵尸盘踞山村的陇廓后面就是被黑压压浓雾遮盖的地方连月光都透不进去。 玄机子上到地面后赶紧帮钟道临搀下了伏虎和尚被蝎子怪扫中的一钳使他受伤不轻腋下肋骨断了一条红红的肿起来一片。 玄机子一边用真气打通伏虎和尚的经脉一边用秘法围住他的心脉和三才大穴封闭牡龠阖两扉帮其固本培源看到伏虎伤的这么重气得咬牙切齿恨声道:“都是那个狐狸精等大哥醒了看我不轰飞她的黑云山!” 钟道临正要搭话猛然心头一颤一个妩媚的娇笑声从黑雾中轻轻的飘了过来:“三位小哥可真让奴家吃惊不小连小妹养的两只小妖都不是你们的对手咯咯咯咯!” 说着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响起似乎对“怨血鬼蜘蛛”和“赤血骷髅蝎”的魂飞魄散一点都不介意。 “呸!” 玄机子眼中杀机陡现一提手中千年桃木剑蹦了起来跳脚大骂道:“骚狐狸有种的给道爷出来比划!” 他表面气势汹汹暗地里左手却唤出了一道“搜魂令旗”摇晃着朝黑雾中飘去准备一现花灵儿的方位就暴起难。 一声幽怨的声音传来:“算了想我魔道所追求的东西不是几位可以明白的以今日三位的表现他日定非池中之物希望奴家和三位公子永远不要对立否则小妹只好用最狠毒的手段将你三人除去奴家还有要事告辞了!” 说罢一朵绿火从黑雾中升起“搜魂令旗”猛的燃烧起来玄机子一声大喝甩手将桃木剑朝绿火处掷去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显然花灵儿已经离去。 玄机子无奈的召回桃木剑把奇门遁甲收回耳内和身旁的钟道临对忘了一眼都对这个妖女产生了莫测高深的惊怖感觉浑身透着凉气。 钟道临嘴角一掀挤出了一抹苦笑道:“走吧人家一根指头都没动就把咱们兄弟三人玩弄于掌中今后必是我正道大敌先把大哥伏回利州吧这里阴气太重容易寒气侵骨对伤势不利!” 玄机子闻声点了点头桃木剑往背后一插将伏虎和尚搀上啸岳地虎的脊背随着前面的钟道临伴着皎洁的月光和苍穹之上的点点繁星兴致索然的朝利州方向走去丝毫打不起来精神连诛戮二妖的得意感也消失无踪了无痕迹。 二人在村外汇集了刚绞杀完漏网僵尸的雷鹰和风狼一起前行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众人刚到利州城城外尚未进城就看到城内冒起了滚滚的浓烟和不住上窜的火苗玄机子皱眉停住扭头朝钟道临疑惑的问道:“那不是天仙醉的方向么?” 钟道临沉沉点头恨声道:“那妖狐真是手段果狠怕咱们回来找天仙醉出气查找她的踪迹居然不顾周围民居被火波及殃及池鱼一把火点了老巢!” 正说着心中一凛自己二次遭她诡计戏弄皆是不明白对方的手段和特点起码这一手不留后患的狠辣果敢作风今后就要注意否则非吃大亏不可。 玄机子看到远处的火头越来越高阵阵的铜锣声已经隐隐的传来想必是附近居民正在组织救火怕火势受不到控制急道:“临哥我先去帮百姓灭火你跟大哥稍后再来!” 说罢急匆匆的朝城墙低矮处奔去由于几人都没有路引和官方文碟又是深夜入城只能越墙而过。 钟道临也怕火势朝外波及双目精光一闪甩手唤出了一道蓝色灵符朝着火处凌空一点清喝道:“瑶池之水甘露清波青龙熬枢汞日流珠咄!” 蓝色的“洪水符”等“御水咒”一毕立刻化作一条小青龙昂龙吟虚踏四爪朝天空升去蓦的九天之上的云层开始慢慢聚集一声清鸣的龙吼透过聚集的云层传来蓝色的雷电在云层之中闪动开来“轰隆”一声闷雷的响声充斥了整个大地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朝着火的房舍聚集处浇去。 城内隐隐透出了欢呼声和一道道黄光看来是趁居民开始感谢老天爷这阵及时雨的功夫玄机子也开始施法灭火了。 闷雷声惊醒了地虎背上的伏虎和尚刚一睁眼就看到空中不住聚集着的黑云只朝着一个方向落雨明白是法术的作用捂着肋骨忍痛站起身形询问钟道临刚才生的一切。 钟道临当下将伏虎和尚昏迷后生的事情详细地介绍了一遍在提及花灵儿的时候没来由的心中一动总觉得那妖狐所说的“还有要事”不会那么简单应该是个自己未能想明白的阴谋在里面可究竟是什么却一时间没了头绪索性放下不想。 伏虎和尚喧了个佛号举目望了望中天的明月叹声道:“诸缘已了洒家即刻回师门复命就不等小玄回来了!” 钟道临吃了一惊没想到两兄弟刚相逢几日又要分别加上伏虎和尚肋骨处受伤颇重关心道::“大哥你这么快就走那压在山下的玄铁重戟怎办还有大哥的伤势。(好看的)” 伏虎和尚微微一笑轻声道:“阿弥陀佛救七难解三毒满二求功德巍巍游化方便得也是缘去也是缘既然无缘何必强求虽然洒家也不愿这么快离开但来日方长日后还有相见之日还是早回师门复命的好!” 钟道临知道伏虎和尚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伸手抓住伏虎的一对巨掌含泪点了点头激动道:“大哥保重!” “哈哈哈哈!” 伏虎和尚状态欢悦摇了摇握着钟道临的一对手大笑着摆摆头:“出家人修行皮囊有何留恋诸法是空空无所空万物生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电何不如是观哈哈哈哈!” 说着轻轻放开钟道临的手掌豪爽的大笑不止迈开大步朝东南方走去越去越远。 钟道临目送着伏虎和尚慢慢的消失在眼内笑声慢慢的变成悠悠飘来的轻叹:“若有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为求金、银、琉璃、砗磲、琥珀珍珠等宝入于大海假使黑风吹其船舫漂坠罗刹鬼国其中若有乃至一人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人等皆得解脱罗刹之难。以是因缘离心求玄妙如月水中捞……” 声音越去越远直到无声耳边只剩下淡淡微风轻轻拂过地表的轻啸声天地之间顿显瑟瑟。 钟道临收拾情怀呼啸着唤下了低空的雷鹰让三兽缩小化作普通家畜大小无限落寞的朝利州城墙边缘踱去伏虎和尚尘缘的说放下就放下连随身神兵的失去都了无牵挂让他突然间悟到了很多。 从第一声啼哭响起人的一生就像一幅空白画轴一样展开了有的人将此幅画画满了珍奇异宝金光璀璨有的人上画九鼎祈求问鼎天下还有人终其一生不明白究竟要画些什么邯郸学步别人追求的也就成了他所要画的于是人生卷轴上充满了朦胧的迷雾却没有自己的道路。 而他跟伏虎和尚玄机子追求的又是什么呢?也许是平面画轴外的世界一个立体纵横广阔的天地一个大道之地万物之源非有道不可言不可言即道非有道不可思不可思即道可道又是什么呢?莫非就是帮人生打开这幅画轴的无形之手那冥冥之中宇宙万物的起源? 无一物非天无一物非命无一物非神无一物非元物既如此人岂不然人皆可天人皆可神人皆可致命通元不可彼天此非天彼神此非神彼命此非命彼元此非元。是以善道者即一物中知天尽神致命造元佛道追求的东西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全凭自身悟性你说它是实它就是实说空则空空中有实实中有空空无所空即使真的达到了“归仙”的无上层次难道就是修行的终点还是另一个不可知的起点到底这条“路”有没有终点? 钟道临迷迷糊糊的抓住了一点什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破“筑基洗髓乾鼎坤炉”的筑基一关后他一直在朝着“坎离匡廓,六虚祭符”的祭符层次努力要知道灵符皆是将五行属性其一的灵力凝聚压缩为一点就好像把三江五湖之水的灵气压缩凝结封印到一滴水的大小然后再用自身灵力秘咒解开释放出去其中的过程异常艰难非大悟性不可为。 时已月上高枝落山夕阳被如轮皓月更替阴阳更迭已薄崎嵫银光倒映照得利州城外山石林木全都成了朦胧之色暮霭苍茫瞑色欲收新月掩映乱山丛树之间空山无人流水淙淙到处草莽纵横冈阜起伏显得景色分外荒凉连林草蕴含的木灵之气都随着时辰日月的更迭而偏向了属阳的一面跟这清寒的月夜隐隐形成了阴阳相交彼此融合的平衡局面。 蓦的钟道临浑身剧震突然把握到了那不可测的一点双目一闭上丹田泥丸和黄庭窍一寒一热升起了两道仿似“五行针”旋转形成的阴阳鱼牡龠巍巍木魂居中遥遥吸引着林木的灵气感受着蓬勃万木汇集成的生命海洋那广瀚无边的宇宙印记。 忽然整个密林内的草木之灵汇集成了一个生命外围又有不断木灵加入好像活了起来彼此的木灵绞缠融合着有些害羞还有些胆小的观察着林外之人对它们的心灵测探钟道临脑中浑浑噩噩将所有的执著和妄念完全放下只留下最深处的真实心灵和这些草木做着最高层面的“沟通”那不是语言更不是动作而是把自己的善意和缺点记忆和隐私毫无保留的在眨眼功夫传递了出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些万木生灵感受到了钟道临的善意和他开放的心灵在学习他修行经验的同时也把自己对沧桑岁月和天地宇宙的感悟毫不保留的展现在钟道临的心灵面前醉道人说得对世间万物生灵是没有死亡的失去的只不过是今生的“记忆”而存于心灵深处的宇宙印记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在无边的宇宙岁月中等待另一个重生。 钟道临的思维跟着万木之灵以雷电的度朝外延伸越过群山跨过海洋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大地他第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脚下的大地原来是个大球无数的生灵就在这里繁衍生息亿万年的传承下去。 钟道临一丝明悟映在心头四肢颤抖下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的酸感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缓缓得睁开了明亮的双眼悲叹道:“爰有其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枢诡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万物有灵大道无形!” 他如今才懂得每日走在山林小道脚下所踩的花草植物原来都是有生命的虽然对每一个来说是无比微弱的但万木之灵汇聚交融就成了一个真真的“人”甚至是一个更高的生命形态那是一个没有虚言狡诈无需语言就能彼此沟通的世界是人类永远无法懂得的生命形式一个最真实的心灵世界。 钟道临一霎那间顿悟五行蕴灵所包含的大道之源缓缓伸出右掌两根指头朝密林一点轻喝道:“万木听令木精乞灵巽辛列曜周虚祀符祭!” 无数木黄色的光点欢跳着从密林中迸出渐渐汇集成堆化为亮团飘飘乎乎的朝他飞来。 钟道临轻轻一笑没想到伏虎和尚无意间的一句话就让他突破了“祭符”的境界轻轻用手心托起木灵蕴聚的光团想了想在血池丢失了的“拂风”甩手将光团化作了一条闪着黄色微光的木棍伸开右掌轻削淡砍了起来。 婴孩般晶莹玉润的掌锋完全随意挥动木削纷飞意到手至木棍慢慢在手中化作了一把短木剑虽然是剑处处却包含了圆的特性不多一刀不少一道充满自然玄理仿佛这把木剑本身生出来就是如此毫无斧凿之痕。 钟道临盯着自己手中的作品双目精光闪闪说不上喜欢与否心中一片宁静淡淡笑了笑随手收入“乾坤袋”中领着三兽朝城下走去。 深夜利州城内。 一杆烧得就剩下了一截的竹竿冒着袅袅青烟静静的躺在“天仙醉”酒楼的店前土石路上偶尔清风吹来竹竿焦黑处还能隐见烟雾那面迎风招展的酒旗早就成了一堆焦灰被那阵雨浇的四散漂走和尘土汇成了一股股朝低洼地流去的小泥溪。 整个“天仙醉”三层全部被烧了个顶朝天只有一根木柱还苦苦的驮着烧成焦炭的二楼大厅一角浓烟不住从废墟中升起显得更加摇摇欲坠周围的百姓手拎着锅碗瓢勺都对这突来的大火纷纷猜测指点着早已不存在的酒楼围堆儿窃窃私语着多数人都信心满满的认为是伙房油锅打翻造成了火灾也有人对这么一座大酒楼就这么的烟消云散了感到无限惋惜。 刚施完法的玄机子躲在小巷的转角一双小眼不住在人群中来回扫射想现点狐狸精的蛛丝马迹突然他感到背后微风一动骇然扭头望去就见钟道临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后肩上还搭着雷鹰小黑和小风正在一旁相互打闹着。 玄机子目光透过钟道临扭头朝后望了望眉头一皱疑惑道:“大哥呢?” 随后眼光再也没有离开面前的钟道临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钟道临轻笑着摆摆手若无其事道:“大哥回‘华严禅宗’复命去了来不及和你打招呼让你放心!” 玄机子闻声点点头似乎也猜到了只是对钟道临好像突然陌生了起来一把抓着他破成布条的衣袖左看右看突然怪叫道:“临哥你吃了什么仙丹了怎么一会儿没见人全变了咦?” 说着玄机子蠕动鼻头大力嗅了嗅嘀咕道:“还有股特别的香气怪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二章六虚祭符,神枢诡藏)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三章 错逢水鬼,元神出窍 钟道临伸手打掉了玄机子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没好气道:“什么仙丹香气乱七八糟赶快找个地方住下才是正事!” 玄机子闻声没有动只是皱着眉头低着脑袋沉吟了一会忽然嚷起来道:“我想起来了这是婴孩出生后刚从先天步入后天产生的味道天啊临~临哥你的眼睛?” 钟道临听到玄机子前半句话就浑身一震双眸射出一股冷冽的电光直刺玄机子的心灵深处隐隐懂得刚才城外树林短暂的停留已经让他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正用心灵去感受万物的内心才能使他的心灵修养更上一层楼。(好看的) 钟道临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深邃对玄机子沉声道:“目视雕琢者明愈伤耳闻交响者聪愈伤心思元妙者心愈伤师傅借乾坤袋点化我的时候可笑我觉得已经明白了直到方才我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那是一种平淡中见真性的道心!” 玄机子双目一亮心里觉得抓住了点什么可忽然又消失无踪不由疑惑的望了眼陷入深思的钟道临。 钟道临忽然哑然失笑放弃了要把自己从木灵那里感悟得来的经验叙述给玄机子的想法柔声道:“看你的悟性了就算我说给你听表面上你一定觉得懂了其实却更加执着了反而落于下乘走吧赶紧买套衣服穿满身血污肉块的当心官府把咱们当贼人给抓了明日还要赚银子呢!” 说罢不理会呆站在那里一头雾水的玄机子大步转过巷子口走上土石大道。 玄机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似懂非懂似通非通索性不再苦苦思索听到钟道临要赚银子的话却突然来了精神两眼贼光一闪嘿嘿笑起快步朝钟道临消失的方向追去。 天上月影凝空二人靠着阴暗的墙角疾驰幸亏那一阵大雨街上的行人除了聚集在天仙醉外救火的那些大部分都进入了梦乡两人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一家规模不大的裁缝店停住。 钟道临看见紧闭的木门中丝毫不见灯光透出皱了皱眉暗忖这么夜的天了该不该打扰人家一旁的玄机子却不耐烦起来抓起木门上的铜环就“浜浜浜!“的猛敲起来声音传出去老远吓了钟道临一跳可这小子依旧笑嘻嘻的敲门给了他一个万事无忧的眼神。 摇拽着的昏黄煤油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显然里面的主人被这一通狠狠敲门声给惊醒了钟道临只听到房内脚步连成一溜小跑的来到门后“咔嚓”一声去掉插门木挡的响声传来木门被“吱呀”的拉来露出来一张睡眼惺忪的老脸。 可能是裁缝店掌柜的一位六旬老者穿着条白布裤光着瘦弱的膀子有些惊慌的凭借着身后的灯光定睛看了看门外的来人等见是两个全身穿的破破烂烂还散出股股恶臭的小道士老脸一哆嗦气得就要破口大骂。 “呔!” 玄机子看到老头脸色刚变绿不等对方说话赶紧就是一嗓子大喝手提桃木剑朝老者虚空一劈大吼道:“老人家快快让开刚才我师兄二人捉拿那黑云山魍魉阴魂被那吸血孽障逃入了老人家店铺快些让开否则你一家老小必遭那吸血妖的祸害!” 话音未落老者就把刚要吐出的恶言一股脑的给生生咽了回去老脸煞白浑身吓得直哆嗦大骇道:“道~道长方~方才道长说老朽家中跑来个什么?” 玄机子两眼一翻白倒提桃木剑原地蹦蹦跳跳吐着半截红色头阴森森吼道:“吸~~血~~~老~~~妖~~跑~~进~~你~~家~~了!” 这小子故意把声音弄得颤悠悠的又学着僵尸乱蹦只把一旁的钟道临气了个半死还拿他没办法苦忍着不敢笑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老者听得毛骨悚然“妈呀!”一声鬼叫嘴唇紫腿肚子直转筋赶紧从屋内跳了出来紧紧抓住玄机子的袍袖偷望了门内两眼颤声恳求道:“道长您老人家行行好老朽一家人等和伙计都住在后进房中您可千万要把那妖怪给捉走哇!” 玄机子被老者一抓不再上下乱蹦大刺刺的暄了个道号:“无量天尊!”手中桃木剑朝屋内一指严肃道:“老人家放心捉鬼除妖本是我辈之责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快快闪开待贫道捉妖去也!” 他现学现卖把伏虎和尚那通“点化”他的话用来安慰老头了。 玄机子朝钟道临使了个眼色贼笑了一下马上恢复了肃穆的神态提着桃木剑就直冲人家店铺的库房带着呼呼的风声声势惊人。 钟道临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一旁快要瘫痪倒地的老掌柜跟着玄机子朝内进走去。 钟道临从店铺二门进去是一组庭院就见到玄机子把桃木剑挥舞成轮八道金光闪闪的符纸各镇一方在空中来回旋转一道绿光惨嚎着在符纸围成的大圆中左冲右撞爆出了一道道火光庭院里种植的花草被狂风连根拔起四处乱飞。 突然庭院内响起了阵阵的低吼声阴风阵阵寒气袭人那道绿影看突破不了符纸设定的法力结界忽然膨胀成一个人形吐着一条长舌头张牙舞爪的朝玄机子扑去。 玄机子暴喝一声手提桃木剑人剑合一朝绿影鬼刺去“嘭!”的一声爆响绿影身前被桃木剑戳出来一个“呲呲”作响的大窟窿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嘶玄机子趁机掏出一张黄色符纸猛印到绿影的印堂方位。 “嘭!”的一声闷响绿影整个被暴成了股股绿烟慢慢化为无形。 钟道临感觉怀内搀扶着的老者越抖得厉害恐怕一松手就会晕过去暗骂这小子做场戏让人家不怪自己惊扰之罪也就是了干嘛搞得场面这么大鸡飞狗跳的不由怒瞪了玄机子一眼却看到玄机子刚把剑符收好就朝他挤出了一抹苦笑道:“临哥这是来真的了!” “什~什么真的?” 老者已经被面前所见到的景象吓糊涂了哆嗦着道:“真什么道长这妖怪除去了没有?老朽可全靠仙长了!” [棉花糖] 玄机子脸色凝重伸手一指庭院北处的一口水井道:“小弟刚一进来就觉这口井隐现黑气黑色水色也正巧遇井聚水如漆有润泽者为正为吉若如烟煤而暗色者则主灾此位正处在天魁星正北篑未甲三阴之地火镰不济!” 顿了顿走到井口接着道:“你看月光正巧能照中这口井内月宫乃兔魂和天魁星雌阴化黄包那水鬼吸取阴气月魂天长日久脱离鬼道如果不是咱们兄弟到来恐怕不出七日这处人家必要添上一具活死人水鬼取得一人的七魄后才算大成进军魔道!” 老者从钟道临怀中挣脱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失声:“道长您可要救救老朽一家慈悲吧道长老朽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给仙长造一座仙观供奉您老人家以谢您老的大恩大德!” 说着说着更是老泪纵横哭得死去活来浑身颤抖。 钟道临看玄机子不象是在开玩笑赶忙拉起老者安慰道:“老人家快快起来那水鬼已经被我兄弟收服不会有大碍的!” 玄机子望了望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老掌柜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钟道临看他这个样子轻喝道:“有什么就说别欲言又止的样子大不了一起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老人家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又差点跪下去恳求道:“道长有话直说老朽一把老骨头了下半身早入土了只要家人平安别无他求了!” 玄机子暗叹一声走过来安抚了一下老掌柜沉声道:“恕小辈直言脱谷为糠其髓斯存胸腹手足实接五行耳目口鼻全通四气老人家唇上数茎青入口河伯催促准头黄亮透天庭仓开火明气红而不燥色润本乃真阳火得火局可如今被此阴地破了格恐怕阳寿已尽!” 顿了顿接着道:“如果贫道没有料错您家一定有小童自幼染疾至今不愈神态终日恍惚无神对么?” 老掌柜含泪点头颤声道:“那是老朽孙子春儿看这孩子从小苦命一生下来就疾病缠身怕养不活就给他改名叫遇春了唉谁知道一年多来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 老者说到痛处泣不成声躬身拜道:“老朽行将就木死则死矣两位道长一定要救救孩子啊!” 说罢就要跪倒在地。 钟道临刚忙扶起老者扭头问玄机子道:“那孩子能救活么?” 庭院这一阵折腾把后院的女眷和偏房的伙计都给惊醒了过来纷纷打着火把提着棍棒跑过来看怎么回事瞧见自家老爷正给两个小道士下跪都吓得不知所措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位长相忠厚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跑到老掌柜旁边替钟道临搀扶住老者关切道:“爹您老这是咋的啦?” 老掌柜声音呜咽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番中年人听得先是皱眉不语扫向钟道临二人的眼光尽是不信之色等老人把玄机子说的那番孩子病情讲完中年人浑身一颤扭身“扑通”一声朝钟道临二人跪倒“嘭嘭嘭”磕了三个头恳求道:“求二位道长施妙手救劣儿一命吧!” 玄机子掐指一算时辰苦笑着叹道:“先看看再说吧!” 后院右进一所木房内。 一个风韵犹存的妇女焦切的看着床榻上病恹恹的儿子又不住观察着床边钟道临和玄机子的脸色当看到二人的脸色不住变阴忍不住哭了起来软倒在一旁丈夫的怀中流泪哭泣不止。 中年人伸手轻拍怀中人安慰着自己的妻子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关切的问钟道临二人道:“道长春儿他要紧么?” 玄机子正仔细的盯着床上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孩病恹恹的脸上神情呆滞双目无神印堂之上乌紫黑颧颐颏口皆青小腿弹蹬间脸上却毫无表情纸白的嘴角流着白沫身旁的丫鬟每隔一会儿就要擦拭一次才不至于被唾液滴到被褥上屋内的家人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玄机子听到中年人问话并没有答复只是给了钟道临一个眼色后者看到才一岁的小孩居然这个样子也是心中微痛伸手用掌心摁住了孩子的前心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股阴寒的冷流沿经脉眨眼传到了钟道临的手肺阴太经直往眉心钻来。 钟道临冷哼一声运功化去了经脉之中的寒气再观察孩子的脉络心阳上亢心跳气急心肾不齐黑紫之气笼罩青灵、少海、神门少阴心经上逆下陷来回翻滚当以他用中黄意念贯于孩子隐白、大部、大白足太阴脾经时突然浑身剧震睁目叹声道:“三魂少其二七魄已归紫府其实孩子早已身亡留下的尽是先前水鬼留下的妖气!” “啊!” 中年人怀中的妇女痛呼一声一口气没顺上来昏死了过去一旁的老掌柜看全家的独苗就这么的死了犹如晴天霹雳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脸容哆嗦着坐翻在地嘴里喃喃嘟囔着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只有中年人含泪掐了掐妻子的人中把老者扶到床上坐下对钟道临二人一抱拳颤声道:“多谢二位道长生死不能强求也是春儿命薄常某多谢二位大恩!” 随后强忍悲痛扭过头来冲床边的丫鬟道:“小翠你去账房取些银两来再到库房拿两套和两位道长身材相称的长衫鞋裤去吧!” “不不!” 就连玄机子那么厚的脸皮也受不住连连摆手道:“我们兄弟没能帮上贵府的忙反而平添噩耗这银子是绝不能收的!” 中年人索然的轻摇了摇头沉声道:“既然孩子救不活也是天意两位道长今后仙踪所踏之处能多救两个和劣儿同样苦命的孩子能多除些妖魔也就是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多备些也好让两位道长路上好行走!” 他看出了二人的窘迫虽然突逢惨事但在外人面前不好表现得那么脆弱。 正苦苦思索着施救方法的钟道临听到中年人“天意”二字心头一颤不由想起了在“云山”脚下和白蛇对话的那个雷雨之夜一个“天”字道尽了人生的无奈和岁月的蹉跎白蛇说得对既然天地不仁那天又如何?想到这里双眸精光一闪恨声道:“未尝就没有办法救回令公子小黑现形!” “嗷!” 那头正半卧在院落中懒洋洋的大黑猫突然出了一声虎吼全身黑毛一抖在屋内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越变越大化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斑斓黑虎摇头摆尾昂狂吼声震长街。 钟道临忽然从房内众人眼中消失再见时已经闭目盘坐在庭院中心双臂围胸抱圆落于丹田处手捏法印轻吟道:“元神出窍!” 一道黄芒猛然从他头顶升起化作一团和他身形样貌完全相等的虚影眨眼骑到了啸月地虎背上大喝道:“小黑同我一起下探幽冥地府走!” “临哥等等我!” 玄机子看到钟道临居然要用本命元神下阴界大吃一惊如果七日元神不回肉身顿成飞灰怕他人单力薄有所闪失赶忙跳入院中伸手唤出耳内的“奇门遁甲”握于掌中轻喝道:“奇门玄阵印我法身幽潜沦匿变化于中咒甲疾令着身!” 竹简通体散出五色彩光脱离肉掌凌空化为无数片竹条漫天飞舞玄机子被‘五行彩光’抬起到半空竹条上用朱砂刻着的天师符咒忽然飞离竹简猛印到他的全身纵横交错的写满红色咒文满天竹片四散而至“嗑咔咔”一阵轻响在他身上组成了一件竹片“天师铠甲”护住了他的全身条条咒文由红变黄闪烁着微光。 “嗷!” 啸岳地虎大脑袋一扑楞虎吼一声巨尾一甩破开大地驮着钟道临消失无踪玄机子祭出千年桃木剑一划土地紧跟着不见。 众人哭喊着“二位道长是仙人啊救命的仙人”奔到了院落中尚未走入钟道临肉身旁边就被一条长着两颗脑袋的银毛小狗给恶狠狠的扑跌出去一个手持火把的粗壮伙计跑得快更是被银毛小狗一头撞得火把抛飞喷血倒地不起躺在木屋前直哼哼。 小狗抖动身躯浑身银毛在月光照射下银波闪闪转眼化为“疾***狼”的本形瞪着两双阴异冷酷的锐眼盯着众人围着钟道临肉身缓缓转圈四蹄不断虚爪任谁上来也会被它眨眼撕裂。 五雷神鹰化作的小鸟转眼恢复了天界鹰王的本相对众人理都不理晃动头上五彩羽长翎震动着巨大的金翅斜飞窜入高空风声呼啸奔月而上。 两头神兽一上一下牢牢护卫着钟道临的肉身不准任何人接近它们可没什么菩萨心肠和同情心一类的东西只要是有人敢进入庭院的范围不被雷劈死也会被风狼给活剥了必死无疑。 裁缝店内院的一众家眷伙计被突如其来的异像吓得浑身颤抖差点没尿裤子明白那双头银狼和金鹰是不允许他们靠近主人的身体只好朝着钟道临的肉身和银狼拜了几拜颤颤巍巍的返回房内再也不敢出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三章错逢水鬼,元神出窍)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四章 九幽冥界,牛头马面 [棉花糖] 钟道临骑着啸岳地虎和策应身旁的玄机子直穿九幽越来越快他是用本命元神入地重量和十识似有似无玄机子是用遁甲秘咒本身就是借助法宝的遁潜之力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了漫长的黑暗二人眼前一亮终于踏入阴界所辖范围。 幽冥所在的至阴之地是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理解的骑着地虎的钟道临和玄机子虽然是从阳间入地的却是从阴界的黑土地下钻出来的那种颠倒时空的感觉越诡异难测。 举目一望一根根粗铁链横锁的黑石巨柱笔直的插入阴界的红色天空不知道究竟通向哪里前后左右每隔一里许的距离就有这么一根刻着各种妖兽鬼怪浮雕的柱子密密麻麻的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黑虎脚下的地表覆盖着厚厚的黑石渣腾腾的冒着白烟阴风吹拂而不散袅袅盘旋而上稍远处几条纵横交错的红色河流偶尔窜起几道青绿色火苗在黑石渣大地上静静淌过。 岩浆红河上横架了一座座白石拱桥一个个须皆无九窍无气的阴魂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缓缓走过面目之上五官早已经不在变成了一片混沌之色都是用着一个表情悄无声息得跟着前边的走没有喧哗没有双脚踏地的声音一切仿若无声静的骇人。 玄机子甩手祭出一道纸符用桃木剑一点燃着咒符缓缓的漂浮于二人的头上一道道碧绿的光影纷纷躲开符纸的范围好像对这道纸符很忌惮。 钟道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沉吟少许翻身跃下地虎扭头朝玄机子疑惑问道:“那孩子魂魄究竟被何司所拘这鬼地方怎么走?” 四周阴森森的不见生人也没有任何建筑物一类的指引钟道临又是第一次下阴界一时间不免没了头绪。 玄机子闻声苦笑摇头叹道:“这九阴之地怨灵戾气齐聚修行者阳气太重不是说来就来的小弟也只是跟着师傅来见识过一次秦广王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升不妨到西北第一殿走走看能不能把孩子的魂魄给赎回去!” 钟道临知道玄机子也没有把握只得点了点头缓缓漂浮于离黑渣地三尺的距离双眼盯着玄机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没动地方。 玄机子不像钟道临是元神出窍以纯精神凝聚的“元婴”行动所以无声无息重量也似有似无他对阴界地表之上冒起的处处阴火也很忌惮贴了两张符纸到腿上见钟道临这么看他有点奇怪不解道:“临哥你怎么老盯着小弟看走吧!” 钟道临伸手摸了摸小黑脑袋上的虎毛大刺刺的一挥手郑重道:“嗯我跟着你就是!” 玄机子闻声举目朝四周望了望张口说不出话来无奈的挠挠头和钟道临齐声问对方道:“你知道方向吗?” 两人的表情忽然滞了滞稍许钟道临嘴角微微一翘两人同时相顾大笑起来在这幽冥阴地天空是一片火红色的不见日月星辰任何的植物都看不到影子既没有日月和植物的朝阳面作参照这东西南北还真把他们给难住了。 就在二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周围的阴风猛然间怒吼了起来刮得脸上一片生疼从黑渣地表窜起了无数的火苗高逾十丈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接连拔向天空大地仿佛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嗷!” 小黑一声虎吼两耳微微一颤全身毛腾的竖了起来一对碧绿的眼珠闪出了凶狠的光芒紧盯着一个方向四蹄轮踏地面好像随时要冲过去。 钟道临见小黑凭兽类的直觉好像现了什么骇然朝地虎双眼看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从远处铁链巨柱的间隙飞快的冲来两匹形态怪异的红色怪兽怪长着个牛头却是马的身子可身下的三条腿却有大象粗正驮着两员手持兵刃的战将口喷白气朝这里奔来三蹄翻滚间踏的地上不住卷起黑沙快若奔马声势惊人。 “呔!何方小辈居然敢擅自闯入紫府莫非嫌阳寿太长老寿星吃砒霜你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长着一对牛角的黑脸战将手握两把车轮战斧瞬间骑着怪兽奔到钟道临面前怒目圆睁一阵哇呀呀暴叫手中巨斧“噌噌”对着钟道临二人甩了两下巨大的身躯把身下的怪兽压的直喘粗气大脑袋来回乱扑棱。 “大哥!” 同样骑着怪兽坐骑的长脸战将没有牛头将那么暴躁反而那张马脸配合着身板举手投足间有点温文尔雅的意思听牛头将这么一说皱眉劝道:“他二人既然敢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所谓艺高人胆大说的恐怕就是这种情况了还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我兄弟应该保持一颗平常心来对待怎能动不动就脾气岂是君子所为还有所谓~” “闭嘴!” 牛头将听得头都晕了一声暴喝止住了马脸将的啰嗦提腿踹了一脚马脸将骑的怪兽那怪兽吃痛怪叫一声也不敢怒苦着个脸朝旁边退去老老实实往地上一卧显然受此虐待不是一回两回了。 马脸将一提手中亮银长枪伸手给了自己坐骑一巴掌微愠道:“噫兮乎遇凶怯逢强弱怎是君子所为虽然牛哥没有慧根行事鲁莽难以领略平和心笃人的好处但世间无不能点化的顽石你我更应该孜孜不倦诱他向善怎可如此示弱虽然你是头畜牲但在下还是忍不住要责怪你几句!” 顿了顿朝牛头将微笑道:“大哥虽然没有慧根但小弟一定会给兄长种下一条日日浇水施肥嗯小弟想总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牛头将黑脸被气成了酱红色也顾不得是因为钟道临和玄机子而来伸手一拽胯下怪兽的尖角骂骂咧咧朝马脸将行去怒喝道:“***老子忍你很久了是不是你看阎罗天子封俺为巡阴使心中不服天天跟俺找茬再啰几八嗦老子一斧送你投胎!” 马脸将闻言摇头叹息一声悲道:“名利如过眼浮云小弟要它何用?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大哥长此以往心火累积成疾他日必将反噬小弟是不忍看到大哥尸骨不存啊!” 牛头将哇哇暴喝双手车轮战斧猛劈马脸将的长头大骂道:“不用他日了老子今日就叫你尸骨不存!” 说话间手不闲着两把斧头上下翻滚劈砍怒斩一斧快似一斧劈向马脸将。 马脸将也被如此难以“点化”的粗人给激出了火性手中长枪如银蛇出洞蛟龙入渊刺挑着对面劈来的车轮战斧恼道:“真是对牛弹琴为大道死则死矣尸骨不存是死尸骨完好亦是死何况你我都乃阴界之人如何再死?你可别以为是小弟怕你!” 牛头将越听马脸将啰嗦越怒两把大斧头更是劈的狂猛异常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二将就这么的“一言不合”对砍了起来直把一旁的钟道临和玄机子看得目瞪口呆。 玄机子张着个嘴半天才阖上疑惑的看着两个好似都缺根筋的战将大打出手移到钟道临身侧耳旁低声道:“临哥你说这人死了是不是连脑子都迟钝了他们这是耍什么戏呢?” 钟道临也被两人搞得一头雾水闻声点头道:“怪不得都要修炼成仙成佛的人死后如果被这一对活宝管着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玄机子点了点头心道八成就是如此眼看两员战将越打越激烈“丁丁当当”的兵刃交击声越响亮忍不住朝场中喊道:“二位大哥歇歇手小弟有事相求!”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四章九幽冥界,牛头马面)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四章 九幽冥界,牛头马面 (2) 马脸将这时候刚一枪挑开了牛头将的战斧却被震的骑兽连连后退听到玄机子的喊声回应道:“这位兄台小弟劝你二人还是尽早离开落到这蛮牛手里甚比阿鼻地狱在下帮你二人挡住这疯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我是同道中人不要和这蛮牛一般见识你等快快离开!” 马脸将说话间连挑牛头将七枪招招不离对方咽喉左右把牛脸将气的哇哇暴叫轮斧子狂喝道:“谁说老子不是那二人的同道中人就是跟你这个啰几八嗦的蠢驴不是一条道上的***你小子不让俺亲近他二人老子还偏不愿意了你待怎地!” 说罢轮斧子一拍胯下怪兽的大脑袋朝后退去不屑的对马脸将冷哼一声晃悠悠的骑到钟道临和玄机子面前收好战斧满脸堆笑的亲切道:“二位小兄弟老牛一见两位兄弟就觉得甚是投缘刚才言语冲撞可别在意来来来跟俺到殿前请旨为兄推荐你二人做巡阴次使替掉那匹蠢驴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多亲近多亲近才是嘿嘿!” 牛头将春风得意想到这二人如果留下来替换掉那整天啰嗦的蠢驴今后的日子岂不是风流快活兼耳根清静暗为自己的想法叫妙对钟道临和玄机子的印象也大有改观越看越爱再也想不起是要来问罪的了。 钟道临闻言吓了一跳这要是今后留在阴界还了得赶忙连连摆手赔笑道:“牛大哥高见此法果然想的周全不过待小弟二人阳寿尽了再来陪大哥不迟现在就免了吧!” 牛头将皱了皱眉不过对方夸奖自己“想的周全”心中也颇为高兴不好生气只是有点疑惑道:“阴阳两界不都是一回事阳间乱七八糟有何好留恋的你二人既然留恋阳间为何跑阴界来了?” 钟道临暗骂傻牛表面上笑嘻嘻的一拱手轻松道:“不瞒牛大哥说小弟来此是为了一个孩童的魂魄而来那孩子遭水鬼妖气换魂替魄在下来正是要把魂魄带回去还请牛哥多多帮忙才是!” 玄机子也摸透了牛头将的脾气走上来垫砖拍马道:“牛大哥一看就是豪爽的神使一定是个肯仗义帮忙的好‘人’些许小事当然难不倒鼎鼎大名的巡阴使牛大人这还用说嘛!” 牛头将被这通马屁拍的老怀大慰抚掌哈哈大笑在阴界千年日日面对无声的阴魂鬼魄和那罗嗦的蠢驴何曾听过如此赞美当时就被拍得有点晕乎乎了正在高兴不已时就听已经收枪在后的马脸将摇头叹气道:“二位小兄弟如此对牛弹琴又能有什么作用世间生人夭折魂魄皆要解送往转轮王法驾处分别善恶核定等级男女寿夭富贵贫贱逐名详细开载每月汇知第一殿注册。” 说着朝牛头将冷哼道:“凡有作孽极恶之鬼先依轮转王核定的罪孽进行刑罚罪满之后先令押交孟婆神灌饮迷汤使忘前生之事后才能投胎阴界法司岂是一头蛮牛可以干涉的?二位太高看着头蛮牛唉这巡阴使的官衔除了能管在下别的谁都管不了怎能称为鼎鼎大名唉名不副实!” 牛头将本来也觉得这事儿不好办但被马脸将这么一激反而豁出去了扭头大骂道:“呸你这匹蠢驴懂个鸟甚老子还真不信一个娃娃的魂魄能难道你牛大爷俺老牛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你给俺滚的远远的听到你声音俺老牛就浑身不自在来来来二位小兄弟跟俺走!” 说着换上一副和蔼面孔亲切的招呼钟道临和玄机子两个“顺眼”的兄弟催胯下怪兽先行开道而去还不忘回头笑呵呵的朝二人挥手示意跟上。 钟道临和玄机子大眼瞪小眼相顾无奈本来想求牛头将指点一下秦广王所在的阴殿自己再前去试着疏通没想到这牛头将如此“热心”好像要领着他们去什么地方只是二人心里没底担心跟着这头蛮牛反而把事情搞复杂一时间彼此眼神交流商议去留不定。 稍许钟道临长叹一声阴界也没熟人只得投靠这个“热心”的牛头将了想到这里给玄机子打个招呼口中催促一声二人翻身跃上啸岳地虎小黑摇头摆尾“嗷”的一声虎吼朝前大步跃出眨眼跟着牛头将身后向前奔去。 “咦?” 黑虎一吼马脸将忽然一声惊咦觉自己身下的怪兽坐骑猛然浑身颤抖显然是心中害怕忍不住对啸岳地虎来了兴趣骑兽赶到钟道临身旁看着他胯下的黑虎越看越爱大喜道:“这头老虎好威风如果在下有如此坐骑就不会被那蛮牛整日欺负了!” 想了想又哑然失笑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过君子不夺人之美窥探他人宝物岂是我辈所为这么想倒叫那蛮牛小看了真是惭愧惭愧!” 钟道临也觉得此人挺有意思表面上牛头马面两员战将长的凶神恶煞似的本性却不恶热情回应道:“它叫小黑是小弟刚收的地兽来贵宝地还多亏了它不知道马大哥所骑的神兽叫什么名字小弟从来没见过呢!” 马脸将也不觉得跟在牛头将身后有什么不妥似乎两人打打闹闹分分合合上千年也习惯了闻声微笑道:“在下骑的这三腿畜牲名为‘踏阴兽’乃是在阳间作恶多端欺诈诬告表面一套内心一套的狡诈之人死后所化所以长得跟什么兽类都像却没自己的相貌死后永沦畜道以示惩罚这畜牲胆小的很可比不上兄台的黑虎依在下看那头蛮牛在阳界遇上这头虎也是凶多吉少哎要是牛哥在阳间能早遇到兄台这头黑虎该多好!” “闭嘴!” 前方领头的牛头将听到背后马脸将又开始啰嗦忍不住扭头大骂出声:“老子在阳间遇到老虎也能干一场虽死犹荣你这匹蠢驴黔驴技穷就知道叫唤有个屁用在阳界幸亏你没碰上俺不然俺老牛一角顶死你也免得整日听你啰嗦!” 言下颇为遗憾似乎对没早点碰上马脸将感到很无奈。 马脸将闻言冷笑苦叹道:“你也就是胳肢窝里夹耗子冒充打猎人以德服人则恩隆以武压人则怨更深武力是起不到作用的所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境界在下遇虎先讲道理乃是圣人所为有何不可!” 牛头将听得哈哈大笑不屑道:“你这匹蠢驴跟老虎讲道理呸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管阳间阴界六畜生灵还不是实力本事说了算就你这么个蠢蛋遇老虎讲道理能讲通?” 马脸将听牛头将这么一说闭口不言骑着“踏阴兽”沉吟半天想了又想最后才苦恼道:“那是因为对虎论道跟对牛弹琴一个道理哎算了所谓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信辨者不善在下如此知书达理之士怎能和你这头蛮牛一般见识呜呼哀哉可悲可叹!” “***俺受不了了!” 牛头将大脑袋一扑楞伸手猛拍了跨下怪兽一巴掌突然往前冲过去想摆脱掉马脸将的啰嗦范围。 “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小弟为了能使牛哥脱离蛮道不至于尸骨不存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牛大哥等等我小弟还有些道理未向大哥讲明!” 马脸将催兽前奔绕过几条铁链横锁的石柱紧跟牛头将背后继续坚持不懈滔滔不绝的向牛头将讲道一心要点化这头蛮牛。 钟道临和玄机子就这么的苦着脸一路听着两将骂骂咧咧慢慢的行到一座广森的石雕大殿广场前。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四章九幽冥界,牛头马面(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五章 阴殿巍峨,结交阎罗 这与其说是组大殿不如说是一座阴界城池更来的贴切些这阴殿前设置了宽阔的护城河也不知道是防备阴界动乱还是魔界入侵护城河内滚滚岩浆源于亥方三吉六秀之地由地下源源冒出无有穷尽处处窜起青绿火苗顺殿桥南流流经石吊桥、侧拱门时皆曲行环绕弯如眠弓此乃金城水法流动岩浆水象征着财富生气绕门有情喻意财源滚滚生气不绝大吉之气入于门庭。(无弹窗广告) 岩浆流过正殿大门向东后极尽曲折缠绵之能事百步转栏不见直去乃消水局法中之善者岩浆河流出殿禁之地恰设为东库、南库、北库、中库乾坤库会聚之所以收岩浆河之流势暗红色的岩浆流打上城墙出劈劈啪啪的响声火苗乱窜。 岩浆护城河中的“滔滔大浪”经过宫墙、院落时己受多处阻隔冲射之力已不存在天地五库房收已缓和平静之水势东南巽宫为天乙巨门土星之位诸库设于此财位西南坤宫为六煞文曲水凶星之位此处设有洪荒库和玄黄库水可制火火为水用成水火既济之美。西部兑宫为五鬼廉贞火凶星之地火得水制则无患水力倾泻于五鬼毒火处制火更为得力单单一条护城河就已尽包五行易理暗含阴阳术秘看的深识此道的钟道临和玄机子暗暗咋舌。 主殿内外城垣之间三十二座珍禽异兽巨石雕像昂然挺立在内外城垣之间朱雀白虎两尊高逾十丈的巨大石雕镇守着宝殿的两侧站立在通往殿前石阶两旁手持斧钺钩叉的阴怪鬼将怒目圆睁神态威猛使得钟道临二人还没有拾阶而上单单是站在正对大殿广场的一侧就能感觉到一片肃杀之气。(好看的) 此阴界大殿坐北向南前有箭楼后有钟鼓楼殿北的石制塔台遥遥俯瞰着宽阔的殿前广场既能检阅阴将鬼兵又可作为殿北的屏障格局尽善尽美。正门前左右两肩地带依照十间界礼仪的要求左侧为祭祀坛右侧为社稷坛即左祖右社之制和阳间皇城大殿构造极为相似。 大殿外东西南北四正方分别建有四坛依次为日坛、月坛、天坛、地坛其排列皆合乎阴阳法则。阳间之上日出于东方故日坛位于东侧新月之出现位于西方故月坛居西。以阴阳而论日为阳月为阴依古文化中背北面南以确定方位的习惯左为阳右为阴前为阳后为阴四坛的阴阳属性与其所居方位皆相对应既暗含宇宙变化之机又雄伟异常。 钟道临与玄机子二人都是心神剧震的望着眼前这巍峨的阴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统领阴界鬼兵的大殿心中的震骇简直难以形容要建造成这样的石殿就算是在地面上也要倾国境内百万雄兵不眠不休十年方可有成这还不加阴界那些密密麻麻的耸天铁链石柱和无数石桥祭台如此规模浩大的工程要动用多少鬼仆阴役才能开凿取料建成? 牛头马面两员阴将到了这里不约而同的收敛很多再也不敢相互叫骂肃穆的在前领路钟道临不敢造次和玄机子翻身跃下虎背吩咐“小黑”在殿前广场等候紧跟着牛头马面拾阶而上踏过九百多级的怪兽浮雕石阶来到了正殿大门外。(好看的) 出乎钟道临预料的是在沉重的铁殿巨门后整个阴殿之内空空荡荡人畜皆无不认识的各种怪兽雕刻布满大殿四周一张暗红色帅案后的墙壁上画着一幅诡异的壁画两条三头黑龙穿过层层黑雾腾空咆哮嘴吞日月星辰不住盘旋飞舞和一位长着六条胳膊的妖魔缠斗不停壁画下的金色王位之上却无人端坐两旁也不见阴将鬼兵和判官小鬼一切显得空寂而肃杀。 玄机子没预料到会出现如此空空如也的景象眼神来回扫荡着大殿四周还不停的和牛头马面交谈着询问着怎么回事一旁的钟道临却被帅案后的壁画牢牢的吸引住了目光心内的震撼无法用语言表达仿佛醍醐灌顶般从皮肤中不停的渗出冷汗浑身颤抖不已。 按说以钟道临元神的精神状态是没有“出汗”这种生理状况的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有这种感觉画中其一的三头黑龙四爪正巧虚抓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位另一条三头黑龙明明不是正踏四方或八卦位偏偏能够和另一条黑龙遥相呼应隐隐锁牢了六臂妖魔的所有退路如一道越来越紧缩的铁箍越套越紧。 再看那六臂妖魔手中像一把雨伞的兵器不是攻向两条三头黑龙而是刺向场中一个力场的漩涡中心将周围的力场全部搅动开来仿佛东南西北的方向也被他如此一刺给硬生生的改变了自天地存在就亿万年不变的方位十分诡异骇人钟道临内心明明懂得那是不可能的却在“眼前”真实地出现了。 蓦的在钟道临陷入壁画情景的霎那光景壁画中的两条黑龙和那位手持怪伞兵器的妖魔同时“活”了过来云层之上龙吟震吼劲气狂嘶天地陡然变色日月同时出现又同时消亡黑龙和那魔神一般的人物就这么永无休止的拼斗着整个天空慢慢变成了血红色空间扭曲下被撕扯着分为几段甚至是几十段上百段仿佛浩荡宇宙也在这时突然的消失而又重新组合玄之又玄却真实的存在。 “噗!” 钟道临的元神几乎被汹涌而来的景象撑裂眼耳口鼻同时渗出暗红色的血浆忍不住胸中憋闷张嘴狂喷出一口鲜血两眼同时一黑仰天朝后跌翻昏迷倒地不起。 “临哥!” 玄机子看到钟道临突然喷血昏迷悲呼一声急忙幻化身形闪身接住了钟道临快要软倒地上的身子就在这个时候从大殿之后传来了一声惊咦。 钟道临脑中浑浑噩噩长久的陷入了不知名的环境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脑中凉飕飕的缓缓撑开了眼皮眼前看到的是一张威严冷峻的脸庞对方正瞪着一双巨目略微显得焦急而又有些期待的望着自己看到他醒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钟道临胸中已经舒畅了很多忍不住爬了起来这才现自己身处一个广阔的大厅中正躺在一处黑石大床之上床边站着一位高大的中年人头戴珍珠高冠身穿黑色锦缎长袍上面用金线缝着一个凤头龙身的怪兽正腾云驾月穿梭星云日月之间中年人脸容肃穆不怒自威看到他已经能自己起身施法收起了漂浮于半空中的一颗光珠小心的收入怀内微笑着看着一脸迷茫的钟道临关心道:“小友感觉无恙否?” 钟道临轻轻点了点头知道是这个中年人救了自己赶忙躬身行礼用稍微沙哑的声音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子‘天道门’钟道临拜见前辈!” 说着又弯腰鞠了三躬态度诚恳。 中年人本是严肃的脸上听到钟道临提起“天道门”的名号不由闪过一丝笑意没好气道:“什么天道不天道的你就是太乙那酒鬼的徒弟吧!” 钟道临心中奇怪不明白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来历讶道:“前辈认得恩师醉道人?” 中年人轻笑着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黄色小袋子正是钟道临怀中的“乾坤袋”冷哼道:“那酒鬼一百多年前从本殿这里偷走了无数美酒不说还趁本殿酒醉的时候骗走了此物那酒鬼一生高傲目中无人你不是太乙老鬼的徒弟那酒鬼也不会传你给‘乾坤袋’了!” 钟道临大吃一惊暗暗叫苦原来面前此人竟然是十殿阎罗之一而且自己爱占别人便宜的师傅居然偷酒偷到阴界了这还了得赶忙道歉出声:“前辈恕罪小子那师傅唉不提也罢既然此物本是阴界之宝还请前辈收回也好物归原主小子替我师傅向您赔罪了!” 说着就要跪下磕头却被一堵无形的气墙阻住了下跪之势知道是对方不愿受他替师一拜只得弯了弯腰算是谢过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五章阴殿巍峨,结交阎罗)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阴殿巍峨,结交阎罗(2) 《炼妖秘录》第二十五章阴殿巍峨结交阎罗(2) 中年人手捏长髯微微一笑毫不留恋的将“乾坤袋”又扔回给钟道临轻轻摇头得意道:“如本殿受了你小子一拜岂不是便宜了那老鬼回去告诉你师傅就说阎罗在望乡台等他拼酒一百多年未见倒真的有点想那小子了!” 顿了顿仔细的打量了钟道临一圈哑然失笑道:“你跟你师傅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居然连本命元神都不当回事儿不过这也好本殿能有几个解闷的道友常来坐坐以解阴界寂寞亦不失为人生一件幸事!” 钟道临脸上换上了恭敬的神色对中年人越仰慕起来这才明白此人就是掌管第五殿的阎罗天子也就是阳界之人通常所说的阎罗王本是司掌第一殿死后阴魂凡解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闻见世上本家细查曾犯何恶再入诛心狱钩出其心掷与蛇食铡其身受苦满日另别殿因面前此人怜屈死屡放冤魂还阳申雪降调第五殿是十殿阎王中最有人情味的一个冤魂枉鬼的救星。 能在阴界碰上他钟道临感到莫大的荣幸可惜自己师傅不争气好像偷过别人不少东西未免有些遗憾当下多少有些脸红。 阎罗王看到钟道临的表情明白了怎么回事若无其事道:“你师傅前世今生皆为天纵奇才虽然从本殿和其他几殿处骗走了不少东西但我们兄弟从他身上也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学到了不少东西彼此也算是忘年之交了本殿多少也算你长辈无需多礼起来吧!” 钟道临感激的谢过阎罗王恭立一旁崇敬的望着这个阴界的老好人一股对长者的仰慕之情油然而。(无弹窗广告) 阎罗王想到了点什么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期待着什么又怕再次遇上打击显得很矛盾沉吟了一会才咬牙向钟道临问道:“小友方才看本殿帅案后的那幅壁画引致走火入魔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可否跟本殿谈谈。” 钟道临被阎罗王勾起先前回忆忍不住心中惊惧呻吟一声道:“小子说不上来那好像是浑沌之中宇宙之初的景象当小子把灵神聚集到画中魔神刺出的一个力点时好像整幅画内的景色突然活了过来小子好像看懂了点什么一会儿却好像更加迷糊了想着想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唉!天意真是天意!” 阎罗王长叹一声负手走到一个铜炉旁施法点燃了炉内不知名的火焰屋内顿时充满了迷人的香气弄得钟道临浑身一阵舒服只听阎罗王头也不回的淡淡问道:“你可知那幅壁画是何来历?” 钟道临闻言老老实实的一摇头低声道:“小子不知!” 阎罗王点了点头自嘲的笑了笑低笑道:“都怪我糊涂了看你的年龄入门应该不会太久怎么会知道这幅图的来历想那太乙老鬼恐怕也所知不多!” 顿了顿扭过头来的双眼突然亮了亮收起笑容沉声道:“那是载有宇宙万物大智慧的十八幅浮雕之一的‘黑龙绞魔图’十八幅浮雕合一就是完整的《炼妖秘录》秘录内无一言一语更无一条阐述和解释全凭灵觉触动画内神秘的一点来勘破十间界迷局谁能破得开此中寓意就能遁入另一宇宙时空究竟结果是怎样的直到现在都无人可以明白!” 钟道临浑身一震惊呵道:“勘破十间界迷局那岂不是越神的范围了这《炼妖秘录》的名字这么奇怪不会是魔界的东西吧!” 谁知道阎罗王问声苦笑点头道:“《炼妖秘录》正是魔界宝典想我冥界本归魔界管辖当年仙佛神魔妖灵精因为对修炼过程的看法生分歧导致大战神州之地生灵涂炭九天凌霄之上处处烽火九阴幽冥之下鬼哭神嚎各方都死伤惨重最后妖族临阵退走灵界因不满魔界凶孽归附仙佛一方才使得仙界用封魔九鼎封印了魔界的空间通道至今这幅‘黑龙绞魔图’就是当时魔界留在幽冥的秘刻石板其余十七幅不知所踪直到今天正道之人还在苦苦搜寻其下落皆不得要领!” 钟道临第一次听到仙魔大战的秘闻单单几句话就能猜到当初的战况是如何惨烈不由疑惑道:“既然当初妖族退走为何直到今天正道之人还苦苦追杀呢既然《炼妖秘录》是魔界典籍为何不将它毁去呢?” 阎罗王摇了摇头叹气道:“如果不是妖族出了个女娲娘娘早就被仙界灭族了但女娲的后辈却不争气急功近利容易遁入魔道这才引出正道之人的绞杀非是针对整个妖族那《炼妖秘录》虽是魔界宝典但修炼的目的地却和神佛仙无异一法通万法明既然直到今天仙界都没有把这幅图毁掉正是有它特定的机缘用之向善则为善魔和仙只是称呼上的不同本质都是相同的!” 钟道临从没想过仙魔两个极端居然在阎罗王的嘴里变成了本质相同骇然道:“相同?” 阎罗王淡淡道:“人生出来就是要生老病死既然仙魔两界都是逆天而行最终目的都要脱离天地法源的束缚又有何不同?” 这番话把钟道临带入到了另一个闻所未闻的天地是一个仙非仙魔非魔的天地原来在心中形象高大出尘不问俗事的神仙突然变得如此普通修炼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要达成自己的愿望而已可笑世人总把神仙当成救命之士普渡众生之人殊不知神仙也好妖魔也罢都是为一己之私而动跟商人无利不起早本质不也相同么?一时间他彻底的迷茫了修炼的目的要成神成仙成佛可成了之后又如何呢? 阎罗王的一声清咳打断了钟道临的思绪只听他皱眉低问道:“本殿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友可愿帮忙?” 钟道临从迷茫中醒来闻声赶忙道:“如果前辈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小子一定尽力而为前辈尽管直言!” 阎罗王脸上浮起了一层长者的关爱之色有点紧张道:“本殿有一独子从出娘胎起就心脉不齐妖气缠身只有身怀‘混沌经’秘术之人能够将此子身上妖气炼化掉故才请小友略施妙手救他一救!” 钟道临看着阎罗王期待的眼神一头雾水大讶道:“‘混沌经’?小子从未听过此功这如何帮忙?” 阎罗王了然的笑了笑:“‘黑龙绞魔图’所含的功法正是‘混沌经’与‘摄魂术’你能领略此图神髓自然秘法早已入胸本殿就是怕你尚未大成反而会遭吾子体内妖气反噬这才出言相求要不是劣儿时日不多绝难厚颜开口!” 说着叹了口气:“本殿本乃阴神娶妻产子恐怕也算是逆天而为孩子遭天谴也是命中注定只可惜孩子他娘唉!” 言下唏嘘不已仿佛有一件惨痛的往事不愿回忆。 钟道临听到又是“天意”二字不由气往上冲此次下阴界何尝不是为了跟“天”作对当下一抱拳信誓旦旦道:“前辈放心如果小子真能帮上忙愿略尽绵薄之力令郎吉人天相就算是小子本领低微能试试看也是好的!” 阎罗王感激的点点头对钟道临绝口不提自身安危的做法深深感动张开双臂拉着他的胳膊颤抖道:“本殿不今后就叫我大哥吧讨贤弟个便宜咱们同辈论交跟你师傅各交各的不要在意世俗的看法!” 钟道临哈哈大笑欢喜道:“那小弟今后可比我师傅厉害了有这么一个掌管阴界的大哥该是小弟占了大便宜才对事不宜迟我们先看看我侄子去!” 钟道临也沾染了醉道人和阎罗王的豪气世俗礼法瞬间抛到九霄云外二人相顾大笑结下了忘年之交也正是此次幽冥大殿的结交才使得钟道临能够在七十年后借阴间鬼兵军团参与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奠定了他三界天师始祖的无上地位。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阴殿巍峨,结交阎罗(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六章 混沌化妖,道临返阳 大殿内屋内一角。 钟道临全身冒出了腾腾的白气脸上忽青忽白从双掌抵在黑石上的地方不住暴起亮芒阎罗王为了护住其子的心脉不至于使得孩子体内的妖气散强行用幽冥三阴石将其封印尽管钟道临只是隔着一层石头探查里面的情况还是被三阴石内的强大妖气给逼的一阵气闷经脉欲裂。 楚江王六城王和平等王这三个让人间惊惧的阎王听说大哥阎罗王找到了能医治侄儿的法师都自告奋勇的前来充当护法三大阎王在钟道临身边围成一个等边三角由阎罗王策应身后四人施全力结成了一个完全隔离外界的法术结界尽量让钟道临能够不受干扰。 在钟道临的真气顺着双掌丝丝渗入到三阴石的瞬间黑石突然爆出一阵黑芒绚丽的色彩紧跟着闪出强大的妖气为了抵御外来真气的入侵聚拢成团开始反击。 一股股如针寒气陡然顺着他的双臂刺来还隐隐含有一团团要撑暴经络的力量慢慢传遍了全身突然在他周身经脉内此起彼伏的暴起难差点就把钟道临给憋得吐血大惊下赶紧运气分到全身想把这些异气给逼出体外去。 二方各异的气流就在他体内的战场你来我往争夺着钟道临身体的控制权就这样互相拚斗消耗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妖气越来越大钟道临的真元却快耗尽了不由得一阵暗暗叫苦额头上逐渐渗出了冷汗看得在身后策应的阎罗王一阵着急赶忙用双掌抵住他的后心送上了一股股雄浑的真气。 生力军的加入使得钟道临松了一口气堪堪抵挡住那股妖气。 钟道临有四大高手的护法慢慢得干脆关闭了五识只靠心灵深处的潜意识来感受三阴石内的世界那是一个没有重量的空间一切的事物都是纯精神构成的就连阎罗王孩子都是只有魂魄元神而没有肉体元神外围被层层黑雾覆盖使得孩子的元神越色泽黯淡幽然无光。 阎罗王所指的“混沌经”开始钟道临还不明白是什么东西等他用自身真元融合了阎罗王传来的真气和三阴石内的妖气一接触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身体内在妖气入侵的刹那光景突然从黄庭窍内急的变幻出一个不住旋转的气团这样的情况在以前是没有的。 这股诡异的气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钟道临的体内生根芽从几道不知名的脉络里汲取真元仿佛把三才穴其二的涌泉丹田里的真气同时抽空了只留下了双眉正中的泥丸不停聚集着全身的真元慢慢变成了一个真气形成的小漩涡猛力吸取着从他双掌渗入过来的妖气化为了一股股清凉的真气还给百骸。 钟道临脑子里空空荡荡用心灵追随着这股奇异的气团不存一志毫不干预徐徐跟着真气漩涡吸纳的力量以意引以重楼渐达膻中、中脘、神阙至气海而止再从气海分开两路至左右大腿从膝至三里下脚背及大拇指又转入涌泉由脚跟脚弯循大腿而上至尾闾合为一处过肾堂、夹脊双关分送两肩两膀两背至手背。由中指转手掌一齐旋回过手腕由胸旁至腮后从脑灌顶复下明堂上腭整个气团在他身体内部来回运转了两周天就那么的轻松化去了渗入到经脉中的强大妖气换上了一层不知名的力量。 蓦的钟道临骇然觉这股力量居然兴奋的吸纳着三阴石内的妖灵和阎罗王孩子魂魄大吃一惊下赶忙用意识破开吸纳的范围只让自身这股神秘的力量去吸取三阴石内的妖气放过了孩子的魂魄和元神。 几乎是在钟道临起念的一瞬间那股渗入孩子魂魄和元神的强大妖气就像被无形之手狠狠的扯了一把忽然从三阴石内喷了出来顺着钟道临抵在黑石的双手眨眼被他双眉之间泥丸穴之内的气团给吸扯个干干净净一丝一毫都没能留下。 略显冰凉的寒流从钟道临双眉之中翻掌间传遍了全身冻得他浑身一冷五识归体睁眼醒来直到这时候他才隐隐懂得自己终于有了一套自己的内功而行功法门却是如此诡异居然是通过炼化对方元神真气来提高自己的修为不免暗暗惊心魔界功法果然损人利己阴狠毒辣。 “嘭!” 胜比金刚的三阴石光泽陡暗突然出一声爆响从中炸开石粉飞溅下一颗光华斗转的五彩亮珠忽然从黑石内飞了出来直朝屋内石壁撞去。 在钟道临身后担任护法之职的阎罗王既喜且惊喜的是凭借自身灵觉早已觉孩子浑身妖气被刚认的弟弟剥茧抽丝般的给吸个干干净净甚至被钟道临化为己用惊的是自己孩子的元神居然一下子脱离了三阴石的封印这还了得赶忙袍袖一甩朝五彩珠祭出了一道白玉牌。 白玉牌刚一腾空就化为一条鲤鱼般的小兽张口吞下了差点撞上墙的五彩珠瞬间变回了白玉牌的原型只不过上面雕刻的东西从一尊鱼形怪兽变为了一条小黑龙。 (关于阎罗王之子的故事请参看拙作《幽冥天子传》) 阎罗王伸手接过白玉牌小心放入怀中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钟道临激动的老泪纵横颤声道:“多谢贤弟救了小儿一命如不是贤弟为兄真是愧对孩子他娘的嘱托!” 激动不已的阎罗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抓着钟道临的肩膀不停的摇晃声音颤抖。 “恭喜老弟了!” 在外围担任护法的楚江王六城王和平等王这时候已经撤去了法力结界一同走了过来黑脸的楚江王本是略显狰狞的胖脸上如今满是笑容先拱手向钟道临道喜:“老弟不但救回了我大哥的孩子而且领悟了‘黑龙绞魔图’内的奇功绝艺可喜可贺!” 在旁的六城王也是哈哈大笑他是性情中人专管分人尸体烧人舌头看到久病缠身的侄子被钟道临眨眼功夫治愈挥舞袍袖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面镶蓝黑色小令旗递给钟道临道:“今后老弟在阳间被谁欺负了尽管唤我第六殿兵将前去助阵大家是一家人常来坐坐!” 钟道临吓了一跳不敢接阴界调兵旗连连摆手道:“小弟作了些微末的小事儿何劳六哥如此重礼再说!” 说着声音顿了顿转头疑惑问阎罗王道:“大哥令郎真的没事儿了?” 他治病的过程也是稀里糊涂自己反倒不明白生了什么事。 “没事了万事大吉!” 阎罗王连连点头含笑不语出声的却是一旁站立的第九殿阎王平等王长着一张国字大黑脸面像威严全身散出令人颤栗的气息这里面也就他和阎罗王最贴心都是秉公执断的阴神阎罗王的儿子病好了他比谁都高兴闻言大笑道:“混沌经本就是魔界神功化掉些许妖气还不是手到擒来也多亏你了老弟不然我们几个家伙合起来都一筹莫展老六的东西你收着今后降妖除魔号令阳间鬼魂都用得着再客气就是不把我们几个老家伙当自己人了!” 他乃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所遇恶鬼最凶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都要押解到他手里用空心铜桩绑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再阿鼻地狱受刑直到被害者个个投生方准提出解交后送到天道、人道、地道、阿修罗道、地狱道、畜生道这六道轮回受苦佛家所说的众生平等就是说的人死后到了他面前都一个样。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六章混沌化妖,道临返阳)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六章 混沌化妖,道临返阳(2) 阎罗王眼含泪花伸手接过六城王递过来的“阴界调兵令”塞入了钟道临的怀中摇头笑道:“别客气了你侄儿如今妖气尽除只要找到合适的肉囊就可还魂回来倒是你刚入道门不久天下妖魔何其之多万一有个闪失变成鬼魂再犯到你六哥手里那就真的要秉公办理了!” 四大阎王彼此对忘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为了缓和钟道临的情绪连这几个终日令人惊惧的煞神都开起了玩笑显得很怪异。 钟道临能得到此面令旗也明白是几位大哥怕他在阳间行走遇到大敌吃亏能调动阴界鬼兵助阵自然能事半功倍就连今后给人看风水捉鬼都轻松不少心中暗暗感激六城王敢把这面旗交给他自是明白他不会乱用当下也就不再推辞俊脸微红抬手一抱拳有点不好意思道:“多谢四位大哥小弟惭愧点接下来了!” “哈哈哈这才对嘛!” 大胖子六城王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扭头向阎罗王问道:“大哥临弟不比殿外那小子是用遁甲入地元神出体时候长了可就回不去了赶紧让老弟回去吧省得弟妹担心!” 钟道临听六城王突然没来由的说到弟妹不免愕然心想我一个出家的道士娶老婆干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身旁阎罗王轻喝一声:“老六说什么呢?怪不得蛮牛和那罗嗦的马面爱往你那里跑都让你给教糊涂了!” “末将在!”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吼一直守护在门外的牛头将听到屋内有人唤自己赶忙吼了一嗓子:“王上有何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非也非也!” 马脸将轻飘飘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几位殿主分明是在讨论六王为何说弟妹怎是在叫你这头蛮牛?弟妹弟之夫人是也女流之辈自然不是男儿身何况是头蛮牛孺子不可教也悲乎叹兮!小弟就说要牛哥多多学~~” “闭嘴!” 连屋内的六城王都不免脸色绿气的胡须乱抖跳脚朝门外大喝道:“你二人即刻送贤弟回去不得有误办!” “得令!” 马脸将吓得收回了滔滔不绝的罗嗦和牛头将一同出声领命。 钟道临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多呆只是对几位刚认识的大哥才见面就要分离感到不舍望着几人的目光充满了感情阎罗王看到他的脸色知道他在想什么微笑道:“天长地久有缘自能相见来日方长哪怕没有再见之日?贤弟快快回去吧顺便把那孩子的魂魄带走贵友还在殿外等候呢!” 钟道临闻声点头依依不舍的和四大阎王一一告别接着背转身躯轻轻走了出去。 四位阎王见钟道临慢慢消失在了门后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眼神其中的六城王眉头一皱疑惑道:“大哥老弟的情劫?” “算了!” 阎罗王轻轻摆手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末强求业有二求七难十魔最难渡的一劫却是情关爱恨滔滔**心魔一切随缘吧!” 平等王微微一笑叹道:“此子天赋异秉悟性之高恐怕是正道千年不世出的绝代奇才否则不足以勘破魔界‘黑龙绞魔图’顿悟神功如今魔界蠢蠢欲动四方妖邪魔焰高涨随着《炼妖秘录》的出世眼看就是一场浩劫正道有此子踏尘也算得上应劫而生老六传他兵令估计也正是想到此层!” 六城王闻言皱眉不语脸色凝重可看着门外的一双巨眼却爆出了满含希望的异芒。 利州城内午时。 艳阳当空天气燥热湛蓝的晴空万里无云风声不起街上寥寥的行人商贩被高挂中天的火球烤得晕晕乎乎不停的被火球挤出那怕是体内最后一滴水分浑身浮了一层油腻汗渍踏着脚下灼热的土地越倍感燥热嘴唇干渴下不住的干舔着。 空气被高温蒸的似乎有些扭曲连远处的房檐屋顶在行人的眼里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裁缝铺后庭院 三日以来老掌柜一家人和一众伙计丫鬟就龟缩在一个不足三丈方圆的木屋内吃喝拉撒都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在一间屋子里解决到了第二天只得在中间用床单扯了一道帘子算是和女眷隔离开了屋内摆放的点心早就被分光了幸亏屋角的那口水缸里的大半缸水才没把众人给活活饿死渴死可到了此时这些人都已经饿得全身乏力神志不清了。 不是他们不想出去而是外面那匹虎视眈眈的双头银狼一刻也不放松的围着钟道临的肉身打转不管是谁只要是一出门就会被银狼一爪子扫回屋内男女老幼不论到第二天几个急躁的伙计要合伙冲出的时候那头银狼也不阻拦只是用森寒阴狠的目光瞧了瞧他们在几人冲出的同时仰朝院内花圃喷了一口烈焰绿焰紧跟着腾腾而起眨眼将花圃连花草带周围土石烧成了炭灰。 几个伙计当时就吓得尿了裤子顺着裤腿流了一地连滚带爬得哭喊着跌回屋内从这时候起再也没人有胆量冲出来试一试只得饿着肚子在房内干等苦盼着两个入了地的道长赶紧回来。 此时屋内的老掌柜正在儿媳妇的搀扶下喝着清水饿了这么长时间脸色越的苍白喘气都变得粗重起来旁人更是歪歪扭扭的或坐或卧软倒在一旁尽量少走动以免越来越饿整个屋内除了老掌柜嘴唇喝水出的“唏流”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突然一声清脆的鹰鸣传来屋内众人都不约而同凝神倾听细闻之下果然是鹰鸣而且显得欢快兴奋众人听明白了这正是三天前腾空而起就在也没见过的那头金色大鹰出的鸣叫精神大震下一个个爬起身子小跑到窗前果然觉那匹这两天越来越不耐烦的银狼也兴冲冲的围着钟道临的肉身走来走去两个脑袋还不时伸出红舌头舔着钟道临的耳颈。 本是平静的庭院中忽然异风陡起飞沙走石空气中电光烁烁隐隐风雷震动“呲呲”作响外边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花圃周围却忽然黯淡了下来笼罩上了一层层青色幽光来回穿梭盘旋空气扭曲下连房内之内眼中的银狼都弯弯扭扭变了形。 蓦的大地震动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层层土石滚动翻卷两只狰狞的怪兽驮着两员二人多高的巨大怪物猛然破土而出二个怪物刚一冒出土层就哈哈大笑翻身跳下怪兽坐骑立马就朝木屋迈步而去那个背上背了两把车轮战斧的牛头怪兽还朝屋内大喝道:“娃娃们你们家那个病公子在何处?快快带到本将面前!” “哎呦我的个娘啊!” 屋内一个正在朝外观望叫做小六的伙计看到煞神一般的妖怪夹杂着阵阵阴风冲了过来一颗牛脑袋顶得上六颗人脑袋摞一起那么大狰狞的黑脸上铜铃巨眼凶光闪闪吓得嗷一嗓子口吐白沫就昏了过去众人也都被这个怪物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嘎嘎!” 天上五雷神鹰欢快的扇动着金翅从云层之上滑翔而下尚未落地就慢慢化为普通小鸟的大小稳稳落到钟道临肉身肩头兴奋的用小鹰嘴不住摩擦着钟道临的勃颈双头银狼也吐出两条红舌头用两颗大脑袋不住往钟道临怀内拱着。 两只神兽不约而同感觉到了钟道临身上渐渐聚集的生气兴奋的手舞足蹈。 三天来好似一尊石像般动也不动的钟道临眉心之中慢慢闪出一个星图般的黄印旋转稍许又隐没不见钟道临突然全身一震终于醒来。 第二十七章 赎魄还魂,雨夜车队 “嗷!” 刚驮着玄机子从地底跃上地面的啸岳地虎摇头摆尾昂出一声虎啸身旁刚站起来的钟道临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伸手就给了黑虎一巴掌没好气道:“这处不是你那山林叫什么叫把街坊都吓住道爷就穿帮了!” 说罢摸了摸肩头小雷脑袋上的五彩长翎让啸岳地虎和疾***狼化为小兽笑呵呵的边朝屋内走边抱拳向屋内众人道歉道:“牛大哥跟马兄惊扰了各位对不住赶快让小子看看那孩子!” 老掌柜儿子见钟道临“鬼魂”回来了心下暗定赶忙让众人从门旁让开好让那两员凶神恶煞的怪物跟这个能入地的道长进来。 “咔嚓!” 牛头将早就有点不耐烦只是碍于身旁啰嗦的马脸将不住阻挠才没冲进去见钟道临解释完毕伸手扯掉了两扇木门为防虫蛀的坚硬樟木门在牛头将的手里就跟纸糊的一般轰然碎裂粉碎成一截截小块散落地上牛头将毫不在意的弯腰钻进了小屋让身后的马脸将直呼“蛮牛不懂礼数可悲可叹!” 虽是这么说还是跟着身旁走来的钟道临一同步入屋内朝床边走去。 那病恹恹叫做“春儿”的小童这时候已经被牛头将一把抓在巨掌中就跟提溜个小耗子差不多看得一旁孩子的家人都心中惊惧中年人的夫人更是泣不成声唯恐孩子遭了牛头怪物的毒手。 “你这小女孩哭个鸟!” 牛头将不耐烦地扭头大喝出声妇女哭哭啼啼的把他弄得心烦意乱大怒道:“这娃娃虽然魂魄入府减寿一半命不过四十可也不算夭折了阳间就这么好等你们时辰一到犯到本将手里谁再敢哭看老子不灭了***别哭了!” 老掌柜赶忙躬身施礼颤颤巍巍的向牛头将拜倒:“大神息怒儿媳不懂事惊扰了大神法驾老朽替她赔罪了!” 说罢连连叩拜惶恐不安。 刚进屋的马脸将看这老头很懂规矩甚是欣喜走上前来晒到:“你别理那头蛮牛咱们也快相见了日后有不才关照你也不用怕那蛮牛!” 老掌柜闻言两眼一翻朝后便倒吓得身后中年人赶紧接住老人家身体缓缓放倒屋内藤椅上前有玄机子批命后有马脸将见面之下就是“咱们快相见了”老掌柜看自己果然大限将到忍不住心中悲意加上饿了三天身体虚弱没挺过去还是昏了过去。 牛头将冷哼一声不管马脸将在后边冷嘲热讽抓着孩子的巨掌慢慢透出白光渐渐把孩子周身的黑气给完全化掉等小童身上再也没有黑气透出顺手把掌中孩子往后一扔朝马脸将招呼道:“走吧妈的到了这里俺就心烦!” 他这一阵心烦灌注于手上的真元不免强上了几分种下了日后他手中此子力大无穷的因果造就了一个万人军中纵横睥睨的绝代豪雄这是后话。 跟马脸将一同进屋的钟道临看孩子朝自己飞了过来吓得赶忙轻轻接住暗查体脉果然那股死气无影无踪大喜下伸出右手食指朝怀内孩子眉心一点光芒闪烁下从他的体内不住跃出光珠隐没在孩子的身体中小童苍白呆滞的脸庞慢慢红润起来一双乌黑的小眼渐渐蒙上了亮光生气回转。 “哇!”的一声响亮的啼哭。 钟道临怀中小孩突然哭了出声四肢不断的弹蹬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直往钟道临脸上抓惊得一旁中年人夫妇喜极而泣这可是一年来孩子的次啼哭再看孩子的小脸红扑扑的病态一扫而光哪还有半分呆滞的病模样。 妇女激动地哭喊着跑了过来一把从钟道临怀中抢过孩子又哭又笑不住亲吻着孩子的小脸一行行清泪遮盖的脸庞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中年人含泪忍住了抱起孩子的冲动翻身跪倒“嘭嘭嘭”的朝钟道临和争吵不休的牛头马面将转圈磕着响头只把青砖地面磕出了点点红印。 钟道临安心受了中年人几拜省得这重情义的汉子今后心存遗憾可看到中年人磕头起来没完了赶忙过去一把拉了起来劝道:“算了举手之劳罢了!还是快去看看你孩子吧!” 中年人抬起头来泪眼含满了感激沙哑道:“仙长大恩大德常家没齿不忘大恩不言谢仙长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有常某可以效劳的地方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钟道临看到一旁牛头马面两员战将骂骂咧咧推搡着走入院中估计又是一言不合准备对砍吓得不敢再和中年人耽误工夫急匆匆道:“此地阴气太重不宜停留你还是携家眷迁往别处你儿子虽然魂魄归窍怎奈拖得太久恐怕今生无缘高寿这里诸事已了我等就告辞了!” 说罢不等中年人回话赶忙跃入庭院之中伸开双臂将已经从背后拽出来大板斧的牛头将给拦开劝架道:“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这里不比阴界二位要是在这里打起来恐怕半个利州城都要鸡飞狗跳忍一忍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彼此忍让些可好?” “呸!” 牛头将先朝马脸将唾了一口才缓和怒脸对钟道临道:“都是那头蠢驴无事生非娘的要不是看在临王爷的份上俺今天就在阳间碎了他让这毛驴重新投胎!” 因为钟道临和阎罗王结交的事情牛头将早都把他当成了阴界王爷有钟道临劝架不敢太放肆只是对马脸将怒目而视恨不得一斧头劈死那头啰嗦驴。 钟道临闻声赶忙连连点头低声赔笑道:“就是就是牛大哥心胸宽广自然不会轻易动怒二位大哥都相处千年了能有什么解不开得仇怨算啦!” 马脸将听钟道临这么一说摇头晃脑的大叹道:“非也非也理不辩不明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蛮牛火性既不能成此万乘之君亦不可成君子之君乃小人也呜呼弟一片良言被当成放屁哀哉!” 两员阴将的坐骑“踏阴兽”苦着脸卧在一旁无奈的听着两人对骂无精打采的。 玄机子没空搭理这俩缺根筋的阴将忽然想起还没收银子赶忙笑嘻嘻的跑到中年人身旁献媚道:“恭喜这位大哥了令郎业已回天可喜可贺!” 说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画着八卦的破道袍尴尬的朝中年人笑了笑有意提醒对方注意到自己的窘迫。 中年人本听到其子活不过四十钟道临又叫他搬家正心中悲凉听到玄机子前来道贺强打精神还礼道:“多谢二位仙长巧施妙手救回劣子常某铭感五内!” 说着看了看玄机子的表情心中一动借机恭敬道:“那位仙长提醒小人要迁居他处道长法眼如炬不知可否指点小人一家一条明路?常某稍许有薄礼奉上还请二位仙长笑纳!” 玄机子听中年人没忘了银子的事儿双眼笑成了一条缝左手在袍袖里略一掐算大乐道:“旭日东升北藏蛟龙东北方正是六秀大吉之地如果大哥不嫌麻烦可携家眷远迁如果北方有亲戚更好可投奔前去自有机缘!” 中年人大喜道:“不瞒仙长我祖上正是怀远人老父多日来也颇想落叶归根我们明日一早就走多谢道长指点!” 说罢亲自到帐房取了银两又到前店拿了几件裁好的衣裤交给玄机子乐得他眉开眼笑直夸中年人爽快。 就在玄机子和中年人说话的功夫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暴吼牛头将再也受不了马脸将不停的啰嗦一屁股猛坐到了踏阴兽背上踏阴兽被他压的呼痛一声四蹄下阴风顿起牛头将夹杂着来回翻滚旋转的黑气从庭院中消失不见。 钟道临无奈的看着马脸将骑兽紧追而上一边还滔滔不绝的嘀咕着什么和身后扫来目光的玄机子对望了一眼叹道:“咱们该走了!” 二人辞别裁缝铺老掌柜一家带领着化为普通家畜的三小飘然离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七章赎魄还魂,雨夜车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七章 赎魄还魂,雨夜车队(2) 利州城外小路夜! 密布的阴云下压低罩浓黑的云层之中隐隐显出了电光烟雾伴随着瑟瑟夜风越凄迷蒙蒙牛毛细雨如丝被风一吹兜头盖脸的打在两个垂头丧脸的青年身上把一身刚换上的干净长衫眨眼浸湿一片走起路来沉沉的。 一只大黑猫领着一条双头小狗大摇大摆得跟着二人摇晃毫不理会这漫天的风雨和前边两人的气闷心情依旧神采飞扬的迈着步子。 那个瘦脸的小道士索然的用手中桃木剑扫着路边含珠的野草水珠四溅草断枝折忍不住朝身旁肩搭金鸟的同伴埋怨道:“临哥小弟都说了你那个大招牌不能打你偏不信现在怎么样?整个利州城都知道来了两个骗财的妖道我龙虎山的名号算是彻底栽了哎!” 说罢大叹了一口怨气伸腿踢飞了一块小石头小石头被他一踢远远的朝路旁的密林飞了出去“啪!”的传来一声响可能是撞到树干上了。 被叫做临哥的那个道士也是垂头丧气苦着个大脸回应道:“还不是我师傅非要打什么名号出来说是把招牌弄得醒目点才有客人上门我哪知道百姓把咱们当成妖道了连我师傅精心制作的大幡子都被官兵给没收了倒霉!” 这二人正是钟道临和玄机子两人从裁缝店出来就兴高采烈的跑到街市口摆摊算卦准备给人看相算命测风水赚银子钟道临记得醉道人的嘱咐刚一到地头就竖起了那面迎风招展的三丈大幡子呼呼乱甩这一亮招牌不当紧本就不多的行人更是像见了鬼似得逃离二人站立的范围唯恐给两个嬉皮笑脸的道士给盯上。 玄机子愕然看到钟道临祭出了“乾坤尽于吾手日月略藏心中”十个金字的大招牌当时就觉得不妥旁边堪比脑袋大的“批卦解命看相寻龙风水三界皆至尊妙法冲灵霄”几行字更是把他吓了一跳赶紧就劝钟道临把这玩意给收起来这么大的口气不说旷绝宇内也称得上称雄四海了可跟二人的年龄却不配连道袍都在黑风洞窟内整没了别人谁信哪。 钟道临却不以为然认为既然是师傅倾心制作完成的作品肯定能起到轰动作用结果就不理一旁暗暗叫苦的玄机子硬是要把这面大旗给竖起来。 结果这竖起来一家伙就是三丈长的巨型幡子当时就引起了轰动行人马上退潮般的绕道走开除了对二人指指点点外整个下午没有一个人来找二人看相把两人整的面面相觑干着急就是没客人上门到了晚上甚至惊动了衙门里的公差当时就把这面妖旗给收走了要不是玄机子拿出十两银子打点二人恐怕要杀出城池了连晚饭都没吃的玄机子不住的抱怨正是由此而来。 钟道临看到玄机子不住用桃木剑劈砍着道旁的野草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了么?” 玄机子停下了砍草的出气动作用鼻子大力嗅了嗅挠头愕然道:“血腥气?在哪里?” 钟道临指着路旁的野草淡淡道:“那是草流血的气息它们也会痛幡子没了就没了咱们换一个地方赚钱便是用不着找它们这些无辜的草出气!” 玄机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嘟囔道:“行草流血了小弟刚才那十两银子也出了大血了现在肚子还饿着呢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我饿得慌你说咋办吧!” 虽是这么说却也不再用剑砍两旁的青草只是肚子适时的“咕咕”叫唤让他越感到饥饿难忍。 “嘿嘿!” 玄机子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要不是为了赶着赚银子中午就草草的吃了点馒头垫肚这会儿两人也不会这么饿赶忙赔笑道:“那利州城是回不去了咱们往前走走看是否能遇到客店人家讨碗饭吃不就行了嘛!你当时应该再坚决点嘛我不就把幡子收起来了?嗯还是你小子不够坚决不然咱们也不会被赶出城来!” 二人就这么互相埋怨笑骂着忍着肚中饥饿朝前走着离城越来越远。 “咯噔咯噔!” 不知道走了多久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慢慢从官道后赶了上来…… 从后边赶来的三匹马和一辆马车马车是三匹黑马拉着的三套车车厢的帘子拉着看不到里面三位骑土背着包袱包袱鼓鼓荡荡可能是走长途的外地旅人引起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注目的是马鞍袋镶了金边看来是名贵的精品而且三人都佩戴了防身的剑。 如今天下战火四起盗贼横行荒山野谷间毒兽遍布虽然行脚客商长途跋涉挺危险可无论哪处州府民间携带兵器者皆按乱党论处杀无赦就算是武林人士携带佩刀也多是藏于腰怀这三人如果不是艺高人胆大那就是真的不怕死了有了兵刃虽然可以防备些野寇毛贼但如果把官兵引来那就不妙了总之敢明目张胆的携带佩剑足以说明此三人的不凡。 三位马上壮汉都是骨骼粗壮浓眉大眼健壮骠悍的中年人三人可能是护卫身后的马车而来马车是用来载人的车顶堆放着一个个大包用挡雨的油毡封好麻绳捆定不惧风雨颠簸。 玄机子靠到钟道临身旁耳语道:“这是兴元府福记骡车行的客车车把式肩头的黑马刺绣别无分号每周两班往返茂州之间多是拉些和蛮族交易买卖的商贾!” 玄机子长期行走江湖对道上的门路所知甚明。 “两位兄弟!” 赶车的大掌鞭头戴雨笠是个面貌古朴的大汉见到钟道临和玄机子在这风雨之夜孤身赶路大吃一惊赶忙手拉缰绳止住马车大声询问道:“眼看就是雷雨二位孤身上路遇到贼人就麻烦了不如上车一同可好?” 三个骑马的中年人也拉缰停下含笑看着二人眼中满是善意要知道行走江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能多交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日后好相见当下也都劝二人一同登车。 钟道临和玄机子交换了一个眼色点了点头。 钟道临朝几人拱手抱拳道:“多谢几位美意只是小弟带着三个畜生上车多有不便还请几位自行离去我们徒步赶路就好!” 从那大掌鞭身后的车帘中钻出一个小脑袋可能是轮流替换驾车的一个车把式闻声瞧了瞧钟道临身后的黑猫和银狗大笑道:“不碍事车宽敞的很只要兄弟不是带头大象上车都装得下哈哈哈!” 这人在南疆见过大象忍不住出声炫耀笑呵呵的朝钟道临二人摆手示意他们上来。 二人推辞不过见几人豪爽心里也颇是高兴带着地虎和风狼跃上了马车朝几人连连道谢。 他二人跳上车的动作看在别人眼里还不觉得如何落到三个骑马的汉子眼里都不由瞳孔一收相顾骇然要知道平常人想做跳跃时候必然身体会有一个向下弯曲的动作然后用腿力一弹方能跃起而这两个看模样好象还是少年的人则双腿毫不打弯的就蹿上了马车周围飘落的细雨甚至都没有被二人身旁的风声带起怎能不让人惊惧。 三人知道遇上了深藏不露的高手言语更加恭敬甚至不允许车把式收取二人的车资引得钟道临一头雾水以为遇到了大好人只有玄机子看到了三人的表情神秘的一笑假意推托一番也就不再坚持付车费安然掀帘而入。 第二十八章 鬼店画皮,惊闻魔秘 钟道临二人踏进车厢的时候车内除了一个靠着门口的车把式外还斜躺着六名旅客车内很燥热里面的人都还没有睡意能坐这种客车的人绝不是普通百姓虽然这五男一女秉承了财不外露的传统但露在布衣外的白皙肌肤还是显出了和普通庄稼人的不同在二人掀帘入内的一刻都露出了警惕的目光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各自放钱的地方。 二人找了一个靠近车门的地方坐了下来跟车把式彼此低声寒暄着。 车把式叫孟良苦孩子出身为人挺机灵从刚才三个护车的骑士表现也知道了二人的不凡看到钟道临带上车的那只双头小银狗不免来了兴趣双目放光道:“嘿兄台这条狗可真不是俗物居然长了两个脑袋稀奇~~呃!!” 正说着车把式突然见那条小银狗瞧向他的双眼异常森寒诡异没来由的从后背升起了阵阵凉气吓得不敢再胡扯心中直呼邪门。 钟道临坐在一旁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苦着脸道:“有什么稀奇的两个脑袋比一个脑袋能吃养这一猫一狗可废粮食了!” 趴在地上的黑虎和银狼听钟道临这么一说都不高兴的呜呜低吼了两声扭过脑袋不搭理二人谈论了。 孟良闻言轻笑看了两人的表情随手从身旁拽过来一个小包裹打开布层取出两个用油纸包裹的面饼笑呵呵的递给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也不客气抓过来就大口的开始咀嚼一边还含糊的问道:“孟大哥这车下一站是往哪走?” 孟良摇摇头低声道:“没一定先找个熟悉的客店住下明日再赶路对了二位兄弟可是要到兴元府?” 玄机子边往嘴里塞面饼边摇头嘟囔道:“我们也不一定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到个人多的地方赚些银子就是走到哪算哪!” “嗬!” 孟良伸手取过来一个酒葫芦刚灌了一小口听玄机子这么一说赞叹道:“看不出二位年纪轻轻居然还是做买卖的不知两位兄弟在哪里财?” “峨嵋!”“龙虎山!” 二人笑嘻嘻的答了一声自顾自的狠咬着面饼三下五除二就吃个干干净净抹了抹沾着面渣的嘴舒服的直哼唧。 孟良神情一滞呆了一呆这峨嵋和龙虎山能什么财这二位是做什么买卖的看到二人吃饱的表情尴尬道:“东西是我预备路上吃的太硬了不好吃别见怪来喝一口!” 说着把酒葫芦递给钟道临被玄机子一把抢过猛灌了一口哈出了一股酒气赞美道:“饿的时候是什么都是香的好酒!” 说着又灌了一口惹得得到他赞美的孟良一个劲的笑。 “咔嚓!”一声雷响整个车厢里顿时亮了一亮冷风从缝隙中钻来带来了阵阵寒意车厢内的闷热被一扫而空外边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越密集。 “大伙在前面客站歇歇!”大掌鞭掀开布帘雨水顺着他头顶的雨笠流了下来扭头向客车内的旅客招呼:“咱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明日一早赶路!” 钟道临掀帘望去前面出现了一个青砖院墙堆砌的客店前方设有歇脚亭和拴马柱便于来往客商的短暂歇息漆成黑色的客店门梁上表示着尚未关张的长明灯笼被夹杂着雨水的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昏黄***摇拽着略显阴森。 三个骑士先策马驰了过去刚到歇脚亭就甩蹬离鞍跳下战马交给赶来接应的店伙计毫不停留的朝店内走去可能是预先接洽住宿事宜去了。 钟道临二人和众人一样用衣袖遮头夹杂着漫天的风雨跳下马车一溜小跑冲进了店内搞得门堂湿漉漉一片店内的伙计也不着恼笑呵呵的拿着笤帚来回擦拭着一边还殷切的询问着众人要些什么饭菜。 浑身湿漉漉的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刚冲去店内就不约而同的一皱眉骇然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目光拉着一旁还在抖落身上雨水的孟良坐到了一张靠边的台子上。 钟道临随手取过来台上的凉茶给身旁的孟良倒了一碗沉声道:“孟大哥你们车行原来住过这家客店么?” 孟良见钟道临倒了一杯早就凉了的茶就心中纳闷正要阻拦就听到他这么一问随口答道:“熟客了这家店的老板娘挺关照我们的经常给客人少算两钱银子饭菜实惠至于我们拉车的吃饭几乎不用自己的银子怎么了?” 玄机子朝钟道临挤挤眼笑嘻嘻的接着道:“没事儿没事儿只不过随便问问这茶凉了孟大哥让小二重新上小弟去方便一下待会儿就来!” 已经夜了客店里没什么别的食客五男一女为了多吃几个不同的菜围着两张桌子叫了些酒菜自顾自的吃喝着三个骑马的壮汉和大掌鞭则是端了几个荤菜提着两壶酒朝钟道临这一桌挪了过来想和钟道临二人亲近亲近交个朋友。 寒暄了几句钟道临才闹明白大掌鞭人称老蔡赶马快二十年了跑遍了一路山山水水人脉很广三个骑士都是车行的护卫分别是郝存孝关锦鹏和段猛早前跟随福记车行的创始人人称“震天刀”的雷豹走南闯北行走江湖干些镖局趟子手的角色慢慢积累了点银两就打出了自己的旗号开了这家福记骡马行专做拉载长途行商的买卖十几年来也积累了点名声寻常毛贼也多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谈了一会儿郝存孝扭头来回张望了几番看着钟道临讶道:“贵友怎么不来一同吃喝刚才不还在的么?” 钟道临呵呵一笑拿起茶壶给郝存孝倒满了一杯方才他已经查过酒水知道没有问题这才放心喝水吃酒若无其事道:“那小子刚才喝了孟大哥不少酒憋不住撒尿去了待会就回来咱们不必理他尽管吃!” 几人哈哈大笑也不觉得如何照样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等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玄机子才从偏门笑呵呵的走来坐下来也不多说抓起来一块牛肉就往嘴里塞一边还若无其事道:“老板娘就要来喽!” 众人除了钟道临都纳闷为何玄机子会知道老板娘要来正要笑骂这小子起了色心鼻子中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浓郁香气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哎呦不知道几位大哥这么晚了还会来投店恕罪恕罪奴家先自罚三杯快给几位爷多上两道招牌菜算小店请客!” 除了埋头大嚼的玄机子外众人都朝声处望了过去就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穿着一层异常暴露的绿色薄纱脚踏红色绣花鞋一双媚眼正含烟带雾的朝众人大抛媚眼被厚厚一层胭脂覆盖了的俏脸上满是让人**的笑意说是罚酒却只是轻轻拿起了饭桌上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一众店里的食客都大叫不依怪叫着要喝酒不然不算罚几个车上男性旅客更是露出了色迷迷的表情只有那个女客的老公暗咽了一口吐沫在老婆的虎视眈眈下尴尬的收回了目光唯恐被黄脸婆觉。 老板娘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先是娇嗔的呻吟了几许只让人血脉贲张而后才接过了爱凑热闹的段猛手中一杯满酒一饮而尽两朵红云浮颊更是惹人怜思。 老板娘扭动水蛇腰在段猛的略微搀扶下慢慢挪到了几人围坐的桌子眼光刚一扫过钟道临和玄机子就浑身一颤脸色惊疑不定稍许才道了个万福拿起酒壶给二人斟满酒杯轻轻道:“奴家敬二位贵客一杯有二位到来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第二十八章 鬼店画皮,惊闻魔秘(2) 桌边围坐的众人闻声大讶难道他们从前认识不成就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钟道临微微笑起拿过酒杯叹道:“老板娘诚心请我们兄弟喝上一杯小弟也就不推辞了今天夜风很凉大姐还是关上门窗比较好!” 说罢仰头喝了一杯平静的坐下吃着饭菜再也不理会老板娘。(棉花糖) 老板娘脸上白颤抖着放下酒壶和众人告了一声罪返回内堂去了留下来一帮面面相觑不知道二人搞了什么名堂的人各自愣。 玄机子酒足饭饱打了一声饱嗝拍拍肚子满意道:“夜了明日还要赶路咱们都休息去吧!” 说罢长身而起和钟道临相携离席而去朝偏房踱去。 剩下的五人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么快就要休息可还是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停下饭筷三个骑士年龄最大的关锦鹏先觉得事有蹊跷招呼众人赶紧吃完挪到钟道临那一屋过夜。 夜三更天。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外面的雷雨早已停了许久经过这场雨大地变得泥泞湿滑而空气中的粉尘被从天而降的大雨带入地表显得很清新。 明月透过树梢射过来的银黄柔光映的墙外花草清晰可辨伴随着轻柔的夜风翩翩起舞来回摇拽摆动显露着无限的生机。 屋内。 众人都已经睡熟了连地虎风狼和雷鹰都趴在床脚没了动静只有两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在这样黑漆的屋子内反射着光芒一眨一眨的。 钟道临和玄机子不是不想睡而是知道夜里肯定要有事情生饭前玄机子探查了周围现死气沉沉妖风凄迷隐隐还透出了股股阴森的煞气知道这个地方邪乎加上老板娘不知道二人会到这一现形立马就被钟道临看出了不妥。 老板娘身上那刺鼻的香气和浓重的香粉味决不是为了臭美而是要遮盖她身上的那股子死气朱唇虽红却是涂上的骨肉里没有半点生人的气味血管里甚至没有鲜血流动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死人。 而凭着老板娘临走之前的表情钟道临断定深夜必有杀机。 突然钟道临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玄机子的肋骨低声道:“来了!” 门外不知道何时刮起了冷风呼呼啸啸的此起彼伏从地上和墙壁刮过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好似凄厉的鬼哭窗外皎洁的月光逐渐被绿色的幽光填满阴森森的忽明忽暗。 屋外刚才的那位老板娘正提着一盏黄灯笼微弱的光线摇拽下映出了她惨白如雪的俏脸嘴唇上的红彩更是显得像喝过血的赤红那对本是含烟带雾的媚眼如今变得阴狠冷酷骇人的绿色异芒不住闪出直盯着那扇关闭着的木门。 老板娘伸出了一只枯瘦苍白的手缓缓的推向木门就在她手上长指甲接触到门板的霎那光景“嘭!”的一声轻响门板忽然通体一亮出了夺目的黄芒一道黄色纸符突然出现在虚空猛的朝她脸庞印去。 “啊!” 老板娘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灯笼甩手飞出捂抓着不停冒出青烟的脸披头散的狂奔而遁。 钟道临噌的跳下木床摁住了三个蠢蠢欲动的神兽朝早已提剑在手的玄机子招呼一声二人跃出窗门朝老板娘消失的方向追去。 客站后一间厢房内恶臭扑鼻。 被玄机子设在房门上的“镇妖符”伤了的老板娘这时候正端坐在一个梳妆台旁的小圆墩上手持一把铜镜细心观看着自己不住被青烟腐蚀的脸庞气的出了阵阵阴沉的低吼把铜镜的黄铜手柄都扭成了弯曲状。 突然老板娘伸出右手狠狠的扯了自己的头一把令人惊骇的事情生了满头乌黑长连着头皮都被她这么一抓给硬生生的扯下甩手扔到了一旁的梳妆台上。 紧接着她用右手中间三指往额头上一抓猛的朝下撕开整张面皮随手脱落露出了一个獠牙妖怪的黑脸血红大嘴中不住滴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液体。 一个千娇百媚的白肤女儿身居然长着一个无比狰狞的獠牙脸越显得诡异只听老板娘用阴沉的男声阴狠的低吼道:“牛鼻子毁我法相欺人太甚!” 自言自语方罢一把拉开梳妆台下的抽屉取出了一面新的人脸皮不停的用眉笔胭脂朝人皮上画着。 更诡异的事情生了老板娘睡得那张床的床板忽然掀开阵阵黑烟升起露出了一个怪兽体态的毛茸茸身体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只不过从怪兽的身体中不停的飞出黑色肉块填补着老板娘那个妖头上的伤口被青烟腐蚀的头颅慢慢的完好如初。 蓦的屋外响起了冷森的嘲讽:“老妖怪别画了你这家黑店今天就得关门!” 老妖骇然扭头望去就听到“嘭!”的一声整个房门突然裂成碎粉刚才店中的二人夺门而入其中那个提着一把桃木剑的青年闻到屋内的刺鼻臭味更是大骂道:“老妖怪你是何时害死了此处店家跟本道爷说说!” 老妖认得刚才正是这人出的嘲讽随手扔出手中铜镜和人皮站起来大怒道:“牛鼻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故苦苦相逼?” 虽是女人身喉咙里出的却是男声在这静悄悄的夜让钟道临二人听的毛骨悚然直冒寒气。 “呸!” 玄机子狠啐了一声手中桃木剑一抖剑花遥遥唤出三道黄纸符猛印老妖而去。 老妖看到三道符咒飞来不慌不忙伸腿踢出了两只红色绣花鞋轻松撞开了两道纸符第三道纸符尚未着身只见它张口吐出一篷黑雾那纸符居然被黑雾吞噬眨眼消失无踪。 玄机子骇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生的情景身旁的钟道临看到黑雾一出立马全身轻颤大喝道:“你居然是魔界之人!” 这黑雾好似一个能破开时空的黑洞决不是普通厉鬼妖邪可以使出的对面老妖居然轻松的从体内唤出黑气钟道临登时想起了“黑龙绞魔图”内的魔功。 “嘿嘿嘿嘿!” 那老妖出了一阵怪笑说不出的凄厉怒叫道:“果然好眼力要不是那张人皮碍事凭你个小道如何能伤得了我既然你们凌霄阁苦苦相逼那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说着撕扯布料的声音传来老妖全身皮肉突然断裂开来露出了女人皮囊下不住蠕动着的一团黑肉突然这团黑肉猛地飞到了床板内那具死尸般的的毛茸茸兽身上兽身妖怪忽然睁开了眼皮双眸射出了碧绿的阴光从床内一跃而起右手挥舞成拳猛的朝玄机子轰来拳头尚未着身就从它拳头上射出了一个黑色气团直撞玄机子的前心。 “快退!” 钟道临一声暴喝伸手拽着玄机子的胳膊把他推出了屋外右手一抬现出了一把木制短剑猛刺黑色气团的正中。 “嘭!”的一声爆响。 黑色气团被他这一剑戳的从中暴开强烈的黑风狂卷而出撞到墙壁又反射回来凡是碰到的物体眨眼被湮灭丝毫没留下痕迹。 妖怪看钟道临身前突然也现出了一个黑色光罩居然把周围的黑气给牢牢吸扯了进去忍不住惊问道:“这不是凌霄阁的法术你是谁?为何懂得我魔界功法?” 钟道临刚才运功太急脸上浮上了一朵红霞又慢慢隐没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受了内伤闻言摆手道:“大家先住手在下钟道临峨嵋天道门弟子!” 说着撤去了黑色光罩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算平复过来。 “天道门?” 那妖怪眉头紧皱显然没听过这个门派看着钟道临的双目出了凌厉的狠芒冷哼道:“休要骗我一个鸟什子没听过的门派居然会懂得魔界功法!”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八章鬼店画皮,惊闻魔秘(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九章 魔界围攻,八方驰援 “慢!” 钟道临看老妖又要动手赶忙喝止道:“家师太乙人称醉道人至于为何小弟会魔界功法另有渊源在下所说句句是实不如你我开诚布公各问对方三条均需如实回答以解彼此疑惑如何!” 钟道临看出妖怪有伤在身而且功力不低自己又有解不开的疑惑这才委以曲蛇以免打起来不好收拾反倒解不开谜团。 妖怪冷哼一声轻喝道:“如此甚好刚才算是我问过了就算第一条好了你有什么尽管问!” 钟道临收回短剑朝老妖拱了拱手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魔界早被九鼎封印为何前辈能脱困?” 要知道魔界被仙家封印几千年如此凭空出现一个魔界人物简直就是不可能的看对方的样子又不是从鬼道畜牲道或是妖道修炼而来忍不住问出来。 老妖闻声出一阵冷冷的笑声不屑道:“还不是自认为乃正道的小人贪图魔界宝典从而破坏了一鼎打开了魔界第一重天我出来又有何难又何止是我出来了?哈哈哈哈!” 说着出了一阵志得意满的大笑紧跟着道:“我来问你我魔界功法你是怎么学到的!” 钟道临当下说明了如何下探幽冥巧睹“黑龙绞魔图”的经过没有丝毫隐瞒他隐隐觉得骗对方反而对自己不利也就凭感觉开诚布公和盘托出。 老妖听钟道临断断续续说明了经过半天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摇头苦叹悲道:“算了机缘天定神功则主你我也不要来回什么几个问题互相问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 这是候玄机子也苍白着一张脸踱步走了进来刚才那一个黑球要不是钟道临挡开换上他必死无疑直到现在腿肚子还转筋听到魔界的这些大妖魔都逃了出来更是六神无主走到钟道临身旁听二人谈论。 钟道临也不和老妖客气皱眉问道:“前辈所说的凌霄阁圣地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破坏了一鼎这里面究竟如何还请前辈说明!” 老妖不屑的冷哼一声:“什么狗屁圣地伪君子罢了此事我也不想多提总之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图谋宝典在先背信弃义在后企图重新封印魔界第一重天被我等觉后死命冲出但此战中我也受了重伤本想借些生人魂魄疗伤怎奈撞到你二人逼得方才施法才知道今夜就是死期!” 说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老妖居然神态平和毫不觉得可惜留恋让一旁的钟道临和玄机子升起了莫名的感觉。 阵阵的腐臭味传来熏得钟道临和玄机子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老妖全身骨肉噼噼叭叭爆响紧接着红肉翻起从已经化成了一堆黏稠状的腐蚀皮肤上冒出了股股浓烟地上流了一大滩不停冒泡的血肉恶臭扑鼻。 老妖漠然的看着自己的身躯慢慢化为血水冷冷的对钟道临说道:“魔极生道天道既魔日失其契阴侵其明晦朔薄蚀掩冒相倾神化流通四海和平自我族被封印到黑暗界以来皆被人神二界视为邪恶化身没想到你这个道门小子不但能平心静气与我交谈而且居然悟通了魔界神功嘿嘿这笔帐贼老天慢慢算吧!” 说罢哈哈大笑看着钟道临的一对碧绿眼珠精光闪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念头。[超多好] 钟道临眼看老妖身体就会化成一滩血水却对自己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急忙问道:“前辈你还未能说明魔界顿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哈哈!” 老妖闻声仰天大笑说不出的痛快跟先前他用自身血肉操纵妖媚老板娘的肉身一比更是无比诡异哑声道:“何止第一重天就算是魔界九重不久也会顿开我符左死则死矣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哼哼!” 说着出了一阵狰狞的冷笑身体慢慢化为一滩肉泥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在血肉上不住大笑加上旁边地上老板娘开膛破肚的皮囊和另一颗狰狞的兽头在这静悄悄的夜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这种用自身血肉控制妖兽在用妖兽钻入人类皮囊的手法111别说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过见了面前的景象只感觉心神紧头皮麻! “呀!呀!”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声鸟鸣玄机子听到这声鸟叫忽的全身一震顾不得对面前生的事情害怕纵身跑出屋外只见从天空之上疾的飞来一只白头黑身的夜鹰扑扇着翅膀朝玄机子降来。 玄机子看到夜鹰降下伸出一条胳膊让它落到自己的手臂之上。 那夜鹰双爪落到玄机子手臂上就是一阵乱叫显得急促慌张“嘎嘎呀呀!”的叫了一大通刚一说完就腾空而起朝来路飞了回去。 “生了什么事?” 钟道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玄机子身旁看他一脸苍白忍不住出声问道。 玄机子见钟道临走了出来大讶道:“老妖呢?” “死了!” 钟道临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漠然的简单应了一句追问道:“刚才那鸟是你养的?” 玄机子闻言淡淡点了点头沉声道:“那是师傅的‘鬼头鸟’我师傅传来话说九华山三日前被魔界大军围攻太虚凌霄上人门徒苦撑一日终于抵挡不住死伤惨重两日前向天下正道出求援令请求八方正门之士前去增援!” 时已月落半山月影透过树梢照射在玄机子本已经苍白的脸上更是显得有些肃杀。 “什么?” 钟道临大吃一惊碰见一个千年不遇的魔界之人就已经让他骇然不已现在居然连正道四大圣地之一的“太虚凌霄阁”都受到了魔界围攻这到底是生了什么事忍不住轻喝道:“那还等什么快走!” 钟道临拉着玄机子急匆匆的返回屋内顾不得惊世骇俗呼啸着唤出雷鹰风狼地虎三小向被惊醒的同屋众人说明此处不宜久留就匆匆奔出客房二人吩咐地虎和风狼随后赶来立刻骑着已经变回真身大小五雷神鹰在众人惊骇的眼光中腾空而起直冲高空朝九华山的方向疾飞。 “嘎!” 五雷神鹰欢快的出一声清鸣在高空之上穿过朵朵稀疏的云层震动金翅滑翔平飞扑面的冷风呼啸刮来把钟道临和坐在身后的玄机子吹得几乎睁不开眼可二人还是不住的催促雷鹰加。 五雷神鹰也从没见过钟道临如此心急立刻奋力再爬高百丈在云层之上疾飞掠朝下看全部是被云层遮盖的万物只有一轮斜落的明月和东方渐渐红的云层陪伴着牙关打颤的二人可两人的心还是一直往下沉去比这寒冷的夜风要冷上百倍。 要知道坐落在九华山天柱峰本乃正道清虚派始祖上清真人悟道之地“凌霄阁”六百年威名更是震慑四海蛮凶掌门太虚凌霄上人乃世人公认的道门不世出奇才简直可以用惊才绝艳来形容俗名关伊生于大富之家二岁识字五岁赋诗十七岁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夜观苍穹星辰顿然悟道遂舍去万贯家财斩断一切俗缘飘然而去。 传闻当年太虚凌霄上人观天象而悟道后在九华山神女峰巅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动不动的如苍松般站立了七天六夜第七天的那个夜晚九华玉女峰上突现万道紫霞亮如白昼山顶鹤鸣凤舞百鸟来供关伊从神游中醒来之后大笑三声就决定于此处作为隐居之所参悟天人之道直到后来声名远播才不得已收徒建派“太虚凌霄阁”的名字正是因为他取道号“太虚”而来六百多年来太虚凌霄上人驭剑神州降魔卫道妖鬼惊惧凶邪遁避直至百多年前因渡五百年天劫收剑闭关为止行走天下未尝一败乃正道有数的绝顶高手。 “太虚驭北斗金佛镇神州禅宗执菩提缥缈遨宇宙!” 在四大圣地中太虚凌霄上人的威望甚至是凌驾于另外三家之上胜名可见一斑。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九章魔界围攻,八方驰援)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九章 魔界围攻,八方驰援(2) 可如今九华山居然被魔界围攻这怎能不让钟道临惊骇欲绝就算太虚凌霄上人不在山中他老人家六男二女八个徒弟个个是享誉盛名的道家高手加上门派兴旺派内不下千人的修道门徒居然挡不住魔界两天的围攻甚至要放下面子请求天下正道前来救援不到灭派绝根的地步谁愿意如此受人话柄唯一的解释就是真的抵挡不住了。 二人骑着雷鹰也不知道飞了多久渐渐的感觉到了身体越僵硬四肢麻木忍不住过一会就要在雷鹰背上伸伸胳膊踢踢腿以此来舒缓骨骼酸麻的感觉天空早已脱去了夜装短暂的黑暗过后大放白光现出了如蓝宝石般湛蓝的晴空深邃无边东方一轮火红的旭日慢慢从地平线升了上来染红了万朵白云如火红的波涛在东方沉浮。 雷鹰紧贴着云层飞行下面是漂浮着的缭绕雾气丝丝白雾缓缓的朝后方飘退二人的衣服都被云雾给阴湿了被迎头强风一吹阵阵寒意不住传来也不知道离九华山尚有多远。 就在两人紧缩着脖子抗拒着灌胸而来的强风时从斜后方突然闪过几道色彩艳丽的光影拖着一条条彩色的轨迹尾巴朝二人相同的方向飞去。 钟道临精神一震举目望去这一看立马看得清清楚楚五个驾驭着不同宝物的人凌空飞过三俗两僧其中一人居然踩着一把巨大的折扇以比雷鹰快上百倍的距离转瞬消失在云层之中甚至来不及停下来辨清敌友就不见了。 玄机子也看到了这些人一扫颓废的倦意兴致冲冲的把脑袋从后边凑到钟道临耳旁大喊道:“这也是来九华山助拳的正道人士那个踏着大脸盆法宝的矮胖子估计就是‘狂癫神丐’叶不通了小弟听师傅说过此人那大脸盆就是他要饭用的食钵能从中唤出九尾火蝎助阵十分厉害!” 钟道临见到这些人也是高兴兴奋的大声回应道:“那个踩着扇子的青年是谁你认得吗?还有那个秃顶的干瘦老头和另外两个和尚呢?” 玄机子闻言扑棱着脑袋因为强风不住吹来的缘故吼着答道:“不知道这几人没听过不过看那公子哥比咱们也大不了多少嘛居然能驭物飞行了哈哈他娘的这下子咱们钟氏三雄可要给人家小白脸比下去啦!” 这小子自封了个“钟氏三雄”见那五人连理都不理他二人不免心中不服忍不住笑骂了起来。 钟道临听这小子把别人叫做小白脸没好气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咱们高明的人多了去了你别老拿人外形取笑什么矮胖子公子哥当心祸从口出!” 玄机子闻言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望向一旁的双眼忽然一亮兴奋的抓了抓前面钟道临的衣服大喊道:“快看又来了一个!” [棉花糖] 等那如哪吒一般的小孩飞近玄机子忍不住大声嚷嚷地招呼道:“小弟弟你也是去九华山助拳的吗?咱们一道同路可好!” 谁知道那本来笑眯眯的人听到玄机子这一嗓子狠呸了一声脸色立马转阴用苍老的声音大骂道:“你才是娃娃本座都两百多岁了还能是你弟弟我呸!” 那踏着烽火轮的红衣少年突然加从雷鹰的面前猛地冲飞了过去吓得五雷神鹰“嘎”的一声惨鸣巨翅狂扇几根金羽顿时飞落上下摇晃下差点把背上的二人给摔飞出去。 “哎呀我的娘啊!” 玄机子见五雷神鹰体形一滞猛的惯性朝前面的钟道临后背跌去鼻梁正好撞到钟道临肩胛骨疼得一声闷哼闭上了双眼口中连连惊声尖叫紧紧的拉住雷鹰的羽毛痛得身下雷鹰阵阵悲鸣慢慢才稳住身子。 钟道临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被身后玄机子一撞差点就被甩了出去这要是从高空跌下去还不摔个粉身碎骨一阵后怕下脸色越苍白浑身直哆嗦暗怪玄机子这小子口不择言。 玄机子回复了一下怦怦乱跳的心脉想起了那个找茬的红衣少年破口大骂道:“仙人板板龟儿子的烂蚂蚱老子差点被龟儿子吓得少了二魂三魄妈的老娃娃呢?” 他见骂了一阵瞧不见“老娃娃”和红光了忍不住口中骂骂咧咧来回朝左右望去哪里还有刚才那人的身影早就无影无踪了。 “闭嘴!” 钟道临现在都还没缓过气来额头渗出了冷汗迎风一吹凉飕飕的听到玄机子又开始不知死活的叫骂怒喝道:“要骂等本道爷下去你再骂这要摔下去老子立马就要和刚结拜的大哥照面你~” 说到这里心中一凛猛然想起师傅醉道人提过的一个人呼出了一口凉气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玄机子也是暗暗后怕闻声愕然道:“是谁?” 钟道临脸容变得恭敬起来:“‘逍遥童子’碧海真!” “啊?是他我的娘乖乖我怎么把他忘了!” 玄机子心头一阵打鼓暗怪自己口没遮拦心想早该从那个亮铜项圈认出来此人的现在却无心把这么个高人给得罪了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下子就算是回山都免不了要被一通臭骂了。 “逍遥童子”碧海真乃是昆仑“缥缈宫”四大护法之一因为幼时偷吃师傅炼制的紫金丹过量而一生体形都不会改变永远保持在了孩童阶段的样貌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修炼法术的日渐增深近年来怕被人取笑干脆炼制了一对哪吒使用的烽火轮其实那个脖子上的项圈才是他的成名法器名为“破天环”一经祭出可大可小能毁山断流威猛绝伦。 玄机子没认出他来正是忽略了“破天环”被烽火轮这么个火焰腾腾的法宝给迷惑了碧海真跟他师门颇有些渊源龙虎山建派之初当时创派始祖在湘西遇到了一个千年尸魔危机中碧海真的师傅“梦剑”凌浩然正巧路过救了玄机子师祖的命两人有很深的交情按辈份算碧海真比玄机子师傅还高了两辈也难怪这小子龇牙咧嘴的伤脑筋。 正在玄机子鲜有的暗中责怪自己的同时前方的钟道临忽然沉声道:“我想咱们到了!” 玄机子闻声愕然朝斜下方望去只见蝗虫般的黑点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无数的山峰绿林跟流动的黑云般遮盖了下界的连绵山脉色彩艳丽的道道彩芒不住从黑云下迸透过黑云而出涌动的黑云被彩芒刺穿立刻喷出了朵朵红雾但裂开的口子很快会重新阖上。 “小雷冲下去!” 钟道临唤出短木剑摁着雷鹰的大头轻喝出声。 二人身下雷鹰“嘎!”的清鸣一声挥动金色巨翅头上脚下的穿过云层朝下界猛冲。 紧紧抱住雷鹰脑袋的钟道临越来越瞧的清楚这哪里是什么黑云乃是无数的獠牙妖鸟成群结队的遮盖了本是郁郁葱葱的九华山这些妖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长着个羊一般的脑袋竖着一对尖角露着两排獠牙却生了一对蝙蝠的肉翅体形竟是不小加上蝎子般的长尾居然有丈长铺天盖地的卷来卷去从高空看直如黑云一般可见这些獠牙妖鸟是如何多密度是如何之大。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十九章魔界围攻,八方驰援(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章 妖凶肆虐,腥风血雨 两人一鹰尚未冲破黑压压一片片妖鸟组成的“黑云层”就见从群群妖鸟中不住激射出道道黑色光箭射穿妖鸟的身体同时带着股股飞溅的血肉朝二人飞来下界兵器法宝交击的响声越响了起来“叮叮”的脆响和“轰隆隆”的轰鸣连成一片。 漫天箭雨袭来雷鹰被几道光箭射中“嘎嘎”的惨叫不止金羽乱飞雷鹰背上的钟道临和玄机子各挥木剑不住将周围扑来的妖鸟扫的骨裂筋折肉块四散血肉飞溅。 “我等前来助拳共抵邪魔妖人!” 钟道临边挥剑边大声吼叫骑着雷鹰不住朝下猛冲明白现在九华山已经乱成一团敌我不分赶忙大声报出来意免得误伤到自己人两只怪叫着扑来的妖鸟被他一剑斩断蝙蝠般的肉翅血雾喷出惨嘶着朝下跌去可妖鸟太多了两只方死无数的妖鸟晃动着肉翅“吱喳”怪叫着瞬间扑上一对尖锐的爪子直朝两人头颅抓杀也杀不完。 钟道临的喊叫果然起到了作用那些黑色光箭不再朝雷鹰射来而是满天散射着铺天盖地的獠牙妖鸟成片成片的妖鸟被射的鲜血狂喷惨叫着下雨似的跌落雷鹰压力顿时一缓清鸣着猛朝无数妖鸟压了下去两支赤红色鹰爪撕裂着身旁妖鸟的同时也离地面越来越近。 蓦然从下界突然疾飞来一道长长铁链狠狠的抽到了头下脚上的雷鹰腹部“嘭”的一声闷响五雷神鹰被铁链抽的惨嘶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身形翻滚着朝下跌飞。(无弹窗广告) 钟道临和玄机子同时被雷鹰从背上甩了出去打着横的飞了出去吓得在空中手舞足蹈尖叫连连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不受力的朝下栽去耳旁满是呼啸灌入的风声。 “咔嚓嚓!”的脆响传来两人几乎是同时惨哼出声接连喷出一口口鲜血猛地撞断了无数条大树的斜伸枝干狠狠砸到了地上跌了个七荤八素。 也幸亏下面就是茂密的林地和松软的泥土两人虽说被枝条挂得满身伤口可也正是这一阻挡才没把二人给活生生摔死弄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大笑话可就是这样也把钟道临和玄机子摔得骨骼欲裂两眼黑一个劲的在地上抽搐呻吟着脸色惨白。 “嘎!” 五雷神鹰也被暗中偷袭它的人惹毛了刚一跌翻到了地上就重新振翅腾空而起眨眼冲出了头顶黑压压涌动着的“妖鸟云”在高空稳住身形厉鸣一声立马大头连点召唤出了道道闪电不住朝下界劈来。 隆隆的雷声传来亮晶晶的闪电雨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被雷电碰到的妖鸟死前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就那么的被劈成燃烧着的焦尸摔成肉粉。 雷鹰灵力用完也不休息怒鸣着就朝身下的妖鸟群俯冲抓去它当鹰王的时候何曾被如此欺负过刚才被一铁链扫中就激起了它的凶性嘴啄爪撕巨翅乱扫大开杀戒眨眼撕碎了一群妖鸟无数的肉块鲜血和惨嘶着的妖鸟下雨一样的跌落在滔滔恨意的不住聚集下五雷神鹰终于威。(无弹窗广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惊起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二人举目望去就见远处密林外一个身穿青衫的持剑中年人被一只妖鸟趁他离开林木的霎那光景用尖锐的双爪给凌空提了起来那中年人吓得连连用手中宝剑劈砍着头顶的獠牙妖鸟还没等挣脱这只妖鸟的束缚就被旁边一只妖鸟凌空掠来在错身的刹那一爪子拧掉了他的脑袋鲜血从脖子上的大洞狂喷而出那人立刻宝剑抛飞惨死当场无头的尸体瞬间被天空密集的妖鸟撕碎分食惨不忍睹。 “青师兄!” 密林中传来一声悲呼本是雄浑的声音却打着颤忽然这声音变成了怒喝从密林中紧接着射出了漫天箭雨箭像是着了火似的朝头顶密聚的妖鸟射去血雾乱舞骨肉四溅眨眼射死了一大片数也数不清的妖鸟嘶鸣着不住倒栽而下落入密林。 钟道临心道那肯定是一处正道人士聚集的地方射箭的可能就是先前把他们俩也当成敌人的那人可能怕妖鸟太多才藏于茂密的林内想到这里强打精神忍住胸腹之间的疼痛踹了地上半卧着玄机子一脚大骂道:“还不起来禽鸟最爱吃躺着不动的腐尸知道吗?快走!” 说罢捡过刚才掉落的短木剑也不管地上哼哼唧唧的玄机子明白在这处密林妖鸟轻易下不来也就放心的朝方才出声音的地方纵去。 玄机子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咬着牙弯腰四处翻找终于被他从落叶堆后找到了自己的千年桃木剑捂着臀部直咧大嘴脸上被树枝划出了道道血痕青紫处处摸起来生疼一片。 玄机子这时候已经被气糊涂了明白刚才是被人偷袭了只不过不知道对方是谁只得把仇报到头顶盘旋的妖鸟身上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看头顶黑压压成片的妖鸟越想越气他也是被气急了伸手入怀抓出了一大把黄色符纸用桃木剑猛地穿起举剑朝天大吼道:“敢摔老子我去你妈的!乾坤无极阴阳煞气九阴幽火堙灭天地疾!” 一等他咒言方毕“嘭”的一声闷响千年桃木剑跟拔瓶盖似的从他手中忽然飞出穿过密林直刺天空在千年桃木剑上穿着的一串纸符猛地燃烧起来整把桃木剑变成了一条在空中自动旋转飞舞的喷火剑青绿的巨大火焰从桃木剑上不停的喷出在燃烧着桃木剑的同时也喷出了条条火龙接连扫向四周密密麻麻的妖鸟妖鸟被青绿火焰刚一着身就猛地通体烧了起来眨眼噼啪脆响着暴成肉粉漫天飞落。 “糟了!” 玄机子看到漫天跌落的着火血块才醒过头来这处是密林一旦着火还不把自己给火葬了?吓得他赶忙抱头朝钟道临追去那把桃木剑是收不回来了他用的是极其霸道的“九幽阴火咒”用的“器引”正是桃木这火一旦着起连水都浇不灭吓得他赶忙朝钟道临跑去要提醒他一同逃跑。 钟道临刚穿过一处密林就见十七八个穿道袍的青年人正聚拢在一起这时候差不多跟血人似的浑身浴血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手持黑色大弓正不住拉动弓弦朝天空放箭手中却没有箭支弓弦震动间射出的都是黑色的光箭显然不是凡间普通的弓。 其余人正围着青年打转不住用手中长剑刺劈着从林木间隙攻来的各种妖兽有跟猩猩似的三尾妖猴有野猪般的长牙兽还有些三头黑犬不住从地下冒出身形朝这些人偷袭也不知道这些妖兽是从何而来地上堆满了各类尸体连着肉块的骨头滴落的鲜血到处流淌连树木都染红了一片血腥冲天活像一个屠宰场。 “在下峨嵋天道门弟子钟道临特来九华山助拳!” 钟道临大喝着表明身份提剑朝场中蹿去一式御剑决的“三莲绽朵”转瞬从手中爆跟他最初时候所用此招不同在他悟破“祭符”一层的含义后这招与其说是剑法不如说是咒法来的实际只见他手中的短木剑通体一亮突然化为一道黄芒紧接着一分为三凌空盘旋飞斩惨吼声接连响起无数挡在他身前的妖兽眨眼的功夫被三道黄光扫的血雾腾空肉块飞溅死伤惨重。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章妖凶肆虐,腥风血雨)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章 妖凶肆虐,腥风血雨(2) 钟道临手中的短木剑本就是“万木之灵”凝聚而成他虽是不能够凌空驭剑但用灵力控制木精之灵却是轻松平常手到擒来虽然是同样一招“三莲绽朵”可威力增加的却不止是一筹可见当初醉道人所说的剑招和法力配合的重要性。(无弹窗广告) 本已疲惫不堪的场上众人有这么个威猛的生力军加入都提起了精神见到钟道临只用一招就扫平了挡在身前的大群妖兽无不大声叫好士气大振。 “好剑法!” 那个射箭的中年大汉瞧向钟道临的双眼猛地一亮大赞出声:“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且是侠肝义胆兄台门派来了多少助拳之士?” “来了一半!”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心道我们天道门就两个人为了不打击这些人士气说是来了一半也不能算撒谎顾不上和这些人寒暄两手运指连点又不住在身前虚抓劲气横卷遥遥控制着三道黄芒上下舞动不住屠戮着四周涌来的妖兽妖兽临死的凄厉惨叫和喷出的股股血雾和飞溅的肉块更是让本来平静的山林蒙上了一层肃杀之气。 “临哥不好啦!” 玄机子急匆匆的从钟道临背后的树林跑出见到一帮全身染血的人先是一愣接着焦急地喊道:“快跑着火了!” 众人闻声朝后望去果然见到远处密林升起了浓烟隐隐有火光透出在这样的密林中一旦燃起一个火头势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蔓延到整个森林那中年大汉好像是这群人的领见此地不宜久留立马挥臂狂喝道:“大伙退到罗汉墩暂避!” 说罢拉弓平射几十道黑光电光火化间从大弓中迸出“咔嚓嚓”枝干折断的脆响夹杂着妖兽临死的惨吼连成一片西北方的树林被他这一弓之威开出了一条大道看得一旁玄机子暗暗咋舌。 大汉提着黑弓大吼着领头开路钟道临和玄机子跟随着一众穿道袍的青年紧跟而上不断躲避着冰雹般俯冲而下的妖鸟妖鸟见这些人出了林子怪啸着舞动肉翅夹杂着呼啸的狂风接连扑下一伙人边跑边防备着身旁不断扑出的妖兽和扑落的妖鸟慢慢的跑到了一处石林密集的地方再往前就是笔直的山峰山顶云雾缭绕白云如浪正是九华山有名的“莲峰云海”。 众人找了一个山岩遮顶的所在停下休息那大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显然也累得不轻喘着粗气朝钟道临二人一抱拳:“在下‘万兽山庄’铁战不自量力来此略尽绵薄之力有幸结识两位兄弟还请多多指教!” 二人赶忙还礼连呼不敢都对这个酷似伏虎和尚的爽快大汉升起了好感玄机子随即和那十六个道士相互介绍一遍才知道铁战也是三天前接到凌霄阁出的求援令赶来助拳的。 玄机子江湖门路较熟悉知道这万兽山庄跟僧道两家都颇为亲近没什么门户之见庄主“狮王”铁炎烈近七十才开始按道家养生法门修炼间或和一些僧人谈论些佛门玄功从此金盆洗手舍去了江湖上的名声和恩恩怨怨既不是佛道两家直系弟子也不属于江湖人物忍不住讶道:“敢问铁大哥跟铁老庄主怎么称呼?我二人在路上耽搁了几日这处到底生了什么事儿可否详细见告?” 铁战点了点头将黑色大弓朝身旁随手一放解开衣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了汗淋淋的胸膛坐倒在地争求彻底休息众人也都学他四散坐开这处妖鸟从天空看不到也没什么妖物攻来可以说比较安全只听他悲叹道:“家父正是万兽山庄庄主讳名铁炎烈几日来跟随家父一同来援的在下两位兄长三个弟弟还有一众师兄弟全被打散了我跟青师兄昨晚在树林遇到了这些被妖兽围攻的道长战至方才青师兄惨死凌霄阁也折了不少人手事情就是这样了!” [棉花糖] 钟道临见铁战似乎隐隐成了这些人的头而且好像对九华山的地形十分熟悉皱眉道:“铁大哥和凌霄阁可有交情?知不知道天柱峰上如今怎样了?” 铁战闻声苦笑道:“我自幼跟爹常来九华山拜见广尘子他老人家对此处还算熟悉至于天柱峰就别提了失散前听我爹说这次好像是魔界的妖魔鬼怪从什么地方逃出来了还领来了久未现身的八荒凶邪漫山遍野的都是稀奇古怪的妖魔太虚凌霄阁的弟子用法力在七连峰设置的北斗七星阵都被魔界大军给冲垮了下面还是些妖兽作乱虽然为数众多却成不了什么气候真正的高手都在峰顶斗法呢你来我往的斗了十几日了在下这点本事上都上不去唉!” 说罢叹了一口气暗怪自己没什么本事帮不上大忙。 铁战口中的广尘子是太虚凌霄上人收的第七个徒弟也有两百多岁了道法高深剑术精妙是正道有数高手至于铁战所讲的七连峰并不是一个山峰名字而是神女峰翠微峰天柱峰美女峰真人峰抱子峰和十王峰这七个高峰其中以海拔四百多丈的十王峰为最。 此七峰在地理上正巧是对照天空中北斗七星的排列暗含天然星阵二百多年前太虚凌霄上人收了广尘子这第七个徒弟后亲自设计了一套玄星法阵布于七峰至巅至今还是第一次动用想不到翻掌间就被魔界大军给攻破了让刚得闻此事的钟道临和玄机子惊骇无比。 钟道临呼出了一口热气疑惑道:“那太虚凌霄上人他老人家呢?” “师祖还未出关呢!” 一个颇为年轻的道人听钟道临问起急忙答道紧接着凌霄阁的那十六人也凑上来各自说明了所知道的情况加上铁战在旁补充这才让钟道临和玄机子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十二日前的那个清晨从九都河的西北方向突然飞来无数的妖鸟顷刻间就扫荡了整个九华山的外围凡是暴露在山间寺院或者道观中的生人瞬间就被撕成了碎肉紧接着魔界十二星宫的宫主带领着隐匿多时的四海凶顽围攻天柱峰。 凌霄阁见魔界人马突然出现大吃一惊赶忙在七大山峰用法力布置北斗七星大阵可这时候却不见了大弟子广寒子连太虚凌霄上人最小的女弟子也是他老人家关门弟子的紫辰微同时不见踪迹。 缺少一星的北斗阵在魔界高手各类奇功绝艺的接连打击下没撑过一上午就土崩瓦解了紧跟着就是一面倒的屠杀短短一个晚上的厮杀至第二天清晨凌霄阁这个六百年大派几乎无可用之兵一天一夜的伤亡近于全军覆没不得已才向正道出求援令。 随着几天来从八方赶来的正道之人不断增多开始和魔界高手一寸一寸反复争夺着九华山上的地盘而正道联盟守护的核心自然是太虚凌霄上人闭关的天柱峰那里的斗法也最是激烈。 而万兽山庄的庄主铁炎烈就是在三日前带领庄内众人和另一路赶来的正道人马驰援被妖兽围困的“文殊洞”被打散的铁战的大哥铁文当场战死二哥铁武重伤如今生死不祥十八个跟随铁炎烈习武的师兄弟就穆天青跟随铁战活着跑了出来其他人则不知所踪加上刚才穆天青被妖鸟裂体惨死万兽山庄的精锐可以说是死伤过半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章妖凶肆虐,腥风血雨(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一章 南海老祖,宝扇降岳 昨日“金龟朝北斗”前的一场厮杀尤为惨烈太虚凌霄阁“广渡圆止”四字辈的“止”字辈三百多弟子就活下来止念止观和止欲三人其余被突然从土地中蹿出的大量地狱三头犬偷袭惨死当场可谓后续精英丧尽桃源谷谷主蒋崇义重伤不治独子蒋浩夫妇当场战死魔界“厉牛宫”宫主伞子瞳和“天狗宫”宫主聂布禅双人大战来援的华山“气宗剑派”九大长老九人七死二伤撤退途中大长老董天川重伤不治仅余七长老“寒江钓叟”虞奉佐一人独活而他握剑的右臂也在此役中被伞子瞳“贲赤角”斩断变成独臂残废。(棉花糖) 也幸亏太虚凌霄上人的第六个徒弟广渡子在千钧一之际驭剑来救孤身挡住了伞子瞳和聂布禅二人这才没让这处的正门之士尽覆于此撤退途中黄山“云谷寺”枯木禅师和“净土宗”达祥法师及六个徒弟为了能够挡住追兵留下殿后至今生死不祥赶来助拳的“五行门”师徒更惨刚一赶来参战全派六十三人不到半个时辰全军覆没于九华山十王峰旁上下灭绝。 钟道临和玄机子听罢众人的叙述直觉得头皮麻无不相顾骇然他们连魔界的人都没怎么见到就死了一大半那天柱峰上主战场的凶险程度可以想象了钟道临想起来前日在客店碰到的那魔界之人所说的凌霄阁苦苦相逼之事虽然只是听个大概但意思好像是正道之人跟魔界有什么协议似的忍不住出声问道:“魔界为何会突然围攻凌霄阁呢?” 说着将路上碰到魔界之人的事情慢慢讲了出来。[超多好] 那个叫止念的青年道士闻声点头道:“魔人攻来的时候也是大喊让我们交出什么宝典和神女接着五师叔祖就从外界急匆匆的赶回说是如今魔界第一重天顿开四处都出现了魔界之人有的城镇甚至被屠戮一空二位道兄能够遇上也不稀奇!” 就在这时从西南角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刺目的红光层层翻卷而起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响几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赶忙从地上站起提着兵刃跟随钟道临朝声音出的地方赶去。 钟道临和玄机子在前十几个凌霄阁弟子护卫着提着黑弓的铁战穿过嶙峋的石柱群就见远处山脚银芒陡闪气浪涌动上百个提剑的道士正在两个大和尚的带领下围歼一股牛身妖兽外围不断有新的妖兽加入正战的难解难分。 钟道临一马当先看到领头的那个大和尚似乎受了伤脚步已经变得虚浮仍自怒喝着挥舞手中铁棍立即短木剑脱手挥出朝牛身妖兽聚集的地方斩去“噼噼叭叭”的筋骨断裂声接连响起三头丈高的牛妖惨嘶着被短木剑解体血肉溅的到处都是。 “唧嘎!” 漫天盘旋的羊妖鸟现了此处暴露着的人群怪叫着接连俯冲下来血红肉翅来回摆动间扇起了呼啸的狂风几个提剑道士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妖鸟锋利的爪子撕碎更有的被提到高空解体分食不多的功夫上百个道士已经死伤过半现场惨不忍睹到处是撕碎的尸身和残缺的四肢血腥气冲天。(棉花糖) 铁战手中的黑弓这时候挥了作用条条黑色闪电漫天散射不住射杀着俯冲下来的妖鸟被射中的妖鸟惨叫着下雨般的落下鸟尸落得到处都是。 突然从石林中凌空飞出一个棺材冒着黄色浓烟朝圈中的铁战撞来十几个护卫着铁战的道士大吃一惊赶忙舞剑挡在那棺材的前面止念和止观二人更是提剑猛刺可剑尖尚未接触到棺材就惨叫着抛剑软倒在地双手不住摁抓着自己的喉咙惨叫中眼珠从眼眶中顿时爆出全身七窍流血躺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这些刚才还和钟道临二人有说有笑的同道之人就在一瞬间死绝不由得让两人既悲且怒双目尽赤现在甚至连凌霄阁“止”字辈的最后三人也没能逃脱魔掌从此往后太虚凌霄阁“广渡圆止”四字辈只剩下了上三辈派中传续香火的“止”字辈弟子就此灭绝。 “烟雾有毒!” 离铁战最近的玄机子看到止观止念和那些道士临死的模样骇然大喝一把拉开了正在射箭的铁战取出三道纸符朝飞来的棺材射去“嘭!”的一声爆响棺材板突然弹开浓烟覆盖着的地方花草顿时枯萎二十几个吸入毒烟的道士撒剑软倒眼耳口鼻都渗出了黑血顿时惨死当场。 正在这时从棺材中猛然窜出一个身材瘦长的黑袍老者白随风飞舞脸上毫无血色惨白一片看着玄机子的目光出了诡异的碧绿光芒不住的桀桀怪笑忽然伸出一对瘦若无骨的爪子朝他抓来。 爪子未到一股浓郁的香气直钻进玄机子的鼻孔玄机子闻到这股香味就知道不好骇然往后疾退还没走出三步就觉得头晕脑涨舌头痒跟喝醉酒似的摇摇摆摆猛的往后摔翻还没落地就被黑袍老人一爪刺入前胸喷血跌飞倒地。 这几下兔跃鹰击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钟道临正在用念力控制短木剑飞斩杀敌猛然听到背后一声惨叫回头就见到了跌翻在地的玄机子胸前殷红一片口中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吓的赶忙召回凌空飞舞的短木剑猛刺正要下杀手的黑袍老人。 “嘭”的一声黑袍老人空手劈到了钟道临的短木剑尖上出了一声不似金属交击的沉闷响声紧接着老者挥出一袍猛然拂向钟道临的面门黄色烟雾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钟道临遇到了和玄机子相同的遭遇立马感到头晕脑涨明白面前这老人全身是毒就算是封闭了呼吸还是从皮肤渗入了进来大吃一惊下来不及后退就那么的连人带剑朝黑袍老者射去打算趁着还能行动的功夫和对方同归于尽。 黑袍老人出了一声惊咦对眼前青年中毒后居然还能行动大惑不解猛的一掌拍向钟道临的头顶身体居然离地而起凌空踢腿翻了个圈正好躲过钟道临刺向他胸口的一剑。 钟道临被一掌击中头颅疼得龇牙咧嘴两眼顿时金星乱冒忽然眼前一黑朝前栽去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栽翻倒地没想到连敌人一招都过不了可头脑晕晕沉沉的感觉却随着吐出的一口鲜血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喜下双手摁地朝前窜去就借着这一摁的力量平行的飞出去丈远恰好躲过黑袍老人踹向他咽喉的一脚。 先前那领头的和尚见到此处危急大吼一声奔来提棍横扫黑袍老人的后脑来了个围魏救赵钟道临趁此机会一翻而起右手两指一点地上的短木剑猛朝黑袍老人飞刺而去。 老者不屑的冷哼一声似乎对那大和尚扫来的一棍根本不在意只是对钟道临毫无中毒的样子感到疑惑不解自己练的“黑尸毒爪”剧毒无比取得是尸体中的阴毒加上天下八十一种至毒之物炼成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头牛沾上一点都会立毙而面前此子明明已经被自己一袖扫中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心中不免惊讶。 眼看大和尚一棍就要扫中黑袍老者的后脑老人突然从场中消失再见的时候却到了大和尚的背后钟道临眼看追向黑袍老人的一剑就要刺中大和尚赶忙收回那和尚也是大吃一惊听到背后风声突起猛的回头一棍扫去可扫中的确是老者的虚影正要提棍再次挥出耳中就听到“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感到脖子上一紧横死当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一章南海老祖,宝扇降岳)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一章 南海老祖,宝扇降岳(2) 黑袍老者单手扭碎了大和尚的脖子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随手抛了出去另一位大和尚见到自己同伴惨死悲呼一声手中铁棍轮圆了一扫几个扑上的牛身妖兽立刻被扫的骨断筋折收拾掉挡路的牛身妖兽大和尚虎吼一声朝黑袍老者扑去也不管对方抓向自己胸口的一爪铁棍猛扫黑袍老者的肋骨。 一旁放箭的铁战顾不得射杀满天扑来的妖鸟一把黑弓平射黑袍老人几道黑光在大和尚铁棍挥出的同时疾射去黑袍老者冷笑一声碧绿的双眸出了阴狠的光芒直射面前的大和尚身子与此同时凭空消失再见的时候又一次变换到了大和尚身后连旁边正在给玄机子治伤的钟道临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移动的。 “噗!” 大和尚见到黑袍老人的目光就呆了一呆就这一滞的瞬间自己胸口突然伸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爪子又猛然的收了回去他只感到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铁棍撒手抛飞狂喷鲜血朝前倒去扑地不动了。 钟道临骇然惊呼顾不得再给玄机子逼毒如果再给黑袍老者杀掉铁战自己二人也必死无疑赶忙提起陷入昏迷的玄机子身体朝后仍去对铁战大喝道:“快带小玄走我来挡他!” 说罢舞动飞剑朝黑袍老者撞去招招不离对方的要害全是一派同归于尽的招数。 铁战接过玄机子的身体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跟那个黑袍老者根本就是不是一个级数的留下也白搭赶忙把黑弓背到肩上抱起玄机子就飞身朝山下奔去越跑越远。[超多好] 几十个活下来的道士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出现才一会儿的功夫“云雨寺”的两个高僧就殒命当场己方人只要进到黑袍老者的三丈距离立马就会中毒倒毙除了一个没见过的青年还能苦苦抵挡之外自己这些人根本帮不上忙只得在外围排成剑阵堪堪抵御着潮水般涌来的妖兽。 钟道临又要攻击敌人还要时时防备着从天空中不住俯冲下抓的妖鸟眨眼的功夫就被黑袍老者抓中了几次肩头和胸口都留下了几道血印不住朝外渗出的鲜血把衣服染红了一片尤幸他怕铁战尚未走远招招以命博命全不顾自身死活这才靠着一股狠劲把黑袍老者抵挡住可饶是这样也快撑不住了暗中不住叫苦。 蓦的山上传来一声清啸转瞬啸声已经到了山坡一股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老祖别来无恙古逸诚有礼了!” 黑袍老者闻声全身一震撤招朝后飞退冷冷看着凌空掠来的一人从背后拽出了一个金黄色的钢刺显然对来者不敢掉以轻心连几十年未曾染尘的成名兵刃“破魂毒刺”都亮了出来。 黑袍老者自号“南海老祖”一身功夫早逾化境用幼童尸体修炼的毒功尤其著名生性心狠手辣平生杀人无数早在百年前就被正道高人联手追杀负伤后从此遁迹三界不知所踪随着魔族的出现这些百年隐遁的四海匈邪也都纷纷出世。 钟道临在黑袍老者退走的同时浑身一松这才觉腿肚子微微颤抖着差点要软到地上抬头看着来人惊奇的觉正是先前踩着扇子过二人先至九华山的那个俊俏青年。 古逸诚手舞折扇似慢实快的飘然跃入场中对钟道临微笑道:“小可赶来救援途中来不及和兄台打招呼尚请见谅!” 说罢躬身一礼下扑的那些妖鸟尚未接触到他的身体就莫名其妙的纷纷解体化为血粉让一旁的钟道临看得骇然心惊没想到此人光单单是无形的护体真气就强到如此境界赶忙抱拳施礼道:“在下钟道临见过古兄!” 一声冷哼传来南海老祖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不屑道:“你小子还没死呢?” 原来古逸诚看起来是个青年其实早逾百岁手中折扇名为“降岳”能从中唤出高峰大山威力绝伦此人一直以来神龙见不见尾终日云游四方直到接到凌霄阁的求援令才现踪赶来师承出身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 古逸诚闻声轻笑道:“区区怎敢先老祖而去百年前南疆一战尚未分出胜负如今因缘际会正好了断当年的一段尘缘岂不妙哉?” 钟道临从话中听出二人不但认识而且似乎还有一段没能解开的仇怨就听南海老祖道:“如此甚好那就~~~!” 南海老祖尚未说完就闪身攻出手中钢刺却是朝钟道临点来古逸诚冷哼一声一把折扇猛然挥出上下飞舞直斩对方的哽嗓咽喉而去。 三人都是提功戒备着钟道临在南海老祖钢刺点来的瞬间就祭出了短木剑同时朝后飞退遥控着短木剑朝南海老祖刺去古逸诚也不歇着道道白光离扇而出接连斩向南海老祖的周围四周顿时气浪飞卷劲气腾空连一旁攻向一群道士剑阵的牛身妖兽都被道道白光斩的血肉模糊。 钟道临右手一扬短木剑“嗖”的一声飞到半空幻化出一个不住跳跃的黄色光剑“噼噼啪啪”作响蕴含着万木之灵的短木剑突然一分为二二化为四又再次的分成无数条黄色剑芒漫天浮空盘旋飞斩。 “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钟道临狂吼一声漫天盘旋的无数飞剑随着他的秘咒忽然悬停空中变得如无数条璀璨金光不住闪烁猛然从内部暴刺出无数黄芒流星般的金芒剑雨疾风骤雨般向八方飞卷数也数不清的金芒光剑冰雹般砸下又重新腾空而起一股股的金色光剑形成了一阵狂风直卷漫天铺下的妖鸟。 高空惨嘶连连金色光剑形成的龙卷风绞肉般的凌空碾碎了无数妖鸟的肉身带着漫天的肉块和飞溅的鲜血朝下界的南海老祖猛涌而去狂风怒啸剑浪滔天数也数不清的金芒雨带着呼啸的暴风直刺南海老祖周身三丈的空间连古逸诚也一股脑的卷了进去。 南海老祖大吃一惊万没想到招式不如何的钟道临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法力道行骇然朝后飞遁就趁他这么一滞的间歇破绽古逸诚一声轻喝左手瞬间变掌为指一指点中了他的左肩手中折扇猛抛上天折扇飞舞着盘旋而上越变越大白芒陡闪其中的山川景色突然离扇而出幻化出了一座小山朝后退的南海老祖狠砸了下去。 南海老祖被古逸诚指力戳中了肩胛骨疼得闷哼一声手中的钢刺在他朝后逃遁的时候就已经舞成了一面刃墙金芒剑雨卷来和钢刺刚一碰撞上就出“啪啪”的爆响狂暴的气浪累及身后穿过钢刺形成的刃墙瞬间撕碎了南海老祖的一身黑袍带着飞溅的血珠四散飞舞。 空中石头山压来南海老祖厉吼一声知道现在生死存于一线猛的一咬牙咬碎小半截舌头张嘴喷出一股黑血逼退了攻来的古逸诚紧接着身体如炮弹般窜起一头撞向了压下来的石山“嘭!”的一声爆响石山被他布于头顶的强横护体真气震成两半裂开石块轰然朝四处怒砸开来。 南海老祖受此一击浑身如受雷击眼耳口鼻同时渗出了丝丝鲜血再也抵御不了如浪般涌来的剑气狂嘶一声朝后方疾射去。 钟道临和古逸诚受到了气机感应施展身形从左右猛扑南海老祖而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一章南海老祖,宝扇降岳(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二章 食人凶魔,牙猪宫主 “嘭嘭嘭嘭”四声连续的爆响传来南海老祖被二人趁他护体真气降至最低的瞬间连轰四招胸骨没有真气护住顿时被击碎张嘴狂喷出一口黑血惨吼着蜷缩成一团朝后凌空飞遁。 “咔嚓嚓”几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十几个剑阵中的道士被猛退的南海老祖撞得七窍流血骨骼寸断惨叫着抛剑横死当场南海老祖毫不停留厉啸着朝林中遁去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居然被其撞的从中而断轰然倒下。 钟道临和古逸诚暗呼可惜要不是那几十个道士阻挡了扑向南海老祖的剑芒钟道临怕伤及无辜撤回了短木剑这一下就能让南海老祖尸骨不存现在耳中却只能听着凄厉的狂啸声越去越远。 古逸诚暗施法力于空中飞舞着的折扇那把折扇像突然有了生命般猛然飞入怪兽群接连斩杀着牛身妖兽和扑来的妖鸟随口对钟道临道:“临兄剑法绝妙这下子没有十年修养南海老祖也休想再入凡尘了!” 钟道临提剑在手闻声不好意思道:“哪里都是古兄伤敌在先小弟才有可乘之机古兄谬赞愧不敢当!” 二人说话间不住擦拭着身上粘住的血块钟道临想起中毒的玄机子拱手抱拳道:“小弟朋友中毒颇深现在生死不知小弟先告辞了!” 古逸诚点头道:“嗯魔族高手都上了天柱和翠微两峰在下清理完此处凶兽也要赶去援手你我有缘再叙!” 钟道临对这个没有架子的高手也颇有好感可惜不能多留当下点头拱手纵身朝铁战消失的方向追去。 九华山花岗岩体从地壳之中隆起于地表加上长期的雨水冲刷形成了奇峰峻岭、重峦叠障、悬崖峭壁、怪石峥嵘的山地地貌周围群峰争峙,千姿百态钟道临穿过小花台岩石山小道两旁的嶙峋巧石莫不神工鬼削山间清泉潺流银瀑飞泻本来如仙如画的山川秀景如今却浮尸处处遍地都是各类妖兽的尸体和残缺不全粘着血肉的道袍直如鬼府地狱一般连山边的潺潺秀溪中涌出的泉水都被染成了鲜红色。 钟道临边躲过漫天的妖鸟边斩戮着从山林中窜出的妖兽重新到达了罗汉墩非但没有见到铁战和玄机子连一个凌霄阁的道士都未曾见到不知道是全军覆没了还是移到了别处正在疑惑的时候就听到远处大石后传来了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 钟道临眉头一皱这叫声充满了恐惧听情形似乎那里生了什么惨事急忙提剑在手纵身掠去。 石岩后用石块垒着的一个灶台正从风口往外窜出腾腾的火焰灶台上的那口大锅里的水早已沸腾咕嘟嘟的泛着气泡大锅没有盖子一条肉腿在沸水中浮起浮下水上浮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空间中充斥着一股熟肉的香气。 一个低矮的圆脸胖子兴冲冲的弯着腰正用嘴对着灶台中间的通风口狠吹火苗被他吹得一蹿老高铁锅里的水更是不停的翻滚着越来越热连铁锅底都被烈火烧成了红色。 移动到石岩后的钟道临看着胖子吹烟的动作大吃一惊不由得收缓了自身的生理气息毛孔紧缩眼皮慢慢的合成一条线唯恐目光散出的气息被胖子觉明白对上这样的高手就算是普通人毫不在意的一些生理特征也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胖子吹出的气息几乎是凝成一条气线而且从吹出就没有停过完全不像普通人那样的吹出一口气就要停下来吸一口气再吹根本就是生生不息一直不停这样的境界钟道临自问无法达到而那胖子似乎轻轻松松的就做到了怎能不让钟道临骇然心惊当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胖子看到火头又腾腾冒了起来笑嘻嘻的伸了伸懒腰拿起一旁的两条手臂扔到了铁锅里手臂砸入锅内激起了锅内的沸水“嘭”的一声溅出了铁锅外惹得旁边又是几声尖叫传来。 五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不知道被什么法术给定住了贴着一面石壁动也动也不了脸上满是泪痕哭得呼天喊地可身体却动也动不了就算是不想看眼皮都阖不上被面前的惨象激的浑身颤抖不住悲哭。 “嘿嘿嘿嘿!” 那矮胖子见到几个女子哭泣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边用肥手拍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边狞笑道:“女娃娃急什么放心老子胃口大得很一会儿你们就能陪着她去了嘿嘿能到了本宫肚皮里安家落户还不是你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说着不顾滚烫的沸水伸手就捞起了先前那个已经煮熟了的肉腿大口大口的撕咬着肉丝吃得不亦乐乎。 钟道临这时候才看清了那条肉腿上的五个指头分明就是一条人的大腿见到这个大肚矮子居然煮食人肉忍不住腹中翻滚“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 “什么人?” 不见矮胖子怎么动作瞬间就到了钟道临的面前一把黝黑色大耙子猛朝钟道临砸下。 钟道临正在弯着腰呕吐听到头上风声突起骇然顺势在地上一翻灰头土脸的朝后滚去。 矮胖子见钟道临居然能躲过自己一击见这青年满身浴血好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讶道:“小子你是何人?” 钟道临知道此人不可硬敌闻声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哈哈大笑道:“呔!凌霄阁的臭牛鼻子听好你太爷爷我就是南海老祖座下的大弟子南海小白龙白马扁!” 钟道临想起了刚才遇到的南海老祖临时设计了一个身份跟眼前的胖子胡扯起来暗中却不住叫苦那五个白衣女子显然是正道弟子落到这个凶人的手里想要搭救可难上加难。 那矮胖子闻言一愣收起大耙子疑惑道:“白马翩?这是什么缺德名字?妈巴羔子的黑无涯那小娃娃是你师傅?” 矮胖子把“白马扁”听成了“白马翩”一旁被困在石壁上的一个白衣小姑娘却听得一皱眉心想:“白马扁不就是白骗吗?这个魔人怎么会起个这样的名字?”想到这里不由得对钟道临多看了几眼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剩下的四个白衣女子却越哭得惨烈一个凶人没走又来了一个。 “正是!” 钟道临大刺刺的应是心道原来南海老祖名叫黑无涯立马装出一副高傲的脸孔冷笑道:“老牛鼻子听到老子师傅的名字怕了吧?赶快归顺我神门饶你一条小命若要不然嘿嘿妈巴羔子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矮胖子听钟道临胡骂反而来了兴趣大有知己的感觉笑哈哈道:“白娃娃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钟道临见矮胖子这个德性也明白了几分不屑道:“辣块妈妈不开花老子看你也挺合眼跟我神门的十二宫宫主有的一比干脆***别当道士了入我神门喝酒吃肉多痛快妈巴羔子的老子做你引荐人别***作清苦道士了!” 魔教之人都是称呼自己为“神门弟子”钟道临才有此一说。 矮胖子被钟道临骂的一呆右手猛地一拍大腿点头狂笑道:“他妈妈的真合老子的法眼别跟你那师傅了往后入我牙猪宫本宫封你护法之位哇哈哈哈真***对老子胃口!” 第三十二章 食人凶魔,牙猪宫主(2) 钟道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恭敬道:“莫非这位神通广大的大哥就是牙猪星宫的高人不成?” 他也不知道牙猪星宫宫主叫什么名字只能胡扯些拍马屁的话。 矮胖子被钟道临一句“神通广大”捧得哈哈大笑万分得意的摇头晃脑道:“本宫正是牙猪宫宫主狄翥嘿嘿小子眼力不错妈巴羔子的来跟老子一起吃香肉!” 要说人鬼殊途正邪两道自身修炼功法不同也会散出不同的气息也不能怪他认错钟道临乃己方之人因为钟道临自修习了“黑龙绞魔图”的魔功后自然就带有了魔族特有的气息这才让狄翥走了眼。 这貌不惊人的矮胖子正是牙猪宫宫主狄翥虽说一身功夫深不可测法术绝伦可脑子却有些迟钝性喜煮食人肉生吃人脑在十二星宫中排名也是最后一位很少有人和他能谈得来今天遇到了钟道临这个“知己”乐得他哈哈大笑拉着钟道临就往铁锅旁走。 钟道临苦笑着被狄翥拉到了锅台边眼看这个容易受骗的矮胖子要给他捞上来人肉吃赶忙皱眉道:“狄大哥不妥!” 狄翥伸手从沸水中捞出了一条煮熟的肉胳膊正要递给钟道临闻声愣道:“白老弟如何不妥?” 说着疑惑的盯着钟道临面容上浮起了怀疑的神色。 钟道临看狄翥脸色微变脑子就开始飞转从狄翥手中拿过来那条胳膊装作大力的嗅了嗅摇头道:“狄大哥您这一身功夫小弟是万分佩服的可看您煮食香肉的手法小弟就不免有些小瞧了哎可惜可惜!” 狄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反而解除了疑虑只是对他所说的有些听不明白心想自己吃人肉也有些年头了这次十二宫人马从魔界第一重天逃出又能一尝昔日美味难道几千年来吃人肉的调制方法又有新的不成对眼前这个姓白的小子不由得高看了几分虚心请教道:“可是桂花皂荚花椒大料放得不够?还是茴香八角和盐冲突了?” 边思索边偷眼朝铁锅内瞄稍许才一拍脑袋大笑道:“哈我知道了白老弟一定是觉得没有千年雪莲去腥气是吧?嘿嘿老子刚他娘的从魔界出来透气一时间仓促了倒是叫老弟见笑了!” 钟道临仍自摇头道:“非也非也!” 边说边暗暗叫苦心道怎么才能想个办法把这个肥猪哄住? 狄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果然大怒道:“妈巴羔子的你倒是说说非他姥姥的什么也?” 钟道临赶忙恭声道:“狄大哥息怒这肉的调料嘛!大哥也算是马马虎虎对付过去了小弟所说的不妥是指这肉味不对口!” “噢?” 狄翥闻声呼出了一口气想了想没想明白小声嘀咕道:“白老弟这肉怎么不对口了?嘿嘿老子久未尝鲜生疏再所难免还望老弟指点!” 每个人都有迷恋的东西就像是醉道人好酒姐爱钱妞爱俏有人好棋有人好字这狄翥唯一的爱好就是煮食人肉生吃人脑钟道临一番胡掰反而触到了他的痒处不由得抓耳挠腮的想请教个明白。(无弹窗广告) 钟道临强忍着腹中的呕吐欲望装出一副内行的样子晒道:“这人肉肯定是狄大哥仓促准备的如果小弟猜的没错那人被大哥投进铁锅的时候肯定哭得跟泪人似的不情不愿的是吧?” 狄翥大点其头道:“没错没错那女娃确实***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弄得老子心烦贤弟猜得不错!” 狄翥心中对钟道临的佩服又深了三分干脆把钟道临升格成“贤弟”了却没想到生人被他活煮任是谁也会不愿意。 钟道临闻声大喝道:“照啊这人一不愿意身体内经脉的气流和血管内的鲜血就倒流咱们都是修法之人狄大哥一定明白这个道理了血倒流人肉就酸了配料再好主料也是不行嘛!” “哎呦!” 狄翥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悲叹道:“他妈巴羔子的要是早能遇到贤弟该多好依贤弟高见如此该怎么办?” 如果说刚才狄翥还对钟道临有所怀疑这个时候却是深信不疑了暗呼幸亏碰到了深嗜此道的高人否则这么嫩的人肉就糟塌了。 钟道临趁热打铁小声耳旁道:“狄大哥这锅里的是不能吃了幸好还有几个上好的肉料不过似乎那几个小娘估计都怕了大哥您了见到您就哭人肉肯定酸不如由小弟来劝她们几句大哥先躲在一旁或到瀑布下取些上好清水等一会趁她们不备的瞬间由小弟点了她们的穴道再投入锅中那时候上等的香肉就成了!” 狄翥听得哈哈大笑连连点头也是神神秘秘的低声应道:“如此甚好老子先去弄些清水过来这里就全拜托贤弟了!” “嗯!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不辜负重托记得快些赶回来以免肉煮得太烂了!” 二人嘀嘀咕咕半天狄翥提着一把大铁耙笑嘻嘻的跑开了。 钟道临见到狄翥去取清水绕过山岩越跑越远大呼出一口热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没想到这蠢猪如此好骗急忙跑到五个白衣女子身旁焦切道:“几位姑娘莫怕小弟峨嵋天道门钟道临并非是那凶人一伙几位姑娘受了什么禁制可否明言?” 钟道临见这几个女子全身没有绳索可偏偏就是动也动不了估计是受了定身法一类的束缚赶忙说明来历出声询问。 五个白衣女子被眼前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先前那个听出“白骗”假名的姑娘小声娇怯道:“钟师兄小妹几人都是被那恶人在背后贴上了禁符只要揭开就能行动了!” 钟道临闻言大喜急忙用手扶着出声女子的双肩将她转了过来女子“唔嘤!”一声被陌生男子接触心如鹿撞羞得脸上一片通红钟道临也没觉女子的异样转过她的身体后果然见到女子身后挂着一枚黑色的钱币形状物体贴在了她的后心。 钟道临伸手取下了那枚黑色钱币钱币离开女子身体后“噗”的一声化成了一股黑烟消失无踪那女子浑身一震四肢就回复了知觉赶忙脱离开钟道临的手掌一边帮助同门解开身后的禁制一边轻声向钟道临感激道:“多谢钟师兄解救!” 钟道临也明白自己动手一个个的去翻这些青年女子的身体不是太好微笑道:“举手之劳你们是何派弟子?怎么会被那凶人擒来了?如果能行动就快些走吧那人一会儿就会回来恐怕小弟也不是他对手!”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白衣女子刚被同门解除了禁止恭声道:“小妹陈敏怡家师万花岛岛主‘勃尼仙子’我等七人都是今日上午魔人攻击天柱峰时失手被擒小女子谨代表几位师妹感谢钟大侠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 陈敏怡说到我等七人的时候流下了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朝那口大铁锅看去身体悲恸的直颤抖钟道临明白其中两人已经被牙猪宫主狄翥煮食心中也替她们难过但明白这里绝非久留之地急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还是快些离去吧!”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二章食人凶魔,牙猪宫主(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三章 道临被擒,峰巅血战 陈敏怡闻声点头默默的去收拾同门的尸体其余几人分别过来感谢钟道临的救命之恩那个听出“白马扁”假名的女子名叫段柔是门内年龄最小的小师妹和同门师姐陈敏怡郝雅芳曹楠吴梓若肖红梅一起遭擒本自忖必死谁知道绝处逢生碰上了钟道临都对他感激涕零简略的说了几句含泪就地掩埋了同门尸骨告别钟道临离去。[超多好] 钟道临知道此处不宜久留眼见几女消失在目光尽头抖擞精神朝狄翥相反的方向跑去。 周围的山林树木在钟道临的两旁不住朝后闪去他心中记挂着玄机子的伤势运功及体越跑越快如飞箭般在石林中闪过渐渐的远离了罗汉墩直往山下纵去。 忽然钟道临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情绪感觉背后传来了一股奇异的风声这股风生好像是跟着他在移动不由得骇然停步扭头望去两旁微风拂柳背后的山道依然是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可他就是觉得背后有个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追着自己走猛地再次转身还是空空荡荡只不过眼内的余光现了个一闪而逝的身影忍不住提剑出声喝问道:“何方高人在此?” “何方高人在此?” 钟道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飘乎乎的声音吓得他猛然一哆嗦大怒道:“我问你是谁?” [棉花糖] “我问你是谁?” 那个飘乎乎的阴冷声音仍自学着钟道临的语气搭话让他没来由的全身升起了一股凉飕飕的阴冷感觉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道:“小子钟道临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神秘客半天没出声音稍许才轻轻道:“我不想见你也不愿意你见到我咱们这样岂不是很好?” 钟道临怕铁战背着玄机子遇到强敌不想在此多耽误工夫沉声道:“既然前辈不想见面小子还有要事在身不陪了!” 说罢疾的变幻身形流星赶月般朝山下射去想要赶快摆脱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神秘人。 尽管钟道临已经竭尽全力奔跑那人还是像吊靴鬼般的轻松跟在他的身后阴沉沉的自言自语道:“你小子救了那婆娘的几个女娃娃我就要救你一命才是可是你暂时又没有性命之忧这可让我为难了!” 正在奔跑中的钟道临听到此人的声音又是骇异又是啼笑皆非想不到这人在如此高移动的情况下还能开口说话而且将声音准确的传到自己耳内又毫不急促不由得暗暗心惊也不搭话继续朝山下猛蹿。 蓦的天空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决不是妖鸟出的那种声音钟道临忽然感到背后刺来一道寒烈的劲气猛朝自己的后心射来。 钟道临想不到背后的神秘人突然对自己出手骇然运起全身的功力朝前猛蹿可那股强烈的寒气仍然紧追不放仍旧怒涌而至。 这道寒气似乎专门跟他作对钟道临跑得快寒气逼来的也快他慢寒气也跟着慢可就是不离开他的后心大穴钟道临却不敢停下来试试是否这道寒气也会跟着自己停下那简直就是拿命开玩笑只能透支身体中的真气拼命前奔。 钟道临心中暴怒如此激全身潜能飞纵就算是能够再跑上一段时间也会灯枯油竭吐血而亡立马口中大吼一声双腿猛地一蹬地朝天空翻去手中剑疾往身后刺去。 “噗!”的一声撕裂丝绸的响声传来短木剑不知道刺上了一个什么东西钟道临眼前猛地一黑等他见到短木剑刺中的居然是一个罩头而来的灰色布袍的时候想要重新变招却来不及了。 “嘭嘭” 神秘人在短木剑刺中布袍的同时接连拍出几掌瞬间用真气封闭了钟道临的全身经脉几声闷哼传来钟道临全身无力的朝后软倒在倒地的霎那终于看清偷袭自己的是个麻杆般瘦弱的白面老者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只是一对眼睛精芒闪闪凌厉逼人乌黑的长无风自舞正飘飘乎乎的站在他身旁仿佛一尊诡异的幽灵。 瘦老者看到软倒的钟道临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低头自言自语道:“既然你救了那婆娘的女娃娃我就该救你一命可你小子经脉内的气息有些邪门寻常人不见得是你的对手这该怎么办呢?” 钟道临功力被制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暗暗叫骂这鬼魂一般的鸟人是不是有毛病就在他心内正在问候神秘人十八代祖宗的时候那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蓝色鼻烟壶取下盖子朝钟道临一点轻喝道:“收!” 随着神秘人的出声鼻烟壶通体一亮猛的从壶口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钟道临骇然感觉到自己的皮肤百骸忽然间疾的往内缩去全身不由自主地朝天上浮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收入了鼻烟壶内。 神秘人见钟道临被鼻烟壶收入伸手盖上了盖子身形突然从地上拔起凌空朝山上射去度之快就只见一道灰芒划着淡蓝色的轨迹消失原地再见时已经越过了九华山抱子峰巅。 鼻烟壶内的钟道临刚一被收入就恢复了神觉只感到正身处在一个琉璃空间内四周围都是腾腾冒起的白烟和灼热的气浪逼的他要不住的将真气幻化成寒气运行百骸抗拒这股热浪才不至于被气浪活生生烧死。 可刚一感到燥热消减猛的那股灼热的气流又变成了奇寒无比的冷风琉璃空间顿时如万年寒窖般冷风袭人冻得钟道临牙关“咯咯咯”不住打颤头瞬间结上了霜慌的他赶忙又把真气转化成三焦阳气顿时脸上一片通红。 钟道临刚感觉到快要冻毙的身躯升起了一股暖流还没来得及高兴奇寒的冷风又毫无征兆得变成了灼热的气浪“嗡”的一家伙他热上加热立马就感到像坐在了一个火山口上身上被冻的僵硬衣物受不了如此寒热的转化顿成碎粉。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够见到钟道临的样子肯定会大吃一惊就见他赤裸裸的在一个密封的琉璃空间内蜷缩成一团全身一会儿是通红一会儿又变成全身青白一片脸上就像变脸一样忽红忽白比变色龙还要来得快浑身升起了腾腾的气雾诡异非常。 钟道临就在这种奇寒和灼热的空间中不住受着痛苦的煎熬由于空间密封的厉害丝毫外气都透不进来只能用内呼吸循环这样一来更是耗费真气直把他折磨得如身在炼狱一般脑中浑浑噩噩只得不停的变换着体内的阴阳真气抵御外界的寒热侵袭以求苟延残喘。 九华山抱子峰旁边蓝影一闪而逝。 神秘人不借助任何法宝的威力就如大鹰般凌空飞射毫不费力的越过抱子真人两峰直抵天柱峰峰巅。 天柱峰上无数的法宝光芒四散激射直如峰巅升起了万道霞光天空上到处是来回飞射的身影和驾驭着法宝的正邪两方高手在激烈的交锋飞剑乱舞彩芒横空各类从法宝中唤出的妖兽神怪彼此怒吼着在地上撕咬扑抓宝物斗法形成的气浪威力震塌了嶙峋的山石本是郁郁葱葱的峰顶早已寸草不留到处是深不见底的大坑和飞溅的火花整个山头乱成一团。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三章道临被擒,峰巅血战)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三章 道临被擒,峰巅血战 (2) 天柱峰外驭剑而行和骑着飞兽的正邪双方人马也正展开一场上天入地的大战完全无视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不停的在云层和峰外的虚空中争斗着万紫千红的异彩宝光虽然绚丽缤纷可其中蕴藏的杀机却使得人人都对这些法宝迸射出的彩芒劲气如避蛇蝎。(好看的) 能够虚空驭剑或干脆就是踏波而行的都是高手彼此祭出的法宝拼斗间产生的能量尤其巨大往往两人放对斗法的同时还要躲避着周围的气浪功力高的被四处乱窜的彩芒击中只不过是闷哼一声滞歇了一下在空中的身形而功力不济的被这些法器斗法形成的漫天劲气撞中轻则喷血受伤重则立刻横死当场每时每刻都有人从高空中坠下立即跌入深不见底的峰底。 无论是云层之上还是天柱峰峰巅更或是峰外虚空之中到处是凌空飞舞的身形和来回盘旋于半空中的法宝劲气狂卷云海生涛四处飞斩的宝剑反射的强芒刺目夺魂各类法宝碰撞斗法迸射出的狂暴气浪铲平了附近的密林崩塌了几处山峰正门佛道儒和魔界高手四海凶顽就在这小小的一个天柱峰周围展开了一场天昏地暗的血腥厮杀。 凌霄阁九大弟子除了大弟子广寒和最小的女弟子紫辰微不见踪迹外其余六人都已经是须皆白的老人正闭目围圈端坐在一个青砖巨石堆砌的大台上六人身体都是离台面三尺虚空飘浮不住的盘旋打转那里本该是太虚大殿所在的位置如今却不知道为何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石台六把颜色各异的宝剑围着上空盘旋飞斩拖着长长的火焰剑芒橙黄绿青蓝紫六色剑芒组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气罩将大石台完全的笼罩其中。 大台上的人除了“太虚凌霄阁”第七子广尘子外广凌广静广虚广悟广渡其余五子都是脸色惨白气血两亏身上的道袍都已经破损处处挂着血痕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几人身旁还或躺或卧着几十个伤势严重的正道高手都是浑身染血钟道临和玄机子先前路上见到的那个‘狂癫神丐’叶不通赫然在内看样子连路都走不动了嘴中骂骂咧咧的直哼哼手中紫铜食钵中分而裂身旁躺着一个火红色的大蝎子尸体。 太虚凌霄阁六子坐镇的气罩结界外一队大约五十个道士手舞青锋组成了一个小型七星剑阵每七人站一个方位几十人分踏七星牢牢护卫着气罩看地上歪七八扭躺倒的那些道士尸体明显的由于人手不足七星剑阵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威力只能退居后方作戒备之用与其说是杀敌不如说是撑个场面更加合适。 山峰外的虚空之上一位身穿白衣的老婆婆手持黑色软鞭正不住的凌空飞退着一边退一边把手中软鞭舞成了一条仿佛燃烧着的火龙堪堪抵挡着对面一个胖喇嘛的一对大铜锣飞舞着的铜锣时不时撞击在一起出声声震耳欲聋的爆响无数绿光形成的气浪如潮般涌向那白衣的老婆婆封闭了左右的上下空间使得软鞭上的火焰越来越小明显的力有不支。 “哇哈哈哈勃尼老婆子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给佛爷磕三个响头饶你不死否则今天就让你魂飞魄散!” 那喇嘛打扮的胖子看到白衣老婆婆气力越低微得意的狞笑不止双手不住虚点凌空飞舞的铜锣更是上斩下撩绿芒大胜他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十拿九稳的就能收拾掉对手主要意在干扰勃尼仙子的心志否则勃尼临死的反击也会让他付出极大的代价。 勃尼连战三天真气早已到了灯枯油竭的边缘时下只是苦苦的支撑着只求自保不求伤敌祈求延长被击倒的时间对面胖喇嘛正是看出了此点早已拿定主意就算不能耗尽勃尼的真气只要能激的她耗费灵力反击就算自己受伤也要趁机一举将其毙杀。 胖喇嘛本名罗古罗思监藏前生乃当朝帝师吐蕃萨斯迦人为萨斯迦教派法主“大宝法王”谒见忽必烈于六盘山被其留在身边后来忽必烈召集僧道教辩论《老子化胡经》真伪他驳倒道教一方被封为国师赐玉印领总制院管辖全国释教和吐蕃僧俗政务统领天下释教可此人三十九岁那年修炼密宗“阿陀罗耶”秘法导致肉身成钢元婴离体后无法回身只得寄身在布达拉宫一个扫地的喇嘛身上从此导致性情大变以一人之力杀绝大昭寺内三百僧众而被汉人修行之人称为“西域魔僧”手中一对铜锣名为“轰雷子”本是大昭寺镇寺法器后被他夺走用生人魂魄炼器后更是威力绝伦。 勃尼耳中听得西域魔僧的狂笑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怒喝一声提鞭飞身而上“啪啪啪”抽出三条黑色火蛇朝对面冲去厉斥道:“本座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个秃驴陪葬!” 说罢脸上浮起一层红光手中鞭突然涨大成数倍变成一条粗若儿臂的鞭柱毒龙出洞般一鞭紧似一鞭的朝西域魔僧头顶抽去强烈的劲气透鞭而出变成了一道道黑色的火蛇不住的散空激射“轰隆隆”的爆响传来一旁陡峭的山岩都被蹿出的火蛇轰成了石粉飞岩四溅。 西域魔僧不怒反喜飞身斜窜高空双臂一揽收回了来回穿梭的两面铜锣猛的朝内合拢“咚!”的一声巨响忽然身形从半空中消失两面铜锣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海贝般的法器通体绿光烁烁腾腾的火焰一烧老高疾的朝勃尼拦腰斩来。 勃尼仙子见到西域魔僧隐入“轰雷子”中朝自己攻来也是一咬牙身体和握着的黑色长鞭成了一条直线猛的急翻滚起来如一个陀螺般越来越快黑光闪烁狂风怒吼一道道黑芒过后勃尼竟然强行的将自己的肉身封印在了“黑龙鞭”中用自身与法宝合体以增强法力猛朝“轰雷子”抽去。 “黑龙鞭”和“轰雷子”撞上的瞬间“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震动全场连凌霄阁六子法力结界内的人都被震的耳膜一片生疼狂暴的劲气将斜伸出石崖的一株老松从中撕断西域魔僧和勃尼仙子同时口喷鲜血被震出法宝外眼耳口鼻渗出了丝丝鲜血两败俱伤。 不同的是西域魔僧在被震出法宝的同时就留有余地而勃尼仙子经过三天的剧烈斗法早已透支严重且现在又是在不受力的高空立马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朝山下摔落一条黑龙鞭更是脱手而出朝下界落去。 西域魔僧没想到勃尼还能有留有这么强的气力自己也被对方震的受伤不轻为了永诀后患不顾体内翻滚着的血气怒吼着头下脚上挥掌朝勃尼下落的身体轰去。 眼看他的大手印重掌就要轰在勃尼的背心就听到一声阴冷的厉喝从西南方传来:“你敢伤她?” 话音未落奇寒无比的狂暴气流摧山蹈海般朝西域魔僧轰来如山洪暴般猛卷先前抓到钟道临的神秘人刚一到天柱峰上空就见到了勃尼仙子被这个喇嘛轰下山崖怒的黑狂舞双掌用十成的气劲猛轰西域魔僧而至那情形直如见了杀父夺妻仇人要玩命一般。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三章道临被擒,峰巅血战(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四章 太虚现迹,道临脱困 西域魔僧万没想到这时候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杀掉勃尼的想法虽然好可自己的老命更重要吓得立即平身飞退召唤来两面铜锣朝阴寒的气浪挡去。 “唝!” 西域魔僧本来受伤就不轻这一对上神秘人十成功力推出的一掌更是全身如被雷击哇的狂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浪猛的被轰飞出去老远铜锣被砸的朝内瘪去他本人更是一头撞在了对面的陡峭山岩碎石土尘四散飞扬。 那神秘人显然更在意的是直朝山下跌落的勃尼仙子伤了西域魔僧的一掌推出的同时就如一道闪电般朝勃尼下落的身体射去只见灰影一闪神秘人接住跌落的勃尼身体闪身就从半空回到了天柱峰峰巅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瓶般轻轻的将勃尼的身体抱在怀中真气顺着两掌传到了怀中人的经脉内助其疗伤。 “啪!” 勃尼被神秘人传入的真气救醒一睁眼就猛地给了眼前人脸上一巴掌大怒道:“负心贼放开你的臭手!” 以神秘人的功力想要躲开这一巴掌很容易可还是硬受了勃尼一掌右脸顿时浮起了四道血痕慢慢的肿了起来闻言苦笑道:“瑶妹你还不肯原谅我?” 虽是如此说双掌还是不敢离开勃尼仙子的后心本是凌厉的双眸中尽是悔恨和温柔掺杂的光芒。 “轰隆!”一声响彻云霄的闷响。 天柱峰北巅斜伸出崖外的一块山岩被刚从半山跳上的西域魔僧一掌轰碎他狰狞的面孔上青筋暴起嘴角挂着两行不断滴落的鲜血被神秘人偷袭致伤的一掌激起了凶性心中已然怒极哇哇怪叫着腾起身形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朝神秘人电射而来。(好看的) 刚才虚空之上电光火化间的几招拼斗和神秘人的出现被一旁魔族观阵之人看得清楚两个身穿白袍的长人见西域魔僧冲上也分从左右幻化出两道光影直射神秘人而来两柄碧绿色的宝剑反射着刺目的强芒眨眼飞斩到了神秘人头顶。 神秘人看着三人攻来的目光中现出了不屑之色但怀中躺着重伤的勃尼仙子还需要自己双掌传过去的内力续命又怕运功会震伤怀中人的心脉只得将勃尼拦腰抱起双腿疾的虚踢一道道青光顿时透脚而出如箭般射向三人。 “噼啪啪”的劲气碰撞声接连响起正当三人被神秘人逼得连连后退时突然从一旁刮起了呼啸的风声一个红色的身影脚踏火焰腾腾的火轮猛然欺身到了神秘人近前一指点向神秘人的后腰。 “嘭!” 神秘人刚耗费巨大灵力一招震退三人尽管现了身后的来人纵身躲开了少许但还是被一指点中了肋骨全身如受雷击猛喷出一口鲜血染得怀中勃尼白衣之上出现了片片红斑厉啸着朝前跌去。(好看的) “叶孤老贼今天就让我取你狗命以报尊师断腿之仇!” 点中叶孤一指的正是‘逍遥童子’碧海真此时一张娃娃脸怒目圆睁望向叶孤的眼光充斥着滔天恨意一身红衣随着碧海真气的肌肉颤抖也上下抖了起来显然是心中怒极。 叶孤当看清了来人是碧海真时冷酷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苦笑闻声叹道:“碧大哥当年之事在下另有苦衷不若此间事了小弟再专程登门谢罪可好!” 碧海真小眼一瞪挥手震开了一旁想占便宜的西域魔僧大怒道:“放你妈的屁师尊待你有如己出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么你自毙当场要么就放下勃尼道姑同我比划反正你我今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下此天柱峰!” 碧海真如果不是怕伤到叶孤怀中抱着的勃尼仙子恐怕早就出手两人的恩恩怨怨直可以叙述到三百多年前的狮子峰论剑。 佛道正门为了相互促进道行法术的修行和参悟典籍的互通有无也为了提携后进现好苗子每五百年就要举行一次辨禅论剑的大会大会上也会举行不限时日的文武擂台一是凭此来更改三界“神器秘典异宝榜”的排名更重要的是能够互通关于对自身渡劫的领悟故此正道之人都极其重视。 当年在黄山狮子峰上五百年一次的论剑上还是一个青年的叶孤在狮子峰上大放异彩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连败十三位在当时享誉一方的青年高手直到遇上第十四个对手也是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单红瑶的时候才以一招落败当时的一战也让看出了叶孤有意相让的单红瑶深深爱上了这个眼神落寞的冷酷青年二人在交手的那一瞬间人生的轨迹次出现了重叠。 此战后叶孤拒绝了大会的奖品“乾坤剑”并且于当晚不辞而别独留下了为他黯然神伤的单红瑶这个流星般崛起的青年高手也跟流星一样刚现出了火花就悄然无踪而他的一切都是一个谜直到十八年后重伤的叶孤被“梦剑”凌浩然所救才重新名动三界不但跟碧海真结成了异性兄弟而且和单红瑶也又一次的重逢。 本来一切就是现成的只等叶孤按命运安排的走下去就是了一个被正道誉为百年不世出奇才的青年才俊娇妻在侧声名如日中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晚突然闯进了缥缈宫禁地不但打伤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凌浩然而且从此消失不见江湖上再也没有人听到过叶孤的名字。 身为缥缈宫大长老的“梦剑”凌浩然此战后引咎自断双腿并于当晚闭死关不再管理派中事务单红瑶一怒之下削为尼自号“勃尼”远遁东海而堪比叶孤亲兄弟的碧海真更是惊怒至极誓要亲手格毙叶孤从此孤身踏上了寻找昔日好友的道路三百年来一直不得要领直到今天才在九华山天柱峰上重新相遇。 而当晚究竟生了什么凌浩然直到闭关前仍是守口如瓶一直以来均无人得知。 正在此时凌霄阁六子闭目端坐的青砖巨石大台突然震动了起来五颜六色的条条强光在大台四周的土地中不停的射出一直护卫着石台的六柄飞旋宝剑剑芒组成的气罩顷刻间瓦解凌霄阁六子脸容色变相顾骇然各自接剑在手后一飞冲天凌空盘旋着占据四方石台上本就受伤的正门人马没了气罩的保护顿时跳下石台四散避开。 “轰隆隆”的闷响声接连从地下传来慢慢的变成了雷鸣鼓点般连成一线的巨响山摇地晃劲气迸射仿佛整个山都要塌了正在斗法的两方人马同时停止了争斗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石台四裂土岩翻滚先是青石瓦片堆砌而成的八角翔翎殿顶从土中冒出紧接着是六人合抱的石柱和巨木门随着近百石阶依次从土中升起一座巍峨的大殿顷刻间出现在了天柱峰之巅。 “太虚大殿!” 正在旁掠阵的魔界第一重天十二星宫排名第七的飞马宫宫主董驹惊喝一声甩手向天幻出了一道紫色焰芒所有的魔族高手随着紫焰的腾空同时动了起来在天柱峰上一直未曾出手的斗鼠宫宫主公孙叶和业虎宫宫主蒙烨也相继扑向太虚大殿的正门牵一而动全身整个天柱峰上的两派人马随着太虚大殿莫名的出现立即搅成一团陷入了从魔族入侵九华山之始未曾有过的激烈绝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四章太虚现迹,道临脱困)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四章 太虚现迹,道临脱困2 因为遭受魔界围攻而被封印在天柱峰中的太虚大殿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使得在空中漂浮着的太虚六子知道如今事态紧急无不使出全身功力驭使剑阵以求可以抵挡住潮水般涌来的魔界高手七彩的绚丽光华在虚空中不断的碰撞无数星光般的璀璨火花接连在太虚大殿之上绽放八方扑来的魔界高手和防御的正道高手方一接触“噼叭叭”的爆响夹杂着凄厉的惨嘶声瞬间传出。 叶孤望了一眼正在激烈交锋的场中回头朝面前的碧海真轻喝一声:“瑶妹托碧大哥照顾小弟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等碧海真答复双臂一抬将怀中勃尼仙子的身子向前一抛幻化身形朝太虚大殿的正门冲去。 碧海真万没想到叶孤居然会扭头就走见勃尼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着朝自己飞来吓的立马释放出一股真气将勃尼的身体接住可就这一耽误的功夫想要再去追叶孤却是赶不上了气的他咬牙切齿伸手摘下了勃中的“破天环”猛朝叶孤身后掷去之后刚一低头想看看勃尼的伤势却现勃尼脸庞上的两行热泪正不住流下。 叶孤全身裹着一层蓝光朝太虚殿大门猛冲由于度极快两旁人只看到蓝色的轨迹一闪就不见了他的身形可已经靠近大门的业虎宫宫主蒙烨却看的清清楚楚等叶孤身子离太虚殿正门不足十丈的距离时突然舍去正在和他斗法的广悟大喝一声从半空朝下扑来长在人形身体上的巨大黄色虎头猛的张口狂啸“嗷!”的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层层的气浪从口中直喷叶孤而去身子在虚空毫不停留的俯冲而下手中一柄狼牙锤带着尖啸的风声猛轰而至。 “是叶孤挡住他!” 漂浮在虚空中的广渡在蒙烨收回法术的刹那看清了正朝太虚殿疾驰的叶孤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大吼一声唤回了凌空四处飞斩的三尺青锋跟着从空中扑了下来。 两道蓝光从叶孤的双臂猛地迸射了出来听到广渡子命令赶来拦截的二十几个提剑道士霎那就被蓝光穿透“噗噗!”的闷哼声响起二十几个道士几乎同时喷血跌飞甩剑昏倒当场竟然连稍微挡一下叶孤也办不到。 “嘭!”的一声巨响殿前的石阶都被乱窜的劲气轰碎了几处用狼牙锤跟叶孤对了一招的蒙烨“噔噔噔”朝后退了三步脚下青砖四裂脸上顿时泛起了一片潮红又很快的消失无踪暗呼厉害。 叶孤也好不了多少刚才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真气本想一招退敌却没想到只能让对方受了点轻伤反而自己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势加上蒙烨口中喷出的“九叠气浪”从前方层层袭来立刻幻开身形朝后疾退以求利用自身度的优势再战却没考虑到后方就是碧海真掷来的“破天环”立刻被金光闪闪的“破天环”轰中了后腰。 出乎两方人的预料能毁山断流的破天环刚一轰中叶孤的后腰就出了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紧接着是山头轰隆隆的上下震动破天环不知道碰上了什么东西突然改向撞上了地面条条裂缝接连从山头升起飞沙走石山岩四溅浓密的烟雾顿时包裹了场上了叶孤广渡子和蒙烨三人条条红蓝相间的璀璨光芒不断地从土尘浓烟中射出劲气交击的爆响和闷哼声接连从浓密的浓烟中透出让外面的人看的不知所以。 蓦的一声龙吟般的啸声从浓烟中透出层层红蓝光芒大胜蒙烨庞大的身躯随着这一声长啸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浓烟中打着横的喷血跌出紧跟着是飞退出浓烟包围的广渡子接着是嘴角挂血却不断哈哈大笑的叶孤手持“破天环”从浓烟中跳了出来身上的衣袍破破烂烂一条袖子被整个撕了下来鲜血淋淋。 还没等旁人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见一道赤裸的人影如电般朝刚才被叶孤震晕的道士们射去那全身赤裸的人尚未蹿至就抬手反掌拍出一道劲气两个昏迷中的道士立即被无形的气浪抬到半空“呲啦”几声脆响两人的道袍顿时从自身脱了下来朝赤裸人形飞去。 赤裸着身子的青年左手用“乾坤袋”遮住下身私处朝被脱光衣服的二个小道士暗呼一声“对不住”见道袍冲自己飞来赶忙凌空转了几个***手对手脚对脚的麻利穿好衣衫光脚立于山岩之上脸上一片通红望着叶孤的一双眼闪出了浓烈的杀机。 这位抢衣服的赤裸青年正是被叶孤封印在“鼻烟壶”中的钟道临本来被困在鼻烟壶内的他已经浑浑噩噩丧失了所有生理感觉了只能靠着心灵最深处的潜意识来抵挡着外界不断变换着的冷热气流不停耗费着体内的阴阳真气抵御着外界的寒热侵袭密封空间内的寒热气流随着他抵抗力的增强居然也是越寒冷和炙热侵入他正奇二十七经脉的冰寒与炙热气流也越来越多甚至连一些弱点的经脉都给撑裂了。 等到钟道临全身真气耗费殆尽的刹那他就醒了过来跟着就是强烈的灼热气浪扑面而来差点就把他烧死当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钟道临突然想起了当初替阎罗王之子治病的情景心中升起了一层明悟赶忙用尽全身的功力布于双眉之间那神秘的一点猛的吸纳封闭空间内的灼热气浪和变换的冰寒气体。 这时的他就好似一个容器而不断变换着的寒热气流就是他所要容纳的东西印堂丹田和涌泉则成为了上下通道随着气流吸纳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快钟道临的身体也就像是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非但无处宣泄而且连停都停不下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光是不住增长的寒热真气就能撑爆他的经脉到了那个时候的他绝对必死无疑。 就在这个时候钟道临的脑中突然浮现出《无道经》开篇的一段文字:“善抱不脱凝气为实固穴为址塞兑闭阳” 钟道临心中狂喜这说的不正是他眼下所处的环境么虽然真气已经把自身经脉给填满了但“善抱不脱凝气为实”八个字却让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就像是天空中漂浮的朵朵白云一样白云虽然看起来占地极大可当这些云化成水滴潵落大地变成水流后却占不了多大的地方那自身的真气岂不是也能化气为水吗? 几乎在他起念的瞬间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舒服似乎全身毛孔都猛的开始一吐一吸起来钟道临再用内视之术一看更是欣喜若狂充斥在经脉内的寒热互斥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变成了水蒸气结成的小水滴慢慢的在经脉内聚集成了小溪一下子把经脉的空间给腾空了。 “固穴为址塞兑闭阳” 钟道临喃喃而语他见《无道经》简单的八个字就救了自己一命心想这一句剩余的八个字也一定有他特殊的含义他也明白就算是吸纳的寒热真气变成了水滴依然不能坚持多久经脉一旦再次膨胀那就比充斥着真气更加难办想了想就试着在丹田处跟百会泥丸同时开辟出了两个“气海”分别吸纳寒气跟热流等着两个气海吸取了全身差不多一大半真气的时候才封闭了六识只凭身体内部模拟出外界的空间外面冷自身就热外界热自身就冷阴阳协调互补慢慢的形成了一个阴阳往复的双极丹田跟泥丸的两个气海相互协调真气生生不息,源源不竭。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四章太虚现迹,道临脱困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五章 混沌大成,道之本源 其实连钟道临自己也不知道瞎打误撞之下的这次“凝气为实开辟气海”正是让他在修行的大道上迈出了无可比拟的一步而悟自“黑龙绞魔图”内的“混沌决”也正是这次练功才达到了大成至境真正和他本身的道家法术合二为一。(无弹窗广告) 而这股忽冷忽热的不知名强大真气从此就以“水流”的形态往返于泥丸与丹田两个气海之间生生不息源源不竭他的内力修行也再次获得极大突破直达“漱津存神媾精驭物”的“驭物”之境。 也就在这个时候碧海真掷出的“破天环”轰中了叶孤封印钟道临的“鼻烟壶”从“鼻烟壶”中脱困而出的钟道临被周身无处宣泄的庞大真气憋的正难受刚一出来就见到浓雾中倒提着狼牙锤扑来的业虎宫宫主蒙烨。 钟道临也不知道这个长着老虎头的凶人是谁干脆一掌推了过去也活该蒙烨倒霉顿时被钟道临山洪决堤般的庞然真气给硬轰了一招忽寒忽热的气流刚一渗入到他的经脉就差点没把他给撑死过去堂堂一个魔界第一重天业虎宫宫主被钟道临一掌轰的口喷鲜血飞跌而出摔了个七荤八素全身骨骼欲裂。 不知道叶孤是有意害是无心刚才碧海真掷出的“破天环”恰好轰碎了叶孤挂在腰上的“鼻烟壶”也正巧把他从中给撞了出来而叶孤就趁“破天环”这一滞的短暂时间用秘咒给夺了过来反而用它逼退了广渡子叶孤跟碧海真一师之徒对“破天环”的驭器法门相当熟悉。 钟道临见山顶站满了正邪两方的人马都在用掺杂着疑惑惊骇嫉妒跟暧昧的眼光瞧着自己想起刚才自己赤身裸体飞了出来的丑态更是怒不可遏单手一抬从乾坤袋中唤出了短木剑对叶孤大喝道:“老贼过来受死差点没闷死你道爷爷!” 如果这时候钟道临见到自己的模样想必也会大吃一惊原本如婴孩般晶莹剔透的肌肤不知道什么时候浮上了一层流光头居然变成了淡紫色而双眸更是变的深邃难测犹如虚空生电般闪着冷光而且还带有一股莫名的诡异。 “哈哈哈哈哈!” 叶孤大笑着连连点头看着钟道临的眼光先是露出了一丝惊骇接着脸容猛的一沉冷哼道:“童子鸡我用道家至宝‘寒炎晶’送你一身法力也算是功过相抵了现在没空跟你小子胡扯告辞了!” 叶孤说罢毫不停留手持“破天环”疾冲太虚殿大门而去紧跟着就是广渡子和顾不上斗法的斗鼠宫宫主公孙叶大喝着扑上“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刚刚才升出地面的太虚大殿突然间震动了起来强烈的狂暴气流不停的从大门朝外涌来似乎又要重新缩回地面。 钟道临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都要往大殿内挤但总觉得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眼看太虚大殿就要重新沉入土石中而己方正门人马却都被魔界高手阻截在远方根本来不及冲过来他虽然不知道广渡子的身份但看这老道的打扮应该是自己人心里也怕老道孤掌难鸣一咬牙也紧随着身形瘦小的公孙叶闷头朝大殿正门扑去。 四人都使出浑身的功力运转身法顿时每人身上都散出了朦朦胧胧的各色彩光而钟道临身上居然散出一蓝一红的双色光芒旁边人就见几道人影风驰电掣般直冲殿门而去瞬间消失在殿门之后紧接着就是轰然一声爆响天柱峰之上大块的山岩石壁接连开始坍塌蓝天之上阳光陡暗气温骤然下降浓重的乌云翻滚咆哮着越积越多越来越厚开始朝九华山天柱峰上空遮天蔽日的围了上来。 云层之中慢慢透出了隆隆的闷响嗞嗞的电流声慢慢变成了沉闷的轰雷声突然天空中划出了一道亮晶晶的闪电整个天地猛然间变成了一片亮银色使得拼斗中的双方高手一瞬间睁目如盲方等强光刚过就彼此相顾骇然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稍许“咔嚓嚓!”一声响震云天的巨响传来把天柱峰上的两方人马震的耳膜麻浑身剧震不已太虚大殿似乎是摇摆着重新沉入土层漫天的神雷这才狂然下劈仿佛雷电组成的电雨猛然朝下界怒轰而至被神雷劈碎的大块山岩碎成无数块小石四散飞砸来不及躲闪和受重伤无法移动的几人更是眨眼被劈成焦尸剩余的人顾不上和彼此的敌手拚命在这自然界狂暴能量的释放下顿时觉的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无不哇哇怪叫着使出全身功力朝山外的空间疾飞本来笔挺的天柱峰一霎那间被天雷给轰成了坑坑洼洼的矮峰天上地下到处是狂暴四劈的闪电。 “临哥!” 随着一声悲呼远方一道金灿灿的身形疾飞来本是滑翔着的身躯随着漫天神雷的不住下劈突然拔升逃开“嘎嘎!”两声清脆的鹰鸣传来五雷神鹰那巨大的双翅开始奋力扑扇顿时在身旁刮起了呼呼的强风把坐在雷鹰背上二人的长吹得狂舞不止。 “哥临大哥不会有事吧?” 坐在雷鹰背上的一位紫衣少女由于被坐在前面青年的长猛的扫在脸上秀眉微皱的扭头躲开少许提着金色软剑的葱葱玉手忍不住紧了紧望着前方的眼光满是担忧之色声音略显颤抖的问道:“刚才那冲进大殿的几个人里面真的有钟临大哥么?哥你看清了没有?” 被少女叫做哥哥的青年嘴唇紫脸上由于过度的失血显得很苍白上身裹着一条条微微渗出红斑的白布闻言点了点头本已经黯淡的目光中浮上了一层担忧之色望着太虚大殿消失的方向叹道:“我不会看错铁大哥背我下山的时候就是临哥挡着那黑衣老鬼的想不到咱们紧赶慢赶还是晚来了一步可……可临哥身上那蓝红光芒……” 青年说着皱起了眉头想不通为何才一会儿没见钟道临好似又变了不少的样子。 少女听她哥哥这么一说顿时急了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随时要滴出眼泪的样子扭躯焦急道:“那怎么办咱们快飞过去看看临大哥怎么回事儿临大哥万一遭了那些凶人的毒手那……” 早已通灵的五雷神鹰听到紫衣少女的建议立马表示同意般的厉鸣一声大脑袋往下一沉就准备不顾正狂暴下劈的天雷往天柱峰上冲早就看清钟道临样貌的它比谁都着急呼扇着翅膀就朝前猛飞。 “慢着小雷!” 狠抓着五雷神鹰脑袋上彩羽翎毛的青年由于用力往后拉的动作太大而牵扯到了伤势疼得忍不住闷哼一声大喝道:“去不得小雷前面到处是天雷你不怕我们可不行再说太虚殿都消失了咱们过去也于事无补别说救不出来临哥恐怕找都找不到!” 五雷神鹰被青年大力的一拉头上彩翎疼得“嘎嘎”悲鸣了两声虽然生气的摇了摇大脑袋却也听话的稳住身形不再往前冲只是绕着到处落雷的天柱峰四周不停的滑翔转圈。 少女虽然明白青年说得没错可也急的没了头绪扶着坐在前面的青年肩头微泣道:“那你说怎么办呀?” 青年一拍雷鹰的后背沉声道:“先回‘小花台岗’我师傅那里顺便请教下紫霞仙子这处究竟是怎么回事临哥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 说罢不理会少女在背后的纠缠呼啸一声扯了扯雷鹰脑袋上的羽翎驾鹰朝南飞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五章混沌大成,道之本源)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五章 混沌大成,道之本源2 太虚大殿之内。 刚一冲进太虚大殿的四人随着大殿的沉入山峰顿时就和外界隔离了可四人尚未来得及彼此拼斗就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连在这里修行了三百多年的广渡子也是心神俱震的看着这原本再熟悉不过而如今却是如此诡异莫名的大殿。 与其说四人正处在太虚大殿中不如说几人突然间遁入了另外一个空间更加合适霭霭彤云组成了头顶的天幕无数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划着璀璨的轨迹在几人面前突然出现而又疾划过转瞬消逝无踪仿佛碎剪银河而来的数也数不清的星宿和各色云团遍布四人的周围亿万年恒久存在着的星宿却一个个迅的黯淡随着散出来的光圈从强到弱几乎这些星宿也和人一样慢慢的走向了生命的终结。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钟道临睁大眼睛茫然注视着无数转动悬臂的星团和四处划过的流星彗星忍不住喃喃自语而其余三人也在此时好像同时忘记了彼此的立场没人有兴趣回答钟道临的问题都是微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这莫名的天地。 突然景色陡变星雨空间一霎那变成了深邃无边的黑暗没有光线没有星辰甚至没有空气和任何生命的气息整个时空似乎是经过了亿年的久远又好似是一霎那间变成了绝对的“空”和“无”四人同时感到了往常的生理感觉忽然间脱离了自身的感应剩下的只是心灵深处的灵觉虽然能感应到身旁站立的就是另外三人可却丧失了距离方向感与“活”着的感觉仿佛一下子被抽离了这个世界。(棉花糖) 钟道临骇然朝自己身下望去居然看不到了自己的身体想说话却没有声音透出想呼吸却无气可换但却感觉不到憋闷的感觉只剩下四周无尽的黑暗换句话说除了还能感到自己跟近在咫尺的另外三人还“活”着其他的一切感觉同时消失无踪。 蓦的黑暗的深处亮起了一团光点光点似乎是极慢又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膨胀变成了扑面而来的光球突然钟道临眼前暴起了一片白色强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但他怎么闭眼还是依旧一片强芒强芒转瞬穿过他的身体,紧接着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强烈爆炸。 狂暴的能量从一个小点眨眼疾的膨胀到无限的大,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强芒和狂暴的能量冲击过后,钟道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虚空无数的各色光线彼此绞缠形成了一道道不同的轨迹。 光线过后的天地慢慢归于寂静不可思议的出现了快转动悬臂的银河无数的繁星点点生光好像充满了生命的活力闪动着生命的火花一时间钟道临好像突然生出了错觉那就是宇宙突然之间活了起来。 钟道临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看待眼前的景象。 宇宙包围着微尘微尘却包含着宇宙。 无尽的虚空包含着无数星团可无数星团依然包含着无尽的虚空。 大海包含着水滴可水滴却包含着大海。 就像这太虚大殿中包含着宇宙而被宇宙包围着的太虚大殿跟宇宙比起来甚至不如微尘一样身在大殿内的钟道临虽然相对于宇宙是无比渺小的却同样包含着宇宙这一切的经验都不能用原本的经验去理解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原本相对的“大”和“小”在这种经验面前一下子变得那么苍白。 钟道临忽然悟通了道的含义那不是天不是地不是有不是无不是阴不是阳那是一种不能用文字记载不能用语言说明的经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生命本源形态。 许久等到天地之间好像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钟道临浑身被冷汗湿透一震醒来。 “当啷啷!” 随着钟道临听觉的恢复一声脆响立即传入了耳内扭头就看到浑身上下颤抖的广渡子老泪纵横居然会握不住手中的古剑而任它掉在地上想去帮广渡子捡起地上的宝剑却觉自己也是腿肚子转筋握着短木剑的右手也是在不停的颤抖。 “叮隆!”一声金属爆裂的脆响传来钟道临这才觉大殿的正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尊巨大的铜鼎说它是铜鼎却无法证明它真的是铜构成的材质而随着这一声脆响整个铜鼎开始摇晃了起来股股黑雾在从铜鼎口腾腾的升了起来浓雾过后慢慢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形。 “师尊!” 随着两个人形慢慢的清晰广渡子醒神了过来“扑通”一声冲着一位端坐在地手捏法印的年轻人跪倒惊喜道:“师尊您老人家出关了?” 钟道临和叶孤闻声相顾骇然公孙叶更是吓的提着一管碧绿色的洞箫朝后飞退没想到那个身穿粗布麻衣盘腿端坐在地的年轻人居然就是成名六百年的正道宗师太虚凌霄上人而年纪居然看来不过是个三十许的青年那青年满头黑束成髻盘于脑后古朴的脸容上嘴角微微翘上显露着一个淡淡的笑意一动不动的安详端坐在铜鼎一旁似乎对广渡子的问讯毫无所觉。 “师尊!” 广渡子又跪在地上轻轻的呼唤几声见太虚凌霄上人一动不动的样子微感不解等抬头看清了太虚凌霄上人旁边的那个白衣女子样貌不由得怒上眉梢伸手捡起地上的蓝刃古剑猛然挺身刺了过去厉喝道:“妖女受死!” “使不得!” 叶孤见广渡子一剑猛刺白衣女子立即挥出手中的“破天环”朝广渡子撞去大吼一声纵身扑上人未至双手就幻化出几层气浪排山倒海般猛轰广渡子而去。 层层雄浑的气浪翻滚着朝广渡子身后卷来逼得广渡子不得已只好挥剑朝后挡来他手中的月牙形古剑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条条缎带般的蓝色的光华随着广渡子上下挥舞而不停的从剑刃中迸射而出如条条光蛇眨眼穿透了面前的层层气墙罩住了对面叶孤的全身大穴。 出乎钟道临意料之外本和叶孤是敌对的公孙叶见到广渡子剑刺白衣女子突然右手横握碧绿洞箫猛然朝广渡子点出在侧后夹击要杀白衣女子的广渡子反而和叶孤成了联手御敌由于钟道临的道行跟三人实力相差的太多眼见三人拼斗中形成的气浪像刀子般不断刮来浑身阵阵刺痛只好退出立场外运功戒备一边还偷眼打量了下广渡子口中的“妖女”。 钟道临的眼光刚一接触到这个倚靠在殿中大柱上的白衣女子就没来由的从后脊梁骨升起了一道寒气女子白衣胜雪可比衣服更白的却是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可以说钟道临从来没有见过谁的皮肤能有这么白的就像是和田玉般脂白浮光而且女子遮住小半边脸的长居然是银色的也许女子已经陷入了昏迷可就算这样还是会从她身上不断的散出诡异的寒气惹得钟道临要不断的运功相抗才不觉得寒冷心中不免大讶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候场中起了变化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太虚凌霄上人始终心存忌惮的公孙叶在横点广渡子的宝剑剑尖一记后突然从碧绿洞箫管中射出了一道绿芒猛地朝坐着的太虚凌霄上人点去钟道临就见眼前绿芒一闪那道劲气已然击中了太虚凌霄上人的肉身。 (拙作《妖猎手》将于本月13日在台湾地区上市有能力购买实体书的多多捧场哦!^_^)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五章混沌大成,道之本源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六章 神女幽霜 令人惊骇的事情生了绿芒及体后的太虚凌霄上人整个身体猛然间亮了起来而后突然的爆成了无数点闪光满天飞洒就像无数萤火虫炸了庙一般将整个大殿映的通明而这位正道三大宗师之一的凌霄阁阁主太虚上人就在这一霎那居然变成光点般的尘埃消失了。 不但钟道临被眼前的一切给弄懵了连正在激烈斗法中的三人也不同而同的收招后退愕然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钟道临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了广渡子的身上想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却觉广渡子的双眼先是一呆紧接着闪现出了一个诡异的厉芒就在钟道临看的心中一沉正在猜测广渡子那莫名眼神的时候手握蓝剑的广渡子动了。 一把蓝剑在瞬间变成了两把又从两把变成了四把光飞耀眼神色摇空随着比刚才狂暴上十倍的尖啸剑气接连响奏广渡子手中的蓝剑忽然消失剩下的只是数也不数不清的蓝色剑气山洪暴般朝愣了一愣的叶孤卷去钟道临的耳中除了剑气划空的尖啸在也没有任何声音可以听到。 叶孤百年的苦修在这时候显露了出来虽然心灵因为太虚凌霄上人的莫名光化露出了本不该有的空隙还是在剑气及体前做出了反应盯着面前无数蓝色剑芒的双眼异芒陡闪一眨不眨的分辨着剑招中的虚实在广渡子剑势涨满的霎那狂啸一声手中“破天环”甩手扔出从右手食指突然冒出一股火花猛朝剑势最强的一点戳去。(好看的) 叶孤心中明白能否在心灵出现破绽时在这一招之下逃命全看自己能否找准无数道剑气中那真实的一道能否用自己的“火焰指”点中广渡子的剑尖儿否则那些本是虚招的无数道剑气也会变成实招所以才等到广渡子剑势达到最盛却也是相对最弱的一刻才点出了这凝聚着全身功力的一指。 “叮!” 先是“破天环”闯入了剑幕中出了一声脆鸣而又被剑气弹开接着是叶孤的右手食指在剑影重重的剑幕中终于找到了广渡子最真实的一剑随着一声金属交击的轻鸣蓝剑剑刃寸裂而断一道寒气顺着叶孤的食指瞬间侵入了手肺阴太经全身犹如雷劈张口狂喷出一口鲜血朝后跌退。 广渡子也被叶孤顺剑刃而上的“火焰指”气劲轰中也是骨骼欲裂全身有如被火烤一般提着只剩下血挡前两寸剑刃的宝剑“咯噔噔”退了三步涌上嗓子眼的一小口鲜血给强压了下了去脸上一片潮红。 二人同告受伤。 “啊!” 随着一声惨哼叶孤万没想到身后的公孙叶会突然偷袭自己立即被公孙叶洞箫点中后心重穴身体打着横的喷血倒飞而回接着就被挡在身前的广渡子一掌印在胸口“嘭!”的一声闷响猛然飞撞到了白衣女子倚靠的大殿石柱之上顺着石柱慢慢朝下软倒大口大口的喷出蓬蓬血雾染的石柱之上和巨石地面血迹斑斑昏迷不醒。 “哈哈哈哈!” 偷袭得手的公孙叶放声狞笑不止扭头和本是死对头的广渡子交换了个暧昧的眼神两人又相顾大笑起来看的一旁钟道临头皮直麻他终于明白广渡子看到太虚凌霄上人身体突然消失时那个莫名眼神的意思了可惜这个时候却晚了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太虚凌霄阁内部叛徒和魔界串通勾结所设的一个局。 公孙叶仿佛感应到了钟道临的想法走到广渡子身旁用戏谑的眼光瞄了钟道临一眼狞笑道:“这小子是谁?居然一出手就伤了老三蒙烨他跟叶孤是什么关系?” 广渡子脸上也浮现了一层残虐的表情闻言若无其事道:“反正是要死的人了管他是谁你收了叶孤的魂魄吧这小子交给本座了!” 说着扭头朝钟道临笑了笑道:“小友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泉下有知莫怪本座心狠手辣下次投胎的时候不要忘记了!” 公孙叶用不带感情的目光扫了钟道临一眼就扭过头去仿佛刚才看到的是个死人一般缓缓从手中取出洞箫轻轻的冲叶孤不能动弹的身体吹了起来。 随着公孙叶的吹奏尖啸刺耳的乐符透箫而出整管洞箫通体皆绿随着莫名其妙的音符迸出叶孤的身体冒起了绿烟肌肉好似痉挛的剧烈抖动了起来这碧绿色的洞箫不是普通的乐器名为“碧邪瞳箫”乃是取魔界“九头人蛇”的眼珠磨成。 “九头人蛇”是生存在魔界沼泽之中的一种千年才能成型的妖兽每五百年才能长出一个头魔界里的“人蛇”数量相当庞大七颗头以上的“人蛇”才能适应魔界的修炼条件成为魔兽“九头人蛇”更是“人蛇”中的王者任何三界生灵见到“九头人蛇”的那阴森的双眼碧瞳都会立刻化为石头这“碧邪瞳箫”正是用“九头人蛇”的眼珠磨成本是魔界八大天王之一善于音律的美神“乾达婆王”的法宝配合“搜魂拘魄十三叠”的催魂之曲能够拘魄收魂而且越是法力高深之人的魂魄越能增强法器的法力却不知道怎么落到了斗鼠宫宫主公孙叶的手中。 耳中充斥着奇异音符啸声的钟道临就好像怒海中的一条小船晕晕乎乎的头脑胀大骇下想要运功抗拒这音符却使不出力气看着嘴角含笑满满走向自己的广渡子心里直吐苦水暗暗后悔干嘛当时要跟着冲进大殿来被连累的莫名其妙。 就在公孙叶吹奏的“搜魂拘魄十三叠”吹了一半的时候慢慢走向钟道临的广渡子缓缓停了下来眼中又一次浮现出了那种冷酷的眼神就在公孙叶用内力再一次吹奏出一个高音的瞬间广渡子鬼魅般的倒退而回手中只剩下二寸剑刃的蓝剑准确的插入了公孙叶的后心。 一股血雾射出公孙叶凄厉的惨吼一声口喷鲜血手中“碧邪瞳箫”撒手抛飞身体跌跌撞撞的朝前扑去尚未倒地就被从背后疾掠来的广渡子一掌拍在头顶红色的肉末和白色的脑浆立马一股脑的喷了出来溅的四处都是公孙叶算人的同时亦被人所算顿时一命呜呼。 广渡子不顾溅在脸上的脑浆见从公孙叶身上慢慢飞起一道黑影忍不住冷笑连连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面上刻八卦阴阳鱼的铜镜右手举起铜镜照准黑影轻喝道:“天尊无量浩荡乾坤坤剑灭!” 随着广渡子秘咒声起从那面铜镜中央猛然射出一道白光准确的罩住了公孙叶想要逃窜的元神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厉啸从人形黑影上传来又迅的嘎然而止公孙叶的元神眨眼被广渡子手中“坤剑”射出的白光轰灭。 钟道临晕晕沉沉的脑子在公孙叶停止吹奏的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只是广渡子的动作太快从假装要杀钟道临到出其不意的格毙公孙叶再到灭了公孙叶想要逃窜的元神几乎都是在瞬间就完成了等广渡子杀掉了公孙叶钟道临这才看清了他手中的那面铜镜心中一颤暗道这面镜子怎么跟自己当初敲诈老白龟的那面铜镜一模一样?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六章神女幽霜)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六章 神女幽霜(2) 广渡子见公孙叶形神俱灭左手轻轻朝公孙叶死前掉在地上的“碧邪瞳箫”一点就用吸劲把这魔界法宝收归了自己的怀中又看了看石柱前的那位白衣女子忍不住抚掌哈哈大笑:“老不死的羽化登仙又有了‘月之精华’和魔界二圣‘精’‘气’所化的神女贼老天总算带我广渡不薄哈哈哈哈哈哈!” 广渡子似乎是压抑的久了这一笑起来越的肆无忌惮与狰狞蕴含真气的笑声震的巨石构成的大殿地板都不住的抖动。 钟道临暗叫“***倒霉”没想到碰上了个连自己人都杀的疯子而他的身份居然是受万人敬仰的正道四大圣地之一太虚凌霄阁的六子广渡他心里怕广渡子这疯子立刻就要下手干掉自己趁着广渡子高兴忍不住献媚道:“咳……广渡仙长在上您老真是神功绝艺层出不穷心计似海让小辈叹为观止今后太虚凌霄阁的掌门非您莫属真乃可喜可贺!” 广渡子闻言收住了笑声人人都爱听好听的他也不能幸免特别是当人夸奖自己认为最得意的地方加上刚格毙了公孙叶心中得意又是压抑了很久只是假装冷哼了一声就淡淡道:“你小子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留下性命顶多本座不灭你的元神让你重新投胎罢了!” 钟道临暗骂“放你娘的屁看你这老疯子的鸟样也不会饶了你道爷的元神!”虽然心里不以为然表面上却笑嘻嘻的奉承道:“多谢广渡仙师手下留情小子肉身能得到您老人家的点化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只是小辈有一事不明白刚才看您老人家抬手间就灭了那矮子的元神不知道手中是个什么宝贝?嘿嘿您老人家知道了小子临死前想多开开眼下辈子也好投胎当个古玩商家在也不练什么清苦的道法了!” 广渡子暗笑这小子死到临头还财迷心窍不是真的大胆就是天生的财迷又好气又好笑的将掌中铜镜举了举道:“这是太清祖师渡尘修炼时留在三界的宝物名为‘坤剑’能斩妖除魔炼化元神本来还有把‘乾剑’是一对的可惜‘乾剑’早在三百多年前叶孤赢得奖品却不辞而别后于当晚就神秘消失了否则‘乾坤合一斗转星移’这宝物的功用才能数倍增强可惜了!” 说罢还看了昏迷不醒的叶孤一眼虽然满含杀机却也不乏敬意。 “哦!” 钟道临拖着长长的声音应了一声虽然欣喜却也没敢想从老疯子手中抢“坤剑”过来只是思考着如何才能逃命这打是肯定打不过跑吧这大殿的门都深陷在了山中连门都没有能往哪跑只得拖延道:“多谢前辈指点仙师果然阅历深厚哈那姑娘没事儿吧?” 他也不知道求情等于自杀而且死得更快见广渡子对白衣女子很感兴趣心想难不成这老疯子要老牛吃嫩草忍不住把话题给转移了过去。 广渡子显然对如何脱身出去一点也不担心虽然看破了钟道临拖延死亡时间的小把戏也不在意反正在这大殿中除了他之外太虚凌霄上人已经化成光点尘埃消失无踪不是成仙就是神形俱灭了剩下的叶孤一条命去了九成全身骨骼寸断气息皆无对面这个会拍马屁的小子更是翻不起浪来拿来解闷倒是不错可惜不得不死闻言轻笑道:“她怎么会有事月光精华为毛计督的血跟霍罗的精气魔族唯一能不受九鼎之力镇压的神女‘幽霜’就算你死了她都不会有事!” 说着说着广渡子眼中慢慢蒙上了一层狠光对着钟道临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意杀机陡现。 钟道临看到广渡子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子毛了暗骂这老疯子喜怒无常说得好好的居然就要立即下杀手赶忙功聚于体紧了紧手中的短木剑。 广渡子猫捉耗子般的轻轻踱步朝钟道临迈去对钟道临的提功戒备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似乎对等钟道临功力聚积到巅峰的一刻再一击毙杀更为意动脸上挂着微笑缓缓的向前走着。 广渡子双脚轻踏巨石地板的轻柔磨擦声对于钟道临来讲无疑就好像是敲在心灵之墙上的一把重锤广渡子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猛跳一下不是他不想后退或者逃走而是广渡子的气势一直牢牢紧锁着他的心灵一旦他露出胆怯或者要逃走的欲望受到气机感应的广渡子就会瞬间把功力提升到顶峰更是加自己的败亡而就算不逃走钟道临也感觉到了当广渡子再走七步两人的气势将会同时达到巅峰换句话说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广渡子要出手的终点时刻。 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结果但却有个不算上是人的“人”那就是广渡子一直忽略了的白衣女子月之精华和魔族二圣“精”“气”“神”化成的幽霜。 叶孤的身体已经废了全身骨骼被公孙叶和广渡子轰的寸断不说连一身苦修几百年的真元都被公孙叶用“碧邪瞳箫”吹奏的“搜魂拘魄十三叠”给炼化的去了八成本来自忖必死的他刚要自我了断免受广渡子的折磨就在心灵深处听到了幽霜的一声轻叹:“好心人又是你你还好吗?” 叶孤心中狂喜知道魔界功法奇功绝艺层出不穷丝毫不觉得幽霜能够用心灵语言跟自己交流而奇怪也用心灵苦叹着回应道:“恐怕不行了可惜没有早点现广渡这伪君子的面目对了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 幽霜好像沉吟了一会儿才用心灵的声音轻轻的答道:“我的使命就是破坏九鼎的镇压解除族人几千年来的苦难压迫九鼎之一的‘子午戊鼎’在九华山我又怎能不来?” 叶孤叹惜道:“自从小姐救了我并且让在下明白了魔族的苦衷我就一直在寻找让神魔二界彼此和解的方法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在下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恐怕帮不上小姐什么忙了!” 幽霜淡淡道:“别这么说当年在昆仑缥缈宫你不也冒生命危险救了我么?而且这么多年来都受到责难还有口难言哎我非是担心九鼎是否完好或者是自身生死而是怕我们族人和人神之间的仇怨越积越深到魔界九重天全部顿开的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叶孤骇然道:“才过了三百多年而已怎么这么快?九鼎的法力真的挡不住了么?” 幽霜凝重的声音慢慢传到了叶孤的心灵之上:“我这次来正是由于霍罗大人的‘天契时轮’已经转到了最后两圈而计督大人已经成功的用法力将我九黎全族人几千年来所聚积的怨念戾气注入‘九仪天尊剑’之中霍罗大人的第三颗头将在‘天契时轮’运转到最后一圈的时候苏醒届时灭去九鼎不过是探囊取物般轻松一旦魔界九重天剩余八门开启‘幽都’的魔界大军翻掌间就能席卷凡尘非是第一重天十二星宫可比凭区区九鼎如何可以挡住?” 叶孤听到这里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念及误会自己三百年的妻子和当年昆仑“凌霄阁”之事猛的下定了决心对幽霜道:“小姐是唯一能够穿梭人魔二界空间的就算在下死了也应该让世人明白如今局势的险恶能否最后帮在下一个忙?” 幽霜好像感觉到了叶孤的想法叹了口气道:“你要我怎么做?” 叶孤淡淡道:“我要那个正在嬉皮笑脸拍马屁的小子活着把消息传出去从今往后他就是第二个叶孤。” 就在这个时候钟道临盯着前方的双眸突然精芒暴闪对面的广渡子跨出了他的最后一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六章神女幽霜(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七章 遁入魔界 “慢前辈让你看个好东西!” 钟道临大吼一声右掌掌心朝上一翻轻喝道:“乾坤现!” 金色的光华从他怀中的乾坤袋中跃了出来瞬间在掌心化成了一个上刻八卦阴阳鱼的铜镜钟道临握住铜镜朝前照去趁对面广渡子猛然看见“乾剑”呆了一呆的瞬间厉喝道:“天尊无量浩荡乾坤乾剑灭!” “咦?” 出乎钟道临意料之外照准对面广渡子的铜镜随着他模仿刚才广渡子的一句秘咒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钟道临先是惊咦一声紧接着冲手中铜镜破口大骂:“乖乖龙地冬这么紧要的时候你居然休息你这不是要了本道爷的命嘛天尊无量浩荡乾坤乾坤剑灭……不是吧?还不行?” “哈哈哈哈哈!” 广渡子被钟道临上下乱蹦风急火燎乱念咒的模样给气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对面那小子死到临头还不死心笑骂道:“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让乾坤双剑合璧臭小子临死也算作了一件好事!” “好你妈个屁啊呸道爷跟你拼了!” 钟道临怒骂一声右臂猛然挥前右手中始终紧握的短木剑轰然四碎木精之灵组成短木剑瞬间暴成无数在身前疾旋转的黄色光球。 “天御地剑冥冥神决御剑诀咄!” 几乎是在翻掌间的功夫无数光球各自变成了一把光棱小剑无数把光棱小剑又迅组成了一把上刻秘咒经文的金光巨剑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和层层气浪狂轰对面的广渡子而去差不多在钟道临祭咒挥剑的同时金光巨剑就已经劈到了广渡子的前心。 “上古天剑十八诀”之“御剑诀”在钟道临手中尚是次使出也正是他在开辟两个气海后吸取了道家至宝“寒炎晶”所蕴含的寒炎双气才让他次能够有足够的功力将“御剑诀”三式合一施展出真真正正的“御剑诀”。 广渡子耳中听到了“御剑诀”三字就觉得不妙失去蓝剑的他唯一反应只能双臂在胸前急转瞬间布成了一道冰墙来抵御金光巨剑迸出的炙热气流大喝道:“原来你是太乙老鬼的徒弟!” 眼见金光巨剑眨眼到了身前广渡子恨得咬牙切齿后悔没有早些动手将钟道临格毙眼下却要硬挡此招。 金光巨剑霎那轰碎了寒冰气劲形成的冰墙虽然金光黯淡下去一层的同时光剑缩小了大半还是毫不停留的朝前猛劈逼得广渡子只好大吼着双掌一合夹住金光巨剑用本身的功力化掉金光巨剑的法力。 “轰!”的一声爆响金光巨剑在广渡子手中猛然爆炸开来狂暴的冲击气流将耗费全身功力才施展出这一招的钟道临整个人朝后带飞了出去打着横的翻滚跌飞老远又狠狠的撞上了大殿中的石柱“咕咚”一声坐翻在地钟道临只能颓然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由于耗费真元过度而惨白一片。 被金光巨剑正面轰中的广渡子也好不了多少本来就被叶孤“火焰指”伤了的经脉更是伤上加上一小口鲜血猛喷到了平举着的双臂之上把胳膊上早已被金芒灼成焦黑一片的肌肤染上了片片红斑不光胸前和手臂上的衣服被轰成了碎末连他的胡子眉毛和头都给烤焦了不少望着钟道临的双眼凶光闪闪脸色铁青一片。 正当广渡子咬牙切齿要将钟道临碎尸万段的时候叶孤那飘飘乎乎的身形突然挡在了身前开口道:“广渡兄用我叶孤一命换你留此一刻想必不会驳了小弟这份薄面吧?” 就在广渡子见到叶孤双眼变成赤红色而脸色大变的同时令人诧异的事情生了先是叶孤和广渡子两人同时被一个黑色的光罩包裹紧跟着叶孤全身“噼噼叭叭”的响声连成一片眼耳口鼻同时渗出了鲜血身躯急的膨胀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满头的长和十指的指甲因为皮肤急剧的膨胀而同告脱落看的坐倒地上的钟道临瞠目大骇不明白叶孤要干什么而看广渡子非但不逃出光罩的包围而且也不去攻击叶孤反而立即就地闭目端坐双手抱十的样子更是让他觉得诡异可怖。 蓦的叶孤的一对眼珠猛地从眼眶内暴射了出来立马从眼眶里带出了两道血线叶孤仰向天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道:“潇潇疏雨滴黄昏秋水望穿泪一痕。拥翠被闭朱门分付相思与梦魂。愁思一缕夜来生春梦未成鸳被横。飞絮软落花轻此际心情莫可名阿瑶叶孤今生欠你的三百年来生定还!” 他是在逆天撑大自身的元婴而做出最后一击而被修行者视为生命的元婴一旦作为武器促其解体爆出的能量之狂暴是无法想象的就在叶孤的皮肉因为元婴的暴涨而被撑大到极限炸为满天血粉的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鬼魅般掠到了钟道临身后带着惊愕的钟道临同时跳入殿中央的“子午戊鼎”消失无踪。 旋转飞舞的雪花漫天而下在紫色天穹上那一团光火球的映射下现出了淡淡的紫光远方朦朦胧胧的山脉陇廓透过旋飞而下的雪花露了出来全部披上了一层紫装股股炙热的白烟翻滚着直冲上天飘落的雪花被上升的热气一冲顿时化为无形近处稍高点的山峰无一例外的头顶开洞到处都是火山喷后留下的厚厚岩浆灰。 蓦的火山顶上的半空猛然闪现出一个螺旋盘转的黄色星图越转越快越转越亮强烈的黄光渐渐的遮盖了火球的光芒好像第二个太阳般挂在了半空。 突然星图消失顿时现出了两道疾坠落的身影。 “啊!”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从高空坠落的青年口中传来叫声刺透了广瀚的空间朝外传去钟道临被白衣女子带进铜鼎的霎那就晕晕沉沉的不知道生了什么只觉得入眼尽是万紫千红的光芒和浑身痛彻骨髓的剧烈疼痛周围力场相互拉扯得力道简直就像要把他的骨头从肉里面拉出来似的双眼刚一恢复视觉就骇然觉自己正身处在一个不受力的高空顿时惨叫着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钟道临的身体就好像一个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破空的呼啸猛朝下界山峰砸了下来“咚!”的一声闷响银花绽放白花花的水柱腾空而起钟道临一头猛扎在了火山上的一处水潭激起了一道冲天而起的水浪被呛了个七荤八素。 “唉呦烫死我了!” 往外成圈扩散的水波中央露出了钟道临湿漉漉的脑袋正龇牙咧嘴的想从滚烫的水潭中纵身蹦出来却现全身根本使不出来原本的力道只能全身紧绷忍受着火热的水温踏水朝岸上游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七章遁入魔界)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七章 遁入魔界(2) “啵!”的一声拔木塞的响声那个和钟道临一起从半空星图中坠落的银女子伸手推出了一道劲气把刚要上岸的钟道临又重新给逼回了水中一边还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道:“如果你不想经脉从此受到永不可恢复的损伤就老老实实的泡在水里!” 不知道为什么满头银的白衣女子来到这个诡异的环境中似乎并没有受到莫名力场的影响钟道临是一头扎进了水潭而她则是从空中慢慢的降了下来丝毫没有受到损伤。 钟道临心中大骂被白衣女子劲气一推又呛了一口水露出头来才觉水潭里的水居然是乳白色的因为水温太高而不停的冒着气泡从水面上散出了很浓的水雾在空中就融化掉了不断飘落的紫色雪花。 而站在岸上的白衣女子银披肩镶嵌在弯月眉下的一对蓝色眸子水波浮动透过岸边从天而降的紫雪望去更是有一种神秘的美感。 钟道临皮肤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烫成了深红色双脚踩水却不敢再次游回岸边因为身体在滚烫的池水中越动越烫只得咬牙切齿对岸上的白衣女子怒骂道:“小娘你是谁干嘛不然让我上去?” 他非是这么容易受制于人而是自从来到这处就现了虽然身上功力仍在可施展出来的效果居然不到当初的一成甚至连半成都算不上而看到这个带他进入铜鼎的女子居然还能凌空飞翔顿时气焰消减了不少当下只想弄清楚究竟生了什么。 白衣女子听到钟道临骂她“小娘”丝毫没有动气俏上一对蓝色的眸子甚至没有异样的波动只是闻声轻叹道:“我叫幽霜不是我不让你上来而是这处火泉水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好处没想到穿过人魔二界的法力隧道你都没有大事总算叶孤没有选错人!” 钟道临听幽霜这么一说反而吓了一跳大骇道:“你说什么?人魔二界?难道这里是……” 说着瞪大了眼睛暗道不会这么邪乎吧? 幽霜若无其事道:“此处正是你们所谓的魔界有什么不对么?” “咕咚” 钟道临闻声两眼一翻白正冒着浓烟的脑袋整个沉入了水中。 当钟道临再一次把脑袋露出水面的时候脑际轰然一震陡然泛起惊艳绝伦的震撼感觉。差点眼珠子没从眼眶中掉了出去张大嘴愕然的看着面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就见白肤凝脂明艳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幽霜袅袅婷婷移动裸露的玉足踏进了潭水浅处居然开始旁若无人的轻轻解开系在腰际的白衣缎带玉润的肌肤和骄人的挺拔双峰顿时展露在了钟道临的眼前怎能不叫他魄与之夺魂飞天外。 幽霜好像对钟道临欲火狂喷的眼光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弯下细腰随手将白衣放在岸边凸出的一块尖岩她修长曼妙的身段随着纤幼的蛮腰弯起显得更加惹火修长的玉腿弯卷间更加惹人遐思和潭中袅袅水雾的辉映间更是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钟道临欲火窜至巅峰的霎那突然消失的了无踪迹因为他忽然看到了幽霜那清澈如水仿若蓝宝石般镶嵌在眼窝中的那对秀眸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杂念清澈若溪明亮如镜的反映着周遭的事物他突然觉幽霜当着一个陌生男子的面解衣入水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而毫不做作仿佛吃饭睡觉般的自然立刻从心灵深处升起了一丝明悟。 瞬间退去欲火的钟道临本要收回自己正盯着裸体美人入浴的目光但见幽霜在火泉水中旁若无人的开始闭目享受滚烫潭水带给皮肤的舒服热感微睁秀眸朝自己露出了甜美微笑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的尘俗多余反而自嘲的一笑开始静心欣赏面前这幅揉合了自然之美的一幅绝美图画似乎连正身处在滚烫的潭水中都在这一刻忘却了。 “幽霜你为什么要带我入魔界呢?” 适应了火泉中的热度同样开始享受热感的钟道临轻轻的问了一句他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而毫不修饰觉得对面前的女子来说任何的修饰都是多余的甚至他明白连对面女子自己也对幽霜的名字毫不在意她本身的存在已经是代表了一切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月亮它绝不会在意人间称呼它为什么对月亮来说它就是它并不因为时间的更迭显示在人类肉眼中的不同被称为圆月明月或者弯月而动容它的存在就是自然中最自然的一点而不会是其它。 幽霜没有回答钟道临的提问只是悠悠道:“你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钟道临知机的没有开口静静的等待着幽霜的下文。 “在太古的时代是没有什么人仙魔神之分的!” 幽霜缓缓睁开了秀目仰望着袅袅升上的水雾眼光越迷离陷入了悠久的回忆:“亿万年之前太古的时候虚空中飘浮着一个巨星在无际的黑暗云雾中运行那时候无天无地万籁无声一切死一样地沉寂而巨星中封印了一个巨人一直在用他的斧头不停地开凿企图把自己从围困中解救出来。经过一万八千年艰苦的努力巨人挥出最后一斧巨星被他从当中辟开分为两半这个人就是盘古大神也就是创造出人的祖先神和魔妖和人共同的祖先!” 顿了顿又道:“盘古头上的一半巨星化为气体不断上升;脚下的一半巨星则变为大地不断加厚。盘古开天辟地后天每日上升一丈地每日加厚一丈盘古每日也高一丈天升地厚盘古也越高大可是四周却黑暗如故伸手不见五指大地寂寞而寒冷。盘古十分忧伤觉得他所到的这个大球跟他本身来的世界相比太可怕了没有光、没有热、没有山、没有水什么都没有因为开天辟地而失去了大半法力的盘古为了今后呆在这个蓝色大球不寂寞用意识将自己的经验封印在一处法器而把他的肉体自动兵解创造了万物生灵生存的土壤!” 钟道临听到这里眉头一皱讶道:“如果当初只有盘古大神他做的这些事情后人又是怎么知道的?照你这么说莫非盘古不是我们这个天地之间的人?” 幽霜轻轻的“嗯”了一声淡淡道:“盘古是来自另一处我们所不知道的神秘大球而这段经验也因为他创造这个大球上万物生灵的时候被生灵万物继承了只不过是深深埋藏在生灵身体中那最深也是最神秘的一点而开启这段大智慧的钥匙就是通过盘古当年留下来的法器所记载的修炼法门谁能够悟破自身那最神秘的一点谁就能得到这段记忆从而脱这个宇宙遁入‘我们’来时的‘故土’!”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七章遁入魔界(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八章 九黎血泪 钟道临被幽霜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从没想过自己和世人居然不是这个天地中的人立刻感到头大了几圈呼出一口热气道:“那个盘古留下来的法器所载的经验记忆现在在什么地方?” 幽霜摇了摇头道:“那个法器所蕴含的力量太大了经过了一段岁月其中聚积的灵力慢慢就形成了自己的意识当这个意识看到盘古幻化的万物生灵彼此血腥争斗经年人间越来越乱的时候分别在不同的年代化成了三个人先诞生的是寿命一万八年前的天皇天皇又用自己的力量化出了十二个分身帮助他来管理人间凝成天皇身体的法力消失后又在龙耳山诞生了寿命一万五千六百岁的地皇地皇也分化了十一个分身可人间依然难以管理到了人皇在刑马山诞生后人皇吸取了天地二皇的教训干脆把大球化为九个大洲由自己九个分身来分别管理而他则坐镇九州中央却没有想到真正的战祸由此点燃!” 钟道临疑问道:“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才有了人神魔之分?” 幽霜闻声点头叹道:“虽不中亦不远分别继承了盘古和三皇智慧的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女娲氏神农氏五神开始把各类的知识传给人有巢氏教人搭建树屋躲避野兽洪水燧人氏取火伏羲氏教人烹饪制作八卦和乐器教人经过成亲才可以生孩子制渔网教人捕鱼又教人种植桑树养蚕抽丝纺织。神农氏著《本草》解人疾病把食用植物分别定为‘小麦’、‘稻米’、‘高粱’、‘玉蜀黍’等教人种植又教人驯顺野兽豢养到家‘狗’、‘马’、‘牛’、‘猪’由此而来却没有想过人类与生俱来的劣根性!” 钟道临眉头一皱:“劣根性?” 钟道临暗暗奇怪为何幽霜说起“人类”来就好似人们在谈论猫狗一般的平淡好像幽霜是个局外人一般不由得迷惑了起来。 幽霜大有深意的看了皱着眉头的钟道临一眼沉声道:“那就是懒馋贪占嗔学会了技能的人类开始不满足于温饱和平淡为了争求更美好的权力和事物开始彼此征战相互血腥残杀而为了将三皇封印着盘古智慧的八大法典合而为一逆天而动的修行界之人更是上演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如果不是蛇妖女娲将斗法形成的漩涡用五彩石堵住恐怕这个大球早成鬼蜮了!” 虽然身处在滚烫的火泉水中钟道临还是没来由的升起了阵阵寒气嘴上虽不愿意承认但心里也在思考为什么随着人懂得事物的越多心灵却反而更加污秽更加贪婪难道老子的“无为”墨子的“不攻”佛家的“四大皆空”就是为了让世人重回那个物质贫乏心灵却清澈的时代么还是只有那样的纯洁心灵才能破开幽霜所说的身体内封印的神秘智慧?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忍不住开口道:“你说的八大法典是什么?” 幽霜望着钟道临的蓝色双眸突然闪现出一抹强芒若无其事道:“你身上的真气就是从八大法典其中之一的《炼妖秘录》而来应该不会陌生!” “什么?” 钟道临闻言脑际轰然一震瞪大了眼睛望着坐在火泉水浅处的幽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不知道正是由于幽霜和叶孤都感觉到了他的魔功气息叶孤才决定用自己的一条命阻挡住广渡子片刻而让幽霜带走钟道临。 钟道临下意识的喃喃道:“这不是魔族的功法么怎么会是盘古留下的正道法典?” 幽霜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反而露出了冷笑:“什么正道邪道魔道当年姬轩辕用‘九仪天尊剑’斩杀我族族长的时候难道就是为了正义还不是为了能够集起八大法典以求脱而去可笑仅仅因为修炼法门的分歧就把我九黎族族人诬蔑成魔族几千年来封印在这个阴风凄凄不见天日的空间强行让我族跟魔界妖魔怪兽为伍哼这么多年下来本来同为人种的族人样子越变越怪就算不是魔也成魔了!” 幽霜鲜有的露出了愤恨的表情周围气温陡降不少连火泉潭水中央的钟道临都感到了阵阵袭来的寒气。 被接踵而来的秘闻惊的不知所措的钟道临通过幽霜不断的说明终于明白到了魔族跟人神之间的那段恩恩怨怨。 原来盘古自解后幻化的万物生灵本身就含有最原始的记忆烙印随着由法器化成的三皇或用意念或用文字将盘古来到这个大球之前的这段神秘经验加以阐述著成了被后人称之为《混沌阴阳录》的人界第一旷世玄典。 可随着三皇陨落特别是人皇的九大分身开始彼此争斗整个人间都开始陷入了长达千年计的洪荒战乱时期人灵妖神各有所属彼此征战不休生灵涂炭血雾横空神州处处陷入了火与血的大动乱中《混沌阴阳录》也被渐渐的一分为八流落到了不同地方而随着神农氏的拨乱反正华夏大地慢慢的恢复了表面的平静衍生的九黎有熊和神农三个最大的势力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直到涿鹿之战这种和平才被打破。 九黎族人愤世嫉俗不尊礼法主张生命是从毁灭诞生只有物竞天择才能悟通天地之源的大智惠摒弃一切道德准则九黎族人把天下看成是一个大棋盘修炼《炼妖秘录》所载的各种秘术映天地驭鬼神通过不断的毁灭来脱棋盘而去达到永生。 而另外两大势力则分别信奉不同的神灵修炼的方法也完全不同随着三大族信奉和修炼法门的不同冲突开始慢慢的多了起来三族高手连年拼斗的结果使得仇恨越积越深终于在姬轩辕这一代雄主掌握有熊控制权的时候爆了。 深谋远虑的姬轩辕先秘密和神界达成密约表面对强大的九黎族表示臣服而后趁九黎族不备的时候统领有熊族高手和精兵悍将突袭了相对弱小的神农部落夺取了神农族宝典《阿索拉天照》和“神农鼎”并在阪泉将神农族势力连根拔起一举全歼。 接着姬轩辕乘战胜余威挥军摧枯拉朽般横渡黄河兵锋直指九黎族的根本涿鹿。 惨烈血腥的会战就在涿鹿郊野进行九黎族族长蚩尤向风神雨神求援立刻刮起倒山拔树的狂怒暴风漫天降下瀑布般大雨大地上波浪滔天一片汪洋姬轩辕也施展法力召唤出了女神旱魃。 蚩尤万没想到姬轩辕居然请求外邦异域的僵尸变成的旱魃助阵旱魃相貌狰狞可怕碧绿睛瞳生在头顶上秀全是一条一条的小蛇身上长满白毛所到之处连一滴雨都不会有往往一连大旱三年赤地千里万物干渴而死她一出现风神雨神顿时狼狈逃走刹那时间风停雨住大水消失泥泞干涸。 姬轩辕乘机祭出从神界借来的“九仪天尊剑”凌迟斩杀蚩尤“九仪天尊剑”因为沾染了蚩尤的怨血而法力大减被九黎族“三头战神”霍罗趁机拼死抢过九黎族另一员大将“邪神”计督率领八大天王趁此机会领军退却而霍罗分别代表“善”“恶”跟“无”三头之中的“无”头此役也被姬轩辕所斩。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八章九黎血泪)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八章 九黎血泪(2) 失去了“九仪天尊剑”的姬轩辕眼见计督和霍罗领军遁入深山沼泽夺取《炼妖秘录》无望恼怒间干脆用“神界九鼎”把九黎族人藏身的深山完全笼罩将他们连带绵延的群山全部封印到了紫天黑地的“九日魔界”并将九黎族人称为“魔族”[棉花糖] 被九鼎封印在魔界的九黎族人刚一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就被潮水般涌来的各类妖兽鬼怪当成了送上嘴的肥肉妖兽漫山遍野吞噬着原本就悲惨异常的九黎族人身体逃入深山池沼中的九黎族残兵和族中老幼本身就不过二十万被决堤般涌来的妖兽鬼怪撕咬虐杀下更是惊慌失措哀鸿遍野而且在魔界的力场环境中原本人间修来的法术施展出去威力剩下的几乎还不到一成跟土生土长在魔界的妖兽鬼怪拼斗中更是伤亡惨重。 危机中霍罗不顾自身重伤祭出“荒魂幻冰”收拢战场上惨死的怨魂与魔界妖兽大战右手持着“炼狱鬼斧”的“邪神”计督一边逆行施展出自身功力甚多的法术结界来保卫族人一边接过霍罗抢自姬轩辕的“九仪天尊剑”带领八大天王率先冲击魔界众多妖兽鬼怪的各族王者血腥无比的大战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将各类妖兽鬼怪杀退惨烈度比起涿鹿之战有所过而无不及。 是役九黎族族人锐减到不足五万其中体弱的女人更是只剩下来不足七千霍罗跟计督因为重伤和多度透支法力相距陷入长久的昏迷而剩下的八大天王不知道魔界这些鬼怪妖兽何时会再次攻来只好一边命令族人砍树搬石在外围堆砌成围墙防御一边收集怪兽尸体和自己族人的尸体充作粮食以作持久战准备。 魔界没有黑夜九个太阳般的光球就那么的轮流挂在天际有时候甚至在一个天空上同时出现五个太阳般的光球而九黎族人将每一次九日更迭看成是魔界的一天当他们忍着强烈呕吐的欲望吃了十三天的腐烂尸体后已经名义上成为九黎族也就是现在的魔族之主的计督和霍罗同一天苏醒了过来。 十三天来八大天王中的紧那罗王帝释天和呼哻邪罗王为了抵御不断骚扰而来的妖兽相继负重伤其余五部众人马也伤亡很大看到这种情况的计督干脆命令族人开始空手建城而另一方面霍罗则带领未受伤的其余五王绕山遍挑魔界妖怪的老巢以求立威魔界。 不足五万的九黎族人在这样恶劣和随时会死亡的诡异环境中一方面艰难的堆建简陋的城墙和木屋一方面日以继夜的苦练刀剑强体武功和易于成的邪门法咒族中不足七千的女人则不停的和所有男人欢好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够尽快的生出足够多的人来壮大本族的实力计督甚至抓来大群魔界里一种和人类样貌颇为相近的矮个子土族女人强制命令族中的所有男人和她们交配。[超多好] 就这样在不到三百年的时间内九黎族迫于生存的无奈不断的和各类妖兽强制性欢好也渐渐摸清了能跟人类交配后产子的生物各类长得千奇百怪的小孩不到十岁就要做苦力不断的加固城防开凿矿山打制兵器围猎搜捕建设房屋而资质好的则被挑选出来由八大天王领导的八部众传授武艺和法术在不断的和魔界怪物部落种群的血腥拼杀中九黎族控制的魔界地盘也渐渐的越来越大。 又经过千年的悠久岁月九黎族终于摸清楚了魔界的情况并相继现了通往另外八个空间的入口又经过了一个千年计的岁月养精蓄锐的九黎族大军开始席卷魔界九重天。 钟道临从幽霜的口中知道了魔界之大简直乎了自己的想象那是比人界更大的空间一个弱肉强食异常血腥的世界经过几千年不断的征战而成为魔界第一大势力的九黎族真正的成为了魔族除了连魔族八大天王也不敢深入的几处禁地外在魔界九重天内建立了成百上千的城池和要塞逐渐形成了自有的社会体系城池内不但有人类而且成千上万的魔界大小部落的人也穿梭其中交换着彼此的特产买卖着武器贱奴和一切能买得到的东西。 听完幽霜的叙述头顶的天空已经换上了一红一绿两个太阳般的火球而交织的光线则变成了黄绿色映着远处山峰上那厚厚的紫色积雪魔界的天地顿时变得五彩缤纷起来却是那么的让钟道临感到诡异。 钟道临久久的才从震荡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这才觉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蜡在滚烫的水中轻轻一动就裂成了几大片抬眼朝幽霜问道:“你为什么要带小弟到这里还有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幽霜闻言半天没有说话想了想忽然从水中站了起来边往岸上走边揭去身上白蜡般的附着物头也不回的应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带你到这里等我恢复了功力或许可以带你重回三界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你去做!” 钟道临也朝岸边游来见幽霜没有反对干脆爬上了岸学着她的样子抖落身上沾着的白蜡等听到最后一句才愕然道:“什么重要事?” 幽霜边拿起尖石上的衣服穿起边回答道:“熟悉魔界的周遭环境然后如实的向那些自认为是正道的伪君子说明等我恢复了功力就送你回去!” “什么!?” 钟道临大吃一惊没想到幽霜居然要他混入魔界当探子立马感到这个玩笑可开大了简直就是刚出虎穴又掉进狼窝来了大骇道:“女英雄姐姐你不是拿小弟开心吧?” 幽霜背着钟道临那冰冷的脸庞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若无其事道:“救民于水火不是你们这些正道之人天天在喊的么?井底之蛙的凡尘中人能否免于覆灭就看你的了再说。” 幽霜说着回头朝钟道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道:“再说我又不是不带你回去只是穿越人魔二界耗费了太多的真元你多等一时又怕什么?反正你的样貌在魔界中可是属于魔族中的皇族才有的委屈不了你!” 钟道临暗松了一口气心情顿时转好欣然道:“那就没问题小弟一定多到各处转转哈这处的食物一定很好吃吧?” 想起了能够吃到各种魔族美味钟道临胆子又壮了不少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对了霜姐在下要等多久? 他这一高兴干脆把幽霜升级成姐姐了。 幽霜憋住笑意淡淡道:“也就一两百年吧吸取魔日精华最少也要百年时光你身上有魔族气息就安心在这里住下说不定还能捞个城主当当呢顺便多找人学点功夫防身!” “咚!” 钟道临刚从热水里走到寒冷的岸上本来脑袋就有点充血听了幽霜的话更是气往上冲两眼一黑又重新一屁股坐回了身后的潭水中一口气没有顺过来昏了过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八章九黎血泪(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九章 重起战意 魔界第七重天的太阳升起又落下九次后一个沼泽处处的黑森林外。 换了一身到处是窟窿的破兽皮钟道临正垂头丧气的向着幽霜口中的“望日城”进一边走一边还不停的嘀咕着按魔界的算法三日前幽霜告诫了他需要注意的种种就莫名奇妙的失踪了只留下了面对四处冒烟的火山一脸无奈的钟道临。 他现在的法力只能勉强的使出“御剑诀”开剑式“三莲绽朵”一招而且功力大打折扣可幽霜却要他到魔界四处去了解“魔间疾苦”就算钟道临再大的胆子也给吓毛了看幽霜的意思简直就是让他住在魔界一辈子算了可等他哭爹喊娘的求饶无效下也明白了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二日前来“望日城”的路上钟道临的怒火终于被一头从密林暗处冲他扑来的白毛怪兽给激怒了顿时满腔的委屈和怨恨都化为了力量从乾坤袋中唤出从老白龟那里敲诈来的“大白牙”就跟白毛怪兽拼上了。 没想到本以为很容易解决的白毛畜牲居然费了钟道临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干掉力大无穷的白毛兽反而把他给弄了个手忙脚乱一身道袍都给扯成了碎缕到处是血淋淋的抓痕也幸亏钟道临手中的大白牙异常坚硬战了大半天戳了白毛兽身上十好几个血窟窿终于在钟道临生出要撒丫子逃跑的想法时白毛兽因为失血过多而先于他倒了下去。(棉花糖) 这一战也把钟道临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山林间随便扑出的妖兽就和他堂堂一个“天道门”开山大弟子打成了平手这要是在魔界瞎逛还了得? 钟道临一边剥去白毛兽的毛皮一边对自己的小命暗暗担心现在不但是身无分文而且连功力在这样的鬼地方都严重缩水如何能够活命成为了比他去了解“魔间疾苦”更重要的头等大事想了一天才决定先到附近城池小镇打杂混个温饱然后再考虑如何找个僻静地方把自己的功夫道行提升点才是正事拿定主意的他干脆穿的就像个野人又是担心又是气苦的提着个“大白牙”顺着黑森林边缘朝前进。 黑森林占地极广需要五人才能合抱的黑色粗杆笔直的插入天空比人间的那些柏杨要高出差不多十倍以上浓密的长条形树叶跟胡须般的枝条从斜伸的枝干上伸出遮天蔽日的掩盖了黑森林的上空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奇花异草万紫千红娇艳欲滴。 从林外望去整个密林内黑咕隆咚的居然还冒出了瘴气吓得林外的钟道临也不敢太靠近林木边缘那些有着绚丽色彩的植物谁知道有没有毒昨天他就看到林外长着一株鲜红的海棠般植物上挂着几颗饱满的黄色果实刚想走过去摘个果子润润口就见一只夜鹰般的三爪大鸟忽然从天而降尖嘴猛然朝黄色果实叼去正当钟道临暗骂黑鸟抢自己果子吃的时候就见那株含苞的鲜红色海棠突然绽放露着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转眼就把黑鸟给吞了下去津津有味的咀嚼着惊的钟道临浑身冒出了冷汗暗呼侥幸赶紧离那朵邪乎的海棠远远的。 但往沼泽里走他更是不愿意只好小心翼翼的偷眼四瞄一刻不放松的防备着似乎会突然从四周扑出的妖怪在这步步杀机充满死亡陷阱的魔界他这个曾经做过猎人的半吊子道士深深告诫自己便宜莫占逢怪末观的信条。 “啊!” 一声惨吼声突然从钟道临身旁的密林深处传来吓得他“噌”的一声朝后蹦出老远就怕忽然扑出来个什么妖怪可瞧了半天也没什么东西正在纳闷就听到又是一声令人心颤的惨叫传了过来。 “救命啊!” 一阵苍老的嘶吼传了过来紧接着似乎是憋出来的闷哼钟道临眉头一皱暗暗考虑着要不要过去救人这里不比人间别闹成*人没救到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而且谁知道那是不是个陷阱正在他踌躇不前的时候黑森林中传出了“嘭嘭!”的沉闷碰撞声。 “哎拼了!” 钟道临知道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将会永远走不出见人不救的阴影只好咬牙纵身朝密林内疾驰而去。 钟道临刚一入林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穿过几棵合抱的粗树拨开挡在身前的片片荆棘野草就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枯草地钟道临功聚双目眼前的微光顿时亮了不少朝前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就见一个双头花斑纹黑蟒缠绕着将一个光脑袋小老头给捆翻在地水桶般的巨大身体扭动间已经把光脑袋小老头给憋得青筋暴起双眼上翻了。 巨蟒旁边的地上放着个土黄色的大布袋遍地散落着一些闪闪光的石头小老头伸着舌头吐着白沫不停的用自己的脑袋撞击黑色巨蟒的身子虽然知道这是徒劳的还是狠狠的撞着不知道是要告诉黑蟒放开自己还是想自杀。 小老头脑袋由于猛撞在了黑蟒的身躯而咬中了自己的舌头猛疼得打了个激灵这一回神恰好看到身披白毛兽皮的钟道临两眼爆出了热切的光芒声嘶力竭的朝钟道临大吼道:“英雄救命啊呜呜……” 老头就像是溺水者突然现了一根稻草忍不住哭了起来。 “呼哒!” 黑色双头巨蟒也注意到了这个不之客两颗蛇头瞬间朝钟道临扭了过来两对阴森冷酷的碧绿眼珠猛的盯紧了钟道临张嘴露出了上颚两颗尖尖的小獠牙狂吐红信朝钟道临吓唬着。 钟道临见巨蟒缠紧了老头一时半会儿根本伤害不了自己加上注意到了蟒蛇长着两颗圆脑袋估计没有毒也就下了心事伸出左手食指朝前一点大喝道:“九阴虚域玄冥离火晦至朔旦震来受符火焰赦!” 钟道临口中“火焰咒”方毕就见一道红色光符突然出现在面前接着通体冒出了蓝绿相间的熊熊火焰猛然朝黑色双头巨蟒印去。 “烈火符”转眼印在了双头黑蟒昂而露出的腹部“吱”的一声轻响烧的黑蟒腹部燃起了火苗腾腾冒起的火焰紧接着就燃遍了黑蟒全身连被黑蟒紧紧缠住的小老头都给卷了进去。 “嘭嘭!” 巨蟒两颗脑袋昂狂嘶身体来回扭动间放出了被火烧的“哇哇”怪叫的小老头翻滚着朝周围的大树撞去接连出了一阵阵闷响可那蓝绿色的火焰不但不熄灭反而越烧越旺黑蟒整条身子刹那全燃着了变成了一条火蟒在林中上下翻滚不停嘶叫着来回乱撞周围枯枝被蓝绿火头点燃也跟着烧了起来。 钟道临眼看火势就要蔓延开去手中“大白牙”一点将周围的火焰给熄灭了下去赶忙跑到那矮个子老头身旁把满地打滚的他给拽了过来伸手扑灭了老头身上的火苗关心道:“老人家你没事儿吧?” 半软倒在钟道临怀中的小老头闻声从口中冒出了一道白烟没好气道:“老子没事儿……才怪没被蛇勒死也要被你小子给烧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九章重起战意)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九章 重起战意(2) “嘿嘿嘿!” 钟道临不好意思的一阵干笑伸手拍了拍小老头的后心稍微安抚了一下老人家受伤的心灵这才讪笑道: “前辈刚才多有冒犯不好意思!” 双头黑蟒这个时候已经被烧熟了几丈长的身躯被火焰烤得朝外翻出了暗红色的肉散出阵阵的肉香。(棉花糖) 小老头喘了几口气才从钟道临的怀中脱了出来双脚站在地上鼻头一阵颤动望着还在着火的巨蟒尸体上 下乱蹦大吼大叫道:“快把火熄了肉要是焦了就不好吃了!” 小老头好像忘记了刚才是谁要吃谁见了这到嘴的美味反而开始担心起了黑蟒的健康问题。 钟道临愕然看了老脸放光的矮老头一眼这才念咒把双头巨蟒身上和四处的火头熄灭心中暗暗佩服小老 头的心胸看来生活在这个邪乎地方的人胆子也够邪乎的。 小老头看到地上巨蟒身上的火焰熄灭了也顾不上处理自己身上的几处灼伤立刻兴奋的连蹦带跳蹿到那 个黄色大布袋前伸手解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柄小斧头扭头朝钟道临大喊道:“你个子高力气大赶快把 这条想吃老子的小肉蛇给背出林子去咱们吃了它你老爷爷我砍些作架子的木头就来!” 钟道临张大了嘴看了看这个好似吩咐自家孙子的疯爷爷暗叹了一口气心想难道这鬼地方的人还有乱认 亲戚的嗜好眼见这老头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使唤只得任命的收起“大白牙”做起了苦力过去将满身流油 的“小肉蛇”往肩上一背苦着脸的朝林外走去背后顿时传来了斧子砍树的“咚咚”声。(好看的) 过不多时背后扛着大布袋胸前抱着五根长木和一堆碎柴的小老头就笑眯眯的从黑森林踱步走了出来 见了林外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客气大刺刺的吩咐钟道临把篝火架子搭好小老头自己就开始从怀中取出装着 调料的小瓶开始提着斧子伺候“小肉蛇”去了。 看着燃起的熊熊篝火鼻间充斥着烤肉的香气钟道临也不由得馋虫大动望着“噼噼啪啪”往火堆里滴 落的肉油直咽口水。 小老头举重若轻的抡斧子就切下了几块熟透了的蛇肉朝身旁的钟道临扔了过去自己找了一块最肥的肉一 斧子剁了下来边往嘴里塞边含糊不清的嘀咕着:“唔唔……***看你吃我还是我吃你!” 小老头伸脖子咽下去一块堵在喉咙的大块蛇肉抬眼扫了正狼吞虎咽的钟道临一眼戏谑道:“看你小子 穿的破破烂烂的居然长着头你是贵族?不会是假吧不过看你刚才的法术还算有一壶。” 钟道临嘴中塞满了肉无法回答只得含糊的摇了摇脑袋半天才擦擦嘴干笑道:“贵个屁吃还吃不饱呢 哈您老是干什么的?要不要请人手帮忙工钱好说!” 刚才还自称钟道临“爷爷”的小老头闻言气呼呼怒道:“我很老吗?” 说罢大力的挥舞了两下胳膊傲然道:“臭小子没看出来我正当壮年容光焕?” “呃?” 钟道临差点把吃进肚子里的肉一股脑的全给吐出来见小老头满脸皱纹差不多能夹死苍蝇了还说自己年轻 苦忍着呕吐的欲望违心赞道:“大哥年轻气盛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家里要不要请 管家?” 小老头这才笑眯眯的给了钟道临一个孺子可教的温暖眼神昂挺胸道:“你大哥我就是人称望日‘第一 宗师’的穆图厉害吧?如雷贯耳吧?看你小子还算激灵今后就跟着大哥干吧吃香的喝辣的!” 钟道临不敢得罪眼前的这个衣食父母笑嘻嘻的献媚道:“久仰久仰看大哥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小弟 就知道大哥不是凡人不过……大哥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总算没被一个“宗师”的称号给唬住心想还是打听清楚再说。 小老头被钟道临的马屁拍得老脸放光晕晕乎乎摇头晃脑道:“要说你大哥铸剑打刀制弓炼器熔 盾的本事敢认第二方圆千里之内无人敢称第一要说……” 小老头正眉飞色舞的大吹大擂就见到了钟道临听闻他不过是个打铁宗师而露出的失望之色立马急道:“ 你别以为跟大哥打铁没钱赚断魂坡大当家‘狂狼’手中的寒月刀附近的黑风寨熊人族的兵器和翼人族的钢 爪哪个不是来求你大哥给提供连千里之外闪族的兵刃都是偷偷托人找我订购的老弟今后跟着大哥混比当个 城官都来钱亏不了你!” 钟道临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暗道乖乖这老头不会是专门暗地里给四处山贼草寇提供兵刃盔甲的魔 界兵器贩子吧?幽霜虽然告诉过他魔族为了挑选真正的强者从不干涉各族妖魔之间的拼杀和城池间互相的征战 甚至连本族人的互相残杀也不过问可盘踞在四处的山贼却是魔界各族的共同敌人眼前这老头居然专做这 类刀头舔血的买卖这还了得?吓得脸色白冲穆图连连摆手大叫:“不行我不干!” 小老头闻言到嘴的一块蛇肉也不要了张嘴吐了出去大骂道:“能赚钱干嘛不干我看你穷得都快掉裤 子了还挑肥拣瘦嘿我看你身子骨还可以干脆老弟也拉一支队伍上山哥哥免费赞助你一批上好的兵刃盔 甲如何?抢来的钱你我二一添作五保证财到时候你我划地为王招募各族勇士嘿嘿不出百年定成大 业!” 钟道临目瞪口呆的听着小老头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宏伟蓝图头皮直麻虽然对穆图这么大年龄还有 如此雄心表示钦佩可绝不愿意为了温饱而陪他送死苦笑道:“大哥心胸非小弟能比我看兄弟还是专门帮 你打铁大哥能给口饱饭吃小弟就心满意足了!” 穆图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钟道临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今后慢慢教导开化不晚望着钟道临的目光在挪 到他身旁的那根大白牙的时候突然呆了一呆然后“嗷!”的一嗓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满脸激动的一把抓过那 根白牙刚一入手就哇哇大叫道:“龙牙龙牙真的是龙牙哇哈哈哈哈哈!” 钟道临望着暴笑中的这个小老头愕然无语暗暗怀疑他是不是精神方面有毛病穆图见钟道临傻乎乎的样 子开怀大笑道:“傻小子你是从哪儿得到这宝贝的?魔海神龙的龙牙哈哈哈有了它就能杀死‘烈火岛’ 的火蜥了!” 钟道临倒是不在意把这个什么假冒的魔海神龙牙送给穆图人间哪来的什么“魔海”只是若无其事的随 口应声道:“恭祝大哥得此异宝小弟就送给大哥了您随便给我点钱就成了不用客气这什么牙的您尽管 拿去那什么火蜥的肯定也很值钱小弟先预祝大哥马到成功了!” 穆图听钟道临要把龙牙送给自己更是兴奋的手舞足蹈摇头道:“火蜥不值钱但它守护了万年的‘寒冰 魄’却是无价之宝!” “什么?” 钟道临“噌”的一声从地上蹦了起来伸手一把抢过了穆图手中紧握着的白牙大喝道:“你说的是万年 冰莲的‘寒冰魄’?” 钟道临心中狂喜有了万年冰莲的“寒冰魄”自己就再也不用呆在这个鸟地方受罪了幽霜曾对他说过 她能够迅恢复法力的几个途径其中之一就是找到万年冰莲并吸取其中的“寒冰魄”。 可钟道临刚对自己能够离开魔界生出了希望就听到突然失去龙牙的穆图近在耳旁的狂怒咆哮:“是不是 有屁用除非你能让挡在路上的七大魔族部落给你让路而后完好无损的横渡魔界死亡之海否则一切统统都 是放屁你凭什么?” 听到这里的钟道临双眸异芒陡闪第一次对穆图让他占山为王财立品的建议是那么的意动心中下定 决心就算是要不择手段一路杀到“烈火岛”自己也在所不惜。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十九章重起战意(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章 初入望日 “这里没有善恶没有怜悯没有仁慈没有同情有的只是血腥杀戮和适者生存的铁血法则在这里只有一种人不用遵从这个法则那就是死人因为这里是魔界!” 魔界是一个无比血腥的强者世界在这里任何的同情心都不存在想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适应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异族之间甚至同族之间的残酷拼杀争斗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也许昨日还共同御敌的两个妖兽族群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势不两立的仇敌或许悍熊族昨日刚帮狼族部落击退了人蛇族的入侵今日的熊族却眨眼被狼族大军血洗。(好看的) 在这样血腥残酷的环境中长大的各族人从小就学会了强者至上弱者灭亡的定律人跟人之间妖跟妖之间魔跟魔之间部落跟部落城池跟城池之间无不是利益之上弱势的一方跟弱者眨眼就会被淘汰消灭掉甚至挥舞屠刀砍下你脑袋的人正是自己的血亲儿女**你妻女的正是自己的骨肉同胞这里只有死去了和正要死去了的。 光秃秃的黑灰色土丘隆起地表坑坑洼洼的一眼望不到边因为魔界城池间绵延千年的不断征战“望日城”那巨岩组成的高大城垣外一草一木皆无百里空旷为了防止异族和别城入侵早就坚壁清野所有的树木花草都被连根拔起以免被敌攻城所用。 望日城的城墙表面上很粗糙简直就像是用巨岩碎石随意堆砌的殊不知这正是为了防备西南七百里外“大峡谷”巨歇族的强大冲击力而有意为止魔界巨歇族是一个强大的族群族内又分为红蝎部落跟黑蝎部落两个部落。 蝎人按人间的计量算平均高逾三丈长有六腿族中雄性蝎人站立起来更是高达五丈平常用四只巨大的爪子爬行两钳攻敌生就力大无穷虽然少了几排腿还是因为酷似人间的蝎子而被九黎族称为巨蝎族。 面对能徒手攀爬城墙的强悍蝎人那恐怖的冲击力城墙堆砌的再平整漂亮也无用只得在城墙顶边缘嵌入了一排排朝外伸出的尖刺石柱以抵挡巨蝎族的进攻若不是红黑两支蝎人部落彼此争斗不休就算是以望日城如此的城防恐怕也难逃劫难。 还有就是望日城城垣之上那一排排箭石塔密密麻麻的一直从城墙上延伸到城中从城外望去很容易就能看到几个坐落于城内高高耸立的箭石塔塔尖这是为了防备能借助肉翅飞翔的翼人族入侵而建立的。 整个城内像这样的箭石塔不下千座而搭建这些石塔的则全部是从各族虏用来的苦力跟抓来的贱奴每一座箭石塔的落成都要搭上各族百人的尸体要建成望日城这样的内外城防需要多少人的血汗跟性命那就可想而知了。 紫日升起的地方在九黎族成为魔界第一大族后被视作东方以示九黎族这个被人间抛弃的魔族对故土的怀念。 望日城护城河上的铁索吊桥只有天空中最亮的紫日升起时才会落下等最黯淡的第五个灰色太阳爬上天际的时候则会拉起其余三个太阳笼罩大地时则是闭城的时分由于望日城介于几个妖兽族和七个人族城池的中心位置各族交换货物跟矿产粮食的商队跟怀着各种目想要入城的异族都会选择在紫日升起前在城门前排队入城以免错过当天出城时间。 望日城北门护城河外长长的一条队伍中身穿白兽皮的钟道临哭丧着脸躺在一个木制的独轮车上随着独轮车的上下震荡咬牙忍受着背底下尖矿石带来的刺痛感虽然隔了一层兽皮还是把他弄得浑身难受身旁堆了一层乱七八糟的药草浓郁呛鼻的药味直往他鼻孔里钻。 推着独轮车车把的穆图光光的脑袋上套了个不知道什么皮料制成的破帽子遮掩了小半张脸正笑嘻嘻的低头对钟道临小声吩咐道:“再哼唧大声点嘿嘿别忘了你现在是重病在身!” 钟道临心中骂娘闻言使劲儿哼唧了两声一半是装出来的另一半则真的是被身子下面的矿石棱给扎的穆图为了躲过城防哨卡的抽税干脆把那些他从黑森林深处采集来的矿石一股脑的堆放在了钟道临身子下面而钟道临也因为不愿意泄露出来自己身怀“乾坤袋”的秘密只好忍受一路的颠簸和刺痛暗暗叫苦不止。 穆图见钟道临这么乖巧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就收起了贼笑脸容马上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些痴痴呆呆双眼迷迷瞪瞪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嘴角微微张着任谁见了也不会怀疑这是个老实人。 钟道临见了穆图装出来的傻样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轻轻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朝旁躺开些偷眼就看到了独轮车前面倒提着一柄三叉戟的鳞甲人浑身覆盖着一层青色的鳞片背后拖着一条及地粗尾巴就像一条站立着的大鳄鱼片片鳞甲在紫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微光也不知道是哪个族的。 那鳞甲人似乎感应到了钟道临的目光猛然把头转了过来一对阴狠的眸子迸出冷酷闪光怀有敌意的目光紧紧盯着钟道临嘴中长长的红舌头吐进吐出跟嘴唇摩擦的“嘶嘶”声慢慢响了起来吓得钟道临赶忙将眼光转为别处。 “别看他这狠家伙是鳞人族的魔族背后都称呼他们鳞蛇族生性阴狠狡诈最容易多疑猜忌如果让他以为你要对他不利这傻蛇随时会跟你动刀子!” 穆图似乎对想吃他的黑蟒蛇记恨于心一见蛇形的族类就忍不住上火。 钟道临睁目低声道:“穆哥你这么说不怕他听到?” 穆图又回复了贼贼的样子不屑道:“能听懂咱们魔族语言的族类本身就不多鳞蛇族跟人蛇族这两个笨蛇族能听懂的人更少除非是他们族内的重要人物否则不会听懂的!” 钟道临愕然道:“您老人家不是土族么?” 当下不免暗中怀疑幽霜告诉他过魔族跟土族的不同魔族是全身长有毛而土族除了没有毛外屁股后还有一条短短的小尾巴且下肢有薄鳞生有脚蹼水性天生极好寿命也比魔族要长的多数量倒是极其庞大远远高于魔族。 而只有当初的九黎族或九黎族与土族生育的后代才被称为魔族地位也不是土族能够比的土族因为天生体格极差而且似乎没有经脉一说很难练成高深的武功跟法术地位比上九黎族跟其它异族生育的后代也远远不如。 如果不是土族生育时间极短而寿命极长造成种群庞大恐怕早就灭绝了。 穆图闻言怒道:“老子是正统魔族只不过不争气的脑袋没能培育出来花草罢了还有哥哥我正处在青年妙龄难道你没看出来?什么老人家不老人家的给我闭嘴到咱们了!” 说着大力推着独轮车朝前走去一转眼的工夫脸上再次变成了老实痴呆状。 钟道临忍着要吐的欲望翻了翻白眼眼睛余光见载着自己的独木车已经到了吊桥前只好苦笑着闭上双眼开始继续哼唧对这个老不要脸的年轻哥哥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章初入望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章 初入望日(2) “老头车上拉的什么?有违禁的吗?” 过不多时闭着眼的钟道临耳旁就听到了一声恶狠狠的问讯旁边破风声传来估计是有人过来要检查车上的货物了。(无弹窗广告) “大…大老爷大…将军小老头孙子前两日在林子里捕猎时被毒蛛咬了毒还没解净又染上了寒热重症这不刚刚好了点就赶紧把这小畜牲送回来就算死也要死在家乡不能把病传给人家不是?” 穆图拿出自己用憨厚的语言理直气壮的胡扯了一通只把躺在车上装病的钟道临气个半死心道你才是小畜牲孙子呢这老家伙怎么时刻不忘占自己便宜?虽然这么想还是咬牙哼唧了几声运功从身上逼出了一层冷汗浑身痉挛般的颤抖着脸色铁青。 那本想要翻动钟道临身体检查的城卒被穆图一句一个“老爷大将军”拍的正高兴忽然听到了“中毒后又染上了寒热重症”吓得猛把伸向独轮车上的手给缩了回去怒骂道:“你***老不死的有病怎么不早说滚你妈的蛋你孙子有这种能传给人的病军爷能让你进来么?滚滚远点!” 钟道临猛地感觉到独轮车剧烈的朝旁震动了一下看来那个城卒开始用腿踹车了。 “呜呜~~~别啊军爷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孙子眼看这两日也要死了军爷就高抬贵手让我们爷孙进去吧一等我孙子咽气小老儿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尸骨埋了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孤老头子吧您看…” 说着“呼啦啦”的金属撞击声响了起来穆图似乎掏出了点什么东西压低声音道:“军爷小老儿全部的身家都在这里了只求让老朽孙子能够落叶归根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爷孙一马吧!” 钟道临听穆图一句一个孙子分明故意占自己便宜刚要怒就觉得肩膀上被人捏了一把顿时疼的闷哼一声心头虽然一阵大骂却也知道穆图在提醒他不要穿帮干脆闭目任凭老头胡扯耳旁马上传来了城卒接过东西后的哼哼声打了两句官腔后满意道:“嗯你还算识相得了老人家记得不要让你孙子到处乱跑死了赶紧下葬过去吧!” “是是是多谢军爷成全!” 独轮车又开始了颠簸穆图见效果达成也不罗嗦低头推着车朝城内走去。 钟道临闷声不响的躺在车上不敢起来等独木车七拐八怪的转了几个弯觉得差不多离城门走远了耳中慢慢响起了喧嚣声的时候一把掀开身上的药草就蹦下了独木车。 当他抬眼看到正身处在一个偏僻小路的时忍不住对穆图破口大骂道:“老家伙我颠簸了一路才想明白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你老小子不是说过这家的刀剑是你打造的那族的盔甲是找你买的我就不信你整天用这破车往城外运!” 穆图罕有的没有因为钟道临叫他老家伙动怒嘿嘿的讪笑了一下才摇头晃脑道:“哥哥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个臭小子是不是个临危不惧的可造之材?再说了今后跟着大哥我买卖兵刃盔甲少不了遇到这样的情况老子这不是帮你预习下嘛!” “去!” 钟道临恼怒的哼了一声不屑道:“就凭你这种低声下气的就能把东西混出城?别说那些了我肚子饿了你说怎么办吧?” 钟道临同样的干笑了两声看来责怪穆图占便宜是小肚子饿了才是真的。 穆图也不生气从车上提起自己的大布袋就把独轮车给一脚踹到了道旁傲然道:“教你个乖谁跟你说哥哥我的兵器库在望日城内走吧啰嗦这么多还不是要吃老子的哼!” 说罢不理会一旁尴尬的钟道临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迈开四方步朝前踱去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感到虎落平阳的钟道临暗叹一声命苦追着摇摇晃晃的穆图走远了。 望日城占地极广光是穿过内城外围用于防御的箭塔楼石柱群树林跟交叉隔离带就让两人走了大半天时间后边还有一个专门开辟出来宽十里的空旷地带便于人族兵团的展开一旦异族或本族敌人攻破城防跟外围屏障那么从外攻入的敌人很有可能来不及重新收拢队形就被以逸待劳的望月城军队冲散从而使防军反败为胜这也是望日城最后一道防线。 走在望日城开拓的石板大道上钟道临几乎不敢相信眼睛里看到的东西街道两旁各类杂货铺打铁铺酒肆甚至客栈跟饭馆一间挨着一间从这些砖石建成的店子里面钻进钻出的有体形巨大的熊人和浑身长毛的不知名怪兽也有身高不及钟道临膝盖脑袋巨大耳朵尖尖的侏儒。 这些不同种族的人进进出出相安无事谁也没兴趣多看谁一眼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让走在街上的钟道临看得暗暗咂舌没想到魔界的城池里面居然能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走在他前面的穆图却仿佛对周遭的一切司空见惯了一派孰若无睹的样子在前领路。 宽广的大道上各族人熙熙攘攘有拖着一条长尾巴的蜴人有扛着大板斧的牛头人有脸容冷酷的狼人有腰宽体胖的熊族人也有蹦来蹦去跟猩猩似的树妖但这些人走路的时候大多离鳞蛇族的人远远的可能是因为鳞蛇族人本性多疑的缘故往往具有突然攻击性。 路旁还有几个脸容憨厚的胖乎乎熊人都是甩开大屁股往墙边一坐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学着旁边摊上的土族人吆喝卖力宣传着本族特有的松蟾果跟黑樟木这些特产。 那些卖石碗铁器跟毛皮的矮个土人虽然觉得熊人在自己旁边这么乱吼影响自己买卖但当他们看到眼似铜铃膀大腰圆胳膊比自己腰还粗的恶熊巨人也就不敢说什么了这也幸亏熊人们天生脑子迟钝不会钻营空有蛮力而不会动脑只会眼巴巴的用巨眼盯着土人们叫卖土人高举手臂喊一句:“上好的毛皮快来买喽瞧一瞧看一看喽!”他也只会学着土人的动作甩开膀子跟着大吼:“比矮子们更好的松蟾果黑樟木瞧瞧看看哦哦!” 土人会经营熊人嗓门大两族的倒爷聚在一起也算是相得益彰和平共处。 突然空中传来了一阵破空呼啸声钟道临仰目望去就见一个长着肉翅的翼人两爪抓着一个大包裹呼扇着翅膀从众人头顶掠过还没等钟道临看清翼人长得什么模样就飞远了。 “快点就是这家了!” 前边的穆图背着大布袋走到一家门外摆着一口大缸的店子停了下来扭头见钟道临一副呆头鹅的样子望着天空忍不住催促道:“傻小子看什么呢还不快点进来?” 钟道临闻声缓过了神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目光紧赶几步嘟囔道:“那鸟人怎么在城里面飞来飞去的难道他不用缴税?” 穆图见钟道临跟了过来就迈步朝店内走去若无其事道:“不缴税?你以为那些箭塔是摆着看的?” 说罢也不理呆了一呆的钟道临先行入店去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章初入望日(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一章 剑心之道 由于这个石头搭建的店子墙壁上只开了两张窗户刚随着穆图走进店内的钟道临马上感到眼前一黑等眼睛适应了店内的光线才认真打量了一番店内歪七八扭的放着几张石台连坐人的墩子都是石头做的。 石头桌子跟凳子都是有大有小有高有矮看来是为了不同族的人准备的差不多都坐满了各族食客都在伏案大嚼空间中弥漫着一股肉香和浓郁的酒气看来是一个食店。 钟道临随着穆图找了一张空余的小石桌坐了下来马上有一个尖嘴猴腮的毛猴子端着食碟蹦了过来尾巴一甩朝两人问道:“吃什么?喝什么?” 这可能是伙计的毛猴子语言显得很生硬小眼滴溜溜乱转歪着个脑袋打量着二人似乎对钟道临淡紫色的头很感兴趣有点恐惧还有点羡慕的样子。 穆图将大布袋随手朝地上一放伸手拍了拍肚皮头也不抬的答道:“禽翅肉两盘一碗脑白汤有新鲜的猿犸红来两碗没有新鲜的就算了就这些吧不够了再叫!” 毛猴子点了点头毛茸茸的三指爪子向上一翻生硬道:“新鲜先付钱后吃!” 穆图也没恼怒的表情伸手掏出来三个黑亮的平鼎型金属放进了毛猴子摊开的掌内毛猴接过钱也不说话蹦蹦跳跳朝内堂去了。 直到这时候钟道临才插的上嘴冲穆图小声嘀咕道:“穆大哥你刚才给那猴子的是什么钱?叫的东西小弟怎么没听过?什么禽翅肉来着?” 穆图闻声大讶胳膊往石台上一放抬头皱眉道:“你小子到底是哪的人怎么连钱都不认识叫的菜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可别告诉我你失忆了刚才你不还见到了么?” 穆图一直都认为钟道临是个从帝都或者八王领地跑出来偷玩的贵族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面前这小子似乎有点问题眼睛忍不住瞄来瞄去的重新打量了钟道临一番。 钟道临干笑了两声心里也一阵后悔暗怪自己不该乱问这些白痴的问题事到如今只好打哈哈道:“哎小弟从小没见过钱哈脑子似乎是有点失忆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大哥英明一下子就看出来小弟的问题了佩服佩服!” 穆图听钟道临说他从小没见过钱眼神猛地一缩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才从怀中掏出一把各色金属放在桌上若无其事指点道:“那…这个小点的是鼎币黑鼎币是用廉价黑铜熔的只能在魔族城池里用!” 说着拿起一枚白色的长条孔型钱币冲钟道临扬了扬道:“这是白金币一枚能换七十到一百二十枚鼎币因为各族所在地域出产这种玄金矿的产量不同各地换算多少也不一定专门有些不要命的匪帮跟矿石贩子利用差价往返各族听说获利颇丰!” 钟道临听得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桌上一枚紫色的刀型钱币疑惑道:“那这个是什么钱?怎么算?” 钟道临瞧着手中刀型钱币上雕刻的那条黑龙越来越觉得眼熟心想这不就是阎王大殿中浮雕上的那条黑龙么? 穆图见钟道临拿着刀币端详了起来还不觉得如何可当他看到钟道临似乎想自己收起来吓得立马一把抓了过来嘿嘿笑道:“这是用魔界最稀少的紫金玄矿熔炼的紫刀币也叫‘一刀平五千’嘿嘿各族通用一枚紫刀币能换五千枚鼎币买这个店子也用不了两枚!” 钟道临见这么值钱的东西还没暖热了就被抢走暗叫可惜望着穆图手中的紫刀币两眼放光献媚道:“穆大哥嘿嘿小弟帮您打铁估计每个月也有这个数吧?” 说着伸开五指冲穆图比划了两下嘿嘿的贼笑了起来。 穆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用两指捏起来五枚黑色鼎币放到钟道临面前豪爽道:“没问题五枚就五枚不过魔界哪儿来的月十日的工钱就算你五枚好了这是先预付的谁叫咱们是兄弟呢不关照老弟你哥哥我关照谁?” 钟道临表情一呆哭丧着个脸接过钱揣入怀中对身无分文的他来说聊胜于无只能对老脸放光的穆图无奈道:“天地有正气你真没义气先说好要包吃包住不然小弟到头来说不定还要欠你钱唉苦命!” 两人正在说着就听到一阵铁镣拖地的“当啷啷”响声钟道临扭头望去就见刚才那个毛猴子伙计用手端着两盘肉跟汤碗蹦了过来蹦蹦跳跳的居然没把怀中抱着的菜给撒出来奇怪的是毛猴背后跟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毛猴只不过带着脚镣颤颤巍巍的随着伙计挪了过来。 两只毛猴的样子在钟道临眼中看来长的都差不多就在他奇怪另一个毛猴为何带着脚镣的时候就见先前那只毛猴把两盘肉往石桌上一放冲穆图沉声道:“新鲜的!” 还没等钟道临明白过来让他骇异的事情生了就见毛猴伙计伸手将背后的同类拽了过来拿起一根金属管子猛的捅进了带脚镣毛猴脖颈下的血管内那毛猴惨叫一声疼得剧烈痉挛起来鲜红的血液顿时顺着空心管子喷了出来毛猴伙计麻利的拿出一个碗接住等一碗血刚接到八分满就迅的换成另一个碗整个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干抽血的工作。 “噗!” 毛猴伙计见两碗血装满了一把抽出了插在同类脖子下的管子一股血液顿时溅到了石桌上那带着脚镣的毛猴痛哼一声伸出毛手摁出了仍自流血不止的伤口苍白的脸上目光呆滞牙关紧咬嘴角颤抖着转过身去拖着沉重的脚镣默默朝后堂走去仿佛一切都麻木了。 “哄斗!” 店角一台石桌旁坐着的高大熊人朝毛猴伙计吼了一声用巨掌朝刚才被放血的那毛猴指了指毛猴伙计点了点头把钟道临二人要的两碗血摆到桌子上放好后就朝几个熊人坐的那桌蹦了过去那个带脚镣的毛猴听到熊人的吼声全身一颤但还是僵硬的转过身来行尸走肉般的拖着脚镣朝熊人走去。 钟道临骇然睁大双目猛的把身前的血碗朝前一推声音颤道:“穆大…大哥…新鲜…猿犸红…就…就是这个?” 钟道临万万没有想到所谓新鲜的猿犸红就是活生生抽出来的鲜血立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穆图这时候已经开始旁若无人的举起碗来喝血鲜红的血液顺着他嘴角不断滴落染的前襟点点红斑闻言放下喝了半空的碗伸手一抹血嘴若无其事道:“就是这个那伙计也是猿犸族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怎么不喝?” 穆图刚一说完钟道临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起来扭头见那个猿犸伙计又开始抽自己同类的血给熊人装满喃喃道:“这么残忍他…他们不是同类么?也忍心?” 钟道临不说还好这一说不单穆图睁大了眼连周围听到他自言自语的那几个狼人都像是见到了异类般扭过了头不多时几对凶光闪闪的碧绿眼珠渐渐被愕然之色代替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一章剑心之道)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一章 剑心之道(2) 穆图听到周围传来的嘲笑声也是吹胡子瞪眼的对钟道临大骂:“什么残忍?吃牛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残忍?烤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残忍?战争中你杀死自己的同类觉不觉得残忍?觉不觉得忍心?***少见多怪让老子被人笑话少废话快吃你的!” 说罢将自己身前的那盘肉推到了钟道临面前被狼人那阵笑搞的脸上一片通红心中大骂钟道临这小子脑子进水了。 钟道临索然无味的咀嚼着盘中的肉片心中却还在想着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暗道这就是魔界可人间不也是如此血腥跟弱肉强食么?不也是同类之间相互杀戮么?而自己怎么就没觉得那也是一种残忍呢?难道那不也正是人性中的魔界么? 穆图并不知道钟道临思想的挣扎跟迷茫见他开始吃肉不再废话了也就喜滋滋的抓起一块肉咬了起来一边还含糊不清的问道:“嗯不…不错臭小子觉得怎么样?这翼人的肉翅还好吃吧?” “呕!” 钟道临闻言干呕一声差点就把嘴里的肉给吐了出来没想到嘴里嚼着的就是刚才天空中飞翔而过的翼人肉如果自己从没看到过那个用爪子抓着包裹的翼人那么他钟道临可以心安理得的吃着嘴里的美味可当他见过翼人那人性化的动作再来咀嚼嘴中的肉就觉得好像在吃着人肉一般可他还是咬牙忍住腹中翻滚把肉咽了下去不停告诫自己这里是魔界而不是在人间而自己的内心感觉呢? 人踩死一只蚂蚁会毫无所觉吃掉一只山鸡会觉得心安理得但当人亲眼目睹自己的同类或者一只猴子被豺狼虎豹扑杀在你面前将自己的同类跟猴子咬死咬烂那么人就会觉得残忍跟可怜那是因为和自己同样的人或者猴子让自己产生了身临其境的感觉一种活生生的带入感容易把自己换成那人跟那只猴子的处境心里面的不忍也是从此而来兔死狐悲。 钟道临想到这里拿起翼人肉就往嘴里塞猛吃狠咬之后一把抓过了面前的血碗“咕嘟嘟”仰脖喝了个一干二净也不擦沾在唇上的鲜血就那么认它挂在嘴角眼冒红光的冲穆图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穆图看的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前后差别那么大刚才还像一个悲天怜人的异类怎么一会脸色就变的这么狰狞可怖是不是脑子真的进水了? 他却不明白钟道临正是为了把这一幕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而有意为之道家所讲天地万物生灵都是乾坤灵气所聚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他在以往却单凭自己的感官来判定表面上觉得万物生灵平等可实际上直到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上演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自欺欺人对“道心”的理解又深进一层另一方面钟道临也深深懂得自己正身处凶界魔窟如果还像在人间那样的优柔寡断存有妇人之心那么自己也永远别想再回去了。 不一会儿就将桌上血肉吃喝的一干二净的钟道临面无表情的对穆图淡淡道:“我们走吧!” 穆图吓了一跳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钟道临话语之中的压迫感那是一种让人不敢违背的精神气息钟道临话虽然说的平淡可望着穆图的一双眼却闪出了诡异的紫光无意中对杀戮跟血腥实质的领悟让钟道临不经意间次使出了从“黑龙绞魔图”中领悟的“摄魂术”一下子就把穆图给镇住了。 就在穆图眼神空洞脸容哆嗦内心恐惧开始蔓延的时候就见钟道临眼中神光陡暗气势一变笑嘻嘻的开始献媚道:“嘿嘿大哥吃饱了就快走吧小弟还想早些见识下大哥的绝技呢!” 穆图闻声呼出了一口热气怦怦乱跳的心才平复了下来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没好气的瞪了钟道临一眼喘气道:“吓老子一跳他***撞邪了走吧让你个臭小子见识下望日第一宗师的能耐!” 说罢打了个饱嗝摇头晃脑的站起身形提起地上的大布袋朝门外踱去。 望日城西南角的一座大院内。 扑面而来的高温使得钟道临把披在身上的白毛兽皮都给脱掉了只穿一条布裤光着膀子看着十几个跟他相同打扮的土人忙活他面前是两座宽两丈高逾三丈的炼炉有他五六个身子那么高两座炼炉一座是用来冶炼分拣后的矿石另外一座是用来熔炼金属的都是用耐火的巨岩糊上胶泥堆砌而成。 两座炼炉下端都开有通风口呼呼的青绿火苗噌噌直朝外喷十几个穆图雇用的土人来回在炼炉边的石梯爬上爬下不断将新的矿石跟金属块从炼炉上方的顶口添进去虽然天气寒冷炼炉顶端一蹿老高的火苗还是把这些土人烤的汗流浃背浑身跟浇了水似的钟道临也是从他们身后的那条小尾巴和光脚上的肉蹼才认出来他们土人的身份。 “哥哥我这里怎么样?” 穆图同样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站在炼炉前一个到处是坑的坑沿上得意的向钟道临吹嘘道:“不说别的就说这么大的炼炉就不是谁都能建的一要耐火二要冷热不变形三要防裂四要选好通风口五要结构精细嘿嘿更别说哥哥我举世无双的绝技了!” 钟道临见平常显得有些猥亵的穆图来到这里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容光焕似乎真的年轻了不少忍不住诚心赞扬道:“大哥真让小弟开了眼不过我究竟能帮上什么忙?” “呼嘿呼哈!” 四个土人手上套着厚厚的皮手套合力抬着一口冒火的石锅大吼着朝钟道临二人站立的石坑走来石锅里装的是刚刚熔炼出来的红铁水不停的冒出绿色火苗四个土人熟练的提起石锅往地上的长条石坑中浇铁水不一会就在长条石坑内慢慢凝固变成了一条条闪着暗红色火光的金属板。 “先帮我干这个!” 穆图见其中一个石坑内的金属板闪出了青光兴奋的欢呼一声抓起身旁一柄铁钳窜到石坑边夹起那条金属板冲钟道临大喝道:“臭小子快来帮老子鼓风!” 钟道临第一次见到熔炼金属也是颇兴奋大呼小叫的跟着穆图朝炼剑炉跑在穆图的指点下蹲在鼓风机的旁边开始大力推拉着鼓风机的手柄风从底下的通风口吸入再从出风口喷出一条火舌在钟道临的猛力摇拽间一蹿老高呼呼作响。 穆图神情专注的一手夹铁一手持锤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紧盯住火苗的变化每当被铁钳夹住的铁板被烧变形就翻一翻哪处变成暗红时就用铁锤朝哪处狠力的敲击完全不顾快要烧到自己头顶的火苗“乒乒浜浜”的金属撞击声越来越密软金属板在穆图的手中越来越平越来越薄越来越细。 钟道临被大火烤的晕晕乎乎越来越感到窒息口干舌燥眼睛刺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透过被火烤的朦胧空气望去眼前景色顿时变得一片扭曲正当他要减小鼓风力度的时候就听到穆图近在耳旁的狂怒咆哮:“操他娘的别软蛋练武就像铸剑一样要千锤百炼不惧滔滔烈焰才能成器只有你的心跟手中要炼的‘剑心’合二为一才能铸成跟你心灵相通的宝剑用之才能如臂使手如手使指则剑就是你你即是剑方能尽窥剑道至极!”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一章剑心之道(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二章 灵觉入法 穆图一阵大骂传来钟道临先是闻声大怒而后则听得冷汗淋淋所谓一法通万法明穆图虽然不懂武功但却知道钟道临是会武功的他用悟自铸剑过程而得来的感悟来点化钟道临正是为了让他明白剑心损则剑殒剑心成则剑道明的道理。 一番话传入钟道临耳内又是另外一种体悟这剑心与剑道的一法之通何尝不是刀道武道甚至人道畜牲道的万法之源所谓清风无迹花落无痕不过是受到自身感官的局限而得到的直观感觉清风虽然在眼观中毫无留迹但在拂面的一刻却能真实的感觉到花落虽无痕但却是受到风的阻力才让它飘落的轨迹无迹可循而并非是真的无痕。 双眼亮的钟道临甚至有些遗憾如果能够早点明白这个道理那么当初叶孤在背后偷袭他的时候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灵觉感受到周围力场的变化而做出反应也不至于一招之下被人生擒封印在鼻烟壶内。 深感受益匪浅的钟道临立马精神大震咬牙忍受住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使出全身力量使劲拉扯鼓风机青绿色的火苗随着他的拉动再次腾腾而起映的钟道临双脸一片青赤。 时间就在舞动的火焰跳跃中慢慢流逝当钟道临浑身被大汗浸透的时候传来了穆图兴奋的欢呼:“嘿娘的成了!” 闻声停下鼓风动作的钟道临顺着穆图的眼光望去就见一条红彤彤的剑刃型金属长条赫然出现在眼中随着穆图手中大铁钳的舞动那赤色剑刃伴着呼呼的风声不停的迸射出道道黄芒连他都能感觉到一股股扑面而来的煞气不断逼来割的脸上一片生疼。 正要向穆图道喜的钟道临尚未开口就看到了穆图眼中欣喜中夹杂着些许遗憾的目光还没等他明白到怎么回事就见穆图伸手拽出腰间的一把匕迅的朝自己握着铁钳的右臂划去而后张口对准自己流血的伤口猛吸。 看得目瞪口呆的钟道临不知道这小老头要干嘛微张着嘴唇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他的这种自残行为随着“噗”的一声响穆图对准剑刃上闪现出暗红的部位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血水遇到高温的剑刃顿时升起了“呲呲”作响的白烟赤色剑刃突然间黄芒大胜整块长条形金属一瞬间通体皆赤却不断出胜比原先十倍的黄色亮芒。 “哈哈哈哈!” 嘴角挂血的穆图也顾不得给肩膀止血无比得意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杰作哈哈大笑如果不是剑刃温度太高认谁都不怀疑他会一把抱在怀中。 虽然不明白刚才生了什么可看到穆图高兴成这个样子钟道临也知道眼前这个小老头肯定是打造出了一把神兵忙一边帮穆图止血裹伤一边道喜:“恭喜大哥成此宝剑小弟能亲眼目睹大哥绝艺真乃三生有幸!” 褪去衣袖给穆图裹伤的时候钟道临才觉到他右臂满是道道伤疤显然用血祭剑不是一回两回了看的钟道临心下也是一阵佩服暗想这貌不惊人的小老头比起古时以身跳入剑炉的干将莫邪也不遑多让。(棉花糖) 得到钟道临赞美的穆图颔微笑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一边用铁钳将剑刃夹到冰水桶里一边扭头晒道:“小意思而已这把剑等哥哥我选造好剑柄就当见面礼给黑风寨大当家的送去这次交货老弟跟我一同去吧!” 钟道临本身就是想多见识下“魔间疾苦”闻声点头道:“只要穆大哥信得过兄弟上刀山下油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那黑风寨究竟是干什么的?” 穆图神秘的一笑故作轻松道:“也不过就是些占山为王的草寇罢了黑风寨原来的龙头狂狮哈巴被望日城商会会长司曜乾找人给砍了现在换的总瓢把子是个熊族人跟我订了一批兵器议定八日后交货正好借此机会去照照面!” 钟道临愕然道:“死要钱?这个商会会长的名字倒是希奇!” “呵呵” 穆图听的大头猛点不住笑道:“那个吝啬鬼的绰号正是‘死要钱’为人胆小如鼠不说还特别小气望日城一半的矿石买卖跟近七成的粮盐油物资都控制在他手中这人与垄断了望日贱奴买卖的王权甲并称‘死亡双鬼’那老小子的商队十次总有那么一两次要被黑风寨给洗劫掉司曜乾干脆就花重金请了个‘隐族’的杀手把狂狮哈巴给毙了嘿嘿!” 说着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仿佛哈巴的死对他来说反而是个好事。 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失去熟客的穆图为何如此开心穆图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解释笑呵呵的放下铁钳伸手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欣然道:“走哥哥先带你去后院房间住下这里头的因果渊源回头再跟你细说!” 钟道临尽管还有很多事不清楚但也明白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只得取回放在一旁的白兽皮衣跟随前面领路的穆图朝后院走去。 二人穿过建有两座熔炉的前院经过一道院墙就看到了两排合抱而建的人形尖角石屋可能是为了防备外敌火攻望日城里的店面住宅多是用石头搭建穆图家的房子也不例外除了后院正中栽种的几株不知名大树外就有那么一口水井两旁的石屋倒是建的挺简单也看不什么主客之分连屋顶带屋檐墙壁全是石岩构成只有房门是用两扇木板造的看起来虽然少了点雅致的感觉却多了一份厚重的朴实。 穆图大摇大摆的走到左侧一间石屋前伸手推开木门扭头朝钟道临招呼道:“你就在这里先休息下那身毛皮就不要穿了血里哗啦的连腥气都没除干净过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套新的衣服来买衣服的钱从工钱里慢慢扣你先歇着吧!” 说完也不理钟道临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摇头晃脑的顺着原路走了回去可能是忙自己的事去了。 钟道临听到衣服还要自己花钱气呼呼的瞥了与他擦身而过的穆图一眼见老头一副孰若无睹的样子微感泄气苦着脸踱进了房门。 房间里光线还算明亮墙壁前后开了两扇能让空气对流的窗子钟道临也没什么气闷的感觉打量了一番房内的陈设除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张硬木大弓外不过就是一张铺着兽皮的石床而已。 反正钟道临对物质的要求不高也就心安理得的脱鞋攀上石床盘腿而坐眼观鼻鼻问心手捏八卦印诀渐渐进入了止观双运的大混沌入定境界。 从一开始在太虚大殿目睹宇宙星辰的生成堙灭过程再到刚才从穆图铸剑领悟剑心之境钟道临都始终未能把这段经验串联吸收进自己的识海从而转化为自身的经验他静下心来打坐一是要争取休息和彻底放松二是还有一个更深层的想法不但想借此机会重新理顺周身经脉跟上下气穴也正好解决一直困扰他心头的一个难题那就是灵觉跟自身真气究竟有没有关联? “上古天剑十八诀”钟道临只能够勉强驾驭入门第一诀“御剑”其余十七诀因为自身功力太浅而无法掌握加上十八诀剑式的展开跟修行者自身悟性跟法力都有极大关联稍不留神就将反噬其身所以醉道人一直都未能传授给他这才单单是武道剑式不管怎么说只要功力大差不差进入到一定境界都能运用而真正让钟道临头痛的则是深奥难懂缥缈如镜花水月般的道家无上玄典《无道经》。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二章灵觉入法)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二章 灵觉入法(2) 《无道经》共分上下两册钟道临只拿到了上册《无极篇》别说其中的内容就连开篇一百九十二个字都让他觉得晦涩难懂入赘云雾至今领悟到的不过是十之一二这种全靠悟性才能参透的智慧典籍在钟道临心中一直觉得跟武道法术是没有什么关联的但穆图铸剑而来的一席话却让他有了新的认识。 心生于物死于物而机在目瞽者善听聋者善视往往人的感官在失去某个器官后反而会让另外一个与之相关联的器官得到数倍增强盲人失去了视觉却换来了敏锐的听觉耳朵聋了的人视觉往往数倍于常人钟道临当初之所以被叶孤一招生擒原因正是他太相信自己的剑招法术而忽略了感应周遭事物的灵觉或者说两者之间顾此失彼而不能尽全功。 悟透这层含义的钟道临嘴角慢慢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微笑又逐渐消退诸般相顿成无相脑中不存一志不执一念任其浑浑噩噩只凭心灵深处的灵觉来探察体内经脉跟气穴的运行法门双眉正中的松果腺在他六识封闭而灵觉展开的同时苏醒了过来急分泌出道道清凉的气流一瞬间沿着正奇双络达至全身气穴周身的感觉霎那不复存在钟道临的“眼”中只剩下了河流湖泊般纵横交错的体内世界。 钟道临次这么直观的目睹到泥丸跟丹田上下两个气海的运行过程从上而下的寒气就像是条条江河汇集成海般的聚拢到下丹田的气海丹田气海内的气流不停旋转运动的同时一道道暖热的气流又重新回到泥丸气海就这么的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也就是《无道经》所载“气随穴走虚极守静善建不拔善抱不脱!”的意境。 当钟道临试着用意念将寒气向全身那些尚未打通的经脉冲击的时候可怕的事情生了先是被打破平静的泥丸寒流气海迅枯竭仿佛一瞬间被抽了个干干净净而被寒流冲击的那些经脉也迅收缩变窄不但没有冲开而且被完全堵塞钟道临顿时全身寒气直冒如坠冰窟。 此消彼长下丹田气海流出的热气一眨眼的功夫占据了原本寒气聚成的泥丸气海温热的气流急剧升温刹那变成了来回乱窜的灼热气浪钟道临万没想到稍一动念就让自己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想要在控制这股上下乱窜的热浪却来不及了。 陷入了痛苦挣扎的钟道临眼看自己就要经脉爆裂而亡却偏偏无法将狂暴的热气停住而且血液跟皮肤不住加温越来越烫他的整个身体有如坐在炼丹炉内一般腾腾白烟不断从他皮肤毛孔升起浑身赤红如血。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见到钟道临的样子恐怕会以为见到了鬼这时候的他仿佛就是坐在云雾中的一尊香炉通体皆赤脑袋冒烟股股白烟不断从白兽皮衣服下朝外钻可他别说是脱衣服了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欠奉。 就在钟道临暗暗苦笑自忖必死的时候脑中忽然映出了《无道经》内一小段一直未能参透的经文“阴藏于阳阳隐于阴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地宁神灵谷得以盈”这说得不正是自己目前所遇到的情况么? 万物皆生两极阴阳往复方能不穷于天地阴中含阳阳中藏阴就好像拳头瞬间力的阳刚之气外露的同时恰恰造成了别处的阴虚一样顿悟此句含义的钟道临欣喜若狂执空念贯穿于全身脉络灵觉霎那延伸至体内狂暴热浪的最深处。 先是感到炙热如火接着一股冰寒的气息从热流的中心点一瞬间蔓延到了全身寒热气流会师一处不但两个气海急剧扩大充盈着真气凝成的“水滴”而且再也没有什么寒热之分变成了一股火中藏寒的气流连那些堵塞的经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一冲破脉络扩展了一倍有余。 现在的钟道临只要意念一起全身经脉内的真气几乎同时就能反应过来再也不用刻意的运功聚气然后功换句话说一旦遇到双方拼斗的情况只要他钟道临灵觉不失所有的招数都能在起念的瞬间完成度和威力增加的何止一倍。 刚一睁开双目的钟道临就看到了对面穆图那含有迷茫狐疑惊骇跟震撼的眼神穆图一动不动的呆立在床边睁大眼睛望着他的额头不住喃喃低语道:“怪了…怪了…!” 钟道临见穆图这副样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没现长出来角一类的东西愕然道:“穆大哥你怎么了?” 直到听见钟道临开口说话穆图才醒过了神先是闻声吓了一跳紧接着才用手指着钟道临大呼小叫道:“自己看看你的头他***刚才你小子额头上居然出现了星图!” 钟道临还没听完穆图嚷嚷就赶紧抓起自己的头拽到眼前这一看也是目瞪口呆惊疑不定下抓起另外一边的头一看还是相同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头居然变成了紫色虽然当初从鼻烟壶出来时头也浮上了一层淡紫色可绝没有像现在这样全变成了紫色这到底怎么回事? 连钟道临自己也闹不清楚究竟生了什么却不知道穆图的惊骇神色并不是因他的头变色而来而是方才钟道临行功时不停在他双眉正中旋转盘旋的那个金黄色星图印记直到钟道临收功才渐渐消没不见。 被自己头忽然变紫而惊呆了的钟道临并没有注意到穆图说的额头出现星图还在想着使自己头变色的原因正在他越想越糊涂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穆图的大吼:“别呆了你没忘了今天要去黑风寨送货吧?快给老子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来不及了!” 钟道临闻声收回思绪抬头大讶道:“怎么改时间了不是八日后才交货么?” 穆图两眼一翻气的横鼻子竖眼指着钟道临咆哮道:“你小子盘腿一坐就是他***七天我让人来送衣服的时候就说看到你一动不动的鸟样老子都来了十八趟了回回见你不是全身白就是一片通红怎么叫都没反应快点给我起来今天第九个太阳下去前一定要把货送到黑风寨不然老子的招牌就砸了!” 说罢又是一阵跳脚大骂吐沫星子乱溅。 钟道临扭头一看果然现床头放好了一身灰色棉衣暗道自己不过是觉得一眨眼的功夫难道真的已经过了八天为什么自己没有饿的感觉呢? 他虽然心里迷惑不解但也不敢在穆图虎视眈眈下仍自盘腿端坐尴尬的跳下石床冲穆图作揖道:“烦劳大哥挂肚呵呵小弟让穆哥费心了那颗龙牙穆大哥还满意吧?嘿嘿!” 钟道临还是经不过穆图的软磨硬泡把大白牙交了给他借此机会正好旧事重提也好让暴怒中的穆图能念到自己的好处平静下来。 穆图听到“龙牙”脸色就是一绿挥拳大吼道:“老子还开膛破肚呢少***跟我啰嗦快点你那狗屎牙是假的什么他***龙牙狗屎老子没敲两下就裂啦!” “是是是!” 钟道临见穆图脸色不善赶忙连声答应心想我早就跟你说那玩意不是龙牙谁叫你这老头偏不信笑嘻嘻的一溜烟纵身从房内冲出一边还传声过来道:“穆大哥洗澡的地方在哪?” “跳井里淹死你个王八蛋干脆!” 穆图被钟道临鬼魅般的身法惊的呆了一呆自言自语一声才接着朝外喊道:“那间有烟囱的小屋子就是门要是锁了你就从烟囱里往下跳吧澡盆正好能接着你个臭小子!” “砰!”的一声大响从门外传来估计找不到钥匙的钟道临怕穆图真让他跳烟囱干脆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二章灵觉入法(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三章 黑风寨主 望日城西南二百里远近耸起一座孤峰笔削的峻岭名曰“斗焕”其下有数座矮峰并列周围山势起伏不平山脚则是古木参天枝繁叶茂的滔滔林海各类毒虫妖兽隐匿其间山上云雾在各色太阳光的照射下映幻出七色彩光翻滚如浪飘渺如海。 行至“斗焕岭”的马队在前方穆图甩了一声响鞭后停了下来这里已经到了“黑风寨”的势力中心范围再往前就是崎岖不平的山道而且宽不过丈山道右侧挨着陡峭山岩道路左边则下临万丈深潭。 驮着沉重兵器铠甲的二十多头“牦马兽”走到这里就再也不肯移步穆图见货物已经送到地头也就不再坚持前行手中皮鞭猛力一甩知会后边的人停下。 “牦马兽”是魔界一种比较常见的怪兽本是野生群居的种群性情凶残牛头马身四肢巨大蹄有三指尖爪下颚长有两颗用于厮杀的上翻獠牙后来被九黎族从野外抓来驯服圈养跟人间的马匹一样主要是用来驮载人员物资粮食不够的时候也能用来救急。 骑着一头黑色“牦马兽”的钟道临见马队停了下来打量了一番周围情况朝前边的穆图高声问道:“穆大哥是不是到了?” “嗯!” 穆图将皮鞭一卷扭过头来轻喝道:“都下马警戒动作轻点注意别惊了畜牲失蹄掉下山!” 说罢从牦马兽上跳了下来走到钟道临坐骑前低声招呼道:“你跟我退到队伍中间一会儿如果有不妥就记得把所有牦马兽踢下山咱们有翼人族接应估计没什么危险!” 穆图跟钟道临在望日开城不久就领着二十多个土人到达了穆图藏在城外山洞内的武器库二十多人搬了两个魔界太阳的时间才将这批兵刃盔甲全部搬到二十多头拴着“牦马兽”的四轮大车上由这些土人一人负责拉一车等到了这里差不多是第八个太阳落下的时分总算没有延误。(棉花糖) 因为从未跟黑风寨新的熊人大当家照过面穆图特意花了一百枚白金币请来了翼人族的两人帮忙商议一旦察觉到危险穆图和钟道临二人就会各自吹响脖子上特制的铁哨只要两个翼人听到求援哨声能把二人从空中救出事后就再付给两人十枚“一刀平五千”而这两个翼人现在正是藏身于不远的一处山头。 但如果真的遇到危险那二十几个跟随穆图铸剑多年的土人肯定是会被牺牲掉的而且钟道临心中明白穆图一旦真遇到危险要做的并不是逃跑而是会先杀掉这些知道他武器库所在地的土人佣工。 钟道临静静的跳下牦马兽淡淡的看了身后那些面容朴实的土人一张张黄脸懵懂而淳朴丝毫不知道早就被自己老板私下里给抛弃了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内牺牲别人换取自己的平安就像是呼吸空气般自然起码穆图就从未觉得不忍。 苍穹之上第八个淡黄色太阳开始逐渐西沉映现出西方道道黄霞而东边第九颗太阳“红日”却早已升至半空赤阳如血染得东北半边天火红一片望着这人间不曾得睹的奇景钟道临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感觉只是冲穆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按照事先商议的办让他放心。 “阿旺吹号角!” 穆图朝一个粗壮的土人喊了一声扭头对钟道临恨声道:“***这里方圆百里都是黑风寨的地盘他们显然早就知道咱们来了却迟迟不肯现身也不知道这傻熊是怎么想的。” 钟道临闻言收回了思绪举目朝左右望了望沉声道:“此处上不着天下不挨地只要把咱们来时的山路一堵再用巨石滚木从上袭击根本不用他们动手咱们就要全军覆没!” “嘟…嘟…嘟…” 那个叫做阿旺的土人开始鼓起腮帮子吹号角了沉闷深远的响声传来听的穆图心头也是一阵压抑忍不住冷哼道:“除非他们肯舍得这批上等兵器铠甲哼如果那笨熊真的搞鬼老子定要他好看!” 钟道临一直微闭的双目陡然射出一道寒芒抬头朝山上看去冷冷道:“等咱们能活着出去再说吧他们来了!” 穆图顺着钟道临的目光望去稍许就见到两个身穿兽皮甲的狼人从山道拐角转了出来这两个提着狼牙棒的喽罗见了穆图也不啰嗦直接在转弯处伸开臂膀挥了挥毛茸茸的大手阴吼道:“大王有请穆师傅进山寨一叙!” 说罢也不等穆图等人回话森寒的目光瞥了众人一眼就又转过山道不见了。 钟道临和穆图相顾愕然大眼瞪小眼的愣在了当场万没想到这狗熊寨主的架子这么大非但不在山脚下迎接反而干脆连寨门都不出了只是派俩喽罗招呼一声就算完事。 钟道临见穆图老脸一绿似乎要开骂赶忙摆手制止住低声问道:“大哥兄弟问你两件事可否明言?” 穆图压下心中火头眉头大皱道:“有什么事尽管问!” 钟道临神情转为凝重沉声道:“这个黑风寨的熊人大当家原来是干什么的?” 穆图不屑道:“这黑熊也不过就是个二当家的狂狮哈巴死后他就坐上了黑风寨头把交椅名叫赤瞳因为举起要替哈巴报仇雪恨的旗帜很受属下拥戴可我以前送货的时候都是哈巴或者三当家的风飞扬来接货这个二当家的倒是从未见过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钟道临没有回答穆图的问题接着问道:“这批兵器铠甲如今是不是黑风寨紧缺的?价钱如何?” 穆图落力点头应道:“那是当然如果不是黑风寨时下紧缺的兵器赤瞳也不会出八百枚刀币的双倍重金来买了要说你哥哥我铸的……” 穆图正在摇头晃脑的大吹大擂偷眼却见到钟道临随着他的说话脸色越来越白忍不住收住话头急道:“究竟有什么不妥?你看出来了什么?” 这时天空之上陡然一亮紧接着传来了滚滚的闷雷声赤日瞬间被翻滚咆哮着的浓重乌云遮盖钟道临仰头望着不断压顶而来的黑云呻吟一声惨然道:“咱们中计了!” “什么?” 穆图惊喝一声抓住钟道临肩膀摇晃道:“你小子说明白点!“ 钟道临沉吟少许理清了一下思路用无比凝重的口吻道:“先赤瞳这人穆大哥从未见过更谈不上交情而且哈巴的死很有疑点小弟虽然不知道大哥说的那个隐族是干什么的可要杀死一方寨主必要先掌握到此人的行踪但哈巴能成为此地龙头想必对隐踪匿迹不会陌生否则他早死了上百次了!” 顿了顿伸手指着身后的二十几辆四轮车又道:“其次如果赤瞳志在这些刀剑盔甲那么他绝没有理由如此怠慢咱们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不过是拿这批货为饵钓的就是穆大哥这条肥鱼!” 随着钟道临越来越凝重的神态穆图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狂狮哈巴的死只能对他的生意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矢志报仇雪恨的黑风寨人马肯定会不惜代价的搞到更多的优良兵器铠甲这只能让他多赚一笔万万没有理由得罪他这个兵器供应商正是有了这个想法的他才敢孤身深入险地来跟新当家的套套交情。 当然如果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苦心布局引他入瓮则另当别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三章黑风寨主)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三章 黑风寨主(2) “淅淅沥沥”从天而降的小水珠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云沉雨暴千峰万峦之间的蜿蜒洞壑之中朔风凛冽催云急雨千林紫雾消痕砸落的雨珠被强风卷起带下犹如亿万串挂帘珍珠摇拽飞舞望着这漫天扑卷的豪雨穆图的心也沉进了万丈深渊明白在这样的天气中就算是翼人也飞不起来更别说来带他二人逃跑了。[超多好] 穆图也不管被雨淋透了衣衫苦着一张老脸对钟道临哑声道:“以贤弟看如今怎么办才好?” 因为钟道临先看出来不妥的缘故穆图简直把他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钟道临双目眼光一缩冷森道:“事到如今就算想逃也晚了如果小弟猜的没错山下早就藏好了伏兵赤瞳那贼熊就是料定咱们就算察觉出来危险也不可能带着这二十几车沉重兵器逃亡如果咱们将车丢弃后退走反而给了他杀人的口实而且他也不怕咱们不去见他否则光这么干等就算饿都能把咱们饿死!” 穆图光火道:“难道咱们就这么上去送死不成?” 钟道临轻松的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酷的笑意淡淡道:“死不死就看小弟能否在一照面就生擒此人能不能活命就看你我兄弟的造化了!” 说罢冒着瓢泼大雨转身迈步朝山上走去在修习了“黑龙绞魔图”内的魔功秘技后钟道临的性格也在悄悄的生着改变再也不是那个优柔寡断遇强则退的小道士了。 依“斗焕”峰山势而建的“黑风寨”所辖建筑与箭楼哨卡遍及峰巅至山腰的狭长空间九曲十八盘的山道两侧备有巨石滚木山下的明暗哨烽火台与山峰上的木楼石堡遥相呼应而大寨本营则与这些土木石堡隔着一处深渊中间有铁索横桥荡漾其上飞鸟难渡。 走在铁索桥上钟道临也看出了为何直到如今望日城都拿这个近在眼前的贼窝没办法如此险峻的地势只要在险卡广布箭手雷石滚木且物资充足那么一夫当关就算任敌军百万来攻也不惧其能叩关而入光是想要通过这长逾三百丈的粗铁索桥就非要付出十倍代价不可。 黑风大寨寨门左右设有四座箭塔一圈木栅栏门前冒雨站立着四个手持钢叉的鳞蛇族喽罗钟道临跟穆图透过栅栏间隙望去一队队粗壮的牛头兵正在来回巡视着整个大寨并没有因为大雨或山下没有警讯而放松显得有些肃杀。 先前领路的两个狼人这时候正在寨门内不远站立着见到穆图二人上来也不搭话挥舞手中的狼牙棒示意二人跟上。 穆图低声吩咐钟道临小心戒备脸色轻松的从四个面容阴狠的鳞蛇族身旁走过跟随那两个狼人走到一座九阶石厅外。 尚未进门就从厅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厅门开启一位身披锦缎长袍的白面中年人笑呵呵的迎了出来见到穆图身旁的钟道临先是一愣紧跟着热情的走上前来拉住穆图的双手笑道:“穆老弟果然是信人哥哥还以为这么大的雨老弟不会亲自来了未能出迎还请见谅!” 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举手投足间洒脱自然看来是那种长长号施令的人说话的同时还偷眼打量了钟道临一番似乎对他一头紫相当注意不时从眼内闪出亮芒。 穆图见迎出来的不是熊人而是魔族人微感诧异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惊呵道:“王权甲!” 王权甲正是穆图曾经跟钟道临提起过的那个垄断了望日城贱奴跟各族苦力买卖的大商贾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处突然出现。 王权甲手拂长须哈哈大笑:“想不到五年前道左一面之缘穆老弟还记得我这穷哥哥来来来快到厅中一叙!” 旁边站着的钟道临闻言心中一颤终于明白到了点什么。 出乎二人意料之外黑风寨议事厅内除了高坐在帅案后皮椅上的熊人赤瞳外空无一人整个厅内的两排椅子上空空荡荡赤瞳见几人进来也起身离开帅椅朝前迎来高大壮硕的身躯即使在厅中行走也带起了呼呼风声仰天一阵大笑道:“恕罪恕罪蛮熊迎接来迟穆兄快进来擦擦雨水!” 说罢赤瞳居然真的亲自过来帮穆图脱去外衣亲热的将他拉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这位小兄弟是?” 本来以为钟道临是穆图随从的王权甲看到他居然神态轻松的尾随穆图入厅丝毫没有下人的态势忍不住开口向穆图询问。 穆图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云里雾里尚未回答就被一旁看出赤瞳是趁着帮穆图脱衣时候有意无意搜身的钟道临轻咳一声打断点头微笑道:“小子是穆叔的本族表侄家父特意交待小侄来跟着穆叔学门手艺穆闲见过王前辈!” 穆图听到钟道临报出了“闲”字也是一愣想起刚才赤瞳的神态恍然大悟明白到钟道临是提醒他危“险”赶忙知机应道:“我堂哥死的早就留下来这根独苗今后还要王兄跟赤寨主多多照顾才是!” “哪里哪里江山代有人才出观穆小兄神清气朗他日定非俗物我这个老头子还真羡慕穆老弟能有个这么好的接班人!” 王权甲虽然不太相信钟道临真是穆图的侄子可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钟道临的身上只是对穆图笑道:“穆老弟如今兵器买卖越做越大财了能记得关照下我这个穷哥哥才是真的!” 穆图暗道正题来了苦笑道:“打铁铸剑耗费精力小弟也只是图个饱饭而已哪有王大哥做的生意那么大的油水王兄不要笑话小弟了!” “噢?” 王权甲若无其事道:“假如由为兄提供给你充足的人手跟源源不绝的精选矿石再加上几个新的大买家不知道穆老弟的买卖能不能做大呢?” 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傲色轻轻的用食指敲打着座椅的扶手显得神态轻松。 一直没有插口的赤瞳也瞪着一双大眼在旁傲然道:“光是道上能数得上号的七十二寨三十六洞窟就能让穆兄有做不完的生意只要穆兄能跟王会长合作小弟愿意在旁牵线搭桥还不是有赚不完的钱!” 穆图嘿嘿笑了笑心中也在考虑对方为什么敢夸下这么大海口打了个哈哈道:“据我所知附近千里的富矿开采都是司曜钱牢牢控制住的不知道王兄从哪里弄来大量的矿石呢?再说魔族严禁给外族提供兵刃箭矢盔甲小弟也只是捞点饭钱而已做那些抄家灭族的买卖小弟还没那个胆子!” “哼!” 赤瞳闻言嘴角一撇冷哼出声怒喝道:“穆兄不会是小看王会长跟兄弟的本事吧?” “不敢不敢” 穆图说话间神态如常虽然嘴上说不敢脸上却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老神在在的用余光看了看王权甲这个望日城商会副会长的反应。 王权甲笑了笑冲赤瞳轻轻摇了摇头让一直戒备着的钟道临看的心神一紧暗道原来眼前这个王权甲才是黑风寨真正的主事人正在他思考这里面的渊源的时候就听王权甲淡淡道:“穆兄明日下山之时方圆千里之内矿山石场当早已易帜没有这点本事我也不敢厚颜请穆老弟上山一叙!” “什么?”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三章黑风寨主(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四章 魔功混沌 穆图闻言大惊出声要知道方圆千里之内的七大城池所辖矿山跟采石冶炼场不下百处而最远的相隔过百里要在一日之间取得这些矿场的控制权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且在这之前必须将司曜乾的势力连根拔起才行否则必将面临司曜乾的反扑他王权甲能够轻描淡写间完成这一切不用说是蓄谋已久了。(棉花糖) 能够在一日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般控制千里内百处矿场已经是近乎不可能而真正令穆图感到惊骇的却是王权甲的城府跟手段一直以来王权甲似乎都在司曜乾的羽翼下小心经营不显山不露水谁能想到这只常人眼中跟在老虎后边的小猫却能翻掌间咬死老虎? 这几十年当司曜乾四处扩张的时候他却安分守着自己的贱奴买卖而绝不逾越望日城中任谁都把王权甲这个所谓的副会长当成了可有可无的傀儡没想到方等司曜乾控制了大半的矿石粮盐油等买卖这个一直低调的王权甲却突然力于一日间摘取了胜利果实以王权甲算无遗策的狠辣作风不用说司曜乾现在的势力肯定已经被连根拔起了。 石厅外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早已风停雨歇云沉雨暴的压抑气氛被另外一种肃杀的沉重感觉取代凭钟道临的灵觉早就现了厅外聚集了不下百人的各族高手这些人悄无声息的包围了大厅而又不出丝毫的兵刃撞击跟喘息声就让钟道临不敢小看明白这是王权甲特意造成如此紧迫压力逼穆图就范知道归知道却没有什么解决的良策。 脑中迅转了一个圈的穆图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心想说不定这几十年来司曜乾的势力能够扩张的如此迅还是王权甲在幕后暗中帮忙的结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王大哥这么看得起小弟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 王权甲见布置已经奏效伸手拍了拍似乎已经屈服的穆图肩膀亲切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今后有你我兄弟合作何愁大事不成为兄也不会亏待老弟利润你我二一添作五穆老弟只需要负责指导就行。” 穆图明白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自己不答应只得点头道:“嗯一切任凭王大哥做主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 王权甲呵呵笑起双目放光道:“别的就没什么了只是听说穆老弟这身绝艺都是来自于一份‘神兵巧器铸解图’不知道能否给为兄开开眼呢?” 穆图一霎那间心坠深渊终于明白过来王权甲非是要跟自己合作这么简单那些什么平分利润的鬼话不过是哄他乖乖交出“神兵巧器铸解图”而已恐怕自己交出“神兵巧器铸解图”之时正是自己断魂殒命一刻顿时脸如死灰瘫坐椅中。 “动手!” 钟道临一声狂喝从木椅上拔身而起带着两旁呼啸的风声猛扑端坐椅中的王权甲而去尚未近身就从双手十指挥出数道黄芒撞上王权甲坐着的那张木椅木椅被蕴含万木之灵的光芒击中顿成碎粉王权甲料不到对面那小子会忽然出手立马失去重心惊叫着朝后仰天跌去 同样觉到王权甲起了杀意的钟道临不敢留手使出全身功力向朝后跌翻的王权甲疾驰而去下定决心要活捉此人也幸亏他刚刚悟通了自身经脉跟灵觉的关联运转五行符术再也不需要借助箴言秘咒跟自然界沟通这化符咒为掌的一招方出手就攻了王权甲一个措手不及所有厅外的布置顿成虚设。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钟道临双臂就要抓住朝下跌翻的王权甲前胸就见王权甲双眸之中猛然闪出红芒双脚根一点地面身体就那么成一条斜线朝后射去而钟道临的眼前则换上了赤瞳那毛茸茸的大拳头越变越大朝自己的左眼轰来。 “嘭!” 用手刀跟赤瞳对轰了一招的钟道临暗呼可惜没想到看似弱不经风的王权甲居然反应这么快这一耽搁王权甲已经窜到了大厅墙根如果被其逃出厅外再想要抓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钟道临扭腰用左手七成功力朝身后的赤瞳拍出一掌想运用掌力将他轰退后好抓王权甲从刚才对招的时候就觉赤瞳的功力绝不会比自己低所以绝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赤瞳费劲。 诡异的事情生了左手掌心撞中赤瞳拳头的钟道临刚要把劲吐实就觉得忽然沿着自己掌心朝内窜过来一股雄浑的真气顺着手肺阴太经一路势如破竹直冲眉心气海而自己的左掌却似乎粘紧了赤瞳的拳头无法动弹。 惊骇欲绝的钟道临以为赤瞳轻易就击穿了自己的护体真气刚要运功将这股外来的异气从眉心逼出去就听到了背后一声惨嘶顾不得追王权甲的钟道临愕然扭头望去就见赤瞳高悬着的右臂跟壮硕高大的身躯都是剧烈颤抖着而他的右拳正一动不动被自己的瘦小左掌堪堪抵着那些雄浑的真气正顺着赤瞳右臂洪水决堤般朝自己涌来。 赤瞳那本是狰狞的双目如今凌厉狠色尽除望着钟道临的眼光仿佛是大白天见了鬼剩下的只是无比恐惧骇异的惊慌神色喉结“咕咕”作响呻吟了几声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浑身上下痉挛般抖做一团忽然一股臊臭味传来这个一寨之主居然屎尿失禁不受控制的从下体喷了出来顺着毛茸茸的黑腿朝地上流去。 别说一旁的穆图被眼前所见弄得一头雾水就连已经窜到厅外的王权甲望向厅内的双眼也是神色惊疑不定过了一会才目瞪口呆的看着似乎受到了极大惨事的赤瞳不明白生了什么甚至没想到令让属下攻进来。 场中的钟道临慢慢觉到这股从外传来的异气并没有伤害到自己反而似乎自身气海中的真气随着体外异气的加入有所增强脑中一转念顿时明白了过来大喜下依照当初帮三阴石内阎罗王儿子吸取妖气的法门运转真气猛的起念施展出了“混沌经”。 随着钟道临的意念升起从左臂传来的异气更是比刚才快上几倍的度迅猛冲来“噼噼啪啪”的骨骼断裂声接连响起对面的赤瞳顿时七窍喷血惨嘶连连全身骨肉急剧朝内缩成一团丈高的身体眨眼变成一个腾腾冒烟的肉团又猛然暴开。 “嘭!”的一声闷响传来残缺不全的肉块断骨四散喷出赤瞳的身体居然就在钟道临的眼前从内到外炸了漫天血雾过后刚才的熊大寨主只剩下了一滩血肉泥跟分不清哪块是胳膊那块是腿的碎肉毛皮。 “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厅外的王权甲挥舞着拳头歇斯底里的狂喊不止被眼中所见骇的双目尽赤随着他的呼喊也被厅中景象惊呆了的那些各族高手这才缓过神来蜂拥从门外朝钟道临扑去手中刀剑齐舞招招齐奔要害而去他们是不敢用空手接触眼前这个紫头怪物的身体了。 一个肚圆腰粗的猪妖龇着一对獠牙手舞金色大瓜锤先扑到离着钟道临身体还有丈远就是一声大吼手中瓜锤从上往下一轮就朝钟道临的脑袋上砸去成心要一锤将其脑袋砸瘪。 背对厅门的钟道临虽然看不到背后的景象可也能感觉到有东西正朝自己脑袋砸过来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就动不了刚吸干了赤瞳一身精气的他如今体内真气正翻江倒海般的四处乱窜自身的真气跟这股异气来回撞击着争夺他体内气穴的控制权一时间难分高下却害苦了动也动不了的钟道临。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四章魔功混沌)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四章 魔功混沌(2) “咚!” 随着一声巨木碰撞的闷响传来那个猪妖的大瓜锤准确砸中了钟道临的脑袋还没等他高兴过来顺着瓜锤柄突然巨浪般涌来一股霸道至极的狂暴气流猪妖就感到前胸像是被一头正在平原上全奔驰的野牛撞中身不由主朝后跌飞胸骨同时寸断瓜锤抛飞“噗”的一声在空中狂喷出一蓬血雾划了一个拱桥型轨迹越过身后几人头顶“啪嗒”一声摔翻出去三丈多远惨死倒地。 钟道临也被轰在脑袋上的瓜锤砸的眼前金星乱冒不受控制的踉踉跄跄朝前吐血栽翻一头撞在了厅内的帅案边上两眼一黑瘫倒地上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气不止可仍自动不了。 钟道临暗叫倒霉刚才是体内两股异气征战不休四处乱窜的狂暴气流差点就把经脉给撑裂好不容易想借着猪妖瓜锤砸中自己脑袋的时候将这股异气送出他却没想到连自身的真气也跟随着异气一股脑的从头顶冲了出去没剩下来一丝一毫。 这时候的钟道临全身经脉内空空荡荡加上大瓜锤对着他脑瓜子来的那一家伙所造成的伤势不轻现在他简直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比普通正常人也远远不如。 后边冲来的人见刚才猪妖砸了钟道临一锤却反而被震死都是吃了一惊等到钟道临也吐血撞到桌子角前才开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起来也都闹不清楚他们俩是谁伤了谁一个手持三棱铁叉的狼人大着胆子提脚踹了躺倒地上的钟道临脸上一脚“嘭!”的一声钟道临右脸被踢个正着应声中脚在地上滚了几滚挂着鲜血的嘴角一会儿就随着右半边脸肿了起来。(棉花糖) 所有人看到钟道临的反应都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紫小子伤的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正当那狼人举起铁叉要朝钟道临胸口扎下的时候就听从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喝:“慢!” 王权甲随着一声断喝皱着眉头从厅外走来先目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厅角早就被手下摁翻在地被捆个结实的穆图然后才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钟道临走去望着钟道临的眼神先是迷惑中夹杂着些许恐惧而后突然变得狂热兴奋起来扭头朝左右吩咐道:“先将这臭小子琵琶骨穿起来再找个粗铁链把这小子给我锁了!” 一个牛头人闻言低吼着答应一声掏出兽甲内的一串黑色铁丝环就朝钟道临走了过去只见他弯腰一把将钟道临从地上提了起来伸出右手一指对准钟道临双肩猛戳两下随着“噗噗”两声轻响牛头人的手指就像是插香灰般戳入了钟道临的肩膀随着牛头人指头的拔起顿时喷出了两股血线留下了两个深可见骨的血洞不停朝外冒出鲜血。 牛头人接着用铁丝环将钟道临双肩琵琶骨穿透又用穿着肩胛骨的铁丝将他的两手背绑在身后随后找来粗铁链将钟道临上身包粽子似的牢牢捆住只留下让他能够略微行动的双腿只不过双脚脚踝上也有一根铁索罢了。 这种残忍的捆人方法是王权甲为了防止各族贱奴逃跑或者反抗而设计的就算是力大无穷的悍熊族跟狮人部落的武艺高强之士被锁住琵琶骨也是分毫力气都使不上来别说逃跑了连走路时间长点都随时有可能死掉只能任人宰割。 王权甲见钟道临脸容哆嗦着被困了个结实暗想这小子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用的什么邪门法术居然把那么一个自己悉心培养的熊人给翻掌间吸干了虽然心中恼怒但想到不久就能够套出这威力绝伦的功法也就释怀了转身踱步走道穆图身前微笑道:“穆老弟这是何苦呢明知不可为而为怎是智者所为?我这也是权宜行事刚才所说的话还算数只要兄弟能够交出来‘神兵巧器铸解图’咱们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生过!” “交你妈拉个鸟蛋要命拿去你穆爷爷从小被人唬大的!” 穆图说罢冷哼一声不屑的将头扭外别处一是被刚才王权甲对待钟道临的残酷手段给激出了血性二是明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干脆来个乌龟咬秤砣死不开口。 “不能放过他!” 这时一位跟赤瞳要好的同族熊人听到王权甲要放过间接害死寨主的穆图忍不住怒吼出声显然心中不满。 王权甲连看一眼出声之人模样的兴趣都欠奉闻言嘴角向上一翘露出了个似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是吗?” 蓦的一声惨叫传来刚才话的熊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身旁的同伴手起刀落砍下了脑袋临死都不知道犯了王权甲的什么忌讳。 王权甲神色不变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被砍下的黑色熊头在地板上越滚越远冷冷道:“一个不留!” 随着王权甲“绝杀令”出口石厅外空地上突然凭空出现几十道手持弯月长刀的紫色人影还没等众人看清这些人长的什么样又再次凭空消失紧跟着是从近到远的惨叫声接连传来看来是这些幽灵般的紫衣人开始袭杀黑风寨喽罗了。 厅中十几个黑风寨中人刚想反抗就被王权甲带来的那些高手给眨眼砍死当场仅余的两个鳞蛇族人喽罗见刚才那些同伴撑不了片刻就被杀死脸色一变赶紧丢掉武器大尾巴一甩“扑通!”跪倒在地其中一个用颤抖的生硬声音问道:“王会长…黑风寨是你建的…为什么…愿意听调遣…不要杀我们…” “嗯!” 王权甲负手而立冲话的鳞蛇人亲切道:“放心我不杀你们!” “谢谢…王会长…不杀…啊…” 那跪倒地上的鳞蛇族人磕磕巴巴尚未把道谢的话说完就觉得从心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惨嘶一声骇然朝下看去就见一把锋利的长剑带着鲜血从自己前心猛然穿出瞪大了蛇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前笑呵呵的王权甲口中红信乱舞惨嘶道:“你不是…说…” 王权甲柔声道:“我是没有杀你杀你的是他!” 说罢朝另外一个鳞蛇族人指了指又哈哈的笑了起来随后声音转冷:“你很聪明今后还跟着我吧押着这两人走其余的帮隐族人放火烧山不要留下痕迹!” “是!” 刚杀了自己同伴的那个鳞蛇族人丝毫的不忍表情都没有听到王权甲放过了自己赶忙过去将穆图背在身上朝厅外走去。 穆图跟钟道临虽然行动受到限制但听觉跟视觉却没有受到影响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穆图更是丧气懊恼的在鳞蛇人背上直甩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王权甲这个垄断了贱奴买卖的大商贾搞的鬼。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四章魔功混沌(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五章 身陷石牢 王权甲一方面充白脸任凭另一大势力司曜乾去烧杀抢掠控制粮盐油矿石等大买卖遇到司曜乾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暗中帮忙到最后才一劳永逸的摘取最大果实恐怕一直将王权甲当作傀儡的司曜乾临死也不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傀儡。 另一方面王权甲则跟匪帮山贼串通甚至自己就是贼不但能靠抢掠物资来壮大自己而且能够控制司曜乾的势力规模甚至干扰市场与其说司曜乾垄断了大半粮盐油矿石能够控制市场价格不如说王权甲才是真正的操纵者想要哪种物资涨价只要简单的在路上全部抢光就行了。 一直到今日王权甲大功告成不能再隐藏势力而要浮出水面的时候才让穆图明白到眼前这个向来低调的王权甲是多么的可怕甚至为了不暴露出他当初干这些勾当的蛛丝马迹连一手建造的黑风寨都要亲手摧毁掉。 如果厅外那些幽灵般出现又消失的就是隐族人那么连黑风寨原来的大寨主狂狮哈巴都极有可能是王权甲有意牺牲掉的。 穆图暗暗叹了口气王权甲这份几十年如一日的忍功跟城府他就自认做不到对输给这样的人心服口服可以说是虽死无憾但总觉得有点***冤枉。 走在泥泞湿滑路上的轮车“吱呀呀”乱响车厢里被套上头套的钟道临跟穆图二人随着颠簸的轮车也是不断的上下晃荡两头牦马兽拉的轮车走了也不知道多远了钟道临只记得从斗焕峰下来就已经吃了十七餐饭了。 喂饭的那人也不晓得是哑巴还是聋子任凭二人低声下气询问也好高声怒骂也罢总之就是闭口不言只管喂饭弄到最后二人也没脾气了只得饭来张口拉撒动手除此之外就是在颠簸的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 钟道临肩头粘在毛皮上的鲜血已经结成厚疤可伤口还是不停的朝外渗血化脓车厢每一次大点的震动都能引起他全身的连锁反应反正二人没有被封嘴每到疼得晕的时候他就开始大吼着问候王权甲他亲戚从上十八代王八祖宗到后三十六代甲鱼孙子轮着圈的海骂到后来被捆成粽子的穆图也来了兴趣口沫乱飞的讲起了王权甲当年的风流韵事不是跟西边的绿毛王八有一腿就是跟东边的老母猪偷偷约会直到二人精疲力尽声音嘶哑才作罢。 本来王权甲不封二人的嘴巴是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些无意间露出来的事情没想到猜透了他想法的这一老一少开始化悲愤为力量每天早中晚三次准时准点问候他祖宗亲自暗中偷听了几次的王权甲越听越怒也不屑现在才去封两人的嘴只好派手下人监视自己反而跑到前边车上好落个耳根清静。 背靠在车板上的穆图侧耳听了听窗外的动静稍许才低声在钟道临耳旁道:“怎么样功力恢复了没有?” 说着露出了关切的神色两眼直朝钟道临身上瞄。 钟道临闻言呻吟一声光火道:“恢复个屁好不容易昨天气海内有些气感了今天被这鸟车颠的又空空荡荡了!” 二人也不是穷的无聊才开骂主要还是钟道临前天突然觉气穴内开始能够聚拢真气了这才跟穆图设计出来一个声音驱逐的办法两人也好等骂开偷听的人后彼此商议办法。 穆图听到钟道临一说颓然的叹了口气失望道:“那怎么办?我又不会打你小子又被铁丝穿的跟油条似的那‘王八甲’又不知道要把咱们送哪挨刀去你说…” 钟道临不耐烦的打断了穆图的话哑声问道:“你这老家伙害我不轻本来想赚几个温饱钱却没想到才几天老子一条命就去了大半条我问你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觉得胃口如何?” 穆图不明白钟道临问这个干什么愕然道:“还算不错颠来簸去的肚子容易饿!” 钟道临点了点头放心道:“嗯那就好把嘴伸过来!” 穆图闻言一愣张口结舌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没那个癖好!” 钟道临用后脑勺猛地一撞背后的车板“嘭”的一声传来大怒道:“老不死的你胡想什么呢快点帮我咬铁丝!” 穆图听他一说这才明白过来心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当听到钟道临让他老人家用牙咬铁丝还是怒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老子堂堂一个望日城席宗师你叫我学王八帮你咬铁丝?” 钟道临眼圈一酸悲切道:“小弟为了大哥您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 穆图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狠狠道:“一码归一码只要这次死不了出来后哥哥我倾家荡产支持你报仇能用牙咬断的铁丝还叫铁丝么那叫肉丝!再说锁着你的那条又黑又粗的铁丝本宗师用法眼一瞄就知道不是凡品哥哥这口烂牙咬肉都费劲能咬得开那玩意嘛?” 穆图把不愿意咬铁丝的缘由往铁丝质地太硬身上推了个一干二净抬头看着车厢顶假装看不到对面钟道临想要吃人的凶狠眼光。 “妄我对大哥一片肝胆赤诚之心誓死不弃之义相濡以沫之情铁链同绑之共患难俗话说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大…老家伙你到底***咬是不咬?你不咬铁丝我咬了你啊!” 钟道临说话间牵动了伤势又是一阵钻心巨痛传来想起如今落难都是被穆图这个兵器贩子给害的忍不住开口大骂之后不停用牙齿上下撞击出一阵“嗒嗒”咬牙声朝穆图吓唬着。 穆图耳中听到钟道临的撞牙声吓了一跳怕这小子真的想不开找自己麻烦大屁股蹭着车板朝后猛退没想到这时候轮车突然停了下来一直关着的车门恰好被人打开穆图一屁股坐空失去了重心“哎呀”一声惊叫朝车外翻了出去。 刚拉开车门的狼人还没来得及招呼两人下车就看到了肉球般从车厢里“掉”出来的穆图“咕咚咚”滚翻了出去他还以为穆图用了什么神奇功夫要逃跑大吼着两步追了上去抬脚就朝穆图的肚子上狠踹。 也活该穆图这小老头倒霉眼被蒙着什么都看不到刚觉得一屁股蹾翻到了地上还没站起来就被狼人雨点般的一阵猛踹疼得他“哇哇”怪叫着在地上左滚右翻等狼人觉到穆图还是被捆的牢牢而收脚的时候地上的穆图已经像龙虾一般弓着身子开始往外吐白沫了。 “起来别装死!” 狼人见穆图哼哼唧唧吐起白沫来没完没了不耐烦的又是一脚踹上了他的肚皮。 车上的钟道临也听到了车厢外的动静暗骂死老头活该可心中又奇怪为何没有王权甲的声音按说以王权甲的驭下手段之狠那个揍穆图的人应该不会如此肆无忌惮才是难道他不在这里? 就在钟道临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粗壮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刚感到伤口一疼耳旁就传来了一声催促:“快下车!” 钟道临感觉到了这是个跟自己同族的人虽然现在不明白这是哪里也只能顺从的挪下了车省的那人再大力的抓着自己往下拉。 下车后的钟道临只能跟随前边拽着他衣服胸口的人走脚下的地面从松软的泥土慢慢变成了夯实了的土路忽然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凉气气温猛的降低了许多空气中的湿气也逐渐加大钟道临猜测自己可能是走入了一个洞穴。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五章身陷石牢)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五章 身陷石牢(2) 甬道很长钟道临越往里面走就感到空气越是潮湿脚下也慢慢变得凉飕飕的。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蒙在钟道临眼上的布条才被拉着他走的那人给解了下来他身处这个洞穴内的两旁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虽然油灯光线不算很亮但看在几天没能见光的钟道临眼里却仍是觉得很刺眼。 等他眯着眼适应了洞内的光线这才看清面前站着个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壮硕土人脑袋光亮却目无表情土人拽出腰后的一盘钥匙打开了洞壁内的一扇石门扭头朝钟道临喝道:“进去!” “哗啦啦”一阵响动传来土人说罢伸手将捆着钟道临的粗铁链给解了下来缠了几圈抱在怀中一边还不耐烦的朝钟道临皱眉道:“快点别磨蹭!” 钟道临闻声一愣这才现穆图并没有跟在自己身后刚想看看通道内的环境就被那土人一把推进了石牢“咣当”一声关门的响声传来钟道临的面前重新变的漆黑无比只有透过石门的缝隙才能看到几丝光亮。 钟道临长叹一声转过身来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用脚尖蹭着地板咬牙尽量伸展右臂朝四周摸索着走去想要尽快弄清所处的石牢究竟是什么样的。 过了很长时间将石牢内摸了一半的钟道临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瞳孔逐渐放大借助微光慢慢看清了石牢内的摆设这个石牢很高差不多有两个他摞起来那么高抵着屋内一角放了张铺满枯草的石床另一头方了一个用于拉撒的大木桶除此之外空无他物整个石牢内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子霉味。 没有失去自由前的钟道临从没体会到过自由的可贵就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只有当失去了才会懂得这些每时每刻围绕身旁的东西是多么的可贵。 他也不禁在想为什么有自由的时候人们往往用自由和青春换取金山银海而不懂得珍惜无时不陪伴在身旁的平淡就像世间一对对经常吵架争执的恋人那样直到彼此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和曾经拥有难道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还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最可贵? 索然无味平躺在床上的钟道临长叹一声了然顿悟原来世人一直苦苦寻觅的那些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却恰恰是世界本身。 难得平静下来的钟道临也顾不得先想办法把锁在琵琶骨的黑铁丝弄断反正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石牢中也不知道要多久慢慢想法子也不迟反而开始回忆自身经历的种种因果思考着下一步究竟要如何走。 自从几个小伙伴在宗祠遇到示警而来的钟寅初钟道临就一直被命运那无形的手操控着。先是拜师峨眉修习道法而后下山偶遇老白龟收服雷鹰地虎风狼这之中与伏虎和尚跟玄机子的重逢最令他为之激动至于收服三小屠戮肆虐的僵尸不过是奉师门之命罢了而他虽然身在道家却一直对自己为何要修行懵懵懂懂命运的天平从未按照自己摆放的砝码生哪怕一丝的摇摆甚至他都没拥有砝码的资格。 直到经历魔窟内的种种磨难并在利州城外顿悟五行法源后钟道临才真正初窥大道之堂奥明白到如果把三界内俗世苍生的命运比作一幅平面画轴的话那么他所追求的却是平面画轴外的广阔世界因为前路未知神秘所以才更吸引他朝前走下去希望能看到跟常人不同的路边景色或许这就是他所选择的人生道路。 从阴界阎罗殿出来后诸事已了本来钟道临只要随手在路上弄点香火钱打几角泸州老窖就可以回峨眉复命了。 谁知风云突变九华山太虚凌霄阁忽然被魔界第一重天十二星宫人马奇袭钟道临来不及思考就一脚踏了进去本是来帮忙的他尚未有机会施展就被亦正亦邪的叶孤生擒才一出来却现原本以为是正道之人的广渡却比魔界之人更毒而那个抓自己的坏人叶孤反而会用自身性命救他脱困。 钟道临心中正邪的界限是如此的模糊而当幽霜把九黎族受到的苦难与前因后果说明后他的这种正邪不分的感觉越是强烈觉得就像一个不吃蒜跟一个爱吃蒜的人争论好坏与否不过是自身喜好的延续罢了。 还有就好像是草原上的猎豹跟野羊猎豹食肉野羊吃草豹为了生存必定要吃羊一类的肉食千百万年来展出了锐利的齿爪跟迅如疾风的度而羊为了活命必定要杂食以获得更多的食物多生以扩大种群不至于灭绝站在猎豹的立场视羊为敌对羊来说猎豹是敌所站立场不同得来的论断也与之相反善恶相对而非绝对。 而猎豹一样的食肉类也好羊一类的食草类也罢都被冥冥之中那看不见的平衡之手操纵着猎豹泛滥则野羊减少以至于野草丛生到最后没有食物的猎豹也将灭绝反之亦然钟道临忽然想起了阎罗阴殿堂前的那副对联:“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自古善恶的天平就从未生过任何大的倾斜否则一方筹码的消失也会立即造成另一端的无限制倾斜永远的沉沦下去。 就像身在石牢的钟道临体会到平淡的真谛那样善与恶都不是世间最闪耀最真实的存在而只有它们中间的那个平衡点才是真正的万物生存繁衍之根本道之所在。 从三皇五帝启始商虐周仁遂得六百年天下其后秦皇汉祖二统河山也好唐宗宋祖拨乱反正也罢治国如以道家无为作尺则天下平驭臣如以法家秉断为尺则天下治安民如以儒家仁礼为尺则天下愚天下平则安治则廉愚则安故能天下大治国泰民安。 道法儒本来只不过是少数人用来得到自身目的手段可笑凡尘俗子皆把道法儒的思想当成了不可违背的真理甚至弄了个所谓的圣人出来俗子总是崇拜“智者”手中握着的那把可以操纵他们生死的“刀”却很少愿意思考握着“刀”的“智者”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民愚至此奈何以善恶度之?。 朦朦胧胧悟到这一层的钟道临忽然觉得世人是那么的可怜怪不得大智大勇之人皆要脱人世或睥睨众生因为大部分的愚人一生都要被少数智者所操纵浑浑噩噩寥渡此生或许佛道之人从自身寻求解脱正是基于此点。 “可惜了!” 钟道临自怨自艾的呼出一口气心想懂得了人生能怎样还不是要迎接一个又一个的未知就像现在一样本来自己是要遵照幽霜的意思到魔界各地看看谁能想到才几天的功夫就做了阶下囚? 现在的钟道临一肚子未能解开的谜团既不知道为何太虚凌霄上人会跟幽霜一起出现也不知道太虚凌霄上人为什么会变成无数光团凭空消失他甚至不知道叶孤跟幽霜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人间看似道行平常的幽霜来到魔界后法力反而增大? 还有就是那个广渡似乎早就跟十二星宫的魔人有所勾结魔族围困九华山说是为了宝典跟神女可钟道临心里总觉得里面并非那么简单究竟自己哪一环没有想通呢? 被一大堆为什么搞的晕晕乎乎的钟道临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如今身在石牢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反正刚才那个土人将他的锁链给解了索性伸伸懒腰后盘腿端坐石床之上试试看能不能恢复点功力再说。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五章身陷石牢(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六章 翼人飞扬 刚试着朝气海内聚拢真气的钟道临还没等开始搬运小周天就从心头升起了一股烦躁感吓的他赶忙停功止燥同时心中一凛明白到失去功力后自己的道心再也无法保持清静无为的境界再强行运功说不定立马就要走火入魔。 收功后的钟道临皱起眉头朝身旁的潮湿墙壁看了一眼虽然他的功力不在了但灵觉却好像反而增加了明镜般的反映着周遭的事物无有遗漏刚才运功起念时分明觉墙壁后面似乎有人正在对他偷窥这种诡异莫名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 “咚咚!”的脚步声由弱到强慢慢从门外传来钟道临甚至能够肯定其中一人就是王权甲过不多时“哗啦啦”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石门被推开了钟道临耳中响起了王权甲那笑呵呵的声音:“闲老弟别来无恙?” 被钟道临跟穆图路上骂了几天的王权甲似乎也没有生气依旧笑眯眯的从门外踱步走了进来门外站着那个早前的粗壮土人可钟道临却凭灵觉感应到王权甲左右另外三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可能就是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隐族人了。 钟道临靠在墙上动也没动眼角不抬的晒道:“老子好得很日光晒多了正好借贵宝地休息两天!” “呵呵!” 王权甲对钟道临的冷嘲热讽装作没听到仍自笑道:“老弟心态平和伸曲由意富贵由心真让哥哥汗颜不过整日呆在这处地方想必老弟你也会厌倦还是多晒些日光活在花花世界的好!” 说着送过来一个关切的目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真的是关心钟道临。(无弹窗广告) “哦?” 钟道临斜眼瞄了站立在床边的王权甲一眼奇道:“王会长愿意放小弟出去?我还以为王会长怎么也得先来个下马威关我个十天半个月的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来王权甲正像钟道临猜的那样准备先让他受些苦然后才来问话人在突然失去优越的环境后往往心灵最是薄弱也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否则等钟道临住惯了这里给他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反而会弄巧成拙可对钟道临身上奇功绝艺羡慕不已的他还是忍不住提前来了。 听到钟道临话中之意的王权甲心中暗骂这小子意思分明就是说十天不放他走自己还是小人虽然心中恨不得把钟道临千刀万剐可脸上仍自笑呵呵点头道:“哪里哪里委屈老弟实属误会只要闲老弟能够将当日在黑风寨使出的功夫法门写出来哥哥不但恭送老弟离开而且有重礼送上你看如何?” “好啊没问题快把笔拿来吊着我肩膀的这铁丝解开小弟现在就写!” 钟道临笑嘻嘻的坐了起来像个熟人般的朝王权甲招呼着。 “呃?” 王权甲笑容一滞万没想到钟道临会这么容易屈服反倒让他觉得有些不妥万一把“琵琶锁”给解开后这小子翻脸不认账只会让自己难堪可不解吧又反而显得示弱人家被关着的都不怕自己这个关人的未免有些不对头。 坐在石床上的钟道临看到王权甲脸上阴晴不定暗中偷笑心道你***老子随便给你写点鬼画符如果能看懂算你本事看不懂是你悟性不够再说反正也没规定多长时间写完老子一天给你写一段啥时候伤势痊愈啥时候完稿练不死你算你老小子造化大。 心里面早打好腹稿的钟道临脸上却显得一片哀苦可怜巴巴的对王权甲苦恼道:“王会长小弟也只不过是个打铁的三年前无意间碰到一个老头非要教我什么功夫乱七八糟的练了三年还有好多没搞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吸取别人的精气能用这破功夫换回一条小命求之不得!” 站在床头的钟道临一咬牙点了点头暗忖就算这小子敢骗自己也绝对逃不出去这所天牢只能死的更惨想到这里脸容变冷冷哼一声道:“闲老弟咱们把话挑明了说哥哥信得过你也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那里可没有这处清静!” 说罢将头朝那个土人一甩转身离去。 钟道临看到王权甲出了石门急忙喊道:“放心吧王会长小弟保证让你练的龙精虎猛我叔父穆图他怎么样了?” 过道里传来了王权甲冷冷的声音:“云雾清水与泪珠殊归同途但从未有人这么看!” 钟道临愕然不语王权甲这说什么乱七八糟呢肩膀上一阵巨痛传来疼的他龇牙倒抽了一口凉气锁着琵琶骨的黑丝铁环终于被土人粗暴的解开了。 “多谢请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钟道临活动了一下肩膀冲着正要侧身关门的土人道了一声谢能够不受铁丝穿骨之苦他还是由衷高兴的。 那个壮硕的土人闻言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这么粗暴的解开钟道临的铁环对方还会这么客气冷漠的眼神迷茫了少许才沙哑道:“我叫阿布!” 说罢“哐当”一声关上牢门慢慢走远了。 土人由于身份低贱在跟魔族通婚或者说是强行交配前是没有名字的直到现在也只是随意用一个代号来区别身份只有跟魔族的后代才会由自己的主人赐名阿布能够学会魔族话并且有自己的代号已经是比大多土人的身份为高了。 被解去了琵琶锁的钟道临经脉中立即升起了气感虽然远比他巅峰状态时候要少的多但聊胜于无不管怎么说有了真气护住全身气穴不但能够抵御寒气侵体而且从肩头传来的疼痛感也大幅度减轻只是已经化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仰目望着石牢方顶的钟道临背靠着冰凉的墙壁也不知道如今要干什么刚想运功调整恢复一下受损的脉络就感觉到背靠的石墙后传来了“嘣嘣嘣”三声大力的敲击声。 钟道临精神一震没想到隔壁还真的关着人立马“噌”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握拳使劲用拳侧敲击了石墙三下回应对方。 石壁后那人这次连续在刚才声音出的地方敲打了好几次然后声音一路往下停在了墙角的一处地方更加猛烈的敲击了起来。 钟道临感觉到隔壁那人似乎是唤自己到最后声音出来的那处地方赶忙从床上翻下地胸脯趴在地上仔细的在墙根找了起来。 “喂喂!” 突然一阵招呼声传来钟道临循声拨开地上的干草果然看到一处石缝因为石壁很厚所以传过来的声音也比较微弱除非大声到能把看守引来否则只能透过这处石缝把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已经把半张脸贴在地面上的钟道临眼光透过石缝望去还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换了个姿势用嘴对准石缝压低声音道:“你是谁?” “你跟穆图是什么关系?” 对面传来的声音虽然有些生涩但还算比较清晰。 钟道临也听出了这个声音比较生硬不像是魔族人的声音愕然道:“你认识穆图?” 那人没有回答钟道临的问题仍自重复问道:“你跟穆图什么关系?” 钟道临听对方意思好像有些不耐烦只得皱眉道:“穆图算是小子长辈您是怎么知道小弟认识穆图的?” 那人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我的听觉比你们魔族好的多先回答我为何你们会被抓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六章翼人飞扬)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六章 翼人飞扬(2) 钟道临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自己问王权甲穆图情况的时候就被隔壁的人听到了见对方极想搞清自己跟穆图的关系也就不想过多隐瞒原原本本的将自己跟穆图二人如何运送兵器在黑风寨中伏被抓说了一遍。 对方似乎一听到王权甲的名字就气呼呼的直喘气等钟道临说完才恨声道:“穆图为钱被他算计也不亏了就连我这个给王权甲卖命近三十年的人还不是被他害成这样此人蛇蝎心肠他到现在都没有杀你嘿嘿还不是因为你尚有利用价值。” 说着又是一阵自嘲般的冷笑也不知道是怨恨自己没有早些觉王权甲的歹毒还是笑钟道临时日不多。 钟道临大讶道:“前辈跟穆图认识?” 隔壁传来了一阵声响那人答道:“我就是黑风寨三寨主风飞扬你说我认不认识穆图?” “什么?” 这回轮到钟道临闹不明白了喘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还能有什么事都怪我们风翼族瞎了眼听信了王权甲的花言巧语弄得我如今生不如死嘿嘿!” 风飞扬自虐般的干笑了几下恨声道:“我所在的风翼族是翼人族里面资源最匮乏的经常受族内跟外族人的欺凌当年王权甲派人送了大量的食物跟武器支援我们要求我们帮他传递情报并且…唉!” “并且助纣为虐帮他建立贼巢抢劫物资对么?” 钟道临明白风飞扬被自己雇主出卖的这段经历可以说是不堪回索性替他说了出来。(好看的) “助纣为虐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让我族出人帮他四处劫掠倒是真的!” 风飞扬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道:“谁知到了最后王权甲非但不兑现当初说的帮我族合击飞翼部落的承诺反而将我族派来的人全给灭了口嘿嘿要不是我身上还有他想到的东西恐怕就不是斩断我两扇翅膀关起来那么简单了!” 钟道临骇然道:“斩断翅膀?” 又是一阵响动传来风飞扬冷笑道:“咎由自取而已算了这样跟你讲话太累就说到这里吧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果你能活着出去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当然少不了给你的好处!” 钟道临奇怪道:“什么事?” 风飞扬低声道:“等我把这个缝隙弄大点再跟你说有人来了!” 说罢再无声音传来。 这时石门下角一个可能是用来递送饭菜的小窗被打开了那人从外边递过来了一些东西就又阖上小窗走了等钟道临拿过来一看才赫然觉是几张白色的薄兽皮跟几杆粗细不一的黑色炭笔拿过这些东西的他暗暗苦笑想不到魔界连蒙恬明的毛笔都没有。 尽管握着头部被削成尖儿的炭笔很不适应钟道临还是试着在兽皮上写了起来毕竟现在肩头被刺穿的伤口还在化脓他不交点什么出去恐怕是自找苦吃但写了一会的他又突然停下来笔将毛皮一把扯得粉碎这才想起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那就是魔族的字体究竟是什么? 要知道从甲骨文到大篆小篆草书魏碑到了钟道临这里只懂得写行书万一魔界用的字体还停留在象形文字那可怎么办?非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容易横生枝节沉吟了少许的他开始大声朝外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过不多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由远至近的急促脚步声土人阿布微愠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喊什么?” “布大哥抱歉小弟一时忘了自己是不认识字的你看能否我来念由大哥来写?” [棉花糖] 门外的阿布皱了皱眉头也不接钟道临递过来的东西一言不的又朝原路走了回去许久才扛着把椅子跟着一位面皮白净的中年人走了回来。 那中年人神态倨傲捡起地上的兽皮炭笔大刺刺的往石牢门外一坐冲门内的钟道临冷冷道:“不识字的蛮人要什么笔你说吧我来写!” 钟道临组织了一下脑中的语言开始念咒般的胡扯道:“练此功法必须冰心止燥不可擅动干戈更不可沾染杀戮尤忌荤腥需紧记慈悲为怀日行三善……文守武炼一日不可松懈否则血脉精元倒流引起真气反噬真阳不举皮肉溃烂全身骨骼寸断……造成走火入魔实是惨之又惨……” 门外那中年人越写越惊心道这是什么邪门功法怎么如此阴毒?等钟道临说到“真阳不举”的时候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身头上渗出了层层冷汗暗呼侥幸。 他乃王权甲手下负责纪录的文案也听到了一些关于钟道临在黑风寨使用邪功吸干了赤瞳的经过同样不识字的阿布来找人帮忙记录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兴冲冲的跟了过来打的小算盘就是能捞“邪门神功”的一杯羹却没想到钟道临光是说的后遗症就这么多吓的他赶忙打消了偷抄一份的冲动嘀咕道:“有这么邪乎么?” 石牢内正越扯越兴奋的钟道临对有人打断自己大为不满冲门外怒喝道:“你以为神功是这么容易练的?越是威力大的功法越是忌讳多懂不?没听过要练神功必先自…嘿嘿…必先自束特别是要提醒王会长切莫杀生否则心中戾气聚积必死无疑!” 他这一兴奋差点来了个“要练神功必先自宫”幸好反应的快及时把话头给收了不然让王权甲看到为了练这门功法居然要把自己那玩意给切了还不要找他玩命? 同时钟道临暗暗得意心道老子先给你“王八甲”来个七不搭八忌讳多多再来个关公战秦琼母猴斗夜叉练不死你也要熬神经你想不通是你悟性不够不走火入魔算你姥姥的造化大。 钟道临口若悬河的瞎扯一通将《无道经》所载的经文掐头去尾逢四断一每句话都倒着来念又不怕再次写的时候对不上本就深奥难懂的《无道经》被他这一改编更加生涩绕口的仿佛天书一般把门外奋笔疾书的那人搞的晕晕乎乎一头雾水。 “好了先就写第一层秘诀吧要知道此功法共分九九八十一层境界小弟也才马马虎虎练了七层往后的秘诀小弟资质愚昧就参透不出了只能靠王会长自身领悟了!” 坐在石牢门板后地上的钟道临摇头晃脑的又严肃的告诫了一番才贼笑一声站起身形伸了个懒腰冲门外喊道:“王会长如果练的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让他尽管来问我小弟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把你写好的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 门外那人暗骂一声心道你小子连字都不认识还看个屁可被钟道临一通海吹神侃给镇住了的他还是闻言将厚厚一沓兽皮从小窗传了进去毕竟那些深奥难懂的四字成句的经文他自认为不是钟道临就能随口编出来的能让钟道临看看有没有漏记一段还是必要的。 接过一沓兽皮的钟道临对着小窗口传来的光线看了看果然写得满满的兽皮之上没有一个字是自己认识的心想还好自己没亲自操刀写就算是王权甲练出来个三长两短也能把罪责推到门外那个“不懂纪录”的人身上。 默背了一遍刚才所说的钟道临又把兽皮从窗口递了出去这样一来就不怕王权甲让他复述一遍接过兽皮的中年人不敢耽误急忙抱着这些“神功口诀”朝外走去后面跟着从头到尾都一言不的阿布扛着中年人坐的那张椅子默默的跟在后边。 胡扯大半天的钟道临口也有点渴了在房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清水就连隔壁的风飞扬也没有再出声联系他只得爬到床上抱定元一打坐了起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六章翼人飞扬(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七章 地底矿洞 也不知道是钟道临的“神功秘诀”写得好还是他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态度软化了王权甲的态度当天就有狱卒送来了香喷喷的肉菜跟疗伤的药粉隔日还依照钟道临的身材送来了一套厚衣衫让正在石牢内心中揣揣的钟道临安心了不少。 时光就在钟道临这种不见天日的情况下悄悄流逝他也只能凭借每日两餐饭菜来计算天数这些日子来王权甲总是隔三差五的亲自跑过来询问功法内的诀窍每次来都是一脸迷茫甚至有些魂不守舍。 王权甲果如钟道临所料在怎么练都练不出来个所以然后特意又找人让他又复述了一遍“吸气神功第一层口诀”见到第二次的口诀跟第一次分毫不差的他这才相信是自己悟性不够慢慢也就成了钟道临门前的常客甚至土人阿布那张搬来搬去的椅子在王权甲有一日来了三次后也彻底的在钟道临牢门外安家了。 风飞扬这段时间空闲时就跟伤势渐渐痊愈的钟道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那条石墙上的缝隙也被他弄得越来越大钟道临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得随他去。 这一日钟道临刚刚从冥想的六识沉睡状态醒来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爬上了一个微笑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苦苦思索当初在黑风寨大厅内运转“混沌经”时所遇到的问题那一次几乎让两团不同属性真气给折磨死的他终于想出了如何克服各异气流的方法体内跟之前两个气海完全不同的第三个气海也终于在刚才开辟成功。 如果说他前两个气海中充满了循环往复的气流那么现在在他脚底涌泉的第三处气海则是空空如也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枯井。 假如一旦今后钟道临从外界吸取了真气就会顺着经脉抵达这口井就像是再大的水都漫不过鸭子那样无论外界涌来的真气有多大这口井也会像地下水那样保持一个平衡的水面而多出的“水”才会顺着经脉慢慢流回融入到另外两个循环的气海中。 如此一来将不会再出现那种两团不同属性的真气势均力敌彼此征战的情况钟道临也就不会在措手不及下重蹈覆辙。 行功圆满后恢复了六识感应的钟道临才听到了墙根传来的一声声呼唤跳下石床的他趴到地上一看那条通向隔壁的缝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风飞扬用东西磨穿成了一个拳头大的石洞。 “小子这东西你拿着记着我拜托你的事情!” 风飞扬似乎对钟道临经常性的失去听觉感应习以为常了见他过来了也不废话用一根小棍子把一件东西顺着石洞给捅了过来。 钟道临拿过东西一看才觉到是个前头坠着个鸟型宝石的石头项链愕然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罢透过石洞朝那边望去第一次看到了风飞扬薄皮眼睑下那黄色的眸子从里面透出的目光很是锐利。 “风翼之链这是我风翼一族的身份标志上面那颗蓝宝石是只有族内的八位翼使能够佩戴的如果你能见到我的族人记住拿出这个链子他们会带你去见我哥哥的!” 钟道临看到风飞扬眼中闪出了热切的光芒不忍拒绝道:“如果小弟能活着出去一定求风大哥的族人来救你!” “胡说!” 风飞扬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摇晃身体间让钟道临从石洞内看清了他不住闭合的钢嘴跟一截舞动的红舌:“我已经被斩断双翅成了残废再也不能展翅翱翔就像失去了海水的剑齿鱼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关键记得我交待你的事!” 钟道临听了风飞扬的话也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在魔界如此残酷的世界中失去双翅的他即使活着出去也是生不如死平静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风大哥如果小弟侥幸不死一定把话带到!” 风飞扬闻言出了一阵大笑状态欢愉奋然道:“就像你们魔族所言‘生来不过梦一场死去方知万事空!’嘿嘿我总觉得你个狡猾的小子不像命短的人那些宝藏就算是我送你的酬劳好了!” 风飞扬所说的宝藏正是王权甲至今没杀他灭口的原因这些黑风寨最近几年抢掠而来的各种物资在哈巴死后就只有风飞扬知道藏在何处甚至连赤瞳都不知道。 根据风飞扬所说狂狮哈巴临死前曾经察觉到了不妥预先将一大批近些年抢来的物资珍宝藏在了一处只有他跟风飞扬两人才知道的地方其余的经手人都被灭了口加上黑风寨是虽然属于王权甲的势力但并不是所有抢来的物资都要交给他很大的一部分用来建设山寨跟日常所需。 黑风寨几十年经营下来各类物资也积攒了不少而这里面最重要的当属一批最近才抢来的上好兵刃铠甲这批远比穆图钟道临二人运送的多上数十倍的兵器才真正是有钱都难以买到的。 两人正在说着突然从过道内传来了一声怒极的咆哮怒火攻心的王权甲双目浮现出了条条血丝在几个护卫陪同下脸色铁青的奔到关着钟道临的石牢外隔着石门冲里面大吼道:“臭小子敢骗我我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钟道临闻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呵呵朝外扬声道:“王会长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不是又有想不通的地方才如此干急上火?不如说出来让小弟解你疑惑如何?” “通你妈的屁!” 撕下了伪善面孔的王权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意双目凶光闪闪恨不得把钟道临给生吞活剥了这些天他为了能够练“神功”不但把买卖上的事都交给了手下人办理而且真地做到了一丁点的肉腥都没敢沾。 昨天他在房中打坐的时候突然练岔了气大惊下赶忙用钟道临教给他的方法运功调脉谁知道不调还好越运气行功体内真气越是狂暴难驯在狂喷出一口淤血后的他为了不走火入魔惨死当场硬是咬牙散去了几十年苦苦修来的真气。 散了功的王权甲除了万贯家财外甚至连个正常人都不如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他凄厉的嘶吼一声后忍不住痛哭失声老泪纵横暗自悔恨为何会鬼迷心窍听信了钟道临的花言巧语一生英名转瞬间付诸东流。 王权甲一把将原本视若珍宝的“神功秘诀”兽皮扯成了碎条一路狂吼着朝地牢冲了过来现在的他不想别的只想把愚弄他的钟道临给活撕了。 钟道临心里也清楚老谋深算的王权甲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迟早会被他觉自己在耍他钟道临也一直期待着这一刻如果能趁着王权甲似信似疑举棋不定的时候骗开石牢门那么他还有机会趁机胁迫王权甲逃出这里只是没想到王权甲会落得如此惨的下场仍自努力道:“王会长是不是练功时乱了气脉来来来让小弟帮您老人家探查下经脉!” 门外的王权甲听到“乱了气脉”更是老脸一阵抽搐咬牙切齿连说了三声“好”急怒攻心下胸口一阵郁气缓不上来“噗”的一声张口喷出了一团血雾染的门墙之上猩红一片。 两旁护卫见王权甲突然喷血朝后栽倒赶忙伸臂将他搀了起来就听怀中双腿软快要站立不住的王权甲气喘吁吁的艰难举起颤抖着的右臂指着石牢门惨然道:“把这小贼给我弄进地底采矿场然后将所有运送矿石跟食物的通道全部封闭只留下来通风口!”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七章地底矿洞)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七章 地底矿洞(2) 其中一个魔族护卫闻言骇然失色怕自己听错赶忙道:“主上矿场有上万各族贱奴如果...” 王权甲怒喝一声打断了那人的说话恶狠狠道:“我就是要他们人吃人要让这狗操的小子生不如死一个矿场算什么?希望他能活到最后那样才真的美妙哈哈哈哈!” 王权甲说罢狞笑不止狰狞的脸上冒起了亮光戏谑般补充道:“矿场魔族没多少人记得每逢十日给我捉来一百个土人扔进去我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生吃自己的同类嘿嘿!”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传来围在他周围的那些护卫也听的汗毛倒立彼此相顾骇然睁目只有阿布那镶在古朴脸上的双眸在听到王权甲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闪过了一抹浓重的杀机。(无弹窗广告) 石门后的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等到石门外传来了一阵“咔咔”的剧烈摩擦声他才开始提功戒备准备当石门一开就立即将王权甲擒下。 就在这时随着“嘎吧”一声闷响石牢都似乎抖了一下钟道临愕然四周看了看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就忽然感到脚下一空石牢地板突然从中而裂惊骇欲绝的钟道临惨叫一声刚用手抓住一旁的床角却没想到连石床一起从洞口掉了下来。 惊叫不止的钟道临随着不住翻滚着朝下砸落的石床从天而降耳中灌满了呼啸的风声偷眼朝下望去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道低下是什么地方。(无弹窗广告) “轰!”“啊!” 钟道临忽然就觉得背后让人狠狠锤了一斧头猛地背部朝下撞上了石岩斜面的同时立即被反震之力撞飞在空中“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又重新跌落回石岩斜面“骨碌碌”的顺着斜面朝下翻滚着跌去脑子里除了耳鸣声再也感觉不到别的。 稍许“咚咚咚咚”的石床跟地面的撞击声夹杂着一阵惊呼声朦朦胧胧传到了钟道临的耳内总算精神被刺激振作起来点的钟道临立即觉了目前的处境赶忙抬起脑袋平伸双臂将腿岔开保持平衡免得再翻滚下去被岩石棱撞碎脑袋瞬间将自身真气布满周身皮肤外层堪堪抵挡着身下的剧烈摩擦。 慢慢才在斜坡上停稳的钟道临抬头向后望去长长的一道斜坡直通向上在往上看除了一片黑暗就是一些闪耀着微光的怪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钟道临收回目光刚想站起来就感到全身像散了架般的不受控制直到这个时候剧烈的撕痛感才一波波的袭来痛的龇牙咧嘴不住吸气伸出被石头磨出道道血痕的右手一摸头顶才觉脑袋上肿起了馒头般的肉包稍一触碰就又是一阵剧痛传来。 “哎呦!” 正在检查伤势的钟道临忽然觉得脸上刀削般的一疼捂着半边脸不受控制的朝旁滚开睁眼坐起就见到了一个全身长满肉鳞的蜥人手持皮条朝自己又是一鞭子抽来。 “你妈的!” 因为剧烈撞击受创而影响了灵觉的钟道临见口吐红信的持鞭蜥人站在一旁才明白过来刚才被谁抽了立马狂怒的暴喝一声从地上纵身朝蜥人扑去瞬间集聚了全身十成功力的一拳完全不顾抽向自己的一鞭猛轰蜥人的面门而去一点都没有留手。 本来钟道临也不至于狂怒至此可先是在黑风寨中计遭擒被锁了琵琶骨关入了不见天日的石牢胸中的郁闷之气尚未舒展开来又莫名其妙的陷入地底被人没来由的抽了一鞭这一下子火上浇油可把他惹毛了想也不想的就是全力一拳轰了过去。 没有语言能够形容钟道临下意识汇集全身劲气攻出来的这一拳几乎在他起念的同时这一拳已经轰中了蜥人的面门甚至他对面的蜥人还没听到拳头带起的风声就先听到了自己头骨碎裂的脆响接着是窒息般的难受仿佛钟道临这一拳把周围的空气都给吸干了。 等蜥人终于听到拳头带起的尖啸风声时那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随后从钟道临拳头暴出的狂暴气浪将他整个长脖子上的脑袋轰成了一团后炸开的血肉浓雾一拳过后别说是囫囵的脑袋了就连坚硬的脑骨都随着这团血雾烟消云散了。 失去脑袋的蜥人在也握不住手中的皮鞭皮鞭“咻”的一声改变轨迹飞了出去无头蜥人先是原地站立了一会才倾金山倒玉柱般的朝后跌翻以不比刚才爬上斜坡慢的度又顺着地面滚了下去只不过翻下去的时候少了颗脑袋罢了。 钟道临等蜥人栽倒的响声传来才收回了呆呆看向自己拳头的目光他也没想到自己一拳之威居然到了这般境界赶忙凝聚全身功力又是一拳挥出遗憾的是虽然动静不小却没了刚才一拳有催山蹈海的真气涌出心中不由迷惑了起来到底前后两拳有什么不同呢? 这时候斜坡下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各族的贱奴苦力中间还歪躺着那张石床所有人都是张大了嘴愕然看着斜坡上的钟道临痴呆般左挥一拳右踢一脚不明白这个刚一拳轰没了此洞大监工脑袋的煞神在干什么。 虽然众人都不知道钟道临此刻在干嘛可也绝没人敢出声打扰这个满头是包的煞神练功刚才那蜥人看似威风凛凛的第一鞭抽出后的惨象他们还是记忆犹新的都是老老实实的默默站在原地等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新头领训话。 没人有兴趣多看一眼那具无头的蜥人尸体在魔界即使强的一方也随时都会被更强的一方灭掉旁人对于失败者没有同情跟怜悯有的只是那早已习惯了的冷漠。 暗自捉摸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其中玄奥的钟道临终于停下了旁若无人的挥拳动作刚缓过神来就被下面密密麻麻呆立着的众人吓了一跳讶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各位是?” 说罢开始用眼光来回大量这群穿的破破烂烂的人那些拿着铁锹铲子跟钉锤的外族人还看不出来如何但几个蜷缩在角落里面的土人却明显的有些面黄肌瘦精神萎靡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些土人望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欣喜之色。 钟道临却不知道在这里的土人由于体格的局限一直是外族肆意欺辱的对象这些土人忽然见到了一个跟自己样貌差不多的魔族人到来想不高兴都难而且这个魔族人一出手就格毙了凶狠的蜥人大监工顿时都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大人!” 一头大黑熊笑眯眯的用巨掌拨开了挡在身前的狼人冲土坡上站立的钟道临点头哈腰道:“刚才俺见大人举手投足间风生水起尽露王者风范就知道大人乃天降魔神嘿这一走起路来更是龙行虎步皇气直逼俺的肺腑而来一伸手风云变色腿一踢大雨滂沱大人神功真是令俺叹为观止大...” 钟道临被这个咧开大嘴冲他直乐的熊人搞得呆了一呆心道眼前这挺会拍马屁的黑熊胡扯什么乱七八糟呢?什么大人小人大雨滂沱这哪跟哪儿啊?眼见这熊人说起来没完没了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喂喂喂什么大人?这是哪?你到底谁啊?”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七章地底矿洞(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八章 内乱危机 膀阔腰圆的熊人很懂得察言观色见钟道临似乎对这里什么都不明白赶忙恬着大黑脸凑前献媚道:“烦劳大人垂询贱名真让俺感到如沐春风精神顿时无比抖擞仿佛牛都能够吃下几头俺就是这里的监工俺爹给俺起名叫卜要脸意思就是要给俺们家争脸的意思刚才那不开眼冒犯大人虎威的无头畜牲就是这个矿洞原本的大监工弟兄们早就看他不顺眼大人干掉他咱们是高兴都来不及万万不敢有别的想法的嘿嘿!” [棉花糖] 钟道临哭丧着脸冲卜要脸摆了摆手无奈道:“我说‘不要脸’兄你爹给你起这个名字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可你能不能简要点说这个矿洞到底怎么出去?” “咦?” 随着人群中传来的一声惊咦走上前来一位穿着兽甲的狼人先冲钟道临拱了拱手才小心翼翼的搭话道:“大人小的赫日也是这里的监工敢问大人难道不是王会长派来负责到这里管理的么?” 本来听到有人打岔就想怒的熊人卜要脸见来人是赫日也就没怎么作只是不满的冷哼一声转过大头假装没看见。[超多好] 钟道临对说话简洁的赫日倒是很欣赏闻言沉声道:“你别管我怎么来的先把这里的情况跟我详细说说!” 狼人赫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过来如果对方真的是王权甲派来的断然不会这么问赶忙上前一步道:“大人明鉴这里就是炎龙山下的矿洞因为这里出产炎晶矿石而得名据说这处矿洞已经被开了近百年原来是司曜乾会长的产业直到百日前才被王大人接手小人以为大人是王会长派来的这才有此一问请大人见谅!” 说罢又是一阵拱手完全不像是外界狼族人那么傲气凌人估计是被这里的环境给磨掉了性子。 钟道临听完点了点头总算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不由认真打量了一番站在身下的众人皱眉道:“你们是这里的矿工?” 熊人卜要脸跟狼人赫日闻言彼此愕然对望了一眼后者摇头苦笑道:“我们哪是什么矿工不是各族犯下重罪的囚犯就是被魔族抓来的苦力这里一共有八个大小相连的矿洞每个矿洞有几百人到上千人不等!” 钟道临不信道:“那你们一直都在这里没出去过难道王权甲就不放你们走了?” “呵呵!”“嘿嘿!” 钟道临的话引起了下面一阵低笑熊人卜要脸巨眼朝左右一瞪止住了周围的躁动这才回头大声说道:“头儿俺也不管您老人家到底是不是派来管这个矿洞的总之来到这里的从来就没有能出去的干脆今后就安心在此住下俺黑熊跟着你干就是了谁敢不服气老子活剥了他!” “什么?” 钟道临大讶道:“既然出不去你们又没有人管着为何还在这掏苦力?” 赫日叹了口气道:“如果每日不送出一定量的矿石换回粮食我们连七日都活不了每过十到二十几日总是有上千的新人被送进来可如今小人已经在此逾八年从未见过八大矿洞过一万人人多了食物不够分人手少的话也开采不够每日定量的矿石所以…” 钟道临听到这里心头一震颤声道:“莫非那些人….?” 卜要脸若无其事的点着大头道:“送来的老弱病残都被吃了不然还不是浪费粮食?能留下来的无一不是像俺这样身强体壮的除非每次送进来的有特别厉害的否则迟早是死就算我们这些老人里面也只有死的没有病的嘿嘿这就不用说了!” 说罢还出了一阵自嘲的笑声听得钟道临心中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所有病了的人也会转眼被当成粮食让同伴吃掉。 三人正在说着突然从远方坑道内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无数怒吼着的咆哮紧跟着传了过来赫日听到那边洞穴好像出了什么大事赶忙吩咐一个狼人过去看看钟道临也从斜坡上走了下来不解的望着那个传来杂音的洞口。 过不多时刚才那个狼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大事不好了洞口被封了咱们都死定了!” “啪!” 赫日四肢并用两步就窜到了那人面前猛地一抬手照着脸上就是一巴掌破口大骂道:“***说清楚点!” 那狼人被赫日一巴掌扇的踉跄倒地脸上神色先愣了一愣等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赫日才双手抱头痛哭道:“大哥不好了***王八蛋把咱们送料的坑道全用巨石给封死了诚心要饿死咱们呜呜~~刚才红老大那里有个翼人族的飞到洞顶看了看除了几个只能让人蛇族跟土族人勉强通过的风口其他的全给封堵死了!” 他的这一阵喊不要紧周围几百各族人顿时全都炸开了锅有挥拳怒吼的有暴跳如雷的有哭出声来的更有软瘫到地上的可鼎沸嘈杂的声浪不多时就降下来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脸如死灰的彼此茫然对望共同关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赫日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震过后尾巴一甩站了起来昂出一阵狼嚎眼中绿芒大胜对着自己面前的二百多族人厉声道:“快把铁锹钉锤和一切能用的到的武器聚拢分下去把通向红泰那个坑穴的洞口用巨石封死…快办!” 赫日见族人听到他的话都各自行动起来转身朝钟道临单腿跪倒沉声道:“领属下擅自作主还请领责罚!” 钟道临茫然不解的听赫日吩咐了一堆什么等对方叫他“领”赶忙摆手道:“我不是什么领大人也不是王权甲派来的小弟跟各位一样都是被抓来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熊人卜要脸见赫日抢先认了大哥立马不服输的跪下大吼道:“大哥这地方没什么先来后到的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头儿您老人家玉手一挥那蜥人族的鸟人脑袋就烟消云散了您不当我们的领等红泰那***领人攻来咱们都得死!” 钟道临愕然道:“红泰是谁?他为什么要攻过来?” 赫日见钟道临老是这么优柔寡断心道他怎么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都不明白急道:“红泰就是临着咱们这个矿洞的狮人族大监工手下有将近一千五百人而咱们这个矿洞是八大洞穴内实力倒数第二的总共才八百人不说而且其中有两百人是只会做饭跟分拣矿石的土人红泰他们平常没少欺负咱们这次洞穴不知道为什么被封了他红泰为了活命肯定会先进攻咱们的!” “是啊领!” 卜要脸大头猛点知机应道:“头儿您老人家再不吩咐恐怕就来不及了大哥您也不愿意见属下的一双手被红泰那***剁下来红烧吧?快吩咐吧头儿我们在您的英明领导下一定可以排除万难乘风……” “停!”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八章内乱危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八章 内乱危机(2) 钟道临听两人一番话总算猛醒了过来各矿洞为了能够活命肯定会预先攻击周围实力弱小的坑道以此获得食物掠夺物资见卜要脸又要拍马屁赶忙轻喝道:“依照你们俩看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办?” 熊人卜要脸自知让他跟人拼命行动脑子可不是自己的长项第一次主动的向赫日示好用肥肩膀碰了碰身旁的赫日示意由他来说。 赫日见老冤家卜要脸在此恶劣的情况下都有点屏弃前嫌了又明白这个面前的钟道临虽然武功高的吓人可毕竟是初到此地一时间不明白状况也情有可原立马当仁不让的沉声道:“依照属下的意思是先封闭掉通向红泰那洞穴的出口然后倾全力攻打与咱们相邻的另一个人蛇族洞穴人蛇族不比鳞蛇族有那么强悍的攻击力咱们也比较容易用最小的伤亡拿下按咱们伤亡两百人全歼对方来算可以取得近千的肉食加上咱们本身储存的物资粮食跟从人蛇族抢来的物资剩下的六百人再支持百日应该不是问题!” 钟道临皱眉问道:“人蛇族矿洞一共有多少人?” 赫日接道:“与咱们差不多也是八百上下!” 听到赫日丝毫不带有感情的话钟道临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嘴中“取得近千肉食”的意思那就是除去对方八百人还要加上自己这方受伤跟死去的大约两百人才能凑够一千的整数按照他自己的食物量一头牛可以吃两三个月如果尸体不腐烂确实会像赫日说的那样够自己这方六百人吃上一百天的。 钟道临冷冷道:“就算是咱们用两百人的伤亡能够全歼对方你就不怕别人趁机攻来?就不怕一百天后无粮可吃?” 他也明白如今身处魔界用那套人间的信礼仁义来劝说这帮双手沾满血腥的魔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适得其反只得站在如今的立场上分析道:“先不说人蛇族也会像咱们这样封锁掉他们的洞口就算咱们能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占据他们那个矿洞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困兽之斗苟延残喘罢了别说是支撑百日就算百日内没有突情况被咱们做到了百日之后呢?难道咱们要你吃我我吃你不成都吃完了就剩你我三人是我吃掉你们俩还是你们俩吃掉我?” 赫日静静听完钟道临这番话后只是目无表情道:“弱肉强食属下实力不足就算到最后成为领的食物也是心甘情愿虽死无憾!” “对!” 熊人卜要脸赞同道:“死也要撑到最后嘿嘿要是先那些肉鸡一般的鸟人先死俺才不乐意最好能杀光他们活到最后嘿嘿那俺虽死犹荣也算是给俺爹争脸了!” 钟道临一阵气苦没想到这俩原本可能就是江洋大盗的人物这么难以被说服想了想才嘴角一笑淡淡问道:“你们想不想出去?” 两人闻声同时呆了一呆能逃出去的想法虽然诱人却从未有人成功过如果真的能出去当然要比窝在争取活到最后的排名更加吸引人赫日更是两眼放光道:“领您有办法能让咱们逃出去?” 钟道临说能逃出去并不是无的放矢王权甲把他抓进石牢前搜身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怀中那个不起眼的破烂小袋子“乾坤袋”内不但装有当初醉道人交给他的三件法宝而且还有那些炼制的“阴阳五行符”虽然钟道临自从到了魔界后功力大减以至于无法自行祭符但是乾坤袋内的那些早就已经成形的五行符却并没有失去功效。 钟道临点了点头道:“别再叫我什么领了都是一起受难的人彼此互相关照才有可能活着走出去咱们先想办法说服其余几个矿洞内的大监工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找到矿洞的薄弱环节咱们共同努力开凿出去否则一旦内乱起来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魔界最重武力二人虽然不习惯钟道临如此客气的说话但也十分受用反而感到受到了重视对钟道临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赫日先出谋道:“依属下看咱们应该先去说服人蛇族所属的矿洞等成事了再去跟红泰谈这样起码人数上不是太吃亏拼起来不至于实力悬殊的太大!” “说服个屁!” 卜要脸黑脑袋一扑楞大喝道:“那帮鸟蛇如果不同意照俺说也别跟他们啰嗦切瓜砍菜的全都剁了也好杀鸡给猴看哪轮到他们不答应!” 赫日正要反驳钟道临反而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服则杀就算咱们矿洞内的也一样咱们如今深处地底能否开挖出去谁都不敢肯定一旦粮食被消耗完大家照样要自相残杀所以时间不等人要么他们人蛇族与咱们共同进退要么就被牺牲掉事不宜迟就这么办!” 顿了顿指着二人续道:“就二位跟着我去吧人多了反而让他们有所怀疑!” 赫日跟卜要脸二人当下点头答应吩咐众人封堵红泰那个洞口做好准备随后带着钟道临朝人蛇族所在的矿洞走去。 钟道临掉下来的这个矿洞虽然不算很大却是由十几个差不多大小的洞穴组成的十几个洞穴中心都被开挖一空彼此连接的都是些蜿蜒绵长的坑道刚过半丈的高度刚刚能够让钟道临低头通过像是卜要脸这样膀阔腰圆的黑熊则要弯着腰才能不被洞顶的尖石划破脑袋。 赫日在前钟道临跟卜要脸居后三人又穿过了两个七十多丈的坑道来到了一个跟人蛇族矿洞交界的地洞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混浊光线也逐渐暗淡了起来因为此处是矿石密度很小而且不利于开挖的贫矿所以也长期没有人活动反而成为了人蛇族跟赫日卜要脸那个矿洞的缓冲地带被闲置了起来连路都是坑洼不平四周长满了不知名的厌光植物在黑暗的坑道内闪烁着诡异的艳丽彩光。 潮气跟股股霉味扑面而来从石壁渗出的水“滴滴答答”朝下滴着坑道内湿滑的稀泥路上布满了青苔跟处处水洼钟道临见前面的赫日突然停了下来也就跟着站住眼光越过赫日才觉前面的道路果然已经被小块的岩石堆砌封死了。 赫日走了过去摸了摸堵路的岩石回头叹道:“果然如领所料这些岩石很干燥想必是人蛇族怕咱们杀过去临时找了些石头把洞堵上了!” 钟道临心道废话面对你们这样杀人不眨眼的邻居他们不封死路才怪扬声说道:“你告诉人蛇族咱们的来意想必他们现在正在这些石岩后面加多封洞的石头等坑道里外都被堵死了就晚了!” 钟道临凭灵觉现了不远处有很多生命的磁场波动估计是人蛇族正在加厚封堵坑道的岩石泥土赫日怕红泰打过来人蛇族同样怕赫日他们杀过去都在拼命的想办法自保以延长死亡的时间。 赫日听从钟道临吩咐双手卡腰运了口气冲面前的岩石大喊道:“人蛇族的听着我是赫日我们领要跟你们领说话我以天狼神的名义起誓我们没有敌意!”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八章内乱危机(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九章 挑兵选将 尽管声音很大可封路的岩石后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传来卜要脸有些不耐烦过钟道临将赫日一把推到身后扯开大嗓门怒吼道:“***肉蛇们听着你黑熊卜大爷跟你大爷的大爷在此快叫你们能喘气的过来搭话再他娘的磨磨蹭蹭老子搬开石头扒皮抽筋剁碎了你们!” 卜要脸这一阵大吼果然起到了作用石岩后面的人蛇族众人闻言更是加大力气搬砖背石不断加厚着堵路的杂物生怕这个早就闻名洞内的黑蛮凶熊杀进来。 那边搬砖堆石的微弱声音跟震动传来卜要脸以为是对方听到自己的喊话做出了反应得意的用巨掌拍了拍胸前肥膘斜眼朝赫日瞄了瞄道:“怎么样赫老弟咱熊哥哥出马还是够瞧的吧?” 钟道临没空理会卜要脸得意的吹嘘已经现不妙的他右手朝前面石岩一点大喝道:“五岳搬山土地听令匡廓洞虚屈伸反覆赦!” 他口中“五岳咒”方毕光点般越变越大的“土灵符”赫然出现在眼前猛然朝挡路的石岩上印了过去刚一接触到石岩就开始无火自燃了起来看得一旁得意的卜要脸跟正被他说教弄得正尴尬的赫日目瞪口呆要知道魔界中彼此对砍的多而会法术的人就算是魔族之内也寥寥无几脸上顿时出了羡慕崇拜的神色对这个刚认得领他们是越来越崇敬了。 [棉花糖] 这些蛇人全身光滑无鳞没有下肢上身长有一颗似蛇似人的小脑袋跟两条臂膀本来正弯曲着身体驮着一块块石岩跟土包在加厚岩层这时候却都是吐着红信神色怪异望着突然出现的三人纳闷为何半天才堆砌的岩土怎么一眨眼没了? 卜要脸这时候也看清了这些人蛇背石添土的动作黑脸瞬间浮现出一抹红晕顿时明白过来刚才自己的那通喊话适得其反大怒下暴走到一个背着最大石岩的人蛇前猛地朝那人脸上踹出了一脚喝骂道:“让你***堵路老子的话你当成放屁了?” “嘭!” 那人蛇随着卜要脸踹过来的一脚横着飞了出去摔翻倒地小头上红白飞溅右半颗脑袋瘪了进去居然被盛怒下的卜要脸给一脚踢死。 人蛇尸体跟地面撞击的声音传来其余的人蛇族人一下子醒了过来纷纷扔掉背着的泥土石岩嘶嘶惊叫着朝后逃去他们还以为卜要脸赫日两人领人杀了过来也顾不得给同伴报仇哭爹喊娘的身爪并用夺路飞逃现场乱作一团。 “都回来我们不是来杀你们的!” 赫日见这帮人突然四散朝后逃跑也愣了一愣反倒对卜要脸杀掉对方一个丝毫不以为意想到了此次来的目的扬声喊道:“快去叫你们主事的人出来我们领有话要说!” 顷刻间原本围拢在此的上百人蛇跑了个干干净净也不知道赫日的话他们听到了没有场中只留下了处处被丢弃的岩块石土还有就是那具悄无声息躺在那里的尸体。(棉花糖) 钟道临静静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掏力最大却反而惹恼卜要脸被踢死的人蛇尸体不由得暗暗苦笑这个人蛇不是因为犯了卜要脸忌讳而死他的死是因为他跟熊人比是弱势的一方就像丛林中的老虎跟野猪野猪碰到饿虎会被吃掉但虎再饿也不会去碰狮子野猪的命运跟这个死了的人蛇归根结底不是输在他们惹了谁而是输给了弱肉强食的法则。 魔界跟把弱肉强食法则包裹了一番再拿来用的人界不同魔界非但不把这个法则掩饰起来反而将它放大了钟道临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是个实力弱少的常人会被赫日跟卜要脸当作肉粮眨眼吃掉因为那是天理般再正常不过的了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起码不会像人间那样先冠冕堂皇的找出诸多借口然后再施行。 两者过程方式不同结果却是殊归同途而狡诈的人性中所隐藏的“魔界”才是比魔界更加可怕的“终极魔界”。 如果从这点说钟道临似乎觉得真实的反映了这种弱肉强食法则而不加掩饰的熊人卜要脸更加可爱起码他让钟道临觉得更真实。 赫日跟卜要脸并不知道钟道临脑中所想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也就陪在左右长一句短一句的讨论着如何开挖出去的办法倒是对如何跟蛇人谈判没什么兴趣两人的想法都很简单对待蛇人族这种战力极弱的对手根本无需多言。 过了很久也许是人蛇族众人在暗中观察到三人确实并无恶意十几个腰盘粗壮的人蛇提着钉锤铲子护卫着一个似乎是头领的人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个唯一手中没有武器的蛇人蜿蜒着身躯慢慢挪到了三人面前先打量了钟道临一眼随后觉赫日跟卜要脸竟然态度恭谨的陪在这人身侧惊讶中又把目光再次聚焦到钟道临身上口吐红信冷冷道:“你是谁?找我们什么事?” 钟道临因为刚刚思索人生跟命运的无常脑中正无限落寞的“俯视”着自己乃至苍生的沉浮闻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要么跟在下携手冲出去要么我现在就杀光你们!” 钟道临连问对方的名字都没了兴趣似乎只是等一个答案。 这个人蛇矿洞的领并没有闻言怒因为钟道临语气虽然平淡可却能从钟道临身上感到正不住聚积着的无形杀气这种压力每过一时就加大一分层层如浪般冲击挤压着他的心灵连他身旁那十几个护卫也是冷汗直冒连连后退握着武器的手紧了又紧却不敢有丝毫引起对方误会的动作。 人蛇领可不知道这是钟道临修炼《炼妖秘录》“黑龙绞魔图”内的魔功而造成的性格变异加上处在魔界这种血腥的环境中更是让钟道临修炼这种功法如鱼得水从他身上不经意间显露出的冷森压力正是由“摄神术”而来本是要来探听虚实的人蛇领顿时觉得自己成了刀板上的肉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资格声音颤道:“小人木达愿意跟您共同进退甘受驱使!” “这就好!” 钟道临淡淡应了一声可在他体内不断聚积着的那股杀气非但没有褪去反而更加庞大钟道临一头紫无风自舞居然朦朦胧胧的出了紫光就在木达以为对方不满意自己答复而自忖必死时候钟道临突然大吼一声伸展右臂朝一旁空处猛挥出一拳。 木达先是感到一股雄浑的压力灌胸而来忍不住整个身体朝后仰倒随后耳内才听到尖啸刺耳的风声紧接着就是山崩地裂般的一声爆响传来。 “轰!” 被钟道临透拳而出的狂暴劲气轰中的那片空地随着一声巨响土岩四炸连带一旁的山岩都受到了波及土石轰然四溅飞砸透过浓尘看去一个丈深的大坑赫然出现了在了众人面前。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九章挑兵选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九章 挑兵选将(2) 包括钟道临身边的赫日跟卜要脸更别说被钟道临搞得已经心神恍惚的木达跟那些护卫无不骇然色变的望着眼前这不可能出现的景象要知道此处地表都是坚硬的岩矿要空手打出这么一个大坑别说他们八大矿洞内无人可以做到就连见都没人见过怎能不让他们惊骇欲绝? 木达更是心头直打鼓连自己都能听到胸内“咚咚”的心跳声暗自呼出了一口热气庆幸自己没有惹翻面前这个魔头心道这一拳要是轰向他恐怕自己连渣都剩不下来。 挥出这一拳后的钟道临立即转身朝来路走回头也不回的传声道:“把你们这里的人聚集起来储藏的物资全部挪到赫日那个矿洞!” 说完闪身消失在坑道的拐弯处也没有理会身后点头如捣蒜的木达。 卜要脸跟赫日见钟道临走了急忙跟上他俩可不怀疑人蛇木达敢藏私或耍鬼那简直就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卜要脸晃着大脑袋紧追两步笑呵呵的刚要拍走在前面的钟道临马屁就见前面刚拐过坑道弯的钟道临突然手扶岩壁张嘴就是狂喷出的一口鲜血颓然顺着洞壁软倒在地。 “头儿!” 卜要脸大惊失色下赶忙冲过来抱住脑袋差点就撞到地上的钟道临这才感觉到怀中嘴角挂学的钟道临全身正剧烈的颤抖着。 紧跟而来的赫日也是吓了一跳刚脱下外衣铺在地上想帮卜要脸将钟道临在地上放平就见钟道临睁开眼皮艰难道:“快走别让刚才那些人蛇看到!” 说着又是一阵气喘吁吁连短短的一句话都说得很吃力。 方才钟道临推出的一掌并不是要诚心吓唬木达而是当他入魔的霎那体内真气就数倍的强大起来此时的他如果不是当机立断将经脉中的真气一股脑泄出去恐怕就要真的陷入到“黑龙绞魔图”所载的魔功状态里从而由道入邪遁入魔道。 在魔界这些日子来对钟道临本身的刺激就很大信念跟以往对事物正邪的看法也屡受冲击当他对木达说出来要杀光对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安反而心态平和直到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神秘念力真的开始从潜意识怂恿他杀人的时候钟道临才骇然觉自己本性突然变得嗜血起来这才感到有些不妥。 如果被这股渴望杀戮的欲望占据了他苦修经年的道心那么从《炼妖秘录》而来的魔功秘技将在一眨眼间完全替换掉他身上从无道经修来的武学道法这种转换不假人手随意而生实是玄之又玄却难以用语言阐述出来的诡异经验。 就连正被卜要连跟赫日扶着朝洞内走去的钟道临回想起来也颇为后怕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暗暗思索是不是要把“混沌经”跟“摄神术”废掉否则随着自身魔功在魔界这种状态下日益提升到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时候谁都不敢断言将要生什么。 半天才颤颤巍巍回到来时矿洞的钟道临二话不说就坐到了一处干燥石岩上极力争取快的恢复刚才失去的真元他也明白现在敌友不分别看卜要脸跟赫日刚才那么敬畏自己可一旦他失去功力说不定要他命的正是这两个自认跟班的小弟如何自行废去身上的魔功则不是一时三刻所能办到的只能等到适当的时机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慢慢研究。(好看的) 提着各类粗糙兵器的各族苦力都警惕的戒备在四周过了一会儿赫日跟卜要脸见人蛇族人陆陆续续的搬东西过来也不搭话只是安静的伴随在钟道临左右刚才钟道临的表现他们俩可算是亲眼目睹对这个刚来的领那是佩服的没话说也明白只有跟随这样的强者或许才能有逃出去的希望。 俩人都是瞪着凶光直冒的双眼不停的朝那些刚进来的人蛇瞄冷冷的注视着周围这时候如果人蛇中谁要是露出图谋不轨的神态恐怕他们俩就会不由分说先把嫌疑分子给剁喽。 其实他们两人也算是多虑了人蛇的领木达早就被钟道临给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入地了亲自带人过来监视着族人的“搬迁工作”如果他手下真有想趁钟道临闭目端坐不动的时候搞事说不定冲上去杀人的还要算木达最快毕竟人蛇再傻也明白不能跟一个空拳能在岩石地表上轰出来一个大洞的魔头人物找不自在谁知道钟道临那小子会不会“一人犯错全族杀光?” 所以比卜要脸跟赫日更紧张的还要数提着一把大弯刀的木达他就守在钟道临跟来回搬东西的人蛇中间瞄着自己族人的冷冷目光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许久钟道临才从绵长的呼吸中醒了过来体内也算是恢复了近七成的真元只要不是对上和他相差悬殊的高手应该勉强可以应付了他也怕行功耽搁太久会引起不测之事的生故没等功力完全回复过来就收功而起对身旁赫日说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趁王权甲没有封闭通风口矿洞还没有内乱起来咱们立即过去红泰那里!” “是!” 赫日躬身答应一声又恭敬的请示道:“领咱们带多少人过去?” 钟道临闻言用眼光扫视了周围一圈沉声道:“挑选十个行动力最强的狼族人负责报信再选五十个善于近身拚杀的熊族人能够护卫着咱们安全回来就行去多了反而不容易行动其余人守住洞口以防不测万一谈不拢就突围出来封死洞口作持久准备!” “好嘞!” 黑熊卜要脸听钟道临没选那些同样善于近战的狮族跟鳞蛇族人反而要带去五十自己的同类立马感到脸上有光冲四周自己那些族人大吼道:“听到没有头儿这是看得起咱们不怕死的过来五十个!” 呼啦啦一阵杂闹的声响传来上百个黑头黑脸的粗壮熊人争先恐后的提着石锤巨斧跟乱七八糟的铁锹木棍就围了上来站好了也不安生抡锤的抡锤耍斧的斧不停的伸开双臂拍着肥膘炫耀自己的粗壮肌肉他们觉得能被日后的“头儿”选上那肯定就是最得力的手下无不拿出自己最阳刚的一面接受他们大哥卜要脸的挑选。 “滚滚滚!瞧你那熊样真丢老子脸!” 卜要脸见自己族人都蜂拥跑了上来没人怕死也很高兴但钟道临只说要五十个他就不会多选一个漏掉半个当下大刺刺的迈步晃悠到族人当中拳打脚踢起来凡是经不住他一拳一脚就倒地的立马让他滚蛋很快挑出来五十个膀阔腰圆长相和身材生得同样惊险的粗壮熊人出来个个都是胳膊比钟道临腰粗的“傻大狠”人物。 赫日这时候也一声不响的挑选出来十个平时比较机警的族人吩咐他们要寸步不离的护卫在钟道临左右完事后自己也站在钟道临身后默默看着卜要脸特异的快选人大法。 钟道临见赫日跟卜要脸都已经找好了各自族人举步走到人蛇领木达的身旁微笑道:“木大哥跟我一同去见红泰要不要选几个得力的手下以防万一?” 木达被吓了一跳连连躬身摆手道:“属下任凭领吩咐可千万别叫小人什么大哥了是否带人全凭领做主!” 钟道临不习惯木达这种卑躬态度可也知道现在不能耽误事朝身后卜赫两人吩咐道:“赫日你跟在我身后如果现有不妥就立即折回布置卜要脸负责殿后一遇到红泰那边动武切忌死挡洞口不要让人功进来其余人搬开刚才堵路的石岩我们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十九章挑兵选将(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章 攻心一刀 钟道临说完后那些没有被分派工作的各族苦力马上行动起来用铁锹翘起封洞的石岩后迅让人搬走过不多时整个坑道内堵路的杂物都被清理一空赫日走到里面一观察见洞内居然没有红泰那边人走动过的痕迹不免疑惑还没等他明白过来领着卜要脸走上来的钟道临突然急喝道:“快走那边动起手来了!” 说罢不等那些大块头的熊人跟上就急纵身朝坑道深处冲去他可是明白矿洞一旦内乱的后果也顾不上吩咐什么了。 尚未冲出黑暗潮湿的甬道一阵阵金属撞击声夹杂着或许是某些人死伤前的惨叫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连熊人卜要脸都能猜到那边矿洞正在上演着一场厮杀赶忙大吼着领人朝前猛撞。 等钟道临先急的转过通道的弯角面前光线陡亮眼中豁然开朗举目望去整个中空的大矿洞内根本分不清从属双方或许是几方的各族苦力矿工正在殊死的搏杀中离钟道临所在洞口最近的一个鳞蛇族人手持尖锐的开岩铁刺刚把个毛猩猩般的树妖肠子挑出来尚未把尖刺从树妖肚子里抽出就眨眼被一旁的三个狼人联手刺袭砍下了脑袋。 三个狼人趁鳞蛇人护卫不及薄弱的颈部砍下脑袋后毫不停歇提起钝刀又悄悄的转到一个挥舞巨石板作武器的不知名怪人身后其中一人借那怪人双手高举石板的霎那猛刺了怪人腰部一刀谁知那个怪人呼痛间大手握不住石板掉落的沉重石板反倒把那个偷袭的狼人半个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明白被人下了黑手的怪人也不拔出插在腰间的那把钝刀猛一转身怒喝着用巨掌拽住了惊骇中正要逃遁的另外两个狼人就像抓着两只小鸡一般的给提了起来仰天狂吼中巨掌上下撕扯两个狼人凄厉的惨嘶声尚未传出多远就被怪人翻手间撕裂了身体一条带着腹肉的毛茸茸大腿被甩的老远“啪!”的一声撞到远处得墙壁留下了一团血淋淋的红印。 中央被包围着的百多个生着狮子头的人左冲右撞在一个拿着长柄大砍刀的粗壮狮族人带领下不停的想冲破潮水般涌来的鳞蛇族人包围可那些提着三棱铁叉的鳞蛇族人一边在地上撒铁钉一边平举手中铁叉把狮族人朝里逼外圈还有上百个蜥人不停的朝狮人投掷巨岩碎石干扰着狮族人的行动。 漫天乱砸的石块带着尖啸的风声冰雹般飞来地上满是鳞蛇族专门偷偷打制的石钉铁钉狮族人虽然悍勇善战可也被这上下毒手齐施的天门阵给干扰了行动不断有被铁钉扎入肉脚掌的狮人惨叫着被外圈以逸待劳的鳞蛇族人用铁叉戳死一会儿的功夫就死了一多半只剩下那个粗壮狮人身边围着的三十几个狮人还在苦苦挣扎。 而外围想帮狮人族脱困的那些怪人却有力使不上被暗处时不时偷袭的众多狼人给牵扯住了。 只能容纳三百人左右的这个空心矿洞如今挤满了互相残杀的各族苦力让钟道临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只能凭直觉感到蜥族人鳞蛇族人跟那些狼人正合力绞杀着狮族人跟体形高大的怪人族一方到底鹿死谁手谁都不能预料。 整个矿洞的土岩地面躺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跟丢弃的石锤木棍甚至几个翼人族被人撕断了翅膀扔到了一处没死的都是身体痉挛颤抖着满地直打滚旁边散落着一些粗糙的木弓跟羽箭鲜血染的四周墙壁片片红斑可以看得出拼斗的惨烈。 刚从坑道后赶来的赫日猛然见到这般场面也是呆了一呆等看清楚了场中拼斗的几方才骇然惊呼道:“他们怎么会连起来攻击红泰?” 钟道临见赫日来了松了一口气趁场内多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方人赶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赫日当即伸臂指点道:“那被围的红大高个就是红泰怪不得他不来攻咱们原来他是被其余几个势力合伙围攻怪不得!” 赫日看到这里的情况才想通了红泰不攻来的原因立即对钟道临建议道:“领现在我们恰好可以帮鳞蛇族跟蜥人族为的这几大势力全歼红泰残余的手下您看是不是?” 钟道临摇头指着刚过来的卜要脸大声道:“领着你的人给我干掉外围的狼人那些怪人追不上狼人的度快!” 说罢一把抢过赫日领来的其中一个狼人手中的单刀冲那狼人喝道:“你快回去通知所有人拿武器过来增援务必快!” 钟道临吩咐完那人之后才对赫日沉声道:“杀掉红泰一方容易可想压住另外几方合起来的力量就算是咱们再多一倍的人也不成知道如何在一个房间内让两头野兽不攻击自己么?” 赫日听钟道临吩咐卜要脸领人杀外围自己的同族狼人就是一愣闻声愕然道:“属下不知!” 钟道临手持单刀转身朝狮人族被围的地方冲去头也不回的大喝道:“那就是让两头野兽互相残杀牵制用平衡之术才能让自己不死!” 赫日听完也是一激灵无视领着一群巨熊的卜要脸用大石斧疯狂砍杀自己的族人对身后其余九人怒吼道:“跟我一起左右牢牢护卫着领杀!” 赫日说罢瞪大赤红的双眼嗷嗷厉叫中带领着其余九个狼人跟着前方的钟道临朝内猛冲他们也不求杀敌只求不让左右敌人能够从旁伤害到钟道临。 十一个人以钟道临为就像是一把利剑般插入了鳞蛇族人的阵型里而钟道临就是这把剑的剑尖手持单刀的他眼下没有任何慈悲心肠一类的考量如果不能尽快的冲破鳞蛇族人在外围形成的包围救出红泰那么自己也会被眨眼围进去一旦让这几族顺利的灭掉红泰那么别说是自己这方会被他们一口吃掉甚至胜利的一方也会再次走向内斗中到最后的结局难免是全部死光。 双手平举三棱铁叉靠着两条后肢跟一条尾巴支撑身体的鳞蛇族人没想到会从背后突然杀过来一帮外来援军一时间被钟道临领着十个狼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三个站在一起的鳞蛇族人扭转身躯不方便刚一听到背后传来的喊杀声就被钟道临手起刀落砍掉了脑袋接着就是杀手般冷酷十个狼人从背后扑了过来利用狼人特有的度专砍对方的后脑勺接连响起的惨叫声让包围着狮人族的鳞蛇族人开始不安躁动了起来铁桶般的阵型一下子就出现了本不该有的缝隙。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那些被围在圈中苦苦挣扎的狮人族顿时精神大震怒吼着朝防守薄弱的方向猛冲都明白能否活命全看这一搏了也不顾满地的铁钉扎脚就那么的用双脚来回擦地而行不顾伤亡的朝钟道临这方靠拢。 “叮!”的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 钟道临冲入鳞蛇族人堆里面后还是次跟人兵刃交击一个口吐红信的鳞蛇族人突然从旁伸出铁叉挡住了钟道临砍向他同伴的一刀就这一呼间的耽误三个鳞蛇族人转身分从三面攻来举叉就往钟道临的心口上戳。 钟道临大喝一声手中刀贴着先前挡他一刀的那个鳞蛇人手中的铁叉长柄直削那人面庞“噗”的一声划肉般的轻声传来钟道临根本不看自己的战果就又是一刀斜砍左面那人握叉的手臂同时疾躬身朝另外一人怀中撞了过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章攻心一刀)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章 攻心一刀(2) “嘭!” 抬高铁叉挡了钟道临一刀的那个鳞蛇族人也被从对面刀中传来的劲起给震的血浪翻滚身不由主的停了一停刚向提叉再次朝钟道临插去就见本是撞向自己同伴的钟道临忽然沾衣即走在身体快要接触到背后钢叉尖的同时又突然朝自己人刀合一的攻来。 “噗噗!” 钟道临任凭钢叉擦过自己的肋骨边缘带走几串血珠趁对面那鳞蛇族人一愣神的瞬间挥刀割破了对方的喉咙又再次一个翻身与身后那鳞蛇族人擦身而过鬼魅般的两次突然移动只靠度不求力量转眼带走了两条活生生的性命两个鳞蛇族人都是喉咙被利刃割破空有坚硬的体甲而无用。 剩下那个鳞蛇族人见对面小子两招砍翻了自己的族人大骇下正要后退突然感到握着铁叉的右臂没了感觉斜眼余光刚见到一条肉臂凌空飞起就是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临死才觉自己上身大半个都让后边那人给砍了下来。 红泰暴吼着冲出包围就一刀活劈了那个背朝自己退来的鳞蛇族人喷来的鲜血沾在脸上的那种湿滑感觉让他说不出的快意被这几帮人突然袭击搞得晕头转向的他这时候才来得及喘上一口气顿时朝对面的钟道临露出了一个由衷感激的目光。 “快退!” 钟道临见那些鳞蛇族人开始绕开铁钉的范围马上就要围上来立马冲着这个粗壮的狮族人大吼道:“听的懂我话吗?往外冲别恋战!” 说罢领着赫日等人急朝刚刚左边围上来的那些鳞蛇族人扑去想趁着这些鳞蛇人尚未再次形成包围前救出另外那十几个狮族人。 令钟道临不解的事情生了未能跑出包围的那十几个狮族人见到红泰安然逃了出去先是一个人仰天狂吼了一声紧接着所有圈内狮族人都狂吼了起来接连状若疯魔般不顾自身伤势朝最近的那些鳞蛇族人扑去不理会扎入自身的铁叉只是疯狂的刀砍抓撕牙咬用十几条性命换取了多上数倍的鳞蛇族尸体让一旁舞刀挡开一叉的钟道临看的目瞪口呆。 “走!” 红泰高傲的一摆满头红用左手拉住钟道临的肩膀就将他扯了出来大吼道:“我族自古未有生降!” 说了一句流利魔族话的红泰高傲的扫了一眼数十倍围上来的鳞蛇族人冷冷的低喝了几句。 钟道临旁边的赫日这时捂着渗血的肩头低声耳语道:“红泰是用狮人族话对他们说如果今次不死来日必定领兵将鳞蛇族全族血洗!” 钟道临闻言一愣的功夫属于他那方的人马正提着破刀拎着石砖从洞内源源不断的开出来这些人长期处在这种环境难免斗争经验丰富都是哇哇乱叫着见不是自己这方面的人就开始招呼从正面对拼到暗地偷袭远处扔石头什么都干那几十个体弱的土人甚至每人扛了一个大布袋见不是自己矿洞的人就罩着对方的脸洒上一把白灰等对方被白灰迷了眼睛呛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就由同伴过去补上一刀。[超多好] 已经把狼族人砍的鬼哭神嚎的卜要脸也开始得意的领着众熊人追杀那些四处乱窜的蜥人可能是这爱拍马屁的黑熊原来受过蜥人大监工的虐待所以对待蜥人特别狠都是右手一石斧先照着对方大尾巴砍去砍不死的再用左手的大石锤兜头砸对方脑袋瓜子非要让对方多受一份罪剩下不到半条命才肯最后动手了解。 由于那些没有狼族人骚扰的巨大怪人开始腾出手来威卜要脸和剩下不到三十个粗壮黑熊砍蜥人砍的异常顺手都是哈哈大笑着轮锤挥斧似乎砍人上了瘾越来越精神而蜥人投掷过来的那些石块还不够这些怪人跟皮糙肉厚的大黑熊挠痒痒。 “站住停!” 钟道临见势力最大的鳞蛇族开始重新聚拢准备攻来立即大喝道:“这样下去咱们肯定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与其内斗不如合伙逃出去往日恩怨等出去再说不迟战与不战一言可绝!” 说罢钟道临功聚双目从一对瞳孔朝外逼出两道凌厉的狠光冷冷的扫了面前那群鳞蛇人一圈。 卜要脸听到钟道临的话立即收拢手下放弃了对残余蜥人的绞杀舔着大黑脸直朝那些体形巨大的怪人们笑似乎是在炫耀自己刚才对他们的救命之恩那些不足五十个的怪人也挺感恩都是憨厚的朝熊人们咧嘴笑有的还用巨掌来回轻轻拍打身边“友军”的身体以示友好被拍中脑袋的土人们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好像被这群怪人拍一拍是种荣幸一般。 站在钟道临周围的人渐渐受不了扑面而来的杀气纷纷身不由己的朝外退开连他身旁的体形高大的红泰都露出了骇异的神色钟道临无视慢慢聚集在自己身后的己方人马仍旧靠“摄魂术”不断加大对面鳞蛇族人的心灵压力逼迫对方作出妥协。 钟道临当然明白这里只有强权没有公理自然不会试图用孔孟之道开解这帮本来就脑子迟钝却偏偏生性多疑的鳞蛇族人。 那些鳞蛇族人也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压力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对面站里的那个紫头的小子突然变成了个不可捉摸深浅却又难以撼动般的人物就像是没人会自找没趣的对一座高山打上一拳或期望一脚踢伤空气那般这时候的钟道临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这样明明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却偏偏让人生出这种莫测高深的感觉一时间洞内鸦雀无声沉浸在一种莫名诡异的压抑气氛中让人难以喘息。 一个提着铁叉子离钟道临最近的鳞蛇族人或许是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迫刚退了一步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钟道临猛然间右臂一提所有人只见到一道刺目的光华从钟道临自下而上挥出一刀的刀刃中迸射出来紧跟着就是被光芒斜着穿过身躯的那个鳞蛇人一分为二的静静倒下所有人看到这里都震惊的倒抽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刚才生的事。 落针可闻一切静的让人可怕矿洞内除了心跳声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战或和一个字就够了不需要往前或往后再走一步!” 钟道临面无表情的冷冷说了一句就缓缓放下了斜指上天握刀的手随着他放下那柄普通钢刀的手放下来众人的心反而又提起来不少。 这些被钟道临吓得目瞪口呆的人哪里明白这时候的钟道临收回举着的刀不是吓唬鳞蛇人的情节需要而是再不放下来那把破刀自己抖的右手肯定会被人察觉到他此时也正不住暗暗叫骂:姥姥的道爷是不是玩过头了这帮肉蛇再不出声老子恐怕要归位! 为了保持气势钟道临一直苦忍着脉络间撕扯般的剧痛透支真元来支撑自己随时可能一屁股坐翻的虚弱身体更严重的还要嘴角一刻不停的保持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意思的“神秘微笑”刚才的那一刀看似威风凛凛却有谁知道那是他得到了一拳轰出来一个大坑的蒙人灵感将全身功力一次耗光的“攻心”一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章攻心一刀(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一章 秘刃现形 现在的钟道临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手心脚底都渗出了丝丝冷汗别说是这时候跟人对拼就算是刮来一阵稍微大点的风都能让他随风而倒。[超多好] 终于钟道临再也受不了保持这种状态的痛苦煎熬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手中那把再也握不住的破刀就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可令他莫名其妙的是随着这声刀落砸地的响声传来紧跟着就是“当啷啷”“咚咚咚”连成一片的响声洞内无论哪族也不论哪方都同时跟着他抛下了手中的石铁武器。 “和我们和!” 一个抛下武器刚抬起右肢想朝前迈步的鳞蛇族人突然脸色一变尾巴一甩又将没落地的那条腿硬生生收了回来只是噩梦般的对着在原地摇摇摆摆的钟道临不停的颤声道:“和和和……我代表族人请和!” “嗯很好真的很好!” 钟道临也一时间没弄明白这些不开窍的鳞蛇人怎么突然又说话利索起来了不知道该怎么答话的敷衍几句后强忍剧痛装出伸了一个懒腰的动作朝后便倒临陷入昏迷前只来得及呻吟一句:“我先睡会你们聊……” 钟道临说完两眼一黑后脑朝下“咕咚”一声摔翻在地四平八叉的仰天昏了过去。 这一次连他身旁的卜要脸都没敢过来阻止他脑袋撞地按他的想法领离那么远就一刀把那个鳞蛇人剁成俩了脑袋撞地随时睡觉说不定是领本身养成的好习惯怎么可能会受伤谁敢打扰钟道临脑袋撞地的雅兴? 三方刚才还不死不休的人马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耐心等候着钟道临的醒来只有狮人红泰慢慢的似乎捉摸出来了点什么抬头跟同样嘴角含笑的狼人赫日彼此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光第一次升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一切尽在不言中。(好看的) 只有卜要脸仍旧一副忠仆的样子满含敬畏之色低头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让人佩服的领“沉沉睡去”连大点动静都不敢弄出来生怕惊扰了钟道临的好梦。 七十日后。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幽暗洞穴中这个宽高不过丈的斜坑道内呼喝声此起彼伏来来回回不断有人将一担担的泥土岩石朝外传递各族人按照体形被钟道临分配了不同的任务各司其职经过七十多天的努力终于从地底朝斜上挖掘出了一个长长的甬道这也是地下矿洞跟外界地表最薄弱的地方近八千人能否逃出去全看是否能够顺利的挖通这个坑道故所有人都格外卖力没人敢偷懒。 钟道临站在洞口望着来来回回搬运土石的狼族人身旁是那些正在修复断裂铁镐斧头的猛獒族怪人由于这里石质坚硬每天都有大量被岩石崩坏了的工具被熊族人朝外送出这些猛獒族人只得一刻不停的修复着送过来的破损工具有的连续七八天都没休息过。 赫日领着两个狼人从另一端洞穴走了出来撇开两个跟班跑到钟道临身旁低语道:“领从那边通风口又被扔下来一百多个土族人除了几个人是受了轻伤其余人不是摔碎骨头就是掉下来就死了您看怎么办?” 钟道临扭头看了大汗淋漓的赫日一眼皱眉道:“已经死了的跟重伤的按老规矩办那几个没事的统统送去搬沙石去咱们这里不养废人!” “是属下明白了!” 赫日知道钟道临口中的老规矩就是把那些丧失劳动能力的人充作其他几族的肉粮这也是其他人对钟道临最满意的地方并不因为土族跟钟道临是同族就能豁免不死要知道如今粮食每天都在大量的消耗着只有最前端开挖最耗力的熊人才能轮流休息吃个饱饭其余人一律口粮减半维持最低需要。 如果要照顾这些丧失劳动能力的土人必定要消耗额外的粮食没有哪族人会同意用自己人的性命换取这些废人的命想出去的人都要拿自己的命去拼不劳而获在这里只会是死人的权利。 赫日给身后跟来的二人打了个手势那两个狼人看见后就叫了几个鳞蛇族人一同去背尸体似乎干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钟道临思考了一下目前的进度问赫日道:“这两天卜要脸跟木达有什么进展么?” 赫日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十日来是比上次遇到的那种岩层更加难对付的矿层以属下看如果再有三日挖不过去恐怕就要动用大哥的那些‘灵符’了!” 几十日来钟道临三次用“土灵符”开道乾坤袋内的百张土属性灵符如今剩下不足二十张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想动用的听赫日说到这里讶道:“上次红泰不是说那种岩层就是最坚硬的碎晶层么怎么这次的更难挖?到底还有多长距离才能到地面?” 赫日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湿布包解开后露出一团泥土递给钟道临恭声应道:“这次的岩层并不是硬度太大反而是太松软如果没有木达凭借人蛇族对地矿岩层特有的感觉指挥着那些蛮熊恐怕坑道早就塌了领您看!” 说着抓把湿土揉捏着道:“据木达说那处岩层周围都是地河一旦挖错就会灌水进来现在里面四周岩壁已经开始渗水了再不想办法一旦松软的岩壁大面积坍塌恐怕这些日子来的努力全都要泡汤了!” 赫日满怀担心的将这几天遇到的问题说了出来钟道临也知道赫日是那种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把困难往自己头上推的人明白眼下肯定是遇到了急需解决的难题内心不由矛盾了起来。 钟道临沉吟半晌眼中冷光一闪咬牙道:“如今能开路的灵符已经所剩无几了我看这样吧让所有人立即将趁手的轻便东西准备好既然已经挖到了泥土层估计已经离地面不远了我把所有的土灵符用上希望能一鼓作气冲出去!” “好属下就跟随头领搏这一把!” 赫日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现在洞内渗水一天比一天厉害地面上也已经开始积水了时刻都存在着塌方的可能如果这次不拼一下或许想搏的时候也来不及了当下答应一声就开始去通知四周人做好相应准备以免过会儿造成夺路拥挤相互践踏的情况。 钟道临长呼了一口气如果没有熊族的蛮力跟人蛇族对矿层的敏感没有猛獒族人跟狼族鳞蛇族人的配合能否逃出去根本是个想也不用想的问题这些日来靠着各族人的努力终于走到了最后的关口是死是生全看这一回了。 经过赫日的分派各族人都放下手头的活开始吃喝了起来连洞穴内正在开道挖掘的熊人跟传递岩土碎石的鳞蛇族人都全部被叫了出来吃了顿饱饭然后将所有容易携身佩戴的武器跟口粮分配了下去有大矿洞内原本各自的大监工领队集结起来。 为了能够在低矮的洞穴中迅的移动按照体形大小把猿犸族土族人等分在前面紧跟着的是人蛇鳞蛇狼人跟蜥人等族最后才是体形高大的熊族狮人族翼人族与猛獒族十几个种族近八千人从这个洞穴一直排到后方的三个洞穴。 所有人都是静静的站好等待着钟道临的动作。 钟道临也没说什么到了如今再去吩咐叮咛什么反而显得多余用眼光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赫日卜要脸等各族头领紧跟着自己随后大步朝洞内走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一章秘刃现形)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一章 秘刃现形(2) 他的身后是近八千原本敌对的各族矿工这些江洋大盗出身跟被虏来的苦力在活命的共同信念下紧贴着前方人的后背开始移动。 钟道临走在阴暗潮湿的洞穴心情十分矛盾暗道土灵符破不开地层还好大不了全军覆没而如果土灵符真的破开了这最后一层岩土而御水符却挡不住与之相来的汹涌洪水那么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十几个族顶多能活下来前半段的或许更少这些把性命都压到自己头上的人他钟道临是否能够对他们负责呢? 没有答案钟道临第一次在心头升起了对“天意”这个词的无奈它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却又让人感到那么活生生的存在。 “真***!” 钟道临想到这里也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耳中“滴滴答答”的滴水声越来越大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连成线的水流给弄湿了走过一片散落着各类工具的泥地功聚双目才看清了堵在面前的岩壁。 跟在钟道临身后的赫日双眼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闪出了碧绿的光芒天生夜能视物当他看到已经走到了坑道的尽头扭身朝后面的人低喝道:“往后边让开点不要跟得太紧到了!” 钟道临走到这里停了下来闭目缓了几口粗气一方面略微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另一方面则把灵觉朝上延伸开去细心探索感受着地层的状态。 过了很久钟道临心中突然抓到了一点什么似的猛然睁开双目伸手朝洞壁斜上方一点大喝道:“五岳搬山土地听令匡廓洞虚屈伸反覆赦!” 十几个土褐色光点在他秘咒升起的同时一股脑的透胸而出趁着这些土灵符尚未印在岩壁的霎那时分钟道临双手在身前疾抱圆画圈几十个淡蓝色光芒凭空而出先于那些土灵符隐没在了洞壁内。 轰隆隆的沉闷响声在土灵符印在岩壁的同时传来过来整个坑道开始上下剧烈震动面前的石壁岩石快的隐没换上的是不断涌来的泥水这些泥水就那么的虚空漂浮在众人的头顶越来变得越清澈被“御水符”挡住的这些水仿佛一堵晶莹的水墙挂在了上面在这黑暗的洞穴中闪烁出了蓝色柔光。 钟道临身后的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祭符一时间望着这奇异的景观被惊的目瞪口呆不耐烦地赫日看到钟道临的眼色伸腿猛踹了一个愣头愣脑看傻了的土人身上怒骂道:“还不快点跟着消失的土层走等死呢?” 那些土人这才打了一个激灵醒了神过来意识到自己还处在险处一旦那些自燃光的东西烧没有了恐怕这挂在脑袋上的水墙就不是这么好看了这些被赫日一脚踹醒的土人立即行动起来争先恐后的跟着消失的土层往前跑刚才的秩序在逃出升天希望刚显露的一刻就荡然无存了。 没有跟着土人跑的是卜要脸赫日连狮人族红泰跟人蛇族的大监工木达都安静的戒备在钟道临身旁帮他挡开潮水般涌过来的人群好让他能够静心施法。 过了不知道多久与钟道临这些人错身而过的已经是排在最末的那些粗壮的熊人了坑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狂呼声紧接着这股狂呼蔓延变成了响彻洞内的欢呼:“出来了出来了!” 后边的人听到这阵呼喊也跟着躁动了起来被关了最久的赫日更是流下了罕见的泪珠默默用感激的目光扫过因为施法过度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钟道临没有这个“从天而降”的领他们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底还不知道要多久。 正在施法的钟道临听到这阵欢呼声也是精神大震终于在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把这该死的牢笼弄通了正当他要撤回部分法力领人出去的时候令所有人差异的事情生了。 先是那些挂在上面的水墙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紧接着剩余下来的御水符突然自己压缩组成了一个蓝色光球“波”的一声直朝钟道临脚底砸了下去。 蓦的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众人脚底下突然晃动起来就在钟道临以为要生山崩的时候眼前突然被刺目的光芒笼罩强光过后再一睁眼却现在他身前三尺处漂浮着一个似乎没有形态的东西一会儿仿佛是把红色长剑一会儿又变成了白色铠甲再一眨眼又成了紫色的长枪。 已经耗光了法力的钟道临愕然看着这个在自己身前不断变化形态的物体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都可以!” 钟道临自言自语的一声没成想居然换来了心灵中一声冷漠的回答骇然惊呼道:“你是谁?” 他身后的赫日等人不明白钟道临怎么突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卜要脸正想过来拉一把似乎陷入迷茫的钟道临就见一股黑白双色不断变化的气团一瞬间把钟道临罩了起来。 “啊!” 巨掌拍在钟道临肩膀上的卜要脸刚一碰到这股气团就是一声惨叫传出巨大的身躯“嘭”的一声撞翻到了身后的洞壁上“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软倒了下去胸前浓密的黑毛被燎焦了一片。 钟道临被黑白两色的气团包裹住后就跟外界隔离开了心灵中似乎有一个不断呼唤着的声音响起好像急不可待的要他挑选什么。 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声音叫魂似的不断催促下钟道临潜意识的回想起了自己的“攻心一刀”暗道难道“它”是要我选种趁手的兵器么? 就在钟道临起念的霎那包裹着他的冰冷感觉瞬间退潮般降去一把黑白光芒闪烁着的弯月长刀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通体火焰腾腾的凌空旋转内蕴幽光的刀刃上好像燃烧着不灭的鬼火。 钟道临身手抓住了漂浮着的弯刀刀柄这把看似沉重的大刀握在手中的感觉却好像是没有重量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冷森感觉顺着刀柄立即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冷飕飕的寒气传来不由使钟道临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骇异的望着自己手中这么仿佛有生命的神秘弯刀不明白怎么御水符会突然不受控制弄出来了这样一个鬼东西。 手中这把埋藏在地层深处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钟道临愣神的功夫从坑道前面传出了一阵惊呼声喊声惊恐不安似乎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钟道临不敢耽搁立即领着身后的几人朝外冲去。 外面的天空之上挂着一红一黄两颗太阳交织成淡绿色的光芒洒满了远处峰峦叠嶂的群山这里周围遍布着紫褐色的土丘远一点才是隆起的山脉跟高耸向天的林海稀薄的紫色雾气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升起来的朦朦胧胧的笼罩了坑道出口的百里方圆从雾气中不断的透出惨叫声和兵刃交鸣的脆响。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一章秘刃现形(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二章 一个不留 领着赫日卜要脸等人刚一冲出洞口的钟道临就差点被一个后退的狼人撞到举目望去四周都出现了手持马刀骑着牦马兽的魔族骑兵还有一队队手持长枪的狼人士兵正在有组织的屠杀着刚从坑道内逃出的那些苦力各族本是聚拢的队形眨眼就被冲击力强劲的魔族骑兵给搅成了无不相连的几块背后杀来的则是全副武装的狼族。 “大哥快走有埋伏!” 一个背部插满了羽箭的狼人跌跌撞撞摔翻在钟道临一旁爬起身对着赫日喊了一句尚未再次出声就被从后面一个疾驰来骑兵挥刀砍下了脑袋顿时脖颈血喷如柱倒地惨死。 “啊!” 赫日被同伴的死激起了凶性跃过钟道临身边一把将手中的狼牙棒朝那个骑兵扔了过去那个魔族骑兵正在提缰转弯似乎感觉到了脑后的风声一低头钻到牦马兽腹旁躲了过去可还没等他重新安坐就被猛扑过来的赫日死勒住脖子给拽了下去。 赫日随着被他扑到的那个魔族人一起滚翻在地没等那人抽出随身的匕就张口咬住了对方的脖子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赫日狰狞的狂笑那人被赫日从脖子上撕下一块血肉抽搐嘶吼着痛苦死去。 钟道临也不曾想到会刚一逃出升天就碰上有组织的袭杀现在敌暗我明搞清状况乃头等大事立马提刀大吼道:“各族向这里靠拢翼人族配合狼族上前对付敌人骑兵鳞人猛獒两族围在圈外快!” 惊慌失措的各族苦力听到钟道临的呼喊声清醒了过来顿时从四处乱窜或各自为战向钟道临这面靠拢了过来不足六百的翼人展翅而起配合着快如疾风的狼人开始运动着袭杀对方的骑兵鳞硬甲厚的鳞蛇族开始围在体形巨大的猛獒族左右布阵用密不透风的人肉盾牌抵挡四处扑来的狼人士兵跟漫天箭雨。 在经历最初的慌乱跟巨大的伤亡后这群从地底矿洞内逃出来的苦力在钟道临等人的指挥下重新站稳了阵脚。 袭杀了一阵骑兵跟敌人后方的树妖弓箭手几乎伤亡殆尽的翼人族伤兵在狼族的护卫下退入了钟道临仓促布成的阵型后敌方几次骑兵的冲击都被鳞蛇族跟猛獒族死死挡了回去侥幸冲入阵中的魔族骑兵则眨眼被暴怒的熊人乱斧砍死反而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弓箭对这些满身鳞片的家伙又不太顶用对方看的这个情况加大了弓箭的骚扰骑兵却开始后退。 被牢牢护卫在中心的钟道临一直在观察着这股来历不明敌人的攻势由于雾的原因也看不出对方的本阵在什么地方或者由何人指挥但只凭对方趁自己这些人刚走出坑道过半的时候起突然攻击就能明白对方是早有布置而唯一跟他们这些人有仇的人已经可以呼之欲出了。 果然退而不乱的骑兵队刚隐入雾色之中就响起了一阵得意的狂笑王权甲那略显狰狞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恨意:“臭小子真看不出来把你弄到了地底你都能翻起浪来不错不错虽然出乎老夫预料却也有趣的紧!” 随着这股声音的传来透过稀薄的紫雾依稀可以看到一位端坐在八抬大轿上的王权甲八个粗壮的魔族人抬着金色的骄子慢慢停了下来身旁跟着几个高大的土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钟道临在石牢里面见过的那个阿布只是神态冷漠的静静站在轿子的后面。 坐在轿子上面的王权甲扯着自己的头扬声道:“老夫一夜白头都是拜你小子所赐嘿嘿我要怎么折磨死你才好呢真是难为我了!” “哈哈哈哈!” 钟道临手提双色战刀分开众人走了出来立在阵前大笑道:“老匹夫小爷被你害的也不轻这叫一报还一报想我死有何为难来来来你过来爷爷陪你玩几招帮你剃度后你就不会为满头白为难了!” 说罢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他是成心要把王权甲激怒明白像对方那样老谋深算的人物只有在急怒攻心的情况下才会犯错像是那种用假秘籍诳人的小伎俩可一不可二而只有让王权甲犯错自己才有可能逃出去。 满头白的王权甲被钟道临一阵嘲笑气的老脸青因为破功而出现的皱纹更是好象能夹死苍蝇双眼杀机狂闪单手指着优哉游哉立于阵前的钟道临口沫飞溅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的小贼想死还不容易哈哈哈哈可也没那么容易不把你剥皮抽筋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呵呵想激我你还嫩了点!” 说罢朝轿子旁边一个魔族人拍了一下手见那人应声而去也就重新转过身来笑呵呵的看着钟道临越的得意起来。 不多时王权甲后方被人牵来四头气喘吁吁的牦马兽每匹牦马兽都驮着两口大箱子那几人来到王权甲轿子前先向王权甲请示了几句见他含笑点头后立即用短刀割断栓箱子的兽筋几口大箱子接连从牦马兽身上砸到地上。 “咚咚”几声闷响传来八口箱子在跟地面的碰撞下其中三口箱子立即碎裂哗啦啦的响声传来满箱的鼎币跟白金币“流”了一地堆起了三个小钱丘。 王全家笑呵呵的扬声道:“老夫早就听到了你们在挖掘坑道祈望逃出其实这又何必呢?老夫只不过要这小子一人之命跟你们却毫无关系有谁愿意今后跟随我王权甲的立即赏白钱五百以前的事情不但既往不咎而且还回复你们自由身!” 说着又朝远方随意一指道:“有想离去的现在就走并且给五千鼎钱当作路费老夫绝不阻拦如果黄日落去之前有人不退杀无赦!”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转为凌厉随着他这句话说完无数的骑兵跟持有各种武器的士兵慢慢从雾气里走出慢慢的围了上来更加大了这种压迫感。 钟道临也同样笑呵呵的没有说话他在见到王权甲吩咐手下人的时候就猜到了他可能会有所动作却没想到肯下这么大本钱暗道我打铁打一个月穆图也才不过说给十枚鼎币这老小子一张口就是五千早碰上这位土财主多好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虽然钟道临自嘲着跟自己解闷可也决不认为自己能够带领着这群乌合之众顺利的突围出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各族这些苦命的矿工能够多活下几个所以也就没有出言阻止王权甲的当面离间。 王权甲的话音刚落钟道临身后的那些矿工们就开始躁动了起来交头接耳的争论了一番先是几个土人跟犸革族人先走了出来紧接着人蛇族与鳞蛇族看到投降了的土人们跟犸革族没事也就紧跟着走了出去到了蜥人族抛下武器全族走出钟道临身后只剩下了不足三千人。 那些抛弃武器走过去的各族人先是有一个试着抓了一把鼎币见周围站立的王权甲手下没什么反应又抓了一把到最后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抢了起来生怕到最后这些钱被别人先拿光场面一时间混乱了起来只有钟道临跟王权甲笑呵呵的看待着这生着的一切其余人则是神态冷漠有不屑的也有羡慕的。 第五十二章 一个不留(2) 赫日卜要脸跟狮人红泰是唯一不曾离开的矿洞领他们三人本是要阻挡本族人走过去但看到前面的钟道临既然笑呵呵的没有阻挡人离去他们也就忍住不开口了只是在人蛇族领木达尴尬的向他三人道别的时候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红色的太阳挂在了天际云端一片血红当那颗黄色的太阳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本就稀薄的紫雾慢慢的散去钟道临身后仅存了不足五百人其中狮人族全族一百零六人无一人露出丝毫犹豫恐惧的神色都是高傲的站在那里全当身旁的千军万马为无物。 熊人族留下的除了被卜要脸当初选出的那五十个里活下来的三十二个外还留下来了二百多个平常就以卜要脸马是瞻的大黑熊他们反正想法简单卜大哥去哪他们跟上就是了大哥不动他们也懒得挪地方反倒不是因为是否怕死。 人蛇族鳞蛇族马革族跟蜥人四族走的最干脆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陪着钟道临送死赫日所在的狼族倒是留下来一百多个不屑投降的狼人静静的排在赫日的后面也不说话剩下的各族三三两两没有走的都是对钟道临有信心的连最弱小的土族也有十几个胖墩留了下来。 猛獒族也是全族上下五十三人面对王权甲的威逼利诱只是憨厚的笑了笑随手放下高举着的大石块坐在地上争取休息好应付过会儿可能生的血战。 这里面最轻松的反而是这些被钟道临当初叫成“怪人”的猛獒族人。 “好好好!” 王权甲被钟道临的镇静也弄得呆了一呆本来他是想让钟道临眼睁睁的看着手下背叛而去存心要看钟道临与这些人决裂甚至生内斗却没想到这小子从头到尾只是笑眯眯的跟自己对着乐对他这份冷静的功夫也不由得暗暗佩服拍手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既然你这小贼都不希罕这帮没用手下我就帮你料理了吧!” 王权甲很轻松的说完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四周早已准备好的那些骑兵跟狼人开始对手无寸铁投降过来的人展开一面倒的屠杀刀枪劈断骨头的脆响跟人临死的痛嗥声接连响起更加讽刺的是一些怀中装满了钱币的土族人随着他们的惨死倒下总有“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响起这种催命符般的声音让钟道临身后那些没有投降的人也听得心惊肉跳暗暗修正着以往对金钱生命的看法。 由于这些人已经分散且丧失了斗志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就被训练有素的骑兵队跟狼人割麦子的一片片砍翻刺死整个地面都被流动的鲜血染红鲜血朝地势低洼处流动成为血溪汇集成一个又一个不住加深的血坑随处可见死不瞑目的尸体跟残落的肢体碎肉六七千人就这么的被八箱金钱诱进了死亡的陷阱没来得及后悔就那么的悄无声息了。 “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们么?” 王权甲好像对刚生的屠杀孰若无睹只是双眼大有深意的看了对面的钟道临一眼笑眯眯的问道。 钟道临心里虽然对王权甲杀这些可怜人也有几分恼怒可既然路是自己选的就要承担走下去的风险闻言嘴角一掀笑了笑:“你是怕他们有第二次!” 王权甲听罢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状极欢愉笑的喘着气道:“没想到最明白我的人居然是我最想杀的人真是可惜了!” 说着声音转冷冷森道:“一个不留!” 王权甲绝杀令刚刚出口几团红色的烟雾顿时在天空散开原本埋伏在远处的那些翼人族士兵立即展翅而起朝这里俯冲过来嗷嗷叫的狼族兵分成三个大队甩开尾巴猛冲而至比他们更快的却是骑着牦马兽的魔族骑兵无数把上下摇摆的马刀在红色的太阳光照射下显得更加诡异隆隆的蹄声惊碎了场中的宁静。 大战终于爆。 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翼人钟道临只是冷冷的笑了一笑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有了一种嗜血的兴奋方才卓立场中的时候他也对那些背弃友情的苦力矿工们极其懊恼可当从手中那把黑白双色不断变化的弯月长刀突然传来一股莫名的寒气时他的整个人变了似乎心底的那种杀戮**被彻底的激了出来似乎很兴奋的期待着屠戮的快感。 眉心股股冰寒的气流传来钟道临陷入了宠辱俱忘却渴望杀戮的莫名情绪没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除了他手中那把露出了赤红血线的弯刀。 一直笑看着场中变化的钟道临忽然收起了笑容双眸中紫光大胜长无风自舞朝后飘飞整个人在众人骇异的眼光中突然离地而起直冲上天随着他手中刀在天空中旋转着狂斩一刀仿佛万鬼啼哭的凄厉惨嗥声夹杂着黑白两道火焰般的刀芒遮天盖日般的席卷了漫天展翅的翼人族士兵。 血雨随着不住凌空解体的翼人身体漫天洒落不住嘶鸣着的众多翼人来不及逃走就被盘旋急转的黑白刀芒卷了起来无数平伸着肉翅的翼人就那么的连人带手中弓箭旋转着被带入更高的空中兵解成碎肉跟血滴红色的血滴碎肉随着钟道临掀起的刀浪呼啸着卷起翻落。 赤色腥风阵阵吹过整个天空之上除了狞笑不止的钟道临毫无伤外近百的翼人族精锐在一刀之间全军覆没碎成微尘的骨肉随风而逝再也没有分毫剩下。 而那两股黑白双色的刀浪仍自在天空中鬼哭神嚎的盘旋飞转了几圈才重新隐没在钟道临手中的刀刃上。 轻飘飘落于地上的钟道临随手一刀将离他最近的两个狼人一刀两断冷冷的目光望着惊骇欲绝的王权甲对身后赫日等人淡淡笑道:“刚才王会长的吩咐你们都听到了?一个不留!” 天上如血残阳斜沉而落整个战场笼罩在一股更为肃杀的气氛中血更浓了。 (《妖猎手》第四卷完已经四卷了叔叔姐姐大爷大妈们有时间谈点感想吧谢了) 第五十三章 再遇妖狐 “沙沙”的声响慢慢变成了降潮般的轰鸣人喊兽嘶杀气腾腾挥刀疾进的魔族骑兵在钟道临凌空一刀所暴出的刀浪消失的霎那陷入了恐慌冷森的刀浪中隐含的那股杀气似乎连他们胯下的牦马兽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立即不受控制的嘶吼颤抖起来被受了极度惊吓的牦马兽甩离马鞍桥的那些骑兵眨眼就被踏成肉泥恐惧开始波浪般的从前朝后蔓延。 伴随着钟道临冷冷的一声“一个不留”提着大板斧的卜要脸跟红泰二人立马狂吼着朝前猛冲憋了半晌闷气的赫日没时间去思考领为何会突然强横至此看到远处的王权甲要溜立即毛手一挥领着麾下那些同样露出獠牙的狼人四蹄并用朝前掩杀猛冲。 面对着这些本已自念必死的亡命徒绝死冲杀数量悬殊士气却更加悬殊的两队人马刚一接触王权甲所部即全军崩溃。 卜要脸力大沉浑一马当先领着身后一群大黑熊见人就砍逢马提斧就砸这帮五大三粗脑子缺根筋的蛮熊可不管对方人多人少更不会考虑什么掩护战术总之是哪人多就跟着卜要脸朝哪个地方撞冲进去就稀里哗啦一阵乱砍配合着身后嗷嗷怪叫急冲来的狼人从旁协助袭杀更是如鱼得水。 那些身披铠甲的魔族骑兵好多都是连人带马被劈翻倒地骨头被砍断的脆响夹杂着毛骨悚然的惨叫接连响起更激了卜要脸赫日这些亡命徒的凶性所到处一片腥风血雨王权甲手下的逃跑欲望更被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给彻底的唤醒了一个个丢盔弃甲亡命奔逃哭爹喊娘的四散乱窜。 兵败如山倒八抬大轿上的王权甲脸容抽搐的望着眼前生的一切苍白的脸上牙关紧咬想要制止住溃败的队伍却力不从心只是瞳孔紧缩牢牢盯紧前方刚才还站立在远处的钟道临已经开始神态轻松的朝他负手走来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洒脱一点都没有身在战场的感觉。 似慢实快走到王权甲面前的钟道临笑吟吟的开口道:“王会长是自我了断还是要小弟帮手?” “愿赌服输!” 王权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眼中充满了不信恐惧矛盾怨毒懊悔跟不甘的复杂神色颤颤巍巍从软椅上站起身形面朝东方轻喝道:“动手吧想我王权甲一生纵横天下之事无不算尽却没料到输了个稀里糊涂可笑啊可笑还没请教阁下真名?” “小子钟道临!” 钟道临轻轻报出自己的名字心中也能体会到王权甲这时的不甘卧薪尝胆经年一朝动尚未全功就被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自己给破坏了换了旁人或许早就急怒攻心决不会有对面之人如此的镇静想了想道:“把穆图放了吧!” “哦?” 对面的王权甲闻声眼神一缩显然听出了钟道临的话外之意眉头紧皱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钟道临嘴角一掀笑了笑之后看了一眼东北的方向扭头便走一边走一边传声道:“何必明知故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去何从王会长自己珍重了!” 说罢仰天长啸纵身幻化出一道身形朝卜要脸赫日等人冲去阻止众人继续追击。 王权甲听完钟道临的话就颓然坐倒在软椅上大有深意的望了身后的阿布一眼沉声道:“方才是个好机会为何放弃?” 粗壮的阿布闻言从腰后取出一把匕“当啷”一声随手扔在地上漠然道:“既然主上已经知道了为何不取我性命?” 王权甲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刚猜到!” 说着喃喃低语道:“说得不错究竟何去何从?” 一时间这个自认城府极深的大商贾仿佛苍老了很多。 从东北望日城方向不住传来的闷雷般声响越来越大股股尘雾黄龙般腾起卷落连成一线的旌旗号带潮水般出现显然有大队人马正急奔来。 这时候钟道临的身旁已经聚满了各族苦力都是心神俱震的望着铺天盖地卷来的大军正在贴地细听的赫日脸色越苍白起身凝重道:“领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有大军压来看扬起的尘头应该是望日城的正规重骑兵军团!” 浑身浴血的红泰这时候正提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长柄大刀本来正杀的痛快这时候才明白钟道临为何让他停止追敌闻声大喝道:“狗崽子居然用正规军围剿咱们领快向南方突围吧!” 钟道临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些伤兵几乎所有人都是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明白这样的几百人要想徒步冲出重围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想也不想的摇头道:“他们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而且兵法虚则实之如果我猜的没错朝南必死无疑卜要脸!” “到!” 正跟手下黑熊们吹嘘自己多厉害的卜要脸听到钟道临唤他立即大吼一声跑了过来:“头儿有什么吩咐?是不是冲过去跟他们拚了?” 钟道临看了看树叶被风吹的摇晃的方向伸手朝北方一处密林一点沉声道:“叫你的人把受伤走不动的全扛着赫日领人负责殿后所有人退入黑森林咱们赌一把快!” 几乎在钟道临吩咐完毕的霎那所有人就行动了起来除了伤重不治的外其余伤兵都被卜要脸带人扛进了茂密的黑森林方才的一战能活下来的不足三百而且大多身上有伤都不明白钟道临为何会放着南方坦荡大道不走非要进这么一个荆棘丛生难以行动的森林。 黑森林外漫天飞射的箭雨将原本就被钟道临杀的肝胆欲裂的那些狼人跟魔族骑兵彻底的钉死了在了地上分成三个一字形骑兵阵的重甲骑兵来回反复碾杀这些骑兵全身上下被黑漆如墨的盔甲覆盖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 重甲骑兵强悍的冲击力将王权甲手下那些各自聚团围战的兵将一次次冲垮撞散紧接着就是成队形从后掩杀的步兵方阵无有遗漏的屠杀着漏网者加上排在步兵方阵后的弓弩手漫天散射已经溃不成军的王权甲手下更是像割麦子似的倒下临死的惨嗥声跟弓箭射入后心肌肉的“噗噗”轻响连成一片。 王权甲这些手下原本就是临时雇用来的拼凑军队加上狼人跟魔族固有的不信任这一突逢变故更是乱作一团残余不到三千的魔族骑兵仗着胯下牦马兽先甩开徒步的那些狼人朝南方逃窜一会儿的功夫失去了骑兵策应的那些狼族人就被杀气腾腾从后掩杀而来的重甲骑兵潮水般淹没了。(棉花糖) 出卖了自己友军的魔族骑兵并没有高兴多久随着远处一声厉鸣南方的天空顿时出现了无数的黑点密密麻麻的翼人蝗虫般渐渐遮盖了天空紧接着就是从天上疾俯冲的翼人冰雹般砸下这些骑兵眼中刚一看清翼人腹部下的利爪跟闪亮的弯刀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下场一颗颗喷血的头颅离体而去一头头惊慌失措的牦马兽驮着一具具无头的尸体惯性的冲出老远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接连轰然坠地像箭猪般浑身插满了羽箭。 远处一座略高的土丘上竖起了一把紫颢伞四周站满了身披盔甲的将领都是神态恭谨的围圈站立在紫颢伞周围伞下懒散的站着一位千娇百媚的黑衣女子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上演的那幕一边倒的屠杀。 一席黑色紧身衣把她玲珑的曲线衬托得越惹火凹凸有致加上裸露在外的白皙大腿更是显得性感非常胸前鼓鼓的隆起和两条修长的玉腿让斜后方的下属一个个暗咽着口水升起了男性本能的冲动却都知道面前这个女子的厉害。 每当女子含情脉脉的柔光朝后扫过这些人色迷迷的目光总是马上如避蛇蝎的躲开连看都不敢对看一眼惹得女子大娇嗔道:“灵儿不美么?为何你们这些男人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刚才瞧人家的眼神不都很放肆么?” 说到最后一句转为凌厉吓得身后众人一个个浑身颤抖动也不敢动。 如果钟道临这时能够看清女子的面貌肯定会大吃一惊此女正是当年他与伏虎和尚跟玄机子在利州所遇的那个“九尾狐狸精”花灵儿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魔界。 花灵儿回过头来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灯光娇笑道:“我还当王权甲是个人物准备了这么大的阵势如今看来真是浪费了!” 她后面一个黑瘦的老者赶忙出声劝道:“小姐奇谋迭出学究天人小小一个王权甲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一群逃出来贱奴矿工都能把他雇来的队伍冲散漏网之鱼交给属下们办就好小姐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吧让这寒风吹坏了小姐的白皙皮肤才是大事!” 老者一阵马屁把花灵儿拍的咯咯直笑点了点头欣喜道:“也好就这些废物也用不着本姑娘出马呆会你们盯着就是小妹就~咦?” 话没说完花灵儿突然出一声惊咦远处本是平静的密林忽然燃起了一处火头天干物燥加上又是在极易引燃的密林之内马上燃起了滔滔烈焰青绿的火苗一蹿老高立即将两队不下百人的搜索队眨眼吞噬了。 花灵儿一双媚眼早被阴狠诡异的青光布满扭头望向一众下属的目光中闪出了一抹厉芒冷冷道:“谁的人在放火好大的胆子!” 众人吓得连连摆手都说不是自己人干的。 “小姐您看!” 一个手下看到了火光中的人影立刻大叫着伸手往场中一指花灵儿定睛一瞧一个紫青年正孤身冲到她麾下那几个搜索队的后边大肆放火跳跃的火苗照的花灵儿俏脸一片铁青等看清了那个青年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颤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愕然中竟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属下罪该万死!” 一个秃顶的老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刚才那几支搜索队都是他派出去的现在居然被人一把火给烧的没动静了吓得他跪在地上瑟瑟抖不住求饶。 花灵儿脸色恢复了巧笑如昔的模样身旁的手下却知道越是当她笑的灿烂越是要杀人的时候心底泛起了阵阵寒意看着地上跪着的老者目光也变成了像看死人一般。 花灵儿随手拂了下额前一缕被风吹起的梢轻轻叹道:“死一次就够了哪还有一万次!” 话音刚落右手食指如针般猛刺跪在地上老者的后颈“噗!”的一声轻响戳入了老者胫骨猛地拔了出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老者的口中传来说不出的悲凄打着滚得从土坡上滚下脑后的血洞不住冒出汩汩暗红色的鲜血抽搐了一会横死当场。 花灵儿笑吟吟的把沾满鲜血的食指放入朱红小口中吸了一吸突然神情一滞猛地想起了什么望着密林方向的双眸顿时浮上了一层寒霜厉声传令道:“立即放弃追剿残敌务必活捉那个紫头的小子!” “遵令!” 一众手下哄然应诺赶忙分别奔下土坡各自传令去了。 徐徐清风带起了土坡上的尘土打着圈的卷向半空透过朦胧的尘雾花灵儿望向黑森林的一双眼渐渐的有些迷离不由自主地喃喃低语道:“滑头小道士我们又见面了!” 对于如今的花灵儿来说活捉钟道临才是头等要务至于王权甲的死活相比于得到钟道临则变得微不足道了。 花灵儿能够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的确切的说这个心狠手辣而又工于心计的女子数百年来都有着跟幽霜一样的使命那就是破坏当年姬轩辕封印魔族的九鼎所不同的是幽霜本身就是计督跟霍罗为了破坏九鼎采魔日与月之精华而创造出来的而花灵儿则有着更深一层的目的那关系到妖界与魔间的千年恩怨也更加隐秘的多。 其实司曜乾这个原本掌控了望日城资源供应的大商贾也好王权甲这个低调却更加狠毒的后来者也罢相对于无时无刻不在阴谋诡计跟血腥斗争中的魔族上层来说都不过是一个大笑话。 手握重兵的八王所部随便派出一员将领都能翻掌间让他们所谓的势力灰飞烟灭只不过这种危机在司曜乾跟王权甲的明争暗斗中被掩盖了换句话说两人斗得越厉害反而脖子上的脑袋越安全也更不容易触动魔族上层的杀意。 自古处在权力巅峰的人是不会允许麾下乃至势力范围内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司曜乾与王权甲尽管是手中无兵无将的商贾但只要他们露出哪怕是一点要垄断市场物资的苗头都会被无情的扼杀掉这种隐藏的矛盾在二人争宠的时候还好但当王权甲不甘蛰伏而动的同时就立即被激了出来正是由于钟道临看出了此点才说了一句“好自为之”的话后退走。 王权甲在钟道临放弃亲手杀他的时候并没有出言感激在大军压来的蹄声响起的瞬间豁然而悟得他也同样想到了这层道理明白钟道临非是不想杀他而是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王权甲之所以颓然苦笑恐怕更多的来源于此。 处处燃起大火的黑森林内。 刚点燃了一处草丛正放火放上瘾的钟道临凭灵觉忽然感觉到身后急涌现几个移动的生命知道自己已经被敌人现索性直起腰快的向前奔去一边跑一边将手中燃火的树枝四处乱甩带起了一路的火苗。 “哪里走!” 一队十几名魔族战士组成的搜索队从钟道临身后逼了过来几个手持弓箭强弩的立即箭其余人手舞长短不一的兵器就朝钟道临冲来。 钟道临忽左忽右来回变换着身形躲避着身后“嗖嗖”飞来的弩箭这样一来不但颇为耗费真气而且身后的追兵也离他越来越近只有几个身位的距离了。 “着!” 钟道临猛地停下身形扭身将一件冒着火苗的物件朝后方追兵扔出吓得身后追来的魔族士兵以为他要放什么稀奇古怪的暗器急忙翻倒在一旁燃火的草丛钟道临就趁这个机会突然朝那些手持弓弩的人扑去一双眼睛异芒陡闪直刺对方心灵手中怪刀一甩狂斩几人的哽嗓咽喉。 那些见钟道临朝自己冲来就想要放箭的魔族人被他一双眼一盯没来由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呆了一呆就这一滞歇的当口股股鲜红的血液猛喷上天几个手持强弩的壮汉先被划开了脖子立刻断气倒毙其余几人在钟道临出刀的当口醒了过来见同伴惨死自己又是手持长弓不敢硬拼下刚要躲开就觉得脑后一凉尚未出叫声已然惨死倒地。 负责搜索残敌的这些魔人身后树林一着火就现了正到处乱蹿放火的钟道临这些魔人本就生性凶悍见后路被封死反而大吼着朝钟道临杀来。 一个手持大刀身穿兽甲的粗壮刚从草丛中扑来就被钟道临手中掷出的一截燃火木枝正中鼻梁闷哼一声钢刀甩手抛飞捂着冒血的鼻子痛苦的蹲了下去。 不等大汉有休息的时间钟道临抬腿一个撩踢正中对方的脖颈那大汉被他这一脚踢的打着横的喷血跌飞出去砸入了着火的草丛惨吼声由大变小慢慢寂静无声。 孤身冲入敌军后方的钟道临抽刀在手明白完成了放火的任务再不走恐怕就要留下来陪葬立即一声轻喝反撞而出刀芒乍闪间急劈碎了侧后攻向他的三刀不退反进。 钟道临知道这时候不能犹豫猛撞入朝他冲来的两队人马中全凭感觉挥舞怪刀上撩下砍刀浪层层暴卷接连砍出了十八刀无数喷血的头颅伴随着“咔咔吱”大树脆裂的怪响接连脱离身体飞出堪比狂风的呼啸刀风瞬间淹没了朝他喊杀而来的那两队人马。 “嘣嘣”两声兵盾寸断的闷响夹杂着“噗噗”割肉声传来两员狼人将领惨叫一声虽然是这队人马中唯一尚来得及挡出一招的人可还是被透盾而出的刀气划破了肚皮肠子流了一地一个立死当场一个惊恐的想把肠子再塞回到肚子里却无功而返慢慢抽搐着安静下来。 钟道临也被刚才乱军中的一支冷箭刮破了肩膀咬牙横身侧滚翻身滚入了没着火的草丛一边猫着腰的疾遁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三章再遇妖狐)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四章 逃出升天 今天刮得是东北风火借风力风借火势越烧越旺如铺卷的火龙般从东南向西北卷去远方已经响起了激烈的喊杀声牦马兽四蹄震地的隆隆巨响传来看来正在追杀王权甲残军的望日城骑兵终于意识到此处生了激战开始收拢人马朝这里猛冲过来。(无弹窗广告) 从肩膀上裂开的伤口上这时候才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钟道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边跑边暗呼侥幸要不是自己及时点燃背后的树林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带领众人逃跑谈何容易一旦被那些收拾完王权甲的步兵本阵进入森林而造成缠斗自己这方必定伤亡惨重能逃出来一成就算不错了。 而往北方跑则正好落入了敌方的包围更是想也不用想从这里冲出去都可谓九死一生更何况要在平原上正面硬撼对方的骑兵钟道临扭头见背后大火越烧越旺总算放下了心事纵身一闪没入树丛疾朝卜要脸赫日等人撤退的方向追去。 他打的主意是用火隔离开背后的追兵由于自己这方都是徒步行军今天刮的又是东北风不惧火势会反噬回来一旦能够趁火势还没有朝内蔓延开来退走就能够拉开跟身后追兵的距离。 按照他的想法对方的目标不会是他也断然不会冒险挥军追击他这个小角色加上对方的重甲骑兵在这样的茂密的丛林中行动不便他也对自己这方人能够逃出升天更加有信心。 千算万算百密一疏他却未曾想到对方领军之人竟然会是那个人间的狐狸精花灵儿。 黑森林深处刚刚追上众人的钟道临心中略定队尾的赫日也看到了他脸上罕有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两人正要寒暄几句就听到“咔嚓嚓”树枝断裂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在树木伸出的枝干间隙不断有翼人“呱呱”怪叫着扑下几个走在前面来不及反应的狮族人立即被翼人尖锐的钢爪抓破了天灵盖惨嗥着扑翻在地。 “快靠拢赫日领着你的人上!” 钟道临来不及多说立即大吼一声挥刀疾进刀芒一闪将两个从头上扑向赫日的翼人凌空碎斩紧接着朝一处翼人容易俯冲飞下的林间空地扑去。 五大三粗的熊人面对突袭露出了强悍的一面他们本身就世代生活在丛林逢乱不惊就那么的随手扯断身旁几根连叶粗枝上下狂扫起来卜要脸更是将一株小树连根拔起龇着两颗大獠牙把树干轮圈了就甩怒吼着朝扑来的翼人砸去。 噼里啪啦的枝干折断声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在密林中响了起来被这群暴怒的黑熊手中粗枝扫中翅膀的翼人吃痛中来不及再次飞起就被暗中忽隐忽现的狼人用弯刀砍死赫日这个昔日狼族中的顶尖猎头杀手更是显示出了精于袭杀的冷酷本色在翼人突袭的霎那就侧身隐没在了黑暗的密林专找落单的翼人招呼从不在一个地方稍作停留几乎刀刀就有翼人毙命不时从四周密林传来的那毛骨悚然的惨叫就是赫日的杰作。 猛獒族的那些拥有巨大身躯的壮汉们既不像暴怒的黑熊那么狂暴也不像忽隐忽现的狼族人那么天生就是搞刺杀的主反正他们皮糙肉厚又自知没有翼人动作快干脆几十人就那么的背靠背聚拢一站看见上面有翼人飞来就罩脑袋一大巴掌扇过去只要被这些巨人堪比脸盆的大巴掌扫中轻则骨断筋折重则脑浆崩裂不断有张牙舞爪的翼人在这些巨人面前“啪!”的一声闷响后就断线风筝般的摔飞出去没动静了。 越到最后越令这些翼人胆颤心惊的反而是这些站着动也不动的猛獒族大块头你用爪子挠他一下顶多抓下一层皮他一巴掌过来你一条命起码去了半条打到这个份上任谁都会升起窝囊的感觉。 钟道临这时候已经抽刀砍死了不知道多少扑面而来的翼人族士兵黑白双色的刀浪卷起翻下周围茂密的树林已经被他开出了一大片空地要不是钟道临怕误伤自己人没有尽全力恐怕躺下的翼人尸体更要数以百计。 可钟道临却没有丝毫得意的感觉随着翼人的伤亡直线上升他的心中也慢慢觉得有些不妥按说在林木间隙如此狭小的茂密丛林内任谁也不会傻的派出翅膀一伸展开来就逾丈的翼人负责阻击翼人从天空中急俯冲下来是有一定的冲击力但那只是在平原的条件下。 在这样荆棘丛生的密林一旦翼人落于地面或巨大的肉翅被密密麻麻斜伸着的枝干挂着等于同时就一脚踏进了枉死城近半的翼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死于赫日手下那些狼人的乱刀之下钟道临越打心中的不安感越强烈如果仅仅是追击他们这伙“漏网之鱼”断然没有理由如此不顾伤亡的强攻除非…… 想到这里的钟道临立即纵声大喝:“猛獒族众人开道卜要脸率人断后赫日带领其余人退不要恋战!” 钟道临说罢也不管他们是否领会自己的意思立即双腿蹬地拔身斜冲而起身在半空双脚连点枝头纵身跃上密林上空手中不知名的黑白双色宝刀再次出鞘带着一股出鬼哭咆哮声的刀浪朝翼人群中撞去。 虽然在钟道临的眼中这群翼人长的差不多都是一个模样但他却知道这些翼人族士兵中一定有领头人不杀掉此人就难以躲开翼人吊靴鬼般无时无刻的骚扰一旦被身后敌人的步兵从旁掩杀过来那他们想走也来不及了。 面对突然杀气腾腾出现在空中的钟道临盘旋飞舞的翼人果然慌乱了起来离钟道临近的立马展翅朝他抓来两旁的翼人也放弃了追杀密林中的人改而朝钟道临这个不之客厉鸣着冲来。[超多好] 在翼人层层包围中的钟道临一面细心观察着周围人的动静一面快的移动着只见天空中一道虚影来回腾挪幻化所经处不断有翼人嘶鸣着喷血摔落沾血的羽毛四处飞舞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唏鸣围在钟道临周围的翼人听到这声唏鸣立即分飞南北两处改变策略轮流冲击身在正中的钟道临。 钟道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在那声唏鸣出的同时抽刀疾进已经瞬间锁定声人的双目突然神光乍现一团璀璨的刀芒勃然从刀刃中爆人刀合一的朝一个浑身长满油亮羽毛的翼人扑去。 那个翼人这时候也知道了钟道临的真正目标是自己可想要后悔却来不及了一对锐利的黄色眸子只看到眼前亮芒一闪就变成了红色的世界下一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空碎斩了翼人领的钟道临毫不停留瞬间与十几个护卫着此人的翼人族士兵错身而过带着一蓬血雨重新隐没在茂密的丛林中那十几个翼人尚未出惨叫就已经身异处了。 本是有组织冲杀的翼人终于陷入了慌乱中。 紫色的天幕遮盖了大地和煦的紫光伴着怡然清风拂过脸颊使得浑身骨骼仿佛要散开的钟道临微微感觉好过了点。 这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紫日升起的时分众人摆脱开翼人的骚扰后一刻不停的横穿整个黑森林可身后的追兵却仿佛不眠不休的跟他们比耐力一刻不停的紧追在身后走到这个石山半山腰的时候就连钟道临也走不动了先后一个个外七八扭的轰然倒了下来全身疼痛下都是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倒抽凉气除此之外没人愿意作出多余的动作。 钟道临也是连指头都欠了移动的能耐连续的奔逃已经让他的体能出现了严重透支肌肉连带着快要散架的骨骼无不变得一片酸疼。 过了没多久钟道临就再也抵御不住身心的疲惫也没心思去考虑身后的那些追兵了慢慢不由自主地沉沉睡了过去。 到他转醒的时候已是赤日映天西北方黄尘落日那颗黄色的魔日悄悄隐没在了地平线下反射阳光的云层开始把红光射下大地东方的天空开始出现像是被火染成的红云赤日成为了魔界天空的主宰。 钟道临耳际先传来瀑布飞泻的“潺潺”流水声潺潺的泉水从石崖的缝隙汩汩流出顺着小石缝朝低处流去夹杂着远处不时传来的蝉呜鸟唱山下郁郁葱葱的林木绵延广深一眼望不到边而他的四周宁谧中又满含生机一动一静尽在其中让刚从疲累中转醒的他心有所悟。 钟道临用双手撑地慢慢睁眼坐了起来抬眼望去只见左方一条如银瀑布由高崖上奔泻而下成线水流在中途碰到斜伸而出的岩石阻挡银花冲击碰撞下翻滚如雪倾泻而下顺着崖壁陡然而降回旋激溅落入山下寒潭壮观异常。 环目四顾群山环伺奇岩异石数之不尽野树盘恨错节绞缠其间淡淡的雾气宁绕互错风吹不散。 钟道临不禁啧啧称奇感慨而叹为何昨天会一点不觉得这里的景色有甚么特别呢?甚至连近在咫尺的小瀑布都没有注意到可见在狼狈的逃亡下不经意间竟忽略了如此美妙的景色不由得全身精神一震说不出的轻松。 “头儿你醒了?” 卜要脸双手用树叶捧着些泉水一瘸一拐的从一旁石岩后走了过来见钟道临精神气色尤胜往昔不免大喜道:“先喝点水吧这帮***跟在屁股后面追了咱们三天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劲头哎呦~***!” 他递水的动作牵动了腿上的伤势忍不住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钟道临也没客气感激的接过卜要脸用树叶盛满递过来的泉水双手一卷树叶喝了个干干净净一股清凉的感觉直灌肺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伸手一抹嘴道:“那帮人追上来没有?” 由于钟道临在一路上前杀后堵又负责探查道路加上不时要耗费真元上树顶观察后方追兵所以也以他耗费的力气精神最大如果不是那一觉短暂的休息恐怕现在连说话都困难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追兵的情况一见卜要脸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时候赫日跟红泰听到这里的动静也赶了过来卜要脸闻声大脑袋一卜楞瞟了身旁的赫日跟红泰一眼拍着胸脯得意道:“头儿要说有前途还就得俺这样的嘿俺就知道您老人家一醒来肯定担心这个所以早就让人探查了山下那帮人也不是铁做的估计被咱们一通猛奔甩没影了起码到现在没现有追兵的动静!” 赫日没好气的瞪了卜要脸一眼心中一阵大骂他跟几个手下围着石山跑了一圈探查回来这个黑熊还没醒呢自己刚忍不住睡了一会儿反而成了他的功劳看着卜要脸得意洋洋的晃悠脑袋他就恨不得咬这“不要脸”的黑熊一口不过赫日也自知要不是为了救自己卜要脸也不会被那个偷袭他的翼人一刀砍在大腿上这会儿也就认得这黑蛮熊得意。 钟道临看了眼赫日的表情就猜到了怎么回事看着卜要脸瘸着一条腿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也没好意思揭穿只是皱眉问道:“你们说他们为何会如此紧追不舍?我想了一路也没想通!” 红泰这时插话道:“领按说依照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不应该是就为了咱们以咱们如今不足三百的这点伤兵打是肯定打不过真被围上连逃都难以属下看当务之急先别考虑为何他们会这么紧追咱们还是考虑往哪走才是正事!” “走个屁!” 卜要脸一卜楞脑袋大喝道:“干脆头儿上我们熊族领地去吧要不就去赫日他们悍狼族招兵买马老子还没被这么赶鸭子似的追杀百里过照俺说不如拉队伍杀回去到时候占了望日城头您就是城主俺也跟着捞个将军干干就算打不下望日城至少也抢***一票出口恶气!” 卜要脸原本就是熊人族贼寇领因为头脑迟钝空有一身蛮力才被望日城城主苏卓设计所擒失手遭擒后被困入暗无天日的地底矿洞充当苦力矿工至今早已憋了一肚的怨气刚一逃出升天又像丧家犬一般被人莫名其妙追杀百里所以一有机会就想杀回去报仇。 钟道临才没工夫搭理卜要脸看到赫日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疑惑道:“赫大哥有什么话就说别有什么顾忌!” 赫日闻言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领赫日这条命是您救的千万别这么称呼属下我是想望日城的这些追兵的目标或许并不是我们全部人而是领您一人!” “哦?怎么说?” 钟道临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一直没有头绪隐隐约约觉得对方的目标是自己却没敢肯定饶有兴致的接着问道:“说说看如果他们真的志在我一人或许你们还容易逃出去!” “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 赫日脸色白似乎有些微微动怒直到钟道临再次说明并不是像他那么想的才接着道:“我想是不是王权甲把领身怀神功秘法的事情传了出去这才引得苏卓欲得领而甘心?” 相处这些天赫日也对钟道临戏耍王权甲的所为有个粗略的了解这时忍不住说了出来道观。 “嗯言之有理!” 钟道临突然从地上长身而起笑道:“不管猜测的对与不对都不重要了以后也不必再叫小子什么领我们今天就要分开!” 赫日卜要脸跟红泰闻言其其急道:“领要去哪里?” 钟道临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我要去的地方你们跟过去也没有用而且据穆图所说一路要途径几大势力范围人多了反而难办如果那些追兵真的是冲着我来反而可以借此引开他们你们也好早作打算!”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东西塞给赫日道:“差点忘了这是风飞扬当初交给我的地图上面载有黑风寨这些年搜罗来的不少东西我要它没用或许你们用得着!” 卜要脸听了半天越听越糊涂苦恼道:“头儿您老究竟要去哪啊?” 钟道临淡淡道:“横渡魔界死亡之海去‘烈火岛’取寒冰魄一用!”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四章逃出升天)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五章 宇明天溪 鼻子中渐渐传来了湿润的气息耳中“哗哗”[棉花糖] 充斥在鼻间的泥土芬芳总算让钟道临稍微清醒了一点就那么借助胸下湿凉泥土所带来的凉爽感觉调整了一番脉络争取这极为难得的短暂休息。 七日前跟卜要脸赫日等人分开后卜要脸跟赫日负责带领各族伤兵去办理钟道临交待他们的几件事而他自己则几乎是一刻不停的朝东方疾进 随之跟来的追兵与暗中层出不穷的偷袭终于证实了赫日的猜测对方要的人果然是他在料理了十几波偷袭他的高手后钟道临身上也大大小小添了几处伤口等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大河前他差不多已经快到了灯枯油竭的境地。 钟道临没敢把眼睛闭上打算稍一恢复点体力就继续逃亡他现在要跟背后的人比的就是耐力跟韧性谁先坚持不住倒下去谁就再也没有重新站起来的资格。 或许是望日城的大队骑兵已经追到了望日城势力范围的边缘钟道临从两天前已经听不到那催命符般一刻不停的蹄声可他也绝不敢放松或者停下因为凭借他人的灵觉早已现那些比大队骑兵更难缠的人跟了上来。 躺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的钟道临咬牙将已经粘在后背伤口上的上衣给扯下了一条伸手将用麻绳固定在背后的那把怪刀挪了挪位置好让刀鞘能够在他行动中不至于碰到伤口。 他背后那道热辣辣烫的两寸长伤口是昨日在一段峡谷处被一个暗中偷袭的隐族人用薄刃长刀划破的钟道临也万没想到一个毫无生命气息的石头会在一瞬间变成一个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刺客要不是那人在薄刃长刀快要插入他后心的瞬间露出了生命的波动让钟道临察觉到了背后的杀意那么躺在那处峡谷的死尸就要换成他钟道临了。 尽量大力甩了甩头的钟道临稍微清醒了一下立即越过周围高及膝盖的野草沿着河滩旁的碎石朝下游踉跄跑去经过了昨日的教训他再也不敢大意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追兵能够这么准确的把握到他的位置但小心点总是好的拿定主意的他借助河流能够掩盖周身所散出来气味的特点在一处河流拐弯处“扑通”一声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中水急浪高奔泻而下的河水带着只有脑袋露出水面的钟道临朝下游急冲而去。 河岸两边低矮的小树呼呼的从钟道临眼中的余光闪过水中的他这时正仰着个脑袋用双手拍水一边操控着身子尽量不被凸起的尖锐石岩刮到一边争取让心神进入古井不波的大静至境好借助真气疗伤次一心二用的他开始手忙脚乱接连被下游会突然出现的石岩碰的龇牙咧嘴可等他后来慢慢抓住了如何分心却不分神的那种感觉立马觉得得心应手起来。 [棉花糖]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他干脆闭上了双眼任凭自己灵觉做出的最直观感觉带着他的身体随波浮沉像一段浮在水面上的枯木一般随着倾泻的水流急冲下。 第一次在这种状态进入了“大混沌”意境的钟道临几乎能够闭者眼都能“看”到水底扭着细腰的水草跟不断在其中穿梭往来的小鱼所构成的鲜活画面甚至连水草的颜色跟这些鱼的体形大小都能一“览”无遗。 平常在眼中感觉不到形态的河底水流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哪处有急涌哪处有暗流本来好像是连成一体的河下水流好像突然间在钟道临的“眼”中分出了条形的层次这种诡异的感觉让钟道临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疲惫感觉开始认真的用心灵去探查周围的一切起来。 钟道临刚一把灵觉延伸到水流的某处断层奇异的事情生了先是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存在了所有的感官除了自身“意识”也就是灵觉还存在外其他的像嗅觉触觉声觉等等完完全全的消失了虽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但偏偏就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控制四肢跟其他部位器官的能力。 模模糊糊感觉到自身已经跟周围河水景物浑然成为一体的钟道临越来越迷惑这时候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就是河底的一株水草一条小鱼或许是所有的生物跟那些无处不在的河底岩石甚至自己就是包裹着“自己”的河水明明这是不可能的但钟道临却能如此真实的感觉到。 忽然钟道临突然“看到了”一个紧闭双眼的紫青年正在一条大河中心被河水朝下带去他觉这个青年露出水面的五官是那么的熟悉“天啊!这不是我自己么?”内心惊呼出声的钟道临眼前景像突然碎裂紧跟着是从鼻孔跟口中倒灌而入的河水。 “嘭嘭嘭嘭!” 钟道临脸容因为内心的恐惧而显得有些狰狞立即手足并用猛拍河水像个溺水的孩子般挣扎着从水中蹦起大呼小叫的狂奔进岸上的草丛直到高与肩齐的野草打在皮肤上的感觉真实的传来他才略微平复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脉心中却仍对刚才的经验惊诧不已。 腾腾的白烟从钟道临身上升起几乎是在他一起念间真气就蒸掉了身上的河水气海与周身经脉内充盈着呼之欲出的气感不但一身伤势全好而且功力尤有精进连周围土壤中无数种子吐芽的萌动跟昆虫振动薄翅的微弱声响都清晰无比的感觉到。 钟道临知道自己看不见的精神修为在经过方才一番无法解释的经验后又深进一层这种经验言之如吹影思之如镂尘可又活生生的存在如今的他汞日流珠青龙与俱几乎达至《无道经》所载“宇明天溪化而欲作”的境界。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在力场极为怪异的魔界而是在人间以钟道临现在能够呼应阴阳自然的灵觉修为就已经突破了“合阴兑阳念起灵驭”的驭物一关。 正被自己心灵延伸出去所“看”到的景像震动的说不出话来的钟道临突然感到心神一紧想也不想的抽身朝旁疾退。 “嗖!” 一支羽翎劲箭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一闪而过“叮”的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插入了远处的一块灰岩上石末飞溅露在外面箭杆尾上下嗡嗡颤响连坚硬的岩石都是射入可见这一箭之威。 钟道临在羽翎箭从他身旁飞过的霎那就暴起难一声大喝猛朝远处一株苍天巨树流星赶月般射去人未至背上的那把神秘之刀早已握在手中间不容的凌空朝前猛劈而去。 “咔嚓”一声巨树断裂的闷响传来需要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像是下面少了一截似的轰然倒下露出了树后一个错愕呆的脸庞。 那个树后面披着兽皮的瘦弱青年手持铁胎巨弓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狂暴的刀浪给卷了进去他也算应变迅知道眼前这一刀不是自己能够扛得住的立马大喊了一声什么提弓前扫身体则蜷成虾米一般贴地朝后滚去。 也幸亏他身前有株大树阻隔了大半刀流卷起的劲气尽管被刀气在身上割出了道道血痕总算是趁着钟道临刀势没有展开到极致的瞬间灰头土脸的躲了过去。 “咦?” 钟道临看清了树后那人的面貌穿着也是出了一声惊咦对方看到自己时脸上错愕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加上好像喊了一嗓子什么没听清楚只得收招冷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用箭射我?” 虽然收招了可从钟道临手中那把刀刃上散出来的杀气却丝毫不弱的牢牢锁定住了地上趴着的瘦小青年只要对方稍有异动受到气机感应的钟道临就会立即出刀了结了他。 那人也算硬骨气尽管被对面一波波涌来的无形杀气憋得快要吐血还是坐在地上艰难挺起胸膛嘶哑道:“在下龙血刚…刚才以为你是‘黄沙谷’的贼寇探子才射了一箭抱…抱歉!” “噢?” 钟道临不置可否断然不会因为对方一句话就信了暗道自己长的这么正派的一个人怎么会被看成强盗看来这鬼地方处处都是占山的压力不减道:“以血字为名倒是新鲜你住在附近?你现在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强盗?” 龙血听到钟道临拿他的名字说笑似乎颇为恼怒气呼呼道:“一年前在下叫龙忠如今就叫龙血我就住在离此不远的地方平常打猎为生那些贼没听说过有阁下这种身手的刚才是在下得罪了要杀要刮任意但别拿我名字说笑!” 说罢还怒瞪了钟道临一眼略显稚气的瘦脸上满是不屈的傲气。 钟道临这时候也注意到了龙血腰带后边绑着的一捆粗麻绳他小时候也当过猎人爷爷钟天德更是钟家坳子屈一指的“响子箭”明白这种粗麻绳是专门用来捆住像野猪那样体形巨大的野兽好便于往回拖知道龙血没有说谎的他赶忙收刀入鞘走上前去扶起龙血不好意思道:“失礼了龙兄切莫见怪在下钟道临有仇人四处追捕这才步步为营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回轮到龙血尴尬起来失去压力的他顿时浑身轻松暗暗惊讶钟道临的功力之高听到这里连连摆手道:“不不钟大哥都是小弟鲁莽没看清人就乱放箭要不是大哥身手好差点误伤人命该是怪小弟才对!” 钟道临看得出龙血也是那种不记仇的爽朗青年运气边帮他疗伤边笑道:“算了既然是误会就别提了你伤得要紧么?” 龙血整理了一下被刀气割的破破烂烂的兽皮衣服尴尬道:“嘿小意思都是些外伤小意思不要紧!” 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都成这样了还能怎么要紧接着热情道:“钟大哥走去小弟那里歇歇脚吧!你刚才说的仇人是?” 钟道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打个哈哈道:“那些人应该暂时被甩开了赶路要紧就不去贵府叨扰了改日再嗯?” 正说着钟道临突然停下了话头眼光透过稀疏的林目朝南边望去。 龙血看见钟道临的样子也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了望一望之下立马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扭头就跑那时他住的地方这个时候不知怎的从这里看过去冒起了浓烟来不及跟钟道临打招呼就神色匆忙的跑了出去。 钟道临看到龙血急成这个样子也不好就此离去只得尾随龙血去看看那个地方生了什么事情。 尚未走出多远钟道临的脸色就慢慢的转为凝重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燃起火苗的屋檐茅顶而且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气令他十分的不舒服怕龙血一个人有什么闪失立即加朝前疾闪去。 龙血急匆匆的从斜坡奔下熊熊的大火已经吞噬了整栋木屋波及到了堆在屋旁的柴垛当他看到没人在外边救火就知道不妙也顾不得扑面而来的火苗叫喊着朝木屋冲去刚到门口对着燃火的木门就是一脚。 门本就是虚掩的加上龙血急怒中的一脚猛踹整扇着火的木门轰然碎裂夹杂着火苗冲进火场的龙血刚一看到屋内的景象就出了一声野兽般的悲嗥赤目圆睁双膝跪地抱着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失声恸哭双肩剧烈的起伏下右拳不停的捶打着地面“嘭嘭嘭”的撞击声中砸出了一块块鲜红的拳印。 进门看到这一幕的钟道临不由分说拉起龙血就朝外边拽可这时候的龙血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歇斯底里的强烈挣扎怒声狂喊紧接着喉咙里出了“咕咕”的沉闷响声死死的抱住怀中的女尸就是不松手。 钟道临看龙血十根指头的指甲已经深陷入了女尸的皮肤扔自不肯放手似乎就没打算活着出来眼看熊熊大火就要把摇摇欲坠的屋顶烧塌钟道临没办法只得挥指疾点龙血的后颈穴道紧跟着一手一个提起昏迷倒地的龙血跟那具女尸闪身蹿出房外。 “轰隆!” 整间独立的木屋在噼噼叭叭的木头燃烧声中屋顶朝内陷落轰然倒塌化为一片仍自燃烧不止的废墟。 提着二人跑出屋外的钟道临尚未来得及完全扑灭龙血身上的火头突然从两旁树林射来无数劲箭紧跟着就是四处响起的喊杀声一伙不下百人穿着兽皮甲拿着各式兵刃的壮汉从隐蔽处朝他冲了出来。 在屋内钟道临就现了这伙图谋不轨的人当看到龙血怀中那个赤身裸体的女尸就明白了过来心中充盈着冷森的杀机这伙人不但奸杀了龙血怀中的女子而且还专门等在这里要斩草除根到底他们有什么仇值得如此? 放下龙血跟女尸腾出两手的钟道临双手在胸前如莲花般盛开这些人射出的箭虽然多却不像龙血那么有威力钟道临屈指连点间射来的羽箭纷纷如泥做的一般炸成碎粉更有些连他的护体真气都无法穿透在离他身体三尺的地方就像是忽然遇到了透明的墙壁接连掉落。 “狗操的杂种老子剁了你!”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秃顶胖子以为钟道临使了什么邪术立即骂骂咧咧的提着一口大环刀冲了过来罩着钟道临的头就劈。 钟道临闻言冷哼一声从小无父无母的他被秃顶胖子这么一骂就算是本来没仇也算结梁子了更何况这时候的他早动了真怒冷酷的双眸只是瞥了胖子一眼就转了过去。 旁边人只感到扑面而来的冷流突现即逝忍不住停下来闭眼打了个冷颤再一睁眼更是惊骇欲绝刚才气势汹汹朝对面之人冲过去的同伴这时候胸部以上连带提刀的右臂跟头颅打着横的翻滚上天而胸部以下还在惯性的前冲去。 他们在一瞬间竟然没有看清钟道临是如何拔刀杀人又是在什么时候还刀入鞘的而自己的同伴已经一人变两人了所有人都从内心深处产生了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不由自主地围着钟道临停了下来骇然对望都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到了死亡的感觉。 “扑通!” 无头无手的残缺尸体又跑了一段距离才摔翻倒地直到这个时候秃顶胖子的头颅连带着握刀的双臂才从半空中降下钟道临伸手接住了原本胖子手中的大环刀伸腿用脚尖踢了地上昏迷的龙血一脚。 从钟道临脚尖传来的一股真气瞬间冲开了龙血的穴道刚恢复知觉的龙血意识仍停留在昏迷前的阶段尚未睁眼就痛哭出声等他睁开眼看到身旁的赤裸女尸跟周围一个个狰狞的面容再也忍不住胸中那口憋闷得怨气“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 “拿着!” 钟道临面无表情的将抢自秃顶胖子手中的那柄大环刀朝龙血的眼前递去淡淡道:“杀人者偿命他们人在这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钟道临看到龙血当时在屋中的脸色就感到不妙受了极度刺激的龙血已经快要陷入崩溃的边缘钟道临故意让他亲自动手就是想借此让其泄心中的那股子怨气否则戾气积聚就算自己帮他把这帮人杀光眼前这个还有些害羞的青年这一辈子也算彻底完了。 望着不远处在微风下摇拽的树木跟天空中急划过的一只飞鸟钟道临暗暗叹了口气对于随风飘摆的大树跟悠闲觅食的鸟儿人世间的这些恩怨争斗算是怎么一回事儿而他们人类也好万物生灵也罢短暂的生命历程对于苍穹之上那些似乎亿万年恒久不变的星辰又算得了什么呢? 身在局中者迷钟道临甚至有些羡慕起那些身在“局外”的树木花草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五章宇明天溪)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六章 城在心中 场上的龙血却没有钟道临这么突然想抽离的感觉得到钟道临提醒得他这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统统的杀光接过单刀的他用野兽一般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过全场当看到一个躲在众人后边唇上蓄满长须面皮白净的中年人时浑身一震激动道:“原来是你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哈哈哈哈阿琦是你的亲侄女你都不放过暗中刺死自己的兄长又算什么我总算知道爹为何会暴毙了龙傲你好狠!” [棉花糖] “哼!” 那人看自己被认了出来索性不再隐藏出一声冷哼挺直了身躯气势立马变成了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冲龙血冷冷道:“忠儿别来无恙贤侄还能认得出叔叔小时候真是没白疼你!” “呸!” 龙血被气的浑身颤抖狠呸了一声提刀一指龙傲破口怒骂道:“奸贼你粘上的胡须遮得住你的臭脸却挡不住你的眼神你还有脸自称叔叔呸我爹真是瞎了眼信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旁边的钟道临只听的头皮麻怎么也不会想到要龙血命的人居然是他的亲叔父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插话了。 龙傲被龙血骂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忍不住上前一步冷喝道:“说这么多干嘛成王败寇要怪就怪你那个糊涂老爹不识时务想要报仇我给你机会来你我单打独斗能赢得了我这颗头随你拿去我手下不会为难你!” 龙傲或许是场中唯一在刚才捕捉到钟道临拔刀出招动作的人他这人城府极深明白以自己这方人的身手就算人数再多上一倍也不够钟道临两刀砍的而且连逃走的希望都丝毫没有这下趁着龙血认出他的机会提出单打独斗非是他有如此胸怀而是只有这样说不定还能有活下来的生机至于从钟道临这个煞星眼皮下逃跑他连想都不敢想。 “哼!” 猜出了龙傲想法的钟道临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龙傲假装没听到好像在自言自语道:“家族的恩怨就有家族自己人解决不用外人插手!” 他的意思无非是告诉钟道临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算龙血落败他仍然逃不了。 “好!” 龙血咬牙切齿道:“我这身功夫是跟你学的如果今天死在你手上也算是还给你了!” 龙傲见钟道临没有反对暗中窃喜神态轻松的对龙血笑道:“小时候你多顽皮现在当早已青出于蓝我这把老骨头早就…” 龙傲正说着突然眼中杀机一现脚尖一点地面猛然朝龙血直冲而去人在中途右手忽然从腰间闪过一把软剑做成的腰带随之握于掌中寒冽的剑芒直刺龙血的哽嗓咽喉。 一时大意的龙血没想到身为长辈的龙傲话没说完就偷袭暗骂卑鄙小人立马陷入了被动既然这样他为了不落于下手索性放弃防守一咬牙提刀便砍刀刀不离对方要害招招以命搏命赌的就是谁更怕死。 在旁只看了几招的钟道临就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是个双亡的结局尽管龙血以命搏命的打法能够延长败亡的时间但毕竟一身功夫都得自于龙傲时间一长必然败亡而龙傲也绝难逃的过龙血临死的反击。 越看越不耐烦的他心中一动说到底还是谁强轮到谁说话的规则龙傲如果有稳胜他俩的实力也决不会冒险单打独斗打定主意的他功聚双目在场中二人错身而过龙血侧对他的瞬间突然用“摄神术”的精神秘术猛轰了龙傲一招。 正寻找龙血招式间隙破绽准备一击毙杀的龙傲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有些沾染了魔气的钟道临会像他一般不顾规矩偷袭立马感到心脏像是被巨锤猛轰了一家伙浑身顿时如受雷击从头顶至脚根窜过了一道寒流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撒剑踉跄跌退。 此消彼长下龙血大喝一声右臂大刀一甩纵身斜冲而上大环刀刀刃由上至下准确劈中龙傲的后心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嗥龙傲被这一刀劈的整个人飞了起来奇怪的是背后并没有血冒出来。 其实龙傲早就做过万一被钟道临出手干涉的最坏打算一旦他觉钟道临要出手的苗头就会借助身上的贴身软甲假装中招受伤而后趁其不备的时候逃走只是没想到那小子会不声不响的用如此诡异难测的方法摆他一道也活该他倒霉立马结结实实多挨了一刀。 不过龙傲趁这个机会也总算逃开了一段距离暗中打定主意一旦能够逃出去肯定会花重金广招异族好手把这两个天杀的小子给干掉。 忽左忽右快要奔入前面树林的龙傲猛地从袖口甩出一道蚕丝细索牢牢的挂住了一株大树的斜枝他整个身子就借着蚕丝细索的弹力忽然凌空飞起他眼看就要蹿进便于逃跑的森林正心中得意却突然看到从自己胸口朝前飞出了一条血线一枝羽箭带着一篷鲜血穿香灰般的透胸而出直到这时候他才听到身后传来的弓弦震动声音。 “箭居然比声音…啊…” 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身在空中的龙傲疼的惨叫一声双眼神光涣散不甘的闭上了双眼死尸被蚕丝细索挂住像个荡秋千的吊死鬼般在树下来回飘荡。 一瞬间完成挽弓搭箭动作射死龙傲的龙血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反而胸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悲戚感觉又是三支劲箭上弦“嗖嗖”的声音夹杂着龙血暴怒的喊声响彻云霄四周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龙血箭如雨满腔怒火都泄在了这些奸杀他妹妹龙琦的仇人身上那些人刚被头领的死弄得呆了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串葫芦般成串的射死一片。 前有钟道临弹指间在他们面前一刀两断一人的可怕景象后又得睹了龙血的绝世箭艺能活下来的人无不扭头撒丫子便跑再也没有人有兴趣回头多看一眼更别提要他们反击了可失去了斗志开始四散奔逃的他们也不想想就算跑得再快能有比声音还快的箭快么? 劲箭带起的一声声裂肺惨嚎随着这些人朝前跌扑的身子接连响起由远至近的凄厉惨叫声从密到疏渐渐归于无声这一伙不下百人的各色人等被龙血的羽翎劲箭逐一点名不消十吸的时间龙血背后一壶箭尚未使用过半就死绝了有些人被一箭双杀甚至一枝箭要带走五六人的生机。 如果与龙血的箭艺相比那把铜环碰撞作响的大环刀更像是一把菜刀。 “能告诉我你为何改名叫龙血么?” 钟道临看到已经有些恢复常态的龙血慢慢平静了下来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问道。 龙血看着钟道临的一双眼蒙上了一层泪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玉陨香消的苦命妹妹哽咽道:“那是血海深仇的意思我改名龙血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一家上下七十六口的血海深仇又怎么能想到杀尽我家人的却是看着我长大的亲叔叔?这到底是为什么?” 钟道临伸手脱下自己的上衣遮盖住了龙琦裸露的身体沉声道:“把你妹妹葬了吧要怪就怪这不可理喻的冥冥上苍吧他既然给了人智慧就不该再教会人贪婪人有了欲望世间便从此多事!” 龙血止住哭声感激的望了一眼帮妹妹盖上衣服的钟道临默默抱起龙琦的尸体朝林子深处走去。 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滑落不多时就在树杈枝头蒙上了一层紫色在魔界这种莫名的环境下雨雪跟酷热或许会在一天同时出现可能刚才还是让人惹得喘不过气来的盛夏少时便电闪雷鸣狂风怒啸钟道临二人脚下如今站立的土地上新芽未退天空中已是大雪鹅毛要在这样的多变气候下活下来这些看来不起眼的绿色生命又有着怎样的顽强? “龙兄有什么打算?” 站立在新坟前的钟道临不忍看到龙血这个爽朗的青年因为恸哭而伤了身子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叹道:“别伤心了活着的何尝又比死去的更加快乐或许你妹妹在另一个世界等待新生也未可知。” 龙血双手停下了朝坟头填土的动作闻言愕然抬头道:“另一个世界的新生?” 钟道临暗骂自己糊涂总不能把佛家的涅磐轮回或者道家的元神不灭讲给他听只得敷衍道:“逝者不可追活者不可弃当你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或许就是另一个前生的终结你逝去的妹妹大概不想看到如今的你如此消沉。” 龙血本是涣散的目光在听到这番话后渐渐聚集跪在地上的双膝盖一挺忽然站了起来激动道:“小弟家中一年前突逢惨事一日之间双亲惨死忠仆丧命爹弥留之际吩咐我带着阿琦立即逃走永远不要回去谁知一年来的逃避隐居换来的却是……” 说到这里龙血哽咽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道:“钟大哥说的对消沉逃避换不来仇人的怜悯我要拿回我应得的东西当年血海深仇也到了应该了断的时候了!” 钟道临闻声默然他何尝不是一直在逃避呢只想着如何才能够回到人间每逢遇到变故先想到的就是逃走甚少能够思考如何去反击如果不是身上的那把防佛有生命的怪刀每每带给他杀戮的欲望他甚至提不起跟王权甲对抗的念头想到这里对龙血沉声道:“不错以暴易暴追杀我的那些鸟人这些天快把我逼疯了为什么我原来只想过跑没想过反击呢?” 钟道临话音刚落龙血双眼猛地一亮没来由神秘的笑了起来:“小弟跟钟兄打个商量对你我都有好处不但我能得报大仇追杀钟大哥的那些人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钟道临听的心头不知怎么的突然冒起了阵阵寒意心道龙血不愧是生在这种残酷环境下的人虽然刚开始被接连而来的惨事弄得消沉失意可一有转机立即想到如何报复回去连本是略显稚嫩的脸上如今都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刚毅但他真有这个能力么? 想到这里钟道临疑惑道:“要知道在身后追杀我的那些人绝非等闲之辈且精于暗杀侧袭潜踪匿迹之道你有把握……” “哼!” 龙血一声轻哼打断了钟道临的思绪只听他激动道:“以大哥的身手小弟当然知道能追得钟兄这么狼狈的人不会好惹可就算他们再厉害恐怕也不是一城之军的对手只要进了云雾城的地盘是生是死就由小弟说了算!” 见到钟道临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龙血胸膛一挺傲然道:“云雾城本身就是我们龙家的我只是重新拿回来而已凭小弟少城主的身份应该不算说大话吧!” 说着话锋一转冲钟道临眨眨眼笑道:“当然还要劳烦大哥帮忙才是!” 云雾城坐落在雾江之北说它是城不如说是港口来的确切雾江得名于江面上终年不散的浓雾雾丝缥缈恍若幻境连雾江两岸广大地区都被这种迷离的雾气所笼罩经常有船只在这种雾雨腾腾的江面上莫名其妙失踪故又称之为“鬼江”。 滚滚雾江水从西至东奔腾而过不但从上游带来了富含养分的土壤造就了肥沃的乌兰平原而且雾江最细处都要逾百丈计量的江道更是往返于各堡城州郡天然航道无数运送物资商货的舟船跟往返于各地的商贾就从此通过而一到战时从北方杀来的魔族大军只有从雾江顺流而下才能最快捷的进入东疆平叛反之经常争斗的各族军队要想出其不意的到达彼此领地借助雾江江道运兵也绝对是第一考虑。 云雾城身处咽喉要道的战略地理位置跟它天然粮仓的事实就决定了兵家必争的地位无论是北方以望日为中心的七大魔族城池还是西南方的悍狼族无不对此虎视眈眈而他的东方则是蜥族聚居的沼泽跟鳞蛇族盘踞的瘴气雨林连年的征战曾经使“云雾”这个因终年云雾不散而得名的小镇人口一度锐减到不足一万可见当年这里战乱之残酷。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九十多年前龙血的曾祖父龙胜天入主云雾城的时候才宣告结束当时的龙胜天本是魔族中的皇族也就是纯正血统的九黎族后裔此人天赋异秉冠弱之年便显露出了其兵家鬼才的本色曾经大破巨蝎族十万人军团于魔族帝都“幽都”之外。 这场被称为“鬼神莫测”的大战也是龙胜天锋芒初露的一战此战中只是一个偏将的龙胜天居然临阵斩杀本军主帅夺取军权用其头颅号令三军而后反复用谋施计使巨蝎族大军疲于来回奔命望城咫尺而不可得待本族援军一到龙胜天先断敌兵粮草而后分兵一部聚而不歼其本阵八千魔族重甲骑兵则千里奔袭巨歇族老巢。 惊慌失措的巨歇族族长只得急命远征军回援终于等到机会的龙胜天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开始力前后两军先是层层阻击而后待敌疲惫突然合兵追杀直到二次杀回巨歇族老巢此战龙胜天兵行诡道杀敌盈野以二十三岁之龄积功官拜黑魔军大帅天下惊震。 巨蝎族也因为此战造成了近百年一蹶不振不但分化成红蝎跟黑蝎两个部落而且彼此仇视的两个蝎族部落连年相互征战下再也无力犯边。 本来前途无量的龙胜天只要在众人羡慕崇拜的目光中娶得八王之一呼哻邪罗王的重孙女单美静静等待荣华富贵的来临就是了可在大婚当天龙胜天却挂印而别孤身单骑远赴南疆去了而他舍弃所有功名利禄所追求的却是一个叫做乌兰的土族女子 寿岁千年的呼哻邪罗王早已磨去了火性爱惜龙胜天这个人才的他选择了沉默可盛怒之下的单美却也在新婚次日失踪。 后来只知道单美跟乌兰在一年后的同一天双双玉陨香消而悲痛中的龙胜天则怀着乌兰临死的遗愿抱着襁褓中的独子龙孤住了下来并开始训练当地一群憨厚的土人外挡贼军内建城池其间龙胜天纵横睥睨东征西讨利用各族矛盾合纵连横广为牵制降低税收吸引商人把建设城防的钱省出来训练精锐铁骑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将云雾镇建成了一座城池并把城外肥沃的平原命名为“乌兰”以示对亡妻的思念。 走在林间的钟道临静静的听着身旁龙血嘴中关于曾祖的往事听到这里也对这个重情轻利的大将军升起了崇敬之情忍不住叹道:“能成为名将易视功名利禄如浮云的名将就难了照你的话说莫非云雾城连城墙这基本的城防都没有不成?” “嗯千真万确!” 背着那把大弓的龙血并没有停下脚步听到钟道临的疑问只是笑了笑道:“据我爹说当时的情况莫说没有城墙就算有帝都那样的城墙也绝对顶不住四面八方压来的大军所以把建设城防的钱省下来训练一个精锐的机动骑兵才是头等要务!” 顿了顿沉思道:“刚开始小弟也不明白这里面的渊源哪有守城守的连城门都没有可爹笑着跟我说当时连他老人家也不明白不只是他不明白当年跟随曾祖的那些将领也好士兵也罢都不明白但当爹告诉我曾祖面对疑惑说出的四个字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 “噢?” 钟道临不由得来了兴趣幽霜正是要自己尽量了解魔界诸般情况能够了解这些手握重兵的魔族将领如何用兵当然更妙赶忙迫不及待问道:“哪四个字?” “城在心中!”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六章城在心中)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七章 无形毒盅 龙血脸容肃穆用无比恭敬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吐出了这四个字看到身旁钟道临若有所思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曾祖真是用兵奇才我也是越到后来越能明白到曾祖的良苦用心试想在坚固的城防没有一个好的统帅没有一支好的军队如何去守?表面云雾城跟没城似的但无城之城敌人如何来攻?” 顿了顿又道:“每逢敌军攻来曾祖便放弃防守反而将军队化整为零来回袭扰阻击敌军疾如风掠如火不但在用兵上鬼神难测而且利用各族矛盾分而化之悍狼族来攻曾祖就和蜥人族结盟蜥人族不怀好意就跟鳞蛇族秘密联盟总之敌人有矛盾就利用矛盾没有矛盾曾祖就制造出来他们彼此的矛盾险中求生到了最后反而是我们这个连城墙都没有的云雾城最强大不但有一支忠心上绝无问题最具机动力的骑兵而且那支被称为‘幽灵舰队’的无敌船队才真正是各族的噩梦!” 钟道临一听到船队猛地浑身一震惊喜道:“船队?” 死亡魔海上生的种种诡异莫名的惨事钟道临还是有所耳闻的想要去烈火岛取寒冰魄也不是说笑的面对鹅毛都都浮不起来的魔海飞又飞不过去游过去更是想都不用想据穆图说只有靠特制的大型无桅舰船才能冒险一闯可到哪去弄船早就伤透了钟道临的脑筋如果龙血所说的云雾城舰船可以利用那倒不妨先跟这位少城主搞好关系。 龙血也不明白钟道临为何会突然这么兴奋点点头道:“不错能够在水上胜得了云雾城舰队的整个七重天魔界也找不出来第二家钟大哥以为云雾城名字的由来真的是因为终年不散的云雾那就错了云无常形雾无常态正因为曾祖手下有这么一支无形无态的骑兵跟一支随时可以出现在各族背后的‘幽灵’舰队没有城防的云雾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云雾之城!” 说着笑了起来:“小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敢担保无论追在钟大哥背后的是何方高人也必定叫他有来无回!” 钟道临苦笑道:“恐怕等你这个一年不归的少城主回去早就物是人非了说不定刚一进去等着你的就是铡刀跟死牢对了你说的这个什么独一无二的舰队能下海么?” 二人面前这时候是已经朦朦胧胧变得有些视野不清了透过披着一层紫装的稀疏林木望去远处依稀可以看到快走到树林尽头了树木间空隙越来越大脚下已经是连成一片的厚厚紫雪脚踩上去出一声声“吱呀呀”的轻响。 龙血伸手拍了拍头上粘着的雪花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轻松道:“正因为云雾城是我们龙家主事才没人敢来轻易犯境这个道理整个云雾城里恐怕没有人会不知道所以小弟对此不是很担心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嘿嘿我们还是悄悄进城比较好!” 这小子终于露出了胆小的真面目惹得钟道临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超多好] 龙血看到钟道临的表情也尴尬了一下脸上一红又很快的恢复如昔瞅着钟道临哈了口气道:“莫非大哥想出海不成那可不是好玩的一回事而且云雾城的舰船都是根据水道督造的便于在江河中航行的中小船只想要开进魔海却是不行。” 说着似乎有些后怕的摇了摇头仿佛对魔海这个词有着挥之不去的恐惧。 钟道临闻声有些失望伸腿踢散了脚下一堆松软的紫雪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叮”的一下从耳边响起了一声脆鸣。 “咦?” 龙血也同时听到了这声脆鸣停下脚步望着钟道临愕然道:“什么在响?” 钟道临也疑惑不解的一震站住警惕的朝四周观察了一阵大讶道:“不清楚怎么刚才……” “叮!” 正说着又是一声清鸣在钟道临耳旁响起龙血大呼小叫的伸手指着钟道临背后眼睛瞪得大大的颤声道:“钟大哥好像是你的刀在响!” “什么?” 钟道临也吓了一跳伸手拽出了背后那把不起眼的怪刀刀鞘上不知道何时浮现了狰狞诡异的图腾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但令人惊奇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把连鞘怪刀不但又自己叫了一声而且更恐怖的是居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钟道临握在刀柄上的手清晰的感觉到了这种震动这些天来他一直有种可怖的感觉那就是这把刀本身是有生命的这种感觉在他顺流而下了然顿悟跟自然相连的神秘一点后更加明显而且通过握在刀柄上的右手钟道临心灵也随着怪刀震动了起来。 像到了他这种几乎上达天人之道层次的修行高手还居然会出现心灵波动的情况本身就极为不寻常要知道钟道临自身的元神跟心灵是相通的换句话说连他的本命元神也受到了某种震动这种感觉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可怕。 “不好!” 钟道临暗中运转河车体内真气沿着经脉瞬间走完了一个小周天立即闷哼一声现有些不妥脸色苍白的冲龙血大喝一声道:“我中毒了附近有埋伏!” 刚一说完豆大的汗珠就从钟道临额头滴下他竟然觉自身真气也逼不出来体内之毒浑身开始酸软而不受控制脸色越难看起来。 龙血见到刚才还好好的钟道临一下子变得身子摇摇欲坠也吃了一惊精神立即绷紧三支羽箭一瞬间搭在了早已长满的强弓之上锐利的双眼不停的扫向四周来回搜寻着暗中的敌人。 钟道临用眼色制止了龙血过来扶他现在一个不注意就可能酿成大祸艰难的靠着身旁一颗不知名的小树软到在地疑惑的看了戒备着的龙血一眼气喘吁吁的艰难道:“你怎么没事儿?” 龙血仍旧箭不下弦头也不回道:“我们龙家之人生来不惧百毒!” 陷入绝望中的钟道临双眸猛地闪出一道亮芒对方处心积虑用此无色无味的毒药对付他也许本是万无一失但一定不会想到自己身边这个看似没什么威胁的人会天生不怕毒物这次能否活命全看自己是否猜对了。 此刻龙血的耳边同时响起了钟道临蚊鸣般的吩咐。 微风淡淡滑过飘落的雪花改变方向旋舞飞逝林子里虫鸣鸟叫皆无除了偶尔风吹过带起的轻啸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林外一处略高的土坡上仿若鬼火一样的五朵青绿火苗在虚空中盘旋飘荡一盏油灯一般的红色器皿不受力般被五朵火苗抬至半空袅袅白烟从器皿里冒出笔直的漂浮而上四周刮起得风不但无法熄灭这些青绿火苗甚至连那些白烟都无法吹散。 器皿下端坐着一位全身裹在黑斗篷中的枯瘦老者脸上沟壑般纵横交错的血痕已经让人看不出他的本身样貌只能凭借他露在黑袍外正在舞动的双手来判别出来这是个瘦得不成样子的老人棘爪般干瘦的手上除了尖尖的长指甲外好像就剩下了一层灰色的烂皮快要露出白骨的手背上处处隐现暗红的血管浑身笼罩了一股阴森的气息诡异莫名。 随着黑袍老者枯骨样的双手来回舞动漂浮在器皿上的白烟仿佛听从指令般的朝一个方向涌去渐渐融入在漫天的大雾中这些白烟无色无味就算没有大雾的遮掩仍会使人难辨分毫。 “小姐这次可以了吧?” 黑袍老者沙哑的声音中明显的带着一丝不满他对自己的这种“无形盅”颇有信心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猛獒族一队百人的精兵这会也该收拾掉了可不知道为何身后的女子仍叫自己反复延长施法时间这对极为自负的他显然是一种侮辱要不是自知得罪不起后边的那人他早就翻脸了。 “咯咯咯咯!” 忽然他背后那女子出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媚语如丝道:“赤巫前辈不是灵儿信不过你确实是那个小鬼太狡猾奴家也没想到这臭小子会突然在魔界出现家师有命一定要将他活捉谁知道派出来的那些废物不是把人追丢了就是把自己的命丢了所以才如此劳烦赤巫前辈!” 说话的女子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仍只是披着一层粉红色的薄纱上绣粉红牡丹的肚兜被她高耸着的双峰顶出了两座尖丘咯咯娇笑上身来回颤抖下更是带起了一阵波动白皙的粉颈下显露出了一条深深的乳沟这个惹火非常的性感尤物正是花灵儿。 几日来都是差一步就能抓到钟道临的她总是在将要得手的时候被对方莫名其妙溜走追出了几百里不但没能捉到钟道临反而折损了自己这方几个好手这次一得到钟道临的行踪她就先一步赶来之所以动用赤巫赭冷如此的人物就是不想再与钟道临失之交臂。 花灵儿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如今这小子武功进步的大为诡异飞翼族百选精锐居然被他一人杀掉了两百多更不可思议的是连飞翼族派来协助他的大将也被这小子找出来一刀杀了钟道临明显不是当初在利州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那个小道士了花灵儿也自问没有留下他的本事。 赤巫赭冷乃魔界十巫之一本是魔界巫教一门仅次于三大巫神的人物地位尊崇可听到花灵儿嘴中的“师尊”二字还是明显露出了畏惧之色连忙请示道:“小姐所言极是不知如今该当如何?” 花灵儿声音转为严肃:“你能保证那小子如今已经中毒?” 赭冷眉头一皱从嘴角挤出了一声冷哼嘿嘿桀笑道:“除非他不是有血有肉的人否则必中无形盅无疑有心算无心凭着肉眼难辨的盅虫老夫还不信有谁可以躲过而且老夫亲自养的盅虫怎能跟自身没有感应?嘿嘿那人肯定已经中毒否则老夫体内的本命盅不可能有如此反应。” “嗯!” 花灵儿满意的点了点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钟道临所在的那片丛林轻轻笑了起来:“既然网住了鱼那咱们现在就去把网里的鱼捞上来!” 这说着不见她怎么动作突然凭空消失在土坡之上再见时已经到了百丈之外赭冷见状伸手一点半空中漂浮着的器皿收归怀中而后阴阴一笑紧跟着从土坡跳起大鹰般纵身扑下。 树林内的钟道临仍旧一动不动的软倒在树下紧闭双眼的脸上惨白一片身下的积雪已经被他的体温融化掉了不少被浸湿的衣服经风一吹带来了阵阵寒意失去了大半真气的他开始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但还是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什么。 “咔!” 先是一声枯枝断裂的声响隐隐约约随风传来紧接着传来了一个人的脚尖点地的轻微擦响虽然钟道临是闭着眼但还是能清楚的知道来人非是一个功力失去大半反而灵觉越清明只凭反映在自身灵台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妖气他就明白正在暗中观察自己的两人中至少有一人是妖类。 准确地说钟道临已经清楚的知道谁来了这股妖气太熟悉了这种熟悉令他很惊讶为何“她”也来到了魔界? “噗!” 肩头一阵钻心的剧疼差点让钟道临失声喊了出来尽管封闭了五识还是被这差点扎进他骨筋内的一针给弄得穿了帮钟道临心头忽然起了杀机从左臂传来的一股麻痒的感觉清晰无误的指出这个朝自己射针试探之人正是那下毒之人。 “嘿嘿!” 赭冷见钟道临被自己的蝎尾针刺入肉里仍是毫无反应得意的笑道:“小姐太高看这小子了照老夫看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花灵儿脸色一变听出了赭冷话中的轻蔑轻笑道:“赤巫前辈出马当然万无一失灵儿今后还要向赭前辈多多学些才是!” 两人边说边从树木的间隙中现出身子看似漫不经心却仍然警惕的观察着地上的钟道临。 又朝钟道临躺着的地方走了几步的赭冷已经能够确定眼前这小子确实是中毒昏迷了耳中又听到了花灵儿歌功颂德的甜言得意的笑了起来:“自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以灵儿如此聪慧想学巫法养盅还不是轻松平常!” 说话中的赭冷不经意间露出了裹在斗篷内的下颚灰黑的嘴唇内两排森森的白牙让花灵儿感到一阵恶心可还是媚声娇笑道:“前辈过奖了灵儿才笨呢不过如果能得到赭前辈指点才真是奴家三生有幸!” 说着又喘着气的笑了起来右手却从怀内暗中拽出一把短刺看着赭冷背部的目光不含有一丝人类的感情巧笑连兮的脸上悄悄蒙上了一层冰冷的杀机。 赭冷尚不知道背后的花灵儿已经对自己起了杀意听了她的话更是得意的直点头伸手朝地上的钟道临肩膀上一摁呵呵笑道:“先把这小子弄回去咱们再…啊!” 就在赭冷的右手指尖刚刚接触到插在钟道临肩膀上的那枚毒针想要把蝎尾针拔去的霎那突然暴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整个人被从暗中射出的一支冷箭带的朝后跌去打着横的狂喷鲜血栽倒在地。 虽然赭冷在劲箭及体的霎那感应到了危险电光火化间将身子侧移了少许才没被一箭射中后心可还是被这穿过肺叶的一箭给活生生的带离了地面这一箭乃龙血一身功力所系几乎用尽了他全身劲气才在这间不容的空隙找到了赭冷因情绪波动显露出的破绽被龙血射出的劲箭穿体当然不是好受的赭冷喷血倒地的时候一条命就已经去了七成在地上剧烈咳血的怒嗥起来。 同一时间一直动也不动的钟道临猛然大喝一声从地上蹿起伴着呼啸的风声跟从地上带起的雪花抽刀斜冲而上双目神光乍现牢牢罩定三丈外被眼前景象惊的呆了一呆的花灵儿人刀合一的狂劈而去。 花灵儿银牙碎咬本来要暗算赭冷却万没想到眼前这小子居然毫无伤情知中计的她立即抽身疾退只来得及拿出右手上的那把短刺朝前挡出。 “叮!” 冷冽的刀光割豆腐般穿透了那把短刺黑白双色的刀浪紧接着狂卷而出被钟道临一刀劈的短刺寸断的花冷儿全身有如雷劈“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断线风筝般的被刀浪凌空带飞。 “钟道临你给我记住!” 肉体被狂暴的刀气割的不成样子的花灵儿哭喊着怒喝一声身内浓烟陡起化作一只小银狐朝林外电闪而去。 “哪里走!” 龙血大喝一声从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顶端蹦了下来人在空中手上大弓已然长满弓弦颤动间“嗖嗖嗖”三支羽翎劲箭流星追月般疾在林中闪过猛朝受伤逃匿中的银狐射去。 远处又是一声越去越远的凄厉悲鸣渐渐无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七章无形毒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八章 虚无之刃 那边的钟道临已经把怪刀搭在了赭冷的脖子上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朋友放的毒确实够看可惜我们兄弟早有防备未免下次没有防备的时候被你暗算不如把解药留下点如何?” 说着声音转为冷酷:“别让小弟知道你在骗我花灵儿能化成狐狸逃跑我就不信你老小子少颗头还能跑?” 地上咳嗽不止的赭冷已经不知道吐了多少血了气喘吁吁的抬头盯着钟道临狠狠道:“你怎么知道她叫花灵儿?” “哈老家伙被谁出卖了还不知道你也不想想我们哥俩为何没有中毒!” 尽管脸色苍白用刀搭着人家脖子的钟道临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急否则这全身是毒的老东西给他点假的解药那可就真的要归位了。 听到这话的赭冷瞬间变得脸如死灰咬牙道:“咳咳~~莫非是那个贱货给的你解药不成?” “呵呵知道就好!” 钟道临脸上忽然变得暧昧起来而后神秘道:“本来我跟灵儿的关系哈您老前辈是过来人知道了总之后来感情破裂了小子伤心人别有怀抱她就不依不饶四处找人谋杀亲夫。” 说着态度一变亲切道:“您也是被她利用了咱们之间是一场误会但小弟又怕下次没解药防着点您老不如您就给点解药而后咱们各走各路该干嘛干嘛得了如何?” 钟道临在花灵儿对赭冷起了杀心的时候就凭直觉感到他们之间的联手没那么简单这时候的他体内正如万蚁撕咬偏偏还要装出来个笑脸跟眼前这个赭冷瞎扯海吹他忍疼忍得已经把身后的左手紧攥出了鲜血打算真要这个老家伙再啰嗦就先砍了再从他身上找找解药碰碰运气。 钟道临当然知道这么做等于是九死一生只得咬牙紧忍连保持握稳刀的动作都很辛苦。 “别跟他废话了杀了算了!” 龙血也见到了钟道临紧握在身后的那个朝外滴血的拳头干替他着急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朝一株大树的树杈上一蹦笑呵呵的坐在那里来回荡着双腿指着赭冷道:“大哥你把他杀了不就不用再怕中毒了么何必跟他磨蹭心软了小弟帮你!” “唉!” 钟道临趁机把头朝自己肩膀一蹭抹了抹因忍痛而快要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水落寞道:“算了跟原本心爱的人都快成仇人了何必再多伤人命再说前辈也是被人利用更罪不至死!” “慢!” 又咳出了一口血的赭冷眼内余光突然看到坐在树上的龙血把箭又搭上了这俩小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已经把他吓得不轻立即大声道:“解药老夫给!” 说着咬牙从染血的怀内掏出了一个黑色木盒打开是一排排用凹槽固定着的药丸想也不想的一把递给钟道临道:“全给你吧希望你遵照诺言你我各走各路!” 钟道临刚要把刀从赭冷脖子上拿开从树上跳下来的龙血却还不放心急匆匆跑过来一把抢过木盒伸手掏出了其中十几粒药丸不由分说就给赭冷喂了下去见赭冷吃后脸色如常才放下心来扭头看着身旁钟道临的双眼问道:“怎么办?” 钟道临当然明白龙血的意思皱眉道:“算了你走吧希望咱们不会再见到!” 说罢将刀从赭冷的脖子上移开示意让他走。 赭冷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也没说什么咳嗽着从怀中掏出几个药瓶自己给自己上了点药而后跄踉的消失在林间薄雾中。 “当啷!” 见赭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内钟道临再也忍不住腿弯处传来的酸感手中怪刀从掌中滑落一屁股坐翻倒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龙血见状赶忙将黑盒中的药丸塞了几颗到钟道临口中一边着急道:“钟大哥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 药丸入口即融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直达脚底板血液中那些虫子般的骚动也慢慢停了下来钟道临暗松了一口气舒服的点了点头道:“应该没错了感觉好多……咦?怎么……啊!” 钟道临猛然出一声惨叫刚才那种万蚁撕咬的感觉虽然随着药丸的溶化不见踪影却不知道为何肚子里突然剧痛开来紧接着是比刚才痛上百倍的针扎感觉凶猛传来全身肌肉仿佛被无形的手来回拉扯钟道临“哇”的一声张嘴狂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嘶吼着在地上打起滚来吐出的黑血在紫雪覆盖的地上留下了片片殷红连身旁的那把怪刀都给染成了红色。 “嘭嘭!” 先是一声轻咳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两声闷响夹杂着一声惨哼龙血惨叫出声被来人一掌轰的口喷鲜血凌空飞起“啪嗒”一声撞在前面一株大树的树干上昏死了过去。 偷袭龙血的居然是去不多时的赤巫赭冷这时的他正站在龙血本来站立的地方双目迸射出了野兽般的绿光脸色阴狠的盯着地上打滚的钟道临恶狠狠道:“狗操的小崽子咳咳~~~你个贱种装的可真像。” 咳嗽连连的赭冷骂着还不解恨猛地抬腿狠踹了钟道临一脚钟道临被这脚正中额头疼得惨哼一声跌滚开去当赭冷看到钟道临眼里痛苦中夹杂着不解的目光忽然残忍的狞笑起来咬牙切齿道:“怎么不明白?嘿嘿那就让你死明白点……咳~老夫本命盅早就察觉到了你体内的盅虫你个臭小子能忍着盅虫撕咬跟老夫演戏的确难得老夫又怎能破坏了你的雅兴除了无形盅与蝎尾针的毒再给你加上点万蛛之毒的‘解药’嘿嘿!” 听到这里的钟道临暗骂自己糊涂这老匹夫原来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苦忍居然还能忍着胸口的箭伤陪着自己可笑自己还以为计谋得逞原来不过是被别人当傻子耍想到这里的他强忍全身传来的阵阵剧痛艰难喊道:“老妖怪你个老杂种杀了我吧!啊!” 胸口殷红一片同样受伤颇重的赭冷听到钟道临的话并没有恼怒的表情只是剧烈咳嗽了几声就换上了一副嗜血的表情残忍的狞笑道:“想死了?待会你会更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不折磨死你难消老夫心头之恨!” 赭冷边说边舞动双手随着他手掌的摊开合上钟道临体内无数盅虫也随即开始翻江倒海般的折腾撕心裂肺的剧疼已经让他快痛死过去了可不知道赭冷使了什么邪术偏偏脑子仍是那么清晰被三种剧毒之物同时加身的钟道临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那种痛跟痒已经越了人可以忍受的极限甚至那种痒到骨髓里的感觉比疼更加可怕惨叫连连的他不停的在地上打滚翻腾只求一死。(无弹窗广告) 赭冷看到钟道临的样子阴沉沉的笑了起来充满了一种报复的快感:“感情破裂了的小子你还觉得舒服吧?尝到胸腹跟心肝被自己双手指甲抓裂的感觉才真正称得上是伤心人不用着急你离死还早着呢嘿嘿嘿嘿!” 在赭冷一声声冷嘲热讽下嘶嗥着满地打滚的钟道临渐渐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死去的时候心灵中再次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呼唤确切的说是那把刀的呼唤沾染了他鲜血那柄怪刀借用血媒再次闯入了他的心灵。 一幕幕令钟道临茫然不解的图像碎片纷至沓来图像里面所记录的那些东西都是他闻所未闻过的甚至已经越了他本身的理解范围一霎那间他就明白了这把刀果然是有生命的不应该说是这把刀本身就是生命的载体那里面居然有两个斗了以千年万载记的强横生命一直在彼此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候其中的一个生命正在用无上玄通呼唤钟道临只要他愿意就能刹那间获得想也不敢想的强大力量而作为条件钟道临必须用当初救阎罗王孩子的方法用“混沌决”把“他”放出来一时间钟道临陷入了心灵上的苦苦挣扎。 一会的时间却仿佛有亿万年那么漫长钟道临还是决定放弃这个诱人的交换条件虽然钟道临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当年的事情但比起钟道临所“看”到的知道那些小事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刀内的“他”的力量太强横了尽管钟道临只是通过心灵扑捉到了“他”力量的冰山一角可还是被这种可以毁天灭地的巨大力量给深深的震撼了他明白福祸相依相伏的因果关系也正因为明白才不敢去惊动这种未知。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钟道临心灵的回答而他回答钟道临似乎只是一声叹息。 异变突起地上沾染了钟道临鲜血的黑白怪刀一瞬间将浮在刀刃上的血吸收的干干净净而后猛然爆出了璀璨的光华柔和的光慢慢形成彩云轻轻将浑身已经被汗浸透的钟道临从地上抬起至半空仿佛坐在云彩上的钟道临全身皮肤开始朝外渗出黑血跟腥臭的液体不多时的功夫体内在无一丝一毫的盅虫剩下被“怪刀”救了一命的钟道临慢慢苏醒了过来。 已经被眼前所见惊的目瞪口呆的赭冷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那么微张着嘴愣在了那里突然已经恢复神志的钟道临屈指一弹地上的那把怪刀刀上黑芒一闪赭冷整个头颅顿时与身体分家接着从他脖子上露出的血洞“吱吱”怪叫着飞出一只五彩斑斓獠牙飞虫这只赭冷的本命盅虫尚未来得及逃走便被照在它身上的璀璨光华溶掉连渣滓都没有剩下。 握着这把已经跟自己心灵相通的“怪刀”钟道临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亦喜亦忧喜的是“他”不但没有怪罪自己没有答应“他”的条件反而将驾驭此刀的前三招刀法传授给了自己钟道临这才知道这把毫无重量的怪刀名叫“虚无之刃”。 一瞬间便通晓了此刀灵性的钟道临当然知道配合那三招刀法能对自己在魔界这个步步杀机的残酷环境中活下来有多重要从他开始进入魔界到如今差一点点就闹个横死收场按照人间算法大概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先后碰上的这些人不论穆图王权甲龙血阿布等魔族土族人也好卜要脸赫日红泰风飞扬这些外族人也罢各个都是冷酷无情心狠狡诈之辈。 这里面虽然有些可以说是钟道临来到魔界所结交的朋友但他却知道这些人已经渗入骨子里的那种冷酷跟狡诈魔界没有弱者只有死去了的强者你要么比别人更强要么就紧紧依附在比你更强的人周围连年不分种族与内外的血腥拼杀已经让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做到绝对的冷酷无情只为利益结果而绝不看过程赤裸裸的强者为王的法则在这里真正成为了铁律而这些人多还是自己朋友如果像王权甲或者眼前这个被自己驭刀断头的黑袍老人呢? 王权甲能为了自己的图谋而苦忍几十年才一朝动这个黑袍老人能在那样的环境中玩弄自己在鼓掌之间更别提龙血口中的那个号称“兵鬼”的曾祖他们或许只是魔界中人的一个缩影但只是这个缩影就让钟道临感到深深的恐惧。 如果这群人突破了九鼎的封印杀向人间那么自认聪明的人间之人将会觉自己错的是多么厉害面对着这些从小就生活在如此残酷环境的魔族大军谁能抵挡?与这些凶人相比当初围困九华山的魔界十二星宫人马简直就是没断奶的孩子那些没断奶的孩子都把正道之士组成的联盟闹了个灰头土脸换上龙血曾祖那样的人物呢? 有了这种想法的钟道临越想越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也更愿意把手中的“虚无之刃”紧紧握在手中因为如今的他彻底想通了幽霜为何让他去魔界各地看看还特别提醒他要记住时刻提高自己的修为他如今修为不敢说提高了多少但确实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个望日城外加一个不情愿去看的地牢管中窥豹看出的点滴与其说带给他的是新奇不如说是深深的恐惧他也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魔界这鬼地方确实是个连坏人都不见得能活下来的地方。 钟道临如果心安理得接受这把“虚无之刃”与那三招刀法那么他就能凭借这点保障多活两天可接受了这把刀等于就种下了“虚无之刃”内那两个强大的生命脱身而出的种子那种后果钟道临自认为不比魔界九重天顿开好多少甚至从心灵深处感受到了那种恐惧留也不是毁又不知道怎么毁钟道临的内心再次陷入了苦苦的挣扎。 “唉还是大哥看的开!” 钟道临苦叹一声一时间想起了从利州城外妖怪洞窟回来的伏虎和尚他大哥伏虎的尘缘说放下就放下连随身神兵的失去都了无牵挂至今想起还让他深感敬佩已经决定留下这把刀的钟道临自我安慰的喃喃道:“大不了从魔界临走的时候把这怪刀找个地方埋了也就是了反正小弟现在身负了解魔间疾苦的重任就算大哥知道了也不会怪我吧?总不能让我提着脑袋在这么凶险的地方乱跑吧?嗯有道理!”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的他怎么都觉得有点牵强附会的意思索性不再想这么烦心的事儿垂头丧气的走到昏迷中的龙血身旁伸手抵住他的后心送出一道真气轻喝道:“牡龠阖扉幽阙巍巍丹中精气魂阳魄阴冰心咒起!” 钟道临口中“冰心咒”刚毕立刻从他左掌边缘渐渐透出柔和的白光慢慢从后心透入龙血体内钟道临暗中默运玄功眉心正中天眼顿开牢牢盯住龙血经脉血管之中的阻塞之处分别一一打通而后分出一股光团助其固本培源龙血身体微震悠悠转醒过来。 “生什么了?” 一睁开眼龙血就看到了灰头土脸坐在自己身旁的钟道临浑身差不多被带血的湿泥覆盖满身腥臭刚忍痛坐了起来就看到了地上赭冷无头的尸体愕然道:“是这老小子偷袭我?大哥没被他伤着吧?” 钟道临轻轻摇了摇头这时的他没工夫跟龙血啰嗦怕赭冷的身上也带毒正在用一块从衣服上撕下的破布包裹着右手小心翼翼的搜索着赭冷尸体的口袋过不多时就从他怀中搜出了一块吸满了毒针的磁石跟几个小瓶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毒是药。 “奇怪这是什么?” 钟道临感到入手处摸到了个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才觉是本写满蝇头小字的薄兽皮册子里面的字没有一个是自己看得懂的立马扬起来朝龙血嚷道:“过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上面有说如何才能配制解药么?” 已经被刚才所经历的种种残酷折磨吓得透心凉的钟道临极为想弄清楚那些盅毒是怎么回事否则下次碰上会使这种邪门玩意的家伙还是要吃亏反正当年就深知有便宜要占有竹杠就要敲得他万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搜刮战利品的机会他一想起来体内毒盅作时带来的那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巨疼就心有余悸当初放老白龟一马还要收点好处放着眼前这个死人更没有浪费的理由。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八章虚无之刃)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九章 风翼之链 龙血反正不怕什么毒一类的东西就那么空手接过钟道临手中那本有些黄的小册子随便翻开封皮下几页看了看皱眉道:“我看看什么东西……这个……哦…写的是巫教十戒还有…等等……” 说着又朝后翻了几页愕然开口续道:“这后面记载的好像是他们巫教修炼施法跟养盅放毒的法门乱七八糟的看不懂不过没有写怎么配解药一类的东西!” 钟道临闻言失望道:“哎怎么这老家伙不带本解药书在身上!” 龙血也来了兴趣走过来帮着钟道临翻看着赭冷的无头尸体可找来找去除了些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药粉跟一个赤色令牌就剩一个铜炉般的器皿了剩下什么都没有了同样有些失望的龙血随手把器皿给扔飞了出去安慰钟道临道:“大哥干脆把这册子上关于放毒跟巫法的那些看看得了虽然比不上直接有解药来的好但也说不定还有点用处总比下次再遇上什么都不清楚强是吧?” 钟道临垂头丧气道:“你都看不懂我能看懂才怪了连这些字我都不认识!” 龙血笑道:“不认识我慢慢讲给大哥听嘛以大哥如此聪慧还不是触类旁通怎是小弟可比这巫教令牌说不定小弟日后还能用的上就不跟大哥客气了嘿嘿!” 神神秘秘说罢扬手将已经试出上面无毒的兽皮册子扔给钟道临自己则笑嘻嘻的把那赤红令牌当仁不让的收入自己怀中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钟道临倒是对什么破令牌不感兴趣也由得他分一杯羹随便将那本册子装入怀内的乾坤袋瞄了龙血一眼道:“怪不得你小子突然这么好心原来另有所图!” “嘿自己人客气什么!” 龙血赶忙岔开话题问道:“这老贼怎么又回来了?哦…卑鄙……我知道了……幸好大哥吉人天相这么多瓶瓶罐罐都能找出来对症的解药小弟佩服!” 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钟道临暗骂一声这么多杂七杂八的药粉我能找的对才怪没好气的把刚才的经过粗略的说了一遍忍不住问道:“先别问那么多你们龙家怎么会天生不怕毒呢?” 钟道临一想起来刚才的事儿就后怕也顺带对龙血能够天生不怕这邪乎东西产生了羡慕之心。 龙血站起来靠着一颗小树喘了几口气才慢慢说道:“曾祖心爱之人并不是曾祖母但小弟爷爷却是曾祖母单美所出钟兄明白了么?” “不明白!” 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暗道我问的是为何你小子不怕毒管你爷爷是谁生的这要是能明白才怪。 龙血大讶道:“我们龙家至爷爷一代起都是毒圣呼哻邪罗王的直系子孙血脉里早就流的有呼哻邪罗王的血大哥不会还不明白吧?” 龙血像看着一个怪人般盯着钟道临瞧了半天这个魔界中无人不知的事实眼前之人居然不知道他可不明白钟道临还真不是魔界之人换了刚来那阵恐怕要更尴尬连钱都不认识。 钟道临讪笑一声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脸色恢复得比较快打个哈哈转移话题道:“你曾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了娶自己心爱的人功名利禄统统抛弃却跟自己不爱的人生了儿子哦无意冒犯见谅!” 龙血默默点了点头苦笑道:“没有什么冒犯的大哥所言也是事实曾祖将云雾城之外的平原命名为‘乌兰’就已经等于昭告天下了。” 沉吟了半晌钟道临纳闷道:“按说以你曾祖的修为应该早就突破了寿命的局限为何?” 听了这话龙血的身体为不可查的颤抖了少许抱头痛苦道:“现在天下人都知道的是在小弟的爷爷二十岁生日那天曾祖在乌兰平原吩咐完风翼族族长所托之事后就立即自杀身亡次日风翼族族长和曾祖遗体同时失踪爷爷正是在那一天继任为云雾城城主。” 顿了顿沉重道:“这只是外边的看法我们龙家却一直还相信曾祖活着可风翼族却说当时在族内有很多人都在场亲眼目睹曾祖自杀殉情还说曾祖临死时说过他这二十年都是为了一个承诺活的我们自然不会信那些鸟人说的鬼话爷爷当时在大怒下就把风翼族全族赶走了不准他们再在乌兰平原栖息。” 钟道临对龙血的曾祖龙胜天是死是活倒是不关心若无其事道:“别想那些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你能顺利入主云雾按你的话说就是拿回自己应得的其他…咦?你刚才说风翼族?” 龙血茫然点头道:“是风翼族怎么了?” 摆了摆手钟道临轻轻把脖颈上挂着的那个“风翼之链”从衣服内拽了出来龙血看清了石链上镶嵌的那颗蓝宝石瞪大眼睛道:“钟兄把风翼族的翼使杀了?” 钟道临没好气道:“我才没你那么喜欢有动静就先想到杀!” 龙血自然知道钟道临是说他当初人都没看清就瞎放箭的事儿赶忙陪笑道:“大哥恕罪当初小弟实乃无心嘿不过这链子好像只有那几个风翼使才能戴除非死去否则绝不离身万没理由失却或被外族得到的!” 钟道临只知道当初风飞扬给他的时候说是什么身份的象征听到这里才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不由疑惑道:“噢?有这么严重?如果丢了再做一条不就得了?” 龙血看他随手将石头链子不当回事儿的甩来甩去嚷起来叫道:“我说大哥这个链子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绝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你把功力注入在那颗蓝色宝石上试试。” 闻言有些好奇的钟道临立即把自身真气灌注到那颗蓝宝石上奇妙的事情生了整个“风翼之链”居然好像水一般在他的手心流动起来慢慢这些石头化成的水流包裹住了那颗迸出蓝光的宝石在两人的面前好像形成了一把铜镜般的物体飘浮半空。 “什么玩意?” 被眼前所见惊呆了钟道临现这东西上面好像不停的出现莫名其妙的符号忍不住喊了一声。 “那是他们翼人族千百年来的历史!” 龙血异常肃穆的声音在钟道临耳边响起:“天翼飞翼跟风翼族本来是一族的在外族的眼中都是翼人族直到大概据此千年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分崩离析的也由此慢慢分化成上百个大小翼人族群直到大约三百多年前才慢慢形成了最大的四股势力后来魔翼族一日之间神秘消失就只剩下天翼族飞翼族跟风翼族三族了!” 看着那些符号慢慢消失风翼之链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钟道临一把接过盯着掌中的石链皱眉道:“这是谁造出来的?就为了这个闹的分裂?” 龙血撇了撇嘴角晒道:“也就是大哥你才不把这东西当回事儿这链子一共有二十七条如果能积齐为一的话不但能够看到完整的翼人族历史而且等于间接掌握了翼人族全族的生死据说这里面藏着个什么秘密而翼人族在魔界的历史要比咱们魔族悠久的多这链子里面所蕴藏的秘密就可想而知了!” 钟道临不怀好意的瞟了龙血一眼恶言恶语道:“你个山野小子怎么知道那么多?是不是你也想要不如为兄送给你好了!” 说着真的把手中的天翼之链递给龙血吓得后者连连摆手道:“这鬼东西烫手小弟可无福消受大哥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吧小弟虽然在外隐居一年可毕竟还算…嘿嘿…出身显赫奉劝大哥一句此物烫手切莫沾染!” 龙血始终坚信肯定是钟道临不定在哪把人家风翼使宰掉了一个他才不相信钟道临手中的东西是来自于“正当渠道”因为翼人族宁可送命也绝不会把这东西送人的。 钟道临本来只是觉得既然受风飞扬所托那就顺道看看有没有长翅膀的翼人飞过然后随便找个什么风翼族的鸟人把东西带回去就是了可听完龙血的一番告诫才深感责任重大怕对面那小子多心沉声道:“这是我在地牢的一个朋友临死所托之物原本没想到那么重要咱们今后不要再谈关于这个链子的事了以防隔墙有耳旁生祸端有机会我亲自给他们风翼族送回去也就是了!” 龙血在见到他拿出来这个东西的时候本能瞎编点故事然后再想办法从他手中轻易骗取此物但龙血则一开始就实话实说这令钟道临分外感动投桃报李下也就将当初风飞扬所托说了出来内心对龙血的信任又深一层。 “我看还是小心为妙!” 龙血凝重道:“这东西落在翼人族本族之人手上还好如果被他们那帮傻鸟知道在外族手上恐怕会不顾一切倾巢来攻照小弟看钟大哥所说的那个风飞扬就没安好心既然你已经看到这东西了风翼族能让你活着走出来么?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就是死人那些傻鸟再傻这个大道理估计还能懂!” “不会吧?” 虽然钟道临有些不相信龙血所说但经过魔界这些天的磨练他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人了而且这又关乎到自己的小命只得点了点头道:“嗯到时候看着办就是毕竟那帮自称是我手下的粗人正在搬光他的家当不把这东西物归原主似乎有些不妥。” 这回轮到龙血听的一头雾水了愕然道:“搬光家当?” “呵呵!” 钟道临想起那头爱拍马屁的大黑熊就乐了起来笑呵呵拍着龙血的肩膀道:“你伤感觉如何了?差不多咱们就快些上路这些事有机会再讲给你听!” “嗯!” 龙血用手扶着树干活动了一下腰杆感觉除了胸骨内还有些隐痛外其他的倒没什么心知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钟道临肯定暗中施了手脚否则不会好的这么快感激的冲钟道临点了点头道:“也好早一天拿到云雾城的兵权就早一天起兵把大哥身后的追兵给统统找出来砍了这挨千刀的下毒老贼要在多上一两个恐怕咱们兄弟就没命走出这片林子了!” 说罢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后心的疼处他虽然生就不惧百毒侵体但却对会突然挨上两掌同样感到后怕要不是赭冷受伤颇重光那两掌就绝对能要了他的命。 钟道临想到的却是负伤遁走的花灵儿这次是她没有算到自己身旁有龙血这个根本不怕毒的魔族毒圣后代以花灵儿当年表露出来的果敢狠断的作风下一次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假如花灵儿就是当初带兵剿杀王权甲的主帅那么或许已经有一队人马潜入了进来如果能够借助龙血的精锐机动骑兵将其一举全歼或许能够让这些花样层出不穷的暗杀少上不少龙血说的没错像这种放毒的家伙多来几个或者身旁有个像峡谷追杀他的那个隐族高手在暗中协助恐怕自己这条小命就真的危乎了。 当魔界那颗暗淡的黄日逐渐西沉的时分疲惫不堪的钟道临跟龙血终于徒步穿过享有粮仓之称的“乌兰”平原达至云雾城。 为了不让钟道临一头紫色长惹人注意龙血专门在一日前来时的路上放箭射杀了一种名为“羰鼠”的食草小兽剥下油亮的毛皮给他做了一顶土人毡帽样式的皮帽戴上皮帽子的钟道临活像一个刚进城的土包子正在龙血戏谑的目光中尴尬的遥望四周建筑终于明白到为何龙血会说云雾城是个没有城防的城池。 整个云雾城都笼罩迷离的雾丝之中一栋栋斜角的石屋建筑跟坐落在路边民居前的晾鱼棚只有到了近处才能慢慢浮现在视野之中云雾城南傍雾江城环无山脉遮拦三面环水周边多水道一条名为清水的小河更是从城中蜿蜒穿过。 此处盛产的腮肚鳞鱼配以本地人特制的酱料本就是远销各地的美味每到产鱼的时节总是有商贾从各地赶来收购故家家户户的门前都多少建有晾鱼棚用来将卖不掉的腮肚鳞鱼风干保存渐渐这些密密麻麻排列在道旁的石台也就成了云雾城特有的街景。 直到快进了云雾城城心的时候钟道临才在龙血的特意提醒下明白到自己已经进入了这个所谓的城池毕竟在这样雾雨腾腾的环境下毫无视野可言百步之外尽是蒙蒙白雾所以龙血也没有刻意嘲笑他只是在钟道临一次次问到没到下才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已经进城多时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反而搞得有些傻头傻脑的钟道临一阵纳闷不明白龙胜天为何要把城建在如此朦胧的环境中。 钟道临凭借人的灵觉自然知道周围的迷雾中有着不少穿梭往返的各族人等但也只是当这些人从雾里面现出身形才感到一阵惊奇忍不住向身旁的龙血问道:“你们云雾城治安如何?贼肯定很多吧?” 也是偌大一个城池不但没有能够闭关的城门而且终日笼罩在漫天大雾中一旦有贼人起了歹心岂不是如鱼得水?随便扒点钱物只要撒丫子就跑不被当场捉住谁能在这么大的雾里面把人犯抓到可当钟道临看到连那些土人都是一个个衣着光鲜走起路来红光满面的得意样子又觉得不对。 要知道在望日城中他也曾经见过那些土人大都是那种灰头土脸神态萎靡的样子连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绝没有这里的土人们脸上那种神采飞扬的感觉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就连迎面碰上鳞蛇族的凶人也是挺胸对撞而过这让钟道临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忍不住开口向龙血询问。 龙血拉着钟道临的肩膀将他拽到了一个路弯处示意他这个土包子跟上见钟道临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忍不住得意摇头晃脑道:“想在云雾城做贼?那要看他有几颗脑袋了从曾祖开始就设定了‘监赏法’所有街道内的住户都会互相监督一户中有一人作奸犯科全家人皆贬为贱奴四方临十户皆斩如有当街偷盗而百步之内无人阻止则百步之内所有人皆斩就算……” “这不是商鞅的连坐法么?” 闻言吓了一跳的钟道临出言打断了龙血得意的宣讲后者愕然道:“商鞅是谁?什么连坐?” “没什么!” 感觉到自己失言的钟道临赶忙糊弄道:“我曾经在一处地方听过有跟你们云雾城这里差不多的连坐刑法好像是个叫商鞅的人提出来的说什么一人犯法株连六亲将五家编为一伍十家为一什什伍中互相纠察告奸人有不告的什伍连坐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人才哪小弟怎么就没想过呢?” 龙血一下子来了精神激动的抓着钟道临的手双目放光道:“如此配合曾祖的‘监赏法’更能环环相扣这人现在在哪?” 钟道临被弄得呆了一呆才想起来一把甩开龙血的手恼道:“好个屁他这人如此残忍牵连无辜早被分尸了!” “呀!” 龙血痛苦的大叫一声连连跺脚道:“如此人才竟然死了小弟还想重掌云雾城后重金聘此人担当监法堂一职这…这…唉这是哪个王八蛋瞎了眼把如此人才给杀了真可惜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九章风翼之链)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章 一子暗棋 “不是吧?” 钟道临从未想过这么残忍的“连坐法”还能让龙血如此激动叫妙反驳道:“你们龙家如此牵连无辜换取一时平安能不引起各族居民仇视?就算城内人都被你这残酷的‘监赏法’吓住了那从城外到这里的各族商人或流寇犯案还不是管不了?” “仇视?” 龙血像看一个怪人一样盯着钟道临看了半天直到把后者看得浑身不自在才纳闷道:“如今各族在云雾城中的人等无不安居乐业小弟也没听说过哪处治安能比此处好的外边来的商贾只有取得令牌才能在此买卖否则不但寸步难行也没人会卖东西给他们而且无论商队大小只要其中有一人闹事其余众人皆按律严办反之如果他们在云雾城地盘内出事我们则将损失货物按价赔偿各地商贾无不蜂拥而来别说犯事了连敢以次充好的都少见附近几族都愿意来此交易何来管不了一说?” 钟道临听的也是一阵气馁暗道乱世用重典蛮人配酷刑难道真是这样才行无奈道:“那流窜作案的怎么办?” 龙血被钟道临问的也是一阵气馁心想这人怎么还不明白呢没好气道:“单个的敢进来根本不用官军动手重赏之下城中的那些居民都能将其乱刀砍死他们还巴不得多来几个呢至于山贼跟大股流寇更是想见都见不到除了翼人族外没有哪族的兵能比云雾城的骑兵快而且云雾城的骑兵都是当年那些跟随曾祖的土人后代对我们龙家绝对忠心耿耿大哥说的那些所谓的流寇来了容易回去难再说附近的山贼草寇不是被清剿了就是自己找新的地方挪窝了还能怎么办?想办谁还找不到对手呢!” 说罢龙血哈哈大笑起来他终于觉自己除了百毒不侵外还有地方比钟道临强这个新现让他越得意起来。 看到龙血笑的前后打跌的样子钟道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那些跟自己擦身而过的各族人脸上那种异常放松平静的神态毫不像望日城所看到的每个人走路都是异常警惕生怕身旁会突然有什么不测生的疑神疑鬼的样子也终于明白龙血所说的都是事实未免被这小子越笑越尴尬紧赶两步朝前走去。 “大哥别走那么快嘛没小弟领路会迷路的哈哈哈!” 说了几句话就变得有些精神抖擞的龙血笑呵呵的紧追而上不但示威般的一摇三晃在前领路而且时不时还扭过头来“详细”的给身后无精打采的钟道临介绍云雾城各种风俗听得后者只懂连连点头暗骂这路可真长。 “咱们到了!” 龙血走到一个侧巷口停了下来表情忽然转为严肃伸手指着对面街上一栋上挂粉红色风旗的建筑道:“那就是小弟跟钟兄所说的‘逍遥楼’了。” 钟道临偷眼打量了一番这个被他内心称之为“魔界妓寨”的逍遥楼从外边看全部为木质结构使用易腐烂的木头做材料这在多雾潮湿的云雾城尤为突出成塔形的“逍遥楼”高三层奇异的构造使得底楼宽大而顶楼只有那么孤零零的一间镂窗厢厅从四角型的楼尖顶垂下来几十条木藤上挂各色鲜艳图案的风旗浓雾中也能一览无遗。(好看的) 垂下来的风旗在底楼木质大门顶端被扎起分别置于两端八扇四开的折叠木门完全洞开门前站着十几个负责为各族“花客”引路的花使当钟道临看到其中居然还有头打扮俏丽的母黑熊时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暗道看来不论是谁都逃不过色欲形貌钦威态欲言声欲细滑欲跟人想欲这六欲的束缚这种欲望甚至不分人魔两界起码六欲之的色欲在魔界就通过面前这栋“逍遥楼”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而这个供各族人士满足“色欲”的逍遥楼前门外则用两根浮雕巨柱托起了一块黑龙大匾建成门楼旁边摆放着四尊不知名的怪兽石雕和人间***场所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份诡异凄美的感觉各族“花客”就是从这个门楼下通过而后再分别由族内“花使”领入楼内不虞有言语不通或“爱好不同”的问题。 虽然整个云雾城的人都知道这个屈一指的烟花圣地是各族商贾散金的宝地可钟道临却从龙血那里知道此处非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有把握么?” 钟道临到了这里也不由紧张了起来不光是因为他是不善此道的修行之人更重要的是假如这临门一脚要是踢到了铁板上那他跟龙血就只得杀出云雾城了。 龙血坚定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爹错就错在没有觉龙傲这个自家内鬼才饮恨而终同样的错误我不信爹会犯两次!” “走吧我陪你进去!” 钟道临看到龙血眼中感动得泪花晒道:“你小子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万一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来不及逃跑就被人捆了到时候还要冲进去救你老子多麻烦!” 趁机奚落了一句龙血找回了点场子的钟道临却没有表面那么轻松只得希望真像龙血所说的那样他老子不会犯二次同样的错误。 什么也没说的龙血下意识的紧了紧背着的那把大弓与钟道临并肩走向那些“花枝招展”的“花使”。 “贵……” 逍遥楼前一个皮肤白皙穿着粉裙的高挑女子见对面走来两个魔族客人赶忙展露笑脸烟波媚行的迎了上来可她刚一开口就把后边想要说的话给活生生吞了回去她在此做迎客的“花使”时间也不短了说是阅人千万也不为过但等她看清钟道临跟龙血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女子眼中正嬉皮笑脸走过来的二人全身裹在油腻且到处是破洞的脏衣服下不说全身还血迹斑斑的那带着邋遢皮帽的小子更吓人脸上颈下全是道道血痕一股子腥臭扑鼻的气味直从他身上往自己鼻孔内钻赶忙皱眉掩鼻道:“二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 “逍遥楼嘛我们兄弟知道美人儿!” 龙血笑嘻嘻的走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掐了一下对面女子的脸蛋吓得脸上顿时多了一块黑斑的女子差点没有当场昏死过去花容失色道:“你要干什么?” 钟道临见女子想要尖叫立即伸手朝旁拽开了还想轻薄人家的龙血明白到以如今自己二人的外形做这样“伤天害理”的动作肯定不妥赶忙赔笑道:“姑娘息怒我们兄弟刚才闹着玩嘿嘿你知道了有些过火正要到里面洗漱一番顺便嘛…咳咳!” 说罢给龙血使了个眼色后者见到女子脸上的黑斑也清醒了过来本来是要装“花客”混进去的没想到忘记了自己二人还穿着昨日拼斗后受伤染血的衣服暗骂自己大意怎么连这个都没注意情急中立马从怀中掏出两枚刀塞给对面那个脸色白的女子尴尬道:“在下……嘿……我那个…” “呀!” 正不知说什么好的龙血耳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同样吓了一跳的钟道临立马手按刀柄准备一有不妥立即逃走谁知猛然喊了一声的女子反而笑脸如花的冲二人扑了过来用胳膊一边一个紧挽着两人的臂膀就朝内领去深情的望着龙血的双眼媚笑道:“奴家谢大爷重赏如果大爷不嫌弃奴家惜若愿意悉心伺候……” 要知道一枚刀币就能换五千枚鼎币龙血一出手就是一万鼎币的豪气别说这个叫惜若的女子在来此的花客中没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过就算刚才有再大的怨气这会也只剩下来满心欢喜了。 惜若不但不嫌弃二人满身恶臭动人的胴体更不住往他们身上碰连暗松了一口气的钟道临都有点魂与之夺的感觉更不用说血气方刚的龙血了。 “奴家先带二位爷去侧院温泉洗漱换衣如何?” 惜若挽着二人刚一进厅就止步甜笑道:“奴家这身衣服也都染脏了不如一起吧惜若也好帮二位爷擦身奴家推拿的功夫可是一绝呢!” 说罢又朝龙血抛了个媚眼对这个豪气又俊朗的土财主她是准备粘上不放了被她丰胸挤的晕晕乎乎的龙血正要答应一旁还算清醒的钟道临赶忙阻止道:“我们自己洗就可以了姐姐还是忙自己的吧!” 暗中挨了钟道临一脚的龙血也一下子醒神了过来大头连点道:“对对我们兄弟从小都是自己洗有外人反而不习惯惜姐帮忙拿两套换洗的衣物就好!” 说着又从怀内掏出一枚刀币笑嘻嘻的塞入惜若的手中。 右手微抖着接过刀币的惜若差点没晕过去只觉得这人大方的有点可怕虽然对二人不要陪侍感到失望可还是习惯性的顺从道:“那奴家就去帮二位爷买两套合身的衣裤来只不过这钱……也太多了。” 钟道临笑呵呵道:“不多其余的就是你的了不过最好能给我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惜若欢喜的连连点头娇声道:“放心吧一会儿奴家就交待下人把通往二位爷所在的那个泉池的门锁上保证没人打扰!” 说着亲热的带着两人朝偏厅走去。 侧院的温泉池是从地底冒出的活水经过几道堆砌而成的石道降温后流至而成的泡在温热池水中的钟道临跟龙血正舒服的直哼唧望着水面缭绕向上升起的迷离雾气感受着皮肤带来的微热水温两人差点忘了身在何处就连惜若买回衣物唤二人上来的时候他们俩还舍不得离开直到惜若也准备陪他们一起洗的时候这两人才大惊下从温泉水中一齐蹦了出来难免被人略窥春光。 看着面前换上了干净衣服的二人惜若更是脸上烫心中一阵荡漾暗道好一对俊俏的小哥可还没等她再次冲二人扑上龙血那平静中却带有一股不可违背的威严声音传到了她的耳内:“我要见莫荣!” 闻言瞬间退去了欲火的惜若大讶道:“您要见我们老板?” 这也是钟道临跟龙血商量后的临时决定与其这么探来探去不如直接让人给莫荣捎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趁着龙傲刚死越早能够知道云雾城目前的形势对二人就越有利所以干脆直接把来意借由这个花使说了出来。 龙血点了点头伸手取下食指上的那枚碧绿戒指递给惜若道:“你把这枚戒指直接拿给莫荣看记住在见到他前中途切莫跟人提起办成后小弟另有重谢!” 惜若听完龙血的话紧张的神情才算舒缓下来她就怕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要对老板不利至于帮忙送个东西倒是小事一桩想到这里摊掌接过龙血交给她的那枚戒指媚笑道:“放心吧奴家一定亲手交到老板手中!” 说罢也不废话朝二人抛了个媚眼就急忙走回大厅从龙血能对他大老板直呼其名而毫无恭敬之意这点上她就不敢大意急匆匆的走出二人视野中。 看着消失在侧院大门后的背影龙血自嘲道:“我们是不是有些靠赌运了?” 钟道临摇摇头道:“人生事事处处皆赌如果将会生的什么事都被你准确无误的先一步知道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对刚才龙血直呼逍遥楼老板莫荣的名讳丝毫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因为据龙血所说莫荣此人本就是其父龙孤三十年前便布下的一枚暗棋未雨绸缪特意布在了棋盘之外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枚棋子也在各方势力的眼皮底下隐藏了整整三十年而今天就是龙血决定启动这枚暗棋的日子。 不多时的功夫从远至近的清晰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从内堂快走出了一位身穿锦衣的大胖子这位主的脖子已经被肉球一般的脑袋压得没影了还挺着个堪比十月怀胎的大肚子估计这主站直了朝下看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脚尖此刻正气喘吁吁一路小跑“咚咚咚咚”的来到两人身前小眼眯缝着的问道:“小人正是此处东家莫荣敢问可是两位小兄弟找小人?” “你就是莫荣?” 龙血也从未见过莫荣的样子看到眼前的这个大肉球不免狐疑道:“我让人带给你的东西呢?” 莫荣伸出肥手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摊开另一只手掌露出龙血刚才交给惜若的那枚戒指道:“在这里!” 龙血却没有接过来盯着莫荣的双眼淡淡道:“莫老板可知此物来历?” 莫荣若无其事道:“听当初一位朋友说过在蜥人族聚居的沼泽曾经见过好像叫做‘碧血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枚!” 龙血知道自己在试探莫荣身份的同时对方也在试探他突然冷冷得说了一句:“你那个朋友救了这枚戒指的主人可这枚戒指的主人却认不出来自己的祖传之物旁人又怎么能比戒指的主人更能分辨出是否同一枚?” “好锐利的眼神!” 一直用精神牢牢锁定住眼前这个巨胖的钟道临猛然感到心头一寒在龙血说出“戒指的主人”几个字的时候突然觉从莫荣一直眯缝着的小眼中迸射出一股冷冽的寒光心头剧震暗道原来此人是深藏不露刚才的脚步声显然也是刻意装出来的故意让两人听到的。 钟道临同时感到一阵后怕面对这个连自己都不敢轻言取胜的高手一旦此人变节莫说是顺利逃出云雾城恐怕他跟龙血两人连这个温泉侧庭都出不去心中甚至有些奇怪如此一个能依为臂膀的高手龙血之父龙孤却居然三十年弃之不用甚至临死之时才告诉龙血这份心机也委实够可怕了。 莫荣又恢复了一直保持的神色却不知刚才无意间露出本目的一瞬已经被一旁的钟道临尽收眼底平静道:“请问这位小兄弟跟戒指主人的那位朋友什么关系?” 龙血淡淡道:“父子!” 莫荣紧接着问道:“何以为证?” 龙血轻笑道:“听我爹说三十年前咬伤你的剧毒之物黑金火蟾已经被您老磨成粉不如拿来点让在下尝尝如何?” “扑通!” 正在问话的莫荣突然双膝朝龙血跪到声泪俱下道:“少城主贵体无恙老奴死也瞑目了当年之事除了老城主跟老奴外再无第三人知道老奴万死也不敢再拿金蟾试探了少城主在上请受老奴三拜!” 龙血也被莫荣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手忙脚乱起来赶忙要拉莫荣起来却觉后者仍是全身纹丝不晃的跪在地上冲他拜了三拜才肯站起脸红道:“荣前辈您这是何苦小子本就是您的晚辈该是小子向您磕头才对!” 说罢不由分说就要跪下给莫荣磕头吓得后者赶忙阻止道:“使不得少城主老奴过毒誓一生视老城主一家为主少主折杀老奴了!” 龙血不由分说仍是憋气低了几下头算是带了磕头之礼微怒道:“荣叔这么说就是骂侄儿不尊了您老人家跟我爹的关系我不管总之今后如果您认我这个少城主侄子就不许自称为奴!” 一边看着龙血跟莫荣争执的钟道临也暗竖大拇指心道龙血这小子果然不愧是出身官宦世家生就会耍这些笼络人心的手腕如此一来莫荣还不拼老命助他?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六十章一子暗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一章 追日骑兵 果然莫荣这个见惯场面的巨贾也被如此“重义”的少主感动得热泪盈眶浑身颤抖道:“好老…老朽就折寿认了这声荣叔这位小兄弟是?” 龙血轻抚了几下莫荣的后背好让其平复下来接着介绍道:“这位是钟道临也是救了小弟两回命的大哥!” 莫荣听到此言又要替龙血向钟道临拜谢吓得早有准备的钟道临赶忙伸手扶住恭敬道:“前辈千万不要这样不然小子良心上也过不去!” 钟道临对这个如今已经富甲一方却仍然不忘旧主的大商贾从内心中升起了敬重之意两人身体接触的瞬间已经了解了对方的不凡莫荣看着钟道临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讶色也就不再坚持施礼大有深意的冲钟道临微微点了点头扭头郑重道:“少主这次找出老朽可是为了重掌云雾城?” “嗯!” 龙血两眼一红悲切道:“不瞒荣叔本来小侄是准备跟阿琦隐居深山不再回来的可却没想到那个暗中刺杀爹的人居然就是龙傲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已经遁入山林的我们兄妹都不放过阿琦…就是因为看到阿琦惨死我才决定重回云雾城但却不知如今城内情况万不得已只得惊动莫叔了!” 听到龙琦惨死的消息莫荣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惊怒道:“那龙傲如今何处?” 龙血冷冷道:“一箭穿心曝尸荒野! “杀得好!” 莫荣脸上肥肉乱颤大喝道:“如今掌握住云雾城水军的就是龙傲独子龙战幸好少主能够及时赶来否则等到一直都不肯在没有得到少主确切消息前听命于龙傲父子的‘追日骑兵’也归附到他们那一方事情就难办了!” 龙血眼中杀机一现冷哼道:“恐怕龙傲就是等不及才亲自出马要我人头若不是钟大哥恰好路过嘿嘿…” 说着出了一阵冷酷的笑声听的一旁钟道临都有些心中寒短短几日内龙血就从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成长到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少城主。 从龙血的这阵冷酷笑声中就能够听出来他已经决定将那个叫做龙战的表兄赶尽杀绝了钟道临也不知道是应该替他高兴还是惋惜见那个送信的惜若还没回来随口问莫荣道:“荣前辈刚才给您送戒指的那个小姑娘呢?” 莫荣本是沉着的脸上闻声也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神色笑呵呵道:“小兄弟喜欢的话老朽这里虽不敢说有什么绝色但比那个丫头好上百倍的处子多少还有几个回头送给老弟便是那个就算了!” 龙血用眼色打断了钟道临的继续追问后者呻吟一声痛苦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自然明白那个本是刚了一笔小财正满心欢喜的惜若这时候恐怕已经被莫荣灭了口她或许仅仅就是因为帮龙血送那枚戒指给莫荣才惹上了杀身之祸他跟龙血两人等于是间接害死那个姑娘的凶手一下子明白到这点的钟道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龙血跟莫荣更是丝毫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平静的脸上没有什么不忍也许早就司空见惯了。 龙血见钟道临脸色不好以为是他担心暗处那些神出鬼没的追兵忍不住道:“一等控制住云雾城的兵权小弟就帮钟大哥料理了身后那群追兵在荣叔这里应该不用操心安全问题!” 莫荣闻言讶道:“追兵?” 龙血立时将路上遇到的事情跟钟道临目前的情况说了出来莫荣听完眉头大皱道:“不妥七日来有一批来路不明的人分别在市场上大量购入物资跟食物正是由于他们这些人怕被官军注意而特意分散采购才反而被老朽的暗线注意到!” 钟道临愕然道:“前辈的意思是那些人已经潜入到了云雾城附近?” 莫荣道:“按他们采购的粮食数量来看不足以对云雾城构成威胁所以老朽也就没深入探查不过要是这些人是为了钟小兄而来那就另当别论了而且……” 龙血冷冷打断了莫荣的话道:“而且荣叔是怕这些人本就是跟龙战串通好的是吧?否则以云雾城控制周边的严密程度又怎么会任其长驱直入而不闻不问哼!” 莫荣赞赏的看了龙血一眼点头道:“如今龙战手上的水军在雾江之上就算咱们掌握了骑兵也并不容易撼动其分毫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这批暗中潜入进来的钉子否则一旦少主进城或龙傲死亡的消息传出龙战必会不顾一切的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控制整个云雾城到那个时候再加上暗中与他配合的这股敌人那才真正是我们的噩梦!” 龙血愕然道:“荣叔的意思难道是想在接收云雾城骑兵前先解决掉这一批人?” 莫荣轻松点头道:“不错不过不是一批而是两批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些被老朽暗线探查出来的人马只是其中一批老朽还一直纳闷为何这些人会被如此轻易的现踪迹直到刚才钟小兄提起追兵一事老朽才明白过来。” 说着声音转冷道:“那些明着挥军长驱直入的骑兵跟这批暗中潜伏的都要一起解决掉!” 钟道临吓了一跳以他们两个人加上一个开妓寨的胖子就想去“解决”对方不知道多少人恐怕还没见对方人影自己倒是被解决了见识过赭冷那种无色无味的毒盅之前他或许觉得自己勉强算是能以一挡百大不了一看势头不对撒丫子跑路便是可刚吃过亏的他却绝不会有这种想法暗道眼前这胖子的胆可真够肥的。 龙血的想法跟钟道临大同小异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彼此骇然对望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惧的神色。 莫荣看着二人呆若木鸡的样子呵呵笑起傲然道:“老朽三十年来一直在暗中等待老城主召唤怎么会毫无准备?三十年来老朽收养了一批各族流浪的孤儿分别屯聚三处秘密操练刺杀暗袭的技艺其中更挑出来五百善于骑射的土族人安插到了鸿儿手下正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用的上!” 龙血大喜道:“如此一来就不虞有人手不足的事情了不过荣叔所说的鸿儿是?” 莫荣一张肥脸上鲜有的露出了慈祥的神色轻笑道:“练惊鸿乃老朽义子二十六年前老朽偶然在城外雾江妖兽口中救得此子他父母却早一步丧命老朽只得将他抱回家中当成自己孩子养可毕竟他是土人学不了上等武学也不容易领悟暗杀刺袭的精要反而天生神力且精于骑射老朽只得亲自传授他兵法并将其安排在兵营七年来积功做到了‘黑云骑’督帅总算没让老朽失望!” 在龙血一旁解释下钟道临才渐渐闹清楚了云雾城的骑兵编制。 原来享誉魔界被人称之为“追日骑兵”的云雾城骑兵从龙血的曾祖开始就被分成了善于奇袭跟突刺冲击的轻重两大骑兵兵团且又按照魔界九色魔日分为九色战骑“青赤黑白”这上四色战骑是全身裹上一层厚甲连胯下牦马兽都有专制兽甲的“云骑兵”此上四色军团各拥一万人骑因为仅用于云雾城周边的正面突刺冲击作战故没有粮草辎重的后顾之忧一旦开赴外族作战则会每团扩编一个由两万辎重车步兵组成的粮勤队有着无以伦比的强大冲击力战力极高。 又因为这四个骑兵军团的骑兵都是全身上下裹在厚厚的漆墨黑甲下又被魔界之人称之为“黑甲重骑”当年差点被这上四色重骑兵灭族的蜥人族更是谈之色变练惊鸿所统领的“黑云骑”正是其中战力仅次于“青云骑”跟“赤云骑”的黑云重甲骑兵团。 其余下五色则是便于奇袭的轻骑兵每色只有五千人骑虽然比不上重骑兵那恐怖的冲击力但是却深得“上下山阪出入溪涧险道倾厌且驰且射风雨罢劳讥渴不困”的骑兵要旨尤其善于在野外各种地形的突袭绞杀作战只佩戴了防箭兽甲的轻骑兵异常灵活也比重骑兵更能做到掠如疾风攻如鬼魅的奇袭精髓。 这些野外生存极强的轻骑兵不需要后勤粮草补给就能长期潜伏在敌后活动每逢异族兵临云雾城城下这些神出鬼没的轻骑兵总会成为他们后方粮草辎重的噩梦这下五色轻骑遇到好欺负的弱小族群甚至会直接杀入对方空虚的老巢任何想对云雾城不怀好意的势力都不会忽略他们的存在。 钟道临听完龙血的介绍也是一阵暗暗心惊他跟着醉道人在峨眉天池峰学艺六载仙丹妙药是一颗都没有练成过但兵书战策跟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可没少看要知道他所在的人间在春秋以前作战都以车战为主步兵仅起辅助作用基本没有骑兵这一说而魔界则完全不同。 按照龙血的说法从千年以前混乱的魔界就开始追求急袭带来的突然性魔族为了克服本身行动慢的特点更是对骑兵情有独钟专门从野外抓来这种牦马兽驯养成为坐骑本身凶残嗜血且皮糟肉厚的牦马兽就天生有点刀枪不入的意思绝非人间所谓的千里骏马可堪比拟在魔界一日才能行“爬”千里的牦马兽都被当畜牲给宰掉吃肉了骑着这恐怖玩意的骑兵还能差到哪去?估计就算是魔界所谓的轻骑兵往人间一拉也最少是重骑兵的标准了在人间那种力场情况下谁能挡得住这样的魔骑兵? 龙血却不知道钟道临心中所想欢喜道:“那我们就可以借助练大哥手下的黑云骑对付这群人了?” 谁知莫荣却摇头道:“半年前可以这么说但如今的黑云骑督帅一职早被龙傲换成了一个叫做田世才的人惊鸿反而被借故贬为副职要不是怕那些将兵哗变恐怕龙傲父子早已对鸿儿下手了” 龙血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苦恼道:“既然兵权不在练大哥手上那如何能让黑云骑听令?” “也不尽是!” 莫荣轻轻摇了摇头神秘一笑道:“据老朽观察这个田世才根本不是领军的材料多疑善妒不说而且做事心浮气躁如果他不是龙傲的野种呵呵恐怕下辈子也轮不到他领兵!” “噢?” 龙血跟钟道临也闻言一笑没想到龙傲还有这个嗜好同时对莫荣搜集消息的能力感到佩服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被他知道钟道临笑出声道:“难道要去我们去四处宣扬这个田世才野种的出身夺下他的兵权不成?” 莫荣残忍的一笑大有深意的说道:“没有吃过亏谁肯把烫嘴的美味老老实实拱手让人?钟老弟只说对了一半!” 钟道临愕然道:“哪一半?” 莫荣笑呵呵的拉起二人的手道:“来来来我们进去细谈总之就是利用田世才妒嫉龙战的心理而给他点盼头只要鱼上钩还不是任我们宰杀?”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信心满满的拉着二人朝内堂走去。 次日钟道临身披薄鳞细甲腰挂黑白双色的“虚无之刃”骑着一头莫荣亲自喂养的碧瞳黑绒牦马兽在马上挺着个腰板来到了城北的一处谷地他这才来此的目的就是要以新招募的斥候名义混入“黑云骑”兵营帮助练惊鸿完成莫荣交待的任务。 一路走来面对着路人一道道羡慕的目光钟道临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得出苦笑着摇摇头连自己都对目前所经历的事情感到迷惑他本是追求清静无为的修法之人胸中所学也尽是些道家追求长生的不传秘典法咒谁能想到跟玄机子去了一趟九华山助拳就莫名其妙卷入到这个鸟地方来了整天杀人放火不说还要日日提心吊胆的提防着无时不在凶险自己这还算是个道家之人么? 苦叹了一口气不由想起了鬼头鬼脑的玄机子心道如果是那个鬼机灵的小子跑到这里来估计会有种如鱼得水蛟龙入海的感觉怎么偏偏就是自己呢? “嘿嘿!” 骑在牦马兽上的钟道临忽然笑了起来暗想有机会一定要把玄机子抓来此处“凉快凉快”让钟侯那小子也体会下“魔间疾苦”正在他心中给玄机子设计“美好未来”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迎面朝他冲来。 “来人可是姓钟?” 八头牦马兽四蹄翻滚眨眼冲到了钟道临眼前在带头那个粗壮将官的一声轻喝下八头牦马兽几乎在同时止住了前冲的势子先前喝了一声的那个黑脸土人身子在牦马兽上晃都没晃的拉缰站住冲钟道临恭了恭手不卑不亢的问道。 “呕嗷!” 钟道临胯下牦马兽忽然怒吼了一声为了能驮起莫荣那个巨肥的庞然大物他骑的这头牦马兽也是精挑细选才入了莫荣的法眼趴在那里都比钟道临要高一头巨大的身体上锃光亮的黑毛油光亮这时候看到有八头自己的同类跑了过来立即示威的嗷吼了一声张牙舞爪的朝对面吓唬着。 钟道临赶忙止住了胯下蠢蠢欲动的“癫鳌”也不知道莫荣怎么给这家伙起了个这么缺德的名字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时候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飞马型的金属牌朝对面一举道:“在下正是钟道临敢问几位有何吩咐?” 黑脸将看到钟道临胯下那头气势汹汹的牦马兽也呆了一呆马背上的人天生爱马自己胯下的坐骑在对面那头大家伙一吼下立马有些抖显然是被吓着了他看着对面威风凛凛的“癫鳌”露出了羡慕不已的神色等钟道临出声才醒神过来喝道:“练帅有令:斥候钟道临一到立即到偏帐参见本将奉令前来引路!” 说罢声音转柔道:“钟兄弟随俺来吧今后大家同生共死都是自家人俺叫阿多嘿兄弟这头骑兽可真不赖!” 钟道临刚开始被这个叫阿多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听到后来才微笑道:“有劳多大哥领路了!” 说着翻身从“癫鳌”背上跳下走到阿多坐骑前仰头笑道:“小弟看大哥这头坐骑也不赖不如让小弟试试?” “哈哈哈!” 阿多当然明白钟道临是看到他爱马如命的痴呆模样才特意要跟他换骑立即大拇指一竖道哈哈大笑道:“兄弟够豪气俺要客气就不配应这声大哥了!” 说罢甩镫离鞍跳下战马大笑着跟钟道临换马而骑旁边本是脸上有些冷漠的那七个土人骑兵也露出了淡淡笑意对这个新来的小斥候好感大增。 九头牦马兽在阿多一声喝叱下力狂奔起来朝着黑云骑大营的方向绝尘而去四蹄翻滚身后踏起了朵朵尘花。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六十一章追日骑兵)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二章 权利牺牲 空旷的黑云骑大营坐落在两山相交的一处幽谷两面环山只有东西两个谷口可以进入里面的土地早就被日日不停操练的马蹄踏成了结实的平地寸草不生北面是一排排用于拴牦马兽的石柱上面搭起了一座座相连的木棚不惧风雷雨雪南边是一座座用木料搭起的简易大帐几面上绣穿云黑龙的大旗在帐前笔直的旗杆上迎风飘摆给本是不起眼的屯兵谷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无弹窗广告) 一队队骑兵披着比作战时更重的铠甲正在一个挥舞旗号的壮汉指挥下互相冲杀生生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惊天动地几百把木制长刀相互碰撞出得闷响“咚咚”响个不停一群群牦马兽怒奔飞腾带起黄龙卷起落下其惨烈程度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只是平常演练。 “报斥候钟道临到!” 阿多策兽来到一座营帐前翻身跳下马牦兽扯着嗓门冲里面大吼一声。 “进来!” 里面同时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钟道临应声掀帘而入。 走到大帐里面的钟道临仍不觉得气闷不光是因为通风好的缘故更多是来源于心灵上的畅快整个帐内没有什么用于装饰的多余东西除了正对帐门的一张帅案就是帅案后挂着的那幅跟帐外旗杆上黑云骑军旗相同图案的木雕图。 钟道临刚进来就看到帅案后一人正朝自己迎来面相古朴的脸上一道刀疤从鼻旁划过配着此人冷酷平静的表情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形态豪猛的大汉身上所蕴含的那种气息是只有久经沙场才能培养出来的东西一种视死亡为无物的平静即使别人再怎么装也不会像练惊鸿这么举手投足间就能自然流露。 看到钟道临略带疑惑的表情练惊鸿嘴角轻起微笑道:“钟兄弟是不是看到我这里整个帐内只有一张椅子纳闷?” 钟道临也笑道:“小弟更纳闷的是练大哥为何这么大张旗鼓的派人迎接难道不怕被田世才怀疑?” 练惊鸿眼中不屑的神色一闪即逝没有回答钟道临的问题反而摇头笑道:“钟兄弟不像那种怕事的人物原来也早明白了帐内为何没有一张椅子干爹说的没错钟兄果然不凡!” 钟道临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的笑道:“练大哥如何知道小弟会明白?” “呵呵!” 练惊鸿呵呵笑起指着钟道临道:“因为你眼中的神色已经告诉我了!” 说着话锋一转沉声道:“田世才如今正准备起兵何来功夫管一个刚招募的斥候?” 钟道临闻声双目一亮大喜道:“他上钩了?” 练惊鸿微笑道:“干爹给他一个不得不咬的饵何愁他不上钩不过这次领兵而来的是望日城城主苏卓的独生爱女穆蛛蛛尚有望日七鬼之一的‘矮砣子’焦晃与她配合以望日城兵力想要全歼这寥寥几千人轻而易举但只凭一万黑云骑而且尚要先败后胜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弄不好反而会连咱们都搭进去!” 钟道临大讶道:“几千人这么多?小弟还以为花灵儿追杀我的那些人马已经撤走没想到他们居然敢领军犯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练惊鸿摇头道:“花灵儿跟穆蛛蛛两女本身就是死对头何谈联手追杀钟兄弟一说?按干爹所得到的消息来看应该那股暗中潜入云雾城的各族高手才是由花灵儿率领穆蛛蛛或许跟龙战暗中勾结有所图谋还好说可奇怪为何花灵儿此女会对钟兄弟如此欲得而甘心?” 钟道临心中叫糟连他自己都没搞明白为何花灵儿会在魔界现身总不能告诉练惊鸿自己是从人间来的只得把自己领着那些苦力被望日城军队追杀的事情说了一遍看到练惊鸿还是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不信就自己说得这么简单赶忙打岔道:“望日城城主苏卓的女儿怎么会姓穆?” 果然练惊鸿分神道:“穆蛛蛛性格叛逆十三岁那年就自己改名为‘蛛蛛’随母姓传闻此女异常歹毒谈笑间杀人无形表面上的天真无邪有若涉世未深的少女只是个伪装其实年龄早过四十只是由于用秘法保养得好才如同未出嫁的处子一般平常以玩弄男人为乐玩腻了就用最残忍的手法将其虐杀凶名早著。” 顿了顿又道:“望日城诸将中真正了解她的人莫说对她产生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就连平常见面都是心底寒唯恐死的不明不白可见此女的毒辣和蛇蝎心肠一来二去她的外号‘黑寡妇’反而比本名来的响亮!” 钟道临愕然道:“黑寡妇?” 练惊鸿眼中也闪出了一丝惧意点了点头道:“云雾城南疆就有这种剧毒的黑蜘蛛浑身长满黑绒毛腹部生有艳丽红点而只有雌蛛才会被称之为‘黑寡妇’雌蛛的身体要比雄蛛大上百倍一旦雌雄蛛交媾完毕雌蛛就会一点一点将雄蛛吃掉而雄蛛并不是一下就死而是亲眼看着巨大的雌蛛将自己吃下的还剩一半身体后才会在痛苦中死去穆蛛蛛为何被望日城之人称之为‘黑寡妇’钟兄弟明白了吧?” 钟道临脸色白的点了点头倒抽了一口凉气道:“那穆蛛蛛这次为何会领军进犯云雾城呢?” 练惊鸿皱眉道:“本来干爹和我都认为此女是跟龙傲父子暗中达成协议借外人之手制造混乱好夺取兵权可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穆蛛蛛忽然一改隐蔽行军的作风反而在一路上领着三千骑兵烧杀抢掠无论路经何处也不论是哪族照杀不误!” 说着声音转为凝重:“她好像深恐我们不知道的样子好大喜功的田世才也是因为这个才决定独自出兵歼灭这股来犯之敌好在龙傲死后能够尽快积累军功只不过恰好被干爹利用了而已!” 两人接着又密谈了一会正在说着突然从大帐外传来几声沉闷的角号声练惊鸿停住话头冷哼道:“田世才不击鼓聚将商议对策就擅自吹角起兵哼哼狂妄的很哪!” 钟道临见到练惊鸿冷笑连连也知道田世才犯了兵家大忌沉声道:“如今怎么办别连咱们也跟着他一起死得不明不白!” 练惊鸿眼中浮现了一丝不忍冷酷道:“这次只要能够牢牢抓住我手上的三千人静待他败亡就行既不能让他胜又不能让他败的太惨把七千黑云骑全扔进去死点人也是没办法的事了随我出帐吧!” 说罢大步朝帐外走去。 望着练惊鸿的掀帘而出的背影钟道临也看懂了他眼中为何会出现一丝不忍的神色为了夺取黑云骑乃至整个云雾城兵权莫荣跟龙血已经决定牺牲掉一部分黑云骑人马作为换取能顺利达成最终目标的条件这种权力上的血腥牺牲单凭一个练惊鸿是无法拂逆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手训练出来的几千精锐骑兵惨死异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暗叹了一声的钟道临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跟在练惊鸿身后走了出去。 “嘿钟兄弟!” 那个叫阿多的黑脸将官手握着“癫鳌”的缰绳一头正焦急的在帐外跺脚练惊鸿从他身旁走过连大气都不敢出等见钟道临出来才敢扯开嗓门道:“兄弟的那头坐骑哥哥给你放这儿了吹角集兵了俺要赶紧走了!” 说罢扭身就走。 刚走出大帐的钟道临被突然的这一嗓子弄得一呆等明白过来才冲阿多喊道:“多大哥骑着就是不用还给小弟的!” 阿多头也不回的朝操兵场的集结地跑去边跑边摆手吼道:“俺知道钟兄弟大方但跟俺那畜牲这些年也有感情了不能喜新厌旧啊兄弟行动时多加小心!” 声音退去阿多越去越远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土族将领非但不拿身份压他反而宝物沾手即还尽管爱马如命却毫无夺爱之心临走还嘱咐钟道临要小心保重却不知自己正跑向死亡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差点没让钟道临哭出来。 “嘟嘟”的角号声越响亮四周都是正在彼此帮助给对方穿戴盔甲检查马具兵刃的黑云骑兵将没有人显露出慌张的神色有的只是战前的谨慎一遍遍的翻看自己牦马兽的眼睑牙齿又来回拉扯检验着马镫跟缰绳是否绑的牢固除了号角声跟铠甲碰撞的声响就是几千牦马兽偶尔传出的几声喊叫除此之外甚至没人像他跟阿多那样大声喊叫。 这样一支临战不惊的骑兵本该是无敌的却错误的拥有了一个不称职的主帅高高站在点将台上的田世才声音洪亮的朝上万兵将大喊了一通从钟道临这里望去只见到一个年不足三十的白脸魔族人正兴奋的在那里喊着什么。 田世才身披乌金甲他大概想显出来自己的身份头上戴了一顶上挂羽毛与众不同的尖角金盔先是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激励士气的豪言壮语而后居然亲自骑着一头高大的牦马兽第一个奔出兵营后边是杀气腾腾的七千黑甲重骑兵排着三人一排行军阵型源源不绝的开出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 练惊鸿提出用自己三千骑兵留作后队正中田世才之意他正愁没办法把练惊鸿调开听到练惊鸿居然自己提出作后队当然不会反驳当下假意推托了一番就应允下来虽然心中也觉得三千有点太多了可一想到这个处处争功的练惊鸿能够不跟自己抢功多留几个兵也就没什么了。 毕竟按照他的想法对方区区三千人的乌合之众又是劳师远征说是犯境不如说是骚扰来的真就算自己只有一千重甲骑兵也能轻松取胜他之所以倾巢而出不过是想要有一个更完美的战果罢了。 来到练惊鸿身边的钟道临静静的看着队尾也慢慢从眼内消失沉声道:“时机一到小弟必亲手取他性命!” 练惊鸿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干爹跟少主吩咐了既不能快亦不能慢!” 莫荣这次特意让钟道临伴在练惊鸿身侧就是为了确保练惊鸿的安全一旦练惊鸿出事则整个计划必将夭折另外就是为了能够在必要情况下将田世才一击毙杀而莫荣跟龙血两人则负责带领那批隐匿多时的死士去做另外一件大事。 其实还有一件就算练惊鸿也没有想到的事在钟道临莫荣跟龙血的那次密谈中莫荣曾经郑重交待钟道临一旦练惊鸿顺利夺取黑云骑兵权后出现异动立即格杀当场就听的就有些心中冷的钟道临虽然不明白莫荣究竟有什么隐藏实力能够自信在失去黑云骑的支持后仍能夺取云雾城但还是硬下心来点头答应他甚至不明白莫荣为何相信他多过相信自己一手带大的义子。 经历了重重磨难跟阴谋诡计的钟道临这时候已经抛弃了修道之人那套本心在魔界如此残酷的环境下要么你狠要么就是惨死收场他在决定接受那把虚无之刃的时候就已经等于是这么做了。 现在的钟道临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拿到那个远在魔海‘烈火岛’之上的寒冰魄一直不知所踪的幽霜曾经说过只要有此至阴之物就能恢复元气让他重返人间钟道临可不想在这个血腥狡诈的魔界待上一两百年那是比杀了他更惨的事情。 他要想重返峨眉天池峰要想见到昔日的朋友就只能硬下心来比别人更狠更狡诈这种内心深处的坚定信念只有当他按照《无道经》打坐吐纳的时候才会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钟道临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手中那把“虚无之刃”中的两个强大力量之一悄悄的侵入到了心灵一旦他的这种渴望杀戮跟血腥的欲望达到一个特定的限度心灵中一直潜伏着的那股力量就会彻底借由他的本命元神苏醒过来。 如今的钟道临其实已经有些由道入魔而不自知他修炼的是道家无上宝典《无道经》本是结道胎金丹映本命元神可后来在元婴离窍的情况下却得睹了幽冥地府阎王大殿上《炼妖秘录》之一的“黑龙绞魔图”要知道《炼妖秘录》乃是跟《无道经》修炼法门截然相反魔界宝典上面所载的都是神魔大战时的魔功秘技绝非他这个连天剑十八决入门一式“御剑决”都耍不利索的半吊子小道士所能驾驭。 本来顿悟“黑龙绞魔图”后沾染了些魔气的钟道临尚有修炼自《无道经》的正道心法压着可在魔界这种力场情况下钟道临体内的魔功秘技逐一苏醒变成了道魔双体互相争锋的情况这种情况如果持续下去钟道临必然会形神俱灭几次练功时差点走火入魔的情况就是因此而来可仍旧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钟道临手中这把“虚无之刃”里所蕴含的两股能量更是越他理解范围内的东西本来其中的一股力量就已经能够轻易的占据他的心灵谁知偏偏遇上了钟道临体内正是道魔争斗不休的时候这一次真可谓福祸依伏当他体内斗的正厉害的道胎跟那股魔气觉这股邪异的强大力量突然侵入钟道临心灵的时候反而默契的联手抵御这股最强的力量最后这股力量怕惊动了钟道临决定退走只是在他的心灵深处种下了一颗邪异的种子。 钟道临当然不知道此刻正有三股彼此各异的力量就在自己心灵深处做着无上层面的争锋还以为“虚无之刃”中的“他”留给自己三招刀法是好意却不知道接受了“虚无之刃”后的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不过如今的钟道临关心的却不是修炼中隐隐感觉到的那股疑惑而是田世才那七千重甲骑兵究竟能活下来多少。 六日后乌兰平原魔界七重天紫日当空大风呼啸。 凄厉的惨叫声透过呼啸着的狂风隐隐传来乌兰平原火光漫天。 熊熊大火把天空都映成了红色滚滚的浓烟铺天盖地的弥漫了整个战场四周火势一起朝八方急蔓延开去的烈焰把前队已经踏进包围圈的田世才所率领的七千精锐骑兵给卷进去了近两成。 无数牦马兽被滔滔烈焰惊的不住怒吼踢踏被受惊了的牦马兽从背上狂甩抛飞的黑甲战士眨眼就被烈火吞噬浑身着火惨嚎着在地上不住打滚更有的甚至被惊了的牦马兽乱蹬的铁蹄踏中头部一个个脑浆迸裂被自己的战马拉着尸体四处乱拖红白血肉喷的到处都是死得惨不忍睹。 火势越烧越旺逐渐连成了一大片。 无数本该是对阵厮杀的精锐骑兵就这么的被四处窜起的火苗淹没大火把中心的空气给抽空了浓烟呛得这些骑兵不住的咳嗽翻滚着被粘在盔甲上的烈焰烧成火人撕抓惨叫着不住倒下本是临战用于保命的厚黑重甲这时候反而成了裹在身上的烙铁一个个重骑兵就那么的被火热的盔甲烤的从甲内冒出白烟厉吼着想脱去重甲却现同时被脱下的还有一层烤熟了的皮肉。 没被大火波及的重骑兵也都是无目的得漫天乱放弩箭焦糊的烤肉味让马上的战士不住呕吐到处都是被火烧焦的死人活像一个修罗地狱。 练惊鸿一直解不开的迷题在这把燎原之火照亮了整个天空的时候被田世才先得知了一路上本是尽量隐踪匿迹的“黑寡妇”穆蛛蛛在临近云雾城势力范围边缘的时候突然高调行军四处惹事正是为了引起云雾城的注意而她似乎早知道要杀来的是这个好大喜功的田世才刻意营造出了一种前后差别极大的行军方式。 多疑的田世才果然感到被穆蛛蛛羞辱了大怒下率领麾下七千重甲骑兵放弃了宽正面近距离冲击的特长反而像轻骑兵那样挥军疾进全接敌。 穆蛛蛛既然早就知道云雾城只有这一团黑云重骑追了出来所以几乎是略带悠闲的分兵三路领着田世才在广阔的乌兰平原上转圈忽东忽西忽隐忽现偶尔放些冷箭而大多数时候根本就是在田世才的眼界内领着他跑道观。 田世才率领的这七千重骑兵如果在正面冲击的情况下就算穆蛛蛛这样的轻骑兵有个三五万都不够看但偏偏穆蛛蛛就是让他看到抓不着只能干着急空有力而无处使尽管麾下很多人都看穿了穆蛛蛛如此明显的意图而劝田世才回师云雾城周边以逸待劳下只要对方敢来定可操必胜。 但被“黑寡妇”穆蛛蛛派出的“骂队”连笑带骂激的暴跳如雷的田世才根本听不进去这些逆耳忠言习惯了绝对服从的黑云骑兵将只得拖着沉重的铠甲继续做着徒劳的追击一连三天折腾下来早就疲惫不堪了。 一日前田世才再糊涂也觉了不妥但他也根本不怕在这样无遮拦的平原之上能有什么危险只是想杀伤对方一些兵将挽回点体面再撤回此时的穆蛛蛛十分配合的将队伍停了下来在阵前广为设置用于抵挡骑兵冲击的木鹿刺居然摆出了要正面决战的架势。 本就想班师回撤的田世才看到对方摆出这么一个阵势大喜下立即挥军冲击迎来的却是从自己脚下蔓延开来的熊熊烈火跟火场四周蝗虫般的漫天箭雨本是挡在穆蛛蛛阵前的那些木鹿刺也在自己骑兵阵的四面同时出现显然是早就设置好的临战只要派人在草丛里翻个身就行了。 其实穆蛛蛛早已派人探查了乌兰平原的地形专门选中了这块溪流湖泊皆无遍地野草的地方作为伏击地域这里已经处在乌兰平原正中四周野草高与肩齐荆棘丛生一旦有一个火头燃起瞬间之内百里燎原只要能够派遣精兵一百分置四方待火势一起同时点火动别说田世才的七千人就算是七万人也会尸骨不存。 说来其实也简单穆蛛蛛只不过是利用田世才或者说是大多人心里的弱点设了这么一个攻心之策试问谁会相信敌人会在无遮无拦的平原用火攻? 如果刚才有人告诉田世才敌军会用火攻的话恐怕他会大笑不止但当脚下早已浇了一层火油的野草开始在烈火中展现它另一面的时候当四周早已埋伏好的敌军开始同时点火动的时候他绝对不想笑也根本笑不出来。 田世才这时候正骑着他那头高大的牦马兽手提着一杆金光闪闪的巨戟呆目望着四周不住翻卷而来的烈焰和满地打滚的己方兵将脸上一片铁青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在这么空旷的草原用火攻来对付他气的咬牙切齿暗骂黑寡妇这个臭婆娘可现在却轮不到他意气用事连对方的人影都没有摸到就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马再呆下去难保不全军覆没。 田世才伸手一拉马缰绳朝自己的亲兵大喝道:“快从原路突围闯出火场快传令!” 亲兵队见主将有令立即朝四周大喊着“往来时原路冲!” 说罢这些人领先调转马头朝来时的原路冲去也只有那个朝东的方向是因为自己队伍拉的太长才没有被火焰完全封住去路一众骑兵知道那是能否冲出重围的唯一生路立刻抖擞精神大吼着跟随田世才亲兵队朝东冲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六十二章权利牺牲)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三章 死伤惨重 “啊!” 几声惨叫传来领头的几个亲兵顿时一起从牦马兽上栽了下来东方大概有五百人的兵马提枪持刀从后方围了上来一下子堵住了去路明显是要把这已经死伤近半的骑兵队给堵死在此阵阵箭雨满天倾泻而来像割麦子似的将那些脱去重甲的骑兵又呼啦啦扫倒一片。 近四千人的重骑兵虽然比起只有五百来人的敌军要多得多可面对的却是以逸待劳死守路口的徒步悍兵尽管人多但面对面能遇到的只有那几十人后边和左右全都是不住卷来的滔滔烈焰唯一的生路却被火势封得越来越窄。 火烧眉毛的黑云骑兵将心急气躁下人挤人兽挤兽更是施展不开人喊兽嘶朵朵的红花不住在朝外猛冲的那些骑兵胸前绽放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是受不了烫骨的高温而脱去重甲的没有了铠甲的保护顿时像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暴露在了强盗的面前接连被强弓射出的劲箭贯胸而入前方跌倒的牦马兽尸体又绊倒了后方的骑兵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战马和战士的死尸越堆越高突围在最前面的更是伤亡惨重。 偶尔侥幸能够躲过箭雨跟木鹿刺抵挡的黑云骑兵尚未冲到敌方的阵形里就被对方前队手持大刀长枪的战士成群结队的挑于马下以众击寡下个个身异处根本就冲不出去。 “嗖嗖嗖!” 田世才在牦马兽上拉弓连放三箭撩翻了三个持刀的敌人双目喷火却是于事无补眼看着自己这还剩下来的三千多人就要全军覆没忽然就听到了从敌方背后传来的阵阵蹄声穆蛛蛛布在后队负责拉弓放箭的人不住惨叫着倒下远方的喊杀声由远至今越来越响。 田世才精神大震明白练惊鸿的援兵来了冲左右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援兵来了冲啊!” 说罢领着绝处逢生的黑云骑蜂拥而出朝对方大喊着杀去。 穆蛛蛛负责封住火口的五百人队伍眨眼被从后面冲来的重骑援兵给撂倒了近百而且都是队后配备了强弓硬弩的士兵全队开始出现了骚动加上被存心拼命的田世才领人狠命一冲顿时溃败四散陆续朝两旁退走。 烟熏火燎的田世才刚一冲出包围就见到了一个粗犷豪猛的大汉一马当先正在马上弯弓搭箭不住射杀着溃败的敌人身后人也都是箭如雨接连朝着敌方怒射正是练惊鸿领兵杀至要不是被迎面冲来的田世才阻挡了冲击的势头而且要分出一部分人救治被火烧伤的己方兵将跟牦马兽战果肯定要好得多。 田世才看到练惊鸿及时出现又是感激又是嫉妒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得催马过去假意称赞道:“多亏练副帅及时赶到才~” “战事要紧多余话田团长不必说了!” 练惊鸿也没空搭理一脸尴尬的田世才招呼手下分兵追击呼啸着纵马朝敌军奔去身后刚从火堆里死命逃出的轻伤黑云骑兵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吼叫着跟随练惊鸿朝溃逃的敌人冲去一心要报刚才死去弟兄的血仇。 田世才身边如今只剩下了不足百人的亲兵队这些人都是眉焦曲有的胯下牦马兽连尾巴都烧没了队伍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当中刚一照面就损失了近半的人马而且都是号称云雾城最精锐的重甲黑云骑兵就算能够全歼“黑寡妇”这堵路的五百人还是输了个一塌糊涂怎能不让从未经历过如此惨败的他们沮丧? 田世才俊脸被气的酱红刚才练惊鸿对他理也不理的态度甚至比失去三千多精锐重骑兵更让他怒不可遏狠狠地对练惊鸿消失的方向呸了一声朝亲兵队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追杀逃寇!” 说罢狠狠抽了跨下牦马兽一鞭朝另一方向溃逃的敌军追去。 清风吹来满是焦糊味大地冒着股股的青烟。 望着面前焦黑一片的平原钟道临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赤裸裸的杀戮凭借的是实力和本事除此之外任何的同情心都没有用。 一众土族黑甲战士含泪收拾着死去弟兄的尸骨就地掩埋说是尸骨却大部分都支离破碎了留下的尽是烧熟了人肉和少头短腿的焦黑尸体不住有人忍不住呕吐出来更多的人则是流下了男儿热泪昨天还生龙活虎一同策马驰骋的兄弟今天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甚至连身体都不完整的死尸这样的打击让一向高傲的黑云骑将士无不士气大跌个个无精打采。 “什么你不同意出击?别忘了我才是黑云骑督帅!” 远处传来了田世才的阵阵咆哮黑甲战士们扭过头去的脸上都露出了鄙视的目光见到田世才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正站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前那杆黑云旗下指着练惊鸿破口大骂:“昨日已经将黑寡妇五百人杀退又少说斩杀了近千人那婆娘的前锋营只剩下了不到二千正是一鼓作气全歼她的时候为何你不追击?” 练惊鸿刀疤脸抖了一抖显然是心中大怒可田世才毕竟是名义上的黑云骑督帅只得忍气吞声道:“黑寡妇先头部队虽然被我三千黑云骑重创可如今敌人行踪方向不明而我方昨日损失惨重一旦追击找不到目标必定会在乌兰平原来回打转人疲马累下如果敌人中军开到我们拿什么跟人拼?” 昨日要不是真当了一回斥候的钟道临闲来无聊潜入到穆蛛蛛后方抓了个人问了问及时回报黑寡妇要用火攻让练惊鸿来救援恐怕七千骑兵都已经全军覆没了现在练惊鸿听田世才不顾战场新败又要出战恼怒的差点就要提前拔刀宰了面前这个只会空谈的草包。 “胡说!” 田世才一张脸被气的通红犹自不明白练惊鸿已经动了杀机仍旧咆哮道:“只要能全歼黑寡妇的先头骑兵把她活捉了还怕那个矮子能翻起狼来?你怕死是吧……好…你不去我去!” 说着朝旗号兵大吼一声“集合”就要牵着牦马兽领兵追敌却看到不但旗号兵和那些土族黑甲骑士没有动就连他的那些亲兵也纹丝不动只是用崇敬的眼光看着练惊鸿对他则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报!” 一个浑身泥黑的斥候骑着一头牦马兽直奔大营还没进来就在马上大吼道:“约两万骑兵绕过乌兰平原直向我云雾城杀去离此不到五十里!” 练惊鸿闻声一惊扬声喝问道:“是谁领兵?” 那探子大声回应道:“禀副帅敌方领兵的除了‘黑寡妇’穆蛛蛛尚有‘矮砣子’焦晃穆蛛蛛本阵和焦晃军相隔十五里!” “再探再报!” “得令!” [棉花糖] 练惊鸿眉头紧皱穆蛛蛛怎么会突然两千骑兵变成了二万了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兵为何犯兵家大忌分兵两路而且相隔十五里之多不顾休息就猛攻而来到底是何目的要知道就算让他们到达云雾城下也是徒劳这点兵根本就不够给九色骑塞牙缝的想了一会儿却想不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传令道:“暂缓收拾弟兄们尸骨立即移营一线谷!” 说罢也不顾田世才在旁大声嚷嚷跳上牦马兽离去。 “一线谷”是乌兰平原和云雾城之中的一处地方周围是微微隆起的群山虽然不高却绵延百里山顶林木茂密鸟兽藏身期间不利于大军的行进唯一的一条能够到达云雾城的道路就是两山相交的一线谷是个长逾三里的山道由于地势重要乃兵家必争之地也是云雾城向来重视的一处隘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先行策马来到谷口的练惊鸿和钟道临等众人望着一线谷暗暗愁如果照兵法描绘只要在一线谷的两旁山崖上广布兵将准备滚木雷石加上弓箭火油就行了居高临下就算是敌方两万人全开过来也照样能全歼关键是黑寡妇凶名早胜出了名的诡计多端这样的地方自己想得到黑寡妇未必就想不到。 练惊鸿跳下战马望着“一线谷”大叹了一口气扭头向钟道临沉声道:“只能先把兵布置在两旁山崖上了先把黑寡妇在这里多挡一时现在干爹那里没有传来消息还不到杀田世才的时候!” 钟道临昨日并没有参与对逃敌的追杀听到练惊鸿这么说大吃一惊皱眉道:“黑寡妇和矮砣子一路烧杀抢掠而来一直都在荣前辈暗线的监视之中没理由突然多出来那么多的兵如果她就是要把咱们牵制在这里龙战反而领军在云雾城内动怎么办?” 练惊鸿虽然明白钟道临这种说法不是没有根据还是有些不信道:“那草包把近四千黑云骑祸害个精光如果不是你老弟临时起意抓了个人问了问知道了黑寡妇准备了火油咱们打也不用打了谁能想到田世才居然会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惨?现在剩下的人士气大跌又都疲惫不堪如何能挡得住龙战跟黑寡妇串通好的联军?” 钟道临正望着一线谷呆的目光中突然迸射出了一道厉芒大喜道:“兵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果咱们把兵法反用过来呢又会如何?” 练惊鸿一愣道:“这是什么兵法?” 想了想才慢慢觉得有些懂了骇然道:“你的意思是?” 钟道临没敢提什么兵法的事儿打岔道:“那黑寡妇自恃甚高咱们就叫她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看!” 说罢钟道临伸手指了指周围的地形接着道:“出了一线谷就是乌兰平原开拓的平地再往南就快到了云雾城边上了此处就像一个葫芦葫芦嘴是谷口葫芦肚子是咱们脚下的开阔地你说如果黑寡妇领兵前来后不但没觉两旁山崖藏有伏兵甚至连一线谷内的道路都被破坏了她会怎么想?” 练惊鸿下意识的接着道:“她肯定会以为咱们明知她不会中计干脆退守回云雾城外排兵布阵去了想必她也明白这次突然两千变两万会引起云雾城的警觉!” 钟道临摇头叹道:“前半部对了但她绝对知道咱们不可能舍去这么好的地形不用而蛮战也幸亏有个田世才要是练大哥领兵这么做反而会引火烧身!” 接着钟道临冷冷的声音传到了练惊鸿耳内:“放弃并且破坏一线谷通道屯兵谷口先来他个引君入瓮再来个瓮中捉鳖总之决不能让黑寡妇跟雾江上的龙战合兵一处只要她的先头骑兵出了谷就别想再回去!” 练惊鸿闻声没来由的从后背升起了阵阵凉气对这个胆大包天的计划暗暗吃惊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转身而去。 一线谷前。 “快快快!” 随着一声声大声的催促几头牦马兽呼啸而过两旁的战士肩扛手提不住把一根根木料摆放到一线谷内十几辆从附近调来的大车也运来了大量的茅草枯枝不断有战士成包的扔往谷道内。 练惊鸿和二十几个黑甲战士也亲自披挂上阵口中大声吆喝着把一根巨大的沉木搬到了谷内再由后来人铺上稻草等易燃物浇上火油都忙得大汗淋漓个个敞胸露乳。 “练惊鸿你好大的胆子!” 骑着黑色牦马兽的田世才怒喝着奔了过来大骂道:“你不遵将令也就罢了为何不在两旁山崖上摆放弓弩手你这样做有什么用难道黑寡妇看到这些木料茅草还能乖乖进来等你烧不成!” 练惊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明白不可能让钟道临一个小小的斥候去说服这个草包只得自己挺身而出扭头冷哼道:“那穆蛛蛛诡计多端善于用兵这么险要的地形你埋伏到两旁山谷她能上当?一旦她等后续部队到齐再绕道攻来你在平原上拿什么抵挡?” 说罢不再理会气的脸色青的田世才朝钟道临等人大喝道:“点火!” “点火了!快出来!” 几个围着他的亲兵立即跟着大喊起来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一个黑云骑手持点燃了的火把胯下牦马兽风驰电掣的顺着“一线谷”朝里面猛冲了过去边策马边大喊着:“快出去要点火了!” 他先是点燃了一线谷中心的茅草和用木桶装着的火油跟着边往后跑边不住弯身点燃着两旁的易燃物到他骑马冲出谷的时候先是身后传来了几声油桶爆炸的巨响紧跟着燃起了滔滔的烈焰火苗直冲上天整个后半段“一线谷”变成了火的海洋。 “按原计划行事!” 练惊鸿看到大火已经点燃大吼着招呼一众战士们布置理都不理身旁肺都快气炸了的田世才跳上战马和钟道临相携快离去。 浩浩荡荡的骑兵在黑寡妇的率领下当天就横穿了乌兰平原到达了一线谷的另一头在传令兵的一声吆喝下这支约两千人的部队慢慢停了下来。 坐在一个轿子上的穆蛛蛛耳中听着对面探马的回报眉头皱成了一团想不通为何对方会把“一线谷”整个烧掉立刻吩咐手下从两旁山上绕过去看个究竟一面吩咐队伍停下布阵防御。 过不多时蹄声响起从后方急奔来的牦马兽一声怪吼在穆蛛蛛轿子的旁边停住了势子紧接着从牦马兽背上跳下了一个腰挂双刀的黑矮子。 黑矮子长得很敦实虽然身高还不到四尺却生的面目狰狞一身腱子肉光着的脑袋上寸草不生油光锃亮一对大眼凶光闪闪刚一走过来就朝轿子上的黑寡妇问道:“蛛蛛妹子怎么叫队伍停下来了?” “矮砣子”焦晃天生蛮力本性凶残虽然对旁人一向是想杀就杀想剁就剁但对着黑寡妇也不由收敛几分连语气都和缓了起来。 穆蛛蛛抛过来一个媚眼伸出玉手轻轻掀开遮住轿子的薄纱用幽怨的声音道:“焦哥上来再谈外边风大!” “嘿嘿嘿!” 焦晃闻声连连摆手立即如避蛇蝎的退后两步赔笑道:“俺这粗人风刮日晒的早习惯了皮粗肉厚的也不怕站在这里说就行!” 穆蛛蛛玩弄男人的名声比她本身的名气还要响亮就算是焦晃都不愿意过分和她亲昵以免死得不明不白。 穆蛛蛛俏脸一红轻啐了一口没好气道:“不上来就不上来小妹还不想被你个浑人占便宜奴家让前队停下来是因为那个田世才不知道为什么一把火烧了一线谷堵住了去路小妹不敢冒昧行事也正在纳闷呢!” 说完还把身子朝下侧了一侧白皙的双峰顿时把薄衣撑起露出了一个深深的乳沟看得轿子外居高临下的焦晃大咽口水恨得牙痒痒知道这面前娘们时刻也不放过捉弄自己的机会。 “报!” 一个骑士急匆匆奔来大喊道:“一线谷后半段全被烈焰给淹没了山头也没有现有人请小姐示下!” 穆蛛蛛闻声一皱眉头冷声道:“两旁山上果真没有埋伏?如果报错了小心你的狗命!” 这个探子明显的惶恐起来急道:“小姐属下真的没有看错派出的八组十六人都是这么报告的属下也怕误报亲自上山探查过了确实没有人兽行走过的痕迹!” 穆蛛蛛心中一喜暗道对方这草包大帅果然是草的可以笑吟吟问道:“一线谷内的大火何时才能熄灭?能通行么?” “禀小姐就算是熄灭了估计也不好走木头全烧成碳了照属下~~~” “放肆!” 穆蛛蛛一声怒喝打断了对方的说话冷哼道:“我只是问你火何时能够熄灭能否通行谁问你的意见了?” 一阵用手拍肉的响声传来那人正扇着自己的耳光声音颤抖着求饶道:“都是属下该死一线谷内的火势一炷香的时辰内就能熄灭如果派人灭火还会更快两旁山崖没有引火的东西火势不会蔓延到谷外或者山顶!” 随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回报穆蛛蛛双目一冷嘴角慢慢掀了起来红唇挤出了一个甜甜的笑意看的轿子外焦晃一阵心寒明白这是黑寡妇杀人前的嗜血笑容。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六十三章死伤惨重)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四章 兵祸加身 一线谷内。 前面是拿着一节节树枝的散兵大多都是为了防止被烟呛着用湿巾扎着鼻子不住用手中的带着树叶的枝干扑打着一线谷内的处处火头两旁是“噼叭”作响的是湿树枝经过火烧后出的响声后边紧跟着五十人的小队二人一行排队经过遇到前面疏漏的火头就想办法弄熄这不到六十人的先行队不到两炷香的的时间就通过了一线谷尽管路很难走处处冒着浓烟可只要是小心点勉强通过也不是太难。 这一个小队刚出谷口就持枪提刀的呈扇形散开警惕的搜索着谷外的四周过了一会见没有现什么异常动静就迅的派出两人从原路回去禀报其余人则在谷口成防守队形散开监视着周围的情况。 这一幕都被埋伏在远处树林中的练惊鸿和钟道临看个清清楚楚紧握的拳头里全是汗假如这个不足六十人的先头部队能再往前再多走走定会现在这个小树林中藏身的黑甲战士那时候被迫应战的伏击队伍即使能全歼这六十人也是于事无补。 这些先头的刀枪步兵还好说毕竟谁都不可能冒昧的将队伍拉到一线谷这样的一个绝地让他们更担心的反而是黑寡妇穆蛛蛛不上当如果对方看出了这里面的杀机反而等后续部队或是绕道来攻那么他们所有的布置将全部作废。 这样的结果等于反而帮对方让出了一个重要的天险关隘现在看到那两个传令兵回去报信钟道临和练惊鸿提着的心才算放下不由紧了紧手中的兵刃等待着一会儿将要到来的厮杀。 藏在林中的一千好手摒气凝神悄悄解开了各自马匹的口套他们将是先攻击的一波随后就是在林后平原等待着的近五千精锐骑兵能否全歼这股入侵的敌军全看能否在开始就将其重创作为先锋的他们也是压力空前紧张只等待着主帅出击的命令。 远处的山口终于出现了一队队人马都是拉着牦马兽走了出来只有很少几个有身份的人才骑着牦马兽通过随着驮着物资的后队慢慢走出一线谷谷外聚集的人马已经越来越多了。 能够走出处处暗火浓烟呛鼻的谷道那些人显然轻松了很多人声鼎沸骡吼马嘶的乱哄哄一片谁也没工夫组成什么防守阵型或者派人四处探查都以为残余的黑云骑已经放弃了此处关口改而回撤云雾城周边了都忍不住放松了起来。 随着一众护卫着自己的手下黑寡妇穆蛛蛛用湿巾掩着鼻子的快步走了出来她那些手下也是摒住呼吸疾步快行出了谷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虽说有探马来报说是没有埋伏但走在一线谷内任谁都神情紧张加上烟熏火燎的更是让人烦躁直到这时候出了谷这些人才真正的放松起来。 众人这时候正一个劲儿的拍着黑寡妇的马屁把穆蛛蛛哄的咯咯娇笑不停胸脯一个劲的上下起伏着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突然远处响起了阵阵的马蹄声穆蛛蛛立刻收回了笑容神情转为凝重等到看到马蹄声传来的地方冒起了阵阵翻滚向上的灰尘脸容刷的变为雪白朝已经开始乱糟糟的属下娇喝道:“中计了快把物资堆到前面刀手上前布阵弓弩手准备齐射!” 也不怪穆蛛蛛脸容色变这个时候从一线谷内出来的人马方过一半顶多就是一万人出头在后方压阵的焦晃部还没能出来正在一线谷内朝这里赶这些人马全被夹在了谷内如果这个时候被以逸待劳的黑甲重骑兵冲散然后再衔尾追杀自己这方难保不全军覆没。(好看的) 穆蛛蛛万没想到刚惨败了一场的黑云骑主帅忽然用了这么个险中求胜的计策居然肯放弃险要地形等她出谷后头尾不顾刚一松懈的时候进攻立刻气的银牙紧咬浑身颤抖。 蓦的就在这些人慌乱的把物资堆到前方刚站好队伍的霎那身后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背后密林中冲出了一队队手舞大刀片子的凶狠重甲骑士呼啸厉吼着朝这里疾的奔来那些钢刀反射着魔日的光辉金灿灿一片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刚布阵完成的队伍还来不及上马迎战就陷入到了极大的恐慌当中。 这些人来得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把刚刚卸好的物资重新摆好更来不及把后方的空着手的辎重兵调到安全的地方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些人冲入了阵中大刀翻滚蹄声震地一把把弯刀斜划刺挑无数个人头跟着腾空而起血雾腾空惨叫声连成一片。 练惊鸿骑着牦马兽当先朝黑寡妇冲去见身旁十几个手下被劲箭射中面门翻下马更是怒不可歇弯弓放箭疾射对面正在朝强弩上搭箭的人见那两人惨呼一声朝前扑倒在地练惊鸿拽出背后的大刀片子朝前猛冲而去银芒陡闪下瞬间带飞了一颗喷血的人头。 钟道临和练惊鸿藏身的树林离这个开阔地太近了几乎胯下战马还没完全把度提到顶点就和穆蛛蛛的人马对撞在了一起对方吃亏就吃亏在仓惶中应战出了一线谷刚一松解就被冲击恐慌立马蔓延到整个部队有的人刚想抵抗就被黑云骑兵挥舞弯刀眨眼撕裂想往回跑的又被从一线谷内涌出的自己人挡住堵在了那里整个谷口喊杀震天乱成一片。 “杀啊!” 黑甲战士怀着昨日同伴火中惨死的仇恨不计伤亡的朝黑寡妇立足的中心点猛冲占了骑兵度快的优势马踏刀砍骨头断裂的声音夹杂着阵阵凄厉的惨嘶一道道血流喷的漫天都是从望日城远征而来的这群骑步兵被这一通冲给弄晕了哭爹喊娘的四处乱窜恐惧更是蔓延了全军被黑甲战士切瓜砍菜般的绞成肉泥一死一大片。 场中的黑寡妇穆蛛蛛望着不住朝她涌来的黑云重甲骑兵双目尽赤抬手用强弩射穿了一个挥刀攻来的黑甲骑士天灵盖那战士“嘭”的摔落马下胯下牦马兽却没有停下“唏咴咴”一声唏鸣腾空而起前蹄恰好踏到一个魔族战士的胸口“咔嚓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那人被踏的胸骨断裂惨死当场这头牦马兽被对方乱刀劈死的同时无数的黑甲战士呼啸着策动胯下牦马兽跳过马尸接踵攻来战斗血腥异常。 虽然是一千人对一万但占了士气和出其不意的优势加上黑云骑骑兵以逸待劳又是身披重甲善于近战冲击而对方则完全相反不但全身暴露在无数把明亮的弯刀下而且整个乱成一团惶惶不可终日不多时已经砍翻了“黑寡妇”穆蛛蛛近三千人马到处是肉块和鲜红的血液残缺不全的人尸和牦马兽尸体堆到了一起。 “小姐闪开!” 一个穿黑衣的青年见从身后猛奔来一匹战马立即大喊一声把身旁的穆蛛蛛推开自己还没等躲开就觉得面前寒光一闪立刻恐惧的看到了自己的后背和紫色的天空那是他在这辈子能看到的最后一眼。 练惊鸿一刀砍飞黑衣人的脑袋顾不得擦拭喷到脸上的血浆手舞大刀怒吼着朝躲向一旁的黑寡妇劈去。 “快走!” 几个黑寡妇的手下提刀挡在了前面更有一人抬手冲着攻来的练惊鸿就是一箭一声凄厉的牦马兽惨嘶传来练惊鸿胯下坐骑被劲箭射中头骨马失前蹄不受控制的朝前栽去。 练惊鸿单手一按牦马兽脊背在胯下牦马兽倒地的瞬间朝旁翻滚着躲开刚一落地就转着圈的扫了一刀立刻有两个敌人的小腿被斩断惨叫着扑翻跌飞。 这时候远处急冲来的五千黑甲战士也已经撞入了本已乱成一片的血腥沙场更是一面倒的屠杀着这些惊慌失措的败兵薄衣染血的穆蛛蛛看着面前的惨象欲哭无泪兵败如山倒何况背后还是一条根本挤不进去的羊肠小道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硬碰硬的干掉那个冲来的敌方领只要能够稳住阵脚等到矮砣子焦晃那一万人出来未尝就不能反败为胜想到这里穆蛛蛛抽出一把蓝汪汪的短刺猛的朝被数人围攻的练惊鸿刺去。 练惊鸿这时候正暗暗叫苦为了抵消掉对方人数上的优势自己冲得过猛周围都是魔族战士更有几个高手牢牢将黑寡妇护在圈中心想未免有些托大了“嘭”的一声他挥刀挡开了攻向他的一刀抬脚猛踹对方的小腹那人下阴中脚全身犹如雷劈毛骨悚然的尖叫一声手中刀甩手抛飞打着横的喷血跌飞被练惊鸿一脚震毙横死当场。 “啊!” 练惊鸿一声惨叫毫不犹豫的抽刀甩后正好挡开了穆蛛蛛刺向他的第二剑可他的肩膀也被削去了一大块肉鲜血猛地流了出来渐渐的麻痒感传来吓得他赶忙用刀连着骨头用自己切去一块皮肉疼的青筋暴起额头上渗出了股股冷汗。 黑寡妇一个手下见穆蛛蛛偷袭成功立马想占便宜的弯弓瞄准站立不稳的练惊鸿刚要放箭就感觉到脖子后边刮起了一道呼啸的冷风顾不得伤敌骇然扭头望去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道寒光扑面而过立即带走了他的大半个鼻子鲜血狂喷而出。 这人惨叫着刚要捂住自己的脸忍不住痛喊出声从后杀来的钟道临没给他喊出声音的时间接着的一刀直接割破了他的后脖鲜血跟喷泉似的立马喷了出来颓然倒地死去。 钟道临毫不停留直接从牦马兽上纵身而起猛朝黑寡妇扑去手中刀猛甩而去直刺对方的后背。 黑寡妇穆蛛蛛刚要一剑刺死身前摇摇晃晃的练惊鸿就感到脑后生风明白有人偷袭赶忙朝旁闪开尚未看清偷袭者是谁就觉得胸口一疼惊骇的朝下望去就见从背后伸出的一对手臂将她紧紧地抱住那两个爪子正巧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双峰。 穆蛛蛛俏脸通红在对方抱住自己的霎那就感觉到了从脚底板升起了一道寒流一股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传来如电流般眨眼窜过全身骨头酥软下差点没把她当场软倒在地。 钟道临这时候可没什么别的感觉也不管抓着的正是女人的胸脯只知道狠狠的抓住滚开以防止这女子伤了练惊鸿他甚至没想到直接挥刀杀敌会更快直到抱着怀中人翻滚倒地小腹贴着对方很有弹性的臀部才感觉到异样加上手中软绵绵的感觉传来立刻升起了异样的感觉引起了他男性的正常冲动。 穆蛛蛛被钟道临抱着翻滚倒地刚要拔剑朝后方那人身上刺忽然感觉到了背后那人的冲动一阵冷流传来不知怎么的手中毒刺居然一下子握不住了脱手掉在了地上扭头一看那人脸上更是朝红一片呻吟着软倒在地似乎忘了这处是杀戮的战场不是温柔的情乡。 练惊鸿怕穆蛛蛛短剑上有毒壮士断腕般的割去自己肩头一块红肉见从旁冲出的钟道临一把将黑寡妇扑倒立刻暴吼一声忍痛朝地上的穆蛛蛛猛踹一脚直奔对方的脑袋踢去这一脚要是踢实了穆蛛蛛准保脑浆崩裂。 那声暴吼惊醒了钟道临怀中的穆蛛蛛明白抱着自己的不是情郎甚至还是自己的死敌赶忙朝后挥出一拐肘趁钟道临肋骨一痛的时候挺身翻开朝旁滚去。 穆蛛蛛虽然闪开了攻来得一脚却没能闪的开练惊鸿接踵劈来的一掌被他一掌轰的口喷鲜血朝前跌出也幸亏有她的手下在前搀扶了她一把可就算这样这也把她打的骨痛欲裂咬着牙向身旁手下大喝道:“我们撤!” 穆蛛蛛终于明白再不走恐怕真的要全军覆没了冲出的近一万人马眨眼被清理掉了近八成只有不到两千人还在谷口死命挣扎谷内的人这时候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立刻队尾变队头的原路撤出再不走等黑云骑兵夺下谷口自己想走也迟了。 “咚~咚!” 突然不远处响起了隆隆的鼓声被田世才认为没有用处的那些装满火油的木桶门被人从隐秘地推了出来放在一个个弹射的木架上开始朝谷口猛轰山石碎裂火光冲天穆蛛蛛一方更是死伤惨重在穆蛛蛛的撤退令下凭着最后的力气挡开了黑甲战士又一轮冲击开始护卫着穆蛛蛛朝谷内退去。 “追!” 练惊鸿大喝一声耷拉着个刚用布条绑着的左臂右手提着大刀就朝谷内追去。 一线谷肩并肩也才能容纳七八人的宽度狭窄处只有三肩宽黑甲战士都跳下战马徒步朝谷内杀去一步一杀衔尾追击一尺一尺一丈一丈的和敌方断后人员展开厮杀后边的人都是踩着前方人的尸体才能勉强通过战况异常惨烈。 暴躁的矮砣子未能想到在谷口布上弓弩手还一个劲儿的问着自己方面溃败而回的战士到底怎么回事儿等到受了重伤的“黑寡妇”穆蛛蛛在手下的搀扶下仓惶逃出从一线谷内潮水般涌出黑甲战士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可这时候想组织防御却来不及了只得率领一队人马断后送受伤的步兵先行后撤。 这通杀直把一线谷周围杀了个血流成河整个一线谷内的道路全被尸体和血流填满就在练惊鸿和钟道临准备将牦马兽从谷内运出继续追击的时候一个全身浴血的本族战士慌慌张张从一线谷内冲出还没到练惊鸿跟前就扑通跪到在地放声大哭:“练大哥出事了呜呜!” 练惊鸿大喝道:“有什么事儿说哭哭啼啼干什么?” 那个土族模样的士兵立即道:“少城主龙战刚在云雾城宣布我们黑云骑全团叛逃正领着青云骑赤云骑跟白云骑三万重甲铁骑朝此处疾开来离此不到三十里了!” “什么?” 大吃一惊的练惊鸿跟身旁的钟道临骇然对望一眼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穆蛛蛛这支所谓的远征军不过是虚晃一枪而龙战才是最后的那个赢家如今虽然黑云骑刚大胜一场可不足六千的兵力里面光伤兵就不下一千加上连日大战人困马乏一旦被养精蓄锐的三万重甲铁骑尾随追杀他们一个人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心乱如麻的练惊鸿冲钟道临低语道:“难道干爹跟龙血夺取兵权的行动失败了?还是龙战早就知道少城主要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同样面色苍白的钟道临也来不及思考这前前后后的渊源本以为自己这方稳操胜券可一霎那间才知道满盘皆输而且输得这么莫名其妙莫荣不是说龙战尚未掌握住九色骑兵的控制权么什么时候龙战又控制了其余三支重甲骑兵了? 不敢多想的钟道临立即沉声道:“赶紧收拢队伍朝北方走区区三十里按照骑兵的度眨眼就到其他的事等咱们能活下来再想快令吧!” 练惊鸿闻言正要吩咐左右传令聚拢队形好尽退兵却突然停下来不动了不但他不动了连钟道临都是心神俱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处。 刚才仓惶退走的黑寡妇穆蛛蛛已经重新收拢队形朝这里开来滚滚扬起的黄尘下慢慢加的骑兵都是未参与“一线谷”厮杀的生力军上万人的轻骑兵军团人喊兽嘶杀气腾腾的朝这里猛冲而来。 背后从“一线谷”那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隆隆的蹄声鼓点般的震荡在两人的心头从没有想到的一种情况竟然在钟道临跟练惊鸿以为大胜的时候出现一时间自认必死的二人反而平静下来先后紧了紧胯下牦马兽的缰绳在练惊鸿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声下抽出“虚无之刃”的钟道临大喝一声策马前冲领着身后冲出“一线谷”后仅余的两千黑云重甲骑兵一往无前的朝穆蛛蛛本阵冲去。 遮目的尘沙被滚滚蹄声带起两千黑云重甲骑兵眨眼撞入了对方阵中双方喊杀震天。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六十四章兵祸加身)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章 刀七暗生 不足两千的黑云骑在钟道临跟练惊鸿的带领下,高速奔驰的黑甲重骑兵仅余的三百长枪骑士一马当先,在疾速运动中拉成一横排在队首铺开,抱着必死之心突进了对冲而来的万人骑兵阵中。(好看的 彼此身后射出的漫天羽箭过后,两方刚一接触就是一阵怒喝夹杂着沉闷的撞击声波浪般传出,或许是为了不降低重甲骑兵的冲击力,或许是为了给队友创造一个更好的杀敌机会,三百多把镔铁长枪都被这些土族战士紧紧夹在腋窝中,锐利的枪尖统一朝前斜挑,三百死士甚至不考虑减速将扎在对面骑士胸骨内的枪尖拔出来,就那么用长枪带着一个个从牦马兽上挑起来的喷血人体勇往直前,再一次顶着对面刺来的枪尖冲击,再冲刺。 人喊马嘶,血雾横空,在不到十吸的时间内,打头的那三百手持长枪的重甲骑士全军覆没,瞬间带着对方一千多条鲜活的生命血染沙场,从容而去,在这样高速迎面冲击的骑兵大战中绝没有容你停下来的时间,三百骑士冲溃了对方前锋的同时也暴露在了数千把马刀的面前,手中长枪已经穿葫芦似挂满尸体,容不得他们再有抽出佩刀的时间就被乱刀砍死,失去坐骑的更是被迎面撞来的无数牦马兽铁蹄踏成夹在已经瘪了的铠甲内的肉泥。 大雾弥漫,黄尘漫天,被上万铁骑奔腾碾踏的地面上升起了股股黄龙,牦马兽四蹄带起的尘土碎屑直冲九霄,本是弥漫在空间中的迷离雾丝跟这些土尘结合,眨眼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处浓雾带,边缘不住朝外扩散,无数怒吼着的喊杀声被隆隆蹄声跟兵刃撞击声淹没,只有偶尔从雾中传来的几声凄厉惨叫才能让人明白到雾带内的浓重杀机。 乱军中的“癫鳌”被一支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强弩射中股肉,顿时发出一声惨嚎,被激起了兽性的它龇起下颚两颗上翻獠牙嗷嗷怒吼着顶飞了迎面而来的一头牦马兽,那头牦马兽连人带马惨叫着绊翻了从后而来的两个魔族骑兵,又紧接着被后面冲来的牦马兽踩死,呼啦啦带倒了一片。 就趁着对面一阵慌乱的时候,癫鳌背上的钟道临一声虎吼:“练大哥,咱们先杀了黑寡妇!” 说着手中“虚无之刃”暴闪白芒,从上往下斜划出的一刀带着万鬼啼哭般的呼啸刀浪猛然卷出,仿佛一堵翻卷着的刀幕朝前涌动而出,“噼噼叭叭”兵刃寸断的脆响跟人体被瞬间兵解的割肉声阵阵传来,十几个领头的魔族骑兵跟一员手握双锤的将领连人带马被钟道临一刀碎斩,粘着鲜血的肉骨末猛朝四面喷出。 练惊鸿在钟道临身后适时的挥刀砍翻了一个身旁的骑兵,明白钟道临的话中的意思后冲左右大喊一声:“聚锥阵冲击,取黑寡妇后军,给我杀!” 练惊鸿话音刚落就形成了道道回应,先是跟随在他左右的亲兵怪异的吹着号角,而后听到练惊鸿这句话的开始一字不漏的朝外传递,成波浪般冲击的黑云骑听到喊声注意到了号角的变化,两翼立即缓步朝内聚拢,反而中军开始勇猛冲杀,不多时阵型就拉成了一个尖头细腰大屁月殳后宫的圆锥骑阵,虽然空出来的两翼空间瞬时被敌人潮水般淹没,但却以比方才快上一倍的速度朝前突刺。 钟道临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起到的激励作用更是在这时显露了出来,处在阵型锥尖的那些黑云骑亲眼目睹下士气抖涨,一个个挥舞着马刀哇哇怪叫着不要命的跟随钟道临朝前狂冲,重骑兵的强悍冲击力加上一群不要命的黑云骑,摧枯拉朽般碾碎了迎头阻截的轻骑,所经处毫不停留,割麦子似的砍翻一片片。[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处在钟道临对面的那些黑寡妇的轻骑兵先是见到一个紫头发的小子一刀砍碎了十几个己方骑士,连自己的先锋将都连人带马被一刀弄没影了,接着四处散开的黑云骑突然变换队形朝这里聚拢冲击,压力陡增下想也不想就开始朝两旁躲闪,更有甚者被钟道临吓坏了的干脆拉坐骑朝斜后侧着溜开,看见有紫发飘过的地方就立马让道。 前军一乱后队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钟道临的那声“先杀了黑寡妇”,他们后边的还以为对面已经取得了优势,气势立马又降低了不少,此消彼长下被钟道临跟练惊鸿一股气冲到敌骑的弓弩后队,尽管四周都被对方包围了可面前却只有那些一脸惊愕的弓弩手,刚才眼前还是蒙蒙大雾,刚一转眼对方明晃晃的马刀就在自己脑袋上开始比划了,这些人一时间也弄不明白黑云骑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刚一接触就扔掉弓弩呈溃散状态惊叫着朝左右逃去。 这时候的战场就比较奇怪了,只有对方兵力一两成的黑云骑占了浓雾的便宜,左右都是错身而过的骑兵,甚至跑过头的都开始又衔尾追杀过来了,可黑云骑锥头前面却是不知情的慌乱敌军,这些本是处在阵后的兵将还以为真是对方要一鼓作气拿掉自己的主帅,略一接触就开始溃败。 看到对方的反应,剩下的黑云骑更是兴奋吼叫着朝前猛冲,扬起的粉尘大浪般滚滚上翻,遮天蔽日,伴随着阵阵声嘶力竭的狂喊一路传出更添声势。 冲杀在骑兵队最前端的钟道临跟练惊鸿却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 眼下跟随在二人身后的黑云骑不足八百,如果不是靠着精神的驱使,不用对方来打恐怕连日的征战早已自己先倒了,本在队首的长兵刃冲击骑兵早已伤亡殆尽,其余皆是不善冲击的短兵刃缠斗重骑兵,一旦停下就绝没有再次冲出去的机会,可前面却有黑寡妇本阵三千骑兵加上先前败退的残兵,足以抵挡他们这股人困马乏的疲军,一线谷后源源开出的三万重甲铁骑更是一堵铜墙铁壁挡在后边,一旦那三色重骑兵在一线谷外口归拢完毕,自己这方的末日也就到了。 唯一可以利用的或许就是这阵扬尘形成的大雾跟对方突如其来却本不该有的慌乱。 想到这里,“癫鳌”背上的钟道临甩手一刀砍飞了一个正在弯弓搭箭的弓弩手,冲身旁练惊鸿轻喝道:“练大哥,准备朝西北冲!” 练惊鸿闻言大吃一惊,原来他以为钟道临突然喊的那一声“先杀黑寡妇”是惑敌之用,让对方搞不清楚自己这方突围的方向,难道真的要去冲击黑寡妇三千骑兵的本阵不成,要知道光那里剩下的残兵败将就不是自己这点人可以解决的。 这也就是一闪念的疑虑,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他不明白钟道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毕竟久经沙场,明白此时不是细问的时候,只得大声应是,一方面开始准备让亲兵吹号角。 得到练惊鸿答复的钟道临忽然在牦马兽背上仰天发出一阵龙吟般的长啸,一阵阵气浪从他口中传出,周围的雾气好像被无形的墙壁朝外推开,在内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球状空间包裹着钟道临跟胯下的“癫鳌”一路前冲,碰到透明大球的雾气纷纷隔开,就连迎面冲来的敌人也被无形的透明球体撞得一个个喷血跌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从钟道临口中窜出的白色气浪开始闪现青蓝微光,紧接着变成了一道道围绕球壁旋转的电流,不停的四处乱窜“呲呲”作响,仿佛钟道临被一个电光闪耀的大球给包裹住了,超出大队朝前猛冲而去。 “噗!” 光球中的钟道临张口狂喷出一口鲜血,眨眼电光闪耀的光球就被气化的鲜血染成红色,在身后怕他有失紧追而来的练惊鸿一脸惊骇下,整个血球凌空分解化为股股血条眨眼隐没在钟道临身上,确切的说是隐没在他手中握着的那把怪刀的刀刃上。 “刀七……暗…之…生!” 在敌我双方所有人目瞪口呆下,钟道临从癫鳌背上腾空而起,带着身旁好似突然破碎般的雾气斜冲上天,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般的仰天发出一声震慑四方的怒啸,望着黑寡妇穆蛛蛛帅旗方向的双眸一时间紫芒大胜,本是一个人形突然变成了两个三个,最后变成了七个虚影,第一个虚影还是握刀而立的神态可第二个虚幻般的人形却已经抽刀而出,到了钟道临幻化出的第四个虚影时手中早已变成赤红的“虚无之刃”已经狂斩而出。 到了从钟道临虚无之刃迸发出的赤色刀焰化为一条赤色血龙扑向黑寡妇本阵的时候,他幻化出的第七个人形刚刚回归到自己的身上,在别人看来仿佛他突然有了七个分身一般,诡异非常。 “呜~~~呜~~” 不分敌我,所有见到这条赤焰火龙从钟道临刀刃中出现的牦马兽都在同一时间发出了悲嚎,一个个前腿扑地软翻一旁,不停恐惧悲鸣的来回翻滚,惊叫声,怒骂声,惨叫声阵阵传来,围绕在钟道临坐骑“癫鳌”外的骑兵人仰马翻,波浪般朝外蔓延。 张牙舞爪的赤焰火龙脱离虚无之刃后疾速膨胀变大,周围的雾气被似乎被他吸的一干二净,腾云驾雾的朝惊慌失措的黑寡妇三千骑兵本阵扑去,身后是宽逾三丈被火焰烤焦了的地表一路延伸。 眨眼间吸雾腾起的赤焰火龙已经扑到了惊骇欲绝的黑寡妇面前,被这条赤焰火龙通过的道路两旁空间在人眼里好像开始扭曲变形开来,几百个离的近的骑兵跟牦马兽来不及惨呼就被扭曲的空间拉扯着吸进去,更多的则是被火焰瞬间雾化,眼看这条赤焰火龙将要扑中黑寡妇却突然的凌空消失于无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噗!” 漂浮于半空中的钟道临尽管已经将全身三个气海中的真气一次完全透支出来,可还是没能施展出来完整的第一招刀法,刚把淤积在胸口的一口鲜血喷出就从全身传来了万蚁撕咬的剧痛,知道这是极度透支功力的表现,眼皮犯沉下心叫一声“糟糕”,不受控制的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呕!” 幸亏赤焰火龙消失,“癫鳌”刚一从恐惧中恢复过来赶紧用背接住从天上掉落的钟道临,尽管膘肥体壮可还是被流星般坠落的钟道临砸的闷吼一声,猛趴在地上喘起了粗气。 静,静的可怕,快陷入昏迷的钟道临两旁就是层层潮水般围住的敌人,可没有一个人兴起拿刀提棍给钟道临来一下子的欲望,都是微张着嘴瞪大眼呆看着那个被赤焰火龙穿过的通道,焦黑的地面上空空如也,“道路”两旁是吓得腿软坐地不起的“惊兵”,本应该在这条道路上面的那几百人骑却了无痕迹,竟然凭空消失了。 鸦雀无声的队伍中忽然发生了一阵躁动,刚才被赤焰火龙通过的那本是焦黑一片的地表之上不知何时居然长出了青绿嫩芽,急速伸展着叶干的植物不多时已经密密麻麻长成了一排枝繁叶茂的大树,盘根错节的大树下各类奇花异草争艳夺目,一阵清风拂过,洋洋洒洒的花粉离开花蕊随风飘起,树萎花枯,这突然出现的花草树木又在一霎那间走完了生命的旅途,就那么的在众人眼前枯萎沉寂了。 从没见过如此诡异情景的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切惊的说不出话来,忽然出现而又消失的各类植物所造成的前后反差甚至比刚才突然见到火龙的震撼有所过而无不及。 “快走!” 鼻子因为吸入花粉而略微清醒一下的钟道临双手搂着“癫鳌”的脖子,扭头对练惊鸿咬牙道:“一直向前冲,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练惊鸿也被刚才的景象弄得有些头脑空白,等钟道临这一说才注意到身后隆隆响起的蹄声,一想到身后还有三万重骑兵正朝这里冲来就觉得头皮发麻,右手提刀一拍胯下牦马兽的股肌,朝左右大喝道:“儿郎们,冲啊!” 说罢,练惊鸿将受伤的左臂用缰绳草草的绑在身前,狂吼着领先冲出。 仅余八百黑云骑听到练惊鸿得喊声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明白是否活下来全看能否一鼓作气冲破黑寡妇受创的本阵包围,受到钟道临那鬼神般莫测的一刀激励,无不抖擞精神提缰跃上牦马兽,开始冲锋。 一方是抱着决死突围的八百玩命黑甲重骑,一方是被钟道临一刀吓傻了的惊慌失措的乱军,两方的战力之悬殊几不以道计,尽管因伤势造成脸色有些苍白的黑寡妇不住娇叱着让部下围堵,可当这些刚才就被受惊的牦马兽抛离兽鞍的兵将看到钟道临那一头紫发朝自己这方向飘来的时候,许多人还是忍不住吓瘫软倒在地,更多的则是一触即溃,纷纷朝两旁躲开。 八百如狼似虎的黑甲骑兵就这么的借助钟道临一刀之威奇迹般的破开重围,散开队形朝西北方疾速逃遁。 直到这个时候从一线谷掩杀而来的三万重甲铁骑才刚刚到达“黑寡妇”穆蛛蛛所部的外围,因为被散布在平原上的乱军阻挡了去势,龙战这三万人骑只好悻悻停下,眼看着八百黑云骑消失在远方朦胧的薄雾中。 马不停蹄的奔赶了三日,近百头受伤跟体弱的牦马兽先后在路上倒毙,已经有好多黑云骑是双人共乘一骑,可这样更加重了身披护甲的牦马兽负担,等逃到这处两山相交的丛林幽谷,所有骑士跟坐骑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濒临崩溃的边缘,练惊鸿只得往四方高地谷口派出警戒哨,在一处背山的高地安营扎寨,吩咐疲惫不堪的队伍停下休整。 尽管人困马乏,黑云骑还是显出了平时苦训所锻炼出来的良好素质,不待练惊鸿吩咐就有人开始砍树藤设置绊马索,在谷口道路两边挖陷马坑,更有人用树枝泥土搭设灶台,用头盔盛着泉水烧煮牦马兽肉汤,这些都是从路上倒毙的牦马兽身上割下的肉,配合着随身携带的干粮能够保证七日的给养,黑云骑兵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杀自己的坐骑取粮,很多士兵都是一边朝铁盔中放置切碎的肉块一边暗自垂泪。 巡视了一圈的练惊鸿跟钟道临刚坐在一处地方休息就有士兵捧着热肉汤给二人送来,这位土人士兵恭敬的双手捧着铁盔看着露出疲惫之色的钟道临,脸上满是敬畏之色,三天来钟道临见这种眼光也见多了,自从他那一招刀决出手就被这八百重勇力的黑云骑兵将视为天人,无不觉得能跟随在钟道临左右为荣,甚至连他小小的斥候身份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钟道临道了声谢接过肉汤喝了一口又还给了那位士兵,对别人的恭敬还有些不太适应,那士兵见钟道临毫无架子更是对他仰慕,激动的接过二人都只喝了一口的“铁盔汤碗”归队去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刀七暗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赫日来援 练惊鸿擦擦嘴在钟道临身旁坐下,随手捡了个树枝一掰在地上边画边道:“黑寡妇那婆娘不紧不慢的追在咱们身后已经几天了,想必是在等咱们粮草不济,依你看这娘们会不会现在杀过来?” 钟道临随意的伸了伸懒腰,真气耗尽的他用了三天时间也只是恢复了不到一成的功力,格外容易疲惫,闻言点了点头道:“她随军有粮草辎重跟随,尽管是轻装上路因为要顾及到后军粮草也不会行军太快,咱们是重甲骑兵,虽说没有粮草辎重兵这个累赘可也走不快,不到最后关头黑寡妇应该不会冒然急进的!” 练惊鸿皱眉道:“可这么被她在后边坠着也不是办法,真不行干脆脱去重甲然后急行军甩开追兵你看如何?” 练惊鸿经过几日的相处对钟道临的灵觉跟判断越发佩服,也多愿意跟他商量后才决定下一步如何走,要不是三日前钟道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举兵攻击黑寡妇本阵这个罩门,换另一个方向突围必然全军覆没,钟道临合乎道家所言“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的一招奇兵彻底打乱了黑寡妇跟龙战打算夹击黑云骑的布置,也赢得了练惊鸿乃至整个黑云骑的尊重,这却是他所始料不及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钟道临伸开食指在练惊鸿画的谷口方向划了个半圆形的弧线,苦笑道:“黑寡妇正是想要咱们化整为零,一旦咱们像流寇似的放弃重甲开始散开队伍突围,我敢保证穆蛛蛛绝对会分兵多路来回扫杀,她还有占绝对优势的六千兵力,追上咱们八百重装骑兵捞不到什么好处,顶多能够追着咱们跑却没把握一举全歼,如果咱们也成轻骑兵反倒是以短攻长了!” 练惊鸿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怪不得龙战的三万重骑没有追来,看来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看龙战倒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钟道临笑呵呵的指了指云雾城的方向,自信道:“龙战如果追来了正说明龙血跟莫荣前辈已经完全失败,他之所以回撤说不定正是因为没有完全控制住云雾城,所以……” “哈哈!” 练惊鸿也来了精神,接着道:“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少主跟干爹,然后杀他一个回马枪!” 钟道临没好气的瞟了练惊鸿一眼,晒道:“咱们这八百人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后边还有黑寡妇那老娘们粘着,估计是要报你伤她之仇,要往回杀请恕老子不奉陪了!” 在魔界打打杀杀的日子加上体内几股各异的真气争斗不停,沾染上些许邪气的钟道临也变得有点玩世不恭起来,说话的语气也随意多了。 练惊鸿倒是没什么不满,只是有些泄气道:“一万黑云骑只逃出来八百,被堵在一线谷后边的那四千人马估计也被龙战控制了,那你说咱们如今怎么办?” 钟道临打了个哈哈,他现在只想眯眼休息一会儿,随口道:“练大哥一表人材跟穆蛛蛛那婆娘倒是蛮般配,不如来个美男计促其退兵,哈哈…呃…我说着玩呢!” 钟道临见到练惊鸿要吃人的模样赶紧住口,正要缓解一下气氛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斥候报告,抓到了一个奸细。[超多好] 二人闻声大讶,暗道莫非黑寡妇开始派人探查地形准备强攻不成,心头疑惑下立即吩咐把人带上来。 被两个黑云骑战士提小鸡一样带上来的是个身穿兽皮的胖土人,用绳子绑着的兽皮衣已经被撕破了,秃头上的毛发染着血,鼻青脸肿的骂骂咧咧挣扎着,看来这位刚受到了不友好的对待,正在对着押送他的黑云骑战士吐口水。 “跪下!” 一个黑甲士兵猛地照着土人的后脑就是一拳,土人被打的一个踉跄跪翻在地,哇哇大叫着正要破口大骂,可一抬头见到钟道临突然脸上一呆,紧接着似乎狂喜的喊出了一句让练惊鸿等人疑惑不解的话:“首领!可找到你了!” 钟道临刚开始还没看清这个鼻青脸肿的兄弟究竟是哪路人,等到这位胖墩一嗓子大喊才认出来,这人居然是卜要脸赫日那个矿洞的土族厨子,在洪泰洞穴内混战的时候就是他领着一群土人四处撒白灰用阴招迷人眼睛,只是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钟道临赶紧起身帮这人松绑,不解道:“老肥,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道临叫他老肥倒不是胡乱称呼,这个土族胖厨子本是望日城内一家贵族的主厨,因为在饭菜中下剧毒谋财害命才被逮了起来打入死牢,后又被牢官划为贱奴卖到坑洞内换钱,此人自称老肥,卜要脸赫日等人都是这么称呼他,至于本名倒没人知道。 老肥见到钟道临似乎把刚才的不快一股脑的忘了个干干净净,抖着肥膘笑嘻嘻道:“首领啊,卜老大跟赫老大找您老人家都找疯了,大伙打听到首领往云雾城的方向走就全来了!” “咦?” 钟道临皱眉道:“我不是吩咐你们拿完东西去东边等我么?卜要脸他们呢?” 老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道:“有用的东西都搬光了,不过…咳咳…首领还是见了两位老大自己问吧,我们就在离这里很近的西边山谷,刚才是我亲自出去到溪边剥兽皮被抓到了!” 钟道临听出了老肥话中有话,只是这个时候不好多问,他对自己手下这帮草寇大盗猎头杀手聚集而成的队伍太了解了,坑蒙拐骗下毒设套杀人放火个个精通,让这帮活宝去取黑风寨的宝藏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呢,不由得暗怪自己大意。 想到这里,钟道临吩咐两个黑云骑士兵牵过来一头牦马兽,对老肥吩咐道:“你去让卜要脸他们从北边山谷绕过来,注意不要惊动南边的那些敌人,去吧!” 随后吩咐那两个黑云骑跟老肥一起去,三人答应一声骑着牦马兽绕后山远去。 看着练惊鸿疑惑的目光,钟道临苦着脸解释了一番和这些人的渊源,等练惊鸿差不多明白的时候,北边山谷传来了人喊马嘶的躁动,一群人哇哇怪叫着朝这里冲了过来。 先前一个高大粗壮的巨熊手持一柄金光闪烁的车轮战斧,身披布满铆钉的崭新皮甲,带着呼啸的风声就冲钟道临狂奔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头儿,可找到你了……这回发了!” 跟着卜要脸身后的是一群黑头黑脸的巨熊,也都是一脸得意的甩弄着手中趁手的家伙,这帮粗人才不管钟道临什么“悄悄过来”的吩咐,穿戴着崭新的战甲舔着大黑脸就撞了过来,一百多头熊人跑动的声音惊天动地的传来,吓得一旁不明所以的黑云骑赶忙布阵防备,要不是练惊鸿跟钟道临吩咐过是自己人,恐怕早就杀过去了。 钟道临望着冲自己奔来的这两三百各族人也是一脸惊愕,这些人原本从矿洞内出来时萎靡不振的神态早已不翼而飞,换上的是一副各个牛气冲天的得意模样,一百多熊族人几乎都穿戴了巨混实的战甲,手中也是一个赛一个的举着沉混的大家伙,暴发户的神态一览无遗。 卜要脸冲到钟道临近前先是轮斧子虚空劈了三家伙,之后才得意洋洋道:“头儿,在您的英明领导下,俺卜要脸带领着一群傻狼克服万难,不怕风吹雨打,终于不负众望将那批货一件不漏的起出来了,嘿,您看属下手中这柄开山斧还能唬人吧?要说…” 卜要脸正说的眉飞色舞,见赫日不知道何时从一旁悄悄的到了身后,立马转换话题道:“头儿,要不是俺们块头大力气大,那堆成山的兵器铠甲根本就运不出来……” 他虽然不再提是自己找到了藏宝地可还想说点什么,被一旁早已不耐烦的钟道临打断道:“行了,知道你能耐,赫日,这些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赫日此时望着钟道临的双眼看似平静却显出了激动地闪光,听到钟道临问话赶忙超过还没说尽兴的卜要脸,上前恭敬道:“按照首领的地图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处洞穴,里面除了有一批精良的战甲兵器,弓弩箭矢外尚有一批精炼好了的紫金,本来应该照首领吩咐行事的,可那批东西实在太多,加上又探听到了望日城骑兵朝云雾城开进的消息,卜兄怕首领有危险就提议各选了些趁手的兵刃先期赶过来了。” 赫日这时候的精神也是焕然一新,手中握着把弯月形的细条薄刃,肩头搭着一尾弯弓,背背一壶羽箭,紧身的皮甲将赫日的身子紧紧地护着,简单得往那里一站就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气迎面袭来。 钟道临闻声愕然道:“红泰他们呢?” 卜要脸插话道:“那时候追杀咱们的军队分出一部追击我们,老泰就领着那些猛獒族的大个头把追兵引到狮族领地去了,老泰原来是狮族手握重兵的大帅,那老小子说这次回去一是引开追兵,二是要领兵去灭了那帮鳞蛇族,头儿你就别担心老泰了!” “引开追兵?” 钟道临听完卜要脸的话喃喃低语几声就陷入了沉思,稍许才一拍大腿,双眼放光道:“如今咱们这处地方离谁的势力范围最近?” 一圈人都被钟道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面面相觑,过了半天练惊鸿才略有所悟道:“你是说分兵一路把黑寡妇穆蛛蛛引到别的地方去?可她会上当么?” “不!” 钟道临咬牙道:“既然是引大鱼就要下好饵,咱们用全军做饵引她入瓮!” 练惊鸿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做一不小心就会落入虎口,很可能把自己这些人全赔进去,可在这样追追逃逃下去离云雾城越来越远不说,粮草得不到补充下已经落到吃牦马兽坐骑的田地了,想了想才凝重道:“离这里最近的是东北方的蜥人族沼泽,可蜥人族当年差点被我云雾城九色战骑灭族,对咱们有深仇大恨,恐怕就手头上这点人进去就出不来了!” 顿了顿,练惊鸿为了让钟道临更加明白,开始用食指在地上画地形图,指着画好的一处地方道:“出谷后穿过乌兰平原边缘跟黑森林的交界,此去西北一日路程就是巨蝎族盘踞的大峡谷,离我们最近的大峡谷东南口一处地方如今被风翼族占据,风翼族是被老城主赶离乌兰平原栖息地的,对咱们送上门受死会很有兴趣!” 接着练惊鸿分别标出了四周湖泊沼泽跟山川河流的走向位置,分析了一圈的敌我各大势力,最后总结道:“手头上这点骑兵无论去哪处势力都是个死,甚至还不如钻深山老林这些各大势力的空隙更有希望!” “去风翼族!” 钟道临隔着衣服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风翼之链”,沉声道:“我手头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去碰碰运气总比被黑寡妇虎视眈眈的在后边盯着好!” 卜要脸赫日等人经过练惊鸿的说明也了解了目前局势的险恶,云雾城那边龙血跟莫荣生死不知,这边是至少六千以上养精蓄锐的轻骑兵一刻不停的追在身后,卜要脸伸开肥掌擦拭着手中的开山巨斧,泄气道:“俺还以为找到头儿您老人家能痛快的杀他一场,怎么还要逃啊?” 钟道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大有深意的看了先前那个被当成奸细的老肥一眼道:“说错了,现在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能否把黑寡妇甩开一段距离让咱们能够先接触到风翼族的人,就看你跟赫日的了!” 说罢,钟道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交给老肥,开始认真的跟练惊鸿赫日等人商量起来。 一日来,围在谷外的“黑寡妇”穆蛛蛛跟“矮砣子”焦晃正对钟道临跟练惊鸿的调兵遣将迷惑不解,先是八百黑云骑走到这处幽谷就开始设置路障陷阱广布尖木桩,居然悠闲的开始安营扎寨下来,紧接着就是探子来报说是这些人正在发疯一样砍树堆土,似乎要在这里停下来跟自己这方隔谷对峙。 穆蛛蛛穿着一席黑衣站在一处高地,望着前方的谷口陷入了沉思,钟道临猜的不错,她绝不想用六千轻骑对撞练惊鸿的八百重甲铁骑,既没有把握全歼又怕两败俱伤后练惊鸿跟钟道临逃跑。 她打的主意正是要等黑云骑八百残兵完全断绝了粮草后再一举全歼,到时候对方一是投降二是全军覆没,就算是分散逃跑也绝对逃不过自己麾下灵活的六千轻骑的绞杀,可谷内正在“咚咚呛呛”的伐木打桩声却让她迷惑了起来,不明白钟道临跟练惊鸿的意图。 想到那个紫头发的小子,穆蛛蛛不由得一阵心跳,以她阅人千万玩弄男人于鼓掌之间的手段,近二十年来从未有人能够掀起她心中涟漪,这也是她为何能够对男女之事心如磬石反而能成为掌控望日城兵权的三人之一,可当那小子抱着自己时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这令她极为落寞,触动了她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小姐,是否担心那臭小子又有什么阴谋?” “矮砣子”焦晃看到穆蛛蛛脸色不好,以为她是在担心对方搞鬼,不屑道:“谷内只有一道溪流能够作为水源,只要派人把上游用土填了让溪流改道,渴也能把他们渴死,还怕他们不出来?” 穆蛛蛛摇了摇头,右手扶着起伏的胸口,轻启朱唇道:“小妹总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恐怕他们非但不是要固守反而是要逃,田世才那死鬼一口咬定黑云骑目前主将是练惊鸿,可是云雾城九色追日战骑督帅的作战风格特点我们都有收集分析,按练惊鸿一向稳扎稳打的作风断然不会在突围时选择直接冲击奴家的本阵!” 顿了顿,低头沉思少许才道:“这招奇兵令龙战跟我们的布置都落了空,能在那种必死的环境中还能保持冷静选择出看似最强也是最弱的一点作为突破口…而且一线谷外的伏击你我谁能料到?奴家真正担心的是这个人,以焦大哥看是否是那个一刀斩灭了我近六百人骑的紫发小子在搞鬼呢?” 想起当日钟道临那恐怖的一刀,焦晃的脸上也出现了噩梦般的神色,如果要他选择他宁可对上千军万马也绝不想跟钟道临面对面比划,闻声后怕道:“那臭小子连田世才都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只查出来是前几日黑云骑发兵前才招募的斥候,黑云骑应该不会听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指挥,我看……” 两人正在说着,突然谷内传出了一阵号角的闷响,紧接着有人来报说是八百黑云骑全部离开山谷又向北开始继续逃窜,跟三天来追追逃逃一模一样。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章赫日来援)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3章 风翼峡谷 焦晃听完暗松了一口气,就算是对方在谷内有所布置也不会不留一兵一卒的伏兵,以为对方只不过是想故布疑阵,立刻就想领军追击,可还是在穆蛛蛛的不放心下改为分兵两千轻骑护卫一千辎重车马从谷内抄近路追击,由穆蛛蛛率领另外四千轻骑绕道谷外以防不测。 小心翼翼带领着麾下两千轻骑跟辎重搜索前进的焦晃走到谷内就觉得穆蛛蛛有些小题大做了,那些砍下的树木随意的堆放在谷内的道路上,挖的陷阱居然有一半是没有枯草树叶掩盖的,更可笑的是连一口口烧着肉汤的小铁锅跟篝火上的铁盔都没来得及取走,热腾腾的冒着白气,股股肉香扑鼻。 放松下来的焦晃开始命令全速开进,两千轻骑兵从分散开始聚拢,成行军队形脱离身后的辎重兵开始朝谷外开去。 可焦晃尚未放松多久就又拉紧了心弦,他也是久经沙场了,可以说是行军经验丰富,走了这么久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妥,这时才注意到整个谷内静悄悄的,不但没有野兽飞禽出没的痕迹,居然连虫鸣鸟唱都听不到,这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正当脸色转为惨白的焦晃要喝令队伍停下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先是几个魔族战士从牦马兽上晃晃悠悠摔了下来,紧接着连强壮的牦马兽都“呜呜”悲鸣着开始软倒在地,认识到危险的队伍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 “不好!” 深吸了一口气的焦晃立马感觉有些晕乎乎,要不是他功力深厚早就跌落马下,看着那些冒着袅袅白烟的铁锅头盔脸容陡然巨变,冲左右大吼道:“快把那些铁锅踢倒,把火浇灭,有毒!” 焦晃大喊的同时漫天的羽箭已然飞至,先是飞蝗般的箭雨兜头盖脸的帮那些已经晕晕沉沉的骑兵洗了一把脸,紧接着一阵嗜血的狞笑声从树林暗处传出,手握车轮巨斧的卜要脸带领一百多头黑头黑脸的傻大狠型暴熊嗷嗷怪叫着冲惊慌失措的一千辎重兵扑去。 这帮只会破坏不会建设的傻黑熊干杀人放火的事儿倒是行家里手,这帮黑熊见了运载辎重粮草的牦马兽就是一阵牙咬斧劈锤轰,遇见身体单薄的魔族人有的学卜要脸拿斧子乱剁,有想省事儿的干脆把斧子大刀朝背后一背,甩开大肥巴掌就开始罩头狠扇。 常年的地底开矿要别的没有要说力气这帮黑熊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噼里啪啦”一阵巴掌扇肉的爆响传来,上百个魔族士兵口喷鲜血被扇的四处跌飞,到处都是晃悠着的大黑脸跟左右乱甩的熊掌,辎重兵身上的刀枪砍在这些黑熊身上就像挠痒,这伙黑熊的巴掌扇在谁脸上谁的命可就去了大半条,再不济一巴掌罩脸扇下去嘴里两排大白牙也绝对保不住,不多时的功夫近千辎重兵伤亡过半,这其中的一大半倒是被巴掌给扇死拍晕的。 赫日那些狼人则专注于放冷箭跟结队偷袭,树上草丛里岩石后到处都是一闪即逝的灰影,这些高速运动着的黑影鬼魅般闪过的地方总会传出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只有死的没有伤的,本就被老肥在汤里下的迷烟毒的晕晕乎乎的骑兵遇上赫日这帮杀人不见血的冷酷狼人更是心胆俱裂,想要跑却被地上横摆竖放的木桩跟陷阱阻碍了行动,一会就被这些神出鬼没的杀手一面倒的屠杀殆尽。 那些篝火架子上的铁锅本是卜要脸赫日随军带的,里面煮的毒药却是钟道临得自于赤巫赭冷那本记载巫教毒盅巫术的小册子,这本册子里面记载了很多合毒配毒之术,老肥本就是个爱下毒的厨子,厨子对于自然界的植物一般了解很多,这野谷内的各类常见植物又是随处可得,钟道临把这放毒的任务交给他也的确找对了人。[] 钟道临回忆起九华山上牙猪宫宫主狄翥煮食人肉的情景,为了掩盖迷烟毒药的那股异味特意交待老肥专门选择了肉汤作为掩盖,自己人只要嘴里嚼着一种生长在这种毒草旁的白草就自然不惧这种迷烟,也算是物物相生相克了。 要放在以前钟道临决不会兴起干下毒这种下三烂的勾当,可现在却有些乐此不疲,甚至要求老肥把那本册子上的语言慢慢解释给他听,老肥想到了既然要给钟道临这个首领一句句的慢慢解释自然也能记住不少,大喜下自然特别卖力找迷草往死里下毒,这一下可苦了焦晃了。 赫日跟卜要脸一阵猛打猛冲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到谷外的穆蛛蛛发现不妥领兵来救的时候,参与伏击的二百多各族大流氓在两人的带领下早已跑了个干干净净,是役焦晃重伤,两千开路轻骑伤亡大半,一千辎重兵在卜要脸等一百多大黑熊发疯般的砍杀下只活下来不到一百被扇的重伤昏迷才得以侥幸不死的。 “黑寡妇”穆蛛蛛虽然恨不得立即追上去跟黑云骑决一死战,但在自己这方失去了辎重而对方又多出一群神秘的异族凶猛战士后,权衡利弊下只得按耐下心头怒火,谨慎的拉开了跟钟道临与练惊鸿的距离。 钟道临没想到单单下了一次毒不但争取到了时间而且歼灭了对方两千多人马,这时候的他就算是硬拼黑寡妇剩余的四五千轻骑兵也不见得就输,没有了前些日子那种压力的钟道临一边派出零星探马绕道回云雾城打听情况,一边悠闲的“领着”身后的黑寡妇在乌兰平原与黑森林的交界地段行进。 慢慢的,众人身旁的森林渐变为灌木林跟草甸子,远方高耸入云的山峰朦朦胧胧的开始露出峥嵘,渐渐来到了风翼族聚居的大峡谷东南口,从这里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万年的冲刷风蚀而形成的神奇峡谷,伴随着众人的是耳旁那百万年如一日的山风掀起的松涛声。 大峡谷被“雾江”中穿而过怀抱两侧高山峻岭,冰封雪冻,峡谷幽深,激流咆哮,仿佛被上天从中劈开的山地屏障像一条长长的湿舌向大峡谷外源源不断的输送水汽,造就了望日跟云雾两城之间绵延千里的广袤黑森林,湿润的雨气同样滋润了有粮仓之称的乌兰平原。 大峡谷一直是巨蝎族盘踞的地盘,直到龙血的爷爷将风翼族赶离乌兰平原才迎来了它第二批访客,其实也正是由于这里河段险峻,环境恶劣,构成了人族等不善攀爬的种族很难跨越的屏障和鸿沟,所以至今都少有外人涉足。 看着眼前云遮雾罩,神秘莫测的大峡谷,钟道临拉住绑在胯下“癫鳌”头上的缰绳,对身旁的卜要脸赫日严肃道:“无论此次跟风翼族交涉是否顺利,我都不能再此久留!” 卜要脸跟赫日都没想到钟道临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都诧异的望着他没有搭话,没想到钟道临第二句话更让他们大吃一惊:“你们要想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批精锐的手下,那批黑风寨得来的宝藏就作为组建这批人的花销,不够嘛就再去抢,我会亲自传授他们东西!” 赫日本来就打算一生追随钟道临左右,首领要干什么他听了自然没有异议,卜要脸以为钟道临要招兵买马做强盗头更是高兴的舔着黑脸大笑,一个劲儿的夸钟道临英明。 钟道临见二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凝重道:“我过段日子可能会暂时消失一段时间,也许是一年半载,也许是百八十年,很难说究竟会怎么样,总之你们二人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内训练出一批绝对忠心的精锐,现在也许你们不理解,但先把这话记住,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别说是卜要脸听得一头雾水,连赫日都不明白钟道临在说什么,其实钟道临说这些话是经过很多天的思考得出的结论,从九华山上突现魔族大军到现在他亲临魔界第七重天,魔界各族的实力跟残忍他是深有体会,眼下能够借助风翼族消灭黑寡妇也好谈不成也罢,他都必须尽快的找到寒冰魄或是幽霜,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当年姬轩辕用于封印魔界的九鼎已经出现了某种松动。 这种魔界九重天各族随时可能杀向人间的感觉让钟道临感到极度不安,这种不安在见到花灵儿的时候则变为了恐惧,他不知道花灵儿为何能够像自己一样出现在魔界,而且似乎是在魔界的望日城内相当有身份,这就不能不让钟道临有些芒刺在背的感觉。 其实钟道临在下毒偷袭了黑寡妇的两三千人后就已经有把握用自己的一千人马尽歼对方剩余的四千轻骑,但为了不使卜要脸跟赫日这些所谓自己手上的实力受损他才引而不发,甚至跟练惊鸿都没有说明,就是为了他心中一直在考虑的这件事。 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寻找寒冰魄跟芳踪渺然的幽霜,望日城所属势力已经成了钟道临的头号敌人,他只有借助龙血重掌云雾城的势力才有可能横渡魔海到达烈火岛去取寒冰魄,有了它就能寻找幽霜从而重返人间,如果找不到幽霜他宁可释放出“虚无之刃”内的强大生命来换取回去的力量,而回去之后所要做的才真正是钟道临担心的。 好的情况是他钟道临能够集齐九鼎交给师傅太乙真人,或者正道高人联手施法加强封印,那他将永远跟魔界说永别,可别人会否听他一个不入流小道士的话呢?他能否寻的到这九尊神秘莫测的神鼎呢?如果九鼎其中之一二的封印被破坏而又不想魔界大军杀向人界,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魔界搞乱,越乱越好,只有魔界各族内部乱成一团才没有余力进犯人间。 尽管钟道临自己也觉得有些牵强附会,有点急病乱投医的意思,可真要到了那一天他也只能如此,为此也必须早作准备,让赫日跟卜要脸招募人手加以训练只不过是他其中想到的一环,而且是他最不愿意面对却最有可能发生的一环。 这时候,先前钟道临派出的两个负责探路的狼人在远处发出了几声尖啸,紧接着就是两团灰影惊慌失措的嗥叫着从山脚弯处飞奔而回,十几个展翅盘旋的翼人厉鸣着追在二人身后,不停的冲二人头顶俯冲下抓,“嗖嗖嗖嗖”的箭矢划空声传来,几个从山腰处飞来的翼人开始赶上来拉弓放箭。 钟道临眼见这两个灰头土脸逃回来的狼人就快被围上,大喝一声抽刀从癫鳌背上斜冲而起,众人只看到一条淡蓝色的轨迹从眼前划过,下一刻钟道临已经凌空漂浮在那两个狼人的头上。 “嘭!” 随着钟道临握着虚无之刃的右手围胸快速画了半圈,一声闷响传来,七八个疾速俯冲而下的翼人仿佛撞到了一面无形的气墙上面,纷纷惨叫着朝后跌飞,紧接着朝钟道临面前飞来的几十支箭矢箭头处闪出了朦胧的紫芒光团,金属箭头纷纷暴碎,就趁钟道临这一阻挡的功夫那两个狼人安全的回归本阵。 “嘎嘎!” 十几个翼人大概从未见过可以凌空飞行的魔族,更何况这人一个照面不动手就伤了自己八位同伴,被钟道临凝冻的刀气布墙伤了的那几个翼人惨叫着扑扇着肉翅想从地上飞起,那几个未受伤的也吓得立即拔空退后,冲着钟道临不住厉鸣着。 钟道临也听不懂这些鸟人在说什么,皱了皱眉,扬声道:“在下受风大哥所托前来觐见风翼族族长,烦劳各位大哥去通报一声!” “嘎嘎嘎嘎!” 听着对面又是一阵稀奇古怪的厉鸣,钟道临不耐烦的朝后一招手,一个跟随着他从矿洞逃出的黑翅翼人从卜要脸跟赫日带队的那帮人中飞了过来,先向钟道临恭敬的施了一礼,紧接着高傲的瞥了对面同类一眼,以比他们更大的嗓门嘎嘎厉鸣了一番。 本来钟道临还以为他们是同类可以交流一番,谁知道那些风翼族人看见钟道临手下这个名叫“鬼羽”的翼人立即惊慌起来,连搀带扶的抓起几个受轻伤的同伴一言不发的飞回去了。 “咦?” 钟道临看得一头雾水,扭头看了看身旁的鬼羽,纳闷道:“你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听懂了?” 鬼羽大力的呼扇了两下翅膀,在钟道临耳旁掀起了呼啸的风声,恭敬道:“没什么,属下只是告诉他们赶紧让风翼族族长出迎,否则灭他全族!” “什么?” 钟道临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心叫一声苦命,暗道这小子恐怕比卜要脸赫日那俩家伙还狂,自己手底下这帮到底都什么人啊?暗下决心有空还是要全问明白,省的再出几个像这样的狠人物就麻烦了,想归想还是赶紧收刀朝地面飞去,一边还回头催道:“赶紧下来归队,当心一会儿被人家射成刺猬道观!” 飞旋于空中的鬼羽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刺猬是什么东西还是听命的跟随钟道临朝大队飞了回去。 从半空中降下的钟道临刚一在癫鳌的背上坐稳就拉缰朝左右大喊道:“布阵防御,准备战斗!” 练惊鸿见到钟道临着急的模样来不及细问立即命八百黑云骑备战,依照峡谷山路的地形快速的布成了一个前轻后重的防御马阵,那些卜要脸手下的黑熊也提锤轮斧的走上来牢牢护卫着钟道临,赫日一众狼人跟另外几族的则快速隐蔽起来,十几个不同部落的翼人在鬼羽的带领下腾空戒备。 也不是钟道临过于小心,而是按他的想法无论谁听到鬼羽那般明目张胆的威胁都不会轻饶了他们,何况自己总共就这么一千来人就口口声声要灭人家风翼族,人家不跟你玩命才怪,本是来套交情求援的却弄到了这般境地,钟道临只好暗求人家风翼族大人不记小人过,打算真不行就赶紧撤出大峡谷。 风翼族果然作出了反应,从远处白雾缭绕的两山相隙先是传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清鸣啼叫,紧接着阵阵鸣叫连成了不间断的如潮厉鸣,无数双翅膀震动的声响从水雾中隆隆传出,声势骇人之极。 “乖乖…我的妈呀!” 癫鳌背上的钟道临呻吟一声,只见从远处雾气中突然闪现出百十道虚影,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翼人从雾中接连现出身形,无有穷尽般的越来越多,遮天盖日的大群翼人飞翔盘旋,铺天盖地的向钟道临这孤单单的千人队潮水般的扑来,不用数也根本数不过来,光看这些上下飞翔的翼人飞过的地方连阳光都很难穿下就知道那起码是用十万计的庞大力量。 黑云带着的那十几个翼人见到势头不对赶紧灰头土脸的从空中降下藏进大队,包括已经挽弓搭箭在手的八百黑云骑也都心神俱震的呆望着黑云压顶一般围上来的风翼族人,没有一个人敢把箭放出去,因为怕引起对方误会而紧紧的抓紧搭在弓弦上的箭翎尾,手心都握出了汗。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风翼峡谷)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一个条件 眼看天空中出现的翼人越聚越多,随时都有可能朝自己这些人展开攻击,癫鳌背上的钟道临伸手一把拽下脖子上的风翼之链高举头顶,仰面朝空中大喝道:“在下钟道临受风飞扬大哥所托前来拜会风翼族族长!” 说着,体内真气一股脑的朝手中握着的风翼之链灌去,银色的光华从钟道临展开的手掌中迸射而出,整个“风翼之链”顿时成水银一般在他的手心流动起来,慢慢这些石头化成的水流包裹住了那颗迸发出蓝光的宝石,在众人面前好像形成了一把铜镜般的物体飘浮半空,缓缓上升,无数怪异的字符画面开始不停的在空中闪现消失。[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呱呱!” 随着两声蹊跷的高声喊叫从漫天翼人群中传出,黑压压在钟道临等人脑袋上盘旋的无数翼人开始降潮般的朝左右退去,一些翼人干脆手翅落于两旁陡峭的突岩,沸沸扬扬的嘶鸣厉喊声也慢慢变小,包围着众人的翼人群在这两声呱鸣后开始逐步让出了钟道临所在的空间。 无数飞翔盘旋着的翼人分朝两旁退去,一下子露出了两个盘停在空中的粗壮翼人,这两人红睛铁爪,浑身油亮的褐色羽毛在阳光下闪闪生光,正用锐利如鹰的冷森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钟道临跟漂浮于半空的那个已经变成镜子般的风翼之链,随着风翼之链变幻而成的各类图案字符不停闪现,这两个似乎是领头的翼人眼光也越发惊讶。 不多时,那两个翼人开始压低身子从空中盘旋而下,在八百黑云骑警惕的目光中从容收翅立于钟道临面前,其中一个先重新打量了对面的钟道临一番,后用魔族语言冷冷发声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风飞扬呢?” 另一个翼人则显得比较焦急,刚一站好就用生硬的魔族语言朝钟道临急切道:“我弟弟在哪里?” 钟道临看出二人即使不是族长也一定是风翼族有身份的人,加上后者自报风飞扬兄长的身份,立即从癫鳌背上跳下表示尊敬,站在地上扬声道:“黑风寨被王权甲扫平后,风飞扬大哥就跟小弟在石牢中结识,这条风翼之链就是风大哥托付小弟有朝一日交还风翼一族的!” 说着望了一眼第二个出声的翼人,沉痛道:“至于风大哥则被王权甲斩断双翅,恐怕交给小弟此物后就已经自杀成仁!” “嘎!” 前一个出言发声的翼人闻声只不过是浑身震了一下,大头一摆就回复了冷酷的神色,后者听闻自己弟弟惨死立即悲鸣一声,狂猛的摆头扑打着两扇肉翅,舞动的双翅掀起了地上的碎石尘土,呼啸的风声传到钟道临耳内已经变成一阵尖啸,显得心中怒极。 钟道临怕二人忍不住拿自己这些人出气,赶忙将石牢中的前前后后详细说明了一番,由于从地下矿洞中逃出后就没有机会再见到穆图跟风飞扬,也就不能肯定风飞扬的生死,只是凭当时风飞扬的决死态度猜测他八成是已经不甘受辱而自尽。 听完了钟道临一番叙述,前面发声的翼人连声说了三个“好”,后者的激动情绪表面也慢慢缓和下来,只是胸腹还是不停的起伏,对钟道临嘶哑道:“我就是风飞扬的五哥风疾,多谢你能专程来此报信!” 接着朝旁呼扇了一下翅膀,指了指身旁的粗壮翼人向钟道临介绍道:“这是我二哥风行,我风翼族自从老族长失踪后尚没有另立新族长,你把风翼之链交给我二人就行,七弟的仇自有我们兄弟去报!” 从风疾的一番说明下钟道临才知道风飞扬兄弟其实就是当初随龙血曾祖一同失踪的风翼族族长风凌所出,风凌一共有七男二女九个子女,除了风飞扬的六姐风蝶夭折,三姐风菁联姻到天翼族外,常年的战祸也使得风凌七个儿子中只剩下风行风疾跟风飞扬这三兄弟,到如今风飞扬被王权甲出卖而惨死,风翼族只剩下了风行跟风疾两兄弟了。 钟道临从风疾的一番话中也发现了其实风行才是继大哥风之乘死后最疼几个弟妹的老大,只是在风翼族常年内忧外患下不易显露出本来面目罢了,族长风凌失踪后本就势力单薄的风翼族又被龙家赶出栖息地“乌兰平原”,可谓在各大势力的夹缝中挣扎求存。 几十年的战祸使得千万人计的风翼族锐减到不足二百万,这其中又有一大半分散了魔界第七重天的各地,聚居在此大峡谷的不足六十万,除去老弱病残就算是风翼一族全民皆兵,能用于应付战争的也不过三十万之数,可谓是已经到了灭族的边缘。 这也是为何先前那十几个翼人见到“鬼羽”说要灭风翼族而惊慌失措的原因。 钟道临听完风疾的介绍也是心中矛盾,风翼族居然在不到百年间从三大翼族之一沦落成了一个边缘弱小族群,而他如果还要用风翼之链请求风翼族出兵就显然是要把风翼族往灭族的路上推,别人也不见得同意,忍不住问道:“为何短短的时间内你们就从千万族人……” 想起这或许是风翼族不愿提起的惨事,钟道临替风翼族难过下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风疾能成为如今风翼族实际上的两位族长之一显然不是短智之人,明白钟道临所问的是什么,提起爪子指了指已经在钟道临手中还原成本样的风翼之链,悲怆道:“还不是因为它,我翼人族一共传世的二十七条‘翼链’除了当年势力最大的魔翼族拥有十五条外,我风翼一族就占了其中八条,而如今实力大增的天翼族跟飞翼族不过是各拥有两条,能不引起他们窥探?唉!” 说着叹了一口气,因为感激对面之人能够“不计报酬”的前来送宝下居然说话间不作丝毫隐瞒,他却不知道风飞扬当初为了让钟道临能够帮忙而交出的大批藏宝,算是高看了钟道临的“风高亮节”了。 既然风疾开了个头,旁边的风行也就不再黑着一张老脸,大约是对钟道临的初次见面印象不错,接着道:“我风翼族之所以到了今天的惨境与其说是我们敌不过异族的入侵,不如说是一次次的被自己人出卖,族内三大势力为了这鬼链子自相残杀不说,连父亲拼死保护的所谓魔族朋友后人都在最危难的关头出卖我们,我们兄弟说这些给你听并不是对你钟道临这个异族人有好感,而是感激你能够送还此物,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们不会欠你这个外族人的人情!” 听到风行说的或许就是被龙家赶出“乌兰平原”的所谓出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钟道临心头顿时一阵尴尬,总不能说是为了让你们起兵去帮助出卖过你们的人夺权吧? 风疾似乎看出了钟道临的犹豫,高傲道:“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我们力所能及必定替你办到!” 钟道临闻声无奈道:“如果是帮龙家呢?” “什么?” 风疾听后“呱呱”的激动叫了几句什么,看着钟道临的目光也变得冷酷起来,就在钟道临心头一阵紧张,以为风疾会发令强攻的时候,一旁的风行却意外的用低沉的语调道:“可以,只要你能再帮我们风翼族一个忙!” “哦?” 钟道临一阵大喜,自己最担心的是风翼族这个被龙家赶出栖息地的势力不肯帮忙,如果风翼族能够不计前嫌的去助龙血,那么有了风翼族的支持不但可以摆脱身后的黑寡妇,甚至连重新杀回云雾城都多了几分胜算,如今龙血跟莫荣音信皆无,一旦能够杀退黑寡妇的追兵就能立即就地整顿,一等探马联络上龙血等人就能立即起兵联手翻盘,他相信以莫荣三十年的经营不可能一朝覆灭,只会是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枝节。 想到这里,钟道临欣然点头道:“如果以在下手头这些人就能办到的事一定办到!” “不用!” 风行在地上朝前走了一步,细看了一翻那八百黑云骑,似乎有些微感失望,伸爪子朝钟道临一指:“就你一个人可以去做这件事,也必须是魔族血统才可以!” 风疾听到二哥风行这么一说好像有些吃惊,正看着钟道临的眼光一收,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望了旁边的风行一眼就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钟道临也看到了风疾的神态,心里虽然知道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可还是咬牙道:“小弟一个人就能办到更好,尽管说说看!” 风行点了点头道:“好,只要你能救出我族族长,我风翼一族任凭你钟道临的吩咐,决不食言!” 钟道临闻言大吃一惊,差点没有失声叫出来,同时心中大怒,根据龙血所说当年他曾祖龙胜天跟风翼族族长同时失踪,以龙血爷爷当时掌控云雾城全城的实力尚没有办法找到龙胜天的踪迹,跟龙胜天一起的风翼族族长显然也不会知道其所在,风翼族近百年来既然没有另立族长也肯定从未放弃过寻找风凌,如果单单就是因为自己是跟九黎族相同的所谓魔族人就能够救出连在哪儿都不知道的风翼族族长风凌,那才真是个大笑话。 看着钟道临越变变青的脸色,风行若无其事道:“你不要怀疑我们在戏耍你,族长百年间就困在这里,这也是我族从乌兰平原迁出后选择此地的原因,只是原来一直都无法找到让族长脱困的方法罢了!” 钟道临止住了身后卜要脸跟赫日的发难,可还是同样微怒道:“那怎么如今又找得到了?” 风行对钟道临身后朝他龇牙咧嘴吓唬的那头黑熊倒是不怎么在意,闻言无奈道:“不是如今而是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找到了!” 说着开始向钟道临讲述这里面诡异的因由。 原来当年风翼族就知道族长的所在,只是由于风凌当年的吩咐才迟迟不敢告诉龙家的后人这个秘密,而风凌跟龙胜天究竟要干什么却是连风行这些亲人都不得而知的,毕竟当年龙胜天在众人眼前自杀是确实存在的。 风凌也告诉族人龙胜天已经在寻常意义上死了却又不是真的死了,这些东西连风凌这个族长都太不清楚,只是告诫对外就说龙胜天已死,而在风翼族别人看来,龙胜天提剑在他们眼前自刎,连脖子都切开断了气是绝对死了,也都不认为跟龙家后人说龙胜天已经死了是说谎。 紧接着风翼族全族被逼离乌兰平原,风凌失踪后七兄弟的老大风之乘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族长,当他看到全族几乎无处可去,干脆循着风凌当年露出的口信带领全族迁移到了大峡谷寻找父亲。 为了跟巨蝎族争夺领地更为了抵御飞翼族跟天翼族的频繁进攻,七兄弟可谓想尽了办法,无所不用其极,风华正茂的风菁嫁给比她本人老上几十岁的天翼族族长正是为了让天翼族退兵,而大哥风之乘跟三个兄弟皆死于跟巨蝎族的连年征战中。 风飞扬助纣为虐去黑风寨当强盗杀人放火更是迫不得已,为的就是获得王权甲这个魔族巨商的支持,获取源源不断的战争物资来击退飞翼族的常年骚扰跟入侵。 近百年的风族族历史几乎血泪一般的写成,来时几百万的族人如今只剩下寥寥五六十万,为了生存连风凌的七子风飞扬都甘于做山贼来支撑庞大的战争消耗,当初风翼族所做的这一切只为了能够守住大峡谷东南一处地方,这也是老族长风凌“被困”的所在,希望可以等待风凌重掌风翼族,却没想到这一守就是几百万的族人伤亡,四个兄弟的相继战死跟近百年的艰苦岁月。 这期间风翼族无论面临如何的艰险与困境都始终没有放弃让族长风凌脱困,却几十年不得要领,直到近二十年来才从一个神秘的声音呼唤中明白开启那处地方的人必须是魔族高手或是魔族的有缘人。 得到这个消息的风行几兄弟欣喜若狂,二十年间不断用各类手段找寻魔族人,可千辛万苦抓到的这些各地不同背景的魔族人只要一进去那处地方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更多的则连进都进不去,刚一到那处神秘的所在就莫名奇妙的“蒸发”了道观。 这也让风翼族众人渐渐从希望走向失望,近年来再也没有徒劳的抓魔族人进去试试,守在大峡谷这里一是已经住习惯了,二是希望有朝一日发生某些奇迹。 风行敢把这些说出来还有些让钟道临知难而退的意思,毕竟对待一个千里迢迢赶来送还本族宝物的魔族人不能做的太绝,能让钟道临感到害怕放弃救援龙家的条件而改成其他也就是了。 练惊鸿首先过来出声反对,钟道临身后的赫日跟卜要脸等人也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他们俩早把钟道临当成了唯一能够在今后跟随的老大,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在这个没有架子的大哥手下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出来。 钟道临当初在那么危难的情况下都没有舍弃二人跟一众追随者,这些各族能挂上号的一众大流氓也早对他推心置腹,这帮在杀人放火诈骗放毒等领域各有专长的人本就是彼此谁都不服谁,好不容易盼来个能够带领他们杀人放火的首领,如今却要冒生命危险去救一个鸟人,而这个鸟人还是先前那些魔族人见都没见到就全死光了的危险人物。 于是乎卜要脸刚一听完就从背后拽出了大板斧装作随意擦拭,连赫日这次都没有阻止卜要脸的动作,反而自己的弯刀早就悄悄的出了鞘,两人都有相同的想法,那就是龙血算老几,救不救的出他跟自己首领的性命比起来微不足道,就算要救大不了去熊族领地或悍狼族招兵买马也就是了,大可不必求这些自保都困难的鸟人帮忙。 卜要脸准备在钟道临的一声令下带领众黑熊领头突围杀出去,而赫日则准备随时偷袭击杀风行跟风疾两个翼人族头领制造混乱。 八百黑云骑还好,毕竟是受过正规训练懂得令行禁止的精锐骑兵,可卜要脸赫日两人身后这帮精于杀人放火的各族强盗杀手可从来都是不肯吃亏的主,尔虞我诈跟阴谋诡计对他们来说就跟吃饭睡觉般自然。 这些人见到赫日跟卜要脸这两个地位仅在头领之下的小动作立即明白了要做什么,别看这两三百人表面上笑嘻嘻的挺和气,却早已暗中用密语手势加眼色彼此传达了一遍,准备等钟道临一拒绝就暴起发难。 谁知道钟道临听完风行一番连唬带吓的话反而兴奋起来,他可不管对方是好意还是心存歹心,因为从风行叙述当年风凌形容龙胜天那模棱两可的情况中他就迷迷糊糊地抓到了一点,虽然不能确切的表达出来却有一股想去探查究竟的“好奇心”,这股没来由的冲动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钟道临先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接着随意道:“没有问题,就此一言为定!”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4章一个条件)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5章 惊见太虚 卜要脸见钟道临不像是言不由衷,垂下手中的巨斧愕然道:“头儿,您老人家真的要随他们去救那鸟人?” 赫日也大吃一惊,忙走上来低声劝道:“首领,要救人不忙一时,再说龙血那些人说不定早就凶多吉少了,何必为了他去犯险?” 卜要脸跟赫日都觉得钟道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做一件谁都没有成功过的事不可思议,却不知道钟道临为了救龙血倒是其次,反而觉得有种特别的情绪似乎特别渴望去一探究竟。 风疾也不想钟道临这个替自己弟弟报信送物而来的外族人就这么的死于非命,反而好意道:“钟道临你可要想好,那地方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如果决定不去我风翼族也不会小看你,答应你的一个条件还做数!” 钟道临摇摇头,居然忍不住笑了出声道:“我是真觉得只有我才是能进那个地方的人,说来你们不信,我确实能够感觉到你们说的那个地方正有人等着我!” “不可能!” 这次莫说练惊鸿八百黑云骑和跟随着钟道临的众人,连风行都觉得不可思议起来,连呼不可能,钟道临也不多说,微笑着伸开右手,用手指顺着雾江江道往前一点藏在雾中的某处,闭目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就是那里,我感觉的到!” 跟一阵嗡嗡议论声响的黑云骑跟卜要脸赫日等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鸦雀无声的风翼族众人,听到这话的那些翼人都呆呆的望着一脸轻松的钟道临,风行跟风疾更是彼此骇然对望,前者过了少许才大头一点道:“好,随我来!” 说罢当先朝前走去。 钟道临跟练惊鸿交待了几句后还特意交待卜要脸跟赫日两人不用跟来,之后轻松的与风疾一起跟着风行向雾江江面走去。 滔滔的雾江水翻滚咆哮,江水激荡下带起的纷飞水珠若万点飞蝇洒入空中,“哗哗”的流水声中升起了条条的雾丝,腾腾白雾遮盖了雾江宽大的江面与碎石险滩,云雾缭绕仿若迷离幻境。 钟道临随着二人穿过大峡谷谷口,朝里面走不多时已经穿过了山水相映风光旖旎的碎石滩滩头,扑面而来的湿气已经变成了打在脸上的牛毛细雨,奇异的是越接近江道伴有水果清香的水雾越发浓郁,更让钟道临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领头的风行居然在他的视野中慢慢上升,成一斜线的朝雾江江面中心“升”了上去。 慢慢的感觉到脚下带来的一丝松软,大讶下的钟道临细看稍微领前的风疾脚底,这才发觉风疾跟自己二人不知何时居然踩着云雾开始慢慢上升,仿佛三人脚下正有一座看不见的云雾之桥横跨雾江江面,其下是滔滔的雾江水翻滚而过,偶尔掀起的巨浪就在钟道临的腰下翻起落下,可三人就是悬浮在雾江其上丈许的虚空云雾之中,诡异非常。 等钟道临的裤脚全部被江水打湿,走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江心浓雾范围,才在风行的一声轻喝下止步站住,藏在江面雾气中的柔和白光隐隐从面前的浓雾中射出,风行一振巨翅,扭头对钟道临凝重道:“前面就是那处所在了,我们翼人族百年间根本闯不进此处结界,由于进去的魔族人都没能从里面活着出来过,所以里面究竟有多凶险就不是我等可以明白的,钟道临你还是决定要进去么?” 钟道临闭目深吸了一口富含水分的湿气,凭灵觉清晰的感觉到了前面“雾桥”的神秘断层,自己的灵觉一到前边三丈许的距离就被硬生生吸纳的一干二净,连他也不能准确把握到那是个什么所在,可眼前的未知却让的心灵深处升起了一探究竟的欲望,而且是那么的迫不及待。(棉花糖) 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态,钟道临嘻嘻一笑,抬手将掌中被风翼族看作是镇族至宝的“风翼之链”随意挂在旁边风疾的羽毛翅膀上,张臂伸个懒腰晒道:“如果小弟七日不归就让我那些伙伴各走各路吧!” 说罢也不等二人回话,一摇三晃的朝前迈步而行。 风行跟风疾二人知道钟道临心意已决,知机的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大摇大摆的钟道临慢慢消失在迷离的雾气尽头。 “这个魔族小子能活着回来么?” 风疾看着钟道临这个自己颇有好感的外族人在眼前消失无踪,忍不住担心道:“明知道从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这小子居然嬉皮笑脸就进去了!” 风行也觉得钟道临行事有些出人意表,一摆大脑袋道:“不,我对这小子有信心,无论如何我们等他七天,如果他七日不归也就怪不得我们了!” 风疾闻声全身一震,颤声道:“二哥,你仍是要……” 风行伸爪取下挂在风疾翅膀羽毛上的风翼之链,头也不回的踩着雾气朝来路走去,冷漠的声音清晰传来:“决不能拿整个翼人族去冒险,做到我们的这个位子就不再允许有私人感情存在,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风疾一双锐利的红色鹰眼闪出了一丝不忍,望着刚才钟道临消失处的浓雾,喃喃自语道:“钟道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说罢鲜有人性化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跟随风行离去。 其实风疾虽然对钟道临前来送还风翼之链异常感激,却也知道风行决不会放过曾经见识过风翼之链秘密的人,答应他一个条件与其说是感激不如说是让自己尚未泯灭的良心得到些许的平衡罢了,到最后无论这个条件风翼族能否做到,为了保守秘密钟道临这一千多人绝对还是半个都走不出去。 在风行看来,钟道临闯入这处绝地不过是把千许人的生机延长了七天,也仅仅只能是七天,从一开始风行就没打算让钟道临这些人能够活着走出大峡谷。 这时候的钟道临却没有工夫去担心自己朋友的安危,几乎身体在刚刚接触到那处使他灵觉消失的那处断层就在刹那间陷入了苦苦的挣扎,一股庞然巨大的吸扯力道将他身体整个撕扯了开来,牵动全身的强烈剧痛传来,不光身上的衣服,连带钟道临的四肢跟百骸骨肉顿时被这股撕扯得力道拉成碎肉,紧接着无数块碎肉又被气浪斩成尘埃般的颗粒…… 钟道临先是感觉眼前一红,刀割般的剧疼尚未真实的传到脑中就再也没有六识的感觉了,全身的生理感觉一瞬间抽离了肉身,下一刻连肉身都碎成颗粒,这种诡异的感觉偏偏钟道临能够清晰的体会到,那是一种从未听闻过的恐怖经验。 “啊……” 莫名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住旋转的金色漩涡,一声声嘶力竭的狂吼猛然从漩涡中传出,紧接着离地三尺的虚空中无数颗粒,聚沙成塔般的快速合拢,钟道临已经严重扭曲变形的头颅脑骨首先还原,接着尘埃般的白色颗粒瞬间组成了全身骨骼,接着是无数血管凭空出现,等到连钟道临的衣服都还原完毕的时候,大汗淋漓的钟道临整个人从空中猛然摔下,一滩烂泥般的瘫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气。 “咚!” 唯一不曾被这空间解体的虚无之刃这时候正巧从空中落下,夹杂着尖啸的风声准确的砸中了钟道临的脑袋,可怜他刚逢巨变,虚弱的肉身被冷汗浸透,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这把几乎毫无重量的刀给砸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鸟鸣清晰的出现在钟道临的耳旁,醉人的花香伴随着泥土的芬芳在他感觉到自身呼吸的同时传来,艰难的撑开眼皮一看,钟道临脑际轰然一震,整个人呆了起来。 他万没想到如今所处的空间居然是一个与人间景色难辨分毫的秀山花谷,云烟缭绕的峰巅之上无数人形石柱像披上薄纱似的脉脉含情,妩媚动人,谷中碧水奔流,奇峰耸立树木葱茏,山翠峰奇,泉飞雾绕,河险滩绝,群鸟翻飞的景色构成了一条美妙动人的山水画轴。 此时的钟道临正被葱茏的灌木植物包围,周围山花馨香四溢,猴郡嬉戏,黄羊獐麂出没,岩燕飞翔,鱼翔浅底,一派山野情趣。 看到熟悉的人间景色,本是疲惫不堪的钟道临精神一下子振作了起来,从地上站起环顾周围更是让他感慨而叹,山水相映风光旖旎的景色正是只有人间才能得睹的美景,平缓的水流清澈见底,天开一线的狭窄河道配以悬崖对,峙壁立万仞的两岸像一处玲珑奇巧的峡谷盆景呈现在了钟道临的眼前,让如今看惯了魔界九日的他激动不已。 钟道临从未想到过这处神秘所在居然是个世外桃源般的人间奇色,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始顺着河道朝上游悠闲走去。 忘记了时间的钟道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更不知道如今身在何方,一切都是因景而动,因缘而行,每当一处景色快要穷尽总会有一处引人入胜的新景陇廓出现在眼内,引的钟道临一直如痴如醉的朝前探秘,完全放松身心随着身旁美景的神秘吸引力一路前行。 袅袅的炊烟从低矮的灌木丛后升起,钟道临却没被此处突然出现人烟而吓到,反而从容的迈步迎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过不多时,一个木桩树枝组成的篱笆墙错落有致的将一座草庐围在中心,篱笆墙内外毫无人手干预的生满自然花草,看似杂乱却又充满至理的在各个角落随意生长,展露着无限生机。 一个三十许的白衣青年这时候正在跟一个不施粉黛,却难掩国色天香的美丽女子围坐在篱笆内的一张石台旁下棋,似乎对钟道临的来到一点都没有觉得惊奇。 走到篱笆前的钟道临并不敢冒昧的出声打扰两人,见两人明明看到了他却理也不理的样子非但不着恼,反而从心灵深处升起了一丝明悟,闭目用心灵探查周围更是惊诧骇异,忍不住难受的痛哼一声,立马张嘴喷出一小口鲜血,顿时染的胸前点点殷红。 正要将一枚黑子落盘的那个女子在钟道临吐血的霎那看向棋盘的秀目之中闪过了一抹讶色,举目跟那白衣青年对望一眼,淡淡道:“贵客既临,就请进来一叙吧!” 显然女子居然眼角看也不看就清晰地把握到了钟道临方才遇到的事,而那个白衣青年仍是微笑如昔的摆子落棋,对女子邀请钟道临进来的做法不置可否,显得莫测高深。 一口闷在胸口的鲜血吐出,钟道临才觉得噪闷的心灵稍微平复了点,听到女子的邀请立即恭敬的鞠躬深施一礼道:“请恕晚辈钟道临唐突,小子拜见两位前辈!” 之所以钟道临如此恭敬,皆是因为方才用心灵探查周围景观下居然发现两人已经与山川秀谷完全融为一体,就像是不分彼此的能量形态绞缠为一,自己反而好像是多余之人横插在了这幅美景当中,在他灵觉展开的瞬间就被与两人浑然一体的自然之力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如若不是他的心灵修养达到了宇明天溪的境界,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被自然的庞然巨力将他轰的形神俱灭,这种无上层面的争斗玄之又玄,表面上三人指头尾都没有动过一下,却不知道方才的一接触就能生死立判。 下棋中的两人并没有出声,钟道临也不在意,随意看了一眼因为自己刚才吐血而染红的篱笆,洒脱的微微一笑,意泰神闲的踱步朝内走去。 当钟道临走到二人下棋的石桌旁时,正是白衣青年将一枚白子堵在了女子大龙生门位置的时候,钟道临棋艺虽然不精却也看得出女子是必输无疑,没想到女子仍是轻松的落子,只不过这枚棋子却布到了棋盘之外。 “这怎么可以?” 心灵刚不知不觉融入棋局的钟道临忍不住嘟囔一声,那白衣男子却在这时候笑出声道:“小友太拘于成法,人生何尝不就是一副棋盘?你修我道门术法旨在跳出棋盘,如若心中太重棋盘画好的条条框框,又如何够资格谈到跳出,是此棋盘大还是棋盘外的世界大?” 说罢,白衣男子不慌不忙的同样落子于棋盘之外,女子本已必输的棋就这样又活了。 钟道临听得冷汗淋漓,大拜道:“多谢前辈指点,小子受教了!” 同时心中大讶,为何这青年会说是“修我道门术法”?难道? 钟道临这一心中疑惑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直低头观棋的白衣青年一番,这一打量不要紧,立马浑身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惊呼道:“太虚凌霄上人?” 此人居然就是在九华山太虚大殿中化为点点尘埃的太虚凌霄上人关伊,由于当时关伊突然出现而后又突然化为光点尘埃消失,钟道临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等到关伊借助刚才钟道临发出的心灵测探而发觉到他体内的道家心法,出声点拨时才一下子认了出来。 太虚凌霄上人居然会在此出现,这让钟道临脑袋一下子乱了起来,当时九华山所遇到的一幕幕又闪过心头,可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弄明白这里面的渊源。 “哦?” 关伊这时候也不由得抬头看了钟道临一眼,讶道:“小友见过我不成?” 要知道到了关伊这种天人合一境界的绝代高手,无论任何人只要惊鸿一瞥间就一生一世不会忘掉,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钟道临的样貌存在,不免出声询问。 钟道临尚未回话,那女子反而盈盈站起道:“既然关兄有客来访,小妹改日再来打扰!” 随着关伊淡淡的一声“不送”,端坐在石礅上的女子周身渐渐闪出各色彩光,不一会儿就在两人的视线中凭空的消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咦?” 钟道临被女子如此神通吓的惊咦一声,忍不住呼出了一口凉气道:“她是谁?” 关伊眼观棋盘,沉吟少许才叹道:“小友来的恰好,如若再走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之局,她就是魔界善于音律的美神‘乾达婆王’。” “居然是她?” 一浪一浪的惊奇袭来,钟道临在短短的时间内快要麻木了,本以为是一对夫妻的下棋男女原来却是不共天地的死对头,而刚才招呼他进来的女子居然就是八王之一的美神乾达婆王,她跟关伊怎么会在同一地点出现? “也是也不是,刚才那不过是她的一个分身罢了!” 关伊随手朝石桌上一抹,上百粒黑白棋子顿时化为碎粉随风而散,石桌上刻着的棋盘却丝毫无损,只不过刚才那副棋却随着他的一抹也同样在记忆中抹去,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看到关伊收子后望向自己的疑惑目光,钟道临当下将九华山遇到的情况前前后后详细的跟关伊叙述一遍,特别提到了广渡子这个叛徒跟幽霜的出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惊见太虚)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宇宙印记 “原来你是太乙道友的高徒,却为何……” 关伊听完钟道临的话就简单的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刚才在钟道临的灵觉朝外探测的时候他之所以跟乾达婆王一起用心灵力量轰击钟道临的元神,就是因为发觉到了钟道临体内的魔气跟那股特异的邪气。 幸好关伊及时发觉到钟道临修自《无道经》的道胎真气立即收回意念,否则钟道临就不是只吐一口鲜血那么简单,可就算这样,钟道临的修为仍是把关伊惊的心神俱震,至少在这个年龄以他都不可能达到如此的境界,乾达婆王之所以向钟道临发出邀请一是同样发觉了与她殊归同源的《炼妖秘录》气息,二是察觉到了关伊的心灵波动并借此机会落子解盘。 钟道临所不知道的是方才关伊看似截龙的一招杀棋正是因为自己才显露出了杀气而落于下乘,乾达婆王也正是借助关伊此时的心灵破绽而落子于棋盘之外,可以说钟道临的出现等于间接的帮了乾达婆王一个天大的忙。 当乾达婆王见到钟道临跟关伊本是相识后借故退走,正是为了还钟道临一个人情给关伊,此中玄妙关伊跟乾达婆王所知甚明,唯一糊涂的恐怕就是硬指别人违规的钟道临了。 闭目沉吟半晌的关伊对广渡的事情似乎并不感兴趣,过了许久仿佛突然下了什么决定,右手食指突然点向钟道临的双眉正中,“啵!”的一声爆出了一朵莲花状的五彩光团。 钟道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被点中,全身三个气海中的真气仿若决堤洪水,立即随着关伊点向眉心的一指狂泻而出。 可钟道临的身体却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连眨眼皮的动作都被一瞬间禁制住了。 “叮!” 钟道临右手中的虚无之刃在这时再次鸣声示警,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几乎是要从他手中蹦出来,刀身剧烈的颤动鸣响间似乎随时都要出鞘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关伊大笑一声,随后又是一声轻响传来,钟道临眉心先是一热,紧接着冰寒的气流在关伊食指离开的瞬间传遍了全身百骸,似乎连血液都能凝结的冰寒之气却让钟道临心灵深处有股说不出的舒服,一直伴随着他的那股燥热与渴望杀戮的情绪顿时消退不少,几乎随着全身根根竖起的寒毛一股脑的退了出去。 “呼!” 钟道临舒服的呼出了一口热气,正要向关伊询问刚才的事,就见后者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而摆了摆手,凝重道:“你我相见即是有缘,现下我不过也是分身而来,元神却因要镇压子午戊鼎而留在某处,如今魔道猖狂,人界八方匈邪蠢蠢欲动,你身负正邪两道绝顶功法,虽然目前火候尚浅,但却种下了翌日降魔卫道的基础,乾坤剑合璧后能带你穿梭两界,人间是否要经此浩劫全靠你将来能否有所作为了 紧接着,在钟道临疑惑的目光中,关伊开始讲述这段隐秘的经验…… 原来早在一百多年前关伊入死关的第七个年头就已经悟破了阴阳宇宙的法源,这时候的关伊只要一动念间就能够破开六畜生死之谜,肉身成灰超脱而去,但关伊却不认为这是寻常意义上的羽化登仙,据他所说这不过是达至另一个未知的起点。 可这时候的关伊却矛盾起来,七年的神游中虽然悟破了宇宙的本源力量,却也发觉到了人间将要面临的惊天浩劫,那就是姬轩辕借自神界封印魔间的九鼎其中之一已经被妖族跟魔族之人联手从中破坏掉。[.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为了阻止这场将要席卷凡尘的浩劫,关伊本命元神放弃超脱而去反而固守此鼎,肉体化身为二分别闯入魔间跟因神鼎破碎而洞开的时空,其中一个分身就是钟道临眼前这个,一百多年间就在此处牢牢护卫着魔界进入人间的“洞口”,而另一个分身居然穿梭了神秘的时空到达了三百多年前,与正在这个时空中破坏神鼎的幽霜合二为一。 幽霜本来只是计督跟霍罗采集魔日精华配以自身精气神创造的漂浮于人界与魔间的纯精神体,幽霜在与关伊的分身合体后吸纳了关伊藏于分身心灵深处的自主神觉,从此之后幽霜才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一个有自主思想的人,既是人间之人又是魔族之人。 三百多年间有了自主心灵的幽霜既不愿意让人间经此浩劫,更不愿意魔族一直被困在凄苦恐怖的魔界,于是乎内心矛盾的幽霜脱离了计督跟霍罗的掌握,开始艰难的寻找一条人魔和解之路。 三百年来一直游荡在人魔二界的幽霜因为有了肉身,每过百年只有一次机会往返的机会,其他的时候则是藏于人魔二界之中的一点,那里的时空错乱无比,根本就无法按照人间或魔界的时间去计量。 第一次到达人间的幽霜恰好碰到了孤傲的叶孤并将魔界种种一一告知,这也引出了叶孤三百年因果,到死都未能达成人魔和解的愿望。 第二次幽霜前往人间已经是百年之后,虽然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才过了一瞬间,但对于人间的百年却已经发生了许多,这次的幽霜企图借助妖族的力量来完成此事,却没想到妖界跟魔间早有解不开的深仇,反而利用此机会开始暗中图谋,准备创造一个让人魔神三界自相残杀的契机。 花灵儿师傅等人正是在那个时候被作为种子培养了起来,静待机会。 由于霍罗的“天契时轮”已经转到了最后两圈,一旦霍罗第三颗头苏醒九鼎将顿成飞灰,等不及了的幽霜开始强行穿梭两界,这次穿梭促成了关伊分身跟幽霜的完全解体,只不过这时候的幽霜已经将关伊原本分身内的神觉据为己有。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太虚大殿关伊的分身会化成光点尘埃的因由,而后来发生的事就是钟道临亲身经历的九华山太虚殿内的大战。 也正是这次幽霜穿梭两界才让早有准备的妖族借机破坏了九鼎之一,引来了魔界第一重天的十二星宫人马。 钟道临听完关伊的一番话只觉得透心一片冰凉,没想到一直想不通的渊源居然会这么的离奇不可思议,忍不住道:“前辈都做不了的事,小子如何能够完成?” 钟道临倒不是故作谦虚,而是如果不自量力的将这么大的事情揽到自身,一旦坏事就是他难以负担的责任。 关伊摇头叹道:“事事无常,皆因缘定,你能堪破魔界宝典来到此处正是天定机缘,而且你元神中还有一股连我都无法明白的邪异力量,如今我守在此处百多年的分身灵力已然耗尽,下次八王或者计督霍罗两人亲临就不是那么好挡的了!” 钟道临愕然道:“前辈要小子如何做?” 关伊双目之中闪过了一丝厉色,冷冷道:“我要你攻!” “什么?” 钟道临大吃一惊,暗道乖乖不得了,以关伊的身份去谈攻字当然理所当然,可如果让自己去跟这帮邪乎的人物去放对却有些自不量力了,无奈苦笑道:“前辈真看得起小子!” 关伊看到钟道临一副苦瓜脸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淡淡道:“你今日不行不代表明日做不到,之所以百年间都落于下乘正是我一直都在采取守势而从未想过攻,你不是打算寻找龙胜天跟风凌二人后借助风翼族的力量取得云雾城的控制权么?” 钟道临闻声大喜道:“这两人真的在这里?” 关伊摇头道:“龙胜天确实等于死了,而他的元神则寄居到了风凌的肉身上,在寻常人看来这两个人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们,不过在风凌手中的那条风翼之链却能给你带回去,也算是给风翼族一个交待!” 钟道临再问龙胜天如今的情况,关伊却只是摇头不语,似乎里面隐含什么难以启齿的隐事。 钟道临迷惑道:“既然前辈就是守护这处人魔二界的通道,为何不让小子从这里返回人间呢?” 这回轮到关伊苦笑起来:“非是你想得如此简单,以你目前的功力从这处走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目前幽霜就在此处恢复灵力,而我的分身又突破不出这处所在,只有等你取回寒冰魄或许还能够借助幽霜的法力回去!” 钟道临无奈道:“那前辈究竟要让小子做些什么?” 关伊闻声袍修朝石桌一挥,纵横交错的方格期盼顿时成为一个光华的石面,紧接着关伊屈指在石桌上边画边道:“一旦你取得寒冰魄就要立即返回人界夺回广渡手中的坤剑将其合璧,几千年的时空不停转换使得九鼎除了子午戊鼎外分别布于这个大球的八个角落,如果能够集齐九鼎最好,九鼎合一将能永远的将魔界镇压住,如果……” 说着话锋一转,凝重道:“如果九鼎被破坏,你就只能好自为之了,我已经累了,该是走的时候了,真的有那一天也是人间该遭此浩劫,其实人类如此发展下去又何尝不是自我毁灭呢!” “发展下去自我毁灭?” 钟道临听得一头雾水,迷惑道:“前辈所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是否小子现在就回去呢?” 关伊长身而起,双目紧盯着钟道临一字一句道:“趁本命元神超脱此个宇宙之时,我会用此分身的力量助你开启生命本源的宇宙印记,刚才所说的是什么你如果能活下然能够明白!” 就在钟道临越听越迷糊的时候,关伊负手而立,仰目望天叹道:“人世间一切名利争斗犹如镜花水月,贪婪的欲望跟宗教文明的冲突迟早将葬送掉世间的一切,人类世界寥寥数千年积累比起浩瀚宇宙不过是沧海一粟,天道无恩而大恩生,如果有一天钟道临你明知不可为,干脆破此宇宙超脱而去,你我还有再见之日,如果连人间之人自己都放弃了,我等修法之人又何必多事!” 说着说着,关伊的眼角竟然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这番话却让钟道临听得迷迷糊糊抓住了一点什么,细想下却又更加糊涂了,与自己的师傅醉道人游戏人间不同,关伊似乎充满了悲天怜人的情怀,似乎是看到了人类的未来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这让钟道临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关伊真能够确切的知道将要发生的惨事,为何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呢? 正在钟道临思考这里面因由的时候,令人无比惊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太虚凌霄上人关伊双臂缓缓托天而起,猛然从他身体朝外疾速的暴出一圈气浪,成圆形朝外蔓延开去,篱笆草芦转瞬成粉,地上的含露花草与郁郁葱葱的植被眨眼化作点点淡黄光球,天空的飞禽与无数跳跃在树丛山间的各类野兽在接触气浪的同时被湮灭。 河流成冰,大地震动,满山的绿意,无限的生机一霎那间化为绝对的空无,刚才还生机勃勃散发着无限生机的世外桃源如今已成死蜮,褐色的地表干裂翻起,充满死气的刺骨寒风鬼哭神嚎的从钟道临脸庞划过。 天空变成了赤红色,浓重的乌云剧烈咆哮着翻滚下压,云层之中隐隐闪出电光,过不多时隆隆惊雷怒劈而下,本是苍山秀谷的花草幻境如今生机决断。 钟道临被前后的反差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已经吸纳了万物灵气的关伊双目隐现出了一层冷冽的电光,收回双臂对钟道临大喝道:“这才是我刚来此处的真实面目,如你能侥幸不死,希望莫要让人间秀景重蹈此处覆辙!” 说罢,关伊通体陡然亮起刺目强芒,好似是从体内闪出了白色强光,再一刻,关伊整个身子压缩化为一道夺目的光华,猛然朝钟道临的眉心急速射来。 “啊!” 钟道临被这道光华轰的脑际轰然一震,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带的朝后凌空跌飞,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关伊闯入眉心的心灵力量刚灌输到钟道临的识海就把他弄了个手忙脚错,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股闯入自己心灵的力量。 正想着自己平常练功时修自《无道经》的灵觉与体内那股魔气交锋的情况,可惜一直以来这股魔气都未能真正的变成一套独立的心法,突然想起当年在画皮鬼店那个假扮老板娘的“符左”所说的话:“魔极生道,天道即魔,日失其契,阴侵其明,晦朔薄蚀,掩冒相倾,神化流通,四海和平!” 钟道临想起魔极生道的阐述,干脆将关伊的心灵力量结合自身修来的魔功一股脑的朝自身元神灌入,本命元神突然被此强大的力量从中而穿,藏在钟道临体内隐秘处的神秘一点猛然洞开,紧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钟道临眼前入目一团漆黑的环境中渐渐亮起了一个白点。 黑暗中,他感到自己正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一条无尽的白色走廊中走着,两旁是一片的漆黑,走廊好像是无尽的远,怎么走都看不到尽头。 钟道临突然浑身一激灵,难道自己就这么死了?什么宇宙印记到了现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关伊所讲的东西? 忽然从他眼前暴起了一片白色强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但他怎么闭眼还是依旧一片强芒,强芒过后突然出现了一片虚空,无数的各色光线彼此绞缠,形成了一个个不同的轨迹。 当初在九华山太虚大殿经历的情景再次浮现在了心灵之上,光线过后的寂静天地快速转动悬臂的璀璨银河,数也数不清的各类星宿星云好像充满了生命的活力,舞动着生命不灭的火花,仿佛突然有了生命的浩瀚宇宙一霎那间活了起来。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方向,甚至连钟道临自身都不存在于这个异常诡异的天地之中,无数星宿就在他的眼前形成后快速的黯淡下去,每次发亮的大球在巨大的爆炸后总是会有围绕着它的小球脱离原有轨道漫天飞射,在漆黑的虚空划出一道道火红色的轨迹,更多的则是被巨大的能量化为尘埃。 组成银河的这些亮球有些疾速的黯淡塌陷下去,有些剧烈的膨胀,每次的湮灭与生成之间总会带来生命的火花,无数围绕着这些亮火球的小球一旦阴阳平衡就会悄悄的释放出了生命的种子,海洋与大地先后充满了勃勃的生机,各类物种就这么的世代繁衍下去,又因为各种原因先后消亡,生命印记又重新归于天地之中…… 亿万年的时间几乎就在钟道临眼前瞬间经过,生长消亡彼此往复,一个平衡的来临总会被再次打破而又重新平衡,就这么不停的生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蓦的一股熟悉的感觉映在了钟道临的心头,他知道那是每次练功隐隐感觉到的那种感觉。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6章宇宙印记)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章 诸般轮回 钟道临放松虚空中自己的身体,和这股感觉的频率形成同步共振,像一霎那又像是等待了万年的久远,突然间他破开了这股感觉,无数的画面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劈头盖脸的冲了过来,显得如此模糊却又是如此的清晰…… 钟道临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老海龟,奋力在大海中畅游。[] 在悠久的年月里,看淡了这个星球上的潮起潮落,沧海蜃楼。 “她”慢慢的游近了一片金黄色的沙滩爬了上去,用前肢举步维艰的向沙滩的远处挪去,暖旭的阳光洒满了海滩。 天空就像是一颗湛蓝的宝石湖泊,闪烁着迷绚的光华,微波荡漾的清澈海水伴随着身下海沙的温暖,说不出的舒服,周围片片的椰枣树点缀着梦幻一样的美丽世界。 已经记不清今天要产下的是第几千颗蛋了,一想到自己的子孙遨游在这个星球的每一个大洋,“她”作为一个母亲就一阵自豪,忍住生产的微痛小心的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挪开,轻轻的用后肢拨土将自己十几个宝宝埋起来,等待生命火化的将临,之后“她”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朝大海爬去。 正在这时,“她”突然发觉沙子震动了起来,后边发出了“咝咝”的声音,骇然回头看去,一条足有椰树粗的巨蟒,正低头吐着红信流着粘液挖自己刚埋好的沙坑,不多时就露出了白色的蛋壳,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含住了一颗海龟蛋,竟然要吃“她”的孩子。 “她”心中狂怒,奋起全身的力量朝巨蟒冲去,庞大的身躯撞上了巨蟒,张口死死咬住了巨蟒的下身,透骨的疼痛使巨蟒狂嘶一声吐出了海龟蛋,惨嚎着露出了两颗獠牙,狠狠的刺进了“她”因为咬住它而从不御敌露出的脑袋,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巨蟒两只森寒的眼睛,“她”忍住疼痛就是不松口,“她”知道只要自己放开了嘴,“她”的十几个孩子定然会惨遭蟒蛇杀害。 “她”拿定主意,深情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放弃自己今后千年的生命,也决不让巨蟒伤害“她”的孩子,两只远古的巨兽就这样撕咬着,在金色的沙滩上来回翻滚,凌乱的海滩被鲜血染成了艳红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然从巨蟒森寒的眼里看到了恐惧的目光,这时候的“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鲜血已经快流尽了,可还是紧咬着巨蟒不松口。 巨蟒的血也已经流尽绝望了,巨蟒临死前居然从“她”的眼睛里发现了淡淡的泪光,它知道那是“她”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流,蟒蛇知道“她”作为海龟是不会流泪的,这是“她”千年岁月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流泪,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个母亲对十几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流的…… 钟道临眼前强芒一闪——“他”十八岁了,已经长成了一个相貌奇伟、性格坚毅、智勇过人的青年。 匈奴屡叩边关,屠戮大汉子民,舅舅不答应“他”领兵西征,一怒之下“他”上殿直接找到皇帝刘彻请战,“他”已经下了决心,刘彻敢不答应,“他”就把他小时候金屋藏娇的事情给捅出去,皇帝拿“他”没办法,亲封“他”为骠姚校尉,由舅舅卫青精选了八百骁勇矫捷的骑兵归“他”指挥。 “他”亲率八百骁骑一往无前地向北奔去,莽莽草原人迹全无,忽然发现前方远处有一片黑点,“他”判断应是匈奴的营帐,当即命部下衔枚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过去。 匈奴兵根本没想到“他”会率汉军千里奔袭,顿时一片混乱。 “他”手提大刀身先士卒,首先闯入匈奴营帐,把匈奴兵杀的血流成河,此战汉帝知“他”以一人之力刀劈匈奴相国当户等将官多人,生擒单于的叔父罗姑比,出奇制胜,勇冠三军,大喜下封“他”为冠军侯。 大汉通向西方的黄金通道本来由月氏人居住,这里还有一个汉皇决不允许外族侵占的秘密地点,谁知匈奴骑兵突然侵占,成了匈奴浑邪王、休屠王的领地,于是“他”领兵发动河西战役,此战“他”亲率三万铁骑为主力,命令全部士兵将鸟羽插入发髻,起名“羽林军”,“他”要让“他”的后代知道什么才是天地间最精锐的铁血军团。 “他”置之死地而后生,从北地郡出发,率兵孤军深入,越过居延海,穿过小月氏抵达祁连山,匈奴被“他”鬼神难测的战术搞得晕头转向,祁连山麓一战斩杀匈奴小单于以下盈十万众,俘虏了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为了保证汉武帝交给“他”的绝密任务,“他”命令军团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无论匈奴军民一概灭绝。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就是对“他”最好的歌颂,汉武帝赐“他”美酒一坛,“他”将酒倒入泉中与士兵同饮,从此这里就叫做“酒泉”。 “他”拒绝了汉帝接“他”成婚的美意,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次“他”要一劳永逸解决大汉的敌人匈奴单于王,“他”挑选了大汉帝境版图内两万精兵强将,率军从代郡出发,重用匈奴降将开路,在大沙漠地带纵横驰骋,行军两千多里,飞越离侯山横渡弓闾河,杀出汉朝境内,终于堵住匈奴左贤王。 “他”下令不计伤亡猛攻,不将其全部斩杀决不收兵。 此役,“他”率军追至狼居胥山后积土增山,祭天封礼,在姑衍山祭地禅礼,亲登临瀚海,刻石“永镇匈奴”记功,将匈奴左贤王部以下全军斩绝。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他”躺在东归军团的担架上,回想着“他”六年来转战天下的往事,一阵疼痛传来,“他”知道身上溃烂的皮肤又开始掉了,这是和始皇帝嬴政一样的神秘烂疮,这次深入北寒极地,早已经杀出了汉境,兵刀铁刃没有杀死“他”,丝绸之路上那处秘境的诅咒却将“他”击倒了。 可“他”今生无怨无悔,百万匈奴人被“他”六年征战杀的集体迁移,再也不敢靠近大汉边境千里范围,据朝中文官讲他们居然跑到这个大陆的中段苟延残喘。 “他”一生戎马,无数次血染征袍,浑身刀伤不下百处,足迹遍布西域各国,“犯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他”所率的军团所到之处,无不让番邦异域鬼哭神嚎,血雾漫空,再也无人敢窥探大汉疆土,轻犯华夏百姓,作为一个炎黄之孙,“他”霍去病除了对不起一直在长安苦候“他”成婚的公主外,今生可以瞑目了…… 钟道临脑中白光闪过,突然眼前成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乌云遮住了大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敲更的开始“浜浜”的敲着二更天的木梆,懒洋洋的晃悠着。 “他”施展轻功踩瓦房如履平地,跳跃着朝目标纵去。 下午踩盘子看中的小妞是太原城布匹商王富人尚未出阁的独生女儿彩霞,是城里的第一美人,王家的掌上明珠,生的花容月貌,年芳才十六岁已经发育的凹凸有致,漂亮的连石头都会睁眼。 想到尚未开苞的小丫头,“他”不由得流出口水一阵淫笑,凭“他”江湖第一淫魔厉笑天的腕儿,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吃掉这个白天鹅? 无惊无险,两三下窜进了彩霞的阁楼,丫环老妈子都已经睡了,屋中熟睡的紫霞发出了一阵均匀的呼吸。 “他”不敢大意,用手沾了点吐沫星子,掏出竹管捅破窗户纸向里面吹出了独门特制的迷香。 过了片刻,“他”看里面呼吸已经有点急促了,知道药效发作,用阴劲儿震断了拴门的细木棍,轻轻的蹿了进去。 床上斜躺着的佳人丝毫察觉不到恶魔已经降临,熟睡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邪笑了起来,掀起温热的被子伸手解开了紫霞身上的丝织亵衣,两颗玉峰一下子蹦了出来,傲然挺立。 一股处子的芳香传了过来,不由得使“他”心跳加快,一把撕碎了紫霞的小底裤将她身子翻正摆平,尚未开垦的原始丛林使“他”再也忍不住生理上的欲望,粗暴的进入了那尚未有人探险过的幽径,两手攀上双峰,狠抓起来。 疼痛惊醒了正在熟睡的紫霞,刚一睁眼就知道正遭受色魔的蹂躏,想挣扎着起身就是用不上力,想大喊就是喊不出,只是苦苦的流泪摇头,轻叫着:“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放过小妹吧,大哥!”摆动着身体,无助的苦苦挣扎。 紫霞越挣扎“他”越兴奋,生命中欲望之火腾腾窜起,燃遍全身,整整弄了一晚才满意而归。 走的山多终遇虎,“他”还是给正道的那些人给围住,凭着绝世的轻功才免于一死,但还是被打成重伤,救“他”的人居然是个山野的丫头。 在养伤的一年多里,“他”发觉了丫头的善良,纯朴,与世无争。 渐渐的“他”爱上了清秀的山野女孩,这是“他”今生第一次享受到爱一个人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他”知道“他”已经迷醉在了幸福中——“他”们相爱了。 成亲的那个晚上除了几个邻近的山民,就通知了“他”平生最好的三个朋友。 “他”们通宵达旦的喝酒庆贺,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倒地昏了过去。 不知道多了多久,“他”幽幽醒了过来,一睁眼不由得眼睛赤红,发怒狂嗥。 “他”认为最好的三个朋友正把“他”新婚的妻子放在床上百般蹂躏,狂怒下想冲过去杀了他们却发觉自己早被粗铁链绑了个结实,三人一边折磨被布料堵住嘴的丫头,一边劝“他”:“厉大哥,我们兄弟这么做迫不得已,如果您老人家能重新出山,带着兄弟们干,我们兄弟自断左手给大哥冲喜赔罪,都是这野丫头害的大哥,弟兄们这才出此下策!” 从三人的嘴里,丫头知道了“他”原来的事情,停止了死死挣扎,就那么用呆滞的眼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感情,尽是无尽的悲伤,不信,后悔,绝望…… 一股鲜血从丫头的嘴里流了出来,她咬舌自尽了,死后双眼没有阖上,就那么的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 “他”心中滴血,后悔原来做的那些畜牲不如,伤天害理的事,眼中装满了无助的愤怒与悔恨的泪水,仰天嘶吼道:“贼老天,老子操你娘,下辈子不要再让我做人!” “他”狂吼着咬碎了自己的舌头,狠狠的将舌头的碎肉吞进肚子里,“他”恨,“他”恨…… 再过了多久不清楚,“它”迎来了崭新的生活,整天无忧无虑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得安详洒脱。 每天都有人将食物放在“它”面前,“它”只管吃喝拉撒睡,根本不要担心人世间的险恶,多美的生活啊。 直到有一天,一直对“它”友好,天天送“它”饭吃的那个人,面目狰狞的拿着把牛耳尖刀朝“它”走来,说是要“杀猪”。 猪是什么?要杀谁?谁是猪? 还没等“它”明白过来,就感到身上一痛,“它”的心脏就被尖刀给狠狠的穿破了,“它”惊骇欲绝的望着“它”的人类朋友,才明白自己原来就是他嘴里所说的猪,“它”全身疼极了,心中充满了迷茫,那一刻,“它”体会到了作为一个畜牲的悲哀…… 钟道临的脑中一幅幅图像不断涌来…… “她”是母亲的好女儿,是个柔弱的少女,可是一旦听到了神圣的召唤——拯救法兰西!“她”就再也不是凡人。 当“她”还只是个普通农夫的小女儿时,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强迫“她”在英法百年战争中拯救法兰西。 虽然“她”才十七岁,却身着盔甲、骑着骏马驰骋在战场上,“她”知道“她”是上帝的使者,并且一定要恢复法兰西国王的正统王位。 在短短的二年里,“她”便实现了“她”给法兰西人民许下的诺言,但是“她”得到的报酬却是死亡。 “她”信赖的国王背叛了“她”,“她”现在正被英国人绑在木桩上,看着熊熊燃起的大火。 “她”心中无悔,死了“她”贞德一个平凡女子,换来法兰西百姓的安居乐业,值得! 身旁的火焰太热了,“她”要闭上眼休息一下了。 那一刻,“她”懂得了舍生取义的道理…… 钟道临脑子里不断的出现一个个不同画面,突然成了一片沙漠中的绿洲。 “赞美真主,安拉与我们同在!跟着萨拉丁大人,赶走万恶的异教徒,夺回圣城耶路撒冷,用穆斯林的弯刀斩下敌人肮脏的头颅!冲啊!” “他”呼叫着骑上一匹雄壮的沙漠里的骆驼,举着阿拉伯弯刀领着手下疾驰,跟随萨拉丁大人朝十字军的方阵冲去,头上是无数的火箭飞过,敌人的大营燃起熊熊烈火。 在罗马天主教廷的煽动下,西欧骑士、意大利商人以及法兰克人和诺曼人发起了侵略“他”家乡的卑鄙战争,这帮强盗恬不知耻的号称是“十字军东征”。在保卫基督教的幌子下对“他”家乡的人民展开了极其野蛮的烧杀掠夺,占领了北自叙利亚、南至亚喀巴东抵约旦河的大片土地,其中包括耶路撒冷、海法和整个巴勒斯坦。 他们在这里建立了几个属西方教廷管辖的拉丁王国。以法国人律西安。该德为王的耶路撒冷王国就是其中的一个,压榨了“他”们伊斯兰几十年。 真主啊,今天“他”就要在萨拉丁大人的领导下,向哈特丁平原上的十字军发起总攻,“他”心里默念:赞美真主,丽莎,我的挚爱,我的妻子,今天就让我砍下这些异教徒肮脏的头颅,为你报仇,为了和你一样的千千万万穆斯林同胞报仇,赶走侵略者!杀……! 眼前景色一变,茫茫的大草原长天飞沙一望无垠,天空中雄鹰翱翔,大地上原野飞花骏马奔腾,身后是“他”麾下数以万计的蒙古铁骑。 “他”身穿金甲,头戴紫金雁翎盔,马鞭狠抽着胯下四蹄腾空的高昌汗血神驹,草原上烟尘滚滚,旌旗飘扬! 今天,“他”铁木真将要率领身后宇内无敌的十五万蒙古精骑,踏平号称雄兵百万的花刺子模,三天前花刺子模狗王遣人修书一封,竟敢侮辱大草原之王的“他”。 各族推“他”为天可汗以来,飞奔大漠拓地万里,灭国无数,自古德业之隆,未有望“他”项背者,既然狗王胆敢向“他”蒙古帝国挑战,那么,你要战,便作战! 想到这里,“他”策马向身旁正提缰驰骋的士兵大喝道:“勇士们,你们是大草原展翅翱翔的雄鹰,我蒙古的无敌铁骑,子孙将永远记住草原上英雄的事迹,战死勇士的名字将会万古流芳。今天,我们就要踏平花刺子模,杀进欧罗巴,无人可以藐视数十万蒙古精骑铁铮铮的存在,无人可以侮辱我大草原的勇士男儿,他要战,便作战!” “他”身旁的精锐亲卫铁骑无不热血沸腾,嘶吼着:“他要战,便作战!” 随后,整个骑兵军团回响着十五万雄兵的震天怒吼:“他要战,便作战!”“他要战,便作战!”“他要战,便作战!” 大草原卷起了漫天的滚滚黄沙,朝前急速推进,十五万铁骑万马奔腾,嗥叫着向花刺子模的领地冲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诸般轮回)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神秘果比 无数的画面闪现在钟道临的脑中,无尽的哀愁充斥着他的心灵,贩夫走卒的一生,王侯将相的一世,畜道人道诸般轮回一一经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道临浑身一震醒来,全身衣服被汗水浸透,脸上挂满了泪痕,仰天长叹:“佛有大苦,亦有大悲,诸般轮回,梦幻泡影,如露亦电,层层因果,报孽深重,我终于明白大哥为何要这样说了!” “呜呜……” 顿悟因果轮回之谜的钟道临刚刚弄懂利州城外伏虎和尚所念的那些经文,突然耳旁传来了一声小女孩的哭声,用袍袖擦干泪眼愕然朝哭声发出的地方望去,就见一个巴掌大的光屁月殳后宫小女孩正站在自己那把虚无之刃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来回擦着红肿的眼睛,不知道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小女孩擦泪时的余光见到钟道临正在看她,越发哭的响亮,“呜呜”的呜咽渐渐变成了“哇哇”声,居然失声痛哭起来了,惊的一旁钟道临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赶忙用指头帮忙擦拭着小女孩的眼角,温言哄道:“小妹妹乖,不哭不哭,谁欺负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小女孩一等钟道临出言哄她立即止住哭声,从嘴中伸出小红舌头冲他一指,笑嘻嘻的从虚无之刃上跳下来道:“不羞不羞,你才多大就叫我小女孩?” 说着歪了歪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好像没想通,可还是笑嘻嘻的吐着半截红舌头道:“嘻嘻,我叫什么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你小子把本大美女吵醒的,以后我就跟着你啦,嘻嘻,叫我果比好不好?” 钟道临被这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弄得一个头两个大,闻声大讶道:“呃……果皮?” “呜呜……人家是果比,呜呜…你个坏蛋欺负我!” 果比听到钟道临叫她“果皮”,小脸顿时难看起来,嘴角一咧又开始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果比大姐,我怕了你了!” 钟道临苦着个大脸无奈认错,对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神秘小女孩一点脾气都没了,这小女孩不过是他巴掌大小,浑身肤白如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居然是湛蓝的宝石色,光着个小屁月殳后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可把钟道临给弄得有些发晕,忍不住出声道:“我说果比,你光着个小屁月殳后宫冷不冷?要不要大哥哥给你弄件衣服穿穿?” 果比闻声脸容一呆,自己低头朝下一看才发觉真的没穿衣服,立马脸上一红从嘴中生出了两颗小獠牙,冲钟道临气势汹汹道:“本小姐自己有衣服,刚才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明白吗?” 说着身体凭空疾速旋转一圈,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顿时在赤裸的身体上穿上了一套雪白的喇叭裙子,光着小脚丫开始转着圈自己欣赏起自己的衣服来了。 钟道临被果比凶狠的眼光一瞪,没来由的从脚底板升起了一股寒气,大骇下暗叫“不妥”,自己就算是面对上万骑兵的包围也绝没有出现过如此恐惧的情况,为何被这个小女孩简简单单的瞪了一眼就差点惊出了一身冷汗呢? 果比却不理会呆头鹅一般的钟道临,穿上衣服后的她又开始笑嘻嘻的绕着虚无之刃跑来跑去,当她的眼光看到了钟道临脚下一件物事立即高兴的连蹦带跳跑了过来,抓起那东西就往自己脖子上挂,连连娇笑道:“嘻嘻,这个东西不错,归我了,就当是你个大坏蛋赔偿本姑娘好啦!” 钟道临听到果比的得意笑声才注意到她捡起挂在脖子上的东西,一看之下居然是关伊分身光化前留给他的风翼之链,大惊道:“这东西不能给你,快还我,再说我也没欠你什么呀!” 同时钟道临暗叫倒霉,这个叫做果比的小丫头怎么比自己还能敲竹杠呢,恐怕连自己的师傅都比不上她。 果比听钟道临想要回链子,立即大怒道:“我刚才没穿衣服都被你看了,当然不能白看啦,再说我本来在这破刀里住的好好的,你偏要把我弄出来,不管啦,反正我不给!” 钟道临见果比说话间不停的用赤裸的小脚丫踢踏那把虚无之刃,惊呵道:“你说什么?难道你是在这把虚无之刃中不成?” “这有什么奇怪的嘛!” 果比歪着小脑袋眯眼看了看钟道临,噘嘴道:“那个大坏蛋比你还坏,打不过我就自己把自己封印在了他佩带的这把破刀里,哼,害得我也稀里糊涂跟着进去了!” “我的妈呀!” 钟道临痛苦的呻吟一声,这才明白眼前的果比就是虚无之刃内那两股神秘力量的一股,自己因受关伊穷分身能量的激发顿悟宇宙印记的本源力量,却同时不知为何居然把果比这股能量给解除了封印放了出来,可为什么拥有如此力量的主人居然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呢? 想到这里,钟道临忍不住出声试探道:“你知道怎么回去么?” “不嘛,我不回去!” 果比不依的跺了跺小脚丫,吐着半截小红舌头道:“那个大坏蛋不跟我玩,几千年来就想逃跑,还是跟着你好玩,我才不要回去!” 钟道临苦笑一声,连哄带骗道:“果比姐,那你也先告诉小弟你说的那个大坏蛋跟你是怎么回事儿才行哪!” 果比闻言皱起眉头想了一想,过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道:“我忘了,好像记得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奇怪,怎么会这样?” 钟道临见果比不像是言不由衷的样子,既然果比都想不通让他去猜就更糊涂,也就索性不再想这些,任凭果比自己对自己的身世发愁,他反而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起来。 四周仍是那个鬼蜮般的天地,不知道是钟道临的功力有所提高还是被果比干扰下忽略了耳旁鬼哭神嚎的尖啸风声,总之如今面对这个毫无生机的天地没有了当时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是感觉到有些落寞。 钟道临忆起方才清晰而又模糊的前世轮回,长叹一声:“果比,既然现在想不起来就放在今后慢慢想,人的记忆太清楚未尝不是一件苦事!” 他这么说也是从自己六畜诸般轮回得来的感悟,试想一个刚出生的人就带有前世岁月的记忆,这人等于从童年开始就失去了此生此世活着的乐趣,没有同龄人可以与之论道的孤独,没有跟同龄人共同的爱好,或许有人会以为此人今生做事定能够一帆风顺,却不曾想过这不过是无味重复着已知的延续,失去的却是莫名的未知跟与之对应的新生。 就像钟道临一样,他现在几乎弄不清楚究竟自己是谁,甚至不能确切的肯定自己是男是女是畜牲还是人类,诸般记忆是那么的清晰,无数前世的记忆碎片充斥着他的心灵,不论贩夫走卒王侯将相还是中土异域,几乎在钟道临破开隐藏在自身心灵深处的宇宙印记霎那就已经多了几世的记忆跟经验。 钟道临不知道太虚凌霄上人关伊为何会如此急切的帮他破开此神秘的印记,这种经验利弊参半,有所得必有所失,迎接他的又不知道是何等的未知。 地上的虚无之刃在钟道临的一起念间就飞入了他的掌心,握刀在手的钟道临同时明白过来,虽然开启自身生命印记不能使功力有所提高,却能让他的心灵修养攀上更高一层的境界,今后练功修法定能事半功倍,想到这里总算是有所宽慰,对果皮笑道:“既然你要跟我一起,现在就是我们回去的时候了!” 说罢,钟道临随手举刀在胸前一划,面前的空间仿佛就被这一刀活生生的切开了一条缝般裂了开来,空间被切出的刀口沿着边缘朝外翻出,从里面朝外透出了白色的迷离雾气。 钟道临微微一笑,悟自宇宙时空更迭往复的一刀果然没让他失望,简简单单的一刀却包含了正反两种截然不同的本源力量在其中,这一刀下去两种阴阳之力的内外相互挤压下顿时破开了一小处仿若连接人魔二界的通道,虽然比起来那样的通道要小的多,但回到来时的大峡谷却也够了。 果比看到了钟道临凭空一刀“切”开了时空之门似乎毫不惊异,笑嘻嘻的蹦到他的肩膀上坐好,两人就在这扇时空之门快要闭合的瞬间蹿了进去。 二人消失的虚空中一条银色的细缝渐渐合拢,刚才溢出的雾气眨眼被强风吹散,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峡谷中。 河滩两岸跟山崖峭壁上聚集的无数翼人在风行的一声令下开始陆续展翅而起,今天已经是钟道临离去的第十日,跟练惊鸿八百黑云骑和卜要脸赫日等人对峙了三日的风翼族人慢慢不耐烦起来,风疾的劝说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已经认为钟道临必死无疑的风行终于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下马靠山岩布阵,准备散射!” 骑在牦马兽上的练惊鸿大喝一声,右手高举大刀朝左右一挥,八百黑云骑在旗号跟口令的指挥下同时跳下牦马兽,四百人一行瞬间布成两队利于防守的人形兵阵靠山而立,牦马兽一字排前人在后排成前盾后弓的双人阵型,以便于减轻翼人从天而降的强大冲击力。 卜要脸跟赫日等人也都怒吼着领人准备兵器箭矢,由于众人早就做好了风翼族会翻脸的准备,逢乱不惊,加上赫日二人认定了是风行两兄弟害死了自己的首领,干脆就打算跟这些鸟人拼命。 练惊鸿这方人人搭箭上弦,八百具黑漆如墨的重铁铠甲在白雾中闪出了连成一片的浓重幽光,卜要脸跟一众早就拽出大板斧的黑熊正暴怒的呼呼喘着粗气,赫日等狼人跟那些原本来自各族的苦力也都冷森的望着渐渐在空中聚拢的风翼族队形,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的玩命心态,矢志为钟道临报仇雪恨。 以十万计的风翼族人马在风行的厉鸣声中陆续开始盘旋俯冲,为了不在有限的空间飞翔时撞到自己人身上,开始分批次的振翅而起,层层朝下界那千许人发起冲击。 “放箭!” 练惊鸿大喝一声,见翼人铺天盖地从空中卷来立即发令放箭,四百个排在队友身后的黑云骑在主帅一声令下齐声大喝,四百条强力弓弦的剧烈震动间,四百枝劲箭如雨射发,漫天散射而出,来不及清点这些劲箭带来的战果,四百黑云骑又是四百枝劲箭腾空,无数劲箭连珠射发,天空中到处是一闪而消逝的虚影跟“嗖嗖”的破空风声。 凄厉的惨叫从空中传来,几十个俯冲而下的风翼族战士首先被劲箭穿体,带着一蓬蓬鲜血从空中跌翻摔下,惨死跌下跟翅膀受伤掌握不住平衡的翼人又再次撞翻了身旁的族人,刚一照面就是近两百风翼族战士惨死当场。 虽然风翼族负责第一波冲击的近万人有所死伤,但比起先前的伤亡,成功冲过箭幕俯冲而下的毕竟是大多数,这时候轮到排在队首的四百持刃黑云骑与一众各族的狠人发威了,闪亮的刀刃跟寒光闪闪的金属枪头连连暴闪间,砍挑劈刺,除了止不住势头的几百翼人一股脑的撞向众人背靠的石壁,更多的则是被刺入腹部的长枪跟无数把乱刀砍死。 “噼啪”脆响的骨头断裂声不住在对立的双方耳边催命符般的奏响,被卜要脸那些狂暴黑熊手中的大锤巨斧砍中更是筋断骨折绝无生机,近万人的风翼族战士被压缩到了一处不便冲击的狭小空间,力大飞过头就会撞到对方背靠的山岩,飞的过慢则不但被冷箭射中的危险大增,连冲破第一线牦马兽组成的肉盾都异常吃力。 不多时的功夫,伴着漫天的箭雨跟一片刀光斧影,各类惨叫厉鸣声连成一线,随着数也数不清的风翼族战士惨死倒地,越来越多的巨型“鸟尸”堆在了如今不足八百人的黑云骑双人型阵的面前,身披重甲且精通阵法的黑云骑在赫日卜要脸等杀人专家的从旁协助下仅仅付出了三十许人伤亡的代价就击杀了风翼族近千人。 可不论是黑云骑的督帅练惊鸿还是杀敌间仍能保持绝对冷静的赫日都知道,这场己方必死的绝杀才刚刚开始。 无论是风翼族重新改变策略来攻还是就这么硬来,时候一长自己这方必然越杀人越少,而风翼族则少个一两万人仍能占据绝对的优势将己方杀戮殆尽,自己这方却一刻都不能离开山壁,否则到了空旷的地面上面临前后左右漫天俯冲而下的翼人,恐怕以他们这千许人连一柱香的时间都顶不住。 风行也看出了黑云骑跟卜要脸赫日这帮杀人疯子占据了的地利优势,慢慢见到自己族人不断倒下,赤色双眸更是气的布满条条红丝,狂舞翅膀冲一队正在高空盘旋的族人“嘎嘎”厉鸣几声,那队近万翼人立即随着这一声号令飞离待战的空域,直朝黑云骑上方的悬崖扑去。 “不好!” 因早前左臂受重伤而遥观指挥战局的练惊鸿见到那些翼人开始嘴啄爪撕的在头顶掀岩掷石,立即惊吼一声:“准备成锥阵突围!” 原来那些翼人想要从高崖之上投雷石滚木,一旦近万翼人真的大面积投掷从天而降的碎石巨岩,自己这方不用看也知道撑不下去。 练惊鸿暗叹一声,想到风行终于找到了对付自己这背山成阵的办法,眼下只能决死突围,可是能活着冲出去多少就要看造化了。 就在双方杀红了眼,练惊鸿准备发令突围的时候,天空中猛然迸射出一股穿云透雾的紫色光华,一声龙吟般的怒啸传来,那些正在黑云骑头顶用锐利双爪朝山下投掷碎岩的翼人不住的从山腰惨叫着翻滚摔下,山腰一道紫色的虚影连闪间竟然有过百的翼人纷纷掉落山崖,受此打击下,众多翼人顿时停下投掷石块的动作,惊鸣着朝外四散逃开。 黑云骑战士跟卜要脸赫日等人听到这声怒啸就齐声欢呼了起来,去除了头顶落石的威胁,众人士气大振下更是把冲来的翼人杀的胆战心惊,所有人在这一刻都知道谁回来了。 果然半空中一道紫色轨迹突然在无数飞舞的翼人群中闪过,手持虚无之刃的钟道临悬停漂浮于风行所在山崖外的虚空,一头紫发随风狂舞,望着风行的双目迸发出了冷森的杀机,冷冷道:“枉我不辞辛苦前来送还贵族至宝,你却仍旧为了保护什么所谓的鸟人秘密而不惜将我等斩尽杀绝,当初我还不信龙血所说,如今看来你所做的却有所过而无不及!”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神秘果比)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安然脱险 风行本来突然见到出现在面前的钟道临也是惊喜交集,惊的是这小子没死,喜的是自己父亲风凌莫非真的被这小子就出来了不成,可对方的一席话却把他硬生生拉回到了现实,如今既然已经作了就由不得他再收手,坦然与钟道临对望了一眼,点头道:“不错,虽然你是七弟的朋友,我们兄弟也对你钟道临有好感,可惜风翼之链关系到我全族人的生死存亡,不得不如此!” “笑话!” 钟道临觉得风行这人所想的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不屑道:“你真的以为就凭你们风翼族就能留得下我?” 风行摇摇头道:“你是我百年间第三个见到的能够凌空飞行的魔族人,我自问单打独斗不是你的对手,可关乎到全族生死,就算你放弃了你那些朋友独自逃走,三大翼族也会一直追杀你下去,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说着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道:“在临动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钟道临你能否告诉我父亲如今究竟如何?” 话虽这样说却仰头冲天厉鸣了几声,无数正在朝黑云骑等人俯冲而下的风翼战士闻声停止了攻势,练惊鸿赫日等人也趁着这个时间开始给伤兵上药疗伤,争取休息。 “果比!” 钟道临听完风行的一番歪理只是冷笑了几声,暗骂这鸟人糊涂,想了想出声呼唤了不知跑到哪里的果比一声。 “嘻嘻!我来了!” 一道白色的人影慢慢飞进,果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部长出了两扇洁白的羽毛翅膀,正一扇一扇的悠闲朝钟道临飞来,笑嘻嘻的问道:“叫我干嘛?快看我的翅膀好不好看?是不是比这帮土鸟漂亮?” 说着还在钟道临的眼前扇动白羽翅膀转了两圈,用渴望的眼神期待着钟道临的答复。 面对这个突然又变成天真无邪的神秘小女孩,钟道临心中的杀意大减,献媚大夸道:“果比最美了,没有翅膀就美艳不可方物了,有了这对白翅膀还了得?呵呵!” “嘻嘻,你这小子很有眼光嘛!” 果比大刺刺的接受了钟道临的赞美,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更加卖力的扇动着洁白的小翅膀,笑呵呵的洋溢着快乐的神情。 “风翼之链!” 当风行锐利的鹰眼扫过果比的脖颈就一眼认出了本族至宝,忍不住惊呼出声,如果不是钟道临就漂浮于这小女孩旁边,认谁都不怀疑他会立即出手抢夺。 钟道临扭头看了风行一眼,淡淡道:“对这条鬼链子我根本就没兴趣,这次来找你们风翼族援手算是找错人了,现在一是我毁去此链大家拼个玉石俱焚,你要战,便作战,奉陪到底,二是我告知风凌如今的情况并将此链物归原主,而你则让我那些朋友安全离开此大峡谷,今后是敌是友另算不迟,是战是和一言可决!” 因钟道临前世之一乃是旷世霸主成吉思汗铁木真,想起当年自己率十五万铁骑一夜踏平花刺子模国那些叱咤风云的往事,毫不做作的就带出了前世那股睥睨众生的霸气,使人不敢怀疑他所言是虚。 风行在钟道临周身莫名的压力下想也没想就出声道:“一言为定,你朋友们可以离开了,而且我保证今日仇怨一笔勾销!” 毕竟对于风行来说,其父风凌如今的情况跟一条风翼之链的失而复得更为重要,如果钟道临真的毁去其中一条“翼链”,对于钟道临这个魔族并没有任何损失,但翼人族将永无可以解开本族历史迷题的机会,故此想也不想的立即答应。 钟道临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小弟跟我那些交待几句,一等他们离开就兑现我的诺言!” 说罢也不等风行的反应,在虚空中划过一条紫色的轨迹疾速的朝练惊鸿等人射去。 众人见钟道临安然回来都是兴奋不已,正要开口寒暄几句就被钟道临摆手示意此处不是讲话之地,紧接着钟道临详细的将方才跟风行所谈的条件说给练惊鸿赫日等人,吩咐卜要脸跟赫日听从练惊鸿的指派,尽量以最快速度逃离险境。 “头儿,既然这帮鸟人靠不住,那就干脆去俺熊族领地招兵买马吧,那地方俺说了算!” 卜要脸这蛮熊虽然脑子迟钝,却始终没能忘记他爹让他给祖宗争脸的家训,一有机会就想鼓动钟道临到他们熊族森林招募人手,这家伙原本手下就有上千熊族贼寇,中了望日城城主苏卓诡计被抓到矿洞后就一直倒霉至今,不是成天不见天日的挖矿就是被人千里追杀,对往日领着一群大黑熊杀人放火的生活异常怀念。 没想到从来不接此茬的钟道临这次反而点头同意道:“这样也好,你就和练大哥暂时到你那里呆一段时间,赫日也回悍狼族招募些信得过的人回来,三十日之后你我在卜要脸他们家乡汇合,如今龙血跟莫荣生死不明,此处事情了结后我会先回云雾城一探究竟。” 说着严肃道:“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这里,无论能否帮龙血重掌云雾城我都必须立即赶往烈火岛,就像我当初跟你们说的,如能取得寒冰魄我可能就将消失一段日子,我走的这段时间就是你们训练自己班底的时候!” 钟道临也知道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邪人绝对不会听从练惊鸿这个土族人的命令,更别说卜要脸跟赫日这两个大贼头了,一再吩咐两人多跟练惊鸿商量后行事。 之后几人又商量了一番如何碰头的事宜,卜要脸因为钟道临终于答应他的要求而感到特别得意,首先领着一群黑熊朝峡谷外大摇大摆的领头走去,紧接着练惊鸿跟赫日派人将那些伤兵放置在牦马兽背上,跟随着卜要脸队尾而行,慢慢消失在钟道临的视野尽头。 钟道临见到风翼族果然依言没有阻挠众人的离去,也没有派出尾随探查的翼人,转瞬回到风行所在的那处山头,冲果比笑道:“你脖子上的东西可不是小弟的,人家放了小弟的朋友,小美人是不是把那东西还给人家?今后我再送你一条更漂亮得如何?” 看着果比在面前扇动翅膀,睁着大眼睛不信自己所说的样子,钟道临一阵无奈下连哄带骗的把“漂亮的链子”变成了“漂亮的宝石链子”后又变成了“镶满宝石珍珠的漂亮链子”,到最后眼看果比不上当,干脆发狠誓道:“我今后一定送你一条举世无双的宝石项链,只是换你脖子上这个石头链子如何?” 果比眯着眼盯着钟道临的眼睛眨也不眨,见他果然一副慷慨认真的样子这才笑嘻嘻的把脖子上的风翼之链取了下来,随手扔给一旁的风行,对钟道临吓唬道:“你可不许骗果比,一定要是举世无双哦,不然我死给你看,嘻嘻,差点忘了问了,到底什么叫做举世无双呀?” 见到那个奇怪的小女孩将本族宝物当成废石随手乱扔的风行爪颤腿颤的接过猛然冲他飞来的风翼之链,珍重的小心放好,万没想到钟道临居然是这么把风翼之链骗到手的,他也看不明白两人的关系,只是觉得以钟道临的修为竟然好似不敢得罪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女孩,不免心中直呼邪门。 钟道临心中更是一阵气苦,没想到果比根本就不懂举世无双的意思,早知道就沉住气说个什么“深海难寻深山少有深井稀有的河滩鹅卵石草绳项链”了,现在却不敢编个假话骗果比,毕竟这个暂时失去记忆的小女孩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不定哪天突然记忆恢复了还不要把他给活剥了? 深感遇上敲竹杠对手的钟道临却不知道果比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漂亮宝石项链”跟“举世无双的宝石项链”的区别,但却准确的知道越往后钟道临开出的价码会越高。 钟道临敲竹杠的本领得自于老白猿“猴儿酒”与师傅醉道人嗜酒如命的启发,而天生敲竹杠的顶尖高手就果比这样的。 钟道临却不知道一时间哄骗果比的这次“举世无双”的承诺会在将来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暗叹倒霉的钟道临没空搭理奸计得逞的果比,冲风行低声道:“风凌前辈如今仍在那处所在,只不过他老人家跟龙前辈还有些尚未完成的事情要做,就是他让我将此链带还给你,那处地方只有我才能够随意进出,一等时机到了就会将风凌前辈带出,你尽管放心好了!” 钟道临随口编了个不着边际的谎话也不觉得脸红,如今这样等于抓住了风行跟风翼族的软肋,要想风凌这个族长活着出来就不能得罪他这个领路人,他倒不是担心风行会对他重起杀意,而是怕风翼族会对尚未走远的卜要脸赫日等人不利。 果比当然知道钟道临是在跟风行一通胡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力扑扇了两下翅膀,用小手刮着自己的脸蛋冲钟道临直吐舌头,显然是在笑他“不羞”,却知机的没有开口说破。 钟道临看到风行疑惑的目光,怕果比这小丫头弄穿帮,赶忙冲她强颜一笑道:“果比姐,大美人小丫头,咱们该走了,还不跟风大哥说再会?” 钟道临一会儿妹妹一会儿姐姐,间或来个美人儿逗果比高兴,把一旁本性严肃的风行搞了个晕头转向,空中来回乱飞的果比闻言笑嘻嘻的冲钟道临眨眨眼道:“你个大坏蛋,嘻嘻,走就走嘛,本小丫头还能比你慢吗?” 她不知道“小丫头”是长辈称呼晚辈用的,还以为钟道临在“大美人”之后是说她美丽,高兴的舞动双翅朝前飞去,一边还扭头朝风行大刺刺的摆了摆肉乎乎的小手道:“大土鸟小子,你的翅膀太难看了,本大美人就不用你送了,回去吧!”, 钟道临憋住笑意看了一眼愕然瞠目的风行,不敢在此久留下一声“告辞”方罢紫色光华顿时从脚下斗转升起,转眼化作一条淡紫色的火焰轨迹与呼扇着翅膀的果比错身而过,果比不肯吃亏下也是奋力幻出了一道银白色的光华流星般朝前猛射而出。 两人你追我赶,转瞬消失在了风行跟一众风翼族士兵惊骇的目光中,只在空中留下了一紫一白两道淡淡的火焰轨迹,渐渐了无痕迹。 当日,驻扎在距风翼族所在大峡谷东南口十五里外的黑寡妇穆蛛蛛军突然慌乱起来,堆放粮草辎重的后营同一时间在前后燃起两处火头,紧接着大火迅速蔓延到了拴牦马兽的稀疏树林,受惊的上千牦马兽挣脱开锁链撞断树枝,带着无数燃烧的枝条在营中四处横冲直撞,引燃了处处简易搭建的营房,到处都是全身带着火苗惨叫着从燃火的营房中蹿出的魔族战士。 黑寡妇军还以为是敌军偷袭,加上前后熊熊燃烧的大火跟营中四处乱窜的火苗,恐惧不一会就波浪般的蔓延到全军,不但大量辎重粮草被付之一炬,而且付出了近千牦马兽跟无法清点的人员伤亡。 而这场大火的始作俑者钟道临跟放火放上瘾的果比则放下心事朝云雾城进发。 尽管钟道临对练惊鸿跟卜要脸赫日等人能够摆脱黑寡妇的纠缠充满信心,可也不愿意拿这些人的生命冒险,这才提议临走前先行刺杀追兵主帅黑寡妇,怎奈穆蛛蛛帅帐周围防卫森严,这才改而放火袭营,以钟道临跟果比两人的身手不多时的功夫就点起了百处火头,居然起到了不下于刺杀黑寡妇的效果, 失去大量辎重粮草的黑寡妇加上一众伤兵的拖累,想要追上一心逃匿的卜要脸赫日等人可就难上加难了。 缭绕的雾丝迷迷蒙蒙的出现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之上,天地尽头的一轮赤日散发的光芒透过薄雾射来,显得有些弥散。 已经到了乌兰平原的钟道临正跟坐在自己肩头的果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自己心中却在思考云雾城会发生什么事。 当时在一线谷大败穆蛛蛛两万轻骑后风云突变,“青赤白”三色云骑的倒戈使得追出一线谷的不足两千黑云骑突围中锐减到八百,牦马兽不过七百,紧接着又像丧家狗般被黑寡妇追杀出去几百里,如果不是卜要脸与赫日领人追了过来并在无名小谷重创追兵,能不能那么顺利的到达风翼族所在峡谷还很难说。 谁知道风翼族以怨报德竟要将众人屠戮殆尽,如果不是钟道临机缘巧合下误打误撞遇到了分身护卫人魔二界通道的太虚凌霄上人关伊,破开了深藏于自身的宇宙生命印记,顿悟诸般轮回之谜导致灵力与心智骤增,说不定连从风翼族势力逃出来都很困难。 这些日子来一直没有龙血跟莫荣的消息,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探查云雾城周边的情况,自己一旦贸然进入云雾城,以城内严密的监察制度一旦被发现就有可能再也走出不来,究竟龙血他们发生了什么呢? “呼呼…喂!” 坐在钟道临右肩膀上的果比拽着他的耳朵朝里面吹了一口热气,来回荡漾着两条小腿儿,笑嘻嘻问道:“大坏蛋在想什么呢,你心灵波动的很厉害哩!” 钟道临耳朵被果比吹得麻痒难耐,对这小家伙层出不穷的怪异本事早就见怪不怪了,连那对洁白羽毛翅膀都不知道是为了跟翼人比美还是本身就存在的,自己都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什么时候搞出来的翅膀,闻声无奈道:“小弟是怕咱们进城容易出城难,现在情况不明,我又不是魔界之人,就算能帮龙血重掌云雾城,可前面还要经过那些势力根本不知道,正在想下一步如何走,你自己玩自己的,别烦我!” 因为果比本身就是被封印在虚无之刃内的强大生命形态,钟道临当初在赠他三招刀法之人那里早就了解到,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果比已经跟“他”在无上层面的斗争中相互牵制了几千前,所以丝毫都没有隐瞒自己的出身跟在魔界经历的种种,当然面对这个比谁都狡猾的果比他想隐瞒也难。 果比闻言也不生气,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忽又变得天真无邪,露在小袖外的两臂肌肤雪白如玉,晶莹剔透的好似要滴出来蜜一般,朱唇含笑,小嘴一边悠闲的吐着从树林摘来的野果皮,一边笑嘻嘻道:“哎呀,你不就是要去那个海上的什么岛嘛,嘻嘻,你这个小子好傻哦!” 果比天真烂漫,一点都不把钟道临说的所谓凶恶的情形放在眼内。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安然脱险)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云雾变天 钟道临愕然止步道:“我傻?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 果比张开小嘴狠咬了一口手中的蜜汁野果,津津有味的咀嚼一番才若无其事道:“你说的那个龙小子死了就不要管他,没死就借他一条船,要不咱们就抢一条船顺大江而下,嘻嘻,这雾江总是通向魔海的吧?” “哦?” 钟道临闻声脑中灵光一闪,低头想了想不由心中叫妙,一直以来他都在思考如何通过那些不同势力到达海边,然后再做海船出海,循规蹈矩的想法反而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雾江江面最窄处都要横跨百十丈,如果从水路直下魔海岂不是能够避开路中那些势力的骚扰? 就像果比说的,如果龙血还活着他就想办法帮助其重夺云雾城,然后想办法弄条大船出海,龙血如果已经被害他大不了抢龙战一条船循雾江而下到达入海口,然后找条海船扬帆出海也就是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心情大爽的钟道临正要称赞果比几句,却突然双目一闪举目朝远方望去,不多时,从薄雾中视野的尽头传来了隐隐的蹄声。 先是鼓点般连成一线响奏,紧接着就变成了万蹄震地的隆隆巨响,条条号带跟五彩旌旗开始从薄雾中出现,横跨逾三里正面的骑兵大队紧接着潮水般从薄雾中涌出。 上万匹牦马兽踏起的尘头连白雾都染成了黄色,黑压压的重甲骑兵护卫着轻骑兵两翼成偃月队形接连冲出,蹄声隆隆,队形踏起的灰尘翻滚如轮,丝毫不乱,隐隐护卫着中军侧翼,一眼看不到头。 “坐好!” 钟道临大喝一声,眼看躲不开跟如此宽正面的骑兵撞上,伸手一拍果比的小脑袋让她在肩头坐稳,干脆抽刀从地上腾空而起,疾朝北方的天空斜刺而上,同时心中纳闷,看旌旗色带居然是包含四千黑云骑的云雾城九色追日战骑倾巢而出,不明白这些人如此大的阵势到底要干什么? 奇怪的是随着钟道临划着一条淡蓝色的轨迹腾空而起,先是中军举着火红大旗的赤云骑慢慢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旗号摇拽下连护卫着中军的青云骑跟两翼的黑云骑白云骑相继停住,被这近六万铁骑踏起的尘头尚未完全落下,连下五色的轻骑兵也全部停了下来。 就在钟道临好奇的时候,从中军突然奔驰出一队不下五百人的彪悍骑士,当中牢牢护卫着一头神骏的黑绒牦马兽,这头牦马兽全身着甲,四蹄踏雪,牦马兽背上那人手持一炳赤红色火尖枪,身穿紫金唐猊甲,头戴羽翎盔,一把铁胎巨弓斜背右肩而上,正在一边策马一边仰头朝天细看。 “大哥,钟大哥!” 那人看了漂浮于空中的钟道临一会儿,突然激动的大叫起来,接着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羽翎盔,露出了一个让钟道临无比熟悉的脸庞,竟然是一直没有音信的龙血。 钟道临一看是他,大喜下立即从空中降下,和同样激动不已从牦马兽背上跳下的龙血抱作一团,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这些日子到底搞什么鬼,老子被黑寡妇那娘们给追了个灰头土脸,你倒是鲜衣怒马容光焕发起来了!” 龙血也是激动的流泪不止,尴尬道:“荣叔没想到龙战居然假借替我报仇的名义调动了青赤白三色重骑,等我们领人偷袭完花灵儿的秘巢才知道龙战已经领兵出城了,当时我手上无兵少将不敢轻举妄动,又不知道她是要去追杀您老人家,请大哥恕罪!” 钟道临听的一知半解,大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捉到花灵儿了么?” 龙血恨声道:“我跟荣叔领着那些死士在大哥出征前的次日就端了她在云雾城外的秘巢,被杀被抓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想必是那狡猾的妖狐被大哥所伤后明知事情败露,干脆化整为零先行逃走了!” 钟道临不是没想过这层,负伤在身的花灵儿本身是黑寡妇穆蛛蛛的死对头,穆蛛蛛跟龙战合作后她就等于是孤军深入了云雾城这个敌对势力范围,但花灵儿居然会一声不响的撤走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疑惑道:“先不谈花灵儿,这些重骑兵怎么又归你调度了?” 龙血大笑道:“龙战早就知道小弟被大哥所救后回到了云雾城,他打算一方面趁我跟花灵儿两败俱伤的时候派杀手将我行刺,一方面假传我被黑云骑副督帅练惊鸿杀害的消息控制了青云骑,赤云骑跟白云骑,等到他派的那帮亲信被荣叔伏击歼灭,而小弟又亲自去见城内驻扎的五色轻骑督帅,青赤白三万重骑看到小弟生龙活虎的领着下五色轻骑站在他们的面前就立即倒戈归顺于我了!” 顿了顿,回忆道:“花灵儿的秘巢应该就是龙战故意透露出来的,只是他想不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些无关紧要的杂人,根本没有资格跟我们两败俱伤罢了!” 钟道临听完龙血的叙述点了点头,欣然道:“龙战可是伏诛?” 龙血皱眉道:“被他见势头不对逃回雾江上的水军去了,这次小弟领大军倾巢而出一是得到大哥你前些日派回的探马送的消息,要去解穆蛛蛛上万人马对大哥的围困,其二就是要诱使龙战离开水上趁云雾城空虚时来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 说着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冷冷道:“望日城苏卓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敢派黑寡妇来插手我龙家的家事,我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钟道临没来由听的心中一寒,当初那个山林中害羞腼腆的青年龙血已经在短短的日子内成长为了一个掌控一城生杀大权,手握重兵的冷酷统帅,一言之下就已经决定了黑寡妇这不足万人的孤军命运,再也不是那个看见妹妹惨死就失声痛哭的孩子了,前后的差别让钟道临不知道是替他高兴还是失落。 龙血接着陆陆续续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钟道临也渐渐理清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钟道临跟练惊鸿带领三千黑云骑企图收拢先前被黑寡妇火攻重创的黑云骑时,龙血跟暗中经营了三十年的莫荣在云雾城周边同时发动了起来。 莫荣三十年苦心训练的这批精于刺杀暗袭的各族高手这个时候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先是分散在几处练兵营地的人手集中了起来,一等云雾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乌兰平原上黑寡妇与当时还是田世才率领的黑云骑大战时,莫荣在一日间分兵两路突然奇袭了城内龙战的官邸跟花灵儿在云雾城外的秘巢。 亲自带领两千死士冲进龙战坐落在云雾城东南部官邸的龙血觉不妥,这时候府内除了一些府役丫鬟一类的下人外,龙战的妻室儿女早就被其在龙血回来的第二日秘密送走,就在龙血迷惑的时候,城外同时传来了莫荣偷袭花灵儿秘巢扑了一个空的坏消息。 知道有些不对劲的龙血当机立断退出云雾城,发现被跟踪后一方面开始绕远道去跟偷袭花灵儿城外秘巢的莫荣那一千人汇合,一方面派人抄近路跟莫荣取得联系,争取稳住身后的这些人。 因为花灵儿,穆蛛蛛跟龙战的特殊关系,猜测到花灵儿可能是被穆蛛蛛与龙战出卖的莫荣跟得到消息后急行军赶到的龙血在原本属于花灵儿的秘巢附近合演了一场自相残杀的好戏,暗中却广布伏兵,这三千精于刺杀暗袭的死士不到一个魔界太阳的时间就一举全歼了龙战随后派来的那些准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五千不善陆战的水兵。 可这一两日的耽搁却让龙战假借逃回的田世才,传出了“黑云骑副督帅练惊鸿杀死龙血”的消息而控制了上三色重骑兵,也把练惊鸿跟钟道临一起陷入到了绝境当中。 等到龙血亲自去见下五色轻骑督帅转而控制了全城兵马的时候,练惊鸿跟钟道临的八百残兵已经被黑寡妇穆蛛蛛的上万轻骑追杀出去了几百里,两方也就一下子失去了联络,直等到钟道临命老肥在小谷中放毒,卜要脸赫日等人伏击重创了焦晃的时候,钟道临才有喘一口气的时间派出十几股探马回城。 这些探马回到云雾城的时候已经变了天,龙血刚刚正式成为云雾城之主,得到钟道临被围消息的龙血干脆点兵聚将倾巢而出,莫荣此时则潜伏在云雾城中,希望能够引诱龟缩在雾江上的龙战来攻。 钟道临听龙血说完这些也替他捏了把冷汗,世事如棋不过如此,龙血之所以能够险中求胜,与其说是莫荣的隐藏实力比龙战掌控的雾江水军强,不如说是龙血比龙战这个表兄更幸运一点罢了。 如果龙战能够先一步发现并杀掉龙血,如果龙血的父亲当年没有布置莫荣这个隐藏的棋子,如果花灵儿真的跟龙血两败俱伤,那么现在绝对又是另外一幅景象了,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钟道临也暗自羡慕龙血这小子的运气,忍不住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之后他见此处没有危险,干脆仰出一声长啸,呼唤藏在天上的果比下来。 龙血见到随着钟道临啸声而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女孩也是一阵愕然,经过钟道临半真半假的介绍才明白了点过来,在钟道临的指点下先笑呵呵的称赞了几句果比的美丽动人才话锋一转,冷哼道:“我不离城远点龙战怎么敢上岸,既然穆蛛蛛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借此机会咱们先去好好招呼招呼这只毒蜘蛛!” 钟道临并没有劝龙血饶过穆蛛蛛的意思,明白到龙血要杀穆蛛蛛非是帮他报仇这么简单,隐隐还有立威军中的意思,一旦望日城派出的远征军被歼灭,主帅黑寡妇伏诛,龙血肯定会携战胜余威横扫龙傲父子先前的势力,到那个时候谁还敢同情龙战这个龙血的表兄? 同时钟道临也隐隐猜测出了龙血如今不主动去剿灭盘踞在雾江上的龙战非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要杀一个同为龙家子孙的亲族必定会引起城中某些当权之人的不满,王位相争自古血腥非常,一步踏错万劫不复,这就需要龙血必须牢牢掌握云雾城的绝对生杀大权,而全歼穆蛛蛛残军不过是真正获得这种权力的一种契机,同样也是剿灭龙战的前奏。 自从钟道临顿悟诸般因果之谜,瞬间经历无数轮回的经验后,对世间的尔虞我诈,宫廷中权力巅峰的血腥斗争,人性的阴暗面等等的理解都迈出了无可比拟的一大步,再也不会像原来那样浮于事物的表面,往往能够从对方的一言一行中看到深层的东西。 灵觉跟阅历的大幅度提高当然是好事,但如此的“看破”对于一个才三十出头的青年又是怎样的悲哀? 钟道临看了一眼正不知忧愁笑嘻嘻的拨弄龙血羽翎盔上翎毛的果比,对龙血挤出了一抹苦笑道:“对女人我狠不下心,陪你去看看也就是了,动手则不必了!” 龙血闻言一愣,尴尬道:“大哥不是在说小弟太过于心狠手辣吧?嘿嘿,放心,区区一个黑寡妇还不劳你我兄弟动手!” 龙血说完命人牵来一头坐骑,反而拥着钟道临骑上了自己原来那头牦马兽,之后喝令大军开拔,继续朝着黑寡妇军所在的方向行进。 三日后。 当近六万九色追日铁骑杀气腾腾的出现在穆蛛蛛万许疲兵的身后不足五里时,魔界最耀眼的紫日刚刚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把周围河流山野完全笼罩在一片紫灿灿的光芒下。 而龙血这个新崛起的云雾城之主也像刚刚升上中天的紫日一般,才刚刚开始展露耀眼的光芒。 端坐在牦马兽上的龙血并没有因为现在是以强击弱而松懈,反而认真的观察着远处敌军撤退的兵阵,对身旁的钟道临冷静道:“如若现在挥军疾进,虽能击溃黑寡妇这寥寥万人轻骑,但却难保可以活捉穆蛛蛛,以大哥看何时才是最佳的时机?” 从望日城开出的黑寡妇这两万多人马,先是大胜田世才后被钟道临用计在一线谷口重创,紧接着几场突围追逐中的拼杀下来,到了现在已经不足万骑了,加上粮草辎重被钟道临跟果皮一把火烧去大半,早已成了强弩之末。 明知不可为的黑寡妇穆蛛蛛于两日前得知云雾城变天后含恨撤走,一路来缺少坐骑的望日城士兵几人共乘一骑者有之,伤势得不到及时救助恶化者有之,缺衣少粮士气低落者有之,等来到这处河流纵横,密林广布的草滩旁,近万的望日城骑兵连日行军下早已人困马乏,连散乱的队形都难以保持如昔。 钟道临光看这些人直到自己方大军杀至才猛然惊慌失措的加速逃匿,就知道穆蛛蛛此战必败无疑,就算龙血率领的是五千精锐轻骑兵也有把握打赢这一仗,想到此叹气道:“你一定是想来场漂漂亮亮的全胜来给那些土人将领看看吧?否则用六万精锐对一万疲兵哪至于如此?” 钟道临清楚今次龙血绝非是要求只打一场击溃的胜仗,而是要在尽量把己方伤亡减至最低的情况下全歼黑寡妇万军,以求立威军中,故觉得龙血这么一问有些多此一举。 “嘿嘿!” 果然,龙血干笑两声,得意道:“知我者还是钟大哥,这次让穆蛛蛛走掉一人也显不出我的能耐!” 钟道临冷哼道:“你小子早就派两色各五千轻骑绕到了黑寡妇前边,不就是等待她渡河的一刻发起攻击么?何必再问我?” “哈哈!” 龙血大笑道:“我爹生前就经常告诫我要广开言路,善于纳谏,怎奈那帮土族将领人人唯我龙家马首是瞻,命令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嘿嘿,小弟只好拿大哥来过过干瘾了!” 就在钟道临被龙血说的又好气又好笑的时候,龙血冷冷的朝随时跟在马前的一众旗号兵传令道:“命晟冲与郝尔哈从两翼成防守阵型缓步逼上,保持与敌骑三个箭程的距离,中军开动!” “得令!” 旗号兵一声答应开始舞动手中不同色彩的小旗,晟冲跟郝尔哈分别是青云骑与白云骑的督帅,见到旗号的两万重甲铁骑开始呈扇形朝两侧散开。 随着中军战鼓“咚咚”的沉闷鼓点声响起,两万全身包裹在黑漆如墨重甲下的重骑兵开始发动。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云雾变天)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女魔隐伤 本就乱作一团,首尾不顾的近万敌军受到身后黑压压一片重骑兵缓缓逼迫而来的死亡压力,更是人人急似丧家之犬般朝来时渡河建好的三道浮桥争拥逃去,涣散队形中无数人喊马嘶声阵阵传来,一时间草滩上尽是不整且零乱的散兵骑着受惊的牦马兽到处乱窜。[.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横跨河流之上的三道巨木搭建的浮桥被蜂拥而至的大群士兵牵马拥挤而上,差点没有驮不住而被压沉入湍急的河水中,这些惊慌失措的望日城兵将以为渡过此河便可安寝无忧,却不知道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放箭!” 随着对岸密林内的一声放箭的大喝传来,五千枝劲箭蝗虫般穿过林木间的空隙铺天盖地朝刚至浮桥中段的敌人射去,“嗖嗖”声连成一片的劲箭穿人透马,无数被射成刺猬般的兵将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掉入大河之中,朝下游滚滚而下的滔滔河水顿成红色,一时间马嘶声和惨叫声响彻河流两岸。 岸上河中,伏尸处处。 “砰” 一朵璀璨的烟花在对岸一处小山头的顶空炸开,另一色云雾城五千轻骑突然从山头出现,几千把舞动的战刀寒光刺目,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五千骑兵杀气腾腾的从山头朝刚刚浴血登岸的敌军冲去。 龙血见此右手长枪朝前一挑,大喝道:“全军冲击!” 青白两色重甲骑兵闻令首先改变队形,从两翼猛然开始加速冲击,紧接着,云雾城大军尽出。 喊杀声和矢石破空声在东岸震天鸣响,从钟道临这里看去,刚逃上对岸的几百少了牦马兽坐骑的敌人眨眼就被蝗虫般扑来的无数劲箭遮盖,侥幸逃过一劫的不比惨死在箭矢下的好多少,在五千轻骑兵分成十队的来回碾杀下,瞬间就把这些人身体斩成断肢碎肉。 蓦的,三道浮桥其中之一被蜂拥而上的人马突然压塌,从中断为两截,上面百多人马立即人仰马翻掉落水中,小半溺死当场,更多想泅往岸边方向的落水者则是被对岸无情的射杀,一排一排的劲箭从无数把强弓中射出,早已埋伏在对岸的弓弩手无情的射杀任何出现视野内的敌人。 两岸和仍在浮桥上的贼兵,乱成一片,亡命奔逃,完全陷于崩溃的绝境。 失去主人的牦马兽跳嘶狂喊,互相碰撞,被劲箭射中的牦马兽更是惨嘶连连,许多从坐骑背上摔下的骑士尚未重新站起就被从旁奔来的牦马兽踏死,情况混乱至极点。 黑云般压来的重甲铁骑尚未冲击到对方阵中,穆蛛蛛在岸边尚未渡河的残余队伍就已经乱成一片,反应快的正欲取弓搭箭时,数以千计的劲箭像疾风骤雨般早先一步到了这些人的胸前,溃乱之势像潮水般从队尾蔓延到穆蛛蛛的中军和先锋队伍。 双方相差得太悬殊了,穆蛛蛛手下能活下来的这三四千人跟两万杀气腾腾的重甲骑兵刚一接触立呈崩溃,成队形的重甲骑兵通过的地方一片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重甲骑兵割麦子似的屠戮着早已经心胆俱寒的望日城残兵,两次的来回冲击下穆蛛蛛中军的人马不断倒下,终于现出了内圈俏脸惨白的穆蛛蛛跟浑身浴血的焦晃,两人正在一众将领的护卫下且战且退,可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穆蛛蛛剩余的这些互相践踏的人马几乎连让青云骑跟白云骑冲击的势头稍停一下都办不到,就那么的成片成片惨叫着倒下,尸体残肢跟同样残缺不全的牦马兽尸体四处散布,混合着鲜血的泥土变成了黑中透红的诡异色彩,活像一个屠宰场。 面容狰狞的焦晃此时已经血染征衣,沙哑的嘶吼着将一个黑甲骑士连人带马砍翻在地,抬头见随中军开动的钟道临跟龙血甩开队伍,居然只带着几百彪悍的亲兵朝他的方向奔来,奋进全身力量策马举刀,嗷嗷怪叫着朝两人冲来。 明知必死的焦晃见到身旁人不住倒下,急怒攻心下准备拉对方主帅陪葬。 龙血身旁如狼似虎的亲卫队见到焦晃这个危险分子朝自己城主冲来,哪会跟他客气,立即气势汹汹的举刀提枪围着焦晃扑了过去。 比他们更快的是一枝电闪而逝的劲箭,转瞬从焦晃因嗷嗷怪叫而张开的大嘴准确射入,带出一蓬鲜血将其射落马下,立时惨死当场。 不知道何时已经提弓在手的龙血一箭射死敌方大将,引发了周围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龙血毫无得意之色的将大弓重新收于背后,朝已经差不多成了孤家寡人的穆蛛蛛大喝道:“穆蛛蛛,你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就在这一刻,正与龙血并驾齐驱的钟道临内心清楚的知道,龙家继龙胜天之后,新一代的豪雄霸主,终于诞生。 此时身旁仅剩下几十人的穆蛛蛛紧咬的牙齿已经将下唇咬出了血,仍不自觉痛的狠狠咬着嘴唇,纸白脸容上的双眼正用怨毒的光芒直盯着龙血身旁的钟道临,浑身颤抖下偏偏一言不发。 钟道临被穆蛛蛛看得心中直发毛,不明白这心狠手辣的女子干嘛摆出一副好像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模样,忍不住扬声道:“只要穆小姐能够告诉小弟几件关于花灵儿的事情,在下愿意担保小姐无恙!” 奇怪的是穆蛛蛛突然笑了起来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除非你能答应奴家一件事,否则你绝不会从本姑娘嘴里知道任何关于花灵儿的事,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也知道你跟她都不是魔界之人!” “你怎么……?” 钟道临猛然听到穆蛛蛛道破自己的来历大吃一惊,心绪一下子乱了起来,正不知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就听身旁龙血对左右大喝道:“全部人都退开!” 说罢,龙血还朝钟道临挤了挤眼,笑呵呵的哄着要留下来听的果比,领着一众亲卫走开了。 穆蛛蛛身旁的那几十人也在一队赤云骑的胁迫下远离二人谈话的范围,所有人都退到了百丈外的距离,不怕会听到二人的谈话。 时下穆蛛蛛近万人马在云雾城精锐骑兵的反复冲击下等于是全军覆没,龙血趁这个机会已经开始命人清点战果,打扫战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把对黑寡妇穆蛛蛛的生死交到了钟道临的手中,让后者对这小子立马好感大增。 见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钟道临平复了一番因被穆蛛蛛一语道破的躁动情绪,叹声道:“穆小姐要小弟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于伤天害理在下就一定尽力办到!” “伤天害理?” 穆蛛蛛忍不住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一头散乱的长发随着颤抖的身体随风舞动,双目含泪,凄厉道:“淫人妻女算不算伤天害理?弑兄杀父算不算伤天害理?我要是让你去杀这样一个人又算不算伤天害理?” 钟道临清楚的感觉到了穆蛛蛛身上的那股怨气,似乎是揭起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疤,如果真有像她所说的这样一个人,确实能算得上是十恶不赦,疑惑道:“以穆小姐在望日城的势力难道都不能去杀掉这么一个人?难道小姐都做不到的事情小弟能帮上忙么?” 穆蛛蛛止住泪水,恨声道:“不,在你当初那一刀出手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够杀死这个恶魔,当奴家知道你不是魔界之人,且连花灵儿师徒都欲得你而甘心的时候,更加肯定了这种想法!” 钟道临没想到穆蛛蛛居然知道那么多,只是不知道她所说的花灵儿师徒是怎么一回事,大讶道:“花灵儿师徒,她还有徒弟?” 穆蛛蛛摇头道:“是她的师傅,不过跟奴家要你杀的人无关!” 钟道临愕然道:“小姐究竟要杀何人?” 穆蛛蛛双目闪过一抹寒芒,充盈着一股无比森寒的杀机,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要你杀的就是望日城城主——苏卓!” “什么……你……父亲?” 钟道临大吃一惊,万没想到穆蛛蛛要杀的人居然是她的亲生父亲,练惊鸿当初只告诉他穆蛛蛛虐杀男人而得名的黑寡妇绰号是何缘由,可没告诉过他穆蛛蛛连亲人都杀,立即糊涂了起来,但想到刚才她所说的淫人妻女,弑兄杀父又不像自己表面上想得那么简单。 难道穆蛛蛛所说的淫人妻女,弑兄杀父的那人就是苏卓不成? 果然,穆蛛蛛声音发颤,眼光迷离的回忆道:“小时候刚一懂事,我还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疼爱我的父母,整日跟小伙伴快乐的嬉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那是怎样的一段快乐时光!” 说着神情一滞,好似突然陷入了噩梦般的挣扎:“可这梦一般的生活都在奴家十三岁生日的时候破灭了,当日苏卓这个奸贼趁我酒醉的时候居然…我才十三岁啊!” 穆蛛蛛说着说着放声大哭,这时候的她哪像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主帅,根本就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不知为什么谈起自己父亲的时候,没有一丝的人类感情表露出来。 钟道临闻声双目一寒,杀机陡现,大怒道:“天地间还有这么无耻的父亲?” “不!” 穆蛛蛛转瞬恢复冷静,摇头道:“他不是我爹爹苏卓,事后我表面装作无事,甘受奸贼的日日淫辱,反而把刻骨的仇恨渐渐转移到了那些意图接近奴家的男人身上,暗地里终于让我查出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生身父亲,而是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叔叔苏牙,怪不得三年间我父亲性情大变,连母亲都日日寡欢!” 顿了顿,又道:“这奸贼记恨爷爷当初没有将望日城城主的位子传给他,连心爱的女人都被抢走,一怒之下投奔巫教,艺成归来后弑兄杀父,又用高明的幻术扮作爹爹的模样,如今已是三大巫神之一,奴家要你杀的人就是他!” 钟道临听的暗暗心惊,一个龙傲就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了,可比起这个叫做苏牙的人还算小巫见大巫了,怪不得穆蛛蛛年纪轻轻就闯出了“黑寡妇”的凶名,原来有此隐疮,想了想叹道:“既然小姐知道我非是魔界中人,小弟也不瞒你,现在我必须尽快赶回人间,而且以小弟如今的身手恐怕还难以帮小姐报此大仇!” 说着苦笑道:“毕竟一个赤巫赭冷就差点没把小弟给折磨死!” 想起当初赭冷用无形盅折磨他的那一幕,仍是让钟道临心有余悸。 穆蛛蛛听钟道临这么说反而神态更见缓和,点了点头,露出个凄苦的表情道:“钟道临你果然不是轻言寡诺的人,本来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违心骗我,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说着沉声道:“可赤巫赭冷最后不也是死在你手上了么?如果你从此不再回魔界,那就此事休提,如果你钟道临仍能有朝一日亲临魔界,奴家仍是希望你能够答应,就算是给我一个希望也好!” 说到最后,穆蛛蛛几乎就是恳求了,她或许知道以自己的力量绝难报此大仇,当她知道赤巫赭冷是死于钟道临之手,甚至连花灵儿都铩羽而归,这才将这个埋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寄希望于这个不属于魔界的青年。 “好,我答应你!” 钟道临郑重道:“如果有一天我还能回来,必亲手击杀此獠,现在还希望穆小姐能把花灵儿的事说给我听,我在此出现本是一个偶然,但她却好像早就到了魔界,这个谜团困扰了在下很久,还请小姐成全!” “别叫穆小姐了,如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穆蛛蛛听钟道临答应下来,好像全身一下子放松了起来,半开玩笑的说道。 “是,穆…姐姐!” 钟道临叫完一声姐姐后自己都觉得有些蹊跷,见到的这些女子似乎愿意当他姐姐的人特别多,先是差点要了他命的白蛇,后是嬉皮笑脸的果比,到现在成了穆蛛蛛,可这些都是什么人哪?立马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穆蛛蛛却不知道钟道临现在想什么,见他果真叫了姐姐,甜甜一笑道:“姐姐不是让你白叫的,苦着个脸干嘛?” 说着神情转为凝重,悠悠道:“如果姐姐不告诉你,恐怕你一生都不会明白花灵儿等人追求的东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柱香的时间内,随着穆蛛蛛一句句说话,钟道临心中一直未能解开的谜团也慢慢拨云见雾,很多悟不明白的因由渐渐被剥茧抽丝的理顺起来,他的脸色也数度随着穆蛛蛛道出的秘闻而惊疑不定。 钟道临怎都想不到花灵儿所属的妖界才是真正追求魔道极致的神秘势力,而花灵儿等人所要做的事情居然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听完穆蛛蛛的一番话后,钟道临深深吸了一口略带血腥的浊气,骇然道:“难道就不能阻止他们?” 穆蛛蛛把这些说完反而轻松下来,看着钟道临的目光居然闪出了一种莫名的感情,低笑道:“那就要看我的好弟弟了,姐姐把这些藏在心里的东西都说出来后真的很开心,不知道是不是人死的时候都会想到一些从未想过的东西,现在姐姐居然连苏牙都不恨了,只是希望你能够阻止他们,还魔界清静……” 说罢,穆蛛蛛深深给了钟道临一个不可琢磨的眼神,眼耳口鼻同时渗出鲜血,含笑软倒,玉陨香消。 “姐姐!” 钟道临被穆蛛蛛突然自断心脉弄的呆了一呆,紧接着悲喊一声扶住了穆蛛蛛尚有余温的尸体,闻着尸身上残留的淡淡体香,钟道临忍不住失声痛哭,也只有他才知道这个让人人惊惧的女魔头有着怎样的不幸。 听到钟道临哭声的龙血赶忙奔了过来,见到他怀中的穆蛛蛛尸体,讶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钟道临止住哭声,没有回答龙血的话,双目杀机一闪,冷冷道:“今日就是龙战的死期,杀了他后你帮我立即督造一艘海船,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在龙血讶异的目光中,钟道临抱着怀中的穆蛛蛛悲啸一声,浑身紫气陡现,腾空而起,划过一条的紫色轨迹朝云雾城方向凌空飞去。 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果比不知道钟道临怎么突然抛开大队离去,还以为是要甩开她,气呼呼的幻化出一道白芒,紧跟着从众人眼中消失不见。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女魔隐伤)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雾江刺杀 烟雾缭绕,水汽蒸腾,长期被迷雾笼锁的滚滚雾江水呈现出的竟是一种深邃的幽绿色,岸旁不远处,无数商船跟各类战船激荡起的层层水波前赴后继的涌到岸边,从雾江之上卷起的江风呼啸着荡起卷下,刮得岸旁茂密的水草轻轻“唰唰”作响。[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迷离成带的雾丝在雾江江面上辗转翻腾,十步之外的景色已经难以辨认清晰。 暗滩浅水中的钟道临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贴身水靠,右手拨开水草向战船排列之处遥望。将近百丈距离之外的战船,即使是钟道临这般的目力也难以分清轮廓。 只有那不时穿透水雾的防撞灯光和时作时歇的鼓声透露了船只的所在,让钟道临不致搜寻不到目标。 “中间那最为显眼的一排灯光应该是帅舰所在,龙战不在则已,如果在就必定要在上面指挥,要是懂得灯语和鼓号就能明白他们的战船如何调度了,现在这般贸然摸过去,风险总要大得多。” 钟道临半截身子没在水中,有些头疼的想着。 因为雾江长年水雾弥漫,能见度相当低,即使是魔界终年白昼,但是在这条大雾腾腾的雾江之上,水军船只的调度还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雾江水军的舰船之间为了防止碰撞,都有长明的灯火挂在船桅高处来显示船只的位置,同时通过击鼓的节奏来传递各种船只调动的命令。 钟道临前世今生都不曾在江上的水军待过,如何会懂得这些东西?当下只得见步行步,先弄清情况再作打算。 嗅了一口混杂有水草味的湿气,钟道临将虚无之刃紧紧的别在腰间,慢慢的潜入了河水之中。 当整个身子都已经浸入水里之后,钟道临体内真气运转,从外呼吸转入了内呼吸,活泼灵动的真元缓缓游遍周身,继续为身体提供着持久的生命力。 水下距离水面数尺的地方,已是暗淡无光,本来就被雾气遮挡住大部分的光线经过了略微浑浊的水面,能射到水下的已经是寥寥无几。 一些泥沙和细碎杂物随着河水流动不断从钟道临身边划过。 凭借记忆中观察过的方向,钟道临双腿摆动,在水流层次的间隙快速移动,溜滑的水靠减小了大部分的阻力,使得他能够在水中仍能活动自如。 此时若有人在一旁细看,便会发现这在水中有如大鱼一般灵活向前游动的黑影其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钟道临浑身肌肤被冰冷的江水包裹,灵觉延伸下,从各个方面小心的探察着周围的一切,凭借水流的每一处流转激汇,都能够反应出周围一些物体的活动情况,有若目睹。 正如钟道临在陆上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够借助空气的流动来判断身边物体活动情况一样,这种感觉在水底之时却又强化了许多。 一片随波逐流的草叶、一尾穿梭而过的游鱼、江底一株株舞动的水草……种种事物的活动都会激起水流的细微变化,而通过肌肤感受到这细微变化的钟道临,即使在暗不视物的深水之下也能清楚的明白自己正在以什么样的速度接近那些战船。 “不妥!” 钟道临心中示警念头一起,手划脚摆的立即直直向江底潜去,模糊中,[棉花糖] 一直摸到了江底的淤泥,钟道临才小心的稳住身形。 此时已经接近江心,水底潜流之力很是狂暴,钟道临借助拉扯水草才能抵抗水流的冲击,同时心中暗道好险。 原来龙战为了防止龙血派遣水鬼从江底凿沉战船,掌控雾江水军的他在江下竟然还派有巡守护卫,这些护卫身系细长铁链,嘴里叼着顶端透出水面的特制通气杆,时刻注意着水面下的一切动静。 若不是这些江底护卫先前划水激起的水流变化引起钟道临警觉而匆忙下潜,此刻没准已经是被雾江水军发现,而他想要孤身刺杀龙战的大计,恐怕也成了一个大笑话罢了。 从正面摸过去已经无法可想,一旦被这些人发觉有人偷袭,再想找到龙战就难上加难了。 钟道临小心的挪动身子,从江底慢慢向前行去,即使是有茂密的水草作为掩护,钟道临依然不敢大意,若是雾江水军在江下的巡守之人也能通过水流的细微变化察觉到有人摸来,那么这番刺杀之举立时就变成自投死路。 不过钟道临转念一想,却又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自己这般灵敏的灵觉来得岂是容易?多少次生死关头的砺练才到了“宇明天溪”的境界,若是雾江水军连个水底的巡守都是这般水准的高手,那么龙战也早就该一统云雾城了。 抵抗着江心之下潜流的巨大冲力,钟道临一边抓紧水草一边蹬水前进。 毕竟雾江水军八百多条战船,能够在水底布防的应该只是在船队的外围,只要摸到船队内部再上浮,估计潜入成功的可能性将会大大提高。 就这样,钟道临在浑浊的江水中沿着江底慢慢的潜行了数刻,从有如细细灌木林一般延伸到江底的众多锚靠来看,已经进入了船队下方的水域。 这锚靠上都系有牢靠的铁链,借着沉重的锚靠稳稳抓住河底之力,这些战船才能停靠在江道的中央,实施横锁大江的行动。 因为船底在水中随着浪涛上下浮动,钟道临感触到的激荡还是相当明显,不过这样一来,江底巡守活动时所带起的那种细微激流却是难以察觉了。 “不行险一试,怎么能成功击杀龙战?” 钟道临杀龙战不光是为了龙血,更多的还是自己的私心,为了尽早到达“烈火岛”,也为了不让将要发生的龙家内战伤到水军的根本,使他没有船可用,已经是顾不得生死的冒险一搏了。 于万千水军中击杀其主帅龙战谈何容易,就算不计其他船舰上的兵力,光龙战身边的护卫就不可能是庸手,不过此刻龙战正忙着指挥船队封锁雾江,准备雁过拔毛对付各族商船队,好跟掌管了云雾城骑兵的龙血长期对抗,理当不会对于突如其来的危险有过高的防备。 钟道临除非运气当真好到了家,能够在这么多船中准确的找到龙战,可一击得手后是否能顺利脱身,这样的事情都已经无法顾及了。 定下念头,钟道临当下穿过江中水流,如抹了油一般的身子轻轻扭动而上,不消数吸,一个个黑色的船底已经能够辨认出来。 此时钟道临的上方已经是众多舰船比较靠拢的集结地内圈,果然如他所料并没有发现什么潜在水下的护船巡守,暗道一声“侥幸”,钟道临略觉兴奋的运足目力,仔细观察那些战船的船底。 大概是统一制式督造的战船,从下望去船底大致都是一样,不过钟道临明白,但凡在军队中发号司令的统帅所在,总会有明显的标志,龙战所处的帅舰应该不会和一般水军的相同,不然要在这八百多条战船上找出龙战,那也不知道要摸到几时。 “有了!” 钟道临眼中一亮,只见一方形阔底的的大船稳稳的停靠在一些尖底船只中心,这种方形阔底大船虽然航速较慢,但是却胜在极其的稳定。 那些尖底的船只,显然就是为了在江道中机动作战所设计,长尖的船底是为了突出船的机动性,因为在江河水战中,船只的机动性对于胜负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 精神大振下,钟道临顺着锚靠的铁链开始向上浮去,因为担心船上同样有高手隐伏,钟道临手抓锚链尽量减缓上浮的去势,生怕水流的变化引起对方的高手警觉 此时他自信的是自己身体在水下带起的波动绝对不会比一只鱼要多多少,要是龙战穿上真有能察觉到这种程度波动的异常,那么钟道临也只得自认倒霉。 不过想来自从到了魔界自己就一直走霉运,他又不敢太过肯定。 轻轻一声水响,有如一朵微小的浪花在船身处轻轻拍动一下,在大江之中这样的声音是绝对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首先是声音太轻,其次是船上的伙房此时正在准备饭菜,船上谁会耗费精力去关心这些从船周围传来的细微声音呢? 他一边慢慢朝水面浮起,以便借助船帮的阴影来掩护自己的身影,此时就算是有人从船边探头下去看,也不可能看到只在船边吃水线附近露出的脑袋。 “怎么才能一击收拾龙战呢?” 钟道临事到临头才开始认真的考虑起来,根据甲板上有相当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那没准就是守护在龙战身边的护卫高手,从脚步声也可以知道,一旦被这样的高手同时联合起来出手,那么钟道临脱身容易想同时杀掉龙战则相当渺茫。 看来,只有想办法出其不意的接近龙战,才有可能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发出雷霆一击。 从船的尾舵那里悄悄爬上了大船,因为那里的守备明显是最为空虚了,从船边向外看去,果然在雾江这样的江上,除了看到一些长明灯火的光线外,根本难以判断周围船只的位置所在。 借着雾气逐渐厚重,钟道临一次一点距离的慢慢摸向前面,通过已经强化到极致的灵觉,钟道临数次通过窜上舱顶或者运劲吸附在船舷边等方法,迅速的靠近了大船的中段。 在一处比较隐蔽的转角,钟道临潜伏了一会,然后在一个兵士经过之时悄无声息的抽出虚无之刃,用刀柄在那兵士后脑重重一敲将其弄昏,利索的剥下兵士的铠甲内衫等物给自己换上,而后将昏迷的兵士用闲置的桅绳挡住,塞到了原先那个角落。 整理了一下身上着装,确认没有什么破绽之后钟道临再次向船的前段摸去,为了防止被龙战身边高手看破自己形迹,他不但加重了脚步,连呼吸都尽力模仿寻常士兵一般粗重,周围来回穿梭走过的光脚水兵跟放哨的那些人都彼此低声谈笑着解闷,看得出龙战管理下的水军军纪很差。 一路走来也没经过什么盘查,小心翼翼的行得一段路,钟道临眼前豁然开朗,离开了舱仓的范围,船首前端被布置成一处指挥阔台,左右两侧各放置一面绘着异兽的威武大鼓,两个手持巨锤的大汉稳稳站在鼓边,垂手肃立的模样显见不是一般的士兵。 大鼓稍后是一被固定在船身甲板上的案台,一个身材臃肿的男子背向钟道临这里,手正指着一张摊开在案台上的一张巨幅兽皮水图,其上江道纵横,密密麻麻的标注着各色记号。 男子身边围着几个身穿雾江水军上阶官服、脸上带着巴结笑脸并且不时点头的人,而另外还有三人则分立在身材臃肿男子身边的不同方位。 虽然看起来并没有怎么用心的样子,但是钟道临一眼就判断出三人所处的方位正好能够挡住从各个角度可能发动的偷袭。 钟道临心头不禁使劲跳了数下——明白自己要找的就是眼前此人。 此时龙战正意气风发的在案台前的指点着地图,对于自己封锁大江的一招甚是满意,旁边那些将官嘴里的奉承话自然是毫不吝啬,一阵拍马屁的称赞连续不断 一阵河风掠过,战船上桅绳在风中飘荡,“噼里啪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祥的意味,龙战正要继续展示自己的高明,身边一位始终不发一言的将领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假扮成普通士兵的钟道临,眼神猛地一缩,拔剑大喝道:“小心,刺客!” 说罢,这人伸手一推身旁的龙战,首先提剑朝钟道临刺来。 钟道临暗叫一声“可惜”,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当下也不再隐藏气势,抽刀冲着一连惊愕的龙战疾劈而去。 现在身处敌人水军正中,钟道临哪里还有心情跟这些护卫慢慢切磋,手中虚无之刃趁着十几个守卫跟一众将领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爆出一抹刀芒,森寒的刀浪把眼前所有人全卷了进去。 那两个本来站在大鼓边的壮汉先是呆了一阵,然后手中巨锤马上在大鼓上狂擂起来,密集的鼓点远远的传开出去,大船后部立即传来铠甲摩擦碰撞的声音,钟道临看到龙战已经被另一个守卫扶起,惊疑不定的眼神看了钟道临一眼就慌忙朝后退去,明显是要逃跑。 钟道临知道成功失败在此一举,暴喝一声提刀疾进,高举头顶的虚无之刃大简至繁的怒劈而下,奇怪的是却没有任何的刀风气浪卷出,就在龙战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已经静止不动的虚无之刃整个刀身亮了起来。 霎时,以虚无之刃为中心,周围的雾气竟然凝结不动,然后立即转化为银白的冰晶状物,随着刀身的越来越亮,点点银芒透刃而出,空气中刀身划过的轨迹,一条明亮的白色光带赫然出现,无数冰晶如漫天飞雪一般疾速盘旋狂卷。 细碎的颗粒碰撞之声在空气中诡异的传开,就连龙战等人呼出的气息竟也在空气中化作雾气颗粒悬浮半空——气温骤然下降到可以让血脉中的鲜血都瞬间凝冻的程度。 雾气所结的冰晶如雪莲般不断绽放开来,即使是雾气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但无数悬浮空中的细碎冰晶光芒相互折射,却形成一番异常诡异的瑰丽奇景。 包括龙战在内,在钟道临挥刀的一刻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万道冰芒破体而过,浑身狂溅的血花顿时沾染在飞舞的冰晶上,现出了点点殷红。 钟道临见事已得手,随手一刀将已经变成冰雕的龙战斩成数段,收刀长啸一声从甲板上腾空而起,纵身投入了滚滚雾江之中。 直到这时候,钟道临身后才传来了无数冰块碎裂的脆响。 刚以极小的代价便全歼的穆蛛蛛近万轻骑的龙血怕钟道临孤身犯险有所闪失,这时候刚刚率领两万轻骑抵达了雾江北岸,两万训练有素的四色轻骑在雾江江岸一字排开,分别派出的几十股探马前后反复搜索,其余人则遥遥注视着雾江江道。 这些土族骑士的脸上无一不充盈着兴奋的光芒,尽管是以六万对一万,可谁都没有想到龙血这个新的云雾城之主,能够只付出不到两百人伤亡的代价就全歼了望日城一万轻骑,连看向自己城主的眼神也充满了敬畏之色。 龙血此时正在下四色“雾骑兵”的四位督帅的陪同下前出大队,立于雾江岸边的一处高坡,白皙的面庞隐含刚毅,双眼紧盯着肉眼可视范围的雾江江道,一方面希望能够发现钟道临的踪迹,另一方面则思考着对付龙战的对策道观。 两日前渡河一战奠定了他在云雾城军队中的绝对权威,本来只是因他是少城主而归心的九色战骑正副督帅在此战后真正对龙血的心悦诚服,相比于龙傲父子的薄恩寡义,龙血的用兵果狠,赏罚分明更是激起了上到一众将领,下到普通士兵的一致效忠。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雾江刺杀)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各族流氓 龙血也明白剿灭龙战的时机已经来临,他本打算借这次倾巢而出的机会引龙战离开雾江来攻,至不济也可先在两岸广设哨卡跟机动骑兵,劫夺两万水军每日都要消耗购入的粮草辎重,慢慢压缩龙战水军的生存范围,进而瓦解水军军心。[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一快一慢皆能稳操必胜,可这计划却被钟道临突然决定的刺杀给破坏了,如今龙血只好等钟道临回来后再收买一些异族商船用以奇袭龙战,看看是否能够奏效,他可不相信钟道临能够孤身一人在八百多艘战船,两万水军中成功击杀龙战,那样的机会太渺茫了。 龙血只不过希望能够在龙战的水军捉到钟道临前先一步接应到他。 蓦的,雾江浓雾中突然传来了尖锐的号角声,显得零乱而焦急,摇拽着的点点火光也开始透过浓雾闪现,似乎雾江上的水军出了什么大事。 正当龙血疑惑间传令左右派水鬼潜入江心探查的时候,浓雾中紫光突现,肩上坐着果比的钟道临一眨眼间稳稳落在了他的面前,伸个懒腰咕哝道:“龙战已死,下面的不用我教你吧?” 刚才钟道临刺杀龙战怕果比乱闯打草惊蛇,索性将她骗到天上跟自己捉迷藏,击杀龙战得手后立即与果比汇合朝岸边飞来,想不到恰好碰到龙血,明白下面的事根本不用自己操心,顿时轻松起来。 龙血听到龙战已死,这么不可能的事情竟然被钟道临做到,大喜下两眼放光道:“大哥果然非平常人可比,小弟佩服!” 说完立即对左右四大督帅吩咐几句,四人同样明白龙战一死,雾江水军等于已经落于掌握之中,精神大振下赶忙领命而去。 钟道临得到龙血赞美暗道一声“惭愧”,明白自己这次是侥幸成份居多,不愿就此多说,斜眼瞄了龙血一眼,戏谑道:“我帮你的事做完了,你小子什么时候给我调一艘海船来?” 经过一番患难下,钟道临跟龙血说话也随意多了,后者不但不着恼反而欣然接受,这也是钟道临最看好龙血的一点,得势后不但不居功自傲,反而对他这个所谓的大哥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这才是前后如一能做大事之人。 龙血闻声随手将头上的羽翎盔摘下,不好意思的望着钟道临尴尬道:“大哥能让小弟完整接收雾江水军,避免云雾城兵将自相残杀居功甚伟,小弟跟云雾城居民都对大哥的敬仰之情有如……” “别打岔!” 钟道临轻喝一声打断了龙血的歌功颂德,不耐烦道:“到底什么时候给我艘海船?” 龙血挠挠头,见小算盘打不下去了干脆明言,无奈道:“云雾城的舰船都是根据雾江江道而督造的,在江河中争雄绰绰有余,想下海却是难办,如果新造一艘海船光建造龙骨跟水密隔舱就要几百日的时间,而且狂暴魔海水急浪高,鹅毛不浮,用于加固船板的特制榫联和铆钉,用于塞缝的丝竹茹都要另行打造,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有的!” 钟道临闻声倒抽了一口凉气,骇然道:“有那么复杂?能改装么?” 说着心中同时大骂,如果要这么干等上几百天,他还不如直接去闯陆路上的那些势力来得快。 龙血想了想道:“如果把龙战原来的帅舰改装成海船倒不是不行,只是耐久度肯定会大幅降低,恐怕航行不了多久就会出事。” 钟道临倒是没打算要一艘真正的坚固海船,只要能够往返于烈火岛跟陆地一次就够了,闻声大喜道:“照这样说改装的就行,需要多久?” 龙血自从知道钟道临不是魔界中人后就刻意的不去问他的出身来历,明白钟道临急着要船肯定另有隐衷,出于对钟道临的敬重也不多问,沉吟少许才答道:“最快也要三十到五十天的时间。[起舞电子书]” 钟道临点头道:“好,趁这个时间我去一趟熊族领地,顺便把这里的消息告诉练大哥,你什么时候把船改装好就派人去通知我!” 钟道临心想既然龙战已死,云雾城周边再也没有能够威胁到龙血的人,接下来龙血清剿龙傲父子势力的手段必是血腥残酷的,他既不愿意在场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在这里干等不如去帮卜要脸跟赫日练练兵,顺便还能让远遁异乡的八百黑云骑跟练惊鸿重回家乡。 龙血虽然不愿意钟道临走,却也没有挽留他的借口,只得命亲兵取来一套衣物,牵过原先自己那头四蹄踏雪的神骏牦马兽,目送钟道临跟果比离开,慢慢消失在一片云雾中。 七日后。 钟道临带着一脸兴奋,到处看新鲜的果比终于到达了熊族聚居的广袤森林。 苍茫的丛林从一条大河的中游宣告了它的延伸,粗大直挺的树干达到了惊人的数围粗,从高处分叉的枝干上,略微枯黄、粗细不等的须条根根垂下,占据了巨树之间大部分的空地。 树下的空地因茂密枝叶的遮挡,长年都没有阳光直射,虽然不能生长出一些灌木来,但却成为了一些杂草和苔类植物的乐园。 靠近树根的地方,一朵一朵绽开的菌子四处散播,斑白或是黑色的菌子将巨树紧紧环绕,仿佛是神工巧匠为这些看似自魔间存在以来就为巨树所设置的点缀。 离开树林外部边缘,骑着牦马兽的钟道临跟飞来飞去的果比继续向林子深处进发,伸展的地形开始略微上升,树木随着平地变成了矮岭,也都纷纷向上拔起。 矮岭不高,但是总有白纱一般的雾气飘渺其上,深绿与纯白的搭配,让本来苍莽粗旷的巨木林海多了几份柔情,矮岭之上,因为浓密的众多林木留住了丰足的水份,潺潺的溪流不时可见,清澈的小泉随着缓缓的坡势一路欢快的流淌,载着一片片落叶奔向岭下。 等到被林海美景弄的同样兴致颇高的钟道临更为深入林中,这里巨木的树龄更为古久,数木成林甚至独木成林的景象随处可见,大树上不断分支向远处然后又指向地面的树杈伴着浓密叶片,稍微粗些的树杈就已经像是一株小树一般。 从这里开始,这种超级巨木就似乎划分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一般,往往要数十步远才能遇上一棵,而这一棵就已经将它方圆数十步的范围完全遮个严实。 巨木的空隙里,一些走兽偶尔会漫步其中,悠闲的咀嚼着美味的苔类和菌类植物,上面的枝叶间隙则是无数飞禽的乐园,各种鸟鸣声汇集成了天籁般的乐曲,吱吱喳喳的欢叫声中给这片原始巨林带来了无穷的活力与生机。 延伸到无穷尽头一般的树海中,有一些老树已经被腐蚀或者虫蚁啃掉了树心,更多的则是被熊族人成批的挖空,巨大的主干中,形成了一个个空荡荡的大洞,成为了熊人栖身的最佳所在。 主干上垂下的密集枝条有时会完全把树洞给挡住,更是增加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地面的断枝一般都已枯朽,有些钟道临摸起来估计已经是不能再经得起抚弄,不然一定会啪的一声断为糜粉。 “呔!” 就在钟道临抚摸着一条条巨大的藤条,陶醉于林间景色的时候,一声惊人的暴喝突然在耳边炸响,十几个披甲提斧的粗壮黑熊摇摇晃晃从林木间隙闯了出来,领头的一个大黑熊冲钟道临巨目一瞪,轮斧子大吼道:“此山是俺栽,此树是俺开,要想从此过……哦……下面是什么……小子你稍等!” 领头黑熊刚挺胸抬头,气势汹汹的摆出个劫路的架势,还没吼几句突然眼神一呆,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歪着大脑袋想了一想没想通,伸大手拽过来一头体形稍小的黑熊,低声道:“嘟嘟,大哥教的词儿俺没记住,下面是啥?” 那个被叫做嘟嘟的黑熊苦着一张大黑脸道:“大哥,您老人家这么英明神武的都记不住,俺知道啥呀?” “下面是‘留下买路财’,不过你前边说的好像也不对!” 一个苦忍着笑的声音清晰从一众黑熊的耳旁响起。 “对,就是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咦?” 领头黑熊刚把话说囫囵了,却突然发觉指点他的人是自己要抢劫的人,舔着大脸愕然道:“兄弟莫非也是做这一行买卖的?敢问在哪里发财?” 一头五大三粗的黑熊还倒提着一柄巨斧,长了个黑阎王似的外形却偏偏非要说话文绉绉的,让对面的钟道临一阵好笑,连在花丛中正跟一只花蝴蝶玩耍的果比都笑嘻嘻的飞了过来,打趣道:“我们俩就是干这一行的老祖宗,现在看中了这片林子了,你们今后就跟着果比姐姐我吧,吃香的,喝辣的!” 果比跟着钟道临这些天别的没学会,一些乱七八糟的词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呀呀呸!” 领头黑熊被果比一唬刚一露出崇敬的表情就听到了最后一句,手中斧子朝下虚劈一轮,龇着两颗獠牙大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娃,还没俺一个指头大就敢戏耍你熊爷爷,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胸脯一挺,得意道:“瞧俺这身铠甲,卖了你个女娃娃也买不起这上面的一颗铆钉,哈哈,你这个小娃娃挺能说会道的,还是今后跟着俺们这一队帮忙喊话吧,吃特香的,喝更辣的!” “呵呵!” 钟道临仔细一打量这头黑熊的穿戴不由笑出了声:“你这身盔甲连带手中那把破斧还是道爷我的呢,卜要脸在哪?让他出来见我,就说钟道临来了!” “你是钟道…钟老大?大…大哥的大哥来了!” 这十几个正拽的人五人六的大黑熊听到“钟道临”三个字先是一愣,紧接着嗷嗷怪叫着冲钟道临扑了过来,拍马屁的拍马屁,捶背的捶背,连领头黑熊的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紧接着就要过来帮钟道临牵牦马兽。 钟道临想不到自己的名头这么响亮,受不了这帮五大三粗的蛮熊胡闹,大喝道:“卜要脸到底在哪?” 领头黑熊被钟道临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赶忙道:“卜大哥正在练兵场训人呢!” “带我去!” 钟道临冷冷出声,虽然对这些跟卜要脸同样爱拍马屁的黑熊没有什么恶感,可为了不让这些人胡搅蛮缠只得如此。 森林深处的一处开拓地上,一群行动如风的狼人正跟另一群巨壮的黑熊战做一团,零星的还有些挥舞大刀的狮族人跟来回俯冲乱抓的翼人不断加入,先前放毒的那个土族老肥也正领着一群土族胖墩到处往那些战团中的狼人跟熊人眼睛里撒白灰,外围几十个长的跟猩猩似的树妖也不闲着,不分敌我的偷放着冷箭。 各族人就在此处各使奇招骂骂咧咧对砍了起来,不断有呻吟着的伤员被一队队头戴花草圈的黑熊有组织的抬走,整个现场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一处用胶泥土堆成的高台上,身穿闪亮铠甲的卜要脸正气定神闲的跟一旁的赫日谈笑,对近在眼前的血腥拼杀却好似视若无睹,只有当场中某人接连砍翻数个围攻的敌人时,卜要脸才会精神振奋下睁目细看,接连喊出:“就是他,抓出来,还有他,快!” 被卜要脸看上的人马上会被一群杀气腾腾的黑熊冲进去摁翻在地,拖死狗一般的从战团中强拉出来,可也有杀红眼的连这群专责抓人的黑熊也砍,这些黑熊在反击下也慢慢陷入了混战,结果越来越乱。 等到钟道临果比二人跟着先前那十几个黑熊到来的时候,连高台上的卜要脸跟赫日两人都骂骂咧咧的跳了下来,提刀执斧跟二十几个不同族群的狠家伙对砍了起来,杀了个天昏地暗。 尚未穿过林带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喊杀声,钟道临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等他跳下牦马兽先行疾速赶来才发觉自己人跟自己人干了起来,立马心中暗骂,自己叫卜要脸跟赫日招募人手加以训练,可没叫他自己人跟自己人往死里开练。 大怒下的钟道临右手掌心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紧接着这个漩涡越转越快,越变越大,急速集聚着周围自然的能量,等到膨胀成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光球时又突然急剧的收缩,猛然化成一个核桃般大小的黑色光珠在他手心不住转动。 “都给我住手!” 随着钟道临一声大喝,右臂猛然一挥,从掌心甩出的黑色光珠疾速的撞向那座高台而去。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传来,被钟道临悟自七灵符咒之一“暗黑符”的黑色光珠轰中的高台顿时炸成碎尘,从中心到四面八方么猛然炸出的黑色光雨风暴所形成的冲击波,将一旁正在拼斗的近百人撞的同时离地而起,在空中打着横的飞了出去,从高空坠地的惨叫声尚未发出就被齐齐震晕了过去。 尘埃落定后,原本的高台所在地外围已经被气浪犁平,中心则是一个斜陷下去的焦黑大圆坑,原本的高台却早已不见踪迹。 钟道临这一手把场上所有人都震住了,同样被气浪带飞的卜要脸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开骂,扭头一见是钟道临,立即转怒为喜,大喊着奔了过来,高叫道:“头儿,你可来了!” 钟道临一招轰灭了高台,怒火也消了不少,见卜要脸兴奋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到底是招募的什么人,练的什么兵,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跑到钟道临身旁的卜要脸听到问话,摇头晃脑,得意洋洋道:“头儿,这些人可是俺千辛万苦,不怕雨淋雷劈,跋山涉水花大代价请来的,嘿嘿,有的还是被本族追杀的头号重犯,赫日老弟带来的那些人也不赖,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狠人物啊!” 说着舔着大红舌头,自夸自擂道:“头儿,您老看俺这选人的法子不错吧?嘿嘿,要说聪明绝顶除了头儿外还就得俺这样的,嘿嘿,不过一时杀红了眼,没注意到您老人家到了!” 这时的赫日也满身是灰的来到了钟道临身旁,卜要脸在前边把所招募来的人一通狠吹,加上赫日在一旁补充,钟道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渐渐头皮开始痒痒的直发麻,心中唉叹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才啊! 场中刚才还不停对砍的一众从各族招募而来的“高手”,这时候也知道是卜要脸跟赫日的大哥到了,开始一个个陆续朝三人围了上来,这些人看着钟道临的目光有崇敬的,有疑惑的,有不屑的,有冷笑连连的,有不笑不说话的,更多的人脸上则是写满了不服。 钟道临呆呆的望着卜要脸跟赫日招募而来的这帮人马,光看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浑身散发着奸诈邪气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这回麻烦大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3章各族流氓)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章 诈死脱身 面对着眼前一道道挑衅的目光,钟道临心中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在卜要脸跟赫日的介绍下,他明白所谓的选人方法就是让这些人真刀真枪的彼此混战,拼斗中被杀死了的淘汰,砍死对方三人以上或让敌手失去战斗力的则能脱颖而出。 如果他稍迟一会儿到来,恐怕死伤更要惨重,可如此野蛮血腥的选人方法居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衷心赞同,这就让钟道临摸不着头脑了,甚至看这些人不服气的模样连他都不想放过,似乎有些重新选者首领的架势。 没搞清楚现在这些人情况之前,通晓驭人手段的钟道临自然不打算发表什么言论,只是告诫卜要脸跟赫日两人将这些人看管好,顺便将受伤跟死于混战的那些人处理好,随口问赫日道:“怎么没看到那些黑云骑兵将,练大哥呢?” 赫日整了整身上的灰尘,恭声道:“练帅前些日子的剑伤发作,浑身高烧不退,现在正在黑云骑的护卫下在临时搭建的兵营中养伤,如果首领再迟几日,恐怕就见不到练帅了。” “什么!” 钟道临闻言大吃一惊,万没想到练惊鸿居然伤成这个样子,疑惑道:“退出风翼峡谷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难道你们路上又遇到什么强敌不成?” 赫日摇头道:“练帅是被穆蛛蛛毒剑刺伤后割肉防止毒素入骨攻心,这才导致如今伤口大面积化脓,非是又和人动手,练帅吩咐下来,如果首领到了立即去见他最后一面,迟则不及,您看……” 钟道临急道:“立刻领我过去。” 正要举步忽然心中一动,想了想又对卜要脸吩咐道:“你领着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配合其余的黑云骑兵将把这里方圆十里周围的树全砍了,七日之内建好营盘,等我弄明白了你跟卜要脸找来的这些人都是何方神圣后再说!” 说罢,跟随赫日朝北面八百黑云骑驻扎的兵营走去。 钟道临赫日二人走到树林外黑云骑临时搭建的简易兵营时,一队身穿内甲的黑云骑巡哨正巧看到钟道临,立即迎了过来。 钟道临看到领头来到自己身前的那个土人队长神色萎靡黯然,询声道:“练大哥怎么样了,在哪个营帐内休息,快带我过去!” 那队长还来不及打招呼,听到钟道临问话眼圈顿时一红,伸手朝后一指,悲切道:“督帅就在中军那个外竖风旗的大帐,恐怕……” 说着用袖口猛然擦了一把眼泪,不敢多说,领着钟道临首先朝内快步走去。 三十几个用枯枝木料简易搭建的营帐坐落于辕门跟木刺护栏之后,围建在中央大帐四周,受到督帅练惊鸿伤势的影响,三三两两在营盘外活动的黑云骑官兵脸上写满了担心跟忧虑,士气不振,见到钟道临跟着一队巡营哨兵过来,都停止了谈话,静静的尾随在后朝中央大帐走去。 走到帅帐外,一股浓郁的药草味从帐内飘出,钟道临吩咐众人在帐外等候,跟赫日掀帘而入。 猛一进入帐内显得很黑,稍许等钟道临适应了帐内的光线,才看到脸色苍白的练惊鸿正躺在帐内唯一的木床上不停的咳嗽着,绑在胸前的左臂上裹了几层药布,随军的军医正把一碗浓浓的药液抹在新的药布上,可能是准备给练惊鸿换药,三个黑云骑将官正焦急的在床前踱步,眉头皱成了一团。 因帐帘掀起而透射进来的光线惊动了其中一个土人将领,等他看清钟道临的样子,激动的紧跑几步来到帐前,拉着钟道临的手低声悲哭道:“钟兄可来了,督帅快不行了!” “是不是钟兄弟来了?” 床上的练惊鸿听到声音似乎振作了起来,在一位将官的搀扶下艰难的抬起上身,睁眼看到果然是钟道临正疾步朝自己走来,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微笑道:“没想到你我兄弟还能再见一面。[.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看到钟道临眼中担忧夹杂着疑惑的莫名眼神,练惊鸿叹了口气,朝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帅跟钟道临单独谈谈!” 赫日在钟道临的示意下,同样陪着那四人走出帐外。 钟道临见帐内只有自己跟练惊鸿两人,并没有询问练惊鸿的伤势,反而眉头一皱,疑惑道:“练大哥,究竟怎么回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是奄奄一息的练惊鸿突然上身一挺在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钟道临的双眼寒光一闪,凝重道:“我们被出卖了!” 钟道临知机的没有开口,从他刚一进帐就用灵觉探查了练惊鸿的周身气脉,果然如他来的时候所猜测的,表面上浑身冒虚汗,似乎随时都会撑不下去的练惊鸿根本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有些虚而已。 当练惊鸿借故谴开左右的时候,钟道临就知道他可能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否则也不会装病等自己回来了。 练惊鸿见钟道临神色平常,并没有因为自己突然坐起而来的惊讶,摇头苦笑一声道:“我就知道瞒不住兄弟,唉,希望能瞒过莫荣吧!” 练惊鸿说起自己的干爹莫荣时丝毫没什么感情,就像谈论一个陌生人一般,听到这话的钟道临想起当初莫荣吩咐的“一有不妥立即将练惊鸿击杀”也就没什么奇怪,只是不明白练惊鸿怎么会谈到自己二人被人出卖,讶道:“练大哥难到是说龙血跟莫荣二人故意出卖你我不成?可牺牲部分黑云骑换取云雾城兵权是早就制定好的计划,难道……” 听到这话的练惊鸿冷笑一声,恨声道:“恐怕不是部分,而是莫荣一早就准备牺牲全部的黑云骑来换取城中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支持,也只有我这个黑云骑督帅死在了田世才或者龙战的手上才能把仇恨转嫁到龙傲的身上,钟兄弟不会不明白吧?” 钟道临无奈的点了点头,自然明白练惊鸿说的是实话,当初的练惊鸿跟黑云骑都在田世才的手下领命,只要练惊鸿间接的被穆蛛蛛害死,田世才又是龙傲的私生子,其余跟练惊鸿身份相同的八色战骑督帅唇亡齿寒下自然会把仇恨转移到龙傲父子身上。 这时候的龙血只要登高一呼,其余将领将会做出什么反应根本没有什么悬念,而剩下的黑云骑自然而然归于龙血麾下,毕竟莫荣跟龙血是要去说服其余八位督帅,田世才战败只能说明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练惊鸿的死则会让那些将领切身的体会到一种危机,莫荣暗示钟道临击杀练惊鸿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钟道临心中极为憋闷,毕竟当时在一线谷外用两千疲惫的黑云骑硬闯十倍于己的敌军重重包围,后边又是疾速压来的三万铁骑,生机已然绝断,要不是自己那一刀严重打击了敌军的士气,接着又冲击穆蛛蛛本阵,别说练惊鸿跟活下来的八百黑云骑,连随军的自己都必死无疑。 莫荣自然不会料到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仍能够突围,换句话说莫荣本就是打算连他钟道临一起牺牲掉的。 想通了这点,钟道临索性将云雾城如今的情况详细的跟练惊鸿说了一番,叹气道:“难道龙血也会如此恩将仇报不成,练大哥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怀疑莫荣的?” 练惊鸿听完钟道临的一番介绍皱眉不语,可能正在消化这些情报来理顺心中的疑团,过了一会才叹气道:“钟兄弟不了解莫荣的实力,我跟随他几十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当初穆蛛蛛两千人马突然增兵至两万我就知道不妥,以莫荣三十年积累的情报网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疏漏!” 顿了顿,又道:“后来龙战突然掌握了云雾城兵权,表面上看少城主跟干爹一败涂地,音信皆无,但我却明白这正是我那干爹一向的手段,他在等待你我战死的消息,等待一个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契机,只是在当初那种情况下不敢向兄弟表露罢了!” 钟道临听完练惊鸿的话,想起当初的情况,全身一片冰凉,喃喃道:“为什么是我呢,难道龙血连我也……” 练惊鸿一把扯掉了裹在左臂上的药布,对钟道临哑然失笑道:“我临战前见过少城主一面,少城主不像是那种薄恩寡性之人,不过莫荣决不会让钟兄弟活下来的,你当初救过落难的少城主,少城主又是跟你兄弟相称,莫荣对龙家虽然忠心,却也不会让一个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出现,而钟兄弟正是那个有能力也有手段可以威胁到他的人!” 钟道临暗叹一声,练惊鸿了解莫荣,他又何尝不知道莫荣此人的危险性,当初第一眼看到这个隐藏三十年的大商贾那隐藏着野心跟欲望的眼神,他就知道莫荣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想到自己得到海船后就会马上离开云雾城,没有朝深处多想罢了,谁知道莫荣还是设计了这么一个死地不放过他。 钟道临前世今生经历的阴谋诡计不计其数,略一思考就知道莫荣担心什么,龙血新入主云雾城,唯一能够仰仗的自然就是奉命暗中经营了三十年的莫荣,可自己一是救过龙血,而且跟未来的城主是患难之交,二是武功韬略皆不下于莫荣。 一旦云雾城各大势力在龙血的手中重新洗牌,很可能钟道临会被龙血推上一个跟莫荣相同的地位,到时候手中有兵有权的自己将是唯一能够牵制莫荣的人,龙血生于官宦世家,自己祖孙四代又都是一方之王,自然明白两臣争宠,帝王得利的平衡之术,莫荣要趁自己羽翼丰满之前动手也就不足为怪了道观。 钟道临想通了此点,摇头苦笑了一声,自己都要离开魔界的人了,哪还有工夫去跟莫荣斗来斗去,只是希望那个胖子别给自己的海船动手脚,之后对练惊鸿笑道:“练大哥打算今后如何,一走了之么?” 练惊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枉我对莫荣忠心耿耿,可他为了权利眨眼就把我这个所谓的义子给抛弃了,他不仁我却不能无义,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在冲破穆蛛蛛重围后就已经一笔勾销,诈死后我将远离南疆北上,就此隐姓埋名,了度残生好了!” 钟道临听到练惊鸿自暴自弃的言语不由大笑起来,打趣道:“一个征惯沙场的骑兵统帅年纪轻轻就要隐居?先不说你胸中抱负无法实现,单是过平凡人的生活恐怕你就受不了,小弟听说北疆如今群雄割据,成百个魔族势力跟周围大大小小的土族部落征战不休,北疆地势平坦,广袤无垠的草原丘陵地形利于骑兵作战,练大哥不找个桃源深处隐居,偏要去个战乱不止的地方,嘿嘿!” 自从想把魔界搞乱,钟道临就在闲暇的时候四处跟人请教魔界如今的各族势力构成,虽然比不上练惊鸿这些手握兵权的大将对各方军力的熟悉,可关于魔界大概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自然知道北疆如今战祸不断,各方乱成一团,非是什么隐居的好地方。 练惊鸿也没想到钟道临会一语道破,脸上不由一红,佯怒道:“老子生性喜欢乱不行啊?” “行,当然行!” 钟道临心中一动,大笑道:“不但可行,而且小弟举双手赞成,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练大哥此去北疆人生地不熟,就算投靠土族势力想一展抱负,无钱无粮恐怕不会受人重视,至于当个兵卒练大哥恐怕也不会甘心,危险也大得多!” 练惊鸿听钟道临的意思似乎不但支持自己的想法,而且愿意资助些什么,大喜道:“钟兄弟莫非想跟为兄一同去北疆不成?” “呵呵!” 钟道临轻笑出声,摇头道:“小弟就要走了,哪会跟大哥去趟北疆的浑水,不过北疆之人自幼骁勇善战,只不过物资匮乏且有大江高山的天险阻隔,数十万铁骑才没有席卷过来,大哥此去北疆如能参照云雾城九色追日骑兵的编制特点取长补短,未尝不能有所作为,小弟愿意在兵刃铠甲跟金钱方面资助大哥,我手头上正好有一批兵刃跟精炼紫金,大哥随时可以动用。” 练惊鸿闻言精神大振,可一想到赫日跟卜要脸等人又犯了愁,疑惑道:“你那些手下难道不需要这批物资?” 钟道临嘿嘿一笑道:“那帮流氓缺的不是钱跟物资,而是钱生钱的方法,再说卜要脸跟赫日此次招募的各族败类不过千人,其余都是他们的族人,短时间还用不了那么多东西,对他们小弟自有打算,倒是练大哥孤身前往北疆,手里多点底子总是好的!” 钟道临自然知道土生土长在云雾城的八百黑云骑不会跟练惊鸿叛逃,毕竟里面还有些莫荣安插的人,要走肯定是练惊鸿诈死独自脱身。 钟道临资助练惊鸿绝非是因为二人的交情,而是存了私心,按照练惊鸿的能力,只要有一片土壤能够生存下来,不出十年必定能够建立一支不次于黑云骑的骑兵军团。 北疆环境恶劣,自古多战乱,生存在那里的人民风彪悍,无论魔族土族皆善于骑射,骁勇善战,一旦练惊鸿这个土族人能够成军,必定对处于统治阶层的魔族是个心腹大患。 如果钟道临今后能够重临魔界,自然能够有一支精锐骑兵能够跟他配合捣乱,就算不再回来也等于在北疆这个魔界七重天最乱的地方种下了一粒能让魔界更乱的种子,他钟道临何乐而不为? 练惊鸿跟钟道临商量一番,心中有了底的练惊鸿精神越发好了起来,最后长身而起,轻喝道:“大恩不谢,要走今日就走,善后的事就麻烦钟兄弟了,只是你手下那帮乱七八糟的人老弟打算怎么办?” 钟道临眼中精芒一闪,呵呵笑起:“不忙,大哥明日上路不迟,至于我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冲锋陷阵的材料,坑蒙拐骗来阴的倒是一个比一个有造诣,七日后就是让他们发扬长处的时候,到时候会给魔界一个惊喜的,嘿嘿!” 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的钟道临嘿嘿笑起,让一旁的练惊鸿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不明白钟道临领着一群在各族挂了号的败类能给魔界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就是当这帮本是分散各地的流氓头子汇集一处,共同在暗地里谋划诡计的时候,魔界将从此多事。 当日,黑云骑督帅练惊鸿重伤不治,死于帐中,八百黑云骑将官击鼓吹角,痛哭绕营三周,钟道临更是嚎啕大哭,昏倒于帅帐灵堂之内,被闻讯而来的赫日等人进帐背走,紧接着帅帐连同练惊鸿的尸首灵柩一起被大火付之一炬。 赤日时分,大火熄灭,练惊鸿临死之前任命的黑云骑督帅野琮奉其遗命将骨灰收集于他生前佩戴的乌金盔之中,之后八百黑云骑收营拔寨,告别钟道临等人,开始南下。 次日,卜要脸奉钟道临之命挑选五百熊族领地内的粗壮熊人朝黑风寨方向进发,由卜要脸族弟卜典率队,而真正的领队却是一个土族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诈死脱身)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建立黑巢 七日后,在卜要脸这个当地有头有脸的贼寇头子动员跟紫金的重赏下,六万熊族人被发动起来,配合着钟道临手下一千多不是被魔族通缉就是被各族追杀的“人才”连日大干,将原来选兵时混战的深林空地上建起了一座座形态千奇百怪的兵营,周围十里空旷,所有林木杂草皆被砍光。 这些砍倒锯断的林木被做成各类箭靶与木质障碍机关,在十几个对器艺颇有造诣的土族人指点下,一台台巨大的弩机跟长弩被造了出来,各类简易箭塔相继建成,后又围绕营地周围挖掘引入活水,形成围绕营盘的护河,不但加强了此处防御饮水不缺,而且灭绝了密林内救火不及的隐患。 此处所产的木料皆为黑色,按照各族喜好建造的营盘千奇百怪,营盘内各族为了防止被自己人偷袭,在暗处设立了层出不穷的陷阱机关,营地内可谓步步杀机,这还是防备自己人的,为了抵御外来的进攻,原本静谧的熊族深林以此处营地为核心,辐射外围百里处全被陷阱,迷宫,尖刺,排箭,暗绳飞刀,悬木等等机关布满。 机关本就是各族善于阴谋设套的那些人设计的,特别根据了各族人不同的心理跟行动方式在森林内层层布防,他们也知道自己这些人乃各族追杀目标,对自己的生命格外注重下设置机关也就格外卖力,似乎并不打算七日之内就结束布置,而是准备从今往后一直的完善扩大此处的死亡陷阱。 钟道临见互不服气的各族人建设的营盘也各不相同,别人的营盘简单的有防护就好,他们这些人各自搭建的营盘内外则处处都是彼此防备的机关,唯一相同的就是搭建营盘的木料表层都是黑色,钟道临索兴就将这个用于练兵的营地起名为“黑巢”。 无论是参与建设“黑巢”营地的众人还是钟道临这个实际意义上的黑巢巢主,都不曾想到眼前这个简陋的“黑巢”会是今后让魔间各族谈之色变的头号凶地,无数日后惊震魔界的“黑巢将领”就是从这里走出,源源不断的开赴各地,点燃万里烽火。 刚刚略具雏形的“黑巢”作为一个名字,从今天起才首次被人得知。 坐在中军大营内的钟道临这时候正侧耳倾听身旁赫日的介绍,越听心头越嘀咕,一千两百多投奔而来的这些各族危险人物,有的是跟卜要脸与赫日有交情的贼寇头子和猎头杀手,有的是被卜要脸用紫金开路,连坑带骗软磨硬泡请来的各犯罪领域的“顶尖人才”,更有的本身就是被魔族跟各方势力追杀的没地方跑的惯犯。 最后来的那批二十三个狮族人更绝,居然是卜要脸跟赫日带队偷袭了台城的法场,杀人越货从刀口上硬劫回来的,八十多人去救二十八个狮族人,当场就被人家台城的魔族将兵给围上砍死了十几个。 等冲杀出来的时候除了赫日跟卜要脸两人毫发无伤外,领去的人死了一大半,倒是这些狮族人才战死了五个,损失如此惨重卜要脸还一个劲的说值得,钟道临也弄不清楚他冒死救来一群强盗头子来干嘛。 总之按照卜要脸的说法,各路能找到的好汉全让他跟赫日用尽手段拉来了,可这些人都是什么玩意啊? 赫日不知道此时的钟道临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仍旧拿着记录着统计资料的一沓兽皮在钟道临身旁念道:“八肚,魔族,人称笑面虎,原北遥郡南茂镇商会会长,因派人假装负责交割的官兵,诈骗北遥郡押运赈灾钱粮的车队,被北遥郡发榜悬红一百刀币通缉……” “哈尔巴,狮人族,原狮人族金刀团前锋营副将,因嫌弃主将冲锋过慢临阵将其斩杀,后金刀团副帅前来斥责又被哈尔巴砍死,造成全军混乱后趁机逃跑,现被狮人族全族追杀……” “扎丹,悍狼族,杀手界称之‘幻狼’,入行五年间猎杀各族人等共二十七人,其中魔族城主一人,镇长三人,人蛇族部落酋长一人,狼族偏将一人,鳞蛇族矿长一人…一年前被同行出卖后,现被六族通缉……” “巴雷,熊族,天生蛮力,好勇斗狠,多次聚众伤人致死,失手打死灰熊部落族长之子后被灰熊部落追杀,因跟卜要脸交好故投奔而来……” “易一,土族,原波莱港港仓巡查队队长,因不满魔族上司克扣粮饷在水井内投毒,致死上百人,当晚卷款逃匿,现被波莱港发榜通缉,允诺各路商船提供踪迹者免税三年……” 赫日见这一页的资料念完了,伸手翻了一张兽皮,长舌头从四颗獠牙处钻出来舔了舔鼻子,润了润嘴唇继续道:“天鹏,天翼族,因……” “别念了!” 赫日嘴里才念了一百多人的资料,钟道临就想解开裤腰带上吊了,怪不得这帮人不是正在通缉就是被人追杀,简直就是烧杀抢掠,坑蒙拐骗等领域的极品人才,这些人要是不被人恨死那才是真的怪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反正是要搞破坏,搜索了前世记忆里中土异域的军队构成,铁了心的钟道临一咬牙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赫日喊道:“一旦开战不光要动刀动枪,吃的喝的也要解决,从今天起设立一个专管筹集战争钱粮的,就叫商勤处好了,不分种族的给我把那些喜欢诈骗的,蒙人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溜须拍马屁的统统弄进去,给他们一批精炼紫金,让他们给我到各地倒卖物资弄钱去。” 想了想,又道:“这里面有不舍得花钱的,喜欢管钱的,最好是守财奴类型的全部给我管后勤辎重去,设立个战勤处让他们待着,战争中钱粮消耗,兵刃铠甲损坏全归他们管!” “是,首领!” 赫日也觉得当钟道临听到这些人的来历有点上火了,赶忙大声答应,恭声道:“属下这就把有这个毛病的人给挑选出来,其他人是不是也……” “嗯!” 钟道临点了点头,恨声道:“刚才不是有个什么喜欢冲锋陷阵的哈尔巴么?让他当今后咱们这里前锋营的头儿,有比他更不要命的,更不怕死的,更活腻歪了的统统扔敢死队去,弓弩这些远程攻击的玩意不用给这帮亡命徒,给这帮活腻的全配上特大号的开山刀,那些怕死的,喜欢搞暗袭的组织个神机营让他们待着,弓弩跟那些弩机归他们,找块大点的地盘让这些人练射箭去!” 想了想,笑道:“不是有十几个喜欢捣鼓杀人器械的主么,弄个巧器营,这次弩机造的不错,给钱让他们招募些工匠打下手,想造什么由得他们自己,真能造出杀人就跟踩蚂蚁似的玩意算他们厉害,重赏!” “好,属下记下了!” 赫日怕钟道临吩咐的太多记不住,赶忙找过来一张兽皮用炭笔纪录。 钟道临见赫日一字一句的开始纪录,干脆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那些喜欢搞破坏的,喜欢到处放火的,下毒的,搞暗杀的也不用按种族分,建立个负责敌后破坏的地方,叫什么好呢…就叫破袭处吧,全给我安排到破袭处去,今后到敌对势力杀人放火的事全归他们管!” “不是有几个整天想歪点子,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么,像这样喜欢异想天开的,觉得世上就他聪明有脑子的,喜欢骗人的,喜欢来阴的主全部组织到一起,弄个军机处让他们彼此尽兴,我不在的时候如果跟别的势力打起来了,就按他们制定的计谋行军布阵,连你跟卜要脸都要听他们的。” 赫日听到这里抬起了头,有些不满道:“首领,那不成了他们最大,万一别人不听呢?” 钟道临本来就被怎么安排这些人弄的头晕,都有点想哭了,见赫日似乎对权位很在意的样子,不由大怒道:“只要你跟卜要脸听命,别人谁敢不听?有不听话的好办,刚才不是有个好勇斗狠的熊人巴雷么,成立个暴力执法队,让这个喜欢揍人的当队长,凡是喜好暴力解决纠纷的,有虐待倾向的,连自己人都砍的疯子全他妈的进执法队,我就不信这帮人能把老子逼疯喽!” 魔功日重的钟道临被这些人激发了元神内那股子邪气,明白对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要以暴治暴,这要是跟他们讲什么“之乎者也”,估计不用一天刚建好的“黑巢”营地就能炸了庙。 赫日见钟道临气呼呼的盯着他看,再也不敢多说,恭声道:“属下这就去分派人手,顺便让卜要脸将各处的营房建好,首领还有什么吩咐?” 钟道临拍了拍赫日的肩膀,温言道:“别怪我说话太重,毕竟这些人不能用常理度之,这七天说是搭建营房,可光是这些人借故对砍就死了十几个,伤的那就别提了,要换了以前不用几天我都得疯了,现在的那些兵营连我进去转转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谁暗算了,你说这叫怎么一回事?” 赫日早就对钟道临推心置腹,本就没把他刚才的厉声大骂当回事,反而觉得这才像个首领应该做的,此时被钟道临抚慰一番更是觉得首领把他当自己人,激动道:“首领千万不要这么说,都是属下犯上之错!” 钟道临摇头轻笑道:“哪有什么上下之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听,先把执法队给我组织起来,本来打算今天开始练兵的,改成明天好了,今天先把这一千多人按照彼此爱好特长分派到各处,明日紫日时分开始练兵!” 顿了顿,又道:“果比那小家伙你们注意点,她想去哪就去哪,你们轻易别惹她,顺便记得让卜要脸把那批兵刃铠甲分发下去,就这样吧!” 赫日见钟道临没什么吩咐,躬身领命去了。 空空荡荡的营帐内只剩下钟道临一人,将这些桀骜难训的各族败类分工还好说,毕竟都是些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投其所好就行了,可要以手头上这些人为基础发展下去,如何壮大成为一个可以搅乱魔界的势力,才真正让钟道临犯了愁。 龙血那边改装舰船要三十至五十日,除去来回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十日,也就是说钟道临必须在剩下的日子里将“黑巢”的官商架构给理顺了,起码要做到前方征战不缺战争物资,后方钱粮能够越积越多才行。 紧皱着眉头在帅案前来回踱步的钟道临翻遍了记忆中的政权构架,像当年自己统帅蒙古铁骑那样去四处抢掠牛羊奴隶,在战争中壮大自己么?恐怕不行,一是如今兵力不够,现在就赶鸭子似的把这一千多大流氓给放出去,肯定要引来四方围剿,二是现在没有那么多骑兵,自己这些徒步行军的就算抢到东西,估计跑不了多远就被人围上了。 钟道临回头又想了想,如果依照法兰西那样收取商人税收来养军呢,恐怕更够呛,在自己所谓的地盘内还没有卜要脸吃得开,这地方要黑熊一大堆,要木头要多少有多少,可就是没有商人,魔界内如果比谁更穷,熊族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熊族人天生爱财却异常笨拙,就算去森林外学着做买卖,倒卖些本族特产也是赔得多赚得少,还容易被魔族人骗,本身就穷的一塌糊涂了,再指望这帮黑熊自己做买卖或者引来商队恐怕就有点难,好就好在熊族各个力大沉浑,粗壮善战,倒是没什么势力敢来进攻熊族森林,如果这处占地广阔的森林中能有什么值钱的特产,倒是不妨组织人成批买卖。 想到这里钟道临不由得脑中灵光一闪,如今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壮大自己,试着找出一个能够即使自己离开,“黑巢”仍能财源广进,兵强马壮的道路,既然这样何不各类方法都在魔界试试,反正是摸索着干,搅得魔界再乱也不怕。 决定不计后果捞钱弄粮的钟道临贼贼笑起,晃晃悠悠走到椅前翘腿坐下,开始闭目制定行动计划去了。 第二天,黑巢营前空地,紫日当空。 按各自特长被分配到各营处队的一千多人,正分为五个大小方阵整齐的排列在空地上,卜要脸率领的六千暴熊军团跟赫日从悍狼族招募的两千六百多狼族杀手组成的血狼军分置左右摆开,前方高台上站立着一头紫发的钟道临,在他身后是平常不用随军操练的战勤处与商勤处的二十多个精于坑蒙拐骗的头子。 五个方阵分别是身高过丈的狮族猛将“哈尔巴”统领的“前锋营”,所辖三百二十六人皆是好勇善战,冲锋起来不要命的热血悍将,全部手持巨柄大刀,身披重甲,腰挂铁斧,各个悍勇绝伦,简单往那里一站就给人杀气腾腾的感觉。 前锋营左边站列的是“幻狼”扎丹统领的“破袭处”一百七十三人,副帅为土族人老肥,破袭处人虽少却囊括了各族善于刺杀,下毒,破坏,杀人放火的顶尖高手,一个个看起来刀不出鞘,刃不视人,不是看起来傻乎乎就是一派笑嘻嘻的模样,可谁又能知道这帮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人却每个身上都背有至少几十条人命,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主。 前锋营右侧是翼人族鬼羽麾下的二百六十多各族精于弓弩飞刀,刺针吹箭的“神机营”将官,这些人里面臂力强悍的树妖跟鳞蛇族占了多数,各个手上不是持有铁胎巨弓就是腰上挂满了飞刀,基本轻装不配盔甲,八台刚造好的巨大弩机就归这些善于远程射杀的人使用。 制造这八台弩机的那十几个“巧器营”所属因为暂时找不到志同道合的巧匠被钟道临暂时配属到“神机营”,打算日后壮大后另行组建。 前锋营阵前,也是离高台最近的二十七人连个方阵都排不整齐,但却是离钟道临最近的,也是最受钟道临重视的“军机处”将官,多为魔族人,军机处的头子魔族人“督明”原是帝都赤魔军随军参将,因屡次制定让主帅看不懂的疯狂作战计划,军中执法处怀疑这个疯子是故意将赤魔军往死路上带,干脆将其打入军牢。 幸亏督明家境殷实,在帝都内人脉颇广才在其家人的多方奔走下脱困,心高气傲的督明刚一走出牢笼就投靠了一伙土匪,专领着土匪找赤魔军后勤押粮辎重的麻烦,赤魔军抓不到泥鳅般的督明,却把怒火转嫁到其整个家族,一家老小二百来口杀的杀关的关。 噩耗传来,急怒攻心的督明首次被怒火战胜了理智,领着刚刚壮大起来的联合土匪大队硬拼五万赤魔军,半日之间所辖势力烟消云散,本就因为利益联合起来的几股土匪势力分崩离析,督明千里逃亡,逃到此处恰好投奔了正四处招募人才的赫日卜要脸。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章建立黑巢)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3章 流氓齐聚 钟道临知道督明的经历后让他做了军机处的头子,凡是像督明这样敢想常人所不敢想,不按常理出牌,喜欢背后来阴的家伙统统归军机处管辖,可是人才难求,真像督明这样敢于反兵法而兴兵布阵的疯子挑来挑去也才勉强找出来二十几个。[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离钟道临所在高台最远的则是一百多个“黑巢”公认的极度危险人物,这伙人不但会威胁到敌人,平常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属于极度凶残暴虐的冷血刽子手,按照钟道临的话这些人都算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的一批,前锋营统帅哈尔巴敢打敢冲,一腔热血是针对敌人,可这帮人却是敌我不分,甚至看自己都不顺眼,内部血腥械斗的频繁次数,整个“黑巢”也是以他们为最。 本来钟道临看他们有点像自己前世的穆斯林圣战敢死者,想称呼他们为圣战团,可七八天下来让钟道临再一看可就不对了,七天内搭建营房这些人指头尾都懒得动一下,可一说是谁跟谁打起来了这帮人嗷嗷叫的就冲上去开始追着人乱砍,本来两方械斗的被这些人杀散了,无聊下这些人又开始自己人找自己人对着砍,到最后钟道临一怒之下将这帮人组织在一起成了个敢死队,活腻歪了的主全往这里送。 此时,敢死队中一个高大的狮族人正满不在乎的摇头摆尾,对身旁一个看不顺眼的熊族人猛喝道:“给老子滚后边去,浑身臭烘烘的也不知道洗洗,不知道今天大头领要检阅老子的敢死队么,滚一边儿去!” 说话的这人正是敢死队队长赤焰烈,生性凶残嗜杀,狂暴易怒,他对钟道临给自己找来这么一批臭味相投的手下相当满意,可对手下衣冠不整却相当愤怒,狮族人天生高傲,自古征战未有降者,就算临死时对自己的仪容也相当注重,身旁站着个邋遢的黑熊让他极为不爽,似乎认为这头黑熊让他的敢死队丢了面子。 “嘭!” 那头黑熊既然能入选敢死队,显然不是容易被管教的主,听完自己队长的话二话不说,一拳就猛砸到了赤焰烈的面门上,鲜血迸溅,赤焰烈措不及防,被这拳轰的右眼溅血,狂怒下一声狮吼朝偷袭自己的属下扑去,铁了心的要活剥了这头犯上的黑熊。 这一家伙敢死队方阵可就炸了庙,蹦的跳的喊加油的,骂骂咧咧抽出家伙准备加入战团的,也不管是谁抽冷子伸腿就踹的,一百多个本就互不服气的亡命徒借这个机会又想开练了。 “他妈的,执法队给老子上!” 在方阵中巡视的卜要脸正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招募来的这帮好手,能在七天之内把这些人弄得服服帖帖让他特别有成就感,四方步也迈的格外神采飞扬,想到自己用昨日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些人按特长喜好分派各部,肯定会让头儿满意。 想着待会儿怎么向钟道临邀功的他心中小算盘正拨的哗啦啦响,蓦的愕然见到敢死队方阵里自己人跟自己人掐起来了,立马怒吼着呼唤执法队。 随着卜要脸的大吼,一阵阵狞笑跟皮鞭抽空声从方阵外疾速掠近,暴力执法队队长巴雷手持一根粗铁棍,腰挂皮鞭,狞笑着带领一群同样装备的大块头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这帮五大三粗的狠人物全都是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的惹事高手,一听说有人惹事比自己娶了媳妇还高兴,倒提皮鞭嗷嗷怪叫着蜂拥而至。[txt全集下载] 这帮执法队的才不管你是敢死队还是怕死队,殴斗揍人对他们来说比吃饭还重要,数十条粗若儿臂的皮鞭兜头盖脸就冲正骑在黑熊身上对其饱以老拳的敢死队队长赤焰烈身上抽去,“噼噼叭叭”一阵抽肉的脆响,一霎那的功夫就把赤焰烈抽的浑身鲜血乱溅,惨嚎着满地打滚。 被赤焰烈压在身下黑熊见执法队领队是跟自己同族,刚想爬起来客气两句,就见眼前一团黑影越变越大朝自己脑门疾速砸来。 “咚!” 狞笑连连的执法队队长巴雷一闷棍将黑熊砸晕倒地,手中粗铁棍毫不留情,见刚才围在这里捣乱的人就砸,队长都这样了那些执法队队员哪能客气,拿皮鞭狠抽的,提棍就砸的比比皆是,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领头闹事的赤焰烈跟那头黑熊就被砸的重伤昏迷,混水摸鱼的七人伤的最轻的也被这帮狠人物弄断了几根肋骨,地上呻吟着躺倒一片。 “闹事的全扔小黑屋去!” 巴雷一边狞笑着擦拭正朝下滴血的铁棍,一边吩咐手下把这九个闹事的拖死狗一般的拉走,看着留在地上的那九道血淋淋的痕迹跟身旁被吓得呆若木鸡的众人,巴雷看向高台钟道临的目光中隐现了蒙蒙的泪光,短短的两天功夫这个好勇斗狠的熊族人就已经对钟道临死心塌地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钟老大啊,呜呜!” 在众人骇异的目光中,巴雷望着高台上的钟道临突然号啕大哭,自幼打架斗殴无数的他从小被人骂到大,被人看不起,何曾享受过这种被上万人夹杂着恐惧,恭敬跟崇拜的目光注视过? 自从昨日钟道临两招就收拾掉了巴雷后就让这个血性的熊人佩服上了,等到被钟道临任命为执法队队长,并且给他可以在不致死的情况下用各种手段执行军法的权利,巴雷就已经对钟道临这个年轻的首领交了心,今天终于认识到自己暴力执法队的作用,什么鸟敢死队队长,还不是被老子没几鞭子就抽的求饶不止,到最后还疼晕了过去? 跟卜要脸一样,秉性耿直的巴雷也知道自己能到今天这个位子全拜钟道临所赐,暗下决心今后凡是给自己头儿捣乱的找麻烦的不管是谁,一概坚决镇压。 巴雷这一下决心不要紧,从此往后“黑巢”众兵将最怕的人非是钟道临,或是手握重兵的卜要脸赫日等人,反而是这个钟道临手下的头号打手,“巴阎王”美名就此在魔界流传,远超魔族手下败将的十殿阎罗。 高台上看到这血腥一幕的商勤处主管“笑面虎”八肚已经吓得腿肚子转筋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很勉强,哆哆嗦嗦的心里直打鼓,这个原北遥郡南茂镇商会会长本是打算拿出部分自己诈骗而来的物资来换取卜要脸势力的保护。 可看到刚才巴雷领执法队朝死里揍人的情景,他又觉得迟早这些自己骗来的钱物保不住,与其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交,还不如自己主动点,心里同时暗叹,这个鬼地方都是些什么人哪,怎么一个比一个狠哪,我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跑狼窝了嘛! 心中乱成一团的八肚偷眼打量了身旁的钟道临侧面一眼,也看不出这个流氓大头子有什么情绪波动,就连巴雷揍人的时候这个黑巢首领还是微笑如昔,看来“笑面虎”的称号这家伙更适合。 钟道临此时没工夫考虑这帮手下如何看待自己,平静的等待赤焰烈那边的闹剧被巴雷暴力的拉下帷幕,见上万人鸦雀无声,轻轻一笑,扬声道:“谁能回答我,人活着是为什么?” 钟道临虽然没有声嘶力竭的喊叫,这句话仍是清晰的在近万人耳边响起,无意间露的这一手让原本就跟随他从地底矿洞内逃出的那二百多骨干,对这个有救命之恩的大首领更加崇拜,新招募而来的那些对钟道临不服气的人目光中也慢慢显出了敬畏之色,心道怪不得卜要脸赫日这样的都对钟道临服服帖帖,对自己的首领不由得信心大增。 近万人都没想到钟道临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大着胆子的首先低声喃喃道:“人活着为了什么?还真没想过,我反正就想揍人,一天不揍人浑身就痒痒!” 这个执法队的队员还没嘀咕完,另一个土族人反而豁出去了喊道:“属下就想造出心目里的那些巧器,看到自己造出来的东西有用处,属下心里就特别满足得意,首领能让属下得偿所愿,属下万分感激!” 一个熊族人显然对这个土族如此小家子气感到不屑,头也不扭的冷哼一声,冲台上喊道:“大王,俺觉得活着就要吃香的喝辣的,没钱没粮就抢他妈的,抢来的东西再招募更多的弟兄,领着众兄弟再去抢更多的,然后建立山寨,招兵买马,接着再抢……” “没出息的小贼!” 前锋营副将,魔族人多铩听到自己属下居然只想当个山贼,大为不满,激动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建不世功业,以属下看首领应该秣兵砺马,经略天下,称雄魔界,属下愿跟随哈尔巴统领为首领充当先锋,封山开道遇水搭桥,拔城夺寨,攻城略地!” …… 几个人开了头,其余听的懂魔族语言的人也就慢慢的说起了自己的抱负,熊族人的要求最低,能管饱饭就成,狼族则多是领头的赫日让干什么他们就跟随着服从,鳞蛇族要求利益的多,翼人族则想不受管束,海阔天空的到处遨游,土族人认为活着不受别人欺负最好,魔族人要求最不统一,觉得人活着是为了钱的,为了权的,为了女人的,为了比别人活得更好的等等都有。 吵吵嚷嚷大半天,人活着为了什么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没有人能够统一回答出来。 钟道临看下面吵的差不多了,举手示意停下来,等嘈杂的声音慢慢低下来,扬声道:“各位说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都对,答案不同是正常的,干嘛非要为了别人的目标活着?都为了一个目的活着那才见了鬼!” 底下一阵哄笑,钟道临接着道:“不管大家认为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咱们能在黑巢这地方聚到一起来,就是为了能够实现咱们的目标,不管你是哪族人,吃饭总是最重要的吧?想吃饭要么自己种地要么挣钱,别管是偷的抢的还是光明正大弄来的,总之要不缺钱粮,熊族兄弟们想再吃好点容易,把此处森林特产跟本地矿场配合商勤处跟战勤处开发出来,从此就不用饿肚子!” 钟道临看到那些熊人眼光开始放亮,暗中一笑,接着大声道:“可有了钱有了粮,就容易被贼人来抢,咱们不想被人抢就要比他们更贼更凶更能战斗,为了壮大自己就要无所不用其极,适合搞破坏的,适合冲锋陷阵的,适合谋略的等等都要互相配合协作,这就需要令行禁止,不听号令的交执法队伺候,这些捣乱的都是威胁到咱们生存的败类,对他们能宽容么?” 场外执法队队长巴雷听到首领提到自己,赶忙挺胸抬头站好,看着四周射来的羡慕夹杂着妒嫉的目光,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钟道临看了看刚才前锋营发话的多铩,扬声道:“只要前方兵将能跟后方配合好,兵当越强马将越壮,人多了就需要更多的物资更多的矿产更多的粮食更大的地盘,没有怎么办?攻城略地给我抢就是了,等咱们日子过好了,你们各自族内的族人自然会投奔而来,只要他们有特长咱们就欢迎,也希望你们为了咱们共同的目标多去请些各自族内熟悉的能人回来,共同壮大!” 说着,钟道临声音转为严肃:“如今魔界各方势力争斗不止,战祸频生,魔族奸商压榨各族血汗,盗贼四起,烽火处处,凭什么我们这些人要受苦?人活着为了广大苍生?为了解救受苦受难的人民?统统都是扯淡,这个世界没有不劳而获,咱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走到一起,黑巢越壮大,离咱们各自的目标也就越近,要想咱们各自的欲望目标统统实现容易么?容易,只要大家齐心合力先实现一个共同的目标!” 接着突然大喝道:“谁能告诉我这个目标是什么?” 台下面站立的上万各族人等不是像熊族这样温饱都解决不了的苦命人就是被人四处追杀的亡命徒,本身追求的当然不尽相同,这其中也绝没有像人间那些想沽名钓誉解救劳苦大众的人物,钟道临的一番话彻底点燃了他们心中希望的火苗,想一想凭什么自己要受苦?凭什么自己就不能封侯拜相?凭什么自己就要受欺负? 如果说这些人目前有什么共同想法的话,那就是不甘心,这种怨气不分种族,只要将自己的追求带入到目前的状态,所有人都不会对自己的现状满意,心中有了这种不甘心想法的上万人一个个捏紧了拳头,瞪大了双眼,急切等待着钟道临说出那个能够实现所有人追求的目标。 钟道临见自己一番话已经成功的将本是一盘散沙的各族人凝聚到一个共同的理想下,知道魔界大动乱的种子已经种下,想起当年自己率领麾下数十万铁骑横扫大草原,气势陡然一涨,暴喝道:“如愿你我追求成真,黑巢军必先一统魔界!” 说完此句的钟道临负手傲立高台,看着前方虚空的双目精芒闪动,一头紫发无风自舞,浑身朝外散发着一股气吞山河的无形压力。 受到钟道临强大自信心影响,近万人先是被“一统魔界”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目标给弄得呆了一呆,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这帮人反正也豁出去了,与其被人整天赶鸭子似的追杀,还不如拼了老命自己给自己打天下,大不了轰轰烈烈一死,真要成功了却是万年未建的伟业。 人要是豁出去了,那就连自己有多大的潜力都弄不清楚了。 上万人为了一个宏伟的目标沸腾起来,同样感染了钟道临身旁那帮只知道捞钱的奸商,钱再多能有亲身经历一统天下的过程有成就感么?魔间各族自幼屡经战祸,本就不缺热血,缺的只会是活着是为什么的答案,钟道临给出了一个让他们震撼的答案——一统魔界! 实现这个目标的道路上需要多少尸骨跟鲜血的铺垫,这帮人不会考虑,考虑的只会是如何去接近这个目标,如何去实现它。 台上的钟道临发出了分军各自操练的命令后就独自离去了,回帅营的路上他不止一次的暗骂自己“卑鄙”,为了把魔界的水搅浑,为了让魔界自乱而无法席卷凡尘,他给了追随自己的这些人一枚又甜又毒的果子,而吃下这枚果子的后果是什么他清楚的知道。 九黎族用了千年的时间,上有计督霍罗跟八大天王的领导,下有无数精兵悍将,千年征战尚不能一统魔界,如今魔界九重天仍是各族相互厮杀,战火连绵,他钟道临凭什么? 钟道临的目的与其说是让黑巢众人横扫魔界,不如说是给如今的统治者魔族找麻烦更为确切,如今魔界九重天建有上千魔族管辖的城池,其余各族皆被压缩到不利生存,环境恶劣的自然地带,未开化的种族更是被魔界各族当作肉食捕捉,一旦黑巢众人联合那些不甘蛰伏的种族闹起来,损失最大的肯定是魔族无疑。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流氓齐聚)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魔界大势 钟道临从未想过去统一什么魔界,一是几乎不可能,二是就算统一了能如何?经过他这些天的不断调查,找各族人等询问,对魔界目前的状态还算大致了解,总体来说是个重压下的平衡。 没有哪个种族能够打破魔族的统治地位,正因为这种魔族绝对的重压统治才能让魔界有一个相对的和平,钟道临的结论是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魔界非但不会走向绝对的和平,反而会更乱更血腥,直到不知道多久后走向下一个恐怖的平衡。 万年恒久存在的魔界直到如今都没有人能够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所在,怎么形成的,什么时代形成的,包括九黎族这个表面上占据魔界后被称为魔族的种族也一样,没人明白这个空间是怎么来的,魔界的众多物种是怎么出现的。 翼人族,猛獒族,悍狼族,人蛇族,鳞蛇族等等这些众多拥有智慧的人也不明白所谓的魔界是怎么回事。 这些种族比九黎族更早上千年来到魔界这个莫名的空间,据说那个时候的魔界是一个自主连成一片的天地,大地海洋,山川湖泊,拥有比人间更大的多的陆地跟海洋,那时候的魔界就是魔界,并没有九重天之分。 姬轩辕一统神州的时代,神界九鼎因镇压九黎族将魔界硬生生的一分为九,从此魔界没有了黑夜,没有了四季,天上九日横空,太焰光明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这片本已羸弱的大地,各处火山相继爆发,江河改道,天灾肆虐,无数种族抵受不住如此的环境巨变一个个走向灭绝。 就像神农氏与女娲的传说在人间流传一样,魔界当年发生的事情也作为传说一代代的人传口授流传了下来,数千年时光如清风拂面淡然逝去,再也没有人能够真实的说明原来的魔界是怎么形成的,生存在这个天地中的无数种族是什么时候来的。 当初的魔界如今一切成谜。 也许是在魔界中习惯了,除了九黎族这个魔族外,其余各大小种族都不再关心自己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只是为了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而战天斗地,生存的本能让他们不再思考关于自己祖先的事情,像翼人族从古传世的神秘“翼链”这种能够触摸到魔界历史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九黎族这个魔族在魔界中虽然属于后来者,团结起来却是极为强悍的力量,毕竟他们当年被打入魔界之前一直在跟妖界和代表了神界的姬轩辕征战,千年来时刻不忘破坏九鼎重临人间,对比于魔族对故土的思念,其余连祖先都记不得了的魔界各种族则更要可怜的多。 魔界九重天就像是断裂了的九个时空,就好像一张桌台被劈裂为九份,每份各是一个天地,同样有着钟道临所在第七重天这样的山川海洋,上面分别生存着无数的种族,彼此来回九重天的方法更为诡异,既不是由陆路到达,也不是海陆彼此连通,而是像钟道临一刀划开空间的那种缝隙一样的时空断层来回通过。 连接九重天的时空缝隙错乱无比,很难有人能够准确的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也许根本就出不来,人就在穿越九重天缝隙的时候奇怪的消失了,这也是为什么魔族非要破坏全部的九鼎而非只破坏其中一个的原因,毕竟要魔族大军强行穿越这种时空缝隙极为危险,后果也难测的多。 钟道临之所以明白“一统魔界”这个目标是痴人说梦,皆来源于此。 由于魔界第七重天乃魔族统治者聚居的帝都所在,能搞乱第七重天就等于是搞乱了整个魔族对魔界的统治,至于计督跟霍罗这两个“魔族二圣”则在魔界第九重天的魔殿之中闭关,千年来从不干预八王的统治,钟道临对他们二人倒是没有考虑过多,对他来说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建立一个能够搅乱七重天魔族统治的势力,也就是如今的“黑巢”。[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根据钟道临这些日子的了解,魔界第七重天只有一块广袤的陆地,这块面积比人间所有陆地加起来还要大的陆地则被更广阔的魔海包围,陆地跟魔海的交界处布满星罗棋布的小岛,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火山岛。 魔海的那头是否还有陆地,莫说是能够飞翔万里的翼人族不知道,恐怕以八王的修为都不清楚,想用巨大的海船横渡魔界死亡之海去海那边瞧瞧的人不是没有过,只是至今无人成功活着回来过。 在这块陆地上生活着大大小小数也数不清的种族,自然界千奇百怪的物种更是无数,其中像魔族这样同样拥有智慧,语言,懂得利用工具的种族不下百个,蜥人族,熊族,狮人族,猿犸族,翼人族,猛獒族,土族,八爪族,巨蝎族,悍狼族,水族,人蛇族,树妖,鳞蛇族等等这些都是,未开化的种族则更要多。 魔族为了便于统治,以帝都为中心将第七重天划分为了一州四疆十一路,又按照河流跟山川的走向划分了六十三个大郡,三百多个府城,城池与港口一千两百多座,辖下镇甲屯无数。 中州地区乃魔族统治的重心,下辖六路二十七郡,幽都被两百多个魔族大小城池牢牢环卫,这一地区也是商业最为发达,魔族驻军最为精锐的地带。 以望日城为中心的七大城池是中州与东疆北遥郡连接的边缘地区,包括云雾城在内都属于东疆,熊族领地如果以帝都为参照的话尽管为东北方,可同样属于东疆,离北疆尚远,钟道临所接触的种族也多是土生土长在东疆。 乌兰平原东北方的蜥人族沼泽,西北巨蝎族盘踞的大峡谷,西南的悍狼族领地,北方黑巢所在的熊族森林都属于东疆范围,也是除了中州地区外最为安定的一个地区。 练惊鸿所去的北疆则是自古战乱频繁的多发地区,那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丘陵地带穿插其中,当地种族生性彪悍,连在那里生活的土族人都桀骜难训,精于骑射,好勇善战,魔族为了控制北疆长年驻扎数十万轻甲骑兵。 可如此毁灭性的力量想要控制辽阔的北疆仍是杯水车薪,聚居在那里的包括几百万土族人在内的三大种族从未停止过反抗,而且越打越壮大,如不是绵延数千里的横龙山脉跟黑川江水的阻挡,北疆土族跟卤人族骑兵随时可以进犯中州边界。 西疆疆土多山地,地广人稀,矿藏丰富,那里的魔族城池之间除了经常互相攻击外倒是甚少有能够威胁到中州的力量,猛獒族就是生活在西疆的一个种族,西疆种族多未开化,也较之魔族淳朴敦厚的多,只要不是魔族压迫的太过厉害基本上能够保持大致稳定。 西疆的战乱多是因为魔族内部城池为了争夺矿产而来,因为计督霍罗跟八王一项鼓励优胜劣汰,在战争中挑选人才,所以西疆各大魔族势力千年间从未停止过相互厮杀跟掠夺,本就那里人口就不多,常年战火纷飞导致了西疆千里空旷,民生凋零。 南疆是七重天内让魔族最为头疼的一个地方,那里处于开化跟半开化的种族成百上千,多瘴气沼泽跟深山老林,遍地都是剧毒之物,食人花,腐肉藤跟诞泌杀人瘴气的那些植物不算,光是千奇百怪的剧毒爬虫,彩蜂,毒蚁,血蝠,针蚊等等就遍布了整个南疆。 那个地方生长的植物今天砍一茬明天就又长出来一茬,魔族在那里不但建城困难,而且要防备大大小小的种族偷袭破坏,如果派兵围剿就要钻遍布毒物的深山老林,一百人出城去转个圈再回来可能就剩下三十个能喘气的了。 南疆也是魔族统治触角唯一不曾深入的地区,反而像鳞蛇族,人蛇族,八爪族,树妖等族群在这里势力极大,当地魔族驻军轻易不敢惹这些地头蛇,各族商队很少愿意深入南疆收购特产,南疆魔族相应收上来的税款也是最低的,很多偏僻的深山至今无人到达过。 钟道临想到魔界如此复杂的情况就忍不住一阵头晕,这还是一个第七重天了,统一魔界的追求不过是他给黑巢众人找的一个借口,好比钟道临想得到一头野猪,但他却不说帮我射头野猪来吃,偏偏让属下立志去弯弓射月,顺便练习箭艺的时候射些野猪回来吃,志向看似显得远大,真实的目的仍是那头野猪。 这头野猪对钟道临来说就是魔界动乱,如果他直接跟黑巢众人说“咱们要把魔界搞乱”,恐怕不被人当成疯子也没几个人愿意跟随他,可一旦把“一统魔界”这个冠冕弹簧兼立志远大的理由抛出来,在黑巢众流氓一致努力下,魔界想不乱都难了。 不知道心中骂了自己多少遍“卑鄙”的钟道临兴致索然的回到了帅帐,几天来跑的无影无踪的果比正坐在他那张帅案上津津有味的啃着一枚野果,见走入帐中的钟道临一派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关心道:“臭小子,是不是谁把你家祖坟刨了,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呀,谁欺负你了跟果比姐姐说,姐姐疼你!” 正在想事的钟道临闻声差点没气晕过去,见果比正瞪着一对溜圆的大眼睛盯着他看,无奈道:“我说果比姐啊,你这乱七八糟的都跟谁学的?碰上你算我倒了八辈子霉了,小美人你这几天跑哪去了?” 钟道临暗道老子不跟你小丫头一般见识,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么,想到这里脚下就悄悄的开始朝外挪,准备回避。 果比贼贼一笑,似乎看出来钟道临准备逃跑,白翅膀扑扇着从帅案上飞了起来,拿着个刚啃了一半的野果笑嘻嘻的坐到了钟道临肩头,张嘴冲他脖子里吐出一枚果核,用小胳膊擦擦嘴怒道:“本小美人帮你个大坏蛋你还想跑,没听过在家靠父母,出外靠兄…姐弟嘛,让人家看见你垂头丧气的样子,果比姐姐不也没面子吗?难道怕姐姐帮不了你么?哼!” 钟道临被脖子里的野果果核痒的一缩脖子,听果比满口江湖话张嘴就来,暗叫不妙,如今的果比体内蕴含了多大的力量他不知道,但却知道果比的心灵目前就像是一张白纸,这要是跟自己手下那帮流氓强盗头子相处久了还了得,迟早变成女强盗。 钟道临暗想这得赶紧抽空吩咐巴雷领人盯着点,严禁黑巢内任何人跟果比接触,估计这几句话就是果比跟那几个来时路上劫道的黑熊学的,那队人也全得叫执法队扔小黑屋去。 “快说!” 果比见钟道临眼睛乱转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娇斥一声开始用小手拽起他的头发来了。 “哎呦,轻点!” 钟道临被拽的一声呼痛,脑袋一甩,大怒道:“你要帮我是吧?给我变点钱出来!” “变钱?” 果比闻言两眼一呆,小嘴一咧,委屈道:“果比不会变钱…呜呜…帮不了你…” 尚未哭两声,突然小脸一变,笑嘻嘻问道:“你要钱干嘛?” 钟道临对果比变脸比变天快早有经验,无奈道:“果比姐,小弟手下一万多人要吃饭哪,你总不能让小弟动员上万人砍柴去卖钱吧?这鬼地方除了树还是树,卖黑熊倒是要有人敢买呀,从黑风寨运来的那批精炼紫金够这些人吃上百天的,其他的都送给练大哥了,百日后咱们是一走了之了,这帮人怎么办?” 果比歪着个小脑袋想了半天,可能是没想出来什么赚钱的好法子,气呼呼道:“真没钱了去抢吧,那个‘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蛮顺耳的嘛!” 钟道临两眼一翻,没脾气道:“那叫此山是我开,树才能够用来栽,你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弟刚信誓旦旦的跟手下说要一统魔界,你现在就让我领着他们做贼?抢点东西我不反对,可这不是长久之法呀!” “头儿!” 钟道临跟果比二人正在胡扯,卜要脸夹杂着一阵风冲了进来,此时的他短短时间内就用那批藏宝招募了本族六千黑熊,比当年做强盗头子可多太多了,加上又是在自己的熊族地盘,顿时有了如鱼得水的畅快感觉,意气风发的闯进钟道临的帅帐准备报告来了。 卜要脸见果比这个钟道临都怕的姑奶奶也在,也忘了是干嘛来了,从首领那里知道果比的喜好,立即祭出自己的拿手好戏开始狂拍马屁:“果大美人也在哪,呦,俺老熊都不敢认了,咋几天没见就从沉鱼落雁之姿变成倾国倾城之美了,连石头见了咱的果比美人也得笑成一朵花来,嘿,你看看这对小翅膀呼扇的,小风吹起来多凉快,要说……” “得了得了!” 钟道临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卜要脸的献殷勤,知道这黑熊除了一身蛮力就是拍马屁有造诣,能拍得三天不带重复词儿的,也不管果比正被拍的心中暗喜,冷喝道:“你不去领着麾下操练,跑这儿来干嘛了?” 卜要脸脸皮也厚,被钟道临打断也不脸红,忽然想起来为何而来,急道:“头儿,队伍扩展太快,那批兵刃铠甲不够分呐,俺手底下那些笨熊为了抢趁手的家伙差点没打起来,您老人家看这可咋办?” 钟道临本来就够烦的,听到这里冷笑道:“那还不好办,让巴雷领执法队过去转转!” 卜要脸闻声苦着一张大黑脸道:“头儿,您就饶了俺吧,就别麻烦那帮人了,再邪乎的人碰到这帮狠家伙也得吐血,老赤这个敢死队队长一条命去了大半条了,现在还在水牢里大口大口吐血呢!” 巴雷嘴里的“小黑屋”其实就是他们执法队自己挖的水牢,里面十八般折磨人的刑具样样俱全,连卜要脸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进去看看也心中直发毛,要是钟道临真把这帮六亲不认的狠人物派到他那里坐镇,那他还不得上吊啊。 钟道临想了想道:“你回头让巴雷把赤焰烈给放了吧,让他好好养伤,至于兵刃铠甲我也没多余的了,不过穆图在望日城外的兵器仓库我却知道地点,有机会领人回去当初关咱们那个王权甲的地牢,打探下穆图的消息,对了,我问你个事。” 卜要脸大头连点,嘿嘿笑道:“头儿尽管放胆垂问,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道临心头一阵大骂,问你还需要什么放胆,这些熊人怎么都喜欢扮个文绉绉的模样,偏偏还不伦不类,又好气又好笑道:“我是想问你们熊族领地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矿石?特产?这里的木材有人要没有?做棺材门板一类的好卖么……”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4章魔界大势)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5章 生财之法 谁知道钟道临问了一大通,卜要脸脑袋仍旧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苦着脸道:“头儿,俺这地方漫山遍野的全他妈是树啊,可没人要哪,这里也不产矿,松蟾果算是俺这里的特产,黑樟木能做防虫门板,做棺材也凑合,可就是没人买啊,这破地方要真是有值钱的东西,当初俺也不用整天领着族人四处抢劫了!” 说罢还一个劲儿的直摇头,对自己的家乡算是失望透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钟道临想起当初随着穆图刚入望日城时见到的那些学土族吆喝的熊族人,卖的好像就是所谓的松蟾果跟黑樟木,知道卜要脸所言非虚,可还是不死心追问道:“你再想想,真的就没别的值钱东西了?有没有只有你这里有,别的地方没有的?” 卜要脸还是直摇头,叹气道:“俺这儿就树多,俺这有的别的地方好像都有,俺这儿没有的别的地方也有……咦?” 说着想起了点什么,歪着脑袋,舔着脸喃喃道:“俺这儿还有一种从地下冒出来的黑油,这次搭建黑巢营房的时候用了点,把这东西涂在石板跟木板上作房顶能够防雨天渗水,这黑漆麻乌的玩意好象别的地方不多,不知道能不能拿来卖!” “哈哈!” 钟道临双目放光,哈哈大笑道:“灯油,灯油,这回发了!” 一旁卜要脸听的一头雾水,可钟道临却知道如果此处所产真的是可以燃火的黑油,只要能够提炼出来灯油,就能让数十万大军不愁吃穿粮饷。 来到魔界这么久,除了财大气粗的王权甲在石牢走廊内用油灯照明外,钟道临还没见过有什么人用油灯,平常人家烧松火就算不错的了,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魔界不产黑油,在人间灯油都要半钱银子才能打上一两,魔界照明能用的起油灯的人更是非富即贵。 如果能把这些黑油提炼出来,钟道临缺钱缺粮的难题将迎刃而解。 钟道临其中之一的前世是跟随萨拉丁发动圣战的阿拉伯战士,自然知道那处是比中土更早懂得利用黑油的地方,那里很多地方都有不知道燃烧了多久的黑油,穆斯林人都称呼这种从地下冒出的黑油火焰为“真主的怒火”,中土古书也早就载有“泽中有火”,说的就是地下流出黑油溢到水面而燃烧。 钟道临登峨嵋天池峰学艺的时候,尘世中的宋朝已经被灭,宋朝沈括所著的《梦溪笔谈》却流传了下来,也同样栽有黑油的用法,如果卜要脸所说的真是这种黑油,那么除了提炼出灯油外的那些废品,还能根据唐朝孙思邈在《伏硫磺法》中记载的黑火药制法搞些火药出来。 一想到造火炮钟道临就兴奋起来,宋朝官兵能够用“震天雷”跟后来的火炮轰蒙古人,那么他也能用火炮轰魔族城池,现在唯一可虑的就是要看那种黑油是否就是人间的那种黑油。 钟道临兴冲冲的对卜要脸吩咐道:“快派人去你说的冒黑油的地方弄两桶提回来,注意保密,顺便让人搭建一个供巧器营那十几人住的宽敞地方,就建在黑巢营地边上吧,这些人今后都是宝贝,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是那种可以燃火的黑油,恐怕咱们还得离黑油产地近的地方再建一处营地!” 卜要脸近些天已经很少见到钟道临如此高兴,连忙答应一声就朝帐外跑去,亲自去办钟道临交代他的事情去了。 剩下的日子里,钟道临每日督促众营严加操练,特别又根据卜要脸的暴熊军团与赫日的血狼军自身特点,制定了一套融合了中土与异域各自优点的战阵,就像熊族适合于正面冲击而狼族擅长于奇袭一样,两军的武器配备也多有不同。 几乎所有的厚装铠甲跟重兵刃全部配属给了暴熊军团与前锋营,而赫日的血狼军则长短兼备,不但有用于近身刺袭的锋锐刀刺,而且每人都配备了弓弩箭矢跟随身携带的绳索,能够轻易的出没于高山深涧,善于击奇。 主帅作战的风格特点往往决定了手下的行为规范,五大三粗的卜要脸悍勇善战,暴躁易怒,一旦杀红了眼就不死不休,他所挑选的兵也都是脑袋赛脸盘,四肢如巨树的豪猛大块头,这些人算帐可能不太灵光,但说到杀人放火就没一个人含糊。 卜要脸能当强盗头那么多年自然有他一套驭下手段,在暴熊军团无论将兵一概兄弟相称,他那些黑熊小弟见大哥那么够意思,让他们吃的饱穿的好,更是严格的执行了卜要脸的各项命令,大哥叫往东决不往西,让打狗他们就从不撵鸡,什么事只要卜要脸吩咐了他们也懒得去想对错好坏危险与否,总之叫干啥就干啥,忠心上绝无问题。 短短的时间内反而是卜要脸麾下的暴熊军团战斗力提高的最为迅猛,二十天不到的时间内居然就用带强盗的方法把这些懒散的黑熊训成了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狠人物,即使这个时候卜要脸让这群手下去踏平黑巢营地,这六千黑熊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赫日手下的那些狼人则是另外一种情况,在钟道临吩咐完按照自身特点自行操练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血狼军连将帅带小兵全跑个没影,直到十几天后才陆陆续续回来些伤痕累累的狼人。 这些狼人都是三人一组,十二人一队,每个小队回来时总会带回来一些宝石财物,要么就是魔族战士穿戴的精良战甲,这些狼人神神秘秘的回到黑巢后就低调的不再露头,谁也问不出来这些人去干什么了。 二十天后,血狼军大帅赫日领着一群冷酷的狼人押着二十几辆大车终于回到黑巢,出去时候的两千六百多狼人这些天回来的加在一起总共不过两千多点,可人人比出去的时候感觉多了点什么,使得留守黑巢的人不太敢去接近这一双双森寒冷酷的碧绿眼眸,或许是这些狼人多了某种精神上的气质。 久经沙场的前锋营统领哈尔巴却能一眼看出来,这叫做杀气。 多日来,钟道临跟果比几乎搬到了巧器营去住,卜要脸跟亲兵去提回来的二十桶黑油果然就是钟道临所指的那种可以燃火的黑泽之油,但如何把这些东西提纯成为灯油则让他跟巧器营的十几人犯了愁。 无论众人是用筛网,漏斗还是蒸馏等等方法,搞出来的油不是浸不入灯芯就是烧起来跟烟雾灯似的狼烟滚滚,外面风大还只能在屋子内炼油,开始黑巢中人还以为巧器营新建的大院失火了,等到提桶捧盆过来救火才发觉连黑巢大头领钟道临都被试验的烟雾灯薰的黑头黑脸,一口大牙对来救火的他们讪笑起来格外白。 到了现在,众人已经习惯了巧器营周围整天黑烟滚滚了,哪天这里不冒烟才真怪了。 巧器营一所屋内,咳嗽声连连。 巧器营十几个师傅们都是湿巾包面,咳嗽连连,正围在一起用文火提纯着一盆黑油,上面用中空木管连接在旁边一个木桶上,蒸馏出来的纯油就从那个管子里滴出,每到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有人过去舀一碗来试验,整个屋子尽管门窗全开,还是跟火炉似的黑烟缭绕。 旁边摆放着一排油灯柜子,下角坐着的钟道临一直是用内呼吸调节自身,尽管不怕被烟呛着可还是被熏得眼睛发红,不停的拿着手中那块黑透了的湿毛巾擦眼,正盯着师傅们做试验的他突然被人告之赫日领军回来了,正在屋外等候,大喜下也顾不得换衣服就迎了出去。 “首领,您这是?” 赫日刚才站在院内就看到不停从屋内朝外翻滚而出的大股黑烟,要不是在门口站岗的一队鳞蛇族告诉他首领不允许人乱闯,他简直不相信这个从里面冲出来的这个黑不溜秋的人就是钟道临,愕然道:“难道首领所说的灯油就是这种浓烟滚滚……” 赫日带军临走前就听钟道临兴冲冲的跟他谈论了黑油变灯油的“钱途”,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怕钟道临不高兴赶忙闭嘴。 “嘿嘿嘿嘿!” 钟道临黑脸上一张嘴,终于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一对眼睛一眨一眨的黑中带亮,讪笑道:“我们这不是缺人手嘛,这油跟我见过的还是不一样,也有点太浓了,提纯了三次还是跟烽火台点狼烟似的,今后多招募些匠人搞吧,迟早能搞出来!” 说罢扭头朝身后站岗的鳞蛇族队长说道:“让他们都出来透透气吧,这么熬下去不行,都洗把脸歇歇再干!” 那鳞蛇族人赶忙领命去了。 钟道临想起来什么似的问赫日道:“对了,你这些天领人跑哪了?” 赫日恭声道:“属下正是因此事而来,十三天来属下为了训练血狼军,将其分为两百二十六队,化整为零分别偷袭了对我黑巢周边威胁最大的魔族势力,因为兵力太少无法攻击城池,只是洗劫了熊族森林边缘的二十七个屯,十三个甲,六个镇,共缴获物资合紫金币大约八万两千枚左右!” 顿了顿,又道:“属下亲自领五十队精选人手劫夺了从北遥郡婴万城配发到镇熊大营的军饷,合紫金币五万枚。” “噢?” 钟道临想不到赫日会用这种实战训练血狼军,担心道:“这次伤亡如何?” 赫日拜道:“多谢首领关心,据属下统计,共有四百七十二人未能归队,各分队证实其中四百三十七人战死,三十五人失踪,这其中有两队是全军覆没,其余十一人生死不明,属下规定最迟今天黄日落山之前抵达黑巢,可以判定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不排除其中有投敌可能,为此还请首领早作打算。” 钟道临听完赫日有条理的分析,边用毛巾擦脸边笑道:“这个镇熊大营就是魔族专门监视威慑熊族聚居地的驻军吧?你既然抢了他的军饷,自然是逼他们来进攻咱们,你还能没打算?呵呵,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 赫日接过亲兵拿来的新毛巾递给钟道临道:“首领高见,属下确实有这个意思,黑巢军要想经略天下,决不能闭门造车,时时刻刻生活在危难中才能从战争中提高,否则训练再精没有上过沙场仍是怕死的雏!” 钟道临双目放亮,赞叹道:“莫非你想用镇熊大营这种地方驻军来检验黑巢现在的防御漏洞?” 赫日点了点头,沉声道:“属下虽然不知道首领为何急着要走,但肯定的是只有黑巢能够在失去首领的情况下仍能够生存下来,属下等才会不辜负首领重托,抢掠魔族商队跟军用物资只是其中一环,以属下看不但要抵御镇熊大营对黑巢的进攻,还要想方设法削弱离咱们最近的镇蜥大营实力!” 说着鲜有的露出了一丝神秘笑容:“蜥族也是不甘蛰伏的势力,由他们吸引魔族大军的注意力,黑巢能够轻松许多!” 钟道临呵呵笑道:“咱们兄弟真是不谋而合,而且这次是要打痛这个所谓的镇熊大营,而千万不能歼灭掉他,现在还不是黑巢暴露实力的时候,一切低调为主,暗中发展自己的同时由赫日你来负责建立军情与商情处,负责一切对外情报!” 想了想,又道:“还有包括商勤处的人,让他们今后在各处运送物资的同时,将所经过地方的地势,山川,河流,道路,风土人情一一调查收纳,这些将来会有大用处,你觉得镇熊大营何时会举兵来攻?” 所谓的镇熊大营就是魔族派驻四方的驻军,在某一种族的聚居地周围都有这种以当地魔族人土族人为主的驻军,少则几千多则几万,主要用来防备监视异族的活动,偶尔负责清剿贼寇跟配合抓捕,因为并不是用来征战所以战力不高,地方军训练武器装配跟人员构成与魔族七大主力军团比一天一地,不可相提并论,所以赫日才想拿这些地方军练兵。 赫日听到钟道临称呼“咱们兄弟”,激动道:“属下一定不负首领重托,至于镇熊大营不来则矣,如若出兵必定是三日之内,再过二十日左右就是熊族的雷雨季节,林间泥地不利大军行走,一旦镇熊大营主帅嚣扈不能按时回营就有可能在熊族人夹击下全军尽没此处,加上属下刚刚抢掠了周边镇甲跟他的军饷,他为了‘剿贼’必会出兵!” 钟道临摇头道:“就算你认为他有十成把握出兵,也要做好他不出兵或晚出兵的准备,这才能有备无患,如他不来我们就派小股渗透袭扰,如果他晚来更简单,多点时间做准备就是了!” 赫日躬身道:“属下受教了!” 钟道临叹气道:“兵无常形,水无常势,你原来做惯杀手,善于出奇不备,精于袭杀,所以设身处地去料敌必定会锋锐诡异有余,但却欠缺稳中求胜的用兵之道,卜要脸喜好的是堂堂之兵击煌煌之阵,勇猛凶悍有余却欠了些谋道,我之所以将黑巢众军按特点分归各处各营,就是为了让你们有个互补。” 说着沉声道“你要记住,孤阳不生,独阴不长,一味杀伐跟一味防守都不可取,只有黑巢军能够上下一心,互为补充才能如臂使指,做到藏剑时凌慑四方,让各方不敢轻举妄动,出剑时方能横扫天下,立于不败之地!” 赫日闻声因连日来杀伐而外露的杀气顿时大减,浑身轻颤道:“属下原本想将镇熊大营彻底歼灭,差点误了首领大事,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钟道临见赫日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嘴角一笑,陡然轻喝道:“此次作战我不参与,敢死队留守,卜要脸率暴熊军团固守黑巢不得出击,由军机处督明等制定作战计划,由赫日你来担任前方大帅,执法队‘协调’各营按令听命,违者不恕!” “是!” 赫日对所谓指挥上万兵马的主帅位子倒是不怎么在意,可钟道临的信任却让他感激涕零,大声应是,暗道自己得遇如此明主,又是有备攻不备,如果不能把镇熊大营的兵马绞杀在黑巢的外围,他赫日也没脸活下去了。 钟道临对这个镇熊大营根本就不怎么在意,朝赫日挥挥手又去研制他认为能赚大钱的灯油去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生财之法)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怪招破敌 翌日翼人族探子来报驻扎在熊族森林边缘地带的镇熊大营出现异动镇熊军统领嚣扈点兵八千出动其中土族长枪戟兵三千为前队中军为魔族轻甲弓骑兵一千五一千五百魔族重甲步兵护卫两千辎重兵殿后。 八千人只派了零星探马以前方五十里成扇形侦查遇险地不停逢密林不入浩浩荡荡开始朝熊族领地进。 此时得到前方探报的钟道临正在教果比喝茶因为他战前明言不干预指挥军机处的头子督明也不客气连制定好的作战计划都不让他看苦笑连连的钟道临想到如果这时候再亲自去做灯油试验不但打击前方士气而且万一被卜要脸领军偷跑到前边乱杀一通就麻烦了。 无聊的钟道临干脆把敢死队队长赤焰烈跟卜要脸叫到帅帐一同陪果比喝茶省得这俩喜欢冲动的狠家伙偷偷领队跑了。 坐在椅子上的赤焰烈连续不停摇头已经摇了大半天伤都还没养好的他听说敌军来犯嗷嗷怪叫着就要领敢死队去杀人却没来由的被一队黑着脸的执法队队员给叫到钟道临这儿来了到这里才知道他的敢死队被强制留守了。 想不通的赤焰烈也不敢在身旁执法队的虎视眈眈下跟钟道临来气只好坐在那里生闷气一颗狮子头猛摇了大半天怎么都想不出来为何大领把他这么有战斗力的敢死队留下了。 他的难兄难弟卜要脸这时候也急的团团转正在边帮果比倒茶边添着脸讨好钟道临:“头儿俺领人上去三下五除二不用一天的功夫就能把那什么嚣张跋扈的镇他爷爷的鸟营给灭喽您老人家咋让那群没力气的傻狼上去了嘿属下这可不是怪头儿就是怕那帮傻狼把头儿您老人家的脸丢光了……哎呦!” 果比见卜要脸提着大茶壶把水洒的满桌子都是立马掐了卜要脸毛茸茸的手背一把大怒道:“本小美人喝得了那么多么?你个臭黑熊洒到果比身上啦!” “哎呦俺的姑奶奶!” 刀砍不伤的卜要脸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果比看似轻轻的掐了他一把就让他差点没疼晕过去立马求饶道:“俺的果大奶奶别掐了哟呦….毛…毛拽掉了疼啊…俺的手毛别…果美人美姑奶奶高抬贵手…呀…快松手!” 钟道临没空搭理一旁被揪掉一层手皮疼得哇哇乱叫乱蹦的卜要脸提起自己的陶土茶碗给果比面前的小木杯加了点茶笑道:“果比卜要脸这儿的茶杯都够你游泳了回头小弟让人给你烧制个小瓷杯没想到魔界也有这种提神的草叶怎么样…觉得好喝么?” 钟道临在熊族领地刚一安定住了就想到了当年在天池峰上与师傅对酒悲歌的时光只不过他喝的是峨眉山茶跟蒙顶茶他师傅喝的是烈酒罢了果比从钟道临嘴里知道这种色泽嫩黄芽毫毕露甜香浓郁滋味鲜醇的茶就想尝尝说她也想当文人骚客。 得罪不起果比的钟道临没办法只好到土族人那里搜罗一遍总算弄来了些一是应果比的要求教她品茶二是也趁机把卜要脸跟赤焰烈叫来省的两人偷跑。 此时的果比正苦着一张小脸偏要忍着嘴中的苦涩装出来个迷人笑脸摇头晃脑道:“嗯好…咳…果然乃那个‘看风小溘三升酒寒食深炉一碗茶’要是有酒给果比掺着喝就更妙啦有甜的么?” “噗!” 钟道临忍不住将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给喷了出来不敢笑话果比赶忙打岔道:“卜要脸要是让你领军四千对阵倍己之敌你会怎么做?” 卜要脸以为钟道临决定让他上阵也顾不上被喷了一脸茶水大手一抹脸笑呵呵跑过来帮钟道临倒满一碗茶得意道:“要是俺领军就伏兵在嚣大傻军的必经之处等他一到就来个拦腰堵尾前边再猛杀一通俺亲自提斧碎了那***嘿嘿头啥时候让俺领军过去?” 钟道临笑呵呵的点点头又问道:“自身伤亡多少?” 卜要脸闻声举起手低头拿出指头数着算了算稍许抬起头得意道:“俺们熊族人杀他们一个顶十个杀他们百人顶多也就死一两个俺看死个千八百的就能全歼他八千人!” “哦?” 钟道临仍是笑眯眯点头直笑:“那嚣扈起兵八千在密林中长枪兵行军就算以三人一行前后相隔两肩宽成队也起码要长三里轻甲骑兵一千五百人在密林中至少拉长过两里才能保证行军不乱在后队的辎重兵加一千多重装刀步兵因为要护卫辎重轮车就算他长两里好了!” 说着声音转冷:“你要在七里的宽正面密林中排开四千人几乎一千人就要照应到两里的宽度就算你卜要脸的军团能冲能杀就算对方傻的没有弓弩跟陷人坑就算对方在密林中不逃跑不放火四千没经过战阵的熊人全歼八千魔族军只是死千八百人嘿嘿你好本事哪!” 卜要脸听着听着冷汗下来了诺诺道:“头儿俺刚才好像算错了要是俺的暴熊军团都不行那个督明不是要死人更多?” 钟道临冷笑一声淡淡道:“督明要是也像你一样莽撞早死过上百回了好好坐在那里喝茶等着看督明是怎么演这出好戏的!” 赤焰烈幸灾乐祸的看着垂头丧气软倒他身旁椅子上的卜要脸直乐暗道侥幸心想人家卜要脸还知道拦腰堵尾前边猛冲要是领问自己恐怕更糟自己除了猛冲猛杀别的啥都不会啊暗下决心今后好好跟那个什么督明学学听领的意思那个督小子恐怕比这黑熊顶用。 正在这时帐前突然有狼族探子来报:“禀大领嚣扈军突然分兵一千五轻骑离队快回撤动向不明!” “再探再报!” “遵令!” 一脸失望瘫倒在椅子上的卜要脸愕然道:“这个嚣大傻还真傻啊怎么这时候还敢分兵而且是度最快的骑兵怎么往后跑哪!笨!” 钟道临帮果比倒了杯茶扭头瞥了愣头愣脑的卜要脸一眼没好气道:“废话他的老窝大营被偷袭了能不赶紧派人回去看看?” “啊?” 卜要脸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头儿您老人家原来早就知道啊!” 钟道临笑了笑:“观棋知兵看嚣扈怎么走就能猜出来他一共就一万兵力除去老弱病残能动的几乎倾巢而出了只是分兵一部而没有全军回援必是偷袭他老窝的兵力不一千甚至只有百许人要是督明把他的老巢围上了他早就火烧屁股全军回撤了。” 卜要脸自知不会想到这种法子赶紧献媚道:“还是头儿高嘿俺就想不出来来个骚扰让他兵力分散的原来督明派了小股人去他老窝捣乱呵呵不过可要快点撤退被那一千五百跑贼快的骑兵追上就麻烦了!” 钟道临抬头透过大开着的帐门静静看了外面的营地一眼淡淡道:“这一千五百骑兵一个也回不去了!” 卜要脸跟赤焰烈闻声相顾骇然目瞪口呆。 密林中急推进的一千多弓骑兵在魔族统带应焕斡的带领下越加前冲一千多头牦马兽四蹄翻滚带起了层层松软的土皮。 上千魔族骑士也顾不得撞上自己人撞翻了的就自己起来更顾不上迎面飞来的横枝树藤众人都知道大营刚刚被一伙逆寇放火偷袭再不赶紧回救恐怕要被烧个底朝天那就不是失去粮饷的问题了恐怕连遮雨的地方都没了。 领头的应焕斡这时候更是心急如焚不停用皮鞭抽打着胯下的牦马兽他刚抢的几个土族女子都被亲兵绑在房内尚未有机会一亲芳泽一旦大火蔓延或者被贼人入营劫走那脸可就丢大了再说兵营中严禁女眷逗留更遑论私藏女子了万一留守大营的那些草包救火的时候恰好看到也是乖乖不得了这要传到了脾气暴躁的嚣扈耳朵里自己的前程可就毁了。 应焕斡低头心里正盘算的时候就觉得眼中突然一道亮光猛然到了自己眼前。 “不好绊马索!” 被人伏击这个念头刚起应焕斡整个人就从摔倒的牦马兽身上惨叫着飞了出去一头栽撞到了几丈外的大树上。 “咔嚓!” 一声树木断裂的声音响起奇怪的事情生了应焕斡居然将一棵六人才能合抱的大树硬生生从中撞断大树忽然从上朝马队直挺挺的倒去。 “啊!” 一阵毛骨悚然的大叫响起刚被绊马索绊翻吐血的几十人尚未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大树活生生压死三四十丈高的大树一家伙砸下来几十人都被连人带牦马兽压成瘪尸。 前军一乱后边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儿还在惯性的往前冲朝前挤上百人就这么的被无数道早已布置好的绊马索连人带马绊翻跌飞紧接着好像密林震动了一下在一众骑兵骇然的目光下无数棵大树摇摇晃晃接连砸下。 “咔嚓嚓”的响声跟“嘎哧哧”树干枝叶碰撞的声音连成一片甚至遮盖了人临死的惨叫成百的大树呼啦啦的成片成片倒下有的树木跟树木之间还有细铁链与细韧绳相连往往倒下去就能带飞数十个断成两截的人体马尸头盔跟弓箭散落得到处都是。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一千五百多弓骑兵在一箭未放的情况下几乎伤亡殆尽劫后余生的百多个惊慌失措的骑兵这才觉出不对那些倒下的大树断裂处都是光滑的平面显然早就有人用薄锯将大树锯断只是没有推倒罢了。 知道归知道了可想要再救活已经死去的人早就不可能了而且当飞蝗般的羽箭毒针开始从暗处突然光顾这帮幸存者时弓骑兵千人队作为一个编制在镇熊大营已经不存在了。 在一千五百弓骑兵全军覆没的同时嚣扈军也正陷入一场草木皆兵的恐慌中走在密林中的六千余人拉了一个长长的纵队本来风平浪静的森林在弓骑兵调走回援的不久就显露出了久藏的杀机。 冷箭陷坑毒刺随时飞来的成排尖木签甚至还有拳头大的铁蒺藜不知何时就会从脑袋上砸下来先是十几个人被冷箭毙杀紧接着几十人上百人被成堆的射死这帮缺少远程攻击武器的步兵尽管能够看到密林内憧憧的人影偏偏无法对这些小股刺客形成威胁。 每当派百人小队离阵追击这些暗中隐藏的敌人时不但追不到敌人反而派出去的小队能够活着回来的都少当倒在冷箭下的人过千数的时候连一项胆大妄为的嚣扈都心头毛了。 没人愿意在一声声鬼哭中被冷箭穿体更没人喜欢正走着突然掉进插满细尖木的陷坑中。 这些冷箭是黑巢匠人专门加工出来的箭头都用利器刻了深深的螺旋纹路从弓弦射后箭身急旋转箭头与空气剧烈摩擦下出一阵阵鬼哭狼嚎声骇人心魄。 当一支劲箭擦着嚣扈的头盔“咻”的一声刺入了身后亲兵的眼窝时他嘶吼着出了撤军的命令早已被吓破胆的五千土族人如释重负争先恐后的逃离这片吓死人不赔命的森林。 也不能怪他们懦弱而是在看不到敌人的情况下反而能够清晰地看到身旁人不停惨叫着倒下脑袋周围还时时刻刻划过一道道带着鬼哭的箭影谁都会受不了没有疯已经难能可贵了。 当这帮心胆俱寒的败兵撤到一块林间小溪开始整顿队形布阵防御时除去回援的骑兵所剩下的带伤兵还不到四千人两千多生命就这么的在密林中消失了连阵亡同伴的尸体都来不及背出来也没人敢背着尸体在荆棘丛生的密林中回撤。 气急败坏的嚣扈卸去盔甲来回在布好的枪阵前走来走去他甚至希望这些贼寇能够出来跟他面对面的厮杀一场哪怕出来露个头让他看看到底自己的敌手长什么模样都成可惜等来等去不但人影都见不到一个连冷箭都不再往自己兵将射来了。 饥肠辘辘的土族兵将列盾阵布防等了一个魔界太阳的时间也没见敌踪现形开始慢慢放松了警惕队列中的老兵趁着当官的不注意时小动作多了起来握刀提盾的手也不是那么紧张了甚至有的开始偷偷从怀内取出干粮吃他一两口解馋。 看到这个情况的几个将官开始劝统领嚣扈先埋锅造饭顺便轮流休息以免士兵过度饥饿乏累造成士气滑落。 “***这帮不敢露头的龟孙子野毛贼都给老子吃饭!” 嚣扈骂骂咧咧的提着大刀虚砍一刀下令轮流负责警戒其余人埋锅造饭。 庆幸的是等上千人用饭完毕敌人仍是没有动袭击派出的探哨也都安全回来了证明方圆五里之内没有敌军。 轻松下来的兵将开始拿出准备好的生粮肉食用行军铁锅盛着溪水煮熟甚至还有人去打了几只野味拿来烤除了刚才用完干粮的一千兵将负责警戒外其他人都放开心胸开始吃喝。 负责警戒的人都是一脸嫉妒的看着这些人狼吞虎咽早知道那帮见不得人的野贼不敢面对面厮杀他们也不至于就啃两口干粮喝几口溪水了现在只能一边吞口水一边暗骂这群劫了自己粮饷的野贼。 “咦?怎么起雾了?” 一个提着长枪背靠大树的小兵看着林中迷迷蒙蒙升起的薄雾愕然对身旁的同伴问道。 正在看别人吃喝的那个小兵同伴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密林中升起的雾气不屑道:“不就是起雾了么有什么奇怪的很正……好像不对这雾怎么看起来是从一个方向升起来的…哦…我的肚子…好疼…” 先是一个两个肚子痛起来忍不住跑到一旁林地纷纷解开裤腰带开始排泄肚子的不满紧接着几乎所有吃过饭的人都开始肚子疼起来只有那些吃干粮时喝自己兽皮水袋里装的水的士卒没事儿。 破袭处统领“幻狼”扎丹带领手下偷袭镇熊大营的同时原来那个在波莱港水井内投毒的土族人易一早已在小溪的上游放毒多时了而破袭处的副统领土族老肥也没闲着他在林子里用暗火烧药草弄出来的那些迷蒙雾气在风的作用下正慢慢的朝众人头顶飘散过来 第7章 锋芒初露 嚣扈军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全军蹲着拉稀的惨境,这一碰到能致人昏迷的迷烟更是乖乖不得了,就那么一个个晕晕乎乎的光着屁股朝自己刚排泄处的污秽物坐了上去,有几个还滑了个跤,摔了个七荤八素。 蓦的,从远处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远至近,越来越快。 “妈的,中计了!” 强忍着解开裤腰带冲动的镇熊军统领嚣扈嗷的一嗓子跳了起来,手中饭盆一扔,怒目圆睁,伸腿踹翻了一个要蹲下的亲兵,趁着迷烟没吹到他这里,声嘶力竭的朝四周大喊道:“不想死得快他妈给老子站起来,拉起裤子给我冲,日你姥姥的野贼,老子不杀光…哎…还是先赶紧撤吧!” 眼看被迷翻的士兵越来越多,骂了一句狠话的嚣扈也自知不是这帮野贼的对手,从没听过哪处地方有这么邪乎的野贼的,挖陷阱,下绊子,放冷箭,偷袭,居然连他妈下毒都用上了,什么下三烂的手法都搞出来了,这要是再呆下去没准自己都会被野贼捉了,这还打个锤子啊,贼毛都没见到一个呢自己人就死一半了。 剿贼来的反而被贼差点全剿了,嚣扈要是知道自己麾下最精锐的弓骑队都全军覆没了,估计他早上吊了。 没被迷烟弄晕的二三千人在越来越近的阵阵喊杀声刺激下,一个个提着裤腰带哭爹喊娘扭头就跑,也不讲什么队形了,更别提拎着裤腰带还去拿兵刃了,都是双手拉着裤子蹦蹦跳跳蹿过小溪,漫山遍野撒丫子就开始亡命奔逃。 小溪上游高处的密林中。 在暗中观察到这一幕的赫日,对身旁这个亲临第一线的文弱魔族人佩服的无话可说,此时站在他身旁的督明,脸上并无一丝得意的神色,反而担心道:“赫帅,此次大首领让我等伤敌一部促其退兵即可,可现在一下子歼灭了对方近六千人,您看钟首领会不会不满意?” 赫日也么严肃的人也被督明逗乐了,吐着长红舌头笑道:“地上不还躺着一千多被迷翻了的人么,放回去不就得了,大首领如果为了这点小事生督兄的气,就不是赫日敬仰的那个胸怀似海的大首领了!” 督明闻声来了兴趣,双目放亮道:“属下一直都奇怪,为何赫大哥跟卜大哥这么桀骜难训,且性格都是南辕北辙的人都对大首领推崇备至,难道就是因为大首领跟二位大哥的患难之交么?” 赫日摇摇头,肃穆道:“大首领救过我跟卜要脸还在其次,之所以我们俩跟一众从矿洞出来的兄弟对大首领至死不渝,还是因为当初大首领在必死的情况下都没有舍弃我们独自逃走,连黑风寨那些藏宝大首领都跟请客吃饭似的送出来了,我跟卜要脸两人哪有这个豪气,说实话大首领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首领,都是被我们逼的没办法才一次次领着大伙!” 督明愕然道:“难道大首领就没有权力的欲望?” 赫日沉吟了少许,漠然道:“这次建立黑巢是大首领唯一主动要求我们做的,在此之前从未对权力有过兴趣,我总觉得大首领有种朦朦胧胧的气质,有时候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很难想象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是如何在魔界生存下来的,或者大首领根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天地!” 说着声音有些发颤:“可你没见过大首领发怒的样子,上百个翼人族精锐被大首领一刀就给灭了,那个时候的大首领有种吞天吐地的霸气,还有点邪异的味道,总之不管大首领有什么秘密,我赫日能跟随大首领不白活一回也就是了!” 督明轻叹一口气,凝重道:“你真相信大首领能一统魔界?” 赫日闻声摇摇狼头,忽又咧嘴大笑:“有目标就去做,经历了就不后悔,无论成败也值得!” 督明喃喃道:“有目标…去做…经历了…不后悔…成败又如何…” 说着,督明精神一振,扭头朝身旁传令狼人轻喝道:“嚣扈没影了,可以让那帮虚张声势的过来打扫战场了,晕倒的那些把他们盔甲脱了兵刃拿走,缴获的辎重装车运回黑巢,不用杀他们了!” “是,副帅!” 狼人听命后对督明行了一礼,四蹄并用跑到高处吹角去了。[热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大捷的消息传至黑巢的同时,龙血亲派黑云骑督帅野琮来迎钟道临的一千黑云骑精锐,刚抵达熊族领地的外围扎营,孤身进入黑巢营地以表示恭敬的野琮带来好消息,经过八百匠人近四十日努力,被命名为“破浪”的原云雾水军帅舰已经顺利改装完毕,只等钟道临驾到。 当钟道临知道督明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大败嚣扈的八千镇熊军,而且居然将两千血狼军主力仅仅作为摇旗呐喊的诈兵时,大笑三声,遂放下心事领着果比,于当日随野琮的黑云骑一起开始南下。 是役,黑巢仅出动神机营与破袭处两部不足五百人,在督明等军机处“疯子”指挥下,大破嚣扈的八千镇熊军于熊族森林外围,全歼镇熊军弓骑兵一部,一日毙伤敌五千余,缴获大批甲刃辎重,自己无一伤亡。 此消息在魔界这个注重力量的世界中飞速朝八方传递,黑巢军初露峥嵘便惊震天下,一代兵家泰斗督明也正是由此战锋芒初露,竖立了其在黑巢中的牢固地位,开始了他最为波澜壮阔的征战人生。 从熊族领地到云雾城的路程,按照钟道临胯下四蹄踏雪牦马兽日行四五千里的路程计算三日便到,魔界的一日按照他的估计大概有人间二十多个时辰的样子,由于是大队行军也不急着赶路,至第三天东边第九颗太阳“红日”落幕的时分,才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 因为这里已经到了蜥人族沼泽跟巨蝎族盘踞的大峡谷交界地区,多贼寇乱匪出没,黑云骑将兵开始设辕门,挖陷坑,摆木刺安营扎寨,同时派出哨兵巡逻,准备稍事休息后再开拔。 简易搭建的营帐前,钟道临正跟野琮一面彼此寒暄着,一边看着黑云骑将士热火朝天的用圆韧木拉展帐布,在辕门外排放抗冲击的木鹿刺。 野琮因为是跟随练惊鸿多年的黑云骑将官,又亲自随着钟道临经历了一线谷突围跟风翼峡谷大战,就算没有龙血的那层关系也不敢将钟道临当作一个斥候对待,反而与钟道临谈笑间十分恭敬。 钟道临在与练惊鸿密谈中并没有准确的把握住野琮此人的来历,练惊鸿也是隐约觉得野琮应该是莫荣安插在他身旁的亲信,才顺水推舟的将野琮推上黑云骑督帅,心中有了顾忌的钟道临自然不会跟野琮敞开心扉,也就捡些不紧要的东西随意闲聊。 “钟兄!” 野琮跟钟道临寒暄几句,话锋一转,羡慕道:“看你那黑巢军虽少,却是难得的精锐虎狼之师,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在下真是替钟兄高兴,不知何时黑云骑也能有如此的杀气!” 钟道临打个哈哈,随口道:“不过是些各族聚集的土匪贼寇,有什么虎狼之师不虎狼的,精锐之说又何以见得,说笑罢了!” 野琮摇了摇头,郑重道:“在下跟随练帅十三年之久,历经大小战阵不下百场,钟兄麾下的黑巢军绝非贼寇可比,天下哪有这么狡如狐,毒如蝎,狠如狼,战如虎的凶悍贼寇,而且那些人身上大都带有一种无形的冷漠煞气!” 说着顿了顿,敬佩道:“那是只有久经沙场,看惯了血腥跟堆积的死尸才能够形成的冷漠气质,即使表面长得凶神恶煞的人想装成这种气质,也绝对装不出来,那是一种深入骨子里的神髓,装不出来的!” 钟道临没想到这个黑脸的土族将领如此认真,大感吃不消,总不能告诉野琮这是他们久经杀人放火运动培养出来的悍匪气质吧,想到此打岔道:“野大哥,小弟这些天一直在森林里晃荡,不知道云雾城现在情况如何了?” 野琮听钟道临问起云雾城的情况来了精神,用敬畏的语气道:“少城主一日就将逆贼龙战的势力连根拔起,又按战功分赏众将,不论亲疏奖罚分明,而且颁布新令,凡云雾城士卒亲属皆免税免纳粮,战死者厚恤,少城主天恩属下将士万分感激却无以为报,只求今后效死命于沙场了!” 钟道临听的心中一震,龙血如此厚待九色战骑兵将决非是因为新入主云雾城,他究竟要干什么,不说云雾城内戍卫,光九色战骑兵力就多达六七万,云雾城周边居民不过百万,养如此一支军民比例悬殊的庞大军队,而且又颁布兵将亲属免税免纳粮,就算以云雾城的财力也绝难长久支撑。 龙血决不会平白无故养如此一支养精蓄锐的虎狼之师,除非他想扩张。 钟道临心中暗叹一声,龙血在莫荣的鼎助下得到云雾城太过容易,现在终于耐不住寂寞想要争霸了,想到这里心头一跳,笑问道:“不知道如今荣叔怎么样了?” 野琮恭声道:“钟兄说的定是掌旗莫大人了,在下对商农不懂,不过自从莫大人颁布实施了几套新政令,各方商队来往商船跟云雾城周边农夫无不欢欣鼓舞,称赞不绝,想必在莫大人的英明督导下,我云雾城来年必定钱满库粮满仓!” “噢,那真是可喜可贺!” 钟道临笑眯眯的称赞一声,不露痕迹问道:“那原来跟随荣叔的那些人呢?有否另立新军?” 野琮闻声大讶,疑惑道:“钟兄说的什么原来跟随莫大人的人?什么另立新军?莫非让掌旗大人原来的那些烟花女子也到军中不成,钟兄说笑了!” 钟道临在野琮说话的时候一直用灵觉牢牢锁定了其周身血脉,就算野琮有再细微的生理变化也绝难隐瞒,可奇怪的是野琮真的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显然是不知道莫荣的真实身份,难道是练惊鸿看错了? 野琮的话也让钟道临一阵心跳加快,暗叫不妙,莫荣穷三十年苦心训练的上千死士到现在都没有曝光,如果说被龙血当作暗中力量收拢还好,可如果莫荣将其中一批人故意藏起来,用于暗地里排除异己,或者是用来对付他钟道临,那可就不妙了。 野琮不明白为何自己说了几句话,钟道临的脸色就阴晴不定起来,正要询问时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两头牦马兽驮着两个黑云骑骑士从营门疾速奔驰而来,其中一人尚未将牦马兽拉稳就从背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地大喊道:“禀督帅,先前派出的一队斥候探马在前方山谷中伏遇袭,九死一伤!” “什么!” 野琮闻声喝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马,如何中伏的?” 说罢才注意到牦马兽上的另一人肩头染血,满头大汗,正是斥候的轻装打扮,忍不住道:“是你们那队遇袭?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这时候刚刚跳下牦马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呼道:“督帅,队长见前方野谷地势扼要,易于伏兵,怕有人对我军不利故带队探查,没想到方入谷口,队长便被暗处一支冷箭射杀,余人来不及反应就接连被暗算,仅得小人一人生还!” 斥候本身就是负责侦查,野琮也不怪此人临阵逃脱,却对情报不明分为恼怒,大喝道:“本帅问你敌方兵马多寡,究竟是何种族,为何不答?” 那斥候脸上一红,惭愧道:“督帅明鉴,我等并未见到任何人就被冷箭偷袭,而且暗中伏敌箭无虚发,先前九位弟兄皆被一箭毙杀,属下也是因为处在队尾,藏身马腹才得以侥幸逃脱,实在无法判明敌人兵马多寡,请督帅责罚!” 野琮闻声朝左右道:“备马披甲,吹角点兵六百随本帅一同前往探查,其余人加固大营,架望台警戒,谨防敌军袭营!” 钟道临见野琮急着就要回帐取盔甲兵刃,赶忙伸手拉住其肩膀,沉声道:“如果这暗处敌人真的像刚才那位兄弟说得箭术如此厉害,该没有理由放活口回来报信,野大哥当心有诈!” 野琮摇头苦笑,急道:“我何尝不知道此中凶险,可如今敌暗我明,不查明对方来意必会陷入被动,我这个做督帅的总不能任九位手足暴尸荒野,实在是非去不可!” “那好!” 钟道临心中一动,肯定道:“既然这样,小弟陪野大哥一同前往!” 当下,黑云骑大营吹起了阵阵号角,正在搭建营盘的众兵将立刻放下手中活计,穿戴盔甲,检查兵刃,纷纷从各处快速向帅帐前的点兵场集合。 野琮简单命令其余人固守营盘后,点兵六百与钟道临并驾齐驱驰出辕门,带领身后一群黑甲骑兵,催着胯下牦马兽朝出事山谷疾速奔去。 众人过了几道长满野草的壕沟,穿过一片稀疏的丛林,眼前一片开阔,在那个斥候的指点下朝前望去,前面开阔地五里的地方隆起几座相连的矮山,矮山相交处形成一道宽百丈的谷口,几株小树跟茂密的野草几乎将谷口封住,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是这里了!” 野琮伸手往前一指,朝左右轻喝道:“成防守马队散开,百骑长阿克萨,你带本阵人马分前后两队前去探查,如遇袭不可恋战,立即后撤!” “遵令!” 被叫做阿克萨的土族百骑长一声应诺,大吼着率领本队加速朝山谷驰去,走到一半路时已经分为前后各五十人的小队,当看到阿克萨已经领前队进入山谷,后边五十人立即挽弓搭箭成一线散开,在谷口百丈外紧张的戒备中。 过不多时,一个骑士从谷口骑着牦马兽奔出,举起手中黑色三角旗打出了一阵旗号,又牵转牦马兽驰回谷内。 野琮看到旗帜打出的旗语,眼神呆了一呆,愕然对身旁钟道临道:“谷内居然未发现敌踪,一切安全!” 钟道临正要说什么,非要跟着来看,这时候正在他肩头坐着的果比突然冷森开口道:“全死了!” 这时候的果比没有一点天真的味道,本是笑嘻嘻的小脸如今冷漠如冰,双目寒光迸射,浑身笼罩着一股诡异的冷森气息,连钟道临都感到一股股寒气直朝自己脖子里钻, 野琮更是听的心头一寒,目瞪口呆着望着钟道临肩上那个本是天真无邪,如今却杀气腾腾的小娃娃,骇然道:“难道阿克萨他们都死了?” 果比高傲的冷哼一声,理都不理野琮的问话,大眼睛一闭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锋芒初露)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野谷遇刺 知道果比来历的钟道临什么都没问,只是对一旁的野琮凝重道:“如果对方能在这一瞬间就毙杀了五十一个身披重甲的黑云骑精锐,咱们这剩下的四百多人都过去也不顶用,野大哥少待片刻,切勿轻举妄动,小弟去去就来!” 说罢用手指轻弹果比的脸蛋一下,招呼道:“果比你先下来,我过去看看!” 钟道临跟野琮说完忽然从牦马兽背上蹿起,脚尖一点牦马兽大头斜冲而起,疾速朝五里外的谷口凌空飞去。 一道紫芒瞬间越过那五十个拉弓戒备的黑云骑,钟道临使出颇耗真气的“凌空虚渡”,在体内三个气海真气的正反二极互为转换的作用下,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大鹰般掠进野谷谷口。 降到一处凸岩之上的钟道临站定后举目一看,横七竖八躺倒的黑云骑尸体应该都是咽喉中箭,怪不得没有惨叫传出,可奇怪的是并没看到哪个黑云骑尸体上有箭支,而那些死去的五十一头牦马兽无一不是头部血淋淋的还在朝外喷着血。 能够让五十多人骑连发声示警的时间都没有,这谷内的敌人未免太可怕了。 “在下钟道临,不知云雾城黑云骑所属有何冒犯的地方,还请各位朋友出来一叙!” 除了那些刚刚死去的黑云骑尚未消退的生命气息,就是牦马兽残留的生命磁场,凭钟道临的灵觉都未能发觉敌人的隐身所在,干脆扬声自报来历。 无人应答,除了风聚谷口而形成的轻啸风声,就是一股越发浓重的血腥气,除此之外死一般的寂静。 等了片刻的钟道临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虽然灵觉探查不到暗中敌人的所在,却能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蹲下身认真查看了几个黑云骑士卒的致命伤口,都是喉结被异物刺穿而死,五十一人明显的都是在同时遇袭,可钟道临找遍了附近也没发现有箭矢针刺一类的东西,难道是被劲气穿喉而死? 百骑长阿克萨的尸体就那么的蜷缩摔翻在一块四周长满杂草的石岩旁,这个土族将领或许甚至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钟道临暗叹一声,伸手准备把他尸身扶正。 蓦的,右手指尖刚触碰到阿克萨脖颈的钟道临突然怒喝一声,身不扭躯就那么的双脚点地朝后疾退,双脚离地的同时已经抽刀在手,看也不看的猛然向前狂劈而出。 钟道临在手指间碰到阿克萨脖颈的时候,骇然发觉到这具死尸皮肤下的血流一瞬间加速,连脖子上的汗毛都轻微的竖了起来,如此肉眼难辨的细微变化,就算是以钟道临的修为也是勉强察觉到。 明白中计的他想也不想就抽刀劈出,可还是慢了一线。 随着钟道临一刀劈在猛然站立起来的阿克萨身上,后者肉身连其上的重甲一起被虚无之刃从中而断,如此轻易的解决掉对手让钟道临不免呆了一呆,就在他觉得不妥的同时,一抹幽光突然从阿克萨脚下电射而来。 “叮!” 感觉到危险的钟道临只来得及反手用刀一挡,左腰边还是被利器刺中,鲜血迸溅而出,钟道临一声怒斥,又是一刀凭直觉朝后挥出,身子同时朝前疾进。 又是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惊出了一身冷汗的钟道临回头一看,身后却仍是空空荡荡,人影都没有一个。 暗中此人前后两次出手袭杀皆是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没有带起任何征兆或是声响,直到兵刃快要接触到钟道临身体的时候,才会因杀意暴露而被他感觉到。 电光火化间的一瞬,却让钟道临比冲出穆蛛蛛两万大军包围更累,更感到可怕。[起舞电子书] 提刀戒备的钟道临忽然觉得眼前有什么不对,细一看才发觉面前空气居然有些变形,大骇下抽刀斜挑而出,对准那处空气变形的空间猛然划去。 “暗中之人居然会隐身”这个念头刚在钟道临心头浮起,就感到背部第三根与第四根右肋骨之间猛然一凉。 生死一线间,钟道临只来得及使出全身功力用伤口皮肉夹住朝自己后心插入的利器,同时朝前猛冲而出。 “噗!” 钟道临受不了如此前后真元转化的剧烈变化,狂喷出一口鲜血,暗骂自己大意,对方既然能懂得隐身之术,又怎么会有空气变形的破绽,明显是个陷阱让自己跳,差点就因为这个疏漏一命呜呼。 想到背后那把不知什么材料的利刃就差一寸碰到心脏,本该狂怒的钟道临却冷静了下来,强忍背后传来的阵阵刺痛,闭上眼用双手握刀,缓缓的斜举头顶,心神进入了无人无我混沌般的大乘至境,一丝不漏的反映着周遭的情况。 先是一丝物体划空的声音轻轻从身后传出,钟道临纹丝不动。 紧接着细微若无的脚尖点地声疾速接近,钟道临仍旧不动。 随后各类将要偷袭的征兆都被钟道临以静制动而化解,甚至明显的有利器划向了自己的哽嗓咽喉,钟道临依然闭目动也不动。 一明一暗的两人就在这荒山野谷之中做着这种诡异且难以言传的无上争斗,不管是钟道临还是暗处的刺客都明白,哪怕是自己露出一个极小的错误,就是生死立判的结局。 钟道临跟暗中的对手都从刚才短暂的三招中,清晰地了解了彼此的实力,钟道临能够三招不死反而以静制动,暗中之人三招过后已露表象,到了现在,两人都没有真正的再次出手,而一旦再次出手就是不死不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然忘我的钟道临渐渐无法再保持大混沌的至静层次,随着远方的阵阵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他的心灵也开始出现微不可查的波动,即使谷外的四百多黑云骑战士全军攻入谷内,也绝难伤到暗中之人的毫毛,自己反倒会被此人趁乱出手,到了那时候恐怕自己这方没一人可以活着走出这个野谷。 此时,野琮亲率本在谷外布阵的黑云骑纷纷前后杀了进来,几十个手下的莫名被杀,钟道临进谷后就再无声息传出,他本就是奉龙血之命来迎钟道临,如果就这样回云雾城,别说龙血不杀他,恐怕黑云骑兵将都会哗变。 手持长枪的野琮骑着牦马兽刚从谷口冲进来,就看到了面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神色平静若水的钟道临正闭目高举黑白双色的怪刀站在一处石岩上,一动不动的仿佛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周围躺满死人跟马尸,地上血迹斑斑。 随着冲入谷内的黑云骑骑士越发多起来,见到谷内惨象的兵将忍不住一阵骚动,前边二十多人纷纷怒骂着跳下牦马兽,悲嚎着搬动死去弟兄的尸身。 眼看谷内人越来越多,越来越乱,搬动尸体的黑云骑兵将离钟道临也越来越近,一直动也不动的钟道临突然睁开双眼,一抹寒芒从紫眸电射而出,猛然狂喷出一口鲜血。 令人骇异的情形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漫天喷射的血雾急速散开后,一些小血星忽然像是遇到了什么阻隔似的,悬停在了虚空之中,而钟道临一直高举头顶的虚无之刃,也趁着这漂浮在半空的血滴瞬间停留,狂劈而出。 “噗!” 本是空空荡荡的虚空随着刀浪卷出,忽然现出一个喷血的淡紫色人形,此人身体尚未完全现形就在周身暴起了一团白雾,紧接着烟雾下无数块隆起的地皮好似翻卷着朝谷外快速涌去。 在野琮愕然的目光下,就见钟道临如临大敌的幻化出几道虚影,持刀来回在这些道道涌起翻落的地皮上劈斩插刺,由于钟道临移动的太快,这些翻起碎石土尘的地皮涌动的更多更快,以至于众人只觉得本是平静的小谷,突然随着疾速运动着的钟道临刀起刀落变得飞沙走石起来。 从钟道临壮士断腕般的强逼出一口满含真气的血雾,到暗中刺客受伤土遁退走,再到钟道临提刀追击无数道真真假假的“土遁痕迹”,其实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等野琮见到钟道临紧皱眉头收刀立定,跑过来询问的时候,钟道临叹气道:“又中计了,都是假的,原来还是借着隐身术逃了!” 野琮听得一头雾水,愕然道:“什么假的?谁隐身逃了,莫非是伏击阿克萨的人?” 钟道临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竟然有一股微不可查的残留凝香,正心头疑惑,听到野琮问话也不解释,只是摇头道:“算了,说不明白的,如今有如此高手隐伏在侧,我等还是尽早拔营赶路,以免多生不测。” 钟道临还有一点没能跟野琮明说,免得黑云骑上下草木皆兵,那就是暗中此人刚才受的伤绝没有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那么重。 这个刺客在那种情况下仍有保留,证明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与其让黑云骑全军惶惶不安,不如自己小心戒备也就是了,毕竟这种事情除了自己外谁都帮不上忙。 野琮自然知道钟道临的本事,也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有些蹊跷,虽然听不懂钟道临说的什么意思也不再多问,立即吩咐手下兵将收拾死去将士的遗体,退出山谷。 因为山谷惨剧的发生,黑云骑与钟道临不敢再不紧不慢的行军,众人收拾完一众阵亡将士的遗体后立即拔营起寨,全速朝云雾城方向疾行。 钟道临一直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直到两日后众人穿过乌兰平原也没再遇上袭击,野琮派出一队人马首先回城禀报,其余人开始在薄雾的笼罩下慢慢朝云雾城奔去。 钟道临等人行至云雾城北郊,肉眼已经能够看到远处飘扬着的旌旗号带,在隆隆的蹄声中,两队踏起如轮灰尘的精锐骑兵马鞭“噼叭”甩动间,怒马狂嘶,四蹄翻滚,风驰电掣的朝黑云骑两翼先行奔来。 得到消息的龙血亲率八百禁卫迎出了云雾城,身旁还跟着一群同样策牦马兽而来的军政大员,背后是他们的一众鲜衣怒马的家将亲兵,由于全部都是骑着牦马兽而来,且是人人轻装简戴,云雾城至上而下的尚武之风表露无遗。 黑云骑督帅野琮没想到少城主会亲自出迎,赶忙催马迎了上去,骑在牦马兽上的龙血笑呵呵的一挥手,免了跳下牦马兽想要跪下的野琮一礼,笑道:“野将军一路辛苦,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先陪同我一起迎候兄长大驾!” 野琮闻言应是,陪在龙血身侧朝钟道临等一众黑云骑兵将迎来。 “大哥!” 龙血此时已经离钟道临不足二十丈,自然看到了后者薄衫下露出的纱布,赶忙催马过来道:“小弟还以为那几个来报信的人乱说,原来大哥真的受伤了,谁能伤得了你?” 龙血接到野琮派来的探马禀报说是黑云骑遇袭连钟道临都受了伤,他还以为是什么箭伤一类的擦伤,等离近了仔细一看才发觉嘴唇发白的钟道临腰盘跟上身包粽子似的裹了厚厚的几圈药布,而且仍是止不住渗出了殷红的鲜血,大怒下扭头朝身后的野琮喝问道:“让你领兵一路护卫兄长,你究竟干什么吃的?” 野琮吓的赶紧跳下坐骑,跪地颤声道:“都怪属下照顾不周,请少城主责罚!” “不关野大哥的事!” 钟道临笑呵呵的冲龙血道:“路上碰到了一个贼,身手出乎意料的高明,不小心后背让这个刺客捅了一刀,也没伤筋动骨,过两天就好了!” 说着拱手向陪同在龙血右侧的莫荣拜礼道:“荣叔万安,小子上次因俗务缠身急着要去跟一些朋友会合,未能亲自拜会荣叔乃至错过一面,还请荣叔包涵!” “呵呵!” 胖的连脖子都没了影儿的莫荣,此时笑起来连眼睛都没了,笑呵呵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荣叔都半身入土的人了,又不是什么倾国美色有什么好见的,倒是贤侄越发风清气朗,才真是值得老朽为你们骄傲,哎,就是练儿他命苦啊,临走有没有什么遗言交代他这个不称职的干爹的?” 由于莫荣暗藏身份已露,且如今身处高位,也就没有必要再在众人面前隐瞒他跟练惊鸿的关系了。 钟道临仍旧面不改色,叹气道:“小子回去的时候练大哥已经伤口化脓,浑身高烧不退,黑寡妇佩剑之上涂抹的剧毒让随军大夫都束手无策,能撑那么久已经不错了,在弥留之际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对未能击败黑寡妇,辜负了荣叔跟少城主的期望感到无比自责罢了!” 因为野琮带回去的骨灰是练惊鸿早在率军撤出风翼峡谷时,就下慢性毒药毒死的一个土族亲兵,留待诈死之后火化后用的,钟道临虽然对练惊鸿如此毒辣有些不齿,但在魔界这个人人如此冷酷行事的鬼地方也不好说什么,借这个机会轻描淡写的把练惊鸿为何能撑到自己回去才死解释了一番。 钟道临倒是不怕练惊鸿精心准备的骨灰露出破绽,只是怕老奸巨滑的莫荣从毒发时间里看出什么。 笑呵呵的莫荣一直用小眼紧盯着钟道临说话时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发觉这小子有什么言不由衷的地方,遂放下心事,悲叹道:“老朽无妻无子,就这么一个义子还惨死异地,上天带老朽何其不公,哎,幸好贤侄跟少主替老朽报了丧子之仇,老朽真是铭感五内,今后定然悉心辅佐少主,完成练儿未竟的心愿!” 一旁的龙血跟心中冷笑的钟道临赶忙出声劝解,后边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一众大员还真以为莫荣是老来丧子,替这胖子难过下也都纷纷过来劝慰。 此刻的钟道临心中也拿不准野谷中的刺客是否就是眼前的莫荣派来的,按说莫荣要是有如此善于刺杀的高手帮忙,处理掉龙傲父子就像吹灯拔蜡一般容易,何故再去弄一大帮容易惹人注目的死士出来? 心中疑团不解的钟道临也不想再跟眼前的胖子口不对心胡扯下去,扭头低声询问身旁的龙血道:“你帮我改装的海船在哪呢?领我过去看看吧!” 龙血闻声瞅了钟道临上身裹着的渗血纱布一眼,没好气道:“大哥你都这样了还念念不忘海船呢?先去小弟府上休养一段时日再去不迟,水手跟一众船工都找好了,船也是小弟亲自坐镇改造的,大哥你就放心吧!” 莫荣也在旁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的关切道:“少主所言在理,贤侄如今有伤在身,行船海上,风急浪高,一旦伤口浸水吹了海风恐怕会落下病根,听少主说贤侄急着要去东方千里之外的烈火岛不知是为何,那岛一时半会儿又不会沉下海去,也不急于一时,贤侄还是养好伤再扬帆出海不迟!” 钟道临装作随意的轻描淡写道:“小子这次去烈火岛主要还是取得那上面的寒冰魄,一旦得手就不再回云雾城了,日后还请荣叔多多费心,事不宜迟,小子马上就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野谷遇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拔锚启航 虽然钟道临没说取得寒冰魄后要去哪里,可听到他说不再回来的龙血还是一阵失望,一旁的莫荣反而眼中一亮,知机的并没有开口,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钟道临之所以这么说而且特意立即就走,一是让莫荣打消顾虑以免跟他背地里捣鬼,毕竟去烈火岛一定要有向导跟船工的指引,谁能肯定这里面没有莫荣的人,只要莫荣能够放心,不让这些安插在船上的人发动,那么他将会省去很多麻烦。 二是钟道临刚才听到这次海船的改造是龙血亲自坐镇的,如果龙血也在心中顾虑到了莫荣可能会采取的手段而未雨绸缪,先一步保证了这艘被命名为“破浪”的海船没有被人捣鬼,那他就不能辜负了龙血的美意,迟走不如早走,也免得被莫荣有机可乘。 钟道临与龙血莫荣三人自顾自的想着心事,稍许才被沉默了许久的龙血一阵笑声打断:“既然钟大哥心意已决,小弟这就送大哥上船,希望大哥一帆风顺抵达烈火岛,顺利拿回寒冰魄!” 说罢再不多言,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后吩咐禁卫骑兵改道向雾江进发。 跨越百丈的雾江江道被其上弥漫的大雾遮盖,让人从北岸一眼望不到南岸,滚滚雾江水滔滔向东翻滚而去,奔腾着的雾江水流动而来的轰隆声跟拍岸而来的“哗哗”水声此起彼伏,惊涛裂岸,声势骇人。 钟道临与肩上的果比在龙血的陪同下乘坐小艇朝江心的“破浪号”海船划去,据龙血所说因为尖底的海船吃水量太深不得不停留在江心,也幸亏雾江江宽水深,否则就算是改装好一艘如此巨大的海船也根本驶不出海。 慢慢的,离江心越来越近的钟道临透过浓雾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面前这艘巨大的海船,在周围数十艘小型战船的衬托下更加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在龙血的说明下才知道船身从二十六七丈加长到了近四十丈,船宽十五丈,这是动员了上千人将整船拖至云雾城的船坞,八百匠人足足用韧性极强的乌玄木把这艘水军帅舰龙骨龙肋的外包扩大了一倍,船身增加了二十三个水密隔舱,设置了防撞坚板。 为了防巨浪冲击,“破浪号”海船高跷的船头周围设置加高了御浪板,下设一圈泄水口,甚至在船头雕了一尊三头妖兽的海象,整艘大船无桅杆无风帆,起风帆作用的是一排排竖立的可调节巨木板,而固定这些木板的居然是一根根粗若儿臂的镔铁柱子,从这样的海船改装上就可以想象魔海的风浪是如何狂暴。 龙血见身旁的钟道临看得发愣,好笑道:“大哥,这艘专门为你改造的海船各个内舱,都是特意用了十二道隔梁来分隔十三个船舱的方法,隔板厚达二三十寸,每道隔梁用三到四块木板榫接而成,全部与船肋骨密接,舱内皆为水密舱壁,牢固的就算是被大浪卷到天上再掉下来都裂不了!” 钟道临闻声吓了一跳,骇然道:“这么大的船还能被海浪卷起来?” 龙血沉沉点头道:“大哥真以为进魔海是好玩的?也就是烈火岛离陆地才千里距离,不算很远,否则越深进魔海风浪越大,小弟都不敢保证这样的坚船会不会被风浪撕裂了!” 顿了顿道:“要知道大哥你眼前此船是用榫接铁钉加固,船板缝隙都填塞了捻合料,坚固性和水密性远超我云雾城水师各船舰,如果这艘小弟耗费心力的巨舰还无法让大哥来回一次烈火岛,那大哥你就自认倒霉吧!” “去,臭小子你咒我呢?” 钟道临料不到一本正经的龙血突然拿自己开涮,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回去吧,刚当上云雾城城主,别闹的位子还没坐热就被人给篡夺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龙血哈哈一笑,后神情一转,看向钟道临的眼光充满了真挚的感情,激动道:“大哥一定是担心荣叔他对小弟不利吧,可小弟暂时还离不开他,如果有大哥肯回来帮我,何愁那老家伙居功自傲敢翻起浪来…大哥!” 钟道临沉默了一下,摇头苦笑道:“你小子只有这声大哥才叫的发自真心,我也不想再瞒你,钟道临本非魔界之人,此去不是葬身鱼腹就是立即离开魔界,你我兄弟恐怕再无相见之日,莫荣虽然嗜权,却对你龙家忠心耿耿,你虽然英气已露,迟早成为一方霸主,但杀戮过重有伤天和,能饶了他就不要赶尽杀绝了!” 龙血闻言浑身一震,显然是被钟道临一语道破自己的心事感到震惊,不自然的笑了笑,伸手朝巨船之上一指,笑道:“船上有舵手八人,船工桅手厨舱伙夫等一众船员一百七十八人,向导六人,伺候大哥一路饮食的丫鬟十二人,驾驶‘破浪’海船需要最低编制船员六十八人,舵手向导各一人,为了防备中途意外折损人手,舵手向导分舱而居,全船现在已经超满编,至出海口都由云雾城舰队护航,预祝大哥一路顺风,小弟不送了!” 钟道临暗叹一声,龙血借着详细介绍了一番船员配置,略过了回答如何对待莫荣的生死问题,显然是决定一旦时机成熟就除掉这个可能对其权位产生影响的巨贾。华夏书库 莫荣在算计自己的同时,龙血这个同样有野心的一方之王又何尝不是在算计莫荣。 归根结底还是权位之争,龙血一旦羽翼丰满后就绝难再容忍莫荣这个有着自主势力的恩人,如果钟道临这个在云雾城本无根基,却是让龙血放心的患难大哥能够留下来,或许莫荣有了牵制后本不用死,可没有了相应对手的莫荣却引起了龙血的杀机。 事事无常又怎能去算清。 钟道临心中又默念了一遍老子《道德经》中的那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自己的师傅醉道人时常用福祸相倚伏来点化他,可笑到了魔界才真正懂得了这句话中过犹不及的意思。 心知劝也无用的钟道临飒然一笑,脚点船板从小艇上升起,与果比一起朝“破浪号”海船船桥射去。 小艇上的龙血默默看着钟道临消失在海船船舱之后,双目猛然闪出一抹寒芒,忽又隐去,似乎有些不忍的轻轻叹了口气,吩咐身后手下划回北岸。 四个亲兵闻声挥动船桨,小艇在江心打了个圈,缓缓向岸边驶去。 少时,雾江之上的“破浪号”巨舰开始用绞盘拉起重锚,船身轻震,顺流缓缓而动,前后的十二艘云雾水军战船也纷纷拔锚启航,担当护卫。 “破浪号”主舱内的钟道临这时候刚从外边吩咐众人起锚开船,除了见到的有限几人,也没有与其他人照面就索然无味的回来了。 一张固定在船舱底板上的窄桌边角楞上,正坐着几天来不怎么说话的果比,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无力的垂在那里,瞪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圆凳上的钟道临也发觉到了果比这些天的不正常,伸手拿过桌上一个装着水果的木盘,用手指点了点果比的小脑袋,讨好道:“小美人儿,生什么闷气呢,几天都不见你说话,来,吃点甜果!” 谁知道听到这话的果比脸上一愣,紧接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居然滴出了眼泪,猛地开始对着钟道临哇哇大哭:“呜呜…哇…你是不是讨厌果比了,哇…就知道你会怪果比不告诉你危险…呜呜…哇…可果比真的不想回去呀…呜呜…!” 钟道临被果比突如其来的一阵狂哭给弄懵了,半天愣没听懂这小家伙到底说的是什么,见果比越哭动静越大,连忙哄道:“别哭了,眼睛哭红了就不漂亮了,小弟怎么敢讨厌果比小美人呢,你说的什么危险不危险,到底出什么事了,跟哥哥我说说。” 小家伙果比一时没注意对方趁机把自己升级成了哥哥,听到钟道临不怪她还不相信,小嘴一咧,用小手擦擦眼泪,委屈道:“上次果比感觉到你有危险还不知道,就先警告了你个大傻蛋,你忘了吗?呜呜…这次果比不在‘他’的破刀里,没以前厉害了,呜呜…害得你受伤了…呜呜…” 钟道临听得一头雾水,看到果比又要开哭,刚想再劝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指着正抹泪的果比,惊道:“你…是你…上次小弟中毒是你叫唤的?” 想起上次自己中了赤巫赭冷的无形盅而不知,还先是佩刀示警才明白过来,暗道莫非是果比搞得鬼? 果比闻声大眼睛一瞪,也不哭了,改而大怒道:“你个大坏蛋才会叫唤呢,果比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只好让刀‘叫’了,笨!” “是是是,是我笨,多谢果…咦?” 钟道临连忙不迭点头道谢,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大讶道:“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又想起来了,还想起来点什么?” 说着,钟道临用期待的目光盯着果比直看,从她那里去了解传授自己三招刀法的那个神秘人显然更直接。 果比歪着一颗小脑袋想了半天,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噘嘴道:“本来好好的想起了点什么,被你个大坏蛋一问…果比又忘了哦!” “啊?” 钟道临心叫倒霉,怎么又成怨自己了,苦着脸道:“还有这事儿呢?” “嗯,就是有这回事!” 果比天真的答道:“被你一问刚想起来的就全忘光了,不过果比能够感觉到那个大坏蛋想逃跑,不信你看…” 说着伸手指了指钟道临腰上挂着的虚无之刃。 钟道临顺着果比的指点一看,这才发觉本是黑白双色的虚无之刃表面,如今已经被团团黑气笼罩,原来占居大半刀身的白色居然紧紧收缩到了刀柄前的一段,不由骇然道:“怎么会这样,干脆扔魔海里边吧!” “不行!” 果比一脸紧张,比钟道临更害怕道:“要是扔海里就能打死那个大坏蛋,果比也不会几千年拿他没办法了,不行不行,你难道没发觉自己同样带着他的力量吗?” 说着小脸一皱,沮丧道:“你把他的刀扔了不但他更容易出来,而且你也活不成了,哦,果比想起来了!” 钟道临本就听得心中发冷,听果比说想起了什么,大喜道:“想起来对付他的办法了?” 果比摇摇头:“不是的,果比之所以从刀里出来好像就是要告诉你不要用他教给你的刀法,上次你动用真气使出了半招他的刀术,果比就感觉到他的力量在你身上加大了一分,要是再这样下去,到最后连果比也困不住他了,他要跑了果比就找你算账!” 果比简单的一番话让钟道临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怪不得自己练功时一直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怪不得刀中的那股力量这么好心传了他三招刀法,原来是这样,想到这里疑惑道:“刀法不能用,这刀你又不让扔,这怎么办?” 果比想了想道:“只要你不用那坏蛋的那三招刀法就好,不过他这把破刀也蛮厉害的,你想杀人的时候不妨继续拿来用用,那三招刀法对果比来说不怎么样,但对你小子自然也是蛮厉害的,你要是答应果比不再用那三招刀法,果比就教你更厉害的!” 钟道临拿眼睛瞟了瞟才有自己巴掌大的果比,疑惑道:“你也会用刀?” 说完心中有点想笑,这么小的一个女娃娃还没刀柄一半高呢,难道教他几招用小匕首的功夫? 果比见到钟道临的神色就知道这小子看不起她,挥舞着小拳头气呼呼道:“果比不会用这些破刀破剑一类的,人能制刀,刀也能制人,自身之外的力量有什么好用的,哼!” 钟道临赶忙挤出个笑脸,赔礼道:“是小弟错了,敢问果比大美人有什么厉害功夫传给小弟?” 果比大刺刺的卡腰点了点头,忽又笑嘻嘻道:“偏不告诉你个大坏蛋,让你小瞧果比,算了,你继续用他教给你的刀法吧,只要果比回去他就别想出来!” 说着舞动翅膀飞了起来,全身透出了蒙蒙的白光,对钟道临眨眨眼道:“果比先回去了,有空再出来找你玩,走喽!” 一团刺目的光芒在船舱中炸开,刺的钟道临睁眼如盲,赶忙闭目用手遮住,等到他再次睁开微被强光刺痛的双眼,果比已经消失无踪。 钟道临急忙抽出虚无之刃,刀身上的白色急速蚕食着黑色表面,不多时,又恢复了以往黑白双色的刀身,可这一次反倒是白色占据了大半刀身。 钟道临不知道自从上次被关伊打开藏于灵觉深处的生命印记后,自己灵力的大幅提高其实已经严重压制了藏于他灵觉一点的邪异种子,不但自身法力骤增,而且使得虚无之刃内的果比借助他的心灵力量超脱而出,彼消彼长下反而是果比占了上风。 正被果比毫无征兆的“跑掉”弄得呆了一呆的钟道临,突然一阵被“笃笃”的敲门声惊醒,顿时收回思绪,扬声道:“进来!” 从推门而入的脚步声中,钟道临就知道是龙血给自己找的那些不嗜武功,专门伺候他饮食起居的魔族丫鬟。 果然,开启的舱门后露出了一个姿色不俗,手托食盘的魔族女子,先向钟道临盈盈一拜才敢开口道:“大人,伙房准备了些酒菜,邱管事让奴婢给大人送来,不知道大人现在是否需要用膳?” 邱管事名叫邱良,是龙血怕钟道临不懂行船出海特意任命的魔族管事,不但船舰航行中遇到的麻烦,也包括船上的一切琐事都由邱良解决调度,根本不用钟道临烦心。 钟道临听着小丫头一口一个大人闷得慌,见她一个弱女子端着一满盘酒菜,赶紧迎上去帮忙托着道:“多谢姐姐了,别叫什么大人,小弟一听别人叫大人心里就紧张,今后再开饭的时候,我去跟大伙一起吃也就是了,不用专程送来!” “大…公子叫奴婢叫小箐好了!” 叫做小箐的丫鬟被钟道临的举动吓得俏脸发白,听到一半才“扑哧”一笑,抿着嘴笑道:“钟公子真是没有一点架子,能伺候公子是小箐的福气!” 说着扭动娇躯将食盘放到舱内的窄桌上,又拿起酒壶帮钟道临倒满了半杯。 做这种伺候人打杂事情的多是土族人,钟道临看这个小箐虽然是丫鬟却也谈吐不俗,落落大方,显然不是一般的下人,帮着小箐把酒菜摆好,随口问道:“小箐姐原来是做什么的,干嘛不找个好人家嫁了,做这些事情多累!” 小箐闻言俏脸一红,低声道:“钟公子说笑了,小婢虽是下人却也是清白之躯,公子如需侍寝尽请吩咐,能遇到大人这样的主子是我们姐妹的福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拔锚启航)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魔海惊浪 “呃?” 钟道临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上端着的菜盘掉了,急的左手连摆道:“小箐姐千万别误会,哎,这个龙血这是搞什么鬼,菜放在这里就好了,别的没事了!” 小箐听钟道临这么一说脸容霎那变得惨白,低泣道:“莫非公子看不上奴婢不成?” 她们十二人能被龙血选中登船,就等于已经是钟道临的人,如果钟道临不要她,别人也绝不敢要,她除了一死之外真的别无他法。[txt全集下载] 钟道临也被弄得六神无主,心中一动,附耳在小箐耳垂旁悄声道:“小箐姐,告诉你个秘密,你帮我跟你那些姐妹说,但千万别告诉旁人,好吗?” 见小箐郑重的点了点头,钟道临接着神神秘秘道:“小弟练的这门功夫叫做霹雳无敌童子神功,功成之前决不能破身,乃童子门一派镇派神功,万分厉害,龙城主因为不知道才派你们过来,小弟这就下船向城主说明,顺便送你们回去!” 小箐闻言愕然道:“霹雳无敌童子…破身…呵…” 小箐喃喃跟着钟道临念了几句突然掩嘴笑了出来,又赶忙闭嘴,她可不管这什么“霹雳无敌童子神功”是“万分厉害”还是“千分厉害”,反正只要钟道临不是讨厌自己就好,可要她下船她却不敢违背了城主旨意,趁机盈盈笑拜道:“公子慢慢用饭,奴婢先告退了!” 说着也不理一旁着急上火想送她们走的钟道临,偷笑着掩门溜走了。 独留舱内的钟道临心知龙血如此安排,是因为自己当初在莫荣“逍遥楼”侧厅温泉内询问花使惜若情况而惹出来的,结果让有心的龙血记住了。 如果就这么把小箐等人送回去肯定会遭到龙血的责难,那小子才不信自己会练这种功夫,既然这样不如全当是让这十二人随船走一圈,反正返航后自己就要离开,也不怕龙血会真的去责怪她们。 草草坐在桌前吃了几口菜的钟道临感觉待在船舱内挺无聊,干脆把吃剩的饭菜都倒在一个盘子里,端着其余空盘跟酒壶朝舱外走去,打算亲自把食盘送到厨舱,顺便在船上到处走走,熟悉下一众船员。 此刻,破浪号起锚已经多时,巨船航行在江道上虽然不快却很稳,后边跟随着十艘九桅战船,遥遥在前领航的是两艘排桨的速轮舰。 船舱外滔滔江水掀起的波浪声跟一阵阵疾风划过,让端着一个大食盘的钟道临微感寒意,举目望去,两旁尽是茫茫白雾跟江水奔流激起的蒙蒙水雾,在隐没于缭绕雾丝之上的红日射出的赤光穿透下,水雾缭绕的江面,慢慢由殷红变成了金黄,千万根金针射出,雾江浴日,金轮荡漾。 伴着蒙蒙小雨,钟道临侧首东望船头方向,只见天地混沌一片,滔滔江水在江风的拂动下一片喧腾,江水轻跃,水天空蒙,不由得让钟道临心胸为之一畅。 “干什么的?” 随着一声喝问传来,钟道临扭头回望,就见从船舱后现出了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人,那人这时也看清了钟道临的面貌,大讶道:“大…钟大人,您这是?” 幸好走来的是钟道临上船时就见过面的邱良,招呼道:“原来是邱管事,小弟正打算把盘子送回过去后去找邱兄。” 邱良忍不住开始责骂那些下人,伸手过来要接钟道临手中的盘子,被后者笑着打断道:“还是我来吧,别怪她们,是小弟在船上也不知道干什么,特意找点事来做,顺便跟船上的各位师傅见见面,一起走走吧!” 当下,钟道临在邱良的陪同下先把盘子交给伙房,而后围着“破浪号”海船上下走了一遍,上至各舱房管事下至一众船工桅手,都对这个平易近人的青年大人升起了好感,加上龙血给他们出海的酬劳丰厚,使得这些本对于魔海充满恐惧的水上好手,紧张的心情也都渐渐平复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钟道临不是在舱中打坐就是偶尔出来透透气,十二艘云雾战舰加上一艘庞然大物,如此阵型行驶在雾江江道上别说有人吃饱了撑着来找事,就连沿江各大势力本身几条货船改装的水师舰队也纷纷避让,更有一见到云雾舰队的旗号就干脆就近把船往岸边一停,一船人跳下岸撒腿跑个没影儿的。 这些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战船多是跟云雾舰队起过冲突的,一路驶来,也让钟道临真正见识到了龙血嘴中“幽灵舰队”在雾江之上的威风。 直到二十日后航行至雾江出海口的“下海港”,除了途中遇到的那些商船队不时接近十二艘云雾护航舰,特别是刻意驶近破浪号时发出阵阵羡慕的赞叹外,整整二十天来连个拦路的小水贼都没遇到。 随着离魔海越来越近,云渐散,雾渐开,在“下海港”取得充足的淡水跟食物补给后,再往前二十里就是魔海边缘,这里虽然是陆地缓缓伸向魔海的入海口,按道理说浅海地域是应该风平浪静,但此时虽然刚刚接触到魔海的边缘外围,钟道临就已经能够清晰体会到为何此海被称为魔海了。 顶着扑面而来的狂啸海风,从这里遥瞰东边天海之际,黑色的海平面居然是斜着朝上爬升而起,看起来比陆地还要高,最顶端一道起伏的白线处,恰好露出正想爬上天幕的一轮黄日,时隐时现,黑白黄三色绞缠,远处海上浮现了郁郁葱葱的森林跟峰峦起伏的山脉,海市蜃楼仿若梦幻一般。 “嘟~~嘟~~嘟!” 一阵长角声传来,十二艘护航的云雾城战船九色战旗满挂,打出了每次出战都会打出的“一帆风顺”的旗号,在“破浪号”了望台旗手的回礼下,十二艘战船依次掉头,在飘扬舞拽的旗号下结束了二十天的护航,开始回航。 风急,浪高,海天茫茫,海水渐成如墨黑色。 根据如何适应魔海气象而改装的“破浪号”巨船方入魔海,便摆脱了在雾江之上一直如虫爬蚁挪的乌龟速度,在疾风的作用下,一块块厚木板纷纷被众桅手拉上铁柱做成的桅杆。 这些“木排风帆”尚未拉满,“噼噼叭叭”的木头撞击声就响奏了起来,“破浪号”好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似的船体轻震,紧接着高翘的船头猛然一沉,“啪”的一声砸起半圈腾空而起的水浪,如脱缰野马般朝魔海深处冲去。 随着迎面一个个浪头扑面砸来,忽高忽低的船身来回翻腾,所有在甲板上操纵硬木帆板的桅手全部都是光着脚,用早已准备好的粗绳索牢牢捆住自己腰板,谨防被大浪跟强风吹走。 此时同样站在甲板上,正打算看海景的钟道临方等木帆升起就感觉不对了,胸中忽空忽紧,刚才眼前还是波涛翻滚的海面,下一刻就成了黄色的天空。 蓦的,钟道临就感到自己脚下一空,自己突然到了半空,尚未来得及叫喊就被身下忽然降下而后又猛冲而来的甲板硬生生轰中。 “嘭!” 被脚下忽然飞来飞去的甲板撞得龇牙咧嘴的钟道临,整个人顺着斜起甲板朝后滚去,趁着“破浪号”船头又一次插入海平面的时候,赶忙伸手紧紧抓住船桥上的齿棱才没又滚回去。 吓得心惊肉跳的钟道临再也不敢留下来看什么海景,扶着船舱外的抓手一步一挪的艰难朝后舱移去,在狂暴的魔海跟自然面前,人的力量渺小如银河之沙,任你是王侯将相还是修行高手,仍是连丝毫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好不容易回到主舱的钟道临终于明白到为何船上的桌椅板凳都要固定在船板上了,怪不得连盘子都是木头做的。 同时钟道临也对船上的舵手船工由衷敬佩,以自己的修为在船舱中都忽上忽下,跌跌撞撞的,那些在主控舱时刻操控大船的舵手,一众甲板上暴露在大浪中的桅手此时又在经受怎样的折磨? 在雾江之上看起来无比庞大的“破浪号”巨舰在魔海的面前犹如飘零的浮萍一般,随着一堵堵如城墙倒塌的巨浪袭来,“破浪号”玩偶一般被浪头抛起卷下,摇摇晃晃朝魔海深处蹒跚驶去...... 船舱内的温度日渐降到了呼气现白,而外面早已是寒风刺骨。 钟道临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在海上航行了多少天,总之离陆地越远,气温就越低,舱门外顶已经冻结了一条条冰琉璃,魔海上的海况也越来越恶劣。 这些天钟道临只有时刻运功及体才不至于被海上的剧烈颠簸给逼的吐出来,就算这样也被折磨的食欲不振,头晕脑涨。 尽管“破浪号”已经降至半帆不敢再满帆航行,可几日来仍是不时有桅手连人带帆板被大浪卷走,眨眼被漆黑汹涌的海水吞噬。 钟道临强打精神拽开舱门,一股强烈的冷风倒灌而来,这是他这些日子来每天例行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巡视整艘“破浪号”去给船员们打气,毕竟这些人都是为了他而冒险出海,如果自己就这么躲在相对安全的船舱中闭门不出,不但打击众人的士气,而且自己也觉得太过卑鄙。 身子挤着微开的舱门挪出舱外,钟道临紧眯着双眼透过自己舱前的船栏朝前看去,风已经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刮来的了,割肉般刺骨的寒风鬼哭神嚎的从八方刮来,遮天蔽日的黑色巨浪被狂风推至半空,带着风雷般的怒吼朝四方席卷。 不远处的黑色海面上忽然腾起了一条风卷旋龙,带着旋着圈的腾空海水卷来卷去,眼看就要朝钟道临所在的“破浪号”卷来,眨眼又被另一股从旁疾速掠过的龙卷风暴呼啸着吸走,吸纳了这股力量的龙卷风暴在更远的地方稍一停留,其下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忽然,整个魔海海面亮了一下。 “咔嚓!” 惊雷突然在钟道临耳旁炸响,他身后船舱顶上的了望台被一道闪电从中咔嚓一声劈断,来不及等钟道临惊呼就“咻”的一声连同上面的旗号兵一起被狂风卷走,眨眼无踪。 浓重的乌云翻滚咆哮着将天际上的一轮紫日瞬间吞噬,不断下压的云层电光隐现,噼叭作响,乌黑云层之间点点耀眼强芒刚一出现,便是无数道闪亮的霹雳带着漫天风雨怒劈而下。 魔海海面被天雷激起了无数纷飞的电光火花,远处黑色的海浪被雷电劈炸,就那么得如闪亮的黑宝石被暴成一片飞溅的光雨。 雷光荡荡,巨浪滔天。 整个魔海就像是一锅添了冷水的滚油,狂暴的沸腾不休。 钟道临已经习惯了同伴会忽然消失在眼前,刚才那个旗号兵,先前那些桅手,甚至下一刻就会是他自己,来不及对死去的人悲伤,钟道临趁着船身在一个浪头后平衡的霎那,快速的移动到后舱木梯,看准一个时机猛然跳下,如电般疾速掠至一个紧闭着的舱门前,狂吼一声将门拉开,闪身而入的同时将舱门快速闭合。 “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吧?” 一股难闻的腥臭酸味传来,钟道临忍不住一阵心痛,真该当初就把这些弱女子留在云雾城,如今还能否有机会再活着回去,他已经没有了来时的信心,看着光线暗淡的船舱内呕吐物吐得到处都是,心中一阵自责。 十二个本是要来伺候钟道临的魔族丫鬟如今自己都伺候不了自己了,一个个都是用绳子将身体绑在船舱内的双层床上,被子床单早已被她们吐的一塌糊涂,昏昏沉沉的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脸上都没有了往昔的红润之色,更没人有力气起来答话。 钟道临近日来也习惯了眼前的情景,每天都要先到这里来看看,还是因为整艘船上就这十二人从未出过海,前世之一当过海龟的钟道临还好,今生也毕竟有神功护体,默运道家清静术法就能冰心止燥,可这些弱女子万一受不了折磨干脆跳海寻了短见,或是因饥饿患病而死,那他可真就无法原谅自己了。 钟道临正要按照往日的习惯一个个探查这些女子的气脉,突然感觉到腰上的虚无之刃轻颤了起来,心中一凛,虽然表面上依旧按同一节奏朝女子们的床前迈步,瞬间聚功及目的双眼却在同时发现不妥。 这些女子虽然看似躺倒的散架姿势跟疲累过度的神态都与昨日一模一样,但却有股僵硬的感觉,露在外的皮肤上一根根汗毛直挺挺的竖立着,颈部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内血流缓慢,显然是被人封了穴脉。 有了计较的钟道临双眼突然运起摄神秘术的心法,一呼一息的反手时间内用目光在十二个女子身上扫了一遍,同时心中冷笑,表面却依旧像往常一样朝离舱门最近的女子床铺走去。 就在钟道临的右手要搭在那个女子手腕上的“内关穴”时,突然装作因船身颠簸而朝小箐那个床位踉跄跌了一下,左手同时朝床上的女子悄无声息的摁去。 小箐床铺上那个背朝钟道临躺着的女子直到钟道临指尖触碰到了后心大穴才感到危险,猛地扭动娇躯,反掌朝后拍来,身子却泥鳅般的朝上滑出。 “晚了!” 钟道临一声轻喝,整个人朝前扑出,突然变掌为指朝前疾点,恰好点中女子因身子疾速上窜而暴露出来的大椎尾骨,女子随着被钟道临手指点中,从大椎尾骨处忽的窜起了一道寒流直冲周身穴脉,全身如触电般猛然一抖,激起了一声娇哼。 “嘭!” 女子反手拍出的一掌准确的轰中了正扑上来的钟道临面门,却因为自身经脉早一线被钟道临制住而无功而返,“吱呀”一声床板的挤压声传来,钟道临整个人平压到了女子后背,伸舌头舔了舔挂在嘴角的鲜血,喝问道:“大姐两次欲杀小弟,不知所为何怨?” 鼻间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传来,钟道临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压着的这个女子就是上次在野谷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刺客,想到前次死里逃生的惊险,立马手上对这个生平劲敌气穴的禁锢又加重了两成。 女子闻声娇躯轻震,显然是想不到会被钟道临认出。 “咦?” 见女子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如今已经沾染了些邪气的钟道临也不在意,反而嬉皮笑脸道:“上次大姐好像没这么草包,三招出手有两招都差点把小弟的魂儿给灭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钟道临一边感受着女子臀部迷人的弹性,一边装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我明白了,原来大姐也是舟船劳顿,被这魔海上的鸟浪给颠得没力气了,哈哈,小弟明白了,怪不得,原来不是功夫不好,是没老子我抗晕能力强,嘿嘿!”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魔海惊浪)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斯影死隐 女子闻声一阵气苦,被钟道临说中了心事,自己出道至今无一不是剑出魂丧,哪怕再厉害的人物也从未见过自己第二招是什么模样,偏偏这个嬉皮笑脸的臭小子不但两次都先一步发觉到了危险,而且上一次让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这次还叫他生擒活捉了。 越想越气的她冷冷出声道:“杀了我吧!” “我杀你干嘛?” 钟道临没好气道:“我是问谁派你来的,你想死自己跳海去,小弟也不拦着你!” 说着装出一副凶狠的语气,恶狠狠道:“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哼!” 女子冷哼一声,干脆闭嘴不答。 “嘿,你倒是挺有脾气!” 钟道临也被惹毛了,现在后心的伤口还火辣辣的疼,大怒道:“你不说是吧?别以为你是女子老子就会手软,老子…老…我…我自己找!” 想了半天如何残酷处置这个神秘刺客的钟道临仍是无法狠下心来,干脆用左手制住女子的周身气穴,右手从女子身下伸到她怀里开始摸索起来。 “你…你卑鄙!” 本就因为被钟道临一个壮年男人压在身下而脸红的女子,这时候更是满脸通红,眼中带泪骂道:“你个淫贼,快杀了我!” 钟道临心中纳闷,暗道我找找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一类,可以辨别身份的东西,怎么成淫贼了,直到手掌触摸到一团松软才暗叫“对不住”,讪笑道:“谁叫你不说,嘿嘿,你刺我两剑,老子不小心摸了你两把,就算扯平吧!” 反正已经错了,钟道临干脆将错就错,可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能辨别女子身份的信物,颓丧道:“大姐你到底是谁哪?” 女子:“快杀了我吧!” 钟道临:“谁派你来的?” 女子:“快杀了我吧!” 钟道临:“小弟原来得罪过你?” 女子:“快杀了我吧!” 钟道临:“干嘛要杀我?” 女子:“快杀了我吧!” 钟道临勃然大怒道:“他妈的,你就会这一句啊?” 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哭喊道:“你个淫贼,辱我清白,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赶紧杀了我!” “好,你个臭婆娘想死是吧?” 钟道临抽出虚无之刃朝身下女子脖子上一架,狞笑道:“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老子就给你个痛快,否则,嘿嘿嘿嘿!” 说着,钟道临拿出自己认为最阴险的淫笑嘿嘿冷笑了几声。 女子显然不知道钟道临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装腔作势,想到如果自己再不答话,恶人接下来会采取的残酷折磨,不由把心一横,哭泣道:“你问吧,问完就杀了我,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钟道临暗道这女子刺杀身手看起来吓人,原来不过是个容易哄骗的小丫头嘛,想归想,表面却严肃道:“那当然,你是什么人?” 女子边哭边道:“死隐族!” “斯影?” 因为女子边哭边说,钟道临不清不楚地也没听清,点点头道:“挺好听的名字嘛!你为什么两次要杀我!” 女子止住哭声,刚想张口告诉钟道临听错了,可后又一想如此岂不更好,省得被这个淫贼再问起自己的名字,冷冷道:“上次只是为了伤你,这次怪我学艺不精,哼,要不是被这破船颠…算了,只求你问完后能够履行承诺!” 钟道临听到女子说第一次只是为了伤自己,不屑冷哼一声,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只是以为这女子不愿意承认失败,那次要不是自己喷血逼敌现身,早就死透了,可又一想到别处,忽然感到浑身发冷,猛地暴喝道:“原来你是龙血派来的! 斯影闻声通体剧震,骇然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斯影显然没想到钟道临能从自己一句话里猜中龙血这个来自己族内请杀手的人,要知道她也是第二次才从族内长老那里知道自己族内的主顾是云雾城城主龙血,这个淫贼怎么知道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其实斯影因为争强好胜,第一次被钟道临先出一线发觉危险后,不服输下真的使出了全身功力去刺杀这个本是只求伤不求死的目标,倒也不怪钟道临因为这个怀疑。 突然,钟道临悲嚎一声,一股来回激荡的气浪震的船舱隔板一阵轻颤,显是心中怒极。 “龙血啊龙血,想不到你也……” 钟道临痛苦的轻咬牙齿摇了摇头,心中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龙血第一次派斯影前来刺伤自己,不用说一旦自己遇袭受伤,肯定会怀疑到莫荣的身上,他钟道临在云雾城无亲无故,甚至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势力,要想找莫荣报仇一是搞暗杀,二是必须紧紧依附在龙血这个自己的患难弟弟身旁,借助龙血的力量将莫荣的势力连根拔起。 龙战被自己刺杀后莫荣肯定会有所防备,那么他钟道临只能挑选龙血给他准备的第二条路。 如此一来,龙血这个新入主云雾城的城主就能借由自己制衡莫荣,防止莫荣一家独大,两臣争宠下龙血自然渔翁得利。 一旦龙血羽翼丰满,无论自己还是莫荣都会成为他争霸中的一枚棋子,时机成熟后,龙血甚至会另选出来对他更忠心的人来换马,将自己跟莫荣两人都除掉,自己对龙血有义,莫荣对龙血有恩,能助他打天下却不会被龙血看作是能帮他守天下之人。 毕竟他钟道临跟莫荣都是看着龙血从一个落魄山野的青年成长到了一方霸主,难得不招龙血之忌。 只有先制衡莫荣,再除掉自己跟莫荣,那个时候的龙血才真正算是能安心去坐这铁桶一般的江山。 可笑自己还把龙血当作兄弟,这个所谓的兄弟看到自己没能按照他设计的陷阱走,为了防备将来有朝一日被自己看破这一层因果,干脆狠心二次派斯影随船行刺。 怪不得临上船前龙血还郑重告诉钟道临会跟他合力对付莫荣,原来那是龙血试图说服自己的最后一次努力。 钟道临正在因为自己被信任的人出卖而感到失望,突然船身猛地一震,舱外传来了船员们的惊叫,紧接着响起了用于示警的阵阵兽皮大鼓声。 “你好好在船舱里呆着吧,外边好像出事了!” 钟道临说着将虚无之刃从斯影脖子上拿下,又伸手连点了她背上五处穴道,翻身跳下固定床铺,边朝外走边道:“她们都是无辜的人,解开她们的禁制吧,至于丫头你要是想死的话就直接出门跳海,恕老子不奉陪了!” 钟道临说罢就推开舱门遁入了漫天风雨,独留下了身后愕然发呆的斯影。 呼啸的冷冽寒风顺着刚开启的舱门吹来,让斯影稍稍清醒了一点,似乎对这个淫贼的恨意也被着扑面而来的强风吹散,想起方才钟道临压在自己身上的情形不由得脸上一红,紧接着轻啐一声,默默从床铺下来朝那些穴位被封的女子走去。 “海妖来了,海妖……” 舱门外的风浪声中隐隐夹杂着怒骂跟惊恐的阵阵尖叫。 斯影闻声顾不得这些女子,闪身朝舱外射去。 由于钟道临看出了斯影本性不恶,甚至有些任性的味道,也就只是制住了她几处穴位,让其在短时间内难以对自己构成威胁也就是了,对她的行动倒是未加以限制。 刚冲出船舱的斯影就被迎头一个大浪拍了个踉跄,功力被制的她一时大意下,脑袋差点没有撞到身后的船板上,等她再朝船首奔去,眼前就看到了让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船首外,从狂暴肆虐的魔海海面上伸出了无数条带有吸盘的巨大肉柱,蠕动的肉柱尖头仿佛长着眼睛似的纷纷朝甲板上的桅手刺去,这些暴露在甲板上的桅手因为怕被怒浪疾风冲走,都是将身子用粗绳索紧紧的绑在了一根根铁柱上。 本是救命的绳索这时候却成了要命的禁锢,一条条肉柱尖刺每到这些桅手的头顶就突然绽放,顿时露出一圈长满獠牙的血腥大嘴,连人带绳索吞入口中,随着一根根绳索被纷纷绞断,数十个桅手瞬间就葬身在了一个个腥臭扑鼻的血盆大口中。 蓦的,无数条伸出海面的肉柱同时往海水里一收缩,又猛地伸出海面更高,疾速乱舞。 “嘭嘭嘭!” 一阵闷响传来,甲板上的一排排木帆板被四处扑打乱舞的肉柱接连撞碎,木块纷飞,连固定在甲板上充当桅杆的条条粗铁柱都被砸的弯曲开来,甲板上幸存的二十多个桅手看着这毛骨悚然的景象欲哭无泪,都知道自己今天就要葬身此地。 就在所有人都自念必死的时候,一声裂锦断玉的暴响传来,海面上其中一条伸出的肉柱突然从中炸开,血肉纷溅,顿时染得周围大面海水猩红一片。 一声龙吟般的怒啸传来,众人骇然朝天仰望,一道紫芒刚过,就见浑身染血的钟道临手提宝刀,突然从肉柱暴裂的地方斜冲而起。 钟道临身上的一席青衫如今已成血衣,被冷冽的寒风吹的猎猎作响,一头紫发如今被风带起的同时撒出了千点血珠,犹如刚从鲜血泥沼爬出来一般。 此时半空中的钟道临心中已然怒极,看向无数条肉柱的双目寒芒陡闪,他方才刚刚走出船舱,还没弄明白外边怎么回事儿,就被一个突然张开獠牙血口的邪乎玩意儿给整个人吞了下去。 大怒下的钟道临刚被吸进肉柱就抽刀而出,以为已经成功将妖兽开膛破肚的他一冲出来,才明白刚才自己斩裂的似乎只是妖兽其中一个脑袋。 看着无数条朝他疾速抓来的肉柱,钟道临也顾不得果比交待的不允许使用刀招,怒喝一声提刀划圈一斩,趁着三条围过来的肉柱被一刀两断的工夫,整个人仰首迎着狂风直直窜上高空。 脸容扭曲,嘶吼着的钟道临在空中越拔越高,随着他强行将真元一丝不留的注入刀刃中,双手紧握的虚无之刃猛然亮了起来。 以钟道临手中直制上天的虚无之刃刀尖为圆心,先是在刀尖上出现一个闪着黑芒的光点,紧接着光点狂然从一点朝八方成圆形平面炸开,转瞬形成一个仿若浮在高空的黑色光雨圆盘,圆盘边缘急剧朝外扩展。 天幕之上,赤日横空。 遮盖在魔海之上的浓重云层中电光隐现,少时便电闪雷鸣,百千条刺目的雷电接连从云层劈至光雨圆盘,电光瞬间被圆盘反射回云层,又再次狂劈下界,整个黑光圆盘不多时已经成为一个通体噼叭作响,青芒耀眼的闪亮光盾。 “虚-幻-无-空-媒-日-生-月-死——刀五…暗…之…媒…” 随着钟道临声嘶力竭的一声暴吼,灌顶而来的雷电之威使得他全身经脉欲裂,口中鲜血狂喷,仿佛被虚无之刃托起的黑色光圆猛然塌陷收缩至刀尖儿上的一点,虚无之刃瞬间吸纳了无数雷电,通体皆亮,暴闪刺目强芒,仿佛成了挂在天空的第二个太阳。 “咔嚓嚓” 同样身上电光闪耀的钟道临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的浩然之力,咬牙举刀朝着海面上舞动着的无数条肉柱中心一点斩去,伴随着一声霹雳爆响,脱刀而出的一道仿若光柱的电雷瞬时劈往下界魔海。 “啪!” 先是魔海海面被雷电劈起一道腾空而起的百丈水柱,光雨飞溅,紧接着海底深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闷响,沸腾的海水将“破浪号”卷起卷下,飘摇舞拽,十几个手持弓弩赶到甲板上准备射杀海妖的船工瞬间被大浪卷飞,紧接着是无数挥动着的肉柱轰然砸向海面。 伴随着数百条肉柱砸起的浪头,高空中浑身隐现电光的钟道临正断线风筝般头下脚上掉落下来,那把虚无之刃却自主回到了他的腰间,眼看他就要直挺挺的掉到海里喂鱼,一道人影疾速从“破浪号”甲板射出,在空中伸手拽了一把将要落海的钟道临。 “啪!” 一团电光从来人接触到钟道临身体的掌心爆出,青光乍闪,那人一声娇呼,救人不成反被钟道临身体莫名其妙电击了一下,尽管内心觉得有些冤枉委屈,还是全身不受力的随着钟道临一起砸向魔海海面。 奇怪的是,正将两人要给双人跳海这个高难度动作画上一个圆满休止符的时候,突然被一团白光包裹住开始缓缓升离海平面。 笑嘻嘻的果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虚无之刃里又跑了出来,尽管个头小却是将叠在一起的两人一手抓着一个的衣领给提了起来,呼扇着一对洁白的小翅膀,嬉皮笑脸的朝破浪号飞去,完全不受狂风的影响。 就在果比将两人扔回甲板的同时,海面上浮起了大量反肚朝上的鱼尸,这些随大浪起落的鱼尸都是被雷劈的肚皮爆裂,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天雷入海那块地方的周围,越来越多。 海面上翻滚的海浪中这时候也缓缓冒出了一只光脑袋的海妖尸体,脑袋下长满了无数条粗长的肉须肉柱,海面上露出随波浮沉的身体仿若无骨一般,仅个光脑袋都要被比“破浪号”大上三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随着海妖尸体浮上海面,大群的鱼类跟怪模怪样的海底生物蜂拥而至,用嘴叼着海妖尸体的各处摇头摆尾撕下块块血肉,更有些大型的剑齿鱼发了疯的朝海妖脑袋里面钻,似乎迫不及待的想找到什么。 扑扇着小翅膀的果比气呼呼的踹了一脚昏倒在甲板上的钟道临,见数也数不清的各类鱼群从海里炸了锅的冒出来,也顾不上对擅自动刀的钟道临生气,兴高采烈的飞到光头海妖的上空,盯着一双水溜溜的大眼睛兴奋得看着,间或飞到各类露出海面的鱼背上,“咯咯”娇笑着随脚下大鱼一起破浪穿梭。 忽然,一条剑齿鱼刚从海妖的脑袋中冲出便被数十条同类撕咬不放,那条剑齿鱼吃痛不住下张嘴向天喷出了一颗乌黑发亮的肉珠,眨眼被一条从海中跃起的三头海蛇吞下。 三头海蛇刚想尽速逃跑,鱼群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噼噼叭叭”跃离海面,劈波斩浪蜂拥咬向三头海蛇,坚韧的蛇皮如豆腐做的被数也数不清的血盆大嘴撕咬着,瞬间成了一条长骨肉架。 果比玩的正高兴,被炸锅的鱼群飞溅起的水花兜头盖脸的喷了一身,小脸一沉哇哇怒叫,忽然幻化出一道白光朝一个刚用蟹状巨钳夹住乌黑光珠的怪物冲去。 “嘭!” 那螃蟹似的怪物拿到珠子还没高兴多久肉钳就被暴怒中的果比给卸了,可果比实在是个头太小,只好用脑袋顶着乌黑大光珠朝破浪号甲板飞去,身下是紧随而至的鱼群。 这些模样挺怪的鱼怪却不知道一旦东西到了果比手里,就算是杀死光头海妖的钟道临都没辙,它们跟过来想再抢回去更是想都别想,光是破浪号坚硬的船体就不是这些鱼怪牙齿可以对付的。 顶着乌黑巨珠摇摇摆摆飞回破浪号甲板的果比见到钟道临两人仍是昏迷不醒,干脆将黑光珠戳了个窟窿,一股含着浓腥味道的墨汁流出,不由分说推着朝外渗液汁的乌黑珠跳到钟道临脸上,翘起他的嘴巴就往口里灌。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斯影死隐)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烈火之岛 光着脚丫的果比感觉到了钟道临脸上皮肤越来越烫,越来越红,笑嘻嘻的又推着瘪了小半的乌黑光珠朝钟道临身旁的女子脸上跳去,同样翘开她的嘴巴,边灌液汁边盯着脚下一张漂亮的脸孔,摇着小脑袋叹气道:“看你也不怎么凶嘛!还差点把大坏蛋刺死,哎,不过小美人你救了大坏蛋,果比姐姐我这个大美人当然也让你分点好处啦,嘻嘻,大花脸!” 说着边朝斯影嘴里灌墨汁,边用小脚丫蘸了些墨汁在她脸上画,见到斯影越来越没自己漂亮,[棉花糖] 这时候的破浪号已经基本上没有几块木帆了,船舱各处的船工舵手跟向导纷纷跑到甲板上帮着救人。 “破浪号”海船随着魔海中的大浪沉浮往复,却没有了刚才的颠簸,甲板上侥幸活着的十几个桅手跟一众船工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长翅膀的小女孩,蹦蹦跳跳推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瘪水袋”在钟道临跟一个女子的身上乱抹乱跳。 “天啊,那…那是…烈…烈火岛!” 一位全身被雨水打湿的向导擦眼睛时,不在意的抬头朝远方的海面望了一眼,一望之下突然呆了一呆,紧接着大哭大叫道:“我们到了……终于到了,真没想到能再次活着看见…” 向导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打断,甲板上这些劫后余生的水手看到远处一块黑色的陆地上升起的股股黑烟,立时欢呼着跳了起来,哭喊着跟身旁的人紧紧抱在一起,由于身子太过虚弱,纷纷被自己的同伴扑倒,流着热泪在甲板上滚来滚去。 远方的魔海之上,火光闪现。 股股直冲云霄的烟柱从远方一块狭长的陆地上升起,灰黑色的浓云笼罩在陆地其上,这块狭长的陆地两端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花瓶嘴火山,火山口红光隐现,不停的冒出阵阵升腾的白色气雾,奔雷般的成阵轰鸣慢慢从云层之上朝八方延伸传去。 此时的果比刚刚将已经瘪成一团的海怪的内丹毫不留恋的扔回海内,舞动翅膀飞至一块帆板顶端坐下,笑嘻嘻的看着那些鱼群追逐着散去,反正钟道临仍是陷入昏迷中,干脆她就来个越俎代庖,大刺刺的对一众正激动不已的水手发号施令道:“右满舵,目标烈火岛,出发,嘻嘻!” 她虽然身在刀内,可这些日子来也算随着钟道临转遍了“破浪号”的各个角落,经常听到舵手“左满舵,右满舵”的叫唤,觉得指挥船也不错,趁此机会赶紧捞会儿船长当当,也算过过瘾。 那些舵手桅手跟一众船工哪会有工夫理她,不过烈火岛在望,无不鼓足精神各就各位,驶着伤痕累累的破浪号,朝远方肉眼可见的岛屿全速驶去。 挂帆板的铁柱上,咯咯娇笑不止的果比见到破浪号“听从”自己的指挥开始朝烈火岛冲去,兴奋的手舞足蹈,却没发现此时甲板上的钟道临跟斯影皮肤通红,身体滚烫,正陷入一场苦苦的挣扎。 被狂风巨浪抛起砸下的“破浪号”离烈火岛越近,船上的船工水手们越是担惊受怕,了望台已经被雷电劈倒,如墨般漆黑的海水让冒险爬至铁杆上的船员也无法分辨出水面下何处有暗礁。 放小艇登陆已经不可能了,在如此狂暴的魔海之中放巨舰都有可能被一个浪头卷翻,想靠划着一艘艘小船在这样的海面上行驶,就好像在刀刃上起舞,随时都有可能被划的头破血流,而且放得下去放不下去还是个大问题。 “准备撞击!” 主控舱内的魔族管事邱良瞪目大吼一声,望着船窗外越来越近的烈火岛,脸上一片惨白,刚才初见烈火岛的惊喜激动心情早已不翼而飞,看着岛屿外围大浪涌过,犬牙交错的礁石在起伏的海浪中忽隐忽现,邱良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屡受惊吓的心肝,正随时都有可能从体内蹦出来。 随着邱明的大吼,船上众人其实不用吩咐已经各自抓牢了一切能够固定住自己身体的东西,在这个“破浪号”随时都有可能触礁沉没的时候,现在的水手们已经不敢再把自己栓绑在船身,以免跟“破浪号”巨船一起沉入海底。 现在只有让“破浪号”全速抢滩,运气好了一个大浪能把整船人搁浅在岩石岸滩,运气不好那也不用多想了,只要礁石把船底撞破一个口子,涌入的海水瞬间就能把整船人带入海底。 谁也没想过去跳进沸油一般的魔海游上岛去,那明摆着是跟自己过不去。 船舱外惊风骤雨,巨浪滔天,舱内却静到了众人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程度,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却让他们感觉到经历了万年的许久,听天由命的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咯咯咋咋” 船底响起了石头划过木板的闷响,“破浪号”船身猛地剧烈一震,趴在地上紧紧抱住舱内舵台木脚的邱良,随着船身剧烈的震荡,脑袋“咚”的一声狠狠撞到了船舱的地板上,眼角鲜血迸溅,干脆闭目松开了双手,暗叹一声——“完了!” 过了一会儿,邱良已经感觉不到“破浪号”被浪头抛起卷下的颠簸,只有窗外狂啸着的寒风还在提醒自己仍然活着。 像邱明的一样,主控舱内的船员都放开了紧紧抓着的船身部位,纷纷带着满脑子疑惑围到了舱内的了望窗前,愕然朝外望去,一看之下无不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船居然在飞! “破浪号”的确飞了起来,却又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在飞,而是被一块从海面升起的白色光云托了起来,带着船身各处万千条朝下飞洒的水瀑,缓缓朝烈火岛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隆隆的沉闷响声让昏迷了许久的钟道临恢复了听觉,慢慢睁开双眼,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浓烟遮盖的天幕,鼻中隐隐传来硫磺燃耗的刺鼻硝烟味。 一阵阵娇笑声似乎慢慢听的清了,钟道临腹部肌肉用力,用双手摁地,浑身针扎般的剧痛传来,不由得痛呼出声,咬牙撑起上身朝前看去,愕然看到远处魔海上升起的一道道裂岸而来的黑色巨浪,自己却仍是在“破浪号”海船的甲板上。 可奇怪的是自己这艘“破浪号”海船此时却正停在火山上。 “大白天见鬼了,难道是幻觉…哎呦!” 正呆头呆脑瞧着山下海岸线喃喃自语的钟道临猛的感觉脑袋上一疼,回头就见气势汹汹的果比跟一个俏脸发红的紫衣女孩,正瞪着两双大眼睛盯着他看,不由伸手一捂脑袋,苦着脸道:“果比大美人,小破丫头你没事敲我头,吃饱撑得了?咦?” 骂了一句才觉得不对,大讶道:“果比你怎么又出来了?” “咚!” 果比气呼呼的又是一粉拳砸中了钟道临头顶,瞪眼大骂道:“本大美人要是不出来,你个臭坏蛋早喂鱼了,本小破丫头问你,怎么又用‘他’的刀法了?哼!” 果比仍是天真的以为称赞的话后边肯定是更好听的话,钟道临正暗自得意,就见那个紫衣女子忍笑的偷偷跟果比说了几句什么。 听完紫衣女子话后,果比红扑扑的小脸呆滞了一下,慢慢变的青中透黑,感觉有些不妙的钟道临还没来得及起身逃走,就被陷入了极度暴走状态下的果比一拳轰中鼻梁,鲜血飞溅,疼的他嗷一嗓子滚翻了出去,捂着鼻子哼唧道:“唔…果比别信,那妞跟你胡扯的!” “你才是胡扯呢,死淫贼,连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都骗!” 紫衣女子一开口才被钟道临认出来她就是那个叫做斯影的刺客,因为当时自己在漆黑的船舱内是压着她后背,根本就特意去看,暗道乖乖不得了,一个果比就够他头疼的了,万一再被这狠妞一通煽风点火,他还不得上吊,赶紧捂着鼻子出声打断道:“大姐高抬贵手,先前算是扯平了,唔…小弟认错还不行吗?” 斯影此时跟果比早就套上了交情,连穴道被果比狠灌了一通海怪内丹液汁后都自然而然的冲开了,而且功力尤有精进,刚想跟果比揭露钟道临的真面目,猛一听到“扯平了”三字,粉颈一红,轻啐道:“你个死淫贼!” 果比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张着嘴愕然听两人说的不明不白,扭头问斯影道:“小美人,淫贼是干什么的?” “哈,没别的意思!” 钟道临闻声吓了一跳,刚忙忍痛从船板上爬起来,对果比笑嘻嘻道:“就是偷银子的贼!” “银子…银子是干什么的?” 果比还是弄不懂,抬头见钟道临正冲斯影挤眉弄眼,大怒道:“臭坏蛋,果比没问你!” 说着扑扇着翅膀坐到斯影的肩膀上,撅着小嘴香了她脸蛋一口,笑嘻嘻道:“来小美人,告诉果比姐姐,你在船舱里为什么好几次叫大坏蛋淫贼呀,是不是淫贼比大坏蛋更坏的意思?” 斯影想到船舱内被钟道临压着的情景,红着脸扭扭捏捏不知道怎么回答喜欢学新词的果比,这种事自己都不太清楚,又怎么跟这个天真的小女孩解释,无奈下只好轻嗯了一声,蚊鸣般低声道:“是比大坏蛋坏…嗯,更坏的意思!” 尽管声音低,还是被一旁功聚双耳的钟道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呼出一口热气,紧张的心情才算放下,轻松的向果比问道:“对了果比,咱们的船怎么上山了?” “哼哼哼!” 坐在斯影肩头的果比得意的荡着双腿,摇头晃脑道:“是被本大美人轻轻托上来的,比淫贼你厉害吧?” 果比一向是现学现卖,把一旁钟道临弄得没脾气,苦着脸道:“果比姐是比小弟厉害多了,不过那些船工呢?” 斯影此时慢慢将一头长发扎成了朝后的一束,冷冷道:“龙血本就不安好心,你何必管他们死活?” 钟道临这时候才看到斯影背部挂着的奇形弯月状长刃,骇然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斯影眉头一皱,似乎觉得钟道临怎么有点妇人之仁,不满道:“弄昏船舱里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话一说出,反而自己都觉得奇怪,要是放在以前,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曝光,这些人没一个能活下来,为何方才动手的时候一想到嬉皮笑脸的钟道临就把杀他们改成点昏呢? 一时间,斯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偏又说不上来,不由脸上呆了一呆。 钟道临倒是没有注意到斯影的表情,闻声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龙血要杀我却不关他们的事,来时全船整整两百多人,为了送小弟过来,历经一路风浪折损严重,要是再将幸存的这些人赶尽杀绝,恐怕有伤天德!” “哼!” 斯影不屑道:“不杀能如何,你还指望再把这艘破船开回去?如今谁都回不去了,早死晚死罢了!” 钟道临闻言举目望了望四周,入眼尽是岩浆遇冷凝固后形成的坑洼地表,其上铺了厚厚一层常年累积的火山灰,远处火山脚下稀稀落落竖着几株被岩浆冲过的巨树,早已成了没有生命的灰色石头树,摇头叹气道:“能回去又如何?这些船工就算回去了也会被龙血灭口,既然回不去就在此处先住下,船上的淡水跟食物还够支撑一段时间,逢火山岛周围大多会有能让咱们取得淡水的地底温泉,只要有淡水咱们就死不了,这烈火岛那么大,咱们至少能支撑到下次火山喷发!” 斯影愕然道:“看不出来你懂得倒是挺多!” 钟道临夸张的一抱拳道:“承蒙大姐夸奖,不过小弟一直纳闷,按说我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成,为何小弟说能活下去,你心跳反而放缓了呢,莫非改主意不杀我了?” 斯影闻声一愣,暗暗惊讶钟道临的神通,心想怪不得上次自己在野谷行刺他的时候能被这小子先一步发觉,原来他到了如此境界。 其实钟道临远没斯影想得那么厉害,只不过是果比灌饱他的海怪内丹液汁,慢慢被其身体吸收而起的作用罢了,这种后天得来的练功圣品虽然不是像当初白蛇吃的那颗神女峰下“赤焰果”那么珍贵,能够慢慢在体内结成本命金丹,但却能够大幅扩充钟道临体内经脉,提升灵觉。 加上斯影并没有刻意保持刺杀行动时的境界,甚至有些心乱,被本来就是灵觉异常敏锐的钟道临看破也就没什么意外,说到底还是斯影高看这小子了。 就像当初得食天地灵气所结的‘赤焰果’,慢慢在体内结成内丹的白蛇所说:“要知天生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世间生灵皆生九窍,九窍之邪,在乎三要,此九窍九识贯穿阴阳往复的浩瀚宇宙,谁能勘破自身的秘密,开启生命的印记,则能跳出三界五行轮回,从此遨游天地万物之间,化身万亿,转瞬千里。” 钟道临如今正是达到了当年白蛇所明言的“勘破自身的秘密,开启生命的印记”,被关伊光化的分身强行冲开心灵硬壳的钟道临一霎那便经历了诸般轮回,前世因果一一浮现眼前,当时他也并没有觉得功力有什么大幅度提高。 直到从当初使不出完整的一招“刀七,暗之生”,到如今完整的劈出借自雷电之威的一刀“刀五,暗之媒”,他才真正觉得不同了。 一贯后知后觉的钟道临自然不知道自己昏迷时被灌下的海怪内丹汁,此时已经渗透到全身无数条细如牛毛的血管中,一部分精华渗入经络,一部分加强其内脏感官效能后,随经九窍及皮肤毛孔排出体外,海怪的内丹汁在他体内循环数次就能够固本培元,大幅改善他周身内脏血管的功能,顺而提升与经络感官息息相关的敏锐灵觉。 但这只是下乘层面上的提升。 像白蛇那种属于借“赤焰果”吞食天地灵气之精华,慢慢在体内结上重楼紫金内丹,映本命元神,今后修炼术法皆在于提升自身的内丹,千百年修炼的过程虽然漫长含蓄,却能一点一滴凝结灵气精华,这是在元神层面的上乘修炼之法。 钟道临虽然灵觉提升也是得利于海妖内丹,但毕竟不是自身元神的提高,就像是吃了一顿生猛海鲜,吃跟消化的过程虽然过瘾,但不久肚子还是会饿,真正被经脉吸收的精华少之又少。 甚至钟道临灵觉的提升都是暂时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他从耗尽全力的一刀中更快的回复过来,除此之外就再也没什么了。 斯影不知道自己太高看了眼前这小子,反而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严肃道:“死隐一族自古至今,刺杀目标失败必求仁,希望你能亲手杀了我!” “你怎么又来了?” 钟道临苦着张脸道:“小弟跟大姐你无仇无怨,你只不过是龙血的凶器,要报仇自会找他算账,我又不是残忍嗜杀之人,干嘛跟大姐过不去,再说你刺了我两剑,小弟也摸…嘿…总之谁也不欠谁了,我看就这样算了吧!”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烈火之岛)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火蜥产子 “好!” 斯影目光坚定了看了钟道临一眼,突然虚影一闪,手中多了把极细的蝉翼弯月刀,就在钟道临心想原来这就是差点刺死老子的兵刃,就见这把弯月薄刃忽然向持刀人斯影自己的脖颈刎去。(好看的 太快了,钟道临根本来不及阻止斯影鬼魅般的动作,他只感到脸上一寒,立马大吼着“不要”朝斯影扑去,忽然再也无法捕捉到这把兵刃到哪去了,即使是斯影刺杀自己时都把他弄得手忙脚乱,现在人家一心想要自刎他如何阻止得了? 眼看就要血光飞溅,忽然一道白光将斯影的兵刃硬生生挡在离她脖子不到一寸的距离,偏偏再也无法动弹分毫,被弄得愣了一愣的斯影转瞬被钟道临扑倒。 从斯影肩头疾飞而出的果比小脸吓的惨白,拍着小胸脯直念叨:“吓死果比了,吓死果比了,呜呜...差点划破果比漂亮的脸蛋,呜呜...小美人你干什么嘛!” 魔海的惊涛骇浪都不怕的果比却对能破坏自己美丽的东西格外敏感,撅着小嘴围着斯影飞来飞去。 这时候将斯影扑翻在甲板上的钟道临已经成功将斯影的怪兵刃抢走,同样惊出了一声冷汗,对身下的斯影苦恼道:“何必呢?何苦呢?” 面朝天的斯影被钟道临压着也不反抗,只是用眼睛直直盯着他,冷冷道:“死淫贼你阻止我一次有什么用,死的办法多了,本姑娘再笨还不会咬舌自尽?” 钟道临闻言一脸紧张,忙劝道:“自己咬自己的舌头很疼的!” 斯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狠狠道:“不让我死也容易,干脆你死吧!” “那更不行!” 钟道临随手把握着的怪兵刃一扔,怕她下黑手偷袭,赶紧伸手把斯影的双手摁牢了,摇头道:“小弟活这么大也不容易,哪能就这么死了,死我倒是不怕,反正阴间也有小弟的朋友,但我师傅的酒还没打呢,小弟这么尊师重道的人总要先把我师傅送进棺材吧?” 随便找了几个自己不能死的理由后,用商量的语气献媚道:“大姐你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反正小弟一有机会就不再回来了,大姐就全当我死了,如何?” “喂喂喂!” 果比气呼呼的飞了过来,指着钟道临大怒道:“淫贼,你怎么满嘴死来死去的,谁说过没船就回不去了,有果比姐姐在,回人间都没有问题,那个什么叫幽霜的家伙有果比漂亮吗?” 果比一直深信不疑的就是谁漂亮谁本事大,当然天下之间她认为自己最漂亮,哪会在意穿梭人魔两界到底难不难,对她来说认为自己只要知道方法就能比幽霜做得更好,听到钟道临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样子当然不高兴。 “小弟冤枉哪!” 钟道临扭头苦着脸朝果比道:“果比小美人,别再叫淫贼两个字了成不?这要是被小弟那个不讲理的师傅听到了,还不定闹出什么事呢,你个小家伙以为回去人间这么简单?要是那么简单小弟就不用费尽心机,跋山涉水,不远万里跑这鬼地方来找什么寒冰魄了,果比小美人乖,自己到一边儿玩去!” 见果比又来捣乱,干脆拿卜要脸的语气来哄她了,反正卜要脸在果比的眼里是个大大的好熊,果比没事儿就喜欢往卜要脸这个拍马屁造诣极高的黑熊身边蹭。 果比很郑重的点点小脑袋道:“好吧,今后果比就不叫你淫贼两个字了!” 说着,吐出半截小红舌头,嬉皮笑脸的突然大喊道:“死淫贼,这可是三个字哦!” 钟道临:“......!” 斯影也被眼前的两个活宝闹得没了自杀的情绪,恨声道:“本姑娘现在又不想死了,不过你去哪我去哪,本姑娘杀不死的人,也不允许被别人杀死!” “呃?” 钟道临瞪了斯影一眼,痛苦的呻吟道:“你这又是哪家的规矩?” 斯影不屈的与他对视,粉脸微红道:“我死隐一族从来就是这规矩!” 钟道临挺腰从斯影身上站了起来,故作惊奇道:“难道你不知道本门不收女弟子吗?” 见斯影只是轻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他,钟道临知道抬出来“霹雳无敌童子门”的招牌也不见得顶用,干脆不接这话,扭头向果比道:“大美人,你在这里陪着这寻死寻活的丫头,小弟去找寒冰魄!” “咚!” 果比似乎敲钟道临脑袋敲上了瘾,飞到他耳旁咆哮道:“死淫贼,本大美人说话你全当放屁啊,告诉果比上次你跟幽霜是怎么来这里的,果比就能把你个死淫贼送回去!” 钟道临被果比一句粗话震的耳鼓发麻,心头火一上来,也是大怒道:“上次我被个老道打得七荤八素,接着就被幽霜拉进了鼎里,接着就感到眼前全是各色彩光,再接着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再后来...他妈的老子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嗯!” 果比点点头道:“果比知道了!” 钟道临不可置信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知道了?” “果比就是这么来的!” 果比鲜有的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稍许才叹了一口气道:“记不得了,先去找到寒冰魄吧,果比要是做不到,呜呜...死淫贼再去找你的幽霜吧...呜呜...” 果比好像觉得居然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挺丢脸,不由得挺伤心,委屈的咧嘴哭了起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钟道临伸指头弹了弹果比的小脸蛋,陪笑道:“大美人哭红了眼睛就不了漂亮了,走吧,只要能找到火蜥,就能得到寒冰魄!” 当下,果比止住哭声,钟道临回舱换下腥臭的衣服,准备寻找火蜥。 烈火岛并不是魔海内各族能够到达的最远的岛屿,根据钟道临的了解,翼人族就曾到达过远在大陆东北方万里开外的赤晶冰岛,据说那个冰岛上有一座海拔过千丈的红色冰晶状山峰,全岛皆是海水凝结后的红冰形成,钟道临也不知道黑色的海水怎么会冻成红色的冰山。 烈火岛虽然离陆地不过千里,却是相当危险的岛屿,皆因此岛本就是两座活火山不停喷发出的岩浆跟火山灰形成的,从魔族人距现在三千多年前首次登岛到现在,整个烈火岛面积增大了五倍不止,并且还会在火山不停的剧烈喷发后,继续的增大下去。 钟道临三人走在稀疏的林木中,脚下是万紫千红的各类茎叶植物,虽然烈火岛上的两座活火山从未平静过,但一有机会这些生命力旺盛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种子有些是海鸟的粪便中的,有的是魔海海底的鱼类死后漂尸到烈火岛留下的。 厚厚的火山灰提供给了这些种子丰富的养分,无数的植物就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与死神共舞,它们从未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从未因为自己靠近死亡而吝啬花苞绽放的微笑,从未辜负过生命赋予它们挥枝展叶的热情。 哪怕是岩石角落里的一朵小花,也懂得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虽不与牡丹比美,却无时无刻不在绽放着生命的火花。 走在植物丛中的钟道临看着身边这些顽强的植物,不免心有所悟,人间那些所谓的丹青妙手,山水画家笔下的作品虽然看起来很美,却不过是画水无风空作浪,江南刺绣声誉虽隆,却也顶多是绣花虽好不闻香罢了。 人世间的一切美本来就已经存在那里,缺少的只会是一颗去体会的心。 想把美留住,却恰恰失去了美的神髓,忽略了培育这种美的土壤,道法佛法一切非法,知道佛陀三严,太上三清说过什么话并且牢牢记录下的那些人也包括钟道临自己,都是只知道这些先贤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何曾想过他们为何会这么说,不过是浮于表面罢了。 钟道临似乎隐隐约约的抓到了点什么,却不能准确的用语言阐述出来,越想反而越迷茫,干脆放下不想,既然在心中有了疑问,那么总有一天自己会明白。 蓦的,就在钟道临因景启悟的时候,远处火山口突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嗷叫,似乎是什么怪物忽然悲鸣起来。 因找了大半个烈火岛都找不到火蜥而略显失望的三人,同时被这阵悲鸣给激起了精神。 “快走,看看去!” 钟道临看向火山口的双目猛的一亮,身体陡然从地上拔起,蜻蜓点水般的脚尖点地,朝火山顶疾速闪去。 后边是周身浮现出白光的果比紧跟而上。 钟道临到达火山口瓶嘴地带时,眼前一道虚影闪过,身穿紧身紫衣的斯影早一步已经到了,不免心中佩服,此处已经在火山口边缘,灼热的气浪跟滚烫的黑渣滓地表让他时刻都要运功护体才不至于被扑面而来的高温烤晕,当下也不多说,紧赶几步,站在火山口内壁顶端边缘朝下望去。 火山口下的世界就像是将一堆没燃烧彻底的煤炭倒在铁桶里装起来,从上面看到下面仿佛只是一个小红点,也只有当钟道临功聚双目将千丈下的景色放大,才能清晰地看到火山口下千丈深处的岩浆表层。 那处决不是大火熊熊的样子,而是殷红发暗的地表偶尔窜出几道青绿的火苗,只有当慢慢滚动的岩浆表层裂出纹路,才能看清下面条条的红光。 火山岩浆表面撑起了一块巨大的岩石,此时正有两头浑身血红的四爪巨兽盘踞在那里,其中一头体形较小的一动不动,另一头脖子跟后背上生满铆钉状尖肉的巨兽则不停的围着较小的那头转圈,似乎对灼热的岩浆一点都不在意,让正朝下看的钟道临直咂舌。 他在火山口这里已经快受不了了,那两头似乎就是火蜥的怪物却拿岩浆都不当回事,这谁敢惹? 忽然,钟道临身体猛地一震,忽然看到了两头火蜥的脚下长满了莲花状的银色小花,一朵朵银花晶莹剔透,好似是用冰块雕出来的一样。 “寒冰魄!” 钟道临两眼放光道:“你们俩等着,小弟下去看看!” 钟道临身旁的斯影闻言吓得俏脸煞白,下意识得拉住他的右肩,骇然道:“你不要命了?” 在火山口上空飞来飞去的果比倒是对身下升腾的热浪不怎么在意,笑嘻嘻道:“果比跟你一起下去,那两个家伙好丑哦!” 钟道临知道果比的能耐,属于那种宇宙塌陷都不见得能让她死掉的小怪物,点头道:“好,斯影留下,咱们走!” 斯影忽然放开了钟道临的肩膀,咬牙道:“我也去!” 钟道临闻声眉头大皱道:“不行,就算我也顶多撑上一刻钟,你功力不够下去也是送死!” “叮”的一声脆响,衣衫破空声忽然响起,钟道临一把没拉住,眼睁睁看着斯影用兵刃插戳着岩壁,朝火山口下疾速降去。 “走!” 钟道临一声暴喝,满头紫发根根竖起,功力顿时提升到极致,霎时浑身便包裹了一层火焰般的腾腾紫芒,翻身跳下火山口。 紫色的火焰轨迹瞬间赶上了朝下疾降的斯影,钟道临伸手一捞将她抱住,运功助她抵御热浪,紫焰同时包裹了两人,陨石坠落般朝下射去。 “呔嘶” 那头背部生满尖肉刺的赤红火蜥听到动静,昂首瞪着一双黄色眼眸朝上看去,等发现脑袋顶上不是下落的石头而是两大一小三个怪物时,猛的嘶叫一声,张嘴喷出了一口火焰朝三个怪物卷去。 “果比看着她!” 钟道临大吼一声将怀里已经快被烤昏的斯影朝头上的果比掷去,双手同时朝扑来的火焰一摁,一堵扭曲着的气墙顿时在掌心急剧扩大,堪堪挡住了卷来的烈焰。 “我们没有恶意!” 钟道临这时候也看到了岩石上躺着的那头火蜥似乎是病了,长舌一舔一舔的就是动不了,赶忙用目光将自己的善意朝着脚下的火蜥眼内送去。 那头对钟道临怒目而视的火蜥被钟道临传递而来的善意弄得一愣,就趁这个功夫,钟道临直接窜到了火蜥身旁站定,望着这头爬着都比自己高三头的怪物,心虚道:“大哥好,小弟是来帮贵友看病的,嘿嘿!” 说着讪笑一声,缓缓伸出左手指了指趴在一旁岩石上的小个头火蜥。 大个头火蜥似乎没有见过如此希奇的怪物,不但跟他一样不怕高温,而且还咧着嘴冲自己怪叫,抬头望了眼浮在空中的那个长翅膀的小不点,又歪着脑袋看了看眼前这个对自己乱比划的双脚站立怪物,搞不懂这三个怪物来自己地盘想干嘛。 不过火蜥也感觉到了钟道临没什么危险性,索性瞪着眼朝岩石上一趴,戒备的盯着钟道临看。 “小弟...会治病...帮你忙...你朋友病了...懂不懂...” 浑身紫焰腾腾的钟道临怕自己擅动会引来攻击,干脆站在原地边比划边朝另一头火蜥指点,随着灼热的气浪层层袭来,汗如雨下的钟道临觉得自己正在被烤焦的感觉越发明显,干脆边比划边朝另一头火蜥挪动,准备看看自己是否真能治病再说。 随着钟道临的双手慢慢碰到了另一头火蜥腹部冰凉的皮肤,一直卧着的火蜥突然一怒站起,等看到钟道临仍旧是摸来摸去,并没有什么危险企图才又缓缓趴下,似乎慢慢明白了面前这个怪物要干什么。 被突然站起的火蜥惊出一身冷汗的钟道临,看火蜥又趴了回去才放松下来,慢慢将真气输入到小个头火蜥的体内,轻喝道:“牡龠阖扉,幽阙巍巍,丹中精气,魂阳魄阴,冰心,咒起!” 钟道临口中“冰心咒”刚毕,立刻从他左掌边缘渐渐透出柔和的白光,慢慢从掌心透入火蜥体内,同时暗中默运玄功,朝火蜥体内探去,一看之下忍不住惊呼道:“火大哥,你老婆要生了!” 那头大个火蜥听到声音脖子朝前一伸,长舌一吸一吐,呜呜低鸣着又将脖子缩回,连头都趴在了岩石上,看向另一头火蜥的黄色眼眸中射出了莫名的柔光。 钟道临似乎也能感觉到大个火蜥的悲切情绪,因为他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这头母火蜥产子不顺利,腹内的小火蜥被卡在了那里,认母亲怎么蠕动肉管壁就是出不来,长时间这样拖下去,不但小火蜥会被憋死,而且母火蜥也可能被累死。 “奇怪,人间的蜥蜴不都产蛋么,怎么这里......” 钟道临喃喃低语了几句,目光突然跟雄火蜥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似乎感受到了雄火蜥作为一个父亲,却对妻子无能为力的悲伤心情,不由豪情顿起,信心满满道:“火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会让她们母子平安,保证不让你绝后!” 果比听说大火蜥要生小火蜥,兴奋的扑扇着小翅膀从天空降下,也不问雄火蜥愿意不愿意就把斯影提溜着平放到它冰凉的背上,自己则笑嘻嘻的朝雄火蜥脑袋顶上一趴,瞪大了眼睛看向钟道临。 一头巨大的雄火蜥加上它脑袋顶上趴着的果比这个小怪物,俩怪物大眼瞪小眼,都是神情紧张的看着浑身被汗浸透的钟道临,慢慢将双手伸进母火蜥的体内。 此时的钟道临已经忘了他本是为了夺取寒冰魄而来,一颗心早已放到了将要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小火蜥宝宝身上。 岩石外缓缓翻滚流动的暗红岩浆表层,不时呼啸的窜起条条青绿火苗,火山内热度甚比丹炉,岩石上的五个生命却没有一个对这些感兴趣,都在静静等待着第六个生命的来临。 ―――《妖猎手》第一部完!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3章火蜥产子)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章 我为鱼肉 火山内龟裂的岩浆表层赤痕隐现,噼叭乱窜的青绿火苗不时带出点点纷飞的火花,滚烫的热气使得钟道临体内的水分不断从皮肤被挤压蒸发出去,浑身大汗淋漓,包裹着全身的紫芒不断萎缩下,被热风掀起的衣摆瞬间碳化碎裂。[热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一个尖尖的小脑袋随着钟道临手上的动作从母亲的体内首先露了出来,紧接着小家伙开始用自己的力量拔动四肢,将长长的小尾巴拽了出来。 小火蜥在这个世界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面前被汗水浸透的钟道临,兴奋的伸舌头舔了舔钟道临的脸,也不管钟道临不好意思,紧接着一扭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覆盖在自己身上的一层肉薄膜。 钟道临见母子平安不由大为放心,得意的看了火蜥爸爸一眼,这才发觉小火蜥的父母都是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的孩子,对他丝毫感激的神色都没有,不免大感无趣,干脆将体重不轻的小家伙放到火蜥母亲的肚皮上,自己则打算趁火蜥父母不注意时采一个寒冰魄来犒劳自己接生的功劳。 谁知道小火蜥刚被钟道临抱到母亲的肚皮上就打着滚的翻了下来,四肢方一落到漂浮岩的表层就被烫的“吱呀”乱滚,浑身冒白气,或许是天性就懂得如何抵御如此的高温,小火蜥一个翻身窜到了那些冰花般的植物旁,一口一朵的开始大吃起来。 火蜥父亲不知道是怕孩子吃太多还是对这小子不认自己这个爹感到不满,猛地伸脖子一口咬住小火蜥的身体给仍回到母火蜥那边。 不理会正委屈的在母亲怀中乱挣扎的小火蜥,受到启发的钟道临赶紧将一朵冰花拽下来一个花瓣吞下去,入口即溶的寒冰魄带来的是一股说不出的温凉,下一刻却是冰寒刺骨的感觉汹涌传来,任是钟道临早有准备也让这股突如其来入侵的寒气弄了个措手不及,牙齿“咯咯”乱撞下身体在岩层上蜷缩着抱成一团,皮肤被冻的瞬间起了一层白霜。 艰难忍住想要跳下滚烫岩浆来取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钟道临使出全身的力量才总算将这股冰寒的气息给控制住,心中暗自佩服刚才小家伙吃饺子似的一口一个,自己吃了一瓣冰花就差点没被冻毙,真不知道火蜥是怎么养成如此的好胃口。 “千万不要!” 钟道临狂吼一声,刚一睁开眼就见到果比正兴奋的采着一朵朵冰花来吃,可能刚开始的温凉没能引起果比这小家伙的警惕,居然学着小火蜥的样子吃饺子似的一嘴一个,吓的他赶忙出声阻止。 可此时的果比早已吃了不知道多少冰莲般的寒冰魄,想要阻止却是晚了。 大个头火蜥被钟道临歇斯底里的一声怪叫引得回头看了一眼,歪着脑袋不明白这个小怪物又搞什么名堂,不过对钟道临的感激下也没有阻止他们吃自己地盘的寒冰魄,只是愣愣的瞧着着急上火却偏偏动也动不了的钟道临发呆。 就在钟道临大叫不妙的同时,嘻皮笑脸飞舞在空中的果比突然小脸一呆,头上脚下不受控制的从半空跌落了下来,脑袋“咚”的一声撞到了岩石上,结了一层冰的皮肤上慢慢透出了白色的柔光。 蓦的,钟道临腰上的挂着得虚无之刃剧烈的颤动起来,地上躺着的果比猛然化为白光朝虚无之刃疾射而来。 伴随着隐没在刀刃上的白光,虚无之刃“叮”的一声清吟,除了黝黑的刀柄外通体瞬间变为银白,刀刃暴闪银芒,整个火山黑褐色的内壁与光线交相辉映,仿若平静的湖面被透云而出的日光折射,银鳞万点生辉,空间内充斥着一片白芒。 突然不受钟道临控制的虚无之刃缓缓漂浮于半空,紧接着猛然空劈一刀,空间仿佛被这一刀硬生生的划开,开始在面前扭曲的变形起来。 从扭曲空间内传来的强大吸扯力道让火蜥母亲惊骇下咬起自己的孩子就朝后退,火蜥父亲也是怒目圆睁,硬爪抓地,堪堪忍受着这股强大的吸力,如果虚无之刃再有什么突然反应,火蜥将准备随时扑上去自卫。 庆幸的是虚无之刃并没有再有任何不妥的反应,确切的说虚无之刃已经随着扭曲的空间消失无踪,连昏迷中的斯影跟四肢僵硬趴在地上的钟道临都被这股强大的吸扯力道引入了时空的扭曲,眨眼就消失在两大一小三头火蜥的面前。 一霎那间,火山内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因为出生第一眼就看到钟道临的小火蜥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见到钟道临突然没影了不免张着小嘴大哭大闹,在真正母亲的嘴中乱甩尾巴,身体一个劲扑腾,露在外面小脑袋上的双眼甚至露出了朦胧的泪光。 大个头火蜥见到三个不速之客突然消失在眼前并没有感到如何惋惜,反正这三个怪物来也突然去也匆匆,倒是对自己的孩子认贼作父大为不满,瞪着一双大眼,开始扭动庞大的身躯气势汹汹的朝小家伙爬去,似乎想展露一下父亲的威严给小家伙看看。 火蜥母亲察觉到了大火蜥的意图,不满的用脑袋顶了顶自己的丈夫,怕它吓坏了孩子,火蜥父亲似乎是个惧内的品种,被老婆顶了一下只是委屈的“呜呜”嘟囔了一声就老老实实趴下了。 火蜥一家人慢慢融入了往常的生活,大火蜥悠闲的看着火蜥母子嬉戏,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孩子,岩浆飘浮岩上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早已忘记了刚才的一幕,对于栖息在这里的火蜥来讲,钟道临只不过是它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既然是过客,就必然不属于这里,尽管过客会经过一些不属于他的地方,却仍像天下间无数过客一样有着自己的终点——家乡! …… 天际的骄阳如火球般散发出炙热的高温,穿透云层的光线烤的黄土旁的官道升腾起了迷迷蒙蒙的尘雾,没有一丝风,高挂在中天的火球无时无刻不在榨取人畜身上哪怕是最后一滴水份,龟裂的耕田和干渴萎靡的野草相互交映着,路旁几具腐烂的尸体早已被饿的发疯的灾民扒光,面目全非,周身赤裸的躺在那里,散发出一股扑鼻的恶臭,尸蛆蠕动下,一群群绿头苍蝇正和蛆虫争夺着腐肉。 十几个饿的皮包骨头的小童,面黄肌瘦,身无寸缕,一步一摇的在黄土旁的田地里摸索着,机械性的拨开野草或地皮块,呆滞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绝望的迷茫,一粒种子或者麦粒都能使小孩们欣喜若狂,也不管粘着的泥土,就那么连种子带泥的赶紧塞入口中,大声咀嚼,生怕被谁抢走一般,而对于就在身旁不远的腐尸和空间中弥漫着的呛鼻恶臭,则毫无感觉,完全如透明一般。 突然,远方传来了一阵雨点般的清响,慢慢的从东向西变成滚雷般的轰鸣,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松叶林外一间茅草搭建的茶棚下,一位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颤颤巍巍的停下给客人倒水的动作,好象觉察到了什么,一时间黑瘦的脸庞苍白了起来,几个捡麦粒的小孩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抬头看看天空,依然是艳阳似火,万里无云,一点没有下雨的意思,却不知道这股闷雷般的响声从哪里来的,有的继续埋头翻看着土坯,其中的几个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想往外走。 茅草茶棚下的老人看见十几个小童无动于衷的样子,声嘶力竭的朝他们喊着什么,却因为年老声弱而又相隔较远而听不真切,加上轰雷一般的闷响早已充盈了整个天地,想告诉这些孩子们点什么却来不及了。 这时的东方猛然间出现了一股股黄龙,尘沙滚滚,从地上带起的黄沙遮盖了整个晴空,透过滚滚尘土望去,一队队身披兽皮,手持弯刀铁枪,面目狰狞的骑士,正策马狂鞭,马蹄翻滚,怒马狂奔,不下万人的骑兵队如黄龙般疾驰而至,正是横行宇内的蒙古铁骑。 当先的三人单手持缰,胯下黑马神骏异常,四蹄如飞,当先一名头戴红冠的壮汉,嘴中呼喝着蒙古骑兵特有的冲锋令“嗬呼~~嗬呼~~”,人急马快,眨眼间冲到了距几个小童不到百步的距离。 官道旁的小童早已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切吓的失去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完全懵在当场,下意识的想逃开大道,却连手指尾都动不了。 未等小童反应过来,三道冷冽的寒光“嗖”的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道急速涌动的轨迹,从其中三个小童的前心贯入,带出三股喷涌的血线,漫天飞舞,三支雕翎箭透胸而入,而后锃亮的铁箭头穿心而出,一股股鲜血喷出的同时,也带走了三个活生生的幼小生命。 “啊啊!” 两声毛骨悚然的惨嗥皆然响起,红冠骑士身旁的两位头披黄带,身穿皮甲的千夫长不知道何时已经抽出马鞍旁的长枪,还没看清二人如何动作,枪尖儿斜挑,伴着烈马强劲的冲力,铁枪头上的倒刺已经顺势扎入其余两个幼童的肋骨,二童四脚同时离地,疼的痉挛抖动不已,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和点点血斑,被翻滚着挑死在枪尖儿之上。 马上的两个骑士不想尸体被倒刺挂住,仗着雄浑的臂力,抡圆了一甩,两个早已没有生命气息的小童尸体被横着扫飞了出去,轰然坠向一旁的土丘,砸起一圈圈尘土。 两个千夫长狞笑着收枪于后,挂回马鞍桥,冲速毫不滞歇,正笑骂着“汉狗找死!”却看到中间早已收弓于背的万夫长旭尔术豪无表情的提缰策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由心中一凛,催马前奔。 浩浩荡荡的骑兵队在三人的带领下,越发狠命怒奔,一时间黄土遮日,蹄声震天,大队过后,剩下的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幼童尸体,连田地中未曾跑上官道的小童身上都插满了羽箭,为了不让这几个小童阻碍万人骑兵队,惊了马匹,竟然将他们尽皆屠戮。 茶棚下的卖水老人被方才的情景刺激的双目尽赤,浑身气的打着哆嗦,一口气没有顺过来,张嘴涌出一股股白沫,朝后便倒,眼看老人的后脑就要碰到地面,忽然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拖了一下,翻身稳稳的躺倒在了木桌前的简陋长椅上,如果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就像是老人自己身体一扭曲,恰好翻到了椅子上一般。 坐在茶棚四周的五个客人,在刚才蒙古骑兵过境的当口都没有动,不是他们大胆,而是怕引起鞑子兵的误会,刚才老人出现的情况或许没人注意到,可坐在茶棚后进的封翼却看的心神一颤,差点没有叫娘,他只见挨着承重木桩稳坐的衲衣大和尚左肘部的袍袖微微的鼓荡了一下,右手依然悠闲的举杯饮茶,好像对身旁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可就这袍袖的一鼓一荡间,对面老人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扶了一把,如此真气透体而出运转的无上玄功别说见过,就算听也没听过。 封翼薄衫下的皮肤渗出了一层冷汗,后背脊梁骨丝丝的冒着寒气,他明白如果被这个正邪不分的大和尚看出了点什么,恐怕自己就要埋骨此处了,他甚至比对敌时更加小心谨慎,唯恐散发出练气者的生理特征,紧缩着毛孔,呼吸故意慢慢加重加急,收敛目光,下意识的控制真气不往外散发出去,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普通练家子。 他知道要瞒过对面大和尚的眼睛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侥幸就是对方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好手,他甚至做好了准备,一有不妥就立即撞穿茶棚后栏,有多远跑多远,永远不再回来。 让在苏北武林享誉威名的“千里神驹”封翼一见面就生出如此危机感的恐怖人物,这还是第一次遇见。 烟尘消散,大和尚抬手扶了扶头顶的毡帽,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置于桌角,扭身站起身形,大步朝外走去,他这一站起,身后的封翼才略松了一口气,不由细细打量起这个乱世中的出家人来。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这个脖子上挂着圆珠串的大和尚确给人一种大海般不可测度的沉浑感觉,身形高壮却行动灵活,时值当午,脖颈露出的皮肤表层却没有常人汗渍的闪光,甚至走起路来宽松的衣摆都没有被风掀起,如此异相让封翼觉得越发迷惑。 两个结伴而行,书生模样的青年看到鞑子兵离去,这才赶紧从木椅上挪起,伸手扶起了倒在椅子上已经陷入昏迷的老人,边掐人中边拽起衣角扇凉风,其中一个精瘦的青年抬起左手狠一拍桌,“嘭”的一声响,桌上茶碗中七分满的清茶被震得溅了出来,顺着桌角往下滴,只听他恨声道:“国破家亡,山河破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道观!” “嘘!小声点!” 精瘦青年身旁的同伴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颤声道:“阎兄少说点,祸从口出,当心横祸加身!”说罢,不住的扭头观看着周围的情况,生怕被人听了去,被叫做阎兄的青年也意识到自己多嘴,面目苍白的诺诺点头,再也不敢发出声音来。 要知道自世祖忽必烈攻克临安,灭亡宋朝后,就强分民族等级,把版图内人口分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四等。规定王廷和州道高级官吏,必须由蒙古人或色目人担任,汉人最多只能做到副职。蒙古人无故杀死汉人、南人,只是罚钱了事,汉人或南人杀死蒙古人,常会受到灭族的处分。 蒙人为了加强对汉人的防范,于各地置兵驻防,又立里甲制,以二十家为一甲,蒙古人为甲主,负责监视全甲居民。禁止汉人、南人打造和私藏武器,不得打猎、聚众、学习武艺,甚至不准夜行。 蒙古人自身文化水平较低,鉴于汉族传统士人地位高、影响大,难以管理,便加以打击。将人口分为官、吏、僧、道、医、工、猎、倡、儒、丐十等,儒生的地位仅在乞丐之上,所以二人虽然只是简单的发了句牢骚,却有可能被人告发而导致灭门,故此两人才如此紧张。 封翼心中冷笑一声,暗骂两个软骨头,大和尚的出现使他不敢久留,自己本有要务在身,赶忙结账闪身出店,暗运轻功,朝大和尚离去相反的方向纵身行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我为鱼肉)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伏虎现身 穿过一片树林,封翼提气朝一个高耸的石山蹿去,以便察看蒙古骑兵队的行进方向,早前得到消息,蒙古大汗忽必烈的直属怯薛共三万人,突然离开大都南下,其前锋直指益都路,沿途设立哨卡,建立赤驿站,无论汉蒙人种无当地行省达鲁花赤监治手谕皆不准通过,违者立斩。 封翼所在教宗得到消息后,叶护法特派其星夜赶程,务必探听此次鞑子行动的虚实,要知道怯薛乃是蒙元禁卫军的称谓,汉人称之宿卫。 蒙古建国后,成吉思汗组建上万人的怯薛,人员来自亲随和千户、百户、十户那颜贵族子弟。怯薛大致保持在万余人左右,直到忽必烈成为大汗才扩充到三万人,因怯薛分四番人值,每番三昼夜,故又称四怯薛。 怯薛长由博尔忽、博尔术、木华黎、赤老温四杰家族后人世袭。怯薛执事有火儿赤的佩弓矢者、云都赤的带刀者、昔宝赤的鹰人等多种名目,能入选者皆为蒙古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战力之高旷绝宇内,一直守卫大都的大汗精锐禁卫军突然倾巢而出,令所有反蒙力量无不大吃一惊,分派探马刺探虚实,封翼由于轻功独步苏北而被选中,正是其中一个。 分开山坡上枯枝野草,刚登上石山陡坡,止步扭头望去,一股股整齐的烟尘翻滚如波涛一般向东南涌去,黄沙遮日却浓而不乱,有次序的翻起落下,好像土尘汇集的大浪急速冲前,封翼心中暗叹,好一个蒙古无敌铁骑,怪不得能横扫欧亚,罕逢敌手,光看在这种急行军下还能保持的这种队形,管中窥豹就可得睹一二。 曾经在南宋军中行营担当斥候的他明白,如此形成的烟尘必须骑兵队整齐划一,按一个特定的频率保持阵型才能做到,蒙古军每十名士兵为一十人队,由什长率领,其上为百人队,千人队,万人队,层层统属,临阵时如心使臂,如臂使手,如手使指,这样严整的阵型别说是高速行军,就算是静止不动,宋军也绝难做到。 想到此,他不由又为自己山河碎裂而心伤悲怆,刚要奔上石山看得清楚些,却突然发觉四周压力陡增,一股股无形的气浪上下翻滚着涌出,压的他心口一阵烦闷,呼吸困难,赶忙立定运功及体,憋闷的感觉尚未消失,就听到一声好似巨木碰撞的闷响轰然传来,震的他噔噔朝后退了两步,险些跌下山坡,骇然扭头望去,就见山下一株双人合抱的粗树从中而断,轰然倒塌。 一道黄褐色的人影如猎鹰腾空,不住变换掌形,似慢实快,朝自己身后不远的黑袍人轰去,封翼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莫非刚才大树从中折断是二人对战的结果不成,心下同时骇然,以自己的修为居然被人近身到咫尺还没有丝毫察觉,这要是被人偷袭他还焉有命在。 正在他左思右想的同时,山坡下劲气交击,二人已经来回隔空对轰几招。 黑袍人是一个手持紫黑色短刺的老者,左手中的短刺不知道是何物制成,刺尖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出五彩的诡异光芒,耗子一般的老鼠脸上,布满纵横如沟堑般的皱纹,深凹入骨的眼窝包裹着一双精光闪闪的鹰眼,不时迸射出阴森冷寒的光芒,十根枯瘦的手指露出白色的长指甲,弯曲如棘爪。 老者整个身体瘦长,却偏偏穿着个肥大的黑色长袍,活像竹竿儿支撑起来的骨架,攻守间随风飘摆,堪堪抵挡着褐衫大汉狂风骤雨般的拳影,要不是褐衫大汉对他手中的短刺颇为忌惮,恐怕早已落败身亡。 黑袍老者显然吃了暗亏,嘴角渗出了血丝,加上他老桔子皮一般布满皱纹的黝黑瘦脸,活像地狱走出的黑无常,辗转腾挪间不时喃喃低语着什么,表面虽然不见伤痕,一旁的封翼却看出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脚步有些虚浮。 突然,黑袍老者对面的褐衫大汉暴喝一声,蹬出的右脚斜踢老者的下阴,右拳划过一个玄异的弧线,狠轰向黑袍老者的左太阳穴,褐衫大汉的重拳大简至繁,大繁至简,丝毫不含风声的朝老者左脑轰去,完全寂静无声,连大汉的衣袖口都没有因为高速的运动而被迎面的气流带起,好似静止一般。 斜靠在土坡上的封翼一边调理着憋闷的脉络,一边疑惑不解,他已经看清楚了褐衫大汉的样貌,正是在茶棚中暗地里托了一把老掌柜的大和尚,却不知道为何自己明明看见他向西走,这才朝相反的方向躲开,没成想竟在此地遇上,他发觉大和尚攻向黑袍老者的一拳软绵绵的,甚至没什么气势,不明白这样的一拳有何杀伤力,按说以大和尚的功力,当不至如此不济,起码不像表面的这么简单才是。 场中的黑袍老者却和封翼有着不同的感受,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态,双眼精光暴闪,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和尚右拳缓缓下落的轨迹,周围的空气好似一下子被大和尚的这一拳给抽干了,变成了绝对的真空,无形的压力连一旁的封翼都要运功才不至于发疯,更别提面对这一拳的黑袍老者。 他对大和尚撩向自己身下的一脚躲也不躲,全身衣袍鼓胀如球,等到大和尚这一拳已和肘部成一直线的霎那,老者厉嚎一声,身形翻转,双腿离地腾空,背部对撞大汉挥来的一拳,猛踹大汉的哽嗓咽喉,右手短刺同时顺手抛飞,伸出两爪斜封身下的一脚。 “轰!” 一声劲气交击的巨响,老者的双爪撞上底下一脚的同时,老者的黑袍如波浪般上下剧烈起伏抖动了数次,大和尚的重拳正好轰中他的背脊,衣袍就好似纸糊的一般,被这一气劲高度凝聚的重拳从中轰碎,布片被碾成碎末大小飞舞,老者惨嘶一声,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跌飞丈外,轰然坠地。 “哈哈哈哈,痛快!” 身穿褐色衲衣的大和尚哈哈大笑,笑声响彻云霄,震的封翼耳膜一阵嗡嗡乱响,状极豪爽,大和尚双颊从下而上浮起了一抹红晕,又慢慢消失,脖颈下的衣衫清晰的印着一点黑印,是老者鞋底脚尖儿留下的,显然为了伤敌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此时的大和尚也是心中暗凛,自己本身趁黑袍老者暗缀那个茶馆青年的时候偷袭出手,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欲一举毙敌,未成想黑袍老者来了个围魏救赵,宁可壮士断腕般的硬受自己一拳也要脱离开他精神气势的锁定,要知道对战中一旦被他这种级别的高手精气神锁定,除非一方败亡,否则不死不休。 他为了躲开老者点向自己咽喉的一脚,手上不免弱了三分,加上老者衣袍来回的震荡下,冲抵了大部分拳劲儿,最终轰中老者背部的一拳只剩下不到三成力量,对方还成功的切断了他的精神锁定,就连他也不得不佩服对手的心智,不由抚掌大笑道:“南海老妖,你我今日缘尽了,下次遇上,别怪洒家辣手无情,不送了!” 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仍只能重伤敌手,再战下去也是无意,他本天生傲骨,也不屑二次出手,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只好将毙敌之心收起,傲然而立。 被叫做南海老妖的黑袍老者从地上爬起,也不伸手擦嘴角渗出来的鲜血,认它就那么挂在嘴边,突然如夜枭般桀桀尖笑,说不出的诡异阴寒:“人都道菩提老秃驴乃华严禅宗第一人,没想到教出来的徒弟居然弄些鼠辈的龌鹾伎俩,嘿嘿嘿嘿!” 说罢,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他对大和尚的突然偷袭怨恨甚深,他这人睚眦必报,心肠歹毒,常人莫说对他不敬,就算是属下稍微怠慢点就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虽明知时下重伤在身,动手难免落败身亡,嘴中却仍忍不住嘲讽。 “啊,‘南海老妖’黑无涯!” 一直被二人奇功绝艺惊的说不出话来的封翼听两人这么一说才想起个人来,“南海老祖”黑无涯成名超过一甲子的邪派妖人,尤喜虐杀幼童,用毒之术独步江湖,和“迷魂婆婆”苗兰姑一南一北,号称“毒盅双绝”,无论在何处现身,总是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不知道二人为何突然凭空消失,同期的一些邪派魔门高手也同时隐匿不见。 只是传言十三年前正邪两道顶尖高手血战九华山天柱峰巅,在江湖中人心目中早成散仙级别的太虚凌霄上人却不幸战败身死,危急时刻广渡子力挽狂澜,以无上玄功遍挑黑道魔门各派高手,带领正派高手血战七日夜终于将邪魔妖人赶离凌霄阁圣地。 据说一代宗师广渡子的应世惊震魔门,使得邪魔外道被迫收敛魔焰,隐踪匿迹,无人知晓这些隐匿消失了的邪派高手在哪个荒山野岭猫着,但像封翼这种江湖层次的好手还没资格上九华山参战,这些流传于江湖的隐事多是当日侥幸生还的助拳之人口中传出,像是万兽山庄就在九华山大战后确立了其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提起万兽之王铁战的威名无人不赞一个英雄了得。 直到今天被伏虎和尚叫出“南海老妖”这一名字,封翼才猛然醒悟,刚一开口却暗暗后悔,黑无涯自封“南海老祖”,“老妖”之名是正道之人背后称呼他的,“南海老妖”的称呼也是从此而来。 黑无涯撇眼瞄了不远处的封翼一眼,桀桀怪笑出声,听不出是喜是怒,当日被钟道临跟古亦诚所伤后本就饮恨在心,这一被揭伤疤更是心中怒极,哑声道:“想不到小娃娃还认得老夫,嘿嘿,赏你个见面礼吧!” 正说着,右手干枯的爪子在宽大的袍袖中一扭,三指聚拢微弹,一道翠微色的虚影,快如电闪印向封翼的眉心,封翼连闪躲的念头都欠奉,只感觉双眉之间一凉一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声炸雷似的冷哼将封翼从浑浑噩噩的环境中震醒,浑身打了个激灵,耳中传来了伏虎和尚雄浑的声音:“保守元一,三才不动,泥丸无有一动,丹田沉空守寂,百骸六欲不生,毒精自消!” “嘿嘿嘿嘿!” 黑无涯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闪光,若无其事道:“小小玩意儿,还劳华严禅宗首座费心?” 伏虎和尚不屑冷哼道:“怪不得你藏在鼠洞潜修逾十载,真气武功却毫无寸进,狭窄的胸襟如何能包揽如海般广阔的武学极至,要不是玄机子要亲取你的狗命为小临报仇,洒家现在就超度了你个老匹夫!” 黑无涯老脸煞白,气得咬牙将已经到喉咙的一口鲜血又重新咽下,两手虚空揽月,十指朝天,浑身骨骼炒豆般爆响,黑袍瞬间暴开,露出麻杆儿一样枯瘦的肋骨,无数的布片儿四散冲喷射开,只听他猛然厉啸道:“谁跟你说过老夫潜修的乃真气武功?幽冥暗侮,阴火魍魉,赦!” 蓦然,整个空中漫天飞舞的黑布片突然无火自燃起来,眨眼间汇聚成线,形成一条冒着蓝色火焰的八爪火蛇,四周的气温陡然狂升不止,地面的落叶腾的燃起火苗,一蹿老高,只把一旁的大树枝干都燃着,黑无涯张开大嘴,露出了一口森寒的白牙,猛的咬下一小截舌头,全身如烧红的木炭般通红,张嘴朝天空的火蛇喷出一口黑血,火蛇浴血后猛然涨大了三倍,变成了双头火蟒,不住吐着火红的信子,八爪虚抓着,两个蛇头来回伸缩昂首,咆哮不止。 “乾坤无极,阴阳煞气,凶寡迭生,诛降戮服,律令,急!” 黑无涯声嘶力竭的狂吼不止,双唇间不住往外流出粘稠的黑血,咒言初起,半空中的双头火蟒猛然朝身下的厉沧海喷出一股烈焰,浑身膨胀着带起了凝空的焰流,朝地下的目标撞去。 “龙虎山法咒?” 伏虎狂喝一声,提聚全身功力及体,浑身汗毛根根竖起,立即从最初的震撼猛醒,不知道黑无涯如何修炼了龙虎山的法术来激发了生命的潜能,利用符咒秘术和自己玩命,对阵秘咒形成的双头火蟒不比对战真人,毕竟没有弱点罩门,他明白万千江河有源头,只有毙掉施法之人,才能渡此险境。 他任凭双头火蟒扑向自己,不避不躲,双目射出凌厉的寒光,直罩住十步开外的黑无涯,双拳交于身前,化拳为掌,脚下使出缩地成寸的功夫,挥掌猛劈身前因受伤在前,而后施法耗费真气而气喘吁吁的黑无涯。 和上次悄无声息的一拳不同,伏虎的两掌带起了尖啸的风声,在双头火蛇轰中自己的同时,猛然印在黑无涯胸前三尺之处。 雄浑无边无际的庞然巨力,如山洪决堤般从伏虎周身狂然暴发,惊涛骇浪般朝黑无涯涌去,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如狂风中的一叶孤舟来回摇摆,不住抵御着能把他碾成肉末的庞大气流。 突然,一股无可抗拒的狂暴劲气如气柱般从狂风中穿过,猛轰向黑无涯的前胸大穴。 黑无涯暗叹一声,知道伤敌无望,再不走连自己的命都要搭上,扭身用左肩硬挨了伏虎和尚碎金裂玉的一掌,肩胛骨即刻碎裂,再也忍不住胸中不住往上涌动的憋闷,“哇”的一声狂喷出一蓬血雨,凄厉的长啸顿起,硬生生撞断身后的小树,越去越远。 双头火蛇刚撞上伏虎和尚就从腰部暴开,无数的火苗流星坠地般砸下,土石碎裂,树木摇晃,地上的枯枝落叶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粉,来回飘浮,可见伏虎的真气是如何的强绝。 伏虎脖上的天佛珠隐隐浮现金光,头上的毡帽早已不知丢向何处,露出了锃明的油亮光脑袋,衣袖下摆燃起了几处火头,肩头以下烧焦了一片,唇角挂着血丝,半晌才吁出一口热气,伸手拍灭身上的火头,仰天一阵大笑道:“壮哉,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言罢双眼现出一抹精芒,朝坐在土坡之上的封翼大喝道:“小子,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光州东北与安丰府之间,耸起两座雄山,山脉连绵广宽,地势雄重,其山势起伏处拔起一座孤峻险峰,峰顶飘飘云雾缭绕,紫气升腾,缥缈如幻。 但见峰上绵延古木参天蔽日,山风劲吹,树杈枝条如松涛其奏,其间虫鸣鸟唱,其上白云飘荡,举目前望,山翳峰峦并立,中峰一枝独秀直插云天,峰上雨雾腾腾,甚有气象。 在山峦蜂腰跨处,一座铁索石桥荡漾其上,横跨两山,完全无视山口间狂风怒啸,毅然独立,悠久的岁月使铁索浮现出一层青锈,仿佛提醒着世人沧桑的更迭。 蓦的,石桥上白光闪动,一道虚影脚尖儿轻点石板,如流星赶矢般电闪而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如一朵白云般升上了峭壁,朝北山山颠蹿去。 北山峰顶,一株苍天的老松柏被岁月压垮了身体,艰难的弓着背,随意舒展着那早已凋零无叶的枝干,松柏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一席发白的黄衣袈裟简单的披在身上,手捏莲花,朱唇含笑,十指向天,闭目盘坐在一块突出的石崖。 山风吹过,老僧衣角微扬,伴随着清风的频率微微浮动,给人一种无忧无喜,空无所空的玄感,就好似老僧本来就是环境中的一员,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外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章伏虎现身)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3章 龙脉出世 “你来了!” 老僧刚发出声音,对面本是空荡的山石之上突然现出了一个硕长的青年身影,这一声问询纹丝不差的传入了来人的双耳,不由使来人全身微不可察的轻轻颤动了一下。(棉花糖) 此人白衣如雪,面如冠玉,肌肤呈现出一种古铜色的光芒,一头乌黑长发随意的披散脑后,随风起舞,正看着老僧的双眸一时神光闪动,忽而又带有一丝说不上来的落寞,轻轻的应道:“是的大师,我来了!” 老僧觉察到了来人心灵的波动,缓缓得睁开了双眼,微笑道:“温儿,潮起潮落,寒去春来,还看不破么?” 说罢,老僧柔和的眼光直洒在对面之人的心灵深处,被叫做温儿的年轻人知道方才自己身体微微一震的情景被老僧尽收眼底,刚想抬头解释什么,却突然和老僧四目相投,一霎那间,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心中的郁结豁然而解。 老僧赞许的朝年轻人点了点头,捏莲花法印的右手轻点地面,而后缓指上天,又回归自己的心口画了一个小圈儿,淡淡道:“缘起性空,诸行无常、诸法无我,诸受是苦、涅磐寂静,贫僧虚度人间八十三载,如今大限将至,尘世间的一切再也与我无关,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一事,温儿可知为何?” 从青年双足踏入山峰岩石上的时候,他就感觉老僧身上有一种未曾见过的气息,那是大地沉沦,万物凋零时的气息,如果把一株小草从土壤中钻出时候的那种气息形容为生的话,那么老僧这时身上所蕴含的气息则截然相反,是那种花草走向枯萎的气息,一种死亡的感觉。 正是由于从开始就猛然看到了这点,才使他历经残酷修炼,已经变得坚毅绝伦的心灵出现了一丝缝隙,如果不是老僧及时用无上玄功通过目光传入他的心灵,弥补他对生死轮回的潜意识迷茫,就这一单单的心灵破绽,就有可能让他在今后突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青年听到老僧的问话,放下心头生死的包袱,负手含笑卓立,他知道老僧非是问询如此简单,别人不清楚面前这位看似普通的僧人,他却知道眼前这位大苦禅师的造诣,大苦禅师俗名赵天应,乃宋廷皇族后裔,因幼时天赋异秉,触类旁通而冠绝诸皇子,二岁识字,五岁赋诗,被当时内廷帝师法常隐喻为不世出的天纵奇才,弱冠之年的赵天应不知何时接触到了老庄学说,从此深陷其中,逐渐厌倦了宫廷中糜烂与无时无刻不在阴狠狡诈的夺权争位生活,甩开皇位的束缚远走漠北,四处寻访高人论道无常,他此举使得正面临异族入侵的赵姓皇族大为震怒,将其视为叛逆,除名族谱。 此时的赵天应结识了星相大师易工龄和同样对道家学说充满向往的王中孚,三人抛开民族国家的仇恨结拜金兰,共同探讨人生命运的真谛,后因一女子林朝英的关系,赵天应心灰意冷遁入空门,法号大苦。次年王中孚东出潼关至山东宁海,被当地马钰、孙不二夫妇偶遇,被其胸中玄理所感,筑庵事之,庵名“全真”,王中孚入道后改名?,字知明,号重阳子,于是建派“全真教”。 本来王重阳参悟天人之道,大苦禅师静修般若,谁知后来风云突变,金国被蒙古帝国铁骑几乎一夜间踏平,忽必烈接过成吉思汗和其父拖雷的铁鞭,继任大汗,剑指大宋,蒙古铁骑狂风扫落叶般的横屠八域,十万里江山顿时烽烟四起,宋境之内生灵涂炭,版图破裂,灾民如蝗虫过境一般,漫天遍地,各地尸骨暴露街旁,民不聊生,刘基这才被易工龄所遣,跟随大苦禅师学艺历练,以求救民于水火。 刘基心念略动,沉声道:“蒙人残暴不仁,弄臣专政,恣意淫逸,各地水旱疫疾,地震山崩相继而作,民生困顿,饥荒四起,蒙人却仍旧纵情挥霍、滥发钱钞,以致物价腾踊,价逾十倍,如今各地百姓尸骨如山,天怒人怨,大师可是为生灵生活在水火而忧心?” 刘基和大苦禅师虽然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之名,一直以来大苦禅师都不与他师徒相称,只论佛道,不论尊卑,是以他才这么直呼大师之名而无所忌。 大苦禅师嘴角微微一掀,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红润的脸上散发出一种光泽,把刘基看的心神一紧,明白这是回光返照的情形,却听得对面大苦禅师说道:“佛有大苦,亦有大悲,佛无慈悲则不济世人,如今妖星降世,群魔乱舞,致使生灵涂炭,百业凋零,易老怪夜观紫薇天象,东南巽宫天乙巨门土星之位挪移,西南坤宫六煞文曲水凶星之位腾转,此处本有洪荒和玄黄两星阵,水可制火,火为水用,成水火既济之美,如今却水火不济,西部兑宫为五鬼廉贞火凶星,火本得水制则无患,如今金星却倾泻于五鬼毒火处,火上浇油,指出如今主星遭胁迫越发黯淡,岌岌可危,不日将陨落,而新主尚未临世,蒙人势大,不可强御!” 刘基知道大苦禅师不会无故说这些,也明白如今蒙古帝国的声势正如日中天,所有反抗的势力面对强大的蒙古铁骑无疑不是螳螂挡车般被碾的粉碎,难道就真的不可挽回,眼睁睁得看着蒙人四处屠戮汉人同胞,想到这里苦笑叹道:“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蒙人势大,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不成?” 大苦禅师摇了摇头,一直微闭的双眼猛然透出一丝凌厉的电光,显示出了不凡的修为,伸手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封信,轻轻一送,手中信纸如飞燕般朝对面跃去,似快似慢,分毫不差的落入刘基的掌中,扬声道:“蒙人坐大,与宋廷腐败荒淫,奸臣当道不无关系,宋朝这汪水已成死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任是孙武复生也回天乏力,如今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破坏蒙人气运,鞑子兵多将广,餐冰卧雪,好勇善战,非是如今各地残兵败将可挡,这封信是易老怪云游之前托贫僧转与你,望温儿能够明白!” 谈起自己俗家的亲族,大苦的话中却毫无留恋的感情,就好似在说一个旁人般不带感情。 刘基打开信封,摊开信纸定睛一扫,力透纸背而又略显飘逸出尘的字体正是易工龄的手迹,以他如今的修为只要略一撇目间就能将周围景物尽收眼底,只是眼光略定间就抬头大讶道:“龙脉?” 大苦禅师不见怎么动作,身体好似无物般从地上缓缓腾起,落脚站定山岩之上,深深呼吸着山间带有花草气息的空气,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草木和西天沉日的昏黄,状极欢愉,这是他在这个世上能看到的最后一次落日了。 就在刘基心中浮现了一丝落寞的时候,就听大苦禅师笑叹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日月有数,大小有定,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道家所言虽消极却也颇有些禅机,你此次前去,既是应世也是渡劫,凡事因缘而动,因觉而止,不必太在意是非成败,易老怪还有件东西让我传给你,你随我来!” 说罢,大苦禅师的身形从他的面前凭空消失,等到一声梵音传来,已经是半山腰了,刘基受到大苦豪情所染,双目神光闪动,纵声长啸,如大鹰般腾空而起,纵身跃出峭壁,遁入山外的无尽虚空。 山风凛冽,树木猎猎作响,夕阳西斜,天际被染红的同时,山峦隐伏在了一层昏黄之中。 七月十三,东平路与大运河交界。 大运河两岸遍植衰柳,影子被月光映射在地下,碎阴满地,显得十分幽静。此时暮烟四起,瞑色苍茫,苍穹之上一盘明月,清光四射,虚影凝空。 突然,一阵急剧的马蹄声震碎了月夜的幽宁,两队各百许人的骑兵队分从两岸林木外穿梭急进,蹄声鼓奏,树林中虚影重重,透过林木间隙,一道道灰黑色的人影成扇形的闪过,无一遗漏的搜索着幽林内的景况,间或从林荫深处露出的点点寒光,将原本静谧的林地之间平添了一股肃杀之气。 大运河上,十三艘高逾九丈的蒙甲楼船巨轮,从吃水线上五尺之处荡起两排木浆,斜插入滔滔江水中,摇摆间掀起了片片水花,十三艘战舰楼起五丈,舰桥两侧分置四座投石喷火箭楼,将帅舱牢牢护卫其中,船帆乃耐火毛皮内层制成,不惧烈火,此时皆是九桅皮帆张满,整个船队如一条水龙般,劈波斩浪,快如奔马的朝南开进。 此舰名为“九桅狼牙踏轮”,乃忽必烈灭宋时亲自监制,当年窝阔台以南宋违背盟约为由,亲起蒙古铁骑十万,大举灭宋,蒙军兵分三路:西路由巩昌攻四川,中路南攻荆、襄,东路进军江淮,由于宋军已有防御,并借助水军顽强抵抗,蒙军的骑兵优势在山地与水路难以发挥作用,因此未能灭宋。 蒙哥即位后的第二年又部署灭宋,并发兵从临洮经四川西部,入云南迂回奔袭。元宪宗八年,蒙哥亲统大军绕开宋军水师,由六盘山一路势如破竹攻入四川,谁知天违人愿,被一神秘人单人独骑将其掌毙于合州钓鱼城下,从容而去,蒙军被迫仓惶撤军,两次灭宋皆破灭于水军。 忽必烈即位后,改变战略,大力发展水军,拿出国库一半银两督造舰船,大力兴建水兵,三年时间建立起一只庞大舰队,远超宋军水师,以泰山压顶之势,由襄樊为主攻方向,从中突破,兵锋直趋宋都临安,最后灭宋,这些巨舰正是当年攻宋主力,蒙古水军无敌的象征。 此时,其中一艘悬挂日月黄龙旗的巨舰主舱内,八位形象各异的人物聚集其中,在官道大路上单弓三箭射杀幼童的旭尔术赫然在列,但此时的他不过是陪居末席,俯首安立于舱门近处,面对其余七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其中一人身穿朴素布袍,一头乌黑长发扎于脑后,好似有些懒散的斜靠在一张铺有虎皮的红木大椅上,左手三指轻捏着一株含苞碧绿海棠,微闭着的斜长凤目一眨不眨的端详着手中花枝根茎,好似对这朵普通花卉的天然脉茎十分着迷,捏着花枝的纤细玉手晶莹剔透,内蕴柔光,就连刚出世的幼童肌肤也远远不抵其万一,整个人浑身上下撒发出一种诡异阴酷的魔力,迷人心魄。 周围站立之人非但没有因为此人女人化的举止而生出小窥之心,反而更加恭谨肃然,呼吸放缓,生怕打扰了此人的雅兴,粗糙的布衣非但没有造成低俗的感觉,反而更加让人感到与众不同,而且心中都有种错觉,明明此人是端坐在红木大椅上,却让他们感觉到在不停移动,换句话说,如果几人闭上眼睛,就将立即失去此人的位置,并丧失一切的精神感应,怎能不让人心惊,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黑无涯在初见此人下灵觉都不由的一颤,更遑论其他不懂上乘武功的蒙古将领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蒙古当朝宗王乃颜,成吉思汗幼弟铁木哥斡赤斤玄孙,曾三次拜帅攻灭伊朗木剌夷和东大食,并进兵攻占麦加、大马士革等地,惊震欧罗巴,如今总领天下兵马,武功之高已逾天人合一的无上境界,多次于万军之中孤身力毙敌方主帅,兵法武功在蒙古军中不作第二人想。 乃颜如今与当今帝师罗古罗思监藏,白头峰天极宫宗主厉沧海和玄机易理大师昆仑莲花上人广寒羿并称蒙古帝国擎天四大基柱,权倾天下,因主张以汉治汉而深得蒙古大汗忽必烈赏识,亲调守卫大都的怯薛精锐三万铁甲禁卫军,由其全权调动,负责此次关乎到蒙古兴亡的神秘事件。 船舱内,乃颜轻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滔滔的河水,淡淡道:“舰船已至东平,此次行动,诸位可有良策?” 虽是问话,却有种从容不迫的轻松感,调动手下的思维,从中修订自己的决策,是其一向的驭人手段。 立于乃颜身前不足三步的阿合马不敢怠慢,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到:“属下奉命遍遣探马,于消息散发源头之处,方圆百里之内遍查,皆无人能说明此次消息究竟是何人散发出来,如今不但风闻江湖,就连高丽与日本也派出高手从海上秘密潜入莱州地域,图谋不轨。” 正说着,抬头微察乃颜的脸色,看到仍旧一种悠闲洒脱的意味,稍稍松了一口气,由于查无头绪,不免心中惴惴,直到这时心头的大石才慢慢落地。 半月之前,宁海州突降神迹,大海之上立现万道霞光,白头山山巅万年寂灭无声的火山同告喷发,山峰震荡下四角相继崩塌,此事从河林传至大都,龙庭惊骇震动,要知蒙古族起源东北大兴安岭北段、额尔古纳河南岸一带,直到后来才慢慢迁徙到斡难河、怯绿连河的漠北草原,白头山一直被誉为蒙古的神山,如今突然崩塌,实属异相。 同时,黄海与渤海之上凭空出现七岛,与九天之上北斗七星完全对照吻合,从宁海州传来消息,此乃龙脉凸现,星辰凌犯元廷,只要能进入仙岛切断蒙人龙脉,则蒙古气运即可被截破,本来这一消息只被当成传说,到七岛之上果然如消息所说,一夜之间突然长满内陆都不曾出现的奇花异草,岛内虫蛇鸟兽齐聚时,才真正被人信服。 于是当地大胆渔民开始抱着各种目的蜂拥登岛,可这时登岛的各色人等不比当日初现七岛之时,无一人得以生还,当地达鲁花赤监治感到事态重大,立即封锁全部官道要卡与河岸港口,呈报元廷,这才引出了乃颜此次之行。 旁边之人一声冷哼,确是云都赤带刀者统领,蒙古万夫长察达兀,生的铁骨铜肤,双眼豹目炯炯,腱子肉将袍服撑的老高,状态豪猛,听到阿合马之言,冷冷道:“中书大人此言是说毫无所获了?” 色目人阿合马以善理财深受忽必烈的信用,被任命为中书平章政事,早就被一帮蒙古亲族看着不顺眼,如今听说此厮毫无所获,察达兀趁机发难。 阿合马城府极深,虽然心中狂怒,脸上却笑眯眯的应道:“小吏本领低微,当然不如察达兀大人明察秋毫,属下甘受责罚!” 最后一句却是向乃颜所说,再也不看身旁的察达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龙脉出世)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蒙军南下 阿合马此言分明是将他推上前台,言下之意,如果你能知道原委不妨直说,否则还不是与我相同,察达兀脸上变色,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乌马儿插口到:“莲花上人师徒已经启程多日,想必以广老师对乾坤易理的造诣一定可以勘破迷局,唯今之忧是汉人又蠢蠢欲动,虽是米粒之珠难放豪光,却也不得不早做防备。[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乌马儿本名赛典赤;赡思丁,乃伊斯兰回回人,降蒙后侧重汉人中庸之道,相较于察达兀,与阿合马皆为外族,唇亡齿寒下不免出头打个圆场,免得越闹越僵。 阿合马朝乌马儿微微点了一下头,接着道:“属下本也以为此乃汉人捕风捉影,无故生事,可随后找来海图查阅,自宋徽宗海治司绘制东海诸岛海图至今,东方诸海之上,此七岛确实从未见诸典籍,当地渔民从祖上几代捕鱼捉虾至今,也从没听过这些岛屿或见过此种异相,如今卑职只能遣十四艘踏轮海舰,每岛南北各摆一艘,遥遥观测七岛,却不敢深入七岛所在的近岛海域,无论大小船只只要一靠近七岛近滩,绝难生还!” 乃颜听到这里,轻抚掌中碧绿海棠,头也不抬,淡淡道:“传闻此处乃一代寻龙天师赖布衣蓬莱登仙之地,归真之前曾告知百年后世定有七星龙脉现世,如今百年已到,东海突现七星海岛,就连一项无欲无念的莲花上人广寒羿老师也忍不出移驾东海,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沉吟一下,续道:“铁穆,你部一路探查,可有眉目?” 一位肩搭猎鹰,脸容古朴,满身刀疤的大汉,听到乃颜问话,应声踏前一步,沉声道:“各行省州县江湖人物皆蜂拥而动,白莲教,明教、弥勒教等各派势力分派教内高手向宁海州莱州地域集结,道门的全真、正乙、真大教、太乙四教表面超脱尘世,不问朝政,暗中也蠢蠢而动,另有不明身份的江湖人物陆续抵达归德府至大名路一线,看穿着习惯应是金狗余孽,各路探马遵照王爷指示,只是监视而没有行动,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 铁穆说话间,周围船板随声音震动,语调沉稳,谈吐中显得思维周密,令周围之人不敢小瞧这个表面狰狞粗犷的大汉,在漠北铁穆的名字可止婴孩啼哭,任谁都知道昔宝赤的鹰人统领铁穆追踪暗杀的绝艺天下无双,手下之人个个精于潜踪匿迹之道,对大汗忽必烈忠心耿耿,一向负责刺探机要情报和暗杀。 他肩头的那只凶猛的猎鹰也没套上头套,就那么用钢爪抓在铁穆的肩头,弯曲的铁嘴之上,瞪着两只精光闪闪的鹰眼,毫无所惧的盯着周遭诸人,使人瞧之心寒。 垂着一条肩膀,恭立在铁穆后方的黑无涯发觉铁穆汇报完毕后,有意无意的瞄了自己一眼,不由心中大骂,明白自己回来后一言不发惹起了此人的不快,在乃颜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得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华严禅宗首座伏虎已于前夜现身,在下左臂就是拜他所赐!” 斜靠红木大椅上的乃颜此时微微一震,一直微闭的双目突然挤出两道凌厉的寒芒,船舱之中气温也好似陡降不少,只听他幽叹道:“人世间朝露昙花,潮起潮落,如飞燕渡涧,白驹过隙,转眼已是百年,自本帅尽屠中亚十七国联军于麦加,占领穆斯林圣城至今,天下慑服,八方来贡,我蒙古帝国版图之大,旷绝历代王朝,兵锋所指,谁人敢触我蒙古铁骑锋芒于一二?只有汉人仗其悠久文明,不服管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借此机缘正好聚而歼之,以筑我大蒙万年基业!” 顿了顿,轻笑道:“这些个迷信神怪仙佛之人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伏虎和尚一到,龙虎山玄机法师必然不远,一直与我大蒙作对的汉人余孽必将跟风而至,也不枉本帅亲来一趟了!至于东海七岛现世,焉知不是天降七星厚福于我大蒙,可笑汉人将此当成救命稻草,凭此就想撼动我蒙古帝国万里疆土,宋朝无能,官吏,已是不可挽回,他们此举不过是苦苦挣扎,今次务必将反蒙力量予以全歼!” “遵令!” 一众将领无不热血沸腾,因七星岛出世而受挫的士气立即暴涨,几位跟随乃颜东征西讨的蒙古将领更是被激发出蒙古人天生的血性悍勇,轰然应诺。 乃颜看到麾下众人回复信心,长身而起,负手倚窗而立,一双凤目遥望岸边的垂柳,心中感叹万千,自坐上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子,天下之事能引起他心中涟漪的少之又少,沙场之上几无一合之将,摧枯拉朽般的横扫欧亚后,那种无对手的寂寞感觉越发难耐,世间除了寥寥几人能与之论棋外,余子连和他博弈的资格都没有,此次他亲临东海,与其说是杀敌,不如说成是打破心中寂寞寻,找久违了的刺激更为贴切。 一阵清风透窗吹来,拂起了他双肩的几缕发丝,随风轻轻飞舞,身后众人同时骇然发觉,一直在他手中的含苞海棠,竟生生的开起六朵花瓣,娇艳欲滴,不知是风大还是何故,缓缓的从花枝飘落,刚一触及地下船板,就摔成了无数的花粉。 正午,莱州城内。 高不及两丈的土城墙遍布磕陋的灰点,透过石箭垛的空孔内望,坑坑洼洼的马路上行人磨肩擦踵,熙攘而过,各类小贩的沿街叫卖声彼此交杂,无不逢客媚笑着祈望用自带的货品交换铜板糊口,各类吆喝声响成一片。 街旁拴马棚里拴着七匹白骆驼,不但形体巨大,通体雪白,而且神骏异常,后面一座朱漆红楼耸立其中,三层的木楼表漆有些脱落,青砖琉璃瓦下遮日避雨覆盖着的翔翎石角斜勾其上,已经退了色的土红色大灯笼分挂四角,酒楼的金漆大黑匾横嵌门檐,竖着的竹竿挂着一面黄底锈“酒”字大旗,迎风招展,酒楼内猜拳斗酒声响震云天,酒令喧嚣,人声沸闹, 城外的饥灾遍地跟城内的歌舞升平,好似对台戏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清脆的皮鞭抽打声刚过,凄厉的哭喊声响成了一团,马路中间用木板石料打起的高台上,十二三个男女老幼被麻绳梆成一排,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显得迷茫而不知所措,一个上身精赤的矮汉,正手持黑色皮鞭,对地上一人破口大骂,露出一口潢色的大牙,狠狠抽打着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十五六岁的黑瘦小孩,小孩仅有一条灰黑油腻的布片遮丑,浑身被皮鞭抽出一道道红色血印,疼得满地打滚,不住凄惨的哭叫求饶。 一旁身穿黑色坎肩的胖子,浑身浮了一层虚汗,对身旁之事视若无睹,一阵阵叫卖“驱口”的吆喝声从肥脸上的大嘴中喊出,本就不大的眯缝眼儿越发看不清楚,只留下了一条缝,“来来来,各位看官,上好的驱口,干活种地,伺候家眷,样样精通,浑身没毛病,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您请看!” 说着,胖子擦了一把额前挂着的汗水,伸手抓过来一个年约三十的壮年,用手一掰,撑起了壮年的牙膛,对台下的看客囔起来道:“您看,这牙口,保证没病没灾,壮牛一般使唤,还不抵一头水牛两成的银子,识货的赶紧,错过不候。” 说罢,又让壮年转了个圈,胖子上下拍打,竭尽全力的介绍着自己的货物,丝毫没把手中之人当成是个人看,壮年也机械呆滞的回应着胖子的命令,双眼空洞无神的呆望着前方,迎接着自己悲惨的命运。 蒙古灭宋后,奴婢买卖也开始盛行,通称为“驱口”,像胖子这样的买卖略大的城池皆自由买卖,以前主要来源是战争俘虏,后蒙古贵族也常将平民掠为驱口。许多农民无力还债或生活窘迫,子女乃至自身也沦为驱口,官府规定驱口可视同主人财物,经过一定手续即可转卖,所以如今驱口买卖之风甚盛。在大都、上都均有人市,只要经官府检查给据,就可以买卖交易。于是专门进行人口贸易的人贩子大行其道,百姓深受其害。 一幢瓦房拐角,段秀瞪着一双滴溜乱转的小眼儿,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胖子的叫卖和台上小孩的凄厉惨叫他当然清晰入耳,虽然心中同情却也爱莫能助,如今弱肉强食,能管饱自己的肚皮才算本事,于是乎,一个个穿金戴银的女眷和身着锦衣的行人都逃不过他的观察,谁的袖筒鼓荡,谁的怀中坠物,他都在闪念的时间做出判断,同时算准下手的风险系数,至于逃跑的路线,则更是轻车熟路了。 段秀人称“小手儿”,是莱州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小混混,爹妈在他幼时就死于战祸,从此头上无片瓦遮雨,饿得驮不住了就开始和街边的混混“学艺”,在一次次的失败与暴打中,妙手空空的技术水准也是一日千里,虽说偷到手的钱物大头都交给混混头了,可剩下的起码能混个饱肚儿,做这一行,他也是越来越有心得了,知道什么人是绵羊可碰,什么人是恶狼难惹。 突然,段秀小眼一亮,“噌”的跳了起来,双嘴儿一抿,把目光停在了一个背布袋的老者身上,段秀看上他,一是因为这个老家伙明显不具备杀伤力,二是老者穿着不俗,损失个三核两枣的也不至于立马上吊,所谓盗亦有道,赶尽杀绝的做法乃空门大忌。 段秀蹑手蹑脚的跟随着老者,不紧不慢的随着人流移动,他故意几次触及老者身后的布包,老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碰到了人,也好似无所觉一般,段秀放下心事儿,暗骂:“老糊涂!” 心道:就你这把老骨头,任谁都不会放过,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小爷我,老子饿的头都大了。 想到此,段秀右手轻搓,一把开刃的小铁片顿时滑入手中,他心中嘿嘿一笑,装作立足不稳般朝老者栽去,小铁片轻轻翻动,在布袋上开出两道三寸长的口子,老者似乎毫无所觉,被他撞了一下依旧朝前走着,段秀心中高兴,没想到如此容易,伸手就想去掏包内的物件。 就在段秀的小手差点就摸上布袋表层的时候,突然从布袋中飞出两只五彩缤纷的艳丽小飞虫,段秀人小鬼大,本身就紧盯着背包和老者的反应,眼睛可没闲着,当看到两只小飞虫居然长出了獠牙,还带了条好似蝎子的尾巴时,心里“咚”的一家伙,就好像被谁劈了一斧,“妈呀”一声鬼叫,仰身就往后倒。 两旁行人被他的鬼叫吓了一跳,停步朝这边望来,几个女人更是被他这一嗓子惊的原地蹦了起来,扭头张望,就这一耽误,老者“嘭!”的一声撞到了前面一个妇人胸前,那妇人也不含糊,脸红着抬手就是一大嘴巴,“啪”的一声扇到老者的左脸腮帮子上,老者一个踉跄摔翻倒地,身后背包跟着甩了出去,骨碌碌的从背包中滚出一件东西来。 那妇人胸前被老者撞上,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正要破口大骂,猛然看清了滚出来的东西,“啊呀!”一声尖叫,两眼一翻白,闭气晕了过去,翻身倒在街上,原来那竟是一颗人头。 这时候从老者先前背着的布袋中突然飞出无数飞虫,各种艳丽的娇艳颜色,千奇百怪,舞动着小蝙蝠一般的肉翅膀,龇牙咧嘴的朝行人咬去,这下子可炸了庙,男女老幼先是见人头落地,后是大群长满獠牙的飞虫满天乱舞,一下子哭爹喊娘,抱头鼠窜,都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几个没来得及跑和十二三个外围看热闹往里挤的人立马被飞虫扑中,飞虫刚一着体就一嘴咬烂皮肉,蜈蚣似的脑袋瞬间就钻了进去,被飞虫附身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就像是着了魔般的四处抓咬着身旁的人,直到把身旁之人活活咬死才放弃,接着扑向下一个人,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街顿时变成了凄惨的阿修罗地狱,一滩滩鲜血和肉块遍地都是,被飞虫附身的人有的疯魔般扑向人群,有的扶起地上的死尸,一把扯掉尸体上的手脚,放在嘴中大嚼,马路上腥风血雨,惨不忍睹。 翻倒在地的段秀完全傻在当场,几只蝎尾蜈蚣脑袋的飞虫扑腾着肉翅,滑翔着朝他飞来,离他的身体越飞越近,耳中满是飞虫舞动翅膀的嗡嗡声,眼看就要被这些张牙舞爪的邪门玩意咬中,一道冷冽的寒光扑面而过,面前飞虫立即身首异处,寒光毫不停歇,直指前方精神陷入疯狂的人群,眨眼间,四处疯狂撕咬的人群被寒光斩过,鲜血喷溅下,仰天毙命。 空中乱舞的五彩飞虫在寒光暴闪间立刻殒命,悄无声息的断为数截如下雨一般的落下,段秀一激灵,赶忙站起,看到的是一双无比深邃灵动的目光,一个披着乌黑长发的白袍青年,正脸色凝重的站在他的身前,背上背着一把含鞘宝刀,手持剑鞘,一把幽光闪动的长剑正在青年手中舞动,无形的剑气如点点厉芒从空中闪过,刺向不住从尸堆中飞出的彩虫,可这些彩虫不知为何却越来越多,不住从尸堆中飞起,杀也杀不完,一旦遗漏一二,被其飞走,将会前功尽弃,后果不堪设想。 “咯咯咯咯!” 突然,从段秀后侧传来了一声“咯咯”娇笑,只见天仙醉酒楼对面的客栈房檐上不知何时坐着个身穿翠绿短袖,脚踏粉红绣花鞋的少女,正边嗑瓜子,边来回踢着两只小脚,笑嘻嘻的看着白袍人挥剑。 少女生的明眸皓齿,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忽又变得天真无邪,露在小袖外的两臂肌肤雪白如玉,晶莹剔透的好似要滴出来蜜一般,朱唇含笑,小嘴一边悠闲的吐着瓜子皮,一边小声嘀咕道:“哎呀,这些虫子怎么杀不完呀,嘻嘻,穿白衣服的小子好傻哦,都不知道用火烧!” 少女天真烂漫,一点都不把凶恶的情景放在眼内,让房下的段秀看的直呼邪门! 虽说少女是小声嘀咕,可音量不好不差正好能让白袍人听个明明白白,白袍人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同时一凛,如今大街之上已经人去街空,浮尸处处,血流成河,莫说是一个小女孩,就算是古井不波的老僧也会心颤不已,谁人用如此歹毒的盅虫用来对付普通百姓?如果不是他恰好经过,此城不到一天即成鬼蜮,想到此,扬声道:“在下刘基,请教姑娘此乃何物?如何除去?” 少女吐出一个瓜子皮,抿嘴笑道:“姑娘?嘻~是叫我吗?要杀死这些虫子嘛,也容易的,可本姑娘不告诉你!嘻嘻!” 说罢又是一阵娇笑,继续嗑瓜子,笑眯眯的看着刘基忙活,好像很得意。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4章蒙军南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5章 蜂拥而至 段秀听到此,心中恼火,这丫头简直就不把人命当回事儿,想起刚才少女所言的“火烧”,心中一动,飞奔入街旁一户一人,取出半桶火油和两盏煤油灯,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脱下上衣包住油灯油桶,用火石打着点燃衣服,挥手扔到尸体堆中。 刘基一皱眉,暗忖应不是如此简单,这一沉吟却来不及阻止段秀的动作,只见燃烧的衣物将旁边的尸体燃着,才一会儿的工夫就燃起五六尺高的火苗,越烧越旺,可飞虫遇火后非但没有被烧死,反而越胀越大,蜻蜓般大小的飞虫转眼就膨胀到蝙蝠大小,拖着长长的尾巴,双目赤红似滴血,扑扇着长长的肉翅,叽叽喳喳乱叫,以更快的速度朝刘基接踵冲来,前面的死了,后面的继续猛冲,视死亡为无物。 “无量天尊!” 随着一声喧号,一道灰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酒楼之上,一位身披灰色道袍的小道士嘻皮笑脸的舞动拂尘,左手五指不住变幻。 蓦的,小道士双掌之上闪现出一团青色火苗,只见他右手朝场中一点,青色火苗嗖的飞入街心高空,猛然膨大如球,越来越亮,越来越大,下一刻,好似竟然停顿了霎那光景,又猛然炸开,如流星雨般并纷砸落,将一大片场地完全罩住。 所有的飞虫遇到青色火苗立即以几倍的速度膨胀,而后轰然暴开,有几只想逃跑却无法通过流星火幕的包围,连尸体都被青色的火苗烧成一团碳灰,更遑论这些盅虫,无不纷纷暴开,尸骨不存,空间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股焦糊味,令人作呕。 “咦?” 段秀正被眼前道士的绝艺震惊,听到后方传来一声惊咦,扭头朝后,却只见到一道绿色的倩影,一闪而逝。 刚才还坐在房顶笑眯眯看戏的小女孩,这时已经芳踪不在。 刘基同样惊异于道人的高深功力,此等将体内三昧真火炼化实形的玄功,决非一般修行者所能做到,正要请教对方名号,就听小道士笑嘻嘻招呼道:“朋友,此处非是讲话之处,随贫道来!” 刘基伸手入怀取出一锭沙金,快速塞入段秀的手内,笑道:“多谢小哥援手,如今兵荒马乱,不如安下心来做个小本生意,也好过如此火中取栗,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段秀被手中传来的沉重感觉下了一跳,激动道:“大侠,这…” 想要再说什么,却看到刘基已经长剑入鞘,腾空跃上路旁酒楼屋顶,跟随先前那个道士远去。 不知该说什么的段秀呆立街心半晌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咬了咬牙,迈步朝城外狂奔而去。 城外。 两旁憧憧树影接连从刘基的余光中闪过,任是他催发全身功力拼命追赶身前的那个道士,仍旧连人家的衣衫尾都碰不到,不由得心中暗骂,前面那个嬉皮笑脸的道士时不时回头挤眉弄眼的朝自己嘻嘻而笑,分明在嘲笑他的修为。 憋着一口气的刘基在少年人不服输的意念驱使下算是跟道士耗上了,两道人影疾如脱弓之箭,一前一后,穿林涉溪,不多时,已经离莱州城越来越远。 “嗷!” 不知道跑了多远,就在刘基真元耗尽的当口,突然从前方密林传出一声虎啸,急切间一个侧身猛的停住身形,前后真气的剧烈转换间,俊脸顿时浮上一抹艳红,额头见汗。 提功戒备,举目前望,刘基就见密林外黑影一闪现出了一头体形巨大的斑斓猛虎,全身墨如黑漆,一双黄睛虎目寒光闪闪,灵气逼人。 先前仿佛跟刘基赛跑的小道士见到黑虎不闪不避,奔跑中一个翻身安然落于黑虎脊背,扭头朝刘基笑道:“多跑跑能让附在你皮肤表层的毒气快些挥发出去,你最好立即坐下行元守一,炼虫为气化为己用,否则盅毒入体,将一生难窥武道极至,你我缘尽于此,告辞了!” 听到这番话的刘基急忙内视经络,探查之下二话不说盘腿朝地上一坐,虽然明知道眼前道人功力深不可测,所告诫自己的都是金玉良言,仍是忍不住止息问道:“敢问仙师道号怎么称呼,小子刘基多谢仙师指点!” 轻轻抚摸了黑虎脑门的道士没有回答刘基的话,袖中掐指一算,反而诚挚道:“想必小友是因东海蓬莱七星岛现世而来,如能听得贫道一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那不是你等三界之人可以明白的东西!” 说罢头也不回的骑虎而去,远远声音传来:“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算能问鼎天下,莫问云山深处……” 刘基闻声脑际轰然一震,这才明白眼前之人竟然是属于江湖传说的龙虎山天师玄机子,没想到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激动中想要再次称谢,眼前却哪里还有黑虎跟玄机子,身影早已渺然。 打坐许久的刘基悠悠转醒,浑身皮肤浮上了一层略带腥臭的虚汗,虽然百骇乏力,但功力经过一番化虫为气的调理却尤有精进,不免对玄机子暗暗感激,一睁眼才发觉天已经黑了下来,没想到自己才觉得一盏茶的时间却过了这么久。 因为蒙古人的宵禁,刘基尽管饥肠辘辘却也只得起身寻荒山小路朝宁海州方向赶去。 虽然玄机子曾告诫他不要去,可刘基仍是不愿放弃这个能够破坏蒙古人气运命脉的机会,即使他也知道龙脉之说是如何的虚无缥缈。 一路穿山越岭,星夜兼程,刘基惊异的发现很多明显不同派别的江湖人物都扮作行脚商跟各色人等朝宁海州方向赶,一个个行色匆匆,可让他感到不对劲的是无论官道隘口还是林间小路都未曾碰见蒙古人的盘查,途中巡查如此松懈跟他来之前听说的蒙军戒备森严不免大相径庭。 直到一路无惊无险的行至宁海州快要到鲁镇的时候,刘基心中还在暗想究竟是哪里不对。 第四天的下午,刘基身旁的植被逐渐稀疏开来,眼光内渐渐看到了前方升起的袅袅炊烟,远处鲁镇周边的民居房顶已经隐隐出现在了目光中。 走到鲁镇镇口,路旁的一个卤面摊内,七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刘基注意到其中四张桌子明显是新加的,案板显得很新,小摊内一对穿着朴素的老板夫妇正一边拿漏勺在铁锅内捞面,一边热情的招呼客人。 虽然是小本买卖,可这么好的生意依然让这对中年夫妇乐的合不上嘴,手下捞面的动作越发快起来,连桌上吃剩下的碗筷都来不及收。 同样坐下来叫了一碗面的刘基也被周围如此多的人吓了一跳,这些抗扁担背麻包的汉子虽然衣衫朴素得毫不起眼,可在有心人看来,这些人一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凌厉,有些人拿筷子的食指中指跟大拇指三个指头生满老茧,一看就是经年苦练刀剑形成的。 这些个明显身手不弱的江湖人物都凑到了一块,看起来不免有些诡异,这时候只要有一队蒙古兵前来盘查,那些藏在扁担麻包内的兵刃肯定会引发一场恶战,奇怪的是任凭这些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大汉喧闹,也没有地方上的官军前来干涉。 而这明显是很不正常的,甚至让刘基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可怕。 “快,掌柜的,快些给老子端碗面,再切两斤牛肉!” 刘基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坐在面摊前的扎髯大汉“嘭”的一声将手中茶碗朝桌台上一摔,杯子内茶水朝外飞溅,洒了一桌,厉声喝骂道:“老子喝这淡出鸟来的烂茶已经第八碗了,到底何时给俺上饭,要饿死大爷不成?” 面摊老板闻声擦了擦额头的热汗,一个劲的道歉,赶紧吩咐他老婆把新出锅的一碗面给这人端过去,以免惹恼了凶人。 “呔,贺老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天看你哪里逃!” 扎髯大汉这一闹不仅引来了面摊上食客的注目,也同样引来了对面路旁一个矮老者的注意,这一看之下立马开口大骂,抽出藏在身后的兵刃,二话不说就朝贺老三逼来。 “呸!” 贺老三措手不及下只来得及拿身下的板凳挡了对方一刀,立即被来人一个刀花砍中肩头,疼得他一个哆嗦,凶光闪闪道:“关诚老贼,你别倚老卖老,是俺那实诚的二哥不想跟你计较,可不是老子怕了你!” 两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动手对骂的时候,周围一群人都没有露出什么讶异的神色,看来此地这些日子来多聚江湖人物,天南地北原来不容易见到的仇家也频频“偶遇道左”,见面不合下动手也就没那么奇怪。 整个面摊三十多个食客也就刘基身后的一桌人怕殃及池鱼将桌子带碗朝前挪了挪,照样大吃大喝,似乎对近在咫尺的打斗一点兴趣都没有。 街上两人骂骂咧咧还是动起了手,在刘基看来俩人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也就是伯仲之间,偷袭得手的关诚没打两招就被抽出软鞭的贺老三借着力大将兵刃卷飞,接着一鞭将关诚狠狠的抽倒在地。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小老头,这时候只剩下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力气了。 贺老三似乎也觉得这么欺负个小老头不太光明,朝地上躺着的关诚“呸”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痰,骂了声“自不量力”,掏出一块碎银把饭帐一会,看了眼那碗没吃到嘴里的热面,抓起那包荷叶包好的牛肉,肩伤也不裹就扭头悻悻而去。 看着地上的小老头关诚被好心人扶起,刘基凑到一位同桌一起吃饭的汉子旁,抱拳恭声问道:“在下刘基,能否打扰大哥片刻?” 那汉子正在吃面,被人打扰十分不满,瞥了眼身旁的刘基,见他眉清目秀,长相不俗,恶感稍减,摸不清此人来路也不愿得罪人,咬断面条嘟囔道:“叫我铁忠吧,小兄弟有什么指教?” 刘基见对方自报名号,忽然看到铁忠襟领的金色虎头刺绣,心中一动,笑问道:“敢问忠大哥可是万兽山庄的英雄?” 铁忠听刘基的语气对万兽山庄十分敬仰,不免心中高兴,面容和善道:“英雄不敢当,在下正是万兽山庄的小卒,我家庄主确实当得上英雄一说,我可差远了!” “那是当然,铁战铁英雄当年血战九华山七昼夜不退,天下谁不敬仰!” 刘基恭声道:“忠大哥也是为了七星岛现世而来么?” 刘基称赞铁忠的庄主当年的功绩,让铁忠同感自豪,对他好感大生,放下手中的筷子,笑呵呵的点头道:“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兄弟难道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现在七星岛现世风传江湖,只要是能赶到的谁会不来瞧瞧?” 刘基疑惑道:“可为何大伙都滞留在鲁镇而不出海呢?” 铁忠叹了口气道:“鞑子半月多前突然实行海禁,东海海域所有舟船不得靠岸,因为怕有人偷偷出海船多不好控制,小渔船好多都被烧毁了,只留下大型的渔船跟炮舰,所有人都在等待看能否找出几条小船出海,倒也不是我们希望滞留在此处!” 两人正说着,突然从镇外传来一阵骚乱,一伙提刀持剑的江湖人物浑身浴血,灰头土脸的狼狈朝镇内奔了过来,边跑边大喊:“鞑子兵来了,鞑子大队人马来了!” 不多时的功夫,从四面逃过来的武林人物身后跟着的是更多跑不快的老百姓,阵阵的号角声从远处响起,刘基从号角声判断,整个鲁镇已经被隐隐的包围了。 这些老百姓跟武林人物好多还是从百里外一直逃逃杀杀闯了进来,换句话说,蒙古人似乎是打猎赶动物般将这些人全赶入了鲁镇,不用说是想借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老百姓才真正是受了池鱼之灾, “嗖嗖嗖!” 伴随着阵阵箭雨接连射过,一队队小股骑兵提弓策马呼啸着从远处掠近,落后的数十个拖家带口的百姓转眼就被劲箭射死倒地,更有些背部中箭却侥幸未死的伤者呻吟着倒地不起,绝大多数人则是惊叫哭喊着一路跌跌撞撞加速逃离蒙古人的射程。 也有一些个受不了欺压的江湖人物想要回过头去跟蒙古兵拼命,可刚一扭头就被成片的箭瞬间钉死在地,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蒙古人的骑队似乎并不打算追击,一队射完箭就立即停下再由后边另外一队上来补上,不停的将众人朝镇内驱赶。 鲁镇内接到警讯的江湖人士慢慢聚集到了四周的镇口,都被眼前的惨象激的义愤填膺,纷纷将藏匿的兵刃抽了出来,刘基身旁的铁忠见远处又是一个百姓被箭贯胸而死,首先拽出腰后的钢刀,怒的一声大吼:“大伙杀鞑子!” 说罢一往无前的朝蒙古骑队杀去。 一众早被激起怒火的江湖人物轰然应诺,双眼充血下纷纷随着铁忠朝前冲,打算杀退蒙古人好掩护百姓们入镇,一些个轻功高明的好手甚至跑到了铁忠的前头,将手中兵刃舞的虎虎生风,滴水不漏,为后面人磕挡着无数迎面射来的羽箭。 刘基怕铁忠有失同样跟上,提剑牢牢护卫在他的身侧,不多时的功夫已经冲到了蒙古百人骑兵队身前不足百丈的距离,对面领头的蒙军百夫长见这些人扑来非但不领军绞杀,反而抬手呼啸一声转头就走,近百蒙古骑兵纷纷将手中剩余的羽箭射出,紧接着拉马掉头回撤。 两方刚刚接近的距离又在霎那拉开了。 刘基见那些百姓趁着自己这百多人一搅局已经安全的后撤到了鲁镇镇口,加上蒙古人撤的蹊跷,担心对方有诈,扬声劝铁忠等人道:“鞑子兵退而不乱,前方密林恐有伏兵,所谓穷寇末追,不如大伙退回镇子依托民房跟狭窄的街道跟鞑子周旋,等待天黑后再突围……” 一番话尚未说完却被一帮已经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的江湖人斥骂为没卵蛋的懦夫,刚才一阵冲锋虽然距离不远却也付出了近十人伤亡的代价,都希望能够杀几个鞑子为死者报仇雪恨,百多人除了有数几人内心赞同刘基的说法,其余都是一脸不屑的瞥了刘基一眼,更多的则是脚下停也不停,继续朝前狂冲。 这一耽搁不要紧,本来抱成团相互协防的上百江湖好手已经稀疏的拉成一条斜线,领先的十几人早就没入了前方的树林中,让身后的刘基看得心头一紧。 密林中传出的一声惊叫打断了刘基的思路,犹豫不决的铁忠等人闻声也赶忙跟上,所有人都朝发出惊叫的方向窜去,所幸令人担心的伏兵并没有出现,反而刚才追击老百姓的蒙古骑兵连人带马在树林中横七竖八躺倒了一片。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蜂拥而至)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紫衣女子 刘基看着地上这些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蒙古兵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寒,无论是挂在枝头的死尸还是面朝天躺倒的箭手,所有死者都是面目安详,周围环境甚至没有显露出挣扎的迹象,上百人就像是在一瞬间被毙杀,以他的眼力也无法分清这些人致死的伤口在哪里,这未免有些超出常理。[超多好] 众人这时候已经看清楚了树木间隙那些蒙古人早已布置好的陷阱跟简易拌索,立时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众人贸然冲入,光是密林中藏有的这些伏兵就能让他们损伤大半,更何况还有上百名可以跟伏兵配合的蒙古骑兵,在这些人马上的高速冲击下,尽管众人都有些近身的功夫却也难免损伤惨重。 难道暗中有不世出的绝代高手隐匿在旁,帮了他们一把? “这是怎么回事?” 蹲在地上察看死者上口的铁忠半晌才一头雾水的站了起来,疑惑道:“鞑子怎么会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我等刚入林就看到这样的景象,实在是搞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 一位手中提着长剑的青年仗着轻功高明首先入林,刚才发出惊叫声的正是他,这时才有些后怕道:“看这些鞑子好像都是被内家真气震碎心脉而死,可这些马匹为何也全部倒毙?” “应该不是!” 刘基眉头大皱道:“谁听过如此霸道的内家真气,就算有如此人物也不可能一瞬间杀绝百多个蒙古壮汉,单个鞑子虽然没有中原练武之人厉害,可毕竟十人一队便能抵挡宋军百人,要想无声无息杀绝一个蒙古百人队谈何容易?” “在下张松涛,这位兄弟所言极是!” 铁忠身前一位年纪颇长的中年人闻声点头道:“从刚才鞑子撤回到这几位大哥入林,前后不过十吸的时间,开始甚至连鞑子的背影都能看见,这些人绝非死于争斗,以在下看只可能有两点可能,一是中了毒……” 张松涛的话音刚落就升起了一阵骚乱,几个青年更是脸色发白,握刀提剑的手都微微有些发颤,这也怪不得他们,如果这毒能把上百人瞬间毒死,他们武功再高也是白饶,可看到了现在自己这些人还没有谁感到不适,又觉得中毒之说不可信,就连张松涛也是一脸轻松的模样,众人不免心中大骂,暗怪这人没事找事,却都在等待他说出第二个原因。 张松溪似乎也觉得控制了语气节奏而感到颇为满意,摇头晃脑道:“这第二点可能就是方才鞑子追赶百姓之时暗中有绝代高手隐伏在侧,早已看不过眼,可却又不愿现身,只是趁着鞑子入林的机会才出手罢了!” 说着语气缓了缓道:“如果各位不信可以再朝四周搜索,必然可以发现那些本是埋伏在密林中的伏兵,不过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是些尸体罢了!” 这次连刘基都暗暗点头,下意识的举目朝四周看去,众人也都煞有介事真的朝四周草丛搜索过去,因为张松涛说的绝代高手隐伏在侧的问题,使得他们谈话中语气都降低不少,以免惹得暗中前辈高人的不满。 “啊!” 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突然从前方林木间隙传出,明显是被人袭击临死前发出的叫声,正在谈论着的众人跟刚才朝另外三个方向搜索的数人都赶忙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赶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青年仰天躺倒地上,手中长剑撒手掉落一旁,正是首先入林开口的那人。 “已然气绝!” 用手指搭在那人颈下血脉的刘基稍一检视死者伤口就吐出了一句让在场众人心跳不止的话,紧接着刘基站起身形拱手朝四周轮圈一拜,恭敬道:“我等冒昧打扰前辈实属不该,这就退出此地!” 说罢摆手示意众人赶紧离开此地。[超多好] 面对一个隐伏在暗中,似乎正邪敌我都不分的高手,刘基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替同伴报仇的问题,显然这人能够悄无声息的一举毙杀蒙古百人队,又能瞬间杀死他们这些人中轻功最好的人,死者明显连逃走的念头都没升起就已经断了气,剩下的更是谁都不顶用,当务之急就是先离开此处险地。 众人噤若寒蝉,谁都没有打断刘基如此示弱的软话,默默等了少许,见暗中之人似乎默许了他们离开,无不轻手轻脚的朝林外外挪去,铁忠看到刚才还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就这么蹊跷的死去,心中着实充盈着想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报仇的想法。 可暗中之人连影子都没有露出来,报仇又从何谈起,何况己方虽然还有百多人,跟暗中之人比起来却无疑不是一个级别的,尽管悲愤却也不想节外生枝,只好将地上的尸体轻轻背起朝林外大步走出。 “嘟~嘟!” 此时林外突然传来了号角声,响奏的马蹄震地声闷雷般接连从远方涌来,走在最前方的张松涛赶忙脚尖点地施展轻功朝林外窜去,不多时又疾速的折回,脸容凝重的冲众人低声道:“鞑子几个千人队包围了鲁镇,正在朝镇内冲击,外面全是来回驰骋的骑兵,恐怕出不去!” “什么!” 背着一具尸体的铁忠闻言大骇道:“鞑子有几千人?你有没有看错?” 要知道这里离鲁镇镇口的那个面瘫不过五里,外边就是平坦的草地跟土路,最利于骑兵机动,如果外边就有几千人,那么包围住鲁镇的蒙古兵起码要上万人,如此毁城灭国的力量莫说是他们百多个武功参差不齐的武林人士,就算是原来宋朝的十万禁军也绝难抵挡,一旦这么冲出去暴露在开拓地带,明显就是蒙古人的靶子,怎能不让铁忠惧怕。 “趁着鞑子忙着包围冲击镇子,还没有全部聚拢到这里,咱们拼一把!” 刘基沉声道:“不管如何要赶紧离开此处密林,如果鲁镇回不去别的地方更会是被围的水泄不通,鞑子绝对不会放过能够全歼反蒙力量的机会,就算咱们绕林而过也绝难冲破沿途哨卡,冲回鲁镇汇集各派人手或许还有活着突围出去的希望!” 众人听完都点头赞同,都没想到蒙古人来得这么快,如今脚下这处邪乎的密林是谁都不愿留下的,况且镇内还有自己相熟的同门跟朋友,如果就这么的不顾而去怎么也说不过去,都认为刘基所言是当下唯一或许能够冲出去的办法。 事不宜迟,稍经商量后几个轻功较好,手持利刃的壮汉首先朝林外左方扑去,立马引来的一队正在戒备的蒙古兵追击,就在几人吸引住了蒙人目光的同时,其余人在铁忠的带领下突然冲出密林,朝鲁镇镇口的牌坊方向疾速冲去。 外面已经是喊杀震天,数队蒙古骑兵呼啸着成队形来回掠过,天上数也数不清飞驰着的火箭拖着乍然而止的火线漫天散射,鲁镇内已经冒起了处处火头。 镇口的大树早已被砍倒横摆在土路上,劈碎的板凳桌椅散堆在各处骑兵能够通过的小道,到处都有三五成群的武林人物抵挡着蒙兵小队朝镇内的冲击,却仍是被成队的蒙古兵突破杀入镇中,本就不宽的土路两旁浮尸处处,连周围土坯房顶都有插满羽箭的死尸。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方才还热闹无比的鲁镇已经变成了一处战场,入眼都是惊慌失措的灾民跟怒吼着跟蒙军拼命的武林人物,惊叫喊杀夹杂着阵阵哭叫声响做一团。 先前负责吸引蒙军注意的六人瞬间就被成片射来的羽箭覆盖,其中两人挥挡的动作稍慢就被箭矢射入防守空隙,血光迸溅,挣扎两下便倒地不起,一个头扎英雄巾的青年大腿中箭,一声呼痛跌翻在地,眨眼就被疾速冲来的三十多骑战马从身上踏过,胸骨碎裂,惨死当场。 等刘基跟铁忠等人从密林冲出的时候,正好看到最后一人被蒙古兵扔出的套马圈套中脖子,催马倒拉着辗转而回,惨叫声刚一响起就悄无声息了。 众人见六人连阻挡蒙人稍许都办不到,无不大吃一惊,这六人不光轻功高明,即使放在地方也是名动一方的人物,却没想到在两军战阵上连伤对方寸许都做不到,反而转眼就被对方猫捉耗子似的弄死,立时生出了莫名的感觉,难道仗之成名的独门武功在战场上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那蒙人三十多骑看到刘基这百多人冲出竟是毫不差异,干净利落的从背后箭壶中抽出羽箭搭在弯弓之上,在领先一人的呼啸声中再次朝众人冲来。 远处已经飘扬起了一杆黄色的大旗,蒙军两个千人队在万夫长旭尔术的统领下缓缓朝鲁镇压来,端坐马背的旭尔术只是略微不屑的扫了刘基这些人一眼就转过了头,只是挥了一下马鞭示意身后三个百人队前去绞杀,大队仍旧在旌旗的指引下缓缓的朝争夺最为激烈的鲁镇牌坊处缓步驰去,以节省马力应付将要开始的冲锋。 与旭尔术的轻松不同,刘基等人先是被三十多骑蒙古悍兵射出的劲箭射死射伤多人,这些蒙古兵不与其接触,只是依仗其天下无双的骑射来回在众人的外围绕圈放箭,无时无刻都有人被四处飞来的冷箭袭杀,伤者更是拖累了大伙朝镇口的冲击速度。 眼看又是两人被劲箭贯胸而死,远处驰来的三百骑蒙兵也是越来越近,刘基身旁这些人纷纷掏出自身平常不肯示人的暗器朝围着自己打转的蒙兵掷去,更有些被同伴的死激起血性的汉子干脆停步扭头朝身后逼来的蒙兵怒吼着冲去。 仗着众人辗转腾挪跟兵刃上的功夫优于蒙古人,终于使蒙兵出现了伤亡。 刘基左手持剑右手持刀,刚一剑刺死了一个冒然疾进的蒙古骑士,将对方尸体从马上挑翻出去丈远,见左方朝这里扑来的三百多骑已经跟自己不到百丈的距离不由大吃一惊,一旦被这些凶悍的蒙兵缠死,恐怕没有一个人能顺利走完接下来的两里路程。 想到这里,刘基朝领先开路的铁忠大喊道:“忠大哥快走,不要跟鞑子纠缠,小弟来殿后!” 说罢刚想提剑冲击那三个百人队的队形,就听一脑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你的身体还有用,不能死!” 刘基骇然回首,不知何时身后居然俏生生站立着一个紫衣女子,背后露出一个怪异的剑鞘,白皙的脸上毫无表情,刚才一番激战谁都没有发现女子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这些人当中的,听到女子说什么自己的身体还有用,不由大感愕然。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举起弯刀想要割了刘基脑袋的一个蒙古骑士打着横的喷血跌落马下,不受控制的战马“唏灰灰”一声惊嘶前蹄虚踏,刘基眼看被惊了的战马就要踏中身前的紫衣女子,刚想伸手把女子朝旁推开,就觉得一股无形的气墙压胸而来,难受的闷哼一声“噔噔”朝后退了两步。 再一抬头细看,紫衣女子还是面无表情静静的站在两方人拼斗的中心,方才那匹健壮的战马却斜躺在地,马腹一动不动的样子,明显已经死去。 刘基呆望着死去的战马,突然觉得紫衣女子在如此的战场中静静站立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回想刚才那股憋闷得感觉再细看地上的蒙兵跟战马死尸,居然都是表面没有伤痕,忽然脑际灵光一闪,见了鬼似的大叫道:“刚才林中的人是你!” 紫衣女子眉头微皱,看也不看周围如火如荼的拼斗,仿佛那些跟她都毫无关系,只是冷冷道:“跟我走,我发现你的身体跟‘他’最合适!” 刘基愕然道:“跟你走?” “兀那南蛮婆娘,快快过来!” 一个脖挂狼牙腿脚粗壮的蒙兵百夫长见到圈内的紫衣女子双目放亮,大喊道:“这些汉狗都是贼匪,你个女娃怎么不知轻重跟他们搅和在一起,不如跟了我博术吧,哈哈哈…呃…” 话音未落,博术的脑袋忽然离开脖子飞了出去,无头的尸体晃了晃才栽倒马下,连右脚踝都还在马镫中套着,被感觉不对劲的战马拖着尸体在场上走来走去,诡异非常。 周围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没人看清楚博术是怎么死的,也没人看到有谁出手,原本百多人的武林人物已经死伤过半,围了一圈的蒙古兵此时占据了主动,见自己的百夫长突然脑袋没了都一下子愣住了。 蒙古人不动手自然其余人也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蒙古兵见紫衣女子离博术最近,气势汹汹提刀催马过来大吼道:“是不是你这婆娘使得妖法?”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倒栽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立死当场。 这回不光是一圈蒙古人吓得连连催马退后,免得这婆娘又使妖法,就连活下的五十多个汉人也被眼前一切惊的目瞪口呆,完全傻在当场。 紫衣女子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了瞩目的焦点,对身旁一切充耳不闻,只是又问了刘基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刘基还没从刚才两个蒙古兵的诡异死法清醒过来,他只感觉紫衣女子的身形前后两次都在一瞬间内似乎有些发生扭曲,接着就是两条生命被活生生的抽离肉身,凭自己的修为虽然能够猜测出是女子动的手,可近在咫尺却居然连人家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闻声下意识回道:“在下跟你走,小弟这些朋友怎么办?” 紫衣女子似乎颇有些不耐烦,皱眉道:“你们人间之人怎么都跟‘他’似的罗罗嗦嗦,这些人本应该在树林里中伏死去的,像这种废物在我们那早死过百遍了,区别不过是被人杀死还是自己笨死而已!” 铁忠诸人被紫衣女子说的一席话弄得面红耳赤,同时也像刘基一样隐隐约约感到女子就是那个藏在暗中之人,都对眼前这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冷酷女子生出了阵阵惧意。 “算了!” 女子叹了口气,略不精心的扫了眼面前的刘基,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忽然整个身形消失场中,围在周围的蒙古兵将却是在一霎那间人仰马翻,二百多人来不及惊呼就波浪般从马上跌下,砸起了片片粉尘,本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的包围顿时空门大开,人喊马嘶,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百多人愣愣的望着重新现出身形的紫衣女子,一脸惊骇。 “走吧!” 女子轻描淡写的说出一句便伸手朝刘基身上连点三下,紧接着袖口一甩现出一道丝带般的东西,水蛇般的在刘基右手腕缠了三圈,立刻飞身疾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6章紫衣女子)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章 岛心之湖 刘基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就被丝带拉的整个人朝前跌去,瞬间随着女子冲出了人群,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脚步一停下便会摔个七荤八素,手腕上绑着的丝带看似轻飘飘的却韧力极强,根本扯不断,他甚至毫不怀疑自己摔倒后前面那个冷酷的女子会像拉死狗一般将他拖到该去的地方,未免受辱只得咬牙聚功于双腿,亡命狂奔。 身后的铁忠等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干嘛的,可人家帮忙放倒了围着的蒙古兵,他们自然没理由干瞪眼的留下,眼看远处蒙古大队已经意识到此处的变故而分兵冲了过来,见识了蒙人骑射的这些人立时吓得一声发喊,紧跟着女子跟刘基朝镇牌坊的方向疾冲。 前面是刘基跟紫衣女子,后边是因为轻功修为高低不同而乱哄哄拉成一条线的数十个武林人物,蜂拥朝镇内涌去。 这里面最受苦的就是刘基,女子不知道给他手肺阴太经下了什么禁制,贯穿双臂的经脉一点真气都无法聚拢,只能随着前面越行越快的女子飞驰,很快就跟后边人拉开了距离,安全进入了鲁镇。 可女子似乎并没有打算停下,反而越来越快,被丝带拉扯的龇牙咧嘴的刘基只能被动跟上,镇中正打做一团的两方人马只见一道紫色人影牵着一个愁眉苦脸的白衣青年毫不费力的穿梭在箭雨之中,而后又笔直的穿镇而过,无不愕然。 刘基就这么迎着扑面而来的狂风,两腿如轮般随着女子狂奔出镇,飞驰在野外的旷地之上,由于女子的速度太快,身后的刘基几乎是跑几步就会被丝带拉离地面,往往一步就能迈出去几丈的距离,就差没有飞起来了。 不多时的功夫,刘基已经渐渐能够嗅出淡淡的海水腥气,慢慢远方白线升起,由于黄河入海而染黄的海水似乎是突然就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眼中,礁石海滩上居然还搁浅着一艘独木舟。 刘基正在对女子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疑惑不解的时候,就觉得眼前女子的身形好像突然变大朝自己撞了过来,等他惊呼出声,意识到前面那位女子不是朝自己撞过来而是忽然停下身形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将自己跑麻了双腿停住,眼看就要撞上却突然感到胸口一疼,紧接着就昏迷了过去。 …… 刘基是被一阵阵怒骂声惊醒的,刚一撑开眼皮就看到蔚蓝的天空上一道道划过的箭影转瞬而逝,用手支撑着上身起来才发觉自己正躺在木舟上,扭头看去,紫衣女子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小舟后方,再往后则是三艘蒙古战船正加速追来,甲板箭楼上的蒙古箭手不时朝这里放箭,其中一艘战舰甲板上站立着一群衣甲鲜明的人,正众星捧月般的围绕在一个似乎是蒙古大官的身旁,朝这里指点着什么。 “你醒了?” 紫衣女子这一说话让刘基注意到她身后海面上掀起的一道白浪,这才发觉自己身下的这艘船居然是状若奔马般疾驶在海中,也不知道没人掌舵划桨这船是怎么动的,闻声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并没升起责怪女子硬拉自己过来,反而呆呆的问道:“咱们这是去哪?” 女子见了刘基的表情不可察觉的嘴角微微一扬,伸手朝前一点:“就是去那!” 刘基迎着海风愕然扭头看去,视线中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远处海面上孤悬着的一座小岛,从这里看就仿佛是一块长满了青苔的大块岩石从海平面中拔起,岛上面郁郁葱葱显然长满了植物,甚至还有火红色的植被覆盖了大块大块的地表,五彩缤纷的艳丽色彩包裹下的小岛显得很是诡异。[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忽然,远方又是两座小岛隐隐约约的陇廓先后出现在眼内,心中陡然一动,惊呼道:“七星岛!” “它叫七星岛?我原来可不知道这个名字,不过是请你救…哼!” 女子话未说完突然冷哼一声,紧接着从小舟上拔身而起窜入半空,顺着刘基的视线恰好能够看到一个黑袍老者在空中被一道紫影撞的喷血朝后跌飞,“扑通”一声落入海中,激起了一朵飞溅的水花,他连这个黑袍老人是什么时候跳过来,女子是怎么伤的对方都没看清,心中不免一阵惭愧。 重新跳回舟船上的紫衣女子仍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身后紧追不舍的三艘蒙古战船一眼,疑惑道:“他们是什么人?” 由于那些射过来的箭碰到女子周身不是软绵绵的跌下就是擦飞出去,刘基根本也就不担心会被后边船上射出来的箭伤到,这时听到女子的问话忽然愣住了,大讶道:“姑娘竟然不知道蒙古人?” 要知道此时的蒙古铁骑远至域外,说是横扫宇内毫无为过,在刘基的心目中莫说是像紫衣女子如此身手的人,就算是市井的三岁孩童跟山野樵夫都不会对蒙古鞑子陌生,见紫衣女子不像是明知故问,自然弄得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紫衣女子摇了摇头,并不觉得有何不对,若无其事道:“我又不是你们人界之人,不知道他们是谁又有何不对?” “啊?” 刘基惊呼一声,吓的他瞪大了两眼“咕咚”朝后坐翻在船头之上,眼神中尽是骇异之色,后脊梁股股寒气直冒而出,苦着个脸暗暗叫苦不迭,心想怪不得这女人身手高明的跟幽灵似的,原来本就是个女鬼。 同时刘基也纳闷起来,现在艳阳高照,自己眼前这女鬼怎么白天从阴间蹦出来了? 刘基暗自惊怕乱想的同时,后边领先的一艘蒙古战船船头甲板上负手站立着的乃颜也是一脸忍不住的惊骇,刚才飞身想要跳上小舟的黑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南海老祖”黑无涯。 乃颜本就对小舟上的一男一女估计甚高,毕竟没有听说过谁能够凭借自身玄功就能够驾驶小舟破浪而行,就算是九华山血战后负伤潜修两密宗法的当今帝师罗古罗思监藏大喇嘛都未必能够做到,让黑无涯亲自出手前去制住这两人的想法正是基于此而来。 要知道“南海老祖”黑无涯不同于乃颜手下那帮文臣武将,那些人征战沙场用于江湖搏杀有余,对付像伏虎和尚,龙虎山玄机子那样的佛道玄宗之人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乃颜自己也是因为用了南海七十二大岛屿等作为厚礼才请的动像黑无涯这样的修法之人,本意是来想来对付那些个涉足于尘世的修道之人,没想到刚照面就被小舟上的陌生女子一招击毙,尸沉海底,这怎能不让他惊骇欲绝? 如果刚才那紫衣女子的目标不是前去挑衅的黑无涯,而是战船之上的自己,一旦此女登船,谁能抵挡? “舰船退后,急命百里内其余战船立即向这里靠拢!” 乃颜这个统帅天下兵马的大元帅刚一向身旁的阿合马发令完毕,浑身就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无力感,他能够率领麾下铁骑横扫所有马蹄能够踏到的陆地,能够让万千大小国君臣服,能够日屠十城,拓疆千里杀人盈百万,即使能够掌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却仍是凡人。 这一点,当他在十三年前见到了受重伤要赶回西藏潜修的蒙古帝师罗古罗思监藏的时候就明白了,尽管他当时刚刚领军灭掉了西域十六国,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尽管他认为心目中神一般的帝师罗古罗思监藏是不可能受伤的。 当时罗古罗思监藏是派大弟子阿旺斯图赴大都面见忽必烈大汗,传达了其受伤须立即入藏潜修的消息,得到消息的忽必烈大惊,元廷震动,乃颜自己也不相信一向被奉为神的帝师会受伤,急忙星夜兼程单人独骑远赴西藏,这一消息更被严密封锁,只被王族有限几人得知,以免蒙军人心浮动。 乃颜不由得回想起了十三年前那次见到帝师的情形,仍然能够清晰的记得当时名列蒙古四大高手之一的自己历经三个月抵达西藏逻些城,见到罗古罗思监藏时候的自己是副什么表情,原本传闻中暴躁嗜血的帝师短短三月静修已经活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的恬静而出尘,变得跟自己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明明帝师就坐在自己几步外的高椅上,乃颜却知道眼前这几步的距离却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鸿沟,咫尺已是天涯。 本想询问帝师被谁所伤的乃颜当见到平静中的罗古罗思监藏后先是震惊的一言不发,紧接着突然泪流满面,掉头狂奔出了布达拉宫,之后十年间乃颜转战天下,灭国无数,直到三年前官拜天下兵马大元帅,心中仍是无限落寞。 十多年间,乃颜辗转间知道了当年的九华山之战,知道了当年争斗几方所拥有的那种可以毁山断流的力量,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有一群追求天道之人,世人心中所追求的名利在这些人心中不过是过眼云烟,皇朝霸业对这些人来说犹如镜花水月,这些人所追求的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让自己迷惑而又觉得虚无缥缈的天地,一个自己永远没有资格走入的天地。 十多年来,乃颜尝试过用杀戮,征服,鲜血,权力,女人,欲望等各种方法来舒缓心中的落寞,杀戮激发出来的兽性发泄快感曾经使他迷恋,权力与女人带来的征服感曾使他迷醉,但当这些短暂的快感过去后,有的却只是永恒不变的孤独。 属下的呼唤让乃颜从自己的世界醒来,冷冷朝两旁吩咐道:“准备一艘小船给本王独乘,如果三日后日出前还不见本王回来,所有舰船立即撤走,全力剿灭汉匪逆寇,不得有误!” “王爷!” 乃颜身后的察达兀跟乌马儿等人闻声大惊,刚刚传令归来的阿合马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万金之躯,属下怎敢让王爷独自一人犯险,想那刚才两人不过汉人余孽,只要焚其小舟并派兵船日夜围堵此岛,瓮中捉鳖定可稳操必胜!” 乃颜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属下劝阻一件明知道他已经决定了的事,凌厉的双目之中不由蒙上了一层迷雾,阿合马等人跟随他征战沙场多年,虽然本身不懂武功可也能看出来他这一去定是有去无回的结果,这才敢冒死犯忌相劝,可一想到刚才那女子跟黑无涯对战一招的情形,却怎么也无法劝自己收回决定,冷哼一声道:“照做!” 心中暗叹一声,他已经在十多年前错过了一窥天道的机会,如今统领天下兵马,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才知道当初错过的是什么,日夜中行尸走肉般的孤寂了度残生,病死床头又怎是他所情愿,现在就算是死也绝不容许他再次与眼前的未知失之交臂,即使那是个永不可知的未知。 心中做出决定了的乃颜反而彻底轻松了下来,那是一种心灵上的舒缓与解脱,围绕着他戎马一生的权力地位仿佛在他做出决定的刹那就被抽离,似乎望向神秘小岛的目光中都显现出了某种急切,一种一往无前的执著。 “岛上的人,你可不要叫我失望才好!” 乃颜望着小岛喃喃低语出声,转身大步朝船侧走去。 黄昏落日,西方红色的火球斜斜坠入金黄色的海平面中,微腥的海风吹皱了海面,荡漾在泛起微光的水面,海浪拍打在嶙峋的暗礁石上,伴随着“沙沙”声此起彼伏涌来的海浪吹走了礁石旁的小船,上下摇摆着离岛礁越来越远,那是紫衣女子与刘基弃舟登岸后留下的。 被海水浸湿了半截裤管的刘基默声随着前方带路的女子朝小岛深处进发,女子始终是一言不发,他也懒得多嘴没话找话,两人就这么的走过草丛,穿梭在岛上葱郁的树林之中,不停的朝某处行进。 已经夜了,天上却没有月,奇怪的是整个小岛似乎是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金光之下,各类闪着微光的植物枝叶在黑暗中挥舞摇拽,露出五彩脉络的叶茎荧光闪闪间仿佛有了生命,岛上的动物丝毫不怕人类,即使刘基就从它们身边走过都惊不起这些野物的兴趣,一头半卧在林木草丛中的野鹿还瞪着一双黑漆发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一席白衣的刘基从眼前走过,显得很从容。 踏上岛后,刘基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光是此岛来源的神秘,更非惊异于人跟动物的某种和谐,而是隐约感到似乎有什么某种宿命中的东西在等着他,这种无法解释的感觉越是跟随女子深入岛心就越是明显,偏偏却无法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女子在岛上始终是保持一种不快不慢的节奏在行走,刘基自然也不敢走快,行了很久,转过一座矮山,眼前豁然开朗,透过身前稀疏的林木,一个泛漾着深紫色豪光的小湖泊赫然出现在不远处,湖面升腾着抽丝剥茧般缠绕的雾丝。 三面环山的小谷里面,风很轻很柔,天上没有光,湖滩是白色的碎石细砂组成的,湖水不能算清澈,却有着一种深邃的紫黑色,直到刘基走到湖边才赫然发觉湖水是从中央朝着四方慢慢翻滚,无数的小气泡就从湖心升起,一接触空气变化为白气,使得湖心笼罩在一股迷离的雾气当中道观。 初见小湖的震撼过后,刘基注意到了湖边的黑影,功聚双目才发觉是两个一老一少,动也不动的人,不由开声大讶道:“他们是谁?” 刘基的问询惊碎了小谷的宁静,紫衣女子闻声停住脚步,站在没膝的湖水中轻声答道:“那个老头说自己叫广寒羿,小的那个已经断气了的是他徒弟!” “什么?” 广寒羿这个的名字甚少被人得知,刘基却闻声大惊道:“他是莲花上人?” 莲花上人广寒羿在江湖上乃宗师级的人物,此人生平刘基还是通过大苦禅师所知,自从听说他六十多年前败走缥缈宫后就自废了一身玄功,于昆仑玉虚峰下筑草庐隐居,弃武入道,精研玄理星学,从此绝迹江湖,被誉为玄象易理第一人,只不过已经绝迹凡尘二十多年的人物突然出现在眼前,仍是让刘基惊诧不已。 “那我就不知道了!” 紫衣女子丝毫不把这人是谁放在心上,反而对正想朝广寒羿走去的刘基警告道:“他徒弟就是不自量力才害的这老头也被神鼎之力反噬,明天日出前‘他’如果仍旧出不来,这广老头必定魂飞魄散,你最好别走近他!” 刘基闻言赶紧止步,愕然道:“姑娘所说得‘他’到底是谁?在下一直都未曾请教姑娘芳名,还请……” 一声轻哼打断了刘基的话,紫衣女子不屑道:“你们人间之人讲话怎么都罗罗嗦嗦,他也是这个讨厌人的样子!” 说着好像忆起了什么的顿了一顿,悠悠道:“至于‘他’是谁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叫我斯影好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岛心之湖)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借尸还魂 “斯影?” 刘基被斯影一顿奚落也不生气,扭头来回张望了几次,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旁人的气息,反而纳闷道:“敢问影姑娘所说的‘他’在哪里?” “呵呵!” “谁?” 刘基突然听到一声邪邪的笑,惊的他立即提功戒备,却仍旧没有发现身旁有什么人,只有双脚浸在湖水中的斯影感应到了什么,冲着他没好气地一笑,自顾自得找了个凸岩坐下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 “小兄弟你好,峨眉山钟道临有礼了!” 那个声音又在刘基的心中响起,只不过这次他有所准备,虽然心中紧张仍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缓缓开口道:“在下刘基,请问钟前辈在哪里?为何你能看到小子,而小子看不到您老人家?” “呵呵!” 那个叫做钟道临的人又是邪邪一笑,笑声中似乎还有些无奈:“我现在被困于湖中一座铜鼎中,能够感觉到你的生命气息,所以才能在心灵中与你交谈,斯影冒昧把小兄弟找来,就是想请小兄弟帮个忙!” 刘基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想不到此人居然能轻松闯入自己的心灵,赶忙恭敬道:“前辈尽管吩咐,小子一定尽力!” 刘基心灵中响起了钟道临的一阵轻笑:“别一口一个前辈,我脸上皱纹都没有,可不能算老,呵呵,只不过你现在看不到我玉树临风的样子才有所误会罢了,嘿嘿嘿嘿!” 一阵邪笑传来,闹的刘基心中直打鼓,暗暗叫苦不迭,心想这个自封为玉树临风的家伙不会是哪个邪魔妖道吧,这个不是前辈的前辈到底要自己帮什么忙? 钟道临准确感应到了刘基的心灵波动,没好气道:“小兄弟放心,我如今肉身被困,只不过想借你的肉身一用,用完了就还给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什…什么?” 刘基闻言吓得“嗖”的一声朝后蹦出老远,大骇下“噌”的一声把挂在腰间的宝剑抽离剑鞘,紧张道:“前…你别过来啊,咱们不合适!” 说罢两眼还左望望又瞄瞄的生怕跳出来个什么牛鬼蛇神般的东西,冷汗直冒。 莫说是刘基,普天之下愿意把自己的身体借给别人用的人还真不多,更何况还不知道要借身体的人到底是人是鬼,最后还不还自己身体还是另外一回事儿。 “算了,给你小子好处还不要!” 感觉到刘基戒备想法的钟道临似乎觉得挺郁闷,晒道:“地上坐着的广老头在你眼里似乎比我有些名望,嘿嘿,让他跟你说,否则广老头就要撑不住了!” 刘基尚未明白怎么回事,钟道临的声音刚一消失,一个苍老的声音立即在他心灵中响起:“小友你好,老夫广寒羿,还是由老夫来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也好稍解小友疑惑!” 刘基尽管怕是那个叫做钟道临的人在捣鬼,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仍是恭敬道:“前辈请讲!” 广寒羿的语气似乎要比钟道临更为急迫,刘基的话音刚落就开口解释道:“钟道友方才所讲句句是真,惭愧的是老夫小徒贸然将神鼎之力引发,这才使得这股力量反噬自身,如今老夫元神寄居在鼎中,如果不是钟道友庇护,咳…恐怕早已形神俱灭了!” “形神俱灭…神鼎?” 刘基越听越是迷茫,愕然道:“前辈到底说的是什么?” 广寒羿也怕刘基迷惑,尽量组织易懂的语言道:“简单些说,钟道友本是峨眉天道门下太乙祖师高足,十三年前偶然卷入魔界入侵人间的九华山一战,后被吸入封印在太虚大殿之中的子午戊鼎,穿梭了人魔两界抵达魔间,回来的时候却经过了一些波折。” 顿了顿,又有些无奈道:“莫说是小友,就算是老夫也无法真正搞清楚这里面的渊源,详细的还是要等钟道友出去后才能明白,总之如今我二人就像是怒海中的一叶孤舟,只能凭借灵觉来辨别你的生命形态,就算和小友谈话都异常困难,只有让钟道友的元神借助外人的肉身施法解除神鼎的封印,我二人才能脱困而出,还请小友能够援手!” 随着广寒羿的慢慢说明,刘基才逐渐了解了个大概,原来当日东海突现七岛之时,获得消息的广寒羿师徒恰好在漠北游历,立时便星夜兼程南下宁海州。 因为忽必烈等在大都的皇族多次借助广寒羿在玄理星象方面的造诣来祈福问凶,广寒羿师徒在信奉喇嘛教的蒙人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毫不费力就打通了各处要隘关卡,调来一艘战船登岛,搜索到这里已经是第四岛,因为岛心有着前面三岛未曾出现的湖泊这才引起了广寒羿的注意,谁知师徒二人略一试探便是一死一困的结局。 当时广寒羿推算此岛既然在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排列的第五星的天权方位,此位的生门必定在连接上下六星方位的枢门,又因天权乃联系七星的中腰,看似不动却是七星轮转力量的唯一中心,必是表面为静实为动的水中藏火的格局,此处三面环山,中藏湖泊,本乃山气含水财的旺局,但如今正巧为夏末农历七月,以这个节气时辰在此处来看水就成了绝死之地,故广寒羿当初在一看之下也是脸色大变,立时便要退走。 谁知广寒羿的弟子未能保持像自己师傅那样的谨慎,居然妄图凭借灵觉的延伸来探查湖中的情形,灵觉乃超越物质的精神所在,无形无痕,但却是最容易跟自然之力融合排斥的同源力量,这一探查之下立即就引发了藏于湖底的神鼎之力,造成挤压在神鼎内的浩然之力借助广寒羿弟子灵觉建立的通道外泄,当时广寒羿徒弟的元神瞬间就被这股力量活生生解体,只剩下一个没有生命的皮囊颓然软倒湖边。 察觉到生命已经抽离了弟子肉身的广寒羿明知自己徒弟已经触动了此处的禁忌,仍是在爱徒心切下企图救回弟子的元神,不料神鼎之力绝非人力所能抗衡,广寒羿刚一用灵觉神鼎建立联系就遇到了他弟子一模一样的惨境,自身本命元神瞬间不受控制的被神鼎之力吸纳而出,眼看他就要形神俱灭,元神却在生死一线间被神鼎狂暴扭曲空间内另一股力量所包裹,带到了一个相对平衡的所在,广寒羿也正是在那里“认识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钟道临。 神鼎外溢的本源力量使得七岛一夜之间突然长满内陆都不曾出现的奇花异草,虫蛇鸟兽齐聚,这也是引来外界颇多猜测的原因,而此时身处岛上,确切的说是被困鼎中的这一老一少两个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唯一想到的是怎么脱困。 神鼎内的空间就好像是另一个狂暴的魔界之海,没有可以辨别方向的参照物,更没有可以安然容身的所在,钟道临跟斯影的肉身在当初进入神鼎的一霎那就被分解成颗粒,极度危险间钟道临的元神只来得及将两人的肉身颗粒一股脑的封印在“炼妖壶”的世界中,这才堪堪保住了两人的元神不死。 巧的是广寒羿师徒两人的灵觉先后跟神鼎建立的联系就像是一盏指路的明灯引起了钟道临的生趣,广寒羿师徒先后中招的时间虽短,但对于苦候这个机会的钟道临二人却是够了。 要知道以钟道临如今身兼正邪两家之长的道行,只要元神不灭就有能力将自己的肉身重组恢复如初,但在神鼎空间之内这个连方向空间都搞不清楚的所在却万万办不到,冒失的广寒羿师徒则恰好帮了这个忙,发现外界生命波动的钟道临狂喜下本就打算依照两人的生命磁场为坐标脱困而出。 谁知道广寒羿的徒弟太过脓包,元神瞬间被灭不说连身体经络都被撑爆,使得钟道临准备元神借助宿主而出的计划落空,紧接着就是广寒羿这老头也稀里糊涂的被卷了进来,眼看就要功亏一篑,钟道临只来得及狂运玄功,耗费全身真元将斯影的元神与肉身逼离神鼎,顺便将广寒羿的元神引入炼妖壶中。 此时的斯影也就无可争论的成了钟道临两人能否出去的唯一希望,广寒羿跟钟道临同出道家,两人商量的结果就是另找一个肉身使得钟道临的元神能够借助此人肉身脱困,然后再从鼎内唤出炼妖壶,这也是为何刘基被斯影找来的缘故。 之所以现在要征求刘基的同意,是因为如今的钟道临耗费真元颇巨,还要时刻抗拒神鼎跟炼妖壶内的双重力量压迫,功力能使出的不足三成,如果刘基不配合而硬来,不说有违天意,单说只要一失败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就不是钟道临能够承受的,更别说就要撑不下去的广寒羿了。 湖边站立的刘基像听天书一样的听完了广寒羿的讲解,心中除了不可思议外就没有别的想法,直到广寒羿的声音消失许久才醒神了过来,想了一想,咬牙道:“前辈要小子怎么做,尽管吩咐就好!” 刘基话音刚落,耳中就传来了钟道临的吩咐,全是一些似懂非懂的行气口诀,过了许久,在钟道临细心的指点下总算连猜带蒙的明白了些。 “总之一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小兄弟只要全身放松就好!” 钟道临最后嘱咐道:“心中切不可有排斥跟抗拒的想法,做到九识皆空,神觉不现!” 刘基遵照钟道临的指点盘腿在湖边沙地上眼问鼻鼻问心坐定,从一开始有意的排除杂念,止观双定,到后来百骸似乎渐渐脱离了身体的控制,呼吸匀称轻柔似有似无,心神慢慢进入到了清风拂江不起波的至静层次,浑然忘我。 本在湖水中漱脚的斯影已经行至谷外充当起了护法,谷中的天地至静至廉,四周没有月光,甚至没有风,一切似乎都归于沉寂。 蓦的,湖中紫芒陡现,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朝盘腿端坐在地的刘基直射而去,刘基的眉心正中突然显现出旋转中的金黄色星图,而后又瞬间隐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直动也不动的刘基随着眉心星图的消失先是浑身一震,缓缓睁开了久闭的双眼,双眸犹如虚室生电般寒光陡现,紧接着嘴角一掀露出了个邪邪的笑容,长身而起,伸手一点身前的湖面,轻喝道:“瑶池之水,甘露清波,青龙熬枢,汞日流珠,咄!” 御水咒刚毕,从刘基伸出的食指指尖上猛然窜出一道蓝光,直射湖面,本是平静的湖水浓雾忽然腾起,隆隆的沉闷响声从湖底传来,湖水像烧沸了似的冒着浓烟水泡,翻滚咆哮不止,湖心不断翻滚冒起的湖水越翻越高,水柱不断升腾。 黑漆的天空之上浓烈的乌云逐渐聚拢下压,云层中隐隐电光传来,不多时已是疾风骤雨,在小湖不断升高的水面上掀起了胜似怒海的狂涛巨浪,黑紫色的湖水中先是金光隐现,紧接着就是无数道刺目的亮芒从湖底穿出,千针万线的绚丽光华直射九天。 忽然,轰隆的闷雷声在小谷中炸响,霹雳惊雷下劈,天地之间顿成一片银白。 “分!” 随着刘基狂喝一声,不断闪现光芒的湖水像是一块绚丽的宝石被利斧从中间劈开,霎时分成两段水幕,现出了一条正在昂首旋转攀升的青色水龙,长满逆鳞的巨大龙身下四只龙爪不断虚抓,龙躯翻滚间万千水珠挂帘而落,一尊金色的四角古鼎被龙首驮顶而出。 “龙朋友,谢了!” 刘基喊着朝青龙一挥手,随后右掌手心上翻,闭目轻吟道:“虚域妖灵,虫动含命,命系於天,星辰凌犯,炼妖壶,现!” 咒言钢毕,就见他右掌之上凭空出现一个金色气团,如银河星云不住转动着悬臂,幻化出一个黑点,黑点慢慢变大,化成了一把银光闪闪的细腰高嘴石壶。 金色气团慢慢消失无形,石壶缓缓落下,尚未接触到刘基手心便从中射出两道白色的光华,其中一道隐没于自身,另一道则直射入躺倒在湖边的广寒羿肉身不见。 在光芒隐入刘基肉身的同时,身旁空间突然显现出一团红光,先是无数白粉组成的骨骼相继闪出,紧接着就是一条条暗红青绿的血管不断在骨骼缠绕着越来越多,等到另一道紫色的光华从刘基的眉心朝这团不断组成人形的红光射出时,真正的刘基才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握。 整个过程对于刘基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在湖中光芒射来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就见身旁站立着一个紫发的青年正在对着他笑,一声龙吟传来,刘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就见到一条杀气腾腾的青色巨龙正在小谷上空翻腾盘旋,摇头摆尾,瞧向他的两颗巨大龙眼不住迸发出冷森的寒光,骇人非常。 刘基怕惊动巨龙,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慢慢爬起,正在捉摸这条龙是哪来的,就听身旁的紫发青年忽然厉声喊了一句什么,奇怪的是随着青年一声厉喝,从暗处居然走出了一个气势不凡的中年人,看打扮似乎是蒙古人,此时跟刘基同样是一脸惊骇的望着空中的青色巨龙。 紫发青年对这人的来到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何差异,随意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来对刘基笑道:“多亏小兄弟援手了!” 说完还似笑非笑的看了刘基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基闻声认出了来人,拱手喜道:“是钟前辈,晚辈认得前辈的声音!” 刘基知道向这样的世外高人往往突破了年龄的界限,赶忙以后辈之礼上前问安。 钟道临无奈道:“我可不是什么前辈,嘿嘿,那广老头倒是称得上前辈一说,他临归真前特意让我谢谢你!” “归真?” 刘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大讶道:“莫非广前辈已经……” 说罢赶忙一溜小跑到广寒羿的身旁,伸手触摸下才发觉到嘴角含笑的广寒羿浑身冰凉,早已气息皆无了,想起刚才还跟自己说话的一代宗师就这么得去了,不由使得刘基呆立当场,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嘭!” 一声膝盖触地的轻响惊动了愣在当场的刘基,扭头就见刚才那个蒙古人正泪流满面跪在自己身旁,不停用手抚摸着广寒羿的身体,摇头叹气不止。 看到蒙古人的刘基想起了国仇家恨,“噌”的一声拽出宝剑,指着旁边跪倒那人大喝道:“你可是蒙古人?” 那人似乎正沉浸在广寒羿归西的悲伤中,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冷冷道:“我不但是蒙古人,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蒙古王爷,乃颜之名想必你不会陌生!” 说话间对着近在咫尺的剑锋看也不看,反而眉头一皱,扭头朝钟道临道:“你蒙古话说的这么好,是哪个部落的勇士,为何本王从未听过?”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借尸还魂)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阴谋小人 钟道临刚悄悄趁着天上那条青龙不注意时用乾坤袋收回了子午戊鼎,正在跟一旁的斯影逗乐,闻声若无其事的扭头对着乃颜笑了一笑,轻松道:“小弟前世乃蒙古人,今生则是出家的道士,现在连道士都不想做了,只不过你我现今共处一岛,也算有缘,蒙人汉人又有什么分别么?” 钟道临心说老子前世还是你祖宗,只不过现在不想攀这门亲戚罢了。(无弹窗广告) 乃颜听到前世一说心头猛然一颤,刘基却闻声大怒道:“鞑子占我河山,杀我百姓,手上沾满了汉人的鲜血,使我神州处处烽火,灾荒频发,生灵涂炭,有不共戴天之仇,何谓没有分别?” 钟道临听完只是淡然一笑,也不反驳,斯影本乃局外人更是听得不明所以,只有乃颜似乎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纠缠,冷冷道:“宋为大,我蒙古自灭,蒙古大,宋自然不敌,天下之大未曾有弱者统治强者之说,汉人无能自该归附覆灭于我蒙古,我倒是不明白为何大宋空有万里沃土,钱粮布帛无数,又有百万器械精良之军,为何还免不了灭亡?” 顿了顿,又道:“反之我蒙古各部落皆处于塞外苦寒之地,四周既没有汉人的城墙天堑阻隔恶狼与敌贼,能使我族人安然放牧,又没有汉人花之不完的金山银海,能使我族人不缺糊口钱粮,为何穷蒙能灭富宋,而你们汉人却始终只把仇恨归于我蒙古,却不能自问输在何处呢?你既当我蒙人是仇人那就是仇人罢了,我蒙古人又怕过谁来!” 刘基几次忍不住就想举剑直刺,可听着听着慢慢心中却有一股憋闷不已的感觉,反驳道:“蒙人野蛮,靠的是餐兵卧雪,骁勇善战来抢掠我大宋子民,要不是朝廷之上贪官污吏横行,何时会让你蒙古鞑子占了我们汉人江山,大宋富莫非就是你们可以安心抢掠的借口?邻里富足就是你生歹心的说辞?” 乃言不屑的冷笑几声,摇头道:“你们汉人就喜欢空谈辩论,千年如此如今想来又有何用?汉人有句话叫做‘理不辩不明’,可笑之极,理是掌握在何人手中都没弄明白还整日高谈阔论,自古胜者为王败者贼,王就是理,只有败者才会去辩,本王跟你说这些不是看得起你,而是刚才那位兄弟口中的有缘一说让乃颜心有所悟,言尽于此!” 刘基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恨声道:“照你这么一说,那我要是现在杀了你,莫非我说什么就是对的了?” 刘基本是一句气话,谁知道乃颜居然郑重的点了点头:“话是不错,可惜你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能在我手下走上三招都会让我很意外,更何况武功之学杀十人百人足矣,用于庙堂之上与万军厮杀的沙场之中又有何用?” 乃颜说罢不再理会一旁的刘基,毕竟处在他这个位置的人不会跟一个少年人计较什么,只是望着半空中吞云吐雾的青龙想着心事。 刘基听罢乃颜的话先是恼怒,紧跟着也是默然不语,忽然觉察到广寒羿嘴角挂着的浅浅笑容,顿时脸上一片死灰,迈步就朝谷外走去。 一旁的钟道临似乎对他二人的谈话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见到刘基突然朝谷外行去才出声笑道:“小兄弟这么急着走,莫非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成,斯影告诉我你们来时的小舟已经被海浪冲走,不如我送你一程吧,当然还有乃颜兄,可随我一同登岸!” “我不走了!” 乃颜闻声摇了摇头,只是盯着半空中的青龙的看,接着低头凝视着广寒羿的身体半晌缓缓道:“原本两日之后会有战船接我离岛,这位汉人小兄弟如果愿意可在两日后随船离开,刚才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广老师的样子就觉得此处才是我真正的归宿,汉人也好蒙人也罢,外面的一切从今天起再也于我无关!” “我也不走了!” 刘基话一出口就止步站住,扭头深深地看了眼陷入沉思的乃颜,似乎对这个手上沾满汉人鲜血的刽子手有了另外一种感觉,悠悠对钟道临道:“其实他说的没错,妄我还想练成盖世武功驱逐鞑虏,还汉人河山,如今看来太也幼稚,武功再好又有何用,真正不平的该是这没有公理的人世间。[超多好]” 钟道临呵呵一笑,伸手入怀取出一本羊皮薄册朝刘基掷去,随意道:“人世间的公理或许就是平衡与不平衡之间的不断转换,一个平衡被打破终究会有某种力量使之再次平衡,你如今生活在平衡与失衡的大时代动乱之中,还有什么比今天不知明日生死更能动人心魄呢?这本《无道经》或许能够让你保持一颗平常之心,也算是感谢小兄弟救命之恩吧!” 刘基接书在手,激动的看了笑嘻嘻不当回事的钟道临一眼,知道说那些感谢的话只会让这个邪邪的怪人看不起,也就不再多说,将《无道经》小心的放入怀中,转身朝乃颜一抱拳道:“在下就留下来虚心向王爷请教王者之道,终有一日会还我汉人一个朗朗乾坤!” 刘基的意思再明不过,分明就是想从乃颜这个王爷身上了解蒙古能够不败的根源,再借此打败蒙古人,乃颜听后飒然一笑,虽然了解却也不多说,解开腰刀就朝林木丛走去,扭头见刘基仍然呆头鹅一般的站在远处,轻喝道:“汉人小子,你不是要学我蒙古纵横天下的原因么?本王领兵第一要诀就是今日之事永不留在明日去做,如常居此处必要伐木造屋以遮风雨,你还等什么?” 刘基闻言浑身大震,朝乃颜躬身一拜,立刻拔腿随着乃颜朝林木丛奔去,直至消失在钟道临眼内。 斯影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刘基跟乃颜从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到亦师亦友的转变,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身旁看到她发愣样子的钟道临打趣道:“美人儿觉得如何?人世间的关系比你们魔界来的复杂吧?”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斯影闻声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钟道临一番,就在后者正被前者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就听斯影疑惑道:“你好像自从回到人间就变了许多,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钟道临笑嘻嘻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掰着指头道:“人嘛,总会想通的,你想我当初被师傅骗得多惨哪,什么禁燥,禁贪,禁欲,禁女色,禁…除了不禁酒肉别的没有不禁的,现在看来什么佛啊道啊都是骗小孩玩的,这些佛道之人自以为懂得了利用自然界的力量就是天下独大了,还弄了些泥塑的破玩意吓唬世人,我就没听过佛陀跟三清先贤有过这么无聊的举动,眼看能找我那师傅报仇,你说我能不高兴嘛?” 斯影闻声愕然道:“你该不会是被果比把脑子整坏了吧,还是在火山口里面被烤傻了?” “呃?” 钟道临大感无趣,无奈摆手道:“算了算了,古人有些关于女人与小人的阐述还是颇有些道理,正事要紧,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说罢故意不看身旁吹眉瞪眼的斯影,卡腰朝天上的青龙大吼道:“龙兄,小弟帮你解除了神鼎的镇压,你总要兑现诺言多少意思意思吧?” 天上看似张牙舞爪的青龙等钟道临话音刚落就低着个大脑袋来回扑棱,苦着个龙脸口吐人言道:“你这臭小子,本宫原本好好的在东海畅游,不料突然被你那从天而降的‘铁锅’砸入深海,本宫还没找你算账,臭小子倒是先敲起竹杠来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嘿嘿!” 钟道临脸不红心不跳,挠头讪笑道:“早就听说你那南海龙宫珍宝无数,想必讨几杯琼浆玉液献给我师傅龙大哥不会拒绝吧?当年小弟本答应替我那师傅打几角泸州老窖,谁知道稀里糊涂被困魔界逾三年,人间却已经过了十三载,这次要是小弟空手回了峨眉山,龙大哥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说着大刺刺的瞄了青龙一眼,哭丧着个脸道:“想不到龙大哥也会愿赌不服输,唉!” 当初在魔界烈火岛的火山口内,因为吃多了寒冰魄而无处发泄的果比遁入虚无之刃后一道撕裂破开了时空,扭曲的空间霎时便吸纳了钟道临跟斯影二人,在那个错乱的时空中唯一能让钟道临感觉到熟悉的就是关伊破此宇宙之前护卫着的子午戊鼎。 在那个扭曲的空间中突逢惊变的钟道临只好拉扯着斯影遁循着这个熟悉的航标进入子午戊鼎,肉身被神鼎内的狂暴能量碾碎后元神只得躲入炼妖壶,可偏偏当时果比最不服气的幽霜恰好正在鼎内的空间中闭关修行,于是乎遁入了虚无之刃的果比不知道铆劲跟谁拼上了,驾驭着神鼎在这个扭曲的空间中一路高歌猛进,东游西撞。 被果比这个胡闹的小家伙惊醒了的幽霜当时根本来不及躲入炼妖壶,只能依靠本身的力量将神鼎重新引入人魔二界的时空通道,自己则被空间中反噬的力量不知带往何处,至今仍旧被困在鼎内,好在幽霜熟悉鼎内的空间,也不会像钟道临跟斯影这样会被碾碎肉身,虽是明知道幽霜不会有危险,可钟道临还是有些担心,暗怪果比没事惹事。 神鼎穿梭人魔二界回到人间的当日,在东海的一片汪洋之中,恰巧东海老龙王敖海正高高兴兴的带领着子子孙孙跟一群虾兵蟹将出巡游海,天空中忽然黄云隐现,一个如流星火球般的物体疾坠下界,眼看就要朝这里砸过来,顿时吓得夜叉弃戟逃命,水母扔伞跳海,虾兵蟹将更是惊得急飞狗跳,连老龙王也顾不上了,纷纷扭头跳海疾逃。 刚从南海来看望父亲的二太子敖钦最倒霉,尚未明白怎么回事脑门就准确的被下坠的火球砸中,昏昏沉沉直入海底,神鼎掀起的巨浪使得东海老龙王那帮虾兵蟹将溃不成军,等到发现二太子不见了回来救援,才发觉压住二太子敖钦的乃是当年封印魔族的九鼎之一,普通虾兵蟹将根本接近不了,这可是连老龙王敖海都没辙的东西道观。 众海神海妖只得陪着已经被气的哆哆嗦嗦的老龙王回宫,龙乃金鲤得道所化,本属妖界,要让它们去搬与其天性相抗的神鼎自然有些耗子在老猫眼前耍大刀—有贼心没贼胆,只得准备回去后遍撒帖子邀人来救。 二太子敖钦苏醒过来也感觉到了脑门上压着的东西不是凡物,大怒下摇头摆尾的行风起浪折腾半天仍是不得要领,无奈下只得认倒霉的老老实实盘卧在海底,祈求自己那帮兄弟跟手下能够早日请人来搬开脑袋上的鬼东西。 敖钦被神鼎镇压于东海海底的这段郁闷时间,不用说认识了跟它窘境颇似的钟道临跟斯影,难兄难弟的哥俩一人被神鼎镇压一人被困鼎内,无聊时自然不免互相聊天解闷,甚至打赌说如果敖钦那帮手下能够先把二人救出,钟道临就去南海替敖钦看七七四十九日大门,并且将炼妖壶输给敖钦,如果钟道临能够先碰上同类脱困,敖钦则要开放宝库让钟道临随便挑。 敖钦本身就是个颇为老实的龙王,跟钟道临本都是修身炼法的同道,也没有怎么小瞧这个与他岁数差了几千年的小道士,因为妖族难以接触神鼎,哥俩一合计干脆由敖钦施法,闹出陆起沧海生成七岛的神秘结果,这样自然会有人好奇下登岛一看,钟道临的元神也就能借助生人肉身脱困,最终脱离苦海。 等敖钦费劲折腾出来了七个岛屿才明白被钟道临这个早有敲竹杠预谋的小人算计了,这么一来当然是钟道临的同类发现神鼎的机会大,本来这条老实的南海龙王心中还颇有些不服气,可等到蜂拥登岛的那些渔民一来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失望,甚至真心希望钟道临能赢,这些渔民都是肉眼凡胎,一个个莫说能够发现神鼎,并且用灵觉跟神鼎建立联系,就连神鼎之力笼罩的七星岛都登不上,企图强行登陆的则是非死即伤。 眼看这么下去徒伤人命,好不容易引来了广寒羿师徒这两个冤大头,使得钟道临斯影跟敖钦能够按计划脱困而出,敖钦虽然嘴上说钟道临这小子敲竹杠,可心中仍是高兴为多,毕竟谁都不愿意顶着一口铜鼎没日没夜的卧在海中,更何况敖钦这个整日呼风唤雨做惯了龙王的一方“大地主”,早就憋闷透了。 当然一龙一人这两个算计了大半月的家伙不会把两人之间的预谋跟上当而来的广寒羿明说,广寒羿不但赔了徒弟还一个冤大头做到了底,这也是为何广寒羿始终不知暗地还有个青龙敖钦的原因,毕竟以敖钦的身份也不屑出面跟广寒羿这种尚未达至“不灭”层次的尘世方家论道,恐怕广老头临归真前嘴角那神秘的苦笑更是来源于此。 堂堂的二太子敖钦被如今有些入了邪的钟道临奚落的青色龙脸隐隐泛红,张牙舞爪的在半空中翻滚龙躯,腾腾白雾升起,不多时身子缩小化为人形,变成了一个头戴珍珠高冠,身披四爪龙袍的堂堂俊俏男子,站在钟道临的身旁不住叹气摇头。 “咦?” 钟道临这还是第一次还见化为人形的龙王,伸手捧起敖钦高冠上垂着的几串珍珠,两眼发亮道:“好大的珍珠啊,快,斯影快来摸摸,你别说,这帽子还真挺不错的!” “去!” 斯影轻啐一声,杏眼圆睁,狠狠瞪了钟道临一眼,连她都以跟着这个贪财的小人为耻,对着敖钦尴尬道:“这个淫贼跟小妹不熟的,敖大哥别理他!” 敖钦因为被神鼎正中脑门的原因这些日子来老被钟道临奚落,反而对斯影这个总是帮他说话的女孩分外有好感,在三日前就认了斯影当干妹妹,此时也觉得钟道临这小子敲竹杠似乎有些上了瘾,简直还没打着蛇就先上棍儿了,这回居然连自己的王冠都算计上了,不由脑袋一摇脱离开了钟道临的魔掌,大怒道:“你小子不愧刚从魔界回来,果然染了一身魔气,谁说本宫不服输,本宫那座龙宫内的珍宝美酒任你拿,这灵珠宝观另有渊源,要是弄坏了你小子跟太乙那穷鬼可赔不起!”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青色玉佩,正当钟道临以为敖钦要发见面礼而心中暗喜的时候,就见敖钦手腕一抖翻掌托到了斯影的面前,笑呵呵道:“此寒玉戴之于身对周身血脉真元畅行,驻颜等皆有奇效,阳间之人只要肉身不腐就能赎魄还魂,大哥临来仓促,小妹可别嫌弃你敖大哥出手寒酸哦!” “稀罕!” 敖钦这个南海最大的“地主”送出来的东西还能差到哪去,眼瞅着斯影喜滋滋的接下玉佩,敲了竹杠却没开胡的钟道临讨了个没趣,暗道什么他娘的临来仓促,还不是一没注意被老子乘坐的神鼎给砸晕到海里去了,想到这里心态略微平衡了些,得意的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朝谷外走去,还不忘招手催促二人道:“天快亮了,你们两兄妹还不快跟上,赶紧赶紧!”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阴谋小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龙王排场 终于出了一口鸟气的敖钦心胸为之一宽,跟身前斯影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高高兴兴的跟着钟道临朝谷外行去。 三人行至海边,敖钦这个土皇帝终于显出了一方地主的威风,随手从怀中取出个小旗扔到海中,不多时平静的海面就掀起了滔天巨浪,狂风呼啸,围绕在七岛外围的蒙古战船接二连三的被狂风大浪卷翻,不多时的功夫海面就被肃之一清,连浮起的船板活人都没见一个,也不知道那些蒙古战船都被卷哪去了。 确定了周围没有生人在场,从海面上翻腾而起的浪头上不断现出一个个长相千奇百怪的虾兵蟹将,有踩着螃蟹的探海夜叉,有一排排高举着黄銮伞的海母鱼女,一队队身穿盔甲的红虾螃蟹敲锣打鼓,喜气洋洋的踩着浪头朝这里排山倒海般的层层压来。 “恭迎二王殿下,恭贺二殿下龙体康健,洪福齐天,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一群海里的妖怪山呼海啸般的大吼大叫着迎接敖钦,这么隆重的仪仗弄得的钟道临跟斯影大眼瞪小眼,颇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敖钦这么有口皆碑的老实龙王都要讲这么大的排场,这要是老龙王敖海出巡那东海之上还不要乱了套。 伴随着阵阵欢呼声随着敖钦跳上一只巨海龟背的钟道临朝身旁正在看希奇的斯影摇头叹气道:“你大哥看来在这片混得不错,要我说影美人儿也别跟着我这个穷小子找其余八鼎了,干脆让敖老哥给美人你找个块头大的螃蟹将军嫁了得了…哎呦!” 跟果比学会了敲人脑袋的斯影自然不会跟钟道临客气,冲一旁捂着头直揉的钟道临破口大骂道:“你才嫁螃蟹呢,依我看这些美人鱼倒是水灵,不如让敖大哥做媒给你说门亲事,反正你也不打算做道士了,正好如淫贼你所愿!” “那是那是!” 敖钦自从被虾兵蟹将们迎上龟背就显得格外意气风发,听到斯影跟钟道临的谈话内容后笑呵呵的插嘴道:“想本宫麾下十八万水军,统辖南海六万万顷海疆,娇妻美眷无数,要是贤弟看上大哥哪个无德无才的女儿尽管开口,咱们也好攀门亲家,叫一声岳父领回家个美人,这可是保赚不赔的生意,哈哈哈哈!” 二龙王敖钦回到海上就一扫整月来的晦气,找到个机会就拿钟道临报嘴上之仇,弄的身后钟道临愁眉苦脸的直叹气,毕竟此处是敖钦的地盘,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大道理末说是钟道临这个不想当道士的道士,就算是光脑袋的和尚都明白。 坐在海龟冰凉背盖上的钟道临一边沐浴着微腥的轻柔海风,随波涛沉浮,另一边则不得不苦着脸任凭敖钦海吹神侃的奚落。 前边是踩着浪头的两队螃蟹高举大铜锣开道,身旁是一队队吹吹打打,兴头高昂的虾兵,一条条海豚跟小海鲸也凑热闹的在队伍旁不停得跳出海面,又带着挂满全身的海水欢快的跃入海中,海面上跃进跃出的它们“嘎嘎啊啊”的叫喊着,不时带起一朵朵浪花。 东海的天空之上不时有流星疾速划过,本是稀疏的云层渐渐的从八方汇聚了起来,把星星都掩盖住了,只剩下最亮的启明星,一片汪洋之上,这个“咚咚锵~咚咚锵”不断敲锣打鼓的奇怪队伍,就在一阵阵让钟道临头晕眼花,震耳欲聋的噪音中,接连变幻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锣鼓阵型,一路高歌猛进,劈波斩浪的朝南海不断开动。 蓦的,似乎有一抹红晕忽然间掀开了海的面纱,没人知道漂浮在东方海面之上的云彩是何时红起来的,等钟道临发觉沐浴着晨曦的朝霞已经在自己的意感之外显现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这将是他久违了十三年的首个日出。[.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本是对着领头的那对敲锣的螃蟹骂骂咧咧的钟道临一下子闭上了嘴,整个身体在双眼望向东方红云的那一刻就僵硬住了,愣愣的注视着远方,似乎周围的锣鼓声忽然间抽离了自身的感官,除了远方渐渐染红的朝霞,连他自己的身体也好像在这一刻不复存在了。 远处被染红的云朵渐渐透出黄光,云中的层次渐渐分明,海平面上慢慢浮起了一轮初生的红日边缘,此时的朝霞似乎被火点燃,缓缓映红了整个天边,钟道临甚至能准确的感觉到笼罩在沧海之上的黑暗疾速朝后退走,摇曳粼粼金光的海浪轻跃间,海天空蒙,顿成一线。 红日逐步爬升,脱离了反射着金光的海面,钟道临稍稍眯着眼,似乎能看到不同层次的几个太阳,日出很快,千万线金针不等钟道临能够看清太阳的真实面貌就纷纷从火球中射出,瞬间洒满了他的身边,几只海鸟忽高忽低的穿透云层掠过海面,沐浴着微醺的阳光,欢鸣着逐渐飞远。 那一刻,钟道临被这普通人眼中再也普通不过的日出景色深深的震撼,眯眼避开渐渐有些刺目的阳光才注意到身旁的斯影早已泪流满面,一方是十三年不曾看到景观,一方是从没有曾经的首次得见,或许是失去才能懂得珍惜和拥有,或许只是因为某种久违了的怀念。 总之,日出的那一刻让钟道临懂得了很多,悟到了得与失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不怕刺眼么?” 钟道临看到斯影仍舍不得将目光移离远方早已升起的太阳,轻轻笑了笑道:“明天你仍能够看到的!” “天天看,我怕习惯了就不再美了!” 斯影有些不舍得收回了目光,喃喃道:“你说我的族人今后也能看到人间的日光么?” 钟道临听的心中一紧,沉声道:“你知道我之所以回来,就是希望你的族人们永远都看不到人世间的日光!” “我知道!” 斯影点了点头,郑重道:“所以我更加应该随你来。” 钟道临疑惑的问:“为什么?” 斯影叹了口气,眼光朦胧道:“族人的苦我知道,各族在魔界那种恶劣环境下所受的苦你也清楚,生存在魔界的人每时每刻都在跟天斗跟自己斗,刚才日出时我就在想,既然这种苦难我们魔界之人已经习惯了,何必再让人间之人去承受?” 斯影很平静得讲出这番话,不由让钟道临生出了另外一种错觉,愕然道:“昨夜还说我变了,似乎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冷酷无情要致我于死地的冷血刺客了!” 斯影伸手拂了下额前被海风吹散的发丝,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发冷道:“不,你错了,我依然是我,这正是我觉得跟你而来没有错的第二个原因。” “噢?” 钟道临感觉到了斯影心态的变化,也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真正不后悔跟来的原因,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愿闻其详!” “如果我认为人间之人不值得可怜,仍是会做我当初未曾完成的事,或许会阻止你寻找神鼎,或许会将你杀死!” 斯影用坚定的语气一字一句道:“人间所拥有的美景就像是昨夜乃颜口中的宋,如果你们人间的人没有资格拥有,魔族也好,魔界各族也罢,你不觉得他们才更适合这片肥沃的土地,更适合拥有这人间的美景么?” 钟道临听完也不由得扪心自问,自己是否太自私,是否太无情,顿时明白了当初关伊说“如果人间之人自己都不知道珍惜,我们修法之人又何必多事”时候的心情,人间之人丝毫不比魔界之人高尚到哪里,贪婪,懒惰,杀戮,永无休止的欲望,那些得过且过,空有良田不知耕种,空有书而不愿读的人似乎确实没有理由比魔界之人更有资格拥有这片适合人类繁衍的土地。 钟道临内心清楚地知道尘世红尘中的百态人生,魔界之人即使是一方霸主的子女也必须要经过自己的努力,经过残酷的淘汰过程才能继承发扬祖宗的遗业,而人世间多少富贾官宦人家的子弟从不知何谓努力,何谓生活的艰辛,往往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这些人怎么谈得上有资格拥有人间福地,让他们失去人间后到魔界体会体会那种每时每刻都会死人的残酷环境,或许更能使人明白到何谓身在福中不知福。 越想越闹心的钟道临憋闷中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口富含水分的湿气,恨声骂道:“人间有德者居之,要是斯影你我今后真觉得世间之人救无可救,咱们就把封印魔界的九鼎统统破坏掉,让魔族,熊族,悍狼族,不管它是什么族,只要能跑动的族类一股脑的放进人间来,老子也领着我的黑巢军来凑热闹,去他娘的伦理道德正统礼治统统狗屁,杀!” 如此论断在钟道临没有去到魔界之前是不可想象的,那时候的他只知道降魔卫道,解救万千受苦苍生,可如今沾染了魔性的钟道临知道了世人眼中妖与魔那更纯真的一面,切身体会到了所谓妖魔所经历的那些世人不可想象的苦难,愤世嫉俗的一面也第一次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上风。 斯影紧盯着钟道临的眼睛,严肃道:“你说的这些当真?” “哈哈!” 钟道临双眸中寒光一闪,邪邪笑起,转瞬恢复了昨日显露的另一面,摇头晃脑道:“像小弟这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雄韬伟略言简意赅,出口成章出类拔萃,注定万古流芳的英雄人物所旁征博引说出来的话,哈,你个丫头片子还敢怀疑?” 说罢笑着伸出右掌道:“咱们击掌为誓,记住,这是一个承诺!” “啪!” 端坐在海龟背上的两人击掌为誓,定下了一个关乎到人间未来的誓言。 “小妹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敖钦似乎也觉得吹吹打打半夜有些单调,听到斯影的轻笑扭头凑了过来,大喜道:“你们俩干什么呢,说出来让大哥也高兴高兴!” “嘿嘿!” 钟道临见敖钦几千岁高龄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忍不住伸手朝敖钦肩膀上一搂,勾肩搭背笑嘻嘻道:“刚才我们俩想起来敖大哥所说过的话,到了你那南海龙宫的宝库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知道是否小弟跟你那刚认的妹妹当初都听错了?” 敖钦高傲的昂头自豪道:“本宫自然说话算数,只要你搬的动尽管搬,就算是能把水晶宫拆走你敖大哥也不皱下眉头,哼哼!” 说着得意的哼唧一声,暗想就凭你这身子骨能拿走的东西不过九牛一毛,二王爷我气量大,才不跟你这穷鬼一般见识。 钟道临竖起大拇指,猛赞道:“敖大哥果然乃有信之人,非是小弟那整日占人小便宜,说话全当放屁的穷光蛋师傅可比,孔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小车无?,何以行之,大哥如此广博的胸襟真令小弟叹为观止,这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要信不要命的气魄更是令山河为之动容,天地为之色变,佩服啊佩服,小弟除了佩服都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敖钦被钟道临云里来雾里绕的大马屁拍得脸皮直颤,高兴坏了,根本没注意到一旁斯影望着他那不忍亲睹的眼神跟钟道临嘴角慢慢浮现的邪邪笑容,仍自眯着眼乐呵呵的客套道:“哪里哪里,本宫怎是你那穷师傅可比,太乙穷鬼之名天下尽知,呵呵,本宫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嘛,嗯?” 忍不住自己夸了自己两句的敖钦因为话题转到了太乙身上,忽然想起了那老道一身搜刮来的宝贝,再想想钟道临这个对于敲竹杠有着极高造诣的家伙前倨后恭的表现,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老脸哆嗦着试探道:“太乙穷…道友除了炼妖壶外没有给贤弟些别的吧,昨日的那尊神鼎到…到了哪里?” “哎呀,老哥放心,没什么啦!” 钟道临笑嘻嘻的拍着敖钦的肩膀以示友好,若无其事道:“神鼎被小弟用乾坤袋收了,放心吧,袋子里还差些没装满,一定不会辜负敖大哥的美意!” 敖钦一听之下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海里,暗中大骂自己窝囊,一不小心又被这贪财的小子算计了,乾坤袋那玩意倾三江四海之水,五岳七星之石都装不满其万一,对乾坤袋这个三界“神器秘典异宝榜”排名十七的宝物别人不知道,他敖钦堂堂一个南海龙王能不知道嘛,脸上笑容顿时便凝结一团,笑得比哭还难看。 钟道临被一群虾兵蟹将吹吹打打一路早就闹得心头火起,就差没跳海了,此时则一改愁眉苦脸的衰相,变得容光焕发起来,拍着敖钦的肩膀笑呵呵的打趣道:“龙王哥哥,你那水晶宫估计不是太好拆,到时候还请大哥派些力气大的虾米螃蟹多多帮忙才是,小弟看这帮敲锣打鼓的螃蟹兄弟一路走来各个龙精虎猛,劲头丝毫不减分毫,真是羡慕敖大哥领兵有方啊!” 敖钦两眼呆滞,想到自己老窝被端的惨象就忍不住哆嗦,一阵不合时宜的鼓点声传来,脸色铁青的敖钦伸手拽下右脚上的靴子,一把就冲身前正猛敲大皮鼓的那员螃蟹将领猛脑门子上扔了过去,狂吼道:“敲敲敲,敲你个母螃蟹的大钳子,再敲一下二爷碎了你的蟹盖熬汤喝,滚蛋!” 那螃蟹先被一只臭靴子砸了个莫名其妙,敖钦兜头盖脸的一阵大骂骂的这老兄一对绿豆眼直发愣,万分委屈的遵旨抱着一面大皮鼓“扑通!”一声跳进海里沉冤昭雪去了。 其他虾兵蟹将组成的皇家锣鼓队也都被吓傻了,赶紧偃旗息鼓,以免惹恼敖钦。 “呵呵!” 总算听不到乱七八糟的锣鼓声了,钟道临得意的跟敖钦勾肩搭背道:“敖大哥不必如此动怒嘛,这鼓乐喧天的气氛多让人沉醉,哎,可惜了!” 边说着还摇头晃脑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仍旧沉浸在刚才那“美妙”的锣鼓声中。 起码,四周那些敲锣打鼓的那帮螃蟹都挺感动的,带有感激神色的眼神纷纷朝钟道临这个他们的知音射来,觉得人家这才是懂音乐的人。 “哎呦呦!” 敖钦眼珠一转,突然抱着头在龟背上摇摇晃晃起来,就在钟道临看到他这副模样而脸色大变的时候,就听敖钦大喊大叫道:“本宫头痛欲裂,看来是旧伤迸发,就不陪贤弟跟小妹了,咱们改日再见!” 敖钦虽然老实却也不傻,知道一旦被钟道临这小子认准了他的家门,他家从今往后就算是遭了灾了,时间紧急中连人形都不变化,立时捂着脑袋快速跟钟道临拉开距离,翻身就朝海里蹦。 “别跑!” 钟道临声嘶力竭的一声狂吼,整个人朝敖钦扑了过去,却连一心逃跑的敖钦衣角都没有沾上,自己反而差点跃出龟背掉进海里,吓出了一身冷汗。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龙王排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苗寨巫师 入了海的敖钦那还不跟回了家似的,水泡都没冒一个就蹿的没影儿了,气的钟道临站在海龟背上跳脚大骂敖钦不讲信用,其余的虾兵蟹将们眼看头儿都溜了自己这些跟班还不赶紧溜等什么呢,一个个快似一个的压低浪头,纷纷抱着铜锣大鼓跟黄銮伞,下饺子似的朝海里蹦。 “扑腾扑腾”朵朵水花翻滚,不多时的功夫原本浩浩荡荡的海上锣鼓队便逃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海龟背上面面相觑的钟道临跟斯影二人,过了多时钟道临才想起了什么,伸腿踹了一脚身下的大海龟,喝问道:“你怎么不跑?” 大海龟唇边长出了三道长长的白须,看来颇有些年岁,见钟道临问话就老老实实答道:“上仙息怒,我家大王临走吩咐老龟将两位驮到愿意去的地方,除了龙宫绝不能领你们去,别的要去哪里任凭大仙吩咐!” “大仙个屁,老子跳大绳的心都有了!” 钟道临想起忘恩负义的敖钦就气的眼红,左手卡腰右手指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海面狂喝道:“敖钦你个不讲义气的东西,最好别叫道爷知道你住哪,不然我迟早弄塌了你的龙宫,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剔你的骨,吃你的肉……” 钟道临正骂得过瘾,眼前海面突然升起一道水柱,就当钟道临大喜下以为敖钦良心发现被自己骂回来时,一个鱼头怪在浪头上现出了身形,抬手朝钟道临一抱拳,恭敬道:“因为此地离南海尚远,我家王爷怕两位贵客路途遥远,经不住旅途劳顿,特意派小人从东海取来两箱珍宝,王爷尚有一面令旗让小人呈上,无论贵客在哪处江河湖海遇险,都能借此令旗号令天下水兵!” 说罢,海面上又是冒起了的浪头,两只海龟驮着沉甸甸的箱子朝钟道临分水游来。 鱼头怪可能怕钟道临找它的晦气,趁着钟道临目光被两口大箱子吸引的机会,飞身踏浪过来将一面令旗放到龟背上就跑。 钟道临只觉得余光中黑影一闪,耳中就同时听到了“扑通”一声,扭头除了一圈水纹外再看鱼头怪早已不见了,也不得不暗自佩服敖钦从上贯穿到下的逃跑造诣。 打开两个箱子后,呈现在钟道临眼前那些令郎满目的海底奇珍异宝总算是让他稍微消了消气,明知道敖钦铁了心的躲着他不见,再骂也不见得能把比他脸皮还厚的敖钦给骂出来,只得将那面小令旗跟两箱珍宝收归乾坤袋,大刺刺的站在海龟背上一摆手,朝前一指轻喝道:“目标西方陆地,前进!” 大海龟任劳任怨的四肢拨水朝西方游去,斯影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咋咋呼呼的钟道临一眼就不再理他了,少了那帮敲锣打鼓的古怪队伍,反而可以静心的欣赏大海美景,再也无心理会正兴高采烈指挥海龟前进的钟道临了。 两人一龟就在茫茫大海中随波沉浮,而行,慢慢从远方浮现出一道黑线,正当钟道临跟斯影都为看到陆地而欢呼的时候,随着陆地越来越近,已经分明能看到远方升起的股股浓烟,浓烟中隐现火光,因为那处着火的地方周围都是土黄色的地表,看起来不像是森林着火的样子。 钟道临看的心中一沉,等到离陆地不足百丈的时候飞身而起,平身飞渡,掠海而过,疾速朝着火的地方赶去。 紧跟而上的斯影并没有比钟道临慢上多少,只见海龟跟陆地成一直线的海平面上点点水花轻扬,几道残影方逝,斯影已经紧随钟道临而上。 两人未免惊世骇俗,在刚才看到火光的外围三里处放缓身形,潜踪匿迹的朝着火的地方疾行,循山间小路而上,不多时已经看到了一座座依山傍水而建的苗屋,都是清一色的青瓦木结构二三层吊脚楼,土黄色黑瓦顶的屋子错落在山凹凹中,走近寨子,才发现这里特有的片状岩石磊起一面面石墙,一幢紧连一幢,鳞次栉比排列的杂而不乱,显得有章有法。华夏书库 已经下午了,可山里的雾气仍是恋恋不舍的不愿散开,这在海拔如此低又如此近海的平原丘陵地带就显得十分诡异,可路旁悠闲走动的小牛犊一点都不怕钟道临跟斯影这两个生人,又让钟道临放下了心事,干脆跟斯影现出身形信手游步的朝苗寨内走去。 直到钟道临跟斯影二人走进飞檐翘阁,井藻浮雕的苗寨城前楼仍旧没有人前来闻讯,钟道临通过城楼的时候随手用掌心擦了下筑城用的青光石,的确是苗族特有的糯米稀饭拌合石灰为砌浆灌缝而成的,显得很牢固。 此时透过薄雾已经能够看到正处在苗寨的中心的那幢着火木屋,一个个身穿圆领大襟宽袖衣,蜡染百褶裙,佩带银饰的青苗穿着的妇女正围跪在着火木屋的一圈喃喃念叨着什么,男人则都在一个巫师打扮的老者身后排着队的绕屋缓走,边走边跳,似乎在做着什么法式。 怪不得钟道临跟斯影两人一路走来没碰到什么人,可能是全寨子的苗人都集中在了这里,钟道临怕犯了苗人的忌讳并没上前搭话,只是离远看着,也弄不明白这些人在做什么。 钟道临对苗人法式的理解,只限于知道苗人每年都会按照家中有无到天王庙中去杀猪,宰羊,磔狗,献鸡,献鱼,求神保佑五谷繁殖,六畜兴旺,儿女长成以及作疾病婚丧的禳解,像这种女人跪着男人绕屋乱跳的法式就不是他这个只知巫术皮毛的道士所能了解的了。 更何况苗族旁支众多,光按照服饰来分就有白苗,黑苗,红苗,花苗,青苗等几十种,《战国策;魏策》就曾记载到“昔者三苗之居,左彭蠡之波,右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衡山在其北。”每个苗族旁支信封的神灵跟巫师施法的风俗迥异,钟道临之所以对苗族有所了解,其实正是源于苗族跟魔族同出九黎族的原因。 九黎族在长年与炎黄尧舜禹各部落的争战中,多次战败,一部被打散的零散族人虽然未被九鼎封印,却仍逃离不了屡次被汉人驱逐的惨景,逐渐从其生息之地黄河下游与长江中下游被迫南迁,陆续定居于西南荒凉的崇山峻岭,被汉人歧视的称为南蛮,汉唐也被称为“武陵蛮”跟“五溪蛮”。 钟道临暗中曾不止一次的猜想过是否九黎族就是华夏民族中最悲惨而又韧性最强的一个民族,否则千百年来那么多的族群先后灭绝,消失在了漫漫的历史长河中,为何最受压迫欺辱的九黎族仍旧能够依靠坚韧的性格传承下来呢? 华夏民族这个最大的种族,所谓的炎黄子孙几千年来能人辈出,春秋战国甚至出现了百家争鸣的文化大爆发,却始终未曾能够留下一本记录能够记录汉民族发展的著作,出现了千年的大断层,或许是焚书坑儒,或许是各朝御史跟史官都习惯了歌功颂德,伪造历史,而同样备受压迫欺凌的九黎族一个小小的分支苗族就能够依靠自己的文字留下《休巴休玛》这样完整记录族人迁徙发展的史诗,相比之下不得不让钟道临对九黎一族升起由衷的敬佩之情。 正是怀着这种敬佩之心的钟道临才不愿轻易打扰苗人的法式,刚想招呼斯影悄悄退走,屋前那个正在手舞枝叶施法的巫师却感应到了钟道临方才凝视他的目光,突然抬头朝这里望来。 巫师围着额头包裹着白色的头巾,身穿蜡染的青色长袍,样貌已经显得很老了,桔子皮一般黑色的脸上,纵横交错的布满了皱纹,那双表面灰暗呆滞的眼睛只是在看到钟道临的时候迸射出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寒光,又立即隐去。 两人目光相交,钟道临友善的冲着这个苗寨的巫师笑了笑,仍旧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那个巫师捡来人朝他笑反而甩开身后的族人朝二人走来,当站到两人的面前的时候又重新打量了钟道临一番,也是友善的笑了笑道:“两位贵客不像是本地人,是被寨子里的火光引来的吧?” “噢?” 钟道临对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枯瘦老者施了个晚辈的躬腰礼,若无其事道:“老人家怎么不说我们二人是路过呢?” 苗族巫师对钟道临模棱两可的话也不在意,淡淡道:“现下刚过了七月七的鬼节不满月,正处梅雨时节,我们苗家寨子附近露水很足,老朽看两位既不是本地人,走到这里还能鞋不沾尘,额不见汗,要是路过何必进寨!” 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来了就住一晚再上路吧,也让我们苗人略尽地主之谊,族人新丧,老朽还有法式要做,就不陪两位了!” 钟道临虽然不愿意干涉苗人的风俗,被巫师一个“族人新丧”敷衍,此时却也忍不住声音转冷道:“那着火木屋内分明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何有丧之一说?” 老巫师一直半闭着的双眼闻声突然迸射出寒光,一股阴森骇人的气息顿时从他身上传出,不多时就朝外弥漫开来,四周的温度似乎也陡然间降低不少,凉飕飕的显得有些冷。 “贵客眼力倒是好!” 老巫师杀机一现便又恢复了原本懒懒散散的样子,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不愿意多说,低声问道:“还没请教两位客人怎么称呼,老朽姓叶,是寨子里的傩巫,族人都叫我巫叶,客人愿意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在下钟仁,这是我妹妹钟影!” 钟道临也不管一旁的斯影愿意与否,发觉到巫叶神色间不对头的他先自顾自的随口报了个假名,装出一副若有所思模样道:“叶前辈看来是祭祀鬼神才用生人做法,晚辈贸然而来没有打扰到前辈吧?” 巫叶的神色略微放松了些,毕竟随意活烧生人被传出去引来官府不是件好事,微微点点头道:“看来客人也是同道之人,这样就好,眼看就要天黑了,最近的州府也在百里之外,此处潮气大,两位夜晚赶路不免容易被毒物大虫所伤,我这就让族人安排房子给两位住下!” 说罢,巫叶挥手叫来一个壮年男子吩咐了一番,那人友善的冲钟道临斯影二人憨厚的笑了笑,之后恭敬对巫叶施了一礼,跑去腾房子了。 钟道临道了声谢,对这个好客的苗人巫师也有了些好感,目送巫叶回到族人的队伍,沉思不语。 “为何要在这里住下?” 斯影因为不了解人间的情况,一直以来都是只看不说,可还是对钟道临接受了巫叶留宿的建议感到不解,疑惑道:“你不是急着回峨眉山么,怎么又有心情在这荒山野岭耽搁?” 斯影明白巫叶所说的百里远在钟道临他们俩眼里就跟从外屋走到内屋一般远近,眨眼就到了,更何况人间不是魔界那个容易禁锢真元的力场可比,就连她都明显的能感到自从踏上人间的土地就功力大增,更别说比她功力高出一筹而又熟悉人界环境的钟道临了,莫说百里就算是千里之外的峨眉山也不用三日即到,故才有此问。 钟道临摇了摇头,沉吟少许,神情慢慢转为凝重,沉声道:“你有没有发觉这里的人都有些死气沉沉的?” 斯影不屑道:“别说是死气沉沉了,就算都是死人又能怎样,你不是跟我说过尘世间的事不是你能够干涉,也不是你愿意去干涉的吗?” “死人…都是死人。” 钟道临喃喃的念叨着斯影口中的“死人”,似乎一直有些疑惑解不开,只是摇头道:“小弟就是怕这不是尘世间的东西,你没发觉刚才小弟说那个屋子里是活人的时候,巫叶脸色大变的紧张表情么? 顿了顿,忽然眉头大皱道:“依我看他倒不是怕烧死活人被咱们看出来,而是怕你我看到更深层的东西,一种不该咱们看到的事情!” “嗯!” 斯影点头道:“那老家伙刚才是动了杀机,这也瞒不了你,你明知道他不怀好意还住下,不怕他晚上暗算你?” “除了你暗算我才可怕,他还没有伤我的资格!” 钟道临见刚才那个巫叶吩咐去收拾屋子的男人已经朝两人走来,岔开话题道:“我们先住下,巫叶既然这么赶着做法式,夜里定会有事发生道观!” 钟道临刚说完话,那男人就来了两人身旁,向两人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因为口齿不清加上不太会说汉人的话,钟道临只听明白了姓段,也就只好直接称呼他阿段,简单的寒暄了两句,钟道临跟斯影就随着憨厚的阿段朝苗寨后方走去。 右弯左转了大半晌,再经过了一段斜着的土路,一路走来就像走进了诸葛亮的八卦阵,倘若钟道临不知道苗人悲惨的民族历史,就很难想通苗寨为什么修筑得如此险峻,路要修得如此错乱难辨方向。 等钟道临差不多都以为走出了苗寨,终于绕过一个小弯后看到了几座似乎独立于聚居地的高脚苗屋,可能就是专门给客人准备的,一条从矮山上顺势而下的小溪正巧从这几座苗屋前的空地蜿蜒而过,溪边长满了葱绿的野草,小虫纷飞的野草丛间点缀着几朵小花。 果然,在阿段连比带话的一番说明下,这里就是给钟道临斯影二人安排的房子,谢过阿段的引路,等阿段消失在目光中后,两人也不避嫌,一起登上木梯走进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所苗居。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黄昏落日射出的光透过撑起的窗板射入,房内的采光很好,也不让人觉得暗,只是简单的靠着内壁的一侧摆了张竹席,屋子中间的一张方桌上放着几盘菜肴,两双筷子旁边放着几碟腌制的咸菜跟盐巴,还有一个大概是盛米的木桶,围着方桌脚摆了四个凳子,屋不大却因为陈设很简单而显得空间充足,让走进屋内的两人感到很舒服。 “呵呵!” 钟道临扫了一眼桌上的小菜,嘴角邪邪笑起,佩服道:“那老头也算高明,居然能够猜到咱们会一起走进这个屋子,连饭菜都给咱们摆好了,这个下马威可比明刀明枪的吓唬来的管用。” 说着扭头招呼斯影道:“我说妹妹,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吃吧,省得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 “去你的,谁是你妹妹,滑舌头的小淫贼!” 斯影没好气地瞪了钟道临一眼,话虽这么说却仍抵御不了这第一次看到的人间饭菜,大有兴趣的走到桌前边看边拿起筷子夹着吃,试了几口就皱眉直呼“好咸!” 钟道临同样也不怕饭菜有毒与否,从木桶内拿出一碗白米就抓着筷子抢菜吃,一边还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有饭吃就不错了,吃完饭赶紧睡,睡好了晚上就有精神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苗寨巫师)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夜游之神 斯影也没理会钟道临一语双关的拿她解闷,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只要稍微凝神归元打坐片刻就能顶常人睡上三天三夜,那还用得着睡觉,反而对钟道临如今百无禁忌的性格有些不解道:“果比当初说那把魔刀能让你入魔,怎么如今你的虚无之刃丢在子午戊鼎内了,你反而好像入了邪?” 钟道临咬了一口筷子上夹着的咸鱼,又扒了几口米饭,放下碗笑呵呵道:“小弟原来还没发觉果比每天笑嘻嘻的有什么好笑,现在自己整天笑嘻嘻的才明白原来修行的最高境界就是笑个不停,你没听过笑一笑十年少么?” 斯影看着钟道临这副样子也挺无奈,翻了翻白眼道:“没听过!” “那从今天起就要记住了!” 钟道临煞有介事道:“你整天苦着个脸该死该得病还不是一样,与其你整天冷冰冰的就跟谁都欠你钱,还不如学小弟这样天天高高兴兴的,果比吃多了寒冰魄要在虚无之刃里好好消化,刀又困在了鼎里,小弟都空手了还不担心,你这样冷冰冰的多不好,谁家小孩猛一见了你这么的凶姑姑还不被吓哭啊!” “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只有时刻保持冷静是活命的不二法门!” 斯影冷冷道:“小子你也别想变着法子改变我,我们族人受到的苦也不是你能够明白的,我看你还是怕我会突然翻脸偷袭你吧?” “嘿嘿!” 钟道临见自己的小算盘被识破也不脸红,讪笑道:“当初你说是死隐一族小弟也没听清,结果一直叫你斯影错到现在,还没问过你们死隐族是干嘛的?你到底叫什么?” 脸不红心不跳的钟道临话一出口反而让斯影俏脸不知为何却红了起来,等发觉对面钟道临正愣愣的瞧着她脸发呆,才明白自己失态,不由狠狠瞪了钟道临一眼,气呼呼道:“你既然赢…躲过了我的暗杀,那你说我叫斯影就是斯影好了,至于死隐族是干嘛的就不归你管了,不过…” 说着话锋一转,低声道:“如果等你的黑巢军有一天能够提供给我们死隐族一块幽静的繁衍生息之地,我想我们每个族人都会真心感激你的!” 钟道临没在意斯影说到“赢”跟“躲”之间欲言又止的样子,听到最后大刺刺的表态道:“熊族森林大的很,你们族人要是愿意来我举双手欢迎还来不及,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只不过到时候龙血那边你怎么交待?” “龙血是我们族人惹不起的!” 斯影眼神空洞道:“死隐一族一直都游走在灭族的边缘,之所以答应龙血来杀你,正是为了得到龙血许诺给我们的乌兰平原一块地方,唉!” 说罢摇头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再说。(无弹窗广告) “怪不得你硬要随我走!” 钟道临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一直在逃避!” 斯影也不反驳,只是默然不语。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不多时屋内燃起了油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界的月亮已爬上树梢,两人仍是兴致不减的聊着。 屋外“喵嗷——”一声的野猫叫声传来,正在说话的钟道临两眼神光一闪,忽然止声,拿着根筷子轻敲了瓷碗边缘一下,跟同样正在侧耳倾听的斯影交换了一个眼神,低声轻笑道:“那老小子不放心咱们,来来回回这已经第三次了!” 斯影没好气道:“这么晚了屋子里还一直亮着油灯,他不怕咱们搞鬼才怪…” 说着才发觉到话里的语病,又瞪了钟道临一眼不吭声了。 “嘿嘿!” 钟道临轻声道:“放心吧,这巫叶不会有那么多闲工夫放在咱们身上,看他刚才走的急匆匆的模样,定是在施法前不放心,亲自最后来检视一遍,现在如何?” 斯影自然知道钟道临是问她如今是继续留在这里等还是现在就跟过去看看,起身道:“走吧!” 在斯影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屋子里的油灯同时熄灭。[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 此时高挂在苗寨上空的明月已经升至中空,透过树梢射过来的缕缕银黄柔光使得土路小溪旁的花草清晰可辨,轻柔的夜风吹来,无数路旁野草摇拽摆动,一只在草丛里的灰色野兔正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时不时竖着耳朵挺起上身扭一下脑袋。 这只警觉性如此之高的野兔却未能发觉到从它身边疾速掠过的两道黑影,就那么的凭空一闪便消失无踪。 苗寨内日间着火的那座木屋的废墟前,围成一圈的苗族男男女女高举着火把将这里照如白昼,圈内摆放着个木台案子,上面放满了杂七杂八的法器,香,烛、纸钱、茶、朱砂笔、公鸡还有青布跟一双鞋跟一摞铜钱,案前是一口用牛羊狗鸡鱼等兽骨托起的大锅,这些大小不一的骨头表面无一不是绿火熊熊,青绿的火苗将锅内不知名的液汁烧的“咕嘟嘟”直冒泡。 刚从钟道临斯影那里探查回来的巫叶见到锅内液汁就要沸腾,立即从木案上取下一个隐现幽光的锋锐尖刀,此时有人手举火把牵来了一头壮牛,竟自拉着牛朝大锅走去,那牛走到铁锅三丈外却趑趄不前,似有惊骇之状,悲哞连连。 巫叶见到壮牛如此惊恐的样子,本是肃穆的脸容顿时惨变,哆哆嗦嗦的几次举起尖刀却又放下,最后仍是一咬牙挤出了几句咒言,举刀划破了自己的头皮,然后又将案上的公鸡放血,用手沾满鸡血朝自己不停朝外冒血的头皮抹去。 巫叶等鸡血跟人血混合后,立即用朱砂笔蘸着混血在牛背上画符圈血书,不停的画着。 等牛背上画满了奇怪的符咒,巫叶开始燃烛点香,将香插在米碗内,米上堆放起了铜钱,开始向香案行三叩首礼,礼毕后焚化钱纸,将水碗取下,左手以大食小三指叉杯,右手以食中二指相并,默诵咒言对水杯画符三道,边画边喝符水。 “噗!” 巫叶画完之后,张嘴将口中的浮水喷到了牛身上,牛背上画满的血咒顿时红了起来,那头牛却不停的悲哞,随着血咒越来越红,越来越亮,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整头牛身上的肉忽然开始冒血泡,跟腐烂似的翻裂而出,牛身之上狂喷而出的鲜血全都被那口大锅吸入。 不多时,那头壮牛只剩下了一个站立着骨架,牛眼如今却变得阴狠冷酷,骇人的绿色异芒不住从黑洞洞的牛眼中闪出,围绕在一圈的苗人火把纷纷扔到了地上,像是着了魔似的跟着巫叶狂舞起来,状若疯魔。 场中掉在地上的火把接连熄灭,不知何时凭空起了冷风,风声划过的轻响慢慢变成了好似凄厉的鬼哭,呼呼啸啸的此起彼伏,笼罩苗寨的皎洁月光逐渐被绿色的幽光填满,阴森森的忽明忽暗。 只剩一身骨架的那头牛一双眼阴森森的盯着这些狂舞的苗人看,忽然抬腿朝人群中走去,无论是谁只要被这头骨牛那双碧绿的眼神盯住,就会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神呆滞一动不动,每次随着牛头一扬便会有一人颓然软倒,让躲在暗处观看法式的钟道临看得不明所以,总觉得这法式也有些太邪了,似乎脱离了巫叶的掌握。 等到又是一个苗人女子在骨牛的双眼下软倒,钟道临忍不住开始用灵觉探查那些倒下之人的状况,一看之下浑身立时打了个激灵,大吃一惊,那些人居然都已经生息皆无——死了。 “不好!” 钟道临朝身旁的斯影脸容惨变道:“那鬼牛在吸取阳气魂魄,巫叶到底在干什么!” 此时场中的巫叶眼睛瞪得老大,四肢仍是不受控制的狂舞,只不过眼耳口鼻都渗出了丝丝的鲜血,咬牙切齿的盯着那头骨牛,完全中邪了。 功聚双目的钟道临将场上陷入疯魔状态的巫叶面孔放大,居然看到了挂在他眼角的泪珠,越发觉得是那头鬼牛已经脱离了巫叶法术的控制,轻喝一声从暗处展开身形朝骨牛扑去,人未至双手已经结出三道莲花法印,化掌为剑,一招御剑决的开剑式“三莲绽朵”猛劈骨牛的头颅。 刺目的紫芒从钟道临挥出的右掌迸射而出,整个手掌眨眼被层层紫光包裹,三道紫芒劲气勃然爆发,离掌而出,呼啸着向骨牛头颅疾斩,紧随紫芒而至的手掌间不容发的与劲气同时轰中骨牛的头颅。 “嘭!” 骨牛听到声音刚一扭身便被钟道临一掌拍中,顿时惨嘶一声,整个头颅被劲气轰得粉碎,化为白粉顺掌朝后喷出,骨头架身体翻滚着跌出好远。 “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来,随着骨牛的头颅被击碎,那些正在狂舞的几百苗人一个个七窍流血的先后惨叫着软倒,只有巫叶刚脱离疯魔状态就仰天悲嘶一声:“天…亡…吾…族…啊!” 此时的巫叶脑门上鲜血直冒,歇斯底里的狂嘶一声后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跌跌撞撞的朝钟道临冲来,狠抓着他的肩膀,看向钟道临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之情,嘴角挂血的颤声嘱咐道:“千万不可让恶鬼‘枷嘎’跟‘枷狞’复活,全族生死系之一线,老朽拜托道友了!” 说罢又是一口鲜血喷的钟道临前襟染红一片,怒目圆睁着朝后跌倒,死不瞑目。 钟道临此时仍不知道巫叶究竟是哪里没有控制好,造成现在这个死伤惨重的局面,立时打开眉心三界天眼凝观周围,此处不知道是被什么力量给禁锢了,阴风阵阵,无数从苗人肉身破体而出的阴魂就在场中不停的飞舞,稍一离开以那口大锅为中心的距离稍远便会被无形的拉扯力道给吸回来,厉嘶的鬼哭声越发凄惨,道道青影不停的围着铁锅打转。 那头被钟道临一掌轰碎头颅的骨牛此时已经重新站起,剧烈的抖动身体间便会从铁锅下朝它飞去无数块碎骨头,又再次组成了一个新的牛头,可这次不光是这头骨牛,连铁锅下面堆放燃烧着的兽骨都不停的飞入铁锅内,一个个游荡在锅外的魂魄也接连被吸入,整口大锅内的液汁剧烈沸腾,白骨翻滚。 钟道临眼看这么下去整个苗寨就要变成鬼蜮,一旦魂魄被那口大锅吸入这些躺满一地的苗人肉身就真的成了死人,立即右掌前伸上托,轻吟道:“乾坤,幽冥鬼旗,现!” 乾坤袋开启的咒言刚毕,一抹幽光顿时从钟道临怀中闪出,转瞬落于他摊开的掌心之上化为一面镶蓝黑色令旗,手举“阴界调兵令”的钟道临凭空挥动,直盯着前方的双目灵光四射,大喝道:“谁乃统辖此地的阴司土地,速来见我!” 随着钟道临手中的镶蓝黑旗一阵挥动,场中忽然迅速的黑了下来,紧接着在他身前青光闪耀,阴风大作,腾腾的白雾过后,一个身穿锦袍,手持官尺,单膝跪倒在地的白面俊俏郎君朝钟道临恭敬道:“阎王座下副帅夜游参见临王爷!” 此人的出现让钟道临大吃一惊,没想到十大阴帅排名第二的夜游神居然亲自来了,赶忙上前扶起来人,不好意思道:“小弟原本只想唤出个受封此地的阴界小吏来帮些忙,谁知惊动了大哥,大哥可有办法将此处游散的魂魄拘封起来,也好等小弟灭了那什么‘枷嘎’跟‘枷狞’后再替这些苗人回魂,以免让恶鬼徒增人命!” 要知道阴界有四判六曹十阴帅,天子殿日游神、夜游神、鱼腮、豹尾、鸟嘴、黄蜂、鬼王、黑无常、牛头、马面这十大阴帅分别听候阎王调遣,夜游神正是因为钟道临当年跟阎王天子结交才以从属之礼相见,倒不是因为钟道临真是阴界的王爷道观。 颇有些风流倜傥味道的夜游神似乎从牛头马面那里知道钟道临的为人,从地上站起后先是对着钟道临笑了一笑,接着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头骨牛,不屑道:“什么恶鬼‘枷嘎’‘枷狞’,不过是地妖界的两个孽畜罢了,临王爷放心,这些魂魄它吸多少小将就让它吐出来多少!” 说罢,扬腕将手中的白玉尺扔向半空,白玉尺刚一飞至大锅上方就悬浮停住,通体皆亮下顿时朝锅口内洒出了一片银光,鬼哭着游离在外的阴魂好像接到了什么命令般的一股脑没入了白玉尺之中,就连刚刚被吸入锅内的魂魄都紧连从锅内蹦出,先后隐入了在半空中漂浮着的白玉尺。 眼看刚才还沸腾不止的大锅就这么的平静下来,钟道临甚至发现连那头杀气腾腾的骨牛都在见到夜游神后吓得瘫倒在地,忍不住问身旁的夜游神道:“这枷嘎跟枷狞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刚才此处苗寨的巫师说千万不能让这两个家伙复活?” 说着苦笑道:“大哥大老远跑来帮忙,小弟万分感激,但可千万别再叫什么王爷了,没得让旁人笑话小弟!” 听到钟道临说是怕被别人笑话,夜游神随声扭头看了眼站在圈外的斯影,暧昧的一笑,大有深意的对钟道临点了点头,轻笑道:“那咱们就兄弟相称好了,其实小将方才正在湘西州公办,恰好听到临王…兄弟的召唤,见兄弟离的不远就亲自赶过来看看,我们王爷可是想念的临兄弟紧哪! 钟道临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被你们那王爷惦记着可不是件能让人高兴的事,小弟没耽搁夜游大哥的正事吧?” 夜游神莞尔一笑,摇头轻笑道:“那里黑苗跟白苗打了起来,本来也不归小将管,可两方巫师越打越眼红,先是用‘黑巫术’跟‘降头’杀戮对方的族人操纵对方的肉身,到最后干脆用了尸盅,眼看成村成镇的死人,小将这才前去干预…哦…对了,你那兄弟玄机子正是因为在莱州城见到了有人用尸盅才一路追查而来,现在就在湘西州!” “小玄他在附近?” 钟道临听到多年未见的“猴子”就在自己附近,不免精神一振,大呼小叫道:“太好了,这里事情了解后我就去找他!” “还是让他来这里吧!” 夜游神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道:“当初兄弟收服的五雷神鹰跟啸岳地虎都在他身旁,驾雷鹰片刻即到,小将这就通知玄机子!” 夜游神说着扬声朝暗处吩咐了些什么,钟道临凭借灵觉就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在夜游神话一说话便瞬间消失无踪,可能是哪个跟随在侧的鬼将奉令而去,不由对如此省事的传讯方法大感兴趣。 钟道临看了眼趴在锅边瑟瑟发抖的骨牛,此时的骨牛正被天上漂浮着的白玉尺慢慢的化掉表层,身体越缩越小,不由喘著气笑道:“刚才这牛还挺威风,脑袋一抬就是一条人命,自从见了你似乎就蔫了,大哥准备怎么处置这孽畜?” 夜游神也陪着钟道临干笑了一声,心中也对这个没架子小王爷暗生好感,轻笑道:“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了,阎王爷打算一月后的月圆之日地妖界门大开的时候领军捉拿地妖王,正巧让这两尊孽兽带路!” “地妖界?” 钟道临愕然道:“小弟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地妖王又是个什么东西?”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夜游之神)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哥俩聚头 夜游神点头大乐道:“对,那地妖王可不算是个什么东西,这家伙自封为幽冥鬼王,找了处人界跟阴间相交的空间修炼得道后企图要做第十一殿阎王,好多来不及拘司的孤魂野鬼都被他给抓了过去,号称拥鬼兵过十万,其实都是些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 钟道临听了更是纳闷道:“我兄长怎么会允许这家伙明目张胆的大肆扩充势力?难道你们阴界不管么?” 如果像夜游神说的那样,被这个什么幽冥鬼王抓去的那些魂魄等于从此不能重新投胎做人,终身都要被困在不阴不阳的阴寒地底,奇怪阴界朝廷怎么会放任这么嚣张的家伙都不管。 夜游神嘴角挤出了一抹苦笑,无奈道:“地妖王这老小子别的能耐没有,就是对逃跑有造诣,几千年来几乎跟我们总是打打逃逃,我们也追习惯了,他逃跑也越来越有心得,一处地方被毁总能再找出另一个地方招兵买马,靠四处抢掠魂魄快速壮大,自从三百年前他找到了一处被相互联系的九鼎力场包裹的神秘所在后,我们更加不好找他了!” 之后笑起来道:“幸亏半月前其中一鼎神秘消失,加上原来被妖族破坏的一鼎,终于让我们把他藏身的地点找了出来,小将下月中秋那天也会随王爷出征,这次看他还往哪跑!” 夜游神见钟道临听到九鼎之说似乎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怀疑道:“莫非临兄弟原来听过九鼎?” “嗯!” 钟道临闻声点了点头,若无其事道:“大哥所说的那尊半月前消失的子午戊鼎,如今恰好就在小弟怀内!” “什么!” 夜游神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钟道临,怎么也不会想到关乎到人间命运的九鼎之一就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钟道临被夜游神盯着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下个月你们发兵的时候小弟能否跟着去看看,没准那个地妖王那里还藏着一个神鼎,小弟入藏之前正好碰碰运气,顺便跟几位兄长见见面!” 之后,钟道临怕夜游神不明白,详细地说明了这些年的经历,并把一旁的斯影拉过来介绍,两人在夜游神大有兴趣的不断询问下互为补充的说了半天,听得夜游神大为兴奋,似乎也想去魔界走走。 “那一定没有什么问题!” 明白了钟道临失踪这些年是去了魔界的夜游神喜滋滋道:“兄弟等于白送小将一个功劳,小将感谢临还来不及呢,不如一会儿就随小将回阴界住些时日好了,想必几位殿主也一定欢迎临兄弟前去,起兵时再一同出发!” 钟道临摇头道:“我还是想先回峨眉山见师傅他老人家,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当初好多功夫都荒废了,不怕夜游大哥笑话,本门的天剑十八决小弟才学了开门一决三式,打算借着这一月的时间也好好在峨眉修养一番,还是等中秋之前小弟再自行到阴界找大哥吧!” 夜游神听罢也不强求,正要再说些什么,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鹰鸣。 钟道临听到这声熟悉的鹰鸣就是心头一震,赶紧功聚双目抬头朝鸣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可由于天太黑还是看不到什么,直到一颗黑点从高挂中天的月亮下方疾速朝这里射来,钟道临才看清楚了挥动金色巨翅的小雷流星坠地般的直冲而至。 “哎——呦呦!” 从天上急速接近过来的一阵惊叫传来,双手抓着鹰头,整个身子紧紧贴住五雷神鹰背脊的玄机子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慢点啊小雷哥,你赶着投胎啊,哎呦呦…不好啦,要撞墙了…我的妈呀!” 五雷神鹰凭借锐利的鹰眼早就看到了钟道临,欢快的清鸣一声,卷着一阵狂风收翅朝地面疾落,它猛地这么一收翅膀,背上的玄机子“咻”的一声就被硬甩了出去,落石般的朝着一座高脚苗屋的青瓦屋顶坠了下去,“轰”的一声在屋顶砸开出了一个大洞,尘土碎石飞溅,人却找不到了。 五雷神鹰似乎对玄机子的死活不怎么关心,刚一把金色的巨大羽翅收起就“嘎嘎”怪叫着,摇摇晃晃的朝钟道临走来,长着彩翎的大脑袋直朝钟道临怀里钻,赤红小嘴蹭来蹭去,兴奋的嘎嘎乱叫。 钟道临看到老朋友同样是激动不已,高兴的抚摸着雷鹰的金色羽毛,拍着它的大脑袋哈哈大笑道:“小雷你还活着呢,咱们可好久不见了,你好像又长胖了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两个新朋友!” 说着揪着雷鹰的头上的羽毛扯到夜游神脸前,指点道:“这是夜游神大哥,你要是哪天不小心一命呜呼了,有夜游神大哥照顾着你,保准吃香的,喝辣的!” “嘎嘎嘎!” 五雷神鹰大脑袋一阵乱晃,被钟道临扯的呼疼不已,也不知道是表示抗议还是听明白介绍了。 钟道临得意的又大手一扯将雷鹰脑袋拽到了离斯影面前不足一尺处,大刺刺道:“这个娘们来头可不得了啊,你大哥我都差点栽到她手里,小雷你要是今后不听话,嘿嘿,这娘们收拾你的时候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嘎嘎嘎!” 斯影看着面前这头可爱的“金黄大鸟”被钟道临一口一个“娘们”边扯来扯去,怒的猛一巴掌拍落了钟道临抓在雷鹰脑门羽翎上的魔手,心疼道:“你就不怕弄伤了它…它是叫小雷么?” “嘎嘎嘎嘎!” 五雷神鹰大头连点,摇摇摆摆得走到斯影身后,委屈的朝钟道临射过来一个“幽怨”的眼神,为了避免再被钟道临拽着脑袋到处乱拉,干脆躲在斯影背后不打算出来了。 斯影兴奋的抚摸着五雷神鹰金灿灿的羽毛,别提多高兴了,原本高傲的雷鹰似乎也对这个帮自己打抱不平的斯影极有好感,两人就在钟道临的眼前你用手摸摸我,我用脑袋拱供你,反而把一脸尴尬的钟道临给晾在一边了。 “临哥!” 一个全身夹杂着一片粉尘的人影夺门而出,头上的四角帽观可能是刚才脑袋先着地的缘故已经憋了,身前印有阴阳鱼的八卦天师道袍刮破了好几个口子,左袖已经不见了,连脚上的布鞋都少了一只,正是龙虎山玄机子。 十多年前钟道临下山历练初见玄机子的时候这小子就背着把千年桃木剑,如今十多年不见仍旧背着把桃木剑,而且看成色比当初那把化为灰烬的桃木剑更为质朴,表面更加油泽光亮,钟道临知道像桃木这种东西越久越是光泽如新,百年木如水,千年木如油,像这样桃木隐含油泽,光亮显得质朴而不张扬的桃木少说也要经过三千年以上的沧桑岁月,万金难求。 钟道临猜得不错,或许是趁手的家伙舍不得,九华山一战的时候玄机子被人从暗处从天上射下,一头脑发热把自己趁手的千年桃木剑当成柴火给用来烧妖鸟了,回山后越想越觉得吃亏吃大了,于是从此之后闯荡江湖的时候不光是为了寻找失踪了的钟道临跟骗钱,还时刻留意着哪处有好的桃木。 六年前玄机子在西域沙漠之地出手救了一个天竺的苦行僧,苦行僧为了感谢玄机子带着他横穿沙海到达了帕邦喀,在玛如堡宫殿外找到了那颗苦行僧口中的“仙桃木”,这株桃树开四叶三花,叶子是直接从树干上长出来的,缠绕攀沿在其它树枝上,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和尼泊尔公主都曾在这株桃树十七丈外的玛如堡宫殿居住,藏文字创始人吞弥。桑布扎去学习梵文和佛学后也是在这株桃树下创造了藏文。 如果说把这株桃木称为藏族的神木毫不为过,可惜却被见猎心喜的玄机子砍了一条最大的分枝,扔下了苦行僧连夜扛着桃木枝逃出了西藏。 此时背着仙桃木剑的玄机子尽管有些灰头土脸,可还是夹杂着一阵狂风就冲钟道临奔了过来,刚一扑到身前就将他一把抱住,先就近在钟道临衣服上擦了把脸,又哭又笑道:“我就知道临哥你不会有事儿!” “喂!” 玄机子抱着钟道临哭喊道:“临哥,我想死你了!” 说着又在钟道临肩膀擦了擦眼泪。 “喂!” 玄机子越哭越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激动问道:“临哥你这十几年都去哪了?我都快被咱们那光头大哥骂死了!” 钟道临眼看玄机子就想在他衣服上连鼻涕也擦了,吓得赶忙猛地将这一身是土的小子推开,感动道:“难得你小子还这么记挂着我,不过你对装神弄鬼比较擅长,还是先帮夜游神大哥把这地上躺满一片的人给救活了吧,咱们兄弟之情经得起岁月,叙旧不忙!” 玄机子闻言这才止住哭声,先跟夜游神打过招呼,愕然发觉身旁还站着一个女的,在两人一番介绍之下才慢慢明白过来钟道临这十几年的种种,随着知道的越多也越心惊胆颤,替着钟道临捏了一把冷汗,暗道在魔界那种鬼地方,万一回不来可一点都不稀奇。 钟道临想起了大哥伏虎和尚,问玄机子道:“大哥呢,这些年过得如何?” 已经开始进入救死扶伤状态的玄机子边一个个检视着地上苗人的身体,边答道:“我们本来说好在东海七星岛碰头的,后来不知怎么得七岛只剩下中心一个小岛了,小弟偷偷上去看了看,除了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外还有个蒙古人,见别的没什么特异之处小弟也就没有打扰那两人,恰好碰到一个黄衫女子四处放尸盅,一路跟着过来就错过了跟大哥照面!” “嗯!” 钟道临点了点头道:“那两人我也见过,小黑跟小风呢?” “别提了!” 玄机子脸上浮现了一层噩梦般的神色道:“临哥你是不是惹过一群峨眉的猴子?自从你失踪后峨眉山天池峰上算是遭了灾了,那群猴儿是老猴儿领着中猴儿,中猴儿领着小猴儿天天去你师傅那串门,见什么拿什么,看见啥搬啥,你那师傅又不忍杀生,快被弄疯了!” 顿了顿,又道:“本来你师傅他老人家打算用三小看门,可这雷鹰似乎跟太乙真人有仇,天天雷里来电里去的见你师傅就用雷劈,他老人家只好驭剑到龙虎山求小弟把小雷带走,结果受不了那群猴子气的小黑也跟着来了,只有风狼现在留守峨眉山看门,没事儿就整天满山遍野的追杀那群泼猴,你们峨眉山那边再这么闹下去估计金顶寺的那帮和尚也都得还俗了!” “不会吧?” 钟道临没想到当年只不过是从老白猿那里骗了些“猴儿酒”孝敬师傅,怎么都过了十几年了那帮猴儿还记着仇呢,赶忙问道:“那我师傅呢?” “躲清静到了龙虎山,天天跟我师傅下棋解闷呢!” 玄机子笑呵呵道:“临哥跟我一起回山见见我师傅吧,还有一人能见到,你肯定想不到是谁!” 钟道临满脑子都是群猴闹峨眉的情形,也没在意玄机子说的能见到谁,心想着要是跟他回去龙虎山见到了自己师傅那不是找骂么,盘算着还是先把峨眉的猴儿群肃清了为妙,想到这里拽起身旁的斯影,一个翻身跳到了五雷神鹰的背上,拍着鸟脑门大喊道:“小雷快飞,咱们回峨眉找猴儿算帐去!” 五雷神鹰被钟道临猛地抓着羽毛窜上头顶,正吓得“嘎嘎”乱叫,挨了几把掌才听话的开始振翅,玄机子没想到钟道临居然要抛弃他先跑,急道:“临哥你怎么不等小黑就跑了,带上小弟啊!” “不等了!” 钟道临想起了刚才玄机子这小子刚才拿自己衣服当毛巾的情形就一肚子气,戏谑道:“看你灰头土脸的熊样,跟你小子在一起容易被猴儿群小看,太影响士气,先在这里帮夜游大哥打下手,等小黑来了你再追上来吧!” 说罢朝笑呵呵的夜游神招手道:“夜游神大哥,小弟先走一步了,一月之后咱们阴殿相见!” 此时的五雷神鹰欢快的发出一声清鸣,晃动头上五彩羽长翎,震动着巨大的金翅冲飞而起,拖着背上的钟道临斯影二人直窜高空,风声呼啸,奔月而上。 地上只留下了朝钟道临微笑着挥手的夜游神跟跳脚大骂钟道临没义气的玄机子,越变越小。 在云层之上疾速飞掠的五雷神鹰,不时震动金翅滑翔平飞,扑面的冷风呼啸刮来,把后面坐着的钟道临都吹得几乎睁不开眼,可前面的斯影仍是迎着狂风兴奋不已,连连尖叫着。 在斯影一阵阵兴奋的欢呼声中,小雷就像是找到了知己,十分配合的呼高忽低,爬升降下,偶尔穿过朵朵稀疏的云层,欢快的在云层中翱翔,朝着峨眉的方向疾飞而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3章哥俩聚头)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章 解除封印 “蜀中多仙山,峨眉邈难匹”。 峨眉山又称“大光明山”,因山势逶迤,如溱首峨眉,细而长,美而艳而得名,山体南北延伸,宛若弯眉,其上峰峦交错,互为屏障,山势高峻逶迤,林木葱郁,苍茫无际。 峨眉山山脉挺秀,群山叠翠,谷壑幽深,岩石巧立,从山麓至山顶,长松亭亭,曲藤依依,清泉漱石,猿攀鸟语,“一日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美誉。 峨眉主峰万佛顶海拔过千丈,鸟道盘空,石径穿云,此时,万佛顶其上的云端之中忽然闪出一头金黄色大鹰,带着呼啸的风声疾速朝万佛顶上的日牙岩射去。 “小雷,去找小风过来!” 坐在金鹰脑后的钟道临一声呼喝从五雷神鹰背上拔身而起,伸手一拉身后的斯影,带着她朝旁边斜窜而出,随着身躯弧线的抛出,脚尖一点稳稳的站到了峰巅那块巨大的日牙岩上。 雷鹰听到钟道临吩咐,甩头发出一声清鸣,紧接着拔翅而起,挥动金色巨翅围绕着峰巅盘旋两圈,这才“嘎嘎”怪叫着朝天池峰的方向滑翔而去。 万佛顶太子坪上的平整黄岩经过亿万年的风蚀日灼,透出一股岩浆般的火红色泽,钟道临斯影两人脚下火红色的晶石巨岩依然如昔的屹立在峰顶至巅,反射着万道霞光,巨岩外层晶莹剔透,内里却浑浊如和田白玉籽料不透明,撒发出一种油脂光泽,就好像岩石中内蕴朵朵漂浮着的白云。 负手站立在峨眉至巅的钟道临看着脚下再熟悉不过的日牙岩,心中油然泛起一股落寞的悲凉,伸手扯了一把身旁的斯影,食指朝脚下石岩一点,沉声道:“我跟你说过的白蛇姐姐就被恩师封印在此!” 此时的斯影正在俯瞰着苍茫的山川大地,被近在眼前的连峰云海深深的震撼着,闻声醒神过来,扭头愕然道:“为何不把你白蛇姐姐放出来呢?” 钟道临轻轻摇了摇头,皱眉坐到了日牙岩上,无奈道:“师傅当年曾经说过,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天之无恩而大恩生,期望白蛇能够每日沐浴太焰光明洗去它的一身戾气,如果现在解除此地封印,到底是对白蛇姐姐好,还是反而害了她呢?” “嗯!” 斯影轻嗯一声,收回了望向远方的目光,学着钟道临收腿坐在日牙岩上,缓缓开口道:“莫非你是联想到了九重天魔界大门的开启对于人间所造成的福祸不成?” 钟道临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斯影的问话,反而伸手指了指远方,叹了口气道:“当你置身于峨眉山至巅,当你眼前都是缩小了的大地山川,你的心境是否有什么变化呢?” 斯影随着钟道临所指的方向看去,展露在眼前的尽是一片苍茫大地,心胸不由为之一宽,似乎是想到了钟道临意有所指,眼中顿时蒙上了一层薄雾,双目迷离道:“或许在小雷背上俯瞰大地的时候感觉更明显,那是一种俯瞰苍生,甚至是抽离世间的感觉,很超然,也很惬意,如果小雷能够一辈子不降下来,我们一辈子生活在云端,你说咱们是否能够一直保持这种心境?” “呵呵!” 斯影如此孩子气的想法惹得钟道临一阵轻笑,大晒道:“可那毕竟是云端,人总是要生活在陆地上的,就像鱼儿离不开水,即使曾经站的高了,看得远了,一旦回到红尘中,依然会被红尘俗事烦扰,就像刚才那样,猛一看到缩小了的天地,你我争胜杀戮之心随之大减,可一想到自身,诸般烦恼也就一股脑的全涌来了!” 斯影深有同感,叹气道:“说到底想逃避的人仍是你,毕竟大地山川是不会缩小的,只因你我站立的地点不同,反映出来的心境也随之不同罢了,你不是说过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你宁愿做一只井底之蛙么,如今怎么又说起这些?” 点了点头,钟道临笑道:“我是在想如果脚下就是魔界的大门,白蛇姐姐就是小弟魔界的朋友,我是否会打开这扇门,毕竟打开这扇门后白蛇姐姐就能恢复自由之身,也了却了小弟二十多年前的一场夙愿,可真要是打开了这扇门,所能遇到的事情又决非我能够左右,所以才很矛盾!” “那你最终的决定呢?” 斯影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钟道临的眼睛,追问道:“明天之所以比今天值得期待,就是因为明天对于我们是另一个未知,你既然猜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认真的享受现在,活回自己?” “美人儿说的有道理!” 钟道临闻声哈哈大笑,目光坚定道:“师傅封印白蛇之时并未想过人间可能遭劫,人魔两界一旦互换,生灵涂炭是一方面,单论白蛇所遇到的也不再会是师傅所希望的结局,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人间的明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算是我师傅又有何资格可以安排白蛇姐姐明日的道路?” 说罢,钟道临双掌掌心平托向天,万道金乌光焰仿佛被其双掌吸收,钟道临一对手掌先是隐现红光,紧接着晶莹剔透的从内向外爆出强芒,刺人双目。(好看的 眼看手掌越来越亮,吸够了太焰光明的钟道临一声轻喝,手揽莲花于胸前抱什虚抓,凭空在胸前形成一团光焰火球。 蓦的,钟道临采日之精华炼化而成的光灵符通体一亮,金黄色的光芒突然耀眼许多,眨眼笼罩了整个日牙岩,火红巨岩仿佛受到了感应,腾的从内至外放射出夺目亮芒,整块巨岩烧着了似的将周围的空气变得扭曲开来,升起了白腾腾的烟雾,将万佛顶隐在一片朦胧中。 受到了感应的钟道临翻身跳下日牙岩,双掌猛摁在了日牙岩面之上,随着掌心与岩面的合拢,“啪”的一声爆出了一朵刺目的亮芒。 一阵轰隆隆的闷响传来,随着钟道临跳下日牙岩的斯影抬眼望去,随着钟道临手中的光灵符缓缓燃烧湮灭,面前的整块“日牙岩”变得清水般透明了起来,再一刻,水晶般的岩面又紧跟着龟裂起来,“轰”的一声爆响,整块日牙岩轰然化成碎粉,现出了碎晶堆中的一条小白蛇。 钟道临隐去法咒,双手捧起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小白蛇,苦叹道:“自古逆者贵,顺着贼,姐姐当年愤世嫉俗,逆天行事,苦修人身,终小乘五百年道基,二十六年前被我师傅名头所慑,期望得成金身,却反落个自毁五百年道行的苦果,如今人间眼看就要面临千年不遇的浩劫,今日不知晴阴,明日不料何果,临弟不忍见到姐姐随波沉浮,随苍生一起遭此浩劫,特解除此地光明封印,希望姐姐原谅弟自作主张!” 白蛇自从十三年前自废五百年道行后,早先的一切神通变化早已随之消逝,如今白蛇虽然被钟道临解除封印,却仍是毫无半分法力,只能任钟道临将它放到万佛顶的岩石地表上,身子不停的扭曲。 大概是白蛇心智未失,盘起身子,昂着蛇头“嘶嘶”的对钟道临低鸣了两声什么,而后就那么的展开蜷起的身躯,扭动着朝山下爬去,眨眼便消失在钟道临的视线中。 钟道临静静的看着白蛇离去,前后一言不发,直到目光中再也没有白蛇的踪迹,才悻悻然的朝身旁的斯影苦笑道:“你说白蛇姐姐会不会怨恨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多事?” “不,起码按照你所说的,白蛇虽然五百年道行尽失,却也安然的渡过了五百年天劫,你白蛇姐姐如今虽然法力灵通不再,但总归遨游人间界五百多年,根基与心智皆非世间普通兽类可比!” 斯影大概是看出了钟道临心中的矛盾,鲜有的劝慰道:“经过此番劫难后,今后修炼法术定会事半功倍,你不是经常把福祸依伏挂在嘴边么,既然是因为怕无法预料到将来而解除封印,又何必为了将来之事烦心?” 钟道临闻声点了点头,叹气出声道:“但愿今后还能跟白蛇姐姐有再见的一天, 话虽然这么说,毕竟钟道临心头仍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落寞,从当年偶遇白蛇得闻天地大道,到如今再登峨眉,一晃就是二十多年的时光悄然而逝,如今的钟道临再也无法保持当年无为洒脱的心境,随着接触外界的越多,心灵越是感觉疲累,不由羡慕起儿时纯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心境。 不知道外界的险恶,自然也就不需为外界心烦意乱,或许这就是成长的烦恼,或许是他自身抛不开的原因,不管是什么,总之钟道临在一刻真的羡慕起了那些无忧无虑的孩子,如果人间之人到老都能一直保持一颗赤子童心,在人跟人的互相影响下,没有了猜忌,没有了杀戮,没有了谎言,也许缺少了欲望的碰撞在物质上会极度匮乏,可起码在精神上,人间早成极乐世界。 想到这里的钟道临突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了然顿悟了宗教之所以能千年不灭,之所以能成为引导众生的法门,因为那是一种能够影响到人最高精神层面上的利器,无形无相,却又跟万千信徒的内心形影不离,尽管没有面对面的杀戮跟征服,却是最能影响人类行动的本源力量,也比普通的刀枪棍棒厉害得多,可怕的多。 从汉代佛陀一苇渡江到中土传教至今,中土域外那么多强盛一时的王朝土崩瓦解,可佛教仍旧历经千年岁月,强盛而不衰,信徒如今已逾千万之众,一代代从最深层次的精神形态影响着黎民百姓的生活方式。 道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儒教,印度教,锡克教,佛教,耆那教,波斯袄教,基督教及梵天婆罗门等等不外如是。 历经诸般轮回的钟道临越想越是心惊,每个教宗对宇宙本源力量的理解不同,自然信奉不同的神灵,无数的教宗派别通过自认为是天地至理的宗教理念再去影响世人,受此影响的诸多门徒分歧越大也越是危险,温和的教派还好说,一旦若干个信奉极端教义的广大信徒间彼此冲突,自然不会比战场上拔城夺寨所受的伤亡少,恐怕所受波及的人群将以亿万计,影响也深远的多。 说到底,人类一切的争端仍是思想之争,钟道临一下子明白了关伊所说的“宗教文明的冲突迟早毁灭人间”的真正内涵,因为这是一个佛陀三严与太上三清都改变不了的结局,一个必死的人类结局。 宗教带来了思想之争,思想之争带来了赤裸裸的战争,战争是把双刃剑,钟道临不得不思考以往战争带来杀戮跟鲜血的同时,也孕育着新的活力,从生产工具的青铜到铁,农耕普及了铁器而导致产量大增,运河的开凿官道的修建可以使皇朝大军迅速的抵达各地平叛,同样也促进的商贸跟航运的兴起,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新事物的出现往往首先运用于战争,同样也影响着民生,可宗教呢? 宗教太杂太乱,一个单单的佛教就衍生出了几十个佛教的旁支,藏传佛教,中土佛教,天竺佛教等等等等,各自间互不同属,互不服气,像佛教如此温和的教派内部都有这么大的分歧,整个人间百千种宗教的思想碰撞,又能给人类的未来带来怎样的未知? 钟道临不敢想,也不想费神的去思考如此纷乱的思想之争,他之所以从魔界回来后就决定入藏,不单是为了聚集九鼎,里面更深层的原因正是基于担心宗派之间的思想之争,迟早将会毁灭整个人间而做出的决定。 宇宙的本源力量疏归同途,各大宗教派别的思想中一定有一个真正的支点,九鼎分布这个大球的四面八方,钟道临也想趁着聚集九鼎的同时,真正的去探索这个本源力量的唯一支点,那才是人类得以亿万年平安繁衍下去的关键,也正是他所苦苦追求的天道至极。 一阵熟悉的狼嚎声清晰入耳,使得正在思索下一步如何走的钟道临渐渐舒展开了眉头,抬眼望去,就见从山下疾速窜来一道银影,以极快的速度朝万佛顶闪来,辗转腾挪间一匹威武的双头银狼已经稳稳站立在了钟道临身前,浑身的银毛在日光下油光闪闪,本是阴森冷酷的双眸在看到钟道临的一霎那闪出了某种柔光,两个脑袋上的鼻头蠕动间,疾风月狼飞身窜到钟道临脚下,伸出两条大红舌头就朝钟道临怀里拱。 “呵呵,来,让我看看,小风你可瘦了!” 钟道临看到这匹当年诡计多端的狼王如今却像个温顺的小狗朝自己怀内拱,高兴的摸着它脑袋上的银毛朝身旁的斯影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风,看来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怎么眼泪汪汪的,快过来让你老哥看看!” 斯影看到一身银毛的疾风月狼也大感有趣,欢喜的就要伸手学着钟道临的样子来摸摸它的头,谁知风狼见到这个从未见过的女人要伸手摸自己脑袋,“哦”的一声站直了半卧的身子,凶光闪闪的盯着斯影,龇牙咧嘴的吓唬着。 “啪!”的一声拍肉的轻响,钟道临一巴掌扇到了疾风月狼的毛脑袋上,拧着它的耳朵笑骂道:“几年不见你脾气倒是见涨,怎么也学会小黑摆架子了,你眼前这娘们可是连我都惹不起的人物,你又不是母狼,摸你几下还嫌吃亏呢?” “呜呜~~” 小风委屈的晃了晃脑袋,任命的把脑袋伸到了斯影的面前,见这个女人摸自己的时候挺温柔,不像钟道临那样摸两下总要揪自己几根毛那么粗鲁,也就安心得眯着眼趴在斯影脚下,让刚才还吓了一跳的斯影大为欢喜,毫没有计较刚才钟道临语气中的不敬,一边摸着小风油滑的银毛,一边感受着左手心被小风舌头舔的痒痒的感觉,笑眯眯的直乐。 在斯影怀内的疾风月狼猛然间又是昂首一声狼嚎,毫无征兆的突然站了起来,浑身毛发蓦的一下子竖起,扭转狼头紧盯着山下看,四目喷火般的现出了深刻的仇恨,奇怪的是脸上却有些无奈之色,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钟道临也注意到了小风的异常,略一动念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低头朝山下一看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丛林间,小树旁,山岩后,唧唧喳喳的不知道怎么突然蹦出来那么多猴儿,漫山遍野的眨眼围了上来。 这些猴儿可能在长期的拼斗中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基本上没有赤手空拳的,在一些提着粗枝木棍的壮年猴压阵下,先是一大群拎着岩石碎块的小猴儿“唧唧唧唧”的朝疾风月狼龇牙咧嘴的冲来,尚未近身就朝钟道临这方向兜头盖脸的一阵狠砸,紧接着一队队拎着棍棒的壮年猴在几只老猴的指挥下兵分三路朝疾风月狼冲来。 刚投掷完石块的众多小猴也不休息,就那么漫山遍野的“唧唧唧唧”乱蹦着开始就地取材,碎石,土块,枯枝…..见什么拿什么,无数碎石枯枝又间不容发的朝疾风月狼猛扔而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解除封印)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傻僧慧痴 钟道临跟斯影大概没有见过这阵势被这群跟踪疾***狼而来的突袭猴儿砸了个措手不及一愣神间就被无数碎石枯枝砸中虽说有神功护身只是些皮肉擦伤可也被冰雹般从天而降的石块弄得有些灰头土脸两人不由面面相觑钟道临更是心中暗骂:有这么大仇吗? 骂归骂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钟道临还是立即功聚全身以求护体一边幻化身形躲开满天石块一边呼喊斯影赶紧找隐蔽毕竟这群峨眉泼猴儿罪不至死钟道临更不愿意跟这帮傻猴儿一般见识还是想先躲开围攻然后慢慢找个办法解决当年的盗酒风波为妙。 疾***狼可不像钟道临有那么多的顾虑十几年间跟这群讨债猴儿早成了仇家一见到这帮猴儿又没完没了的逼了过来眼睛立马红了起来狼头一摆出了一声凶厉的狼嚎闪身朝着一群提着粗木棍的猴儿扑了上去。 随着疾***狼对准猴群喷出的一口烈焰十几只浑身着火的毛猴儿“唧唧呀呀”朝后窜逃起来龇牙咧嘴的满地打滚一旁观战的老猴赶紧指挥小猴儿们撒土灭火可更多提着木棍拿着石块的中年猴则奋不顾身的趁机冲上手中的碎石木棍照准了疾***狼的两颗狼脑袋就砸。 棍影憧憧碎石乱飞群猴乱舞狼嚎连连。 这一下子万佛顶上可乱了套一群蓄谋已久的泼猴儿层层封锁了下山的道路利用它们猴子猴孙数量庞大的优势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万佛顶围了个水泄不通山顶上则是一群亡命猴儿组成的敢死队吱呀乱叫竖着尾巴跟疾***狼玩命受伤倒地的猴儿立马就会被后边母猴组成的救援队拉起四肢有组织的抬走其余猴儿则是充分扬了峨眉猴轻伤不下火线的优良传统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算是跟疾***狼耗上了。 本是平静安详的万佛顶如今早已鸡飞狗跳乱成一团这群猴似乎也知道疾***狼是出了家的“道狼”不敢拿它们这些邻居猴开杀戒好不容易把滑溜的风狼给围住了那还不趁机活捉了它? 眼看十几年被疾***狼屡次偷袭各个击破的大仇可以一朝得报这些猴虽然被风狼打的伤亡惨重可还是越的得意起来更有几个悍不畏死的长臂猿明明已经被风狼咬伤了一条腿仍是一瘸一拐的挥舞木棍冲上。 躲在一旁山壁缝隙中的钟道临此时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万没想到十三年前还胆小如鼠只会吓唬人的这群猴如今悍勇至此他可不知道这群猴儿经过跟醉道人与三小的多年争斗早已在残酷的斗争当中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而醉道人的不开杀戒更是滋长了这些峨眉泼猴“我是你邻居我怕谁”的无赖心态。 此消彼长下虽然疾***狼跟啸岳地虎对猴儿群都有压倒性的杀伤力可苦于醉道人只能致伤而不能致死的门派严训只能一步步的陷入群鼠玩死猫的苦境钟道临心道怪不得小风初见这群猴也是苦着个脸看来这匹束手束脚的狼王这些年被猴儿们整怕了。 蓦的一声凄厉的猴叫传来整个猴儿群闻声一下子停止了围攻小风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都朝着山下看去钟道临扭头朝声方向望去一看之下大叫不妙此时山路上正有一只唇生三须的老白猿在一群小猴儿的簇拥下意气风的朝万佛顶进刚一看到身着布衣的钟道临就是猴眼一呆紧接着昂起猴脑袋出一声凄厉的鬼叫双臂在身前虚空朝钟道临一通猛挥原地暴走般的上下左右蹦蹦跳跳起来一张激动的老脸顿时成了紫红色。 “哎呀不好!” 钟道临跟着老白猿这声吼叫也是风急火燎的一嗓子不由分说地就拉起身旁的斯影从岩石缝隙中蹿了出来急闪身到正冲猴群喷火的疾***狼伸腿朝着狼屁股后边就是一脚大叫道:“小风快跟我跑老仇人找咱们玩命来啦!” 说罢钟道临放开斯影的手一边躲避群猴的棍棒跟满天乱砸的石块一边自顾自的朝山下猛冲而去后边跟着的是一头雾水的斯影跟灰头土脸的疾***狼。 从山下来的老白猿不是别的猴正是十三年前被钟道临所救而后又被钟道临所坑的那个峨眉山猴王老白猿看到他就是一嗓子厉吼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仇人见面眼红下钟道临又自知不能把这群讨债猴都杀了一旦猴子真的拼了命难免惹毛了小风跟斯影万一闹出个猴尸满山师傅醉道人回来可饶不了他钟道临这才一见之下便赶紧逃之夭夭心中打算等想出了如何处置这群猴的办法再讨回今天的面子不迟。 毕竟人家老白猿再怎么说也是债主钟道临这个欠债的只得暂时“回避”同时心中也一阵嘀咕这老不死的白毛猴都十几年了咋还活着呢那身子骨别说可也真够硬朗的离山上的自己距离起码过三里眼神倒是不错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当初偷酒的罪魁祸。 初时猛然见到钟道临而惊怒不已的老白猿此时心里也乐开了花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了多少年魂牵梦绕端了它老窝的仇人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本来是要来看看自己的猴子猴孙们活捉那匹狡猾白狼的没想到居然意外看见了那个偷酒贼眼看钟道临就要逃跑赶紧又是一嗓子猛叫上下挥舞着毛茸茸的猴拳咧着老嘴号令猴儿子们穷追。 这下子峨眉万佛顶山道上可就好看了前面是撒腿就跑的钟道临跟斯影旁边跟着两颗脑袋上沾满土尘的疾***狼后边是老当益壮一心要报当年偷酒之仇的老白猿领着一群上蹿下跳叽呀乱叫的泼猴儿两方人马你追我逃的从峰顶直蹿而下一路上带起的烟尘土龙滚滚上翻声势骇人。 追追逃逃不一会儿在前边狂奔一通的钟道临忽然身形停滞了一下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才暗骂自己糊涂一旦把身后这群恼羞成怒的泼猴引到了天池峰别说是师傅屋子里面的瓶瓶罐罐估计就算是那两间竹屋也铁定保不住了这群猴儿要是不把天池峰拆了明天的太阳肯定会从西边出来了。 钟道临想到此层心中一动立马放缓身形朝前奔去可这次选得不是下山的道路反而领着身后一群提棍握石的猴儿朝后山跑去他身旁的疾***狼虽然不明白钟道临为何朝着后山跑可也惯性的跟上反正它早就被猴群弄得没了脾气能够不跟猴群冲突它是求之不得斯影则根本不熟悉峨眉山更不知道钟道临为何被一群凡间的猴子追得鸡飞狗跳可在如今的情况下显然也不是问明的时候只得闷头跟着钟道临乱跑。 钟道临斯影二人奔下岩石山道穿过一片竹林刚刚涉溪而过白云锁山的不远处就现出了一座皑皑高标直摩苍穹的白石塔后边则是一道红墙绿瓦包围着的飞檐翘角大殿几座偏殿琉璃瓦顶拱跟老松斜杆树丫赫然掩映其中金顶寺普光大殿慢慢在钟道临眼中显露出了真身。 钟道临看到前面出现的院墙非但不停反而加快身形朝前奔去到了院墙之外一个翻身跳入了金顶寺顿时隐没在了院墙之后。 斯影跟疾***狼也不含糊钟道临都跳进去了她们俩也不闲着紧跟着钟道临提身跳了进去刚一翻墙进去就看到不远处的钟道临正绕着人家和尚寺来回乱窜一边跑还一边大呼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峨眉的猴子要火烧金顶寺啦各位师兄们快逃啊跑晚了不但脑袋没毛连眉毛都烧光啦…方丈快跑啊…老白猿要篡方丈位猴子们要剃度出家啦!” 正在打扫大殿的几个小和尚闻声提着扫把跑了出来似乎是验证刚才这声音的真实性此时北面院墙之上正冒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不多时就从寺外跳进来数十个手持棍棒石头的猴子一个个唧唧乱叫气势汹汹的朝普光殿蹦来。 “阿弥陀….那个猴佛……” 双腿跨出殿门槛的那个小和尚刚一出殿就看到了满院子的猴上窜下跳漫天乱飞的石块将几个偏殿的窗户砸了个稀烂目瞪口呆的喧了一声佛号才想起来什么赶紧朝身旁急道:“慧远你快去通知方丈猴子要放火烧寺…篡位夺方……” “胡闹!” 旁传来的一声轻喝打断了小和尚的话头一位身着黄色衲衣面皮白净的和尚手执佛印从侧殿后面走来对先前声的那个小和尚斥责道:“慧净大殿不扫尘缘不禁诸魔内生因何事如此惊慌胡言乱语!” 来人头点六点戒疤生的剑眉朗目唇红齿白虽然身着一席朴素衲衣却仍是有种出尘的静感近在眼前的群猴乱舞似乎在这人眼中都是透明双目之中古井不波至静至廉被叫做慧净的小和尚一见来人立即手持佛印躬身行礼道:“慧净见过大师兄猴群不知道怎么的要烧咱们寺师弟这才……” 来人闻声飒然一笑看了庭院中正在绕着几处偏殿领着猴儿群乱跑的钟道临一眼柔和的目光中隐现出一丝笑意平静开口道:“你去命众僧关闭各处殿门不要让这群泼猴儿毁了佛家经书法器也就是了要放火烧寺的不是猴子是那酒鬼老道的徒弟!” 说罢嘴角上扬双唇对着正在奔跑中的钟道临动了一动。 近在身前的慧净只见到大师兄嘴角上扬了一下却没有声音出心中正在纳闷却猛看到眼前虚影一闪刚才那个还在院中大喊大叫的紫青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到了自己眼前吓的赶忙朝后退去刚要出声询问却被对面大师兄眼色制止赶忙又喧了一声佛号嘀嘀咕咕的提着扫把领命去关殿门了。 “多日未见钟道兄怎么有空来敝寺做客?” 和尚笑语吟吟的冲钟道临说道:“莫非要改投入我佛门不成?” “嘿嘿!” 钟道临闻言打个哈哈瞄了一眼身前的和尚无奈道:“慧痴光头你家道爷目前出了点状况借你的普光大殿用用如何?不然这群泼猴儿玩起命来说不定真的放火烧寺了!” 慧痴见到钟道临后神色也放松了不少没好气笑骂道:“道兄当年惹的这群猴子自从你走后就隔三差五的扰我佛门清静现在你倒是威胁起小僧来了猴要是会放火母猪都会上树了…哦哦罪过罪过阿弥陀佛嘻嘻!” 慧痴没正经说几句突然变得嬉皮笑脸起来钟道临却是“唉呦”一声躲过了脑后飞来的一块石瓦闪身又跑了出去领着背后追近的猴群又绕着偏殿跑远等刚拉开了距离就幻化身形闪到了慧痴身前讪笑道:“别跟我罗嗦了白痴光头你自己看看!” 说罢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处大殿殿顶那里正有几十只不知何时窜上房顶的小猴子撅着尾巴在掀殿顶的石瓦可能是它们手头现有的石块砸光了亟待补充。 “那群猴子迟早把你和尚寺的瓦都揭完我那竹屋太小关不住这群猴子你要不借我大殿用用我可真的放火烧寺了!” “嘿!” 慧痴见了钟道临就变了一副模样笑嘻嘻的搓搓手道:“只要不叫小僧师傅知道是我干的你爱怎么办都行你这十几年都跑哪儿去了外边好玩么?” “好玩个屁差点把命玩没了!” 钟道临也不想多说眼看那群猴儿又追过来了急道:“我师傅不让杀生只能把这群猴给一个个捆了你去找点绳子一会儿也好帮我关殿门!” 慧痴闻言眉头一皱严肃道:“吾佛慈悲这些猴子虽然顽皮却也不能将其捆绑束其自由猴子生性灵动天生地养此乃性之使然吾佛执百千万众生法门如若…” “我不告诉你师傅!” 钟道临眼瞅着慧痴开始大义凛然的念佛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嘻嘻如此一来这又不同!” 慧痴两眼光兴奋道:“绑猴子这个想法听起来就让小僧觉得期待钟道兄需要多粗的绳子?小僧这就去找!” 也难怪慧痴有如此童心他本是穷苦人家的弃婴父母怕养不活干脆将其丢到金顶寺山门之外从小就被金顶寺的和尚收养五岁剃度出家拜了金顶寺一个行字辈僧人为师因为幼时不善言语其师见他整日精神恍惚懵懵懂懂故而法号慧痴虽然儿时看起来挺傻但慧痴胜在拜入师门最早仍旧占便宜的成了慧字辈的大师兄。 其实慧痴一点都不傻非但不傻反而悟性极高佛门三藏十二部法典浩瀚如大海佛门诸般礼仪名相繁琐器物众多往往普通出家僧众光是学习这繁琐的礼节跟法器名称就要耗费一生的时光。 比如僧众所穿的鞋子也称罗汉鞋多是以麻、草、布等编结或缝缀而成鞋面除脚尖部份之外余皆缝缀为若干方孔颜色有黑、灰、黄、褐等色。也有鞋面全部无孔只在前端缝一硬梁与一般的便鞋相似。可要是鞋面上有六孔那就是象征六度表修道人应勤修六度波罗蜜也是象征看破世间一切无常的事物。 这还是僧人脚下的一双鞋要是把出家与在家的七众弟子比丘、比丘尼、沙弥、沙弥尼、式叉摩那、优婆塞、优婆夷等等的各自讲究说出来更是繁琐的多上座、大士、大德、三师七证的称呼法会或戒会时引导大众如法进行的引礼行堂、老参、沙弥、沙弥尼、沙门、住持还有西方极乐世界的教主阿弥陀佛等等等等往往僧侣终生不知何谓佛只知道何谓佛门礼节诸多法器的名称讲究偏离了佛门追求菩提心的正义。 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出家人无欲无求可真正最不能看破最有**追求的恰恰是出家人佛门门规森严等级也划分了三六九等世间之人求金银名利出家人求得是更大更远的涅磐正果肉身不坏得道成仙何谈没有**? 幼时的慧痴虽然年龄小却正处在心灵至真至纯的启智阶段自是不明白出家人求佛法为何要那么多的世俗讲究所以在慧痴的口中方丈是和尚主持是和尚上座也好大德圣僧也罢统统都是和尚唯一有别的就是女子出家为尼姑除此之外在慧痴的眼中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各类法器的名称讲究再繁琐在慧痴的口中依旧称呼为“器”。 或许正是由于慧痴的幼小心灵能够如此的破除诸般孽障而直抵真如慧眼识人的金顶寺方丈真祥法师才会在其七岁之龄便传授了他六轮佛门秘印修笃大梵功德并特准慧痴翻阅寺内藏经阁诸般佛家经书秘典任何僧众不得干扰。 就算慧痴的授业恩师同样是自小在金顶寺出家的行止和尚也没有这种特权更遑论修持只有金顶寺历代方丈的衣钵传人才能修持的六轮秘印了。 第3章 群猴乱舞 慧痴正是由于悟性奇高,触类旁通而甚少有僧众能与其论道,别的和尚在慧痴眼前就像是一只生命活不过夏天的小虫,非要谈论冬天的寒风雪景,如此夏虫语冰自然让慧痴感到十分寂寞,加上他几十年间不曾离开峨眉金顶一步,心灵状态实在与孩童没有什么差别。[txt全集下载] 可慧痴这个大师兄如果要按照本性率意而为的放浪形骸,准会吓坏了寺内那些老老实实吃斋念佛的小师弟,这才造就了慧痴人前一套,钟道临前面又是一套的作风,这或许能够解释为何古来圣贤皆寂寞的原因吧。 如果说远离尘世的慧痴也有朋友的话,钟道临可是说是唯一能引起他兴趣的,自从慧痴遇到了钟道临,这才深深感到自己遇到了对手,确切地说,是一个抬杠的对手。 醉道人鄙视世间一切光脑袋的派训被当年在天池峰学艺的钟道临严格的贯彻执行了,尽管他在山间小路时常能够跟下山买米提水的小沙弥碰上,但基于僧道两派有别,仍旧你当我是风,我当你透明,只有心灵十分寂寞的慧痴才会没事儿找事儿的故意在钟道临下山提水的路上找麻烦。 醉道人游戏人间的性格也造就了钟道临一副天不怕地不鸟的倔脾气,日日对着占便宜的醉鬼师傅本就有些压抑,好不容易跑出来一个爱跟自己抬杠的光脑袋慧痴,那还不就像馋猫闻到了腥,色鬼见到了姑娘洗澡一般难耐? 慧痴与钟道临两人,一人可以说是讲究清静无为的道门败类,酒肉荤腥不忌,另一人则百分百是佛门的异类,不拜佛不念经,终日嘻嘻哈哈找乐子,这两人凑到一起自然是臭味相投,从开始的互相诋毁对立的佛道两派,到后来的勾肩搭背相互抬杠,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不但时常拿对方解闷,而且取佛道之长,互通有无,对两人修行也颇有些好处。 像钟道临如今提出绑猴儿的想法,要是别的僧众准保满口“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的点化他了,可慧痴则不管那一套,只要替自己找到了背黑锅的人,他是乐得随钟道临乱折腾。 当下,慧痴说干就干,笑嘻嘻的舞动袍袖,一溜烟的跑到殿后不知什么地方找绳子了,钟道临一看慧痴行动起来了,赶忙吩咐斯影进普光殿,扭头朝风狼大喊道:“小风,快咬着那老白猴儿跟我进来,哈哈!” 说罢,钟道临头也不回的领着身后“唧唧呀呀”一群猴儿蹦蹦跳跳的进了普光大殿。 疾风月狼此时正被一群拎着板儿砖的小猴四处追着砸,堂堂一个狼王因为不准杀生的严训现在已经被砖石砸得满身是灰,精神头显得有些萎靡,只见院墙中银影乱窜,砖石乱飞,正围着红墙内侧四处躲闪满天石块砖瓦的银狼,左右前后则是一群围追堵截的泼猴儿,咭呀乱蹦的穷追不舍。 正被群猴折腾的想上吊的风狼听到钟道临的吩咐,立马精神大振,奔跑中甩银头发出了一声狼嚎,两颗狼头扭转间找到了正在普光殿前铜炉上得意洋洋撒尿的老白猿,狼目顿时凶光闪烁,“哦”的一声厉嚎,杀父仇人般的扑了上去。 意气风发的老白猿这时候刚小解完毕,见到自己的猴子猴孙把钟道临跟风狼追得灰头土脸深感满意,正要发令让孩儿们围堵钟道临逃进去的那个普光殿,愕然见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两颗硕大的狼头,正龇着獠牙对自己咧嘴笑。 “咭呀…咭…!” 老猴王吓得歇斯底里的就是一嗓子狂嘶,脚下没注意“噗”的一声闷响摔进了香炉,厚厚的香灰顿时被猴屁股砸得升腾而起,护驾的命令尚未下达完毕就被风狼一口咬中了后脖子,只感到眼睛被香灰迷的一疼,耳旁风声突起,就被香灰呛晕过去了。 风狼好不容易放开了手脚报了仇,那还会跟老白猿客气?就像猫咬耗子似的叼着四肢摊开的老白猿,先是咬着老白猿示威般的用猴脑袋“咚咚咚咚”撞了几下香炉,等确定了老白猿就算不被呛晕也会被撞晕后,才紧跟着银色大尾巴一甩,屁颠屁颠的朝普光殿大门冲了过去。 “咭呀呀…咭咭咭!” 猴王突然被擒,这一下子猴儿们可就急了眼,乱了套,上蹿下跳的从各偏殿的殿顶蹦了下来,手里的石头也不要了,握着的棍子也扔了,都是火烧屁股的蜂拥朝普光殿里蹦,生怕自己的大王给恶狼咬死。 “乒乒乓乓” 蜂拥冲入普光殿的猴子别说是大王老白猿了,连那个银毛狼都见不到,着急上火的猴们才不管你这是和尚寺还是金銮殿,拿起身旁顺手的家伙就开始打砸抢起来,窗户上撕扯窗户纸的,咬一口香炷果供觉得味道不好乱扔的,对着菩萨金身撒尿的,跑到金刚罗汉塑像脑袋上抓虱子的,拿起竹签筒里面的解命签当飞镖的……整个普光殿群猴乱舞,鸡飞狗跳,闹成一团。 可等到最后一只“救驾来迟”的小猴进入了普光殿殿门,随着“吱呀”两声门响,全殿的猴儿眼全傻了,前后两扇朱漆殿门同时关闭了起来,所有的猴儿这才意识到它们全被一锅端了。 殿内的猴先是老猴瞪小猴,公猴瞪母猴的呆了一呆,紧接着“咭呀呀”的一股脑蹦了起来,捶殿门的,拆窗户的,咧着大嘴骂的,摇着尾巴乱窜的,鬼头鬼脑四处找后门的…这会儿猴们也忘记自己是来救猴王的了,明知自己被困的猴儿们开始想怎么突围出去了。 “快…快…拿绳子准备!” 外边一声兴奋的呼叫引起了殿内猴子们的兴趣,两只小猴儿眼睛滴溜溜一转,“咻”的一声甩尾巴蹿上了窗台,透过镂空的窗户看去,就见一个光脑袋的和尚跟一个紫头发的小子正嘀嘀咕咕的冲殿门指指点点,两只小猴儿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看了一眼,也没闹清外边的人在搞什么名堂。 可就在这时候,一直紧封着的殿门突然开了一个缝。 缝隙虽小,却让猴子们兴奋不已,仿佛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根本不用打招呼,几个大胆的长臂猿呼呼赫赫,一扭一扭得就开始朝门缝那里挤。 比长臂猿更快的则是鬼灵精怪的小猴儿们,仗着自己身小灵活,连蹦带跳的就朝门缝冲了过去,此时也顾不上尊老爱幼的传统,面对生机都是翘着小尾巴嘻嘻哈哈的侧身挤过殿门,打算先逃出去再说,到了外边还不是海阔天空任猴蹦,根本不管现在是不是大难临时各自飞。 小猴们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可刚刚费劲儿的挤出殿门,迎接它们的就是两张贼贼的笑脸加一个绳套,钟道临跟慧痴分工很明确,慧痴负责把那个不知从何处拿来的长绳打节,根据露出来的猴脑袋尺寸分别打成大小不等的松紧绳圈,钟道临则是出来一个猴脑袋就拿着绳圈套上,然后笑眯眯的把绳圈在猴脖子上拉紧,温柔的送到小风的背上,再由小风驮到斯影那边排队站好…… 天性喜动的猴子被套上了脖子自然是怒气冲冲,蹦的跳的,龇牙咧嘴乱抓乱挠的,用牙咬绳子的,唧唧呀呀乱作一团,可是一只猴子蹦起来,不但自己脖子会被拉疼,就连身旁两只被拴在一起的猴子也是疼的咭呀乱蹦,被俘虏的猴子先是躁动不止,接着是发生内讧,彼此乱咬乱挠,等明白到还是站着老老实实不动好,才慢慢消停下来,彼此哭着脸往地上一坐,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被有组织的捆上,如此循环数次,俘虏猴儿队伍也越发壮大…… 这番一闹也惊动了寺内的众多和尚,做功课的和尚跟扫地小沙弥都跑了出来,都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平常让人敬畏的大师兄笑嘻嘻的捆猴儿,毕竟在这些和尚眼中慧痴佛法高深,做任何事自然都有深意在内,因为都不明白慧痴这么做的因果渊源,一直都没有人敢出来干涉,也就任钟道临跟慧痴抓猴。 一个手持念珠的小和尚还忍不住歪着脑袋问旁边的一位老僧:“师傅,大师伯为什么抓猴子呢?你看那小猴子多痛苦啊?” 说罢,小和尚还伸手朝一只脖子被套,泪眼汪汪的小猴子指了一下。 老僧眉头一皱,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可是怕徒弟小看,只得慈祥的摸摸小和尚的光头道:“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在你看来,你大师伯在抓猴子,在师傅看来,大师兄不过是在点化顽猴,众生皆苦,抓是苦,不抓亦苦,既然是苦,何谓抓与不抓?苦与不苦?” 小和尚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可仍觉得师傅等于什么都没说,疑问道:“为何师傅跟徒儿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呢?” 老僧此时刚见到一个上下乱蹦的猴子被慧痴狞笑着一腿踹了出去,心头也是吓得一哆嗦,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笑眯眯的在徒弟面前装出个高深莫测的模样,继续道:“从前有一位施主问和尚,‘和尚吃饭,凡人也吃饭,和尚睡觉,凡人也睡觉,这有什么不同呢?’你猜和尚怎么答?” 小和尚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老僧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那个和尚就说了‘和尚吃饭就是吃饭,睡觉就是睡觉,什么都不想,凡人吃饭不想吃饭,睡觉不想睡觉’这就是和尚跟凡人的不同了,也是为师跟徒儿眼中的不同!” 小和尚仍旧懵懵懂懂,怯生生道:“可…可是师傅,你…你看那些猴子多可怜,咱们是出家人,应该讲究慈悲为怀啊!” “孽障!” 老僧有些生气,斥责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大千世界,多镜花水月,谁能看破?徒儿修行般若皆是修的菩提心,大师兄行事素来高深莫测,隐含佛法,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大师兄不计薄名,以非常手段点化顽猴,这是何等公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和尚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似乎也朦朦胧胧的懂得了些什么,恭敬的对着殿门外正对群猴儿拳打脚踢的慧痴行了一礼,口喧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就这样,钟道临跟慧痴当着一众僧人的面,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就结结实实的用长绳捆上了三百多只猴子,原本活蹦乱跳的泼猴经过钟道临跟慧痴一番拳脚“点化”,如今都是精神萎靡的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的苦着脸排成一排,在钟道临一声“起”字外加一脚的点化下,先是排头的小猴针扎屁股般的蹦起,紧接着整个猴子队伍波浪般的站了起来。 “走!” 钟道临一声轻喝,见到这群猴老老实实得听令起身,不由大为满意,先与慧痴交换了一个大有深意的眼神,紧接着负手将绳头握紧,昂首挺胸,一摇三摆的朝山门走去,背后牵着的老少三百多只俘虏猴在绳索的压迫下,老老实实的排成一线而行,一行人猴儿浩浩荡荡的离开金顶寺圣地,朝天池峰进发…… 此时,金顶寺偏殿之中正有一须发皆白的老僧悄悄收回了目光,刚才外边发生的一切早已尽收眼底,看到一向规规矩矩行事的慧痴居然有此番表现,不由嘴角上翘轻笑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朝门外吩咐道:“慧觉,叫慧痴前来见我!” 之后,有些自言自语道:“既然这孩子回来了,那酒鬼也该到了,该到的到了,该发生的也该发生了……” 七日后,天池峰,竹屋外。 “嗖嗖”的利刃划空声越发尖啸,花圃旁的空地上虚影连闪,碎芒闪烁,正被层层紫光包裹着的钟道临手舞三尺银锋,不住变换身形抵御着对面斯影攻来的剑气,早前的石桌石凳早被两人外溢的剑气割裂,碎成几块,斜倒在地上,花圃中的花草多日未曾被人浇灌,加上猴群隔三差五的来串门,早已生满杂草,如今已经被无形的剑气割裂出道道深痕,碎草满地。 场中的钟道临此时手腕一扭,瞬间抖出来九朵剑花,每一朵剑花在斯影兵刃前炸开的同时,外溢的剑气总能逼其退后一步,九花依次绽放后,钟道临又是三朵剑花同时在斯影那把古怪兵刃的刃尖绽开,随着“啵”的三声拔木塞的闷响,斯影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艳红,又陡然消失。 奇怪的是两人过招至此,两方的兵刃却从头至尾没有碰到过。 “停!” 钟道临轻喝一声,收剑退后,冲斯影皱眉道:“为何不躲开?” “没什么!” 斯影若无其事的收起兵刃,淡淡道:“小风化成的这把剑能分流出来冷热两股剑气,冷则冰寒,热如火炙,奇怪的是如此两端异气非但不排斥,反而互有补充,道家炼器果然名不虚传!” “不对!” 钟道临凝重的打量了手中通体银白的宝剑,剑身布满云纹,成狼型,剑柄是两颗狼头包裹着手臂,四颗狼眼仿若镶嵌在剑柄的黑钻,整体看上去仿若一头银狼正在扑食,剑尖儿如狼尾斜挑向上,剑不开刃却寒气外溢,“风狼剑”为剑中藏剑,外剑古朴取守,内剑为飞剑,吹毛断发,锋利异常,取攻,外热内寒,阴阳互补,是钟道临突破了契妖炼器双重境界后,取疾风月狼的内丹冰火双珠做器引,用秘法炼器而成,今天才是首次拿来试招。 钟道临沉吟少许才开口道:“什么时候能够控制住剑气不外溢,收发于心才算小成,而且你不躲不避,又刻意不让兵刃相撞,这怎么能试出此剑的威力,如果剑豁口或是被断,我也不知道会对小风肉身造成什么伤害,一旦对敌不免束手束脚,心存顾虑!” 说罢,钟道临抬手将风狼剑朝地上一插,轻喝道:“小风现形!” 随着钟道临的轻喝出口,在地上插着的风狼剑剑柄之上银芒陡闪,四颗黑钻石般的狼眼之中血光迸射,整把剑迅速扭曲变形,眨眼化作一匹杀气腾腾的银色月狼,可还没把往日的光辉形象树立好,就见到它身子一歪趴在地上咧开大嘴,呼呼喘起气来了。 斯影见到风狼似乎是累得很了,心疼得跑到疾风月狼身旁蹲下,边抚摸着它脑袋上油滑的银毛,边对钟道临埋怨道:“你看小风就算是这样都被累成如此模样了,如果真要是拿它做兵刃,肉神本就是一体,难免被你折磨死!” 钟道临仍是摇头不已,显然有什么想不通,默默走到花圃旁伸手把一块石头扶正,坐到上面苦思不解,只是望着气喘吁吁的风狼发呆。 斯影也发觉了钟道临魂不守舍的模样,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晶石凡铁都可以铸剑打刀,你道门讲究的又是符咒秘法,少了一把风狼剑你又有何可惜的?”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群猴乱舞)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风狼成剑 “你不明白!” 钟道临被斯影打断了思路,严肃道:“道法其实就像是无形的手,借助自然的风雨雷电,操纵水火金土木的本源来施展不同属性的力量,小风是寒热同体,灵力阴阳互助,本应该生生不息,没理由肉身成剑后加上小弟自身的法力都不行,一定是有一些尚未相通的东西,如果这些想不通,中秋冥界一战就算是去了也是丢脸,还不如不去!” 斯影练就的功法说穿了都是些下乘的障眼法,只求快准狠,一旦钟道临摸清楚了她的行功法门,两人的差距也就越发拉大了,此时斯影也觉得帮不上他什么忙,只是随口劝道:“是不是小风化成剑后本身的灵力有所禁锢,这才导致看起来有些费力,会不会是你根本就没有疏导开这些灵力,反而自身的法力被风狼剑自有的灵性抵消了?” 钟道临闻声双目一亮,二话不说起身冲进了竹屋,正当斯影闹不清他受什么刺激的时候,就见钟道临兴冲冲的抱着一口大木盆冲了出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咚!” 钟道临伸手将当初这个搂了几年的大木盆朝地上一摔,食指往盆中一点,轻吟道:“瑶池之水,甘露清波,青龙熬枢,汞日流珠,咄!” 随着他秘咒方毕,巨木盆上三尺虚空突然扭曲变形开来,先是朦胧的水气逐步形成,紧接着这股水气开始旋转起来,渐渐一分为二,其中的一股水气吸纳了周遭的水气形成雨云,另外一股水气则旋转不停逐渐膨胀,两云相遇,电光隐现,淅淅沥沥的开始朝木盆中降雨。 过不了多时,巨木盆中的水已经涨至八分满,钟道临挥袖驱散了漂浮于木盆之上的雨云,对斯影笑道:“你看,气本无形,无形无痕自然没有弱点罩门,可一旦气化为云,虽然成形却无态,随风变化万千,此时的弱点在于土,也不在于土,土可以覆水,却是基于土要大大的多于水,否则怎么能够谈的上覆,洪水决堤正是由于水多于土,说到根本还是要看谁能制于谁的关键,咦?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对,是不是听不明白?” “废话!” 斯影瞪了钟道临一眼,无奈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咳…咳…” 钟道临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讪笑道:“小弟是想说世间万物都有其本源所在,就像这水一样,你不能单单想去克它,否则就是用十倍的力量来达到克的目的,还不见得能够奏效,费力不讨好,比如你可以舍土而用火,让水化成气,水不但被克,而且形神皆不再,岂不是更好?” 钟道临见斯影仍是眉头紧皱,解释道:“这么说吧,水土都不是最好的方法,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克,有的只是疏导,矛与盾只有相对而绝没有绝对!” 说罢,钟道临一拳猛砸到巨木盆的水面之上,“啪”的一声砸出了一道水花,溅了两人跟小风一身,正当斯影杏目圆睁想要兴师问罪的时候,钟道临却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凝重道:“你看,无论你用的力气多大,水还是水,你伤不到它,水仍然会回到原来的模样,除非用水自身的特性来击败它,就像这样!” 说着,钟道临右掌完全没入水中,暗运手肺阴太经所产生的寒气将水渐渐化为冰,紧接着猛然挥出一拳砸到冰面上,随着“咔嚓!”一声碎响,冰晶飞溅,整块冰加上巨木盆一起化为粉碎。 钟道临望着满地的碎冰木块哈哈大笑,状极欢愉,站起身形得意洋洋道:“老子总算报了当年背盆之仇,呵呵,如此一来,除非我受伤或身亡,否则风狼剑永不会受损,因为从此以后,风狼剑就是我,我就是风狼剑,再也不会分彼此!” 斯影虽然不明白钟道临为什么如此说,但也知道他定是想通了一些什么,也替钟道临高兴道:“那要不要再试一次剑招,看看你是否真得那么厉害?” “哈哈!” 钟道临不屑的一甩头,傲然道:“懂与不懂一念之间,这层窗户纸既然捅破了,试与不试都不那么重要了,咱们还是去看看那帮苦力猴儿吧,既然没有泸州老窖,让这群猴酿些‘猴儿酒’给师傅解馋,也算我这个做徒弟的孝心到了!” 斯影闻声愕然道:“这酒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酿造出来的?” 钟道临大刺刺的点了点头,满不在乎道:“酿不出来我师傅自然会怪猴儿,总不能怪小弟吧?这表面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嘛!那么认真干吗?” 斯影:“……!” “嗷——” 正在此时,从远方突然传来一声虎吼,一直有些精神状态欠佳的小风听到这声虎吼就噌的从趴着的地方站了起来,抖了抖沾在皮毛上的水珠,兴冲冲的昂着脑袋朝山路上望着,钟道临听到这声熟悉的虎吼也知道是爱摆谱的啸岳地虎跟玄机子到了,精神大振下正要前去迎接,眼中余光却见到蔚蓝的天空之上一道金芒闪过,伴随着一股龙吟般的清啸,比玄机子更快的人到了。 此时天池峰之上的天空宛若海平面倒挂,深邃的蔚蓝色上几缕白云飘浮,清风划过,云走雾绕,东南方遮盖金乌的朵朵白云后突然出现两道金芒,如流星般疾降而至,感应到天空之上出现异动的钟道临举目望去,就见一个脚踏拂尘的枯瘦老道,手捻三缕长须,双目灵光闪烁,正贼眉鼠眼的对自己讪笑,一席破旧的八卦道袍浑身是洞,被迎面袭来的强风一吹,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扯断一般。 枯瘦老道身旁脚踏古剑的邋遢老道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醉道人,此时仍旧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骨头像散了架似的踩着剑身疾飞而至,让人毫不怀疑这老道会一不注意来个高空坠体,只有当醉道人睡眼惺忪的老眼看向钟道临时,才在阳光的折射下不经意间露出一抹泪光。 两个老道不分彼此的几乎同时落于竹屋之外,钟道临尚未发觉两个老家伙是何时将各自法宝收归身后的,见到醉道人已经摆出了老神在在的师傅样子,刚识相的打算赶紧上前行礼,耳旁就听到“咔嚓”一声爆响,仿若平地起焦雷般震的耳膜发颤,雷声尚未消失便是一道亮晶晶的霹雳从天而降,照准醉道人猛劈而去。 “嘎嘎!” 一直在竹屋顶上晒太阳的五雷神鹰一见到醉道人就来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大脑袋连点,召唤闪电一通猛劈。 这也是钟道临无心给五雷神鹰种下的仇怨,当年他擒获收服雷鹰时,将自己捆鹰揍鸟的责任一股脑的全推到了师傅醉道人身上,自己落了个礼贤下士,尧舜再生的美名,头脑简单的雷鹰从此就把他当成了好人,相反则把醉道人当杀鸟仇人了,这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雷鹰可不管什么尊师重道的礼节,见了醉道人就想劈死他报仇雪恨。 雷鹰这一希望沉冤昭雪不要紧,醉道人可就倒了霉了,刚把身板挺直了,打算给钟道临这个打酒一去就是十几年的徒弟看看,准备稍微训斥两句,可还没等开口呢这闪电就下来了,多亏老头这些年间躲雷避电的功夫经过雷鹰不分昼夜的“提点”有些火候,这才险险躲过一劫,没在老友面前闹个灰头土脸。 可就算这样,醉道人一张老脸也气成了酱紫色,红中透青,边扭秧歌似的蹦来跳去躲避霹雷,边吹胡子瞪眼的冲钟道临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一回来就要弑师篡位哪,呦…快让这扁毛畜牲给为师停住,老道忍这破鸟很久了啊!” “小雷!” 钟道临也没想到小雷见了他师傅那么大火气,眼见醉道人老脸变色,再闹下去估计倒霉的还是自己,赶紧冲房顶的五雷神鹰大吼道:“别劈了…省点电…搞什么嘛,劈两下解解恨就行了,你个臭鸟还劈起来没完了,再劈老子上去拔你毛啊!” 五雷神鹰眼见钟道临开始跳脚大骂了,只得低着脑袋委屈的“呜呜”低鸣了两声,收回金翅,摇摇摆摆在房顶走了两步,窝囊的朝房上一趴不动了,钟道临见小雷这么听话,得意的自我夸奖道:“师傅您老人家看,还是徒儿…唉呦!” 话没说完,步雷鹰的后尘,捂着脑袋苦着脸蹲下去了。 醉道人一巴掌扇到钟道临脑袋上还不满意,鼓着腮帮子,瞪着凶光闪闪的双眼,口沫乱飞的狂骂道:“嘿,小兔崽子,几年不见还真是长进了,连你师傅我都来个下马威哪,不错,青出于蓝了,打算把我这个老浪推哪去啊?……说,这几年哪疯去了?怎么还拐个大闺女回来,想还俗了?” “嘿嘿!” 蹲在地上的钟道临一脸媚笑道:“师傅,有外人在场呢,这事儿咱们师徒回头说好么?嘿嘿!” “嘿你个锤子!” 醉道人又是一巴掌扇到钟道临脑门上,气呼呼道:“这是小玄师傅,不是什么外人,你小子别跟我老人家打岔,说!” “嘿!” 钟道临趁机赶忙挺身站好,对那个贼眉鼠眼的老道一礼到地,恭敬道:“小子钟道临见过红叶前辈,前辈风范高山仰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举手投足间风生水起,单单往这里一站就显得冠绝峨眉满山翠柏,真让小辈仰慕不已,日后还要多多教诲小子才是!” “嗯…嗯…嗯…!” 红叶笑呵呵的大头连点,老脸乐得油光发亮,笑成了一朵花,直夸身旁的醉道人找到了个好徒弟,把一旁的醉道人气的鼻子上翻,又不好真的出言反驳,那等于就是怀疑自己的眼光,毕竟听到老友夸奖自己徒弟,他心中还是颇有荣光,眼见钟道临已经把话题岔到别处,只得跟红叶客气两句,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训斥道:“好了,雷劈师傅的过错就不提了,你小子这些年都干嘛去了?” 钟道临从玄机子那里知道了其师红叶的喜好,暗感卜要脸拍马屁的功德无量,眼看师傅已经不计较自己的过错,赶忙将自己入魔界这些年经历的大小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明。 醉道人问钟道临答,红叶时不时在旁边插嘴问话,二老一少这谈话的功夫玄机子已经骑着啸岳地虎来到了三人身边,只是见自己师傅跟醉道人正在问话,他可不敢插嘴,只是老老实实的听着,对于钟道临在魔界的事情,他再次听到这些虽然少了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带入感,可还是觉得津津有味。 此时,从后面竹林内突然传出一阵“咭咭咭咭”的怪叫,醉道人听到这几声猴叫就是老脸一哆嗦,他这些年算是被峨眉山这群猴子弄怕了,停住话头正要提醒钟道临些什么,却愕然见到从竹林内整齐的走出一队捧着果子,抱着木盘的猴子。 这些用绳子捆成一行的猴儿由老白猿领队,一个个哭丧着脸,拖着尾巴低垂着头,就像一队正要压赴菜市口砍头的钦犯一样,一步一挪的扭扭捏捏排队从竹林中走了出来,除了几个不知悲惨为何物的小猴子仍是笑嘻嘻的捧着果子“唧唧呀呀”原地蹦着玩,领头几只上了年纪的“懂事儿猴”都是泪眼汪汪的低头走路。 钟道临心中暗笑,为了讨好醉道人,嘴上立马轻哼一声,扭头冲着群猴一瞪眼,猛然大喝一声:“停!” 随着“停”字出口,老白猿的猴脸明显的痉挛一下,整队猴子不分先后真的同时立定站好,就像受过多年的训练一般,让一旁正在担心的醉道人看的目瞪口呆。 “向…右…转!” 钟道临三字经出口,“唰”的一声,一队猴立即全部扭身朝右,几个转错方向的小猴也在脖子上绳索的压力下赶紧扭过来,整整齐齐排成纵队,昂首挺胸,严肃地面对醉道人站好。 钟道临得意洋洋的偷眼瞧了醉道人一眼,大声道:“放!” 这群猴听到命令后立即将手中各类果子轻放到地上,山中百果在队伍前顿时摆成一排。 “坐下!” “哗!” 在通灵的老白猿领导下,一众猴子不分老幼全部尾巴一翘,红屁股同时着地,整整齐齐全部原地坐下,大眼瞪小眼的等着钟道临发号施令。 这回别说是醉道人呆住了,连一旁的红叶跟玄机子都看傻了,正当三人以为表演就此结束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听钟道临突然开口道:“下面请恩师太乙真人训话,鼓掌!” “噗噗噗噗” 一群猴子虽然猴儿巴掌拍不响,仍旧努力的将毛茸茸的爪子使劲儿的拍着,几个长臂猿更是咧着嘴冲着胸脯一通猛捶,听起来不像是拍巴掌捧场,反而像是放屁似的“噗噗”声连成一片, “咳…咳…” 醉道人被几百双老猴小猴加母猴的眼睛同时盯住,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干咳几声,悄声对钟道临问道:“你小子这是唱的哪出戏?这群泼猴儿什么时候能够听懂人语了?” 钟道临闻言得意的点了点头,用眼睛瞪了一旁正在偷笑的斯影一眼才若有其事的严肃道:“何止听懂人言,不瞒师傅您老人家,这群猴已经被徒儿点化的一夜通灵了,它们出家当和尚猴的心思估计都有了!” 说罢还示威般的在一群坐在地上的猴子面前巡视了一个来回,这才走回醉道人身边,耳旁悄悄道:“师傅,这群猴都是徒儿抓回来给您老人家酿酒的,今后有了它们,师傅您自然不缺猴儿酒喝了,嘿嘿!” 醉道人听得双目放亮,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真的胸脯一挺,学着自己徒弟钟道临的模样,老眼冲眼前一排猴子瞪的溜圆,大喊道:“开始酿酒!” 猴子闻声,毅然不动。 “开始酿酒!” 猴子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还是老老实实坐着不动。 醉道人老脸微绿,大吼道:“开始酿…” “师傅!” 一旁的钟道临赶紧出声打断,心叫糟糕,自己没日没夜,拳打脚踢,威逼利诱的训练七天才让这帮傻猴明白什么是“停”“向右转”“放”“鼓掌”四个词,可师傅口中“开始酿酒”这四个字对这群笨猴来说太难理解,自己又刚吹嘘完毕,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赶紧冲醉道人媚笑道:“师傅,酿酒不是一时半刻能发酵出来的,嘿嘿,咱们先说正事儿,这酒迟早有的喝嘛!” 一旁的红叶闻声偷笑,醉道人此时也明白过来是被钟道临这臭小子耍了,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你小子这些年别的没学到,这乱七八糟整人的东西倒是跟玄机子似的一学就会,把猴子都放了吧,别折腾了!” 醉道人一句指桑骂槐的话,红叶听了笑眯眯的老脸一扭,只是装作没听到,一旁的玄机子却无奈的苦着个脸直犯嘀咕:我惹谁了?怎么又怨我哪! 这回轮到醉道人装迷糊了,热心的帮猴儿们一个个解开绳子,他也明白经过钟道临这么一通瞎折腾,这帮猴下辈子都不敢来天池峰讨债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放猴归山,等猴子们过个一年半载的把酒酿出来,自己再亲自走一趟猴窝也就是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4章风狼成剑)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5章 妖族怨气 等钟道临把群猴放走,红叶醉道人跟斯影都进了竹屋,他才想到这次回峨眉的重要一点就是修习完整的“天剑十八诀”,赶紧拉了把身旁的玄机子,问道:“小玄,你师傅这次怎么过来了?” 玄机子闻言止步,挠了挠头才道:“老头听说临哥回来了,我又把你的这些年的情况说给你师傅跟我师傅听了,老头得知临哥月圆之夜要下幽冥去跟鬼打仗吓了一跳,怕那里阴气太重有个闪失,特意说是来传授点东西的!” “我这些年的情况你早就说给他们听了?” 钟道临听的心头一阵嘀咕,愕然道:“既然我师傅都知道了,怎么还问我这些年干什么去了?” 玄机子不好意思道:“可能小弟平常说话稍微有些夸大,老头跟你师傅不信才特意赶过来问问,嘿嘿!” 说着想起了点什么,急冲冲道:“临哥,这次你去打那个什么幽冥鬼王可要带着小弟,大哥收到鬼头鸟带去的书信,这两天也一定会赶过来,咱们三兄弟可要一同去才行。” 钟道临正要迈步上竹屋前的木阶,听到这里止步道:“大哥也会来?那好,咱们三兄弟就一起下去看看,说不定那幽冥鬼王老小子正巧有我要的东西,阎王夜游神他们几个老哥负责捉鬼,你们负责帮我抢东西!” “是九鼎么?” 玄机子颓然的朝竹梯的扶手一靠,唉声叹气道:“临哥你当时说九鼎的时候我还没觉得如何,可后来听我师傅说,这九鼎可是个烫手的玩意,恐怕连咱们俩的师傅都不愿意轻易沾手,刚才太乙前辈刻意回避九鼎的话题,估计就是想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钟道临也学着玄机子的样子靠到扶栏上,仰望天空叹道:“估计现在师傅正在问斯影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呢,那个自封幽冥鬼王的死鬼那里是否有九鼎之一还说不准,但听夜游大哥的意思,那处空间如此诡异,一定有个什么原因才对。” 说着索然无味的摇摇头道:“算了,九鼎这东西尽力也就是了,去也是碰碰运气,倒是你当初怎么从九华山下来的还没告诉我呢,铁战大哥如今怎么样了?” 当年九华山一战,钟道临从叶孤的鼻烟壶内冲出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广渡子等人冲进了太虚大殿,只记得重伤昏迷的玄机子被铁战背走,现在两人独处才有机会问到。 “别提了!” 玄机子捶了一拳竹栏,泄气道:“当年小弟太窝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那满身是毒的老鬼算计了,临哥,你还记得怨血玲珑跟那颗蝎子怪的内丹么?” 钟道临点点头,讶道:“莫非是你吃了那颗内丹才好起来?” 玄机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也是也不是,铁战大哥背我逃到山下,被魔界月兔宫宫主柔飘飘领着一伙娘们围上了,幸亏碰到紫霞仙子跟小蓝儿她们,紫霞仙子出手击伤了柔飘飘月兔宫的人马才撤下去,也幸亏我怀内有怨血玲珑跟那颗内丹,以毒攻毒这才算是把小弟从黄泉路上拉回来了。” “小蓝儿?” 钟道临愕然道:“你妹妹当时也在九华山?” 玄机子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才收回目光道:“那丫头不也是你妹妹么,当时她们师徒八人都去了,后来小弟跟蓝儿驾着小雷满山的找你找不着,等到了天柱峰上不知怎么的天降狂雷,连山头都被雷给劈没了,那时候太虚大殿正在往下沉,我们也就没敢过去!” 顿了顿,有些疑惑道:“后来广渡那老家伙出现了,领着一群道士把十二星宫人马杀了个清洁溜溜,我本以为广渡没事儿了,临哥你也肯定出来了,谁知道后来问广渡,那老小子说你已经隔屁着凉了,我怎么会信他的话,这些年天南地北的四处打探你的消息,这不,临哥你还是命硬,去魔界逛了一圈都没死成。” “去你的,咒我呢,怎么嘴里没好话啊!” 钟道临想起小蓝儿也是一阵欢喜,拍着玄机子脑袋,笑呵呵道:“小蓝儿呢,怎么没随你小子过来?” “别提了!” 玄机子摇头晃脑道:“要我说临哥你跟小蓝儿还真没缘分,几天前蓝儿那丫头就在龙虎山,本来是要随他老哥我一起过来看望您老人家的,可后来紫霞仙子派人过来把那贪玩的丫头给捉回去了,说是要让她代表缥缈宫参加三年后的黄山狮子峰大会,嘿嘿,那丫头泪眼汪汪的就回去了,对了,她让我带她向你问声好,让临哥有空去昆仑看看她!” “是要去的!” 钟道临点了点头,双目突然迸射出一抹寒光,咬牙切齿道:“不过在这之前要先解决掉广渡那个老杂毛,当初他那一掌差点真就让老子隔屁着凉了!” 玄机子吓了一跳,大骇道:“临哥,你要报仇也不差这三年五载的,现在广渡子可是太虚凌霄阁阁主,声势正如日中天,被天下道教弟子尊为正道魁首之一,要不是临哥说起,就算小弟也不会怀疑他广渡会跟魔界妖邪串通,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不急不急!” 钟道临闻声皱眉道:“魔界也不都是妖邪的!” “是是是!” 玄机子大头连点,附和道:“是小弟说错话,现在铁战大哥已经是万兽山庄的庄主了,如今隔三差五的就上九华山向广渡子请教修行之法,起码在他眼中广渡子就是一个正道宗师,有铁大哥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真要是动广渡子,还要想个办法让他露出真面目,永不翻身才是。” 钟道临冷哼道:“这么一说,当年魔界十二星宫的人马也定是都隐匿起来了,业虎宫宫主蒙烨跟斗鼠宫的公孙叶都已经身亡,后者更是被广渡偷袭致死,这事估计魔界的人还都不清楚,有机会借此能让他们狗咬狗的彼此斗上一斗。” 玄机子显然对钟道临如此攻击性的想法不太适应,眉头大皱道:“临哥,那下一步你准备如何做?” 钟道临看了眼花圃中被方才剑气割碎的那些杂草,被山风一吹,打着旋的擦地飞出老远,不由心头一动,沉声道:“除恶务尽,只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贸然出手打草惊蛇反而不妙,现在我也好你也罢,什么都别想,从明天起开始一起苦练剑法道术,秘咒符法,三年之内我将踏遍中土异域找寻其余八鼎的下落,无论三年之后成功与否,我都会赶赴黄山狮子峰!” “三年?” 玄机子喃喃道:“三年时光弹指一挥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花灵儿也好,广渡也罢,更何况你还提过的花灵儿师傅等人,咱们这些人是对手么?” 钟道临狠狠道:“当年咱们兄弟三人还会被花灵儿一个狐狸精戏弄得团团转,如今只要碰上,我却有绝对把握将其毙杀,十三年前我非是广渡子一合之将,如今虽然不敢谈与他并肩,却也差不多少,只要再给我三年历练的时间,我就有绝对的把握将其拿下,更何况比起来魔界大军席卷人间的浩劫,他广渡子算个什么!” 玄机子瞪大两眼,呼出了一口凉气道:“莫非临哥你还要回魔界那鬼地方不成?” “不是我想回去!” 钟道临摇头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在魔界生存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九鼎已被妖族破坏掉一个,我身上有一个,一旦其余七鼎不能聚齐,除了魔界动乱我想不出任何阻止魔界大军横扫凡尘的方法,而且那时候所面对的对手将是九黎族八大天王跟计督霍罗这两个被魔族尊为圣的绝代高手,正面碰上必死无疑,所以只能让魔界大动乱起来!” 玄机子闻声豪气猛涨,兴冲冲道:“临哥,干脆小弟也陪你一起去找寻其余八鼎吧,就算找不到,咱们兄弟也可以合伙杀入魔界,闹他一闹!” 钟道临哑然失笑,轻轻拍了拍玄机子的肩膀,柔声道:“找寻其余八鼎我去就可以了,在此之间不光是历练,也要解决我心头一直都不曾解开的宗教文明之迷,这段时间如果我失败了,你跟大哥就负责广邀正道人手,准备应付魔界大军随时可能的入侵,三年之后如果我能够侥幸不死,你我三兄弟就合力杀向魔界,会一会那几个让十殿阎王都心惊胆颤的人物!” 玄机子热血上冲,大声叫好,虽然对无法跟随钟道临一起遨游中土域外感到遗憾,可仍觉得他临哥没有小看自己,心中想到了些什么,颇有点疑惑道:“临哥,照你说那什么八大天王跟那两个圣如此厉害,为何不让太乙前辈跟我师傅去斗上一斗呢?” 会被玄机子问及此处钟道临不是没有想过,可此时仍感到心中一痛,沉声道:“刚才你没听到我师傅提到说菩提法师已经将华严禅宗首座的位子传给了咱们大哥伏虎,而你师傅红叶前辈也准备将龙虎山的衣钵交给你么?” 玄机子听得不明所以,稍许才浑身一震,骇然道:“临哥,你的意思是….” 钟道临点了点头,异常凝重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师傅也定会做出与红叶前辈跟菩提法师相同的举动,其实他们早就知道此战不可避免,而且绝无胜算,这才早早就预料了后事,如果你我把宝全压到了师傅这辈人身上的话,一旦他们败了呢?” “说得好!” 突然传来得一声暴喝打断了钟道临的话,两人闻声望去,就见竹林旁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位身披袈裟,须发皆白,两耳垂肩的老僧,正双目炯炯的盯着钟道临看,以钟道临的灵觉居然让人近身而不知,不免大为惊异,等他看清楚来人面貌才松了一口气,此人正是与关伊齐名,天下四大圣地之一的金顶寺方丈真祥大师。 两人赶忙行礼,却不知真祥为何突然到了醉道人这个冤家对头这里。 “真祥光脑袋,既然来了就别装神弄鬼的,进来说话!” 醉道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真祥被骂光脑袋也不生气,只是冲着钟道临颇为嘉许的点了点头,神态轻松的从二人身旁擦肩而过,登梯而上。 “咦?” 等真祥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竹屋之内,玄机子才发出了一声惊咦,仿佛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睛冲钟道临问道:“刚才那说话的老和尚呢?” “什么!?” 钟道临闻言也是感到从脊梁骨升起了一阵寒气,大骇道:“不是刚从咱们面前过去进到屋子里么?” 钟道临不说还好,这一说玄机子立马吓得张大了嘴,脸上忽白忽暗的阴晴不定,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老和尚从咱们俩眼前过去了?这…这怎么可能?” 玄机子自言自语的嘀咕半晌,还一个劲儿的扭头朝竹林那边看,似乎是认为钟道临在跟他开玩笑。 “你们也进来吧,佛门无相玄功名不虚传,今天让劣徒知道天外有天了!” 随着红叶的声音传来,玄机子满面通红的随着钟道临登梯而上,进门果然看到真祥和尚正笑眯眯的坐在竹椅上跟醉道人谈话,两人不免暗叫惭愧,原来屋内的人一直都在说话,可却没有一个字传出来,显然是他们俩的那番谈话屋里人包括站在竹林外的真祥都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而老家伙们在谈论什么,包括屋角站立的斯影所说的话都被醉道人或红叶用某种秘术给隐去了。 真祥闻言摇头苦笑道:“钟小友方才就没有受老僧大梵降魔七音所扰,当是心志坚毅绝伦之辈,怪不得老僧那痴徒弟会受你这酒鬼徒弟教唆,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钟道临闻言暗叫惭愧,这才明白刚才真祥喝出“说得好”三字的同时暗中使上了佛门扰人心智的梵音,要不是当时自己正在思考一旦师傅等人失败会给人间带来怎样的浩劫,心神恰好分离,恐怕也会像玄机子一样被迷失心智,让真祥从眼前经过而不可知。 虽是这样,钟道临仍旧对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和尚升起了敬畏之心,更别说在一旁刚才还大呼小叫,现在却惭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玄机子了。 三个老家伙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彼此之间眼神一对就知道所为何来,也没那么多的客套话,醉道人也收起了往常游戏人间的邋遢样子,对钟道临严肃道:“方才你跟小玄所言我们三个老家伙都听到了,正如你所说,如今正道沉沦,八方妖邪蠢蠢欲动,此次关伊道友仙去,广渡那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可虑的是魔界八王与妖族的那个被视为图腾的九头妖龙‘烨’,也就是花灵儿的师祖,更遑论还有两个神仙级别的魔族二圣!” 钟道临愕然道:“九头妖龙‘烨’?它不是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被砍断了头颅么?难道就是它培养出来了花灵儿师傅那些人企图破坏九鼎,颠覆人间么?” 醉道人无奈的摆摆手,拿起从不离身的赤焰酒葫芦昂头灌了一口,满意的哈出一口酒气,晒道:“妖族的烨可以说是女娲娘娘的同族血亲,本来也没有什么善恶,只是在与当初那些得道之人所谓的天庭争正统的时候不幸落败,被斩断了八颗头颅,因其与女娲的关系这才留住一命,谁知仅有的一头又被禹斩断,肉身彻底兵解,千年来戾气聚积,非但恨上了神魔两界,对人类也有深深的仇怨!” 说着摇了摇头道:“妖族本也是拥有智慧的生灵,蒋子牙封三百六十正神连受辛都有份,妖族却被当成了异类反面,当年妖族正统之争落败后就对所谓的人伦正统不屑一顾,自此愤世嫉俗,它们与其说是要颠覆人间,不如说是搞乱三界来出当年的那口闷气,哎,冤孽啊!” 钟道临跟玄机子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花灵儿她们搞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出口怨气,这也太胡闹了,醉道人看到两人的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们俩小子别以为这是小事儿,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意气之争可大可小,小可忽略不计,大可毁天灭地,妖魔两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只能全力攻其一处,否则将会两方皆失,依临儿你看,我们是负责妖族好还是魔族好呢?” 钟道临沉吟一番,总结了这些年跟花灵儿与魔族打交道的种种,想了半晌才开口道:“妖族藏匿的极深,当年的渊源像是我们这些后辈根本不太了解,要在万千群山沼泽中找出来它们藏身的洞窟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相反魔族虽然强大,却是有目标可循,如果可能的话,徒儿希望师傅跟两位前辈能够负责跟妖族的沟通,或化解或彻底解决,至于魔族的事情,弟子自然希望师傅跟各位前辈也能费心,但取其主要还是妖族占先!”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妖族怨气)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天剑神诀 醉道人与红叶真祥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目光,红叶笑着点头开口道:“不错,你所说的跟我们的看法相同,这位斯影姑娘也跟我们两个老家伙详细的讲解了魔界的种种,霍罗天契时轮虽然转到了最后一圈,看似魔界九重天将要顿开,可仍旧有时间来做准备,妖族则像幽灵一样,时刻都会釜底抽薪的给人类祭出个杀手锏,可谓防不胜防,故此找寻九鼎的责任就落到你们这一代人身上,无论成败与否,也算是个历练!” 真祥此时笑眯眯的插言道:“不过从明日起,不单是你们两人要修习道法秘术,小徒慧痴也会与你们一起闭关修行,加上华严禅宗首座伏虎的两宗双修秘法,希望你们四人能够在中秋之前互通有无,融会佛道两家三宗之长,取长补短,也好有朝一日踏尘应劫,降魔卫道!” “中秋之前?” 玄机子也是闻歌知雅意的绝顶聪明之人,一听之下立马兴奋道:“大师是说会让我们三人跟临哥一起下阴界参战?” 真祥含笑不语,一旁的红叶见自己的徒弟这么猴急,不免大感老脸无光,耗子脸一沉,怒斥道:“你个臭小子要是不勤加修行,恐怕到时候一入地府就丢了命,可别怪为师害你,自己就近投胎倒是方便!” 玄机子此时哪还计较自己师傅怎么说,高兴的一蹦老高,他整日的捉鬼除妖骗钱,早就腻歪透了,好不容易能够参与鬼与鬼的大战,新鲜感早就胜过了对鬼怪与死亡的恐惧感,只是一个劲的咧着嘴冲着自己师傅乐。(无弹窗广告) 醉道人“呼”的站起身形,看向钟道临的一对双目异芒陡闪,轻喝道:“如今徒儿你已突破了筑基,祭符,驭物,炼器,契妖前五层境界,该是传你完整天剑十八诀的时候了,此天地人三才十八诀只有人字诀才能人传口授,天地两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全凭你自身悟性参透其中玄机,半分强求不得,能领悟多少,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说到此处,真祥首先长身而起,告辞离去,紧接着红叶同样将玄机子叫到身旁吩咐些什么。 醉道人则是说完这段话后就甩袖走出竹屋,钟道临心知师傅要在外边传授自己剑法,赶忙跟上,谁知走出屋外,醉道人却祭出古剑,衣衫飘摆间瞬时踏剑而上,迎着猎猎山风,朝山下疾飞而去。 “风狼化剑!” 钟道临眼见师傅快消失在眼内,立马一声轻喝唤出疾风月狼,正趴在竹屋外跟啸岳地虎打闹的风狼在钟道临的号令下陡然发出一声狼嚎,浑身毛发银芒闪烁,双头四肢在一片刺目的强芒掩映下迅速内缩,眨眼化作一把通体光芒闪耀的银剑,缓缓漂浮于半空。 钟道临纵身踏上半空的风狼剑,右手二指朝前方虚空一点,脚下如钉般定在了剑身之上,大喝一声:“疾”,秘咒方毕,风狼剑通体银芒陡闪,载着其上的钟道临怒射而出,只见天池峰之上一道银芒如流星般划过虚空,只在半空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银色轨迹,久久方散。 钟道临驭剑而行,迎着扑面而来的强风,眨眼追上了负手踏剑而行的醉道人,与其并肩而行,醉道人显然没料到钟道临十几年之间居然进步如斯,眼中讶色一闪而逝,紧跟着脚下太古神剑“伏魔”红光闪现,突然加速疾驰。 钟道临明知师傅在考量他的道行,也是咬牙催剑而行,半空之上风声呼啸,剑气划空,两师徒你追我赶,穿云透雾,眨眼飞离了天池峰上空。 过不多时,云开雾散,峨眉山俊挺独秀的景色不见,换之则是茫茫苍山峻岭的无边起伏回荡,钟道临从半空中俯瞰下界,一片宽阔的高山草甸豁然展现眼前,一座座藏胞的住房散落其间,一面面彩色经幡在门前迎风飘扬。(棉、花‘糖’小‘说’) 再远处,山岭逶迤,水草丰茂,夕阳下芊芊牧场像金色的大地毯直铺天边,一群群牦牛和绵羊在悠然自得地吃草戏耍,再往前,暮霭苍茫中的伏岭叉谷处,一条银带穿谷而过,潺潺流过的岷江细流不断加宽,如一条闪光的蟒蛇沿着草地一直窜行到不远的一座山岭中,慢慢与另一条突然转过的银带——大渡河交汇一处。 大渡河水奔腾而下,与岷江水相融,混成一条白浪翻滚的飘带在一尊巨大的石佛脚下绕行,只见在窄小的银链般的江流上方,闪现出一串碧澄如镜的小湖泊,犹如镶嵌在银链上的几片硕大的翡翠,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在前面的醉道人见到此处佛山,立即踏剑疾降而下,身后的钟道临紧随醉道人降身而下,这才明白师傅的目的地是神州第一石佛——乐山大佛。 踏足乐山大佛其上的醉道人望着山下绕穿而过的滔滔江水,对一旁刚刚收剑而立的钟道临叹道:“五百年前,尘世即是唐玄宗开年初年,三江汇合此处,水流直冲凌云山脚,势不可挡,洪水季节水势更猛,往往使过往船只触壁粉碎,水害频繁,为患甚烈,凌云寺名僧海通和尚借助神力灭杀水患,发起修造大佛之念,募集当时人力、物力、财力远及江淮流域,历时九十年才告成功,徒儿知道为师为何会带你来此么?” 方才钟道临在半空之上俯瞰凌云山就已经发觉整座山都是一座佛,而乐山大佛又恰好处在卧佛心口正中,分明是个佛心藏佛的佛门玄阵,念起刚才醉倒人口中的“借助神力,灭杀水患”,不由疑惑道:“水生于天,自然而成,不会有什么神力灭杀一说,难道这其中藏有什么妖患不成?” 醉道人点了点头,伸手一指远处凌云寺的院墙佛塔,叹气道:“海通用此佛门玄阵镇压了它五百年,使其不能兴风作浪,如今五百年已过,眼看就是中秋月圆涨潮之时,凌云寺如今的众僧徒法力平庸,千年灵兽一旦苏醒,方圆百里人畜不留,徒儿如能修成人剑六诀则可将其重新镇压,地剑如成则可一劳永逸灭其形神!” 钟道临目光炯炯,信心满满道:“如果徒儿能够在中秋之前修成天剑呢?” 醉道人闻声轻笑,开怀大笑道:“人剑修其形,可伏三界生灵,地剑修其灵,可诛十间界妖灵,天剑修其心,心剑既成,超凡入圣,收服此处灵兽又有何难?” 钟道临深吸了一口富含水分的空气,感到鼻头一阵微凉,哑然道:“师傅,到底您老人家说的这个灵兽是什么东西,徒儿怎么才能找到它?” “不用你去找,它自己会出来!” 醉道人悠然道:“中秋月明涨潮之时,就是千年火麒麟苏醒的一刻,如果你等四人可以收服此兽,为师才能放心让你们参与幽冥一战!” 说罢,醉道人开始告知钟道临真正的天剑十八诀。 “天剑…天剑…究竟如何才能修成仙剑?” 钟道临喃喃自语,不由想起当年醉道人所说的天剑十八诀。 当初醉道人就告诉钟道临,此一派仙剑传承自上古仙贤,分天,地,人三才十八决,每决三式,上斩九天神魔,下灭三界生灵,幻化渺渺乎天地,内蕴昭昭乎五行,斩天灭地,威力绝伦,而钟道临他所修习的“御剑决”不过是“人剑”层次的入门三式。 光是“人剑”层次就分为御剑诀,万刃诀,诛魔诀,斩龙诀,天地诀,阴阳诀六诀十八式,讲求以念驭剑,念生剑起,穷世间剑道之极致,以剑气伤敌于无形。 修“人剑”层次不单要道法精深,悟性也不可或缺,道法不精不深,用剑之人驾驭不了剑法,使不出来精妙的招式还在其次,怕的是人能制剑,剑亦能制人,一旦剑意反噬,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立毙当场,而没有极高的悟性来参透“人剑”六诀剑法中所含的五行与时辰天体运行之间相生相克的奥秘,甚至连开门一式“三莲绽朵”都耍不出来。 这才是单单一个“人剑”的层次,如果按照醉道人所言,突破“人剑”层次进抵“地剑”境界后,自身道行修为与悟性还在其次,因为“地剑”六诀每诀看似同样有三式,其实都是三式合一成诀的剑法,每式暗含五行之一力量,有三种相生相克的五行属性合一成剑,驭剑的法门不再是下乘术咒箴言,而是自身灵力与剑诀本身所蕴含的属性互为补充,进四退一,取围三阙一的法门,促其自败。 大易穷十退一,衍于九,自身的灵性加上“地剑”层次每诀剑法隐含的三种五行属性,恰好在金木水火土之中留下一个生门,生者死之根,如果说“人剑”的层次是用剑气伤人,那么“地剑”的层次就是用“剑灵”克妖除魔,破除妖魔自身灵性的平衡达到克敌的目的,非求伤敌,只求攻其天性最弱的五行一点,灭其本命元神。 就像是阴灵一样,本身并没有肉身的局限,人剑层次的剑招对这种无形无气的阴灵或是像千年树木化成的树妖,万载阴穴修炼而成的厉魔就杀伤力大减,只能用阳克阴,火克木,光克暗来取敌命门,有形的剑气招数此时则起不到应有的作用,落于下乘。 按照醉道人的说法,“地剑”一成,杀戮争胜之心为之大减,此时修法皆在于以灵觉呼应天地,穷阴阳万千造化于一身,无论外界如何变化,我自毅然不动,五音尽失,七律不现,正才真正算是得窥道门堂奥。 而真正最高层次的“天剑”,醉道人仍旧一字未提。 钟道临一动不动的呆坐在乐山大佛的肩头已经有半个时辰,仍旧对天剑一说苦思冥想不得要领,一阵清风拂过,额前几缕紫发顺时被微风吹散,露出了他一直深深紧锁的眉头,一旁醉道人见钟道临过于执着,扬声喝问道:“何为天?” “阳精炁轻清而上浮为天!” 钟道临被喝问声惊醒,忙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醉道人摇头苦笑道:“此天非天,不过是书本典籍上的天,古往今来又有谁能知道何为天,何为天道?” 顿了顿,双目寒光一闪,声音转为严厉,对钟道临道:“你刚才说要中秋之前修成天剑,其实就已经不知不觉间落于利欲的下乘,天道不可追亦不可弃,因为天道本身就隐伏在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的内心与周围,生老病死,冬去春来,莫不是天道!” 醉道人紧接着伸手朝山下一点,悠悠道:“就像这青衣江,岷江与大渡河水汇集而成的江河,滔滔江水从极西雪山峡谷沿地势从高至低,从西至东奔腾万里入海,四海之所以成海,是因为它容纳了万千江河湖泊的水,海虽然低,可正是因为它纳百川千江万河才成就了今天的大海,这就是天道,也是你能否领悟天剑的根本!” “与其说天剑为六诀剑法,不如说是六个字!” 醉道人说到这里猛然大喝道:“欲无欲,天恒亡!” 钟道临闻言双目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紧接着脑际灵光一闪,忽然通体剧震,翻身跪倒于地,颤声道:“多谢恩师点化,徒儿明白了!” “嗯!” 醉道人看向拜倒于身前钟道临的目光中,鲜有的露出了一丝慈祥之色,淡淡道:“徒儿迟早会知道一点,那就是明白了不见得就比不明白好,天剑六诀实为一式,他日如能参透,或许能助你迈出最后一步,为师老了,只能悟到这六个字,而真正的天道至极绝非文字所能载,那才是你修行的终极所在!” 钟道临激动道:“徒儿谨记师傅教诲,大千世界万物生灵,湖泊山川,日月星辰皆为我师,弟子一定勤加修行,终有一日当穷天道至极!” “哈哈哈哈!” 醉道人听到钟道临如此一说非但不恼,反而开怀大笑:“从今往后,醉道人不再是你的师傅了,你的师傅应该是这冥冥之中的上苍,那浩瀚的苍穹宇宙,今天是老道最后一日做你的师傅,为师今日就将天剑十八诀前十二诀尽数传于你,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 “师傅!” 钟道临一声悲呼,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酸感,痛哭不已。 醉道人伸手将浑身颤抖的钟道临从地上扶起,同样也是两眼通红,强忍热泪道:“傻孩子,你一日脱离不开为师的影响,就一日不能成就真正的自己,齐聚九鼎,兵临魔界,还有很多事等着徒儿去做,为师苦等今日已久,幸好徒儿未让为师失望!” 顿了顿,用袍袖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劝慰道:“乖徒儿快打起精神,希望你能在明日日出之前,将此十二诀剑法融会贯通,明日午时一到,就是你等四人要闭关的时候了!” 随着醉道人的说话,一声清吟顿时在钟道临耳旁响起,不知何时醉道人背后那把古剑伏魔已经离鞘而出,通体赤色的剑刃在阳光下红芒闪烁,一阵划空剑啸声响起,光飞耀眼,神色摇空,无数点剑光碎芒如瀑飞洒,醉道人长啸一声,纵身舞剑跃入半空。 忽然,天空骤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艳阳天,如今却浓云密布,不知何时聚拢的乌云从四面八方翻滚而来,大有蔽日遮天之势,一阵令人悴不及防的豪雨倾盆而下,漫天倾泻,大江之上狂风骤起,风雨如晦。 乐山大佛脚下的岷江水浪被狂风卷起,“啪啪”一阵响声传来,水墙般的浪头层层拍打在大佛双腿,大江之上恶涛翻滚,惊浪滔天,手舞赤红古剑的醉道人于江道之上凌空虚渡,踏浪而行,十二诀剑法依次使出。 大佛肩头站立着的钟道临此时浑身衣衫都被瓢泼大雨浸透,犹自对满天风雨不闪不避,瞪大双眼紧紧盯住半空中施展剑招的醉道人,生怕放过每一个细节。 御剑决,万刃决,诛魔决,斩龙决,天地决,阴阳决… 醉道人六诀剑法一出,天地陡然色变,浓重的乌云翻滚咆哮间赤红隐现,不多时,整个天幕就被血红色的厚厚云层密遮,豪雨不歇,雨滴却不知何时凝结成了冰雹般的碎粒,被狂风一吹,仿若亿万碎珠落玉盘直砸大江江面。 无数条从大江升腾而起的巨大水柱如盘龙扭躯,滞空舞动,整条岷江的江水顿时被红云映成赤红。 蓦的,钟道临眼前出现一道刺目的强芒,紧接着耳中才传来“咔嚓!”一声雷鸣,一条晶亮的闪电从红云中陡然刺出,带着无数的电光火花直劈下界。 可未等闪电消失,半空中的醉道人突然一声清啸,手中伏魔古剑猛然冲闪电对撞而去,“咔嚓嚓”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钟道临就见到醉道人手中握着的整把伏魔剑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一条电龙凭空出现在大佛前八丈之外的虚空,斩转腾挪间爆出了无数朵碎电狂花……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6章天剑神诀)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章 神游物外 钟道临的心中此时已经没有功夫考虑醉道人现在是施展的“地剑”层次哪一诀剑法,他的心灵已经牢牢锁定了醉道人剑式中的每一种变化,每一种与自然界所呼应的一点,无论是天、地、风、雷、水、火、山、泽的剑意转变,还是乾、坤、坎、离、震、艮、巽、兑的时空随剑式的挪移,都让他一丝不漏的尽收眼底。[.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此时,云层中惊雷闪现,怒啸肆虐的狂风将雪崩般砸下的冰雹刮得漫天横卷,大佛之下是沸腾的滔滔江水不断卷起旋转升腾的浪头,正站立在大佛肩膀上,被无数颗龙眼大的冰雹不断砸到身上的钟道临却对这些视而不见,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醉道人的十二诀剑法之中,无人无我,心神俱忘…… …… 翌日,天空中云开雾散,旭日东升,乐山大佛所在的峨眉东麓栖鸾峰与凌云山间,雾气缭绕,飞鸟横渡,青山翠柏比绿,蝉鸣鸟叫其间,昨日的电闪雷鸣已经不在,换上的是两座青山亘古不变的平静祥和。 此时的乐山大佛之上,背上背着一把无鞘千年桃木剑的玄机子脸上写满了担忧,正盯着身前一动不动的钟道临思考着什么,他身旁是一位身穿浅黄色衲衣,手捏莲花法印,脸上却一副平静如水模样的慧痴。 两人按照昨日的约定于卯时初便到达了栖鸾峰,准备等候伏虎和尚来到后与钟道临一同进入凌云窟闭关,谁知道从卯时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钟道临仍旧一动不动的负手站在那里,连他一直睁着的眼睛都没有眨过,疾风月狼则恢复了本形,正懒洋洋的趴在钟道临脚下吐着舌头晒太阳。 钟道临这么长时间跟棵树似的一动不动,叫也叫不醒,不免使得玄机子有些担心,皱着眉头对身旁似乎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慧痴问道:“慧痴师兄,依照你看临哥他这是怎么了?” 慧痴也是一副懒散的模样,闻声笑嘻嘻的点了点道:“依小僧看,钟道友大概是中邪了,嘻嘻,要不就是中风了,如果没病没灾的自然不用担心了,所以咱们不用管他了!” “呃?” 玄机子听的一愣,心头一阵大骂,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么,光火道:“你们当和尚的都喜欢一坐一整天的参什么禅,小弟还以为你多少能懂点,怎么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哪!” “非也非也!” 慧痴单手在胸前持佛印,摇头晃脑道:“照小僧看钟道友的悟性还真不是盖的,咱们都还没有融合两宗,佛道双修呢,他就已经会参禅了,嗯,真是有慧根的人,善哉善哉,佩服佩服!” “放屁,什么乱七八糟的!” 玄机子听到慧痴明显的一通胡扯不由破口大骂,恨声道:“除了我大哥,临哥本来就对你们这些脑袋上歉收的木鱼疙瘩没啥好感,参个屁禅,这样下去不行,我得想办法弄醒临哥!” 说着就要伸手点钟道临的印堂穴,准备给钟道临推宫过血。 眼看玄机子的食指就要点中钟道临的印堂重穴,突然被横里挥来的袍袖将他整个肩膀打偏了出去,扭头就见到慧痴双目之中隐含凌厉之色,玩世不恭的神色早已不翼而飞,正瞪着玄机子严肃道:“钟道友如今神游物外,定是昨夜太乙前辈传功之时有什么想不通的关节,你要想让他走火入魔尽管折腾,小僧可不管这小子死活!” “真的假的?” 慧痴看似轻舞了一下袍袖,却打的玄机子右臂一阵发麻,让这小子收起了小看之心,甩着胳膊冲慧痴挤眉弄眼道:“你这和尚没有骗我?” “阿弥陀佛!” 慧痴笑嘻嘻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嘻嘻,不过这也是小僧猜的,到底如何了还要问太乙前辈去!” 玄机子一听之下差点没晕过去,太乙真人与他师傅今日一早就不见了,他找谁问去?眼看这慧痴疯疯癫癫不怎么好惹,只得口上应付道:“临哥都这样了,你个疯和尚还满嘴胡说八道,唉,要是大哥在就好了,他怎么还没到呢?” “谁说我没到,哈哈哈哈!” 一阵豪爽的大笑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就见绕大佛脚下奔腾的岷江之上正有一艘独木舟逆江而上,一个头戴斗笠,身穿宽松布袍的魁梧大汉正昂着脑袋对两人大笑不止。(无弹窗广告) 扬起的斗笠下露出了大汉两道粗黑浓眉,一双精光闪闪的虎目在瞧向玄机子时,不经意间露出了带有深刻感情的闪光,此人说完这句话后便摘下斗笠,露出了一颗油光闪亮的光脑袋,紧接着舞动袍袖从独木舟上腾空而起,带着风吹衣摆的猎猎风声直窜上大佛肩膀,稳稳站在玄机子面前,正是华严禅宗首座伏虎和尚到了。 “大哥!” 玄机子一见伏虎和尚立马激动地鬼叫一声,拉着他的肩膀大叫道:“大哥快看看临哥这是怎么了,都快两个时辰了没见他动过!” “不用看了!” 伏虎和尚一甩袍袖,哈哈大笑道:“慧痴师兄说得没错,小临如今正在行功的关头上,风雷雨雪都惊醒不了他,看也是白看!” 玄机子扭头看了一眼愣愣的钟道临,愕然道:“那临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不是说今日一起闭关修行的么?” 伏虎和尚闻言眉头一皱,摇头道:“闭关之事我在来时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但小临这般模样却是连太乙祖师都未曾到过的,小临如果能够悟通心中所惑自然会醒来,否则刻意去惊动他非但容易让其心智紊乱,走火入魔,更有可能让他功亏一篑。” 说着,脸上浮上了一层笑意道:“小临如果真的能够悟破,决不会比你我三人闭关修行一月来的差,有三小护卫他也就够了,今日午时咱们按时闭关就行了,小临自有他的造化!” 伏虎和尚说完,将脖子上挂着的天佛珠摘下挂到了钟道临的脖子上,之后吩咐玄机子找来啸岳地虎与五雷神鹰,自顾自的先朝凌云窟腾身行去。 五雷神鹰与啸岳地虎被玄机子召唤而来,交待三小护卫钟道临的同时,伏虎和尚与慧痴两人已经在凌云窟内开始设置玄门法阵了,等到玄机子到达凌云窟,整个洞口就从山壁上被隐去,从外面看如同一块整体的山岩,根本不会知道内有洞天。 伏虎和尚与慧痴同出佛门,玄机子出自道家旁支龙虎山一脉,虽然钟道临临时出了状况不能与三人同修,但是伏虎和尚在临来的路上却得到了醉道人与红叶的道门典籍,让其自行参悟,凭借慧痴与伏虎的悟性,加上熟悉道家修行法门的玄机子,就算少了钟道临也不虞有无法融会贯通的烦恼。 三人都知道这不足一月的时光对他们来讲都非同小可,所以在洞口被隐去的同时也将诸般烦恼抛开,不光是抛开了对钟道临的担心,外界发生的一切在此时此刻也都再和他们没有关系,那四通八达的凌云窟如今就成了三人的整个世界,而三人的心神则完全倾注在了合参佛道两派的修行上,就像此时站在乐山大佛肩膀上,正神游物外的钟道临一样,宠辱俱忘…… 时光匆匆,悄然而过…… 相传,远古的时候,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烤得大地冒烟,海水枯竭,老百姓眼看无法再生活下去。这件事惊动了一个叫后羿的英雄,他登上昆仑山顶,远足神力,拉开神弓,一口气下了九个多余的太阳,解救百姓于水火这中。不久,后羿娶了个美丽的妻子嫦娥。 一天,后羿到昆仑山访友求道,巧遇由此经过的王母娘娘,便向王母娘娘求得一包不死药,据说服下此药,能即刻升天成仙,然而,后羿舍不得扔下妻子,只好将不死药交给嫦娥珍藏。 不料,此事被后羿的门客蓬蒙看见,蓬蒙等后羿外出后便威逼嫦娥交出不死药,嫦娥知道不是蓬蒙的对手,危急之时当机立断,取出不死药一口吞了下去。嫦娥吞下药后,身体立刻飞离地面,向天上飞去,由于嫦娥牵挂丈夫,便飞落到离人间最近的月亮上成了仙。 后羿回来后,侍女们哭诉了一切。悲痛欲绝的后羿,仰望夜空呼唤爱妻的名字,这时,他惊奇地发现,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圆,特别皎洁明亮,而且有个晃动的身影酷似嫦娥。后羿忙命人摆上香案,放上嫦娥最爱吃的蜜食鲜果,遥祭在月宫里的嫦娥。百姓们闻知嫦娥奔月成仙的肖息后,纷纷在月下摆上香案,向善良的嫦九祈求吉祥平安。 故唐朝李商隐才有:“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说法,大概是替嫦娥觉得不值,也由此中秋拜月的风俗在民间传开了。 相对于偷了灵药奔月而去的嫦娥,在乐山大佛肩膀上一动不动的站了二十多天的钟道临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这些日子来如果不是有三小在旁护卫,他那一头乱蓬蓬的紫发恐怕早被山林中的野鸟当成了鸟窝。 如今钟道临外露的皮肤上积了一层油泥,满身落了一层厚厚的尘灰,他那屡被朝露山雨浸湿的道袍再经过连日暴晒,更是脏兮兮一片,脑袋与肩膀的空隙如今已经被蜘蛛结上了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泥塑的雕像般,睁着眼傻乎乎的站在大佛肩头。 今日已经是农历八月十五,一轮圆月高挂中空,月光分外皎洁,连远处山川的陇廓都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大佛脚下的江水已经慢慢开始涨潮了,渐渐上升的江面逐渐淹没了两岸的绿色植被,江道越来越宽,湍急的江水中不时泛起朵朵白花花的水浪,水流越来越急,可山上的风声却越来越小,甚至渐渐的没有了一丝风,不但没了风声,在这盛末秋初的夜里,连虫鸣鸟叫声都听不到,除了山下哗哗的流水声,一切静得让人可怕。 蓦的,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传来,栖鸾峰平滑的岩石壁层突然闪现出一道红光,紧接着整个石壁开始迅速从一个圆心朝四面龟裂开来,无数的碎石粉末开始从岩壁上掉下,好像岩石表面忽然着起了火。 “嘭!” 一声闷响传来,岩石迸溅,先前伏虎和尚、慧痴与玄机子闭关的凌云窟洞口突然火光冲天,露出了里面火红色的内壁。 “快走!” 当先的伏虎和尚一声暴喝,首先凌空大踏步的从洞窟内飞出,紧接着是僧袍被烤焦了一片的慧痴跟手提千年桃木剑的玄机子狼狈窜出,三人尚未飞出洞口多远,猛然从身后追上来一股烈焰,兜头盖脑的将最后面的玄机子半个身子给卷了进去。 “唉呦!” 玄机子火烧屁股的一声惨嚎,体内气机顿时紊乱,再也无法保持凌空虚渡的身形,带着屁股后边一团烈火,大石投江般乱叫着从空中急速跌了下去,“扑通”一声闷响,岷江江面水花飞溅,玄机子整个人摔进了滔滔江水之中,一转眼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伏虎和尚跟慧痴看到玄机子被一把火烧中屁股坠入江中也不免大吃一惊,可两人都知道现在不是去把玄机子捞上来的时候,在空中停也不停的纵身蹿起老高,带着扬起的袍袖间猎猎风声,直扑对面大佛而去。 此时,凌云窟洞口猛然间火光大盛,从火焰中缓缓现出一头身体像鹿,遍体披着红色鳞甲,头上长着肉球独角,屁股后边拖着一条奇异毛密牛尾,遍体镶满闪亮鳞甲的火麒麟。 火麒麟那象腿马蹄般的四肢下如今火焰腾腾,仿佛这头麒麟兽是踏着火焰从凌云窟晃了出来,凶光闪闪的大眼只是瞪了刚才那三个侵入自家地盘的“妖怪”一眼,就对逃跑的伏虎二人不再理会,摇头摆尾的冲着高挂中空的圆月闷吼一声,低着脑袋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麒麟自古都被看作是有德性的仁兽,历代帝王也都把它看作是太平盛世的象征,可这头麒麟非但不那么祥和,反而有些暴躁的在凌云洞洞口走来走去,似乎它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这些年是被人封印住了,望向乐山大佛的一对大眼凶光迸射,又是昂首一声闷吼,火麒麟四蹄冒火,忽然间从洞口跳了出来,猛朝乐山大佛头颅扑去。 刚刚才在大佛肩膀上站稳脚跟的伏虎和尚跟慧痴就见到眼前火光一闪,跟着才是扑面的热气层层袭来,方才似乎还打算放过两人的火麒麟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对两人张牙舞爪了。 “呔!” 伏虎暴喝一声,想到身后就是二十几日来动也不动的钟道临,怕火麒麟伤害到他,自然无法再次躲避到他处,只得强忍热浪向前迈了一步,冲眼前气势汹汹的火麒麟厉喝道:“孽畜,休要再往前一步,否则别怪某家辣手无情!” 对于麒麟这样的祥兽,伏虎还是心存顾虑,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出手的,更何况又不见的真能打过这头看起来就邪乎的千年灵兽。 “师兄所言极是!” 慧痴一本正经的手执佛印冲伏虎和尚恭敬点头道:“小僧给师兄压阵!” 说罢晃晃扭扭挪到伏虎和尚身后去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等着伏虎出手。 伏虎和尚闻声鼻子差点没气歪,暗骂这小师弟不够意思,他这么豪爽的人也没想到慧痴会临阵退缩,拿自己过桥,可既然架势已经摆出来了,只得鼻子重哼一声装作没听见,虎目瞪着面前的火麒麟,跟它耗上了。 火麒麟的出现,让钟道临身旁的啸岳地虎与疾风月狼大为紧张,黑虎也不摆谱了,呜呜哼唧两声就一缩尾巴,低着脑袋卧下了,眯缝着眼睛装作啥都没看见,疾风月狼也好不到哪去,别看平时银狼杀气腾腾的,如今也是跟小狗似的吐着红舌头装傻,屁颠屁颠的跑到一旁蹲下了,月狼同样也是通灵的神兽,自然知道以它的斤两斗不过火麒麟,干脆学着它一旁的黑大哥地虎装傻。 黑虎跟银狼这两头喜欢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是蔫了,可五雷神鹰仍旧用一对锐利的鹰眼一眨不眨的瞪视着前方蠢蠢欲动的火麒麟,丝毫没有半分惧怕的神色,反而斗志昂扬,金羽巨翅扑扑扇动,展翅欲飞,似乎只要火麒麟对钟道临有危险举动,就随时准备跟火麒麟拼个你死我活。 火麒麟被乐山大佛镇压了五百年,刚“放”出来一扫五百年颓气,本来挺高兴,可刚出来就发现先是自家地盘被俩光头跟一个杂毛占了,然后又是这些人类挡着路不让自己毁灭石佛,那小老虎跟小狼回避的态度令它很得意,可看来仍是有个光头跟一只金鸟不服气,这未免使得火麒麟凶性大发,闷声低吼,浑身火焰腾腾,作势欲扑。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神游物外)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烈焰麒麟 就在两方一触即发的关头,只听“咻!”的一声,一道金芒疾速从江水中闪出,带着一蓬水浪,瞬间直射火麒麟头颅,“嘭”的一声爆响,火麒麟听到脑后风声快速的摇头躲过,一把桃木飞剑从耳旁高速划过,见没有刺中麒麟脑袋,似乎有了灵性般在前方转了个圈,又再次朝火麒麟射来。 随着大呼小叫的玄机子祭剑攻敌,从大江中蹦上江岸,大佛肩头的火麒麟同时被激怒起来,浑身火焰瞬间高腾逾丈,四蹄踏火,周身夹杂着青绿火苗,对眼前乱飞的桃木剑不闪不避,反而后腿一躬朝伏虎和尚猛扑而来。 火麒麟的动作太快了,伏虎和尚只觉得眼前突然火光大盛,炙热的气流瞬间让人感到窒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火焰吞噬,幸亏华严禅宗七秘至宝天佛珠在此时发挥了救主奇效,不等伏虎和尚催动便从钟道临脖上炸开,一瞬间化作十八颗斗大的旋转明珠,带着璀璨金芒猛轰火麒麟而去。 比伏虎和尚动作更快的反而是躲在他身后,一直用心神锁定火麒麟周身气机的慧痴,在火麒麟扑出的霎那便已经飞身对撞而出,人在半空双手已经在胸前快速幻化,三指趋前,拇指内叩,瞬间结成佛门金刚伏魔手印,在火麒麟前肢将要扑上伏虎和尚的瞬间,一道写满梵文的金黄色光幕猛然离掌而出,堪堪挡住火麒麟凶猛的势头。 “嘭!” 一声爆响传来,先是写满梵文的光幕阻挡了一下火麒麟扑出的势头,紧接着十八颗金光珠接连朝火麒麟轰下,砸得火麒麟一声暴吼,怒气冲冲的改变目标,转身朝慧痴扑来。 躲过一劫的伏虎和尚此时也明白了慧痴的高明,自己站在火焰腾腾的火麒麟身前,因为火焰已经把空气烤得扭曲的原因,头脑发胀下又要运功抵挡层层袭来的热浪,自然不能准确地把握住火麒麟的动作,慧痴的以退为进看似示弱,却是最能冷静对待场上局面的人,伏虎想到此处暗叫一声惭愧,眼见四处乱窜的慧痴已经被火麒麟逼得鸡飞狗跳,赶忙稳住心神催动天佛珠,从一旁瓦解火麒麟的攻势。 伏虎和尚与慧痴这一配合,一月来的苦修终于显露出来,乐山大佛之上立现万道佛光,结佛印透掌而出的慧痴鬼魅般在佛头之上窜来窜去,掌结佛门印契不断寻找机会轰击火麒麟,引敌追击。 五雷神鹰此时也已经腾上高空,鹰鸣阵阵,无数刺破苍穹的电芒直劈下界,接连朝火麒麟轰去,直把火麒麟电的火苗乱窜,厉吼不止,石佛肩膀也被闪电劈的岩末飞溅,青芒闪现。 立于大佛肩头的伏虎则是猛劲催动漂浮于半空之上的天佛珠,十八颗金光珠斗转旋飞,光华迸射,仿若一把旋转不休的金轮一刻不停的朝火麒麟猛轰。 这十八颗高僧“舍利精魂”融入“三命檀木髓”炼化而成的金珠,如今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当年伏虎和尚祭出后金光珠外层会出现的光晕已经消失,换上的是密密麻麻一层离珠而出的梵文金芒,刻着“降魔金刚经咒”的佛珠只是凌空疾速旋转,不再轮番下坠攻敌,反而佛珠表层刻着的那些梵文咒语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蝗虫般砸向火麒麟。 “紫罗袈裟,困!” 充当引敌之责的慧痴眼见火麒麟被伏虎和尚的天佛珠轰的晕头转向,立马转动身形将身上的破旧僧袍脱下,漂浮于半空的僧袍被慧痴咬破的食指连书带画,不多时就黄光隐现,随着慧痴一声轻喝,展开的僧袍忽然冲着火麒麟兜了过去。[超多好] 奇怪的是布料做成的僧袍碰到火麒麟周身的熊熊烈火非但没有烧着,反而那些腾腾烈焰碰到袈裟上的金光,无不悄声熄灭,化为无形,僧袍反而越变越大,一下子将火麒麟给兜了进去。 伏虎怒目圆睁,一见火麒麟被困,立马大喝一声,伸手疾点旋转于半空之上的天佛珠。 “大威天龙,释者诸佛,降魔真身,随吾法咒,般若波罗蜜!” 咒言出口,佛光大盛,虚浮半空的“天佛珠”转瞬化为十八颗相互脱离的金光珠,来回旋转着朝包得像粽子一般的火麒麟轰去。 “嘭嘭轰轰!”的爆响声接连响起,十八颗金光珠接踵朝包着布袋的火麒麟撞去,溢出的强劲气浪直把岩石佛头削出一道道的深痕,石块飞溅,金芒暴碎。 这看似很长时间的拼斗,其实也就是平常人眨了眨眼的功夫,火麒麟移动的太快,除了一团火光外就很难把握到它的具体方位,等玄机子从江岸窜上乐山大佛肩膀的时候,刚刚是火麒麟被困的时候。 玄机子本想趁着火麒麟病,要它的命,谁知道刚用秘咒收回四处乱窜却不怎么顶用的桃木剑,想伸手到怀内取符的时候,让三人同感愕然的事情发生了,被困在僧袍内的剧烈挣扎火麒麟不知怎么的突然不动了,紧接着灯笼般包裹着火麒麟的僧袍剧烈的膨胀起来,刺目的红光从僧袍内透出,其下岩石顿时碎裂,青烟直冒,仿佛岩石都被烤着了。 仿佛周围一下子静了起来,紧接着才是从僧袍朝外散发而出的一声山崩地裂的爆响,夹杂着无数碎成布片颗粒跟炙热气流的庞大劲气狂然迸发,风狼地虎、慧痴、伏虎和尚与玄机子一愣神间被灌胸而来的强大劲气轰中,同时喷血朝后抛飞,伏虎和尚跟玄机子更是被从石佛肩膀轰飞出去,直窜江上虚空。 连高空之上的五雷神鹰似乎都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劲气波及,“嘎”的一声凄鸣掉头摔下,又艰难的稳住翅膀朝山后跌跌撞撞的跌飞而下,隐没在了远处的山头。 石佛肩膀的巨大空间之上,威风凛凛的站着那头火麒麟兽,身子却比刚才膨胀大了不止一倍,附在其满身鳞甲之上的熊熊火焰如今已经不见踪影,只是四蹄下踏着的火焰却变成了烽火轮一般的青绿火球,头上的独角也成了青红两色不断变化的火焰,脑后布满舞动的火焰鬃毛,一张火红色的麒麟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狰狞之色,有的只是君临天下的傲气。 这才是五百年前兴风作浪的烈焰麒麟真正的面目。 刚才被劲气卷飞出去,撞上乐山大佛后面岩壁之上的疾风月狼此时正歪歪扭扭的站立起来,它似乎也被眼前这个火麒麟激发出了凶狠兽性,碧绿的眼眸中凶光闪闪,厉嚎一声,浑身银毛抖动间根根竖起,两颗狼头同时仰起,对准火麒麟猛然喷出一寒一热两股气浪。 可让风狼感到无比窝囊委屈的结果出现了,大刺刺站立在那里的火麒麟连看它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风狼喷出的冰寒气浪尚未到火麒麟跟前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另一股烈火倒是喷中了人家,可火麒麟只是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好像觉得这股对它来说感觉暖洋洋的气浪很享受的样子。 “嗷!” 胖嘟嘟的啸岳地虎也不干了,摇头摆尾发出一声虎吼,虎目一瞪,大尾巴一摆,饿虎扑食的朝火麒麟冲了上去。 “啪!” 随着火麒麟不屑的一声鼻哼,只是原地不动的疾速抬了下前肢,黑虎“嗷”的一嗓子惨叫,来得快回去得更快,带着满身烧着的火苗滚飞了出去,屁股连尾巴上的黑毛同时烧了起来,嗷嗷乱叫,满地打滚着灭火。 风狼愣愣的看了眼自己的师兄,满身焦糊一片的地虎,刚从地上颤颤悠悠爬起来的地虎看了眼一脸委屈的风狼,这哥俩交换了一个无奈的酸楚眼神,低着脑袋又重新卧到一旁了,只是这次尽量离得火麒麟远远的,不打算再招惹这个火气旺盛的邪乎东西了。 慧痴、伏虎与玄机子此时也已经回复了过来,只是三人都窜到了大佛对面的山头,刚才风狼跟地虎攻击火麒麟无功而返的一幕他们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同时心中一沉。 刚才还好说,毕竟火麒麟刚从被封印的状态苏醒过来,周身有很多可以找寻到的弱点罩门,虽然看似表面上火焰腾腾,但以三人合力,要诛除它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除了玄机子外,慧痴与伏虎都是本着出家人不妄杀生灵的本意,只是想将其制服,仍有杀手锏未曾使出,倒是不怕什么。 可是就在慧痴与伏虎和尚一念之间,火麒麟已经生出了变化,面对着已经成形的火麒麟,剑砍不伤,冰火不惧,你能把它怎么样? 别人不了解风狼、地虎跟雷鹰这三小的本事,伏虎和尚可是一清二楚,他自问没有办法独立对付三小的联手,更别说像火麒麟那样轻描淡写的就化解了地虎跟风狼的攻击,风狼的冰火双性火麒麟好像天性就能抵抗,地虎看似简单的一扑却有很多学问在里面,连大地土灵兽碎金裂玉的一扑都挠挠痒的应付过去了,伏虎和尚还好点,玄机子却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心乱如麻了。 可等三人静下心来的同时,又同样发现了另外一处不同寻常的事情,那就是刚才三人跟三小同被劲气震伤抛飞的同时,石佛肩膀之上除了火麒麟安然无恙外,还有一人纹丝不动,毫发无伤,那就是神游了二十多日,如今却傻乎乎的负手立于佛肩,茫然不知身前正站着一头凶兽的钟道临。 此时,夜已经深了,风很轻很柔,微风似乎对刚才的争斗视若无睹,只是缓缓的拂起钟道临额头几缕凌乱的发丝,月光碎影散乱地洒在他苍白的脸上身上,四周是茫茫的雾气在飘浮,杳烟沉坠,碎影流花,大佛两旁山崖斜伸而出的松柏枝头摇曳间,阴影宛如一团黑色的虚空,吞噬了光的一面,却仍旧无法诠释夜的深沉。 除了大佛脚下弯绕流淌的滔滔江水,四周都很静,连火麒麟喘粗气的声音都能传的很远,它此时也注意到了自己面前这个紫头发的人类,刚才火麒麟跟那两个光脑袋拼斗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个紫头发的人如何,现在等火麒麟把那帮人都杀退了,正趾高气扬的在大佛肩头屁颠屁颠自我陶醉的时候,才愕然发觉这个紫发小子从头到尾一动不动的怪样子。 火麒麟倒是对钟道临没什么恶意,它五百年前兴风作浪也是为了解闷好玩,跟伏虎和尚等人对上也是玄机子先动的手,见钟道临毫发未伤的站在自己面前不免觉得有意思,也不管山对面正对它虎视眈眈的慧痴玄机子等人,歪着个大脑袋慢慢走到了钟道临身前。 可能见这紫头发的小子到现在都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摸不清钟道临深浅的火麒麟多少想起来还有点害怕,怯生生的用前肢碰了碰钟道临的手臂。 火麒麟的这个动作也让伏虎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火麒麟会伤害到钟道临,可如今火麒麟离钟道临只有咫尺距离,都怕一旦三人重新扑过去再次激怒火麒麟,只得静静的看着对面事态的发展,同时准备一有不妥,立即出手。 “噗!” 随着一声微响,火麒麟前肢与钟道临手臂接触的瞬间就冒出了一缕青烟,钟道临袍袖一块地方瞬间烧焦,火麒麟见冒烟了好像也吓了一跳,居然有些怕伤害到钟道临的样子,赶紧躬着身子朝后退开一步,瞪着一双灯笼大的眼睛紧张的看着钟道临被烧焦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火麒麟见到钟道临仍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原地打了个滚儿,似乎有些烦躁,将大脑袋一下子伸到钟道临眼前,眼睛瞪眼睛的瞧着,前肢下意识的搭上了他的肩膀,一席道袍与火麒麟前肢接触的地方瞬间化为焦灰,可奇怪的是非但钟道临皮肉没有被熔金般的高温灼伤,连一丝头发都没有被烤卷。 只是钟道临刚才还苍白的脸,如今却变的越来越红。 火麒麟看着钟道临希奇的同时,对面的伏虎和尚、慧痴与玄机子已经忍不住窜下山峰,到达岷江的对岸,准备涉水步行而过,在不刺激到火麒麟的同时尽量离钟道临近一点,三人都被火麒麟的举动搞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是当他们看到火麒麟不是刻意去伤害钟道临,而钟道临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才没有冲过来。 他们也知道根本瞒不过火麒麟得耳目,只是想慢慢的接近大佛,伺机出手,否则让这头火麒麟再这么愣头愣脑的玩下去,钟道临非被它玩残废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山间似乎起了风,开始谁还都不怎么在意,可不一会这股风就越来越急,渐渐变成了呼啸的狂风,转着圈在大佛周围刮来卷去,本是没有什么云的天空,不知道何时也开始聚集四方的云朵,云越聚越多,越积越厚,不多时已是浓云密布,星月不现。 在江中踩水半渡的慧痴也发觉了天空异变,举目望去,就见浓重的乌云咆哮着朝大佛头顶的上空快速聚集,云层之上已经隐隐有青光乍现,随着肆虐的狂风逐步壮大,四周山峰崖壁之上的植被开始被吹断,更有的是被连根拔起,眼见江水再次猛涨,慧痴顾不得是否会引起火麒麟警觉,急忙踏浪渡江而过。 “怎么会这样?” 双脚刚刚踏到对岸江滩站稳的玄机子眉头紧皱,也发觉了云层是在朝一点集中,而且风似乎不是从山间升起的,而是从火麒麟周围旋转着朝外刮出来的,向身旁的伏虎和尚疑惑开口道:“这风起的古怪,难道这妖兽又要兴风作浪不成?” “照我看不像!” 伏虎和尚看了眼石佛肩头半身站立着的火麒麟,凝重道:“火麒麟天性怕水,就算兴风作浪也是躲在洞窟,眼看浓云就要聚成雨云,一旦降雨火麒麟难免受伤,万一这雨水激怒了那孽障,火起性子来伤了小临就麻烦了!” 玄机子听到这里也是心惊肉跳,刚才他们三个还想过是否能把火麒麟引到江水中,现在则是万万不想见到有一滴水落到火麒麟脑袋上,抓耳挠腮的急切道:“那怎么办,干脆由小弟引开那畜牲的注意,大哥一有机会赶紧把临哥背走。” 说罢,他就急着要祭剑上去。 慧痴眼见玄机子又把桃木剑从背后抽出来了,赶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沉声道:“不要轻举妄动,以小僧看这片雨云是钟道兄无意间聚集起来的,恐怕是要回神了!” “无意间聚集起来的?” 这次不光玄机子不明白,连伏虎和尚都不明白慧痴为何会这么说。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烈焰麒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收服灵兽 慧痴点头道:“钟道兄有神功护体,加上又是处在灵神出窍的神游状态,外界一有异动,自然会生出本能的反应,火麒麟乃火性灵兽,钟兄他自然会寻找水性媒介相抗,这都是出自本能,就像是睡觉的孩童觉得冷,在梦中都会寻找被子来盖一样,如果这时候惊醒了他,肯定会导致他走火入魔!” “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玄机子嘴上虽然不说,可心中大为不满慧痴如此不作为,[棉花糖] “等!” 慧痴双目神光一闪,面容平静如水道:“咱们只有等钟道兄自己醒来,如果小僧没有看错,那阵风是他自身气机交感反映到外界而生的,这就说明他马上就会醒来!” 玄机子跟伏虎和尚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只得点了点头,同时密切的注意着石佛上火麒麟的反应。 此时在石佛肩头的火麒麟越发的烦躁起来,周围慢慢变的潮湿的空气让它感到极为不适应,刚才天空中还不过是寥寥电光隐现,如今却是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声响成鼓点,重锤般的砸向火麒麟的心头,它天性不喜水,普通的落雨对它也没有什么大碍,可它今天刚被放出来,正准备在洞外玩耍个痛快的时候,却突然得知马上就会是倾盆大雨,这让它感到极为烦躁恼怒,溜圆的大眼睛又开始迸发凶光,身体不停在原地绕圈,摇头摆尾的闷吼着。 就在火麒麟的前肢离开钟道临肩膀的时候,漫天乌云瞬间散去,四周狂风顿消,只有天空中一道微光在云开雾散的同时疾速的隐没在钟道临眉心,却是谁都没有发觉。 火麒麟对天气的好转大为欢喜,扑楞着大脑袋用右爪蹭了蹭鼻子,原地打了个滚又开始屁颠屁颠得甩着小尾巴往钟道临跟前凑。 此时钟道临的满头紫发忽然无风自舞起来,紧接着双唇渐红,满满的恢复了血色,就在火麒麟大脑袋凑到他跟前的同时,钟道临双目之中精芒电闪,嘴角一掀,忽然对着火麒麟笑了一笑。 火麒麟被突然醒神的钟道临吓了一跳,大脑袋“呼”的一下朝后仰起,钟道临却也昂头看了一眼,等看到天上高挂的圆月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突然扭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火麒麟一眼,笑吟吟的开口道:“你等我一下!” 虽然火麒麟听不懂人语,可钟道临比语言还丰富的眼神却准确无误的表达了他想说的话,火麒麟一愣神的功夫,只见眼前紫芒一闪,那眼睛会说话的紫发小子就从它眼前不见了。 从二十多天的神游中苏醒过来的钟道临,一睁眼看到了火麒麟跟山下的伏虎和尚、慧痴与玄机子三人,就对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了然于胸,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等看到天空中的一轮圆月才知道没有错过时间,立刻腾身朝山下大江投身而去。 “嘭!” 紫色轨迹划过的尽头升起了一朵水花,紧接着在大江江面上钻出了钟道临湿漉漉的脑袋,正在旁若无人的边哼着小曲边洗澡,把一旁石滩上的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三位!” 钟道临笑嘻嘻的挥手跟伏虎和尚三人打了个招呼,大喊道:“江水很凉,要不要一起下来洗洗?” “临…临哥,你没事吧?” 玄机子愣头愣脑的问了一句,临到最后还不忘紧张的问了一句:“还记得小弟是谁么?” “去你的!” 钟道临伸指一弹,一点水花破空疾射,瞬间在玄机子额前绽放,大笑道:“大哥,小玄,痴光头都下来洗洗吧,你们也有一个月没见水了吧?” “哈哈哈哈!” 伏虎和尚闻声哈哈大笑,甩开袍袖,大踏步的走到江中,也开始旁若无人的洗涮起来,一边捧水往自己光脑袋上浇,一边跟钟道临大声的谈笑着。 紧接着是受不了诱惑却又有些茫然不解的玄机子跳到了江中,慧痴也不是扭捏的人,见他们弟兄三个都跳进大江开洗了,他也就笑呵呵的随大溜蹦到江水里了,过不多时反而是他玩得最凶,一会儿冲着三人泼水,一会儿哇哇怪叫的像海豚似的游来游去,闹的不亦乐乎。 钟道临跟伏虎和尚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激动话语,两人从小光屁股长大,彼此秉性了然于胸,如今坦诚相对,畅谈离别,只有当两人目光重叠的时候才会不经意间露出含有深刻感情的闪光,除此之外,谈笑间淡如岷江之水,无色无味。 钟道临也好,伏虎和尚与慧痴也罢,似乎都忘记了头顶佛肩石壁上还站着一头火麒麟,洗澡的洗澡,谈笑的谈笑,玩水的玩水,根本一字未提火麒麟与刚才的事,只有玄机子耐着寂寞等了半晌,见三人还是不提这事,眼看上面那火焰腾腾的家伙一双眼睛盯得自己发毛,赶紧游到钟道临身旁问道:“临哥,那头火麒麟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 钟道临装着没听懂,一个猛子扎到前面二丈多远,露出头来伸手猛拍了一下水面,溅了正在发呆的玄机子一脸水花,笑嘻嘻问道:“你们这些天闭关修行得如何?” 玄机子见钟道临刻意回避火麒麟的事,也就把心神放在别处,反正天塌下来由钟道临跟伏虎和尚先顶着,顺口说道:“时间仓促,来不及细细研究,咱大哥也说让小弟把这段经验去芜存菁,三至五年后才能显露出来修行的结果!” 钟道临整个人轻身躺在江面上随波逐流,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道:“大哥说得没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毕竟这次主要就是要融合佛道两家之长,以求在今后遇到瓶颈的时候能够借助两派不同的修炼方法冲过,真要是强行刻意去冲宫,反而落于下乘了!” 伏虎和尚此时刚捧着江水洗了把脸,听到这里郑重道:“我原本还对道家术法颇有些小窥,没想到道法术秘之中实藏有勘破众生轮回之谜的锁匙,道家养生之道,结内胎金丹的法门也对我佛门肉身不坏的大乘金刚境界的修炼是个补充,寥寥一月所得比得上十年修行哪!” 嬉皮笑脸的慧痴同样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态,恭敬点头赞同道:“他日如能得成正果,与你我三人共参三宗一门秘法的近月修行,定然密不可分。” 钟道临看着一脸紧张,不时朝火麒麟方向偷望的玄机子笑呵呵道:“说到底还是小玄占便宜,痴光头跟大哥都是根基深厚,大哥又是华严宗与禅宗双修,有大哥跟那个喜欢装傻的痴光头从旁提点,小玄未来三年内,修行道法秘咒一定会如风推顺水之舟,事半功倍的!” 玄机子闻言收回了不安的目光,眉开眼笑,笑呵呵的落力点头应道:“多亏两位大哥指点,小弟也感觉跟一月之前相比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 说着顿了顿,昂头看了眼佛肩上正瞪着大眼睛瞧着这里的火麒麟,语气颇有些无奈道:“谁知道刚出来就被这畜牲闹了个灰头土脸,根本打不过它!” “哈哈,人家好好的没惹你,打它干什么?” 钟道临呵呵一笑,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兴冲冲道:“圆月西坠,再不走就赶不上阴界阎王老哥点兵了,诸位等小弟一会儿,让我把这火麒麟给收了!” 说罢,钟道临周身紫芒陡闪,突然从江水中拔出,腾空而起,带着一蓬四溅的水花直窜上大佛肩膀。 此时,半身趴在大佛肩膀石岩边缘上的火麒麟正歪着个脑袋把脸凑到外边,大有兴趣的看着几人在江水中玩耍,心中羡慕的不得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几次也想跳下去,可想了想自己怕水又把身子缩回来了,正憋气上火的时候就见到刚才领头跳下去的那小子又跑到自己跟前来了,精神一阵,腾的从地上站起了身形。 钟道临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火麒麟也是满心欢喜,再看墙边那两只趴在那里,泪眼汪汪的看着火麒麟,却一动不敢动的黑虎跟风狼委屈的样子,心中不免又好气又好笑,伸出右手食指朝两小一点,笑骂道:“你们这俩难兄难弟平常也就会点恃强凌弱,占山为王什么的,遇到啃不动的骨头倒是老实的像猫儿似的,过来吧,今天重新排辈分,今后它就是你们俩的大哥了!” 说着朝身前的火麒麟一指,温言道:“你在这里孤零零的也没什么意思,愿意跟我一同修行么?到时候能去的地方可多了,也胜在你荒山野岭的猫着!” 疾风月狼跟舔着大黑脸的地虎听到钟道临的招呼,以为自己这方阵营已经跟火麒麟化敌为友了,欢快的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刚跑到火麒麟身旁就是“滋呀”一阵青烟乱冒,哥俩眼见身上的毛又要烧起来,火烧屁股的同时一声惨吼,眨眼又跑到刚才的地方,用红舌头舔着烧焦的伤口,原地苦着脸一蹲,说啥也不动了。 通灵的火麒麟听懂了钟道临的话,却自始至终的一动未动,银狼跟黑虎朝自己跑过来的时候,它眼睛里还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可一等那哥俩见鬼似的躲远,火麒麟低着脑袋上的双眼已经有了朦朦胧胧的委屈之色,胸腹鼓动间“呜呜”的趴在那里不怎么想动了。 江水中泡着的三人别说是玄机子,就连伏虎和尚跟慧痴也没想到钟道临所谓的收服居然是用嘴去劝,立马感到脑袋大了一圈,侧耳凝神偷听的玄机子更是越听越觉得晕晕乎乎,如在梦中,暗道临哥也够玄的,怎么会跟拐骗小孩子似的拉火麒麟入伙呢?这也太悬乎了! 慧痴更是一个劲儿的扑棱光脑袋,直念叨“我佛慈悲!”暗感于钟道临为人做事天马行空般的风格,不按常理出牌。 其实伏虎、玄机子也好,从前的钟道临也罢,对待这些灵兽的看法都局限了在武力压迫,钟道临收雷鹰的时候就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吃,这还算好的,像是啸岳地虎跟疾风月狼这俩难兄难弟则都是先被打得皮开肉绽,而后连吓带唬才成功收服,对于三小的伏软历史,可谓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但这也要看针对谁,就像是千年灵兽火麒麟,从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初就没招惹过谁,可坏就坏在小家伙从小就浑身火苗乱窜,粘着谁谁就不是仅仅皮开肉绽的问题,轻则满身着火的被烧成重伤,闹个烧鸡大窝脖,重一点的倒是清静了,直接就烤熟烧透了,说不定还尸骨不存。 五百年的岁月里,火麒麟就是这么沾花花就枯,惹草草就黄,山林中的百兽见了它不是吓的瘫痪昏厥就是扭头就跑,跑慢了连肉体也都烧熟了,火麒麟自小就孤零零的一个,没有什么伙伴朋友,身旁甚至没有红花绿叶伴随,这样的成长历程使得火麒麟孤傲冷僻,却又对任何事物充满好奇跟向往。 五百年前小火麒麟兴风作浪也是基于没什么人跟它玩耍,实在无聊了就找点事情自己玩,就像是从古至今尘世中的那些暴君一样,没有人会告诉它做得对不对,这么做好不好,火麒麟的力量对于自然,暴君的权力对于尘世,两者都是压倒性的,结果小家伙兴风作浪没几年就被尘世的和尚用佛门玄阵,造大石佛给“关”起来了,对于人世间的黎民百姓来讲,青衣江、大渡河与岷江的三江水患消除当然是好事,可对于火麒麟来说却有些委屈。 刚才风狼与地虎被烤的避身就跑,又让火麒麟触景生情,像它这种神兽,遇刚则刚,你来硬的反而让它跟你顽抗到底,恨你入骨,就算是加上钟道临,四人也说不定会闹个灰头土脸,所以钟道临才想到用另外一种方法收服这头灵兽,那就是“软刀子”。 钟道临见到火麒麟一副伤心的样子,内心也替这孤零零的小家伙感到委屈,用无比真诚的语气道:“要是我能让你可以跟百兽接触,可以到大江湖泊中畅游,你愿意入我道门么?” 麒麟千年通灵,三千年启悟,历经八千年方能长成,此时的火麒麟别看表面上膘肥体壮,杀气腾腾,可心智实在是与世间十岁孩童没什么区别,似懂非懂的听完钟道临的话,歪着大脑袋想了想,居然郑重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充满希望的祈求光芒。 “你真的信得过我?” 钟道临似笑非笑的冲火麒麟眨了眨眼,见火麒麟又点了点头,满意道:“既然信得过我,我就来帮你改造一下内丹!” 说罢,钟道临伸手抵住火麒麟的胸口,暗查其周身大小血脉,他也再赌,赌的是从《炼妖秘录》参透而来的“浑沌经”可以封固住火麒麟的内丹,赌的是火麒麟真能彻底的信任他。 而钟道临敢于这么做的凭借,除了身怀“浑沌经”秘术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真诚。 钟道临的神觉一进入火麒麟的体内就大吃一惊,这里面就像是一座丹炉,奇怪的是周身血脉及隐藏在心脉深处的内丹都是冰寒无比,只有随着火麒麟的气机动感,它体内的冰寒之气才会陡然从极寒变为极热,两极的转化几乎是在瞬间完成,让神觉正牢牢锁定着火麒麟气脉的钟道临惊喜交集。 钟道临等于是刹那间就从火麒麟极寒到极热的转变过程中学到了一种新的功法,也同时明白过来疾风月狼为何会寒热同体,其实就像是自然界大暑之后必有大寒一样,气机功法与真气的寒热同样能够互换,只不过比自然界的变化要快的多,也复杂的多。 掌握了火麒麟寒热互换法门的钟道临一下子轻松下来,他甚至知道火麒麟根本不是没有能力控制周身火焰,而是它根本就没学会如何去控制不让热气外散。 接下来的钟道临轻松了许多,一边操纵着火麒麟体内的极寒极热气流的转换,一边让火麒麟熟悉这种感觉,紧接着剥茧抽丝的将极热之气加以引导,再循环回极寒产生的内丹,不一会儿的功夫,根本不用钟道临的引导,火麒麟通过感应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控自身的气机。 只见它脑袋上的火焰独角一会儿火焰腾腾,一会儿又不见踪影,火麒麟自身的掌控自然要比钟道临这个外界的操纵来的得心应手,自己把寒热互转的套路摸清后,就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玩出兴头来了。 等钟道临的右掌从火麒麟的胸口移开的时候,火麒麟原地一个翻滚,先是用大脑袋拱了一下身前笑呵呵的钟道临,紧接着连蹦带跳的冲一旁卧着的银狼跟黑虎扑了过去。 风狼跟地虎哥俩正看着火麒麟在钟道临的掌下不停变化着脑袋上的火苗,正感到好笑的时候,突然不想笑了,非但不想笑了,反而眼睛一愣,见火麒麟冲自己扑来,几乎同时火烧屁股般的发出一声惨叫,“噌噌”两声从地上爬起来就朝两头跑。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收服灵兽)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鬼军开拔 火麒麟扑到黑虎哥俩原先蹲着的地方也一下子愣住了,望着一黑一白俩家伙逃跑的目光中闪出了委屈的神色,低着大脑袋又伤心了起来,正要走回到钟道临身旁,却忽然感到背上痒痒的,抬脑袋一看不由的高兴了起来,嘴里“呜呜”直叫。 原来风狼跟地虎跑了没多远才发觉火麒麟身上火苗没有了,离得很近也没烧到它们,都大胆的跑过来轻轻用爪子碰了碰火麒麟的脊背,尤其是黑虎,见到火麒麟真的不热了就来回用爪子在火麒麟的背上摸着玩,时不时还舔着大黑脸拍上两巴掌,可能是要报刚才被火麒麟一巴掌扇飞的仇。 如此大不敬的动作却让黑虎巴掌下的火麒麟大为感动,眼泪汪汪的享受着黑虎不怎么友好的“抚摸”,这还是它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有谁在摸它,高兴的鼻头直响,大脑袋一个劲儿的扑棱。 “咔嚓”一声脆响,火麒麟与跟它皮肤正在做着亲密接触的风狼地虎,同时吐着舌头被雷电麻翻倒地,空中五雷神鹰硕大的身躯夹杂着一道闪电突然从空中降下,一双鹰眼凶光闪闪,红色爪子直朝火麒麟头颅抓来。 钟道临正笑眯眯的看着黑虎银狼跟火麒麟彼此熟悉,突然一声雷响,见到俯冲而下的雷鹰才想到小雷这可能是来报仇的,赶紧出声阻止雷鹰的下扑势头,让五雷神鹰下来跟火麒麟熟悉熟悉。 尽管已经被钟道临喝斥住,可歪歪扭扭走到火麒麟身前的五雷神鹰仍是一副仇人见面的凶狠模样,钟道临为了怕这四个都不是善茬儿的家伙再打起来,干脆也就放弃了重新排资论辈的打算,更何况连他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五雷神鹰到底是公是母,自言自语的嘀咕两声也就不再想了,吩咐四头神兽彼此多熟悉,自己则飞身朝山下纵身行去。 火麒麟如此戏剧性的转变,让大佛脚下的玄机子都开始跟着慧痴念佛了,见钟道临下来就迎了上去,劈头盖脸的嚷起来问道:“临哥,你这些天精神恍惚着发呆,大哥跟那痴呆光头非说你在想什么剑招剑法,叫什么神游物外,我就说不对嘛!” “哦?” 钟道临从大佛肩头翻身直窜到江堤石滩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此时见玄机子风急火燎的就是为了证明这个,颇有兴趣道:“要是我说大哥说得对了呢?” “咦?” 玄机子闻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大讶道:“临哥你真的在想剑法?” “嗯!” 钟道临郑重的点了点头,严肃道:“如果不是火麒麟一闹,说不定永远都苏醒不了,没有这一月的冥思,我也收服不了火麒麟?” “敢问钟道兄何出此言?” 慧痴此时从旁走了过来,笑眯眯的插话道:“难道刚才收服此灵兽也是什么剑法不成?” 火麒麟能够被钟道临用如此不动武的方式收服,让慧痴极为吃惊,也很是佩服,可听到钟道临的话仍不免心存疑惑,这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钟道临没有直接回答慧痴的话,只是笑了笑,故作神秘道:“知道世上最厉害的剑法是什么样子的么?” 见慧痴仍是笑眯眯的平和样子,钟道临知道唬他不住,只得摇头苦笑道:“到今天我才明白世上最厉害的剑法叫做心剑!” 慧痴闻言神色一动,就听钟道临接着道:“这招剑法施展出来的样子就是——剑不出鞘!” “阿弥陀佛!” 慧痴高喧佛号,终于动容。 玄机子扬头看了看天空微斜的明月,冲钟道临嚷道:“临哥,再过两个时辰就天明了!” 钟道临闻声点了点头,招呼火麒麟跟三小下来,冲伏虎和尚道:“大哥,阴界一行后小弟即赴**,之所以小弟不急着入阴界地府就是因为不想跟几位阎王老哥哥碰面,不要问小弟为什么,这里面自有因果!” 伏虎和尚跟玄机子对钟道临所作的决定自然不会有异议,也都不问为什么,只有慧痴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看的 钟道临看到了慧痴的神色也不点破,对玄机子笑道:“斯影会留在峨眉天池峰修炼道法,小玄,三年之内如果你在尘世历练时有空闲就多指点她一下!” 玄机子话也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道:“我会的,临哥!” 钟道临同样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句:“咱们下去吧!” 此后不再多说,食指连点间将四大神兽一起收归怀内乾坤袋之中,周身忽然紫芒闪动,同时肉身入地不见。 伏虎和尚与玄机子对望一眼,与身旁慧痴先后肉身入地,消失于江滩之上。 山风袭来,江水滔滔,巨大的乐山大佛微笑如昔,仿佛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岷江两岸早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洒满皎洁的月光。 地下幽冥,黄泉紫府,阴风过处,阵阵携着硫磺气味扑鼻而来。 钟道临、伏虎和尚、玄机子与慧痴四人站在夜游神和牛头马面的身后已经多时了,身旁卧着的是钟道临到了地府才放出来的四大神兽,火麒麟,雷鹰,地虎与风狼,钟道临故意避开了跟自己的结拜兄弟阎王照面的机会,一到这里便直接上了点将台。 四人站在阴殿台阶上望着下面正在不断集结的鬼兵,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鬼军汇集的紧张气氛。 密集的鼓点从鼓楼所在传来,鬼兵在鼓点停歇之前必须集合完毕。否则按照阴界的军规,迟缓拖沓的鬼兵不但永不超生,还要受尽各种难以想象的折磨。 阴殿台阶之上,主帅夜游神居中,副帅牛头马面分站两侧。因为是正式率兵出战,三人都穿上了各有特点的甲胄。夜游神周身白袍银甲,潇洒出神之态更是比平时多上几分,长长黑发在脑后浮动,也不乏一些儒将神采。牛头马面两人装束倒是在怪异上各有胜场。 牛头将一身不知是什么路数的骨甲,原本就高大不凡的身架倒是平添几分狰狞,胸口是一个怪兽头骨,犬牙交错之中形成护胸。牛头一把开山巨斧扛在肩上,晃眼一瞧就是一员冲锋悍将。马面一身小巧软甲,环环相扣的铁锁疏密得当,一看就知道很能发挥他灵活的枪法。 殿下潮水般涌来的鬼兵黑压压一片,正在不断整队集结,台阶上三个军帅各自站定,期定神闲。钟道临等几人因为只是来襄助的副手,也就是属于敲边鼓的,都自顾自得在后面看着,并不多话。 看了一阵,钟道临倒是看出点门道来,阴殿前空地上集结的鬼兵,仿佛是分成了三个集团。左翼的方阵,集结的鬼兵看起来各个面目凶狞,暴躁不安。若非是有阴界森严的军规所限,那些推推攘攘的鬼兵没准就在阴殿前就先干上一架,而右翼的鬼兵则有点让人啼笑皆非,竟然是些秀才模样的青面鬼,有几个还偷偷摸摸拿着把扇子。 “不至于吧,阴界鬼怪如此众多,如何讨伐大军的军力会拮据到把秀才鬼魂都拉来充数?”钟道临心中不解,便向夜游神请教。 夜游神还没来得及答话,马面笑嘻嘻的抢先答道:“钟兄还不晓得,这些正是小弟直辖的秀才鬼兵。这些鬼魂生前都是些作奸犯科,心地极坏的秀才。不要看他们有些瘦弱,上得战场后从背后下刀子,数人围歼对方一人,都是些拿手好戏,战力不容小觑啊!” “呸!” 牛头逮到抬杠机会,大嘴一咧,表示一番不屑之后也对钟道临说道:“马脸就会地瓜插麦苗的装蒜,他手底下那些秀才鬼兵,各个都只有阴人偷袭的份。且看看俺那些鬼兵将士,生前都是些独霸一方的悍匪好汉,个个凶猛强悍,冲锋在前那是勇不可挡,只会在背后下刀子的小鬼之流,哪里能比?” 马面并不着恼,反而拱手作揖,笑着说道:“那些厉鬼正和老哥一样,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在前面傻冲。咱们秀才鬼兵那就厉害多了。记得上次讨伐妖孽,咱们秀才鬼兵还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对方半数阴魂直接来降,那岂是一昧蛮干所具之效果?” 牛头大喝一声,老脸泛青,口沫横飞的怒斥道:“鼓弄口舌之辈,也敢上台面来摆显。你竟然瞧不起俺麾下的厉鬼将兵,他奶奶的,咋不斗一场看看?” 说完,牛头伸巨掌抽出了他那把超大号的开山巨斧,朝着马面脑袋就是虚晃着一斧子剁下,眼看就真的要下狠手将马面在大军开拔前给先剁了。 马面历来都不惧怕牛头将脑子发混,见牛头已经抽家伙了,他也不含糊,手中白亮银枪枪杆一抖,顿时在剧烈颤动的枪尖儿上抖出两朵枪花,也精神抖擞的准备去迎牛头那霸道的巨斧。 看这情形,钟道临正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调解这两个冤家的时候,夜游神总算是看不下去了,沉着的脸上双眼一瞪,右手轻晃,眨眼便将一块白玉令牌持在手中。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副帅竟然敢先来场内讧?信不信本帅手中的白玉令牌一落,让你们哥俩也试试魂飞魄散的滋味?” 夜游神手拿白玉令牌,阴风过处白袍舞动,自有一分不怒而威的气魄。 牛头马面两人对那白玉令牌显然大是忌惮,见夜游神真的亮出白玉牌在他俩眼前晃悠,当下都是脸容惨变,讪笑着把巨斧跟银枪赶紧往背后藏。 “主帅莫要动怒,刚才不才跟老哥戏耍而已,嘿嘿,这三军在下,小生这副帅哪里敢自己先乱了阵脚,大事为重,大事为重嘛。我说牛哥,您也一定是这般想法吧?” 马面心思机灵,马上一副八面玲珑的模样,言语之中,倒是不忘挤兑牛头一下。 牛头虽然心直脑憨,但也并非不识大体,尤其是夜游神手中那白玉令牌,乃是阎罗王等三王所授与带兵主帅之物。不但代表主帅在军中无上威严,而且是件相当了得的法宝。只要是阴界中人,被这白玉令牌一击,绝对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大帅明鉴,确实是马面这酸鬼先行挑衅……” 看到夜游神脸色一沉,牛头慌忙改口答道:“俺…俺也有不是,主帅切莫动怒,嘿,咱们继续点兵,嘿嘿,继续继续,也好早点开拨!” 夜游神白玉令牌一挥,将牛头马面吓得连退几步后才说道:“三军即将出发讨伐地妖王,两位副帅如果不精诚团结,自有军规惩治!” “那是那是,在下省得!” 牛头马面点头如捣蒜,都夸张的挤出来一副老实非常的受教模样。 阴殿台阶之上回复肃静,台阶下继续点兵。 钟道临看完各有特色的厉鬼兵和秀才兵,便开始注意起夜游神的中军来。只见一队队列成整齐方阵的骨马鬼骑,在队长的约束之下站得纹丝不动,骨马本来就不是什么活物,整个万骑队竟然没有一声马嘶,旌旗铠甲如墨如漆,黑压压一片,阴森诡异的感觉异常强烈。 骨马背上的鬼兵各个黑盔遮面,手中铁枪下指,明显训练水准就比左右乱七八糟的厉鬼兵与秀才兵高出一个档次,更别说那些偷偷摸摸拿出扇子乱扇的鸟人了。 不消多想,这个便是夜游神直辖的阴界正规军团,也是这次出征的主要战力。 三个万人队都集结完毕,夜游神高举白玉令牌扬声训话道:“今日尔等为阴界讨伐妖逆的先遣军兵,需以命相博,只要立得战功归来,阎罗殿上尔等阳间罪孽可消除一等,如有临阵脱逃,抗拒军命者,白玉令牌下定不轻饶,永沦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为吾阴界,不胜不归!” 三万阴兵齐声高呼口号,不过这些都是阴魂,一起发声之时,顿时周围阴风大作,凄厉的呼啸黑风刮过,仿若鬼哭神嚎,阴气森森。 那三万阴魂之声集合一处,就算是见惯了妖孽鬼魅的钟道临,也不免从后背脊梁骨上冒起了一阵寒意,一旁的玄机子则早就哆嗦了,他向来都是借助符咒跟鬼单挑为多,这么黑压压一片涌动的鬼魂就在你眼前扯着嗓子鬼叫,这还是第一次经历。 不过这个情景落在夜游神等三大主帅眼里,自然是“士气如虹”的最佳表现,当下夜游神白玉令牌一指,下面鬼兵队长便带着三万大军缓缓转身,开拨向阴殿之外。 平等王、秦广王和阎罗王这三殿阎王,早就在阴殿外合力施法布成了一个巨大阴阵,三殿阎罗同时出手,阵法发动起来场景何其壮观,原本只得阴风惨雾,地火岩浆的阴殿之外,方圆一里的一处空地上异彩暗涌,圈出一个奇形的彩圈。 夜游神手指遥点着彩圈说道:“三殿阎王合力,方才布下这个可以扭曲空间的大阵,我阴界三万鬼兵,经这里就可以长驱直入地妖界,不过地妖王那厮所在有其妖法护持,这传送大阵也只能将鬼兵们送到其势力周边之地!” 钟道临放眼望去,那传送大阵果然壮丽非凡。道家阵法里,虽然不乏一些功效奇巧的大阵。但是与这三殿阎罗联手布下的传送大阵相比,多是略有不如。毕竟道家阵法讲究借助山川灵气,地脉流转,通过牵动自然之力来发挥阵法威势。 这阴殿之外,除了阴风阵阵,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凭借。三殿阎罗纯以本身功法带动大阵运转,委实是相当了得。 夜游神当先,带着阴殿上众人走下台阶来,同时对着钟道临说道:“钟兄,三殿阎罗联手施法维持此阵,此刻无法脱身相送,万望谅解。如不介意,请与我并骑而行。” 钟道临看着夜游神的阴鬼亲兵牵来和牛头马面坐骑一样的三足怪兽,头皮一麻之下说道:“大哥勿要说笑,现在你身为阴界讨伐大军主帅,小弟一个前去助拳兼带瞧热闹的如何和主帅并骑而行?你们三位大哥在前,我们几兄弟在后边自然会跟上,三军在前,最好别乱了军规等级!” 夜游神正要客套一番,钟道临决意不受。 玄机子几人也随声附和,夜游神只得抱拳为礼,带着牛头马面策骑当先而行。 玄机子看到三人走远,摇着脑袋苦笑道:“那丑怪坐骑,也要我骑着前去讨伐地妖界,贫道可丢不起这个脸,不过那三殿阎罗联手所施阵法,倒是要好好见识一下。” 众人点头称是,一起跟在阴界大军之后走向阴殿外那传送大阵,先前的阴兵在跨入了这个传送大阵范围之后,只要前行数步,便会忽然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钟道临等人跨入阵法之后,只觉得身上阵阵寒意袭来,那些阴界鬼兵虽然没什么感觉,但是钟道临几人究竟是活人,越界传送这样的阵法对肉身多少有些影响。 不过这四人各个道行不浅,稍微运功抵御,寒意便无影无踪。接着眼前一黑之后,身子也跟着觉得轻了许多。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便感觉踩到实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鬼军开拔)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冥界攻战 钟道临知道,经过传送大阵之后,大家已经来到了地妖界,因为从未听说过这个所在,钟道临便用心四处打量一下。 地妖界的天空跟魔界和阴界又有所不同,紫红色的厚厚浓云低沉沉的笼罩在上空,一眼看出就很感觉压抑。 地面上目力所及,是一马平川的干裂土地,没有任何植物和山丘。 那无处不在的龟裂缝隙,让大地看起来有如一块遍布了无数伤痕的褐色皮肤一样,光是站了一阵就感觉浑身不舒服,油然泛起一股烦躁感。 前方就是那先一步开过来的阴界大军,初到异地,军容自然有些散乱。 夜游神和牛头马面几人早就不见踪影,想来应该是去号令鬼将约束阴军去了。 那些厉鬼兵和秀才兵倒还算了,骨马鬼骑那万人队前进之时,将这龟裂的土地踏起大片的尘烟,钟道临立即化风狼为剑,驭剑而行,伏虎和尚跟玄机子也分别祭出了天佛珠与桃木剑,慧痴则比较简单,笑嘻嘻的把僧袍脱掉朝半空一甩,踩着袈裟就飞了出去。 几人瞬间越过了大军的后方,疾速超前飞驰,不然真的这样一直跟在后面,就是光吃尘土也吃饱了。 越过了大队大队的鬼兵,钟道临几人来到了队伍的前面,只见马上的夜游神正在向身边几个鬼将传达命令,牛头马面两个活宝倒是将自己属下鬼将晾在一边,手舞足蹈的争执个不停。 “俺老牛手下厉鬼兵各个晓勇善战,以一当十,哪里是你那些骨架子一般的秀才兵可以比得?你那支排骨队也想来当前锋,莫不是吃屁吃多了撑昏了头?” 牛头那双牛眼当真有铜铃那般大,瞪得那真叫一个圆。 马面身高虽然不如牛头那般魁梧,但此时也是尽量挺直腰板,理直气壮的大声回应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王道!这些地妖界的散魂游魄,都是地妖王从人间掳掠而来,哪里有什么战力可言,等不才麾下秀才鬼兵一马当先,没准就能鼓动那些游魂自己退回去,不用大动干戈!” 这边夜游神有些不耐烦,“咳”的干咳一声,手里有意无意的把玩着白玉令牌。 那边还准备说话的马脸将立即知机的退到了钟道临的后面,闭口一字不言。 “各位,这次我等务必要抓拿地妖王归府,不能再让这老小子顺利的逃之夭夭,所以这次一定要齐心协力!牛头马面,你们俩这次要是再因为争功延误战机,就自行绑了去跪阎罗殿,等着和那些阴魂一起下地狱去凉快吧!” 牛头马面两人整日眼见的就是那些在阴界受苦的罪孽游魂,现在若是换成他们去受那痛苦,还不若一刀杀了他们哥俩来的痛快。当下两人收起斗闹心情,正儿八经的听夜游神安排战令,神态异常恭敬。 “牛头,你带你麾下的鬼卒在前,马面你带你的秀才鬼在旁伺机袭扰,本帅亲率中军捉拿地妖王!” 夜游神说着话锋一转,亲切道:“钟兄弟等人法力高强,做为策应,随时准备接应,根据鬼媒所报,地妖王就躲在一个叫做地妖城的土城之中,那些游魂基本没有什么战力,相信一次冲锋我们就可以打散他们,一旦冲进去,本帅和钟兄弟几人就先直扑地妖王的所在,防止他见势不妙又逃得飞快!” 夜游神似乎吃过地妖王打不过就跑的暗亏,提起“逃”字咬牙切齿,不复文雅之色。[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牛头马面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他俩也不敢有意见,钟道临也觉得夜游神安排没得什么问题,当下大军继续开拨,浩浩荡当向着地妖城方向疾进。 大军行了一段距离,因为都是鬼兵,倒是没有什么体力不支之类的问题。 钟道临眼力好,远远的就看到地平线那里有一个黑褐色的东西,地妖界这里一路平原,猛然出现个突兀的东西,大家马上就提高警觉起来。 夜游神用白玉令牌指着那个黑褐色的所在说道:“那里应该就是地妖城所在,前面估计就会遇到地妖王的鬼军,大家多加注意!” 话还没有说完,猛然之间起了一阵怪雾,雾中阴风阵阵,鬼哭狼嚎,朦胧中只见鬼影重重,也不知前面有多少兵马埋伏在前。 夜游神一挥手,三万精锐鬼卒整齐的停了下来。 夜游神脸色凝重的看着前面这一望无边的浓雾,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骑着踏阴兽的牛头不耐烦的一抡手中车轮战斧,哇哇大叫道:“这点小伎俩也在俺老牛面前卖弄,看俺领军先冲杀过去,准叫他人仰马翻!” 钟道临闻言微微一笑,对着夜游神说道:“确实是雕虫小技,牛哥也不必为了这些小鬼兴师动众,小弟替牛哥料理了吧!” 说罢,就只见钟道临又掌一翻,轻吟道:“虚域妖灵,虫动含命,命系於天,星辰凌犯,炼妖壶,现!” 咒言刚毕,就见他右掌之上凭空出现一个金色气团,在气团中幻化出一个黑点,黑点慢慢变大,??一把银光闪闪的细腰高嘴石壶出现在气团中,金色气团慢慢消失无形,石壶缓缓落入钟道临掌。 夜游神从刚才钟道临的秘咒之中大概猜出了这个石壶就是神器榜上的炼妖壶,想到这玩意鬼神不认,壶口对着谁就收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挪后半步。 只见钟道临缓缓的把壶嘴对着那团鬼雾,大叱一声“收”,那团雾顿时就象被人驱赶着一样,全部被吸进了炼妖壶中。 夜游神明知故问道:“这便是那炼妖壶吧?” 见钟道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的点了点头,暗中更加佩服,嘴上却称赞道:“果如传闻所说,能收天地奇兽,破鬼蜮妖法。也不知道地妖王耍的什么鬼门道,他搞的这团雾还没有弄出来什么动静,就被兄弟的炼妖壶破去,看来此仗有个好兆头啊!” 众人放宽心思,带着大军只顾赶路。 不消多久,那地妖城已然在望,只见城墙颜色有如这里土地一般,都是褐色。离远望去,还以为是一处土地凸起来成了个大大的土疙瘩。 地妖界这里连块手指大小的石头也无,这个城墙看模样是泥砖所筑起,从那土头土脑的模样来看,多半还是借助了地妖王的法术才有这般规模。 城墙之上,影影绰绰的都是阴魂鬼兵,估计是没有预料到那雾阵被破的这般快,全都是手忙脚乱的备战之中。 夜游神一见有机可趁,一挥令旗,大叱道:“牛头为先锋队,趁敌慌乱,冲杀上去!” 牛头闻言如获至宝,大喜过望,瞟了一眼身前垂头丧气的马面后脑勺一眼,双手车轮战斧猛地互磕叩拢,磕出点点火花,举斧朝前虚空一劈,大吼道:“孩儿们,跟老子冲啊!” “为吾阴界,不胜不归。” 后面的厉鬼大队士卒齐声大吼,那阵阵本来应该是让人振奋不已的口号到了这些鬼卒口中发出的寒意不由得让人心神发颤。 牛头一拍座下踏阴兽,领头呼啸着杀了出去,奔过马脸将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给马面一个白眼,马面脸色一变,正待在和牛头辩上几句,只听“哈哈”两声,牛头将领着一大群山呼海叫的厉鬼,已经奔出去不知道多远了。 城上的地妖王军队一见有人马厮杀过来,顿时手忙脚乱,拉起了破破烂烂的吊桥,朝着下面的牛头和暴鬼稀稀拉拉的乱放着弓箭! 不过这些鬼兵显然是训练无方,或是无心恋战,那些射出的羽箭不是没射中,要么就是被城下的鬼卒用兵刃格开,偶尔有几个被射中的也毫不在意继续冲杀,显然那箭矢根本造得时候就缺斤短两,看起来都是轻飘飘的在拐着歪飞。 两方一接触,城上城下顿时喊杀震天。 在钟道临旁边的三大神兽再也按耐不住,除了火麒麟外似乎都受了鬼兵对鬼兵的激烈攻城战感染,不等钟道临的吩咐就蹿了出去,一只头上长着五彩羽冠长翎,通体金黄的大鹰首先腾空而起,疾速拉起身形朝城墙扑去。 小雷金黄的翎羽在紫色妖异的天空下显得更加威武不凡,流光闪动的弯嘴一张,大头猛点,一道道青电狂雷劈下,轰得城墙上的黑烟乱冒,鬼哭神嚎,游魂哭爹喊娘,四处乱藏。 一些城墙箭垛也在小雷的天雷轰击下被轰塌了几个缺口,正在城下奋力拼杀的牛头怪和厉鬼军士气大振,纷纷朝着缺口处决堤般蜂拥掩杀过去。 蓦的,啸岳地虎猛然虎吼震天,昂首怒啸,身子也越来越长越大,最后变成一头斑斓黑虎,一条足有丈许长的大尾巴“啪啪”甩动间,破空声尖啸刺耳,穿人耳膜。一条红彤彤的大舌头从长着四支獠牙的血盆大口中伸出,呼呼的冒着白烟,它这里大尾巴甩动间,远处就是一处城墙随着涌动而来的土龙,轰然崩塌。 疾风月狼一看他黑哥来劲了,也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本相,满身银毛在紫色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诡异,混身冒着摄人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眼见黑虎已经震塌了几处墙头,双头银狼仰天发出了一声厉嚎,晃动银色虚影眨眼窜上城墙,甩头间就是一股寒流跟烈焰喷出,一时间城头之上,无数鬼兵被烈焰吞噬,就那么的化为一缕青烟,消失无踪。 火麒麟似乎不愿意再让浑身冒起火焰,瞪着溜圆的大眼只是看着那三个刚认识的家伙一上两下,虎入狼群般的绞杀着鬼兵,虽然心里痒痒得也想去过过瘾,可还是忍住性子往钟道临身后一趴,四大神兽里面最厉害的它,反而是坐得最稳的一个。 本来就处在上风的鬼卒们得三大神兽的相助,更是所向披靡,杀得游魂们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尚不必动用钟道临四人的战力,阴界鬼兵就已经是势不可挡的模样,马面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什么“待机”,暗中想到若是再慢一点,破城的功劳可要全归牛头收了去。 当下马面啥也顾不上了,之乎者也的先乱七八糟的训了一番孔孟之道,紧接着银枪朝前斜挑而出,策兽前奔,指挥着一众秀才鬼兵也冲了上去。 那些秀才鬼兵虽然也是边跑边高呼口号,但是就有如濒死夫人的尖号一般,让背后钟道临等人听得眉头大皱。 鬼兵如此排山倒海的冲击,城门很快就倒下来。夜游神带着骨马鬼骑还在城外,牛头马面两员悍将已经是领头杀入城中。 “没想到地妖王鬼军如此不堪一击,派出三万鬼军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夜游神摇了摇头,将骨马鬼骑的指挥权交给一个近身鬼将,接着手中白玉令牌一招,高声说道:“钟兄弟,咱们也进去吧!” 钟道临也是战意沸腾,高声答应,当下几人脚下发力,借着法宝的帮助越过了城墙。 城内此时已经是有如沸粥一般,到处都是彼此缠战交兵的鬼魂。 钟道临清楚,如果鬼兵再被杀死,那真的就是完全消散,莫说投胎,就算是想继续作鬼都没得做了,如此没有血腥的战争,却是更为严酷。 夜游神在前,手中白玉令牌挥舞得有如巨大玉盘一般。别说是地妖王的鬼军,就是牛头马面的厉鬼土匪大队跟秀才兵都要退避三舍。 钟道临招来疾风月狼,化作风狼剑,轻削淡砍之下,朵朵银忙乍现,地妖王的鬼军就哀嚎着夺路而逃。 “不要在小鬼身上浪费时间,我们按照计划先走!” 夜游神朝着钟道临一声招呼,五人就脱离本队,跃前冲去。 驱散那些游魂的任务就交给牛头马面两人,带着厉鬼兵和秀才兵两支队伍,牛头马面打得那叫神采飞扬。 夜游神和钟道临几个一马当先,冲向了地妖王的宅邸,夜游神早有和地妖王这个老滑头打交道的丰富经验,当下先对大家说道:“等到咱们兄弟和地妖王交手的时候,别的先不管,主要防他逃走,这家伙别的本事没多少,逃命真算得一个行家里手!” 钟道临随手扫飞一个挡路的游魂后笑道:“这次地妖王估计没有料到阴界讨伐大军里面还多出我们几个来,这个倒是要好好利用一下!” 用手向着慧痴和伏虎和尚那里指了一下之后,钟道临继续说道:“佛门玄功虽然杀意不重,但是要困住人倒是很有一手。待会小弟和玄机子在旁策应,老哥将地妖王逼到绝路,然后慧痴和伏虎负责趁着地妖王逃命的时候从暗处下手,将他困住。如此一来,任他地妖王滑如泥鳅,也要落在我们五人的手心之中!” 玄机子笑嘻嘻道:“这个什么妖王不过一人,咱们五兄弟群殴他一人,就算他是饿虎也架不住群狼,临哥你倒是好算计,看来魔界逛了一圈真的长进不小,嘿嘿,佩服佩服!” 钟道临知道玄机子人多他就胆大的毛病发作,也不见怪,笑着道:“如果照夜游大哥的说法,这地妖王太狡猾,否则也不会这么长时间游离于阴司管辖之外,如果不是众人联手,没准这次又要给他开溜!” 玄机子也来了精神,侃侃而谈道:“看看这地妖界,那些地妖王的鬼兵都是被他从阳间生生虏来,用秘法加以控制。如此多生魂在地妖界成为地妖王鬼兵,那是永远没有超生的机会。 除恶务尽,今日虽然已经大破地妖界,但是地妖王若是逃走,鬼才知道日后会不会又找到一块秘地,如法炮制的再次去抓魂魄来东山再起,咱们五个对付他一个固然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但是也算得一个大大的善举啊!” 这个大帽子一搬出来,连钟道临都觉得不好意思,慧痴伏虎两人看得这些阴魂口中咝咝作响,痛苦万分的模样,当下也都毫无意见,誓除地妖王这个妖孽。 夜游神手持白玉令牌在前开路,游魂野鬼本能的感到那白玉令牌的可怕威力,尚未接触就早早的躲开了去。 慧痴伏虎两人按照约定,先和另外三人分开。钟道临和玄机子就紧跟夜游神,冲到了地妖城中央那高大的主殿。 钟道临初看到这个主殿,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地妖界除了泥之外还是泥,那些用法力变化的泥块坚实一些的,看来都用在外围的城墙那里,这个主殿虽然是地妖城里最高的建筑,但是模样实在不敢恭维。 粗粗凝结的泥块之中,混杂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堆白骨。这样乌七八糟的泥砖骨块,就是主殿外墙的主要成分。 地妖王奴役的那些游魂本身就没有多少心智,先天材料不足的主殿更是一个仿佛没有完工的巨大泥屋模样。一些犹在对外墙进行修修补补的游魂看到气势汹汹的夜游神,轰的一下便散个干净。 夜游神本来手拿白玉令牌,一脸凶霸霸的模样,可看到这处简陋的有些夸张的土房,也板不起脸来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冥界攻战)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捉拿妖王 认真说来,对付这些散魂游魄,动用三万阴兵实在是有点欺负人,不过地妖王自然也没想到,躲在这个如此隐蔽的空间筹备东山再起才没多久,老仇家阴界又寻上门来,也确实没得什么准备。[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如若再给他多几年时间,这个地妖界是什么规模就难说得很了。 夜游神等三人也不是来这里探亲访友,当下钟道临抢先一步,手中风狼剑陡然挥出,一道白光过处,主殿的外墙就生生开出一个大洞来。 玄机子原本想从大门那里破门而入,这样显得比较威风一些。可是还没有找到这个主殿的大门是向南还是向北,钟道临就已经开了一个“大门”,当下只得悻悻的跟在后面。 夜游神握紧白玉令牌,当先冲了进去,钟道临紧跟其后,立刻凝神搜索着主殿里面的动静,只见鬼火飘忽的主殿之中,一处高台之上端放着一把宽大座椅,座椅的两旁傻呆呆的站着几个游魂,游魂空洞的目光中,仿佛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一般。 钟道临一愣,向着四周打量一下之后疑惑道:“地妖王呢?不会是见到形势不妙又溜了吧?大哥的骨马鬼骑已经将此处地妖城团团围住,就算地妖王飞出去,也该有个报信的来啊?” 玄机子也是一头雾水的到处看了看,跑回来嚷嚷道:“这几个游魂在这里做点什么,呆呆的动也不会动,好像是被什么厉害的秘术禁锢住了!” 夜游神斜眼看着站在座椅旁的游魂,冷冷点头道:“地妖王不但虏人魂魄,还以生魂为食,这些呆呆的游魂,都是他用秘术从活人肉身中硬扯出来作为食物所用。 顿了顿,扭头朝钟道临道:“钟兄弟想必也知道,强行抽出肉身的生魂乃是最为霸道的恶行,被这样邪术直接抽出来的魂魄,已然是残缺不全,心智全失,不管是重回肉身或是转世投胎,都没有可能了!” 钟道临玄机子自然是明白生魂被抽出的害处,因为一些左道妖术里面,就有一些借助生魂修炼的秘术或者法宝。因为这些恶行太过伤天害理,若是被正道晓得,那是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这等邪人杀之而后快。 所以即使是邪魔两道,对于炼人生魂都还是有所顾忌。听得这个地妖王竟然以人生魂为食,钟道临和玄机子自然是大怒。 风狼剑疾速的虚划几下,钟道临绕着主殿走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地道之类的所在。玄机子做法探察之后,也是没有任何结果。 夜游神站在主殿正中,低头沉思了一阵之后突然说道:“有了,我有办法!” 说完,用鼻子到处嗅了起来。 玄机子大奇,拉着钟道临小声说道:“奇了,真是奇了。这个夜游神老兄是不是忘记带些恶犬来找人啊?现在临时抱佛脚都来不及找狗了,自己倒是充当起……” 钟道临晓得玄机子是口没遮拦,当下打断他话头说道:“别胡说,夜游大哥自有他的道理,阴界追了地妖王也算不清多少年头了,自然有他们的一套心得!” 果然,夜游神嗅了半天之后,突然嘴角露出笑意。当下也不说话,手中白玉令牌照着那几个傻呆呆站着的游魂脑袋上就劈了下去。 事起突然,钟道临和玄机子两人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愕然站在原地都没有动。眼看那几个游魂就要在白玉令牌下魂飞魄散的时候,其中一个游魂猛然向后一闪,险险躲过了当头那一记白玉令牌。 “地妖王,别来无恙啊?” 夜游神拿着白玉令牌,笑眯眯的看着刚才那个避开的游魂说道:“多年不见,地妖王的幻术是越发了得了,若不是你爱食用生魂的毛病让你身上阴气重了些,小将倒是真的不敢肯定你还敢变化成游魂待在这里!恩,致之死地而后生,好心计啊!” 那游魂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摇身散去幻术弄出的变化,显出了本来面目。[txt全集下载] 只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巨胖站在场中,暗红的长发披在肩上,双眼满是阴鹜之色,咬牙切齿之下,横肉无处不在的脸倒是有些狰狞。 “夜游,你别得意,今天就你这个毛崽子加上这两个无名小卒,绝对拦不住本王,本王无心和你们耗,有本事就亮出来吧!” 地妖王也不废话,看到在场的只有夜游神和另外两个仿佛是道家的人物,自然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毕竟被阴界追了这么多年,什么对手难缠什么对手好办他真的是一清二楚,虽然硬斗起来地妖王自知自己赢面太小,但是脚底抹油的伎俩却是最为安全的首选,所以地妖王运起妖法,带起阵阵黑雾之后就准备开溜。 钟道临如何能让地妖王从容逃去,当下风狼剑疾劈,两道弯弯的弧形剑光将地妖王的两侧去路封死,夜游神更是毫不怠慢,白玉令牌上下翻飞,令牌之上青光大作,即使是地妖王也要忌惮几分,不敢正面触其锋芒。 “奇门玄阵,印我法身,幽潜沦匿,变化于中,咒甲,疾令,着身!” 玄机子念动咒语,催动起他最为得意的奇门遁甲竹简。 五彩强光中,竹简纷纷剥离,有如满天花雨一般带着彩色光晕附在玄机子身上。 当竹简依附完毕,天师铠甲已然成形,接着玄机子右手舞动千年桃木剑,左手一张道符蓄势待发,也直扑地妖王。 同时斗上三人,地妖王竟然不落下风。被阴界追了这许多岁月,保命护身的法宝倒是层出不穷一般不断的使将出来。主殿之中,一下是妖烟重重,一下就是恶炎滚滚。若非是夜游神等三人站定方位,死死的缠住地妖王,那早就被他逃开了去。 如是冲了几次,地妖王开始正视钟道临和玄机子两人的本事。得到师父最后的指点,钟道临今日的造诣已经是非同小可,尽管仍有很大保留,风狼剑仍是带起了滚滚风雷之声,剑势若有若无的飘忽不定,道道银芒逼得地妖王不得不缓住逃命的脚步。 “不先除掉这俩没见过的小子,难保不被对自己知根知底的夜游抓到!” 地妖王此时下定决心,不再以逃命为要务,长袍袖口一抖,竟然是无数的阴魂开始冒了出来。 接着,一面隐隐传出无数阴魂哀哭号叫的小旗擎在他的手中,疾速的上下挥动起来。 钟道临几人不用想都明白,出场就这般邪门的东西,哪里会是什么善类。当下各个都先运起法宝护住周身,决意就算硬顶地妖王的法术也不能让这胖子跑了。 “奶奶的,虽然老子没炼成,但是取你们几个小辈的命还是绰绰有余!” 地妖王倒是挺谦虚,一声阴气十足的呵斥,手中小旗开始冒出条条黑色细线来。钟道临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黑色的细线,竟然就是一条条被秘术锁住的生魂,极度扭曲的面容还隐约可以辨认。 一时之间,主殿里面鬼哭之声响成一片。 “地妖王的炼魂旗已经有些火候,两位小心!” 夜游神手中的白玉令牌正是克制所有魂魄之流的“离”,饶是有地妖王的秘术控制,阴魂黑线也流露出对白玉令牌的极大恐惧。 其中几条黑线稍微和白玉令牌接触一下,马上爆出一阵青烟之后就完全的无影无踪。 钟道临知道被如此打散的生魂,那真是完全的形神俱灭,无存于天地,永不入轮回,虽然心中暴怒,但是身处地妖界,他那带动天地神威的剑法威势根本使不出来,想要一剑斩杀地妖王,除非是施展“地”剑层次的六诀剑法,可他却仍有顾虑,不愿轻易施展,只是游斗。 倒是那黑色的生魂细线,若是肌肤碰上一些,马上就是要被蚀到筋骨的可怕结果。玄机子有天师铠甲护身,倒是不太惧怕这些生魂攻击。主殿之中的这些人,钟道临倒是不用为别人担心。 地妖王手中那小旗也真是一件邪物,其中被炼制过的生魂源源不绝的涌出,黑线成片之后就犹如黑色浪涛一般,让三人更是难以提防,开始的时候大家心有怜悯,还不忍伤害生魂。不过此刻情形危险,夜游神手中的白玉令牌已经拍散了将近百条生魂。 钟道临手中的风狼剑尽管已经处处保留,仍是伤了不少生魂,玄机子口中哇哇大骂,手里却难停下来,一张张道符贴出,他在逼开生魂的同时,手中千年桃木剑还不时能威胁地妖王几下,只是效果有限得紧。 此时地妖王心中也是大为痛苦,这炼魂旗修炼起来确实很不容易,虽然炼制原料为人之生魂,但是却非要阴年阴月阴日所生的才是上佳。 加上阴间躲避不易,地妖王在掳掠魂魄的时候也不敢在一处多加逗留,所以这个炼魂旗拼上了他的老命也一直没有修炼完满。 这下放出炼制过的蚀骨生魂来伤人,那是要大大折损法宝里的储备,因为放出去的生魂再收回来需要作的法事就复杂得多,缠住这三个煞星之后,地妖王哪里还敢留下来收回生魂,所以也只得大叹倒霉。 受蚀骨生魂的纠缠,钟道临几人的攻势威力大大下降,地妖王得意的怪笑几下后说道:“本妖王本领通天,哪里是你们几个小辈可以对付?夜游,记得回去报告十殿阎罗,本妖王自号第十一殿阎罗,那是降尊和他们并列,那是给他们天大的面子!记住,莫要不识好歹,再来骚扰,不然本王下次没得这般客气了!” 抽出闲暇乱扯一通,地妖王忍住心痛,也不管那些已经在游走的生魂便收回了炼魂旗准备抬脚走人。 钟道临几道剑光洒出,都被地妖王轻松避过,眼看他就要逃出主殿,暗伏已久的慧痴和伏虎和尚破墙而入。 伏虎和尚早就准备好了天佛珠,乘着地妖王松懈的当口就兜头而下,天佛珠本就是排名犹在奇门遁甲竹简之上的宝物,这一番发动,顿时佛光万丈。 原本还在纠缠众人的生魂,如何能抵挡得住这浩然正气的佛光,马上就自行遁逃,也是地妖王过于大意,即将逃脱之际放松了对蚀骨生魂的控制,这一下突变起来,生魂倒是逃得比他还快。 “阴界竟然无耻到要跟佛门的秃驴联手吗?真是畜生啊!” 佛光最是克制魂魄,那已经散成一十八颗的天佛珠将主殿中央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空当。长期食用生魂的地妖王在这佛光之下,也是浑身难受。 “多行不义必自毙,地妖王你的日子也是到头了!” 夜游神手拿白玉令牌,守住了一个方位后淡淡说道。 钟道临和玄机子也已经摆脱生魂纠缠,拿着兵器法宝守住另外两路。此时,地妖王已然是被五人团团围在中间,不知如何逃遁。 脸上肥肉抖动几下,地妖王怒道:“夜游,鼠辈!阴界要拿我,只管派人来就是!现在竟然有道家和佛家的凡人一起前来,难道阴界无人?枉本王还算看得起十殿阎罗,现在看来也都是些无能之辈,呸!” 众人也不管地妖王在那里口中唾沫飞溅,只是缓缓的围上前来。地妖王见势不妙,猛然咬了了自己舌尖一下,接着口中污血向身上一喷,那灰色长袍突然变成了血红之色,地妖王再运劲两手一拍,血红长袍竟然猛地爆开,化出满天的血雾。 地妖王在这血雾之中,耗用精血再起变化,背后竟然展开一双骨翅拔地而起,大家见得这血雾来的古怪,只得先退避几步,那好称群邪僻易的天佛珠沾上血污之后,佛光竟然也黯淡一点下来,不及收起围住地妖王。 “后会有期啦,哈哈!” 地妖王骨翅伸开,向着主殿顶上冲去。钟道临等人就算避开血雾之后再行驭剑疾追,眼看也是跟不上地妖王那风一般的逃命速度,正当这时,主殿顶上轰的一声大响,破开了一个大洞。 “后会有期个屁!爷爷这就来会你!” 随着一声暴喝,破动中跃下来的正是牛头将,那柄开山巨斧在他手中抡圆,对着地妖王当头就是一斧。 这等危急时刻,地妖王多年逃命的老本尽数的显露出来,只见那对骨翅猛的向前一扇,送出无数生魂去抵挡牛头这势不可挡的一斧,然后他那肥胖的身躯居然灵活得有如游鱼一般,扭动数下之后竟然避过了牛头的开山巨斧。 一斧落空,牛头的身子也直直往下落去。 惊魂未定的地妖王这时哪里还敢得意,展动身形就要往主殿顶上那破动窜去。 谁知今日也是他劫数到了,破洞之中居然有人再喝一声,接着无数枪影迎面扎来。 刚才为了避开牛头那一斧,地妖王已经是尽了全部力气,这时马脸将晃动银枪攻来,地妖王哪里还躲得过,错身偏开要害之后,背后骨翅被银枪眨眼刺了个大窟窿,牛头从旁挥来的一斧更是将他整个窟窿翅膀剁个粉碎。 没有骨翅支撑,地妖王那球一样的身子也落了下来,正正的掉在一众人的包围圈中。 夜游神心情大好,笑着说道:“地妖王,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这个后会有期,真是仓促了少许啊,哈哈哈哈。” 玄机子等人担心地妖王又出什么花样,法宝武器一股脑全都齐齐的指着他。 地妖王一口污血吐向夜游神,夜游神闪身避过之后对着地妖王抽冷就是一记玉牌抽打。“啪”的一声脆响,白玉令牌正正的抽在地妖王的背上,竟然将他背部抽出一阵黑烟来。 地妖王吃痛不住,大声的哀嚎了起来。 大势已定,牛头将手中开山巨斧在地面上一顿,豪气十足的喝道:“兀那妖贼,躲了俺们阴界这么多年,今日还是栽在你牛爷手下了吧!” 马面一愣,说道:“大哥,这个话仿佛有待商榷吧?刚才众人五对十只眼睛都分明看到,将地妖王逼落地面的是小弟我啊,什么栽在牛爷手下云云,不太妥当吧?” 牛头两眼一瞪,大声喝道:“放你娘的马屁,要不是俺一记开山巨斧剁散了这胖子翅膀,哪里有你右面拣便宜的机会?对了对了,刚才说好一起跳下来给这个老胖子好看,你倒是机灵,故意慢俺老牛半步来,这种危险的活儿俺打头阵便罢,你个蠢驴现在倒是大言不惭说居功至伟?莫要惹恼你牛爷爷,不然板斧侍侯!” 马面也是脸色一变,正要大声辩驳牛头的“无稽之谈”,眼角却发现夜游神手拿白玉令牌嘿嘿冷笑,面色很是不善,当下将“放你娘的牛屁”一句生生咽回腹内,改口说道:“老哥何必动气,功劳自然是大家都有的,是吧?” 说完,向牛头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一下夜游神的动作。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捉拿妖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进抵西藏 哪知道牛头这个时候犯浑起来,听到马脸将的说法,还以为是他服软,当下心情大好的哇哇大笑道:“是都有功劳,但是俺老牛的功劳最是了得,你也不看看,嘿,俺刚才那一斧的力道和角度!那真叫一个……蠢驴,你挤眉弄眼的作甚,不服气可以来比划比划,不要在俺面前作这等怪相来戏耍俺!” 再过得一阵,牛头也发觉有些不妥,顺着马面目光看去,愕然见到夜游神手中的白玉令牌已经是作势欲打。[起舞电子书] 牛头大惊失色,马上抱着马面笑呵呵道:“好兄弟,其实功劳是这几位大爷的是吧?咱哥俩适逢其会,顺手拣去了人家功劳,那委实是大大的不该,回去之后,定要好好面壁反省一下才是啊!” 马面见到牛头抱住自己,害怕一旦夜游神动手起来殃及池鱼,忙不迭的答道:“是极是极,牛哥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从牛头腋下瞄去,看到夜游神面色缓和之后,马面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小声对牛头说道:“祸事过去了……” 地妖王知道大势已去,搭拉着脑袋不怎么动弹。不过钟道临想起一件事来,便走到地妖王身前。 夜游神知道钟道临是要搜搜看地妖王身上是否有那个什么鼎,当下便走到地妖王身后,白玉令牌就加在地妖王脖子上。这下地妖王就是变做个苍蝇,也逃不出这个主殿来。 因为那外袍已经毁掉,地妖王身上能藏什么事物基本是一目了然。 钟道临上下搜索一番,除了找出那个炼魂旗和几样不知道什么用处的东西,其他是一无所获。 “呃,看来是小弟猜错了!” 钟道临见没得什么收获,不禁有些气馁,当下走到一旁,看到地妖王那土不拉几的座椅就有些来气,当下手中风狼剑一划,那座椅就立即土崩瓦解了。 “钟兄弟,那是什么东西?” 钟道临也没注意,听得夜游神的提醒,向着那倒塌的座椅所在看去。 只见座椅之下,竟然放置着一块黑色晶石板,虽然是在光线不太好的主殿之中,但是黑色晶石板已然是发出一些幽幽的冷光,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俗物。 钟道临上前几步,蹲在黑色晶石板前仔细端详一阵,忽然脸色一变,大惊失色道:“这应该是《炼妖秘录》十八块秘刻石板其中之一!” 黑晶石上面所记载的图形很是诡异,钟道临几乎心神刚刚注视到这些图案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凭他的灵修境界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本就大为不寻常,他也正是基于此点才敢肯定这就是另外一幅《炼妖秘录》秘刻石板,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上面画些什么。 玄机子伏虎和尚与夜游几人因为前后都知道了钟道临当年在阴殿之中,目睹“黑龙绞魔图”时候差点走火入魔的经过,都刻意没有上去凑热闹,钟道临将黑色晶石板收到乾坤袋里面之后,大致跟唯一不太明白此事的慧痴讲了一下《炼妖秘录》的事情,听得慧痴啧啧称奇不已。 夜游神号令牛头马面出去约束鬼兵,准备班师回阴界,此时的地妖王已经被夜游神用秘法制住,并且绑得如同一个粽子一般。 走出主殿之时,夜游神对着钟道临等人抱拳说道:“这次多得钟兄弟援手,才能顺利抓住这个家伙,阴界多年的祸端得除,实在是感激不尽!钟兄弟,咱们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所以客套话也就不多说了。(棉、花‘糖’小‘说’)如果日后有什么麻烦,只管向阴界招呼一声,我等定会鼎力相助!” 钟道临虽然没有找到神鼎,但是无意间得到了一幅《炼妖秘录》,心情也是大为舒畅,笑着说道:“消除这等妖邪,原本也是我等正道中人之责,既然都是一家人,夜游大哥也就别再客气了!” 几人一起有说有笑,当先走出了了地妖城,牛头马面约束鬼兵完毕,也都列队走了出来。只是两人又开始推推搡搡,又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夹缠不清。 众人一番大战之后,看着这两个活宝又在斗嘴,也都是相顾会心一笑。 一路无话,众人随着鬼军回到那传送大阵之前,再次回到了阴界。 钟道临跟夜游神辞行之后,留下来伏虎和尚三人到阎罗王阴殿之中作客,他自己却刻意没有跟三殿阎王见面便立即带领四大神兽离开了阴界,回到人间。 钟道临既然决意赶赴布达拉宫,就将雷鹰地虎与火麒麟收归乾坤袋,在踏足人间土地的同时就祭剑而出,驭剑腾空,高空之中辩准方向后朝着西北方的逻些城的方向飞去。 一路长空破风,不消多少时日就已经是看到了那宽广的草原和星罗棋布的湖泊,水道银光闪烁,湖泊晃如明镜,风光极是怡人,远处,是连绵不绝的雪山。 驭剑而行的钟道临向上看去,只觉得天仿佛就贴在自己头顶一般,感觉很是惬意。 高原清新的空气和纯净的微风让钟道临禁不住降下飞剑,漫步在湿润的草地上。这些湖泊都是由内流河和季节河所汇聚而成,那远处雪堆一般的东西,是大群正在悠然吃草的绵羊。一些身穿色彩斑斓服饰的藏民,便站在这些羊群的周围。 钟道临连续几日赶路,虽然并不如何疲倦,但身上尘灰倒是积累了不少,既然这里有藏民,钟道临倒是想找出地方洗涮一下。 走近一段距离,那些藏民也发现了钟道临,藏民从钟道临的服饰上就可以判断出来,这小伙子肯定是汉人。加上这青年人还背着一把剑,怎么说都像是有点本事的人。钟道临也不在意藏民的注目礼,沿着一条小小的河流慢慢走上前去。 藏民们都是热情好客,见到钟道临一副中原汉人打扮,便有人上前热情招呼:“中原的客人不远万里而来,是否有什么要事呢?如果不介意,可以到我们这里休息一下。” 钟道临精神一振,走上前来笑着答谢道:“多谢草原的朋友,我从中原而来,要去逻些城的布达拉宫。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不得不打扰一下。” 藏民们倒很是欢喜,一起邀请钟道临去自己的帐篷作客休息,一时之间众人七嘴八舌的,竟然有些争执不下。 钟道临前几日还在那阴森幽暗的地妖界,现在却身处西藏草原美景之中,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真诚谢过一个叫做暂不德尔的热情藏民的邀请,答应去他的帐篷稍微休息一下。 原本想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锭作为答谢,没想到暂不德尔却勃然大怒,严词拒绝。一开始钟道临还不明白,后来才知道藏民虽然好客,但是却不高兴客人用金钱之类事物回礼。钟道临身上除了几块金锭之外,也没得别的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送人――――总不能把乾坤袋里面那些敲诈南海龙王的海货拿出来吧。 跟着暂不德尔走了一段距离,钟道临来到了一座牛皮帐篷前,暂不德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是一个人住,所以家里显得有些凌乱,希望中原的客人不要介意。” 钟道临笑着说道:“无妨无妨,我早就四海为家惯了,平日在外赶路,即使是山间树下也能将就休息。现在能遇上草原的朋友,有帐篷可以栖身,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暂不德尔见到钟道临是真心欢喜,当下也放开胸怀,拿出奶酒和肉干等东西热情款待。本来钟道临已经修炼到辟谷阶段,是否进食已经不太重要,但是盛情难却,也颇为意动的尝尝味道。 钟道临多少也知道一些藏族这边的待客传统,比如敬酒时客人须先用无名指蘸一点酒弹向空中,连续三次,以示祭天,地和祖先,接着轻轻呷一口,主人会及时添满,再喝一口再添满,连喝三口,至第四次添满时,必须一饮而尽。 吃饭时要食不满口,咬不出声,喝不出响。喝酥油茶时,主人倒茶,客人要待主人双手捧到面前时,才能接过来喝等等。当下钟道临按着记忆如法炮制,暂不德尔脸上满是欣喜神色。不过当开始进正餐的时候,钟道临吃得小口了,暂不德尔脸上神情又开始有些难过,当下钟道临没有办法,只好放开肚子猛嚼一气,真个是有秋风扫落叶的气象。 钟道临这番吃得香了,暂不德尔脸上笑容才越见灿烂。 入夜,草原上的温度很快的降了下来。 将羊赶回羊圈之后,暂不德尔马上回到帐篷之中。钟道临在帐篷里正闲的无聊,正想跟暂不德尔聊聊这里的藏族风情时,没想到暂不德尔却先吹熄了酥油灯才坐下。 “草原物品如此紧缺?怎么方才入夜就要熄了油灯?” 钟道临虽然有些迷惑,但是却不要开口询问。 黑漆漆的帐篷里面,顿时没了半点光亮。 暂不德尔知道钟道临不解,便说道:“中原的客人莫要见怪,我之所以灭了油灯,并不是舍不得这点酥油。” 听得暂不德尔的话另有深意,钟道临不禁问道:“哦,既然并非灯油短缺,那为什么入夜没得多久就熄灯呢?” 暂不德尔向钟道临那里靠近一些,放低了声音后说道:“中原来的客人有所不知,最近咱们这里发生了一些怪事啊!” “怪事?” 钟道临下意识就觉得其中有问题,马上追问起来。 暂不德尔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离这里几里地有一处叫做洛特塔林的深湖,原本周围都是水草茂密的地方。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去那里饮水吃草的牛羊都莫名其妙的暴毙在那深湖周围!” 说着脸上浮现了可怖的神色,颤声道:“最为恐怖的是,那些牛羊的脑袋顶上都有一个大洞,脑水什么的被吸得干干净净。我们原本以为是冒犯了什么水神,用了大量的牛羊祭祀之后却是半点效果也没有。所以最近这里有些人心惶惶,但是大家又舍不得这个水草茂盛的地方。虽然大家都没有见过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入夜之后众人却小心起见,都要早早的熄灯,以免发生什么不测。” 钟道临思索一下,觉得无非是些什么水底精怪之流作祟,当下沉思一会,真诚道:“暂不德尔,多谢你的盛情款待。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回报你,明天一早,我去帮你们看看那个湖里到底有什么古怪吧。要是真的是有什么妖孽作祟,我顺手除了去,也好保你们日后平安。” 钟道临明白藏民都是彼此直呼其名,不喜欢中原人的客套,他也就入乡随俗了。 暂不德尔大惊,急忙说道:“朋友不要说笑,谁都不知道湖里有什么怪物。要是真的有,岂是人力所能敌?朋友不远万里从中原而来,想来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明早我选一匹骏马相送,你只管去你想去的地方!” 钟道临见得暂不德尔这般好心,心底不禁有些暖意涌动。这些质朴的藏民,即使是面临危险也不愿意让朋友分担。不过这里即使有什么妖孽,钟道临觉得以他如今的修为,应该不在话下。 当下从乾坤袋里面掏出一张道符来,秘咒轻吟,那道符就逐渐的亮了起来,暂不德尔几时见过这种神奇手段,当下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后才说道:“中原的朋友,莫非你就是那些传闻中能飞天遁地的神仙?” 钟道临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哪里当得神仙之称,不过是一些降妖除魔的小小手段罢了!你只管放心,对付一般的妖兽,我都是手到擒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暂不德尔不管钟道临的说辞,现下在他心目之中,钟道临已经有如神人一般。若非钟道临是来自中原之地,暂不德尔几乎就要把他当作活佛转世…… 有这样的活神仙在旁,暂不德尔真是将所有担心丢到九霄云外。当下点起酥油灯,两人欢快的畅谈起来。聊得兴起,暂不德尔从储物之处拿出一条白色丝带,挂在了钟道临的脖子上。钟道临以前也听说过,这个白色丝带就是“哈达”。 藏族认为白色象征纯洁、吉利,所以,哈达—般是白色的。还有五彩哈达,颜色为蓝、白、黄、绿、红。蓝色表示蓝天,白色是白云,绿色是江河水,红色是空间护法神,黄色象征大地,上品“哈达”织有莲花、宝瓶、伞盖、海螺等表示吉祥如意的各种隐花图案,五彩哈达是献给菩萨和近亲时做彩箭用的,是最珍贵的礼物。 佛教教义解释五彩哈达是菩萨的服装。所以,五彩哈达只在特定的情况下才用。 钟道临谢礼完毕,也跟着说起一些在中原时候降妖除魔的经历。暂不德尔一个草原牧民,几时听过这等神奇怪异的经历,当下真是听得眉飞色舞,很是激动。每每到了紧要之处,不是高声惊叹,就是大声称羡,仿佛恨不得自己也学会钟道临这般本事,好好的出上一番风头方才满意。 两人谈兴极浓,直到换了三次灯油之后,暂不德尔倦意上来才分开休息。草约之夜异常静谧,偶尔只有远处传来些牛羊挤动之声。 钟道临感到实在是少有的无忧无虑,便裹着兽皮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方放光,钟道临就迫不及待的在暂不德尔的带领下去到洛特塔林湖边。从湖边望去,约莫数十丈宽阔的湖面粼粼层层,反射着点点的波光。本来是一片无边美景,但是湖边却躺着几俱牛羊尸体而大煞风景。 “你先回去,待得我解决完事情,便会自己回去找你们。” 钟道临知道暂不德尔一介凡人,跟在一旁不太安全,便让他先走。不过暂不德尔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策马奔出一段距离之后,就伏在一处草丘上远远向着钟道临这里观望。 钟道临围着湖边走了一阵,从湖边看去,这个深湖倒是没有任何不妥,想了一下,心中冷哼一声,便有了计较。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3章进抵西藏)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章 一招毙杀 大湖水波粼粼,奇怪的是在如此的水源周围却没有任何的绿色植被,湖岸边的砂石岸滩上也没有什么白盐粉末留存,黄褐色的沙砾土壤显的很是松软,只有湖边几具牛羊的尸骨,似乎才在提醒着此处的某种凶险。 水源这一孕育生命的所在,如今却是一片死寂。 钟道临望着面前的平静的湖面思讨再三,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此处干旱少雨高原,居然会有这样的淡水湖泊,索性抬手伸指朝湖面一点,轻喝道:“七星律令,辐辏轮转,六畜妖灵,爻虚现形,赦!” 七星咒方毕,一道紫芒透指而出,疾往湖面射去,瞬间隐没在湖水中。 本是平静的湖水一等紫芒方触,仿佛受到了感应一般,开始暗流涌动,渐渐的起了些波澜,不多时,湖水便翻腾咆哮起来,从紫光遁入湖水的一点,成一波浪朝四周涌动。 逾丈白浪从湖面腾腾而起,刚升入半空就不住打旋扭转,升起一道紫色龙卷水柱,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水柱周围的湖水受旋转水柱的影响,跟着被吸扯力道漫卷腾空,湖中之水被抽入水柱,露出了本在湖水淹没下的湿漉漉岸滩,仿佛突然降潮般涌向湖心。 “湖中妖孽,还不现身?” 随着岸边的钟道临一声大喝,只见那湖的中央碰的冒起一个巨大水柱,接着一只青色怪兽从水柱之处踏波而来,这分水怪兽浑身遍布青色鳞甲,头部呈三角状,在额顶有一只尖尖长角,修长匀称的身体仿佛蕴涵着无穷的爆发力,尾部却有如一只倒勾一般。 这怪兽刚被钟道临从湖中唤出,就扭动巨大的身躯在水面上挣扎,龇牙咧嘴的朝岸上的钟道临“咕咕”闷吼着,似乎对这个扰它清静的人类十分不满。 钟道临定睛看了看这头在水波上咆哮怒吼的青色怪兽,心中颇有些发愁,按说这头怪兽祸害牛羊牲畜,使得这处的藏族牧民无法安心放牧,应该把它归为妖害一类,可钟道临也清楚的知道,这头怪兽吸食牛羊的脑髓就像是人类吃牛羊肉一样,都是出于本能,谈不上谁好谁坏,如果就因为这个而收了它,就未免有些意气用事了。 这头怪兽只不过是个世间的凡兽,别说是有能力伤害到钟道临,一旦离开这处湖泊,就算是对普通的牧民也不见得能构成什么威胁,唯一不好解决的就是牲畜饮水的问题,只要这家伙占据这处水源一天,大群牛羊就无法到这里喝水解渴。 钟道临沉吟少许,头也不回的扬声道:“暂不德尔,出来吧!” 隐藏在稍远处小丘后的暂不德尔闻声吓了一跳,本来他还对钟道临刚才唤出怪兽的手段惊的一愣一愣,见到张牙舞爪的怪兽从湖面上出现,更是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听到钟道临的呼唤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家发现了,不免老脸一阵微红,讪笑着撑起腰板,小心翼翼的从土丘后走了出来,慢慢来到钟道临身后,紧张的盯着湖面上不住低吼着的青色獠牙怪兽。 钟道临看到暂不德尔一副紧张的神态笑了笑,轻松开口道:“小弟叫大哥出来是想跟大哥商量一下,这孽畜虽说伤了不少牛羊,却也不能怪它,毕竟是出自求生的本能,人饿了连树皮都会吃,更何况看样子这处湖泊本身就是这家伙长期栖息的地点,似乎本就是以四方来这处水源取水的野兽为食,你看能否放过它!” “放过它?” 暂不德尔收回了看向怪兽的目光,显然当他看到钟道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怪兽从湖水中逼出来,就认定这个汉人能够消灭掉这头祸害牧民的怪兽,如今钟道临反而开口问他能否放过这个牧民的仇人,不由有些犯了愁,低着头喃喃小声嘀咕了几声不再说话了。 钟道临看到暂不德尔的样子也不想再为难他,毕竟这些藏民都是靠着这处草场吃饭,他们只不过是给老爷们放牧的差巴农奴,放牧养肥的牛羊大部分都要交给农奴主,也就是喇嘛们下派的溪堆,自己则只有些青稞面糊口,有这个怪兽盘踞在此,显然最终遭殃的还是这些本分的牧民。 “算了!” 钟道临深吸了一口气,内心深深的厌恶这些藏民胆小的模样,本来像暂不德尔这样好客豪爽的牧民,一旦想到了放走怪兽后那些恼怒的老爷们带来的可怕后果,仍是像一个温顺而又显得惊慌的顺民一样,没有了本该挺起的脊梁,只剩下了一个粗犷肉囊下包裹的软弱灵魂。 一团紫花从钟道临忽然伸开的手掌心上绽放,金光闪烁中现出了一把高嘴石壶,手持炼妖壶的钟道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暗念咒语催动石壶收妖,湖面上咆哮着的怪兽在炼妖壶口射出的金光照射到它庞大的身躯上时就已经发出了阵阵悲呜,四蹄不断的在湖面上踢踏挣扎。 怎奈炼妖壶乃是掌十间界妖灵生灭的法器,凭它一头凡尘蛮兽根本连抵挡的力气都欠奉,就那么被金光迅速的化为一滩血水,只剩下一颗暗淡的青色光珠被钟道临手上的炼妖壶疾速吸纳了进去。 浪头降去,湖面上微微泛起的水波不一会儿就将血水弄散,消失无形,平静的湖水依然如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旁的暂不德尔看的目瞪口呆,看到钟道临手中的东西把怪兽化为血水,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表面不显山不露水的汉人居然是个会法术的仙人,幸亏自己没有触怒到他,喜的是这头妖怪被这人收了,今后就再也不必害怕牛羊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暂不德尔恭敬的走到钟道临身旁,刚要躬身客气两句,却见到钟道临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没来由从后背升起了阵阵寒气,紧接着眼前突然闪现出一道紫光,刺得他双目为之一愣,再睁眼细看,眼前湖岸四周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钟道临的影子。 暂不德尔内心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对钟道临这个恩人不发一言的离去显得很是不知所措,过了许久才被那匹朝他走来的坐骑蹄声惊动,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一拉马缰绳,颇有些落寞的朝来时的方向缓步行去。 此时的钟道临早已凌空虚渡出去很远,等确定了远离牧民聚居的范围才从半空中降下,肉身虚渡很耗费灵力真元,如果不是他实在厌恶暂不德尔的表现,怎么也不会立即远遁,刚才除去那头怪兽对牧民来说肯定是好事,可对于钟道临来说则没那么简单,他似乎是觉得自己害了那头怪兽,哪怕理由仅仅是怪兽妨害了人类正常放牧。 既然已经作了,钟道临也就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纠缠,这就好比是自然界的弱肉强食,兔子吃草狼吃兔,人打狼打多了兔子就猖獗,兔子多了吃草就多,草少了牧民的牛羊就要饿死,人也要饿肚子,谁也说不清谁对谁错。 钟道临自嘲的飒然一笑,索性抛开了让他烦恼的思绪,正打算静心欣赏一下眼前的草原美景,却突然感到心神一凛,同时在眼角的余光中发现了几道高速接近的人影。 花灵儿那曼妙的身姿首先映入了钟道临的眼中,紧接着就是几道黑光间不容发的朝他的周身射来,钟道临甚至未能看清楚其余几人的模样,对方就已经出手。 钟道临不知道花灵儿是如何坠上自己的,更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又见到这个九尾妖狐,他甚至讶异于花灵儿此次的作风,居然是跟来人一言不发就攻了上来。 一道银芒在几道黑光及体的霎那便在钟道临的面前亮起,快速的幻化成一面光影组成的银盾,在黑光与银盾交击的“波波”声中,堪堪挡住对方突然而至的攻势,同时倒提风狼剑,抽身疾退。 跟花灵儿同来的六人显然没有想到钟道临轻描淡写间就挡住了几人的攻击,神色惊疑不定中同样收招立定,钟道临趁机仔细打量起了来人。 方才除了花灵儿,这六人都是一脸狂傲的神色,当先出手的黑脸瘦子一席黄色布袍,头戴高冠,宽大的袖口中露出了一双瘦弱无骨的棘爪,十根手指上寸长的指甲黑紫发亮,一看便是含有剧毒。 这人见钟道临盯着自己的指甲,突然昂首怪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音波穿云透日,刺的钟道临耳膜一阵发颤,胸腹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欲吐,忍不住舌尖一顶上牙膛,暴喝一声:“破!” 破字出口,那人顿时如受雷击,双目神光涣散下凄厉的发出一声惨叫,张口喷出一口黑血,跌跌撞撞朝后连退三步才艰难的弓腰止步,怨毒的盯了钟道临一眼,尖声道:“臭小子有点门道,本宫倒是小瞧了你!” 钟道临听到这人自称“本宫”,脑际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再看几人的打扮忽然冷哼出声:“原来是几个一重天的畜牲,怪不得长的如此希奇,不回炉重造倒是有些会吓坏小孩!” 原来这六人就是钟道临当年在九华山天柱峰巅有过一面之缘的十二魔宫其中六宫的宫主,刚才被他以音破音伤了的高冠瘦子便是第十宫妖鸡宫的宫主铁冠,他旁边站着的那个麻秆一般的枯瘦老者双耳之上缠着两条彩带小蛇,连腰带仔细一看都是一条蠕动的活蛇,手拄一根通体皆绿的藤仗,不用说便是青蛇宫的宫主毒天,此刻见到铁冠吃了暗亏,正眯着小眼重新打量着面前的钟道临,对钟道临的冷嘲热讽反倒是没什么表情。 同样没有因为钟道临言语而动怒的是离花灵儿最近的白衣中年人,这人看起来倒像是个算命先生,唇生尺长三须,随风轻摆,同样两手空空兵不视刃,只是在钟道临说罢的同时两眼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机,紧接着又面部含笑,似乎没听见被人骂做畜牲。 此人钟道临曾见过他在天柱峰上持一把长剑与人斗法,乃魔界一重天第八宫白羊宫主步铁衣,却没有想到是个城府如此之深的人物,倒是让钟道临有些暗暗吃惊。 其余三人则是在钟道临说罢的同时就勃然变色,一个身穿金袍的秃顶怪人闻声哇哇怒喝,金光一闪就朝钟道临扑了上来,手中的尖角状兵刃带着尖啸的声浪直刺钟道临的眉心。 钟道临之所以口出恶言就是要逼得对方动手,见此人突然离开本队出手,心下暗喜,非但不攻,反而脚尖点地立即飘退。 他这一退,本来要跟金袍秃顶怪人一起出手的另外两人眉头一皱,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就这一犹豫的功夫,金袍怪人已经追钟道临迈出了第七步。 钟道临要的就是这个停顿,他虽然仍无法知道花灵儿等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准确的找上自己,却深知不能让这些人合力出手,刚才看似能一招逼退六人,却是在一方托大没有全力出手,且功力强弱不一,有空可钻,而他则是全力施为,且是利用风狼剑化盾后特有的“圆”特性卸开了这些劲道,而非硬碰硬的力挡。 此刻,钟道临见金袍人随着自己移远,表面没有显露出特别的地方,仍是根对方保持一人的身距,只不过手中的风狼剑在身前不住的划圈,“丝丝”的轻微划空声不断在两人之间响起。 钟道临明白如果要摆脱目前的不利情况,只有各个击破,然后趁机突围不可,这些人中花灵儿的功力就不用说,光是其余这六人任何两人联手都不是他能够一时半会儿能够击败的,方才伤了铁冠的破音根本就是偷师于金顶寺方丈真祥大师,极度耗费精神灵力,让他再吼两嗓子,保证立马要跟着铁冠吐血。 金袍人显然并没有发觉钟道临在身前划剑成圆的猫腻,只是在自己不断运功化解一道道攻入心脉的冷流而频繁耗费真元,而钟道临又凭借比他高明得多的身法而一直与自己保持同样距离时,才暗暗觉得哪里不妥,就在他想停止这种徒劳无益的追击而变招时,钟道临狂吼一声,终于出手。 钟道临对金袍人估计甚高,此人就是厉牛宫宫主伞子瞳,当年在九华山上,利用手中这把“贲赤角”几乎斩绝了华山“气宗剑派”的往援人手,只有七长老“寒江钓叟”虞奉佐断臂苟活,故此一出手就是一招劲气在剑尖高度凝聚的“斩龙诀”。 龙,身有逆鳞,触必杀人,顺其则生非也是,逆鳞即死功犹过。遨游九天其上的神龙周身鳞甲甚比金刚海母,水火不侵,刀砍不伤,“斩龙诀”之所以号称斩龙,都是由于此式剑法乃是将全身真元化为滔天怒火,再以狂怒之气为根本,瞬间转化为无形杀意凝聚于一点,触之有死无伤,无金不断,无坚不摧。 伞子瞳要收招的时候正是心灵波动最大的时候,钟道临突然的一声狂吼如重锤一般轰在了他的心灵之上,心至被夺下忽然看到眼前一抹摧残银芒朝自身胸口怒射而来,大骇下只来得及将手中“贲赤角”全力挡出。 “呲”的一声平滑清吟。 没有兵刃碰撞时的响声,在钟道临手中那把风狼剑接触“贲赤角”的同时,一条被风狼剑刺穿的手臂就瞬间离开了伞子瞳的肉身,高度凝结在剑尖的杀意甚至没能让风狼剑有丝毫止歇,钟道临就那么的平举风狼剑与伞子瞳对错而出。 直到穿在剑刃上的断臂被钟道临甩出老远,才在耳旁响起了伞子瞳痛彻心肺的凄厉惨叫。 伞子瞳握着“贲赤角”的右臂其根而段,甚至胸骨上的肌肉都被带出一大块,露出了血淋淋的白骨茬子,他只感到眼前一花,钟道临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愕然感觉右半身似乎少了什么,紧接着才是迟到了的剔骨巨痛清晰传来。 “啊!” 伞子瞳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空空如野的右半身,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为了证明什么,在一阵阵惨叫中右肩不断的蠕动,直到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地上血淋淋的断壁跟断手上紧握着的中空“贲赤角”,他才面如死灰,忽然昂首狂嘶一声,左掌猛然朝自己的额头含恨拍去。 “啪!” 伞子瞳一掌将自己头颅拍碎的同时,整个身体忽然扭曲开来,一道幽蓝光团脱体而出,元神突然朝钟道临眉心射去。 钟道临见伞子瞳元神出窍朝自己射来,就知道他贼心不死,居然宁愿放弃残躯,也要来个鹊巢鸠占,强行占据自己的肉身,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叹,眉头微皱下伸手在身前屈指一弹,正在半空中疾速射来的幽蓝小球整个从中炸开,化为一团朝外飞溅的碎芒,伞子瞳顿时形神俱灭,魂飞魄散。 “还有谁要上来试试?” 钟道临言语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作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用平常的语气朝对面六人发出了最不平常的挑衅。 此话一出,连刚才要一起扑出的飞马宫宫主董驹跟天狗宫宫主聂布禅都感到心头一寒,万没有想到对面这个年轻小子居然只是一招就让堂堂一个魔宫宫主魂飞魄散,头皮发麻下居然齐齐朝后退了一步,连话都没有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一招毙杀)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星幻之术 一席粉红薄纱遮盖不住其下上下起伏的牡丹肚兜胸口剧烈颤动的花灵儿同样骇异于钟道临的修为这还不是最让她害怕的真正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钟道临视生命为无物的态度这跟上次见到的钟道临又有不同这个谜一般的男子强烈的前后反差让花灵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甚至想掉头就走却突然觉了钟道临腮后的一抹殷红正逐渐褪去。 花灵儿用手拨开了额前的几缕被风吹散的丝幽怨的看了钟道临一眼含情脉脉道:“奴家这次奉师命特意来找钟郎只不过是想谈谈对你我都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合作钟郎何必如此薄情?” 钟道临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洒脱的将风狼剑随手朝肩上一扛大晒道:“花婆娘咱们往日无爱近日无情小弟跟你又不熟何必非要攀门亲家?小弟一无钱财二无权势能跟我有什么合作?” 花灵儿“咯咯”笑了起来掩嘴娇笑道:“钟郎以为奴家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好恢复真元?” 说着脸容一沉冷酷的再无一丝人类感情森寒道:“如果在十吸之间不交出《无道经》与子午戊鼎奴家六人将全力出手!” 钟道临闻声大叫不妙万万没想到对面这小狐狸如此狡猾居然看出自己方才斩杀伞子瞳是十成功力尽出看似赢得漂亮其实连老底都在一诀剑法中耗光了如今恢复的还不满一成别说硬拼就算是驭剑逃遁都玄乎。 想到这里钟道临打了个哈哈媚笑道:“呵呵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不就是《无道经》嘛虽然只有上半篇却已经送了人嗯幸亏小弟记性那是没得说默写出来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过小弟倒是不明白你们要这道家唬人用的东西干啥要知道……” “还有三吸!” 花灵儿自然不打算让钟道临胡扯下去冷森的打断了钟道临的话身旁五位魔宫的宫主在花灵儿的刻意提醒下也觉了钟道临的外强中干一个个残酷的露出了冷笑抽出了轻易不视人的独家兵刃蠢蠢欲动。 “《无道经》可以凭记忆慢慢写子午那个什么鼎小弟可真没听过花姐姐是怎么知道在小弟身上的这不栽赃嘛!” 钟道临一方面开动脑筋胡扯一方面暗暗心惊不明白花灵儿是如何知道神鼎落入了自己手中同时加紧行功戒备随时准备突围。 花灵儿望着眼前这个死到临头还一通胡扯的男子鲜有的露出了一个莫名神色轻叹一声道:“师尊有命子午戊鼎与《无道经》不容有失钟郎难道以为能够逃的了么?哎实话告诉你就算是死人只要尸骨不寒阳气未散师尊都能让你开口钟郎死后从你身上难道搜不出神鼎?” 说着轻喝一声:“动手!” 青蛇宫宫主毒天手中藤仗在花灵儿“动手”两字方毕变幻化成了一条巨大的双头青蛇口吐红信蛇嘴喷着腥臭的毒蜒朝钟道临猛扑而来比他更快的是天狗宫宫主聂布禅用秘咒唤出的三头魔犬与白羊宫主步铁衣从袖口祭出的长剑同时飞至! 飞马宫宫主董驹祭出了一条皮鞭一般的法宝跟其后舞着毒爪的妖鸡宫宫主铁冠紧随而上花灵儿六人同时出手! “山雷火风现形随我一同伏魔!” 钟道临一声狂喝双目神光电闪手中风狼剑朝扑来的三头黑犬猛然抛出三道光华从怀内乾坤袋内透胸而出转瞬化为五雷神鹰啸岳地虎与烈焰麒麟的本相。 一声清脆的鹰鸣声中金黄色的五雷神鹰抖动双翅腾空而起穿云直上云霄嘎嘎的厉鸣声中云层之中电光火花隐现九天狂雷降世道道落电如雨闪亮霹雳漫天。 从乾坤袋内脱困的小黑也是一扫颓气大黑脑袋一扑楞昂摆尾间就是一声震慑八方的虎啸看到体形胖乎乎的飞马宫宫主董驹下肢一蹬地身躯高高窜起“嗷”的一声扑了过去。 火麒麟愣头愣脑的被钟道临解除封印跑了出来还一时搞不清状况以为是钟道临找它出来放风玩屁颠屁颠的舔着大脸高高兴兴朝钟道临怀里凑直到那条巨大的双头青蛇吐着红信窜到眼前乱晃悠的时候小家伙才不高兴了一个带着乱蹿火苗的大巴掌把双头青蛇给狠狠地扇飞了出去。 此时的风狼剑早已化为疾***狼的本形两颗头颅正龇着獠牙跟面前长着三颗头的黑色魔犬互掐互咬虽说少了一颗头但毕竟是狼王对狗王级数上差了不止一筹加上小风时不时的给对手兜头盖脸来一通冰火相济的“吐沫”不一会儿三头犬就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吱哇”乱蹦了。 火麒麟第一次助钟道临对敌虽然小家伙有时候玩心太重很容易出状况可这家伙只要起飚来一个就能轻松顶住毒天、步铁衣与铁冠的连环攻势绝对是个生猛的宗师级宠物。 这三个宫主对这个浑身是火的家伙显然异常忌惮铁冠本身就有伤在身更不愿意拿自己的毒爪子往皮糙肉厚还火苗乱窜的火麒麟身上碰一沾上别说伤敌自己得先烤熟一层皮根本就是有力使不上步铁衣的飞剑处于同样状况他扎一下高运动的火麒麟不好扎中不说扎中了也看不出来有啥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宝剑就像当初玄机子的桃木剑一样好看不好用反倒被火麒麟追得鸡飞狗跳。 此时最为郁闷的估计要数青蛇宫宫主毒天了这老家伙本身就不以法术见长对火麒麟放毒就像对着老虎放屁虽然响声大可完全不起作用呼唤出的双头青蛇只是被火麒麟一巴掌就给扇晕了过去盘在一旁状若一团死藤死活难料老头自己则连手都伸不上去炙热的高温能把石头烤冒烟他能堪堪运功抵御住层层袭来的热浪不丢脸就已经偷笑了。 相对于四小的火气旺盛真元消耗殆尽的钟道临此时则陷入了不妙的境地。 手舞丝带的花灵儿几招之下就试出了钟道临的老底眼看其余五人都被四大神兽拖住自己的功力虽然能够稳胜强弩之末的钟道临却不敢保证能够逃的过钟道临临死的反击玉石俱焚的结果自然不是花灵儿所能够接受在双手丝带如盘龙般不断舞动压缩钟道临活动范围的同时冲几人轻喝道:“不要跟那些畜牲纠缠先拿下这小子!” 说罢更是把长长的丝绣舞成了两条出洞的灵活粉蛇不住点向钟道临的全身大穴。 一语点醒梦中人。 正被四小弄得苦不堪言的五人这才醒悟放着钟道临这个软穴不用跟这些虎啊狼啊鸟啊的较劲个什么五人几乎眼神一对就商量好了办法在毒天后退吸引火麒麟的同时董驹不知怎么的突然祭出了一把铜锣伞旋转着抵御着漫天下劈的雷电。 其余三人则不顾风狼地虎的威胁抽身疾扑钟道临。 钟道临在花灵儿叫喊的同时就知道不妙眼看三人扑到暗呼吾命休矣! 此时的钟道临在这生死瞬间反而灵台一片清明明知挡也是死不挡也是死反而深吸了一口富含泥土芬芳的空气抽空抬头看了眼天。 这也许是此生能看到的最后一个落日黄昏他想深深的印在脑中即使要死也要让临死的一瞥多点美好的记忆。 所以钟道临放弃了去跟这些邪魔外道做徒劳的博弈放弃了死前记住仇人的机会他把临死的一瞬留给了自己只为在最后的时刻欣赏一下落日黄天。 心神融入黄昏低垂在天边那落日中的霎那周围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放缓了诸般外相瞬间抽离天冥地合阴阳相侵亘古围绕在大球周边的太阳从没有这一刻能显得如此动人心魄。 不错了钟道临在这个灵觉融入太阳的时刻猛然觉是自身在动大地在动而太阳这个整天东升西落的火球原来是不动的他忽然闭上了双眼当初大佛之上神游物外的感觉一股脑的涌入自身识海他的灵觉却突然以太阳光芒能够达到的度无限延伸。 钟道临延展而出的神觉甚至现了藏在大球背后的月亮而这个常人眼中光亮的小球如今却黯淡无比只有对着太阳的小半个斜面才着光不应该说是像铜镜那样反射着太焰光明。 钟道临忽然明白了当年鬼店画皮中符左的那句:“魔极生道,天道即魔,日失其契,阴侵其明,晦朔薄蚀,掩冒相倾,神化流通,四海和平!” 可笑当初自己以为明白了原来道家所言的日失其契,阴侵其明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月亮看似光搞了半天原来真像道家所言是冒领了太阳的功劳太阳亘古以来恒久不动自己脚下的大球才是碌碌奔波整天围着人家转悠可笑自己临死才明白这个高明的星幻之术。 钟道临突然醒悟了自己目睹的两幅《炼妖秘录》壁画与图刻的真实含义那根本就是宇宙之初天地混沌之开的情形壁画中的神怪与星空不重要黑龙与魔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所代表的宇宙本源力量那是生于死之间的转换生灭之间掌握轮回的平衡力量啊。 钟道临灵觉的焦点从一个落日转瞬放大到无限星空了然顿悟了从冥界鬼王那里得来的《炼妖秘录》上所载的星幻之术一个像日月这样高明的障眼法一个他终身取之不尽的宝库。 神觉瞬时回转自身的钟道临这才觉花灵儿等人的杀招已经全部击中自身庞然的巨力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同时搅碎他心知没把握用刚刚领悟而来的星幻之术击败几人的联手可用于遁走却是够了! 张嘴狂喷出一口鲜血的钟道临并没有就那么的倒下反而将体内几股不同的劲气交织为一而后迅的仿造了一个月亮那样的借力媒介对准这团体内的异气狂吸不止。 地虎与风狼感应到了钟道临的危险此时疾的闪到了主人的面前感应到外界活动的钟道临就借着二小的力量加大这个媒介的力度趁机将地虎与风狼重新封印回乾坤袋内。 花灵儿六人此时已经是惊骇欲绝了原本以为钟道临逼死无疑谁知攻入钟道临体内的真气反而像是一座桥梁将几人给吸扯了进来想脱离也办不到反而钟道临体内的漩涡般的气团正狂猛地吸纳着几人剩余的真元没过一分几人的脸色变苍白几许。 在这么下去钟道临会被体内狂暴的混乱气团撑暴与否他们不知道可却知道自己六人迟早被吸成*人干。 就在花灵儿心头升起一股无力感的同时一口猩红的鲜血扑面而来钟道临“噗”的一声再次张口喷出一蓬热血牵绕在六人之间的气团猛然中断。 六人受到了奇机感应同时口喷鲜血朝后跌飞钟道临就趁这一机会咬牙强摧真元游走经络宁道行受损也强制透支功力全凭灵台最后残留的一丝清明飞遁而去。 独留下了六个刚从地上爬起来被钟道临逃跑度惊的目瞪口呆的人物彼此骇然对望难道这小子没受伤? …… 赶着投胎般迅遁走的钟道临连火麒麟跟雷鹰都顾不上招呼何谈没有伤不知道跑了多远后终于在飞驰中陷入了昏迷像是一个惯性抛出的石子“扑通”一声栽翻到了一条河流中…… 值得一提的是钟道临昏迷前的想法居然是:“我要还俗……” …… “啊!” 像病狗一样窝在毛毡上的某人清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个不带任何含义的尖叫。 此时钟道临对面坐着的蒙古小女孩看到他突然睁眼醒来不禁惊叫出声。 她从没有见过谁有这样哀伤的眼神仿佛历尽一切尘世沧桑的目光这个汉族青年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这样连部落老人都没有的哀愁表情呢?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也是一阵悲伤她觉得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从钟道临的眼中看到这样的哀伤眼神。 “汉人你还好么?” 蒙古小姑娘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关心地问道。 钟道临眼中逐渐回复了往常的神色睁眼开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时自己正躺在毛毡铺成的床上处在一个不大的蒙古包中空气里弥漫着奶膻的味道蒙古包的四周挂满了制酒做饭的瓶瓶罐罐中间是吃饭的矮桌南边摆放着神龛下方是一个马头骨。 身前一个蒙古小姑娘身穿羊皮短衣生的明眸皓齿几缕小辫子梳在脑后正半跪在地毯上用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显得很朴实强打起精神挺了挺腰板从嘴角挤出个笑容道:“好好的不能再好了谢谢你大草原善良的姑娘草原的神灵会降福给你的。” 蒙古小姑娘差点吓得站了起来喃喃道:“你是汉人么?为什么蒙古话说得这么好?连我都说得没你好哩!” “你怎么了?没事吧?安达(兄弟手足之意)!” 蒙古小姑娘看到钟道临脸上忽红忽白全身颤抖关心的从地毯上站了起来过来轻摇着钟道临的胳膊,刚才钟道临醒来眼中的关怀之色一闪她就觉得眼前这个就是自己的兄长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没事!谢谢!我很好没事的!谢谢!” 钟道临被蒙古小姑娘拉回了现实心中突然明了原来第二幅《炼妖秘录》所载的果然不是什么武功而是绝不比任何一种真气差的精神法印所谓的星空之幻中的那个真实所在就是一切诸般外相中的那一点真如枉自己当时以为是什么高深的练气法门了怪不得练不出个所以然来。 钟道临想到这里看到了一脸担心的蒙古小姑娘微笑道:“姑娘我有荣幸知道大草原最美丽的名字么?” 蒙古小姑娘红着小脸大方道:“我们草原儿女哪里美丽了?没有你们中原的小姐们好看的。我叫丽珠琪玛.阔达尔布安达叫我丽珠琪玛就好了!” 虽然害羞可丽珠琪玛还是拥有蒙古儿女天生特有的豪爽性格毫不扭捏做作。 “嗯!多美的名字!按照我们汉人的音那就是丽珠骑马了呵呵美丽的珍珠策马扬鞭在大草原上!” 钟道临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很有好感他从小父母双亡除了爷爷钟天德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自然就把丽珠琪玛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第3章 马心之说 “丽珠琪玛,我是怎么到了这里来的?” “啊!还说呢!”丽珠琪玛噘起小嘴说道,“我今天放羊经过萨沃河,看到你浑身是血倒在河旁昏迷不醒,就把你背回来啦,安达你可重了,流了好多血,吓死我了,你是不是被草原上的狼咬伤了?不过没有齿痕哪!” 说罢还奇怪的瞪着大眼睛在钟道临身上扫来扫去。[超多好] 钟道临眼中杀机一现,冷哼道:“他们比草原上的狼群凶狠百倍!对了,丽珠琪玛,你的家人呢?” 丽珠琪玛被刚才钟道临眼中有如实质的森寒杀气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冷,听到问她话,不由自主地答道:“阿娘平常在旗里农场管账,平常都是一个月回来一次。爹跟族里的男人都跟萨满去祭敖包了,我们女人家要明天才能去参加那达慕的,安达,你刚才的脸色好可怕!” 说完丽珠琪玛眼睛里泪水闪闪,还有点后怕的感觉。 钟道临知道刚才无心之间露出了刚领悟而来的精神力,无意间发出了杀气,赶忙道歉:“哥哥不是有意的,丽珠琪玛可别在意!” 他知道一般在农历五月至七月间会祭敖包,一般为一旗一个苏木独祭,也有几个苏木几个旗联合祭祀的敖包,届时敖包附近设置天数临时蒙古包,远近牧民皆全家以赴。 喇嘛传入后就把萨满教的杀生祭改为果祭,一般人家搭的临时蒙古包内也挂佛像,摆牛羊肉及奶食和酒供品,并焚香点烛。 正式举行祭祀仪式时,活佛或有高位的喇嘛带领众多喇嘛绕敖包颂经,余人随行,但是女人不允许参加,祭敖包时还要取“阿尔山”圣水,并用这圣水洒注畜群。祭祀仪式结束后,开始赛马、射箭、摔跤和宴会,同时各部落间还能交换牛羊奴隶跟盐巴青稞这样的日用品。 突然,钟道临心中猛然一震,他“看”到一只花头苍蝇在空中划过一个曲型的轨迹,一头撞在了蒙古包一角的蜘蛛网上,蜘蛛网上下颤动着将花头苍蝇牢牢粘死,花头苍蝇一阵扑腾,蜘蛛网上下震动发出一阵嗡嗡的响声。 一只满身是毛的黑色蜘蛛眨眼间从蛛网的顶部爬下,狠狠的张口咬住花头苍蝇,绿色的液体从黑蜘蛛体内灌入花头苍蝇的腹部,花头苍蝇苦苦挣扎,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钟道临全身的汗毛倒立而起,从后背冒起了一股凉气直冲头皮,什么时候自己不用看就能知道周围如此细微的情节?居然可以只凭“看”就能觉察到蛛网震动的声音。 钟道临内视了一下周身的大脉,不但被花灵儿等人震断的周身大脉全部自我修复如初,而且扩大了一倍有余,精神力形成的印记和本身的精气彻底的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彼此。 只不过聚集在周身经络内的真气仍是不到两成,好在全身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只是呼吸间肺部还隐隐的有些疼,双眉之间冷流窜行,丹田和双眉间就好像突然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水潭,全身经脉中的气体再也不是像原来那样浑身游走,而是都集中汇集到了两个小潭,彼此互流。 虽然现在功力不足往常两成,但经脉却拓宽了一倍,只要今后勤加修炼,定会事半功倍。 钟道临心中狂喜,知道自己因为无意间破开了道胎的外壳,瞬间顿悟星空迷幻之中的真实所在,精神力又深进一层。 落花有迹,清风无痕,但花飘落的轨迹却是得自于清风,自然界能看得见的东西,只不过是双眼所能接收到到的景物,而真正可以推动大地万物长灭的本源力量,却是虚幻缥缈的。 水滴蒸发后重新回到天上,不是灭,它失去的只是形,总有一个阴阳相交的夜晚,生命会重新的绽放火花,人也是,自然印记就隐藏在生命能的最底端,等待着有缘人的开启。 钟道临面带微笑的看着对面这个可爱的姑娘,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双手正快速变幻,自然而毫无做作的捏出了几道只有佛门才有的法印,就像慧痴所言的明心见性,诸内而形于外的自然表现,无我无人,直至菩提,这里面与佛魔道无关,就像饿了想吃饭,撑着了想放屁一样,俗称自然反应。 钟道临心中一动,欣然对丽珠琪玛说道:“祭敖包的地方离这里多远?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蓝天上白云飘飘,大地展露出无限的生机,青绿的草木头顶露珠,分外显得晶莹剔透。 茫茫大草原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在策马狂奔,身下两匹骟马四蹄腾空,欢快的飞奔着,身后是一群群从眼旁闪过的牛羊。 那个骑在白马上的年轻人抬头望了望天色,湛蓝的天空偶尔轻挂着几朵白云,几只雄鹰正鸣叫着在高空展翅翱翔,脸庞感觉到凉凉的疾风划过,说不出的舒服,又是一个好天气。 枣红马上的少女抓住缰绳抖了一下,胯下的小马忽然轻叫着加快了速度,那个男的也是轻轻用脚跟一踢马腹,白马不紧不慢的跟在枣红马后边,欢快的跑着。 少女瞪着大眼睛看着优哉游哉稳坐马背上的男青年,咯咯轻笑:“安达,你好厉害哦,第一次骑马就比丽珠琪玛从小骑的都厉害,还学我们蒙古人不用马鞍马蹬,安达你不怕掉下来吗?” 钟道临心中暗笑,心想,小丫头,如果告诉你当年我率十五万精骑血洗花刺子模的时候,胯下的高昌汗血神驹不知道比这匹小马野多少倍,说不定还是它祖宗,恐怕要吓死你了。 当下应道:“丽珠琪玛,其实没有马蹬更不容易被马挂住踏伤,至于马蹬我这不是用块毯子盖着的嘛!只要马骨和人不直接碰到就没问题了,大家都舒服,你没看小白兔多高兴?” 丽珠琪玛撇起小嘴,笑了起来道:“哇,那你可要教丽珠琪玛了,安达,你会的好多哦!连我们蒙古人的习俗都知道,你不会是蒙古人吧?!” “咳!” 钟道临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心想,丽珠琪玛说得也不错,我到底是哪族人?诸般轮回的记忆既模糊又清晰,六道轮回等于什么都经历了,还真不好说自己是什么人,突然,耳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鹰鸣,是啊,在鹰的眼睛里面是没有国界民族之分的,我又何必在乎这些呢? 想通了此点,钟道临纵声长啸,心中豁然开朗,极目所望,草原的尽头出现了白色的小点,对丽珠琪玛大笑道:“别管我是哪里人,我都是丽珠琪玛的好哥哥。来,加把劲儿,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呦吼吼,荷呼~~荷呼~~” 说罢,钟道临吆喝着当年蒙古骑兵特有的冲锋令,大笑着夹马前驰。 丽珠琪玛看到钟道临还没说完就突然加速,一边赶紧催促身下的枣红小马快跑,一边撅着嘴娇嗔不依:“安达赖皮,欺负丽珠琪玛!” 钟道临策马在前面哈哈大笑:“难不成还要妹妹欺负哥哥不成?快,丽珠琪玛,赢了大哥有奖品哦!哈哈哈哈!” 钟道临的白马奔上一个遮挡视线的草丘,淡淡白云映衬下的草原那气势磅礴的雄姿完完全全地展示在面前,没来过草原的人怎样的梦想和猜测此时都显得过于苍白浅显,一瞬间,浩瀚无边的绿色宽广起伏,跌宕波澜,斑驳墨绿天的色彩象一股充满生命的电流激荡开来,竟使马上的他微感醉意。 许久,钟道临才被草原上夹杂着凉意的风从心灵自由放纵中唤醒,策马扬鞭,放眼远望,细细碎碎的黄花,星星点点的“淖尔”湖泊随意点缀在墨绿无垠的地毯上,白云低低象漂浮在伙伴的头顶上,远处的蒙古包里飘来绵长隽永的民歌,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自然,没有任何外界干预修饰做作。 钟道临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能呼吸到草原的芬芳,秋日的泥土中仍透着浓浓的彻骨凉气,将他憋闷了数日烦躁一扫而光。 远处的几个小黑点逐渐变大,最后终于还原了它本来的面目——那是一个马队,蒙古族的兄弟骑在马背上,高昂着马鞭,马儿欢快地嘶鸣着向蒙古包集中的地方疾驰而去。 两匹尚未成年的小马在二人此起彼伏的压迫下,苦着马脸,朝前方的集聚地狂奔而去,身后卷起了一片片淡淡的尘土圈。 丽珠琪玛和钟道临二人一前一后骑到了最近的蒙古包前旗杆上,旗杆上的“风马”被风吹得一阵猎猎作响。 他暗中让了丽珠琪玛两个马位,使得丽珠琪玛高兴的在马上一阵咯咯娇笑,脸蛋红扑扑的。 钟道临满有兴趣骑在马背上观察着旗杆上的“风马”,图案正中是扬尾奋蹄,引颈长嘶的骏马,驮着如意瑰宝飞奔,骏马上方是展翅翱翔的鲲鹏和腾云驾雾的青龙,骏马下面是张牙舞爪的老虎和气盛血涌的雄狮,象征着前途像乘风飞腾的骏马一样一帆风顺。 丽珠琪玛解下马蹬,诧异的看着钟道临胯下的白马,讶道:“安达,小白兔怎么一点都不累,你看,我的小红兔都喘白气啦!” 钟道临眼睛一亮,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微笑道:“那哥哥就教咱们的丽珠琪玛小公主怎样控马如何?” 丽珠琪玛高兴得蹦了起来,甜甜笑道:“好咧,安达真好,那待会的赛马丽珠琪玛也要参加,哼!他们都看不起我哩!” 钟道临边欣赏着旗杆顶端安装象征成吉思汗大皂纛的三叉戟,边随口说道:“那还不简单,人有人性,马有马性,世间万物皆有本性,只要能懂得了马的心,就能够如臂指使,赢杯赛马的马奶酒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 钟道临倒不是吹牛,他现在骑马的一些技巧细节虽然还没有练透,但凭他脑子里关于对马术驯马的方法,恐怕整个大草原都难有望其项背者。 “哈哈哈哈,说得好!这位勇士是哪个族里的人?如此英雄人物我怎么原来都没听过?”一个雄浑豪迈的声音从钟道临的背后传了过来,用的是阿刺脑儿部盟话,钟道临听得很清楚,跟丽珠琪玛讲的口音差不多。 钟道临扭头一看,一位穿着五色蒙古袍,腰悬鼻烟壶,脚蹬长筒马靴的中年人含笑走了过来,国字脸生的甚有威严,不过看过来的眼光却充满了慈祥。 “爹!”钟道临还没搭话,身旁的丽珠琪玛就一个飞燕投林,朝来者扑了过去,一边还欢快的大叫着:“爹,这是我安达,钟道临,还是丽珠琪玛背安达回去的呢,昨天就睡在我旁边!” 看到中年人疑惑不解,略带愤怒的眼光,钟道临赶忙上前解释:“这位一定是阔木台大叔了,晚辈昏倒在河边,幸被丽珠琪玛妹妹所救,我认了丽珠琪玛做义妹,是丽珠琪玛向晚辈提起过您的,大叔好!” 说罢钟道临赶紧双手平摊再交于腹部,一躬到地,忖道:“乖乖不得了,这小丫头怎么说话藏头去尾的?这不是要人命么?” 阔木台这才恍然大悟,先是用责备的眼光瞪了丽珠琪玛一眼,然后才细细的打量起钟道临来。 他见钟道临对他按草原礼节施礼完后直起身子的气势,也是暗暗点头,同时也有点诧异,大草原各族旗平常亲如一家,有什么为难事情都是一方有难,八方来援,像这样英气毕露,洒脱不羁的青年豪杰早就应该争冠沙场,闻名大草原,特别是刚才钟道临说的“人有人性,马有马性,世间万物皆有本性,只要能懂得了马的心,就能够如臂指使!”这句话更是显出了钟道临对事物的深刻理解,连他都是第一次听说“马的心”一说,怎么原来没听过这个青年? 钟道临看出了阔木台神色之间的疑惑,微微一笑:“小子是汉人,今次是有事途经辽阔美丽的大草原!” 阔木台看到钟道临好像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突然听到钟道临这么说,大吃一惊:“小兄弟,你是汉人?蒙古话说得怎么这么好?” 阔木台心里倒没有瞧不起这个蒙人眼中的下六等人,蒙古人天性重英雄,此时元庭已经稳坐了几十年,处于后方的阔木台生活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自然少有那些以屠戮汉人为乐的各地达鲁花赤等的想法。 “爹!” 丽珠琪玛娇声唤道,“安达是汉人哪,不过安达说了,不管他是什么人都是丽珠琪玛的好哥哥!” 阔木台这才点头拉过丽珠琪玛,对钟道临哈哈大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难得跟小兄弟这么投缘,今后还要小兄弟多多照顾丽珠琪玛啊!”说完还含笑的看着钟道临。 钟道临也是微笑着朝阔木台点了点头,笑道:“阔木台大叔,您可千万别叫晚辈小兄弟,这怎么敢当?我认了丽珠琪玛做妹妹,就是您的晚辈,照顾丽珠琪玛是应该的!” 阔木台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对怀中的丽珠琪玛说道:“孩子,你的兄长将会是大草原翱翔的雄鹰,我阔木台对大草原的苍狼与白鹿起誓,准许我的女儿,草原的女儿丽珠琪玛。阔达尔布认作汉人钟道临为兄长,今生今世永不背弃,愿大草原的神灵降福你们!” 阔木台怀中的丽珠琪玛眼圈发红,激动的叫道:“谢谢爹!” 按照草原上的礼节,能够得到长辈同意和祝福的结交,才能算是被本族认可的。而且可以作为本旗本族的人参与部落中的活动。 钟道临也是赶紧躬身一礼,庄严的说道:“我钟道临对草原的神灵发誓,将视丽珠琪玛为自己的亲妹妹,永不背弃!谢谢阔木台大叔的成全。” 阔木台对钟道临慈祥的笑道:“汉族的勇士,丽珠琪玛有你这样一位兄长,我真是高兴哪!” “哼!什么勇士,不过是一个胆小鬼罢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三人的身旁传来,钟道临扭头一看,这世界真是小,来人竟然暂不德尔所在部群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钟道临依稀记得她是扎木尔的妹妹,好像叫做兰娜尔,看来是自己对湖中妖怪的手法经过暂不德尔的口传了出去。 可自己好歹也算违心的把怪兽给除了,怎么这个女人会说自己是胆小鬼? 钟道临苦笑着摇了摇头,管她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他钟道临又不是为别人活的。 “不许说我安达坏话!”丽珠琪玛皱着小脸,从阔木台的怀中挣扎了出来,怒问道:“兰娜尔姐姐,你干嘛说我安达坏话?”说完还双手掐着小蛮腰,撅着嘴,两只水汪汪大眼睛瞪着对面的兰娜尔。 兰娜尔穿了一身淡绿色织锦镶边的绸缎蒙古短袍,头发分开梳成辫子,顺耳部后面转至前面,垂于胸前,缀以白镶嵌珍珠、珊瑚等各色饰物,古朴典雅,别有一番情趣,应该是达尔罕、四子部落一带的习俗,这时候的她正怒瞪着双眼,不屑的和丽珠琪玛对视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马心之说)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大日尊者 兰娜尔对丽珠琪玛冷笑道:“我的小妹妹,你被眼前这个懦弱的汉人外表迷惑了,还不自知呢,哼!”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见了钟道临就一肚子气。(好看的 丽珠琪玛跺脚不依:“兰娜尔姐姐,我安达不是那样的人,你再胡说,看丽珠琪玛以后都不理你。” 兰娜尔看到丽珠琪玛一幅对钟道临崇拜依恋的模样,心中恼怒,喝道:“不理就不理,谁稀罕你个不明是非的小丫头,哼!” “好了,好了!”阔木台看到两女势不两立的样子,赶紧打圆场,“你们姐妹怎么了,大草原的儿女应该有着广阔的胸怀,怎么见面就吵起来?”随后转过身子问兰娜尔,“兰娜尔,你们认识?” 兰娜尔刚要说话,旁边传来了一声惊咦,扎木尔。哈德巴列和几个蒙古小伙子结队牵马走了过来,对阔木台躬身施礼。 扎木尔没想到钟道临也会来到这里,欣然道:“想不到你钟道临也来祭敖包,欢迎,欢迎!” 蒙古人天性豪爽,没有汉人见面彼此吹捧的寒暄,所以无论尊卑都是直呼其名。 同时扎木尔心中奇怪,怎么兰娜尔和丽珠琪玛都是一股气恼的表情,想了想心中了然,对阔木台笑道:“阔木台大叔,是不是兰娜尔不懂事,又惹您生气了?” 阔木台哈哈大笑:“生什么气?都是自家儿女,她们两个小女娃正在争执不休,我看是有点什么误会!” 钟道临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对扎木尔抱拳道:“扎木尔,想不到在这里又能相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跟暂不德尔的款待呢。” 竟是对兰娜尔的挑衅丝毫不以为意。 扎木尔对钟道临的道谢只是豪爽的笑笑,过来拉住钟道临的肩膀:“钟道临,走,咱们过去看马术去,别跟她们女人一般见识,哈哈哈哈!”说完就要拉着钟道临走。 丽珠琪玛从旁边高兴得跑了过来,拽住钟道临的衣角,娇笑道:“不要跟这个大灰狼去,快教丽珠琪玛策马之术,待会儿我还要赢他呢!”说完朝扎木尔作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扎木尔没好气地瞪丽珠琪玛一眼,喝道:“小丫头又调皮,骑马是男人的事,你个小丫头家凑乎个什么?” 丽珠琪玛抬起头示威的看了看扎木尔,大声道:“哼!你个大灰狼,就会欺负丽珠琪玛,安达骑马比你还好哩,看我待会儿怎么赢你!” 丽珠琪玛从小就和扎木尔兰娜尔他们熟识,自然说话也就没那么多的顾忌。 “噢?”扎木尔上下打量了钟道临一番,讶道:“想不到钟道临你居然让小丫头这么看重,想必策马有术喽?那咱们可要比试一番。” 钟道临摇了摇头,无奈道:“小弟答应丽珠琪玛了,赛马决不上场,全靠丽珠琪玛自己来了,呵呵,扎木尔兄见谅!” 钟道临不想掺乎到里面引人注目,干脆谢绝邀请,推到丽珠琪玛身上,丽珠琪玛听他这么说,更是越发得意,看的旁边的阔木台一阵大笑。 “那这位汉人朋友就一定要跟我们比试一下摔跤了!”扎木台身后一个皮肤黝黑,骨骼粗壮的蒙古青年发声道,“如果再推托就不当我们蒙古人是兄弟了!我是颜里回,见过汉人朋友。” 颜里回见自己的梦中情人兰娜尔似乎对眼前的汉人十分恼怒,心下就想好好教训钟道临一番。 “不要!” 兰娜尔和丽珠琪玛同时娇呼出声,她们知道颜里回是茂明安部落的第一勇士,可以轻易的将一个大汉甩出去丈远,看起来细皮嫩肉的钟道临如果跟他摔跤,那还不骨断筋折?赶忙出声阻拦。 钟道临打量了眼前的壮汉一眼,黝黑的面庞上目光坚定,小辫子盘在脑后,皮肤紧绷,粗壮的线条下蕴含着不可低估的爆发力,蓝色蒙古袍就像是被撑起来的,高高鼓起。[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脚上的长筒马靴踩在草地上,上半身不晃半下,一看就是下盘稳定的摔跤好手,可是跟自己还是——差远了,心中打定主意就要拒绝。 谁知道颜里回本身也就是吓唬一下眼前的汉人,替兰娜尔出口气,没想到兰娜尔反而这么关心眼前的这个家伙,心里恼怒,大喝道:“是汉子的就接受我的挑战,无论胜败,我都敬重你是大草原上不退缩的勇士!” 钟道临苦笑了一下,这下等于封死了自己的退路,点头同意道:“既然颜里回兄弟如此说,那小弟就舍命陪君子了。” 旁边站着的阔木台和扎木尔都赞赏的点头,要知道草原民族自古尚武,是个崇拜英雄的民族,如果有人挑战,即使必输也要勇往直前,输了不可怕,如果怯战退缩,将会永远被人看不起。 蒙古人是不讲究韩信可受胯下之辱那一套的,从来只敬重英雄,对懦夫深恶痛绝,草原上的英雄最大荣誉不是你有多少金银珠宝,而是你死后坟头有多少敌人的头骨,这也是为什么对钟道临印象极好的兰娜尔,听暂不德尔说钟道临请他不要杀湖怪而放生时,那样的恼怒和不屑。 其实不怪兰娜尔,要怪还是要怪暂不德尔,见了钟道临收妖的手段,回布落后一激动,说错了。 兰娜尔看到钟道临傻乎乎的答应了颜里回的请战,嗔怒道:“呆子!” 钟道临愕然看向兰娜尔:“是说我么?” 兰娜尔朝钟道临怒道:“不是你还有谁?找死都不知道!我担心…”说到这里脸上一红,跺了跺脚,扭头跑了。 扎木尔赞赏的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说道:“钟道临,你好好准备一下,你看,那顶红头的帐篷!”随后朝后一指,“那是过会儿摔跤比赛换衣服的地方,你可以先去选好合适的,做好防护,免得受伤” 钟道临微微一笑道:“没事儿的,多谢扎木尔兄指点,不过切磋一下,我就穿这个就行了!” 他心道,如果让对面那个傻大个颜里回把我的衣角撕破一点,我也不用见人了。 扎木尔讶异的看了看钟道临,抱拳道:“那你多小心点,颜里回跤法是祖传的,连我都没把握赢得了他,我们先过去了。”说罢,扎木尔招呼同伴离去。 颜里回走到钟道临身前施礼,朗声道:“不管如何,我敬重你是一条汉子!”说完转身上马,追上扎木尔等人,走远了。 钟道临被弄得啼笑皆非,也暗觉蒙古人的习性很和自己胃口,旁边的丽珠琪玛嘻嘻笑道:“安达一定能打败他的!” “噢?”阔木台不禁调侃起自己的女儿了,“刚才你不还阻止你兄长应战么?怎么现在就这么有信心了?” 丽珠琪玛俏脸微红,钻到阔木台的胸前,不依道:“那怎么同哩?刚才安达听到颜里回的挑战,都是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呢!我就知道安达一定能赢!” 钟道临暗赞丽珠琪玛观察细心,阔木台也哈哈大笑:“不错,你安达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我个老家伙是看不出来喽。”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钟道临一眼。 钟道临不好意思道:“哪里有什么藏不藏的,丽珠琪玛你不是要学策马之术么?走,找个宽敞的地方,咱们练练去!” 阔木台点了点头,对丽珠琪玛说道:“跟你大哥去吧,祭天仪式快开始了,下午就是祭敖包的时候,你们多准备一下,我就不陪你们了,一会儿练完了你们都来主帐,我给你们引荐桑叶大师,或许有幸能够得到大师的祝福。” 钟道临和丽珠琪玛两人点点头,分别骑上两匹小马,和阔木台告辞离去。 空旷的草场上,一匹枣红马嘶叫奔腾,丽珠琪玛跟随着胯下枣红马四蹄塔地的节奏,放松身心呼吸,与枣红马以一个节奏来呼吸抖动,因为减少了碰撞和摩擦,枣红马欢快的奔驰着。 蒙古马的优势在于耐力与适应力,比起通过阿拉伯马、西班牙马、柏布马影响的西域战马,它就个子矮,速度慢了。蒙古马一般高有差不多四尺一寸,体重四百六到五百四十斤,如果牧区草场情况好地话,可以达到四尺二寸到四尺三寸(注1)。 这种个头也就十三掌高,而作为轻型马代表的伯布马跟阿拉伯马则有十五掌,重型马则有十七掌左右,丽珠琪玛和钟道临胯下所骑的只属于小型马。 西域骑兵跟蒙古人比起来,对于马匹也是非常重视的,血统的培养可说是贵族的标志。作为许多欧罗巴所在的皇家马群中青睐的爹爹卢西亚马就有十五掌,而且体态优雅,是柏柏尔人的柏布马与西班牙小型马杂交的品种,像是钟道临前世之一贞德所骑的坐骑,至于重型马,许多马种甚至有千斤以上,比如中部大宛马,当年与汉唐征战的西域骑兵就骑过,其载重量与挽力非常可观。 蒙古骑兵之所以能横扫欧亚,少逢敌手,与其民族自身特点有很大关系,就如蒙古马一样,坚韧不拔,餐冰卧雪喝马奶就能活下去,其他民族有几个能比?而蒙古人马术之精更是称绝宇内,丽珠琪玛小小年纪能够策马如飞,正是体现了蒙古人天生的特点。 “快,丽珠琪玛,再快点!” 骑在白马上的钟道临大声喝道,“如果你是它,你下一步会怎么跑?看地形,感觉自己就是马,马就是你,再快点!” 随着钟道临的呼喝声,丽珠琪玛左手牵缰,右手高高举起,随气流朝后摆动,双脚一夹马腹,枣红马得知丽珠琪玛的心意,加速前冲。 等到丽珠琪玛绕着钟道临骑了十几个大圈,钟道临大声喊停,丽珠琪玛策马奔了过来,大汗淋漓的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娇喘不已。 钟道临甩缰离背跳下白马,走到丽珠琪玛身前,用袖子帮丽珠琪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微笑着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呼!累死我了!”丽珠琪玛喘了口气,脸上过度的充血显出了红彤彤的脸蛋,“好累哦,比骑一天都累!” “呵呵!”钟道临等丽珠琪玛呼吸稍微平静下来才说道:“刚开始你太用心了,肌肉自然紧绷,心里紧张,等到顺其自然,无意间就能和胯下马沟通的时候,你们就能使用一个节奏呼吸和颤动,那就节省很多体力了,来,丽珠琪玛,擦擦汗!” 钟道临又用袖口帮丽珠琪玛擦掉耳际滚落的汗珠,可见刚才的十几圈确实把丽珠琪玛累得不轻。 丽珠琪玛轻笑道:“嘻嘻!丽珠琪玛会慢慢练好的,安达,你说我能赢吗?” 钟道临傲然道:“那是当然,嘿嘿,起码前十名!” “啊?安达,你坏死啦,丽珠琪玛不理你了!”丽珠琪玛说罢朝钟道临做个鬼脸,背过了身去。 这也难怪丽珠琪玛生气,赛马一般也就是八道到十二道,能拿到前十名,等于没说。 钟道临哈哈大笑:“傻丫头,你刚开始学策马之术,还没有时间的磨合,下午就要开赛了,别人的进境我又不是很清楚,你真的把输赢看得那么重要?呵呵道观!” 丽珠琪玛笑嘻嘻的转过身,朝钟道临怀里扑了过来,在他怀中仰脸娇笑道:“嘻嘻,我才不在乎输赢呢,就是他们男人看不起我们女人呢,都不让我参赛,安达,你跟爹爹说一下好不好,能参加就好了,赢不赢没关系哦!” 钟道临扶着丽珠琪玛的肩膀,笑道:“没问题,走,换马,咱们回去,下午你骑小白兔参赛,你那匹已经累了。” 钟道临说罢将丽珠琪玛举起放在白马的背上,用手摸了摸白马鼻子,“白兄,下午就靠你喽!能赢青草大把大把的,赢不了,嘿嘿,当心丽珠琪玛一气之下把你阉喽!” 小白马的眼睛和钟道临四目交投,好像突然明白了钟道临的意思,不高兴的甩甩头,转过马脸尾巴一扫,驮着红脸的丽珠琪玛咯噔咯噔跑开了。 “嘿!你还挺拽呢?”钟道临被小白马弄了个没脾气,伸手拍了拍吐着白气的枣红马鼻子,喝道:“走吧,看什么看,瞧你累成什么样了?以后记得加强锻炼,走!” 钟道临一甩缰绳,纵身跳上枣红马,呼喝一声,枣红马委屈的嘶鸣一声,四蹄腾空,朝驮着丽珠琪玛的白马追去。 钟道临和丽珠琪玛一前一后来到了阔木台指出的蒙古包前,将马拴好侧面的木桩上,推门进入了这个大型的蒙古包中,这是十二个哈那的蒙古包,蒙古包都是东南向而设的。这与北方草原民族的崇尚太阳,有朝日之俗有关。但这种东南向习惯不仅是一种信仰,更多的是为抵御严寒和风雪,适应自然环境而创造。因为他们居住在高寒地带,冬季又多是从西北方面刮来的寒风而造成的。 而这个蒙古包门楣上共有六十根椽子,所有椽子之间形成的角度加在一起正好为一圈,内部中央为饮食和取暖的炉灶已经撤掉了,二人脱下鞋子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说不出的舒服。 钟道临眼睛适应了蒙古包中的光线,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深红色拖地僧袍,白眉低垂的青年喇嘛高坐在正中大背椅的黄绸坐垫上,脸上一片古井不波的宁静,持转轮法器的左手微微转荡,说不出的宁和,旁边肃然坐着阔木台等几个部落重要的萨满和长老,都庄严闭目养神,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这么一个年轻的喇嘛却受到如此尊敬,让刚一进门的钟道临微微有些惊讶。 听到了开门的动静,阔木台首先睁眼看到了二人,微微一笑,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要钟道临二人悄悄的过去,正在这时候,喇嘛的眉头向上一挑,微闭的眸子突然打开,一抹精光超钟道临陡然射去。 钟道临刚一进门就觉得这喇嘛不简单,几乎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力场,等到喇嘛一睁眼,精神磁场突然变化,受到气机感应,钟道临双目精芒电闪,和喇嘛的目光就好像四颗劲箭在空中急速碰撞开来,喇嘛看到了钟道临额头因运功而隐现的旋转金黄星图,浑身剧震,忽然从背椅上站立而起,大踏步的朝钟道临走来。 蒙古包内的众人,包括阔木台和丽珠琪玛都惊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德高望重的桑叶大师为何如此模样,可接下来的事儿差点把众人吓昏过去,只见桑叶一甩袍袖,“噗!”的一声跪倒地上,两手掌朝下,五体投地的朝钟道临拜了下去,恭敬道:“东密护法,阿旺罗桑嘉措泽成荻司。桑叶拜见大日尊者!” 说罢又是重新拜倒,深深施礼。 蒙古包里的人已经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享誉大草原的桑叶喇嘛竟然对一个青年施这样的大礼,所有人赶忙随着桑叶喇嘛朝钟道临拜倒,虔诚的施礼。 钟道临坦然受了桑叶一礼,等看到蒙古包内的众人都要拜倒,赶忙大声制止道:“别这样,都起来,快,都起来!” 尽管钟道临这样说,包括阔木台硬拉着的丽珠琪玛,还是深深的朝钟道临拜倒,连头都没人抬起来。 注1:宋代一尺约合现代0。3072米,一宋斤约合1。2市斤,即通常所说的一斤十二两,元朝中前期因受制于蒙古民族的文明局限性,一直沿用宋朝标尺,直到公元一三七零年改回回司天监为钦天监,元朝表尺的一尺才改为约合0。308米,因为民间仍沿用宋表尺,文中计数单位皆按宋朝度量衡,后文不再累叙。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4章大日尊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5章 摘花伤人 钟道临一看这场面,心道糟糕,当初在魔界的时候,关伊就曾告诉过他一旦继承《炼妖秘录》内的功法,等于就跟藏传佛教与天竺的婆罗门诸派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能够融会贯通《炼妖秘录》内所载的功法,额现河洛星图,立即成为东密藏密之共主,密宗礼法甚严,达者为师,其地位尊崇,甚比活佛。 藏传佛教乃至于中土佛教与婆罗门,甚至是《无道经》,其实都与钟道临所修炼的《炼妖秘录》魔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像是“星幻之术”在大藏经的表述极为金刚胎藏曼陀罗,代表世界之实相,围绕大日如来的虚于实,存于不存。 这些功法典籍都是盘古自我兵解后,幻化的万物生灵本身就含有最原始的记忆烙印,随着由法器化成的三皇或用意念或用文字将盘古来到这个大球之前的这段神秘经验加以阐述,都是被后人称之为《混沌阴阳录》的人界第一旷世玄典演化而来。 《无道经》也好,九黎族人修炼的《炼妖秘录》跟神农部族宝典《阿索拉天照》也罢,其实同为正道无上宝典,一分为八的《混沌阴阳录》造就了数以百计的宗门教派,在胜者为王败者贼的幌子下,失败的一方被归为妖魔,胜利者则成了道佛。 其实哪有妖魔跟道佛之分,只有代表着不同信仰的信徒之间的弱肉强食。 钟道临之所以孤身踏上寻找神鼎的道路,更重要动机,正是基于对纷乱复杂宗教之间的不理解,而非其它。 悟破星幻之术的钟道临只不过是更加接近了一步道极生魔,魔极则佛的终点,而额头的星图,早在十三年前初入魔界就已经呈现,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对于佛道双极实为一点的理解,还停留在浑浑噩噩的门派之分罢了。 受了桑叶喇嘛一拜他并不觉得不好意思,桑叶拜的是大日如来,是虔诚的信仰,并非钟道临他这个执功的肉囊,这里面的因果厉害并非是表面所能反映的,等到蒙古包中十几个人全都拜倒在地上了,他可就真得有点慌了。 钟道临赶紧扶桑叶喇嘛起来道:“快让他们起来。” 桑叶躬身应是,转身对后面的众人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本座执教宗之礼,你等大可不必,快快起来。” 桑叶看到钟道临为难的样子,吩咐众人起身坐好。 钟道临拒绝了高坐椅上的请求,干脆席地而坐,他不做椅子,包括桑叶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反正地上铺的有地毯,钟道临也不在乎那么多,舒服就好。 他看到丽珠琪玛惊奇的大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神色,哈哈大笑,招手让丽珠琪玛坐过来,对桑叶用蒙古话说道:“小子钟道临,见过桑叶护法。” 桑叶低身回礼,恭敬道:“为慈愍众生故,应运时节因缘,虚空界尽、众生界尽、众生烦恼尽!不敢劳烦尊者问讯,尊者如何到了这里?” 钟道临知道桑叶观察出自己因为担心无法完成齐聚九鼎的使命而生出的心灵波动,指出一切皆缘,虚生界尽,不由暗暗感激,心忖这里人多嘴杂,不好多说,只道:“别叫我尊者了,叫我小临好了,本来是要去办点事情,中途遇到了强敌围攻,受伤遁走后机缘巧合下就来到了这里。” 桑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万万不可,教宗不可一日无礼,尊者请收回法谕。” 钟道临苦笑了一下,知道这帮天天念佛的虔诚喇嘛绝对不敢拿他乱叫,只得对其他人道:“咱们各交各的,大伙叫我小临就好,不然会不习惯的!” 阔木台赶紧又拜了下去,连呼“不可!”,藏民和蒙古部族的人天生对宗教极为虔诚,要他们对连桑叶喇嘛都万分恭敬的人不敬,说什么他们也不干,只有丽珠琪玛看到钟道临苦着脸的样子,偷偷嘻嘻而笑,她只把钟道临当成她的安达大哥哥,什么大日尊者一类的,她是不太感兴趣。(棉花糖) 钟道临暗叹倒霉,这么下去可就没什么意思了,连忙对桑叶喇嘛和众人说道:“我来这里的事情,属于秘密,希望各位能够保密,不要跟帐外的人提起!” 众人连忙应是。 钟道临心想,先堵住你们的嘴再说,找个机会尽速离开便是,于是说道:“外面的那达慕大会也快开始了,我们过会儿出去瞧瞧吧,顺便我和桑叶护法还有点事情要谈。” 阔木台等人听到这里,知道二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赶忙拉起不愿离去的丽珠琪玛,十几人倒退着走出蒙古包,只剩下了钟道临和桑叶喇嘛。 钟道临简要的说明了此次前往异域的因由,以及将要赶往逻些城布达拉宫寻找神鼎的打算,挑了些问题看似随便得问了问。 桑叶点了点头,恭敬问道:“尊者还有什么吩咐?” 钟道临叹了口气,沉痛的说道:“太虚凌霄上人关伊前辈已经仙去,护法可知道?” 桑叶点点头:“法归于体,体摄于心,心摄于境,心境相融所住于相,境相贯通于体用,体生万法,法法皆通,回归于自性,人生来也无物,去也空空,掌教圆寂之时,大昭寺内法钟清鸣,西藏业已明了。” 太虚凌霄阁与西藏两密之间的关系是只有凌霄阁七子或钟道临这样接受过关伊传承的人才明了的东西,桑叶如此一说,钟道临也不再多言。 桑叶似乎能穿透人心灵的眼神紧盯了钟道临一会儿,平静弱水道:“敢问尊者此去逻些城是否为障眼法,真正的目的地应是古楼兰秦皇古墓才对!” 钟道临闻声轻震,看向桑叶的眼光中讶异之色一闪而逝。 桑叶不为所动,好似看不到钟道临无辜的目光。 钟道临暗中叹气,摇头苦笑道:“怪不得花灵儿能够准确把握住小弟的行踪,原来此事天下皆知,哎,小弟那笨师傅还想出了这么个蠢办法让我去取《无道经》下册,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桑叶也笑了笑,简洁道:“可需援手?” 钟道临闻声眉开眼笑道:“要,为什么不要,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桑叶也不废话,和钟道临再讨论了一会儿具体事项,毫不耽搁的躬身退出蒙古包,消失在门外。 钟道临闭目思考着下面的行动,他正在思考花灵儿可能追来的线路,自己是按照原计划走一趟逻些顺便拜访一下活佛,还是按照方才两人商量好的在下一个地点等待桑叶,引出花灵儿,正在这时候,外面的欢呼声打断了钟道临的思绪,微微一笑,既然想不通,就索性放下,悠闲的走了出来。 外面这时候已经聚集起了至少上千人,到处都是穿着节日服装的草原民族和以物易物的牧民组成的集市,看穿着里面还有汉人,回回等别的民族,人数最多的还是要数用木桩围起来的赛马场,射箭场和空地旁的架着的摔跤台,无数的小贩围着蒙古包的外围,开辟了一个流动集市,相互交换着日用杂货,油盐铁器,一声声吆喝与阵阵喝彩声不绝于耳。 “安达,快来啊!” 远方传来了丽珠琪玛的叫声,钟道临眯眼一看,不禁哑然失笑,丽珠琪玛换了一身紧身短衣,手持马鞭,正雀跃着朝他挥手叫喊。 钟道临举手摇摆了一下,纵身快步走了过去,丽珠琪玛看到钟道临过来,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喊道:“快跟爹爹说,安达,爹不让我参加赛马!” “哈哈哈哈!好!”钟道临拉住丽珠琪玛不断摆动的手,一起走到阔木台跟前。 钟道临朝阔木台笑道:“大叔,怎么不让丽珠琪玛上去试一下?” 阔木台知道钟道临的性格,施礼也不是,不施礼也不是,尴尬道:“她一个小丫头,男人的事儿,她……” 钟道临哈哈笑了起来:“阔木台大叔,你还有这种想法呢?丽珠琪玛既然想去试一下,就让她去吧,平常放牧也都习惯了,不差这一次!” 阔木台听到钟道临赞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同意,对丽珠琪玛吩咐道:“你小心点,去吧,注意转圈的时候别被马镫挂住!” 丽珠琪玛雀跃着跳了起来,飞身找负责人报名去了,钟道临和阔木台看的相视而笑。 阔木台看着远去的女儿背影,对钟道临道:“这丫头就是性子野,像一头不驯的野鹿,唉!” 钟道临微笑应道:“这才是草原儿女嘛,率性而为,八方天地任我遨游!” 阔木台懂得了钟道临的意思,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遥望赛马跑道的起点,丽珠琪玛正兴奋的骑在钟道临原来的小白马上,美艳不可方物,引来了周围一阵阵的叫好声,连身旁的钟道临都放肆的帮丽珠琪玛大声呼啸加油着,说不出的兴奋。 过不多时。 在一圈男女老幼的加油打气声中,一声皮鞭抽空的脆响突然响起,十二匹毛色各异的健马随着各自主人的呼喝,离开起点开始飞奔了起来,骑师大多半压着身子贴上马背,减低风的阻力,眼睛眯成一条缝,阻挡着迎面而来的沙粒,骏马奔腾下,黄沙被马蹄踏散,荡漾飘飞,随着骑师的呼啸,赛场外顿时喊叫起来,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钟道临上窜下跳,手舞足蹈的运功欢快嘶喊着,为三号跑道的丽珠琪玛大声的加油,震的站在他两旁的看客耳膜乱颤,脸皮发青,一旁的阔木台看的两眼发呆,暗道此子不寻常,安静的时候如青松翠柏,一派王者风范,时不时还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杀气,动的时候又真诚活泼,状似野猴狡兔,而且身份还那么神秘,哎,搞不懂! 丽珠琪玛听到了钟道临过分大声的“妹妹你往前冲啊,哥哥在一旁喊啊!”的热情口号,娇笑一声提缰催马,飞速前冲,转眼就超过了身前的那匹四蹄踏雪的百里聪,当离排在第一的那匹黑马之有三四个马位的距离的时候,再次压低身子催马疾驰,终于和领头的黑马只有一个身位的距离了。 “哼!” 一声冷哼从身前传来,黑马上的骑师回头瞥了丽珠琪玛一眼,皮鞭狂抽胯下马,黑马痛嘶下使出吃马奶的劲儿,玩命前冲。 “啊?”丽珠琪玛看清了黑马上那人的面貌,大吃一惊,娇呼下被一匹黄鬃马超过,只拿到了个第三名。 钟道临在丽珠琪玛娇呼的时候,眼神中讶异之色也是一闪,显然也看清了黑马上的骑师,摇头苦笑了一下,走上前去,扶丽珠琪玛从马上下来,帮她卸下了马鞍。” 钟道临拍着丽珠琪玛的头笑道“不错嘛,进入三甲了,为师甚为高兴,来,赏两块从南海龙王那里敲来的宝石!” 说罢笑嘻嘻的从乾坤袋内掏出一红一绿两块晶莹剔透的宝石交到丽珠琪玛手中,吩咐道:“不要罗嗦,收下,买些好马骑用!” 丽珠琪玛鼓着小脸,恼怒道:“收就收,我才不会跟安达罗嗦,都是兰娜尔不好,到终点了吓我一跳,不然我就拿第一啦!哼…!” 丽珠琪玛撅着嘴,低头用脚踢着脚下的草地。 “呵呵!” 钟道临拍了拍丽珠琪玛,劝道:“都比完了,下次好好练练再来,胜败乃兵家常事,走,找你爹报喜去!” 钟道临拉着不情愿的丽珠琪玛朝场边的阔木台走去。 “钟道临,你给我站住!” 随着一声娇斥,一匹黑马从后方跑了过来,马上的女郎满脸寒霜,盯着钟道临道:“你不要跟颜里回比了!” 钟道临停下脚步,讶道:“兰娜尔,为什么不让我和他比?” 兰娜尔甩蹬离鞍跳下黑马,怒道:“因为我要教你射箭,你哪还有时间去比试摔跤?我会跟颜里回说的!” 钟道临皱眉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学射箭?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跟你学?” 钟道临心中暗叹,明白兰娜尔要送他一个不去比试摔跤的台阶。 旁边的丽珠琪玛对兰娜尔噘嘴道:“都是你不好,这会儿又来关心我安达了,颜里回那么爱慕你,要不是看到你对安达发脾气,他会找我安达的麻烦么?” 兰娜尔脸上一红,怒道:“小丫头,谁关心他了,你别乱说,他这种懦夫,死了更好!” 钟道临心下不耐烦,不想再跟眼前这个女人纠缠下去,笑了笑,从地上捡了小半截枯草杆,根茎已经大半脱水了,对兰娜尔说道:“不知小姐的箭术是否比的上我的小草呢?” 说罢用三指夹紧枯草杆,看也不看朝后甩去,“咻!”的一声正中身后远方的风马旗杆,深深插入其中,留在外面的枯萎根茎还在随风上下漂浮,让人不敢相信如此柔软的草杆居然能深深射入旗杆。 这是连蒙古军中最高明的射手“箭筒士”,即使用角弓都难以达到的,甚至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不光是兰娜尔,丽珠琪玛等人睁大了眼睛,就连钟道临身旁注意到这里争执的人都惊异的望着远处旗杆上的半截枯枝,几个汉族商人无不暗叫,乖乖,这要是对着人还了得?居然是枯草,还看都不看! 所有汉人的脑海中或许此刻会不约而同的出现四个字:“摘花伤人!” 兰娜尔脸色霎那间变得惨白,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大叫三声“好”,之后咬紧嘴唇,眼眶中含满泪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钟道临叹了口气,知道这种事情长痛不如短痛,拖泥带水反而麻烦,所以才下定决心一招解决。 “好!” 随着一声暴喝,先前挑战钟道临的颜里回怒瞪着双眼走了过来,离钟道临两米的时候站定,一抱拳:“你们汉人果然是真人不露相,算是我小看了你,不过你伤害了兰娜尔,我要正式和你决斗!” 钟道临冷哼一声,浑身杀气“腾”的朝颜里回冲去,颜里回哪经过这种场面,倒退两步,朝后便倒,“咕咚”一声,立即脸色苍白跌坐到了地上,只觉得心中憋闷,堵的厉害,嗓子眼一痒,“哇”的一声将肚子里的食物尽数吐出,不断喘气。 钟道临负手站定,一派君临天下的架势,对颜里回不屑道:“我原来还当你是条汉子,没想到心胸如此狭窄,如果以你摔跤的功夫对付普通人,会如何?不问青红皂白,乱动杀机,就凭这一点,碰到难惹之人就会将你立毙当场。” 颜里回喘气道:“我只是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钟道临淡淡道:“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女人是用来疼的,是用男人广阔的肩膀去包容的,不是靠你好勇斗狠来保护的,我跟兰娜尔只是普通朋友,但作为朋友,我不希望兰娜尔的男人像你这样冲动鲁莽!明白么?” 心中却暗自嘀咕道:“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让我一个尚未还俗的开导,这叫什么事嘛!”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摘花伤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幻宗墨白 颜里回听钟道临这么一说,顾不得憋闷的感觉,大喜点头:“明白,明白,她也说我遇事冲动,一直没想明白,嘿嘿,被兄弟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好兄弟!” 当颜里回听到钟道临并不是自己的情敌,还鼓励自己去追自己心爱的女人,哪里还计较别的,蒙古人天性豪爽,顿时把钟道临当自己亲兄弟看了。 钟道临大笑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旁边的人被刚才钟道临的气势一冲,本是汗毛倒立,心中恐惧,不由自主地后退,听到这里都哄笑了起来,颜里回红着个脸朝周围一抱拳,扭头朝兰娜尔消失的方向追去。 钟道临随后拉着丽珠琪玛走到阔木台的跟前,还没谈几句,他眉头突的一皱,凝目朝东南方望了过去。 那里正有一位身穿白袍的青年,含笑打量着他,见到钟道临注意到他后,居然原地一个残影消失不见,之后又是一道白影在远处草丘上一闪而逝。 钟道临知道此人故意两次现身的目的,暗叹一声,扭头挤出个笑脸对丽珠琪玛道:“大哥要走了,有人在等我!” 丽珠琪玛以为钟道临是说离开一会儿,抓着他的手娇笑道:“大哥哥快点回来,丽珠琪玛先回帐篷把马奶酒煮上!” 钟道临求助的望了眼阔木台,又忽然改变主意,对丽珠琪玛郑重道:“如果钟道临三年之内能够侥幸不死,一定回大草原看望我的好妹子!” 说罢不顾惊世骇俗,更狠心的不理会身后丽珠琪玛的哭喊,幻化身形,凌空虚度,朝白袍青年消失的小丘疾飞而去。 钟道临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追上这个白袍青年,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太邪了,似乎是一种宿命的东西在召唤他前去,也许钟道临的错觉,但他更怕这感觉是真的,如果这样,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白袍人的精神力远超自己。 钟道临需要答案,即使他隐隐感觉到了这答案背后的可怕。 意外的,或许是意料之中的,钟道临飞越草丘后,看到的是负手静立在前的白袍青年。 看到钟道临,白袍青年微笑的点了点头:“临兄,在下墨白有礼了。” 说完轻轻的颔首为礼。 钟道临肯定从没见过此人,这人浑身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一头乌黑长发自然的披在脑后,鼻上双目闪闪发光,不免心里一阵嘀咕,表面上笑嘻嘻的应道:“墨兄好,墨白这个名字起的好,墨本黑色,墨兄却叫墨白,岂不是颠倒黑白?呵呵!” 钟道临存心激怒来人,以便探听对方虚实,暗中积蓄全身功力。 怎知名叫墨白的青年毫不动气,听到钟道临的话哑然失笑,轻轻摇了摇头:“小弟的墨是墨翟的墨,墨本顺应天志,一同天下之义,兼爱为法,重不攻。天下之事,天下人管得,何谓黑白善恶?既然无白哪里有黑?无恶何谓善?不过是世人自欺欺人的东西罢了。” 钟道临惊讶此人的沉稳冷静,居然雷劈不动,谈谈说道:“墨兄来此不是来给小弟讲道的吧?” 墨白双目神光一闪,哈哈笑道:“当然不是,小弟千里迢迢特地来此,就是专程送临兄上路的。” 说罢并指为刀,左手一拳轰来。 墨白刚一出招钟道临就知道不好,此人能够不借助兵刃法宝,便毫不蓄力的挥出这一劲气高度凝聚的拳劲,凭钟道临的灵觉甚至感觉不到墨白拳头中丝毫劲气,可偏偏仿佛这团气劲本身就存在于自己胸前,压的心头一阵烦闷。[.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这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却在墨白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拳中体现出来了。 钟道临功聚前胸,刚想纵身闪躲,墨白拳头已经轰中了钟道临胸口的檀中大穴,强烈的冲击力撞的钟道临骨头犹如散了架,身不由己的被劲气带起,朝后喷血跌退,咕咚一声一屁股跌坐地上,面色苍白,不断喘气。 钟道临感觉不到了自身丝毫的真气,在墨白击中自己的同时,似乎二十年间修来的真元一股脑的被抽离了。 虽说此时的钟道临功力不足往常两成,可这毕竟是他自从十三年前下峨眉后,首次被人一拳击伤,且是毫无反手的力量。 如果说宝剑满天飞舞,法宝炫目多姿的话,墨白这一拳已经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武道精髓,没有任何的花架子,让钟道临明明白白看到一拳轰来,可就是无法躲避。 也许钟道临凭借两成功力祭出风狼剑跟墨白拼道法能捞到些好处,可在没有真正比试前,这也只能是也许。 道法符咒对于阴灵妖魔事半功倍,可要对付墨白这样的人,根本毫无用处,天地人三才十八诀可用于任何拼斗,此时的钟道临却失去了出剑的机会,因为他连仅余的两成真元也消失无踪了。 他已经预先估高墨白很多,但没想到仍是低估了。 墨白笑吟吟的走上前来,一边兴致盎然的欣赏着草丛中的新芽,低吟道:“春风如醇酒,著物物不知,想不到临兄可以挡我全力一击,让小弟好生惊讶,看来所言非虚,临兄果然得到身兼《无道经》与《炼妖秘录》正邪两道功法,可惜尚未大成就要命丧此地。” 话音刚落,墨白双手在胸前急速的挽了个节,在钟道临的眼中只看到了墨白双手晃出来的残像,耳中满是掌风带出来的呼啸。 没等做出任何反应,墨白已经重新收手负于身后而立,之后双掌的残像才击中了刚要爬起的钟道临两肋。 “轰”的一声。 钟道临被劲风再次带起,压下的一口淤血再也忍不住,“哇”的喷了出来,五肢着地,浑身滚烫的难受,经脉好像被打得断裂开来。 钟道临看到墨白没有乘胜追击,用手撑地,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了笑:“墨兄果然高明,不知道是什么名堂,可否见告?” 钟道临边说边加紧运功修复阻塞的脉络,体内五脏翻滚,丝毫聚不起力量,精神力也被墨白第二掌轰的双目神光涣散,无法集中,钟道临心中苦笑,这是几日当中第二次忧心自己的小命,同时骇然,这个墨白身手如此厉害,到底是何方人物? 墨白丝毫不以钟道临拖延时间疗伤为意,反而轻轻笑了起来,缓缓道:“此乃小弟自创的几招幻像散手,不知道临兄还觉得够看么?” 如今墨白同样严重低估了钟道临,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刚被自己一拳打趴的小子,其实只有不到两成功力,且是大伤出愈。 之所以连墨白都看不出来钟道临是有伤在身,且是功力大打折扣,这都是因为两人的功法其实是互为抵触的两个极端,至少墨白想要探测钟道临的深浅,要比寻常人难上百倍。 而钟道临则隐隐能够感觉到墨白的行功方式,换句话说,己可知彼,彼却摸不透自己。 钟道临也不点破,闻言哈哈一笑:“何止够看,简直快要了老子的命了,看拳!” 说罢右手一抬,运尽全身仅余功力,腿下一脚疾踢墨白的下阴,心道:再叫你小子给来上一拳,老子可真够看了。 墨白看到钟道临挥拳攻来,脸上仍是笑吟吟的,当钟道临真正的一脚踢出,墨白急速幻出两道残影,绕开钟道临踢出的一脚,转到背后,照准钟道临的后心轰了两掌。 钟道临闭目叹气,这回死定了,现在才知道刚刚看到的并不是幻像,而是墨白急速变幻的身形,只是由于速度太快了,形成了视觉暂留,加上劲风扑面干扰了自己的目光,刚看到墨白残留的动作,自己就已经被击中了。 墨白结结实实的两掌拍中了钟道临的后心,并没有出现骨裂筋折的预想,反而传来两股热气,迅速的绕行在钟道临已经受创的奇经八脉上,以钟道临并不熟悉的两道辅助脉络行走了一圈,而后交于头顶的百汇穴重新分流成一道道的气流行走全身。 和钟道临的精神力形成的气流不同,墨白修炼的是纯正的真气,经脉被真气迅速整疗的同时,钟道临通过墨白对体内经脉的疗伤,对真气的掌握又深进了一层,心中暗喜,表面扔是受伤不轻的样子,由于钟道临经脉内不同于普通的真气,而是由精神力转化所得的不知名力量,以墨白的武功一时也没有察觉。 钟道临活动了一下周身筋骨,发觉伤势已经减轻不少,心中惊异墨白的功力之高,向身前的墨白问道:“墨兄何故助我疗伤?改主意不杀我了?” 墨白哈哈大笑,躬身道:“小弟一时错手伤了临兄,还请临兄多多包涵。” 说着眼中诡异的光芒一闪,“临兄也看到了,以阁下现在的能力去取宝,不过是飞蛾扑火,而钟兄怀壁其罪,难免遭人窥探。” 钟道临随便得坐倒在地上,喘着气悠悠的道:“遭别人窥探和遭你窥探还不是一样,说到底还是为了《无道经》跟神鼎,墨兄,我可有说错?” 说罢伸个懒腰,眯眼斜靠在了身旁的小树上。 墨白轻轻摇了摇头,抬手咬破中指,伸手按住自己前额双眉之间,严肃的说:“我以幻宗的咒约起誓,如果我墨白此次对《无道经》与神鼎心存不轨,天诛地灭,受尽万鬼厉咬而死,永不超升。” 说完放下左手,额头双眉之间的淡淡血印慢慢消失不见。 钟道临看着郑重发完誓的墨白,心中奇怪:“既然墨兄是幻门传人,又对《无道经》不感兴趣,找小弟何故?” 墨白学钟道临盘腿坐在树下,说道:“你我兄弟结盟互助,到了楼兰各取所需,临兄以为如何?” 钟道临心中吓了一跳,脸上仍是平静无波,淡淡道:“楼兰?那是哪里?我怎么没听过?” 墨白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钟道临一眼,微笑道:“临兄不用瞒我,《无道经》中据说载有勘破宇宙奥秘的下策被欧冶子后人锁在楼兰古墓,虽不是世人皆知,可在佛道两家和我圣门之中也不是秘密,只是一直没有开启机关的密匙,才一直可望而不可即,道家典籍对小弟而言没有丝毫用处,与其便宜了在暗处窥探的其他人,不如你我合作,也好有个照应。” 钟道临想了想,随口问道:“墨兄有何高见?你要的是什么?” 墨白见钟道临没有断然拒绝,心中高兴,微笑着答道:“很简单,到时候我们就协同共取各自所需,而小弟则负责在这段时间内跟随临兄左右兼打发那些无聊人士,如何?至于小弟则要从古墓中寻找一件物事,其余决不染指。” 花灵儿等人的出现,让钟道临意识到了此次前往楼兰及西域绝非当初想象的简单,而墨白的出现,则让钟道临的头绪越发乱了起来,此人究竟是谁,有什么企图,花灵儿为何能够找到自己,楼兰如此隐秘的事情恐怕也就自己的师傅醉道人知道,为何现在又成了天下皆知? 如果跟墨白合作,自己岂非在功力恢复前都要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 可不答应他的要求,看这小子忽正忽邪笑呵呵的样子八成自己立马就要隔屁着凉,不死也要脱层皮。 钟道临通过墨白的前后两拳加无意间的疗伤举动,其实已经大概摸清了墨白的路数,令人诧异的居然是跟自己悟到的星幻大同小异的障眼法,只要能够恢复功力,他不敢说能够稳胜墨白,可起码的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钟道临想到这里对墨白说道:“跟随左右就不必了,有了墨白兄这次的教训,今后小弟也会多注意,我倒是有个提议,看看能不能商量商量!” 墨白显然没有想到钟道临会找他商量事情,大讶道:“临兄有事尽管吩咐,何用商量?” “哦!” 钟道临假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雀跃的欢呼一声道:“不用商量那可真好,咱们俩找个地方把花灵儿跟那五个魔宫‘公猪’给引出来杀了吧!” 墨白虽然明知道钟道临不会跟自己商量什么好事儿,可还是被他说出的“商量话”惊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目瞪口呆。 墨白知道,钟道临不是在开玩笑…… …… 这些日子来,钟道临早已告别了茫茫大草原,孤身行走在大漠戈壁滩上,周围的绿色越来越少,草甸子的慢慢退去,渐渐换上的是无边无际的尘黄。 这里没水、没草、没树,找不到一块荫凉的地方休息,一旦太阳升起,戈壁滩上的气温就会炙如火炉,而夜晚气温则会骤然狂降,哈气成冰,汉唐遗留下的残破驿道旁偶尔可以看到吃剩的瓜皮面朝下摆在路旁,那是路经的商队有人专门善意留下的,让徒走穿越戈壁的旅行者极度干渴下,可以捡到前人丢掉的瓜皮止渴救命。 以钟道临的功力早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功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真气运转下身体的生理机能就能自动调节降温,对这样的气温还不感太在意,只是收拢毛孔,使水分不要过分蒸发,纵身疾步朝前赶去,在沙漠中就算是用黄金也不见的可以买到水。 疾驰了很久,翻过了一片干涸的古河床,抬头望去,远方已经可以看到白雪覆盖的山脉,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山就像带着白帽子,透过云气看去,一片青白。 望着远处的雪山,虽然脚下踩着逐渐滚烫的沙粒,钟道临的心情还是不由得转好,深深地吸了一口塞外的空气,伸了个懒腰,精神开始抖擞起来。 越往西深入,越能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大漠戈壁,什么叫做一望无垠,什么叫做荒凉,什么叫做寸草不生,方圆百里空旷,人烟鸟兽绝迹,与坝上草原一眼望不到边的翠绿草原不同,这里虽然也是一眼望不到边,但极目所致,只有青黑色的小石子铺成的高原和星罗棋布于上面的干沙堆,偶尔有几蓬星星点点的骆驼刺就是这里难得一见的生命的踪迹。 干旱少雨的浩瀚大漠,酷热的天气使得钟道临多日来粒米未进,嘴唇也干渴的微微有些发裂,他虽然早已到了辟谷的境界,可这么多天来没有得到淡水跟盐分的补充,身体仍是有些不适应。 本来钟道临可以施法弄些降雨,不说滋润万里戈壁至少也够饮水不缺,可另外冒出的想法使得他打断了这个念头,既然是要体会中土异域的风土人情,感受千百宗教给尘世百姓所带来的冲击,那么他就要站在一个凡人的立场上去静静体会,这才能最直观的悟出根源所在。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此处本身就干旱少雨,妄自借助法术降雨的话,少取点自己补充水分还好说,如果妄图利用法术抽出空气中的水分,只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非但无法使得荒漠变绿洲,反而容易激起更大的灾变,等到旱魅一出,千里顿成赤地,到时候才真正是百年干旱。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6章幻宗墨白)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章 异域商队 戈壁大漠的日夜温差极大,尽管是八月的艳阳天,戈壁的夜仍是刺骨的寒冷,白天还烤的钟道临脑袋冒烟的酷热,到了晚上则是冰冷刺骨的寒流直往脖子里钻。(棉花糖) 躲在一处被风蚀的土岩后面,钟道临在静谧中度过了第十八个大漠的夜晚,起来的时候还感觉不到丝毫的风,不多时却突然风沙大作,根本不知道风是从何时升起,等到钟道临发觉到起了风,满天的黄沙早已将整个天空笼罩,天空成了黄色,阳光透入的云层则成了红色,耳旁尽是呼啸响奏的口哨风鸣,除此之外眯眼看去,尽是旋转翻滚的一道道黄龙在土岩地表上卷来刮去,让人油然泛起一种凄凉悲怆的感觉。 天似乎是被这股邪乎的风给吹黑了,“呜呜”的鬼哭风叫在钟道临脑门子顶上接踵划过,要不是钟道临这处栖身的地方是个废旧的唐代石岩土堡,残垣断壁阻挡了大部分漫天席卷而来的黄沙,恐怕他早就被黄沙活埋了。 被风沙吹得晕晕乎乎的钟道临缩着脖子躲在一处断垣土岩后,灰头土脸的紧抓着脖领不让风沙钻进去,眼见这股狂风越刮越大,周围的沙土越积越厚,蔽天遮日的黄沙似乎要把他这唯一的避难所给埋了,钟道临暗骂一声倒霉,明白自己是碰上沙暴了,再不施法自救,恐怕今天真的要归位。 钟道临抖动了一下覆盖在身上的厚厚沙尘,正要站起身形祭出“土灵符”,忽然耳中传来了一声回荡在空旷沙土结合地的清鸣,开始还没注意,等到风声中夹杂着兵刃交击的脆响跟串串驼铃声被远处的山峰挡住了,再次远远的将回音送了回来,他才意识到是真的出事了。 “风狼化剑,小黑现形!” 钟道临低喝一声,催动秘咒将乾坤袋内的啸岳地虎,疾风月狼的元神瞬时解除了封印,呼唤而出。 黑虎跟风狼俩家伙刚露头出来准备透透气,一股强风带着漫天沙砾刮来,吹得风狼晕头转向,等七荤八素的站稳了才发觉这处是大漠,“咔嚓嚓”一声脆响,疾风月狼昂首发出一声狼嚎,周身银芒闪烁,转眼变幻身形化为一把银剑朝钟道临射来。 钟道临摊掌接剑在手,翻身骑到了啸岳地虎的背上,双目冷光迸射,大喝道:“走,小黑,咱们看看去!” 黑虎被钟道临压的呜呜惨吼了一声,多日没吃肉似乎身子有些虚,本以为钟道临把它放出来是给肉吃,心里还挺高兴,谁知道又成他的坐骑了,可又不敢自讨没趣,只得苦着大黑脸委屈的呜呜底吼,四肢爪子在地上乱挠。 钟道临才没功夫理会胯下这头爱摆谱的黑虎耍什么小性子,方才的兵刃碰撞与驼铃声无不说明不远处正发生着一场杀戮,钟道临瞬间展开的灵觉也准确地捕捉到了东南几里外的拼杀,似乎正有人被有组织的围杀,赶紧催小黑快走。 黑虎似乎也嗅到了风中的淡淡血腥气,远处骆驼临死的悲鸣也在提醒着它美味佳肴快要到口了,一想到有肉可吃,黑虎立马精神大振,一扫颓废之态,大黑脑袋摇摇晃晃,嗷的一声虎吼挺直了身躯,四蹄并用,恶狗扑食般的冲血腥气传来的地方扑了过去。 等钟道临骑着黑虎,顶着迎面吹来的狂沙从土丘上现出身形时,土丘下的厮杀并没有因为沙暴的肆虐而有所收敛,马嘶声伴随着厉啸的一阵阵号叫充斥了这方圆不足三里的涸谷,一队队用黑巾蒙面,身穿宽大黑袍的人正挥舞着弯刀,骑着一匹匹精悍的矮腿马,不断的在一伙人的外圈绕过,时不时就有一两个骑士嗷叫着冲进圈内挥刀砍杀。(棉花糖) 被围着的那些人大多也是身穿用布裹着头的黑白色长袍,正利用围在外圈的几十头骆驼跟木头箱子摆成的障碍阵举刀防守,从远处土坡到这里的路上散落了不少箱子跟骆驼的尸体,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阿拉伯的商队,在前面突然遇袭,退到此处四面都是山丘,眼看走不掉,干脆据阵死守。 这些人其中几个人手上还持有波斯弯弓,正抽冷子朝蒙面人放箭,那一两个黑衣蒙面骑士就是要冲击这些持弓的人。 眼看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手中的弯刀就要砍中一个背对着他的持弓人,突然间“砰”的一声爆响,骆驼跟箱子围着的商队正中忽然冒出了一道红光,那个黑衣蒙面的骑士随着这声响,顿时在仰后的胸前绽放了一朵红花,胯下马被他手中的缰绳一拽,前蹄踏空,悲鸣一声,猛的连人带马摔翻了出去,手中那把弯刀甩飞出去老远。 那骑士胸前中了一颗铁珠从马上摔下居然没有立刻死去,嘴角溢血的从地上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想往外走,结果被身后一把弯刀猛劈中了后颈,鲜血飞溅,身首顿时分家,“咕咚”一声栽倒于地,死无全尸。 刚被响声吓了一跳的钟道临举目望去,就见一个胡子拉碴的阿拉伯大块头手持冒着烟的火铳,脚上踏着一个青花大瓷瓶,正大声的咒骂着,边骂边用一根铁条一样的东西捣鼓着手中火铳的铁管,显得暴怒非常。 钟道临刚才还奇怪的是这伙不下三百人的黑衣蒙面人为何不直接冲击这个商队,反而在外围来回骚扰,看来是忌讳那个大块头脚下的瓷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值钱东西。 沙暴肆虐,黄沙吹的人眼都睁不开,可这伙沙漠里的强盗跟异域来的商队却好像韧力极强,骆驼被沙粒吹得卧倒不动,马匹被风沙吹得嘶鸣不听使唤,两方人马就徒步厮杀,弯刀劈中骨头的脆响连风声都遮不住,大滩的血水刚被沙土地吸收,变成了点点红斑,就又是几个力拼而死得尸体倾金山倒玉柱般的倒下,砸起了朵朵尘土,血染黄沙。 “嗷~!” 钟道临胯下的啸岳地虎猛然发出一声怒吼,似乎是血腥气激发了它的兽性,四蹄不住虚踏,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下面的争斗,蠢蠢欲动。 钟道临也知道自己再不出手,这剩下不足三十人的商队肯定要全军覆没了,他前世今生屡经战祸,自然知道这些沙漠中的强盗不比那些占山为王的草寇,这些沙盗大多一击得手鸡犬不留,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乃大漠中人的公敌,自然也不必跟他们客气。 想到此处,钟道临手中的风狼剑朝前虚划一斩,伸手猛拍了地虎的脑袋一巴掌,双目一冷,杀机陡现,大喝道:“小黑,杀!” “嗷!” 啸岳地虎摇头摆尾的又是一声虎吼,猛虎下山般的扑了上去,刚才它那声虎吼就把一圈人的骆驼跟马匹给吓懵了,沙盗们人喊马嘶的倒了一片,到了啸岳地虎驮着钟道临从土丘上带着倾泻的黄沙冲下,十几匹短腿马首先受不了这个刺激,昂首悲鸣一声,四蹄乱踏,剧烈弹跳着将骑在背上的人甩下,闭着马眼冲进漫天黄沙,不管东南西北的奔逃而出。 钟道临似紧实松的握着风狼剑,轻描淡写的从两个失去坐骑正要逃跑的沙盗后脑划过,两人软倒的同时,钟道临的剑尖已经带着一蓬血珠划破了第三个沙盗的喉咙,他胯下的黑虎也不闲着,大黑尾巴一甩就是一条人命随着“啪”的一声抽离肉身,命丧黄泉。 骑着老虎得钟道临来到无疑是这群沙盗的噩梦,随着商队那群阿拉伯人高举弯刀的一阵阵的欢呼,黑虎所经之处一片人仰马翻,到后来钟道临干脆跳下黑虎跑到阿拉伯商队的内圈不再出手,像是看戏似的看着小黑猫捉耗子似的把一个个沙盗玩死。 背上少了钟道临这个“累赘”的啸岳地虎真正的发起了威,对面前那些被吓瘫痪的矮腿马跟骆驼看都不屑看一眼,只是嗷嗷怪叫着边甩尾巴,边用黑巴掌拍人,随着一阵“啪啪”的拍肉脆响,失去了马匹的沙盗们在风沙肆虐的环境下,脚上踩着松软的沙土根本就跑不快,一个个惨叫着被黑虎俩爪子拍的血肉模糊,惨死跌飞。 “啊!” 一个本来气势汹汹围杀商队的沙盗,见到啸岳地虎吐着红舌头的大黑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时,马上就是毛骨悚然的一嗓子尖叫,可能受不了沙漠中出现老虎的刺激,顿时眼睑上翻,眼珠暴突而出,一股臊臭味传来,居然大小便失禁,直挺挺的被吓死了。 黑虎舔着大脸打算在钟道临眼前卖弄卖弄它的捕食速度,谁知道居然把人吓死了,大感无趣下一尾巴将这个沙盗站立着的尸体甩出老远,又屁颠屁颠的去吓唬另外一个扔了刀拔腿就跑的沙盗去了。 大漠戈壁,漫漫黄沙,星空飞鸟不现,陆地白骨隐伏,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的终极所在,生活在这里的人畜,莫不是自幼与死亡共舞,终日战天斗地的困苦生活也赋予了大漠中人骨子里那特有的坚韧与强悍。 日夜游走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沙盗们虽然被突然从横里杀出的黑虎弄了个手足无措,可一等到稳住阵脚,发现只多了钟道临这个陌生人跟黑虎的时候,慌乱的势头渐渐稳定下来,在一个头戴黑巾的光头壮汉一声呼啸下,十几个强悍的沙盗首先提起弯刀朝着黑虎扑了过去。 正在圈内注视着局势发展的钟道临看着这些人不要命的扑上,也不由心神一凛,没想到这伙沙盗能够强悍若此,要知道平常的贼寇面对突然蹿出的猛虎,没有哪个能够这么硬碰硬的对撞,除非他们之中有些人本身的实力就能够生裂虎狼,可毕竟啸岳地虎不是普通山林间的老虎,钟道临也就任凭这些人在黑虎戏谑的眼光中高速接近。 敌我双方都处在黄沙遮日的沙暴之中,耳旁尽是呼啸响奏的狂风带着漫天沙砾卷来卷去,鬼哭神嚎的风沙声中却在那十几个朦朦胧胧的沙盗影子跟一团黑影接近的同时,不断传出“啪啪”的脆响跟闷哼声。 除了钟道临外,眯着眼躲避迎面吹来风沙的众人都没人能够看清那头黑虎是怎样击退这些沙盗的,只是觉得十几个黑影比去时更快的速度喷血跌飞了回来,瞬间一动不动的躺满了一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那个沙盗头领似乎也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弄得呆了一呆,只是瞥了眼躺在地上的手下便提缰掉转马头发出了一声呼啸,然后在原地控马转了几个圈,提鞭狠抽了胯下马股几鞭,在“唏咴咴”一声马嘶下,领先朝西北方冲了出去。 众沙盗见到头子扯乎了,也是一个个在嘴中发出尖锐的怪叫,立马作鸟兽散,没有马匹的就翻身跳到同伴的坐骑上,或是单身踩在马鞍的一旁借力,由于钟道临等人处在包围的内圈,沙盗掌握着局势得操纵权,要走就走,不一会儿就跑个干干净净。 钟道临身旁的阿拉伯人似乎也没有追击的打算,只是在沙盗撤走的同时徒劳无益的射出了手中的箭,之后便一个个高举长弓弯刀发出了阵阵欢呼声。 方才双手持着火铳的大胡子此时一个熊抱抱住了身前的钟道临,紧接着也不管钟道临尴尬与否,大巴掌抓起钟道临的手背就是一通猛亲,满脸胡茬扎的钟道临一阵痒痒,却也知道穆斯林礼仪,苦忍住痒意嚷嚷道:“大家都是兄弟!” 大胡子闻声猛地抬起头来,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汉人居然说的是满嘴的家乡话,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狂喜之色,哇哇怪叫着又是一通猛亲,直到钟道临实在是快忍无可忍的时候才扯起大嗓门疑问道:“我的兄弟,你怎么会从圣地流浪到了这里?” 紧接着又是眉头一皱,显然闹不明白面前这个跟自己族人长得如此“不像兄弟”的兄弟是什么来路。 钟道临继承了诸般轮回的记忆,自然源自于前世的阿拉伯语十分纯正,由于他前世的一个阿拉伯身份是生活在红海西岸的库赛尔到南直抵马达加斯加岛对岸的克利马内之间的一个族落,刚巧是大胡子的故乡,这一对口音立马就把大胡子给镇住了。 钟道临无法跟大胡子解释前世今生的轮回之说,只得敷衍了几句自幼被阿拉伯人收养,赞美真主的谎言,却也把大胡子唬的一愣一愣的,在周围人一阵阵赞美真主的欢呼声中,钟道临才知道眼前的大胡子叫做阿里。穆夫提。尼扎姆丁。沙姆扎伊,简称阿里。 蒙古人管阿拉伯人叫色目人,可信奉《特弗西尔》即《古兰经》的伊斯兰内部却互称兄弟,阿里与钟道临熟识后并没有多做语言上的纠缠,只是谢过钟道临的救命之恩,便匆匆忙忙在风沙中寻找着那些已经逝去的同伴。 阿里的同伴们则对钟道临要友好的多,这从他们感激地眼神中就能够看出来,可奇怪的是就连这些感激地眼神中也常常露出阿里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淡漠,这当然不是针对钟道临,更明显的是对自身环境的有感而发,这就让刚刚唤过来黑虎的钟道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沙暴慢慢的平静下去,昏黄的天空也慢慢的露出一丝湛蓝,可围绕在众人身旁的风沙却似乎越来越大,细小的沙粒刮在人脸上一片生疼,大伙都把刚才因为争斗而裸露的皮肤用布再次盖上,默默无言的寻找着阵亡者的遗体,一具具的集中在小丘后一处残落的土垣处。 …… 在阿里一阵阵诵经声中,余下的二十六人跪在随身的毛毯上,虔诚的面对麦加方向作完了昏礼的礼拜,阵亡的同伴早已被众人掩埋在钟道临早前躲避沙暴的土城垣,永远安息在了这个孤凉的大漠深处。 做完礼拜的众人默默的整理着羊皮水袋跟骆驼背上的货物,阿里则甩开随从朝着钟道临走了过来,钟道临想到阿里可能有话要说,赶忙把黑虎唤到身后,以免吓到来人,谁知阿里走过来只是羡慕的盯着露出大脑袋的黑虎看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集中在了钟道临的身上,沉声开口道:“真主至大,我的兄弟,你帮助我们驱走了魔鬼带来的黑夜,使异教徒的阴谋不能得逞,我,阿里,一生一世赞美你,愿来生做你的奴仆报答你的恩德,可现在我们却要走了,为了真主赋予我的使命,即使献上我的生命。” 钟道临听得心头一阵嘀咕,对这个五大三粗的“兄弟”云里来雾里绕的一通废话大为不满,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既然没事儿了,那我也就告辞了!” 钟道临本来还想要问问阿里为何会被沙盗袭击的想法,被阿里如此忌讳如深的一来也给弄得没了兴趣,扫兴的掉头就想离去,却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给抓住了肩膀,回头就见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阿里伸手掏出了腰中别着的一支火铳,递了过来道:“这是送给兄弟的,希望能够帮助你!”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异域商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伊斯兰经 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两个分别放着火药跟铁丸的布包,想要一同交给钟道临。 钟道临既然发觉了阿里对自己的提防,自然也就不愿给他多说,虽然名义上这些人阿拉伯人都是自己救的,可也不愿意强人所难,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接受阿里的“报酬”,飒然一笑道:“这个世上能够伤到我的人寥寥无几,这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保命吧,沙盗来无影去无踪,睚眦必报,这次受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凭借驼印迟早会再次追上你们,留着它也多添一份活命的保障!” 阿里被钟道临说的脸容数变,眼见钟道临就要离去,惶然嚷道:“等一等!” 说着右手扶心口一躬到地,对着钟道临恭敬道:“阿里冒犯了恩人,恳请恩人不要计较阿里的过错,为了真主,请求您的帮助!” 钟道临摇摇头,淡淡道:“沙盗乃大漠公敌,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恩人不恩人,看你们一个个时刻准备慷慨就义的模样,或许真有什么不能跟外人说的秘密,更说不上冒犯,我也只是想你我既然能在这荒凉的大漠中碰上,也算有缘,能帮就帮,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钟道临又何必多管闲事?” 阿里闻声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的猛然道:“我们商队这次从大都驮运了价值三千斤足金的瓷器回大马士革,如果恩人能够帮忙护送,我愿意出一千斤足金……” 阿里话没说完就被钟道临一声冷哼打断了,扭头翻身跳上啸岳地虎,再也不看身后的阿里一眼,冷喝道:“小黑,咱们走!” 小黑闻声一声虎吼,大尾巴一甩,四蹄并用蹿上土丘,眨眼消失在了阿里的眼中,独留下了脸色乎白乎红的阿里,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发愣。 骑着黑虎行出老远的钟道临仍旧心头一阵气闷,没想到出手救了这些人一命,换回来的却是谎言跟欺骗,阿里表面上一副豁出去的神态,却仍被钟道临看出这是故意拿来欺骗自己而特意装出来的表情。 想到这里钟道临不由得有些好笑,没料到看似五大三粗的阿里也会摆出来这么一副表情,看来有些东西不能光看表面,起码这外粗内细的阿里就很容易让人被他表面迷惑而着了道。 钟道临之所以判定阿里在撒谎,并非是因为阿里少说了瓷器的价值而少给所谓的报酬,相反而言,阿里反而是多说了,就算是阿里跟沙盗拼杀时脚踩的那个青花瓷瓶卖到西域,也不过是值三十匹骆驼的价格,整个商队算上途中损耗,真到了大马士革,所有的货物能够值两千斤马蹄沙金就已经是超值了。 中土瓷器与丝绸贩卖到西域尼罗河流域乃至欧罗巴价比黄金,宋朝定、汝、官、哥、钧五大官窑出产的瓷器更是享誉中土域外,甚至民间都有着“家有万贯家财,不如钧瓷一片”的说法,蒙古覆灭了宋朝之后,釉红瓷跟青花瓷,还有景德镇所谓的枢府窑所出产的瓷器虽然无法跟宋代瓷器媲美,贩卖到西域却也是价值连城,但这都是寻常意义上的价值比较,如今盗贼四起,元朝藩王割据,像是阿里这样的小商队,就算是中途没有遇上劫道的,经过一路盘剥也绝对难以支撑。 这还不算瓷器易碎的损耗,要知道一口瓷瓶就算是瓶口豁了一个米粒大的残损,这口瓷瓶的价值也就不到原本的三分之一了,这也是为什么陆路的商队多是贩运丝绸,而走海运的商船则携带大量瓷器的原因。 毕竟瓷器这东西太娇贵,向阿里这么的一路颠簸过去大马士革,恐怕真的要从瓷器变瓷片了,阿里放着易赚钱的丝绸而贩运瓷器本就不寻常,加上故意估高货物价值跟神态上的破绽,很容易就被钟道临看出不妥,加上钟道临本就有要事在身,也就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故此才稍一发觉阿里言不由衷,立即退走。[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行过有一个土丘,钟道临跳下虎背,正打算将黑虎重新封印后驭剑而行,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了几声熟悉的呼唤,扭头看去,只见阿里骑着头骆驼,正一深一浅的正朝自己狂奔而来,边跑边扯着大嗓门呼喊,他身旁的两匹骆驼上坐着两个与其同样打扮得阿拉伯人,三匹骆驼正在阿里三人的皮鞭的猛催下使出吃奶的劲儿朝自己猛赶。 钟道临没想到阿里会追上来,大有兴致的停下来等着三人,顺便将小黑封印回了乾坤袋,沙漠的气候实在不适合啸岳地虎跟疾风月狼活动,如果再这么骑着黑虎走下去,说不定黑虎的眼前也会时不时突然一黑。 如今钟道临身边只剩下了小黑跟小风,雷鹰跟火麒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打定主意能自己解决的还是不动用神兽,毕竟在这鬼蜮一样的死亡沙海,二小的功力大打折扣,对付些沙盗还行,要是在这鬼地方指望黑虎跟那些魔宫宫主拼命,没准小黑就被人俘虏炖虎鞭汤了。 此时的阿里三人已经各自驯导骆驼跪在了沙地上,先后跳下了驼背,带着脚背扬起的阵阵沙土朝钟道临跑了过来。 阿里跑到钟道临身前,二话不说就是捧着他的手又亲了几下,似乎也知道钟道临不爱好这个,虽然有些遗憾可还是恋恋不舍的放下了钟道临的手掌,抬头盯着钟道临的眼睛愧疚道:“阿里不配跟恩人做兄弟,也不配执行这次光荣的使命,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赞美真主,安拉至大,请恩人能够宽恕阿里的不敬!” 钟道临经过先前的事情已经对阿里没什么特别的好感,敷衍道:“你追上我就为了得到我的宽恕,这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好了,我走了!” 说罢就要离开。 阿里慌张的展开双臂拉住了钟道临,惶然道:“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我不怕遭黑夜笼罩时的毒害,皆因安拉至大,钟道临,及时你不愿意宽恕阿里的冒犯,也请将万千信徒的希望,真主的启示带回圣地麦加吧!” 钟道临闻声愕然道:“真主的启示?” 阿里虔诚的冲麦加方向跪倒,最终默念了一段经文,接着才异常肃穆的对钟道临道:“安拉至大,我已经没有能力将至仁至慈主的启示带回圣地,我看得出,你是真主挑选的师徒,只有你能横穿这死亡的沙海,穿过异教徒的包围,将真主的启示带回麦加,即使我甘愿为真主献身,却……” “到底要我带什么东西回麦加?你们不是要回大马士革么?” 钟道临疑惑中粗暴的打断了阿里的话。 阿里想到自己欺骗救命恩人的事,老脸微红,紧跟着摇头道:“不,大马士革要去,因为那里有异教徒的信物,上帝遗留在人间的圣器碎片,能够破坏它,就能永远组织可耻的十字异教徒的入侵!” 说着,转为无比虔诚的神态,低呼道:“安拉至大,马上就要斋月了,我要求你带往圣地麦加的是伟大的先知默罕默德将真主持续二十三年谕示而整理的《古兰经》原本!” “什么!?” 钟道临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也不敢相信当年默罕默德历经二十多年回忆得到真主谕示而整理成篇的伊斯兰第一圣书《古兰经》手写版居然在阿里的手里,这就好比让他相信有完整无缺的《启示录》与新旧约《圣经》。 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太上三清当年炼丹成仙的过程完整地记载于典籍中,佛陀三严成佛的心灵感悟被文字详细记录,你不需要去悟,只要照着做就行,而阿里告诉钟道临,我有这东西。 基于东西方人的长相遇到特别事件,反映出来的不同神态问题,阿里以为钟道临表情传达的感情是“安拉至大”,并没有想过钟道临目前其实是在想“真有安拉?” 所以,阿里虔诚而又满意的暗中点了点头,用压得极低的声音说出了《古兰经》“原本”的藏处。 “砰!” 在钟道临又一次被震惊的同时,更让他感觉像是在做梦的事情发生了,在一声巨响下,一朵红花从阿里的耳垂后开起又迅速凋谢,而阿里则突然双目空洞,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倒在沙堆上,头下面的沙土被迅速的阴红。 阿里再说完藏经地点的同时,万没料到自己会被突然掏出火铳的同伴射杀。 一道金光忽然而至,另一个阿里的同伴整个头颅从脑袋上搬到了土地爷的新家,直挺挺的随着阿里倒了下去。 安拉至大,这两人的确争先恐后的去寻找自己的真主了。 只是似乎有些不情愿。 也太突然了点。 钟道临被阿里突然的被偷袭致死惊得呆了一呆,射来金光的同时就知道不妙,根本来不及动手就看到了另一人的惨死,双目血管立即红光隐现,睚眦欲裂,这才看到一只金色的蝴蝶在沙地上翩翩飞舞了几下,凭空消失不见。 远处的笑声越来越近,钟道临偷眼看去,就看见一道粉红色的人影流星赶矢一般的朝自己高速射来,心道一声“娘的不得了!” 狠心将阿里的尸体朝前踢出,向持火铳的那个内贼飞去,迅速的幻化出两道人影朝这个活口攻去。 阿里和他的其中一位忠诚伙伴去见安拉后,知道《古兰经》藏址的就只有自己和眼前的这个似乎不信安拉的叛徒,这个伊斯兰内的犹大叛徒显然是等到阿里说出藏址后才发动,而来人一定就跟在己方四人的不远处,娇笑声正是为了骚扰他的灵觉,哪怕他被分心一会儿,就可以赶到近前将他搏杀,钟道临拿定主意,一定要在来人赶到之前搏杀这个内贼,否则就真得满盘皆输了。 这个内贼能长期隐伏在阿里这个虔诚的伊斯兰信徒旁,并且让阿里相信如果数出来三个指头,那么除了自己外的两个当中一定有个是这小子,所以才会把他带来,你说这个内贼会是个棉花枕头么? 当内贼看到钟道临突然将阿里的尸体朝自己踢过来就知道对方要干掉自己,急忙连着后退几步,一边后退一边双手持火铳朝阿里尸体的两旁虚影连轰了两下,他只要阻挡钟道临一会儿,等到来人到达,就不怕钟道临能逃得掉。 于是疾步退后的同时,用双手握着的两个火铳射出了弹丸,“砰砰!”响了两声。 可惜火铳无法连射。 钟道临这时候发动了全身的功力,踩在沙子上的双脚几乎是踏着沙土的表层快速移动,只在沙地上留下了浅浅的一道道脚尖点出来的小坑,一声尖啸传来,来人已经离他只有不到十丈的距离了,不敢再犹豫,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干脆闭上双目,就靠着这两发弹丸出膛后和空气的摩擦声判断着进击路线。 他要贴着弹丸走,不能停下哪怕分毫。 枪声响起的同时,内贼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原因,后退的双脚踩着松软的沙土,终于出现一丝停滞。 就这一微小的瞬间,钟道临双目神光暴闪,完全不理会身侧拍来的一掌,口中厉啸一声朝内贼利箭般的闪电射去,双掌毫无保留的使出了从未用过的十成功力,狠狠地印在了内贼的胸口。 就听到一声沉闷之极的撞击声响起,随后就是骨骼噼噼叭叭断裂的脆响,无边无际的庞然巨力如山洪暴发般汹涌的朝内贼前心冲来,内贼这除了钟道临外唯一的活口被蕴含全身功力的一掌轰的双脚离地,水平朝后喷血抛飞,“咕咚”一声摔翻在三丈开外的沙敦前,全身骨骼寸断而死。 “嘭!” 钟道临全身的功力尽在双臂,精神力完全的锁死在内贼的身上,再也防备不了侧后印来的一掌,一道绝伦无匹的杀气从侧后惊涛骇浪般猛然冲来,他被来人在空中轰翻出去丈远,打着横的狂吐鲜血,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勉强停住不动,身后的沙地被他吐出的鲜血印的点点鲜红。 面部埋入沙土的钟道临全身酸疼,口鼻中灌进了沙土,换一个人呛都能呛死,筋骨欲裂,但却不致命,知道对方是手下留情,双手按住地面的黄沙把头从沙土里拔了出来,张口咳出一口带着沙土的淤血,狠呸了几口吐沫,忍痛扭头,咧嘴朝来人笑嘻嘻道:“小子见过花灵儿姐姐,多谢姐姐手下留情!” 来人一席粉红色薄纱罩住了婀娜多姿的凹凸身材,裸露在外的手臂晶莹剔透,白皙的小腿肚反射着阳光,一双刺金线的绿色绣花鞋轻轻的踩在脚下的沙地上,俏脸上弯弯的眉毛向上微微扬起,坚挺小鼻子下的朱唇红润欲滴,说不出的抚媚。 可这国色天香且有某种妖媚骨姿的美人,如今白皙无瑕的脸上一双杏目却是充满杀机,狠狠的盯着嬉皮笑脸的钟道临,凶残凌厉之色充盈了双眼,正是花灵儿。 钟道临撑着地面翻了个身,一屁股坐倒在滚烫的沙地上,伸手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黄沙,嘻嘻笑道:“花姐姐这些日子怎么这么有空闲,天天在沙漠转悠呢?哎,万一姐姐把那么细嫩白皙的肌肤晒黑了,都不知道要有多少男人为此伤心欲绝呢!嘿嘿!” 钟道临说罢还裂开大嘴给了花灵儿一个“甜甜的”微笑,一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模样,嘴上虽然这么说,暗中却不住内视着周身大脉,争取时间疗伤,边跟对方胡扯,边思考着脱身的方法。 花灵儿被钟道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乐了,虽明知在逗她笑,仍忍不住笑得要以手掩嘴,喘著气笑骂道:“小鬼,姐姐的人被你给打发掉了,你拿什么来赔给姐姐?” 花灵儿对钟道临甜甜的一笑,双手卡腰,轻声笑问道:“姐姐不去找你,你反倒跑来坏我的事,奴…姐姐该怎么处置你才好呢!?” 这一实力倒转,花灵儿也不自称奴家了,似乎感觉占便宜作同辈中的小长辈比较解恨。 钟道临心中暗惊,被花灵儿一掌轰伤的经脉不知道被她做了什么手脚,居然留在他经脉中充当了占山劫道的,一旦自己的真气从中通过,就会被截留下来一大半,而且留在他经脉中的这股气体还通过这样不住增强,如果再不停运功疗伤的话,光这股异气就能把他的经脉给冲断。 听到花灵儿完全不把自己手下生命当回事儿的调侃,不由嘴角一牵,露出一抹苦笑道:“本来小弟以为是那小子听到姐姐的声音要伤害姐姐,这才闹出了误会,小弟任凭姐姐处置,打手心罚站都没有关系!” 钟道临装出一幅苦瓜脸,可怜兮兮的望着面前的花灵儿,心中怒骂:这娘们用的什么手法?居然把老子经脉全给封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伊斯兰经)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来人是谁 花灵儿收起笑容,俏脸一寒,钟道临就觉得从花灵儿的身上朝自己不断地发出冰冷刺骨的寒气,就算在大漠中失去一半功力的他也能感到刺骨的寒冷,就听花灵儿冷冷道:“钟道临你不要跟我装疯卖傻,东西到底在哪里?给我说出来!” “咦?” 钟道临挠挠头,脸庞闪过讶异之色,坐在地上道,“灵儿姐姐也知道小弟最近精神方面欠佳?哎,那都是外界谣传,其实小弟能吃能喝,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哪会记不住藏哪里,嘿,您听准喽,昆仑山玉虚峰灵宝洞…进洞第二个路口右拐…再右拐……厄!” “嘭!”的一声,钟道临的身体离地飞起朝后飞去,被花灵儿抬起的脚尖踢中下巴,轰然仰天摔翻在地,闷哼一声爬不起来了。 花灵儿甜甜一笑,盈盈迈步走到钟道临倒地的身旁,情深款款道:“钟郎要不要再编点东西出来,拿你解闷真不错,不过姐姐可没兴趣在这大热天的听你胡扯!”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小软剑,轻轻的放在钟道临的咽喉大动脉上,冰冷的感觉传来,凉得他全身一激灵。 钟道临刚刚惊喜的心情随着软剑搭在脖子上而消失无踪,刚才花灵儿一脚虽然将他踢的脖子一阵刺痛,正在说话的牙齿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不过从花灵儿脚尖传来的气流却使得他留在经脉中的异气被吸走若干,他甚至希望花灵儿能够多踢自己几脚,没想到换来了一把不知名的软剑,这玩意儿可不能多来一下,肯定没搞头。 嘴上挤出一个笑容,钟道临笑道:“姐姐需要知道什么,小弟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被姐姐这么个凉东西指在脖子上,痒痒的有点怕,我这人从小最怕别人吓我,胆子特别小,被人一吓就容易失去记忆,万一想不起来姐姐要问的事儿,那多不好,你说呢灵儿姐姐?” 花灵儿被钟道临说了愣了一愣,从小到大无论是师们长辈还是那些凡夫俗子,见到她不是被其绝世芳容迷的昏头转向不知所以,就是被她冷酷绝杀的手段弄得服服帖帖唯唯诺诺。 从来没有像钟道临这般明明见过她的手段又不被她容貌所慑的人,居然十几年前到现在,从头到尾跟她插科打诨,胸前的一阵闷疼传来,使她想起了几日前被钟道临所伤之事,心中恼怒,一脚撑在了钟道临的腹部之上,使得他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花灵儿看到钟道临吐血,没来由的心中一紧,后悔刚才踢得太重了,钟道临却暗道踢得好,胸腹之中的经脉被花灵儿的这一脚又踢得撞开了不少,带走了几条辅助脉的异气,使得他的活动能力大为增加,比起内伤来,就算是再吐上几口血他都愿意,却不知道花灵儿正为刚才的一脚而后悔。 沙天相连的大漠,尘土就像是浓重气体不住的上下浮动,沙子雨点般打在躺在地上的钟道临身上,绕看他急旋看,细小的沙粒无孔不人地钻进他脖子和衣服去。 没有层层厚巾对眼耳口鼻的遮盖,呛得钟道临一阵发懵,赶忙封闭眼耳口鼻,改为内呼吸,精神力大为降低的他,没有发觉这突然来临的沙尘。 湛蓝清澈的天空蓦地昏黄污浊起来,愈来愈显得阴沉,狂风大作下天很快的暗了下来,沙子伴随着狂风没头没脑般吹来,沙粒狂飞乱舞,劈头劈脸朝二人打过来。 渐渐的,天地间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沙粒随着无数威力强猛的旋风迅速扩展到整个空间。 花灵儿看着地上眯眼闭嘴的钟道临轻叹了一口气,他这才发觉沙尘只要一接触到花灵儿的外围就好像碰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全都被挡在了圆形的气罩外面,顺着圆球的外层飘飞,这正是妖族花灵儿师门的护体大法“妖灵罩气”。 施展时出现的景象,使得第一次得睹如此秘技的钟道临看得生出了兴趣,同时又对护体法功有悟于心。 只见花灵儿缓缓的将肩上的火红薄纱取下用右掌朝上托起,口中轻吟:“降本浊末,清生万物,沙浊之源,天地皆归,七星令静!” 花灵儿手中的红纱随着她口中的咒言缓缓的升上半空,忽然变得如太阳一般刺眼火红,好像能够散发出来万道光华,而后天地间仿佛一下子静了下来。 钟道临的耳中再也听不到沙石在空气中疾转的呼啸声,头顶的红纱变成了一个不住旋转的红銮伞一般,将沙石悉数的挡在外面的空间。 钟道临明白花灵儿是怕失去功力的他被沙尘呛住才祭出秘咒遮挡风沙,心中感激,正要出言感谢,突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声音通透清远,惹人遐思,即使在这样飞沙走石的鬼天气中,仍然显得那么悠闲洒脱。 正要侧耳细听,就看到花灵儿脸上浮现出从没见过的凝重神色,不由分说就从地上拉起钟道临。 “快走!” 花灵儿在钟道临耳边说了一句就传过来一道气体,将他经脉间的禁制尽数除去,只是两指紧摁住了他的内关,稍一用力就能让钟道临经脉寸断,对地上的三具尸体看也不见,拉起他就走,钟道临不得已下随着花灵儿纵身朝前疾驰。 二人不知道在茫茫沙海中跑了多久,天已经慢慢的黯淡了下来,太阳逐渐西沉落下,西面红霞万道,把天边的黄沙染得半边天鲜红一片,天地间一呼一息的节奏,丝毫不会受到人间悲欢离合的影响,不多时,大地已经是黑夜的天下,只有从西方天盖和大地交叉的地方才能看到一丝昏黄。 花灵儿拉住钟道临停在了一处小湖边的绿洲,望着不远处静静的湖面傲然立定,夜晚的大漠沙海宁静而美丽,只有清风抚过湖面和沙丘的声音在耳边“沙沙”作响。 二人刚到的时候,这片绿洲显然还没有完全醒来,绿宝石一般的湖面上,十几片极小的尖形树叶静静的围拢在一起,仿佛一群酣卧的婴儿。 没多久,月亮出来了,周围的雾气开始流动,绿洲醒了,她翻转慵懒的身子,睁开朦松的双眼,享受着凉爽的夜晚,周围的气温下降的极快,刚刚还热的喘不过来气的钟道临,这会儿却感到了一丝凉意。 花灵儿拉住钟道临的手,双颊微红,手中一发力,将他带的坐倒地上,轻笑道:“钟郎既然闭口不说,那就和姐姐打个赌如何?” “噢?” 坐倒地上的钟道临索性往湖边的空地上一躺,二郎腿一翘,晃晃悠悠道:“灵儿姐姐打算如何赌法?赌注又是何物?” 钟道临表面悠闲,心中叫糟,经脉又被这狐狸妞给封死了,打是打不过,想骗她更是没门,再胡搅蛮缠恐怕也没戏,她究竟要赌什么? 他甚至在想,真不行就算把还俗后的贞操搁这儿了也就是了,好像这媚妞这些年来对自己是越来越有兴趣的样子,失身在这样的尤物手下也不吃亏嘛!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花灵儿看到钟道临不怀好意的目光,吃吃而笑,瞟了他一个媚眼道:“咱们就赌道临的自控力好了,如果钟郎忍不住起了男人反应,那就算姐姐赢了,如果姐姐输了,随便任你处置!” “什么!?” 钟道临听得头皮一麻,大叫倒霉,没想到花灵儿居然是赌这个,嚷嚷道:“不行,那不是姐姐作弊嘛!明知道男人……哦?” 花灵儿不等钟道临说完,就把芊芊玉手放在了他的小腹上来回抚摸,双眼逐渐露出了烟波媚色,娇嗔道:“姐姐第一次跟人打赌,男人家大丈夫要让着人家嘛!” 说完又“噗嗤”一笑,说不出的抚媚,张开红色小嘴缓缓低吟,绝妙的天籁之歌开始在钟道临的耳边唱响。 钟道临耳中填满了悠扬舒缓的乐曲,花灵儿唱歌时口中吐出的热气使他的耳朵痒痒的,差点迷醉在这种梦幻般的环境中,感觉到了小腹腾腾冒起的欲火,暗道不对头。 花灵儿的十指就好像是五双带电的拂尘,随便碰在身体的哪里,哪个部位就是一片麻痒,失去“贞操”事小,经书被套出去了就糟了,而且看花灵儿的意思,好像不光是经书,连自己的纯阳之体也想一起要了,这还得了。 想到这里,尽量放缓呼吸,心中一片空明,不存一识一念,临时抱佛脚的闭目开始念咒:首皈依众秒道,至心恭敬二玄真。哦哦哦,今运一心心所议,粗识此经经所困。空色色空无有性,有无无有色空均。呵呵呵,惠风出之天尊力,扫除心界不遗尘。惟愿神光常拥护,证明今日守心人。今日守心何处证,不失凡身得道身…… 钟道临所默念的正是《消灾护命妙经》的开篇箴言,用以渡尘心,扫欲念,直达道身至境,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身体的诸多异动,渐渐的融入到了道家无为的境界,真的将生理反映完全隐藏到了生命印记的最深处,变得若有若无,到了后来根本就是进入了道家紫金瑞相,随机赴感的境界,认真的体会着其中的妙处,对周遭的一切,再也生不起丝毫兴趣。 花灵儿看着老僧入定般的钟道临大惊,心道凭借刚才自己那曲“欲惑吟”配合“仙心动”指法,即便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修法道宗亲临也消受不起,怎么他——难道他真的已经能看破三界,悟出红尘? 不对,如此这般决不会被自己轻易制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灵儿突然发觉自己再也看不透钟道临。 钟道临缓缓睁开双眼,微微一笑,道:“灵儿姐姐还有什么手法,不妨一并施展。” 花灵儿强自收敛心神,玉手轻抚钟道临俊美的面庞,柔声道:“奴家连压箱底的功夫都使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手法,钟郎真是厉害,能从精神上超越物质层面,适才又是什么秘法呢?恐怕连太乙真人都没你有定力呢!” 花灵儿忽然看到钟道临额头隐现的淡金色星图,终于醒悟到是吃亏在他修炼的《炼妖秘录》功法之下,《炼妖秘录》乃魔界旷世宝典,其他一切邪法魔功遇到钟道临所修炼的正宗魔门大法,根本就是鹅石投海,顶多激起个小浪花,怪不得这小子雷打不动,心头一阵气苦。 钟道临笑道:“那是小弟参考慧痴师兄佛门手印,将‘嗡嘛呢叭咪哄’六字大明咒改创的七字小心咒,简称‘峨眉山上有头熊’,小道而已,我师傅岂屑一顾?” 花灵儿“扑哧”一笑,眼波流动,钟道临不禁老脸一红。 花灵儿樱唇磨擦着钟道临的耳垂,轻声道:“钟郎禅心如此坚定,何不出家去做和尚?” 钟道临哂道:“哈,向小弟这么懒散爱玩之人,连道士都做不下去了,再和尚还不是一样,恐怕连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时间都没有,趁早还俗还能让佛祖省点心,废话休提,这场比试究竟是小弟赢了,还是灵儿姐姐赢了?” 花灵儿娇慵无力地伏在钟道临怀里,柔声道:“自然是钟郎赢了,打算怎样处置你的灵儿?” 说罢还用小手不住触摸着钟道临宽阔的胸膛,弄的钟道临差点有道心失守之危,如若这时候沙漠中有路过的行旅,恐怕会把二人当作是甜蜜的小恋人,可谁又能猜得出二人之间这场邪门的“争斗”? 钟道临暗吁一口气,暗道厉害,不敢磨蹭时间,忙道:“小弟怎敢处置灵儿姐姐,只盼灵儿姐姐能够遵守诺言,小弟的要求很简单,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到最后撕破脸,谁都别找谁麻烦!” 花灵儿轻笑道:“钟郎嘴上说得容易,可这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就算姐姐答应你,又有什么用呢?” 钟道临听到花灵儿这么说,自然是表示她无法代表师门,不由得皱起了眉。 钟道临恼道:“愿与不愿一言即决,早说愿赌服输,害的老子差点贞操不保,现在何必这么婆婆妈妈!” 花灵儿“吃吃”笑道:“钟郎生气了。” 接着眼神一黯,叹道:“灵儿自然愿意,只怕别人不肯,花灵儿也没有办法!” 钟道临诧道:“妖族纵横人间界数千年,不跟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计较,起码三年之内各走各路,这种事儿谁能不听灵儿姐姐的话,骗小弟也该找个好的借口。” 花灵儿轻叹一声,摇头不语,好像有着难言之隐。 钟道临默默思索花灵儿话中的意思,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老跟自己过不去呢,按说妖族已经破坏了一鼎,要《无道经》更是有些荒唐,你让王八上山打猎,猎户下海捉鳖,这不明摆着瞎闹么? 就算是花灵儿的师傅估计也不会没事儿找事儿,弄本道家的典籍整天在家炼丹,难道妖族真正想要的不是神鼎跟道经? 蓦地,钟道临平静如深潭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恐惧,不禁大惊失色,虽然感觉不到丝毫杀气,更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他知道,有一个绝顶高手已经来在附近。 如果不是钟道临凭借“星幻之术”获得的超常灵觉,根本不可能发现任何痕迹,就凭这点,来人至少是花灵儿,墨白那个层次的高手,而能令钟道临心生恐惧的,即使墨白,花灵儿也无法办到。 自从与墨白前些日一战彻底悟通“星幻之术”功法后,钟道临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便现下和花灵儿在一起,心中也片尘不染。 谁人如此厉害,难道是错觉? 不可能,或许他的功力不能算是绝顶高手,但是在没受伤的情况下,就算是花灵儿和墨白联手想留下他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更何况他的精神感测力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波动,分明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翻滚不已。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近,钟道临甚至感到来人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却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不禁大为头痛。 正在这时,钟道临感到怀中的花灵儿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显然已经发觉有人来了,而以钟道临对花灵儿反应动作的第六识告诉他,花灵儿晓得来人是谁。 钟道临脑中灵光一闪——“妖灵罩气!”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来人是谁)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密宗印契 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正是和妖族护体大法“妖灵罩气”有着相同的特征,只是他以为是花灵儿发出来的,没有往这方面想,而来人的功力更在花灵儿之上,敛去了妖灵罩气那令空间好像被分了几个层次的感觉,才使钟道临不知所以。 钟道临想起花灵儿刚才所说的话,已然明白来人必是“妖族”派内高手,只是实在想不出“妖族”里有谁能比花灵儿还厉害,墨白已经对他说过花灵儿是白莲素的亲传弟子,而白莲素则是一个有着妖龙“烨”近一成力量的可怕人物。 难道是妖族此代宗主白莲素亲临? 花灵儿突然紧紧抱住钟道临,好象生怕钟道临飞上天去。 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飘进两人耳中,以钟道临之能,竟然无法判断出笑声来自何处,心头大凛。 “师姐这样关心情郎,不怕小妹嫉妒吗?” 花灵儿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妖族以自身妖气聚拢灵力的法力瞬间提升至极限,四周又充满了真气讲时空隔开的感觉,在钟道临和花灵儿的身前形成了一个不住流动白光的气罩。 钟道临反而松了口气,他最怕的是来人和花灵儿布下陷阱引他上钩,现在看来是多虑了。不过能令花灵儿如此害怕,来人的厉害可想而知。 钟道临藏胎法印启动,被花灵儿刚刚解开的精神印记瞬间攀上了颠峰,无一遗漏的“观看”着周围的环境,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口中淡淡笑道:“‘妖族’哪位姐姐驾到,何不出来和小弟亲近亲近?” 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好象是来自四面八方,更加难以捉摸,“小妹梅冰蓝,奉师叔之命特来取钟道友项上人头一用!” 钟道临心里直冒凉气,怪不得妖族能够纵横人间界数千年,久盛不衰,只要看到花灵儿和这个隐藏对手的功力就知道非是侥幸,暗中培养出这么多可怕的弟子,真要是明着来,恐怕自己的师傅醉道人这些老家伙都压不住。 花灵儿突然笑道:“冰蓝妹子就爱装神弄鬼,这么冷的天泡在水里不怕生病吗?” 钟道临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粗心,借水藏匿正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当初击杀龙战就是用了此招,这才明白对方原来是潜身湖中,怪不得自己无法测出她的所在。 碧波乍分又合,湖面上已升起一道朦胧的身影,柔和月光洒在湖面上,梅冰蓝踏水而来,倩影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朦朦胧胧的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如果说花灵儿是来自地狱的幽灵,那梅冰蓝无疑就象是水中的精灵。 距离不过三丈,然而钟道临竟然无法看清楚梅冰蓝的容貌。开始还以为是水雾的遮掩,待到钟道临功聚双目,才骇然发觉根本上就是梅冰蓝本身散发出一种奥妙难测的力量隐去了真身。 没有了花灵儿运用“妖灵罩气”时那种时空硬被分成不同层次的感觉,却生出了另一种难言的诡异,那种空间不断错位的难过感觉,换了心志不够坚定的人恐怕当场就要口喷鲜血,以钟道临的修为,当然不会为之所动,但也觉得很不舒服。 梅冰蓝举手轻拂秀发,水珠纷纷落在草地上,化作袅袅白烟,轻轻道:“小妹天性喜欢玩水,倒是叫钟道友见笑了。” 花灵儿凝望着梅冰蓝,俏目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半晌方道:“恭喜师妹练成了‘妖灵大法’,不出十年,天下只怕再难有你的敌手了。” 梅冰蓝悠然道:“阴冥之道,神枢诡藏,贪嗔妄痴,恨断绝无。[八零电子书]枉师姐修为多年,却仍不能杜绝心中的痴欲之念,又如何能够尽窥魔道极至?” 花灵儿目光迷离,双瞳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轻轻道:“妹子入世未深,怎知其中艰难。突破‘绝禁’谈何容易!这数百年来,能进入‘虚无’境界的也就仅有妹子一人而已,就算‘无日幻月’的幻宗极道,百年来也才出了一个墨白,连师尊尚且没能尽弃世间之情,又何况是我。” 眼神一转,又道:“师妹玩水时居然穿得整整齐齐,倒是奇了?” 梅冰蓝嫣然道:“小妹听说此湖名‘洗心’,才要试试是否名副其实,能让妹妹洗去杀掉钟大哥之心。” 花灵儿眼神凝注,口中缓缓道:“师妹既然现身,想来是没有洗去心中的杀念了?” 梅冰蓝妙目中首次露出少许茫然之色,轻叹道:“看来小妹心中仍不能纤尘不染。” 钟道临随口道:“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梅冰蓝微微一怔,脸容一呆,旋即大喜躬身拜道:“多谢钟大哥指点!” 一时感激下,钟道友升级成了钟大哥。 花灵儿大嗔,狠狠瞪了钟道临一眼。 她刚才竭力引得梅冰蓝动心,企图破去对方的“妖灵结界”,谁知反被钟道临破坏,心知这样一来梅冰蓝心中再无破绽,妖灵结界越来越强,如果现在不走,等到钟道临落败时想走也走不了了,何况自己迫于教派毒誓,势不能明里帮助钟道临这个外道之人,留下也是无用。 花灵儿双眉一扬,玉足轻点,身形迅速后退,白衣飘飘,转眼间已经消逝在大漠的茫茫夜色之中,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又重返魔界。 天山山脉旁的沙漠绿洲之上,碧波小湖之旁,只剩下两人。 钟道临心里直泛苦水,苦着个脸直挠头,自己说出那一番话原是想消去梅冰蓝心中的杀意,岂知反而帮了对方的大忙。 他眼见花灵儿离去,梅冰蓝的气势却越来越强,渐有泰山压顶之势,大呼倒霉之余,唯有默念刚刚觉得挺管用的大明法咒,以坚定险些被夺的心志。 梅冰蓝螓首轻摇,叹道:“师命难违,今天势必分出生死,临兄的大恩,小妹是无法报答了!” 钟道临冷笑道:“要打便打,嘿嘿,老子正好活动下筋骨,何来这许多废话?!” 梅冰蓝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寒如冰雪,再不带任何人类的感情。 钟道临知道她出手在际,全神戒备。 这时候场中就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场面,梅冰蓝的脚下沙土在不住的围着她脚下转圈,越转越快,形成一道龙卷风一般的沙漏型空间,周围稀疏的水草迅速的枯死,随风而逝,可站在梅冰蓝前面的钟道临脚下沙尘任凭清风拂过,狂风吹来,却是纹丝不动,而且离他不远的一株小仙人掌,居然开出了白花。 蓦地,钟道临失去了梅冰蓝的所在,那是玄而又玄的一种感觉,事实上当然不是这样,梅冰蓝正在钟道临眼前迅速接近,修长优美的纤指划出一道奇妙的轨迹点向钟道临的咽喉,若被点中,保证钟道临今生别再想说出任何一个字。 然而钟道临却感觉不到梅冰蓝的存在,这即是说,假设钟道临闭上眼睛,会彻底地不知道梅冰蓝正在他身前! 钟道临一阵心悸,要知到了他们这种级别的高手,出手的速度已超出和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根本不能用眼去看或用耳去听,只能依自己异于常人的灵锐感觉,作出来自本能的直觉反应,当然这要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才行。 但这一套完全不能用在梅冰蓝身上! 钟道临冷喝一声,左手功聚中指,一指三成功力点出,迎向梅冰蓝春葱般的玉指,右手五指握拳,七成劲气像山洪暴发般,透拳击出,急速旋转着撞向梅冰蓝柔若无骨的香肩,正是钟道临从和墨白动手领悟出来的“星幻之术”七式星手第一式“恒星刺月”,用强绝的能量注入拳中,而后就像送一个炙热的太阳那样把高度凝结的“恒星气团”能量打出去,破坏力远远超过隔空拳所造成的散状伤害。 甚至比天剑十八诀的御剑诀要强上许多,毕竟剑是心灵的延伸,而自己的臂膀本身就是跟自身骨肉相连,神觉共体,念至意动,如臂使指! 也更快得多! 指风无声无息地刺中钟道临的拳锋,竟比钟道临预料中快上一线,顺着他的左臂汹涌而入,左臂三焦经立时被破开一个缺口,丝丝阴寒的九阴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钟道临的经脉。 几乎同时,钟道临一招“恒星刺月”星手挥来,劲气轰击在梅冰蓝肩上! 恒星气团的特色,是把一团高度集中的气劲,离体发放,有如把一个真气形成的球体向敌人隔空投去,避免直接交触的情况,正是钟道临的七式星手开篇得意之作。 然而钟道临却知道根本没有击中梅冰蓝。 在气团劲离梅冰蓝香肩只有半尺的时候,那处的空间似乎突然间改变了方向,凝聚的气团劲骤然间滑向一旁。 幸亏钟道临先前听花灵儿提到“妖灵结界”,心中有了防备,用的是离体发射的三阳炙热气团劲,否则只这一下,钟道临难免要吃个大亏。 即使如此,措不及防下钟道临对精神紧缩住的“炙热气团”生出气机感应,身子轻晃了一下。 梅冰蓝也是心中大震,刺中钟道临的指风有种刺在空处的感觉,眨眼前钟道临还固若金汤的内力组成的城墙仿佛变成了个无底的深潭,送出的九阴寒气犹如泥牛入海,踪迹全无。 她左肩上中的一拳虽然被移开,但却没能完全移开那一拳中所含的杀意,侥幸在杀意侵体前及时以妖灵之气化掉,但一时之间也无法再作攻击,自从她修成“妖灵结界”后,从未遇到过三合之将,却不料钟道临如此了得! 钟道临却是有苦自己知。 透拳而入的九阴寒气竟能轻易攻破自己用精神法印构建的气盾,实在是预料不到的事,虽然仍能以从墨白那里偷师回来略有小成的幻魔九变躲开重穴,化解了大半,却还有小半钻进了他的经脉,立时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幸亏他新领悟而来的星幻之变对精神方面的疗伤有奇效,否则能否面不改色实在是大有问题,而最使他恐惧的是刚刚得意研究出得七式星手,刚使出一招“恒星刺月”却在梅冰蓝的“妖灵结界”前竟没有丝毫的用处! 那等于老虎被拔了爪牙,再没有任何威胁可言,更要命的是在失去了灵觉的提示下,钟道临根本猜不到梅冰蓝的杀着将在哪一刻以什么样的方式攻到。 换句话说,钟道临的小命能否保住完全要靠上天的恩赐。 在与墨白那次山颠试招后,钟道临第一次产生了力不从心的感觉,心中只想撒丫子尽速逃走,逃得越远越好。 要想逃走这是唯一的机会,在这一瞬间两人之间紧锁的心神因刚才那一击暂时分离,如果两人的精神再次联系起来,那钟道临无论逃到哪里,梅冰蓝均能在气机牵引下,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赶上杀死,可是如果钟道临逃走的话,那即将到来的墨白则只有死路一条,他甚至可以肯定对方已经发觉了自己跟墨白的图谋,那小子说不定已经被骗到了附近,心中一片冰寒。 到这时候钟道临早已明白这一切都是妖族为了对付他们而设下的圈套,假借中了圈套以自己为鱼饵,将他和墨白分开,目的自然是要把他二人各个击破。 花灵儿路上拦截自己想来只不过是摆摆样子,否则就凭一个受了内伤的花灵儿又怎能有把握留住他和墨白的联手! 妖族唯一的失策就是没想到他能恰好碰到墨白会插手此事,似乎花灵儿等人对这个谜一般的诡异男子有些投鼠忌器,这才唯于曲蛇和钟道临胡闹,现下说不定已经到了墨白来的路上予以截杀。 钟道临也有两个悟不透的事情,一是花灵儿为何不干脆将自己交出,反而将他禁制解开,二就是没听阿里说过妖族对《古兰经》有意思,恐怕阿里临死都不知道还有妖族这回事儿。 钟道临突然想相通了什么,妖族真正要得到的似乎并不是自己,而是墨白,自己只不过是个饵,钓的是墨白这条鱼,难道墨白对于妖族真的如此重要? 可他们凭什么把墨白引过来呢? 如今后悔已经晚了,现下的情形是如果自己逃走,梅冰蓝当然不会放过墨白,而墨白和梅冰蓝动起手来那结果想也不用想。 如果换了是墨白处于自己这种情况会怎样? 钟道临心里苦笑一声,无论如何,舍友逃生的事不是他能做的出来的,两人虽然个怀鬼胎,可毕竟是个名义上的联盟。 现在只能赌墨白在他落败被抓前赶到,而赌注就是他危如累卵,随风飘摇的小命,要他被梅冰蓝这样的娘们捉到,他宁愿放出来小黑跟小白咬这娘们几口,然后自己再死! 钟道临默然肃立,面容平静如古井不波,点尘不沾,看不出丝毫表情。 整个天地的精气不住由他的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作真元之气。同时他的精神不住强化凝聚,全力克制着对方的心神,觑隙而入。 这种夺天地造化,攫取宇宙精华的玄妙功法,只有他刹那历尽诸般轮回的道胎可以做到。梅冰蓝和墨白虽然武功都更胜钟道临,关于掌控自然界的力量,却无法如他这般。 但这过程亦是凶险异常,人身始终有限,宇宙却是无穷,若只聚不散,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粉身碎骨,因此即使再恶劣的环境下钟道临仍未敢轻用,但这时在梅冰蓝“妖灵结界”的压力下,钟道临再无其它选择的余地。 在呼吸之间,钟道临两手结出连串印契,左手檀戒忍进禅,右手慧方顾力智,法印“地水火风空”同时始于莲华三昧耶、接著是招罪、敬业、大乐、法轮、大赦、批罪,每结一法印,心中暗念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 精神全集中其上,心息相依,意与神会,庞大无匹的真气被精神力以前所未有方式“推着”迅速集结,沿左中右三脉上升,双眉之间的一片清凉,钟道临的心底如明镜一般的反映着周遭的事物,他却刻意的将远处景物用精神力模糊掉,只留下梅冰蓝周身三尺的范围,力求集中一点击破。 钟道临双手分伸展开,而后带着丝丝的劲气画圈,两臂平伸高举过头,十指在头顶以一种奇妙难言的形式交叉握拳又如观音坐莲般盛开,他并不清楚为何如此,只是任凭体内精神真气带动,浑浑噩噩将身体的指挥权交给自己的潜意识。 然而在梅冰蓝眼里看来,钟道临的每个动作都是浑然天成,绝无半点破绽。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密宗印契)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妖灵结界 虽然“妖灵结界”能在对手任何招数中造成破绽,但她却知道如果贸然出手的话在气机牵引下钟道临必能先一步击中自己,故此虽然眼睁睁看着钟道临的气势愈聚愈大却是徒唤奈何。(棉花糖) 来源于《炼妖秘录》的精神力与修自《无道经》的道胎再度合二为一,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钟道临双足涌泉穴同时一热,两股灼热的气团旋风般冲上双手,盘旋汇聚于双拳之上。 钟道临猛喝六字大明咒,交叉的双拳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自头顶向前击下。 没有任何言语可形容钟道临那一击的威力和速度。 毫无花巧的一拳,偏显尽了天地微妙的变化,贯通了宇宙间生死轮回的奥秘,两股凝聚的真气一旋向左,一旋向右,看似泾渭分明却又以一种合乎天地至理的方式纠缠在一起,无分彼此。 梅冰蓝心中暗叹,钟道临终于找到攻击“妖灵结界”唯一的方法。 要知“妖灵结界”实是妖族当年一位横扫宇内的盖世魔王晚年集毕生心血的结晶所录的功法,乃是一个攻防一体的战阵,由于结界所造成的空间错位,任何向其攻击的真气无一例外的会因为略有偏差而被结界轻易转移开去。 可惜这位魔教异人终因先天体质所限没能练成,否则魔门也不至于退而求其次,选出来了个只求长生的秦皇嬴政,弄得如今魔门宝典被一分为五,散落天下。 数千年悠久的岁月里,能将“妖灵结界”修成的人不足十指之数,梅冰蓝虽然火候尚浅,但已经足以啸傲天下了,连她的师傅白素莲在不使出“妖灵魅惑大法”的情况下都不敢轻易言胜。 却不料第一次正式出手就遇上了贯通藏胎轮回法印的钟道临,灵觉高的吓人,顿时有了针尖对麦芒的感觉,明明功力比钟道临高的起码不止几筹,偏偏被钟道临恰好的克制住。 钟道临此招可以说是正面硬撼“妖灵结界”的唯一方法。 两股相反方向,性质互异的真气以模拟撕扯的错乱方式缠绕击出,恰好抵消了空间错位的影响,无论梅冰蓝如何厉害亦无法将这样两股真气同时转移开去,这已经是钟道临在如此情形下所想出的最佳方案了。 梅冰蓝长裙无风自动,两条飘带自腰侧电射而出,游鱼般几下摆动,迎向钟道临透拳击出的炙热气团,正是第一式星手——“恒星刺月!” 拳带交击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刻失去了意义。 钟道临聚集了天地精华的能量,透过两条轻若无物的飘带惊涛骇浪般冲向梅冰蓝轻柔香嫩的娇躯。 这是真实功力的比拼,再没有半点花巧。 遍布沙漠绿洲的雾气,倏地聚拢到拳带交接的那一点上,接着漫天烟雾以电光火石的惊人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那里刚被破开了一个通往另一空间的洞穴。 整个洗心小湖完全暴露在清幽的月色下,四周一片寂静。 丝带片片碎裂,蝴蝶般飘舞在空中。 钟道临傲然伫立。 梅冰蓝如同狂风中一片落叶相似飞出五丈开外,半空中俏脸瞬间由白转红再变白,终于喷出一口鲜血后落在地上,目光凄迷望向钟道临。 表面上看来钟道临大占上风,而实际上当然非是如此。 “妖灵结界”不愧是妖族至高无上的三大神功之一,即使钟道临超水平发挥,夺天地造化的一拳仍未能将其击破,虽然在硬拼下梅冰蓝受伤不轻,但却无关生死。 相反,钟道临则惨不堪言。 攻向梅冰蓝的真气被“妖灵结界”尽数反弹回来,还附带了梅冰蓝的一部分九阴寒气,刹那间全送回钟道临体内。只要钟道临一下支持不住,那非凡体可抗御的澎湃惊人的力量将可把他炸成粉末,不留半点痕迹。 没有人能承受得住这毁天灭地般的巨大能量,即使是能容纳超出体能极限甚多的道胎都不行,适才钟道临只是缓缓聚集真气就已经险些吃不消,何况这样把所有发出的真气一下子全部收回,更何况还加上了梅冰蓝的一部分真气。 钟道临此时悔之不及,在生与死的关口前,幻魔九变的魔教幻秘,道胎,西藏两密法印的佛门无上印契,星幻之术的深邃禅境,以电光石火的速度杂乱的闪过脑际,又忽然浑成一体。 万念俱空。 钟道临在无人无我的混沌灵空里,像旁观者般感到自己无限地扩展,再感觉不到经脉甚至肉身的存在,只感到汹涌激荡的真气由于失去了限制而骤然膨胀至整个空间而后又退潮般流回。 下一刻,钟道临又感到了自身的存在,正站在洗心湖畔,面对着最美丽而又最可怕的敌人。 在梅冰蓝眼里看来,那一瞬间,钟道临仿佛突然在这个世界中消失了,刹那后又重现在虚空之中,整个人发出火焰般的光亮,这带给她的震撼绝不下于适才“妖灵结界”险些被击破时的惊诧。 她却不知钟道临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只是那真气回流过程中所造成的狂烈冲击就足以使十个以前的钟道临难以承受而全身血脉爆裂而亡,剩不下半点渣滓。 若非他意志强绝,而又略窥墨白师门“幻策”一部分运气功法,纵然能靠从生死关头历经诸般轮回领悟回来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保命,却绝对会功力全毁。 此时钟道临体内真元几近枯竭,如果梅冰蓝立时动手,钟道临实不知能再支撑几合。 两人面面相对,却都不敢再行出手。 …… “钟道临!”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墨白终于在此电光火石的生死间隙赶到。 墨白缓步的洒脱身形从远处的沙丘升起,缓缓沿湖边走来,满头黑发无风自舞,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风度翩翩,潇洒不群。 看来为了摆脱花灵儿的纠缠,他干脆绕道跑了过来,钟道临暗道这小子聪明,看来想骗墨白这样狡如野狐的家伙,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钟道临暗松一口气,墨白的出现宣告了妖族堵截计划的破产,朝钟道临走了几步的墨白也感觉到了四周气流的激荡,大震停步:“妖灵结界?” 墨白知道此功法的可怕,立即功力聚集全身,杀气顿时充盈在身体的四周,凝而不散,双目射出凌厉之色,罩定湖边的梅冰蓝。 钟道临肩膀一震,讶道,“墨兄也知道‘妖灵结界’?” 墨白点头应是,凝重道:“我圣门中人都知道有这么一种奇功,却从没听说有人在百年内练成过,今日总算运气不差,得睹妖族一门的秘技!” 钟道临苦笑道:“墨老大的确运气不差,小弟的运气却是遭透,你若来晚半步,恐怕躺在地上的就是小弟的尸体。” 墨白冷冷一笑,转头道:“该不会是专门来找麻烦的吧?” 梅冰蓝用手拨了下额头的发丝,一声轻笑,“不错,现在该你了!” 说话间幽灵般掠向墨白。 墨白突然从原地消失,以三条淡淡的白色虚影,纵横交错,闪电般的连挡梅冰蓝无迹可寻的六指两掌外带踢向下阴的一脚,一碰之下居然毫发未损,可能是梅冰蓝内伤还没有调息过来,功力受损。 钟道临暗自点头,看来这小子对“幻策”功法又有突破,不然两条虚影不会让钟道临感觉到一股实体的感觉,而且据他观察,墨白两条虚影踩中的沙地,居然都是不动分毫,只有虚影移开后,那片地方才会出现淡淡的脚印,显然墨白干脆连脚下的地面都罩在了立场之中,使场外的人产生了幻觉,以免被人从脚印分辨出身形。 经过刚才那阵调息,钟道临的元气已经完全恢复过来,而且比从前更为优胜,他当然不能坐视墨白被梅冰蓝宰掉,那等若自杀。 墨白此时正挣扎于梅冰蓝源源不绝的攻击之下,差点就要骂娘,暗道这娘们厉害,钟道临适时赶到,登时感觉压力一轻,蓦的将身形化成一股清烟,围着结界中的梅冰蓝不断环绕,双手化拳为指,狂风暴雨般攻向这生平未遇的大敌。 “砰!” 梅冰蓝左掌封死墨白攻来的一指,右手食指接连几个变化,点在钟道临拳锋上,三人同时闷哼一声,向后抛跌,梅冰蓝怕两人联手偷袭,干脆退到湖边,缓缓调息,一旦她功力恢复,就是钟道临墨白二人倒霉的时候。 钟道临站立不动,默运玄功,瞬间遍察全身经脉,幸喜未受重伤,转头望向墨白,“墨兄感觉如何?” 墨白哼了一声,看来是吃了闷亏,冷冷道:“师尊所言不差,果然厉害!” 钟道临知道墨白所指之人就是他的师傅,也只是知道姓厉,其他的一切不知,墨白也从来不说,心中报着一线希望,急切问道:“令师可曾告诉墨兄‘妖灵结界’的破绽?” 墨白摇头苦笑,“厉师只说‘妖灵结界’乃是我圣门一种以劲气改变空间的奇功,唯有五大圣门宝典所载功法才可堪比拟,小弟的‘无日幻月’练到至境,应可一拼,两者百年内都无人练成过,师尊也不知道是否有破绽,只说‘妖灵结界’可以转移一切攻击,除非制造一个让对方不能转移的环境,至于具体怎样做小弟也想不出,咳!” 墨白刚才等于接受了钟道临轰向梅冰蓝的一半功力,心头一阵憋闷,忍不住气咳了出来。 钟道临脑际灵光一闪,缓缓道:“我想到了。” 墨白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什么?” 钟道临一声长笑,忽而附到墨白耳边低声道:“待会儿小弟一动手,墨兄最紧要是把全身功力暂借小弟一用,这是唯一的机会。” 墨白虽然仍是不解,但想钟道临绝不会骗他,点头称是。 那边梅冰蓝也从刚才那一击中恢复过来,见他们耳语不止,不禁嫣然笑道:“你们在说什么?若敢不告诉小妹,定要你们好看!” 钟道临淡然道:“咱哥们说什么也好——不过小妖精你若就这点道行,还想生离此湖?” 梅冰蓝扑哧一笑道:“钟道临怎么也像狂傲出名的墨白一样大言不惭?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妹承认低估了你们两个家伙,这就叫帮手来好不好?” 二人大叫不妙之际,梅冰蓝左手轻挥,一道火光直冲上天,爆起漫天烟花,煞是好看。 钟道临和墨白两人却无心欣赏,只因烟花才刚爆开不久,一阵低沉悦耳若九天龙吟的长啸就破空传入二人耳鼓。 平静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二人只听得头皮发颤,从啸声判断来人离此处至少在五里以上,却能令湖水无风起波,只从这点就知道此人功力绝不在他们之下,何况这时两人身上已经是伤上加伤。 两人面面相觑,心道若给来人缠住两人中任何一个,剩下的一个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梅冰蓝宰掉,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赶在来人之前先杀了这美丽而可怕的小妖精。 墨白也是冷哼一声,准备辣手摧花,几月来被这帮人闹得灰头土脸,使高傲的他憋了一肚子气,杀机陡现。 钟道临知道犹豫不得,突然厉喝一声,“动手!” 墨白应声转至钟道临身后,双掌按实钟道临背心,已修至第六重的“无日幻月”真气毫无保留的灌入钟道临体内蕴藏藏胎的经脉中去,引发钟道临贯穿了整个天地的法印能量气团,并与之汇聚一道,于二人体内澎湃奔腾,循环不休。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墨白的“无日幻月”神功仿佛一个容量无限的大海,将钟道临控制不了的真气尽数吸纳,再以温和的方式一缕缕反输回钟道临体内,供其指挥驱策。 钟道临双手变化出无有穷尽的手印,没有一个手印是蓄意而为,全循体内真气的转变,有诸内形于外的作出变化。 “破!”! 钟道临狂吐真言。 六字观世音大明咒真言中并无此一咒语,但所谓真言,只不过是体内真气运转的自然反映,钟道临此时真气以亘古未有的方式流动,真言也跟着改变。 钟道临双拳分向左右挥出,左手外缚右手缠绕成印,拳至中途化为掌,接着掌化为爪,骤然向怀内收拢。 狂暴的气流从钟道临的双爪中如大江决堤般猛冲了出去,乃是钟道临七式星手的第二式“瀑卷银河!”强烈森寒的气流好似要冲垮一切障碍物,山洪泛滥,银河倒卷般的朝梅冰蓝轰去。 天地顿生变化! 梅冰蓝周围的空气在钟道临口吐真言的刹那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卷动,飓风般在梅冰蓝身前身后不住旋转,并迅速向内收缩。 梅冰蓝瞳孔收缩,美目第一次露出惧色。 有生以来,她还是首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怖。 压力愈来愈大,钟道临体内真气如同长江大河相似,无穷无尽。 “瀑卷银河!”有些象花灵儿的“妖灵罩气”,但比“妖灵罩气”的范围要大得多,也狂乱的多,那是一个由真气所形成的可变化大小的封闭力场,在这妖族百年以来最超卓的美丽传人置身之四方布下层层气环,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即使以墨白的身法,想要突围出力场而不被劲气扫中,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气环仿佛石子投入水中泛起的涟漪,方向却是相反,一圈圈向处于气环中心的梅冰蓝收拢,上波未消,下波又至。如此变魔术般的用精神力操纵真气,当世除了他钟道临之外恐怕再无人能如此得心应手,而即使以钟道临之能,若无墨白全力相助也无法在如此大的范围内将极度狂暴的森寒气团化成大环而困住梅冰蓝。 如果这一击仍奈何不了她,那他们只好运气全身仅存的功力扭头逃蹿,有多远跑多远,钟道临要上山放牛,墨白也要回家种地,祈祷今生今世再也别被姓梅的碰上道观。 在气环的无形禁制下,梅冰蓝再无回避的余地,空有妖灵结界却无法施展。 瀑卷银河这招漫天发力的星手,正是把凝聚的气团如瀑布银河倒挂般猛然射出,怒涛般一波波地冲向处于环心的美丽敌人。 若妖灵结界抵挡不住气团的压力而崩溃,只是那结界反噬的力量就足以使首当其冲的玉人粉身碎骨。 梅冰蓝突然急速旋转起来,白衣充气似的膨胀,长发飘飞,两袖缩卷至手肘处,露出赛雪欺霜的一对玉臂,再幻出无数闪现不定的臂影,活像千手观音在作九天妙舞。 她本已是晶莹如玉的纤纤玉臂亮起诡异光亮的色泽,在钟道临和墨白二人看得目眩神迷之际十指纷弹,激射出无数道指风刺在气环内侧。 一时之间,真气激荡,异声大作。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妖灵结界)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仅此一刀 钟道临和墨白大惑不解,因为气团是集他二人之力作成,其中还包含了钟道临聚天地之气而来的能量,那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而是以几何级数增长,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 无论梅冰蓝如何厉害也绝不可能突破气环的禁制,而梅冰蓝此刻作为虽能解一时之急却无异于饮鸩止渴,等到真元耗尽之时就是她毙命之期,按理说这妖族百年来最杰出的传人绝不可能短视若此。 梅冰蓝转速徒然加快,身上白衣越发膨胀,将娇躯完全掩盖。 即使以钟道临的锐目,也只能看到一团高速旋转的白影,却看不到影中是否还有人在。 但他却知道梅冰蓝肯定还在原地,因为他二人的元神已经紧锁在一起,除非一方死亡,否则决不会分开。 异变徒起! 钟道临只觉得气环中心的梅冰蓝突然收缩了一下,然后骤然向外炸开。 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那一刻的诡异! 梅冰蓝竟然爆炸开来! 狂暴的力量从中心冲向气环边缘,令得钟道临感到如果再不收手的话,他和墨白都要被炸得粉碎,连渣子都不会剩下来! 钟道临猛撤真气,身后的墨白立生感应,按在钟道临背后的双掌变爪,抓起体内真气一团乱麻似的钟道临纵身后闪跌! “轰”! 原地被炸出个方圆丈许,深达半丈的大坑,两人呼吸为之一窒,同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胸中的空档难过感觉才略微好转。 二人抬起头来,才发觉梅冰蓝已经是踪迹不见。 难道她竟给那天崩地裂的一击炸得尸骨无存? 钟道临却知道非是如此,尽管刚才的突变使他一时失去了和梅冰蓝的精神联系,但他超人的精神灵觉却告诉他梅冰蓝未死,而且就在附近。 心神一动,钟道临向湖边望去。 只穿着亵衣的梅冰蓝静静伏在湖边,下半身浸在湖水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玉臂粉腿,全暴露在二人眼下,曼妙的线条,美得教人屏息。 待到钟道临和墨白两人走近才发觉原来她还醒着,只是已失去了动作的力量。 绿洲之上再没有那种令空间错位的难过感觉,呼吸万分舒畅。 两人都知道那一瞬间,这魔门最超卓的传人将“妖灵结界”附在外袍上代替自身,而真身则逃至湖边,她本想借水而遁,却不料结界与她原是一体,骤然失去结界使她不但功力全失而且在爆炸的波及下身受重伤,现在比之常人也大大不如。 失去了结界的遮掩,梅冰蓝的玉容完全暴露在两人目光下。 清幽的月光洒在她那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脸上,凄美动人处连钟道临也不禁怦然心动! 钟道临和墨白再也无法把她和方才那令他们心惊胆战的女魔王联系在一起。 两人相对默然,无论如何,要他们下手杀这样一个天真纯洁的美人儿实在是有所不能,尽管她刚刚才对他们大施毒手。 墨白向来心如铁石,杀好人还是杀坏人对他来讲没啥区别,可在这样的诡异环境里,也仅是催促钟道临来解决,自己反而退到一旁,面容挤过一丝不忍。 钟道临提了提破破烂烂的袖子,尽量弄出点狰狞之色,回想梅冰蓝的凶恶之处,换一个人或许他会立即出手,却再无法对面前的这个美人硬起心肠,扭头朝墨白苦笑一声,叹道:“难道就他妈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这样算了!” 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两人大惊失色,听声音来人离他们不过三丈,以他们现下的修为如有人来到离他们如此近的地方而不为他们觉察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转过身来却发现身后根本没人,两人才知上当。(棉花糖) 来人已站在梅冰蓝身畔,凝视着她凄美而苍白的玉容,慢慢蹲下身来,右手伸出,按住梅冰蓝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缓缓输入真气。 钟道临与墨白两人都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人显然就是发出长啸的那一位,他的武功高明当然不在话下,而且从一出现就先声夺人,霸气十足,但现在他的举止却带给人一种文静的感觉,这实在是一个迷一样的人。 只有一点能肯定,就是此人绝非中土人氏,他的衣着和身后背负着的长刀样式都大异中土各民族的装扮,不知是何方人物。 来人望向钟道临,目光中露出赞赏的表情,口中却道:“本人樱川政,断水流现任家主,早听传言出了一个临兄这样的人物,本想在三年后的狮子峰巅会会当今中土的修行界高手,没想到提前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临兄没有对一个身受重伤的柔弱女子下毒手,在下甚是佩服。” 钟道临早从对方几分酷肖唐朝人的打扮就知道此人来自东瀛日本八九不离十,本以为对方大方告知自己断水流家主的身份,就是要让自己死得明白,谁知道突然赞扬了自己两句,弄得钟道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他这人对陌生人当面赞赏有点怵的情绪,等听到他把梅冰蓝称为弱女子更是哭笑不得,但他却不是爱与人争辩的人,只是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樱川兄,却不知樱川兄方才之言是什么意思?” 樱川政右手离开梅冰蓝小腹,缓缓站起身来。 钟墨二人惊异地发现梅冰蓝脸色已红润起来,再非一片惨白,涣散的眼神也渐渐凝聚,不禁对樱川政的功力作出重新的估计。 樱川政眼光扫过墨白,道:“本人听说中土地界藏龙卧虎,高手辈出,特来领教一二,两位都在本人想见之列,临兄神功方才已见识过,果然名下无虚!” 说罢扭过头来道,“现在要请墨兄不吝赐教!” 不待墨白回答,樱川政背后长刀已来在手中,却未出鞘。 樱川政举刀傲然道:“在下手中刀杀气奇重,出必杀人,这刀鞘亦非凡品,不逊普通刀剑,倒不是本人轻视墨兄。” 墨白还道他要向钟道临挑战,却不料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只觉得这场仗打得好没来由,不过樱川政的挑战也深得他的心意,毕竟对手难求,大笑道:“樱川兄请!” 墨白身形展动,从腰中抽出了一把钟道临从没见过的软尺,表面光滑圆润,似玉似银,银玉尺配合着脚下的“幻魔九变”步法,使出了压箱底的“无日幻月”,连连进击,占到出手先机的便宜,处在上风。 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占到上风,绝不能给对方有任何扳回的机会,不见他如何动作,忽然来到樱川政右侧三尺许处,张开的银玉尺刚好横扫樱川政肋下。 本是平平无奇的一招,由墨白的妙手使出来,就是另一回事,别人是举重若轻,他却是举轻若重,银玉尺反射着月亮的光华,银光异彩,犹如重逾千斤,似缓似疾,而又稳定的扫向樱川政的双目。 樱川政露出凝重的表情,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手攻来这轻重难辨的一尺,直至尺锋及体,劲风刮得他衣衫贴体时,长刀才连鞘击出。 这一刀没有半点花巧变化,但却破掉了墨白所有的后着。 墨白感到樱川政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刀,大巧若拙,能化腐朽为神奇,除去挡格一途,再无他法。 “噌!” 银玉尺闪电出击,由重变轻,飘忽无力的点在攻来大刀的刀鞘上。 “蓬” 劲气交击,刀鞘与尺尖击在一起,产生出一种绝非金属相触那种应有的声音,而是沉郁之极的一声闷响,声音传出老远,震的钟道临的耳膜一阵嗡嗡乱响,赶忙运功入耳,抵消这股强烈的震荡。 樱川政雄躯微微一晃,墨白却被震得往外飘飞。 这却不是墨白功力及不上对方,而是两人武功路数的差异。 幻魔宗武功专讲借力卸力之法,墨白是百年来唯一悟通“无日幻月”之人,更是幻化借力,虚实相生此道祖师爷级的人物,他靠飘飞之际已将对方顺鞘攻来的真气卸去大半,剩下的部分以“无日幻月”吸收化为己用,实是立于不败之地。 樱川政只觉手上虚虚荡荡,已知被墨白借去真气,他不惊反喜,自他刀道大成之后,纵横日本极道从无敌手,不免有时感到寂寞,如墨白般高明的对手岂是易求? 墨白的高明,反而激起了樱川政争强之心。 樱川政再退三步,大笑道:“好功法!本人刀技大成以来,还从没有一次象今夜这般痛快!墨兄也请接在下一刀!” 墨白哂道:“樱川兄早该如此了!” 樱川政收起笑容,点头道:“墨兄小心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就在长刀出鞘的一刻,樱川政的人和刀已经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樱川政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墨白,令后者感到身体里外,没有任何部份可瞒得过这可怕敌人的观察,被看通看透,有如赤身裸体,暴露在寒风冷雪之中,浑身冒着凉气。 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樱川政为中心向墨白迫来,令他必须运气抵抗,更要迫自己涌起斗志,否则必然心胆俱寒,不战而溃。 如此刀法,当真是可敬可畏! 樱川政剑眉耸竖,握刀的双手一紧,强大的气势挟着彻骨的森寒直向对方涌去,连在旁观战的钟道临都泛起难以呼吸之感,处在局中的墨白的感受可想而知。 换了武功稍差一点之人,站在墨白的位置,包保要胆裂或窒息而死。 墨白冷笑出声,银玉尺轻轻一挑,一下一下的凭空点出,快慢不一,却似依循某种没有规律中隐含规律的节奏,每一下点出都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真气,恰恰抵消了樱川政所发出的凌厉刀气。 樱川政往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带给人稳如泰山的感觉,甚至在当他踏足地面时,墨白生仿佛觉得面前整个的小湖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这当然是一种幻觉。 摇的并不是这个沙漠中的小湖。而是他的心。 饶是他的“无日幻月”已经到了由幻如无幻的幻宗道境,但对于能否接下这一刀却是毫无把握。 樱川政挺刀迫去,脚下柔软的沙地发出“沙沙”的微响,沙尘随着他的步法高高扬起,漫天黄沙配合长刀和姿式,形成一股莫与伦比的强大气势。 他已忘却战局以外的一切事物,包括他自己在内,生死再不放在心头,神与意合,意与神守,眼中除了敌手外,再无他物。 旁观的梅冰蓝和钟道临乃至局中的墨白无不体会出樱川政全部的意志与力量都集中在这一刀之上,乃是他一身武功之所聚,气势之盛,实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假如他这一招不能得手,则等如表明他目前没有战胜墨白的能力! 三人均能感受得出他的刀势所代表的意义。 樱川政此时无人无我,至静至极,与万物冥合为一,灵觉不断扩展,对手每一个微小的动作甚至心内的意图全部洞悉无遗。 墨白奋起平生的功力,运聚尺上,三道虚影乍分又合,“无日幻月”奇功蓄势以待,他已晓得对方这一刀已堪刀道至境,唯有出手硬碰硬的斗上一招,各凭真功夫,分出胜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想,换而言之,他已没有逃避的机会。 长刀似变成重若泰山般慢慢举起。 墨白本应可趁他胸门大露的一刻发动攻击,可是樱川政这玄妙无比的举刀动作,像忽地把方圆丈许内的空气全抽空了,还有种慑吸着他心神的气势,使他不但不敢进攻,连退后也有所不能。 墨白心叫不妙,知道对方在气势上完全压倒了自己。 蓦地樱川政狂吼一声,其声威有若猛虎出林,震得在场都受了伤的三人耳鼓轰轰鸣响,同一时间,他的宝刀化作一道精芒眩目的慑人彩虹,迅如电闪般以没有人可以看清的速度,兜头盖脸往墨白疾劈过去,刀气带起了惊人的狂飙,却奇异地吸摄着墨白,凛然有君临天下之态。 这一刀的威力确实是惊天动地! 在此生死关头,墨白骤然间进入了无日幻月的至境,那就是似幻非幻,无有一幻,心神忽地变得精澄通透,一丝不漏地反映着对方刀势乃至真气运转的微妙变化。 这感觉来的如此突然,墨白才知道樱川政这至凶至杀的一刀迫使自己在武学上又有所突破。 银玉尺随樱川政的长刀自然而然地变化改向。 “噗”! 刀尺相触,凝定虚空。 狂烈的真气激荡下,刀尺交击处竟隐隐发出电芒! 樱川政后退一步,捧刀而立,神态有若天神。 墨白面色变得如纸一般白,全身犹如触电,张口喷出漫天鲜血,往后便倒。 钟道临大惊,抢上前扶住,疗伤真气源源灌入,用自己得生命磁场紧紧护住墨白危乎其危的小命。 樱川政长刀归鞘,面容凝重,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 自从他修成这一招后,一刀斩出,从无生者,墨白能只伤不死,已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墨白再喷一口鲜血,惨笑道:“小弟坐井观天,以为我幻圣宗极致就是看破幻像,却接不下这实实在在的一刀,实是愧对幻门先祖。” 钟道临实在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他,只好加紧输入真气。 两人眼睁睁看着樱川政以一种潇洒的姿态抱起梅冰蓝向谷外走去,却没有说出一个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樱川政那一刀已在他们心中刻下无敌的烙印! 钟道临检查着墨白周身大脉,发觉伤势不是自己想象的严重,建议道:“小弟好些天没洗过澡了,湖水散热比沙地要慢许多,泡一泡对墨兄伤势应该有好处,要不要也下去玩玩?” 墨白眼睛一亮,点头道:“不错,你我必须尽快恢复功力,谁都不知道前边还会遇到什么事儿!” 钟道临卸下身上的衣物和定位仪放在沙地上,扶着被刀气所伤的墨白,踩着脚下的细沙向不远的小湖走去,走了几步腿下就感觉到了潮湿的气息,慢慢的挪进了湖水之中。 湖水显得很暖和,和皮肤的接触下带来了一丝温意,钟道临将墨白放到一块浅水处坐下,胸口正好被湖水盖住,自己索性一个猛子“扑通”一声头朝下的钻进水中,享受着水的湿润。 湖边稀稀落落的长着些绿色的水草,一边还有几块风干了的动物粪便,湖水很清,几乎能看到湖底的沙基,在这样的沙漠地带里,更显得珍贵。 墨白看到钟道临舒服的露出了头,淡淡道:“没想到妖族居然培养出了如此厉害的弟子,向天行不愧是位列圣门七宗之一,连传人都这么了得!” 梅冰蓝的“妖灵结界”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强,连他这骄傲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妖族的高明。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仅此一刀)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永远忍着 “噢!” 钟道临捧着把水擦了擦脸听墨白这么一说讶道:“圣门七宗?那是什么?” 钟道临心中有了点毛的感觉一个梅冰蓝就闹得他和墨白差点命丧当场能培养出这样人来的又是什么怪物? 墨白将头整个泡到湖水中后有拔了出来水珠顺着他的黑亮长缓缓流下碰到水面激起了一朵朵水花神色少有的变得恭敬而严肃:“那是我圣门最杰出的七位宗主武功秘法均已螓至天人合一幻化宇宙的层次起呼风雨雷电驾驭三界鬼神绝非凡夫俗子等可堪比拟!”说着脸色变得暗淡了下来。 钟道临听到墨白所言反而鲜有的露出了跃跃欲试的魔性腾腾的杀气不受控制的透体激荡而出静静的湖面就好像是开了锅的滚水以钟道临为中心往外荡漾起一圈圈水波而后咕噜噜得冒起了水泡随着一个特定的节奏蹦跳着。 墨白看到湖面的变化大吃一惊这种境界只有先天煞气达到收于心的人才可以做到跟道法符咒的修为完全没有关系这不是借助法宝的外来之力而是自身所谓的宝库蕴含的宝藏这才是修行之人最宝贵的东西普通修行好手出的先天煞气绝对没有钟道临来得这么猛烈看来和自己一别后钟道临定是另有开悟否则不足以精进如斯。 墨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钟道临是怎么练的前些日子一别他几乎缚起两手都能打得钟道临没有还手之力谁知道才几天的功夫钟道临的功力就到了这样的层次也是心中赞叹《炼妖秘录》跟《无道经》的神奇不愧为正邪两道的旷世秘典叹道:“临兄功力又获突破可喜可贺!” 一旁的钟道临这才从悲痛的情绪醒来愕然道:“突破?” 这一呆躁动的湖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风吹来一派宁和。 墨白看着钟道临的样子也是一呆讶道:“临兄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内息往复的无上境界?从此之后不但水火不侵埋地不死而且行功力都将事半功倍单看你直凭真气外散就能激湖水作出共振就知道小弟所言非虚。” 说着赞叹道:“要知道这可不是凭借道法来的鬼画符那样即使你元神出窍上行凌霄宝殿下探幽冥紫府终归皮囊太差太借助于外力反而忽视了自身的宝藏!” 钟道临刚才完全是无意为之根本没注意到湖面的变化听墨白这么一说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急忙再次运转内力功湖面却是风平浪静毫无变化皱眉道:“墨兄刚才说湖水怎么了?” 墨白感觉到了钟道临运功的生理磁场变化也知道他徒劳无功奇怪道:“小弟明明看到刚才水波荡漾气泡翻滚怎么会这样?难道没有到了收于心的境界?” 他可不知道钟道临本身的功法都是瞎摸胡练而来偶然历经诸般轮回的记忆也没有消化刚才的无意功只不过正是印证了无为而动先天而立的道家法则一旦专心的力反而落于下乘无功而已。 钟道临想不透此点反而不想这就是他的优点也可以说是缺点。 忽然钟道临在水下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形不含任何感情的一字一字冷冷道:“有我钟道临一天我就要杀光所有妖族能够见到的人不把这些人除掉世间永远都不会宁静。它们远比魔族来的可怕!” 墨白听得摇了摇头伤势被温暖的湖水泡了泡减轻了许多用手摁了一下被湖水淹没的沙地站起身形走到钟道临的身旁缓缓坐入水中沉声道:“人世间充满了爱恨情仇协调各方的是个无形的天平善恶美丑各居一侧人类想活下去就得维持这个平衡假如真的把一端彻底摧毁那我们就会在另一侧下坠止不住地坠下去坠落到底为止沉沦无尽深渊。” 说着不由笑了起来:“生老病死潮起潮落临兄与小弟今后敌友难分小弟不是想替谁开脱更不屑如此只是临兄如果一直抱有这种情绪将永不可能再做突破从前所有苦难努力都将尽付东流小弟可不想失去如此相得的对手钟道临莫要让我失望了!” 钟道临听得浑身一震从水中站起身形对墨白深深一拜:“多谢墨兄指点小弟受教了!” 顿了顿心情也有些归于平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弟与墨兄认识才几天却感觉像是已经熟识了几生除了伏虎大哥跟小玄还种感觉对我来讲真的很难得无论今后是敌是友此刻你我都应该兄弟相称如果墨大哥不见外就叫我小临吧!” 墨白哈哈大笑摆了摆手:“看你小子清洁溜溜光着屁股在老子面前晃来晃去还不坐下嘿嘿说得好既然我痴长几岁那小临今后也别见外就叫墨哥或老墨好了一晃眼来到这个世上已经四十载春秋了不服老都不行了。” 钟道临尴尬的从新坐回水中听到墨白这样说大讶道:“墨大哥四十了?为何一点都看不出?” 墨白笑了笑道:“还叫墨大哥?随你吧听起来也挺顺耳的像你我练气修行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不惧岁月流逝你不同样是这样么?太乙前辈也有四百岁高龄了吧?虽然还无法勘破死结但在外表上早已看不出衰老之态想我师尊厉沧海年愈百岁高龄功法出神入化直达天人合一至境表面看来不过二十左右的青年就差最后一步要不是……” 墨白说到此处忽然停顿了下来瞳孔收缩了一下布满了淡淡的哀伤沉默不语。 钟道临见到墨白这样知道可能是无意间触动了他的难言出赶忙换了个话题:“那老墨你这次跟小弟深入大漠究竟是要寻找什么东西?” 叹了口气墨白摇了摇头道:“该让小临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总之此物对于我来讲甚于生命所以绝对不容有失而对你却是毫无用处就算白送你也没用反而横祸加身妖族和灭影极处心积虑要从中作梗就是要破环此物落于我手!” 钟道临讶道“灭影极?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其实你刚刚见过的!” 墨白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淡淡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樱川政的断水流应该是其中的一个分支之所以没在刚才趁机杀掉你我一是他也在我的反击之下受了伤身旁又有丧失功力的梅冰蓝和未受重伤的你才不得不放弃。” 顿了顿墨白冷哼一声:“二就是樱川政根本就是放你我安心到达楼兰古城因为只有你来自于《炼妖秘录》的精神法印才能开启秦皇古墓换了其他人谁都不行所以他才故作潇洒的放你我离去哼…可是他的刀一直在微微颤鸣那是只有杀气被强行压住才能累及的刀鸣他压抑的很苦如果不是奉命如此就算拼了受我临死一击想那樱川政也会出第二刀!” 钟道临的神情转为凝重对魔教知道得越多就越觉得实力惊人长久以来之所以沉默不显于世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他们所作的事情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罢了沉声向墨白问道:“如若墨大哥下次遇到此人有几成把握可以赢他?” 墨白嘴角牵出了一丝苦笑道:“我有五成机会可以从他刀下遁走不死却无一成把握可以将他搏杀虽说刚才一战我本身带伤在身可要是在短期之内遇上还是必死无疑!” 钟道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墨白这样高傲的人都这么说那他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喃喃道:“难道就要任人宰割不成!” 一旁的墨白笑了笑道:“那到未必虽然他藏起来了真实实力可我也没使出压箱底的东西出来大家都是试探为主樱川政今天高你我一筹不见的明天后天还能高咱们一筹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我贵在年轻樱川政贵于经验老到火候精纯半年之后遇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钟道临一想也是虽然魔界的经历与寻找神鼎的事情不愿意跟墨白多说仍是欣然问道:“那么樱川政是你们圣门七宗之一了?” 墨白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陇着自己的长道:“他还不配称为一派宗师差得太远了如果真的是妖族的向天行或者白莲素出手就算加上樱川政和你我三人之力都未必能抵的过三招!” 说着苦笑道:“就像你我加在一起在太乙前辈面前走不过一招一样!” 钟道临心里闻声打了个突疑惑道:“断水流的樱川政怎么跟妖族搅到一起了?” 空中飘来了一阵清风吹过二人沾水的皮肤快蒸水的同时也给两人带来一片凉意说不出的舒服。 墨白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小临可知道日本忍者的来由?” 钟道临摇了摇头道:“只知道穿的黑漆麻乌的蒙着个脸鬼鬼祟祟不用现代兵器只用冷兵器善于潜踪匿迹和刺杀!” 墨白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所知道的只是皮毛日本忍术的源基础是由中国传去日本的孙子兵法而来,之后再加上修练道法,以及在山中的伏击技巧展而成。在平安时代时,由于武士兴起,在山中伏击的兵法就由武士展,当然还有东瀛的阴阳师在源平时代,学会在山中伏击的源义经成功的使用了山中伏击的技巧,完成了攻击面战法的理论。在南北朝时代,楠木正成展出防御面的兵法,在此同时,忍术跟武术才分开成不同的系统直到这时日本才有了忍术!” “噢?”钟道临来了兴趣欣然道“那么说还是源于中国了?” 墨白点了点头傲然道:“正确的说是源于我圣门五大秘典之一的《陀罗耶莎诃》也就是灭影极一门的镇派法典按中文来讲就是“宇宙之音秘典”。《陀罗耶莎诃》秘典之中关于隐匿潜踪的《万川集海》影忍术被带到东瀛在日本战国时代才真正传授给当地日本人,这个时代的日本非常需要忍术,武术和兵法。但是和兵法武术不同的是忍术有他的独特性武藏甲斐,越後,信浓四州都被传开伊贺,甲贺,纪伊三州才是灭影极的所在忍术也格外达而直到今天日本忍界还是推崇《万川集海》为忍族开宗秘典哈不过是我圣门一个小小分支罢了!” 钟道临赞同道:“怪不得总觉得樱川政怪怪的都是东方武学自然有点熟悉的感觉做忍者的都是些什么人?干嘛要听灭影极的差遣?” 墨白道:“当年忍者的出身多半来自农民,而不是出身高贵的武士。忍术的山中伏击技巧来自住在大和、吉野、鞍马、根来、伊贺的山地战经验京都则是忍术中使用的法术祥地那时的灭影极一门正在被中土的佛道高人联手千里追杀干脆遁出中土避向海外改称了阴阳法教因为京都不远处有高野等佛教密宗的本山所以灭影极的传人就混水摸鱼躲藏在这些宗教圣地旁逃避中土而来的追杀恰好造就了忍术都是灭影极一门的传人当然要听他们的!” 墨白看钟道临很感兴趣的样子暗中点了点头道:“他们这些忍者携带食物也很重要一旦接获任务指令无论是野外露宿或是潜伏在敌方宅邸天花板上身上都必须有携带干食以便维持体力。干燥芋头可以串成项链挂在颈上蒸熟的米晒干后可以防腐二者皆可用开水冲泡成为充饥快餐。此外用麦角、梅子、冰糖搅合成药丸便成为止渴丸用红萝卜、荞面粉、麦粉、山芋、甘草、薏苡、糯米粉全部磨成粉末浸泡在酒中三年待酒蒸后揉成桃子核一般大小一天仅吃三粒便不用担心会耗费体力。还有一种‘兵笼丸’是用红萝卜、麦粉、糯米粉、蜂蜜、酒用文火熬干再揉成小丸子晒干一天服用三十粒便可以获取必要的维生素可以说非常能‘忍饿’哈!” 钟道临点了点头大有深意的看了墨白一眼笑道:“小弟从未见过墨大哥如此详细地说明一件事儿而且还是和魔门息息相关的该不会是单单是给小弟扫盲的吧?” 墨白哈哈一笑叹道:“我也没打算瞒你樱川政的出现打乱了为兄的所有布置一旦灭影极和妖族的人连成一气肯定有极大的图谋如果是针对别人我自然不会过问可是针对你我而来就该另当别论了这些忍者终年潜踪匿迹善于刺杀小临能多知道他们点东西就多一分活着的可能为兄又怎能藏私?” 钟道临皱眉道:“潜踪匿迹善于刺杀倒是不错小弟曾经见识过但真有这么厉害连墨大哥都这么慎重其事?” 墨白一定是感觉到了某种迫切的危机他就真的能够判明倭刀随时出鞘? 想到此处的钟道临心神没来由的一凛一股寒气直窜头皮! 心中暗道:忍者如敢来必叫你想不忍都不行永远——“忍着”! 第1章 道基之本 “嗯!” 墨白点了点头,淡淡道:“忍者具有丰富的药草知识,可以分辨毒药与良药,见机行事,对野兽的习性也了如指掌,许多忍术都是从野生动物习性学以致用的,天文气象更是不可欠缺的基本忍术之一,小临也可以借鉴,在深山中迷路时,用火烤热缝衣针针头,或是在针上涂上蜡立即放在水中,针头所指的方向便是北方。” 钟道临大喜应道:“不错,这跟小弟一帮猎头杀手的朋友所学极为相似,多知道些自然的变化,个人争斗是小,领兵出战时能够平添上几分胜算,这才是真的有用!” 墨白微笑的看了看钟道临,既然说了索性就解释的详尽点,不然等钟道临着了道再解释也是枉然,坐在湖中疗伤的同时也好解闷,接着说道: “忍术,文、武、艺、乐皆有,数不胜数。忍者很注重对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特别是在此之上的第六感官的开发,为了使第六感官不断涌现,则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忍者知悉借助香味的神秘力量能够静心安神,不过忍者的所谓“香道”,跟三大技艺之道,茶道、花道、香道之一的香道有所不同这是因为忍者将香味作为一种信息来判断的缘故,香有十德:感鬼神、清身心、驱毒气、消困倦、独居为友、忙里偷闲、多则多用、少则少用、久藏不腐、常用不妨。小临可知道忍者的‘十秘五体’之说?” 钟道临摇了摇头道:“愿闻其祥!” 他知道墨白不会无故讲些多余的东西出来,定是樱川政的出现使得墨白提高了警觉,让他了解这些以防备随时在暗处偷袭刺杀得忍者,故听得格外认真,而且他还有一层用意,那就是如果真有一天要领黑巢军出征,拿这些忍者的训练方法来提高自己这方的战斗力和野外生存能力,倒是很有用处。 他明白和妖族也好,魔界中的九黎族还是尘世间的魔教也罢,斗争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难免出现折损,如果能多懂得些活命技巧,就能减少大量的伤亡,可笑的是告诉他这些忍术秘闻的墨白,正是出身来源于魔教,这笔账该怎么算?想到这里也不由得暗暗苦笑摇头! 墨白知道钟道临心中所想,也不觉为意,淡淡道:“文字配合秘法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凝神固气在手掌中写字,如能够达到人神合一,就会时来运转,十秘就是天‘龙’,‘虎’,‘王’,‘命’。‘胜’,‘是’,‘鬼’,‘水’,‘大’十秘!‘天’,面对大名高位之人时,写此字可以毫不胆怯,越发勇狠,“龙”秘,航海、行船、渡河、过桥时,写此字可以平安无险到达彼岸。‘虎’,行走于深山旷野时,写此字可以逢凶化吉,安然无恙。‘王’,面临弓箭兵器军阵、夜行山贼之地时用此法可以发挥神力,气势磅礴斗转乾坤。‘命’,遇到不可下咽食物时写此字可以不受干扰得咽下难以下咽的救命食物,就是是尿液和蚂蚁蟑螂也一样能在危急的时候救命。 说着顿了顿,笑了笑又道:“这些用于争斗也能奇用,比如‘胜’,在单挑比武、决胜负时写此法,能够激发潜能,一战而定。‘是’,进入病人家时用此法,不受病气侵体,百毒不入。‘鬼’,出入险恶之地时,用此法可以勇气倍增,凶邪避让。‘水’,驱散心神不净之气时,写此字,可以阻止心生邪念或无缘无故地怨恨人,使得心身爽快而发挥正常功力。[起舞电子书]‘大’,万事大吉时,遇到好事顺事用此法便会喜上加喜,任务顺利,忍者的奥秘就在于开朗、快乐并且富有坚强的生命力,没有这个特点,忍者早就灭亡了。” 钟道临轻轻点了点头:“很有意思,这是用物质来激发精神潜力,跟小弟的中途域外苦行僧以精神勘破物质虽然相反,想起来还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小弟修炼的道法是从内至外,这些忍者是从外向内罢了,那‘五体’又是指的什么?” 墨白看了看天色,察觉到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不想耽误路程,简单道:“就是‘导引’,‘针’‘目’,‘疲’,‘意’五体,比如‘吹针术’和‘含针术’与灭影极“羽衣石宫门流飞针法”,就是运用一根细针击败并列而坐之敌的可怕暗器术,其余的路上再慢慢讲,趁着夜晚天气凉爽,不如你我现在上路如何?” 钟道临对墨白的提议深感赞同,时下月挂中天,盈月已满,离中秋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如不抓紧时间赶路,很可能就会耽搁到自己的行程,虽然心中对阿里所讲的《古兰经》很是担忧,可毕竟不愿意舍近求远,不顾目前,欣然从湖中站起身形朝湖边走去,一边穿衣一边将路上所遇到的事情说与墨白。 从湖中立起身形的墨白功力尽复,一边运功蒸发掉衣服上的水气,一边静静地听着钟道临的叙述,腾腾的白气从他的身上不住冒起,就像刚出笼的热包子一样浑身冒烟,衣服转眼就干了,等听到钟道临说到《古兰经》原本的时候,也是一皱眉,道:“对于千千万万色目人来说,这不是件小事儿,小临怎么看?” 钟道临弯下腰将地上的零碎东西收入怀中,淡淡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种事情你我暂时都帮不上忙,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吧!” “嗯!” 墨白点了点头,将长发上的水拧了拧道:“我们先找到秦皇古墓再说吧!” 他其实对所谓的《古兰经》并不是太感兴趣,毕竟这种在他看来邪门歪道的教义,碰上了不起意想着怎么毁掉,就已经是看在钟道临的面子上,尘世之中万千宗教信仰错综复杂,多几个少几个又算得了什么,对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顺利得到古墓内的物件,只是顾及钟道临的感受才这样说罢了。 当下两人不在多言,简单的收拾一下便重新投入眼前这似乎永无尽头的沙海…… “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 骊山下的秦始皇陵举世皆知,《史记》明文记载的只有李斯一人主持修建,可始皇三十七年李斯就报告嬴政陵已经遣七十万人建得差不多了,然而李斯任丞相已是始皇三十五年的事了,离魔门害死秦始皇只有三年,那么在此之前陵园工程的主持者究竟是谁呢? 一直以来钟道临都对秦始皇要修建工程那么大那么多的陵墓都感到不解和疑惑,可以说每个陵墓的构建绝对不亚于金字塔,光骊山封冢就高五十余丈,它甚至比埃及金字塔修建的时间还要长八年。直到现在都没有哪个盗墓者能够打开主陵,因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开。 一千多年后的盗墓人士打开不了一座实实在在的陵墓,听起来可笑,却是事实。 墓上筑享堂始于殷代,历代国君及皇族十分重视坟墓的形制,秦代的造陵观念是“依山环水”,这对后代建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西汉帝陵如高祖长陵、文帝霸陵、景帝阳陵、武帝茂陵等就是仿效秦始皇陵依山环水的风水思想选择。 要不是醉道人与墨白都坚定的告诉钟道临《无道经》下篇存于古楼兰的秦始皇陵,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被李斯看中,可“秦皇陵墓九十九处”却是一直流传着的消息,又不由得钟道临不信。 根据墨白讲,当年嬴政背弃誓约,在骊山被魔门一女拦住责问,始皇盛怒之下招来禁卫军围剿,被她从容斩杀过百后吐了嬴政一脸口水离去,这样秦始皇很快生长了一身的烂疮,到沙丘时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嬴政对扶苏交待,死后一定要埋入骊山,以谢负魔门咒约之罪,谁知道后来魔门掌书李斯利用次子胡亥篡帝位,诛杀了长子扶苏,导致现在都无人知晓秦始皇这位千古一帝的尸首究竟在哪里! “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飞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铭功会稽岭,骋望琅琊台。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尚采不死药,茫然使心哀。连弩射海鱼,长鲸正崔嵬。额鼻象五岳,扬波喷云雷。蔽青天,何由睹蓬莱。徐市载秦妇女,楼船几时回。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钟道临默念着“诗仙”李白的这首古风,也不由得对当年叱咤风云,横扫六国的旷世君主始皇赢政心存敬重,以德治天下,天下安,以理智天下,天下乱,以法治天下,天下平!虽然嬴政焚书坑儒,杀戮极重,可没有他依照魔门的残酷性格治理天下,天下依然是群雄割据,烽烟四起,谁又能说他错了呢? 两人结伴而行,都下意识的不去触及魔与佛的好坏,间或谈论彼此教宗派别对于生命跟宇宙的看法,墨白偏重于自身潜能,也就是佛家所说的自身藏有的宝藏灵塔,通过不断发掘自身的潜能修行。 钟道临则偏重于道法与《炼妖秘录》所载的精神法门,九重楼金丹内结也只不过是锻炼一个好点的皮囊肉身,用于施展道法符秘,不被自然之力反噬,关键的修炼还在于以精神驾驭连通三界,以法入道。 两人虽然修炼法门南辕北辙,一路吸纳对方经验来取长补短的同时,倒也是彼此互有收获…… 钟道临对墨白这样以世间武学开发自身潜能的修炼异常钦佩,毕竟一切高深的道法修炼都要借助肉身,老子言:“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就是说的这个道基根本。 一路来,钟道临甚至刻意的学着墨白用自身反应来抵御酷热与严寒,并同时想到:如果在与人争斗时不用法术咒言而用自身真气攻敌,岂不是修炼肉身更能事半功倍? 有了这个想法的钟道临,更是时不时虚心的向墨白请教,毕竟单论寻常武学跟百骸反应,自己在不出剑的情况下绝非墨白的对手,有了如此机会,当然不愿放弃…… 尽管钟道临和墨白二人早熟悉了大漠那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单调景色,但那茫茫荒漠,仍使二人望而生畏,好像怎么走都逃不过那沙天一线的感觉,这是一个与任何生命也无缘的无情世界,即管脚下的黄沙像火炬般炎热,仍予人冰冷森寒的感觉。 湛蓝的晴空万里无云,太阳火辣辣的照射下,仿佛要榨干身上的每一滴水。 二人运功紧缩毛孔,防止不必要的水分蒸发,只有当憋闷厉害的时候才微微将全身毛孔松开,争取短暂的“呼吸松弛”,急驰在这一死亡的沙海,已经半天了,除了满目的黄色与蓝的不像样的天空,就只剩下路旁偶尔从黄沙中露出的白骨。 每有大点的骨骸,无论是动物还是在沙漠中不幸罹难的旅人,都会让钟道临和墨白二人精神稍稍振奋,在大漠中景色大多单调,连动物骨骸都会让人升起兴趣。 钟道临驻足在了一个可能刚被昨夜大风吹过而露出来的白骨旁,骨骸保留较为完整,头骨、脊骨、下身骸骨散落在沙岩下的沙窝,所着衣物被沙子掩埋大半,腿骨还在裤腿里,上身的骸骨则离开衣物,头骨上留有头皮和短黄毛头,下颚骨与一只布鞋一起散落在距头骨约一丈远的地方。 此外,有几件衣服被风吹到七八丈外的高地上,盖满了砂子,衣服皆为斜纹布,因为做工廉价而又吸汗,为长久在田间劳作的内地庄稼人爱穿,上衣的手肘部和膝盖处有补丁,随身还有着一只长满锈的木柄小刀。 墨白走到钟道临身旁,颇有兴趣的跟钟道临聊了起来,认为死者应是中年人,生前生活境遇不宽裕,牙齿磨损和坏牙较严重,应是前往石矿的矿民,从衣物被风沙吹蚀程度看,死亡约在两年左右,综合各种现象,大概可推论这是一个由敦煌方向走往石矿的内地矿工。 但为何暴尸土台下,这是个迷,或许被沙暴所困,因缺水和食物而亡,或许被杀害弃尸于此,二人难以定论,但钟道临更倾向于一个孤独的迷途人死于沙暴之说,竭力想象迷途者生前的艰辛跋涉和对大漠的绝望之景象,并为此悚然,自己的命运又何尝不是一个在沙漠之中摸索的迷途路人呢? 二人告别一个个裸露沙石之上的尸骨,走在单调的黄沙上,想在发现点别的令人感兴趣的东西都很难,空中无飞鸟,陆下无走兽,就连昆虫都绝迹在这片死亡之海,更别论更需水分的植物了,千里黄沙漫漫,一片寂凉。 晋代大法显和尚称这块渺无人烟的戈壁地貌为“流沙河”,描述这里“沙河中多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一全者,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莫知所拟,唯一死人枯骨为标志耳”可见这块地域的可怖。 墨白望着远处连绵的沙丘叹道:“我从没有想到世上有比这更荒凉的地方了,如此贫瘠,如此单调,看那远方的黄沙,恐怕要找块石头也办不到。那是完全的另一个世界,另一番天地,所有的东西都丧失了它的意义,恐怕人死了也不过如此。” 钟道临听墨白一说,停步抬头望去,眼前所见的惟有起伏的沙丘和碧空,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火毒的太阳升上中天,空气被高温烤的朦朦胧胧,好似近在咫尺的沙丘不住的上下起伏摇摆,活了起来。 为了甩掉暗处吊靴鬼一般缠着二人的妖族人等,一刻也不敢放松,跑过一座又一座高低起伏的沙丘,兼程赶路,过了南湖来到这个阿拉塔格,已经离古楼兰所在的库鲁克塔格沙漠不远了。 钟道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放弃了从怀中羊皮袋取水的诱人想法,不到最后关头,二人谁都不敢浪费价比黄金的清水,沙哑道:“快了,再坚持一段时间,根据小弟的了解,再往前走十五到二十里应该有个小镇。” 他刚想再说下去,湛蓝清澈的天空蓦地昏黄污浊起来,愈来愈阴沉,狂风大作,没头没脑般朝二人吹来,沙漠的气候就好像南方的降雨,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显得那么突然急促。 狂风突袭下,地面的尘沙被离地拔起一层,墨白眯着的眼突然睁开,精光一闪而逝,蓦的纵起身形朝前方的沙丘蹿去,钟道临不明其故,赶紧跟上。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道基之本)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杯中佛法 钟道临紧跟几步,发觉墨白突然立定,弯腰从地下捡起了一件好像布锦的东西,闪到墨白身旁站住,讶道:“什么东西?” “你看!” 墨白皱眉将手中的黄白色物品递了过来,钟道临拿到手中一看,分明是一条撕裂的丝布,上面还有点点的血迹,看样子刚干了没有多久,仔细端详了一番,沉声道:“这好像是穿在衣服里面的内衣,血迹是几小时辰内凝结的,血在凝固的时候没有沾染到沙粒,应该是撕下后才埋入沙土中的!” “不对!” 墨白摇了摇头,将染血的布条从钟道临手中拿过,指着其中一边的刺花说道,“这是女人的内衣,沙漠中的民族通常不会像中原女子一样束胸,都是贴身穿戴宽松的棉布衣物,便于吸汗和散热,而且这也不是埋在沙下的,应该是无意间掉下被尘沙所掩盖。” 说罢眼中杀机一现,想到了点什么。 钟道临浑身一震,大喝道:“快走!” 说着运功提气踩沙而起,朝前方电闪纵身跃去,凭着超人的精神灵觉,他感觉到不远的地方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墨白一言不发的纵身跟上,施展出幻魔九变的轻身功法,跟钟道临并肩朝前飞射而去,完全不理会打在身上的沙粒,越跑越快。 翻过几个连绵的沙丘,一片平坦的沙地展露出了面容,几个泥土铸成的挡风墙静静的竖在几座土石结构房舍的四周,稀稀落落的几个木质帐篷已经变成了焦炭,空间中散发着一股焦臭味,使人作呕。 钟道临忍住胸腹之中翻滚的感觉,静静地走了过去,路上的沙地上到处都是干涸了的血迹,把平坦的沙土地面染成了片片殷红,几具赤裸的女尸就那么扭曲的躺在院落的周围。 这个自然村唯一的一口水井旁,摆满了十几具老幼参差的尸体,有的断头,有的断手,无一例外的浑身是血,面容扭曲,几具尸体没有阖上的双眼露出了恐惧和愤怒,显示出了死亡前的悲惨遭遇。 钟道临静静的闭上眼睛,双眉之间股股清凉感传来,灵力形成的气感游走不息,而后慢慢扩展开来,探查着周围的力场状况,除了墨白鬼魅般从几间土屋中掠进跃出的生命形态,整个自然村一片死寂,连屋后养牲畜的棚子都是空空如也,居然人畜不留,尽皆屠戮。 感觉到墨白轻轻来到自己身旁,钟道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抹凌厉的森寒杀机从眼缝中迸射而出,他想不到在现代社会中居然还有这种灭绝的屠杀存在,冷喝问道:“是不是他们干的?” 墨白摇了摇头,沉声道:“多数为锋利的器物所杀,只有两具壮汉的身体是被石箭头射穿胸骨而死,不应该是妖族或者灭影极的人干的,而且这里的女人明显受到轮暴,我看更像大漠沙盗的手法!” 钟道临虎目圆睁,大怒道:“大漠沙盗,又是他们,可恨上次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 看到墨白讶异的神色,钟道临将阿里商队遇到沙盗围攻的前因简要的说了说。 墨白拍了拍钟道临的肩旁,沉声道:“大漠沙盗最可怕的地方是像沙漠里的风暴般,每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出现,跟着是疯狂的杀戮,抢掠,奸淫,人畜不留,住在沙漠边缘的人都被迫迁往沙漠内陆去,可住在沙漠内部则更是危险,就算是被整体灭绝了,可能外部几年后也得不到消息。” “怎么就没人管?” 钟道临惊怒的问道,怎么也想不通现在还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墨白淡淡道:“蒙古人的军队连整个城县的人都往往屠戮殆尽,大漠沙盗比起他们差远了,多数是些贫苦出身又不想勤苦劳作的亡命徒组成,平时在家放牧种地,遇到过路的小股商旅和规模不大的村落就统一行动,从不留活口,大漠中到处都是这些沙盗,跟草原上的马贼一样,平常组织严密,隐蔽得很好又心狠手辣,不容易被人剿灭罢了!” 钟道临走到水井旁,检查着几具尸体的致命伤,果然如墨白所言,几乎都是被尖锐的物体刺穿肚腹或者用锋利的物体划破喉管而死,回头问墨白道:“墨大哥可知道此处有何规模比较大点的沙盗?” 墨白苦笑了一下,不屑道:“这种下三烂的乌合之众也是我幻门当年一位师兄偶然遇到,我这才得知大漠之中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我对他们所知就好像你对本门的了解一般,都是只知道皮毛,就凭这个猜测是谁干的,根本不行!” 钟道临心想墨白提起的那个师兄,或许就是当时到楼兰古墓寻宝不成的人了,看来幻宗一直都在寻找开启古墓的方法,怪不得第一个找上自己的就是墨白。 想了想,钟道临对这里的惨象不想过多接触,叹道:“我们走吧,总有一天我要叫这帮人血债血偿!” 墨白点了点头,二人收拾了一下愤怒的心情,向沙漠中的小城阿拉塔格行去。 阿拉塔格的雅满苏、彩霞山、马庄山等地本是极度荒凉的无人区,只是近代在此发现了大量的石岩跟金矿,才使得这里慢慢的聚集了些人影,阿拉塔格也慢慢的发展成了一个很小的城镇,说他是城镇不如说他是个街道,整个小镇中就那么一条街道,一个只卖面食肉类和自酿酒的酒馆,除此之外连个像样的客栈都没有。 二人行到小镇的外围,沙土路面的旁边,两颗光秃秃的歪脖子白杨上斜斜的用麻绳挂着矿山招人的告示木牌,写满了歪歪扭扭的毛笔字,一陈风吹来,刮的木牌不住扭动着和树干碰撞,丁丁当当作响。 古朴的小镇外的茅棚下,坐着一位身穿灰布衣,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手持用秸秆制成的扇子,悠闲的扇凉,花白的头发扎在头顶,几缕发丝随风飘摆,一个石桌上,摆了两杯用光滑小石板盖住口的凉茶,旁边一口圆形封盖大锅上摆了个小木板,用炭笔写了几个秀气的小字:“两个制钱一杯,解渴消暑!” 钟道临和墨白对望了一眼,淡然而笑,老太太恬静的神态感染了两人,心中被杀戮和大漠酷热不住折磨的心灵,微微感到一丝凉意。 二人走了过去,钟道临搬了两把石头小凳子摆在身旁,和墨白轻轻的坐下,因为元廷滥发的纸币在大漠不怎么管用,钟道临干脆放了一块碎银到桌台上,就准备抓起石桌上的水来喝。 稳坐钓鱼台的老太太这才发现了突然出现了两位客人,赶忙笑眯眯的站了起来,看到钟道临猴急的要喝水,赶忙道:“呦!小伙子不急,这水不能喝!” “哦?” 钟道临愕然的放下了水杯,疑惑道:“怎么了大娘?这水怎么不能喝?钱放桌上了。” 老太太慈祥的笑笑,责怪道:“大漠里出来的人,就算你没钱,难道大娘不能让你们俩孩子喝口水?这水放久了,太脏了,我给你打新的去!” 说着老太太放下扇子,掀开圆铁锅的盖子,用木瓢舀出了一大勺水,重新从石凳旁拿了两个杯子,给二人逐一倒满,笑道:“喝吧孩子,渴坏了吧?” 钟道临和墨白这才恍然大悟,一边责怪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边感谢慈祥的老大娘,拿起杯子喝了起来,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咙灌下,整个身体凉飕飕的舒服,酷暑随着几杯凉茶进肚,消失无踪。 一旁坐着的老太太看到二人喝完一杯就拿起水瓢添一杯,直到他们喝了几水漂的水,差不多有十几杯才停住,老大娘也不打扰二人,就那么放下水瓢到二人身前,笑道:“喝完了自个添,别太急了,撑坏了肚子!是刚从矿上下来的吧?慢慢来,别呛着!” 老太太以为二人是从附近的采矿上刚下来的外地人,如果知道他们徒步横穿了沙海而来,恐怕会大吃一惊。 钟道临和墨白微笑着点头道谢,也不多做解释,用杯中的茶水湿了湿布巾,擦拭着脸上的尘土。 “看!” 钟道临指了指杯中的茶水,感叹道:“佛法就像桌上的这杯水,我们人的一切痛苦,就好像口渴一般,重要的是拿起桌上的杯子,然后饮一口水,这样就可以止渴了,这样一切问题就解决了!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古今许多佛门修行人和道教弟子,他们施设各种不同且复杂的‘喝水止渴’的教导与修习的方法,反而越来越离佛远了!” 墨白擦了擦脖子上的土泥,想不到钟道临突发感想谈佛论道起来了,感兴趣道:“小临意有所指的是?” 钟道临笑了笑,喝了一小口茶水,道:“譬喻说,他们会教人家如果要喝桌上这一杯水,让自己解渴的话,必须先在客厅演练一百遍花样繁多的舞蹈,接着手脚还要比出各种无意义的‘手语’姿势一千遍,另外,口中还要念念有词,默诵咒语一万遍……经过以上这些之后,然后才可以喝桌上这杯水。而且当他们喝了水之后,他们错认为不再口渴是在于前面的舞蹈、手语姿势、默诵咒语所导致的功效。” 墨白笑骂道:“你干脆直说现在的僧侣都是太重形式不得了?” 钟道临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我要说的是,‘五蕴无我’的体验就好像是那一杯水!而喝水之外的一切行为,都只是因时空背景、可有可无的过程而已。如果人能了解道法佛法真正的本质,其实只在那一杯水──五蕴无我而已,那么他便可以省却许多时间和精神,集中心力去探求那杯水,好让自己及早解渴!” 墨白挺了挺腰板,郑重道:“这正是你的神奇独到之处,可以使精神力量排除表相物质的干扰,直抵真如,否则你也不会在路上的短短几天内屡做突破。” 言下颇是羡慕的神色。 钟道临咧嘴笑了笑,道:“世间如梦幻且无常,此身如中阴且短暂,小弟更觉得《炼妖秘录》内修炼精神法门的方式像禅,是与诸佛菩萨同一个鼻孔呼气的解脱经验的‘古仙人之道’,不仅是意志的锻炼,还包含正确的宇宙人生,以及不忍众生苦的大悲心,可惜小弟师傅无救苦救难的大悲之心,只许论道不可谈佛,小弟看来是得道无望了!” 说罢自嘲的笑笑。 墨白不屑的哼了一声,冷冷道:“那最好,如果你是什么悲天怜人的家伙,老子还不奉陪呢,如今的人都缺乏坚忍、强韧的意志力,尤其可令世人迷醉的事物很多,都无暇反省自身观念的矛盾,更无意放下立即的享乐,去发掘内心不安、空虚的真正原因。” 顿了顿,嘲笑道:“除了能够快速满足表面意识的玄谈空论和可以抚慰对鬼神、凶厄和死亡恐惧的宗教,较易赢得人们的喜爱和信仰外,重视人格淬炼、强调实证经验的禅会有前途吗?自欺欺人的东西,不信也罢!” 一向以来墨白受的训教都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只有强者才能支配这个世界,要他去相信世间每个人平等才是大同,还不如让他相信月亮比太阳大来得容易。 钟道临了解墨白的为人,没有破口大骂就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不在意的笑笑:“所谓‘佛’就是觉悟的人,人格很圆满的人,何必非要把佛神话呢?佛家六祖曾经说过:‘自心既无所攀缘善恶,不可沉空守寂,即须广学多闻,识自本心,达诸佛理,和光接物,无我无人,直至菩提,真性不易,名解脱知见香道观。’” 摇了摇头,接着道:“其实,解脱功德香就是解脱了,何必再于其上安立解脱知见香呢?归根结底都是和儒家一样的,不过是培养自身修养罢了,把佛弄成个泥人铜像来崇拜,反而是落于下乘了!” “来,干一杯!” 墨白听钟道临这么说很和自己胃口,拿起一杯茶水朝钟道临碰了过来。 钟道临哈哈大笑,掌力一吸,桌上的一满杯茶“嗖”的一下飞入他的右手,不洒一滴出来,正巧赶上墨白推来的茶杯,“叮!”的一下茶杯碰撞而起的清鸣。 二人相视一笑,大口干了一杯。 “两位客官,要坐推车到镇里么?”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二人的身后传来,钟道临和墨白不由得扭头望了过去。 一个大概有四十左右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麻装,推着一辆木轮小推车车,两条用来载客的破烂木板固定在了车后,满脸期待的神色瞧着两个明显的外乡人,憨哑道:“天快黑了,俺这块地方夜路不好走,趁天色还亮着,到镇里找个地界歇歇脚吧,俺的车便宜着哩,五个‘至正’铜钱送两位过去。” 中年人用不太流利的磕巴语言,热心的推销着他的载客生意。 钟道临微笑着摇了摇头,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早就视黑夜如白昼,二人又是刚过来,想多坐会儿,只好拒绝车夫的好意。 中年人神态显得有点急迫,大手拍了一下车座,对今天唯一可能做成的生意显然不想这么放弃,努力道:“要是觉得贵,那您看给四个成不?哎,您要是真诚心坐,您说个数,俺看中了就拉二位客人过去!” 大漠的憨厚汉子没能悟到钟道临墨白二人不坐车的原因,只是老实的人为自己要价太高了。 钟道临没有说话,突然心灵中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这张脸,试图从这张脸上发现一些语言之外的东西,这是一张四十岁中年男人的脸,长长而黝黑的脸庞,上面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沧桑,尤其是额头,深深的皱纹,显露出生活重压下的疲惫,是各种压力在上面不断推搡,挤压而最后凝固成的深壑。 他的脸上便总是显出忧伤和愁苦的表情,即使是笑,也是份外的凄苦。 但谁知道这就不是他的生活? 谁知道他笑的时候心情就不是凄苦的?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早早爬起来,算算家里的余粮,然后忧心忡忡地推车出门去,来到这个小镇一角,等待运气的来临。 也许他背负着沉重的负担,所以他必须努力争取每一个可能的机会,才能使家庭暂时逃离饥饿的威胁。 但是,即便他成功逃离了,他最好的生活也就仅此而已——他不能指望更多,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更多。 也许这些年来,他养活了一家人,却没存下一分钱,他很少挨饿,却从来就吃得不好,他的生活基本在原地踏步,虽然奇迹般地没有更糟过,却也从来没有更好过。 这是一场没有结果,没有希望,没有尽头的搏击,面对看不见的敌人,他拼尽全力,也仅能维持个平手,上天对世人的眷顾之情在他身上却是如此小气,他从来没有给过这个中年人更好的机会,哪怕是一个虚幻的微小憧憬。 老天掌握着命运的准绳高高在上,面无表情地与这个可怜的人玩着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戏弄他,催促他,就像对待自己手里一个毫无尊严的奴隶。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章杯中佛法)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3章 阴魂不散 于是,这个可怜的人,这个被生活压榨得喘不过气的中年人,他必须倾尽全力去劳作,才能收获那一点点仅够果腹的粮食,他必须用尽力气去支撑,才能勉强扶起那摇摇欲坠的巨石。 于是这一切成就了现在的他,这一切都精确地反映到眼前的这张脸上,这是一张老实,忍耐,腼腆,顺从的脸,这是一张写满忧伤,愁苦,困顿,贫穷的脸,这是一张被生活压迫过、压迫着、并且还将继续被压迫的脸,在这张脸上,你能看到一个人所有的过去,能看到他之所以成为现在的全部原因。 但是,在这张脸上,你却看不到他的未来——在这张脸上,没有任何希望的存在。 钟道临忽然明白了在他身上表现的种种细节,这些零散的珠子,象被一条看不见的细线所穿过,忽然变得整齐有序,脉络分明。 这就是这个小镇的车夫,这就是这张脸上反映的事实,但这又是一张平凡而普通的脸,这样的脸,这样的刻满了忧愁和困苦的脸,这样的在命运的捉弄下无能为力的脸,在这个尘世之上有千千万万。 他们挣扎在生活的舞台上,扮演着一个又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色。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经过他们面前,就如同钟道临经过他身边一样,不会留下丝毫的印象。 坐在钟道临旁边的墨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种错觉。 那就是钟道临身上忽然就有了一种气质,那是一种在得道高僧身上才能表现出来的东西,一种好似看淡红尘,觉得世间皆苦的气质,给他的感觉是,这时候的钟道临真的好似大海岸边的山石峭壁,任凭风吹雨打,自屹然不动,好似活生生的从这个环境冲抽离出去了,不由得暗道“邪门!” 钟道临这时候的心中也有所感悟,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端详一个人,哪怕是对自己的师傅醉道人都没有这么仔细的去看过,对墨白讲过的命运理解又深进一层,特别是对宇宙人生息息相关的灵觉,更是突然之间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而这一切只是来源于一个普通的小镇车夫。 钟道临忽然浑身一颤,从小石头凳上起身立定,恭敬的朝中年车夫深施一礼,感激道:“大叔使小弟有悟于心,小子在此多谢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个一两重的金叶子,伸手抓过被他这一举动吓的惊慌不知所措的车夫那长着老茧的粗糙大手,把金叶子放了上去,再次鞠躬道谢。 中年车夫感觉到了手中金叶子那沉甸甸的重量,就好似做梦一般,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是道谢还是拒绝?自己啥都没做啊,眼前的这个年轻娃咋地啦?他就那么愣愣的注视着手中的金叶子,呆立当场,完全迷茫了。 中年车夫正在发呆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人猛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朝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了木轮车的车身才停住,后背一阵生疼,就见到一个身穿灰布衣的壮汉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刚才的位置,向那个刚才给自己黄金的青年娃问道:“阁下可是钟道临?” 钟道临沉浸在自己刚才有所感悟的命运世界中,等到发现眼前一幕,双眼一寒,蓦地一股杀气冲体而出,把来人死死笼罩。 身穿灰布衣的来人“咕咚”一声跌坐地上,面色苍白渗出了冷汗,不断大口喘气,钟道临虽未出手,可是他精神力形成的森寒杀气一冲之威,不亚于万马千军,就凭来人的修为,何能抗衡? 来人只感到一股庞大之极的无形压力,当胸急速迫来,这股强大的力量还隐含一股吸拉之力,使他欲退不能,立时呼吸不畅,内脏似欲爆裂,全身有如细针刺骨,若非钟道临及时收回杀气,他只怕会当场毙命,纵是如此,也已吃了极大的苦头,忙喘气道:“手下留情!” 钟道临负手站在茶棚下,冷冷看着这个坐在地上的汉子,一副悠闲洒脱的神态,加上墨白微笑着不发一言的坐在一旁自顾自的饮茶,形成了一种莫测高深的心理压力,故此当来人回过气来,赶忙从地上爬起身子,立时开门见山道:??“我家主人有请!” 钟道临冷哼一声,将笼罩在来人身上的气团突然撤掉,和墨白同时纵身朝镇中唯一一家酒馆电闪而去,凭二人的感觉,只有那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紧盯着这里,应该就是来人嘴里的“主人”了。 钟道临这猛地一收功,可苦了推了车夫一把而闯下无妄之灾的来人,立即脸色苍白重新跌翻地上,胸口憋闷下,“哇”的一声将肚子里的杂物尽数吐出,喷的茶棚外的土路上一片黄白杂物。 路旁一个跟这名汉子同来的青年赶忙从旁边跑了过来,刚才的一幕吓的他呆立当场,这时才敢过来扶起同伴,就听怀中的汉子惨然道:“他好狠!” 说罢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钟道临恼怒他气势凌人的态度,对憨厚车夫的蛮横又使得他想到了沙漠中的灭绝惨剧,盛怒下杀气的一冲之势,起码使他少于三个月的调养,起不了身。 坐落在一间民房旁边的饭馆,从外表看更像一个民居,如果不是店外高悬的一个“酒”字,恐怕谁都没法从青砖黄土的民居中分辨出来,饭馆的外墙给人的印象很厚重,估计是用此地盛产的花岩铺成的,只是棱角都还没有磨平,一个个石头的尖角就那么矗立着,就像盔甲上的铆钉,错落有致。 为了抵御风沙的吹袭,房屋的下端修高了不少,阻挡了沙土从地表直接灌进去,一条条用木块编织的防沙木条,成为了这座小镇唯一饭店的大门。 钟道临和墨百二人掀帘而入,想看看这个所谓的“主人”是何方神圣,饭馆内的光线很黯淡,只有几盏松火灯发出的微弱光线成为了屋内唯一的光源,出乎两人的预料,一个绝色美女正以一个优雅的动作半靠在饭馆角落的一张椅子上,嘴角含笑的用媚眼看着进门的二人,火红的薄纱将她玲珑剔透的身材衬得越发惹火。 钟道临刚一进门就觉得不妥,门外突然变得一片寂静,可他却知道已经陷入了对方早已布置好的重围,几股淡淡的杀气从门外的大街弥漫开来,等看到火红色衣着的美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花灵儿!” 花灵儿悠闲的提起茶壶往身前的杯中倒满了茶水,娇笑道:“难得临弟弟还记得姐姐,姐姐怕你们旅途劳顿,特意带来极品冰露椪风茶给弟弟解渴,这茶树在世上只剩六棵,每年才产茶三两,有钱也不一定喝的到呢!” 说罢又拿起茶壶倒满第二杯。 墨白蓦地将功力急剧提升,冷哼一声,道:“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 钟道临同时聚功于体,一边还暗查着周边的环境,稍有异动他都将毫不犹豫的和墨白联手攻向花灵儿,在这种环境下,由不得半点妇人之仁。 妖族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两人的幻想,本身依照墨白的想法,妖族是故意放他和钟道临去取宝,而后尾随而入,再将两人击杀,可现在看来,妖族分明是想将二人永远的留在此处,在外面的高手没有形成合围前,唯一的机会就是先行出手将花灵儿或擒或杀,否则在内外合围下想要再生离此处,那就是难比登天。 花灵儿银玲般的轻笑了起来,一点都不因为墨白提聚功力而戒备,只是淡淡道:“难道不想谈谈么? 一句话胜比千军万马,钟道临立刻笑嘻嘻的冲墨白打了个招呼,吊儿郎当的走到花灵儿身前,拉把椅子大咧咧的坐下,伸手拿了杯清香四溢的茶水一饮而尽,舒服道:“花姐姐这次又要比试什么?小弟一定奉陪!” 花灵儿面目一红,轻啐了一口,娇斥道:“贫舌的小鬼,就你滑头!” 说罢伸指朝茶壶一点,整个茶壶摇摇晃晃间居然从壶嘴飞出了几条飞虫。 这一幕,钟道临看得肝胆欲裂,忍着想吐的感觉,勉强站稳,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 钟道临浑身上下汗毛倒立,道道寒气在皮肤上不住游走,等到内视后发觉体内没有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眼见长着獠牙的彩色虫子朝自己飞来,墨白暴喝一声,要是被这玩意儿沾身还了得,运起三成功力用双掌朝上推了出去,“啤嘭!”一声巨响,好像整个饭店都晃了一晃,上百只小虫被墨白雄浑的掌力挤成血粉,如灰土般腾腾的往下坠来,前方的木柜上的酒坛受到冲击,“嘭!”的一声爆炸开来。 钟道临看到这里赶忙纵起身形,伸手提起木柜上的一坛烈酒,用掌力拍碎瓷坛,把酒洒在那些碎成肉末的虫尸上,伸出食指往下一点,大喝道:“三界幻形,五毒迹灭,虚域鬼火,起令!” 只见一朵蓝色火花从钟道临点出的食指闪了出来,遇到被烈酒沾湿的虫尸,腾腾燃烧了起来,不但那些飞虫的血块被烧着了,就连砖石的地板都升起了蓝色火焰,不多时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地上焦黑一片,蓝色的火焰却仍自熊熊燃烧,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焦糊味。 “收令,灭!” 钟道临伸手一扇,蓝色火焰轰的一声回到手上,消失不见。 “呦!两位弟弟好厉害嘛!” 花灵儿笑吟吟的看着钟道临墨白二人忙活,也不插手,等到火焰熄灭才轻笑出声,心中却是惊异两人的功力又获突破,才几天不见居然又有精进,暗想如果不趁两人还没有成为能够威胁到妖族的前除掉他们,越是往后就越难收拾他们。 幸亏如今的钟道临百毒不侵,否则如微尘大小的飞虫就不光只是从茶壶里飞出来了,扭头朝花灵儿冷喝道:“你好歹毒的心肠!” 花灵儿双目一寒,冷冷道:“哼,如何死还不是一个方式问题,既然连血蚕都拿你没办法,两位也算够得上师尊说的资格了,可以谈谈吗?” 一旁的墨白虽然不知道钟道临怎么会没事儿,可也被花灵儿如此一手给弄得惊怒不已,闻言冷哼一声,晒道:“墨翟云: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跟你们有什么好谈的,蛇蝎心肠,老子要命一条,有本事凭真功夫拿去,别的不用废话了!” 钟道临大声应道:“就是这样!” “有种!” 一声雄浑的断喝从门外传来,一位身材挺拔如柏的人物现出了身形,如标枪一般的身体纹丝不动的屹立当场,双目凌厉的光芒直盯着桌子旁的钟道临,整个身体就好似一把出鞘的刀,锋芒毕露。 “樱川兄终于忍不住现身了,时隔短短几日,再次见到樱川兄,可喜可贺!” 墨白淡淡的朝来人打着招呼,一点也瞧不出心中的慌张,看得对面的樱川政也是暗暗点头,佩服墨白的冷静。 一旁的钟道临却记起了墨白曾经说过的话:“我有五成机会可以从他刀下遁走不死,却无一成把握可以将他搏杀!” 在这种四面都是花岩墙壁的环境下,自己和墨白面对花灵儿和樱川政两人的夹击,又能有几成机会可以保命不死呢? 场中的墨白双目紧紧盯着一席青衣的樱川政,突然开口扬声,问道:“樱川兄腰下宝刀锋利有余,然毫无杀气,可是为何?” 钟道临这才注意到,樱川政腰下佩戴的虽然是同样规格的大刀,可是却真的没有了沙漠中遇到他的时候那种迫之欲出的压迫感觉,如果把沙漠绿洲初次见到的樱川政比作一个出鞘之刀,那么现在他腰下的大刀反而显得很多余。 樱川政被墨白问的呆了一呆,愕然道:“路遇平生劲敌,致使佩刀中断,墨兄眼力果然高明!” 他不由想到了致使其断刀保命的人,雄浑的气势立即微不可差的波动了一下,对钟道临和墨白的包围终于出现了一丝空隙! 花灵儿暗叫不好的同时,墨白大喝一声:“动手!” 只见一道白影似快似慢,忽左忽右的朝露出心灵空隙的樱川政疾速冲去,手中深海白金铁打制的“啸月”银尺化做点点精芒,带着呼啸的气流破空声,罩定了樱川政的周身大穴,闪闪点去。 同一时间,钟道临将功力瞬间提聚到顶峰,双手划掌为拳,不含丝毫花招,大简至繁的一招“流星逐日”,也是他七式星手中功力最为集中,且无分毫虚架的高暴气团,眨眼间遁寻着一条隐含宇宙间玄理的弧线,朝樱川政轰去。 钟道临太明白此刻的凶险,如果不是樱川政露出这本不该有的心灵破绽,在花灵儿的夹击中,他和墨白几乎是必死无疑,这包含了他全身功力的两拳也是他们能否冲出去的唯一凭借。 空间中的气流仿佛被他双拳划过的弧线给完全吸纳干净,露出了真空,开始还风声呼啸的双拳突然变得异常寂静,一丝的声音都透不出来,后发先至的越过墨白的亮银尺,火石电光间轰向了樱川政的面门。 樱川政在两大高手的合攻下,脸上露出了从未见过的凝重之色,眼中爆发出诡异的闪光,衣服鼓胀下,满头发丝蓦地根根竖起,双臂伸张至两旁,而后疾速的在胸前划了一个圈,暴喝出声下,两臂对准钟道临攻来的双拳,朝前猛推。 “嘭!”的一声劲气交击的巨响,无形的半圆气团遇到功力高度凝聚的两拳,突然炸开。 尘土飞扬下,钟道临被气流的反撞击轰上半空,噌的朝后凌空飞出,樱川政身后的木桌椅轰然碎裂。 他为了能留气力应付墨白必杀的一尺,忍痛放弃了三成功力,立马就被钟道临的高度凝聚的两拳破开了他气流组成的结界,才会累及身后的桌椅,闷哼一声朝后跌去,伸手抽出腰间的大刀,朝墨白的尺影划去。 樱川政心中狂怒,他堂堂段水流一家之尊,在日本极道享有极高声誉,谁知来中土不到一月,先是两天前在沙漠绿境小湖旁无功而返,后是被一神秘人截击,一招被断掉佩刀,本来十拿九稳的布置要擒拿临墨二人,却被墨白一句话问的露出了心灵破绽。 要知道高手相争,精神都会紧锁着对方的心灵,一旦露出空隙,气流形成的力场就会无可避免的发生波动,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就好像在力场水中的鱼,力场稍一波动,光凭皮肤就能感觉出来,更别提他们高于常人不知道多少倍的灵觉了,一时大意处于下风,要想再扳回来,何其容易。 樱川政带着呼啸风声的一刀朝墨白的亮银尺划去,只要能挡住这一尺,他就能回气重整阵脚,等大刀就要碰到亮银尺的瞬间,他突然发觉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大叫不妥的同时,就看到墨白的身形蓦地在自己眼前消失,两个鬼魅般的虚影好似射出之箭,赶上空中跌退的钟道临,朝后方来援的花灵儿电闪射去。 被樱川政制造出的气团震飞离地的钟道临,这时忽然在屋中的半空中转了个身子,变拳为掌,一个手刀朝下劈去,和身下的墨白齐齐攻向花灵儿。 从一开始,他们选择的攻击对象就是花灵儿,樱川政在正门现身,那里定是已经布置的如铁桶一般,只要被樱川政缠上一人,等到后面的花灵儿赶到,就算是冲出正门也是九死一生,只有先清除掉后方的花灵儿,他们才有一丝逃走的空间。 两人合攻樱川政,正是为了诱使花灵儿出手援助,饭馆中的形势,第一次按照两人的意愿方向发展。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阴魂不散)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孤城血战 本想从背后突袭的花灵儿忽然变成了正面硬撼两人的上下夹击就连以花灵儿的功力也不愿意陷入到这样的局面身形立定下疾挥出双袖纱带脚下一腿将两把长凳带的朝钟道临冲去自己飘身后退三步。 “不劳相送了!” 钟道临哈哈大笑下头前脚后的身形变成头上脚下一腿将飞来的长凳踹碎就那么借助这一力量朝上猛力冲去。 轰隆一声爆响房顶被他大力的两掌轰的塌了下来大块沙石轰然砸下他也被屋顶的反震之力震的朝下落去尘土飞扬下墨白六枚玉石棋子出手阻挡住花灵儿冲来的势头伸手接住下落的钟道临“嗖!“的一声跃上房顶的缺口消失不见。 用丝带撞碎玉石棋子的花灵儿和随后赶到的樱川政骇然对望了一眼没想到这样的环境下都能让两人突围出去樱川政脚下的花岗岩嘭嘭裂开他脸色铁青的重哼一声就那么往地面一跺借力飞起展开身形从房顶缺口追出。 花灵儿也是红影一闪从屋中消失从饭馆的大门射了出去。 刚才的一刻几乎是在眨眼的时间就完成了但其中的过程却是异常凶险只要钟道临和墨白被缠上一个剩下一个必然要留下来陪葬。 在樱川政露出心灵空隙的时刻两人非但不趁此机会重伤甚至联手干掉他反而利用他来作为诱饵过桥诱骗花灵儿在做不出反应下上来援手可谓险计。 而后来钟道临孤注一掷的猛撞房顶一旦失败就会使身下的墨白孤掌难鸣自己也会被随后赶至的花灵儿樱川政两人给干掉可见在高手搏杀中计谋和胆略运用的重要性。 花灵儿和樱川政明明比钟墨二人高出一大截可就是被二人两次联手给逼退正应了兵法中以正和以奇胜合众而击寡之策才得以使钟道临和墨白二人逃出这个封闭的小空间。 冲出屋顶的同时钟道临就回过气来跑在屋顶上往下一看不由得头皮麻整个街道完全不见生人从两旁的建筑物不断的跃出身穿土黄色外罩的人都是背背东洋刀腰下配连鞘短刃。 这些人整个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和沙漠的背景色混为一体身手异常灵活都是无声无息的从房后蹿出连拔刀出鞘都没有摩擦声传出只是没有想到二人会撞破屋顶而出看过来的神情明显的呆了一呆。 听到身后樱川政的冷哼钟道临心中苦叫不敢浪费时间往后看跟着墨白从房屋上跳下朝前急冲去。 “朝西走!” 旁边的墨白大喝一声先纵步前行刚才屋中钟道临耗费体力甚巨改由墨白开道不过钟道临却听的大吃一惊伸手从乾坤袋内取出当年在黑云山洞窟内斩杀蜘蛛精的“五行针”跟着墨白朝前蹿讶道:“那不是绝路么?” 横贯东西的大街上长不过一里大多是些低矮的土房东面是他们来时那茫茫的沙海西面却是石矿山集中的所在地全都是地势不高但却很陡峭的石头山山石表层很滑几乎无处借力攀爬而上。 如果是平时还好耗费功力轻身而上即可但在这种四处都是埋伏身后还有两个追命高手的情况下钟道临对墨白选择西面突围大为不解不由出声喝问。 墨白急前冲的身形毫不滞歇头也不回的吼道:“搏一搏咱们想到的他们未必想不到!” 说着抬手出三道黑光三枚玉石棋子“嗖”的撞向一个刚从房屋中跳下的蒙面人在他从空中往下落脚还没有着地的瞬间击中了他的前胸和左肋蒙面忍者惨叫一声抛刀仰天倒毙。 紧随其后的钟道临也是牙关一咬朝前方一人的前心部位大力投掷出一针眼看及体下却被对面忍者提身躲开数寸只扎入蒙面忍者的左肋骨使其丧失了行动力钟道临虽遗憾却不敢停下紧随而上。 “叮!”的一声清鸣撞击声响起墨白抬手架飞了一个蒙面忍者的东洋刀抬腿踢中了对面人的下阴那人惨嘶一声喷血倒撞在土墙上不住抽搐。 墨白跟忍者一接触钟道临就暗呼不妙这时候二人实际上已经陷入了重围要知若是妖族实力薄弱则必定会利用沙漠的空旷地带力围二人于旷野之中再以神出鬼没的忍者配合妖族高手杀敌于茫茫沙海让二人无处可逃现在却敢让他们顺利进入小镇而后才围攻这样说他们必是自信有将他俩一举歼灭的实力。 墨白主修的非是法术符咒功力只能勉强做到凌空虚渡钟道临虽然可以驭剑而行却不愿丢下墨白而且凌空虚度全凭一口内息之气极为消耗真元一旦强行离地逃遁时间太长造成真气枯竭那就真的是坐以待毙了。 目前遇到的这种情况当然也可能是妖族低估了他们不过只是看这些不断蹿出忍者的身手已是绝对恐怖的力量这时候钟道临已经觉这些忍者装扮上的不同大多数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忍者都是左袖口绣有一道金线应该就是所谓的下忍了。 还有就是一些态度雄浑神色冷狠的蒙面忍者袖口绣有金线织成的各种图案头上的蒙巾也有一圈金线应该是比下忍更高的级别就连他刚才掷出的必杀一针也被这样一个打扮的忍者在生死一瞬间躲开前心要害只伤中了左肋。 而最使钟道临心颤的则是站在前面房顶上的五六个蒙面忍者胸口各绣了一尊说不出名字的怪兽图腾头上带着金箍像幽灵一般静静的站在房上。 他骇然觉自己的精神力量居然锁定不了他们生命磁场的位置这几个人单往那里一站就能让人产生到森寒的感觉仿佛这些人在原地不停的移动而事实上他们却是如钉子一般钉在那里动也不动却让钟道临的目光中感觉到了飘忽的感觉换句话说一旦他闭上眼睛甚至感觉不到这些人的存在这是在他修炼自《炼妖秘录》内的精神法印融合之后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不由心中暗暗吃惊。 墨白回复了冷酷的平静“啸月”银尺一闪左面冲来那忍者溅血抛飞右手竟一把抓着从旁刺来的一把东洋刀运劲折断一脚把敌人踢得喷血而亡银尺寒芒再闪血肉横飞中把刚从房顶跳下的七名下忍迫得非死即伤跌退往路旁。 蓦地劲气狂啸而至。 一名生的阴狠骨壮的中忍和一位从隆廓上看瘦小精悍的女忍者分由两侧杀至。 墨白眼力何等高明一看两人攻来的角度和拿捏的劈砍次序就知道这两个男女中忍精擅合击之术哪肯让对方取得主动之势? 眼看就在对方形成合击的瞬间闪身施展出耗费体力甚巨的幻魔九变身法白色虚影连闪下右手亮银尺使出精妙绝伦的三个连续劈点凝聚全身功力分劈在两把薄刃东洋刀刀尖上。 两人绝不想和墨白硬拚只是墨白那三个连刺有若羚羊挂角其势天马行空明知是要迫自己比斗内劲躲无可躲无奈下运起兵器挡格以免血溅当场。 “当当!”两声激响。 阴狠的男中忍触电般剧震女忍者同时喷血狂跌攻势立呈土崩瓦解生死一线间滚入了己方的背后。 表面看来墨白占尽上风他却是心中叫苦因依他本意是一招毙敌以打击对方士气哪知道耗费真气下却只能迫退对方两个中忍可知对方是如何强横。 两人一退其它人更是不堪一击瞬眼间在墨白的威下又倒毙三人钟道临紧跟而上手中五行针如电矢般射向不住攻来的忍者又添两具尸体三人被他飞针所伤失去了战斗力。 娇笑声在远处房顶上响起花灵儿和樱川政放弃了亲自围捕二人转而指挥手下攻来敌方在土屋上的好手闻讯后纷纷扑了下去加入围歼钟道临与墨白二人的捕杀中。 钟道临这时推进至墨白左翼稍后处抽出腰后专门用于近身搏杀两尺长的五行针或挑或刺间或左手拳掌轰击鲜血飞溅气流横冲下当者披靡。 醉道人炼制的五行针能够及时甩出用于刺毙妖魔肉身死后逃遁的元神除了能组成八卦阵吸纳刺破魂魄外最擅长的就是贴身肉搏血战毕竟世上能够炼化元神的修行者寥寥多是妖魔阴灵与世间高手进身搏杀才是醉道人当初炼制这枚专破内家真气五行针的动机。 针刺点出幻化万变诡异难测森寒的气流随着针刺尖刺出无不让对方恐惧难防只要刺进皮肤梅花形的伤口立刻能把血肉翻出来血流不止下就算是击中了忍者的大腿和肩膀也能让其丧失战斗力比之墨白鬼魅般的身手亦是不遑多让。 一时间二人势若破竹般往大街西面冲杀突破似是无人可把他俩的去势缓下来。 钟道临和墨白当然知道这只是个假象。 妖族和断水流不知道为什么走在了一起真正的高手除了刚才墨白对上那两个善于合击之术的中忍外那些其它的中忍只是从旁边偶尔策应偷袭一下根本不和二人正面对撞站在房顶的那几个上忍则是突然全部从房上消失一个未见现身花灵儿和樱川政二人更是难以抵挡高深莫测现在只以手下围攻他们摆明在消耗二人的体力怎能不教两人担扰。 性感迷人的花灵儿站在土屋房檐高处俏脸含笑地注视着下方猫捉耗子的围捕。 和她并肩而立的是正在调息的樱川政他被花灵儿拦下了身形先前在饭馆被钟道临集聚全身功力轰了两拳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眼中却闪着冷冽凌厉的光芒。 樱川政向花灵儿道:“为何不让本座亲自出手捉住钟道临。” 花灵儿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伸手拂了下额头的一缕秀幽幽道:“灵儿长得丑么?难道你是铁石心肠?” 樱川政被花灵儿女人味十足的神态弄的呆了一呆叹道:“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这是你们中土自古流传的《阴符经》早就明言了的小姐太迷人了正常男人谁都忍不住可正因为这样我才绝对不会对小姐有所染指因为小姐的心计武功都在我之上能在你手下保命的方法我想也只有距离两字了。” 花灵儿花枝乱颤的娇笑起来轻点额头道:“虽然说的极对可毕竟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樱川政恨得牙痒痒地暗忖眼前美女的难惹要不是这次教宗派断水流负责此次事件他宁可一辈子做和尚也绝不愿意沾染这样的女人明是玩弄自己的感情还硬要自己陷下去。 花灵儿再不理樱川政盯住下面战场的秀眸蓦地一亮一声尖锐的啸声从嘴中出。 原先那些只是策应攻击的中忍立时抽刀闪身朝场内的钟道临墨白二人攻去把攻击力集中在前方的墨白身上。 与此同时身穿一席黄色布袍头戴高冠的妖鸡宫宫主铁冠与手舞宝剑的白羊宫宫主步铁衣同时出现在街边的土房顶上。 形势立变。 无数的森寒刀气像网一样罩住墨白和钟道临的周身大穴眼看就要到大街尽头的两人无奈的现敌人的真正实力才刚刚展现。 墨白显露出他的真实本领手中名为“啸月”的亮银尺如龙出海威势惊人一扫一挥一吞一吐无不含藏着狂猛气劲兼且后力悠长没有半丝破绽一人顶着六名中忍有若疯狂的攻势不过当土屋旁妖鸡宫宫主铁冠闪出突然挥出一爪偷袭时他已经额头见汗了。 “快闪!” 钟道临一声暴喝闪电般的离地跃起无视身后刺向他后心的一刀猛然撞向墨白站立的地点一把将他推开手中黑色五行针针头狠狠刺入了地下。 一股鲜血从地下水柱般喷了出来一个胸口绣三头黑蛇的上忍刚要从地下钻出来偷袭墨白的下盘正巧被钟道临用针刺扎入咽喉钟道临用劲儿一挑土地下的上忍被针刺深深扎进头骨从地表下直接将他整个身体带着无数沙土挑了出来鲜血就像是喷的火山溅的钟道临和墨白满身红斑。 此人在动的同时生命磁场急剧增强被钟道临用精神力量探知下迅做出反应这名上忍仰天暴毙的同时钟道临右方肋骨被身后的东洋刀刺穿一股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身。 惊出一身冷汗的墨白大怒下幻出虚影抬腿踢中了从后方刺穿钟道临肋骨的那名中忍的下阴一声杀猪般的惨嚎那人被踢得翻滚着飞上半天打着横的狂吐鲜血还没落地就被墨白含怒招的一脚给活生生震毙。 但情绪因此波动的墨白也被旁边的妖鸡宫宫主铁冠抽冷子的一抓划破了左肩鲜血迸出吓的一旁知道铁冠指甲有毒的钟道临赶紧用五行针将他的一块皮肉挑了出去。 两人同告受伤。 墨白迫退了正给自己挤毒的钟道临身前的三名忍者“啸月”银尺攻势暴展开来连斩敌方三名强手有若切菜斩瓜般毫不留情忽然退至钟道临前方同时传音入受伤不轻的钟道临耳内告诉他应变之法他自本出身魔门幼时就被师门强迫着四处历练对敌经验何等丰富当然能猜到对方接踵而来的手段。 钟道临刚用五行针逼退白羊宫宫步铁衣就间不容的跟从旁掠来的铁冠对了一掌闷哼一声退到墨白一旁抓紧在墨白幻化身形攻击铁冠的间隙恢复气力。 钟道临知道形势险恶手中二尺五行针倏地扩展千百道针芒翻腾滚卷强忍肋骨间撕扯的疼痛纵身撞进围在墨白身旁的几个忍者的阵势中连点带刺杀伤甚巨。 这时两人尚相差不足百步就能逃出这小镇唯一的一条街道进入石矿密布的石头山中那时逃起来将容易多了。 墨白说得没错妖族的花灵儿和断水流的樱川政都没有想到二人敢往绝路上逃窜所有的布置都是依照镇东口而来此刻也失去了作用只得从旁后围追堵截连隐藏的妖鸡宫主铁冠跟白羊宫主步铁衣都加入了“明堵”。 这不足百步的距离正是成败的关键。 二人也没有想到妖族居然将一个小镇清场现在唯一希望就是那些矿山了。 第5章 楼兰遗迹 墨白“当当”两声,“啸月”银尺砍在敌人兵器之上。[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两名中忍惨哼一声,跌退往两侧。 墨白轰然一掌逼退铁冠后突然疾退,反手按在钟道临背上,真气源源输进钟道临体内,他有过给钟道临输入真气疗伤的经验,本来是为了探知钟道临的《无道经》行功法门,现在却能使疗伤进展事半功倍,也算是歪打正着。 劲风骤起。 四周蓦然压力大增,原来一众忍者纷纷由两边屋顶扑下,梅花镖铺天盖地地朝两人掷来,向他们展开最强猛的歼杀行动。 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精于暗杀之人,这次虽然被迫正面作战,但长久以来早就培养出了默契,不须商量,首先攻击的就是对方受伤最重的钟道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只要能拖住钟道临,那么墨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这时前是钟道临,后是墨白,两人使用轮流攻击方法,伸手拍飞天空中急速射来的钢镖,一人猛攻后迅速退入另外一人后面调息,然后再次冲出搏杀,也只有两人的身法都比武功高明,且相处日久才能配合默契。 二人缓慢但稳定地逐步推进,身后地上是点点的红印,不但有自己身上的,更多的是敌人身上的鲜血,小镇的唯一一条大路上,早已血染路面,成为了一条染红之路…… 两人这阵式的好处是无后顾之扰,一阵猛攻就退下休息,但却不能像刚才未受伤前般照应得灵活迅速。 最先杀向墨白的是不再保留气力的铁冠与布铁衣,俩家伙取出兵刃联手扑至,一名上忍也从暗处扑出,手中东洋刀从下斜挑着冲来。 布铁衣由右侧飞至,手中三棱长剑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平滑的剑背反射着刺目的阳光,猛刺墨白额侧,铁冠双手套上漆黑色钢爪,鬼魅般移动的瘦弱身躯带着尖啸的风声,朝墨白的双眼抓来。 那名上忍手握东洋刀,出现在墨白身前十步许处,大喝一声“阿吉死大!宏鸠嘎玛斯塔!”锋利的东洋刀从下往上斜挑而去,当胸向墨白划去,尖啸刺耳的划破空声响起,势惊人之极。 墨白冷眼看着对方来势,与潮水般退后的一众下忍,嘴角逸出笑意,等到两件兵器离自己不足五尺之遥处,劲气使人呼吸顿止的时刻,才猛然幻化出漫天掌影,“啸月”银尺的锋利边缘猛劈在东洋刀的刀锋尖头,脚下一腿横踹布铁衣的小腹,左手并指成刀,一手刀急速劈出,切中铁冠套上黑色钢爪的右手骨。 两声轰鸣,一声闷响,盖过了所有兵器交击之音。 墨白往后晃了一晃,强把口中要喷出的鲜血又咽了下去,眼耳鼻孔喷出血丝,力拼三人下,伤上加伤。 铁冠和布铁衣则是同时闷哼一声,分别横飞后退,刚才脚下所踩的地面出现了深深的脚印,想把墨白缠死的愿望竟不能兑现。 那名上忍更惨,对上墨白“啸月”银尺的是自己东洋刀的刀尖,一股寒气顺着刀背传来,全身犹如触电般剧震,张嘴猛喷出一股血雾,闷哼一声,一屁股朝后翻坐翻地上,要不是布铁衣和铁冠的夹击,只这一下就能让他力毙当场。 由此可看出墨白的高明,早看出敌人的图谋,当然若非他有惊人的武功和悠长不歇的内力绝难以做成这般战果,挫去了这两个生力军骁勇难挡的先声。 前面的钟道临刚以五行针把一个敌人戳得骨折肉碎,随后一脚将尸体踹的抛跌开去,还把后面的三名同伴撞得喷血翻飞,乱成一团。 人影一闪,一位气度豪猛的蒙面忍者双手握刀,从脸前斜划而出,一抹寒光朝钟道临的脖项划来。 钟道临一见对方体形气度,立知是上忍级别的高手,不同是的这名上忍全身白衣,胸口绣了一只金鹰,他虽然有伤在身,但却夷然不惧,右手五行针大繁至简的朝对方颤抖着刺去,简单的没有一丝花架,用的是以命搏命的招数,日本刀道最讲究气势,一旦被压,在对方长江大河绵绵不绝的猛攻下,将会不死不休。 东洋刀划了个“之”字形,刀尖朝上一挑,刚好迎上五行针的针尖。 “蓬!” 气动交接。 钟道临故然是冲势被阻,被“噔噔噔”逼退了三步,肋下伤口渗出了殷红的血,那名上忍也好不了多少,全身剧震下,往后飞退五步,才能再双足点地飞了回来,露在眼罩外的双目充满惊讶之色,使出平生绝技“劈风断水流十三刀决斩”,狂风横扫般卷起漫天刀影,往钟道临挥劈刺射,刀刀不离要害,狠辣刁钻之极。 他的二指宽东洋薄刃忽开忽阖,发出的刀气固是无孔不入,其收放无定的千变万化,教人摸不着虚实的招数,才是厉害,一时与受伤的钟道临战个难解难分。 这时两侧的攻势已觑准时机,同时发动,也不理会同伴的尸体,就那么踩着地上的死尸朝二人冲来。 墨白身为幻魔宗百年难遇的奇才,纵在这等混乱的时刻,对眼前的形势仍能完全掌握,一见钟道临被那个高明有点离谱的上忍缠死在身后,知晓除非能把他杀掉,绝无可能再作寸进,否则钟道临就等于是完了。 而由两侧攻来的人里,最令他担心的除了铁冠和布铁衣外,就是三个头戴金箍,气势沉稳的忍者,东洋刀不对敌绝不出鞘,他并不知这三人究竟有多厉害,只看对方推进的气势和方式,便知道这三人组成的阵法像缠住钟道临的那人难惹,自己能否挡住他们的连击还是未知之数,更何况是浑身浴血的钟道临。 狭窄的街道上,所有的下忍都往后追开,以免己方的人插不上手。 眼看到街角了,墨白却是焦虑无比,分身乏术,因为他已经看到樱川政雄伟的身形从房顶跃下,后边紧跟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娇笑连连的花灵儿,显然对方二人知道收拾他和钟道临的时候到了,心中不免苦笑,自己确实快到灯枯油竭的境地了,上次为了逃出重围,硬是强行使出了“一步幻九天”的霸道幻宗轻功,内伤尚未痊愈,想不到如今又是陷此绝地。 “臭小子,这次你还不死?” 铁冠对钟道临以音破音重创自己的仇记忆犹新,狞笑着和原本负责由尾后攻来布铁衣从左方掩至,向钟道临展开强攻。 杀气漫天。 钟道临知道不妥,就在两侧强敌压阵而来前,猛提一口真气,以铁冠作为突破口,施展出七式星手中最为凌厉的“月毁星沉”,一时劲气狂嘶的噼啪声响个不停,漫天针芒,带着咻咻破空声朝铁冠刺去。 气象森然,迅如雷击,寒芒闪动下,全是一派有去无回,同归于尽的招数。 之所以钟道临把这式起名为“月毁星沉”,追求的就好像是月亮不见,星光不再的境界,自然界当然不会星月无踪,而是被满天乌云笼罩,这招星手的发力方法正是将全身的功力组成一个凝聚的气团云,而后迅速的使其中央爆开,成为无数气针,用自身剩余的真气将这无数的“气针”成扇形的朝前猛推出去,仿佛能够盖月遮星的漫天“气针”一旦发出,无坚不摧! 他要赌的是铁冠这老家伙比他这个年轻人更爱惜生命,因曾受挫于自己手中以致减弱了气势和自信。 兵刃交击声爆竹般响起。 双方终于短兵相接。 “月毁星沉”一式星手使出后,钟道临狂吼一声,将剩余功力尽数推出,铺天盖地的“气针云雾”兜头盖脸的朝面前的三人刮去,脚下闪电般的一脚猛踹左侧布铁衣的下腹,手中五行针对准铁冠的哽嗓咽喉刺去,完全不理会对方抓向他天灵盖的钢爪。 纵身攻前的铁冠感觉到气流中的猛烈变化,双眼显出了犹豫的神色,他当然不想跟钟道临这个毛头小子同归于尽,暗叹一声,收回抓向钟道临脑壳的钢爪,闪身后退。 钟道临以命搏命,迫走铁冠后,“月毁星沉”星手带出的气针云雾眨眼撞到了布铁衣和另一位白衣上忍身前。 劲气交击的爆响加上布铁衣和钟道临对了一脚后的闷哼交织在了一起。 钟道临狂喷鲜血朝后抛跌的同时,布铁衣和钟道临硬碰一脚的沉闷感觉还没有消失,正在惊讶对方的进境,被气针云雾笼罩,浑身剧痛下,犹如被无数的绣花针扎入骨髓,眼前一黑,疼晕了过去。 那名上忍更惨,浑身白衣碎成布缕,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东洋刀甩手抛飞了出去,满身是血洞的撞翻在路旁的土房墙壁上,手捂胸口,大口喘气,雪白的忍袍被染成了鲜红色,全身布满血红色的小洞。 钟道临从地上爬起,抬起胳膊用沾满灰尘的衣袖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水,看了一眼已经严重透支的墨白,眼见后边的花灵儿和樱川政越来越近,再也顾不上是否会透支法力的问题,抬手暴喝道:“风狼化剑!” 从乾坤袋内被召唤而出的疾风月狼随着钟道临的咒令方毕,刚出来就是一声狼嚎,浑身毛发银芒闪烁下,双头四肢在一片刺目的强芒掩映下迅速内缩,眨眼化作一把通体光芒闪耀的银剑,漂浮半空。 钟道临二话不说拉起身旁的墨白,纵身踏上半空的风狼剑,右手单指朝前方虚空一点,大喝一声:“疾!” 打不过就跑,死到临头钟道临当然不会考虑那么多真元枯竭问题,秘咒方毕,风狼剑通体银芒陡闪,载着其上的钟道临跟墨白疾射而出,一道银芒如流星般转瞬划远,只留下了地面上一众面面相觑的人。 就算是此时已经赶到两人原先站立地方的花灵儿,也没有想到钟道临会在杀伤了布铁衣跟铁冠后立即驭剑逃跑。 樱川政跟墨白情况相似,飞来飞去的不是他的强项,只能站在那里干瞪眼,毒天因为要救治被火麒麟拍伤的青蛇根本来不了,董驹与聂布禅则被失去钟道临踪迹而暴走的雷鹰与火麒麟击成重伤,花灵儿明知缺少了铁冠与布铁衣后即使自己追上也无用,也只能望着高速飞离的二人暗暗叹气。 罗布泊。 曾是中土第二大内河,海拔不到三百丈,时大时小,因地处塔里木盆地东部的“丝绸之路”要冲而著称于世,据说罗布泊从诞生距今已有二百万年,湖盆地自南向北倾斜抬升后,到了如今越来越小,被分割成几块洼地。 现在居住在罗布泊周围的的牧民仍是主要来这里取水,这里是塔里木的积水中心,从天山、昆仑山和阿尔金山上的冰川融水,源源注入罗布洼地形成湖泊,汉代,朝廷中负责地利土木的官员曾称罗布泊“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 它的丰盈,使人猜测它“潜行地下,南也积石为中国河也”。 只是蒙古人一统天下后,改称罗布泊为罗布淖尔,但从先秦起,历朝历代都认为罗布泊为黄河上游的源头,只不过到了两晋时期,曾经是“水大波深必汛”的罗布泊西之楼兰,到了要用法令限制用水的拮据境地。 即使在水涨时也仅有“东西长八九十里,南北宽二三里或一二里不等”,成了区区一小湖,连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和米兰河都比不了。 祁连山冰川融水是一样的,为何罗布泊会出现如此的不同,这一直是个谜,也为罗布泊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据钟道临的了解,这里还有一个世上最为神秘的民族——罗布人,也是最古老的民族,他们生活在塔里木河畔的小海子边,“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一小舟捕鱼为食。” 其方言也是当地三大方言之一,其民俗,民歌、流传下来的故事不知道为什么都和许多的神鬼佛魔相关,这是一个单一食鱼的民族,许多人都长生不老,八九十岁都是好劳力,甚至还有一百多岁的新郎,而且身体健康如青年,这在中土异域可谓绝无仅有,也引起了很多修行教派的注目。 呼啸的寒风好似能把骨头上的血肉带走似的刮来,夹杂着打在脸上的沙粒,在这没有一丝白色的沙海更加显得森寒,钟道临和墨白的眼前明明没有一点冬天应该有的景色,可偏偏耳中灌满了鬼哭狼嚎的尖锐破空声,能从心底感受到大漠之夜的寒气。 钟道临自嘲的笑了笑,鬼使神差的总算一路逃了过来,进抵罗布泊了,不过面前的小河早已干涸,不远就是楼兰古城的遗址,真不知道那位旷世君主秦始皇那到底把陵墓建在哪里了。 想到自己前世霍去病正是为了这个神秘所在而血战入侵此地的匈奴,不由对身旁的墨白笑道:“天可怜见,咱们总算过来了,你说嬴政那小子把坟头竖哪儿了?他也真是,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下,非要搞得神神秘秘,满天下的修陵墓,真真假假的修了那么多,也没搞清楚把真正的骨头埋哪了!” 墨白干脆坐倒在沙丘上,双手捧了把地上的黄沙,用手搓了搓,闻了闻手上残留的沙土味道,笑道:“他害怕有人掘他的墓,当然要修多点,汉武帝就对挖掘他的坟墓情有独钟,张骞班超都对此地做过地毯式的挖掘,汉军还专门在此屯田,可惜一代雄主,连儿子都被赵高给弄死了,落得个十四载而亡短命王朝的结局!” 钟道临又记起了他的前世霍去病,唏嘘道:“难道当年嬴政果真是你魔门之人?” 说罢学着墨白的样子坐倒在沙丘上,用手抓起一把细沙揉搓着,细软的黄沙顺着他的指缝不住滑落到地上,带的沙粒不住从沙丘上倾泻而下。 墨白郑重的点了点头,严肃道:“这是从我幼时就开始听到的,一代一代口口相传,应该不会错,当年我圣门倾其所有支持此人谋略鸿图,雄霸宇内,原指望经此一役可使天下归于法统,没成想他却贪逸享受,追求术家永生,不得已下李公掌书才重新布棋于天下,使人间重归自然淘汰之源,等待另一个种子!” 一旁的钟道临听的默然不语,根据他的了解,秦始皇死时,他的小儿子胡亥在他身边,李斯利用胡亥改变秦始皇的遗命,又让赵高害死了长子扶苏和大将蒙恬,篡夺了王位。 通过李斯秘法控制,二世胡亥比秦始皇还要暴戾,赵高奉李斯之令,劝他先杀尽秦始皇的儿子和旧臣,以免他们不服要造反,于是给二世出主意,让他严法刻刑,采取连坐的办法,诛灭大臣及宗室,于是秦始皇之子有十二人被杀死在咸阳街头,公主被杀的有十人。“ 二世从此对赵高言听计从,尽情享乐,扩建阿房宫,百姓不胜其苦,即位不到一年,陈胜、吴广起兵于蕲,各地豪杰纷纷响应。二世不知道安抚百姓,反而采用更加严厉的刑罚,搜刮老百姓越是厉害的人,越被称为名吏,杀人杀得越多的人,越被称为忠臣,老百姓更加惧怕思乱,最后赵高没有了李斯的指点,见已无法控制局面,担心二世治罪于己,设计杀死了二世。 钟道临皱了皱眉头,心中的疑问顿时多了起来,问身旁的墨白道:“你既然知道楼兰古城秦皇陵墓的开启之法,那就一定知道具体的位置了!” 他曾听墨白讲过:“圆月之日,开墓之时!”想必一定清楚秦皇古墓的具体位置,这也是他答应墨白同行的其中一个原因,否则茫茫沙海,如何找寻这个无数人都寻找不到的陵墓。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楼兰遗迹)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地下河流 墨白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回忆道:“我幻圣宗曾有一位智谋武功都不在我之下的师兄,曾经奉师命到此寻找,前后历经八载始回,到达师尊面前只说了几句话就暴毙当场,尸骨不存,而死前全身不见一处伤痕,特别反复强调开此古墓必要精神法印为匙,否则必遭横祸,也是我这个师兄功力深厚,拖到师尊面前才亡,可惜当年我还未出世,否则恐怕是一个结局!” 说罢眼中露出了钟道临从未从他脸上见到过的恐怖神色,显是从师门听到此事后,心中所受的震撼极大。 钟道临也听得心中发颤,疑问道:“这证明魔门一派起码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虽说《无道经》下册被欧冶子后人锁在楼兰古墓没错,可陵墓却是魔门掌书李斯所造,佛道两家和魔门自古势不两立,为何开启的机关却是从《炼妖秘录》这个正道看来是魔典的精神法印呢?这不是自家买房子,却把钥匙交给贼了么?” 墨白听钟道临把自己一方比做贼,不由得哑然失笑,道:“藏有勘破宇宙本源秘密的《混沌阴阳录》,本来就是八册合一的,掌书使本身是以自身法力来封印古墓,以等待同门后人取出秘典,一统天下,没想到欧冶子后人以自身精血为引,生命能为印,赶在掌书使前将古墓封死。” 顿了顿,又充满敬意道:“而且此人一生精研卦数易理,天机星阵,在里面布置了只有同一频率的精神能才能开启的‘二十八宿星图’,乾坤变化,咒符玄机尽在其中,想要开启他用自己生命作为代价而封死的古墓,谈何容易!” 钟道临从墨白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深深的恭敬之情,也对这个为了能够封存秘典而不惜牺牲生命的正道高人充满敬意,摇头叹道:“那这个地点必定是极为隐秘的了,在楼兰古城的哪里?” 墨白跟没事人一样,淡淡道:“我不知道!” “什么?” 钟道临愕然的望着身旁有闲坐在黄沙之上的墨白,呆了一呆,暗道我没听错吧? 墨白点头道:“无论建造者李斯还是封印这个古墓的欧冶子后人,其实都不是这个古墓的真正建造者,在掌书受命建造此陵墓前,他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不是古墓,而是一处谁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的地方,而且出口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有时有,有时无,有时在东,有时在西,如不是师门告知月圆之夜才能开启古墓,恐怕你我一辈子都别想找得到!” 钟道临不住在心中默念:“圆月之日,开墓之时!”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噌”的一声从沙丘上跳起,又重重的落下,眼光发亮的朝墨白问道:“月亮跟什么有关系?圆月与否又与什么有关?” 他心中暗忖道:能设计此机关者,必定精于天人之道,玄机易理,开启之法涉及到二十八宿星图,那就必与天地宇宙间的循环有关,而且墨白的师兄是受到诅咒还是受到别的伤害,好像墨白也是糊涂不解,这里面的玄机也许就藏在普通的一句“中秋圆月,开墓之时!”中。 墨白看着钟道临兴奋的模样,不解的盯了他几眼。 钟道临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说的是月亮和太阳对咱们脚下这个大球的影响,咱们脚下的这个大球,不,应该说是星球,就在不断向月球提供某种力量,使得月亮一直跟着转圈,咱们脚下的星球好像又在围着太阳绕来绕去,可反过来呢?月亮对咱们这个大球的影响呢?” 墨白听到钟道临的“你绕我,我绕你”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紧跟着浑身一震,双目发亮站了起来,欣然道:“你所说的太过神奇,如果真是那样,必是沧海桑田,潮起潮落!” 钟道临摇头晃脑,大笑道:“孺子可教也,此墓必是利用月亮对脚下星球的影响力量而发动,月圆时或许正是这个力量最大的时候,你没发觉无论天下哪处河流,都是在月圆时涨潮幅度最大么,其中的关键定是在这里面。” 墨白没空计较钟道临的酸样,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古墓必在靠近水源的地方?” 钟道临点了点头,弯腰捧起了一把沙土,笑道:“这个星球的每个生命体都是和水息息相关,天竺人的苦行僧瑜伽,月圆之夜要禁止进食,就连我的前世…嗯,那个英吉利人传说的人狼,也是月圆之夜才变身,或许都是和人体内的水分也会涨潮有关!” 说着沉思道:“在乐山大佛之上神游的时候,小弟发觉到这个星球上陆地和海洋的大小比是三比七,而万物之灵的人类,体内水份也正好也是三成,你能说这其中没有关联?” 墨白对钟道临的话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沉吟许久才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们该走了,希望罗布泊的楼兰古城不会让我们失望!” 楼兰的描述始于秦,而不知道为什么,汉武帝却对这里异常感兴趣,不仅丝绸之路选在这个地方做分叉点,而且打击匈奴也是首先“关照这里”,派兵军垦不说,还在这个雅丹地形上遍地挖凿。 汉时的楼兰小国,由于楼兰地处汉与西域诸国交通要冲,有时成为匈奴的耳目,有时归附于汉,玩弄着两面派的政策,介于汉和匈奴两大势力之间,巧妙地维持着其微乎其微的存在。 汉武帝派博望侯张骞出使大月氏,结果被匈奴那帮小子抓去当了十年奴隶,缔结攻守同盟失败。此后刘彻喜欢上了高昌汗血宝马,派遣大军讨伐远方的大宛国,又多次派遣使者出使西域诸国,这些使者通过楼兰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汉武帝一直都在寻找的一处神秘所在,开始在此驻扎军队,楼兰王看到自己的地盘被挖的千疮百孔,而自己却要不断的贡献出粮食,由于不堪沉重的负担,以至杀戳使者。 汉武帝震怒下派兵讨伐楼兰,结果作为降服的证据楼兰王子被送至汉王朝作人质,可在汉远征军攻打匈奴一个属国时,楼兰王秘密连通匈奴,在国内屯驻匈奴的伏兵,把汉朝兵勇开挖的地点又给占了,终于激怒了刘彻。 汉武帝再次派兵讨伐楼兰,直逼首府扦泥城,楼兰王大恐,立刻打开城门谢罪,武帝要麾下大将长驻此蛮荒之地,一方面严格控制楼兰一处神秘之地,另一方面监视匈奴的动静,楼兰老国王被刘彻逼死后,汉武帝又派高手暗杀了新国王,可谓狠绝。 楼兰国接近玉门关,有死神之海的白龙堆沙漠,这里经常有风,将流沙卷入空中形状如龙,迷失行人,地理和气候都恶劣的无以复加,但刘彻却是始终不肯放弃这个民不过两万的小地方,反正对于这个异常荒凉的地方,谁动了汉武帝就跟谁急,至今仍没人能搞清楚这个汉族的开族之皇为何对此处情有独钟。 可一直见载于历史典籍的楼兰,到两晋时期却突然神秘的变成一片沙漠。 东晋高僧法显去印度求法路经楼兰,大叹这里已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目为标识耳”,一个具有数百年历史的王国不复存在了,一个融汇东西方文化精华的文明突然神秘的失踪了。 史料记载的最后一位楼兰国国王伐色摩那,在位二十四年,楼兰仍然一片兴旺,可不知道为什么,几乎一夜之间,楼兰彻底消失了,确切的说是这里突然之间变成了一片沙海,人畜绝迹。 当年有着文明灵光的地方,当钟道临和墨白到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死寂的沙漠,环罗布泊西南岸,排列着一串大小不一的古城和遗址,那些失去家园的楼兰人如今何在? 月上中空,离月圆之夜还有短短的三天时间。 一阵寒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细沙,转着圈的从地上飘了出去。 钟道临用手摸着被沙漠中的风侵蚀了上千年的古城残垣断壁,心中一片茫然,四处都是一片荒沙,除了偶尔见到的一些土墩一样的古城墙,就是些胡杨木的残削,除此之外满目荒凉,要在此找出秦始皇的陵墓,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一旁的墨白从地上捡起了些木削,揉搓了几下就随手扔到一旁,朝钟道临走了过来,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钟道临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灰尘拍掉,苦笑道:“能看到几个土墩和楼兰坟墓就不错了,哪有什么发现,难不成还有什么墓碑不成?”说罢颓然坐倒在身下的砂岩上,伸手掏出了羊皮袋,小口的喝着清水,向墨白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钟道临和墨白在周围地毯式的搜寻了大半天,除了残垣断壁的土墩就是古楼兰人的“太阳墓”,外表奇特而又好似宗教仪式,围绕墓穴的是一层套一层的共七层由细而粗的圆木,木桩由内而外,粗细有序。 圈外又有呈放射状四面展开的列木,井然不乱,蔚为壮观,有的用了成材圆木达一万多根,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木头,整个外形酷似一个太阳,很容易让人产生各种神秘的联想。 墨白失望的摇了摇头,来此一天了,丝毫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罗布泊有水,可楼兰古城的旁边连个小水流都看不到,眼看就是中秋,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心情不好下,大骂道:“什么破地方,除了沙子就是土,就算是跟水有关系,水又在哪里?” 钟道临舒服的舔了舔刚滋润过的嘴唇,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晒道:“你师兄没说过具体位置么?你问我我问谁去?再找不到地方,等妖族和断水流的那帮鸟人追来了,不把命丢了就阿弥陀佛了!” 说完不再理会墨白,闭眼躺倒在冰冷的沙地上,轻柔的呼吸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手掌轻摁在凉凉的沙土上,感觉很舒服。 墨白也是有点无处着手的感觉,叹了口气,学着钟道临躺倒在地上,道:“没办法,师兄关于地点什么都没说就死了,不过应该就是楼兰古城没错,这是他一再提起的,千里迢迢的跑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吧?哎,把水给我喝点,跟你废话多了也渴了!” 他心中也不住的嘀咕,就好像有个藏宝图去寻宝,目标明确,可到了地头却发现标明有宝藏的地方却是一片沙海,根本没有任何的出口入口或者明显参照物,那种失望的感觉可想而知,也就是两人都是心志坚毅之辈,如换了旁人恐怕早就要抓狂了,不会有他们一样的轻松。 钟道临懒懒的挣开眼睛,随手将身旁地上的羊皮水袋朝墨白扔了过去,望着苍穹点点繁星和一轮明月叹道:“多美的天空啊,你说咱们不好好享受生活,大老远的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墨白眼睛也不睁开,伸手接住飞来的羊皮水袋,光火道:“来都来了,难不能打道回府?你不是精神感应很厉害么,去感应感应大门在哪里,生活是平淡的,处在一种环境久了就不再是享受了,那简直是受罪,不信你叫沙漠中的人去海边住住试试,看久了烦不烦。” “嘿,小弟随便说说,墨大哥息怒!” 钟道临发现连一向冷静的墨白都有点不耐烦了,心叫不妙,自己可不想当成他的出气筒,赔笑道,“这鬼地方干旱的不像样子,哪里找水去?小弟只是对移动的物体和人的生命有所感应,对水嘛就有点爱莫能助了,再说,你看这里像有水的地方么?” 墨白不屑道:“不行就是不行,还把你当钥匙呢,连个钥匙孔都找不到,这里的死人下葬都用那么多木头,不可能从万里之外运来吧,说不定这里古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也说不定!” 墨白对钟道临的不作为十分不满,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这也看出两人的友谊经过几场生于死的考验已经非比当初,冷酷而又高傲性格的他也时不时和钟道临开点玩笑。 钟道临漫不经心的随口应道:“是是是,这里原来到处都是游泳的人行了吧?全都是多得数不清的林木,天天发洪水,地上水多的用不完,天上的……咦?” 正在无聊应付墨白的钟道临突然翻了个身,四肢平躺着贴在沙地上,眼中电芒一闪,一语不发的皱着眉。 “怎么了?” 墨白感觉到钟道临的心灵波动,睁开双眼从沙地上坐了起来,愕然问道。 钟道临轻轻的摆了摆左手,低声道:“别吵!” 说罢闭上双目,整个身子贴上了地面,侧过脸庞,右耳一直埋在沙中,静静的侧听着。 一股股淡如虫爬的微弱声音从地下传来,钟道临运功于耳,心灵彻底的放松到熟睡的无意识境界,全靠本能的灵觉感受着周边的变化,每一个毛孔都彻底的放松,完全和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这个时候,他就是一粒沙,一粒沙就是他,再也不分彼此。 微小的声音逐渐的被放大,变成了潺潺的流水声,他耳中已经能分辨出水流碰上岩石而形成的撞击声,这样的不再六识之内所能感应到的声音别说是人,恐怕就是蝙蝠也发觉不了。 世人感受外借凭的是眼耳口鼻身这前五识,而钟道临所依靠的则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灵觉,密宗所说的第九识。 “是水,水流,没错,是水流,地下有河!” 传来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钟道临的耳中却不亚于大队骑兵开进,越来越大的水声就好似大江奔腾一般,他兴奋得从沙地上蹦了起来,对着一头雾水看着他的墨白大喊出声。 “什么?真的有水!?” 墨白两眼一亮,“噌!”的一声也从地上平平的飞起,带起了无数的沙粒,伸手大力抓住钟道临的肩膀,兴奋的问道:“有多深?” 刚才还手舞足蹈的钟道临听墨白这么一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知道,很深!” “厄?”墨白呆了一呆,愕然问道:“大概有多深?” 钟道临挠了挠头,对分辨深度这个难题真的答不上来,只是知道这条地下河很深,从地下的岩层中奔腾而过,叹了口气道:“水流很急,水量很大,具体多深不清楚,但要你我用手来挖,恐怕要一百年才能挖到!” 墨白却没有丧失信心,仍旧欣喜道:“发现水流就好,你不是说秦皇古墓必是和水有关么?” 他就好像是航行在大海中的孤帆突然见到了陆地,就算是岸上是敌方的领土也能使快要丧失希望的墨白重新振作起来。 钟道临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看此河必是通向罗布泊的一处地方,也许就是我们要找的所在,虽然希望不大,聊胜于无,墨大哥以为呢?”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6章地下河流)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章 诡异寒湖 墨白沉吟了一下,赞同道:“或许楼兰古城只是个坐标,从祁连雪山上下来的冰川水和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于米兰河的河水汇集成了地下河,有这条地下河就能有别的方向流聚此处的地下河流!” 钟道临眼光发亮道:“不错,只要能找到从楼兰古城地下经过的河流,就能找到出口的坐标,罗布泊受雨四面,来水八方,只有从城下经过的那条河流才是真正的路线,对么?” 墨白也是越想越觉得希望颇大,就算是经过千年的变迁,长江变窄黄河改道,深处地下的河流只要不是地震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信心激增下,大笑道:“成不成就看这回了,大不了下个月再来,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上到底谁怕谁!” 心情大好下,墨白也学起了钟道临的语气开起了玩笑。(无弹窗广告) 钟道临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墨白的肩膀一下,真气吐实下,轰的墨白夸张的呲牙咧嘴直哆嗦,他总算报了当年初遇墨白被他两掌轰的灰头土脸之仇,心情暴爽,晒道:“那咱们哥俩这一年也要找个没人的山头猫着,被妖族那帮鸟人找上可不是说笑的,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大笑下,曙光初露。 平静的湖面闪着微光,一圈圈涟漪轻轻的朝四周扩散,带着丝丝咸气的微风吹来,一片宁静。 “应该就是这里了!” 站在罗布泊西南岸旁的一块大石上,钟道临双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大湖,顺着楼兰古城下的地下河走向一直摸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 墨白捡起脚下的一块小石子,伸手朝远处的湖面扔去,小石子“扑通!”一声撞进水中,带起了一朵翻滚的水花,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水波,道:“肯定么?” “嗯!” 钟道临淡淡的点了点头,沉声道,“还有再远一百丈左右,应该是此处的正中心,地下河水是从那里消失的,奇怪的是却没有涌出的迹象!” 墨白又扔出了一个小石头,正中第一个石子落点一百丈的地点,令人惊讶的是,这次虽然溅起了不小的水花,却没有一圈圈的水波,几乎是石子刚接触到湖水,就被莫名的吸进去了,违反常识的丝毫没有泛起水纹。 二人大讶下对望了一眼,都知道找对地方了。 墨白沉声问道:“怎么办?” 这句话只有钟道临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有两天才到月圆之夜,既然大方向对了,就要下去看看,可是这地方如此的邪门,光看湖边无数的鸟兽骸骨就知道这里的不寻常,真跳进去了,出的来出不来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墨白的师兄当年恐怕也是没有进去就闹得个暴毙而死,钟道临和墨白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是现在摸进去还是等待月圆之夜,两人一时都没了头绪。 钟道临一咬牙,大喝道:“拼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不能干等着,被那帮人追上了还不是麻烦?我先下去看看,要是一会儿不见小弟出来,你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吧,省得咱们哥俩都撂在这儿!” 钟道临明白在对手时刻都会出现的情况下,决不能坐以待毙,醉道人如此与世无争,游戏人间的人,也还是多次告诫他取得《无道经》下册的重要性,连醉道人都寻之不得的东西,,可见此古墓的邪乎。 当年秦赢政灭六国独尊华夏,废谥法,以世计。废封建,行郡县,辟驰道,筑长城,书同文车同轨,五巡天下,北逐匈奴,南征百越,收宇内兵刃于咸阳,铸十二铜人永震天下。 同出法家的魔教掌书李斯发现赢政为追求长生荒于社稷,助赢政一统天下后诛杀韩非,焚书坑儒,以死后永生为名,为赢政在版图各地建了九十九座相同陵墓,其中骊山秦皇陵就是一处,将《混沌阴阳录》之一的《暗魔秘》宝典一分为五,留待后世。 正道掌令欧冶子后人看到秦政残暴,正道不统,人间沉沦,于是用天降陨铁铸三件神兵,将《金刚胎藏界曼陀罗》《无道经》《阿索拉天照》分别锁入,藏于赢政墓中,而打开三件神兵的密匙,正是跟他同源的精神法印。 如今两人明明已经到了地方,却空有宝山而无法进入。 一旁的墨白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晒道:“跟真的似的,你这个‘钥匙’都上不来了,我不跑行么?难道还等别人来追杀不成?所以……” 正说着话锋一转:“我决定保护好你这个钥匙,还是我先下去看看吧!” 说罢就要脱下衣物。 “慢着!” 钟道临一把拉着了墨白,双眼不眨的紧紧盯住平静的湖面,凝重道:“你发现这个湖的不同之处了么?” 墨白举目朝前方看了看,微风拂过,湖面一片祥和,丝毫看不出什么特异之处,皱眉道:“除了刚才的那处地点,其他的有什么?” 钟道临眼光扫了扫湖面,沉声道:“沙漠中的内湖应该常年没有流动,会逐步形成盐分聚集的情况,水的浮力也会大增,可你看看这个湖,旁边都是野兽尸骨,水里连个鱼毛都看不到,更别说刚才你扔石头的那处所在,恐怕连羽毛都浮不上来!” 经钟道临这么一说,墨白浑身一震,这才仔细的观察着表面看似平静的湖面,不由暗骂自己刚才的大意,他也是功力高绝之人,对身旁的环境的灵觉感应非寻常人能望其项背,仔细探察下,这里果如钟道临所说,湖下一片死寂,毫无任何生命的气息,完全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湖泊。 而在这样的大湖中看不到生命的痕迹,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这个盐分再高的湖泊,起码仍会有藻类植物,可这个湖却什么生命形式都没有,不由得全身发冷,从脊梁骨升起了寒意。 钟道临砸了砸嘴皮,用手掌重重的拍了自己脸颊几下,大喝道:“去他的,道爷偏偏不信邪,咱们也别争了,同赴患难,反正要死不能活,要活死不了,我负责开路,你负责察看小弟的情况,一有不妥立刻想办法把我捞出去,然后……唉,算了,我有不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走吧,希望这湖不要比魔海更邪乎!” 他在一旁自言自语,墨白却没有说笑的心情,知道这一跳就是把命给赌上了,他们两个在人类中虽然出类拔萃,可对上大自然也是渺小如银河之沙,根本没有比较的资格,不过这也是此次之行的唯一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果因为惧怕死亡不跳下去,那么即使活着走出这片沙漠,也会在心灵中留下失败的影子,今后的精神修为将难以寸进,可谓毫无退路,只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墨白郑重的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说,默默的脱下身上的外衣,将“啸月”银尺扎在腰间,只穿一层紧身内衣,眼神平静的看着身旁的钟道临,等待着他的“同赴患难”。 踩在一堆被湖水冲刷的圆形石子上的钟道临却不急于往下跳,先是笑嘻嘻的把怀中杂七杂八的物品一一掏出,连珍而重之的乾坤袋都拿出来放于地上,而后脱下衣服和鞋裤,只穿着一条短裤在河滩上一会伸伸腿,一会伸伸胳膊,间或扭头弯个腰,耍起了五禽戏。 做的动作异常到位,一丝不苟。 一边的墨白看乐了,没好气地笑骂道:“你有完没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做操?” 钟道临继续伸腿弯腰,不过这个时候开始耍起了罗汉拳,对墨白翻了个白眼,晒道:“你懂啥?以为我不懂呢?进水前先要运动四肢,省的抽筋,原来在峨眉山上整日在瀑布下打坐的时候,就曾因为只能坐着一动不动而四肢僵硬,刚被水冲到水潭里就会抽筋,后来想想就是吃了没活动关节的亏,这次吸取教训,认真做一遍!” 墨白听了他的歪理,无奈道:“行,你厉害,我先拿点照明和吃的行了吧,你也不多穿点,连东西都带不上!” 钟道临原地跳跃了几下,得意笑道:“要不带你来干嘛,好了,入水准备活动完毕,这回要来真格的啦!” 他表面上是做操,其实却仔细的将丹田和眉心所形成的真气在皮肤上布了一层结界,这是他用精神法印探查梅冰蓝的“妖灵结界”所领悟来的,虽然相比梅冰蓝的结界相差的不以道记,可也总算形成了一层气膜保护。 只不过对于面前这个在今后说不清是敌是有的墨白,不好名言罢了。 钟道临看到墨白轻轻的点头,示意他一切准备完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气大喝一声:“冲啊!”外息顿时停止,改由内息吐纳,一暖一热两股气体分别护住大脑和心脉,领头纵身朝湖面蹿去,脚尖轻点河滩边的岸石,如大鸟般的腾空而起,飞跃两丈高的天空,朝湖心成一个抛物线划去。 墨白也是一声大喝,身形同时在湖边消失,下一刻虚影已经到了湖面,脚尖轻踏湖水下,踏波而行,朝着百丈之外的湖心成一直线,如飞失般电闪射去,而后猛踩湖面,水花激荡下,一个空翻飞出丈远,头下脚上的朝刚才第二颗石子的落处撞去。 两条人影“嘭!”的一声砸开了平静的湖水,湖面像被一拳轰碎的镜面一般碎裂开来,溅出了两朵水花,还没等水滴重新落下,湖面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从空中滴落的水滴,竟然像无形的雨一般,融入了一片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二人刚落下湖水,就同时觉得浑身一激灵,虽然有真气护身,皮肤上的鸡皮疙瘩还是猛地钻了出来,太冷了,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冷,简直可以用刮骨的冰寒来形容,他俩也曾在湖边试过水温,可绝没这么刺骨的冰寒,跟这里的水比起来,湖边的水恐怕应该叫开水了。 要知道到了钟道临和墨白的这种境界,可以说寒暑不侵,埋地不死,就算是到雪山顶上赤身裸体躺一晚也绝对不会感到不适,可这里的水虽然没有结冰,但却冰冷的不象话,仿佛能一下子将两人的血液给凝结掉。 两人大骇下急忙耗费真气护住全身,牙关还是不听指挥的打着颤,无不大呼邪门。 两人由于是内呼吸,耗费真气就格外的大,钟道临忍住浑身寒意,睁眼一看,满目都是碧绿色的湖水,却异常的混浊,不是混着其他的杂质,而是整个湖水就像是一块不透明的碧玉,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么,两人也只是微微的能辨清楚对方的身形。 钟道临索性闭上眼睛,湖水和他眼睛的接触下,弄得不经常下水的他一阵眼睛不舒服,只凭精神紧锁住墨白的生命磁场,挥手招呼墨白,示意他跟着自己往下游。 钟道临头下脚上的一阵乱扑腾,没吃过猪肉到底见过猪跑,对于在水中游走的窍门多少也懂得一点,不算慢的朝湖底游去,身后的墨白紧跟而上,二人一前一后,越来越快的朝湖底降去。 钟道临和墨白越游越觉得不对劲儿,整个湖水仿佛是个分层的大冰窖,不同的是越往下水越冷,冻的两人手脚几乎没有了知觉,钟道临睁眼一看,仍然是一片不透明的绿色,而且这时候连身旁的墨白和自己的胸下也看不到了,真的到了就算不伸手也看不见五指的境界了,而自己的真气差不多已经消耗光了。 墨白的情况也差不多,为了抵御周身几乎能把人冻毙的冰寒,他差不多用上了全身的功力,从入湖开始,就仿佛一直在和一个同等级别的高手比拼内力,一刻不歇,而且越往下就越厉害,也越耗费真气,就连他如此精纯深厚的内力也感到吃不消,无奈下拉着底下钟道临的腿,朝后轻轻扯了三下,示意钟道临回去。 下面的钟道临暗道一声:深明朕意!他早就有点受不了这种折磨,看到连墨白都扛不下去了,他才不会坚持朝下不知道要游多久的鬼路,就要转身回去。 正在这时,毫无征兆的湖水突然形成了一股剧烈拉扯的力道,一把将钟道临接触到这层的前半身给吸了进去,惊骇欲绝的钟道临大吃一惊,赶忙急速的透支功力,拼命的扑打着湖水,朝上猛挤。 身后的墨白也发觉了钟道临身体情况有点不妙,幸好刚才为了通知他上浮,恰好双手离他的腿部很近,见状急忙顺势抓住了他的小腿,往后猛拉。 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力道撕扯着位于中间的钟道临,这时候他的眼耳口鼻全都渗出了鲜血,他已经把全身的经脉学着墨白描述运用“一步幻九天”的原理,人为的撑大了半圈,全身经脉暴涨开来,真气透支的支撑着身体不住往上拔,肌肉几乎被这邪门的湖水撕开一般,疼痛欲裂,浑身的骨骼散了架的难受,一股鲜血顺着嘴唇和外面的湖水融在了一起,眼中尽是闪烁的光斑和亮点。 身后的墨白也快灯枯油竭了,十根指头嵌入了钟道临的小腿肉中,鲜血直往外渗,又立刻凝固成血块,他咬牙运起所有的功力朝上拽,可却收效甚微,不但钟道临,就连自己都在随着他往下挪,一旦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接触到了那个向下的拉扯水层,势必会和钟道临一起葬身水底,绝无幸免。 他心中不由得一阵犹豫,如果放开钟道临,自己凭借剩余的真气和人体求生的潜力,对重回湖面是有把握的,可那样却一定会使得钟道临加速朝湖下降去,恐怕未到不知深浅的湖底,就会被活生生的冻毙,可是不放开他,在湖中无法有效借力下,结果必是双亡之局。 如果换了别人,依照墨白的性格,绝对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松手,可面对几次同生死的钟道临,他却陷入了内心的挣扎,猛咬牙关下,墨白狂吐鲜血,再次霸道的激发超越自己甚多的潜能,朝后猛拽,尽管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可也不再想那么多,暗忖死就死吧,为了魔门誓约,他也只有拚命了。 此时的钟道临却不知道身后墨白刚刚经历的心灵挣扎过程,他的头已经开始晕了,脑中满是儿时和同伴玩耍的情形,眼中全是闪亮的光点,浑浑噩噩的丧失了身体的指挥权,更加快速的朝下跌去,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却连通知身后墨白快走的力量都没有,湖水太冷了,冻得他几乎麻木了。 就在两人心忖必死的时候,钟道临突然感到自己的左腿又被一双手狠狠抓住,急速的朝上拉扯,一股热气顺着小腿的经脉传了过来,浑身一震下,双手猛划湖水,奋起剩余的功力,朝上狠冲。 生力军的加入使濒临死亡的钟道临墨白二人同时激发了生命求生的最终潜能,以超越平时几倍的突然爆发力朝上急提,就像拔酒瓶木塞一般从这层诡异的湖水中“波!”的拔了出去,飞速朝湖面浮上。 湖水变的温暖起来,钟道临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比起来下层湖水的冰寒刺骨,越往上反而感到越来越热,大喜下脑部同时清醒了过来,精神力却发现身旁刚才拉自己之人,好像不受控制的朝下滑去,大吃一惊下赶忙游过去抱住来人,却发觉触手处温软细滑,虽然迷惑却也不敢在这个鬼地方耽误片刻,紧紧地抱住救命恩人朝湖面疾速“扑腾”冲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诡异寒湖)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月圆之夜 水花喷溅下,钟道临和墨白好似两个利箭般从湖下射了出来,扑面的闷热一下子让两人感到一种想哭的冲动,刚才时间虽然不长,却让两人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如果说二人对这个湖先前是存有疑虑和不安的话,那么现在两人几乎是从心底里恐惧这个鬼湖,从小到大,二人就算是遇到鬼都不会有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而对于脚下的这个湖,[棉花糖] 钟道临连朝下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抱着怀中之人奋起余威,“嘭嘭嘭嘭!”在湖面上大踏步的朝岸边猛冲,眼耳口鼻依旧往外不停的渗血,将刚才已经冻干的血迹,又重新的遮盖了起来。 “轰!”的一声,钟道临在空中扭了个身,背部朝下的猛跌撞在湖边的石滩上,用胸口当作“软垫”缓冲了怀中之人的一下冲击,尽管被后背的石头顶的一阵生疼,可还是呲牙咧嘴朝身旁跌翻的墨白讪笑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平时廉价的新鲜空气,能重见天日,就算背后是铁钉他也能笑出声来。 “咦?”随着墨白看向此处目光的一声惊咦,钟道临这才注意到怀中的人,一看之下也是惊呵一声:“梅冰蓝?” 他怀中抱着的人正是曾在大漠小湖旁让自己吃过大亏的梅冰蓝,这时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衣,整个身体被湖水完全浸湿了,露出了玲珑的身材,白皙的绝色芳容下,俏目红唇紧闭,发梢上沾着点点的水珠,正不断的顺着发丝滴滴滚落。 钟道临突然发觉自己的两只大手正毫无缝隙的抱紧人家的胸前两座山,怪不得感觉到这么细嫩柔滑,大窘下赶忙松手翻了个身,扶住梅冰蓝的香肩将她轻轻放倒在石滩上。 钟道临刚一把梅冰蓝放好,就暗暗责备起自己来了,对方为了救自己被这邪门的湖水给弄晕了,可能是呛的,也可能是被冻的,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君子,顾不了那么多,赶忙双手叠加在一起,放到梅冰蓝的胸口上,随着他双手的轻轻摁压下,从梅冰蓝的口中不断的吐出一股股积水。 等梅冰蓝吐的差不多了,钟道临将她轻轻扶起,三焦少阳经真气同时发动,一股暖流从他贴在梅冰蓝后心的双手,源源灌入,不一会儿,怀中人的身体热了起来。 梅冰蓝全身微震,悠悠醒来,刚挣开双眼就“哇!”的一声吐了起来,没有吐干净的积水哗的喷了出来,直到干呕着再也吐不出来东西,用湿漉漉的袖口擦了擦小嘴,才红着脸的转过头来,发觉钟道临和墨白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忙朝身上看去,被水浸湿的白色内衣紧紧的贴到她玲珑的肌肤上,惹人联想。 钟道临看到梅冰蓝的神色,意识到自己的不雅色相,干咳一声,不好意思地将目光转向别处,站起身子从刚才二人放衣服的地方拿起自己的沙漠迷彩,尴尬的替梅冰蓝披在身后,脑中却仍是梅冰蓝衣衫不整的样子,想起来刚才和佳人的亲密接触,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梅冰蓝低着头,红着脸将钟道临披在身上的衣服拉展到胸前,默然不语。 墨白显然比钟道临的自制力高了许多,等梅冰蓝披好衣服,疑问道:“梅姐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他知道对方和花灵儿之间有一些自己不太明了的关系,对于她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救了自己二人,心中奇怪。 梅冰蓝抬起头,先看了钟道临一眼,轻轻道:“小妹并非妖类,但却和妖族有些不好明言的渊源,小湖一别后一路跟踪两位至此,本来见到二位被师妹用计围困,就想出手相救,幸亏两位吉人天相,小妹就先行到此等候二位了!” 顿了顿,平静道:“冰蓝狙杀钟大哥的任务失败,师门自会有别人接手,两位倒不必怀疑小妹的来意!” 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为何眼前这个本要杀自己的人突然成了救命恩人,怎么梅冰蓝早就知道他们两人在小镇街道被围,而他俩却毫无感觉,讶道:“先行到此等候?” 也难怪钟道临不明白,他要到楼兰古城寻找秦皇古墓的事情先是被墨白得知,而后又引来妖族和日本方面的追杀,可到这里后却被梅冰蓝先到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一是在他和墨白探查周围地形的时候并没有梅冰蓝的踪影,她也没有主动出来联系他们俩,二是梅冰蓝似乎来得太巧了,否则也谈不上能救二人出来,这不能不引起他的疑惑。 一阵风吹来,却没有吹散梅冰蓝和钟道临墨白三人身上冒起的腾腾白气,三人说话的时间运功及体,转眼就把衣服上的水给蒸发掉了,只留下了淡淡的白色粉末,内陆湖含盐很大,蒸发掉了水分就留下了盐粒。 梅冰蓝看出了钟道临的不解,柔声道:“不错,我确实先于两位到达,不过那也只是早了几个时辰罢了,两位一直在来回寻找古墓的出口,小妹就没有打扰二位大哥!” 钟道临身旁的墨白听到这里突然开口问道:“梅小姐也是为秦皇古墓而来?” 梅冰蓝轻轻的点了点头,抿嘴笑道:“本来小妹是想和两位大哥打招呼的,但见你们那么投入的来来回回搜寻古墓入口,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了,怕破坏了二位的兴致!” 钟道临听得差点没气晕过去,要不是他能够感受到地下河的流动和隐隐约约猜出来古墓出口和水流月圆的联系,恐怕一辈子都别想找到这里来,而梅冰蓝显然早就知道这里就是关键入口,只是为了看看他俩的表现,差点没把他给永远留在这个寒湖中,不禁心中一阵气馁,堂堂的大男人居然靠女人来救,泄气道:“找到了出口又如何?还不是下不去!” 一旁的墨白虽然不了解梅冰蓝的来意,可听到钟道临的话也是浑身直冒凉气,暗暗点头,这湖水的温度不是一个冷字可以解释的,凭他们的内功居然都冻的受不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打哆嗦,他十五岁起遍走神州各处历练,什么邪乎事儿没见过,可就没听说过有过这么寒冰刺骨的邪门湖,而且居然还不结冰,对钟道临“下不去”的评价深以为然。 梅冰蓝拢了拢已经风干了点的长发,微微的摇了摇头,叹道:“坎离匡廓,运毂正轴,覆冒阴阳之道,设计此机关之人,必是精于天数易理,自然变化的宗师级人物,这湖看似平凡,可跟周围环境却隐隐成了玄天爻阵,执衔辔,正规距,随轨辙,处中以制外,五行得其理,你们被困此地,非是下不去,而是时机不到,生门未开!” 钟道临听得全身一震,他也是对乾坤阵卦有涉猎的人,立即举目朝四周看去,光滑的湖面闪烁着绿光,四周的砂石河滩静静的簇拥着静谧的湖水,远处几个连绵不断的风蚀沙丘隐隐的在八面形成了一个圆,当仔细看其中一个风蚀岩的时候,反而感觉到其他的都在动,听了梅冰蓝的话再仔细看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暗暗吃惊。 要知道人的眼睛视觉为了避免在人体行动的时候抖动,特意在聚焦点的四周形成天然的防抖动点,也就是平常所讲的盲点,如果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清晰的在眼睛上成像的话,那么用不了多久人就会头晕眼花。 可钟道临现在的感觉却是除了目光的焦点,别的景物非但没有模糊,反而在微微的移动,那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那就是他们三人正处在一个天然的大阵中,眼睛看到的四周景物说不定是虚幻而不真实的,这怎能不使他心神震动 钟道临越想越觉得胸闷,赶忙收回目光,大骇道:“是谁能有这个能力将方圆百里布景成阵?” 钟道临的自言自语惊醒了旁边的墨白,只见他身体微不可查的微微摇晃了一下,脸上划过一抹红晕,呼出了一口热气:“厉害!” 他比钟道临更惨,幻宗讲究由幻入实,更容易陷入阵势的悬相设位,只是刚才将心神放在了太阳和湖水的反光折射角,就被其中的不知名力量给深深吸住,如果不是身旁的钟道临突然出声而他又立即从紊乱的思维中醒来,恐怕就刚才的霎那时间就能让他吐血,甚至永远得这么“想”下去,直到死了都不知道。 钟道临和墨白二人受了湖下寒水的教训,知道这地方处处透着邪门,赶忙收回看往四周的目光,还没有进去古墓就莫名其妙先进阵了,在这样胡乱摸索下去还了得? 梅冰蓝摇了摇头,凝重道:“如果此处确实是个天然的阵势,那么必是以乾坤设位为门,日月悬象为引,方能成此大阵,而从古至今,没听说过谁能够利用天地阴阳变化来设阵的,不可能是人做的!” 正在想要不要卷铺盖回家的钟道临听梅冰蓝这么一说,奇怪道:“不是人还能是鬼做的?阵势不是人摆的谁能摆出来?诸葛亮不是摆过八阵图么,难道和这里的阵法不同?” 梅冰蓝问言点头道:“诸葛亮当初参照孙膑兵法在白帝城所留下的水八阵图和旱八阵图,不过是指‘天、地、风、云、龙、虎、鸟、蛇’为名称的战斗队列,大阵包小阵,便演变出八八六十四阵,彼此又合为一个大方阵,演来演去,阵法无穷,加上阵后另设骑兵二十四阵,游变往返,机动灵活的配合大方阵作战,虽然在兵法上有鬼神莫测之机,可比起来设置这个‘天阵’的前辈,却是连比都没得比!” 旁边默默调息的墨白大讶道:“想不到梅大姐对型阵变化如此熟悉,那依照梅大姐来看,应该如何是好?” 梅冰蓝微微笑了笑,粉脸微红道:“什么大姐,叫我冰蓝好了,我只是平常偶有研究罢了,绝谈不上熟悉,而且如果这个阵法当真是人设计出来的,那小女子比上这位前辈,恐怕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钟道临嘻嘻笑了起来,知道自己和墨白对阵图什么的东西只是略知皮毛,只有眼前这个出水美人才是真正的行家,大喜道:“不提鞋咱们可以帮他脱鞋嘛!只要蹭上点关系就成,我俩正式推举冰蓝小姐为破阵前锋官,两名小兵听候调遣!” 墨白也知道梅冰蓝来此绝不会为了看风景这么简单,不用问也是为了秦皇古墓而来,与其他和钟道临呆头鹅一般站在这里不知所措,不如借助梅冰蓝的力量来破阵而入,至于她为何原因要进去,她不说问也是白问,想说了不问也会说,墨白干脆就顺其自然,点头应是。 梅冰蓝没好气地道:“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天地者,乾坤之象也,设位者,列阴阳配合之位也。易谓坎离者,乾坤二用。易者,象也,悬象著明,莫大忽日月,穷神以知化,阳往则阴来,辐辏而轮转,出入更卷舒。易有三百八十四爻,据爻摘符,符谓六十四卦,这已经是穷人类之千年智慧所得的阵法总决了,可比起来这个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阵法,就像一汪死水和日月更迭宇宙循环相比。” 钟道临无奈的叹了口气,弯腰将地上的乾坤袋系绑在腰后,咕哝道:“那就没辙了,反正对这个邪门的湖我是没办法了!” 如果真的还是刚才那样的水温,别说下边还有更大拉扯力道的水层,就算是平静无波他也没能力下去了,这湖到底多深根本心里就没个谱,难不成拿块石头用绳子绑着试试深浅?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 梅冰蓝从河滩上的滑石上站了起来,两眼放光道:“我说的不能破阵,并不是不能入阵,此阵阵门逢月圆而生,潮涨而现,实不相瞒,如果单靠临兄一人法印,尚难入此玄阵,所以小妹特地赶来,以祝二位一臂之力。” 说罢从头发中摘下一个金色发夹,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凤凰赫然雕刻在一头,栩栩如生。 钟道临看的大惑不解,不知道梅冰蓝掏出来个这玩意是何用意,奇怪道:“难道这东西和开此机关有关联不成?” 梅冰蓝点了点头,淡淡道:“二位略作观阵便可得窥此中玄妙,都当得上天资横溢四字,当年此地能入李斯法眼,进而借此阵修建皇陵,当然有种种布置,临兄的法印可开欧冶子后人精神印门,却少一个能开古墓的门匙,而这个‘涅磐火凤’正是秦始皇陵的秘匙!” 钟道临看到梅冰蓝手中的金色凤凰图案的发夹在阳光下闪着一层朦胧的黄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花灵儿当初在你要杀我的时候暗中帮忙,你又不在小镇露面,应该就是……” 钟道临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既然花灵儿跟梅冰蓝有些不妥,想必梅冰蓝有这个“涅磐火凤”的东西花灵儿并不是很清楚,多说无意。 梅冰蓝轻轻一笑,道:“这正是小妹不敢和二位大哥仓促见面的原因,如果被师妹一网打尽了可就糟了!” 钟道临刻意的不去问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苦着脸道:“恐怕是怕我们两个不经打的累赘误事,也好留个制约吧?” 他明白梅冰蓝的意思是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以免开始就跟着钟道临和墨白触霉头,两人被灰头土脸的追杀了上千里,有他们吸引着追兵,反而给梅冰蓝留了一个空隙。 墨白却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是想如何能够进入古墓,沉声问道:“何时才是进入古墓的时机?” 梅冰蓝淡淡说道:“蟾蜍与兔魄,日月双明,循环璇玑,升降上下,周流六爻,难可察睹,二日后月圆潮涨之时,生门自会启于艮八宫,乃东北方正位,土属性必能克此寒湖之水,秋季临西方为平气,起休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其余七门则在此刻水土相融之间必定有一循环上的滞歇,那时,就是进入古墓的最佳时机!” 钟道临静静的站在那里,脑中不由得又一次浮现起那句话,“圆月之日,开墓之时!”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圆月之时,云稀雾少,月光皎洁明亮,月亮对江河湖泊之水引力达到顶峰,四处水潮起。 月圆之夜,月凝穹宇。 钟道临墨白和梅冰蓝三人都略微带着一丝紧张,两天来,一直让他们所担心的妖族和断水流的人马,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出现在这一区域,在这荒凉而单调的大漠上,唯一如今能撬动几人心神的,就是面前的这个神秘的罗布泊。 带着寒气的风,静静的从脸庞划过,钟道临举目抬头望着将要升上中空的明月,心情反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望着银色圆盘一样挂在苍穹的大月亮,想起九霄之上的瑶池寒宫,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月圆之夜)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磐龙涅凤 月光下,钟道临正想的出神,就感觉到四周的环境突然静得落针可闻,仿佛连风声都不知不觉的消失了,赶紧收敛心神朝身旁的墨白看去。(好看的 “看,来了!” 一席白衣的墨白还是他自己的老装扮,双目炯炯的望着远处的湖心,朝钟道临低喝出声。 钟道临这才注意到了湖面的变化, 绿色的湖面先是完全静止了下来,没有风的运动,没有水波的起伏,整个空间感好似凝固了,而后从湖心突然升起了点点的水泡,一圈圈的水波开始朝外层荡漾。 不多久,湖心的变化越来越剧烈,就好像水壶中的水被烧开了一般,不停的冒着泡,四处忽然之间没来由的刮起了风,越来越大,根本辨不清是从哪个方向刮来的,忽东忽西,等风变的呼啸着绕沙丘所围的寒湖开始做顺时针运动的时候,钟道临的眼睛已经有点睁不开了,耳中满是鼓荡的嘶啸风声。 正在三人都在运功使自己不至于被这风刮走的时候,蓦然从湖心升起了一股水浪,如喷泉一般从湖底冲了上来,在明月的照耀下,整个湖水沸腾了起来,无数颜色绚丽的光柱从湖底升起,空中全是不知名的光点组成的图案,钟道临看得目瞪口呆,心神剧震,和旁边的墨白骇然对忘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点说不上来的恐惧,如果这真的是个阵的话,那设计此处的人恐怕真的是神仙了。 风声呼啸,五色斑斓的光点簇拥着湖心的水柱不停的上升,钟道临梅冰蓝和墨白三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四周间升起了淡淡的白雾,越来越密,越来越浓,渐渐的把周围的沙丘山全部的遮盖住,只留下了面前的寒湖。 蓦地从湖面传来了一声呼啸,让钟道临墨白不可思议的景象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物体从湖中猛然蹿升了上来,高高的水柱仿佛被物体一下子吸收掉了,融入到了升上来物体的体内,湖水突然暴涨开来,刚才还离三人差不多有四十丈距离的湖水,转眼就淹没了几人的膝盖。 “天啊!” 钟道临一声惊呵,这才看清从湖面升起的物体居然是湖水组成的一条银色水龙,不住的喷出水雾朝上升高,龙首龙尾和满身的水鳞在月光的折射下分毫毕现,两条长长的龙须随风飘飞,威武异常,四肢龙爪好似能把空间爪裂开来,水龙随便的扭动爬高下,爪子挥舞所形成的寒流都能使钟道临的脸上感到一阵的刺痛,无数的水滴漫天漂浮了起来,整个湖面好像突然间“活”了。 站在钟道临左首旁的梅冰蓝神态凝重,轻轻取下了发髻上刻有金色凤凰的发夹,双手捧在手中,在湖水中朝前迈了一步,空中不住扭动的银色水龙好像能感应到梅冰蓝的活动,立刻咆哮着从湖心的上空朝她扑了过来,高昂的一声龙吟将钟道临和墨白震的耳膜发颤,湖面好像被无形的手抬高了半边,如瀑布一般向三人卷了过来。 梅冰蓝扭头示意二人不要乱动,双目射出莫明的光芒,紧紧罩住高高举起双手中的“涅磐火凤”。 突然,一片刺目的金色光华从她手中的发夹射了出来,金色发夹好似在虚空般,不受引力作用的缓缓升了起来,刺目的光线照耀的整个空间成为了金黄色。 咆哮的银色水龙猛扑过来的身形接触到了黄色的亮光,忽然间停了下来,等金色的发夹升入半空,银色水龙好像颇为欣喜的绕着金色发夹不停的打着转,刚才还暗潮汹涌的湖水一霎那间完全的静了下来,反射着月亮的湖水显得那么的柔和。 梅冰蓝站在湖水中的身形纹丝不动,两手却不住的幻化出不同的图案,轻吟道:“星月斗转,节尽相禅,继体复生龙,壬癸配甲乙,乾坤括始终,举水以激火,奄然灭光明,日月相薄蚀,水盛坎侵阳,火衰离昼昏!璇玑星月令起,水火效徵相融,涅凤磐龙,律令!赦!” 梅冰蓝娇声轻吟下,金黄色的发夹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夺目的强烈金光从里面直刺了出来,发夹像是被这些金色的光线融化掉了一般,突然从天空中消失了,只剩下了让钟道临和墨白二人睁不开眼的强烈金光,整个天空好似被火烧了起来,湖水被蒸发出一股股白气。 一声清脆的嘶鸣从空中传了过来,刺眼的金光同时消失无踪,等钟道临和墨白把眼睛睁开一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只全身被火焰覆盖的小鸟,随着光线倒退入体内,金色火焰越来越大,体形越来越膨胀,到金光差不多完全消失的时候,天空中只剩下了一只全身冒着腾腾火焰的大鸟,长长的火焰双翅后,三菱鸟羽如火舌一般漂浮在空中,分明就是传说中的火凤凰。 尽管钟道临和墨白一直都在猜测着古墓到底是如何开启的,可真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二人目瞪口呆,包括呼唤出涅磐火凤的梅冰蓝,三个人全蒙了,呆看着空中两只不知道是真是幻的火凤水龙不停飞舞扭转,茫然不知所措。 银色水龙却不考虑下面心神震荡的三人,好像对出现的火凤异常欣喜,全身散发出银色的光华,不住地围绕着火凤凰盘旋扭转,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来回震荡,激起了湖面上漫天的水浪,冲的站立在湖水中的三人满身湿透。 浑身冒着火焰的金色凤凰也是一声清脆的凤鸣,伴随着高昂的龙吼,一唱一和穿云透地,来回激荡,火焰翅膀扇舞下,熊熊的火焰遮盖了全身,又迅速的爆开,一头冲向了身旁的银色水龙。 银色水龙高兴的摆了摆头,也是伸开四爪,盘旋着低头朝火凤凰冲了过去,两只神兽碰撞下,强烈的气流把地上的三人从岸边的湖水中高高的撞飞了起来,“轰!”的一声跌翻在沙石滩上,摔了个灰头土脸。 三人大惊,还来不及站起,整个空间完全的亮了起来,从银龙火凤撞击的一点向外爆发出无数的亮芒,刺目的白光一下子使得三人赶忙用胳膊遮住眼前的光线,湖水和地上的砂石被强烈的冲击波轰的剧烈翻滚开来,轰然从地表震的漫天飞舞,又像冰雹一般混合着水滴与砂石,重重的从天空砸落,一片烟尘缭绕。 等强芒消失,狂暴过后,钟道临缓缓得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色几乎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碧绿的湖水虽然还是那样,可钟道临的心灵感应却告诉他,湖水中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不再是原来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原本光秃秃的河滩之上,出现了一丛丛绿色的草类植物,河滩岩石的缝隙中居然还长出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 “怎么会这样?” 身旁的墨白已经回过神来,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身旁这不可思议的景色,喃喃出声。 湖面中出现了朵朵的水花,隐隐约约望去,居然是水草覆盖下的小鱼不停的从湖中跳出来,又重新落下,充满了生命那蓬勃的能量气息,钟道临心神一闪念间,愕然的低头看去,一个绿色的植物径枝缓缓的从石头缝中钻了出来,不多时,就开出了一朵色彩艳丽的小花,好像在和他打招呼,懒洋洋的扭动着躯干,把花朵完全的展现在钟道临的眼前。 一声高昂的吼叫把沉浸在迷茫中的钟道临给惊醒了起来,寻声望去,天空中一只金银相间的飞龙威武的伸展着四肢,金黄色的眸子友善的看着他们,龙鳞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银光,金色的龙角在额前闪闪发光,一对火红的翅膀不住的散发出火焰,整个身体隐现在雾气腾腾的半空,整个环境说不出的震撼。 “重生的力量!” 坐倒在河滩边砂石上的梅冰蓝双目发出炙热的光芒,欣喜的低喊道:“水火相融,死门隐遁,这是宇宙中最隐秘原始的生命能量,生灭的一极!” 钟道临嘴唇微张,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梦境一般,茫茫沙海与死寂而毫无生命气息的寒湖,一霎那间变成了孕育生命的摇篮,天地阴阳往复,大道无常形,日月无常位,难道这就是宇宙中包含的“生”之极?可这生命的最初形态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凭空就出现的不成? “它下来了!” 墨白一声惊呼打断了钟道临的思绪,骇然抬头望去,空中的飞龙大吼一声,伴随着云雾朝下冲来,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飞龙突然一减速,缓缓的落在三人的身前,低低的鸣叫着,不住的摇首摆尾。 钟道临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足足有百丈长,一只龙眼就比他脑袋还要大几圈,正用金色的眼睛望着他,心头发毛的向身旁两人问道:“这个大家伙要干什么?” 他身边的墨白和梅冰蓝也是看的心神发紧,谁都没预料到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茫然的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钟道临。 金银飞龙抬起大头望了望已经升上头顶的明月,嘶吼了一声,前爪铲起了一堆地上的砂石朝钟道临砸了过去,不耐烦地猛摇了摇头,冲着三人低吼了一声。 钟道临突然间看到兜头盖脸飞到面前的砂石泥土,根本来不及躲,被无数砂石砸了个莫名其妙,满身尘沙,又不敢对前面的飞龙发火,明显不是一个级别,他可不想找死,不过总算看清了飞龙的动作,想到了点什么,大讶道:“龙哥,你不会是说让我们跟你走吧?是不是天色不早了?” 他这么说完完全全是潜意识的反应,根本就没想过要得到点什么回答,属于人类无意识的自然反应,就好像赌博时候的叫牌,明知道牌不会听你的话还是要跟牌说话“沟通”,也没指望什么。 没想到身前的飞龙好像听懂了一般,朝着他点了点大头,似乎很赞赏他识时务的意思,而后扇了扇巨大的火焰翅膀,带起了呼啸的风声,又用龙头朝后身蹭了蹭。 钟道临料不到飞龙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大个儿”人性化十足的动作,好像是要他们三人坐到他身上去。 金银双色的飞龙又是一爪子沙石扔了过来,这次是对着三人扔的,它一爪子土可不是普通的多,弄得三人灰头土脸,再也不敢耽误,连身上的落土都来不及拍就直直的站了起来,朝飞龙走了过去。 钟道临有了一次经验,再也不敢把面前的这个大家伙当成个畜生看待,走到飞龙身前,伸手轻轻摸了下它身上的龙鳞,触手冰凉真实,证明了不是做梦,连忙赔笑道:“龙大哥,您老是不是让小弟三人坐在您背上?” 飞龙轻轻的点了点头,扭头朝钟道临喷了一口热气,不耐烦的又开始用爪子刨地,吓的钟道临抓住鳞片之间的缝隙,运功朝上蹿去。 墨白和梅冰蓝二人也不敢耽误,硬着头皮紧跟钟道临爬上了龙头,还没等三人坐好,飞龙兴奋的清鸣了一声,两只巨大翅膀一扇动,腾空而起,吓的三人再也顾不得原本轻手轻脚以免触怒飞龙的动作,紧紧地抓住飞龙头上的鳞片和尖刺,耳旁满是呼啸着不住后退的风声,随着巨龙飞腾到了半空。 一声高昂的龙吼,下面整个地面震动了一下,飞龙突然扭动身躯,变成了头下尾上,一头从空中朝湖心扎了下去,四肢紧紧贴住龙头的三人大叫倒霉,无奈的紧闭双眼,暗道这次死定了,下面的湖水温度之低或许这条飞龙不当回事儿,可换了他们三人就绝对受不了,不过这回已经是骑龙难下,后悔也晚了。 飞龙好像并不理解三人的心情,或许是两千多年后才能重见天日,憋得太久,一出来就显得格外兴奋,一个高空跳水的姿势就重重的朝湖心砸了下去,出乎三人的预料,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也没有进入水中的感觉。 钟道临大讶下睁眼一看,发觉自己正随着飞龙高速的朝下猛冲,可湖水还没碰到飞龙的皮肤就被莫名的力量给生生的逼退了,他不但可以自由呼吸,而且没有一滴水能够溅到他的身上。 墨白和梅冰蓝虽然也是和钟道临一样感到迷惑不解,但都见怪不怪了,今天遇到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能够有个解释的,干脆也不去想,只是紧紧地抓住飞龙的鳞片,使出壁虎功紧紧地用四肢贴住龙头,这个时候被甩出去,那就真死的冤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的温度已经可以感觉到在慢慢的回升,这使得刚才被冻的牙关打颤的三人稍稍缓过来点气,他们正处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中,周围一片入目的碧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水中无数的生物在其中游荡,从先前看到的一群群小鱼到之后的大型鱼类,而后变成无数闪光的条形状生物,钟道临几乎怀疑自己身处在海底了。 飞龙朝下降落的速度越来越快,钟道临心中的惊异也越来越明显,开始还能听到三人彼此的惊呼,可到了后来,除了倒灌入耳中的风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光线也越来越暗,除了身旁一些发亮的生物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已经是一片漆黑了,他的四肢已经完全麻木了,只是不断的下降再下降,根本没有尽头。 外面或许已经是天亮了吧,按照飞龙的下降速度,就算是地球上最深的西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也该到头了,可他们还是不住的朝下降去。飞龙越往下降速度越快,浑身开始散发出朦朦胧胧的金银双色闪光,不住的变化。 尽管从飞龙身上散发出的光线暖洋洋的照在钟道临的身上,可他全身还是一片麻木,精神能已经萎缩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低点,连身旁的墨白和梅冰蓝的生命磁场都感觉不到了,长时间运功紧贴在龙首上,已经让他体内的真气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快要被永无休止的透支给榨干了,浑身的皮肤刀割般的生疼,骨骼好像是要散了架一样的酸软刺痛,脑子里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他身旁的墨白和梅冰蓝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已经快到了生理和心理所能承受的极限,从浑身酸疼到刺痛,再到后来的麻木无感觉,等到了现在,除了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仿佛身上的其他器官都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只是从湖上下来的时候紧紧抓住龙鳞的双手已经惯性的拧紧在鳞片中,才没有把他们甩出去,在这样下去,三人恐怕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会知道。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磐龙涅凤)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真常不脱 就在三人暗叹必死的时候,四周围突然异声大作,比千军万马奔腾杀到之声还要凄厉惨烈,滔天巨浪拍在三人的身上,钟道临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浑浑噩噩的意识回复了点清明。 他睁开双眼,无数刺目的光华顺着不知名的轨迹疾速划过,飞龙浑身大震一下,然后一股冰冷的湖水,直撞在他们身上,飞龙的保护居然对这里毫无作用,他顿时摒住呼吸,暗叫乖乖不得了,本身就已经灯枯油竭了,这一转到内呼吸,死的更快。 飞龙狂吼一声,急速朝下猛冲,紧贴在龙头上的三人身上完全湿透,钟道临放目一瞥,只见天地晦冥,暴风强烈得简直要把他们身上的衣服吹裂,四方八面异声刺耳地啸吼,生似天地在这顷间忽然破裂,回复了混沌鸿蒙的光景。 倏然间金银双色飞龙猛然剧震,直升上半空,原来是失去龙气保护后,顺着寒水浮起,三人心中狂喊,原本的感觉就已经麻木了,对这湖水的恐惧又一次升起。 钟道临就感觉到如今他纵然是天下武功最强的人,在这横扫天地的自然能量之前,竟然渺小得连一只蚂蚁还比不上。 他觉得自己对眼前的一切毫无还手之力,因为他根本不能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比,故此在这种足可以毁灭他的力量之前,也求能够死的利索点。 他蹬紧在龙鳞上的双腿微松,缓一缓气力又迅速的抓紧,期待能够多坚持哪怕一分钟,飞龙怒吼下,冰寒的湖水重新被分开,他正要招呼一下身旁墨白和梅冰蓝二人,忽地无数个巨浪从四周落下来,又把飞龙和自己深深埋在寒水中,狂暴的气体不住从身旁蹿出,如钢针一般扎的他浑身剧痛。 过了好一会,飞龙猛扇双翅,又重新将湖水破开,钟道临透一口大气,忖道:“莫非这里真的是我丧命之处?可惜还没见到古墓的样子,就要功亏一篑。 飞龙不住的狂吼,好像已经暴怒了,震的三人耳膜一阵阵生疼,眼前满是不知名的光点,湖水也被飞龙破开了极大的空间,却也使得风势越来越发劲急,就连双翼飞龙都被这股莫名奇妙刮来的气流吹得不住打圈,有时飞起七八尺高,然后落在浪涛上,就好像在怒海行舟,震荡得十分猛烈,不消几下,钟道临甚至怀疑连如此霸道的飞龙或许都要堪堪散裂。 “嘭!”的一声巨响,飞龙好似猛然撞在一堵铁墙上,震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狂喷出一口鲜血,“呼”的一下从飞龙的头顶甩了出去,钟道临干脆一闭眼,暗道吾命休矣。 在这样的湖水中脱离了飞龙的身体,那简直比跳海自杀死的干脆多了,冰寒冷冽的湖水根本不是他现在这种状况可以忍受的了的,索性什么都不去想,认真体会一下死亡霎那的感受。 不光是钟道临放弃了,被一同甩飞的墨白和梅冰蓝也是一闭眼,对生命不再抱有任何的想法,都知道根本无法也没资格去抗拒,一霎那间,无数记忆的片断闪过三人的心头,幼时的单纯稚嫩,长大后社会上的尔虞我诈,亲情友情,阴谋杀戮,一幅幅画面不由自主地闪过,让人叹息生命的美丽和命运的无常。 钟道临暗叹,这也许就是人到死时,大彻大悟的意思了,每个人都在寻找世界上美好的事物,不住追求金钱名利,到了临死的时后才发现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恰恰是世界本身,万物皆有本心,分别只是能不能去用心眼来观察。 钟道临闭着双眼,全身放松,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心头一阵苦笑,这些美好事物的本质等他突然间懂得的时候,却正是生命终结的一刻。(好看的棉花糖 “咦?” 钟道临惊咦一声,突然发觉四周并没有被疾速涌来的湖水填满,反而呼吸顺畅,他感觉好像被什么给拖了起来,疑惑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和的光云上,身边就是墨白和梅冰蓝二人,都在不明所以的盯着四处看。 他们仍是处在水底的深处,朝上望去一片漆黑,不过却能看到湖水反射光线的波纹,如水镜子一般,脚下是柔和的七彩光线组成的云团,稳稳的拖着三人,奇怪而猛烈的气流随着飞龙消失了,整个天地闪烁着不同的光线,他们正在缓缓的朝下降去。 “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梅冰蓝俏目呆看着周围这不可思议的景色,向钟道临疑惑问道。 钟道临忍痛抬起麻木的双手捧着脸,狠狠的搓了搓面皮,苦笑道:“这个问题太难,小弟没读过私塾,是跟说书先生学认的字,大姐还是问墨白吧!” 要让他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不比弄清楚是现有鸡还是先有蛋容易,干脆推给一旁干瞪眼的墨白,他反而大有兴趣地看着周围这五彩缤纷的世界,能够死里“逃”生,不由得让他的精神重新振作了起来,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墨白也是苦着一张脸,对钟道临低骂一声,无奈道:“梅小姐学究天人,你都弄不懂,小弟更不明白,小弟比钟道临更惨,从小到大连跟说书的都没交情!” 钟道临闻言愕然的扭头和墨白对视了一眼,先是表情凝固了一下,而后同时嘴角一掀,相顾捧腹大笑了起来,连梅冰蓝都觉得自己问也是白问,也跟着笑了起来,重生的喜悦使三人忘记了所处的环境,开怀的大笑着,就算是下一刻就要死去,也要珍惜这个难得时光。 等三人喘着气的恢复了点气力,钟道临伸了伸酸疼的四肢,感到就好像坐在棉花糖上,浑身软绵绵的舒服,还好腰后的针囊没丢,有了点安全感,来回扭头观望了一番,疑问道:“咱们的大家伙哪里去了?龙朋友怎么不见了?” 他只觉得好似飞龙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惨嘶一声就把他给甩飞了,等一睁眼就变成光线的世界了,这才注意到飞龙已经不见了。 墨白和梅冰蓝闻声一皱眉,飞龙就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突然间就消失了,墨白猜测道:“是否飞龙就是负责带我等到此的引路使者,事成之后自动消失!” 钟道临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晒道:“还勾魂使者呢,差点没把老子摔死,我看是大家伙遇到什么阻力了,说不定……咦?” 他脑子中突然一闪念,和梅冰蓝对望了一眼,沉声道:“是否这就是欧冶子后人所布的封印?” 梅冰蓝闻声点点头,轻轻道:“如果真是如此,恐怕我们已经到了!” 钟道临当然明白梅冰蓝所指的到了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这就是一千多年前欧冶子后人封闭古墓的力场封印,那么他们等于是已经来到了古墓的入口,换句话说,这次是真的到了目的地了。 墨白呼出了一口热气,骇然道:“秦皇古墓如果再这么深的湖底,恐怕一万年都搬不下来一具棺材,更别说建造陵墓了!” 四周的光线越来越绚丽多彩,好似一道道激光从半空中不停的划过,刚才脚下还是七彩缤纷的光线云,不多时已经变成了黄色光线组成的云团,而后又变幻成红蓝绿彩各种颜色,说不出的迷绚。 钟道临落力的大点其头,对墨白的话深感赞同,以他们的身手连寒湖的表层都下不来,更别说造墓的军队或者农夫了,就算是有飞龙带着,也把他们折磨得半死不活,古代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连平民都有三人的水平,要在这么一个地方建造古墓,那简直就跟在月亮上造万里长城差不多,根本没这个可能。 梅冰蓝却对二人的说法不以为然,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道:“秦皇古墓其中一处绝对建造在此,这一点绝无差错,你我三人想不通是一回事,而它是否存在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钟道临和墨白刚要出言反驳,就感觉到身下突然间一轻,空间中的无数的光线好似一下子交于一点,又疾速的炸开,轰然变成点点的光团,而后凭空的消失了,下一刻,钟道临就感觉到自己身处在无尽的虚空,四周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任何的生命能量存在。 他大惊下骇然扭头朝两旁望去,墨白和梅冰蓝居然像空气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别说是他们二人,就连一粒粉尘都找不到,茫茫漆黑的空间什么都不存在了,确切的说连钟道临自己都不存在了,低头望去是一片黑色,朝左右看还是无尽的虚空,没有星光,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 他已经被这突然而来的景色吓懵了,他的意识告诉自己正在做的动作,扭头也好,伸手也好,都能感觉的到,但就是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就连左右两手互相交叉也是毫无碰撞的相错而过,好像整个都是虚幻的一般,再下一刻,他居然发觉自己没有呼吸了,没有憋闷的感觉,但确实是没有呼吸吐纳的感觉了,仿佛他现在就是一个纯能量体,以前的身体只保留下了意识,而他的身体则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你们听得到吗?” 钟道临想不到一霎那间居然会变成这般景象,使出全身的力量大吼,却好像是在真空中发音,丝毫没有声音传出,他还想再喊,却发现眼前突然亮起了一点光芒,而后又急剧的膨胀,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如同一个发光发热的火球不断的加剧壮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球突然静止了一下,不再继续膨胀,却以膨胀速度的万倍开始急剧萎缩,塌陷,越来越小,当变成一个拇指大的光团时,突然猛烈的爆炸开来,没有语言能够形容这样的爆炸,整个静态空间好像被这股爆炸的能量所撕裂,以光的速度朝外破开,无数的爆炸能量朝钟道临冲来,他下意识的一闭眼,却发现这股能量对他毫无伤害,越过他继续射向无尽深邃的空间。 整个爆炸持续的时间好像是一瞬间完成,又好像一个宇宙世纪那样的长远,等到了一切都停止的时刻,虚空中出现了点点的闪光,无数色彩的光线彼此缠绕而后迅速消失,无数光线组成的不规则图形从一点变成各个形状朝外散去,又缓缓的消失,经历的不知道多少时间,一切静下来了,彻底的静了下来,没有运动,没有声音,没有生命活动的痕迹,一切都是静止的。 钟道临静静地看着面前景色的更迭,一幕幕熟悉的景色又缠绕在了心头,这是他曾经经历诸般轮回的景象之一,是他破开生命能印记的最初体悟之一,如今又重新的经历了一遍,这次不同于上次所显现出的那种生命的欢愉,而是一种绝对的静止,只有虚空,没有实体。 他能体会到自己眉心疾速的分泌出了灵神所需要的能量,尽管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身体了,却仍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体会到了自己生命印记中隐藏的那股最原始的能量,体会到了其中的欢愉和欣喜,好像是儿子遇到母亲的感觉,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一刹那间,他回归了那种浑浑噩噩的大混沌道境,不执一念,不存一智,这个时候他就是虚空中的一颗尘埃,无数的尘埃就是他,无分彼此,无有内外。 在钟道临这时候的生命体悟,空间中是没有时间的概念的,他先前做过的动作,经历过的东西和现在做过的动作与脑中的思维能量与未来经历的种种都是出于一个平面,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也没有现在。 这是一种他心灵深处的感觉,不能解释,无法言传,只是心里明白有一股和自己很亲近的能量,不住的向自己发出邀请,而他也就在这个时候将身体的指挥权完全的交给自己最真实的心灵,引领着自己的生命能量,朝这股亲切的能量进发。 过了一会儿,又好似是万年的时光,钟道临发觉自己正站在一个无比巨大的五角型星阵上,说它大是因为它完完全全没有边界,你可以说它包含了无数个宇宙那么大,尽管钟道临知道脚下的星阵自己一眼就能看到头,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他的潜意识也告诉他,这个感觉没有错,五角型星阵四周完完全全是精神能组成的各种生命形态,只能用感觉去沟通,却不能说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你来了?” 一股深深的叹息响彻在钟道临的心头,他不用去看,却知道这就是那个熟悉而亲切的能量体,正是这股能量体不住的指引着自己来到这个空间。 “是的,我来了!” 钟道临淡淡的在心头回应着,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就好像理所当然,从宇宙刚开始就存在的真理一般简单而不需要解释。 “还要往前走么?” 深沉的话语又在他的心头回响了起来。 “如果有缘,为什么不呢?” 钟道临就好像在和梦境中的人交谈,没有任何的得失之心,也没有丝毫的功利念头,是或否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个反义词,而是相同的。 “何谓缘?” 这股声音变得缥缈了起来,有点微弱。 “是也是,不是也是,前也是,后也是,一切皆缘!” 这股声音忽然好似有了欣喜的感情,钟道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在“笑”,只听“他”问道:“那你是要向前,还是要向后呢?” 钟道临感染了这股情绪,也笑了起来:“有区别么?” 一阵笑声过后,他面前的景色忽然大变,宇宙最原始的五大力量构成:金木水火土以其最原始的终极能量组成了二十八星宿,三十六星团所布成的星图,星辰运转下,从最微弱的元素构成引出了宇宙本源的易理玄机,生灭的力量不断平衡而又被打破,又再次平衡,欲,色,无色三界尽显其中,而后又彼此融合…… 阴生,阳灭,阴阳平衡,而后又再次被无形的手打破,成为另外一种能量,而这种能量又再次从生灭走向平衡,就这样不住的循环。 钟道临本来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来静静的看待宇宙万物的更迭,星辰的往复,等到他不知不觉地融入到了这股阴阳往复,生灭循环的能量中时,他精神灵能中的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随着这只无形的手舞动,形成了共振,跟随着宇宙中的潮起而起,潮落而落…… 渐渐的,钟道临有了呼吸的感觉,六识一个个的回到自身,生理上的感觉慢慢的回来了,超越生理的另外四识也从这股感觉中脱离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星辰已经回到了自己本身的轨道,时间的感觉,空间的感觉,全回来了…… 他在这一说不清楚过了多久的时间内,精神能以无可比拟的大步子又深进一层,达到了“真常不脱”的境界,如果原来他利用精神力还需要刻意的去运功及体,而后始成的话,那么现在几乎是稍一动念,灵能就能如挥动手臂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无六识之异念,诸般表相尽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真常不脱)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地下世界 钟道临缓缓“醒”来,映入在他眼帘的是一片诡异的绿色,世间再绿的花草也决不会有这么的绿,抬头望去,日月星辰如故,银盘一般的明月高挂在中空,明亮的有些凄迷如梦幻一般。 身后的一声闷哼传来,钟道临微笑着扭头望去,正好看到墨白呆头呆脑的从草地上爬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块天地,然后忽然跪了下去,伸手挖出来地上一块泥土,捧在鼻子前,深深的闻着。 “天啊!” 平躺在草地上的梅冰蓝刚一睁眼就开到了比外面世界要大上三倍的银月亮,娇呼出声,她和墨白并没有经历钟道临所遇到的景象,对他俩来说,刚才只是突然失重晕了过去,等到一睁眼就看到天上大的出奇的月亮,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钟道临笑嘻嘻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衣服居然是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墨白梅冰蓝会突然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眼前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远方透过薄雾还能看到山脉和丘陵,如果没有人告诉他们这是处在地底,恐怕任谁都会以为这是在海平面以上的某一个角落。 这不是他们原来所处的那个世界…… 钟道临走过前去,拉着她的胳膊,将躺在地上的梅冰蓝给拉了起来,轻笑道:“那个月亮是假的,好好看看!” 梅冰蓝一没注意被钟道临“偷袭”的拉住,脸红的刚要起来推开他的大手,就发觉了眼前的景色,刚才一睁眼就是无比巨大的月亮,站起来后才看到这茫茫的大草原,惊呼道:“我的天!” 再也顾不了钟道临占便宜的爪子,跟墨白同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心神震荡下,眼角留下了淡淡的泪珠。 “嘎嘎!” 天空中一声鸟鸣传来,钟道临大讶下抬头望去,梅冰蓝趁机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举目望去,又一次感到了不可思议,天空中一排大雁排着整齐的“人”字队形朝月亮的方向飞去。 两人全看傻了,秦始皇再厉害也不可能弄出来人造月亮和活着的大雁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金色的燕子!” 一直默不出声的墨白突然惊喜的喊了一声,朝一个方向指去,钟道临和梅冰蓝循声望去,只见两只全身金色的燕子扑腾的翅膀,相互追逐着朝远方飞去,三人全不说话了,知道这肯定是秦皇古墓没错了,典籍上曾经记载的一幕又浮现在了钟道临的眼前。 司马迁和班固的记述中有一句:“黄金为凫雁”的文字,两位史学大师都记载过秦皇一处陵墓内有用黄金制作的“凫雁”,《三辅故事》记载,楚霸王项羽入关后,曾以三十万人盗掘秦陵,在他们挖掘过程中,突然一只金雁从墓中飞出,这只神奇的飞雁一直朝南飞去。 日月星移过了几百年,到三国时期的宝鼎元年,一位在日南做太守的官吏名曰张善,一天,有人给他送来一只金雁,他立即从金雁上的文字判断此物乃出自始皇陵,至于说金雁制作精巧,不但好看,而且还能飞,这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在春秋时期,著名工匠鲁班已经能制造出木雁,在天空中飞翔,直飞到宋国的城上,几百年后,秦国的工匠能制造出会飞的金雁,这是可信的。 梅冰蓝弯腰从地上拔起一株五叶小草,轻轻的放在手上把玩,又捏住小草的根茎挤压,绿色的汁液顺着挤压处流了出来,放在鼻前闻了闻,叹了口气:“是真的!怪不得这里空气那么清新!” 钟道临当然知道她所指的真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明白为何在这深处地底的地方会有这样的景色,他现在是由衷的佩服发现和设计这里的主人,摇头长叹三声,招呼二人道:“我们该走了!” 墨白和梅冰蓝最初震荡的心神稍微平静了下来,明白来此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默默的点了点头,找准月亮的轨迹,随钟道临朝正北的方向奔去,那里是整个地势空间的龙脉所在,皇城所指。 不停的奔跑在广阔的草原上,而后又深入森林,翻山越岭,到三人抓了六匹野马,策马狂奔时,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天后,吸着富含泥土芬芳的空气,两旁的树木不停的倒退,钟道临对这个神奇的地方越来越感到“梦幻般的崇敬”。 这些日子来,他们横穿了茫茫平原,翻过了两座高山,路过了无数的湖泊与河流,这里的一切都是和地面上相同的,有飞禽走兽,有日夜更迭,不同的是运转在天空的日月和数也数不清的繁星都是人造的。 因为不可能在深处地底的地方还有日月,而湖泊与河流之中流淌的水全部是水银,尽管天空或许就是外部世界的水底,但这些天内三人却没有遇到一滴的降水,却奇怪的拥有各式各样的物种,植物动物和外边的世界几乎一样,只有很少几种叫不出名字的动植物,但是却弄不明白它们生长所依赖的水源来自哪里,这地底的世界到处都透着邪门和神秘,弄得三人一路上尽是想不透的东西。 到了月亮升上降下二十多次后,三人已经连续换了六回马,钟道临和墨白梅冰蓝都已经到了内息不绝的境界,不到一个时辰的打坐就能恢复精力,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所谓的秦皇陵会是一个无比广阔的地下世界。 三人心情大爽下,也顾不得多休息,因为他们发觉根本不用进食,体内毫无饥渴的反应,遇到累的时候就停下来打坐调息,一恢复气力就立刻上路,等到了这里,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方的城郭外墙了。 “古墓成苍岭,幽宫象紫台。星辰七曜隔,河汉九泉开。有海人宁渡,无春雁不回。更闻松韵切,疑是大夫哀。” 据《史记》记载:“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异怪徙藏满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无论先前钟道临三人怎样想象秦始皇陵的壮观,都无法和眼前看到的相提并论,矗立在三人面前的不是如山的封冢,不是金碧辉煌的墓宫,而是一座雄霸四方的雄城伟关,四周城墙墙高逾三丈,池深盈丈,城门九座均有洞台,城墙顶宽一丈多,垛口按正面一座来算起码超过两千三百只,上有监城门楼、逻卒戎铺房、炮台等建筑,城门上方刻着一块石印,上面用大篆书了“始皇天城”四个金漆大字,整个城墙飞阁相连,巍峨雄奇壮观。 嬴政当年重修咸阳要“形法天汉”,说要“因北陵营殿、端门四达,以则紫宫家帝居,渭水贯都以家无汉,横桥南渡以法牵牛。”没想到死后也没有降低规格,看到如此规模的建筑,的确令三人感到震撼,经过一千年多年的时光流逝,城墙居然完好如新,真不知道当年李斯是如何开凿此地建城的。 钟道临三人跳下野马,将马匹放回自然,等几匹马欢快嘶鸣着从三人的目光中消失,信手悠然踱步进入洞开的城拱,走进城内。 一条大块石岩铺成的官道横贯南北,两条青砖驰道、复道辅佐两旁,一眼看不到头,钟道临回头望去,城墙内侧的排水道两旁,斜横而至城顶的石梯上,站着一排排青铜铸成的秦兵俑,每一阶两个,手持钩镰枪,长矛,阔剑等各种兵器,神情肃穆,生动逼真。 官道两旁,站立着无数石质铠甲制成的兵俑和神态各异的百戏俑与居民,商铺酒肆林立,住家客栈相挨,居住区,手工匠人区,交易市场坐落其中,几驾铜车马赫然显现在大道的两旁,御者高坐其中,提手扬鞭,就跟活着一般。 钟道临看的兴致盎然,扭头对走在他右首旁的墨白笑道:“你看人家始皇帝多气派,连城墙修的都那么高,只听过他欺负别的六国,还真没听过别人找他的事儿,难道死后怕被妖兵鬼将攻城不成?” 墨白正仔细的看着沿途形象各异的建筑和人俑,听他这么一说,哈哈大笑,道:“咸阳规模宏大是真,不过当时咸阳城并无城墙,而是在北至九峻山,南至终南山,东至黄河,西至干滑之交的区域,分布着诸多的宫殿建筑,借助驰道、复道、南道等交通设施与咸阳中心联为一体,谓河河道一千年来不断向北滚动,咸阳城墙估计都已冲毁无存了。” 梅冰蓝也来了兴致,最初的兴奋已过,看到处处是青铜和石材打制的人物车马,觉得少了点人气,听到二人说笑,也跟着娇笑道:“可能嬴政生前灭绝六国,得罪人太多,杀戮太重,求仙不成怕死后六国冤魂找他秋后算账,干脆弄个大点的雄城也不一定!” 钟道临点了点头,摇头晃脑称赞道:“冰蓝美女果然聪明,解释的合情合理,临小兵受教了!” 梅冰蓝听钟道临叫他“冰蓝”,又这么的吊儿郎当的,红着脸没好气地轻啐了他一下,娇嗔道:“真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整天嬉皮笑脸的,你看人家墨大哥多稳重,也不知道像你这个性格为何会练成高明的武功,太乙前辈居然会看上你做传人。” 墨白听到梅冰蓝赞扬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冰蓝说的深合孤意,这小子整天跟老子嬉皮笑脸,吃亏吐血的事儿全推给我了,改天脱了裤子,让冰蓝妹妹木棍伺候!” 梅冰蓝听得呆了一呆,没想到一贯冷傲的墨白能说出这么轻松调侃的话来,等到钟道临和墨白四目相投,交换了个胜利的眼神后,她才知道自己被二人联手“耍”了一记,一边娇嗔跺脚不依,一边却对钟道临的性格暗暗称赞。 从幼至今,无论男女,任谁都对自己有一种从心底里面的崇敬,不光是她的绝色芳容,更重要的是她那种无需明言的气质,别的男人遇到他不诚惶诚恐就已经不错了,谁还敢在她面前胡叫调侃,偏偏眼前这两个不把她当回事儿。 一个是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主,深沉的时候双目深邃如不见底的深潭,浑身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没事儿的时候跟谁都能打成一片,而另外一个更不必说,高傲冷酷如冰,谈笑间杀人无形,世间的仁智义信礼对他来说统统狗屁,是个遇鬼杀鬼,佛挡杀佛的主,这两个人混在一起,可真有的瞧。 钟道临嘻嘻一笑,陪笑道:“二位息怒,所谓窈窕这个淑女,君子那个好逑,叫冰蓝美女总比叫冰蓝大妈来的好吧,俺这也是活跃活跃气氛嘛,你看看这里,他娘的一片死气沉沉的,嗯,估计我师傅看上我,正是怕小弟如此人才被佛门的光头抢走,怕小弟走上异常寂寞的和尚之路,这才使小弟从众生中脱颖而出,荣登天道门开山大弟子宝座!” 墨白听惯了钟道临一路上的胡扯,只是没好气地瞟他一眼,就懒得理他了,梅冰蓝却“噗哧”一声,笑的前仰后合,发现越跟钟道临这小子相处得久,他就越是“离谱”,刚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还颇有君子风度,可现在却越来越像个流氓,娇喘着气道:“行了,别胡扯了,咱们到了!” 钟道临闻声抬头望去,一座巍峨朱漆宝殿赫然屹立在官道的尽头,始皇殿前是能容十万人同时操演,用巨大方砖铺成的广场,九条栩栩如生的黑龙雕刻在大殿前近千石阶的皇道之上,形态威猛,昂首欲飞,一条银波闪亮的宽广护城河紧紧的将大殿围拢。 主殿内外城垣之间,三十二座珍禽异兽青铜雕像昂然挺立在内外城垣之间,朱雀白虎两尊高逾十丈的巨大石雕镇守着宝殿的两侧,站立在通往殿前石阶两旁手持斧钺钩叉的青铜兵勇怒目圆睁,神态威猛,使得三人还没有拾阶而上,单单是站在正对大殿广场的一侧,就能感觉到一片肃杀之气。 始皇大殿坐北向南,前有箭楼,后有钟鼓楼,殿北的石制塔台,遥遥俯瞰着宽阔的殿前广场,既能管兵又可作为殿北的屏障,格局尽善尽美。 钟道临与二人都是心神剧震的看着眼前这巍峨的宝殿,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代雄主始皇嬴政死后的阴宅,心中的震骇简直难以形容,要建造成这样的石殿,就算是在地面上也要倾秦国境内百万雄兵不眠不休十年方可有成,这还不加外城和仿造咸阳建造的街市城郭,可在这不知道多深的地底,他们是如何开凿取料建成的呢? 钟道临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叹道:“咱们眼前的该不会是幻觉吧?” 一旁的墨白罕有的露出了崇敬的神态,摇头苦笑道:“这根本没法解释,日月星河运转,水银河流湖泊,千奇百怪的物种,根本不可能在如此地下建成的始皇殿,可你我都知道这是真的,如果要说幻觉,我宁可相信一千年前的赢正给了整个世界一个幻觉,而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醒!” 梅冰蓝望了望被眼前景色镇住了的二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始皇嬴政果然不愧为一代雄霸,在他叱咤风云,灭绝六国一统天下的时候,异域除了古埃及外都还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如果不是他希求永生不死,乃至派方士徐福率童男女数千人至东海求神仙的话,依照嬴政唯我独尊的性格,恐怕整个世界都要被秦国铁骑踏在脚下了!” 钟道临暗忖道也许这个徐福就是正道用来引诱嬴政的术家吧,天下既得,也只有长生不死或许能引起这一代雄主的兴趣,可惜即使他身为九五至尊,魔教终究还是没有放过背叛他们的始皇帝,年纪轻轻就突然全身烂疮暴毙,落得个十四载短命王朝的下场。 三人最初的震撼过去,边说边走,迈开步子踏上了或许只有嬴政才能走的雕刻着黑龙的石阶,来到始皇殿门前,墨白忍不住心中好奇,伸手一把推开了沉重的朱漆殿门,石制滚轴和门柱的摩擦下,殿门“吱呀”一声开启,却没有丝毫的灰尘落下,等他看到了殿中的摆设,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咦。 钟道临听到墨白的声音,赶忙朝前紧迈了一步,举目朝殿中望去也是呆了一呆,不是被殿内的豪华装饰吓住了,毕竟见过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后,哪怕殿中的龙椅是宝石镶成的他也不会感到太意外,而是殿中的摆设太简单了,确切的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摆设,空空荡荡,只有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地板上画着一只阴阳鱼,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整个广阔的大殿中空得让人感到可怕。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地下世界)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始皇帝城 钟道临的身后传来脚步声,落在最后的梅冰蓝见到两人自从到了殿门就一声不吭,也赶了过来,到了看清楚了空旷的大殿,俏目一凝,愕然道:“怎么会这样?” 从钟道临与墨白上路至今,一直以来都以为秦皇古墓会是和其他皇陵没什么分别,只不过是建造在一隐秘之处的墓穴罢了。 谁知道先是用水龙火凤相融的“钥匙”才能开启古墓表层的阵门,而后用他的金刚胎藏界曼陀罗法印破开了欧冶子后人所布的生星命辰封印,迷迷糊糊的从寒湖底层进了秦皇古墓,哪知道这根本不能叫做墓,简直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地下世界。 人造的日月星辰循环不休,水银河流湖泊星罗棋布,广袤的草原,茫茫的原始丛林,巍峨的高山峻岭,一切的一切都跟真实的世界无法区别,这还能算是墓么? 现在可好,本以为到了始皇殿就能拿到《无道经》,虽说对如何走出这里心里没谱,可起码完成了这次古楼兰之行的目标,而且在这个诡幻的地下世界中,人的生理状况好像都不需要后天的补给,三人几天以来滴水未进,粒米未吃,可肚腹之中毫无饥渴的感觉,就算是留下来慢慢寻找出去的路口也不迟,可如今眼前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幕,怎能不让三人大出意料。 钟道临喃喃道:“阴阳鱼不是源自汉代《周易参同契》的水火匡廓图和三五至精图么?怎么秦朝就有了?” 钟道临身前的墨白首先忍不住气,也不管他疑惑什么朝代问题,被妖族赶野狗一般的追杀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到了地头了却什么都没有,立刻大感不耐烦地迈步走了进去,右脚掌刚一接触阴阳鱼的外层,还没等左脚再次抬起,就看到阴阳鱼突然发出了刺目的亮芒,整个大殿一霎那间亮了起来。 钟道临暗叫不妥,殿中的空间几乎是瞬间就充满了一股杀伐的气息,还没等他喊出来,就看到空间虚空中亮起了无数的光团,丝丝的冒着紫焰,漫天飞舞着朝墨白猛轰了过去。 钟道临与身后的梅冰蓝同时大喝一声提气朝前纵去,知道墨白无意间触动了机关,而墨白的脚踩上地面阴阳鱼的同时,整个人似乎呆滞住了,二人大吃一惊下,急忙朝他冲过去,希望可以将墨白拉出大殿。 墨白确实是呆滞住了,而且是丝毫的动不了,脚尖刚一接触到雕刻有阴阳鱼的地面,就觉得一股森冷至极的寒气从脚尖沿着腿上的足厥阴肝经向他的心脉冲来,惊骇欲绝下立马就运功及体往后退,却发现整个身体忽然没了知觉,仿佛被阴阳鱼所含的奇怪立场给活生生的吸牢了,连小拇指动动的力气都欠奉,更别说移动开。 “嘭嘭嘭嘭!”一阵爆响。 无数的光球劈头盖脸的轰上了殿中的三人,没有劲气交击的声音,尽是雷电般的噼啪爆响,钟道临和梅冰蓝刚一拉住墨白的肩膀,尚未发力就陷入了和墨白相同的险境,透过他的身体,冷冽森寒的气流如决堤洪水般涌入二人的身体,所不同的是钟道临的脑中同时出现了迷迷糊糊的幻觉,凌乱的画面纷至沓来,没等做出反应,就觉得浑身如雷劈一般剧痛,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嘭!”的一声从殿中被轰飞了出去。[txt全集下载] 场中的墨白和梅冰蓝更惨,尤其是墨白,整个身子同时被数也数不清的光团轰中,惨嘶一声,狂喷鲜血,被殿中的力场朝外甩了出去,轰然一声巨响,撞在殿前左侧一扇朱漆大门上,“轰!”的将实木制成的殿门一边撞得片片碎裂,打着横的喷血倒栽了出去。 钟道临顾不得撞在地上的疼痛,刚一落地就忍痛跳了起来,伸手接住快要撞翻在三脚金蟾雕像上的墨白,“嘭”的一声将他的身体扔回地上,又再次纵身飞出,因为梅冰蓝也同样被光团轰中,虽然受伤较墨白为轻,可也是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来,要是这么头下脚上的撞在石垛上,恐怕芳容不保。 等到钟道临疾速掠过去的身形堪堪接住梅冰蓝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整个大殿和身前的广场突然震了一下,顾不得察看怀中玉人的伤势,赶忙抬头看去,这一看不当紧,把他吓得肝胆欲裂,头皮阵阵发麻。 悠悠转醒的墨白刚一睁眼,还没等从地上爬起来,眼前的景色就叫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石阶上本是静悄悄屹然不动的青铜兵俑,忽然间一阵阵抖动,好似从睡梦中刚刚醒来一般,铜青色的眼睑下,一双双阴森的碧绿双目正不含一丝人类感情的看着三人,双手已经挥舞起了斧钺钩叉,刮的风声猎猎作响。 青铜兵俑挥舞兵器的风声惊起了钟道临怀中的梅冰蓝,抬头一看,顾不得是在钟道临的怀中害羞,噌的一个翻身从他的臂弯中蹿了出来,心神一阵发紧,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 “快跑!啊!!” 钟道临一声惨哼朝后翻了个跟头,低身避过了从他头顶“唰唰”飞过的钩镰枪,这是处在殿前最高处台阶上的两个青铜兵俑朝他猛掷过来的,深深扎入后墙的标枪不住颤动,让他再也不敢怀疑自己的眼睛。 墨白从地上一跃而起,断喝一声朝前跃去,不退反进的两掌向着正要跨上石阶的一个青铜兵俑印去,对这样的机关人,什么高明的身法都没有用,他只是提聚全身功力,呈直线距离的挥出两掌,希望可以一击奏效。 一声不符合金属碰撞的闷声传来,如两块木头猛碰在了一起,墨白掀起狂啸风声的双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已经扔出武器而“手无寸铁”的兵俑身上,非但没有将青铜兵俑轰飞,反而被反震而回的真气大力轰了回来,朝后猛的飞跌出去,“咕咚”一声坐翻地上,眼耳口鼻同时渗出了丝丝的鲜血。 钟道临的心随着墨白双掌不住下沉,心中一片绝望,墨白的掌力别说是青铜,就算是精钢也能劈断,却只能在一个小小的青铜兵俑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掌痕,兵勇纹丝不动,墨白却显然吃了大亏,像这样的青铜兵俑整个广场数以千计,一旦被围住,想不死都难。 墨白脸如死灰的坐倒在地上,知道自己三人的抵抗如螳臂当车丝毫无用,相差得太大太远了,干脆放松身体,只是静静地看着不住逼近的无数青铜兵俑,动也不动。 梅冰蓝也是俏脸煞白,墨白都这样了,换上她和钟道临二人也不见得能如何,身后就是刚才三人触动机关的正殿,两旁无路可去,就算跳下三十丈的高墙也只是跳进了包围圈,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青铜兵俑脚踩石阶的砰砰巨响如催命鼓般震动着钟道临的神经,心中一片空白,万没想到还能碰上这么邪乎的事儿,连青铜大造的东西都能“活”起来,也不知道墨白究竟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能恐怖到这般境界。 忽然,钟道临脑中灵光一现,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阴阳交泰,生死依存,刚才差点把三人震晕的阴阳鱼未尝就不是生门所在,整个大殿只有这一幅稀奇古怪的图形,而且被光团击中的同时,那些脑中闪现的图像又让他感到一丝熟悉和亲近,想到这里不由得升出了一丝希望,朝墨白大喊道:“快退入大殿!” 说着转身拉起身边的梅冰蓝,扭头纵身跃进了正殿。 墨白听到钟道临的呼喊,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自找死路,不过留下也是死,跟过去看看这小子临死搞什么鬼也不妨,立刻从地上一个侧翻,直直升起,刚好避过一杆射向他的标枪,闪身随钟道临冲进了大殿,刚一进去就发觉胳膊被人牢牢抓住,耳旁响起了钟道临的低喝:“把功力传给我,拼了!” 钟道临左手抓住墨白,右手紧紧地把梅冰蓝抱在身前,生死存亡间一声大喝朝殿中的阴阳鱼冲了过去。 刚一接触到阴阳鱼,冰寒的气流又一次顺着他的经脉猛冲上来,墨白不及多想,猛提全身功力,不是要护住自己,而是一股脑灌入钟道临的丹田之中,毫无保留。 在钟道临怀中的梅冰蓝也知道这是生死关头,虽不知道钟道临想干什么,可也知道如今不是犹豫的时候,银牙一咬,不顾周身的冰寒,将所有的功力猛输进钟道临的经脉中。 钟道临的身体中突然多出了几倍于己的真气,全身鼓荡的想要炸开,立刻被憋得狂啸出声,皮肤红的像被开水烫过的野猪,功力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但如果不马上宣泄出去,身体就会像不住膨胀得皮球一般炸开。 他不敢耽误,把丹田中狂暴的劲流一股脑的挤运到双眉之间的神秘所在,气流鼓荡挤压下,两眉之间的正中央部忽然好似裂开了一个口子,无处宣泄的气流向消防水泵一般的狂喷而出。 钟道临狂喝出声:“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大明咒发动的同时,他将所有的记忆压缩片断随着真言法印从识海中挤出,猛撞在阴阳鱼中心的一点。 奇迹发生了,寒气霎那间无影无踪,阴阳鱼先是如太阳一般亮了起来,强芒越来越刺目,而后疾速的旋转了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大殿的空间再也不是平静的湖面,而是波涛汹涌的狂潮,无数的电光火花交击,嗞嗞作响,狂风夹杂着隐现的电火花不住旋转,刚随着三人迈入大殿的几个青铜兵俑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狂风送上高空,又重重的落下,将岩石的地面撞出一个个深坑,烟尘腾腾升起。 身在阴阳鱼之中的三人却体会不到外面的凶险,墨白和梅冰蓝几乎在把功力传入到钟道临体内的瞬间就双双晕了过去,而钟道临的脑海中却再一次出现了纷至沓来的图像。 所不同的是,他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一片生命之海中,到处都充满了生命那蓬勃盎然的气息,微小的生命体却是五脏俱全,如蝌蚪一般的小,如五岳雄山一般之大,还有各式各样没有听过生命,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生命的“活”,这本身就隐含了天地间一切力量的起源。 一阵飘忽的声音在钟道临的脑中轻轻的响起:“天地之初,阴阳立判,生灭长三力合生万物,无有天地始母,渊兮万物之宗,吾此去寥缈难归,幸遇前人指点,自身不怠,得悟自身潜能一二,留此三卷心得于此,望后人得睹身意之法,译解天地之谜,步吾等之后,破此宇宙!吾等使命艰辛,亦希后人协助,贯穿前册者皆可得阅后卷,切不可缘木求鱼,阴阳本末倒置,一切顺其自然,自得其道!” 钟道临想要扭头看,身体却丝毫动不了,只能不住的在心中大声的呼喊:“你是谁?你是谁?出来!出来……” 可没有声音能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这个飘忽的声音再次响起:“天地始一,人身无尽,万法自然,去留无意,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气生于穴,穴成于气,恃之不见,持之不得,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玄穴初成,纳身之精,意化魄精,真气始成,气随穴走,虚极守静,善建不拔,善抱不脱,凝气为实,固穴为址,塞兑闭阳,开兑济阴,阴藏于阳,阳隐于阴,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地宁神灵,谷得以盈,知雌守雄,宇明天溪,重为轻根,静为噪君,气门混成,先天地生,神随意走,穴以心移,化而欲作,镇之以朴,虚而不屈,动而愈出,百骸升气,同寿大地……” 先是《无道经》的开篇总诀,紧接着,便随着无数纷至沓来的画面,内含无上玄机的经文秘咒接连传来…… 钟道临的脑海中先是出现了一个小光点,而后又是一个光点,两个光点在茫茫的虚空中相遇,交错,再一次相遇,再一次失之交臂,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宇宙岁月,两个毫无生命的光点运动的轨迹终于出现了首次的重叠,他们真正的相遇了,在碰撞的霎那之间,一片死海之上,燃起了生命的火花。 就像一粒种子再慢慢的发芽,种子的核心仍然带有着宇宙天地间最根本的生命印记,“他”靠着这深层的记忆来和宇宙共同的呼吸,成长,学习天地万物间叫做“生”的本源力量。 又过了一段岁月,种子脱离了宇宙核心,脱离了培育“他”的土壤,“他”有了自己的生命形式,他来到了一个完全属于他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包含着整个宇宙,而无边的宇宙也包含着他的这个世界,他慢慢的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学习这个世界的生命运动形式,体悟新的环境带给他的知识,从此,他脱离了原本隐藏在核心的生命印记。 就这样,他不断的超越着昨天的自己,也离自己那包含着宇宙天地印记的核心越来越远,当他无法在这个世界中再学到什么的时候,他模模糊糊的开始重新寻找他原来所熟悉的土壤,寻觅那个他生命形式核心的“小宇宙”。 他明白,那里才是天地间最广阔的空间,才是他心灵深处的源生命形态,孕育无数生命的海洋…… 许久,这股声音,或许是这个片断,慢慢的消失,此中的画面和记忆渐渐的印在了钟道临的识海,等到天地之间好像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钟道临浑身被冷汗湿透,一震醒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始皇帝城)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饿了吃蛇 “闪开!” 钟道临刚刚醒来,还没有完全迷糊过来,耳中就听到了墨白的一声断喝,不及反应,条件反射般的朝后仰面跌开,睁眼一看,差点没把他七魂六魄给吓出来。[八零电子书] 只见墨白手提“啸月”银尺,身形急速的在他身前绕了几个圈,冷冽的寒芒从银尺中跃出七寸的距离,好似银尺突然变成了一把短剑,无数的点点寒星满天飞散,夹杂着腥气的肉块和鲜血喷的到处都是,成千上万条的各种毒蛇盘踞在四周,三角头上冷森的小眼发出了青幽阴森的闪光,长长的红信一吐一吐的,潮水般的往三人蹿来。 “妈妈危呀!” 钟道临总算是迷糊过来了,大惊下赶忙用左手抱起身旁地下陷入昏迷的梅冰蓝,右手“瀑卷银河”星手劲发,山洪般的庞大气流漫无目的的朝四周猛挥,如瀑布一般将身前成堆的射群狂卷抛飞,以减轻墨白的压力。 一时间劲气横空,飞沙走石,满天的肉块血雾伴随着浓烈的腥气刺鼻的扑来,脚下的岩石被染成了一片鲜红,汩汩的血流随着石头间的缝隙不住地流走。 等到钟道临和墨白差不多清出了一丈见方的空地,梅冰蓝才悠悠转醒,刚一睁眼就看到了这般景象,赶忙红着俏脸从钟道临怀中挣脱出来,立于二人中间站定。 钟道临嘿嘿怪笑一声,也顾不得跟梅冰蓝招呼,只是疯狂的挥舞双臂,狂暴的劲气“嘭嘭”的撞向潮水般涌来的蛇群,内中直唤娘,从小到大,他对这种软体冷血畜牲就充满了恐惧,加上当年入道门前曾被他后来的“白蛇姐姐”吓出了些心理阴影。 他是宁可对上千军万马也绝对不想招惹上一条蛇和蜘蛛,没成想却遇到了满山遍野的毒蛇,这些蛇颜色艳丽,千奇百怪的形状各不相同,一看就不是善类,比当初跟玄机子与伏虎和尚在利州城外,洞窟中遇到的那些五毒之物有所过而无不及,吓得他比对上花灵儿等人的包围还要紧张,几乎是倾尽全身功力的朝着蛇群猛轰,不住的将蛇群轰的骨折筋裂,朝后抛飞。 场中的梅冰蓝噗嗤一笑,似乎对谷中的群蛇毫不害怕,反而对被吓得满脸苍白的钟道临更感兴趣,看到他忙手忙脚,鸡飞狗跳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白皙的双手慢慢高举过顶,如十朵莲花不住绽放,低喝出声:“金精猛兽,阴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枢诡藏。俱侍卫经,随所拥护,捍厄扶衰,乾坤浩令,赦!” 蓦然,梅冰蓝整个身体忽然亮了起来。 “噗!”的一声,十道金黄色的光华从她挥舞的双手急射而出,直刺苍穹,忽然又从高空中不住落下,如倾盆大雨般洒下点点金芒,稍一着地便如水银般流淌,慢慢的组成了一个八角星阵,来回转动,只要是群蛇的身体稍一接触八角星阵的外围,就好似空气般的被蒸发,尸骨不存。 一旁的墨白看到梅冰蓝运行秘法,暗骂自己糊涂,只要在外围形成一圈儿保护层,就能阻止源源不断涌入的蛇群,何必像个呆头鹅一般的满场乱蹿,想到这里也是默运秘咒,蓝色的火焰“噌”的从食指迸出。 他脚尖儿轻点地面,腰盘一转扭动身形,如一缕轻烟般绕着梅冰蓝刚刚布下的八角星阵一圈儿,而后迅速的退入圈中,蓝汪汪如鬼火一样的焰芒在阵外无火自燃,蛇群这次终于放弃了到嘴的美味,好像知道墨白这种来自体内三昧真火的厉害,只是不住的游走于圈儿外,却再也不敢逼近。 这时候三人的身上都沾满了溅上的蛇血,腥腥的气味逼得人直想吐,特别是钟道临,上衣基本被蛇血浸透了,脚下的鞋子也是粘粘的,忍住想呕的欲望朝两旁看去,到了现在才有空打量四周的环境。(好看的棉花糖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处在了这样的一个空间,这是个谷地,四面是嶙峋的峭壁,这座山谷山势蜿蜒,怪石耸叠,崖壁寸草不生,远望半里远近,方觉地势略形开朗,里面小山如阜,草长过人。 三人身处的这一段谷道因为寸草不生之故,看得较为清晰,许多大石累累的石缝之间,有时也会探出一颗三角形的蛇头来,森寒的一对小眼儿冷冷得盯着他们看,山石和峭壁间也有正在蜿蜒游行的庞大蛇类,背后蛇纹五颜六色的叫不出名字,不过只看这些蛇的三角头扁平的像一把铲子,就知道他们不是无毒的蟒蛇,绝对不好惹。 钟道临望着圈外密密麻麻不住扭动的蛇群,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呼出一口热气向两旁问道:“这里是什么鸟地方?咱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墨白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伸手擦了擦溅在脸上的鲜血,闷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刚一睁眼就到了这个鬼地方了。” 钟道临愕然的望着墨白,听到他用自己的语气招待自己,却无法生气,因为连他本人都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本是让墨白和梅冰蓝二人把功力传给自己去对抗八卦图中的那股力量,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在脑中出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图像跟经文,然后一醒来就身处这个所在了。 “我们还在秦皇陵墓冢中!” 经过片刻调息后,梅冰蓝轻轻说道,“据史料记载,嬴政之墓有八方神兽守卫,七阵星辰拱护,日月银河流转,看来我们是走反了!” 钟道临瞪大了眼睛,喃喃道:“走反了?” 墨白也露出了迷惑之色,期待着梅冰蓝的下文。 梅冰蓝看了看呆头呆脑的二人,知道他们都没有听说过,点了点头,轻启朱唇道:“据《史记。封禅书》记载,传说当年秦文公出猎俘获一条黑龙,明确地称秦得水德,按阴阳家的说法‘水主阴,阴刑杀’,始皇不仅据以改正朔易服色,统一规定以六为度,而且将黑龙魂魄封印在都城咸阳一处龙脉,以求死后能够借助神兽护卫自己的魂魄不散!” 钟道临大讶道:“还有这种事儿?” 他对龙和蛇可谓讨厌到极点,刚进来就被“银色水龙”欺负,现在又碰上一条什么死过的黑龙和无数的毒蛇,想不烦都难,不免心中惴惴不安。 梅冰蓝神色转为凝重,沉声道:“小女子也以为这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可事实上古人所记载的稀奇古怪的事都让咱们遇上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黑龙峡谷了,而且是进口的最后一关。” 墨白不管身边被吓得直打颤的钟道临,扬声问道:“那么依寒小姐的意思,我们要出去还不止这一层?” 梅冰蓝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应该是个阵而不是层,而且这个天然大阵是不住运行的,无论我们身处在哪个空间,都会被绕进阵来,只有依次破掉七个外围的神兽魂魄封印,才能到达阵中的一点,也是最强的一点,只有那里我们才能走出去,或者重新的进来!” “我的妈呀!” 本身就听得毛骨悚然的钟道临再也顾不得美女在前要注意形象了,“咕咚”一声,一屁股坐翻在地,抱头惨叫道:“这种邪门地方居然有七个?” 梅冰蓝瞟了他一眼,憋住笑意道:“不,应该是二十七个!如果我们能平安的过了这里,再往前走应该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各自守卫七宿的二十八妖星大阵了,最后才是黑龙神兽守卫的炼妖塔!也只有从那里咱们才能出去!” 墨白听到梅冰蓝说到“炼妖塔”的时候,身子微不可察的震了一下,眼中突然现出了一抹精芒。 听到这里的钟道临已经没有脾气了,也没有注意到墨白的异样,痛苦的比上双眼,凄惨道:“天啊,两位英雄,小弟不玩了,早知道谁有心情往这里跑,这能出的去吗?” 也不怪他胆小,眼前的这个叫做黑龙峡谷的蛇谷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漫山遍野的毒蛇一眼望不到边,只要被咬上一口,估计也就离死不远了,他可不想试验一下自己的抗毒能力有没有用。 听梅冰蓝的意思好像只有这个是没有神兽守卫的,这地方的老大黑龙跑去守护什么炼妖塔去了,听名字大概是个跟自己的炼妖壶差不多的地方,没老大的蛇谷都这么邪乎了,后边还有二十七处有神兽驻扎的地方,他想不害怕都难。 梅冰蓝不管钟道临的大呼小叫,反而大有深意的望了身前的墨白一眼,显然是注意到了他刚才的反应,开口道:“墨大哥有什么问题么?” 墨白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被对面这个细心的女子收入眼内,既然是已经到了这里,也就没什么隐瞒的了,坦然笑道:“此次小弟来此,正是要进入炼妖塔寻找一件物事,故此阵我是非闯不可,有死而已!” 坐在地上的钟道临腾的蹿了起来,伸手放到了墨白的肩上,勾肩搭背,笑嘻嘻道:“好,英雄!不愧是幻宗奇才,面对如此险地毫无愧色,毅然不顾生死,勇往直前,真是我等的楷模,犹如太阳一般照亮了小弟的前进方向,墨大哥简直就是我们指路的明灯,那个……” 墨白越听脸越难看,他跟钟道临这小子相处久了,知道他的脾气,夸的你越重越是没好事儿,能把人卖了还让你帮人数钱,赶紧打断他滔滔不绝的马屁,无奈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钟道临的招数被人识破,也不见惭愧,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墨大哥,不知道为啥,到了这里就算辟谷都没用,突然感觉到肚子很饿,你还有干粮没有,拿来点给我垫一下肚子!” 说罢又手按肚子,“咕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嘻嘻的笑了起来,望向墨白的眼光充满了期待。 墨白和梅冰蓝本来听得一头雾水,到了最后想不到他就是为了点干粮,都微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仿佛一时间接受不了的样子。 钟道临看到二人的表情,嘴角一瞥,光火道:“奶奶的,你们不饿么?为什么自从到了这里我就感觉到好像十天半个月没吃饭的样子?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带着干粮的吗?” 被钟道临这么一说不要紧,墨白和梅冰蓝同时清醒了过来,肚腹之中果然有股饥肠辘辘的,而且是特别饿。 刚才激烈的运功发劲中没有注意,这会儿却发觉不是普通的饿,好像是几天来没吃饭的感觉,这会儿一下子都涌过来了。 “咕咕噜噜”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不是钟道临造成的,是三人的肚子同时响起了警报。 墨白下意识的学着钟道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干粮带下来没错,可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前几天都没有饿的感觉,也没注意。” 说着说着看到了对面钟道临越来越不抱善意的眼光,赶忙道:“不过这里的蛇都能吃,越是毒的蛇肉越鲜美,吃点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嘿嘿!” 不仅梅冰蓝脸色白了一下,钟道临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脸给气绿了,虽然说人饿了连蚂蚁和蚯蚓都要吃,可他自己却从不吃这些玩意儿,大怒道:“要吃你吃,饿死我也不吃蛇,反正我干粮都交给你了,你负责,等你吃饱了,我吃你的肉!” 说罢,两眼一黑,晃晃悠悠的坐倒地上,没有饿过的人,绝对体会不到饿得前心贴后心的感觉,何况是在将近十天以来粒米未进的情况下还大量的耗费真气,刚才的一阵消耗,使他饿得已经有点晕了。 万蛇盘踞的山谷中升起了袅袅的青烟,刚才还气势汹汹要吃掉三人的蛇群都认识到了他们自己才是受害者,都一扭一扭的躲得远远的,不管大蛇小蛇再也不靠近过来了。 一阵爽朗的大笑从炊烟袅袅的地方穿了出来:“来来来,尝尝蛇胆,嘿嘿,凉性大补,嗯,好吃好吃,就是蛇血难喝,太腥了,我说你这么厉害,找个锅把蛇血热热吧!” 刚才还对蛇怕的浑身乱抖的钟道临,这会儿正开动口舌,大口大口的撕咬着手上的蛇筋,不住的吐出碎骨,满嘴都是蛇油,一边大力的嗅着空气中的肉香,一边手舞足蹈的从篝火架上取下烧烤好的蛇肉,尽管没有盐和调料,还是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停的催促身旁的墨白搞个锅来! 墨白看见自己烤的蛇肉都被钟道临给吞光了,那小子还不停的把自己当成店小二使唤,没来由的给气乐了,伸手从火种抓出一根儿燃火的枯枝,一把朝钟道临扔了过去。 “噗!” 钟道临抬手用手里的没吃完的半条蛇皮把燃烧着的枯枝给卷飞了,笑嘻嘻的赔笑道:“哈,墨大哥喜怒,来来来,客官,美味的蛇肉来喽!” 说罢从篝火架上取下一条烤得流油的花皮蛇,双手递给了横眉竖眼的墨白,笑呵呵的直点头。 墨白抵御不了浓浓的肉香,没空跟他计较,伸手接过冒着白烟的蛇肉,也是用牙大口的撕咬着,对身旁的梅冰蓝含糊不清的问道:“还够吃吗?” “嗯!” 梅冰蓝把小嘴中的蛇肉吞下,用芊芊玉手抿了抿小嘴,笑着点头赞道:“墨大哥烤肉的水平真高,从没想到蛇肉这么好吃的!” 墨白听到夸奖,放下嘴边油乎乎的蛇肉,呵呵笑道:“好吃就行,真正饿的时候吃的东西才是最好吃的,等到饱的时候,就算是山珍海味放在面前也是索然无味,不够吃让钟道临这小子去逮去,抓蛇把老子累惨喽,全被他吃了,还说宁死不吃蛇肉,就他吃得凶!” 梅冰蓝含笑不语,一旁的钟道临却不敢怠慢使自己酒足饭饱的墨白,赶紧站起来点头道:“行行行,能伺候墨爷和这位姑奶奶进餐是小弟的荣幸,俺也去抓几条大的过来,看我的!” 说完身形闪动,一道虚影片刻间到了八角星阵的外面,直蹿上峭壁,看来他是对个大肉多的巨型大蛇比较感兴趣,直奔大蛇的老窝奔去。 墨白看到钟道临纵身而出的身形也不由得暗暗点头,他与钟道临相处一月有余,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钟道临的进步,只是那小子身在局中不觉得,就好像有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此山中”的意思。 可他却知道这小子的进步是如何的惊世骇俗,心中对创造出《炼妖秘录》精神法印之人的敬意又深进一层,也只有他才能够了解表面看似玩世不恭下的钟道临是多么可怕,那是一种精神上的压迫感,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妖猎手》第二部第四本《始皇帝陵》完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3章饿了吃蛇)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章 尔虞我诈 蛇谷中的万千毒蛇早已避凶般的逃离篝火堆为中心的地域,清风划过,[棉花糖] 或许是树枝中的虫洞,更或许是潮湿的木材没有燃烧充分,尽管炭火已经熄灭,噼噼叭叭的轻微响声仍是从木炭堆内发出,偶尔惊起几朵小火花,蛇油的淡淡香气围绕在三人的上空,久久不散。 钟道临手持一小截蛇尾骨,正半身靠在大石上懒洋洋的剔牙,似乎是感觉到了墨白跟梅冰蓝的沉默,伸嘴吐出了一小块肉沫,嚷嚷道:“两位,怎么都不说话了?要不要小弟讲个故事活跃下气氛?” 钟道临这么一开口打破了沉静,两人对他的这个提议感到很突然,脸上似乎都有些疑惑,墨白刚想开口取笑他几句,却突然觉得钟道临神色之中有着某种令他不安的东西,嘴皮只是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发出,静待着钟道临说些什么。 梅冰蓝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只是以为钟道临吃饱了没事儿干,也就翻了翻眼皮,懒得理他。 钟道临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自顾自的轻笑了一下,接着似乎陷入到了某种回忆,淡淡道:“小弟幼年生活在山林,平常跟爷爷打猎为生,兼或耕种几亩自家的薄田,一年辛苦下来虽说尚可温饱,却没有什么余粮,一直过得很清苦,直到后来钟侯常年在外说书的父亲因为见识多,教会了乡亲们畜牧,钟家坳子的生活才渐渐有了起色,哦,说是畜牧,其实那就是养猪。” “扑哧!” 梅冰蓝没想到钟道临一本正经的说了半天所谓的故事,原来是养猪,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墨白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钟道临没在意两人的表情,反而津津有味的回忆道:“小弟家中丁薄,既没有余钱买猪苗,也缺人照看猪圈,平常只能羡慕的看着三馗他家的那几头猪越来越肥,而且那小子他家有头花皮猪特别有风骨,别的猪到了开饭时间一个个吃的大耳扑腾,肚皮乱颤,只有那头花皮猪稍微吃点就不再抢食,两位说说看,这头猪是不是挺笨?” “是挺笨的,有吃不会抢!” 梅冰蓝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墨白反而闻声皱了皱眉。 “照啊!” 钟道临伸手一拍大腿,眉开眼笑的乐道:“小弟当初也是这么想,这猪怎么就这么笨呢,连饭都不吃饱,可后来等到别的猪都吃的肥头大耳,全被三馗他爹杀掉卖肉,独留下了这头瘦弱花皮猪的时候,小弟才觉得这头猪聪明!” 说着,钟道临双目神光一闪,盯着两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小弟本来也想做这头低调的花皮猪,没成想两位跟小弟想到一起去了,这么多天的尔虞我诈,说实话小弟真的是身心俱疲,引狐放兔,钓鱼需饵,两位又是想要什么呢?” 钟道临话音刚落,墨白跟梅冰蓝脸容同时巨变,坐在地上的墨白甚至在保持姿势不变的同时朝后飘退,紧接着抽身而起,看着钟道临的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沉声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钟道临笑嘻嘻的看了眼身旁仍是一动不动的梅冰蓝,轻松道:“这些天我一直没有想清楚,按说小弟是想在取东西前把暗中的势力引出来,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后患,你们没有道理非但不阻拦,反而处处维护小弟,居然还多此一举的弄出了一个我从没听过的幻宗,我以为你们是想趁机尾随小弟进入秦皇古墓,可现在想来,仍是错了!” “噢?” 连一旁的梅冰蓝也不由得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钟道临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道:“早知这样莫说是那个什么樱川政,就连花灵儿也不该放她走,小弟本以为能引出来花灵儿的师傅,没想到来来回回都是你们这些人在眼前晃悠,要不就是那几个魔宫的杂鱼,真是浪费了小弟不少时日!” 此时墨白也明白钟道临肯定是看出来了什么,但仍不相信自己这方一直在钟道临布的局中,听到这里颇有些不屑道:“钟兄似乎对自己估计的很高。[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钟道临嘴角一掀,伸个懒腰站了起来,懒洋洋道:“墨兄自比樱川政如何?” 墨白冷哼道:“看似伯仲之间!” 那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表面上看墨白跟樱川政两次照面交手斗了个旗鼓相当,实际上墨白自认为要比樱川政高上一筹。 钟道临无所谓的点点头,接着又问:“那自比能一招断掉樱川政佩刀之人呢?” 墨白闻声心中一凛,此事到如今都没有结果,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依钟道临的性格突然问这些应该不会是无的放矢,傲然反问道:“钟兄为何有此一问?莫非袭击樱川政佩刀是钟兄一招所断不成?” 樱川政被神秘人袭击,致使佩刀中断的那段时间,墨白一直跟钟道临在一起,自然知道不会是他,通过这些天的接触自认为钟道临比自己尚且不如,要想一招一式间断掉樱川政的佩刀绝不可能,语气之中自然露出些许傲气。 一直听两人谈话的梅冰蓝此时脸上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凝重神态,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杀机。 钟道临闻声轻笑道:“想我在魔界力场之下已能凌空虚渡,手中虚无之刃刀出魂断,一灭魔骑数百,二断雾江激流,三斩魔怪海妖,区区一个东瀛浪人,恐怕还接不了小弟真正一招!” 话音刚落,钟道临突然原地消失,以梅冰蓝跟墨白的修为也只是朦胧的捕捉到钟道临凭空而出的百千残影,似乎是其肉身忽然分解成无数个形态一般。 墨白大惊下刚要抽身疾退,脚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全身一麻,闷哼一声跌飞了出去。 百千残影一瞬间回归自身的钟道临笑眯眯的看着嘴角挂血,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墨白,戏谑道:“墨兄可觉得小弟身法比你们幻宗还差了多少?” 梅冰蓝俏脸瞬间煞白,她甚至没有看清钟道临是怎么封住了墨白的周身大穴,什么时候出手的,刚想出手干预,墨白就已经被钟道临击飞出去了,看着钟道临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没来由的脊梁骨冒起了阵阵寒气,颤声道:“怪不得灵儿说在魔界……原来你一直是扮猪吃虎?” “谈不上!” 钟道临瞟了眼正紧张戒备着的梅冰蓝,负手傲然而立,淡淡道:“原先我只想引出花灵儿的师傅,毕竟为何妖族会在魔界出现一直是小弟想不透的,后来也只是想把魔宫的那几个宫主留下,顺便看看你们搞什么鬼。” 说着,顿了顿道:“樱川政跟那些日本人的出现让我脑子里乱了乱,让东密护法桑叶警告了一下樱川政,也是我不想让他们插手添乱,省得越闹越乱,没想到这樱川政不识抬举,下次再碰上,他可就没命回去了!” 地上的墨白徒劳的挣扎了几下,闻声忍痛喷出一小口鲜血,艰难道:“为何现在才动手?” “不为什么!” 钟道临眼中杀机一现,冷森道:“魔界人马随时会攻入人间,九鼎如今尚有七鼎下落不明,我哪有工夫跟你们干耗,既然引不出花灵儿的师傅,也就没理由再跟你们啰嗦下去了,此地本就乃皇陵墓葬,两位能安息在此,也不枉尘世走一遭了。” 梅冰蓝闻声心神一紧道:“难道钟兄不想知道我等为何引你到此?” “炼妖塔!” 钟道临冷哼道:“本来还想不明白,正是刚才墨白听到小姐所言炼妖塔而产生的心灵波动才让小弟恍然大悟,也正因此才决定不再跟两位耗下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炼妖塔正是通向魔界第一重天的其中一个最稳定的地方,我还奇怪为何你会有进入古墓的涅磐火凤,为何魔界第一重天的那些人说出来就出来,原来压根就是从秦皇古墓出来的,说不定这个地下古墓也是你们建的。” 当年,正是由于花灵儿的心灵波动才让钟道临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才引出来妖族与魔界的一系列渊源,所以当墨白闻“炼妖塔”而不自然的产生心灵波动时,钟道临终于猜出了点什么,这才决定摊牌。 钟道临在魔界之时就逐渐融会贯通了《炼妖密录》石刻之上的魔功,加上修习“虚无之刃”里蕴含的邪术刀法,一身魔功修为早已突破了其师醉道人“还虚”的层次,直达“不灭”之境,化身万亿,转瞬千里。 如果没有《无道经》内所载的正道心法来护法平衡,他本人甚至都压不住体内蕴含的这股邪气,早就已经遁入魔道,可见其自身蕴含的这股魔气之强。 回归人间后,钟道临刻意不去主动寻找炼妖壶内的“虚无之刃”,就是怕像果比说得那样被“虚无之刃”内的邪灵控制,可即使这样的钟道临术法道行之高,也早已不是花灵儿跟墨白这样的人能够望其项背的了。 后来回到峨眉山,钟道临习仙剑十八诀,乐山大佛之上神游物外,醉道人发觉钟道临道行已经追上自己的同时,也隐隐发觉了他体内那股邪气,作为师傅已经不能再教授什么了,这才毅然斩断师徒之缘,告诉钟道临只有寻得完整的《无道经》,才能融合自身魔功化为己用,再做突破道观。 醉道人与钟道临商量分别应付妖族跟魔界的事态后,钟道临发觉妖族暗中的力量已经注意到自己,与其被动接招不如隐藏自身实力将花灵儿师傅等人引出来击杀。 否则有妖族这么一个可以随时出入魔界,并且对人间了如指掌的势力协助魔族,那么魔界大军一旦突破人魔两界的神鼎封印,人间必将迎来千年浩劫。 谁知道封印了自身部分功力的钟道临非但没有把花灵儿师傅引出来,反而几次三番的被伤,闹得灰头土脸,憋气窝火不说,还一直闹不清妖族盯着自己的目的。 到了皇陵这个隐秘的环境中,才逐渐发觉妖族的目的并非是得到什么子午戊鼎或《无道经》。 这些都是幌子,而真正的目的是通过自己的精神印记开启进入皇陵的大门,并且打通“炼妖塔”这个能跟魔界连同的通道,一旦搞清楚了钟道临身上精神封印的秘密,或许就是妖族动手的时候。 事实也正像钟道临猜测的那样,魔界第一重天的人马只能从秦始皇陵出来,却无法再进入,非但如此,如果没有钟道临精神封印来开启关闭皇陵,甚至魔界之人想从炼妖塔出来,也是极为困难。 之所以魔界第一重天十二宫的人马能够冲出来,还要多亏了太虚凌霄阁当年闹出的事情,这当然是钟道临目前所想不透的,而妖族出入魔界的方法则又是不同。 妖族千年来在暗处煽动魔界与人间界的恩怨,如果能得到这个绕开九鼎的通道,则大事可成,想通了此间关节的钟道临自然不想再委与曲蛇,故此才立即动手。 钟道临一步一晃的走到熄灭的篝火旁,微微昂起头,望着古墓内漆黑的夜空,悠闲道:“如果我估计得没错,或许炼妖塔前就是小弟的死地了吧?” 说着扭头朝梅冰蓝笑了一下:“你师姐花灵儿是否正领人在那里等着咱们呢?” 空间内悠然划过的微风似乎带着方才篝火的余温,触碰到皮肤显得有些暖洋洋的,尽管天气微热,梅冰蓝与墨白的心还是感到一阵冰寒,不断冷下去,两人忽然对钟道临升起了高深莫测的感觉,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日子来一直被自己这方玩弄于股长之上的绵羊一下子变成了露出狰狞真相的狼。 这种前后的反差太大了,甚至让两人有些发呆,下意识的眼神一缩,都有些回避钟道临的目光。 “你们本性不坏,灵儿本性似乎也不坏!” 钟道临已经知道了自己所要的答案,接着淡淡道:“可这世上本就没有好坏,没有绝对的善恶,你我相处在敌对的双方,都欲至对方以死地,我需要一个留下来给妖族能说得上话的传个口信…哦…似乎我这样说,你们应该明白了!” 墨白闻言心中一叹,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跟挣扎就震断了自己的奇经八脉,愿赌服输的闭目软倒在地。 事情发展的急转直下让梅冰蓝几乎丧失了自我思想,呆呆的看着墨白的尸身,紧咬牙关一言不发,之后忽然娇躯一动,似乎想通了什么般,猛然抬头对视着钟道临那即使看到墨白自裁于身前仍然平静弱水的眼眸,恨声道:“我等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究竟要小妹带什么话,尽管吩咐!” 钟道临微微一笑,声音却逐渐转冷道:“告诉你师傅,我会在三年后的黄山狮子峰大会上,恭候大驾!” 说罢,钟道临轻描淡写的凭空挥出一掌,一道紫芒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瞬间穿过墨白缓缓离窍而出的元神,猛然刺中梅冰蓝的肉身。 “噗!” 梅冰蓝在墨白魂飞魄散的同时喷血跌飞,步墨白的后尘玉陨香消,元婴顿时离体而出,闪烁着微亮的白光疾速遁走。 钟道临静静的看着梅冰蓝元婴消失在自己眼内,颇有些嘲弄的摇了摇头:“元神出窍大不了四十九天之内找个皮囊鸠占雀巢,偏偏想用元婴保留一身道行,肉身都没了,你又能撑的了几天?” 说着毫不留情挥出一掌将梅冰蓝肉身拍碎,远处顿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嘶,转瞬去远。 钟道临的这一掌已经决定了梅冰蓝必死的命运,之所以不灭杀她遁走的元婴,不过是为了让她临死之前给族内带个话而已。 一路上费尽心机的想把花灵儿的师傅引出来,隐忍了多日却一直没有奏效,只是弄出了墨白跟梅冰蓝这两个本不熟悉的人物,无意中反倒是碰上了阿里一行,这倒让钟道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还是中途折向大马士革,顺便取回原本。 但有一点可以明白,既然钟道临已经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的实力,那就不会放过那些可能在炼妖塔前等着自己的人,钟道临也总算是凭借着墨白显露出的一点蛛丝马迹,连骗带唬得把事情的原委摸透了个八成。 或许是钟道临前后的表现太过于惊世骇俗,连墨白跟梅冰蓝这两人都没能看出他一半是靠猜测,另一半则是靠吓唬,或许是做贼心虚,两人在钟道临”什么都了解于心”的假面下,终于忍不住露了馅,不但自己双双殒命,也间接证实了钟道临的猜测。 双方都是绷紧了弦的去伪装,尔虞我诈下的一方突然显得成竹在胸,另一方果然马上就撑断弦了。 钟道临没有再去想墨白跟梅冰蓝的真实身份,那根本也不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摸清炼妖塔究竟是否就是自己猜测的人魔两界通道之一,自己是否就是这扇门的钥匙,其他的都不再显得重要。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尔虞我诈)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辣手毙敌 一片银芒在钟道临的胸前乍然迸现,祭出的风狼剑在钟道临抖腕下凭空划出三剑,简简单单的三剑却包含了正反两种截然不同的本源力量在其中。 三剑过后,内外相互挤压下的阴阳本源力量顿时合为一点,仿若撕开了钟道临面前的时空,虚空中一个倒三角形的光幕从内至外”噼噼叭叭”的炸出无数耀眼光斑,刺人双目。 而钟道临就在这个三角形光幕出现的瞬间提剑蹿了进去,之后闪烁强光的三边菱银色的细缝渐渐合拢,慢慢消失于虚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钟道临没兴趣去徒步穿越二十八星宿守护妖兽把守的星阵迷宫,在魔界之时他就能够划破时空穿越风翼峡谷内的通道,如今瞬间挪移到炼妖塔的所在不过探囊取物般容易,就好比在黑暗时空中去发现一盏明亮的风灯,。 道临自然明白炼妖塔相对于这些毫无灵气的星阵迷宫,就是那个黑暗中容易寻找的风灯,自己只要追寻而去就行了…… 古墓中黑如漆墨的夜空下,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土地表层被呼啸的狂风无情的剥落,黑褐色的土块被风浪撞击成粉末,黑色的粉尘撒向天空,于是天地一片黯淡,星宿无光,只有一条黑龙一般的河流奔腾着,咆哮着从大平原中心横穿而过。 滔滔河水被狂风掀起的浪头内不时的迸射出一道道青绿火苗,又眨眼消失无踪,仿若一个个鬼火精灵,在黑河之上的虚空中不断的跳荡着毁灭的舞步。 黑河的源头或许是这个荒凉的平原内唯一让人觉得提神的所在,那不是雪山,不是大湖,更不像是一条河流应该的发源地。 那是一处雷场,从天而降的漫天雷电夹杂着风暴掩映着一座高耸入天,看不到塔尖的琉璃塔,一个正在天雷激荡下巍然屹立,让人一看之下就会感觉震撼跟怪异的高塔——炼妖塔! 炼妖塔前本是空无一物的地面上方,似乎空气突然扭曲开来,半空猛然闪现出一个螺旋盘转的黄色星图气团,越转越快,越转越亮,强烈的黄光渐渐的遮盖了雷电的青芒,突然,星图消失,顿时现出了一个满头紫发随风飘舞的身影。 倒提风狼剑凭空闪出的钟道临凝望着屹立在不远处的炼妖塔,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走错,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眼前这个怪异的妖塔。 此塔塔座平面呈八角,自下而上逐层递减,因塔座实在太大,目光所及仍看不到塔顶,塔身遍砌花纹琉璃瓦,每层八角形平座,座下斗拱四垛以作承托。 塔层各具特色,有的是二方连续字形纹饰,有的是牡丹花纹,有的是簇四球格眼纹饰,浇铸精细,玲珑透剔。 黑水流出的石廊之上便是五面塔身,塔身每层四面均铸凹槽代替栏额。余四面各铸双头黑龙两尊,全塔双头黑龙浮雕不下千尊,龙身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无数铭文辅以妖兽的狰狞浮雕分别铸在塔身的面壁上,每层塔身上部各设飞檐,檐下配斗拱铺座四垛,飞檐深远,半拱疏朗,浑厚大方。 桃形攒尖式塔顶为铜质金章,莲花形底座,为铜铸与塔顶紧扣一体组成塔刹,九层回檐的中央八个脊饰出挑向外,在飞檐尖端垂以风铎,吸纳四周狂风,塔身浑然挺拔,却使整个塔顶如坠黑云,伴着围绕塔身周围正接连下劈的无数条青雷怒电,显得是那么的诡异莫名。 凝神细查了周遭,钟道临突然甩手将风狼剑朝风暴中最狂暴的一点挥去,剑刃正巧撞上塔侧一条怒劈而下的雷电,两者对撞下”啪”的一声,爆出一团青光,蕴含着雷电之威的风狼剑青光闪动,在钟道临屈指连弹下疾速的倒飞而回。 钟道临接剑在手,双腿蹬地,猛然窜入半空,在十丈外的虚空中屈臂挥剑朝炼妖塔斩去,一条雷光闪动的青电离刃而出,带着钟道临自身的灵力跟风狼剑剑气,如电龙般猛扑炼妖塔,转瞬及至,轰然劈中塔身琉璃瓦。 “啪!” 一声脆响激起了琉璃瓦上点点光斑,千珍万珠落玉盘般的飞溅开来,双脚刚落于地上,一直用精气神紧锁住雷电去势的钟道临受到气机感应,上身猛地晃了一晃,一抹红霞从脖根直冲脑际,又瞬间消失无踪。 钟道临张嘴呼出一口浊气,暗呼厉害,本打算毁掉炼妖塔来个一劳永逸的打算,不得不放下,通过刚才的一剑,他已经试出炼妖塔已经跟周围风雷地水合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非是人力可以破坏,强力逆天而为等于跟周围自然环境为敌。 比起大自然,人力的渺小甚至不比水滴于大海,故钟道临一试之下,立即放弃。 “出来吧!” 衣袍随风摆动的钟道临,伸出两指拭剑的同时暴喝出声,在目光盯紧塔侧一方的同时,眼角余光却一直注视着黑水河畔一个凸出地表的土丘,浓重的杀机在双眸中一闪而逝。 随着钟道临的大喝,五条身影间不容发的从炼妖塔侧闪出,算命先生般的白羊宫宫主步铁衣在现出身形的同时就紧张的提剑戒备着。 看着面前一身轻松的钟道临,步铁衣心中却绝不轻松,眼神中明显带着某种莫名的惶恐,真实的恐惧感在钟道临出剑的霎那就占据了他本就脆弱的心灵。 只有用剑的人,才能明白钟道临刚才好似浑然天成的一剑意味着什么,而步铁衣正是勉强符合这个要求的人。 当天被暴走的火麒麟与雷鹰击成重伤的董驹与聂布禅,明显因为受伤导致功力大减而影响了灵觉的判断。 两人虽然觉得钟道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却没有能往深处想,见对方识破了几人藏身周围,准备事成之后偷袭的伎俩,也就无所谓的现身站了出来。 站了出来也就罢了,可两人接下来的动作却注定了其悲剧的结果。 先是想封锁钟道临退路的天狗宫宫主聂布禅,唤出三头魔犬绕到了钟道临的侧后方,紧接着是飞马宫宫主董驹祭出了铜锣伞突然对钟道临出招佯攻。 也许聂布禅只是想封住钟道临的退路好让别人先动手,也许董驹只是想起到一个领头羊的作用把弟兄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然后一起围攻钟道临,省得这小子再逃了。 可两人明显的没注意到钟道临是一个人来的,没注意到墨白跟梅冰蓝这两个负责扯偶的内奸不见了,没注意到钟道临一直都是戏谑而又平静的看着两人“合围”,更没注意到钟道临方才借助雷电之威的一剑,需要多少道行才能轻松做到。 步铁衣注意到了,所以当己方两个冤大头大踏步前进的同时,他却悄悄的朝后小步的进据到一个可以随时逃跑的地域。 毒天跟铁冠也注意到了,却因对钟道临怨恨极深,虽然神情越来越凝重,却仍旧犹豫着没有丝毫动作。 接下来十吸间发生的事情让铁布衣再也没有多看一眼的兴趣,惊骇欲绝下脸色煞白,丢下手中长剑,拿出平生最快的逃命速度,掉头就走。 这十吸的短暂时段内,先是聂布禅那条狗眼看人低的三头魔犬气势汹汹的朝钟道临扑了上来,紧接着无头狗尸就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三个脑袋回去的时候全军覆没,其中一个脑袋是被钟道临抬脚踹飞的,剩余两个怎么丢的连离钟道临最近的董驹都没有看清。 此时的董驹没有那份闲心替三头魔犬的壮烈捐躯而默哀,因为眼前突然迸现的一抹银芒已经切豆腐般的从中穿过了他手中的铜锣伞,眨眼到了自己的哽嗓咽喉。 当董驹下意识的昂首挺肚将头朝后仰,想避开这抹厉芒的时候,这道银芒却似乎有了生命般的自我延伸了数寸,血光迸现。 董驹只感到喉头一凉,紧接着就看到了疾速翻转的天地万物跟那柄被从中斩为两段的铜锣伞,正被一个没脑袋的人用手提着。 当董驹猛然意识到那个没脑袋的人,下半身比较像自己的时候,聂布禅已经被钟道临凝聚高度劲气的一指点中眉心,全身如受雷击般的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就像是被抽出百骸骨头般的皮蛇软倒在地,生机已然断绝。 毒天与铁冠几乎是同时抽身疾退,眼中真实的所见已经在他俩心中种下了必败的影子,或许应该换个说法,那几乎是必死的觉悟,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相信钟道临这个被他们看作猎物的人能够轻描淡写间击杀董驹与聂布禅。 更为可怕的是,两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能够看清钟道临是怎么移动的,更想不透为何那把风狼剑看似从未出鞘,董驹的脑袋是怎么飞出去的。 如果双眼跟自身灵觉连对方宝剑出鞘的动作都捕捉不到,那么仍能保住旺盛斗志的人不是疯了,那就一定是快疯了。 毒天跟铁冠已经被钟道临的实力与出手的狠辣吓得脑袋充血,灵台唯一尚存清明的理智就是快逃,逃得越远越好,再待哪怕一刻说不定都会被活活吓死,这个时候再存有给同伴报仇的念头就不是脑袋充血了,肯定是进水了。 为了尽速逃遁,两人不约而同的脚尖点地,来不及转身就倒退而出,强行透支功力飞逃。 “天御地剑,冥冥神决,御剑诀,咄!” 紫发随风飘摆的钟道临双眸精光闪动,手掌舞动,密咒轻吟,几乎是在翻掌间的工夫,掌心内凭空出现的无数光球,各自变成了一把光棱小剑,无数把光棱小剑又迅速组成了一把上刻秘咒经文的金光巨剑,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和层层气浪,狂轰正惊叫着逃离的铁冠而去。 似乎在钟道临祭咒挥剑的同时,金光巨剑就已经劈进了铁冠的前心。 妖鸡宫宫主铁冠凄厉的惨嚎在毒天耳旁响奏的同时,钟道临的身形已经原地消失,毒天的眼内只见到无数道残影朝自己高速接近,还来不及惊呼的时候没,就看见眼前猛然现出一张冷酷绝伦的面庞。 那一双近在眼前的魔异紫眸显露出的浓烈杀机,让一向嗜血好杀的毒天都忍不住惊惧颤栗,脖子上猛然传来的窒息感觉,使得他才刚刚发觉自己不能呼吸,甚至连脑子里都一片空白。 直到此时,被钟道临御剑诀祭出的金光巨剑插入前心的铁冠,其肉身才刚刚被光剑炸成碎粉,漫天喷洒的血肉伴随着一蓬蓬光雨,形神俱灭。 右手掐入毒天脖颈将他提离地面的钟道临仿若魔神一般负单手傲然立于天雷激荡的炼妖塔旁,一席破旧的布衫掩不住其下充满力量的硕长身躯,长发飞舞,冷森的面庞上剑眉斜挑,一双凶厉的紫眸异光迸射,整个人显得邪异无比。 因看到毒天而回想起上次差点就丧命在这些人手里,钟道临元神中的那股邪气瞬间被激发出来,不知不觉中使出了“慑魂术”。 毒天本就心志被夺,与钟道临对望间立即中招,瞬时丧失了全部思考能力,双目呆滞,全身傻子一般的僵住了半晌,之后才露出狰狞中夹杂着恐惧的神色。 “你们究竟看中了我身上的什么?” 钟道临冷冷的喝问一声,余光同时捕捉到了步铁衣屁滚尿流逃走的身形。可一想到刚才土丘后的那人,又忽然失去了去追的兴趣。 毒天没发出声音,或许根本来不及回答,此时他麻秆一般的枯瘦身躯突然剧烈颤抖着,双耳之上挂着的两条彩带蛇瞬间雾化,而他一身苦修而来的真元正顺着掐入自己脖颈肌肉内的五指,洪水决堤般朝钟道临涌去。 毒天那本是狰狞的双目如今凌厉狠色尽除,望着钟道临的眼光尽剩下了无尽恐惧骇异的惊慌神色,喉结“咕咕”作响,呻吟了几声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浑身上下痉挛般颤栗抖动起来。 等到钟道临猛然意识到是自身“混沌经”功法自主发动的时候,从右臂传来的异气更是比刚才快上无数倍的速度凶猛而至,想要收功却已经来不及了。 “噼噼啪啪”的骨骼断裂声接连响起,对面的毒天瞬间屎尿失禁顺大腿朝下流去,七窍喷血,惨嘶连连,全身骨肉急剧朝内缩成一团,僵尸般的躯体眨眼变成一个腾腾冒烟的干尸,眼神空洞的仰天栽倒,连元神都被钟道临化了。 已经松开右手的钟道临暗道一声晦气,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说,还反而让花灵儿跑了。 其实,方才比步铁衣更快遁走的就是在土丘后藏身,一直没有露头的花灵儿,那妖狐几乎在钟道临动手的同时就全速飞遁,只留给了钟道临一个二选只能择一的难题。 钟道临为了击杀眼前这些魔界宫主,只得放走河对岸的花灵儿,甚至连能够追上的步铁衣,也没了赶尽杀绝的兴趣,钟道临甚至有些许迷惑,连他自己都是在花灵儿遁走的同时决定先解决掉这几个魔界宫主,花灵儿是怎么先于自己而判断出击杀的首要目标不是她呢? 隐隐的,钟道临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即使将这五位宫主全部毙杀后,他也仍有能力凭借灵觉追上花灵儿,莫非真的是自己对妖族报有一丝同情,潜意识中有放花灵儿一马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白蛇姐姐,也只有带自己入道的白蛇姐姐才有这个资格,想到这里,钟道临充满杀戮的心,微微的平静了少许。 从头到尾,自身的混沌经功法为什么会自主发动,钟道临连想都没想,却不知道正是由于他最后因为念及当年白蛇的一段因果而生出同情之心,颇有些有意的放走花灵儿的做法,恰恰救了自己一命。 一直在钟道临心灵深处蛰伏着的邪灵,那个虚无之刃中的邪异力量,无时无刻的不再寻找着破壳而出的机会,前些日子钟道临封住了自身部分气海,一直隐忍着扮猪骗虎,几次险些吃大亏,此次露出真实实力,一是已经解开了这些天妖族之所以如此做的谜团,其次就是为了报仇。 借助着钟道临极少会生出的这股怨恨之气,心灵中的那股邪异力量差点就在魔道邪三股力量不断的争锋中占据上风。 幸亏他最后一刻因白蛇而生出了同情之心,杀意陡降,这股邪灵怕惊动钟道临只能重新隐去,继续在暗中等待时机,否则钟道临很有可能就此遁入魔道。 可以说花灵儿因白蛇而活命,钟道临也因白蛇而逃过此劫,一个事外之人救了当事的两人,此中玄妙,甚至连钟道临自己都未曾发觉。 钟道临是那种想不通就绝不再想的人,既然毒天为何会被自主发动的”混沌经”都不去想,更不会去想为何会放花灵儿跟步铁衣的深层原因。 看眼前诸事已了,动念间收回风狼剑重新封印,全身紫芒陡闪间,疾速朝黑水河源头凌空飞渡而去,那里是他来这里第二个目的——炼妖塔。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章辣手毙敌)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3章 塔中乾坤 炼妖塔表面上是没有门的,按照钟道临的想法,也不过是想循着黑水河的走向从水中进去,没想到就在他准备来个霸王投江的时候,整个炼妖塔似乎猛地晃了一晃,紧接着是从塔身射出的无数道黑芒交织而成的光柱,瞬间击中了钟道临的胸口。[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 令钟道临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本以为是炼妖塔自身防御的光柱撞中自身胸口后,非但没有任何受伤的感觉,反而有股冰寒沏肺的凉感以胸口为圆心,迅速的传遍全身。 钟道临自身也被这道黑色光柱所化,仿佛被点燃般的从皮肤上窜出了无数黑色火苗,肉身就那么的从虚空消失无踪了。 炼妖塔内,一片春意荡漾。 远处烟波浩淼的翠湖之上,鱼鸥唱婉,烟水粼粼,水雾浑然一体,云蒸霞蔚,纤云弄巧,湖后山峰若隐若现,妩媚含羞,近处亭台楼阁高低错落。 珍禽异兽悠闲漫步,奇花异草姹紫嫣红,份外妖娆。 亭阁水榭旁的虚空之中黄光闪动,迷离的雾气被扭曲的空间扯碎,渐渐现出了一道快速组合肉身百骸的虚影,还没从方才的惊讶中缓过神来的钟道临刚一出现,便被眼前的所见再次深深震撼。 钟道临现在所处的地方明显是个群山簇拥下的翠谷,青山隐隐,芳草萋萋,花红似火,绿柳如烟,兰香幽远,萱草吐绿。 他万没想到在孤寂荒凉中坐落的炼妖塔内,居然会是一派清幽春色,围绕在身边的云雾细雨绞缠,缭绕而上,使人感到如披轻纱,仿若在云雾中漫步,眼外扑朔迷离的巍峨山势,似刀削斧劈,绝壁围绕,峥嵘俊秀。 身处谷底仰首上望,悬崖,峭壁,彩虹,蓝天,白云,堪称绚丽多姿,惊险俊美,令人叹为观止,俯视谷底,巨石横生,错落杂陈,更是别有风骨。 直到此时,钟道临的耳旁才响起一阵轰隆,凝神细听,竟是远方落瀑咆哮而下,从山瀑飞下的白浪汇而成谭,溢出的潭水与漫天飞洒的点点玉珠积成小溪,从地势高处朝低洼处缓缓流淌。 潺潺溪水流过钟道临脚下,油然使得他感到一阵迷茫,难道真的是绝崖尽处自有奇景,还是炼妖塔根本就跟自己想的不同? 炼妖之塔,这个让人一听就觉得是鬼蜮的地方,居然会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奇秀之地? 怀着迷惑不解的心情,钟道临穿过水榭,举步缓阶登上了一旁的楼阁,这些亭台楼阁不知道是谁建的,伸手触摸椅杆扶手,居然没有一丝累尘,虽然没有特别用油脂打磨的光滑,却也阵阵幽木清香入鼻,使人熏然泛起迷醉美感,迷惑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下。 钟道临信步亭台水榭之上,不多时就已经逛遍了周围楼阁群,九十九处建筑不分南北,不依朝阳,完全依山谷地势高低走向而建,甚至分不清哪间是主,哪间是次。 这样不分主次的建筑风格在华夏族群中是不多见的,也让钟道临一下子没有了头绪. 从三皇五帝之后,天朝之人建房筑殿,无不依尊卑地位破土立屋,皇城讲究的是堂堂正正,从车马道至城墙,必为外方内正,御城坐北朝南,拱卫禁城的外城仍一定是方方正正,元大都,洛阳,咸阳,开封,长安等都城,莫不如此. 就算是江南水乡小镇,尽管道路崎岖,沿水道而建,村中望族跟城内高阀官宦仍会把房屋建的高而正,几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主次之别. 这是华夏大地几千年来形成的建筑传统,即使受中华文明滋养同化的番邦异族千百年来都这样建房。 可钟道临明明发现此地楼阁布局大气而不失雅致,只是通过简单的采光,衬景,点缀,映象就能借助自然之力将景致延伸而出,有些地方甚至高低屈曲任其自然,完全不假人手,自然而然融入山川秀景之中,又不会破坏周围景致的和谐。[起舞电子书] 崖上若有楼阁,隐约朦朦薄雾之内,在虚无飘渺中,贝阙珠宫,琼楼玉宇,幻化成一个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迷离仙境,令人心旌摇荡,目眩神驰,惶然不知天上人间。 如此借助自然而又融入自然的建筑手法已经达到了宗匠的境界。 此地九十九处房屋如果不是碰巧,那就一定是延续了皇城的”极于九”的习惯,可对比之下却没有皇城的沉稳内蕴的磅礴气势,一下子让钟道临摸不透此地究竟是何人在居住。 为何一个人都见不到,房屋中却不见灰尘,甚至连一丝颓废之气都没有. 看着远处飞洒而下的流瀑激撞在山下深潭,潭面接触落瀑那点的水面好像沸腾的开水,白浪荡漾,激流澎湃,可那不见底的深潭依然平静不为冲击所动,一静一动相映成趣。 钟道临初见之下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凝神细想之下却不由得有悟于心,嘴角轻笑下飞身腾空窜入潭面之上,又忽然改变身形换成头下脚上,大石头江般的“扑通”一声投入深潭,激起了一朵飞溅的白花. 水波轻起,从钟道临消失潭面的一点画着圈的朝外荡漾开去,慢慢变为无形. 此时已经在寒潭水底入了定的钟道临早已抛开了一切杂念,不存一智,无有一心,手捏莲花法印,嘴角含笑,渐渐进入了大混沌的太虚之境,静静的等待着某一刻的来临. 炼妖塔内不知道是否有日月,是否有随之而来的昼夜,通过钟道临的观察,似乎这里更是某种极阳与极阴的单纯转换,阴中藏阳,真阳中又含有极阴的一点。 阳极盛则转为阴,逐渐阴阳平衡,然后又被打破,再平衡,如此循环,以宇宙最根本最简单得两极力量滋生万物涵养,生生不息. 或许已经夜了,山谷中郁郁葱葱的林木已经被灰暗的阴影笼罩,无数茂密伸展的枝干却由慢到快的摆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 不知何时刮起的山风早已将本就稀薄的雨雾吹散,谷内枝叶相撞的沙沙声跟呼啸而过的冷风惊碎了山谷的幽宁,暗夜的力量代替了白昼,夜已经深了。 蓦的,从寒潭之中升起了道道幽光,仿若水的精灵突然飘荡而出,林中的百木也仿佛伸懒腰般的苏醒过来,一个个灰蒙蒙的虚影依次从树木中透体而出,与寒潭内升起的幽光绞缠在一起,化为各色人形朝山谷中缓缓飘去. 接着,静谧的山谷响起了孩童们的嬉闹声,妇女们的责备嘱咐声,男人们的爽朗笑声,整个山谷仿佛突然间活了过来. 深潭下一直将灵觉延伸出去的钟道临察觉到了这股生命磁场波动,渐渐从入定中醒来,却并没有立刻冲出水潭,只是悄悄用灵觉的触角慢慢的观察这些生灵,不,应该说他们更接近于死灵,这些人都没有肉身,更别说用七窍呼吸了. 说接近于死灵,而非下结论就是死灵,是因为这些人虽然没有生气,却也没有死气,更像是一个个纯精神体,平常寄生在水土木之中,到了晦至朔旦,震来受符,天地媾精的时分,阳盛而阴,这些幽灵一般的精神体就趁机出来透气. 如今炼妖塔究竟是做什么用,是谁建造的,又是通向哪里,钟道临一概不知,之所以在深潭中入定,就是为了让潭水这层保护色来避免被人发现,引起暗中之人的警觉。 如今“眼见”这些幽灵都已经现身,自己在水潭里再呆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心念一动间收回千斤坠的功力,身体慢慢的朝上浮去. 一座普通楼阁外的花草野地上,一位身穿黑袍,长发束于脑后的中年男子正四肢趴地,笑呵呵的驮着背上的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爬来爬去,小女孩嘻笑的拍着胖乎乎的小手,不断催促着胯下的中年男子”快爬,嘻嘻,快爬呦!” 中年男子闻声哈哈一笑,双掌撑地,两膝跪地朝前爬去,任劳任怨的驮着小女孩到处爬,小女孩稚嫩的童音夹杂着中年人畅快淋漓的大笑,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让一旁正悄悄观看这一老一少嬉闹的钟道临也不由得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 突然,正在爬来爬去的中年人猛的停了下来,伸手揽住背上小女孩的腰肢将其抱住,忽然躬身挺腰而起,一边将小女孩放回地上,一边扭头紧紧盯住钟道临藏身的树后,冷喝道:”是何鼠辈,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 不待中年人吩咐,听到这声冷喝的几十人同时朝这里围拢,一个妇女更是赶紧将中年人腿旁的小女孩抱走. 不见中年人怎么动作,忽然在他手中多出了一把内蕴青芒的古朴巨剑,寒光闪烁,杀气逼人. 站起来的中年人一扫刚才满地爬的老好人形象,硕长壮硕的身躯上,鸡胸豹突而出,古朴的面容之上长目鞍鼻,虎口豹唇,双眉之中突出的一块凸骨更显此人乃意志坚毅绝伦之辈,简单握剑当中一站,就显得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钟道临一见此人傲然立起,瞳孔猛然一缩,暗看之下也赞个英雄了得,既然被人叫破,只得悠闲的从林木丛中踱步而出,尚未走到中年人身前便抬手抱拳道:”峨眉山天道门太乙真人座下,不学末徒钟道临,见过始皇帝!” 中年人闻声一震,挥剑虚空一斩,双目寒光迸射,大喝道:”你怎知我就是那个荒淫暴虐,狂征暴敛,穷奢极欲,焚书坑儒,薄恩寡性的暴君嬴政?” “哈哈哈哈!” 钟道临听中年人如此一说,忍不住开怀大笑道:“陛下不称孤道寡,居然放下身段与孩童嘻乐,已经令在下吃惊非常,现在居然把后人评价的陛下暴政统统笑纳,更是令在下感到有趣,说到能够认出陛下来,岂不知当年尉缭已经描绘过陛下的相貌?” “哼!” 中年人不置可否,只是冷哼一声. “秦王为人,峰准,长目,挚鸟膺,挚,豺声!” 钟道临笑嘻嘻的跟中年人打趣道:“就算是尉缭不做任何描述,拥有嬴兄如此吞天霸气的千古英雄人物,气势又有几人能够装得出来,千秋功过后人评说,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笔杆子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明白你呢?” “哈哈!” 钟道临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忍不住乐了起来:“更何况当年嬴兄捏蚂蚁般的先后杀了一百多个儒生,数量虽然少却因此得罪了天下读书人,那帮孔仁义的弟子说到拔城灭国,维护大一统或许不灵光,可要说到睚眦必报,内斗纠批可是一个顶一个的强,你老兄不遭人恨,小弟才真会奇怪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中年人也听出了钟道临话中的含义,眼中却没有得到人理解的感激之色,傲然道:”不错,孤就是大秦始皇帝,那个在邯郸城外赵庄内被人像狗一样欺负,年不过十,手中铁剑伤人溅血不过丈的赵政…那个拔城灭城,遇国灭国,?逐匈奴,亡百越,杀人如麻,戮尸盈野的嬴政,但凡剑锋所指之处,一片尸山血海,肉聚成山,血流成河,那又如何?” 钟道临眼前此人当年灭六国,废谥法,以世计,废封建,行郡县,筑长城,书同文车同轨,五巡天下,北逐匈奴,南征百越,收宇内兵刃于咸阳,铸十二铜人永震天下,?一生孤傲,唯我独尊。 这一愤然陈词,就连身前的钟道临都感到阵阵寒意不停袭来,忍不住叹道:”小弟还以为前辈不称孤道寡,于民同乐,已经真的大彻大悟……” 尚未说完便被秦始皇一声冷笑打断,钟道临前称陛下后称兄,到最后又改口前辈,秦始皇知道眼前这小子对他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却也不在意,只是冷冷的一字一句道:”匹-夫-之-见,天下虽大,却又有几人配跟我谈论这个天下?” 秦始皇,单手拭剑,冷森道:”尊律法,惧权势,媚上欺下,近贵远贫,蝼蚁般苟延残喘,此为弱者;遇弱则远,宽下责上,行走天下以心尺为纲,愈挫愈勇,遇强更强,此为强者;藐律法,不规俗矩,不屑与俗人为伍,与天与地与强争斗,生当人杰,死亦鬼雄,此乃枭雄霸者;?持王霸之剑,平天下,小万物,?定律法,束万民,世间万法道记皆能唯我所用,此为王者!” 说着秦始皇双目望天,语锋一转,?傲然道:“而为帝者,恨断情无,虚于厚德而治于无情,?心辣亲绝,终其一生无人可与之论道,无红颜与之相随,必将一生孤独!既为帝,又何求被人理解?又有谁有这个资格理解我?莫说那些人云亦云的读书人,就算孔丘小儿也不过是帝王家的一把刀,用着了拿来用用,不用了随手一丢罢了,他在孤眼中又算的了什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始皇一番愤世嫉俗的强弱论使得周围瞬间跪倒一片,无不入魔般狂热的山呼万岁. “人生不过百年!” 钟道临淡淡开口,并没有被眼前狂热地人群感染,反而对面前的秦始皇升起了种莫名的同情:“前辈即使成了千古一帝,即使图成万世霸业,比起浩瀚宇宙一呼一吸间已是沧海桑田,又算的了什么呢?” 秦始皇闻言,孤傲凌厉的眼神突然间黯淡了下来,扭过头来深深看了眼钟道临,叹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是所为何来,但你却是第二个能够明白我的人,我站的层次太高,高到我可以感染影响下面的芸芸众生,而无人能够影响我,只有站到你们这样人的高度,或许才能明白我,因为帝王之道上还有个更为难测,那是人或许一生都无法追寻到,却又飞蛾投火般偏偏要去追寻的……” “天道!”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出了那个答案,相视一笑,直到此时彼此才感受不到对方的敌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始皇一挥袍袖,示意众人散去,接着将手中宝剑收起,忽然剑眉微皱,这才想到钟道临这个不速之客是凭空冒出来的,大为疑惑道:“你是怎么到的这里?” “我来取一册东西,顺便想得到一个答案!” 钟道临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东西或许是拿到了,或许没拿到,小弟自己也搞不明白,但那个答案或许嬴大哥能够帮帮忙!” 秦始皇或许是近千年来一直近道远权,生出了些许微妙的人性化表情,瞠目愕然道:“就算我问得不清不楚,你却也不用回答得这么含糊,什么叫或许是拿到了,或许没拿到,你个小娃娃来这里拿什么?又需要孤…我给你什么答案?” “方家,不!” 钟道临看到秦始皇这么好相处,不免打蛇随棍上,笑呵呵道:“既然嬴前辈如今入我道门修炼真身,那么小子就称呼前辈一声道友了!” 秦始皇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千年来自己刻意放低身段想修炼不死金身是没错,可在尘世时数十年的积威之下,身旁敢这么跟自己嬉皮笑脸的除了幼稚未脱的孩童还真没人敢。 虽然被钟道临喊声道友心里挺受用,毕竟自己就爱这个,能得到钟道临这个能上天入地的“高人”承认,那是跟以往大为不同,可总是觉得心中有些转不过弯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塔中乾坤)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醉梦红尘 钟道临看到秦始皇脸上忽青忽白,忽喜忽怒,心中也打了个突儿,暗道这老不死的神色阴晴不定,跟四川变脸似的吓人,难道自己想错了? 按说面前此人可以说是被假道士们蒙的最惨的一个人物,史书上都能排上名号的冤大头。[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散尽万金求仙丹不成,还耗费人力的被徐福那个人贩子骗走了三千童男童女跟数十艘大船,弄得个短命下场,估计也是乱七八糟有毒的”仙丹”吃多了的缘故。 想到这里,钟道临干咳一声,怀着忐忑的小心出声提醒道:“咳…道友?” “嗯?” 秦始皇也被钟道临这嗓子拉回到了现实,唇角一掀,勉强挤出来个微笑问道:”小友要问什么,如果贫道能帮上忙,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道临暗说你要是还算的上“贫道”,那我跟我师傅早穷的当掉裤子了,忍着笑温言道:”不知道友怎么会到这个炼妖塔里面了?这炼妖塔又通向哪里呢?” “炼妖塔?” 秦始皇闻言一愣,有些怀疑的盯着钟道临瞄了几眼,见那小子没有什么特别做贼心虚的神态,才疑惑道:“这里不是昆仑仙境么?什么时候又叫做炼妖塔了?” “什么?” 钟道临闻言大吃一惊,按说秦始皇等人呆在这里不会是一天两天,那是以千年计的一段悠久时光,怎么可能连这里是自己墓地里面的炼妖塔都不知道,还说是什么“昆仑仙境”。 这未免有些太过不可思议,不由紧张的追问道:“那道友当年又是如何到的这里?” 秦始皇见钟道临不知为何听到自己几句话就会一连紧张,皱眉道:“当年孤…贫道在沙丘驾崩…呃…那个归真后,魂魄差点就被日光所融,幸亏昆仑山的仙师恰巧路过,不但将弟子的七魂六魄收其归拢,并且传授弟子一套功法用于修炼,这处仙境所在就是师尊特意让弟子用来修炼的所在,现在的这些人都是后来陪葬的甲士宫女跟无子嗣的嫔妃,师尊将他们的魂魄从地府要来,也算是陪伴弟子寥解寂寞.” “奇怪…奇怪…奇怪!” 钟道临一连道出几个奇怪,低头冥思了少许,眼中突然冒出一道精光,猛然抬头问道:“道友可知如今你我所在的地方正是当年李斯给道友所造的陵墓中?” “这…这又从何说起?” 秦始皇也被钟道临说愣了,想了想才大怒道:“李斯小儿篡改诏书,用计诛杀苏儿,让胡亥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篡位夺嫡,导致我大秦…唉,算了,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我确实选址在骊山等龙脉之地造了九十九处假陵墓。” 缓了缓道:“但也可以说这九十九处陵墓都是真的,我也只会在归天之前留遗诏确定究竟下柩何处,可笑如今自己的尸骨都不知道被赵高跟李斯安放在了何处,又怎么会知道这里是不是我所下旨建造的其中一处呢?” 钟道临一听之下更是迷茫,秦始皇这么一说等于告诉他这些年外面世界发生的事情,这里也同样能够知道,还有就是这个位于楼兰古城之下的陵墓究竟是否秦始皇真正的陵墓,连他本人都不清楚。 现在钟道临自然知道就算不是真的也成为既成事实了,但究竟是谁建造的这里,秦始皇的师傅又是谁,他又是怎么得知外面的消息的,那个所谓的仙师为何要留住秦始皇的魂魄呢? “敢问道友师从何人门下?” 钟道临想不通干脆不想,问了句又赶忙追问道:“可知道这所谓的昆仑仙境又是通向哪里?” 秦始皇如此人物听到钟道临问师尊名讳也不由得露出恭敬神态,恭声道:”贫道师傅就是昆仑缥缈宫大长老,人称‘梦剑’的凌浩然…从这里出去,自然就是昆仑山了!” 钟道临闻声毫不惊异,即使秦始皇再说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打动不了他了,只是心中默念了几遍“昆仑山,凌浩然”,之后便不再多言,低头沉思着什么。 一旁的秦始皇见到钟道临沉默不语的样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同样眉头紧缩,陷入了沉思,两人一时间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根本就是发呆。 “嬴…嬴兄!” 钟道临失声惊呼一声,又猛的收住话头,眉头一紧道:“难道这千百年来你都没有出去过?” 秦始皇被钟道临一声惊叫从沉思中唤醒,茫然应道:“以我目前的情况,怎么能出去,出去又能做的了什么,更何况俗世凡尘到如今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钟道临颓然坐倒一旁,背靠土岩甩手摇了摇头,嘟囔道:“罢了,不说这个,嬴兄这些年是怎么得知外面发生的那些事?” 秦始皇也没什么架子,学着钟道临的样子坐倒一旁,悠然道:“还不是通过师门中人的走动,从交谈中得知一二,千年岁月如清风划过,没有一丝感觉就逝去了,什么大一统,千古一帝,现在看来笑笑罢了。” “人活着总要有点追求的!” 钟道临听闻昆仑山那些人可以随意出入炼妖塔,不免精神振奋起来,转而安慰秦始皇道:“起码嬴兄如今能有个回忆,那段峥嵘岁月就当成一个梦吧,即使这个梦还没有醒来。” 秦始皇哑然一愣,没好气的瞟了钟道临一眼,自顾自的狠拍了一下大腿,摇头苦笑道:“就算是梦也是一段噩梦,谁曾想过曾经追求如今一切成灰,红尘依旧,如今以一个旁观者来看,尘世变幻,朝代更迭,过眼云烟也不过如此。” 钟道临讶异的看了看身旁有些落寞的秦始皇,想不到这一代霸主如今的精神如此萎靡,愕然道:“道友这么说,倒是叫小子颇为意外,如今道友超脱三界,不在五行,修真身正果以求悟破,前世因缘既定,何必想那么多?” 秦始皇似乎陷入了某种迷茫,痴迷道:“佛也好,仙也罢,我怕真的修仙成佛了,反而…反而会失落,你能明白我的孤独么,那不是寂寞,孤独不是寂寞,寂寞只要有三两人为伴,便可排遣,但是孤独的人即使在万人丛中都会感觉孤独的存在,寡人孤傲一生,如今才明白内心真正最怕的却正是孤独。” 钟道临心有共鸣的点了点头,想附和的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只得勉强惨然一笑道:“那就静静享受这份孤独吧,毕竟……” “你不懂!” 秦始皇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目神光涣散,眼光有些迷离,憋闷的扭了扭脖子,呻吟道:“我当年站的太高,征服六国之前雄心百丈,谁知征服过后心中却只有无限失落,登泰山远望,一片万里锦绣江山,万千臣民生死系于我手,天大地大,惟我独尊…” 顿了顿,颓丧道:“谁知我抓住了天下,却失去了自己!” 钟道临心道这或许就是秦始皇晚年之所以这么热衷修仙不死的原因,自己又何尝不是充满对未来的迷茫呢,只得温言劝慰道:“前辈在梦中,或许我在梦中,醉梦红尘,游戏人间而已,梦醒了,天地依然,浩荡乾坤谁人敢妄言主掌沉浮?” 说着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一粒尘埃,该消失时循天地至理自然消亡,不敢求成佛成仙,只求顺其自然,因缘行走,无愧我心,能够弄明白人究竟从哪里来,最终要到哪里去,慢慢探索你我所处天地日月之外的茫茫未知。” 秦始皇闻言前胸微挺,双手撑地直起了腰板,眼中射出了某种狂热的光芒,又转瞬黯淡下去,颇有些忐忑道:“你…依你看,我能够修仙成佛么?” 钟道临闻声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看的一旁之人心中一沉,只听到钟道临唏嘘道:“前辈把佛神话了,那些泥塑的雕像非是佛,反而是孽障,佛不过是性格很圆满的人而已,简单说佛法就是一杯水,拿起杯子喝下去,无色无味,人却不能没有,一是人自身含有,二是起码止渴。” 接着冲正在一旁愣神的秦始皇笑了笑道:“前辈把佛看成了是装这杯水的茶杯,看成了喝水之前要念经送佛,您把佛复杂了,神话了,落于下乘了!” 秦始皇茫然不解道:“照你说的佛既然如此平凡,为何世人苦苦追求而不得呢?” “怎会不可得?” 钟道临轻松笑道:“人人皆有佛性,其实,前辈是佛,我是佛,人人皆佛,并非只有和尚修佛,和尚们参禅,坐禅,闭口禅,苦禅...商贾修金钱禅,世人多修金钱禅,有何不可?禅宗,净土,华严...分得越细,离佛越远…陛下百年孤独皆因睥睨当世,天下无人可与前辈论道无常,如今越有修仙成佛之心,却反而离天道越远。” 秦始皇不明所以的瞪目紧盯钟道临,想反驳什么却一时找不出词来。 钟道临看着身旁秦始皇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无所谓的笑笑,双目之间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悠然道:“天之道,固有不可执,去不可追,来去缥缈如云,弱水却能穿金,渺小如水滴,却涵盖万千江河湖海,大如银河皓月,却隐含于你我自身,就像这红尘美景,平凡中隐含无上玄妙天机,本就已经在那里了,世人或许缺少的只是那份懂得去体会的心!” 钟道临说罢长身而起,大口呼出胸中一口浊气,开怀道:“与前辈一番谈论,忽然心有所悟,特此谢过,此间事情已了,小子不便久留,即刻赶往昆仑,前辈能居此花山秀谷之中,参悟天人之道,机缘既定,往日不论孽善皆缘,他日自有因果……告辞了!” 虽然秦始皇居于此处,千百年来已经孤独惯了,但是见到钟道临这个与自己言谈间颇为相得的不速之客说走就走,仍不免有些不舍,站起身来几次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始终没能开口,回想自己纵横一世,如今却连自身追求都茫然不知,心中悲怆,只对着钟道临拱手道了声“保重”,便不再多言。 钟道临似乎察觉到了秦始皇内心的失落,也不点破,呵呵一笑转身就走,肩膀微动间已经到了十丈开外,念及秦始皇师弟叶孤当年与自己的一段渊源,也是心有所动,轻吟道: “斗转星移,寒暑春夏,有道是银河苍穹九万里,无人与共,此生何必。十年风雨江湖,一夜枯荣,尽付东流去。昨夜听风观雨,笑红尘百态,谁人夺万世潇洒? 叹沧桑金戈铁马,皇朝霸业,尽归黄土,不若山林雨露,斟朝夕北斗,俱醉皓月,何必恋区区百年江湖……” 醉道人时常吟唱的一曲《醉梦红尘》传来,一代天骄始皇嬴政终于动容,明白钟道临是临走相赠此曲以解他自身心魔,冲钟道临远去的背景感激的点了点头,巍然长叹道:“前尘往事如烟,宏图雄风不再,岁月秋刀,青山依旧,始皇已逝,天道悠悠……” 远处曲声忽断,爽朗的笑声却清晰传来,抬头望去钟道临身影早已不再,只剩寒潭瀑声依依,曲终缘散。 …… 昆仑山脉,连绵千里。 昆仑山口地势高耸,群山连绵起伏,雪峰突兀林立,草原草甸广袤。到处是突兀嶙峋的冰丘和变幻莫测的冰锥,以及终年不化的高原冻土,冰丘下是永不枯竭的涓涓潜流。 一席长衫的钟道临从不断爆裂喷涌的冰泉旁负手走过,颇有些兴趣的望着眼前数也数不尽的冰锥不断升高爆裂,白色的冰浆喷涌而出,声如擂鼓。 只有遇到大块的冰堆塌陷,钟道临才不情愿的移步稍离,等危险一过,马上又兴致盎然的重新步入冰泉喷溅的冰锥群中,没有什么比身在冰暴之中更能引起钟道临的兴趣。 自从两天前穿出炼妖塔,他就一刻不停的朝昆仑山玉虚峰赶来,算起来从进入秦皇古墓到离开,钟道临已经在古墓中整整呆了两个月,光是从炼妖塔内找到出口离开,就耗费了近一个月的时光,此时被寒气包裹,入眼尽是一片银色妖娆,胸怀大畅下精神自然为之一振。 钟道临渐渐穿过冰锥群,行至昆仑山脊之下,举目仰望,入眼紫气弥天。壁立千仞,洪波涌起,雾霭腾腾,云蒸霞蔚,珠玑光泽,游离其间。 玉虚峰、玉珠峰经年银装素裹,山间云雾缭绕,山颠飞雪,峡谷绝壁相对,奇峰斗险。雪山冰峰,峰顶高耸巍峨,山体通坡冻封雪裹,山腰白云缭绕,看上去犹如一位银装素裹,婷婷玉立的女子,昂然挺立在群山之上,气势轩昂,景象万千。 蓦的,一缕悠悠的琴声从冰峰之上飘然而至,惊醒了沉醉于冰川美景的钟道临,丝丝琴音入耳,时而像喷珠吐玉一般,滴滴动人,时而像琼枝吐蕊一般,芳华尽现,时而像古潭涌泉一般,爽意沁怀。 正当钟道临陶醉于琴乐之时,猛然从雪山斜出的冰崖之上,传来一阙断肠竹笛残曲,笛声如凄如诉,似悲似哭,孤凄茫茫断人肠,似透露出无限悲凉。 钟道临闻笛声心念浮动,自身元神差点守不住灵台之上的清明,方才胸中满怀的无限美好在笛声一起间顿时被活活抽离,心中一凛,暗暗猜测能如此以功入曲之人究竟是谁? 就在钟道临要运功相抗魔笛音符的时候,笛声陡然一转,平缓舒滑,意境霎时不同,似有一丝邀友唤朋的味道。 钟道临忍不住心中好奇,微微一笑间展开身形,朝斜伸而出的冰崖腾挪穿云而去。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满地残花…吹散尽…好孤凄…无处嗅香音……” 此时,斜崖之上正端坐着一位身穿白袍,鹤发童颜的老者,盘着的双腿之上用手肘压着一杆长长的鱼杆,斜伸入悬崖之外的虚空云雾之中,腰侧别着一管翠绿的竹笛,正半闭双目,启唇舞须的哼歌,眉目间轻扬微醺醉色,似乎很享受的模样。 老者对身后刚刚窜上来的钟道临似乎毫无察觉,摇头晃脑的自顾自嘀咕着:“鱼儿,鱼儿,你怎么还不上钩?” 刚登上斜崖的钟道临看到老者腰上的竹笛,刚确定此人就是方才吹笛之人,就差点没被老头气乐了,老者一语双关的戏谑钟道临也听出来了,不免有些来了兴趣,装糊涂冲愣的也不管老头愿意不愿意,大大咧咧的往老者身旁一坐,望着鱼杆伸出的虚空打趣道:“前辈今天收成如何?钓了几尾鱼上来?” “嘿,不多不多!” 老者笑眯眯的扭头扫了钟道临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兴冲冲道:“刚掉上来一尾傻头鱼,这不正准备再钓两尾就够了。” “喔?” 钟道临闻声挠了挠头,无奈道:“姜太公还知道临河而渔,虽说无饵没钓出来鱼,却也钓到了文王,老人家云中垂钓,莫非您这是钓鸟呢?”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4章醉梦红尘)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5章 玉虚昆仑 老者闻言,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笑骂道:“你小子怎么跟你师傅一样,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钟道临愕然道:“我师傅?您老人家是…” 说话的工夫,钟道临才注意到老者盘膝而坐的双腿空荡荡的,心中一震,惊呼道:“你是‘梦剑’凌浩然?” 当年叶孤闯入缥缈宫禁地,使得其师凌浩然引咎自断双腿,当日便闭死关,钟道临一看老者双腿其膝而断,自然明白眼前之人就是缥缈宫大长老凌浩然,只是不知道老头把自己引到此处究竟是为了什么。 “嘿!” 老者随着钟道临的目光闪动已然明了,若无其事的哼了一声,佯怒道:“怎么说老朽也是你小子的前辈,还不值得你叫声师叔?” 钟道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老脸微红道:“师叔不是在闭关么?怎么突然蹦出来了?” “蛤蟆才蹦出来哪!” 凌浩然闻言大怒道:“还不是你小子没事跑皇陵里面去了,不然我也用不着出关,要是再让你愣头愣脑的闯进缥缈宫,我这个大长老就真的万死不抵其疚了。” 钟道临委屈道:“我没说要闯…对了,皇陵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浩然突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态,沉声道:“太乙曾托信小徒碧海真,前后诸般因果缥缈宫已然明了,皇陵并非是你应该了解的东西,老朽此次不得已出关一是因你启动了炼妖塔内的机关,其次是助你师傅与真祥老秃一臂之力,也算缥缈宫在正道对付妖族一事上略添绵薄之力。” 说着扭头伸手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笑道:“至于你小子嘛,我在此等你就是不想你乱闯缥缈宫,当年……算了!” 钟道临见凌浩然神色之间颇有些黯淡,知道他是想起当年叶孤的事情,肃容道:“叶师兄已经于九华山太虚大殿内被广渡……” “我已经知道了。” 凌浩然似乎不愿多提,出声打断钟道临的话,凝重道:“广渡此人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老夫甚至怀疑你跟叶儿在九华山上所遇到的广渡,非是当年曾于老夫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广渡,而且太虚凌霄上人的大弟子广寒,最小的关门女弟子紫辰微,两人这些年始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究竟到了哪里?” 钟道临很奇怪凌浩然提起叶孤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怨恨的神色,反而有股落寞之情,不免大呼奇怪,摇头苦叹道:“凌霄上人他老人家超脱仙去前也没跟晚辈提起这两人,当年凌霄阁与魔界第一重天之间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敢乱言,晚辈此次探索皇陵也是想弄清其中的关系,哪知道还是无功而返。” 两人正在说着,突然从远方又传来了悠扬的琴声,钟道临正要问是谁人在抚琴,凌浩然却将膝上的鱼杆一抖,冲钟道临道:“咱们该走了!” 随着鱼杆的上撩,从悬崖前的浓云中突然窜出一只朱睛铁爪的白羽仙鹤,唏鸣一声用尖细的长嘴叼住了长杆之上的一条斑纹雪蛇,凌浩然哈哈一笑,凭空从地上升起,不受力般的朝悬崖外飘去,稳稳落在仙鹤的背上,抚摸着仙鹤头上的红顶笑道:“老伙计还是那么贪吃,怪不得修行三百年来不得其道……” 仙鹤可能见到钟道临这个外人在场,被凌浩然说得有些不满,厉鸣一声,连连甩头摆翅,铁嘴一合便将丈长的雪蛇生生咬断,任凭两截蛇身从嘴旁掉落山崖,却没好意思吃下去。 凌浩然大概也怕仙鹤下不了台,万一闹情绪把他扔下山去,就算摔不到他也有些失身份,干咳一声朝钟道临挥手招呼道:“远来是客,带你见蓝儿一面也算没有白来昆仑一趟,走吧!” 钟道临闻声也不多言,从山崖之上腾身而起,斜窜云天,脚尖轻点仙鹤微微借力,在鹤背稳稳停住身形,既然凌浩然似乎有意阻挡自己进缥缈宫,又对皇陵之事忌讳莫深,那么跟玄机子妹妹小蓝儿临走见一面也算没白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仙鹤方等两人立稳就是一个白鹤抖羽,欢快的唏鸣一声,头下脚上的伸展双翅朝云头压去,丝丝风声从耳旁呼啸而过,两人一鹤转瞬间已经到了玉虚峰与玉珠峰之中的广袤空间。 从天上朝下透过薄雾望去,眼中渐渐浮现出了山腰处的几处红色楼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鹤背上的钟道临一边运功抵御着因仙鹤高速逆风飞翔而灌胸涌来的强风,一边眯眼朝下望去,眼中但见点点琼楼衬于水天,大有摘云弄潮,凌空而立之势,山岩白雪上的几座冰屋被阳光一照,反射出斑斓夺目,绚丽多姿的七彩虹光,如冰似玉,赛雪欺霜。 山峦中微露绿意的古木,掩映着若有若无的亭台楼阁,影影绰绰,犹如蜃景,好象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一样,似淡而隐。 白云之下,琼楼森森。霞浸玉宇,鹤舞翩跹。 看到仙鹤要飞去的方向正是方才琴声传来的地方,钟道临冲身下盘坐着的凌浩然喊道:“刚才弹琴之人莫非就是小蓝儿?” “那是她师傅紫霞正在传授蓝儿《彩云宫阙》曲。” 凌浩然随意问道:“你师傅太乙不是也有一手以音破敌的绝技么?你怎么会听不出来?” “听出来什么?” 钟道临伸手拨开了额前的乱发,诧异道:“这跟我听不听得出来何人弹奏有什么关系?” 凌浩然没好气的扭头瞪了钟道临一眼道:“你那无赖师傅曾经潜入缥缈宫盗取了吾派‘镇宫七叠’的乐谱,之后老夫曾三上峨眉讨要,那老无赖从来都是一推二六五,死活不认账,《彩云宫阙》正是入门曲之一,从乐章之中便能将抚琴之人的修为猜个八九不离十,你小子说有没有关系?” “嘿,这…这个嘛…” 钟道临心头一阵大骂,自己的邋遢师傅怎么跑到哪骗到哪,骗不到居然就偷,怪不得从阎罗紫府到昆仑山,任谁见到自己,脸上都是一副小心忌惮的神色,敢情人家怕有师门遗传啊,不自然的扭捏应道:“其…其实,我师傅那也是这些年穷的,小子在峨眉的时候您老人家是不知道,那叫一个惨,吃只苍蝇也得掰条大腿孝敬我师傅啊!” 钟道临说到这里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不让自己闯缥缈宫,估计那些什么私闯禁地的都是场面话,八成还是怕再遭灾啊,自己这个坑蒙拐骗偷的师傅还真不是盖的,这些年究竟糟蹋了多少门派啊,连自己这个徒弟走到哪都被人防贼似的惦记着,这叫什么事啊。 在钟道临正感叹一世英名尽丧于此的时候,凌浩然拍了拍身前的鹤脑袋乐道:“别替你师傅申冤了,缥缈宫的乐谱只有合奏才能完全发挥出威力,那老光棍偷得到乐谱偷不着媳妇,呵呵,我就不信他能有什么大用,倒是你小子眉清目秀的,趁早脱离你那个乱七八糟的师门还俗才是正道。” “呵。” 钟道临不置可否的笑笑,叹气道:“上贼船容易下船难喽,我那师傅您老又不是不知道,睚眦必报啊,晚辈要是真的叛出师门,我就是沙漠,师傅也能给我整出彩虹来…对了,您老人家刚才吹的笛子莫非就是跟紫霞仙子合奏练功?” “练功谈不上!” 凌浩然摇了摇头,又微微点头道:“眼耳口鼻身意,六识贯穿,息息相关,以神入意,以意入音,以音入耳穿体,直破元神,这是跨过肉身,直抵精神层面上的交锋,任敌千军万马,我自一音而破,你师傅其实只是偷走了《阳之章》,独奏孤阴阳胜,只有阴阳和弦,才能把威力全部发挥出来。” “怪不得小子见前辈身无寸铁…” 钟道临闻声瞳孔猛缩,伸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梦剑之名是由此而来!” 凌浩然吓了一跳,不知是骇然还是欣慰的喘出一口粗气道:“百年来你小子还是第一个未见到老夫出手便能把握住梦剑神髓的人,宫、商、角、徵、羽,阴阳双变宫商,再好的宝剑又怎能比得上以音为剑,以神驭剑呢,那抠门老道也真有服气,不像老夫收的两个不肖徒弟,一个整日不学无术,另一个…!” 凌浩然说着说着猛然话头一顿,语气有些犹豫道:“叶…叶儿临走,有没有说过什么?” 钟道临默然的摇了摇头,沉吟半晌才落力摇头应道:“叶兄今生无悔,只是在临走之时对勃尼似乎有割舍不断的深情,与苍天约定来世续缘三百年。” “孽障啊,孽障,是老夫害了红儿…是老夫害了叶孤啊!” 凌浩然摇头长叹,两行浊泪涌出,悲切道:“自古情关难过,叶孤却能断情就义,要不是老夫当年当断不断,也不会让叶儿蒙受三百年委屈,沉冤而不得昭雪,三百年啊,为师又怎能不明白叶儿承受的苦痛…三百年啊!” 钟道临见凌浩然一副追悔莫及的沉痛之情,也不愿问起他们师徒与勃尼仙子单瑶红之间的恩怨情仇,忽然发觉仙鹤开始收翅朝下俯冲,赶忙稳住身形,眼光透过薄雾隐约见到云下石林间显现出了一片空地,十几个手持宝剑的女人似乎正在演练剑阵,叉开话题问道:“前辈,咱们到了吧?” 凌浩然似乎并没有从悲痛中缓过气来,无力的点了点头,颓然道:“老夫就送你到这里了,九鼎关乎正道沉沦,望你好自为之…老伙计,咱们回去!” 说罢伸手一拍仙鹤的长脖,白鹤欢鸣间伸展双翅,扭平身子又重新朝云头斜窜而上,钟道临见凌浩然的神色悲戚也知道安慰无用,只得拱手叹了声“保重”,脚尖一点从白鹤背上腾空而起,翻身朝下界降去。 伴随着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钟道临头下脚上的朝空地旁的一处石岩俯冲一段,眼看就要撞上,立马扭腰翻了个跟头,稳稳立于石岩之上,脚下便是玉虚峰了。 一阵孤凄悲凉的笛声传来,钟道临昂首望去,舞翅盘旋而上的白鹤驮着盘坐其上的凌浩然,穿过云头,渐渐消失,只有那如泣如诉的笛声,仍旧穿云透雾,隐约去远。 钟道临如今脚下的山峰,相传为玉皇大帝的妹妹玉虚神女居住的地方。 传说当年玉皇大帝见昆仑山雄伟高大且离天庭很近,便在昆仑山顶修建了一座轩辕行宫,玉帝的妹妹玉虚得知后,很不服气,说玉帝霸占的地方太多了,不仅占了天上,还要把地上的好地方也据为已有。 玉帝没有办法,只好把其中的一座山峰让给了玉虚。 玉虚便在这座山峰上为自己修筑一座冰清玉洁,俏丽奇美的行宫,而且经常带着众姐妹到此游玩,所以,这座山峰就叫玉虚峰。 钟道临所处的是玉虚峰峰巅唯一的一处可以看到绿色的地方,玉虚峰海拔两千余丈,这个高度超越雪线,越往上越冷,终年积雪不化,只有这个被山岩凸峰包围着的山坳地,冷风因被周围山峰挡开,且多地热温泉的缘故,才蕴含着罕见的绿意。 此地奇峰峭拔,洞穴幽深,山坡谷地生长着虎爪耳草、绿绒蒿、蚤缀、马先蒿等高原冻土植物。山上摩崖石刻钟乳千姿百态,如峰如颠,如塔如佛、如花如瀑、如林如笋而各具神奇。 空地上的那些女子见钟道临这个陌生人从空中降下,都是远远的提剑戒备着,互相交换着探询的目光,可能是她们刚才看到钟道临是跟凌浩然一起乘仙鹤来的,见凌浩然独自离开,尽管有些局促疑惑,却没有对钟道临表示出明显的敌意。 钟道临拍了拍沾在身上的雪花,轻松的朝这些人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朗声笑道:“峨眉天道门钟道临不请自到,特来拜见紫霞师姑!” 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场上每个人的耳朵,不着痕迹的露了一手。 一阵慈祥的笑声传来,钟道临举目望去,就见一位鬓角雪白,手持藤杖,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正从一旁的石笋后走出来,手中拐杖一顿地,笑呵呵的冲钟道临眉开眼笑道:“那个只有你们师徒两人的小门派就不用报名了,怎么想起来到这里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 “呵呵,婆婆说笑了!” 钟道临知道紫霞跟自己师傅醉道人有兄妹之义,说话间也亲切许多,笑嘻嘻道:“晚辈恰好路过昆仑,光是听师尊提起婆婆法术绝伦,巾帼不让须眉,想起一直未曾与婆婆蒙面,未免遗憾,这不是特地来给仙姑请安嘛!” “去,臭小子尽是拿老太婆逗乐!” 紫霞似慢实快的走到钟道临身旁,在他肩膀上虚打了一巴掌,佯怒道:“那老头恃才傲物的很,眼睛一向长在脑门上,除非是做贼心虚被现场抓住,才不会这么称赞别人,你小子究竟所为何来?” 钟道临脸皮早就跟着醉道人练出来了,被人当场揭穿同样面不改色,打哈哈道:“仙姑真是明白我师傅,咳…小子这次来嘛,除了向婆婆问安,还有就是顺路来看看义妹钟蓝,多年未见,不知道蓝儿这些年如何了!” 紫霞收起笑容道:“蓝儿现在正在行功关键的时候,最怕外力打扰,恐怕你这次是见不到了。” 钟道临疑惑道:“行功?难道刚才不是婆婆跟蓝儿正在抚琴么?” 紫霞点了点头,眉头大皱道:“可惜蓝儿功力不纯,杂念太多,差点走火入魔,刚被老身固住灵神送到寒床上修养,一时半刻恐怕醒不来,你不如多待上些时日,到蓝儿苏醒过来就没事了。” 不远处围着的那十几个女弟子窃窃私语起来,被紫霞扭头的一个凌厉眼神给制止住了,钟道临没有注意到紫霞扭头后的莫名眼神,只是遗憾的点了点头,咕哝道:“那就真的不巧了,蓝儿伤的不重吧?” 紫霞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否认,虽然表情再笑,眼角却隐现出了一丝忧愁,和善的应道:“没有大碍,等蓝儿以自身之力固本培元修养几日就好了!” 钟道临听闻钟蓝无大恙,也就没想那么多,冲紫霞施了一礼道:“那晚辈就不再多留了,这就告辞!” 两人又交谈几句,钟道临来缥缈宫本是要问询秦皇古墓的事情,没成想一进山就被凌浩然截住,上了玉虚峰连小蓝儿都没见上一面,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也不愿意在昆仑山多待,更不方便与那些女弟子多谈,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与众人告辞离去。 望着钟道临腾空而去的背影,一个身穿黄衫的女弟子向身旁的白衣女子悄声问道:“师姐,人家大老远的跑来,你说师傅她老人家为什么不让钟师兄见蓝师妹呢,还骗钟师兄说蓝师妹病了哩。” 白衣女子责备的瞪了身旁的师妹一眼,低声道:“不该你问的别乱问,要不师傅又该骂你了…刚才的走位不准,剑阵破绽太多,咱们再练练……” 两人的耳语被紫霞一字不露的尽收耳底,奇怪的是并没有显露出什么责备的神情,脸上反而露出了忧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拄着拐杖朝回走去。 此时的钟道临早已凌空下了昆仑,祭出风狼剑,驭剑而行,朝西北疾速飞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玉虚昆仑)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何以永伤 葱岭北麓,日渐苍凉,茫茫戈壁,长天飞沙。 这里已经是乌兹别里山口,再往北便是窝阔台汗国,往西则是伊利汗国,地处几个蒙古汗国与元朝之间的咽喉,自古就是西域各国兵家必争之地,无休止的杀戮跟流窜的马贼将此处的屯民清洗一空,方圆千里戈壁,渺无人烟,无限凄凉。 此时的乌兹别里山口前,却奇异的出现了一支步履蹒跚的队伍,长长的队伍前后拉开了几里的长度,一个个马上的骑士挥舞皮鞭,驱赶着徒步的人群,不停有人从队伍中一头栽倒,再也站不起来。 很少有人愿意扶起那些或中暑,或是饿晕了的同伴,衣衫褴褛的队伍中人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有些漠然呆滞,这些人双手被草绳捆绑,有些光着的双足上还带着脚镣,蓬头盖面的脏脸上,干裂的嘴唇白中透紫。 这是一队充军的罪犯,一队被抽离了灵魂的囚徒。 负责押运这伙人的百夫长铁穆肩搭猎鹰,此时正醉醺醺的斜歪在一匹矮腿马上,布满刀疤的古朴面容上沾满黄泥,显得异常颓废,只有肩上套着眼套的猎鹰仍不停的转着脑袋,不时兴奋得呼扇两下翅膀。 这个昔日纵横漠北,名字可止婴孩啼哭的昔宝赤鹰人统领,如今满脸困顿,自从乃颜遁世归隐七星岛,铁穆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铁穆了。 因乃颜而获罪的铁穆被元廷中倾扎的不同派别暗算排挤,如果不是自己这些年战功显赫,恐怕连命都会丢掉,就算这样朝廷中的那些人也没有放过他,贬职降为百夫长不说,还把他放在了押运充军囚徒的位置上,等于是任其自生自灭。 “朝廷已经不是马背上的那个朝廷了!” 铁穆想到自身的遭遇,叹了口气,郁闷的抓起马鞍桥边挂着的羊皮袋,掀开袋口就要往嘴里灌酒,可连晃了几下都没有一滴酒流出,这才记起昨日就已经断酒了,愤恨的将羊皮袋朝马背上一摔,扭头冲身旁的兵卒喝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驿站,现在走到哪了?” “大人!” 那兵卒知道自己这位官长脾气暴躁,赶忙一抖缰绳,牵马靠过来,恭声答道:“快到乌山口了,百里之内没有驿站了,最近的屯镇也在五百多里外的可不里,只能到喀布尔才能修整了。” 铁穆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兵卒的话,伸腿将挡在自己马前的一个长着褐红色头发,蓝眼珠的色目人给踹了出去。 那人可能是被饿晕了,也可能是被太阳晒傻了,浑浑噩噩的撞到了铁穆的马侧靠前,铁穆能够踢断牛脖子的一脚将他整个人踹的飞了起来,“啪嗒”一声摔跌在土岩地面上,大口大口的朝外吐着血,不多时就已经出气多入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除了那些靠近铁穆的囚犯下意识的避开,其他人见怪不怪的继续艰难跋涉着,像这样的突然死去,在这个本就是奔向死亡的队伍中再常见不过了,没有人露出什么悲戚或同情的目光,仍是行尸走肉般的朝前走着。 走向前方,走向宿命,走向死亡。 队伍中唯一露出不同表情的反而是刚才被铁穆问话的那个兵卒,望着刚才那个囚徒摔飞出去的方向惊咦了一声,迷惑的注视着,非是在看那具已经断气的尸体,而是在看一个人。 一个在轻松走路的人。 走路不奇怪,奇怪的是在茫茫戈壁中孤身徒步行走,如果前提是此处方圆千里渺无人烟的话,那就不是一个奇怪可以形容的了。 突然,士卒望着那人的眼光亮了起来,忍不住“吧嗒吧嗒”嘴唇,一带马缰,催马飞速的朝着那人奔了过去。(好看的棉花糖 离铁穆身旁比较近的又是两个骑士催马跟着刚才那个士卒前冲,骏马四蹄飞奔,很快超越了前者,三人都发现了路人肩上斜背着的羊皮水袋,那是戈壁大漠胜比黄金的希望所在。 不多时的工夫,三人不分前后,几乎同时策马冲到了路人的身旁,其中一位骑士猛提缰绳,胯下“唏咴咴”一声马嘶,前蹄猛地离地而起,骑士不等马站稳,斜身弯腰扭向马腹,探手朝那人肩挎的羊皮水袋抓去。 眼看就要得手,就听骑士闷哼一声,恶狗扑食般的翻身跌下马背,脑袋朝下跟土地的亲密接触下,“嘭”的一声,砸出了大朵土花。 余下两人,大吃一惊,这才看清方才还在徒步前行的路人此时已经安坐马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自己的同伴换了个位置,从背后也看不清这人的模样,只看到一头罕见的紫发随风飘然飞舞,这人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活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得轻松骑马前行。 两人反应也不慢,不但没有拉马停下,反而猛拉马缰朝两旁斜冲而出,在跟紫发人错身而过的同时抽出弯刀,一声大喝突然劈了过来。 “扑通!” 又是两声闷哼,这两人比刚才那人惨多了,弯刀刚接触到紫发人的脖子,就猛然发觉一道冰凉至极的阴寒之气,沿着刀刃直达脑际,忍不住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惨哼一声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这里眨眼间发生的事情,已经引起了队伍中的一阵骚动,铁穆双目顿时射出凌厉之色,颓废的神情为之一震,挥手大吼一声,肩膀一抬,伸手摘下猎鹰的头套,朝前一点,转瞬间放出了肩头的猎鹰。 如此单身匹马便敢袭击蒙古大队,铁穆在暗赞一个“好汉子”的同时,也生出了淡淡杀机。 随着铁穆的吼声,十七八个蒙古骑士迅速的抽出弯刀,不约而同的从马鞍桥与身后拉出长弓,呼喝嗥叫着散开队形,挥舞弯刀,从铁穆两翼成扇形的朝前围了过去。 比这些人更快的是从铁穆肩头振翅而起的猎鹰,刚一腾空而起,便后发先至的从半空俯冲到了紫发人的头上,厉鸣一声,伸出锐利的双爪朝紫发人的头皮抓去。 “咻!” 一声口哨声响起,令铁穆无比惊骇的事情发生了,自己从小饲养多年,杀人无算的铁翅血鹰,随着紫发人的一声呼啸,居然止住俯冲的势头,收翅安稳的停在了紫发人的肩头,不但如此,还不停的用脑袋拱着那人的脖颈,万分亲热的样子。 “真中邪了!” 铁穆瞪大双眼发出了一声惊叹,要知这头自己从天山峭壁上抓来的雄鹰,是在雏鹰尚未睁眼的时候便从鹰巢俘获的,并且为了绝后患,立即就将其父母一一射杀。 这头铁鹰从小经过训练,除了铁穆外根本不会吃任何人丢出的食物,极赋攻击性,旁人稍一靠近便是一爪抓去,更别说去亲近陌生人了。 这鹰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暗道不妥的铁穆大喝出声,阻止了手下的行动,发令将这些人唤回本队,自己反而催马朝前迎了过去。 刚才震伤三位蒙古骑兵的人,正是半月前从昆仑山下来的钟道临,他早就发现了这股押送囚犯的队伍,只是没有想到隔的这么远,仍是有人会为了半袋清水来找他的麻烦,见远处那个刀疤大汉止住队伍朝自己迎来,不免止住马头,停步朝前望去。 钟道临见铁穆望着自己肩头的猎鹰,满脸狐疑茫然的样子,暗中一笑,轻啸中抖肩放出了猎鹰,猎鹰留恋的轻鸣一声,这才不舍得从钟道临肩头展翅而起,一高一低的朝铁穆飞去。 伸臂接回猎鹰的铁穆赶紧用头套将这畜牲的脑袋重新套住,小心的放归肩膀,这才一带马缰离钟道临一个箭程外停下,目光灼灼地目视钟道临,用蒙古话喝道:“我乃昔宝赤鹰人百夫曲射铁穆,兀那汉子怎么称呼,朋友从哪里来?” 蒙古人不兴抱拳施礼文绉绉的那套,故一见面就直接喝问来历,不过铁穆眼光独到,并没有像前三人那样直接冲到钟道临身前,那样等于是明显的侮辱跟敌视。 在大草原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两军相会必须在三个箭程外说明来意,单骑相交则要在一个箭程外表露身份,判别敌友,否则进入射程,便是主动的挑衅攻击。 钟道临傲然昂头,同样用蒙古话冷冷道:“我只跟光明磊落的好汉子交朋友,向你们这么无耻的马贼强盗,不配问我的名字!” 蒙古人最重英雄,如果钟道临在这些人明抢之后仍旧温顺的答话,必会被来人看不起,故此也是摆出一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臭脸,张嘴就骂。 铁穆闻声色变,大怒道:“我铁穆当你是条汉子,你却羞辱于我,蒙古男儿应该有鹰的视野,大草原般广阔的胸襟,铁穆不再当你是朋友。” 钟道临无所谓的一撇嘴,冷然道:“戈壁大漠中抢人食水就是朋友么?” 说着伸手一指那些刚刚奉命后退,正在追杀几个趁乱逃跑囚犯的那些骑士,不屑道:“强抢不成,就想以多为胜,是朋友所为么?” 铁穆被说得黑脸臊红,憋气道:“那些色目人狗崽子不是我蒙古勇士。” 钟道临晒道:“你带的好兵!” 铁穆明显不想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尽管听出了钟道临话中的不屑,仍只是咕哝一声,便不再反驳,语气却恭敬了少许道:“饿狼吃食了羊羔草鹿,苍狼与白鹿的后代依然繁衍,马刀箭矢的血光中碰出了尸骨,刀剑交叉间却孕育着英雄男儿,我收回刚才的话,希望朋友不要在意。” 钟道临一提缰绳,胯下马咯噔咯噔跑到铁穆身旁,钟道临飒然一笑,冲铁穆诚恳道:“火焰燃着了野草,野草化为了灰烬,清风吹逝了灰烬,灰烬掩盖了时光,来年青草依然生长茁壮,我怎么会记得刚才的敌视,就让清风吹散它吧。” 铁穆赞许的目光中分明带着敬佩的味道,这些天的颓废沮丧,随着钟道临的一番话烟消云散,斗志重新昂扬起来,自己的昨天何尝不是这样的写照呢?忍不住伸出右掌跟钟道临互击了一下,两人顿时敌意全无。 钟道临说明了来意,胡乱设计了一个要去大马士革传道的因由,令铁穆肃然起敬,蒙古人是虔诚的,从信奉喇嘛教到忽必烈封丘处机为国师,赐居白云观长春宫后的道教兴盛,蒙古人对宗教的虔诚绝非战场中显露出的残忍能够想象,铁穆听闻钟道临是要去点化蛮族外邦,自然崇敬不已。 至于他身为蒙古人同样被汉人视作番邦鞑子,此时那当然是可以不考虑的。 铁穆养的猎鹰为何会对钟道临这么亲热,这个原因也被钟道临如此一笔带过,铁穆觉得畜牲亲近佛道自然是应该的,也就深信了这个说法,并对自己养的老鹰能够如此有佛心深感欣慰,至于真实情况是什么,钟道临倒没兴趣跟这个刀疤大汉吐露,毕竟不是面前之人能够懂得的东西。 本来钟道临没想跟这些人一路走,经不住铁穆的挽留,只好答应同路走一段,到了下一个县镇就分道扬镳,在钟道临的妙手施为下,那三个抢水的倒霉鬼总算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这样一来这群蒙古莽汉更加觉得眼前这个年轻道士了不起。 一路上虽说物资贫乏,谈不上大吃大喝,可起码对钟道临的照顾还是很明显的。 紧赶慢赶,当这个士气不振的破烂队伍到达喀布尔外围的一个自然村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仅仅三天的时间,因赶路的原因,不到四百里的路上又死了十七个人。 这些囚犯中有汉人也有色目人,还有中亚一些小国跟罗刹小公国的不少奴隶匠人,在蒙古人的手下命比蝼蚁贱,稍不如意就是打骂摧残,加上饥渴跟乏累,凄凄惨惨的模样令人心酸。 钟道临没有刻意阻止蒙古人对这些战争奴隶的虐待,甚至看到有些熬不住的人自杀也不会去阻止,自古成王败寇,怨不得谁,蒙人的暴虐他日也自有因果。 在尘世间铁与火的大动乱中,他钟道临只是一个看客,一个不掺杂感情的看客。 众生皆为蝼蚁,不论是提着皮鞭的蒙古人,还是皮鞭下呻吟的囚徒,在钟道临的眼中都不过是蝼蚁而已,这些人被命运无形的扯偶般活着,或征服,或被征服,或者为了征服而征服,从不知道自身活着是为了什么。 这些人在六欲轮回中不断打摆,从不曾超脱,汉人怨恨着外族的残暴,蒙人洋溢着征服的骄傲,色目人或许累世经历了太多的杀伐,这些小国中的臣民没有根系汉人族群脉络的文明,没有蒙人的残暴,当璀璨的文明被野蛮瞬间摧毁,这些色目人同样迷茫,麻木。 色目人甚至不如那些在蒙古人手下猪狗般活着的汉人,起码汉人被征服的时候内心还有着不服,还有着汉唐盛世的憧憬,尽管时光匆匆,往日辉煌已经是海市蜃楼,但并不妨碍汉人暗中内心的自豪。 钟道临明白这种自豪同样是种宗教,哪怕是如此的虚无缥缈,哪怕这种骄傲是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 活着的,未必就比死去的幸福。 钟道临越跟这些凡尘中人接触,越是觉得自身渐渐抽离了凡世红尘,汉人陷在中原繁华的梦境中,咬牙切齿的憎恨着破坏他们美梦的蒙古人,困苦贫乏的蒙古人用餐冰卧雪的忍耐,用来去如风的弓矢铁骑杀出了草原,征服了大漠西域,征服了北陆冰河,踏破了中原浮华。 铁马冰河入梦,惊碎了汉唐浮世旧梦,大厦倾覆,社稷不再,亿万臣民从天朝国人,一下子沦入了猪狗不如的畜牲道。 汉唐时征服别人,此时被别人征服,生生死死,碎梦红尘,青山依旧,何以永伤? 凡人跳不出六欲的轮回,世人从欲望贪婪中建立起了无数文明,无数文明又被欲望贪婪瞬间摧毁,平衡的杠杆来回摆动,天平的两端却从来缺少能够永恒的砝码。 钟道临漠然看着身旁的囚徒或凄惨,或麻木的死去,暗叹这或许就是宗教之所以能够占领世人心灵的原因,皆因世人空虚,充满对未知的恐惧与迷茫,宗教这个更为空洞,更不知所云的伪君子,才能趁虚而入。 天竺教,天主教,婆罗门,喇嘛教,佛教,道教,伊斯兰教……这些盅惑世人的心灵毒药让钟道临一阵心悸,有多少人就是陷入这里面而渐渐远离了天道。 至静至廉的天道玄机是那么的普通,像水一样的时刻围绕隐藏于自身,如果人人像水那样顺应自然之道,何来那么多的杀戮,迷茫,恐惧,孤独。 说到底,蒙古人也好,色目人汉人也罢,七息俱在,与山川湖泊间的禽兽一样,都是万物生灵,天地孕育出这些生灵,难道就是为了让它们彼此杀戮征服不成? 钟道临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嘟囔一声:这老天究竟是他妈的什么玩意?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6章何以永伤)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章 村民变身 当地平线上最后一丝红晕消失,天边露出朵朵红云的时候,这个众多国家臣民组成的队伍来到了小村口,村落内偶尔出现的一些村民并没有什么惧怕的表情,尽管百来个马上的蒙古骑士一个个都是提刀执弓,满脸狰狞的在村口横冲直撞,露头的那些村民仍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反而让钟道临收回了思绪,[棉花糖] 钟道临仔细一看,村前的土路一看就是踩出来的,到处坑坑洼洼,村内的土坯房也是一片破败,奇怪的是墙头并没有挂那些比较常见的干辣椒,玉米之类的干蔬,村内没有一条土狗跑动,更奇怪的是村侧看不到一块耕种的田地,也不知道这个村落内的居民是靠什么生活的。 这些村民脸庞黝黑,动作显得很迟钝,也是处处透着奇怪,钟道临离远左看右看,明明心中感觉不妥,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伸手拦住了正要下马的铁穆,示意他稍等片刻再进去。 直到三三两两的蒙古人踹开一个个虚掩着的房门,钟道临仍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在眼光与一个村口的妇女目光相错间,才隐隐察觉到了某种嗜血的冷森感觉。 妇女上衣领口的开衩,分明露出了隐现红线伤疤的勃颈。 这一发现让钟道临忽然有些不安,用精神探查下也并未发现特殊的地方,只是这些人的生命力比一般人要强,有股兽类的气息,却绝对不是妖气,按说感官应该异常敏锐才对,怎么会显得动作如此迟钝? 而且这些人身上似乎蕴含着更加强大的力量,钟道临对这种气息并不熟悉,一时半刻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从侧面劝告铁穆最好能够撤出村子,不要抢占民居,在村外空地扎营,以防有变。 铁穆并没有察觉到钟道临脸上忽晴忽暗的不安神色,他已经太累了,根本没有听进去钟道临的劝告,眼看着手下士卒狼吞虎咽着从民居中抢来的干粮,喝着村内那口井上提来的井水,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铁穆自己也露出了疲乏的神色,一边命令给那些囚徒弄点吃喝,然后集中捆在村中心的空地上,一边劝钟道临随他一起找间干净的屋子住宿。 从始至终,铁穆对村民的举动毫无察觉,对他来说,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就像是牲畜一样,对他们这些兵将是毫无危险的,随便打发这些人搬出屋子也就是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蒙古兵踹开了一个又一个房门,看到能吃的就吃,看到能拿得就拿,被粗暴赶出来的村民们也没说什么,任凭几个粗壮的蒙古兵将他们捆在那些囚犯的一旁,就那么安静的待着,让一旁正在静静观察着的钟道临更加感到奇怪。 钟道临心中有事,本来按他的想法,跟铁穆等人同路的缘分到这个村落也算是尽了,可这些村民诡异的表现又让钟道临有些不安,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随着铁穆找了间最大的屋子住了进去,随便找些东西吃喝一番,到了晚上便像那些蒙古兵一样,拿了床有些发霉的破棉被,找个干燥的地方宽身睡下了。 戈壁的夜是异常寒冷的,当白昼随着慢慢爬上天空的一轮圆月而渐渐逝去,呼啸的冷风便很快吹走了白日的燥热。 村里除了几个巡夜哨兵的沙沙脚步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只有当风夹杂着尘沙撞上木板拼成的窗口,才断断续续的弄出几声轻响。 此时,钟道临先前所睡的地方,如今只剩下那条脏兮兮的破烂棉被,钟道临则早已窜到了村后一个斜坡上,从这里可以俯瞰半个村落,特别是村中央的那些被捆在一起的村民。(好看的 慢慢的,圆月已经快升上了中空,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连百里外起伏的土丘都看得一清二楚,被风卷起的土尘打着圈的从地上飘起,刮过村中或卧或躺歪倒一片,似乎已经睡熟了的人群,渐渐消失。 过了很久,村中没有一丝的异常,就在钟道临怀疑自己判断,准备不告而别,继续朝西方赶路的时候,猛然感觉到了什么,身躯一动间疾速隐身到了一旁的坡侧土堆后。 几团黑点间不容发地出现在了眼光尽头,使得钟道临只能从藏身处露出半个脑袋,凝神昂头望去。 之所以抬头去看,因为那不是从村内出现的,刚发觉到这些黑点的时候,钟道临差点把这些黑团当成了乌鸦跟出来觅食的秃鹫,只是后来感觉哪里不对劲才赶忙藏到一旁,如今再看,天上果然不是什么乌鸦,而是一只只通体漆黑,挥舞着硕大肉翅的蝙蝠。 这些蝙蝠太怪异了,以钟道临的眼力立即就发觉了蝙蝠脑门上诡异的红色图案,滴血般的闪现着殷红的暗芒,这些蝙蝠光身体就有成人一条大腿那么大,挥舞着的双翅一旦伸满,居然比八仙桌都大,除了领头的那只蝙蝠双目赤红如血,其余蝙蝠的双眼都是闪烁着微弱的阴狠红芒,在空中排着纵队朝村落疾速飞来。 如此巨大的蝙蝠别说见过,钟道临就算听都没有听过,见这些蝙蝠似乎是冲着村子来得,不由得暗呼邪门,急忙从土坡后闪身窜入村后水井旁的一间土屋,搭眼细看。 “嗷…嗷…嗷…” 一阵凄厉的狼嚎声突然从钟道临耳旁炸响,钟道临大惊下收回目光朝发声处望去,这才发觉刚才还软绵绵的那些村民,一个个双目碧绿,正龇牙咧嘴的对着中空圆月仰天长啸。 “噼叭叭”一阵骨骼爆响,这些村民一个个弯腰驼背,面容扭曲,伸长脖子嚎叫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裸露在外的黄色皮肤先是变黑,紧接着“嗞啦啦”裂帛的声响传来,布满黑毛的膨胀肌骨顿时撑破了外衣,捆在身上的粗麻绳如香灰般纷纷断裂。 一颗颗白色的獠牙从村民的下唇穿肉而出,带着丝丝鲜血越来越长。 这些骨骼不断变大的村民,尖锐的指甲穿肉而出,下肢内缩,上肢越来越粗壮,四肢转瞬成了利于四蹄奔跑的弯曲形状,整个人差不多快变成了狼形, “唧唧” 天空中的那些巨大蝙蝠见到村民开始变身,双眼顿时红芒大胜,更加迅速的俯冲下来,凄厉的尖叫着冲这些村民猛扑而来,稍一接触便是恶狠狠咬中这些快要变成狼头的村民脖子,道道鲜血飞溅,“喀嚓嚓”的在村民颈骨间啃起来。 眼看一只蝙蝠就要扑下来,一个完全变成狼身的村民“嗷”的一声厉嚎,四蹄并用的朝下冲的蝙蝠扑了上去,透指而出的尖爪一下子破入了蝙蝠的内膛,带出了一蓬绿汪汪的血肉。 随着蝙蝠一声惨嘶,整个肉翅被村民变成的狼人给生生撕裂,断成两块的尸身夹杂着漫天飞洒的血雾跟震天的狼嚎声,飞了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眼之间,被狼嚎声惊醒的那些囚犯一个个惊骇的瞪大了双眼,恐惧的全身瑟瑟发抖,漫天血雾被晚风刮来,粘上血污的几个更是吓得一翻白眼,屎尿失禁的晕了过去。 其他人也是毛骨悚然的尖叫着想要逃开,“扑通通”一阵惨哼,顿时摔倒一片,这才记得自己是被绑着的。 场上已经完全变身的狼人也好,那些巨大的吸血蝙蝠也罢,都对地上那些被吓瘫痪了的死囚没有一丝兴趣,只是相互更加凶狠的撕咬着,不断有被咬死的狼人跟尸骨不全的蝙蝠化为碎肉从半空落下,更是吓得心脏已经快要停跳的囚犯们哭爹喊娘的叫唤着。 “怎么回事?闹妖啊!” 睡眼惺忪的铁穆不满的朝门外吼了一声,刚一出门便见到一个少了脑袋的蒙古兵,脖子喷血倒飞而回,睁目细看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场中到处是飞溅的血肉跟哭喊着乱逃的蒙兵。 这时候不分蒙古人还是被蒙古人抓的那些囚犯,都是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个个连滚带爬的以村中央为圆心朝四周飞遁,唯一一个想加入狼人跟大蝙蝠战团的蒙古勇士,此时已经少了一颗脑袋倒下了。 其他人有这个前车之鉴,自然不会有加入的兴趣,连滚带爬的哭喊着乱窜。 铁穆跟一个双目赤红的蝙蝠对视了一眼,立马头皮发麻的朝村口退去,为了不引起那个邪乎大蝙蝠的敌意,连腰下的弯刀都没敢亮出来。 幸亏那蝙蝠压根就没在意他,只是扭头瞥了眼这个声音发源地,便尖叫一声冲一个生猛的狼人咬去。 就是这样,也把这些年杀人如麻的铁穆吓出了一身冷汗,背脊凉飕飕的寒意逼人。 同样被场上巨变惊呆了的还有隐身在旁的钟道临,一瞬间的工夫,村中居民就成了人狼,自然界从不攻击人的蝙蝠居然开始吃狼杀人,这一下子就把钟道临闹得一头雾水,想冲出去制止冲突,不知道冲突从何而起,想帮忙,根本就不知道谁对谁错。 心想要是自己就这么贸然的蹦出去,万一大蝙蝠跟狼人相互间不掐了,改成合起来咬自己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正当钟道临盘算着是否现身的同时,先前那个领头的蝙蝠刚刚咬死一个狼人,突然间伸翅从空中降下,肉翅扭动间身体化为了人形,修长的身躯上披着一席黑色锈金边的拖地长袍,脸容惨白,双目中没有半点眼白,充满了赤红如血的厉芒,嘴角挂着殷红的鲜血,两颗小獠牙外露,一头金灿灿的长发无风自动,就那么傲然立于场中。 阴森森的面庞,无血般惨白的皮肤,修长挺拔的身躯,如墨黑袍衣摆飞舞,让人感到厉魔般的诡异。 一个脖子正在流血的狼人见到蝙蝠化为人形,双眼绿芒一闪,陡然间发出一声凶狠的狼嚎,四蹄如飞,呼呼哧哧的朝一头金发的黑袍青年扑来。 金发青年笑了,看到这个被吸血蝙蝠咬伤,还要临死拉他垫背的狼人笑了,连一旁看到金发青年这个笑容的钟道临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笑的很迷人,尽管有些阴森森的让人发冷,可光这个笑容来说,的确称得上“迷人”两字。 金发青年居然笑着对正扑来的狼人伸臂挥了挥手,就像是含情脉脉的呼唤着自己的情人,尽管这么说有些不符合血淋淋的现实,可钟道临就是有这个感觉。 不光是钟道临,甚至那个扑来的狼人似乎都有这种感觉,蒙主传唤似的将脖子伸到了金发人的手掌内,“咔嚓”一声断为两截,双目涣散着软倒死去。 除了金发人自己,或许只有钟道临捕捉到了这其间的动作,金发人能够举重若轻的击杀狼人,不过是先一步算清了狼人扑来的速度与方位,看起来就像含情脉脉的在召唤情人,手轻轻一抬,便召走了狼人的生命。 如果说尚未绽放就凋谢的花叫做“殇”,那么这个狼人就像是一株尚未绽放便凋谢在金发青年手中的郁金香,魂已断,淡香却凝而不散。 钟道临从未想过在杀戮中居然能够隐现绝美,一生一死间的转换在美轮美奂的意境中完成,魂魄却已消散, 钟道临忍不住暗暗心惊,如果眼前这个金发青年不是那种追求唯美的人,就一定是个不把人命,甚至是自己的命当回事儿的人。 对这种人来说,除了自己,或许看待别人就像是看待与自己毫无相干的那些鸡鸭鱼狗一样。 不多时,场上几十个村民变身而成的狼人便被这些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大蝙蝠杀戮一空,十几只大蝙蝠除了化为人形的金发青年,只有三个伤痕累累的蝙蝠幸存了下来,正不停的在半空飞舞,细心的查看那些狼人的尸体,稍有喘气的便再次发起攻击。 一个刚才被吓瘫的色目人此时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看到了方才金发人唯美击杀狼人的一幕,而且双目血光闪动的金发人,此时就站在他身前咫尺处,吓得他哆哆嗦嗦的从脖子上拽出一个十字架,歇斯底里的举起来冲金发人喊叫着什么。 钟道临前世轮回中没有哪一生一世是跟这人同一地方的,也听不懂这人举着十字架瞎叫唤什么,想必也就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那一套,暗骂这人是阎王他二舅催的,人家都不搭理你,你还非要蛤蟆上墙,愣冲蝎虎,这不找死么? 金发青年似乎也被这个突然入魔般乱喊乱叫的人弄的愣了一愣,等看清这人手中拿着的东西,双目红芒陡然一闪,又忽然恢复过来,不但如此,刚才还被血色充满的双眼,红光迅速的消失,渐渐露出了眼白,不多时双眼便跟普通人毫无区别了。 金发人对三个同伴正血腥的扑杀漏网之鱼视而不见,反而微笑着弯下腰,亲切地拍了拍身下那人的肩膀,伸手轻轻的托起那人手中紧攥着的十字架,和蔼的说了几句什么。 钟道临见那人被金发青年几句话说得放松下来,反而心神一紧,就在那人不知又被金发青年什么话逗的居然展露笑容时,才猛然窜了出去。 钟道临窜出来的同时,正是金发青年将铁十字架握成铁块的瞬间,他本想要身下之人在最放松的一刻见识死亡的美妙,却猛然发觉背后一股雄浑之极的杀气席卷而来,惊异中只得放下戏谑间虐杀眼前之人的想法,一抖长袍朝旁疾速闪开,随手扔掉手心里握着的铁块,定睛朝后看去。 钟道临没想到这“蝙蝠人”居然动作那么快,本想先声夺人的用杀气吓唬他一下,没想到金发青年没事人一般的含笑躲了过去,正大有兴趣的瞧着自己,暗叹了一声失算,本着峨眉天道门“输人不输阵”的派训,同样学着金发人挤出来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跟金发青年笑嘻嘻的对视着。 金发青年在发觉来人杀气及体而止,就知道面前这个紫发小子对自己,只有杀势而没有杀意,否则刚才在自己身前那人早就被这股雄浑杀气灌胸震死了,只是不明白眼前这个紫发小子冲自己傻乐什么。 两人王八瞪绿豆的对眼了半晌,一个为了保持微笑的动作弄的脸皮发痒,另一个笑嘻嘻的乐得嘴唇发麻,到最后钟道临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猛然收回笑容,伸手抖了抖脸皮,用汉语囔起来道:“金毛小子,你是干嘛的?” 金发人闻言一脸迷茫,眨巴眨巴眼,无奈的耸耸肩,明显不知道钟道临说得是什么。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村民变身)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吸血伯爵 不过好在钟道临不是狼人,金发人对他的敌意也不大。[超多好] 钟道临眉头大皱,暗想这金毛小子不会就懂刚才那人的一种语言吧,苦恼道:“我是问,你是谁,干嘛来的?” 前句话是用拉丁语转化的法语问的,中间一句是阿拉伯语,最后一句却是英语。 金发人眼神一亮,或许想不到这个东方人居然会欧罗巴大陆的语言,颇有些兴奋道:“噢,弗朗机语跟法语我都说得不好,倒是曾在英伦三岛的一些小国久居,为了表示在下对亚瑟王首席骑士兰斯洛特的尊敬,请允许我用英语同阁下交谈。” 钟道临闻言大为郁闷,这小子回答自己的同样是三种语言,居然每种语言都字正腔圆,显然是听到自己只有前世法兰西“圣女贞德”的英语吞吞吐吐的还能勉强撑门面,这才提议用双方都“熟悉”的语言交流,尽管心中暗骂眼前这“蝙蝠人”跟自己臭屁,却对这小子如此善解人意,而又能不露痕迹的照顾别人面子,深感欣慰。 钟道临的脸皮早练出来了,微微一红就恢复了常色,欣然点头道:“我叫钟道临,来自峨眉山天道门,哦,差点忘了你不懂这个,你就把我当成东方修道士好了,不信上帝,不信耶稣的修道士,我信这个!” 说着伸手指了指天,又点了点地。 金发人听到前面一脸迷茫,听到中间杀机充盈,听到最后眉开眼笑,点头笑语道:“我也不信上帝,相反,我恨他,如果能见到他,我还会杀了他,我是血族族长该隐的十三子以诺亲王最小的儿子古莱,家族伯爵,很荣幸认识你!” “伯爵?不小的官哦!” 钟道临小声嘀咕一句,却被古莱听到了,也不恼怒,微微欠身笑道:“这只是家族中的品阶,为了区别血统而已,并非什么爵位。” 钟道临哈哈一笑打岔过去,掩饰刚才的唐突,猛然间笑容一滞,顿时想起了前世的传说,愕然道:“血族…与狼人的世仇…血统…怪不得,原来你是吸血鬼?” 古莱金发一甩,并没有被钟道临直呼吸血鬼而动怒,傲然道:“那不过是诋毁我血族的万恶杂种们故意丑化的说法,那些人跟神魔的仆人交配,后裔都是些血统不纯的杂种,杂种们杀鸡鸭羊牛那些牲畜来整个吃掉,却不许我们吸血活命,你要是喜欢,同样可以称呼我为吸血鬼。”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道临不在乎古莱的讽刺,反而欣喜道:“我正要去大马士革,之后还要去西方,你们累世居住在那里,不如顺道一起如何?” 此时与古莱一起飞来的那三个吸血蝙蝠,已经清理完了现场,也不知道是跟古莱通过什么方法交流的,围着古莱的上空盘旋了三圈便朝西飞去,自始至终双方都没有交流过什么。 古莱眯眼看了眼飞走的同伴,神情中颇有些不屑的对钟道临说道:“我亲爱的东方修道士,阁下既然明白我血族的由来,为何还要提出这么不符合逻辑的要求,虽然我对阁下敢与我同行的勇气深感钦佩,却对您的智力深表怀疑。” “逻…逻辑?” 钟道临茫然道:“什么是逻辑?” 古莱像白痴一样盯着钟道临看了少许,等发觉这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望着自己,渴望着答案的模样,无奈道:“两千年前柏拉图的哲学,就是如今欧罗巴大陆所谓的逻辑,就像不符合事实的要求,不符合利益的行动……噢,或许以阁下的智力来讲,理解这些比较困难,这么说吧,当一头野猪提出要跟狮子同行,当你我身处沙漠,阁下却提出要洗个热水澡,您觉得提出这样的要求合理么?我如果当答应,那不是有病吗?” “呃……” 钟道临被古莱不带一个脏字的讽刺闹了个烧鸡大窝脖,再厚的脸皮也有些发烫,讪讪道:“这不是跟你商量嘛。(棉、花‘糖’小‘说’)” “不不不!” 古莱仍保持着风度,语气中却有些不善:“当一个人提出了损害他人利益,而自身得利要求的时候,这个人的品行就一定有问题,阁下是我千百年来第一个愿意交谈的东方人,或者称呼您为东方修道士,遗憾的是,您却曲解了我的善意,幸亏阁下不是传道士,不然你的脖子上一定会出现两个血洞的,请相信我。” “世间藏龙卧虎,说不定真会这样!” 钟道临赞同的点点头,轻松道:“不过在我脖子上出现血洞之前,您的脑袋肯定已经离您而去了,也请您相信我,这真的对我来说不难,如果动作快点,说不定我还能收回前一句话,只保留把您的脑袋弄飞出去。” 说着,冲古莱眨眨眼道:“谁让您的眼光不行呢,我们东方有拌猪吃老虎的传统美德,当然,我只是说说,并不希望把将个优良传统通过您失去的脑袋传到西方!” “藏龙卧虎”与“拌猪吃虎”这些成语对于古莱来讲比较难理解,尽管他不明白为何假的母猪能够吃掉真的老虎,却明白眼前这个紫发小子同样充满着对自己的蔑视跟不屑。 这样的蔑视在古莱以千年计的悠长生命里是很难碰到的,平常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食物,那些传道士跟教廷圣骑士碰到他也是恐惧多于挑衅,再说欧洲大陆上充斥着假的传道士,跟名不符实的教廷骑士,配让自己出手的寥寥无几。 可这个突然出现的东方人就比较奇怪了,不但兴冲冲的提出要跟自己这个人见人怕的吸血伯爵做伴同路,还隐隐的有想要自己当他免费向导的可恶想法。 自己是什么身份?是眼前这个小子脸皮真的那么厚,还是真的不怕死,莫非跟自己一样厌倦了千年不死的岁月,想要享受一下死亡的感觉? 按说不能啊,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高龄青年,莫非是跟自己一样,早已克服了衰老死亡这些的生理表相? 这小子莫非真跟自己一样,同属于纯种血统? 也只有血统的纯洁才能产生像自己这样的人物啊。 钟道临瞪眼看着古莱神色不定,苍白的脸庞越发惨淡,喜怒不定的样子,也是一阵纳闷,他还不知道古莱已经对他有些惺惺相惜之情,仍以为古莱要出言讽刺,不由得微愠道:“金毛小子,你以为我是耗子陪猫睡,真的胆肥儿呀,我们东方人有一句俗语说得好,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知道什么是金刚钻吗?就是很坚硬的石头,就是本事,就是实力,就是……” 钟道临说着说着猛地停嘴不言了,呆呆的望着古莱伸出的右手,那翘起的中指上正戴着个八菱蓝钻戒指,在月光下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芒,讪笑道:“咳…原来你知道啊!” 古莱也是一脸郁闷之色,心想何止是知道啊,我这都戴了千八百年了。 其实钟道临不知道,血族的传统,或者说是传宗接代,并非是交欢后生孩子,血族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种族,并非是中土那些死灵僵尸可比,他们没有心跳和脉搏,也没有呼吸,没有体温,但永生不老。 正因为这样,血族繁衍后代并非是生子育女,更不是去逮谁咬一口就算,而是必须将自己的血液给予选中的后继者,被吸血者同时接受吸食者的血液,这个过程被成为“初次拥抱”,两种血液融合才有可能跨入血族门槛。 当然,被允许成为血族一员,甚至在家族中担任职位,则要经过数以百年的考验,并能够继承纯正的血统跟能力,其中过程九死一生,能继承传承之人的能力并受封品阶者,古今更是寥寥无几,毕竟这种能力太为强大,因为传说他们的祖先就是世界上第三个人类,亚当与夏娃的第一个儿子——血皇该隐。 一夜暴富容易,三代却养不出一个贵族,血族更是贵族中的贵族,被血族选中的传人,几乎都是婴儿时代,一旦选出,此继承人的近亲包括其父母都会被杀死,继承人还要通过数百年的残酷考验,做到恨断情无,从几个继承人中脱颖而出,才能被认为是真正的血统传人,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洁,其余几个继承人都会最终死在唯一血统传人的手上,这一过程,俗称血族传人的“斩俗缘”。 按照族内密党的戒律,血族不能随意发展自己的后裔,而且一名血族族人必须为自己后裔的行为负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残酷的竞争胜利后,继承者这才算是被血族承认为族人,俗称“入族”,之后的争阶竞品,则更是天赋,血统跟能力的综合搏杀。 古莱让钟道临看的那颗蓝钻戒,正是他在血族地位的象征,不但说明了它的血统与能力,更能够号令族内低品阶,甚至连身份都没有的族人跟外围血族奴仆,钟道临这个连钻石都没见过的土老冒跟富可敌国的古莱得意洋洋的谈论金刚钻,也难怪人家郁闷不已。 钟道临泄气道:“如今已经地处西域,想必你大老远的赶来追杀这些人狼,也是人生地不熟,不如我帮你领路寻找这些人狼,你则在欧洲大陆帮我寻找几件我所需要的东西,咱们互通有无,好不好?” “不好!” 古莱昂首看了看月亮的角度,此时离天亮尚远,也就不是那么赶着离去,虽说感觉跟这个东方人谈话颇有些意思,却一点面子都不给钟道临,摆手淡笑道:“这些狼人聚居的村落,千百年来被我族四处出击,挑了不知道多少了,寻找这些死对头,我们血族应该比阁下更为拿手,而且我猜测阁下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是狼人,否则也不会让你的那些同类与这些狼人呆在一起了。” 古莱嘲笑的看了眼钟道临,若无其事道:“千百年我们都等了,还在乎多等上百八十年么?今日找不到这些狼人,我们明日接着找,今年杀不光,明年接着杀,我族对依靠外人的帮助没有兴趣,连我族族长的弟弟亚伯都会因为一盘肉食陷害我们,一直以来想跟血族亲近的人,无一不是想依靠我族获得利益,你说我会依靠阁下的力量去寻找狼人么?” 钟道临愕然道:“怎么你对别人有着如此深的戒心呢?” 古莱鲜有的收回了一直挂在嘴角的轻松笑容,严肃道:“这不是什么戒心,这是血族能否延续下去的根本,狼人对我族来说,不过疥癣小疮,如果失去了戒心,才真正会引发灭族惨祸,借助别人的力量,这股力量就不会被我完全控制,甚至有可能反噬,伤害到我族的利益,还不如依靠自己,我不喜欢那种被人操纵的感觉。” 说着,对钟道临真诚道:“我真的很高兴能够和你这样的一个不信上帝的东方修道士交谈,我族一向看中实际,少有那些华而不实的承诺跟同情,所以很不讨人喜欢,到处都是诋毁我族的言论,把我们说成是吸血恶魔,天啊,难道他们吃肉,我们喝汤都不行吗?正因为我们很少承诺,才会注重承诺,我不答应与阁下同路,是因为对我来说,这根本就是毫无利益的事情。” 钟道临摇头苦叹道:“你这是否有些死脑筋了?假如你是游牧民族,缺少铁器跟粮食菜蔬,我是农耕民族,缺少肉类马匹,咱们相互交换,岂不是什么都不缺了?这怎么能说是谁被谁操纵呢?我不需要什么帮助与承诺,就像你说的,这叫利益交换。” “阁下开始懂得逻辑,或者说哲学的意义了!” 古莱赞许的点了点头,又摇头笑道:“可惜却没有了解我的意思,按照你的比喻,我现在铁器粮食菜蔬也好,肉类马匹也罢,什么都不缺,即使缺了,我也会命令族人自己解决,否则缺少哪样,哪样就容易成为敌对的一方控制我族的软肋,自己做还能够积累不足的经验,归根结底我并非不赞成交换,而是你手头没有我需要的东西,或者说值得交换的利益,很遗憾。” 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间,村落内除了死去的狼人跟殃及池鱼死伤的一些囚犯蒙兵,只要是能够爬动的,基本上是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就算铁穆都跑了个无影无踪,说到底还是这些吸血蝙蝠太骇人,从村口到村内,跟变身成狼的村民腥风血雨的折腾,半柱香的时辰就连撕带啃的咬死一片。 面对这种从未见过的诡异情况,或许也只有钟道临这个对妖魔鬼怪见多识广的半吊子道士才能不想着逃跑,反而不要命的先想着找向导,其他人有马的骑马,没马的哭喊着撒丫子就跑,就算被捆翻的囚犯跟那些腿软的蒙兵也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这个破败而又到处血迹斑斑的村落内,此时只剩下这两个大胆人物,金毛的是对紫毛的东方修道士身份感兴趣,紫发之人是对金头发那位的向导潜力有所憧憬。 这两位主儿都是见多了死亡杀戮的,地上躺满了死尸,血腥气冲天,他俩人愣是都没当回事儿,一个想拿对方解闷,顺便灌输西方思想,另一个则想把对方骗过来当向导加认路的毛驴用,两人至今还是谁也没能说服谁。 幸亏俩人性格中都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个自恃伯爵身份,始终温文尔雅,轻易不会动怒,想杀人的时候比动怒的时候多,另一个则根本啥都不在乎,爱咋咋地,缺点太多可以不计,优点就是脸皮厚,被人讽刺无所谓,全当你放屁。 这一正一邪,一魔一道,一中一西,古古怪怪的两人没有一言不合而打起来,反而拐着弯的想把对方给绕进去,文斗始终未能升级成为械斗,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钟道临一看这金毛小子油盐不进,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暗想大不了我独自摸过去也就是了,忽然脑际灵光一闪,想到了阿里当初谈到古兰经时提起的东西,摇头晃脑的冲古莱得意道:“我有个东西或许是你感兴趣的,咱们打个商量,你帮忙找到我要找的东西,我帮你找到你希望得到的东西,如何?” 古莱以为钟道临又要来个假猪吃真虎,或者是什么金刚钻做瓷器,大感无趣,不以为意道:“多谢阁下关心了,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不多,在下也不缺钱用……” 眼看古莱又要把自己穷光蛋的本质加以揭露,钟道临赶忙出声道:“那圣器碎片如何呢?” “什么!” 古莱闻声双目红光一闪,情绪第一次明显的波动起来,忍不住喝问道:“阁下说的什么圣器碎片?” “就是传说中上帝与大魔王争斗时毁坏了的圣器,遗留在人间的碎片,只要齐集这些碎片,引入圣婴的鲜血重新组合,便能够重现可以毁灭大魔王跟你们血族的……” 钟道临故意瞟了眼身旁脸色越来越凝重的古莱,才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上帝武装!” 古莱闻声,终于色变。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吸血伯爵)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大马士革 “上帝宠爱谁,就把谁安顿在大马士革。” 座落在长辛山旁,巴格达河畔的大马士革,建城已经有四千多年,被誉为“天国里的城市”,大概是世界上同时期唯一能跟大宋东京开封比人口的地方。 大马士革确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平坦的原野上葱绿一片,玉带般的巴格达河波光闪烁,蜿蜒其间。 这与远处茫茫无际的沙漠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绿荫丛中,掩映着一幢幢别致典雅的白色房屋和清真寺的尖塔。 当东方的曙光还未透过地平线,高昂而又拖着尾音的古兰经吟诵声就划破了万籁俱寂黎明,人们涌向清真寺静听身着白袍的阿訇讲经,接着,人群中响起了一片片祈祷声,一天的斋戒便从此开始了。 钟道临与古莱到达大马士革的时候,正是伊斯兰历十月穆斯林的斋月,阿拉伯语称“拉马丹月”。 在整个斋月里,教徒从每天破晓至日落,实行严格地斋戒,黎明前吃“封斋饭”,日落后吃“开斋饭”。 封斋日内,除士兵、孕妇、幼儿和老弱病残外,每个教徒都要戒除一切饮食跟酒。 伊斯兰教徒以虔诚的信念,排除一切杂念,心中想着安拉,忍受着炎热干燥的气候,自觉地过着一年一度的斋月。 天已经蒙蒙亮了,古莱早就为了躲避阳光而找地方藏身去了,任钟道临如何苦口婆心的说服他藏身于自己的乾坤袋,古莱仍是不为所动,尽管开始还一直保持着风度,微笑始终挂在嘴角,可钟道临明显的发觉了在自己拿出袋子的时候,古莱对他的不信任。 古莱自然不会把自己珍贵的生命托付于钟道临的那个破袋子里面,所以当钟道临拿出粘满黄泥的“乾坤袋”想要动员古莱钻进去的时候,古莱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任钟道临把乾坤袋吹得天花乱坠,古莱仍是面色铁青的摇头不止,笑的也不那么自然了。 无奈放弃了点化古莱这个“迷途的羔羊”,钟道临只得自己找地方开饭,学着阿拉伯人在巴格达河畅快淋漓的洗了个澡,他就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兴冲冲的一头扎进了大马士革,当他来到拱形城门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早已干透。 一队围着黑头巾,穿戴着皮甲的卫兵正在城门处检查着进出的商队货物,钟道临位随着一个牵着六匹骆驼的老汉,跟随着蠕动的人群,慢腾腾的朝城门前挪动。 钟道临想要进城简单的很,其实根本不需要通过城门,只是他心血来潮的想入乡随俗,也就扮作远行旅人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跟着排队的人群骆驼队走着。 黑褐色的头发的阿拉伯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满头紫毛的东方面孔,这倒是让正在枯燥等待进城的阿拉伯人来了兴趣,尝试着用各种语言跟钟道临打着招呼,一旦能够彼此理解对方的语言,就马上笑眯眯的交谈着。 热情的阿拉伯人还会不时从脑袋上顶着的一个个大包裹中掏出各种果子跟椰枣递给钟道临,也有从骆驼背上摘下皮囊,让钟道临尝尝腥膻的骆驼奶,丝毫不受什么斋月的影响,可能这不算是吃东西吧。 除了对钟道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东方人极为感兴趣外,阿拉伯人是显得热情而善良的,钟道临甚至没有发现城门的士兵收受贿赂,也没有人行贿,只是被卫兵放行的时候牵着骆驼鞠个躬或者吻一下士兵的手背便算完事儿。 这在中原几乎是不可能的,莫说蒙古人的贪婪野蛮,就算是宋朝时守城的兵卒哪个不是雁过拔毛的狠角色,耗子进城还要掰条大腿下来,碰上这么多的商队也没人抽税,不由让钟道临暗生好感,怪不得大马士革能够如此繁荣。 守城的卫兵嘻嘻哈哈的拍了拍钟道临就让他进城了,丝毫没有为难,还不时在身后热情的挥手致意,好似对有东方人进了自己的城池很得意,这让钟道临有点如在梦中的感觉。 大马士革曾经被蒙古人攻陷,此时大概是又回到了阿拉伯人手中,想必要给蒙古人进贡,也闹不清楚这些阿拉伯人不收进城税是怎么弄钱的,反正不关钟道临的事儿,他也不怎么关心,只是轻松的迈开四方步,朝大马士革城中心走去,时不时兴趣盎然与街道旁热情的居民交谈一番。 城内有大量阿拔斯王朝的遗迹,也有些伍麦叶王朝的拜占廷痕迹。很多建筑,都有着卵形的或者椭圆的圆顶,锯齿状的雉堞,半圆形的弓架结构,螺蛳形的塔,用瓷砖砌的墙和用金属版盖的屋顶。 它们大都有绿色的拱顶,高耸的尖塔,精工雕刻的殿堂建筑,生动的镏金绘画。 加上蒙古将领帖木儿用来点缀城市的一百多座人头骨碉堡,钟道临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个没有褶的羊肉包子。 钟道临对吃斋没什么兴趣,更别说让他去忍受饥饿,信步走在大马士革的宽大街道上,无时无刻不想找个馆子弄些羊肉大饼吃。 钟道临怀念起了长安的羊肉汤与锅盔馍饼子,却怎么也找不到开门做买卖的食铺,大感无趣下只得从怀中掏出刚才阿拉伯人赠送的椰枣,也顾不得旁人不善的目光,边走边呱唧呱唧的吃了起来,总算混个肚圆。 差不多吃饱的时候,钟道临也发现了自己的目的地,大马士革城中心的一座刚建好不满百年的石砌大门——凯桑门。 据说耶稣的使徒圣保罗曾通过凯桑门来到大马士革,后来,当圣保罗被基督教的敌人追逐时,他被朋友放在一个篮子里从大马士革堡垒降落在凯桑门,从而逃出了大马士革。 钟道临对耶稣半点兴趣也没有,对凯桑门也兴趣缺缺,他真正的目的地是面前这座为纪念那位传说中的使徒,所建造的圣保罗大教堂。 确切的说,是教堂地窖里面的东西。 圣保罗教堂这个在穆斯林眼中异教徒的产物,随着钟道临与古莱这两个对上帝没有好感的家伙驾临,不可避免的将要面临一场浩劫,如果用天道门的语来说,那就是肯定要遭灾了,也算是吃了人家穆斯林椰枣的报答好了。 钟道临默默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圣保罗教堂尖塔顶,冷冷的笑了笑,一挥袍袖腾空而起,闪身窜上了斜面的清真寺圆顶之上,闭目盘膝打坐起来,静静等待着夜的降临,面前这个圣保罗教堂能够像钉子一样深深插入伊斯兰世界的中心,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钟道临不但是在等黑夜中的古莱,而且也知道这一天的打坐,将是能否在夜晚全身而退的关键。 穿透云层而出的火红朝阳,瞬间将阴霾驱散,太焰光明普照大地,炙热的光线烘烤着圆顶上盘坐之人,钟道临懒洋洋的享受着阳光与皮肤间的温热,海绵般吸取着极阳的力量,阿訇悠扬的诵经声在耳旁响起,钟道临元神瞬间抽离喧闹的环境,渐渐融入古井不波的大混沌中。 时值东方元至正七年,西方纪年一三四七年,耶稣出生的第一千三百四十七个年头,按周易算法为丁亥岁,阳遁九局,死门至五宫。 这一年,无论对于东西方,都将是最动荡,最恐怖的一个年头。 这个恐怖,就是从钟道临与古莱血族达成协议,共同进攻圣保罗大教堂的那一夜开始的,恐怖的号角一旦吹响,东西方整块连体的大陆都将陷入铁与火的大动乱中,此后三年中,破坏之惨,死伤之重,在东西方都是史无前例的…… 大马士革的夜是凉爽的,就像是用大马士革钢制成的宝石弯刀放在脸庞,带来的那种微微凉意,大漠快速散发的热使得城内上空燥热的空气扭曲,被风一吹,凉凉的感觉瞬间就传了过来。 城内的居民多数都已经睡了,因为降雨很少,许多骆驼都是卧在月光下的路旁过夜,除了城墙那边一些巡夜的小队,整个大马士革都很静,忙活了一天的小贩跟懒散的阿拉伯人都很珍惜这个安静的夜,街道上空空荡荡的没有行人,只有淡淡风声轻轻划过。 夜已深,适合私奔,不过那是针对中原,阿拉伯人的众多老婆随时能用骆驼换来,所以,如果不是天空中那些突然出现的黑影,像大马士革这样的静湖之夜,连一丝涟漪都不会有。 这些黑影很多,几乎遮住了天空中的那轮明月,黑影出现的时候,钟道临就已经感应到了,一睁眼就看到了在自己身前含笑而立的古莱。 古莱没有开口叫醒打坐中的钟道临,只是很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东方人“坐着睡觉”,直到钟道临同样睁眼笑着看了他一眼,古莱才明白钟道临早就知道他已经来了。 “准备好了么?” 钟道临轻松的问了一句,他明白古莱一定在大马士革有藏身的“兔子窟”,也不可以去打听,只是再次的认真道:“你真的确定教堂里面有他们那方面的看守?” 古莱自然知道钟道临所指的“他们”是谁,肯定的点了点头,轻笑道:“教廷那边或许只是想守牢《古兰经》,我毫不怀疑他们在危机时刻首先会毁掉它,而不是保护它,不过……” “不过他们不会想到咱们对圣器碎片也有兴趣!” 钟道临同样笑了笑,接口道:“你的人已经来了,你不会占着人多势众,抢到圣器碎片后就离我而去吧?” “你说呢,亲爱的?” 古莱冲钟道临妩媚的一笑,惨白无血的脸上焕发出了诡异的色彩,柔声道:“如果你真有你所说得实力,我不介意陪你直接去挑了梵蒂冈的教廷,前提是你能够活过今晚,出来什么…就死…那句话东方话怎么说来的?” “出身未捷身先死!“ 钟道临被古莱不男不女的一笑弄得浑身不自在,顺口这么一接才暗骂自己乌鸦嘴,抬头看了眼天空中密密麻麻快速接近的巨大蝙蝠,深吸了口气道:“开始吧!” 古莱的双眼随着钟道临这句话顿时充满了鲜血般的厉芒,尽管脸上冷森森的骇人,却笑吟吟道:“别紧张宝贝,先让孩子们活动活动!” “他娘的老兔子!” 钟道临心头恶狠狠的骂了句“吸血兔子”,瞪了身旁假作娇嗔的古莱一眼便不再多言,省得这西方兔子再吃他豆腐。 古莱却不管一旁正在问候他长辈的钟道临,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盯着教堂的双目充斥着嗜血的红光,伸出红舌头尖舔了舔嘴唇,狂热道:“只有鲜血才能洗刷耻辱,今夜,我要鲜血从这里流向罗马,流向爱琴海,流向天堂……” “咚…咚…咚…” 教堂的钟声已经敲响,整个教堂被烛光点亮,显然里面的人已经发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三位身穿白色圣洁装的神父在二十几个穿着黑领白衫的教童簇拥护卫下,高举十字架,吟唱着弥撒歌曲从教堂内缓缓走出。 正在朝下俯冲的无数蝙蝠除了极少数的对神父吟唱的歌声有所不适应外,其他的大多数根本不受影响,反而被激发了凶性,“吱吱”厉嘶着冲那三个白衣神父猛扑而下。 其中两个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儿,只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风声,紧接着两点红光一闪,自己就离地飞了起来,这时候才感觉到从脖子上传来的巨疼,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唯一幸存的那位神父是被身旁的教童拼死扑倒在旁的,双眼呆滞的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吸血蝙蝠,只是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上帝啊,我究竟做错了什……” 感慨尚未发完,便被无数盘旋飞舞的吸血蝙蝠淹没了。 此时,从教堂内冲出了十几个修女,就那么乱哄哄的跑了出来,她们被天空中俯冲而来的巨大蝙蝠吓的尖叫不已,有的在胸前划十字,尚未划完便被扑面而来的吸血蝙蝠咬中脖子,有的干脆就那么被吓昏倒地,也不知道这些人跑出来干嘛。 除了添乱,这帮修女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蒙主恩召了。 教堂前的空地上如今被吸血蝙蝠瞬间清空,连吓昏的也都被一一咬死,再也看不到活人,就在局势朝着一边倒的时候,空地上凭空出现了无数道白色箭光,带着破空的“咻咻”声,接连朝漫天飞舞的吸血蝙蝠射去。 五六只吸血蝙蝠在错身飞过的瞬间,被白色光箭一股脑的卷了进去,漫天飞溅的绿色血珠伴随着洞穿蝙蝠身体的光箭乱飞,惨嘶声乍然而止。 一眨眼的工夫,十几只被白色光箭穿体的吸血蝙蝠非死即伤,有三只伤而未死的蝙蝠更惨,尚未落地便被白色光芒溶化成了灰烬,刚摔到地上便彻底粉碎成尘埃了。 站在教堂对面清真寺圆顶之上的钟道临,搭眼细看,这才发现教堂天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光团组成的小孩,通体白光闪烁,这个长着翅膀的胖乎乎小孩,手拿一把白色小弓,正撅着小嘴,认真地对着蝙蝠群射箭。 随着小胖孩的指头在弓弦拨动,一道接一道的白光转瞬组成光箭,似慢实快,连珠射发,从天空流星坠地般直射蝙蝠群,随着接连响起的凄厉嘶鸣声,带起了蓬蓬绿色血雾。 “长得好像啊!” 钟道临双眼呆呆的看着天空上那个胖小子,心道这不是跟果比那小丫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除了多个小鸡鸡,比果比胖点,俩小孩明显属于一个类型的,难道果比是西方教廷里面的? 古莱不知道钟道临此时正在帮果比认亲,他对自己同伴的伤亡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对天空中出现的异象大为兴奋,自言自语道:“你终于出现了!” 说罢,古莱身上的那件秀金线的黑色拖地长袍突然变成了扭曲的黑影,他自己则整个人从原地消失,一抹黑芒闪动,再见时已经到了小胖孩的身旁,正露出一对白色的小獠牙冲胖娃娃冷笑。 小胖孩也发现了身旁凭空出现的这个煞星,知道自己命运的他也不射箭了,扭头冲古莱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撅了撅嘴,还没哭出来便被古莱一巴掌给拍成朝四方碎炸的光斑了。 半空中的古莱金发飘飘,黑袍舞动,赤血的双目迸射出了骇人的红芒,昂头一声长嘶,来回扭头朝教堂的各个角落搜索查看着。 刚才那个射箭的光娃娃不用说是被人召唤出来的,古莱对这个藏头藏尾的人可不会有好感,随着他的这声长嘶,在教堂前门飞旋舞动的吸血蝙蝠顿时像炸了庙似的分散开来,极少数的吸血蝙蝠瞬间化为人形,一水的身穿紧身红线黑袍朝教堂内冲去。 剩下的绝大多数吸血蝙蝠,可能没有变身的能力跟资格,则将教堂的四周死死围住,分片的搜索着暗中的敌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大马士革)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教堂血战 这些吸血蝙蝠即使在很小的空间中挤成一团飞舞,也不会发生互相的碰撞,钟道临心中暗暗琢磨,如果连他们都没有发现暗中敌人的藏身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人肯定藏在教堂内的一处地方。 钟道临猜对了一半,却错在藏身在教堂中的绝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在一个红衣大主教领导下的整个教区精锐,整整一个护教骑士团。 圣保罗教堂能够屹立在伊斯兰世界的中心大马士革始终不倒,靠的不过是宗教间的合纵连横与妥协,根本与这个护教骑士团无关,这个六队共三百七十人的护教骑士团之所以开到这里,就是为了将那本《古兰经》与搜集的圣器碎片护送回罗马梵蒂冈教廷。 这个仅次于教廷圣骑士的宗教队伍,为了不引起穆斯林的注意跟敌视,分批进入大马士革,平常就藏身于圣保罗教堂下的大地窖,说是大地窖,其实在建造时就是一个设计通风跟空间能容纳几百人的地下建筑群, 否则地窖作为储藏土豆,红酒,水果等物资的地方,根本用不着那么大的空间跟通风条件。 几乎天主教的门徒在各国传教的时候,都会建立这种耗资巨大的教堂地窖,一是可以在战争中藏人,二是储藏物资,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罗马教廷的贪婪是举世公认的,散落在世界各地,无数这样内有乾坤的教堂地窖,其最大的作用还是私藏违禁物资跟人员,包括搜刮文物走私,或从教堂坐落的本土外带入违禁品。 像大马士革圣保罗这样的大教堂,藏个几百人十分轻松,如果是不列颠岛上的另一个圣保罗大教堂,或者是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藏上整支军队都不会让人意外。 刚才三个神父跟那些神职人员,不过是起到了争取缓冲的作用,在这些人蒙上帝传唤的同时,整个骑士团人员已经在地窖中披挂好全身覆盖的重甲,抽出巨剑,整装待发。 随着第一个身穿白色战甲,全身只有眼睛露出来的教廷骑士,挥舞巨剑从地窖其中一个出口冲出来的时候,这场大战才刚刚开始。 教堂前的声响已经惊动了周围的居民,从远处骑着骆驼赶来的阿拉伯士兵看着漫天飞舞的吸血蝙蝠,在胯下惊叫不前的骆驼提醒下,无不骇然止步,越围越多的人群随着那位身穿白银重甲的教廷骑士疯魔般冲出,又是一阵骚乱。 不知是谁带头,先是几个,跟着跪倒了一片,都在祈祷真主安拉现身惩罚万恶的异教徒,安拉还没到,更多体形巨大的吸血蝙蝠从月亮的方向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看也不看这些喃喃祷告的穆斯林,接连尖叫着朝教堂外现身的教廷骑士扑去。 这些获得骑士称号的护教战士,都是欧洲大小王公国家历年挑选送入教廷培养的精锐,一共十次的十字军东征统帅,包括狮心王跟其主要的作战将领,都曾有过为教廷战斗的经验,只有受到过教区大主教的洗礼,才能获得骑士封号,晋身准贵族。 所以这些对宗教虔诚的战士,并非懂得什么超自然的术法,而是全凭对宗教的狂热,奋勇杀敌,又因为这些人全身覆盖了白色亮银重甲,普通的吸血蝙蝠对他们所能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 故这些人刚刚从地窖出来,便把方才冲入教堂的吸血鬼逼了出来,十几只在教堂门口飞舞的吸血蝙蝠也被瞬间斩杀。 蜂拥而出的护教骑士挥舞着半人长的巨剑,歇斯底里的狂吼着来回劈斩,白银亮甲在月光下迸发出了道道冷冽的反光,不多时的工夫,教堂内外到处都是全身白银甲的骑士跟飞旋撕咬的吸血蝙蝠,撕斗着扭作一团。 两方杀红了眼,随时都有被吸血蝙蝠咬中后非但不找牧师治疗,反而举剑倒劈,与对方同归于尽的。 半空中飘浮着的古莱对地面上发生的惨剧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用赤红的双目死死的盯住教堂前后各个门口,钟道临明白他在寻找刚才召唤小胖孩的人,却不能学着古莱对自己人的伤亡无动于衷,毕竟他们两方如今是盟友。 百骸升气,同寿大地! 钟道临终于动了。 站在清真寺圆顶之上的钟道临脸容肃穆,双手缓缓举起,右手两根指头尖青光直冒,电光“噼叭”作响,无数道青光闪烁的电芒在双手之间不断聚集,钟道临从头顶开始,整个百骸身躯突然由内向外,爆发出阵阵紫色的光芒。 眼看电光就要覆盖到全身,钟道临一声大吼,双目紫光迸射,两手猛然朝前推出,道道青光电芒从身前乍现,“噼噼叭叭”一阵爆响,如流星般朝教堂前的护教骑士轰去。 青光电芒转瞬即至,几乎在钟道临挥手推出的霎那便轰中了教堂正门,在门前惨烈死斗着的三十多个护教骑士,连带着十几只吸血蝙蝠,全被电流一股脑的劈中卷了进去,那三十几个护教骑士,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便裹着浑身“噼叭”乱窜的电流被麻翻倒下,手中剑“当啷啷”坠地,一个个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的在地上痉挛颤抖起来。 当然,后者那十几只吸血蝙蝠,完全属于误伤,但电流对血族之人造成的伤害明显有限,除了一两只本来就重伤的吸血蝙蝠被钟道临给瞬间折腾死了,其他的蝙蝠惨叫着被电翻后,仍能扑腾巨大的肉翅重新从地面飞起,趁着护教骑士仍在痉挛颤抖的时候,唧唧厉叫着,扑上去就咬。 “九阴虚域,玄冥离火,晦至朔旦,震来受符,赦!” 钟道临密咒轻吟,火焰咒方毕,就见一道红色的光符突然出现在面前,接着,“烈火符”通体冒出了蓝绿相间的熊熊火焰,分化成落英纷飞的点点火团,如下雪般的从教堂之上的天空降下。 冰雪对人无害,可惜,这雪花般的落英不是凝冰,而是熊熊烈火凝成的。 被火焰吞噬的教堂尖顶整个燃烧起来,教堂外被误伤的阿拉伯人一阵骚乱,惨叫声响起,一个个浑身火苗乱窜,吱哇蹦跳着抱头鼠窜,也不呼唤真主安拉了,这时候都猛然醒悟过来这个修罗场不是他们应该待的地方,除了被眨眼烧成焦炭的几个倒霉鬼,其他人一个赛一个的奔逃起来。 天凝之火,胜于三昧,沾上一个火星便会迅速蔓延全身,普通方法根本就是无法熄灭的。 这还是外围,教堂前那块地上的两方才叫真正挣扎在水深火热中,一个个被火焰包裹的护教骑士,接连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有躺在地上打滚的,有相互之间帮着灭火的,还有受不了的干脆拿脑袋往教堂的外墙撞。 可那蓝绿色的火焰不但不熄灭,反而越烧越旺,覆盖全身的银色战甲霎那间全燃着了,一个又一个的护教骑士痛苦吼叫着化为一团团的烈火,随着惨叫声由凄厉转为呻吟,越来越弱,天火覆盖的那片地面死气沉沉,除了一团团连盔甲都熔化了的焦黑炭堆,再也没有活人了。 当然,正跟护教骑士混战一团,没来得及躲开的吸血蝙蝠又被钟道临弄死不少。 半空中看到这一幕的古莱大讶不已,好像对钟道临误杀自己人并不恼怒,反而对这个东方小子的能力重新估量起来,如果这人真的能够协助自己,不,应该说是相互合作取得彼此需要的东西,那么即使像自己夸口的直接杀入梵蒂冈,也未必就不可能。 就在这时,古莱双目红光一闪,突然捕捉到一团在教堂内一闪而逝的红影,立即便舞动长袍,从空中疾速的斜飞而下,箭矢般冲入了正在燃烧中的教堂。 钟道临同样发现了古莱的异常,从圆顶之上腾空而起,尾随一身黑袍的古莱朝教堂内冲去。 两个煞星刚刚进门,便被六个左手持盾,右手握着巨剑的银甲骑士拦住,这些人脑袋头盔上面竖着白色的羽毛,披着蓝色的斗篷,正在身后一个披着黄色斗篷,除了没有盾牌,其他同样打扮的护教骑士指挥下,朝首先飞进教堂来的古莱逼近。 钟道临随着古莱刚进门,便看到了教堂内壁圣台上,钉在十字上的耶稣受难像下,站立着的那位红袍老者,这个红衣大主教须发皆白,脑门上带着一个用褐色蜡细绳串成的红宝石串,胸挂银十字,此时正用双手捧着一本黄金制成的厚书,喃喃的吟唱着什么。 红衣大主教的前方,便是这七人组成的最后防线。 此时,教堂的四壁全都被从窗户外面窜进来的火苗燃着了,一排排的长凳边缘已经开始燃烧,炙热的火焰气流层层袭来,不断烘烤着众人,到处是乱窜的火苗,映得整个教堂内壁红彤彤的,活像是一个大火炉。 六位手持巨剑的护教骑士,一步一吼,朝古莱步步进逼,从面甲内露出的双眼中,满是诀别坚毅的闪光,六人后面那位身披黄色斗篷的护教骑士,明显看到古莱身后的钟道临愣了一愣,紧接着嘶吼了一声什么,双目凶光闪闪,挥舞手中那把用两手才能握起的巨剑,用肩膀撞开同伴,疯魔般的朝古莱身后的钟道临扑来道观。 古莱几乎与钟道临是在同一时间进门,所不同的是,当钟道临落地的时候,古莱停也不停的就直接从六人逼前的队形里飞撞了过去。 六人被身后护教骑士团团长撞开的时候,正是古莱与六人错身而过的霎那,“噼啪”几声脆响,其中三人顿时喷血跌飞,全都是被古莱高速挥出的拳影破入胸甲,其中一人连白银打造的盾牌都被生生击碎,三人尚未倒地就已经被震死。 古莱停也不停的朝前疾飞,身后的钟道临只得与身披黄斗篷的护教骑士团长对撞而去,此时由不得半点仁慈,钟道临踏步前冲的同时,整个人旋转起来,一抹银光迸闪,风狼剑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手中,人剑合一的化为白光,疾速从身披黄斗篷身前窜过,透体而出。 在钟道临人剑合一透体而出的霎那,护教骑士团长整个身体扭曲开来,双目射出了不可置信的迷茫之色,“当啷”一声,巨剑坠地,双眼神光涣散的软倒在地,直到死去,身上连米粒大的伤口都找不到。 其余三人在他们团长软倒的时候,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原地纹丝不动的呆住了,随着巨剑与地面碰撞的“当啷”一声脆响传来,三人才同时扑地摔倒。 其实这三人在钟道临出剑的同时就已经死去,比他们团长还要早一步,只是由于风狼剑忽然延伸而出的剑芒一闪而逝,显得太快,已经超过的肉眼所能捕捉的速度,没有被双手握剑的护教骑士团长发觉到罢了。 红衣大主教见到七人居然连片刻都不能阻止来人,脸皮一抖,眼中现出了恐惧的光芒,眼看逃不掉,不由得紧咬牙根,高声吼叫了一句什么,伸手一抖红色袍袖,用食指在虚空划了个圆。 “咚!” 半空中正朝着红衣大主教扑去的古莱,随着老头一画圈,咚的一声,仿佛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之上,从古莱被撞得一点为圆心,空间中突然出现了淡蓝色波纹的抖动。 古莱也措不及防的被这突然出现的透明墙壁给闹了个灰头土脸,风度也不顾上了,双目血光如潮,冲空气墙壁后的红衣大主教厉声嘶吼了一声,杀气漫漫。 “是结界!” 钟道临见到古莱吃鳖,幸灾乐祸的笑吟吟低语一声,他总算见过这玩意,不会像古莱那样“没风度”的乱吼,随意震腕用风狼剑抖出一个剑花,在第一个剑花尚未凋谢的时候,又急速的抖出一个,两个,三个…… 随着钟道临缓步后退,风狼剑剑尖前面的一条虚空直线上,接连出现的剑光白花不断绽放,层层叠叠的越来越多。 “破!” 钟道临低喝一声,身子猛然朝前窜出,一剑将所有剑花穿透,风狼剑忽然通体亮了起来,带着剑尖上的层层气浪和无数飞溅的闪亮剑芒,似轻实重的刺中透明墙壁波纹的中心一点。 “哗啦!” 先是空间中出现了一个蓝汪汪的龟裂平面,紧接着整块透明的墙壁点点寸断,轰然倒塌,落下化为遍地碎芒,渐渐消失无形。 虽说这些都发生在几吸的短暂时间内,可两人这一耽误,躲在后面的红袍大主教已经照着手中捧着的黄金厚书,歇斯底里的吟唱了多时。 说是吟唱,倒不如说是疯子般的乱吼,此时的红衣大主教脸色铁青,胡子乱颤,面容扭曲的嘶吼着,钟道临能举重若轻的瞬间破掉他唱半天才弄出来的结界,显然已经对老头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这个阴影,还在随着古莱那双嗜血眼睛的不断接近,而不断扩大着。 蓦的,随着老头的吼叫,教堂门口处凭空出现了八匹骏马拉着的双驾马车,牵马的骑士同样跟先前射箭的小胖孩一样,通体白光闪闪,驾驭马车的两个骑士手持丈长亮银枪,正吆喝着催马奔来,马车后半跪着的弩手也将弦拉到了弩机的位置,弩槽中已经放好光菱弩箭,只等射发了。 眼看光芒闪烁的双驾马车就要冲过来,古莱瞬间移动到红袍大主教得身前,伸右手一把掐住了老头的脖子,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脖子上的肉里,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顺着指头往下滴。 红袍大主教惨叫一声,被古莱掐的离地而起,原本捧着的黄金厚书撒手掉在地上,双手攥紧古莱掐着自己脖子的右手,脸憋得通红,双腿乱踢踏,徒劳的挣扎着。 那本黄金书掉在地上的同时,双驾马车凭空消失无形,被古莱对老头恶狠狠的一爪子,扼杀在了摇篮中。 “尊敬的大主教阁下!“ 古莱微笑着示意,微斜着下巴点头施礼道:“我谨代表血族问候阁下,并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魔…魔鬼…” 红衣大主教呼吸不足,被古莱掐的眼睛暴突,怨恨的盯着面前的恶魔,吐着白沫,不停的挣扎呻吟着。 “不,您错了阁下!” 古莱兴奋得舔了舔鲜红的嘴唇,笑眯眯道:“上帝那个该死的伪君子当年胜利了,所以叫我们恶魔,现在你在我手上,所以你是恶魔,我是上帝,这只是称呼而以,不同的是如今这个称呼换了换!” “上…上帝会惩…使徒…耶稣会…惩罚…” 红衣大主教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仍旧艰难的嘶吼着。 “你指的是他么?” 古莱含笑用左手食指优雅的点了点大主教身后,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半裸男人,嘴里“呲”的一声,不屑的冷笑道:“这个假冒上帝孩子的可怜人,他算什么东西?” “噢!” 古莱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欣喜道:“提到东西我才记起来是为什么来的,亲爱的大主教阁下,你的使命结束了!” 说罢,古莱猛然一口咬中大主教的脖子。 十字架上的耶稣像,此时双目中流出了两行殷红的鲜血,似乎在诉说着眼前这悲惨的一幕。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教堂血战)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漂浮的血 熊熊的大火将圣保罗教堂烧了个映天红,蔓延的火势将教堂周边的建筑卷了进去,越烧越旺,天空已经被大火映成了红色。 蓦的,天空渐渐黑了起来,不知何时聚集起的乌云遮盖了月亮,阴晦的天色中夹杂着霉湿的潮气,不断下压得云层离地面越来越近,压迫感越来越强,咆哮的乌云翻滚着挤出了隐隐的电光,轰隆隆雷声随着电光姗姗来迟,闷响传来,整个天空变成了黑中透红的诡异色彩。 就在古莱与钟道临共同取出教堂地窖内,三片圣器碎片跟《古兰经》原本的同时,大马士革好似突然抖了一抖,空气中渐渐出现了硝磺燃烧的气味,空气开始变得浑浊。 紧接着,仿佛整个城市一下子变得万籁俱静,又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地面上翻下陷着开始龟裂,股股白色的蒸汽从裂开的地面接二连三的喷发,无数的房屋开始倒塌,燃烧,城墙一片片的坍塌下陷,惊慌失措的人群哭喊着逃命。 钟道临跟古莱刚跑出教堂,整个圣保罗教堂便在火光中轰然倒塌,席卷而来的烟尘扑面而来,钟道临与古莱不约而同的腾空而起,想要躲避坍塌而造成的烟尘,飞到半空才讶然发现,此时的半个大马士革都陷入了火光中。 仿佛城市的地下有土龙翻动,成片成片的房屋被翻滚开裂的地面掀塌,着火,到处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的场面。 忽然,又是一阵大地的颤抖,整个城西被地震瞬间摧毁,滚滚的烟尘随着火光冲天而起,从城西刮向城东,所到处人群一片哀鸿。 天空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云层仿佛在燃烧,到处是电光闪动,随着“咔嚓嚓”一声雷响,狂风暴雨乍至,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混合着空气中的烟尘成了黑色,黑雨落下,城市瞬时变成了灰朦朦的色彩。 呼啸响奏的狂风夹杂着漫天黑雨,如乌云般咆哮着龙卷大地,肆虐着,呼吼着,地动山摇。 大马士革,这个四千多年的历史名城,在一片鲜血般红云里暴闪的亮芒中,大半转瞬化为废墟。 半空中漂浮着的古莱,一席绣金黑袍早已被雨水打湿,黑色的雨滴顺着他金色的长发串串落下,古莱嘴角挂血,赤红的双目狂热的盯着手心上只有指甲盖大小,正在朦朦散发白光的三块圣器碎片,忽然一握拳,闭目迎着漫天风雨,仰天长啸。 凄厉的尖啸声把一旁的钟道临震的耳膜生疼,见到地上正在发生的惨剧,忍不住叹道:“我们是不是杀戮太重了,怎么会引起地震呢?” 古莱闻声止住正在肆意发泄的尖啸,猛然睁开双眼,不含一丝人类感情的红光乍然迸现,冷森道:“杀戮太重?这算什么杀戮?” 说着,又是一阵啸声传出,无数的吸血蝙蝠随着这声长啸分别冲进风雨,飞向不同的方向…… “我说过,鲜血将从这里蔓延到罗马,直至流向爱琴海,流向地狱天堂……” 古莱狂热道:“我要让整个欧洲成为一片鬼蜮!” 钟道临对身旁这个一会儿像兔子,一会儿像疯子的伯爵大人,实在是没了脾气,不满道:“我只是来寻找几个铜鼎,没空陪你到处杀人取乐!” 古莱闻声,狂热的情绪收敛不少,望着钟道临的人性化目光中,显露出了少有的敬佩与感激,温言轻笑道:“放心,我亲爱的东方修道士,血族不会不守信诺,也不会轻易接受你的帮助,你所说的那些鼎,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找到。” 钟道临摇头苦叹道:“谁又知道现在这些神鼎在哪里?要找谈何容易?” “不用找!” 古莱诡异的笑了笑:“你忘了这片大陆有个最贪婪的教廷,只要是宗教的圣物,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收集,只要我们血洗了梵蒂冈的教廷,除非欧洲根本就没有,否则还怕找不到么?” 钟道临闻声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这小子比自己还狠,居然要端人家老窝,忍不住吸了口气,头皮发麻道:“不是吧?” 古莱双目隐现杀机,坚定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当全欧洲开始动乱,当教廷的人员开始分散,当恐惧开始降临,当死亡变得常见…就是我们血洗梵蒂冈的时刻,相信我,这一天马上就要来到。” 说罢,伸舌头舔了舔唇边夹杂着硝磺味道的雨水,舒服的呻吟道:“死亡是如此的美妙!” 两个将大马士革推向灭亡的罪魁祸首,就那么静静看着半个城市渐渐化为废墟,没有对遭灾的阿拉伯兄弟表露出任何愧疚之意,反而向着下一个目标疾速飞离。 …… 公元一三四七年,元至正七年,某夜,大马士革红云遮月,地震持续不断,圣保罗教堂被大火付之一炬,轰然倒塌,地动山摇了近月的大马士革,一半城市被火与血摧毁,死伤无数。 同年,整个欧洲夜晚的上空开始大规模的出现体形巨大的红睛蝙蝠,随着这些不知名的蝙蝠来临,瘟疫开始爆发,肆虐的瘟疫东起大马士革,西抵罗卡角,北至格陵兰冰岛,南抵埃及,成村成镇的人被过境的瘟疫扫空,各国人员死伤之重,令梵蒂冈教廷不得不做出反应。 六位教区总教,即红衣大主教带领神职人员火速赶往各地,其中半数死于路途之上,原应不明。 次月,被教廷人员无故死伤而惊动的教皇阿维尼翁,紧急派出教廷圣骑士查明原因,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从梵蒂冈四出的圣骑士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圣骑士的分散,加上没有内廷主教以上级别的神职人员协助,分散各地的教廷人员跟圣骑士分别被血族有计划的一一绞杀,间接的又造成瘟疫无人控制,更大规模的肆虐开来。 本就人口稀少的欧洲差点为之一空,人人谈蝙蝠与瘟疫而色变,又因为这些大蝙蝠只是夜出,就像黑夜的亡灵般将瘟疫洒满大地,故称之为“黑死”。 意识到吸血鬼这个暗中之手的教皇,无奈间召回了四出的神职人员跟圣骑士们,用这些劫后余生的最后一滴血,来防守教廷所在的梵蒂冈,正在出使或派驻各国的教廷人员,也全部被紧急召回。 这一年地球的海面上,到处都是运送从世界各地回援梵蒂冈的教廷人员的帆船,因第十次十字军东征惨败,而正在筹划中的第十一次十字军东征,被迫中止。 同年,教廷被迫设立了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三个教皇,以求死战。 这场血族对教廷的复仇之战,以教廷的死伤惨重,被迫收缩回防而先胜了开局 次年阳历开春,冰融之日,血族开始全力的扫荡梵蒂冈教廷所在地的外围,梵蒂冈再无一个援兵可以进入,罗马最大的蓄水池坍塌,水井内开始出现血红色的地下水,瘟疫爆发,罗马城居民开始蜂拥逃难。 此时,出了一件令钟道临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血族在面临吹响进攻梵蒂冈号角的前夕,发生了导致血族最后解体,一分为二的内哄。 因不满古莱擅自动员全族,几个退位后不再享有品阶特权的家族长老,以古莱这是毕全功于一役,将全族带往死地的理由,联合起来后擅自将古莱削爵,并剥夺了象征他地位与权力的蓝宝石钻戒,等于收回了古莱的兵权。 古莱的父亲以诺亲王此时仍在悠久的沉睡中,血皇该隐则在一个只有十三位亲王才知道的秘密地方,几千年来从未苏醒,这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制约那些长老们联合起来的力量。 古莱眼看大事将成,却被守旧胆小的长老们设局剥夺了兵权,急怒攻心下施重手击毙了其中一位长老,被众人合力制服后,关入血牢,等待处死。 所谓处死,就是将血族之人绑在血殿内的柱子上,当太阳升至正午位的时候,打开大殿上的天窗,射入的阳光将把血族之人整个溶化成尘埃,也是让血族之人最恐惧,最痛苦的死法。 得到古莱手下传来的消息时,钟道临正在格陵兰冰岛周围寻找上古的遗迹,因为两人当初说好的是古莱负责扫清外围,而钟道临只负责在总攻的时候随血族大军进入梵蒂冈,可眼前得到的消息出乎预料。 古莱的那个手下也可谓忠心耿耿,为了找到钟道临,昼伏夜行的直向北飞了两夜,眼看今天正午就是古莱被处死的时日,也不管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曙光,就那么站在晨光中,焦急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钟道临,期望他能赶回去救人。 话一说完,这个最惧怕阳光的吸血鬼,就被灼热的阳光给点燃了,在阳光下痛苦的挣扎着,很快就在钟道临面前化为了一堆焦粉…… 风急火燎的从格陵兰岛赶回来救人的钟道临,半日之内,疾飞千里,可到了西海之上这座血族盘踞的小岛之前,双脚正踏着海浪的他又犯了愁,眼看就是日上中天,可让他孤身一人闯进去血族的禁地救人,他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是怕打不过这些见不得光的吸血鬼,而是怕那帮老家伙跟他来个玉石俱焚,万一人家拼着老命非要把古莱弄死,再派一大堆蝙蝠往中原去传播瘟疫报复,那乐子可就大了。 救是要救,问题是怎么救。 不得已,钟道临只得从乾坤袋内,祭出了当年从东海老龙王敖广之子,二太子敖钦手里敲诈的那面能够号令天下水兵的镶蓝三角旗。 令旗一出,不多时平静的西海汪洋之上就掀起了滔天巨浪,狂风呼啸,翻腾而起的浪头上不断现出一队队肥头大耳的虾兵蟹将。 一排排踩着螃蟹的探海夜叉,一队队身穿盔甲的红虾螃蟹,提着如列大刀,举着如林长矛,踩着浪头朝钟道临面前排山倒海般的层层压来。 “恭迎二王殿下,恭贺二殿下龙体康健,洪福齐天,万寿无疆,万寿…咦?你谁啊?” 一群海里的妖怪山呼海啸般的大吼大叫着,正摇头摆尾的歌功颂德,突然发觉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二王殿下,一个胖嘟嘟的螃蟹将军吹胡子瞪眼的压低浪头,冲到钟道临面前喝问道:“紫毛儿小子,爷爷问你,你手里二王殿下的调兵令旗从哪里弄来的?把你螃蟹爷爷唤出来有啥事?” 钟道临闻声颇有些纳闷,敖钦当初说只要令旗一出,那就能号令天下水兵,颇有些“令旗在手,江山我有”的骄傲劲头,怎么连个螃蟹见了自己都那么冲,语气不善道:“我是你二殿下的债主,敖钦那老小子到现在还欠我一座水晶宫没还呢,你又是谁啊?见旗如见君没听说过嘛,你怎么这么拽?” 螃蟹将军越听脸色越青,绿豆小眼滴溜溜乱转,心中一个劲的埋怨自己,暗骂自己这不是找死吗,连四海七洋之上最拽的二王殿下都欠了面前这人的债,那这人的来头能小嘛? “说不定这调兵令旗就是二王殿下输给人家的。” 螃蟹将军暗地里琢磨一阵,又觉得哪里不妥,自顾自的摇头嘀咕:“不对啊,二王爷爷把裤子当了,也不会把调兵令旗给输了啊,他们俩赌多大的啊?” 钟道临看面前的螃蟹呆滞的模样一阵恼怒,大骂道:“道爷赶着救人,你个大肚螃蟹给个痛快话,到底听命不听吧?” 说罢“咣啷”一声抽出了风狼剑,眼看就要杀螃蟹。 螃蟹将军闻声一缩脖子,立马收回思绪,暗道反正以自己的脑子肯定想不明白,自己能做到今天这个位子不就是够忠心嘛,这二王的兄弟可不能得罪了,不然这小子肯定杀螃蟹给虾米看,这个霉头还是不触的好。 螃蟹将军想到这里,满脸堆笑,献媚道:“紫发爷爷息怒,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愣把龙王当王八,嘿,您有什么事吩咐尽管,小的们一定卖力,风里风里来,火里火里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喝!” 钟道临瞟了面前的大肚螃蟹一眼,想起了黑熊卜要脸,打趣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爱好文学!” “嘿,那是那是!” 螃蟹将军舔着笑脸,陪笑道:“都是王爷们指点,小的学了个皮毛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钟道临看着从海面浪头上不断现身的虾兵蟹将,冲螃蟹将军好笑道:“你前倨后恭啊,刚才还恨不得把我给扔海里,怎么现在这么恩情意重的?”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螃蟹将军不知道钟道临是等待兵将集结的时候逗他,纯属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反而认真小心的回答,一脸的懊恼,捶胸顿足,悔不当初的模样,生怕被钟道临旧事重提。 “得了,别拼凑人家老白的诗了!” 钟道临不耐的一挥手,暗骂这什么乱子八糟的,不想再跟这缺根筋的螃蟹乱忽悠,抬剑一指远处的小岛,严肃道:“带着你的兵把那座小岛给我团团围住,一会儿弄些不怕死的随我往里面冲,不求伤人,只求给我往死里闹腾,让里面的人摸不清咱们是干嘛来的,明白么?” “明白明白!” 螃蟹将军点头如捣蒜,心想老子本来就不知道干嘛来的,连老子都没闹清怎么回事儿,里面的要是能知道,那才叫邪乎呢。 螃蟹将军自己一头雾水,却不敢出言问钟道临,省得惹人生气,只是踩浪头下去传令:“一会儿紫发爷爷往里冲的时候,小的们都给我往里冲,见什么拿什么,有什么砸什么……越乱越好……明白吗?” 一众虾兵蟹将轰然应诺,士气高昂的乱拍胸脯向螃蟹将军保证着什么。 “咚…咚…咚…咚…” 两个鼓着腮帮子的鲤鱼鼓手,轮着上下纷飞的大鼓锤,奋力得将龙王海军特有的大号皮鼓给敲了起来。 随着进攻的鼓声响起,持着长矛的虾兵跟握着鬼头刀的螃蟹慢慢集合起来,排成二龙出水的迎宾阵型,一路高歌猛进的朝小岛移动。 这帮虾兵蟹将明显不把将要来临的战斗放在心上,排出了这么个好看不好用的迎宾阵型,估计也就是为了讨钟道临欢心,让一旁的钟道临苦笑不已。 “咚咚锵…咚咚锵…” 随着铜锣声突然在钟道临耳旁炸响,刚才还漂漂亮亮的阵型轰然乱作一团,各自为战的吼叫着,在一阵阵让钟道临头晕眼花,震耳欲聋的噪音中,接连变幻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锣鼓阵型,乱哄哄开始朝岛上冲锋。 这颇有特色的震天锣鼓声一起,海上就像是沸油里面倒进了冰水,顿时炸了锅。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漂浮的血)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迎接死亡 汪洋之上,白浪翻花,海龟背上驮着的皮鼓震天响,“咚锵...咚锵…咚咚锵”的刺耳铜锣声,[棉花糖] 海面上到处是劈波斩浪,提刀握矛,哇哇怪叫着朝小岛冲锋的虾兵蟹将,乱糟糟的不像是打仗,反而跟逃难一样。 钟道临不敢让这帮乱七八糟的虾米螃蟹先进去,否则进去就是一阵乱砍,万一把自己要救的人给折腾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钟道临脚尖一点浪花腾空而起,转瞬超越身下嗷嗷怪叫的锣鼓队,飞身登岛而去…… 小岛之上,坐落着一座青石城堡,一条蜿蜒延长的过道,从海边直达城堡护河,引入海水的护河之上搭着一座吊桥,城堡没有箭楼,甚至没有望台,只有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窟窿,黑洞洞的有些骇人。 城堡裸露在外的青石,有些已经被海风腐蚀成了白色,显出了古堡年代的久远。 城堡内的陈设极为豪华,大块石岩拼成的地板上,除了用红色地毯铺成的走道,其他的地方构成了一幅很大的拼图,墙壁上挂着火把跟蜡烛的壁灯,中心是一幅巨大的壁画,壁画整个画面混沌一块,只有两个阴森森的红点,血淋淋的能让人猜出这是一双眼珠子。 此时,这里正举行着血族日葬的仪式。 围绕城堡内壁的二三层环形露台上,站满了隔着石栏露出头朝下看的血族人,都在看大厅中心竖立着的那根铁链柱子,这个三人才能合抱的石柱上刻满了狰狞的图腾浮雕,两串牛耳铁链紧紧的锁住了一个背靠柱子的金发青年。 金发人上身裸露,只光着脚,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宽松黑裤,欺霜赛雪的惨白肌肤就那么露着,上面布满了伤痕,尽管金发人被铁链锁着,仍旧高傲的尽量把头抬高,獠牙外翻,眼中满是不屈而又愤恨的光芒,狠狠的盯着面前一个枯瘦的黑袍老人。 “尼古拉斯.赫德曼.古莱,我代表血族宣判你的罪行……” 黑袍老人手捧一卷破旧的羊皮书,冲古莱冷森道:“你违反了密党戒律第二十六条,擅自……” “哼!” 古莱一声冷哼打断了老者的低吟,眼中满是孤傲,却不屑给自己做任何辩护,就那么无声的用冷冷的目光盯着老人。 黑袍老人在古莱不含一丝人类感情的血腥目光中有些退缩,刚想说些什么给自己打气,突然被一阵震天的锣鼓声吓了一跳,赶忙朝门外看去。 此时,从大厅门外飞来了一只蝙蝠,刚刚飞到老者面前便化为了人形,单膝跪倒于地,慌张道:“父亲,堡外杀进来一群敲锣打鼓的螃蟹,刚冲过护城河,正在砸门!” “螃…螃蟹?” 黑袍老者闻声一愣,将手中的羊皮卷一收,皱眉道:“什么螃蟹?螃蟹怎么会砸门,有多少?” “多…多到数也数不清!” 那人发觉到了老人内心的愤怒,急忙回道:“不光是提着刀的螃蟹,还有龙虾,不不…是螃蟹人,还有虾形的人…不,是拿着长矛的人形龙虾……” 来人这一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哑!” 黑袍老者猛地露出獠牙,愤怒的低吼了一声,对自己这个传人如此糊涂大怒不已,扭头冲身后站立的另外几个老头指了指古莱,低声咆哮道:“先把这个叛徒处死,然后去看看那些龙虾人,还有那些螃蟹…见鬼,会耍刀的螃蟹!” 黑袍老者咬牙切齿,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会耍刀的螃蟹。 城堡的天井随着老者的咆哮声,被缓缓打开了,先是一缕阳光透下,紧接着被阳光笼罩的地方越来越大,无论是站在二楼石栏后的血族人,还是大厅的这些老者,无不下意识的眯眼避开阳光照射的范围,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深深恐惧之色。 阳光照射的范围逐步扩大,已经照射到了古莱英俊的面庞,被阳光接触的皮肤瞬间燃烧起来,以古莱的坚毅也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起来,不甘的仰天怒嘶吼叫着。 “兄弟,我来了!” 钟道临刚潜进来就发现古莱这小子脑袋,正跟香炉似的冒着浓烟,眼看就要归位,大骇下急忙脱掉自己的长袍,朝天井照射下来的光柱甩出。 趁着光柱被衣袍隔断的短暂瞬间,“噼叭叭”一阵金属的脆响,钟道临挥舞风狼剑斩断了捆绑古莱的铁锁。 古莱脱困后不是立即逃走,而是强咬牙关,忍痛冲到了黑袍长老身旁,一把夺过了套在老者手指上的蓝宝石钻戒,因为抓得太狠,连老者的手背皮肤都被撕扯掉一块,之后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钟道临一剑将扑来的黑袍长老逼退,伸手托起差点面朝地栽倒的古莱,背起这个已经奄奄一息,临死都不忘身份的伯爵大人,闪身朝城堡内漆黑的地方冲去…… “轰隆!”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紧接着是杀声震天的嗷嗷怪叫如浪涌入,已经奋力砸开城门的虾兵蟹将,在一阵阵刺耳的锣鼓伴奏声中,铺天盖地的杀了进来…… 这帮只会祸害不会建设的虾兵蟹将刚一进来,就认真贯彻了钟道临交待的“打砸抢”光辉方针,嗷嗷怪叫着见人举刀就砍,见蜡烛就吹,看到桌台就劈,碰到壁画就拆…乱七八糟的开始围着城堡内的各个房间折腾。 就连慢吞吞的海龟都驮着锣鼓队进来凑热闹了,这帮海里的愣主儿才不管你这城堡有多么古老,设施有多么豪华,物品有多么贵重,反正水晶宫里的宝贝早就见多了,更不怕满城堡的这些人见人怕的吸血鬼,除了龙王,缺根筋的螃蟹虾米们怕过谁啊? 当然,吸血鬼们不是没有想过反击,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击,你说去咬那个趾高气扬,正在呼喝指挥的螃蟹将军吧,那根本就是一个耗子咬乌龟,压根就没有下嘴的地方。 好不容易有只蝙蝠辛辛苦苦的穿越了层层截杀,刚到了螃蟹将军面前,还没有考虑好在哪里下嘴,只听到“喀嚓”一声,螃蟹将军若无其事的举起大钳子一夹,就把这只犯上的吸血蝙蝠一分为二了。 螃蟹将军望着摔在地上的吸血蝙蝠尸体,得意洋洋的晃着头,眼中满是不屑的目光,暗怪这黑鸟不自量力,敢惹你螃蟹爷爷。 就算是这帮妖魔鬼怪中最没有杀伤力的老海龟,吸血鬼们也是没辙,连人家的毛儿都伤不了,你好不容易飞过去了,人家的脑袋、四肢加那条小尾巴往龟壳内懒洋洋的一缩,整个身子就像是一把倒扣在地上的铁锅,你倒是往哪咬啊? 这还不算,海龟背上驮着的那些疯狂的锣鼓手,才算是真正要了这些吸血蝙蝠的老命了,蝙蝠最怕的就是听力受干扰,这是蝙蝠的软肋,就像人的下阴,蛇的七寸一样,这帮疯子般敲敲打打的锣鼓手所制造的狂暴音波,只要是有吸血蝙蝠飞近,好一点的被巨大的噪音震昏了事,没当场被震神经的都算幸运。 血族的长老们显然也被这支突然登陆的龙王海军给弄蒙了,眼看着这帮刀枪不入的破坏狂,吹吹打打的将城堡内几千年来精心收集的古物,一一摧毁,真是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惹到了这帮海里的英雄。 血族人全被这帮虾兵蟹将闹蒙了,哪还有工夫留意钟道临跟古莱。 其实,就算是血族留意也晚了,此时的钟道临早将古莱收入乾坤袋,已经飞遁出百里开外了。 当然,那帮海里的英雄仍在人家老窝闹得兴高采烈,不亦悦乎。 登上陆地的钟道临,找到了一个干燥的风蚀山洞,进到洞内深处草草地清理了一下野兽遗留的粪便,找了块还算干净的靠岩壁地方,将乾坤袋中的古莱解除封印,放了出来。 此时的古莱已经奄奄一息了,被阳光烧毁的面容,腾腾的冒着腥臭的白气,创伤深的地方已经隐隐见骨,再也显露不出往日的英俊,连那头金发都像是被野火烧过的草地,焦黑卷曲不说,还雾气腾腾的。 被放出来的古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两手撑地,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挣扎着靠在身后的岩壁,冲钟道临苦笑的点了点头,也不刻意的说那些感谢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这是怎么了?” 毕竟是盟友,钟道临仍是很关心这个傲气十足的吸血伯爵,张口结舌地说:“怎么被阳光一照就成了这个德性?真见不得光么?” 古莱没好气的瞪了钟道临一眼,哑声道:“阁下要是想报我当初讽刺你的仇,就用你的那把剑刺入我的心脏,这样我会死的舒服点,如果你想逗我笑,好意心领了,我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笑不出来,就让我静静的渡过这段最后的时光吧!” “最后的时光?” 钟道临眉头大皱,上下看了看浑身冒烟的古莱,又用手拍了拍古莱的双肩,讶道:“看起来被毁容是肯定了,就这点伤还不是那么容易死吧?” “你不明白!” 古莱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现在整个身体都在燃烧,先是皮肤,再是鲜血,然后是骨头,最后连灵魂都会烧起来,我被阳光伤的太重了,恢复得可能几乎是没有了。” “几乎没有?那就是还有希望!” 钟道临暗中惋惜的摇了摇头,表面上仍然给古莱打气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都不能轻易放弃,是不是像你这种见不得光的人,受伤了就要吸血?我去给你抓个人过来吸一下不就没事儿了?” “现在看来,我曾经怀疑阁下的智力还是有道理的!” 古莱刚想坐起来打趣钟道临几句,刚一挺腰便痛苦的呻吟一声,舔了舔嘴唇,狠狠咽了口吐沫道:“我是什么身份?随便抓个人就咬那不成疯狗了,再说,那根本没用,除非……” “除非怎样?” 钟道临一听有戏,双目一亮,大喜追问道:“是不是要去咬你们族内的那几个长老?这好办,估计现在你们老窝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了,我趁乱去帮你抓几个过来还不是探囊取物般轻松!” “不,那些老家伙还不够资格!” 古莱摇了摇头,突然射向钟道临的目光中,包含了某种另后者极为不安的东西,却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听古莱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狂热:“只有阁下的血才能让我恢复过来,也只有阁下的血能让我突破‘夜蝠’的境界,也只有…” 古莱激动的话语尚未说完,钟道临就“咕咚”一声,吓得一屁股坐翻倒地,眼睛睁得大大的,射出了骇然惊惧之色,头皮发麻道:“你不是想咬我吧?” 钟道临忽的恍然大悟,这才想清楚了古莱刚才盯着自己的那种感觉是什么,那就像是从沙漠里面的走出来的干渴旅人突然看到了甘泉,就像是被饿了三天三夜的饥饿囚犯见到了红烧鸡腿,怪不得自己觉得这道眼光火辣辣的,原来这小子想咬人啊。 “嗯,要是我也不会答应。” 古莱明白钟道临怕什么,暗叹一声,浑身升起了莫名的无力感,艰难挤出来一个苦楚的笑容道:“记得当初我跟你所说的么,利益,这不符合你的利益,所以我无法强求和干涉符合你利益的那个…否定的答案。” 说着,古莱伸出他那个即使是昏迷中,也一直紧紧攥着的右手,亮出手心的那颗蓝宝石钻戒,冲钟道临笑了笑:“这个送给你,除了我的情人,这是我第一次送礼物给男人,请接受这个礼物,它能够见证我们这段短暂的友谊。” 钟道临没有伸手接过这个礼物,皱眉道:“为什么不送给你的族人…或是传人?” 古莱苦涩的笑了,摇头道:“现在的血族内没有人能有资格拥有它,等到有人拥有这个资格的时候,自然会找你要回来的,不管你或你的后人在哪里,不论有多远! “唉,说得好听,原来不过是让我保存!” 钟道临自嘲的笑笑,忽然神情转为严肃,盯着古来渐渐失神的双眼,沉声问道:“如果你有能力制服我,嗯…或者说有机会在不引起我注意的时候吸我的血,你会这么做么?” “一定会的!” 古莱闻声,沉沉的点了点头,认真道:“即使现在我都没有放弃寻找这样的机会,如果现在能够制服你,我会毫不犹疑的扑上去咬一口,直到把你的血吸干!” 说着,唇角又展露出了那久违的迷人笑容:“别忘了,亲爱的,那符合我的利益。” 钟道临心中一沉,没有随着古莱笑,沉默了好久才缓缓点头道:“你小子很无情,却不虚伪,如果我让你吸血的话,会发生什么后果,我是说针对我而言。” “很难说!” 古莱喘了几口粗气,艰难道:“最坏的结果就是你成了我的‘儿子’,拥有你这样强大力量的人,是我梦寐以求的传人,可惜你太老了,否则你将有资格成为下一个血族伯爵,不用你所说的刻苦修炼,就能够长生不老。” “我对你们见不得光的生活没兴趣!” 钟道临恨声道:“那还不如死掉,除了这个,还会出现什么结果?”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古莱精神一振,又有些开始狂热道:“你的血加上我的血,说不定能够突破‘夜蝠’的境界,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不论白昼黑夜的活动,不再惧怕阳光,力量成倍,甚至数十倍的增长…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活着的神…就是…” “别说这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还有什么后果?” 钟道临不耐烦地出言打断了古莱的幻想。 古莱由于刚才太激动,又开始剧烈的喘气,颓然道:“还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你将从此有着对鲜血的极度渴望,嗜血的渴望,渴望毁灭,渴望摧毁一切,憎恨一切,甚至渴望毁灭自己,憎恨自己……你将从此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中,憎恨光明的一切……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说着,古莱脸上出现了某种神圣的光芒,喃喃道:“但是一旦冲破,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们将成为神,活着的神,甚至有能力去毁灭那些道貌岸然的神……” “阴极生阳,魔极即道。” 钟道临被古莱的一番歇斯底里同样弄得喃喃自语起来。 两个人一个是快归位,仍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另一个则跟对方讨论着咬自己的问题,两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疯癫的意味,或许像他们这样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疯。 “你咬我吧!” 钟道临猛地一咬牙,目光坚定的吐出了这么一句,冲古莱喃喃道:“这是个体验的机会,我之所以跑这么远,就是为了寻找那个未知……” 古莱不知道钟道临疯疯癫癫的在嘀咕什么,只是严肃的重新问了一遍:“你真的确定么?你可以不这么做,一旦决定,你就将承受一切不可预知的后果,你…确定么?” “嗯!” 钟道临沉沉点头,尽管心中有着不确定,表面却强展欢笑道:“快点,以防我一会儿改主意,我的时间很紧,出来几个月了,该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你在耽误我的时间…我是什么身份啊,等你?” 古莱闻声泪光闪动,双目中射出了感激而又复杂的光芒,沉声道:“如果我这次死不掉,一定帮你找到所要找的东西,这是我对阁下…不…按东方的话来讲,这是兄弟间的一个承诺……我今生唯一作出的一次承诺……” 说罢,猛然翻出两颗白色的獠牙,咬中了钟道临的脖子。 钟道临先是疼的一皱眉,紧接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闭上了眼,静静感受着鲜血从自己脖子,流向古莱体内的过程…… 如果这就是走向死亡,那么死亡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没有恐惧,没有不舍,没有迷茫,甚至还有一丝迎接未知的兴奋…… 正像古莱说的那样,死亡的感觉…的确…很美妙……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迎接死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花开花落 东海汪洋之上,一轮红日映天,晴空摇翠浪,素鳞远避金钩,千万线金针飞洒,风抬万点白花。[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一道白帆从海平面上出现,那是一艘来往万花岛与大陆的小帆船,就是这艘单桅帆船从万花岛满载着鹿皮、茶叶、药材驶向大陆,再从大陆带回铁器、油、盐、米、调味料等生活用品。 此时,在这艘帆船上的几个青年男女,正叽叽喳喳,兴奋得谈论着什么,只有一位身穿苗族服装,手腕上带着两条碧绿小蛇围成的手镯,头戴银饰,身穿蜡染彩衣的小姑娘,孤单的坐在忽高忽低的船头,双眼望着波涛翻滚的大海发呆。 “七师姐。” 一个显得有些腼腆的白面男子,唯唯诺诺的朝靠着船舱的一位白衣女子问道:“你说师傅这次会带我们这些男弟子上黄山么?” “那可不好说!” 被叫做七师姐的那个白衣女子此时正嗑着瓜子,含含糊糊的应付道:“师傅她老人家最讨厌你们这些男人,能收留你们就不错了,这次能准许你们离岛见识见识就够慈悲了,你们还想着去黄山,做梦去吧!” 白面男子显然被七师姐刻薄的话给噎住了,小脸憋得通红,唉声叹气的不敢再问。 “七姐!” 一个同样身穿白衣的少女嗔怪的看了自己的师姐一眼,颇有些责怪道:“阿狗师弟也不过是问问,让他有个盼头也好,何必这么说他呢!” “咯咯” 七师姐咯咯娇笑起来,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妹,打趣道:“小柔,怪不得师傅跟师姐们都说你心肠好,姐姐这是为阿狗好,万一他愣呼呼的去问师傅,她老人家还不打的这小子满地找牙哦。” 说着,双眼一亮道:“师妹,不是师姐说你,自从当年从九华山回来,你就整天魂不守舍的,嘻嘻,现在怎么又关心起我们阿狗来了?” “师姐你胡说什么呀!” 被叫做小柔的满脸通红,跺脚气道:“你再说,我就告诉师傅去。” “别别别!” 七师姐嘻嘻一笑,跑过来抚着小柔的长头轻声道:“师姐知道你不敢跟师傅提,嘻嘻,不过,这次去黄山狮子峰,你说师傅她老人家会带谁去?” 这几人正是万花岛勃尼单瑶红的弟子,平常难得出岛,这次随船前往中原以物易物的换些东西,对她们来讲实在很难得,所以都很兴奋,谈到一个月后的黄山狮子峰大会,一个个都忍不住猜测起来。 万花岛上的男弟子很少,基本都是勃尼历次去中原收留的落难孤儿,而且由于叶孤的缘故,勃尼恨上了天下所有男人,故此男弟子在万花岛的地位很低,让勃尼起的名字也是一些阿猫阿狗之类的。 平常这些男弟子连跟女弟子打招呼都不敢,刚才那个敢出言问话的白面男子,已经算是胆大的了。 小柔对师姐所问的问题也不清楚,摇了摇头道:“师傅如果不是想去见那个…我想师傅不会带很多人去,师傅她老人家这些年受太多苦了,咱们作弟子的就别拿这些烦心事去打扰她老人家了。” 七师姐闻言也收起了调皮的样子,神态肃穆道:“自从九华山回来,师傅的心情似乎好多了,你们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事?真像大师姐说的那样,师傅见到了叶孤师…呜呜…” “嘘!” 小柔吓了一跳,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蹦了起来,用手一捂七师姐的嘴,嗔怪道:“让师傅听到你就糟了,大师姐也真是。” “啪!” 七师姐伸手打掉了小柔捂着自己嘴的右手,假作娇嗔道:“这是在海上,师傅她老人家听不到的,是不是月牙妹妹?” 说着扭头冲船头的小姑娘高声笑问了一句。 被叫做月牙的小姑娘似乎没有听到,七师姐叫了好多声才反应过来,扭头朝两人友善的笑了笑,也不说话,之后继续望着海面发呆。 “小柔!” 七师姐看着被叫做月儿的小姑娘,皱眉道:“她这些天是怎么回事,老是魂不守舍的?” 小柔叹了口气道:“月牙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两年多前突然死了,师傅把她从南疆带来岛上,就是为了让她散散心,否则一直这么忧郁伤心下去,很容易得心病。” 七师姐同情的看了眼坐在船头发呆的月牙,轻声叹道:“这丫头怪可怜的,她姐姐叫什么名字?” “蓝冰梅。” 小柔低声道:“她姐姐自从十年前就失踪了,只是告诉月牙说是要去做一件关乎正道沉沦的大事,没想到这一去竟成永别,原来月牙妹妹活泼好动的很,天真烂漫的,可如今却被称为天下第一用毒之人,想要报仇,却不知道仇人是谁,哎。” 说罢,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忽然,船头的蓝月牙一声惊呼,指着远处海面上漂浮的一个什么东西叫了起来。 帆船上的人都被这声惊呼吸引了过来,举目朝东方海面上望去,只见一个似乎是浮尸的东西,正随着海浪的上下漂浮着。 众人终日面对大海,早就有些厌倦,见到这个海面上漂浮着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一下子都来了兴趣,纷纷跑过来看热闹,更有几个男弟子摇动风帆,拿起船上本是为了防止帆船靠岸撞礁的竹竿,朝“浮尸”迎去。 帆船慢慢调头驶进了那个随波沉浮的“浮尸”,等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这个“浮尸”从海上捞起来,看清浮尸样貌的小柔同样发出一声惊呼,心想:这不是九华山上的那个钟师兄么? 她们捞上船来的这人,正是钟道临,而那个叫小柔的白衣女子,就是在九华山上首先识破钟道临“白马扁”假名的那个段柔。 看到段柔的模样,七师姐首先追问了起来,等到段柔紧张的边探查钟道临的脉搏,边将当年九华山的事情一一说明,众人才搞清原来眼前这人跟自己的师伯和师傅都还有着渊源,这一发现,使得大家又是一阵七手八脚的乱忙乎,这次却是想把钟道临弄醒。 “嘭嘭!” 几声闷哼传来,那几个想用真气探查钟道临脉络的男弟子,瞬间被钟道临体内弹回的真气震飞,更有一个像是被投石机射出的石头一样,被反弹的真气震向天空,“咻”的飞过船舱,“扑通”一声摔下了大海。 这一家伙,吓得其余人赶忙收手,闹哄哄的用竹竿,从海里把正冒泡的人捞上来。 此时,段柔的脸蛋早已红扑扑的成了熟苹果,又是担心,又是紧张的用灵觉遥遥探查着钟道临的脉络,有了前车之鉴,她也不敢擅自用真气探查钟道临。 可越是细查,脸上的神情越凝重,到最后差点冲身旁的师姐哭出来道:“他不会死了吧?” 七师姐也明白眼前这个紫发小子就是自己小师妹整天想着的那个“他”,怕段柔关心则乱,立刻使出师姐的本事,将段柔一把拽到自己身后,她的手则同时搭在了钟道临的脉搏之上,没敢运真气,只是想摸摸跳不跳,一探之下也是大吃一惊,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脉搏!” 此言一出,段柔俏脸煞白,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死了? 只是发现钟道临惊呼了一声就没再开口的蓝月牙,此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段柔,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躺在船板上的钟道临,便语出惊人道:“这是他自己不想醒来,或者是中了连我都不明白的奇毒,如果是前者,咱们谁都没资格把他唤醒,如果是后者,那……” 正说着却突然皱眉停住了话头,低头苦苦思索着。 “中毒…那怎么样?” 段柔张口结舌道:“是连月牙妹妹你都解不了的毒吗?” 蓝月牙并没有回答,而是盯着钟道临脖子上的两个齿痕皱眉想了半天,又亲自下手,来回探查钟道临周身奇经八脉,甚至用头上的银钗扎了钟道临的胳膊放了些血出来。 前后动作并没有引起钟道临自主的反击。 忙活了半天,蓝月牙才终于站起来,清脆的声音传入段柔耳内道:“似毒非毒,无毒却胜天下奇毒,这个人的力量太强横了,似乎是无法控制自己,而自我封印了九识,除了他自身的元神还隐隐的有些感应,他可以说是已经死了。” 段柔闻声,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紧咬着嘴唇,拉着蓝月牙的手,恳求道:“月牙妹妹,你有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蓝月牙疑惑的看了眼段柔,皱头一眉,轻轻道:“不是我不想让这个人醒来,而是没有这个能力,除非用我的本命盅试一试,我是无所谓,就怕不管用,反而害了这人,对了,他叫什么?” “钟道临!” 段柔低声回答一声,浑身生起了无力感,蓝月牙所说的本命盅就是以自身精血为引,用元神炼化的本命盅虫,与宿主是血肉相连,心灵相通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荣的关系。 平常炼盅之人,即使必死的时候都不舍得用本命盅攻敌,尽管本命盅是宿主所炼化的盅虫里的盅王,可一旦本命盅受损,宿主必将凄惨死去。 段柔从蓝月牙的话中也听出来了,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厌世之心,或许是她姐姐的死给她造成的打击太大了,这个小姑娘时刻都有着轻生的想法。 失去相依为命的姐姐,蓝月牙已经够可怜的了,段柔怎么忍心为了救一个只有一面之缘,完全属于自己单相思的人,而让这个可怜的小姑娘犯险呢? 所以,当蓝月牙提出用本命盅试一试的时候,段柔实在不忍心接这个话。 “先回到岛上,请示了师傅再说吧。” 这里面以七师姐的年龄最大,也只有她才有一锤定音的资格,眼看自己这些人实在是拿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没辙,只好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命令几个男弟子将钟道临抬入船舱,顺便给这人换身干净的衣服。 七师姐也是内心奇怪,这人的衣服居然都被海水给腐蚀成香灰了,用手一拍就能震碎一大片,这个人究竟在海里漂浮了多少天,又是从多远的地方漂过来的? 众人见识过钟道临这个奇异的经历,都失去了谈话的兴趣,特别是那几个男弟子,本想着能够随着师傅上一趟黄山,趁着这次狮子峰大会露露脸,也算是多年没有白白苦修。 可是钟道临的出现,让这几人一下子感到惭愧起来,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随便一个在海上遇到的“浮尸”都蕴含着那么深不可测的强横力量,他们对比了自身,无不感到自己好像是井底之蛙一样。 如果真是就这么自信满满,不知天高地厚的上了狮子峰,恐怕要闹个灰头土脸,到时候丢人可就不是仅仅丢自己的了。 段柔也好,七师姐也罢,还有那些沉默不语的男弟子,加上望着钟道临不时发呆皱眉的蓝月牙,这个船上的人此时都有着不同的想法与感受。 海面上孤帆依旧,不同的是帆船上的人,这些日子来都沉默寡言起来,随着这一日海平面上一条黑带的出现,众人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陆地,万花岛离此不远了。 帆船上唯一没有展露笑容的,就是那个这些天来,始终盯着钟道临的奇异症状,或是发呆,或是皱眉的小姑娘,蓝月牙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她不能够解,不能够配置的毒药。 可面前这个人虽然明显的有中毒特征,却连这是什么毒都查不出来,甚至像她说过的,自己连唤醒这人的资格都没有。 蓝月牙本性是个十分好胜的女孩,轻易不会服输,骨子里是很骄傲的,小时候也很顽皮,长大了仍旧喜欢捉弄人,当年莱州城内被刘基跟玄机子遇到的那个正在放盅的黄衫少女就是她。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姐姐蓝冰梅的突然死亡而变了个样子。 蓝月牙从小就认为世上只有姐姐才是最厉害,最疼她的,两年多前姐姐的死,给她造成的打击太大了,几乎使她当场就寻姐姐而去,唯一留在尘世的理由,便是报仇。 钟道临这种奇症对于医者是好的练手病灶,对于炼盅用毒之人是百世难寻的药鼎,蓝月牙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从大海上漂来的人,就升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加上此人身负的秘密,蓝月牙没有理由不用自己的本命盅博一博。 蓝月牙不知道,昏迷中的钟道临更不可能知道,这一博,博出了钟道临自踏尘以来首次经历的情关,六欲轮回之中,博出了当年阎罗王所批的那个最难过的百年情劫。 业有二求七难十魔,爱恨滔滔,情欲心魔,最难渡的一劫却是情关—— 《妖猎手》第二部第五本《西域惊魂》完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3章花开花落)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章 前尘往事 竹屋内,一个身着朴素的紫发青年,闭目安详的躺在一张矮脚硬板木床上,轻柔的呼吸着,飘浮于屋内半空中的“他”,正静静的端详着身下床上睡着的那个自己。 竹子搭成的小屋,里面的陈设很简洁,朴素不失雅致,身处这样的空间,他不由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是了,那时候师徒两人,不就是在竹屋之前持酒悲歌,钧天广乐吗? 当年自己与师傅在峨眉山上,嬉笑怒骂,百无禁忌,清斯山泉濯缨,浊斯寒潭濯足,舞剑听风雷震动,夜来观暴雨滂沱,邀月齐饮,笑醉红尘,是何等洒脱? 想不到时光飞逝,造化弄人,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往日初登峨眉的那个懵懂少年,如今已是饱经沧桑,无形的岁月秋刀,带着时光的锋利刀芒,毫不留情的在他心头划过,带走一片本属于他的纯真,残酷留下的只有伤痕累累的孤独。 跳出三界五行轮回的他,自此少了一份执著,抛离了六欲红尘的束缚,却一不小心迎来了永恒的孤独…… 孤独很远,虽使人同情,但却可怕,难以忍受,孤独给人底蕴,远离尘嚣,激人向往,却让向往和正在承受孤独的暗暗心伤,茫然不知归途。 云山之下的少年孩童,远离凡尘,身不知人世的险恶,整日嬉笑唤朋,沉迷山水,纵情嬉闹,如果不是那天祠堂中遇到了钟寅初,如果不是雷雨下白蛇怒斥苍天“妖何罪”的一番愤言,恐怕自己现在已经娶妻生子了吧? 终老山林的宿命被踏剑而来的邋遢老道改变了,他到如今也不知道,这种改变到底是好是坏,得到些什么,总是会用失去的那部分去弥补,只有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或许会甘愿做一只平凡的井底之蛙。 有些东西明白了,未必就比不明白的时候幸福。 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在登上峨嵋山天池峰的那一天便拐了个大弯,山中方一日,人间已是百年,沉睡了七年的他一觉醒来,沧海已是桑田,相依为命的爷爷驾鹤西游,从小为邻的伙伴只影不再。 岁月更迭,回望睡梦中匆匆逝去的七年,他恍然醒悟,相对那一呼一吸间已是沧海桑田的浩瀚宇宙,这滚滚红尘中,人生的短暂。 从此,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再也与逐野生趣,儿孙绕膝的生活无缘,他开始追求一个永无尽头的天道,一个茫茫的未知。 天池峰上学艺六年,终于被缺银少酒的师傅派下山历练,想自己当年少年心性,拂风翻江,剑挑拦路白龟,收三兽,诛僵尸,黑风洞斩妖除魔,下探幽冥紫府,偶然于大殿之中得窥改变了自己命运的《炼妖密录》,之后救太子,结交三殿阎王,终于神功初成,一时风头无两。 如果不是这其中遇到了花灵儿,他说不定就会沿着这个轨迹一直的走下去,就像当初的叶孤,花露侵诗,槐薰入扇,少年英雄,降魔卫道,游戏人间,那又是何等的自由洒脱? 想到这里,正在屋内半空中飘浮着的他,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无常,一个九华山,一个自己本不够资格去助拳的地方,因为魔界大军的突然入侵,凌霄阁伤亡殆尽,不得不八方求援,连自己这样的半吊子道士都得到了消息,可见山上面临情况的危急,后果之惨。 还发生了什么呢?他恍惚中记起了广渡那诡异的眼神,噢,对了,还有叶孤跟幽霜,这两个把自己坑到魔界的狗男女,自己美好的前程就被这两人顷刻间颠覆了…… 这一个坑掉下去,又是十三年。 魔界中逛荡的他,终于见识了残酷冷血的一面,终于懂得了一切为了利益的行动准则,四处碰壁的他却在地矿黑牢中,接触到了另一个邪异的力量,从此身兼道、邪、魔三家功法,心境跟看待事物的想法,也随之频繁转换,屡次涉险,差点走火入魔。(好看的 龙血的帝王平衡之术使自己险些死在斯影的手上,不明白为何孩子把玩偶当朋友,可当孩子长大,却把朋友当玩偶。 当知道了入侵九华山的那些人不过是魔界的老弱残兵,他开始害怕,开始恐惧,害怕某一天魔界的人会杀入人间,恐惧那个可怕的结果。 所以,他不顾满身风露,在极短的时间内建立了黑巢,之后立即驾“破浪”横渡魔海,回归人间,为的就是破坏关于人间命运的九鼎,为了阻止魔界的入侵。 三年来,自己修成天剑十八诀,下幽冥,探秦陵,登昆仑,远赴西域,和血族古莱结盟杀入大马士革,焚教堂,毁古城,夺圣器,散播瘟疫,狙杀教廷援兵……整个欧罗巴因他的到来,古莱的血腥,上百座城镇为之一空,死亡逾千万之众,立时蒙上了一层灰影。 可在这时,差点让他万劫不复的事情出现了,不是来源于敌人,而是来源于自身。 为了救古莱,两人等于是交换了彼此的鲜血,自己的血果然味道好,有疗效,咬了自己的古莱立刻就好了起来,不但重整旗鼓的收拢族内倾向于他的少壮势力,而且孤注一掷的再次吹响了进攻梵蒂冈的号角。 古莱不屑找那些长老秋后算账,按照他的话来说,只要这一仗胜利了,他就是家族的新族长,其余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古莱没有说大话,吸取了“他”的血液后,这个本来见不得光,只能在黑夜里活动的吸血鬼,涅磐重生般的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力量,连血皇该隐都不具备的能力,能力数十倍的增长,可以白昼现身。 古莱突破“夜蝠”的境界后,直接就绕过了亲王沉睡不死的“蝠王”层次,直接晋级血族最高的能力“血皇”,从此以后,他将是新的蝠王,新的血皇。 血族少壮派为主导的这场复仇之战,从进攻梵蒂冈的一刻起,前后整整打了近三年,三个教皇中的两个被杀,只有阿维尼翁眼看撑不住,立即果断的领着教廷的残兵败将,当夜便逃出梵蒂冈,以求积蓄力量,重新翻盘。 次日夜里便跟随古莱等战胜军进入梵蒂冈的“他”,并没有找到神鼎,失望至极,当夜便不顾古莱的苦苦挽留,告辞离去,刚从圣彼得教堂内搜出圣器碎片的古莱,一股脑的将所有碎片交给他。 古莱当时真诚的告诉他:战争尚未结束,等结束后他会亲自到东方,从他手中取回这些碎片,既然没有帮助他找到神鼎,如今这些东西就当成是抵押,意思就是这个情先欠着,等古莱也能帮到他后,再归还。 他没有推辞,当时便毫不在意的把这些圣器碎片,扔到了乾坤袋内,继续踏上了寻找神鼎的漫漫征途。 两年多的时间内,仍在欧洲大陆的古莱,领大军四处围剿教廷的剩余势力,最后因族内的事情,放弃了赶尽杀绝的打算,缓过气来的教皇重新进驻梵蒂冈,可这时候的教廷,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两年多的时间内,无数被召回的传教士们死伤惨重,派驻欧洲各大小公国的圣骑士们,也都被抽调一空,控制思想的纽带,那些神职人员没了,武力威慑的宝刀,圣骑士跟护教骑士们拼光了,欧洲大陆上百多个大小公国开始摆脱教廷的束缚,蠢蠢欲动。 伴随着教廷的衰败,合纵连横在欧洲大陆上悄悄开始了,教廷名义下的十字军东征,将从此不可能发生,一个崭新的时代,随着“他”这个东方修道士跟古莱的一通血腥洗礼,终于到来。 欧洲变天了…… 两年多来,他曾经登上了极北的冰封大陆,入眼一片银白,头顶是变幻莫测的七彩光华……他曾经入海南下,登上了一块西南边的陆地,无数黑皮肤的土著,就在这块大陆上繁衍生息…… 他曾经横穿了那个被自己视为西海的汪洋,浩瀚的大海仿若无边无际,只有中途几个零星的小岛,能供他稍微歇息…… 可仍未看到陆地,他再一次的昏迷了。 自从体内含有了古莱的血液,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昏迷了,嗜血的渴望,毁灭的欲望,无时无刻不在抓心般的折磨着他,一次比一次严重,开始只要强忍一下就能忍过去,到了后来就只能封住自己的感官。 这次不同往日,汹涌的杀意决堤般冲向心头,极度的嗜血渴望使他开始在汪洋之上陷入了疯癫,海平面被风狼剑劈的就像是裂开的蓝宝石,块块断碎,无数的海鲸跟游鱼惨遭横祸,尸体像是涌出的泉水般,纷纷冒着白色的气泡,翻肚上浮。 他却不敢去吸食这些鱼类的鲜血,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压制不住自己,只能强制封闭自己的九识。 他本想去寻找神鼎,想追寻那个天道至极,却忽然发现自己和天道之间,像是挨着的两条平行线,看似紧密,却有着最大的距离,就像如今飘浮在海上的他,茫然不知身在何方,要到哪里去。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在海上浮了多久,漂了多远,过了多久…… 想到这里,正在半空飘浮着的他,恍惚中一愣,原来自己不是做梦,更不是灵神出窍,可为什么自己的肉身会躺在这里,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身下的自己呢? “我”这又是在哪里? 在这个念头升起的同时,床上的钟道临额头眉心正中忽然闪出一片金黄色的星图,漩涡般旋转着的星图又将半空中的另一个“钟道临”给吸纳了进去…… 如果从外面看,只见竹屋内出现了淡淡的紫色光晕,紧接着,整个屋子由内向外迸发出强烈的紫芒,溢出的紫色光芒将竹屋所处的地方,整个笼罩起来,如烟似雾,紫芒闪烁不停,就像是个正在发光的紫色宝石,耀眼夺目,瑰丽无比。 远处传来了阵阵海浪拍打礁石的“沙沙”声,夜已经深了,天上却没有星月,只有屋前草丛里,那些点点飞舞的萤火虫,勉强充当了星星的角色,划着一个个蒙蒙闪光的轨迹,飞来舞去,就像是无数从黑暗中窜出的精灵,欢快的诠释着夜的美丽。 床上的钟道临微微睁开了眼,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梦,真实而又虚幻,刚想撑起身子下床,耳边就听“吱呀”一声摩擦响动,抬头就见一个头戴银饰,身穿碎花蜡染服饰的少女,推门走了进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充满惊讶的望着自己。 “你是谁?” 钟道临搭脚坐在床边,皱眉的问了一声,显得很生硬。 之所以这么不客气,是因为钟道临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面前这个女人是跟自己很亲近的人,甚至有些不分彼此,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有些迷惑,甚至有些惧怕。 少女同样有这种感觉,却不知道钟道临心中因为奇怪而生出的戒备,就那么自然的走过来,挨着钟道临坐到床边,轻轻抓着他的手,柔声道:“我叫蓝月牙,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说罢,少女偷眼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盘着的两条小青蛇,当发觉小蛇亲热的想用身子接触钟道临的手背,眼中闪出了莫名的光芒,似乎想到了什么。 钟道临自然不知道少女抓他手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小蛇会不会咬死他,等感觉到了小蛇给自己手背造成了痒感,也没有松开蓝月牙的手,因为他发现自己也是很享受这种感觉,手被人握着的感觉。 “没什么感觉,你指的是什么?” 钟道临知道人家不会是问他被抓住手有什么感觉,肯定是问从昏迷中醒来后,有没有什么不适应,双目紧盯着蓝月牙的双眼,沉声道:“两年多来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呢!” 蓝月牙低头悄声答道,少有的现出了女儿家的娇羞神态,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会被大青和小青咬,没想到它俩会把你当成我。” 那一低头的娇羞,分明含着橘子花香的温柔。 钟道临看着眼前的蓝月牙,神情有些发呆,同样很自然的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蓝月牙抓住自己左手。 两人眼神对视着,久久没有说话,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者根本就是不想用俗世的语言,惊碎眼前的温柔。 蓝月牙被钟道临炙热地眼光看的有些脸红,当时她把本命盅放入钟道临体内时,那场景会让任何一个未出阁的闺女面红耳赤,她却都没有脸红过。 八天前,众人从海上回来后,蓝月牙跟昏迷中的钟道临,就是在这个远离万花岛众人聚居地的屋子里,有了赤裸裸的肌肤相亲,尽管当时钟道临处在昏迷中,蓝月牙也是抱着医者眼中不分男女的心态,可该发生的,毕竟发生了。 本命盅是宿主最强大,也是最脆弱的盅虫,为了不引起钟道临体内自主的反击,蓝月牙当时与钟道临都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面朝面,胸对胸,通过腹部的紧密接触,让本命盅从蓝月牙自身的肚脐中穿出,再钻入钟道临的肚脐里。 这其中,一旦钟道临潜意识中的灵觉感到了危险,就会马上自主地发动攻击,米粒大小的本命盅根本抵御不了他体内强大的力量,一旦本命盅受损,蓝月牙也将立即随之凄惨的死去。 蓝月牙不想冒险,也不敢冒这个险,只能通过自己与钟道临肌肤的接触,先是双手,再是身躯,最后才是赤裸裸的全面接触,通过彼此含有体温的皮肤接触,心灵接触,慢慢化解钟道临心灵的敌意。 在本命盅从肚脐,一寸寸的慢慢钻向钟道临丹田的过程,蓝月牙更是像个母亲一样,紧紧抱着一丝不挂的钟道临,放开心灵最深处的壁垒,展开内心,拥抱钟道临的心灵。 这当中要让钟道临的心灵完完全全把蓝月牙当成自己人,丝毫不能有任何的抵触跟敌意。 自从相依为命的姐姐死后,蓝月牙刻意深深封闭的内心,这还是首次开启,放开了心灵的蓝月牙,也在通过与钟道临心灵的不断试探、交流、信任的过程,不知不觉陷入了另外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 一缕情丝,就那么顺着钻进钟道临肚脐内的本命盅,牢牢牵住了两人。 苗族女子敢爱敢恨,察觉到自身变化的蓝月牙先是不信,后是恼怒,刻意的在内心中否定,甚至想过收回本命盅把这人杀掉…… 等一切都无济于事,她才从内心的惊慌中慢慢走出,渐渐转变为对钟道临这个陌生男子的爱,自然的爱,无私的爱,甚至有些母爱掺杂其中…… 心灵的彼此相亲相爱,是最高层面的爱恋,一个人能够欺骗感情,欺骗别人,甚至欺骗自己,但是永远都不可能欺骗自己的心灵。 即使再恶毒、奸诈、无恶不作的人,心灵也都是纯洁的,他们也会在黑暗中流泪,尽情释放自己的软弱,也会自己恨自己,发泄对自身的不满,更会在内心中不停的谴责自己的虚伪…… 只不过当面对旁人的时候,他们不敢让人看到他们的内心,看到他们的软弱,看到他们的虚伪,他们只有在噩梦惊醒时,才能瞥见绝美的阳光,那是心灵的闪光。 他们伪装出的凶恶表象,能蒙蔽不知情的人,能蒙蔽自己,但绝蒙蔽不了自身的心灵。 这个世界既不是有钱人的世界,也不是有权人的世界,它是有心人的世界,钱与权都能蒙蔽很多东西,只有心不能。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前尘往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龙吟鸾舞 钟道临已经昏迷了七天,在这七天里,他的心灵已经不受控制的亲近着另外一个心灵,加上他体内如今就有蓝月牙的本命盅,正是在这种双重影响下,钟道临虽然觉得自己对面前这个少女的亲近感有些不对头,表面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更像蓝月牙曾经经历过的那样,开始迷茫,疑惑,刻意否定,惊慌,恐惧…… 可他自身的心灵却不会骗人,仍是亲热的召唤着另一颗心。 当两人都意识到这其中的微妙,当两人都无法拒绝这段奇妙的感觉,钟道临不知不觉中,渐渐远离了自己一直坚守的,那个清静寡欲的道心,蓝月牙也抛弃了愤世嫉俗,被仇恨填满的情绪,心灵露出的缝隙,不但没有补上,反而随着本命盅宿主的挪移,被无限扩大了…… 钟道临经年苦苦坚守的道心,虽屡经六欲的诱惑,历经二求六难十魔的考验,一直抱定元一,未曾失守,谁知到了最后一难的情关,反而轰然顿开…… 蓝月牙本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姐姐的死,给她造成的打击太大了,突闻噩耗,顿时感到万念俱灰,使得她的心灵从那一刻起,便被自己刻意的封闭,深深地藏起,姐姐的音容笑貌,与自己快乐的时光,已变成一粒酸楚的泪滴,跌落心底,永成回忆。 这次无心插柳,本为了解毒施放本命盅,心灵被迫开启,可这一开启,却再也关不住了…… 两个都是多年刻意封闭的心灵,一旦开启并蹭出火花,绝对是燎原之火,焚天灭地,即使飞蛾投火,也在所不惜…… 就像那些整日想着找姑娘,找男人的俗人,为了别人夸耀自己的伴侣而刻意去爱,去恋的人,那种爱恋是廉价的,经不起大的碰撞与考验,无所谓贞节与忠诚。 女人,无所谓贞节,贞节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 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那不叫爱,不是恋,入眼尽是一片虚荣。 钟道临与蓝月牙之间产生的情愫,起于不知不觉,说不清也道不明,虽是一眨眼间的短暂,却像等了万年的久远,人都说和尚与尼姑一旦相爱,那才是山崩地裂,天地动容。 这俩人一个近于和尚,当然,属于酒肉和尚但不破色戒的那种,一个近于妖孽,比尼姑心狠手辣的多,试毒放盅都用活人做引,姐姐死后更是心如磬石,充满仇恨。 可两个各有束缚,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此时却含情脉脉的对视着,自然的宽衣解带,携手入榻……一个尽情的索取,一个甘愿的奉献,肉体的缠绵,心灵的爱恋,就这么渐渐迷醉在一片从未体会过的销魂与缠绵中…… 竹屋外,海天夜色如水,迢迢银河瀑卷,屋内,龙吟鸾舞,只羡鸳鸯不羡仙,茫然不辨天上人间…… 今夜,别梦寒,当是无眠…… …… 当第一缕晨光,穿过窗子,温柔的抚摸钟道临的光肚皮时,蓝月牙早已穿好衣服起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戴银饰,只是简单的盘了头发,含着娇羞的轻笑,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自己沉睡中的男人。 “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钟道临并没有被这敲门声惊醒,只是哼唧一声,趴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继续享受这久违的春梦。 蓝月牙闻声眉头一皱,似乎怕打扰了钟道临的安睡,轻手轻脚的走出门,顺便把门轻轻的关好,省得一会儿刺眼的阳光,顺着开启的木门照到男人身上。(好看的棉花糖 她知道,人的眼睛一旦感觉到外面的强光,很容易被弄醒。 门外的段柔脸容憔悴,见蓝月牙穿着贴身亵衣走了出来,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咬着嘴唇轻声问道:“他…钟师兄醒来了么?” 昨日,此处忽然紫芒大作,立时便被很多万花岛的弟子看到了,可钟道临的“病”只有蓝月牙才有办法,而且因为一些不好明言的事情,蓝月牙不准许万花岛的人踏入小屋的范围,这才除了蓝月牙外,没有人擅自闯过来查看。 蓝月牙听到段柔的问话,娇羞着点头示意了一下,并没有声音发出,伸手拉着段柔的衣角远走了几步,才低声道:“没醒,正在睡觉呢,噢,不过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了。” 段柔脸色苍白,闻言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想必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罢了,沉默了少许才开口道:“月牙妹妹,钟师兄伤的重么?” 蓝月牙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假作娇嗔道:“我为了帮他疗伤,费了多大的劲儿,要是再不好起来,那可真是对不住人哩。” 说罢,忽然惊呼着用手一掩嘴,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俏脸顿时飞上了一层红晕。 段柔看到蓝月牙得模样,娇躯微晃,怕被蓝月牙发觉,赶忙把微微颤抖的手放到身后,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容道:“妹妹妙手,姐姐就没有这个本事,我能够去看看钟师兄么…对了,师傅吩咐过,说是如果钟师兄醒来,让你去找她老人家一趟。” 清晨的空气显得有些潮湿,含着微腥的海风跟泥土气息,蓝月牙眯着眼,望了眼逐渐爬高的旭日,深吸了一口气,对段柔轻轻笑了笑道:“好吧,我现在就去找师姑,他就在屋内睡着呢,也该醒了,你…姐姐去看看也好。” 虽然有些不愿意钟道临被段柔吵醒,可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段柔闻声一呆,这还是蓝月牙自姐姐死后第一次叫别人姐姐,而且这个姑娘两年来笑的次数,加到一起都没有刚才的多。 看着蓝月牙含笑跟自己道别,慢慢消失在眼内,段柔轻叹了一声,挪动仿佛灌了铅的双腿,慢慢朝小屋走去。 “柔师妹!” 钟道临其实在蓝月牙醒来的同时就醒了,只是不好意思就这么光着身子爬起来,眼看段柔就要进门,赶紧把衣服穿上,迎了出来,笑呵呵的冲段柔道:“九华山一别,这一晃就是这么多年,柔师妹仍旧是这么漂亮,一点都没有变,呵呵!” 段柔明白就算自己变成老太婆,以钟道临的修为只要见过就一定会一眼认出来,知道钟道临在拿自己取乐,脸色有些泛红,微微弯膝道了个万福,娇羞道:“真的没有变么?钟师兄说笑了,如果不是钟师兄解救,段柔早就被凶人下锅吃了,还没有谢过钟师兄的救命之……” “哎呦,是我错了!” 钟道临一拍脑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打断了段柔的感激话,笑嘻嘻道:“柔师妹怎么会没有变嘛,原来是我这个当师兄的看错了,是越变越漂亮了才对,哈,一定是这样啦!” 钟道临自昨日起,体验到了不同的东西,说话间也明显的轻松随意很多,不知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因为继其师醉道人后,又打破了道家一项清规而得意。 总之自从道家出了这俩师徒败类,清规戒律就一项项的被相继打破,看来当初醉道人所处的教宗将其除名,还是有些先见之明,不然过不了几年,醉道人的那些徒子徒孙,说不定能把酒楼赌档,给开到道观里去。 段柔闻声露出了苦笑,黯然道:“如果……漂亮又有什么用呢。” 欲言又止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让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见段柔神色间很忧郁,正要再跟这个小师妹开几句玩笑,突然耳旁响起了一声怒斥,从远处飘来了一团灰影。 拿着拂尘的勃尼,老脸铁青,瞪着凶光闪闪的双眼冲钟道临逼近,尚未走到身前便大骂道:“淫贼,小徒等人出海救你回来,你却恩将仇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那个负心贼一个样子,都该……” 原来,勃尼刚一眼见到蓝月牙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到钟道临曾经跟叶孤在一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跟过来问安的蓝月牙搭话,就那么兴师问罪的急冲冲跑来。 “不是的……姑姑!” 蓝月牙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拉住勃尼宽松的衲袖,解释道:“是月儿……” “你还要帮这淫贼说话?” 勃尼冲蓝月牙怒叱一声,伸出拂尘就要打钟道临的脑袋。 蓝月牙听到勃尼这么说,收起了焦急的神态,反而倔强的一挺胸,义无反顾地走到钟道临面前,傲气道:“我愿意的,谁都没资格管,也管不了。” 钟道临被勃尼一阵没来由的大骂也是心中委屈,这是第三个人叫自己淫贼,果比不懂事不算,可前者纯属误会,这后者就更不像话了,老成这样了还叫自己淫贼,这不存心损人嘛。 沾染了邪气的钟道临根本不觉得与蓝月牙两相情愿,有什么不对,如果是十几年前,说不定他能羞愧的找块石头撞死,可如今的他根本不把那些道德礼数放在心里,同样跟蓝月牙一样,根本不尿勃尼那一壶。 钟道临同样一副傲然的样子,微微抬了抬下巴,一手把蓝月牙揽入怀中,挑衅的瞄了眼身前怒气冲冲的勃尼,意思是你看着办吧,爱咋咋地。 如今的钟道临,内心中的邪气与魔性,都被吸血伯爵古莱的血激发出来了,再也不顾及什么世俗的眼光,别说一个跟自己师门八竿子打不着的勃尼,就算醉道人在此,他也敢把自己心爱的人揽在怀里。 这个时代,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动作的主,不是淫贼也是贼了,钟道临这个揽女入怀的暧昧动作一出,面前三人同时色变。 蓝月牙被钟道临一个大逆不道的动作搂了过去,只是?“唔嘤”?惊呼一声,便顺势靠了过去,神态中的骄傲胜于害羞,她本以为自己当年就够胡闹的了,谁知道碰到自己的这个男人,她当年放盅唬人的种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蓝月牙到了钟道临怀中,便收起了冷傲的神情,留下的尽是一片柔情,对自己的男人爱的更深了。 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耗子天生会打洞,这朗要有才,女要有貌,豺狼才能配虎豹啊,不是那个壶盖,就别想盖严那把茶壶。 这俩人都是不按照俗理出牌的人,能凑到一起也不是没有因由。 段柔则是瞪大了双眼,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又是凄苦,又是心灰意冷,既想不到钟道临会是这样放浪形骸的登徒子,又对自己的境遇暗暗神伤,双眼红红的低着头,咬着下唇,不停的拨弄自己的衣角,心乱如麻。 勃尼见到钟道临这个动作,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明显已经陷入了狂怒暴走的状态,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浑身颤抖着连道了几声“好好好”,双目喷火,握着的拂尘不断抖动着朝钟道临虚点,显然心中已然气极。 钟道临见勃尼居然没有气的立即出手“惩戒”自己,也是一阵纳闷,按说都气的惨成这样了,应该恼羞成怒才对呀,自己本还打算在叶孤老婆身上,讨回当年被叶孤装在鼻烟壶内的梁子,可这老家伙她怎么就忍住不出手呢? 勃尼要是知道自己不出手,钟道临反而心中遗憾,非要气的背过去不可,铁青着脸,伸出左手食指冲钟道临一指,怒问道:“说,那负心贼现在在哪里?留你一个全尸。” 钟道临闻言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太婆不是不想杀自己,而是要在自己临死前,先把她老相好的行踪打听出来,同时心中奇怪,叶孤的死又不是什么秘密,怎么单瑶红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钟道临却不知道勃尼虽然心中念着那个所谓的负心贼叶孤,可一直以来都不允许门下弟子谈论任何关于男女的话题,更别说让弟子谈论他们的叶孤叶师伯了,那简直就是勃尼的逆鳞,触必杀,不死也给你整残废。 绝大多数足不出岛的弟子们,本就对当年太虚大殿中发生的事情不知情,加上对儿女情长话题的噤若寒蝉,单瑶红出家后接触的那些朋友,能知道叶孤情况的更是寥寥无几。 所以当她知道被弟子们救的那小子,就是当年跟叶孤同闯太虚殿的人,欣喜反而大于吃惊。 这也是为什么蓝月牙能够独占一屋,旁人不得干扰的原因,其实这栋竹屋,本就是勃尼为了远离那些整天嬉闹的弟子们,而特意搭建的,压根就是她的房子。 换句话说,勃尼为了蓝月牙能早日把钟道临弄醒,也好从这小子口中得到叶孤的消息,连自己正在住的清静小竹屋,都迫不及待的连夜搬了出来。 现在的勃尼杀气腾腾,恨不得把眼前的钟道临给生撕活剥了,可为了得到叶孤的行踪,为了从钟道临口中问话,仍旧要忍。 忍常人所不能忍,这就不是普通人,在钟道临眼中,如今的勃尼就绝对不是普通人。 钟道临对叶孤跟单瑶红当年的恩怨没兴趣,也不想照顾勃尼的感情承受力,明知故问道:“负心人?您老说的是哪个负心人?天下负心人犹如过江之鲫,何其之多,我又不是‘包打听’,更不是在衙门里当差,怎么能把这么多负心人给您老人家找出来?不如您把这个负心人的生辰八字给写下来,晚辈好帮您起一卦算算……” 勃尼闻言身体前后晃了晃,满头银发根根竖起,脑袋开始冒白烟,这是功力运到了极致的表现,明显已经被钟道临的一番话给气糊涂了,喷火的双目狠狠的瞪了钟道临一眼,咬牙切齿道:“淫贼,你别以为是太乙的徒弟,老身就真的不敢杀你,叶孤那狗贼在哪,你说是不说?” “就算我师傅都未必能杀的了我!” 钟道临神情转为严肃,他刚才之所以故意气勃尼,就是怕她突闻噩耗会一下子受不了,就像腿疼我再给你胳膊一刀,腿就不是那么疼了。 只不过钟道临如今是反着来用,并非是趁你病要你命,而是先让勃尼酝酿一下情绪,把怒气发泄出来,然后再把叶孤以死的事实告诉她,免得一下子急怒攻心,太突然的话,人会受不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章龙吟鸾舞)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3章 相约来生 谁知钟道临刚想开口,已经发觉钟道临表情不对的勃尼瞳孔一缩,猛然推开钟道临身前的蓝月牙,一把抓住钟道临的肩膀,脸容惊慌,声音颤抖道:“叶…叶孤他到…到底怎么了?” 钟道临先看了被推开的蓝月儿一眼,示意别过来,自己没事,接着脸容转为肃穆,对勃尼低声道:“叶前辈已经去了。[txt全集下载]” 勃尼闻言,眼中射出茫然悔恨的神色,杀意陡降,哆嗦着又重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他…他到底怎么了?” 钟道临看着勃尼这样,心中也生出了悲怆之情,念及当年叶孤用寒炎晶帮他突破瓶颈的恩情,双目发酸道:“叶前辈因为要让晚辈随幽霜一起,去完成他所没有完成的事情,为了阻挡广渡子,被迫元婴自解……” “他死了?” 勃尼抓着钟道临的肩膀,呆呆的望着他的眼睛,傻傻的问道。 对于叶孤,钟道临其实直到今天都是深深敬佩的,当年的叶孤,只不过因为他从牙猪宫主狄翥的手下,救了单瑶红的几个弟子,就一直想着要还这份情,不愿平白无故受人恩惠的叶孤,因为一时半刻无法还这份人情,干脆将钟道临封印到他自己的宝物“寒炎晶”之中。 钟道临也正是由于在寒炎晶内,被冰火两重的压力逼出来的潜力,才突破了当时修炼《无道经》的瓶颈,一头黑色的头发,也正是那个时候开始变紫,混沌大成。 如果不是叶孤在太虚大殿内,以死硬阻广渡,他钟道临的尸骨早就寒了。 受人滴水之恩,便要涌泉相报,说说容易,像叶孤如此真正这么做的,难。 也只有钟道临才知道叶孤对单瑶红爱的有多深,伤的有多重,又是忍受着何等的苦痛。 面对着叶孤的遗孀,勃尼如此的模样,钟道临看得于心不忍,却不能不点头。 “好,死得好!” 勃尼看到他点头,浑身一颤,猛然发出了一声悲喊,松开钟道临的肩胖,指天骂地的边哭边喊:“死得好呀,这个负心贼,广渡杀得好哇,杀得好,他该死啊,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啊,你这个狠心的东西,负心贼……噗!” 勃尼正骂着,突然仰天狂喷出一口黑血,闭目朝后就倒。 被勃尼喷了一身血点的钟道临,顾不得擦试脸上的血污,急忙闪身过去,伸臂一把托住了快要仰天栽倒的勃尼,暗运“冰心咒”,从透出白光的手掌向勃尼传出一股生气,见勃尼悠悠转醒,劝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啪!” 勃尼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钟道临的左脸上,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钟道临怒喝道:“你跟那个负心贼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负心贼,你是淫贼,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 钟道临手捂着微微肿起的左脸,伸舌头舔了舔嘴角挂着的鲜血,用无辜的可怜眼神,望着面前已经快陷入疯狂的勃尼,任勃尼如何歇斯底里的大骂,他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算蓝月牙心疼得要给他看看脸上的伤,也被他用眼神制止住了。 等勃尼似乎骂累了,正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气,钟道临才用满含愧疚的语气道:“叶前辈还留有几句话,是留给您老人家的。” 勃尼喘着粗气,狠狠盯着钟道临,却不说话,眼神中却露出了别样的神采。 钟道临悄悄朝后退了一步,看得勃尼眼中又是凶光一闪,钟道临赶忙道:“您老别误会,小…小子真的怕背不完整……” 眼看勃尼又要一巴掌过来,钟道临急忙神态转为严肃,沉吟少许,才学着叶孤的神态清吟道:“潇潇疏雨滴黄昏,秋水望穿泪一痕…拥翠被…闭朱门…分付相思与梦魂……愁思一缕夜来生…春梦未成鸳被横… 飞絮软…落花轻…此际心情莫可名…阿…勃…阿瑶,叶孤今生欠你的三百年,来生定还!” “啊!” 勃尼眼中迷茫一片,手中拂尘坠地才惊醒过来,浑身抖作一团,狠狠的盯了一眼正因叫了句“阿瑶”而尴尬的钟道临,大骂道:“救你不能白救,从明天起打杂还债,我……” 说罢再也忍受不住夺眶而出的热泪,双手掩面扭过头去,悲怆哭喊着跑远…… 不会流泪,只因未到情浓,伤的太重,只因爱的太深。[起舞电子书] 接下来的几天,钟道临一直在蓝月牙的陪伴下干些扫地、做饭的打杂事情,他这人不愿意白白受人恩惠,又知道勃尼是刻意拿他这个影子来报复叶孤,未免单瑶红太伤心寻短见,只得暂时留在万花岛。 勃尼传授功夫的路子都是传女不传男,万花岛上的男弟子与女弟子相比,简直猪狗不如,不但学不到精妙的功夫,而且一应受苦受累的打杂事情全都是男弟子做,钟道临这一来,勃尼更是把脏活累活全部交给了他,使得其他男弟子反倒清闲下来,有些幸灾乐祸。 幸亏钟道临原来在峨眉山上也做惯了这些粗活,根本不在乎,再说前后两次受叶孤夫妇的救命之恩,他如今能有机会让勃尼撒撒气,也埋怨不了什么,照样干的兴高采烈,不亦悦乎。 反而是蓝月牙的表现最令岛上的勃尼弟子们吃惊,她本是南疆巫王的女儿,母亲苗兰姑与勃尼有结义之情,父母死后,勃尼更是把蓝月牙视为己出,疼爱倍加,比对门下任何人都好,可如今却穿着粗糙的农衣,默默的随着钟道临给众人洗衣、砍柴、做饭、扫地、打水…… 甚至当初勃尼要钟道临留下打杂还债的时候,蓝月牙都没有出声请求,也从来不问钟道临为什么甘愿打杂受气,只是默默的随着自己的男人做事,钟道临做饭的时候她就帮忙切菜,钟道临打水她就洗衣…… 两人毫不在意一众弟子的鄙夷跟不屑的眼光,该干什么干什么,仿佛天地之间就他们两人一般,别人怎么看,关他俩何事? 勃尼没有刻意去阻止蓝月牙帮钟道临干粗活,自从那天起就很少露头,一众弟子除了当初从九华山下来的几个女弟子还对钟道临客气外,其他人都对钟道临跟蓝月牙这对狗男女鄙夷的很。 这些人对蓝月牙当面还好点,大多是看不起钟道临,无故找事的有,白眼乱翻的有,冷嘲热讽的有,他们也不知道钟道临是什么来头,经常望着这人打水砍柴的背影哄笑着,嘀咕着,男弟子们更是因为有了钟道临这个出头鸟而松了口气,幸灾乐祸的看笑话。 遇到众人鄙夷嘲讽的眼光,钟道临只是一笑了之,蓝月牙也不屑跟这些人说什么,两人忙活下来后,要么就白天静静的坐到礁石上看海,要么晚上就依偎在一起细数银河繁星,既没有兴趣看勃尼弟子们练那些三脚猫的功夫,也没有兴趣跟这些俗人谈天。 两人之中的天地,除了对方,再也没有其他。 这一天,风和日丽,烟熏火燎的伙房内,钟道临围着围裙,拿着个锅铲正在举着大铁锅翻菜,锅内的竹节虾身已经泛红了,调味料已经滋进虾肉了,浓香扑鼻,出锅前再添点姜末跟盐巴一控水,这道菜就算出来了。 钟道临扭头看了眼在自己身后,蹲在地上拿着篓筐洗菜的蓝月牙,笑呵呵的伸手捏了锅内一个肉虾,弹指剥掉虾皮,蹲下身子喂到了蓝月牙嘴里,怜声道:“一会儿我来吧,近百张嘴要吃饭,没必要洗那么干净,你歇会儿吧。” 蓝月牙津津有味的咀嚼了几下嘴内的虾肉,闻声轻笑着用衣袖擦了擦嘴,柔声道:“你想得倒是美,咱们不也要一个锅里吃,当心传到师姑那里又要给你加量了。” 钟道临想到自己这两天越干活越多,不免自嘲的笑笑,刚要说话,门外忽然夹着风声闯入了一个白衣的女子,钟道临见到来人,抬头笑道:“大师姐怎么想起来到这种地方了?” 伙房一股子油烟腥膻的味道,平常莫说是女弟子,就连男弟子们也不愿意多来,钟道临一看来人是熟人,鲜有的开了句玩笑。 进来的正是万花岛上勃尼的大弟子陈敏怡,两人在九华山上就见过,陈敏怡因钟道临当年的救命之恩,虽说不满两人的作风,这些日子来倒是没有给过两人白眼,闻言轻笑道:“钟师兄说笑了,马上便是狮子峰大会召开之日,师傅她老人家决定这次大伙都去,弟子们都在抓紧时间练功,这不小妹赶紧来请钟师兄指点一二……” “不是说不去么?” 钟道临闻言大讶,出声打断了陈敏怡的话,疑惑道:“月儿告诉我勃尼师姑这次根本不打算去,怎么突然间又说全去了,这不胡扯么?” 钟道临本是打算到狮子峰大会召开前的一两天,带蓝月牙不辞而别,驭剑一日间便可到黄山,这段日子低声下气的打杂就算是给勃尼消气,功过相抵两不相欠也就是了。 谁知道这老太婆又吃错药了,居然要倾巢而出,此去黄山起码几千里,领着一群只会走路的弟子,这要走到猴年马月去了, “小妹也不知道!” 陈敏怡知道钟道临对自己的师傅一向不是那么恭敬,纠正不了也习惯了,无奈道:“小妹也是昨日刚听师傅念叨,说是这次万花岛不留一人,全部上黄山瞧瞧去,师妹师弟们刚才听说后都欢欣鼓舞的,想必师傅这次不是说笑。” “那也不行哪!” 钟道临在围裙上一擦手,伸手扯掉围裙往灶台上一扔,微愠道:“老太婆以为这是观光呢?就算马不停蹄朝黄山赶,按一日夜行八十里的速度,走到黄山也要明年了,她那帮弟子起码也要累翻一半,赶得及么?” 陈敏怡不好意思的低头听着,等钟道临发泄完才陪笑道:“钟师兄怕是还不知道狮子峰大会延期了三月,据说是因为要等广渡出关,想必有广渡这样的宗师驾临,一定添色不少,师傅也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才决定带上所有弟子同去的。” 钟道临闻言微震,脸色转为凝重,同蓝月牙交换了个彼此了然的目光,沉声道:“那老太婆决定什么时候出发,是她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不是!” 陈敏怡赶紧摆手道:“钟师兄别误会,师弟师妹们觉得自身修为不够,请师兄指点一下完全是自己的意思,至于出发好像是五日后涨潮的时候,岛上那艘三桅大船水浅的时候容易触礁。” “临时抱佛脚!” 钟道临锅铲随便朝旁边一丢,不屑道:“我本源出道家,跟老太婆阴柔的功法不是一个路子,勉强对你们指手画脚,只能让你们走火入魔,再说就这短短的几天内,就算是有什么突破,到了黄山仍逃不过给老太婆陪葬,何必呢?” “钟师兄!” 陈敏怡闻声勃然变色,恼怒道:“师妹敬重师兄的修为,也感激当初的救命之恩,但言及家师的地方,还请钟师兄自重。” 说罢,扭头摔门而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两人。 钟道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月儿,你姑姑是不是真的疯了?” “我看是因为姑姑她终于想开了才对。” 蓝月牙瞪了装腔作势的钟道临一眼,没好气道:“姑姑的这些弟子,平常几乎是足不出岛,一直以来都被姑姑束缚的太严,除了少数人外难以见到外面的世界,心中难免压抑,这次姑姑索性让他们出去看看,或许也是受钟郎所启发。” “我的启发?” 钟道临愕然道。 “嗯!” 蓝月牙点了点头,眼神迷茫道:“姑姑一直在逃避叶师伯,也一直在逃避自己,从你口中得到的噩耗,居然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这些年来姑姑一直抱有希望,也是为了希望活着,谁知到头来……姑姑是不愿意弟子们与她一样逃避。” 钟道临皱眉道:“会死人的!” 蓝月牙无所谓的笑笑:“老鹰护卫着窝内的雏鹰,不愿意雏鹰飞出去面对危险,雏鹰自然压抑不满,既然老鹰同意雏鹰从悬崖上飞出去,飞到哪里,有什么后果,就只能雏鹰自己承受了。” “嗯!” 钟道临点了点头,抚摸着蓝月牙的发梢问道:“咱们要不要护卫着这窝刚飞出来的雏走一路,省得翅膀没张开就被饿狼叼走了?不过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不怕他们翅膀不硬,就怕眼界还停留在鹰巢的阶段,经不起风浪。” 蓝月牙知道钟道临因为自己是勃尼侄女的原因,才有意的不想让这些弟子犯险,无所谓的依偎在钟道临身边,喃喃道:“你是我男人,不论你怎么决定都好,我只管听你的。” 钟道临怜爱的紧了紧怀内的蓝月牙,自傲的一笑:“放心吧,有我呢!” 两人自此不再多说,默默的感受着无声。 五日后,搬了整整两天的日用品跟装着淡水的木桶,钟道临首次有机会到船头堆放物资的甲板上休息休息,看着眼前海面的不断扩大,感觉着身后万花岛不住的退后,满载着万花岛上下共七十六人的大船终于起锚了。 钟道临站在船头远望,双目余光中的陆地渐渐消失,举目所见,尽是一片碧海,从船舷的浅蓝而深碧,到遥远的灰绿,海平面不知不觉中与蔚蓝色的天空溶合,上下一色,水天同体,入眼尽是一片浩沓、辽阔的深蓝。 长满帆的柚木船渐渐被风推起,伴随着远处“呱啊”欢鸣盘旋的水鸟,望海天一线,浴金曦乘东风破浪入海,与鸥同渡一清波。 即使船后已经看不到万花岛了,船上除了舱内闷头不出的勃尼,众弟子们仍旧贪婪的猛嗅着微腥的海风,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潮湿气流,陶醉在一片蔚蓝色的深海中,兴奋得彼此喧哗着,嬉闹着。 蓝月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钟道临的身旁,取出一个白色手帕帮钟道临擦拭额前的白色汗渍,被钟道临伸手抢了过来,嘻笑道:“这个送我了,月儿怎么不去陪陪你姑姑?” 蓝月牙将手帕重新拿过来,折叠好又小心塞到钟道临怀中,语气中颇有些担心道:“姑姑一直在船舱内不肯出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别管她。” 钟道临抓过抚在自己心头的小手用力握着,先朝船上勃尼船舱的方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又看了看那些正在嬉闹的弟子们,收回目光笑语道:“老太婆不用说是正想着当年的那个叶孤,这帮人闹的倒是愉快,一会儿风浪会越来越大,看看到时候能被这破船晃吐多少。”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相约来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南海破浪 蓝月牙轻笑道:“你原来经常坐船出海吗?” “那倒不是!” 钟道临闻声脸色有些发白,后怕道:“只是那一次就折腾够了,月儿没体会过被大浪整个抛离海面,然后又重重砸下的感觉,那才叫晕头转向,茫然不知生死,修为不行的干脆就能把胆汁吐出来,我还被海妖给一口吃了……呵呵。” 看到蓝月牙随着自己说话露出了担忧的表情,赶紧把话停住。 蓝月牙倒是没意识到因为自己的缘故,钟道临故意把话止住了,反而追问钟道临经历的过程,明知道钟道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旁,仍是有些替他担心。 钟道临拗不过蓝月牙娇声追问,只得捡一些不怎么吓人的经过说了说,两人说说笑笑,这枯燥的航程也不再显得单调。 不到半日,终于应验了钟道临的话,大船被海浪一上一下的摇啊摇啊,船上欢蹦乱跳的那帮弟子再被凉飕飕的海风迎头一吹,先是几个女弟子脸色苍白的弯着腰干呕,接着很多没有出过海的男女弟子开始晕船呕吐,最后能在船外安稳站着的只剩下不到十人了。 十人中除了钟道临跟蓝月牙面不改色外,其他人脸色多少程度的都有些发青。 钟道临见船外停留的弟子越来越少,暗中叹了口气,被迫回舱歇着的那帮人,明显连调节自己脉络都办不到,船外的几个老弟子也是勉强硬撑,如此修为不安逸的留在万花岛这个桃源之地,硬是要飞蛾扑火般的去闯如今战乱灾荒不止的大陆,想的太轻松了,这还别说要上狮子峰了,那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 眼看勃尼都被惊动起来,一个个的去给弟子们推宫止晕,钟道临跟蓝月牙也不再袖手旁观,一个用冰心咒帮人调试脉血,冰心止燥,另一个则拿出让人清醒止呕的药丸给人服用。 总算把这帮软脚虾一样的弟子给晕晕乎乎弄舒服了,勃尼又开始发怒,她对自己的弟子如此没用似乎异常恼怒,特别是当着船上那个嬉皮笑脸的钟道临时,这种恼怒又升华成了羞愧跟暴躁,一股脑的将软在船舱中的弟子们给赶到了船上,美其名曰的要锻炼弟子经受风浪的考验。 钟道临对勃尼怎么整自己的弟子没什么兴趣,看着那一个个东倒西歪,面容愁苦的男女弟子从船舱内被勃尼赶鸭子似的撵出,只是幸灾乐祸的在船头迈着四方步,不怀好意的冲这些人笑。 一众弟子本就头晕眼花了,再被钟道临这一无声的讽刺,更是咬牙切齿的送来一道道憎恨的目光,要不是勃尼就在身旁,说不定就有哪个仗着艺高人胆大的弟子,立马会上前将钟道临一剑挑入海内。 这些人正用憎恨的目光追杀钟道临,忽然眼神愣了愣,紧接着都放弃了用目光追逐走来晃去的钟道临,反而将眼光延伸出钟道临站立的船头之后,开始迷惑的注视着海面。 刚才还平静的海面上,先是冒出几股水柱,之后狂风大作,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仿佛被飓风推着的浪头在船前的广阔海面上滚滚而动,最近的离船头不过十丈,却没有朝船卷过来,反而随着船的移动而移动,排着队般的掀起落下,在海面上砸起了阵阵白花。 一众弟子都被层层掀起的巨浪吓懵了,这些浪头比船都要高得多,眼看一个大浪过来就是船翻人覆的结局,哪还有工夫跟钟道临生气,都瞪大眼望着船头起伏跌宕的层层巨浪,暗暗祈求着不要拍过来。 勃尼也吃了一惊,握着手中拂尘,飞身窜到钟道临身旁,脸色凝重的望着突然沸腾起来的海面。(好看的棉花糖 钟道临眉心三界天眼在这诡异巨浪方一升起的时候便打开,定睛朝海面下一望,不免啼笑皆非,本以为又是碰到了海妖作乱,谁知道是这么回事。 蓝月牙见钟道临脸上似笑非笑神情,不解轻推了正抱着自己的钟道临一把,后者给了她一个了然的目光,没好气道:“欠我账的那小子正在下面折腾呢,估计是猛一见到我,高兴的有些抽筋。” 说罢,钟道临运气冲海面上大吼道:“敖钦你个欠债不还的东西,别折腾了,出来吧!” 随着钟道临一声喊,原本巨浪翻滚的海面,忽然开始出现了一股股白花翻滚的水柱,从海面上翻腾而起的浪头上,不断钻出一个个长相千奇百怪的海妖。 在船上万花岛一众弟子骇然的眼光中,一对对提着长戟的探海夜叉,一团团踩着海龟,鼓着腮帮的鲫鲤锣鼓手,一条条高举着黄銮伞的海母鱼女,一队队身穿盔甲的红虾排开阵势,与提着鬼头刀的大肚螃蟹,接连闪出。 排山倒海般蹿出海面的妖怪们,簇拥着中间身穿龙袍,头戴珍珠高观的三太子,层层朝船头踏浪压来。 从海里冒出来的敖钦不停的晃着脑袋,踩着浪头冲船头站立的钟道临一抱手,苦着脸道:“贤弟别来无恙,哥哥想死你了。” 说着,龙目水汪汪的蒙上了一层水雾,就差眼泪没掉下来了。 敖钦不是想哭,是感到委屈,心头一阵大骂,当初手下就报告说东海之上漂着个紫脑袋的浮尸,看样子是三殿下的结义兄弟,请示要不要把尸体捞上来,送回南海水宫。 敖钦这个重情义的龙王,当时就知道这死人是钟道临,这年头黄脑袋,黑脑袋,白脑袋的一抓一把,长着一头紫毛的不用说就是那个贪财喜欢敲竹杠的杂毛了。 三太子敖钦心中仍念着当年的旧情,听说钟道临死了是有喜有悲,喜的是自己老窝不用怕贼再惦记着了,悲的是这么个相得的弟兄就这么隔屁着凉了,立即风急火燎的驾云赶去,本打算用南海宝珠把自己老弟的尸身留住,就怕晚一点钟道临的尸体就喂了鱼。 谁知道怀着悲切心情的敖钦赶到地方,却愕然发现这小子没死,只是自己封了自己的九识,当时敖钦就傻了,以为这特喜欢敲竹杠的小子,摆了个龙门阵在这里等着他还债呢,吓的他根本就来不及细看,赶紧又是一个浪头,立马脚底抹油,跳海溜了。 心惊胆战的回宫后,敖钦也不放心,知道钟道临这小子诡计多端,没准正算计他呢,他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吩咐手下的虾兵蟹将,不分昼夜的把这小子的浮尸祸水往别处引,往东海撵,往西海哄,往北海赶,反正不管赶到哪,就是不能让海流给带到南海。 谁知天算不如人算,领命而去的这波赶尸队伍还没赶到地头呢,钟道临就被万花岛的船给救上去了,今天这小子又带了艘大船,突然出现在南海海面上,敖钦以为这小子真的叫人来帮他拆水晶宫,立马心中就是一哆嗦,火烧屁股般的赶来了。 敖钦本想把钟道临的事儿给搅黄了,大不了把船吓走,哪知道这小子此时就站在船头,一眼就把海底正折腾的他给叫破了,眼看再闹下去也吓不走贼,敖钦只得苦着脸浮了上来。 “我呸!” 钟道临闻声指着敖钦大骂道:“道爷在海上漂了几个月,也没见到你徒子徒孙的影子,这刚一坐船出海,你倒是接到消息就来捣乱,不是真怕我去拆你那水晶宫,才不情愿冒出来的吧?” 船上的人包括勃尼都傻了,堂堂一个南海龙王,被钟道临像个小孩似的怒骂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众弟子更是懵了,看情况钟道临似乎跟这个三太子很熟悉的样子,暗想这打杂的小子究竟什么来头,怎么连此处的大地主龙王爷爷都不怕啊? “呵呵!” 敖钦闻声老脸一红,扭捏的偷看了钟道临一眼,不好意思道:“那不是东海不归本王管嘛,贤弟刚漂…走到南海地盘,哥哥就接到报信了,正要命麾下将贤弟捞…请出来,贤弟就已经被人救上船了,这不哥哥方一等到贤弟出海,就立即亲自来迎嘛!” “行,龙哥哥你比我能编!” 钟道临被敖钦气乐了,没好气的冲敖钦道:“要不是两年多前,你老哥手下的一位螃蟹将军帮了小弟一把,我真还就打算去拆你那小虫宫,当年的帐算清了,弟弟我这正准备去黄山狮子峰呢,你老哥不在宫里呆着,跑这儿捣什么乱?” 敖钦闻言一听那永远也别想还清的债清了,高兴得顿时两眼冒光,也不恼怒钟道临言语中的不敬,哈哈大笑,鲜有的谦虚道:“兄弟借哥哥俩小兵用用,何足挂齿,不值一提嘛,你我兄弟之情可照日月,此去陆地尚有六百里,不如哥哥送你们一程吧。” 敖钦心道,这倒霉孩子最好赶紧送走,留在南海就是个祸害,这又爱敲竹杠,又不仗义的小老弟,只要有一天还待在自己的老窝旁晃悠,自己一想起来从天而降的大铁锅,就一日脑瓜犯疼。 从头到尾,不论是船上的一众弟子,还是修行了几百年的勃尼,压根就没有插上话,也不敢插话,他们所处的万花岛本来就归眼前的南海龙王管辖,平常莫说见见这位龙王爷爷,就是手下的夜叉也不屑跟他们照面,谁能想到一个偶然从海里救上来的打杂下人,就能把这位龙爷爷骂得一愣一愣的,人家还不敢动气,居然一个劲儿的跟钟道临赔笑。 钟道临可不管旁人怎么想,他是领教过敖钦逃走的本事,这次不想着赶紧跳海溜走,肯定离此不远就是他的老窝,估计逃也逃不到哪里去了,这才跟自己干耗,既然这样,自然不能辜负三太子的一番美意。 钟道临心中有了敲一笔的打算,脸上自然就流露出了某种令太子爷不安的神色,心怀忐忑的敖钦也不敢让钟道临狮子开口,抢在前面开始吩咐手下了。 敖钦一声令下,开来的各路水军无不动了起来,八方闻名的龙王锣鼓队,喜气洋洋的开始演奏,各种盛着奇珍异果的盘子,倒满美酒的琉璃盏,流水般的被鱼女们送到船上。 龙王水军排成两队分别护卫在船的两侧,敖钦则登上船头与钟道临并肩而列,遥望碧海长空一线,想到时光匆匆,又是几年逝去,敖钦落寞的对钟道临叹息道:“本宫自成仙后,心情再无一日不同,喜怒哀乐不再,连原本自身的追求都失去了,看到贤弟如今的模样,好生羡慕。” 钟道临闻言收起了敲竹杠的想法,闭目深吸了口海风,摇头道:“有了喜怒哀乐之心,你便不再是神仙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敖钦众多手下已经遵照三太子暗中的吩咐,将勃尼与万花岛一众弟子驱离了船头,好酒好菜的招呼着,也不管那些人刚刚还吐的一塌糊涂。 船头只剩下了钟道临蓝月牙与敖钦三人,钟道临也似乎感觉到了敖钦是借故弄了个目前的场合,无须担心有人打扰,知趣的没有多说什么。 敖钦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怀中的蓝月牙一眼,又立即收回眼光,平静道:“贤弟既然不求成仙成佛,何必苦苦修炼道家术法,怕是言不由衷吧?” “得到些什么,总会用失去的去弥补。” 钟道临淡淡一笑:“我求的不是仙佛,而是天道!” 敖钦摇头一晒,哑然道:“有何区别?” 钟道临左手扶着船头斜木沿,感受着船身上上下下的起伏,扭头冲敖钦笑道:“仙佛就像你我脚下这艘被海水浮起的木船,高高在上,天道则是眼前这无穷无尽的大海,我只是一滴水,遵循自然至理,有朝一日终会回到海中,那才是我的归宿。” 敖钦微微一皱眉,语气中颇有些不善:“难道贤弟对仙佛还有些什么成见?” “这世上本不该有仙佛的。” 钟道临神色一黯,沉声道:“世人整日为生计忙碌,偶尔遇到灾祸首先想到的便是求神拜佛,你可曾因世人求雨便降雨,因世人爱好财宝便送上金银?” 敖钦不屑的冷哼一声,不满道:“世人欲望何其之多,如果都想不劳而获,本宫又怎么能一个个的去满足。” 钟道临点头道:“说到底,还是靠自己,那还要求这些神佛做什么,我不想成仙成佛,非是不羡慕长生不老,被世人恭祭的无上地位,皆因做仙佛实在太累,又帮不到任何人,心怕愧受世人祭祀罢了。” 敖钦闻声默然,沉吟半晌才决定放弃这个不讨好的话题,有些犹豫道:“为何从老哥登船到现在,你都不跟我介绍下身旁的人?我义妹斯影如今可好?” 敖钦意有所指,当然说的就是蓝月牙。 “有必要认识么?” 钟道临飒然一笑,与蓝月牙对望了一眼,若无其事道:“月牙跟老哥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就连我钟道临都是高攀认识了老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接触太深,反而尴尬。” 说话间,钟道临并没有直接回答斯影如今的情况,显然是暗示敖钦些什么。 敖钦闻声先是脸容一呆,紧接着才摇头大叹道:“我明白了,刚才见你,本宫还以为贤弟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道士,没想到只看到了一层表面,贤弟与几年前变化真的很大。” 钟道临没好气的瞟了敖钦一眼,苦笑道:“我没变,是这个世界变了,一旦小弟重新封印了九鼎,你我的兄弟之情也会随之改变,不是么?” 敖钦收回了一直以来老好人的形象,胸臂一涨,昂首冷森道:“那些个仙仙神神的虚话不提了,贤弟也明白本宫与妖族同源,一旦你真的用九鼎封闭几个不同的时空,我们四海龙王子孙后裔,要到哪里去?” 钟道临听到敖钦的这通牢骚,反而轻松的笑了起来:“这个世界本就不该有凌驾世人的神仙,老哥如此一说,倒是让小弟听不明白了。” 敖钦一直留意着钟道临的神色,见这小子忽然笑了起来,知道瞒他不住,无奈道:“你那师傅等人,这些年来四处奔走游说,我们已经决定置身事外了,这次的事情,无论是谁胜谁败,我们都不会插手了。” “噢?” 钟道临大有兴趣的追问道:“如果妖族真的败了呢?” 敖钦叹了口气,满怀感情的望着眼碧波展浪的海面,唏嘘道:“如果败了,我们妖族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就像你追求的天道,水滴终须入海一样,这么多年了,我族也该回到自己的家乡。” “一路保重!” 钟道临大模大样的冲敖钦一拱手,心有戚戚的装样子。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4章南海破浪)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5章 龙的子孙 敖钦被钟道临气乐了,心有不满道:“你个臭小子就认定我们妖族会败?” 钟道临神秘的一笑,悠悠道:“既然我师傅等人已经代表天下正道,向妖族发出了最后通牒,那么今后无论胜负如何,人妖殊途,都将是不死不休,直到最后一方被彻底消灭。[]” 说着戏谑道:“你们龙族几千年来游离于人界与妖界之间,人间逐渐视龙族为神,妖界则一直视龙族为叛逆,我就不信你们还有兴趣留下来静观发展。” 敖钦哈哈一笑,冲钟道临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老哥就走了,日后还能否相见,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随缘吧!” 钟道临心中同样叹了口气,摇头道:“小弟不送了。” 敖钦自此不再多说,大笑三声与钟道临告辞而去,锣鼓队偃旗息鼓,龙王海军来得快走得也快,刚才还熙熙攘攘的海面,不多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船上众人都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知半解,既弄不清钟道临与敖钦的关系,又猜不透龙王为何说走就走,只是都对那个仍在船头甲板上站立着的钟道临,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敬畏之色,这才搞明白钟道临这个打杂的似乎来头不小。 这种让人看不透的主,一般没人愿意招惹,无不收起了岛上的那种轻视之心,暗暗心凛。 因为钟道临与敖钦谈话的时候,声音都被两人暗中施法给封住了,所以尽管勃尼始终竖着耳朵偷听,却仍是一个字都没有捕捉到,虽然对二人这种做法很不满,但也醒悟过来自己是小看钟道临了,未免自讨无趣,只得暗压心头火,气冲冲的回舱了。 其实钟道临与敖钦之间的对话,即使让勃尼听到,她也不会明白两人究竟说的是什么,好在蓝月牙并不关心这些,钟道临也免去了向她解释,从敖钦归海而去,到整个龙王海军撤走,都静静的不发一言,四海龙王决定置身事外,也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龙本乃锦鲤得道所化,因为成形后喜欢兴风作雨,祸害人间,自古都被人们看作是妖孽,多是称为妖龙,此时的世人尚未将龙看作是祥瑞,相反则是把龙看作妖怪,祸害,避之不及的孽邪,更谈不上自称什么龙的子孙。 无论是姬轩辕斩杀蚩尤前,还是之后的数千年间,龙作为妖孽都是反面的,也不是任何一个部落的图腾,即使妖族置身神魔大战事外,也是如此。 更何况龙的祖先,九头妖龙“烨”曾经被大禹剁了最后一个脑袋,龙族更是把世人恨到了骨子里。 换句话说,人不但不是龙的子孙,而且按照正史,还是龙的仇人。 这种情况直到一千多年前的始皇帝踏尘出世,才真正改变。 春秋战国的时候,各国征伐不断,想求和或签城下之盟的时候,都已经习惯了彼此把皇族嫡子押给对方,当时始皇之父异人就被秦国当成人质置押在赵国。 阳翟大商贾吕不韦在街上看到了落魄的异人,当时便说了句:“此人乃奇货,可居之”,这便是成语“奇货可居”的出处,之后吕不韦便立即回家问父亲那三道闻名后世的算题,不但得到了家族的大权,而且将珠胎暗结的侍妾赵姬送给了异人。 这女子肚子里的孩子便是赵政,也是吕不韦一生中唯一的孩子,那个在后来灭掉六国,雄吞天下的千古霸主。 赵政后来归族更名嬴政,扫灭六国后唯恐周朝死灰复燃,便按照水、火、木、金、土五行相生相克,终始循环的易理进行推求,认为周朝占有火德的属性,秦朝要取代周朝,就必须取周朝的火德所抵不过的水德。(棉花糖) 当时是水德开始之年,为顺天意,群臣朝见拜贺都在十月初一这一天,衣服、符节和旗帜的装饰,都必须是黑色。又因为水德属阴,秦文公当年出猎俘获的黑龙恰好得了水德之瑞,而《易》卦中表示阴的符号阴爻,始皇帝就把数目以十为终极改成以六为终极,逢一卦五。 所以从秦以后,符节和御史所戴的法冠都规定为六寸,车宽为六尺,六尺为一步,一辆车驾六马,把黄河改名为“德水”,以黑龙为图腾,表示水德的开始。 始皇嬴政一生都认为治国应该刻薄而不讲仁爱、恩惠、和善、情义,这样才符合五德中水主阴的命数,把刑律搞得极为严酷,犯法之人不能得到宽赦。 就像设立“梨园”的唐明皇李隆基被后世梨园行奉为祖师爷一样,始皇嬴政也一直是中土魔门教派供奉的阴帝祖师。 自此之后一千多年的历代王朝,即使以汉唐的强大,仍要借施行秦政,秦律,秦制来统治,登基的帝王也才开始自命为真龙天子,就算高丽,交趾,安南等番邦小国的国王也慢慢开始自称龙传天子,只是不敢用中土秦始皇留下的黑龙图腾,怕犯忌讳挨打,只是变相的把五爪龙减成四爪,三爪龙,以示不敢逾越的臣服之心。 千年时光过去,世人因为朝代更迭,历代帝王又都称自己为真龙天子,已经慢慢的把龙看成了神圣的图腾,稀里糊涂也开始自称龙的子孙,龙族因受世人偏爱,渐渐脱离了妖族。 南海龙王敖钦等人面对人魔两界与妖族即将开始的再次博弈,只能明智的选择置身事外,否则妖族赢了,敖钦仍是叛逆,人界赢了龙族这个妖族的一员也没好果子吃,魔界赢了那就更糟,恐怕龙族要灭绝,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坐山观虎斗,要么干脆趁早走人。 这便是敖钦与钟道临交谈中,敖钦要走人的真正原因。 两日后,这艘被海风吹得明显已经偏离航向的木船,总算是见到陆地了。 尽管不是预计停靠的深水泊岸,仍是在勃尼的鼓噪下,众人只得齐力降帆掌舵操船,心惊肉跳的操船躲避着一片片暗礁,试着慢慢靠岸。 船底逐渐传来的“吱哑哑”轻响,终于使得勃尼放弃了整船靠岸的想法,老太婆又是个急性子,等不及再重新驶回深海找地方靠岸,只得命众人放下吊着的小船,一点点的输送弟子跟物资。 七十多个大活人好说,傍晚的时候终于一船五个运走一个划回的运完了,可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来回运送物资的小船终于因为吃水太深,触礁搁浅了,勃尼铁青个脸把那连个落汤鸡般的男弟子从海里捞了上来,决定放弃船上剩余的物资,轻身上路。 其实,老太婆这也是被逼的,否则中土如今灾荒四起,这一轻身,吃完了哪里去买粮食? 钟道临看着这帮饭桶也是暗暗摇头,来回搬运点东西就把这些人累的气喘吁吁,现在这世道兵荒马乱,此时又是身处荒山野岭,四下里狼嗥枭啼,一路上不定要遇到多少危险,暗怪勃尼多事,带这些人来凑什么热闹。 钟道临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愿触老太婆的霉头找骂,只是随大溜的在一旁帮忙,天完全黑下来,才把搬上岸的东西整理好,为了便于携带,按照勃尼的吩咐,分发到了个人,重量大致相当,累死活该。 钟道临心想总不能停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破地方露宿荒野吧。 果然,分完了东西,勃尼大手一挥就命令赶路,一众弟子不论男女都是人手一个大包裹扛着,跟逃难似的跟在开路的勃尼身后,步履跄踉的在荆棘遍野的山道上赶路。 前面的勃尼毕竟修行深厚,手持拂尘,步履飞快,身后就是优哉游哉跟着的钟道临跟蓝月牙,可苦了后面的那帮弟子,尽管月光明亮,可仍是被路旁斜伸而出的荆棘跟带刺的野草划的闷哼呻吟不止,还不敢跟勃尼抱怨,只得低着头用脑袋拨开枯杈斜枝,闷头朝前赶。 走了半夜,众人渐渐都有些乏累,加上后半夜开始起露,空气湿的让人感觉有些躁闷,眼看是有些弟子已经支持不住了。 钟道临想到如果黎明前还不找到一处地方休息,那么一旦天亮后被阳光一照,起码有一半的弟子会受不了,海上颠簸了几日,本来就睡不好,刚到陆地还有些晕船,一见到阳光可能就会从晕船变成晕地,万一撩翻几个可就成累赘了。 “啪啪!” 勃尼仍旧在对前挥舞着拂尘,挡路的枯枝纷纷断碎,钟道临心道您老人家龙精虎猛,你那些饭桶弟子却快被你熬残废了,忙朝前紧赶了几步,低声道:“勃尼师姑,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一日再说吧,这么赶下去怕是师弟师妹们受不了。” 勃尼闻声并未止步,反而手中拂尘猛地一扫,将身前的枯枝震碎,头也不回的不耐烦道:“这荒山野岭的连路都没有,累点总比被狼叼去的好!” 勃尼心中也是一阵大骂,暗道老娘不知道安稳睡一觉舒服啊,关键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睡,躺树上当猩猩睡,还是钻荆棘里面当耗子睡,而且这野岭到处是枯枝落叶,燃篝火驱狼都怕把一个火星飞出去,反而把自己给点着了,臭小子还不是假惺惺的故意看笑话。 钟道临听勃尼语气不善,也不怎么计较,仍是赔笑道:“当年我曾跟朋友路过这里,如果记得不错,此处不远有个苗族寨子,咱们不妨去借宿一宿。” 钟道临所说的就是当年曾跟斯影曾经路过这一带,只不过当年是轻松飞的,如今是闷着脑袋走的。 勃尼仍是没有停下,脚步却有些放慢,显然有些心动,装作随口不在意道:“你小子没记错?” 钟道临知机放缓身形,应道:“只要改往西北再过一个山隘,应该就是那个寨子了。” 蓝月牙此时也帮腔劝说了几句,勃尼终于止住脚步,扭身朝后望了眼那帮眼神呆滞,眼看就快要崩溃的弟子,妥协的微微点了点头道:“嗯,你带路!” 钟道临没空跟眼前这倔犟的老太婆生气,看勃尼同意,立即用眼神示意蓝月牙跟自己稍微拉开点距离,之后扭身轻描淡写的挥出两掌,悄无声息两掌却将他身前的枯枝荆棘一一震碎,钟道临开始领着队伍朝西北方向折去。 勃尼在钟道临挥掌断枝的时候还没怎么在意,可一等钟道临开始领着众人朝前大步行走,不多时忽然脸色骤变,这才发觉从前面钟道临的身上开始朦朦胧胧的散发出微弱的紫气,凡是他走过的地方,周围枯枝荆棘无不悄然化为碎粉,后面跟着的一群人不知不觉中就摆脱了一不小心就被荆棘划伤的境地。 可由于领头的钟道临并没有勃尼那样甩拂尘的大动作,后面跟着的人除了蓝月牙外也都累了,灵觉丧失很多,多是以为这个方向的路,比原来的路好走多了,一直没怎么注意。 暗中察觉到钟道临动作的勃尼,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明白钟道临开始挥舞的两掌是故意给自己看的,不用说是想照顾她的情绪,否则像钟道临这样百骸升气,内机外发,已经达到了佛家所说的大乘金刚不死境界,何必多此一举的挥掌。 勃尼越想越惭愧,越往前走越感到心惊,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直到最后连远处已经浮现的苗家寨子陇廓都忽略掉了,只是不停的在想钟道临究竟是怎么修炼的,莫说是她,就算是当初九华山上的叶孤要做到如此的气机外发,也绝难坚持十吸的工夫,这小子居然一路之上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晃悠过来了。 这还是人么? 一阵欢呼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勃尼,这才发觉眼前已经走到苗寨了,望着正兴冲冲闯入寨门喊人交涉的钟道临,摇头暗叹一声:自己也许真的老了。 寨外的一阵山呼海啸的乱喊,立即就惊动了寨子里的苗人,先是寨内传出了阵阵喊叫,紧跟着亮起了点点的橘红色亮光。 不多时,点着松火火把的苗人,一个个提着柴刀,拎着板凳,扛着木棍,面目狰狞的朝寨门冲来,似乎是把叫门的钟道临等人当成了劫寨的,看寨外人不多,干脆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众弟子正因为看到苗寨这个“光明村”而欢呼雀跃,刚计划着过会儿怎么美美的睡一觉,却没想到猛得从村内冲出一帮明火执仗的凶人,立马就是一激灵,迷糊的也都吓精神了。 “当啷啷” 一阵金属磨擦交击的脆响。 这帮弟子虽然经年不出海岛,但可不意味着都是缩头怕事的海龟,本身就累的有些恍惚,被提刀握棒的苗人一吓唬,同样不甘示弱的抽出了各自的兵刃,迅速朝后移步让出了一个扇形空地,摆开了阵势。 “快把兵刃都收了。” 眼看两方就要打起来,大弟子陈敏怡赶紧走出己阵,客气地朝苗人一抬手,拇指驮拳行了个江湖礼节,恭声道:“小女子师徒路经贵宝地,不料天色已晚,又是舟车劳顿,可否容在下人等暂宿一晚,求一顿饭菜,自当感激不尽。” 苗人中闻声走出一人,可能是这些苗人的头领,戒备的观察了下四周,特别是陈敏怡这些人身后的树林,冷冷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行路,各位是做什么的,从何处来,要到哪个州府?” 两人说话的时候,勃尼已经命弟子们收回兵刃,苗人也都渐渐静了下来,场上只剩下了“噼噼叭叭”的松火燃烧声,火把燃起的光芒照亮了寨前整个空地。 苗人问的话很生硬,陈敏怡却不愿得罪这人,自己等人本就是来借宿打扰,人家生气也是正常,一般这事师傅勃尼不会出头,只得靠自己硬着头皮道:“我们都是万花岛的弟子,坐船从海上来,要到江淮饶州黟山一带,因船偏离了航向,我等又是弱女子,没出过远门,这才在山中迷路,求寨子的各位大哥能行个方便!” “弱女子?” 那苗人冷哼一声,抬头扫了眼陈敏怡跟身后的几个男弟子,冷笑道:“弱女子如今出门都带刀了,怕不是女飞贼吧?” “呵呵!” 钟道临见陈敏怡如此低声下气的还是吃鳖,忍不住笑了起来,身旁的蓝月牙没好气的拧了他一把,暗怪他不给陈敏怡面子。 笑声引来了众多苗人的目光,先是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咦,紧跟着许多苗人开始嗡嗡的朝钟道临指点起来,那正跟陈敏怡说话的苗人离钟道临最近,刚才钟道临站在火把的暗影中,这些苗人一时没发现,可他这头紫发实在太好认了,那苗人搭眼一看立马跳了起来,激动得朝族人喊了几句什么,紧跟着跑到钟道临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呼“恩人”。 紧接着,让勃尼跟陈敏怡这帮从万花岛而来的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先是一个跪倒,跟着降潮般的呼啦啦跪倒一片,本在寨内藏身的那些苗人女子跟老人,此时听到响动也跑了出来,看到钟道临无不跪倒,哭喊着叩拜不已,火把随手扔了一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龙的子孙)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巫门总决 钟道临倒是没有什么受宠若惊,或者不好意思的神情,当年他在巫叶做法失手的紧要关头,与夜游神一起救下了这帮苗人,被苗人认了出来也就不再刻意藏在火把照不到暗影里,笑嘻嘻的从万花岛这群人中走了出来,冲那首先跪倒的苗人眉开眼笑道:“你是不是当年那个阿段?几年不见,[棉花糖]” 阿段见钟道临居然能够认出自己,受宠若惊的直点头,激动的浑身发抖道:“恩人,您当年救活了全寨子的人哪,我们青苗一族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赶紧起来,别说那不顶用的!” 钟道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伸手拉起阿段,笑呵呵问道:“有吃的没有,空房有没有,招待我们一夜,咱们算是两清,如何?” 阿段憨厚的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躬着身子毕恭毕敬道:“有,啥都有,快…快请恩人进寨子,外面湿气大。” 说罢扭头朝族人喊道:“快,把房子腾出来,杀牛……准备好酒好菜…别愣着,恩人不让跪…快去…” 钟道临一把拉住阿段的肩膀,朝满头银发的勃尼一指,放低声音严肃道:“师太她老人家是出家人,不沾荤腥,怎么能杀牛喝酒呢?” 顿了顿,又换上一副笑脸道:“我就没那么多忌讳,有什么好酒好菜端来一份就成了,其他人都吃斋念佛的,吃素就行了。” “哼!” 勃尼耳力好,听到钟道临趁机奚落她,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暗骂一声小兔崽子,其实整个万花岛只有勃尼一人吃素,其他人荤腥不忌,钟道临这一瞎掰乎,等于把这帮人全划到和尚尼姑圈里了。 一众弟子虽然不明白钟道临怎么到这儿就跟神似的,但既然化敌为友了,那不赶紧找地方歇着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何况看那意思还有顿饭能垫垫肚子,无不兴高采烈的跟着那些态度恭敬的苗人朝寨子里钻。 刚才还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的陈敏怡,此时就差被苗人恭敬的捧起来了,对钟道临也升起了高深莫测的感觉,迷惑的注视着这些把钟道临奉为上宾的苗人,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寨子里的苗人把自家的屋子让了出来,杀牲宰牛的犒劳了万花岛众人一顿,除了勃尼外都跟着钟道临沾了荤光,把一众刚才还累的唉声叹气的男女弟子,乐的眉开眼笑,吃喝的不亦悦乎。 “端走!” 上房中盘坐在床板上的勃尼一声冷斥,挥手将送饭而来的段柔朝门外赶:“为师不饿,吩咐你师姐弟们不要闹了,明早还要赶路!” 说罢,勃尼两眼一闭,对窗外的喧嚣似乎充耳不闻。 段柔见师傅态度坚决,再劝无意,只得无奈告退,端起盛着饭菜的盘子默默走了出去。 随着段柔从高脚屋的悬梯下来,外面传来的喧嚣声逐渐小了起来,勃尼这才叹了口气,深深入定打坐起来。 外面正跟苗人坐在一起吃喝的钟道临,耳中听到段柔传达勃尼的吩咐,虽然不知道勃尼为何一下子就开始辟谷,但眼看天就要亮了,也只好劝这些热情的苗人各自回去休息,以免吵闹到万花岛弟子们的休息。 毫无睡意的钟道临见大伙各自散去,独自穿过石板小道,走到了苗寨的祠堂,刚要迈步进去,听后边传来了簌簌的声响,转头就见蓝月牙正跟了过来,诧异道:“走了那么久,月儿怎么不去休息一会儿?” 蓝月牙走到钟道临身旁,神色同样有些不解道:“这里的族人似乎挺感激你呢。” 钟道临淡淡一笑,拉着蓝月牙的手道:“几年前我曾经路过这里,顺手帮了此处寨子一个小忙,寨子里的巫师却法力反噬,正巧来祭拜一下。” 蓝月牙恍然道:“我也曾在族内也听到过传闻,只是不知道就是钟郎施手相助罢了,月儿替族人谢谢钟郎了。” “冥冥中自有天意!” 钟道临不在乎道:“这世上的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我也不过是顺手而为,恰逢其会的帮了青苗一族,反而不利于月儿的花苗一族,当不上这个谢字。” “你呀!” 蓝月牙扭捏道:“当初妾身顽劣胡闹,说到底青苗花苗都是一族,自己人有些争执始终会和解,才不会受你这个汉人挑拨。” 钟道临挠头干笑道:“我也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如果你不介意,不妨同我一起进去祭奠巫叶,也不枉相识一场。” 蓝月牙顺从的点点头,随着钟道临步入苗家祠堂。 堂内,豆大的长明油灯忽忽的闪着,光线很暗,屋内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牛头人身的六手怪物雕像,阴森森的显得有些狰狞可怖,这是苗家巫门的图腾,图腾下的黑漆漆的花梨木案上摆着一排长生牌位。 钟道临与蓝月牙跨过门槛地上摆着的炭火盆,刚一迈步入屋,便发觉堂内的空间充斥着几股来回激荡的阴气,隐隐的对钟道临有些敌视。 钟道临心知几股阴气应该是保护法坛的五鬼,也不在意,双目猛然朝面前虚空一瞪,伸指连弹,轻喝道:“尘归尘,土归土,三尸守庚,五瘟拔力,百邪回避,咄!” 咒言刚毕,堂内几道绿影忽然隐回墙上的雕像嘴内,整个空间压力骤减。 堂内的钟道临开始不规则的动了起来,蓝月牙眼中闪出了讶异的神色,因为钟道临脚下踩的正是苗族巫门一脉的禹步。 禹步本是道家在祷神做法中的一种步法,传为夏禹所创,故称禹步。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称“步罡踏斗”,后来被九黎族后裔苗族巫师继承下来,并且发扬光大,巫门分裂后,禹步就成了水,黑,灵,白,血等几个巫门旁系所施术的法步,用以走位聚灵。 佛门有莲步,道家有星步,巫门有禹步。 钟道临修炼的《无道经》乃道门最高宝典之一,禹步只是入门,星步才是真正的道家不传秘术,此时退而求其次,反而踏禹步祭灵,也不光是入乡随俗,尊重巫叶的一种姿态,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随着钟道临口中秘咒不断涌出,踏的步点似慢实快,身形在堂内渐渐变成一道虚影,蓝月牙越看越惊,因为钟道临的许多移行走位都是她闻所未闻的,似乎已经超越了禹步的范畴,但又确确实实是遵循了禹步的易理,暗道莫非这是已经失传的禹步奥义——斗转星移? 蓝月牙猜对了一半,却不会想到这正是钟道临在魔界的时候,从赤巫赭冷的兽皮册子偷师修习而来的巫术。 要知道百千术法疏归同源,都脱离不了道,定,报,妖,依这五大神通,钟道临五通俱在,天眼早开,无论天下哪门术法只要能略窥一二,便能参透个八九不离十。 更何况巫叶所在的黑巫一脉,不过是巫门旁支,勉强也只能通过“暗媒”施法,比起钟道临所修炼的道源之术,实在差得太多,属于五神通之下的灭谛七惑,钟道临当年得到的巫术修炼法门,正是巫术总诀的中下篇,虽然修习不了完整的巫门禁咒,却也不是黑巫一脉能够比得了。 “噼噼啪啪” 内堂中忽然现出几道电光,蓝月牙定睛仔细一看,才发觉木案上摆着的三行灵牌,开始上下摇晃起来,道道青光接连从灵牌上的符箓中闪出,雾蛇般围绕着场上的钟道临不停旋转。 “蛇,井,离,匡,正,咒,龟,符……” 钟道临一皋一喝,神态肃穆,双手化掌为印,接连朝灵牌中印去,等到围绕周身的青光重新归于灵牌,才咬舌冲雕像喷出一小口血雾,冲案上灵牌大喝道:“固!” 一言方毕,空中的血雾全被狰狞雕像吸收,案台摆着的三排黑木灵牌不停的上下摆动,与台面的碰撞下发出一道道“砰砰”响声,仿佛给钟道临叩头一般。 钟道临嘴角挂血,缓缓闭目收法,停了多时才睁目冲身旁目瞪口呆的蓝月牙,哈哈大笑道:“这次欠苗人一顿饭,借宿一晚的恩情,小弟用巫门总诀相报,想必巫叶在天有灵,也不会觉得吃亏吧?” 蓝月牙鲜有的露出狂热的感激之色,深深一拜道:“灵巫一门第二十七代弟子蓝月牙,谨代黑巫门恭谢钟师兄大恩,日后黑巫一脉自会亲自致谢,请受巫门弟子三拜。” 蓝月牙神态肃穆,用手腕中的青蛇毒牙割破手腕,点血于眉心,匍匐于地朝钟道临施了一个拜师大礼,三拜才起。 钟道临知道蓝月牙是以巫门弟子的身份给自己施礼,只能按照传承的礼数硬受了三拜,之后才将蓝月牙搀起,摇头苦笑道:“怕黑巫一脉自巫叶而绝反倒其次,我是怕一旦我出了什么事……” “别胡说,言出不吉!” 蓝月牙赶紧用手堵住钟道临的嘴,幽怨道:“月儿从小苦命,钟郎要是……月儿该怎么办?” 钟道临拥蓝月牙入怀,紧紧抱住,巍然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第二天一早,勃尼果然起了个大早,一屋屋的催促弟子们赶紧穿戴起来,睡眼惺忪的弟子们只是草草的喝了腕咸菜米粥,便被勃尼催促着上路。 唉声叹气的万花岛弟子在大师姐陈敏怡的表率作用下,总算是三三两两的装好布袋,聚集起来,勃尼婉言谢绝了寨子内苗人的挽留,拂尘大刺刺的朝东北方一甩,吩咐开路。 钟道临早早的就在屋外走动,他心知勃尼一定会趁早走人,免得受气,所以昨夜施法后,除了打坐了半个时辰,根本就没想着休息,勃尼咆哮着叫人起床的时候,他也就在一旁看笑话,见队伍终于出发,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静静跟上,省得被勃尼注意到,当成出气筒。 临走,勃尼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吩咐弟子们把多余的粮食跟盐巴留下十几袋,又把准备在路上换钱的二十多张鹿皮全都送给了寨子内的人,阿段等人见状,开始显得比较羞怒,拒而不收,直到懂得了勃尼意思的钟道临出面,才不得不收下,想起昨日差点就把这些好人当贼,对众人又是羞愧,又是感激。 勃尼执意要走,苗人见挽留不住,只把钟道临等人送出了十里开外,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众人告别了阿段等人,顺着山路直走了大半日,才渐渐走出了山区。 烈日下行走的众人开始掏出山中摘的野果止暑,累得不行了就坐在路旁歇脚,之后几日,一路晓行夜宿,满身的疲累掩饰不了万花岛弟子们脸上的新奇,路上说说笑笑,虽然走得很急很累,倒也不感到寂寞。 越往北走,植被跟湖泊越少,本是能够作为农田的肥沃土地,也因为到处揭竿而起,反抗蒙人暴政的义军,与元廷镇压平叛的军队之间经年不断的战祸而荒芜了,路过的一个个村镇也都了无人烟。 村民可能都出去逃难了,只剩下残垣断壁的破屋,偶尔见到几座砖木结构的瓦房,也多是塌了顶,已经难遮风雨。 一路行来,饿了就吃些干粮,渴了就取些水囊内的水来喝,因为路上的行人很少,基本上碰到的也都是大股持刀佩剑,结伴而行的车马队,根本碰不到市集一类可以交换物资的地方,所以干粮越吃越少,好在南方河流水泊较多,可以给水囊补充的水源不愁。 不是没有想过与路上的车队买些吃食,只不过人家看到这群阴盛阳衰的队伍,几次都升起了歹意,勃尼弟子们几番出手惩戒下也有些不耐,再遇到车队时,反而显得杀气腾腾,旁人见到一群提剑的女人,自然赶紧走人,哪里还敢多留。 江湖上有句话,出门不怕凶,就怕丐儒与道僧,竹青蛇,蜂尾针,最毒还数妇人心,如今烽烟四起,灾祸频发,人命贱如蚁,普通百姓独自一人决不敢出门,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刀佩剑而行的都不是善茬,何况女子? 路上这帮常年跑江湖的老油条,一见到这群凶神恶煞般的娘们,根本猜不透勃尼等人的路数,避之唯恐不及,莫说彼此交换买卖东西,打招呼的都很少,都怕惹祸上身。 一般的蟊贼也多不敢打这帮人的主意,胆肥儿的几波拦路贼也让勃尼那些跃跃欲试的弟子,给切瓜斩菜般的料理了,遇到蒙人大队官兵则往往早一步躲开,几次下来也让一旁暗中观察的钟道临看的点头,起码这帮娇贵的娃娃们还能挡住个把小贼,懂得驱凶避祸,总算心中有些安慰。 这天,风尘仆仆的一众男女,在勃尼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离洞庭湖不远的岳州府,这处算是个大府,再往东北就进入了江淮,从江北行省开始的路面上已经有宽阔的官道跟驿站,勃尼眼看弟子们累得不成样子,嘴上不说其实还是心疼的,打算进城找个客栈洗个澡休息半日,顺便找家车行租几辆马车,好让修为不够的那些弟子乘坐。 众人欢欢喜喜的进了城,找了几处店家也没找到一家愿意收取至正钞纸币的掌柜,本是热情接待的小二往往一见到众人亮出纸币,便转眼翻脸朝外赶,硬是把掌柜叫出来理论,也多是被冷眼驱逐。 勃尼十几年来从未离岛,弟子们以物易物,间或卖特产,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百十张至正纸币忽然成了废纸,另众人异常恼怒,用强逼问了最后一个拒收的掌柜,才明白朝廷刚刚宣布原来一贯兑五百铜钱的至正钞作废,改用一贯兑一千铜钱的至元钞纸币,这就意味着朝廷的一纸禁令,就令众人忽然身无分文了。 脾气有些暴躁的三师姐吴梓若一把抓过山羊胡的老掌柜,怒叱道:“三个月前还能用,为何现在突然就作废了,是不是你故意不收?” 老掌柜被吴梓若一个女子,忽然老鹰抓小鸡的这么一提,吓得哆嗦道:“姑奶奶,不是小老儿诓人,这朝廷的纸币说作废就作废,我等小民怎敢故意刁难?姑奶奶行行好,您要不信就去多打听打听,时下都用白银易货,就连这刚发的至元钞也都没人愿意收了。” 一旁的钟道临闻声叹道:“这朝廷乱发纸币,一张兑一千,也怪不得人家不愿收,再这样下去,我看迟早要亡。” “唉呦,这位小爷!” 老掌柜听钟道临这么一嚷嚷傻眼了,求饶道:“我的天爷爷哪,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千万别这么大声,小老儿求求爷了,您几位爱住多久住多久,这房费就免了还不行么?” “那倒不用!” 钟道临也知道老掌柜为难,扭头冲身后的勃尼道:“依晚辈看不如让师姐们把首饰凑凑,看能否先抵两日房费,也好先安置下来,小子去逛逛,看能否碰上个识货的朝奉,典当些海里的玩意换些金银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6章巫门总决)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章 福记典当 钟道临示意吴梓若把老头放开,沉声问道:“店家,你这里还有多少间客房?” 老掌柜被吴梓若放开后,先喘了几口粗气,接着才感激道:“回爷话,日下买卖不好,十六间客房加上两间上房,除了三间客房被几个四川的行脚商包了,其他的都空着,早就打扫干净了,随时可以入住。[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老头也听到了钟道临刚才的话,点头哈腰的有些献媚道:“如果爷有什么东西愿意典当,老朽倒是有几个做古玩的朋友,有老朽朋友掌眼沽价,您一定不会吃亏。” 两人谈话的工夫,蓝月牙与陈敏怡等人就已经把身上值钱的首饰,金钗银镯一类的东西聚拢起来,钟道临接过陈敏怡手中归拢的一把首饰,塞给老掌柜道:“好东西没有,值俩小钱的玩意倒是有几个,这些首饰你先收着,先把房子腾出来,热水毛巾准备好,一会儿用饭的时候,剩余不够的帐再说。” 钟道临深明财不露白的古训,虽然不怕这老头能翻起浪来,也免得麻烦。 老掌柜心中失望,却不敢在脸上露出来,点了点头,捡了个金钗用牙一咬,觉得能咬动才笑眯眯的把首饰全收了起来,眉开眼笑道:“这位爷尽管放心,老朽这就让小二把房间重新打扫一遍,热毛巾跟点心过会儿送到房内,包您满意。” 钟道临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赞许道:“嗯,那就谢谢老人家了,顺便把你的房子也腾出来吧,我们人多。” “这……” 老掌柜乐极生悲,刚要出言反对,一旁早就看不过眼的吴梓若“仓啷啷”一声把宝剑抽离剑鞘,眨眼搭在了老头的脖子上,冷笑道:“如果钱不够,这把剑就先押给你。” “呦…不敢!” 老掌柜清晰的感觉到剑刃传来的一股寒气,脖子一凉,骇然道:“姑奶奶说的哪里话来,您几位能看上小老儿的狗窝是老儿的福气,老朽这就让我家肥婆赶紧搬出来,嘿!” 吴梓若给了老掌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宝剑重新归鞘,老掌柜悬着的心总算又放下了。 勃尼自始至终未发一言,自己徒弟逞凶也不阻止,她也明白,身处如今这个动荡的年头,欺善怕恶,有时候还是真刀真枪的管用,公理不如强权,强权不如现管,现管不如干脆威胁,刀一旦架在脖子上了,比说什么大道理都管用。 这边老掌柜开始去内屋动员搬家,不多时后院就冲出来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刚开始破口大骂就被后边风急火燎追上来的老掌柜,掐着脖子给拽回去了,勃尼等人也全当没看见,吩咐众人各自找房洗漱。 店里的俩小二见到老掌柜的遭遇后,也不敢找晦气,前后殷勤伺候着,领着一群人挑选客房。 钟道临独自告别众人离开,勃尼知道他要去卖东西救急,自然不会拦着。 钟道临来到街上,望着路旁残败的民房,漆皮剥落的商铺匾额,暗地里摇了摇头,这战祸一起,眼看又是一个灾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 岳州是大府,宋朝时人口曾过十万之数,眼下街上行人却很少,十室九空不敢说,起码十停中去了七停,没有离城逃难避祸的能留下两三万居民已经是难得。 绸缎庄,茶肆酒楼,古玩店这些盛世中兴旺的买卖如今都残败了,乱世中朝不保夕,世人温饱都难以为继,字画古玩这些东西都被大富人家卖出后,换成粮食后囤积居奇,钟道临原来在掌柜面前说要典当,不过是逢人只说三句话,免得老掌柜见财起意,改行做黑店,本是想把东西高价卖给古玩店的打算落空,如今只得退而求其次,真的把东西典当了。 好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正是典当赌档与妓寨四处开花的时节,钟道临不过走了两条街,就被路旁浓妆艳抹的乱甩手绢的老鸨子拉了几回,赌档门口站立的那些坦胸露乳,胸毛外露的凶汉,也一个劲的招呼潜在的客人。 因为路上行人很少,偶有几个不显穷酸的行人路过,这些黑道花道的招客老手,都卖命的拉扯着,不管怎么说,坏人也要吃饭,起码这些人靠的是自己,钟道临也只是不着痕迹的灵巧躲开,并没有跟这些拉客的为难。 终于走到了一个典当铺前面,钟道临止步看去,就见典当铺右侧前方挂着一个用木头雕成,金漆镏染的大号方孔兄,被麻绳挂在铺外,随风晃悠时被阳光一照,显得金灿灿的夺人双目。 与之相对的铺面左边,却挂着一个倒四角的黑漆木牌,上书一个朱红色“当”字,典当铺正中挂着的匾额,刻着“福记典当”四个金漆楷字,笔法提顿有力,藏露于中,外润内刚,显是摹自名家手笔。 钟道临见这个典当铺不像是野店,迈步跨过高高的杀威门槛,信手走了进去。 店里隔着屏风,外面看不到里面,装有木栅的典柜后面站着的朝奉,戴个无沿帽冠,身穿黑缎长袍,居高临下的扫了刚刚从屏风外侧转过来的钟道临一眼,上下打量一番才懒散的开口道:“客人临门,有何贵干?” 说话声音显得软而细,有些黄梅戏唱腔中的味道,俗话说十当九徽,朝奉一词就是安徽话,钟道临听这个口音,猜测这人就是安徽人,只是语气生硬,似乎看不起自己,否则来了不是按押就是赎,难不成还来当铺嫖姑娘么,何必这么问。 钟道临心下不悦,暗道这人狗眼看人低,随口应道:“押几个宝贝,不知号上封银够不够支?” 也不怪乎钟道临厌烦,这典当铺都是把典柜造的恨不得贴房顶,就算里面站个侏儒,也能对来人形成居高临下的压倒优势,往往让进来当东西的客人一见之下,就显得矮了一截,跟孙子似的气短,估价的时候自然容易吃亏。 朝奉闻声不悦,本来他就觉得来人不像是来当东西的,此时被钟道临一讽,更是皱眉冷笑道:“东家规矩,上不典天,下不押地,中间不当能喘气的活人,其他无论名家字画,珍宝古玩,大到地契房契,小到针线皮袄,无有不当,一概现银,贵客要按押什么值钱的宝贝?” 说到宝贝一词鼻音刻意加重,显是嘲笑钟道临土包子进城,蛤蟆上坟头,愣是装神。 典当铺偏房内执日的几个粗壮伙计听到声响也蹿了出来,走出典柜在钟道临左右戒备着,防止来人捣乱。 钟道临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朝怀内摸去,边摸索边嘀咕道:“我先看看啊,东西太多,您老一个个的掌眼,可别打眼了。” 说罢“噌”的一家伙从怀内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青色珠子,随手扔到了柜面上。 柜内朝奉一把摁住柜面上滚动的珠子,刚一入手就是浑身一激灵,赶忙用袖口擦了擦这个不起眼的青珠,定睛一瞧,愕然道:“这…这是夜…夜明珠?” 几个伙计看自家朝奉目瞪口呆的样子,也是一阵吃惊,能当朝奉的人没个十几年的鉴宝经验根本上不了手,这期间无数珍宝与形形色色的赝品从眼底过去,眼光狠辣不说,光是见奇珍面不改色的本事就非是旁人能比,否则怎么跟人就地压价? 数年没见过朝奉这么动容,几人也意识到这颗破烂珠子不简单,对钟道临的挟裹态势也不由放松。 “咚!” 这边朝奉正爱不释手的把玩手中捧着的夜明珠,那边钟道临又从怀内掏出一座红珊瑚树给狠摔案子上了,吓了朝奉一跳,搭眼一看差点没晕过去,面前珊瑚通体赤红,仿若滴血,隐隐宝光浮动,最难得的是整个珊瑚树仿若一座小火山一般,似动实静,让人难分真假。 钟道临此时又从怀内乾坤袋中偷偷唤出一把金潢色的南珠,每颗都有龙眼大小,随手像扔花生一样给扔到了柜面上,蹦蹦跳跳的四散乱滚。 “哎呦呦!” 朝奉一看慌了神,张开双臂赶紧拦柜面上乱跳的南海珍珠,见几个伙计愣头愣脑的傻在那里,大骂道:“一群饭桶,还不赶紧让贵客上座,看茶,去把我存着的六十年普洱沏上,快!” 朝奉教训完伙计,刚一扭头就见钟道临又朝怀内摸索,惊的一哆嗦,暗道这人怀内怎么跟个无底洞似的,慌忙赔笑道:“这位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真的拿不下了,您稍等!” 说罢赶紧用一个锦盘将方才的东西装好,“噌噌”两步从柜台后翻了出来,刚一落地就朝钟道临深鞠一躬,毕恭毕敬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慢待了贵客,这要叫东家知道,定然没有好果子吃,还望这位爷原谅则个,多多海涵!” 钟道临见这中年朝奉身手敏捷,心中也是颇为赞叹,闻言笑呵呵道:“跟掌柜的闹着玩,别当真,不过这开门做生意,厚道仁义为先,何况掌柜靠的就是一双眼,更应带眼识人,得罪一两个客人是小,砸了自己的饭碗可就不妙了。” 朝奉闻言额头冒汗,朝奉一行最忌就是走眼,一旦被东家开了,行内也很少有人愿意用,十几年努力将付诸流水,想到此又是衷心深施一礼,颤声道:“多谢贵客指点,小人不敢忘本,敢问这位爷贵姓?” 此时,俩伙计已经把沏好的茶端了上来,钟道临在朝奉的敬茶下,身手端起茶杯托盘,用茶盖拨了拨茶汤上飘着的茶叶,浅抿了一口,若无其事道:“免贵姓钟,得了,您给掌眼沽个价,咱们赶紧银货两清,我这就不多坐了。” “这……” 朝奉刚刚想说号上银子不够,可想到刚才自己夸下的海口,又是一阵脸红,为了争取时间,转个话题喏喏道:“敢问钟爷要按押多久,小号当期最长三年,最短一月,不足一月按一月收利,按息各有不同,爷刚才的宝贝,可是全…全当么?” 钟道临笑眯眯的一摆手,轻松道:“反正我也不打算赎回,多久都等于永久,就当作是卖给贵号得了,全典当了大概值多少银子?” 朝奉闻言尴尬的摇了摇头道:“典当行规矩,自古只当押按不买卖,钟爷要是全当了,恐怕一时间凑不齐这么多银子,珊瑚树不好沽价,可就算那十六粒南珠与那颗夜明珠,折半按押价也值六万多两白银,如果换足价官银元宝,火耗半钱,可得近四千斤。” 钟道临:“……” 朝奉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人也觉得这么多银子您一个人提不动,要不钟爷把贵府址留下,小人先开好押票,然后让人送到府上?” 钟道临有乾坤袋在手,一座银山也能装下去,关键这是要在路上散钞吃喝住宿用的,出发点只是为了让勃尼师徒支付客栈房费跟租用马车,总不能一人发几十斤白银扛着吧,没想到龙王敖钦随手送出来的东西这么值钱,用商量的口气道:“能否换成金叶子?” 朝奉点头道:“如果钟爷想兑成金元宝容易,按行价一兑二十,能有三千多两足金元宝,金叶子火耗太高,怕是吃亏,但这么大的数目小人要请示东家,还请钟爷稍待。” “不等了!” 朝奉闻言一呆,正以为钟道临嫌少,就见后者已经离座而起,随意道:“就用一两一个的小金元宝吧,准备好就送到南城门进来第八家客栈,掌柜的老婆挺肥的那家,那珊瑚树就当伙计们跑腿的茶钱得了,我先走一步。” 三千多两黄金大概就是两百斤,一两黄金其实也就是一个成人,大拇指一个指节长宽高的那么一个实心方金块,如果两百斤黄金溶在一起,也就两个冬瓜那么大,钟道临自然不怕不好携带。 不过天底下能嫌银子太重的人,估计真的不多。 朝奉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当场傻了,几个耳朵灵的伙计可就乐开了花,双目发红,点头哈腰的把钟道临这尊财神爷给恭请了出去,一直送到钟道临所在的客栈才拔腿往回跑,生怕这样大白天掉元宝的好事儿给别人搅黄了。 钟道临一走进客栈就看到陈敏怡与一众女弟子,正围坐在十几张桌子旁吃喝,来回瞧了瞧也没看见掌柜的,见段柔端了一个装菜的大盘子从伙房走出,疑问道:“师太呢,怎么你自己端起盘子来了?” 段柔一手端着盘子,抹了把额头的汗,笑道:“师傅她老人家回房歇着了,师弟们都在帮着伙计打扫房子,老掌柜夫妇也都在伙房帮灶,哪里还有人哩,只好自己来了。” “噢,那我也要帮把手了。” 钟道临说着把段柔手上的菜盘接过来,随口道:“怎么没见月儿?” 段柔平静道:“月牙师妹随着狗师弟去联系马车了,钟师兄前脚出门,他们就走了,也快该回来了。” 钟道临点了点头,表示了然,把菜盘分到了各自的桌上,然后跟段柔打个招呼,去伙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帮忙的。 店里的两个小二不多时也打扫完了房间,正忙着端菜倒水,钟道临清闲下来,随意盛了碗肉汤面条坐在一旁吃,等到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才看到那个叫做阿狗的男弟子气冲冲的从店外走来,刚一进门就嚷嚷道:“这福记车行恁也欺人,居然一辆车也不租。” 蓝月牙也跟着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钟道临正端着面碗看过来,无奈的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 吴梓若嘭的一声把茶碗摔在了桌上,指着阿狗埋怨道:“叫你去办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到底怎么跟人家说的,莫非嫌银子少不成?” “也不光是银子的事。” 阿狗被吴梓若一骂,急的脑门冒汗,跺脚道:“师姐们的首饰都亮出来了,人家愣是不看一眼,说是这年头走一辆车,起码要雇五个人,两个车把式,三个护车的趟子手,驾车的六两白银,护车的爷爷八两一位……” “怎么这么贵?” 吴梓若惊呼道:“你没跟人说咱们自己有人护车么?” 阿狗嘟囔道:“我说了,可人家不听啊,他们也说了,如今这马匹可不是哪家都有的,要么就每辆车两百两押车的租金,要么就花钱雇人,你就是卖了我也不值那么多啊!” 大师姐陈敏怡闻声拍案而起,怒斥道:“这是什么黑店,诚心为难人,咱们找他理论去。” 陈敏怡的话使得大伙群情激昂,纷纷站起,嚷嚷着要去砸车行。 “胡闹。” 一声怒喝传来,勃尼不知道何时从后堂踱步走了出来,横了陈敏怡一眼,才冷冷道:“人家也是明买明卖,要怪就怪咱们修行不够,走几步路都要坐车,到了黄山还不要得为师用绳子把你们一个个的吊上去?” “师傅!” 陈敏怡委屈的呻吟一声,她的本意也是让师傅跟那些修为不够的师弟妹们坐车,自己的修为一路疾行至黄山也无不可,没想到师傅这么不客气,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其他的小师妹,小师弟们则一个个羞愧的低下了头,看着勃尼动怒,都不敢说话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福记典当)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茅兵出营 店内一时没人说话,气氛压抑,连小二都只敢从伙房伸出半个脑袋偷看,见这群凶恶的女人自己吵起来了,连碗筷都不敢过来收。 正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骚动,忽然涌进来十几个身穿劲装的彪形大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跟着走了进来,眼光在店内扫了一圈,最后才停留在钟道临的身上,眼神露出了惊喜的笑意,三步化作两步的小跑到钟道临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钟兄弟。” 一众弟子见忽然闯进来这么多人,正手按剑柄,凝神戒备着,等老者一开口都愣住了,没想到钟道临跟来人认识。 钟道临见到老者,双目之中也闪过了一抹讶色,将手中面碗朝桌上一放,站起来道:“这不是蔡师傅么?想不到你还能认得晚辈,您这是?” “哈哈哈哈!” 老者抚须大笑,状极欢愉,道:“什么晚辈不晚辈的,钟老弟救命之恩老朽一直不敢忘记哪,这不一听手下说来了个紫头发的青年,老夫就想起恩人来了,可是……” 说着上下打量了钟道临一番,愕然道:“钟老弟真是驻颜有术,这都一晃快二十年了,你的样貌居然跟当年一样,您那位兄弟玄机子如今可好?” “都好都好!” 钟道临忙把老蔡请到座位上,吩咐小二上茶,顺便介绍了给众人,老蔡也和众人一一见礼,顺便把那十几个壮汉赶了出去,又把年纪最大得勃尼让到座位上,只留下了一个中年人恭敬的站在身后。 阿狗从来人刚进门就恼怒的瞪着其中一个中年汉子,老蔡见状无奈一笑,苦着脸道:“犬子不知是恩人用车,方才得罪了这位小哥,还请多多恕罪,斌来,还不过来替为父叩谢恩人。” 一直在老蔡身后的中年人闻声,先是朝阿狗抱拳告罪,之后一甩衣摆双膝跪地,朝钟道临叩头道:“小侄蔡斌来,替家父叩谢钟叔救命之恩!” “扑哧!” 钟道临还在愣神的时候,一旁的女弟子们见到蔡斌来这么个中年人叫钟道临“钟叔”,纷纷忍不住笑了起来。 钟道临尴尬的将蔡斌来扶起,干笑着直道:“不必多礼。” 这个老蔡,就是十六年前,钟道临与玄机子在利州城外,雨夜遇到的那个驾车的大掌鞭。 通过老蔡的一番介绍,钟道临才知道五年前大当家雷豹过世后,兴元府福记骡车行,年纪最大的元老老蔡,就被一众兄弟推举为头领,十几年来不但原来的车行越发壮大,而且涉及了私盐,漕运,古玩,典当铺跟赌档等诸多行业,发展成了一个地跨江南六路的大帮。 钟道临去的那家福记当铺就是老蔡所在帮派的产业,朝奉去给老蔡汇报的时候,本是想召集帮内弟兄,夜里牵下这只肥羊,谁知一句“那羊牯长着一头稀罕的紫发”让老蔡回忆起了当年。 如果不是当初那两个青年道士,画皮老妖早就让他们尸骨不存了,这才急忙赶来看看是否就是当年的恩人来了,虽然年纪大了,已经记不清楚当年两人的音容笑貌,可其中一人满头紫发仍然记忆犹新,决不会错。 老蔡的儿子蔡斌来见自己多年恬淡的父亲突然嚷着要见人,怕有个闪失也就领人一起跟了过来。 老蔡说着这些年的往事,提起自己手下那个朝奉要晚上“牵羊”时,不免老脸一红,蔡斌来怕父亲尴尬,替老蔡说明了原因。 原来,这十几年来苏南与川陕旱涝频发,近年更是持续三年的大干旱,万顷良田颗粒无收,灾荒肆虐,哀鸿遍野,朝廷非但不开仓放粮,反而滥发钱钞,肆意掠财,活不下的穷人干脆揭竿而起,杀官造反。 福记骡车行本是“震天刀”雷豹退隐江湖后,召集旧部开的买卖,因为这些年路上越来越不安宁,所以护卫越来越多,武力越来越强,跟一路山山水水上的绿林好汉都多多少少的打过交道,陆续有人来投奔。 人多了,买卖就越做越大,乱世之中的这些人凑在一起,上面有贪官污吏的剥削,下面有三教九流的为难,本分的做买卖越来越难,渐渐的也就黑白均沾,涉足的领域也越来越多,杀官抢粮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蔡斌来说到这里,钟道临也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帮人真的开了黑店,老蔡看到钟道临了然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自在,老脸泛红的从怀内掏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正是钟道临刚才去典当的那颗夜明珠跟十几颗金泽南珠。 老蔡指着这些东西,苦着脸冲钟道临道:“这些东西不知道是老弟的,如今知道了就物归原主,需要用银子尽管开口,三千两黄金即使真的典当了,一时半刻也难以凑齐,老夫先带来了三百两,过会儿再命人去拿。” 钟道临也不推辞,笑呵呵道:“金银这些东西碰到市集才有用,别说三百两,就算一百两也都用不完,眼下缺的却是马车,这些珠子小子多的是,蔡老要是不收,小子怎么好意思跟您老开口要马车呢?” “这一定要收回去!” 老蔡郑重道:“缺与不缺是你的事情,宁要老夫收就是看不起老朽,眼下城中还有四辆双驾马车,老夫再抽出十匹好马路上替换,绝对耽误不了老弟的行程,因为不清楚是否真的是老弟来了,所以那棵珊瑚树没有带来,过会儿让人送来。” 老蔡见钟道临说话之间并没有明言要去哪里,再说又有那么多的女眷,怕犯江湖忌讳也就没有明着问,只是见这些人精气外露,明显都是好手,以为他们要急着办事,这才有此一说。 钟道临见老蔡语气坚决,也不再多说,只是谢过借车之恩,顺手把珠子用布包裹起来,递给一旁的蓝月牙。 老蔡见钟道临不再推辞,笑呵呵的吩咐其子蔡斌来去准备马车,他还自告奋勇的要派人护卫钟道临等人,诚恳道:“有老夫的小徒弟们一路鞍前马后的跟着,也好跟路上啸傲山林的绿林好汉们见见面,顺便打发路上的宵小之辈。” 钟道临闻言谢绝,老蔡问原因也只是含笑不语。 老蔡见勃尼等人始终未发一语,觉得不好多待,于是离座告辞,邀请钟道临晚上到他那里坐坐,钟道临答应下来,送别老蔡父子。 踱步走回客栈的钟道临,见勃尼一直坐着没动,问道:“以师姑看来,咱们什么时候上路方便?” 勃尼抬头不明所以得看了钟道临一眼,想了想才道:“没想到你小子交朋满天下,到哪都能碰到你的熟人,既然人家邀请你赴宴,当然是明早再上路了,为何有此一问?” “人生何处不相逢哪!” 钟道临自嘲的一笑,道:“师姐们既然都洗漱完了,不如马车一到就走吧!” “怎么?” 勃尼愕然道:“人家好心请你,你还不领情?” 钟道临走到桌前,用手敲了敲桌面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多交无益,收回了珠子就等于是让他还了当年的愿,再拖拖拉拉的叙旧就没意思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哼!” 勃尼冷哼一声,不屑道:“是怕夜长梦多吧?” 钟道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勃尼这才点头道:“也好,马车一到,咱们立即上路。” 说罢吩咐众人收拾东西,扭头回房了。 蓝月牙走到钟道临一旁,悄声问道:“是因为那个蔡斌来么?” “嗯!” 钟道临叹气道:“你没发觉老蔡只是个明面上的大当家么?老蔡念及旧恩,他儿子或许没有那么豪气,见到你们的时候就眼光发亮,我刚一出言试探,说珠子还多的是,那小子变暗中起了歹心。” 蓝月牙疑惑道:“他不过是个肉眼凡胎的凡人,钟郎何必退避三舍?” “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人!” 钟道临冷冷的说了一句,才苦笑道:“算他有个好爹吧!” 说着自顾自的朝后庭走去。 蓝月牙却并不在意有人生了什么歹心,知道钟道临是怕自己忍不住下毒才对,轻松的笑了一笑,扭身跟了上去。 傍晚时分,四辆马车与十九匹马被老蔡的伙计们牵到了客栈外,钟道临听见动静走了出来,一见之下就摇了摇头,暗道蔡斌来这小子死心不改。 原来,这十九匹马中,只有一匹戎马,其余十八匹都是驽马,连带拉车的八匹驽马,根本就跑不快。 要知道这马是最讲究的,在五尺以下只能叫马驹,六尺以上才算马,七尺为骊,八尺以上才是通常称的龙马,八尺的马可以当戎马,用于征战沙场,七尺以下的马就是田马了,只能用于耕田,六尺以下的马才是钟道临面前的这种驽马,拉磨磨豆腐还行,再次就成毛驴了。 钟道临一看拉车的马都是这种玩意,心一下子就凉了起来,伸手随意的摸了摸马身,暗叹这黑心小子多少还有点善心,没有喂马吃巴豆跟河豚血,否则出城不到十里就得趴下。 回头见一众弟子背着布袋,簇拥着勃尼走了出来,钟道临看着这些傻头傻脑的驽马摇了摇头,想着真不成到路上再换好了,要不就凑合着用,反正没有几百里就到地方了。 勃尼没有选择进入车厢,吩咐那些走不快的弟子进去后,翻身跳上了仅有的一匹戎马,钟道临心道这老太婆看来也是懂马的人,不然怎么把自己预定的坐骑给抢了? 挤了挤,勉强在车厢内装了二十个人,加上负责驾马车的八个男弟子,一共不到三十人坐车,剩下的除了勃尼,都是双人共乘一骑,尽管女人身子轻,可还是把马压的直叫唤,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就这样还有二十来人没有坐骑,只能随着马车走。 一旁牵马来的福记小伙计见到众人忽然要连夜上路,慌忙跑到钟道临身旁陪笑道:“钟爷,您老这就要上路?” 钟道临拍了拍蓝月牙骑着的瘦马,扭头笑答道:“怎么?晚上不开城门么?” “嘿,这倒不是!” 小伙计恭敬道:“如今这城守只要给‘钱引’,比路引跟达鲁花赤的手谕都管用,只是我家老爷正在摆宴,这不让小的送请柬来了么?可没说爷这就要上路呀。” 钟道临失笑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小弟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来不及赴宴了,请蔡老多多担待,来日有缘再叙吧,驾!” 说着一巴掌拍到马股上,痛得瘦马一声“唏咴咴”悲鸣,咯噔咯噔小跑了起来。 四辆马车上的男弟子也拿着柳条开始抽马催前,整个队伍开始移动了起来。 “呦!” 小伙计一见钟道临真的走了,一拍脑门想起了什么,赶紧紧跑着追了过来,拿出腰上挂着的布包,递给钟道临道:“这是小的临来时,老爷吩咐给钟爷带来的金子,一共三百两,都在这里呢,您拿好,小的回去了。” “多谢!” 钟道临笑呵呵的拿过钱袋,欣然道:“别忘了给斌来兄带声好,叫他别等我们开饭了,先吃吧道观!” “好嘞!” 小伙计并不知情,拱手陪笑道:“小的一定把话带到,您一路走好!” 说罢扭头挥了挥手,目送钟道临等离去,才转身复命去了。 车队行至城门时交了路费,守门的兵丁见是福记的马车,也不为难就放行了,行到城外,天边已经见红了,眼看就要黑下来。 钟道临伴随着车队行出五里,渐渐的看不到身后的城墙了,一些乏累的弟子已经坐在车厢内打起了鼾。 只有跟着最前头勃尼的几个弟子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钟道临倒是不担心这些人会从马上摔下来。 最令钟道临满意的就是陈敏怡等十几个跟随他一起步行的老弟子,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修行者,像他们这种练气者,一般情况下打坐一个时辰,小周天搬运三十六周就能三天三夜不倦,真要发生什么事端,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当然,这是指遇到同类修行者的情况,哪些普通的毛贼还不放在这些人的心上,万花岛的这些人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勃尼除外,因为这个老太婆尽管法力高深,却好似一直没有把真本事传给弟子,这也是令钟道临最为疑惑的地方。 又走了半个时辰,天整个黑了下来,除了几个比较精神的弟子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多数都已经困了。 车队渐渐的走出属于岳州府的外城屯田区,行至到了一片荒芜的野地,路旁生满了杂草,年久失修的道路,也开始变得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起来。 蓝月牙悄悄的带马缰走到钟道临身旁,低声道:“猜得没错,那些人好像跟了上来,既然钟郎念及旧情,不如让月儿代劳吧。” 钟道临悠闲的走着,迈步看似平常,却一直不急不慢的跟在车队一旁,不答反问道:“你说这人为何明知道我对他爹有恩,还要这么做?” 骑在马背上的蓝月牙闻言想也不想的就唾弃道:“还不是贪心。” “我看不像。” 钟道临晒道:“这点小财估计还放不到人家眼内,咱们后边跟着的那小子,兴许也就是借势而已?” 蓝月牙疑惑道:“借势?” 钟道临点头道:“你想啊,他老子因为年纪大,而被摆在了明面的大当家位子上,到了他这一辈,想倚老卖老继位都不成,只能做些能够让人高看的事,这不就来恩将仇报来了?” 蓝月牙嬉笑道:“你净是胡说,侠义道讲的是个义气为先,月儿当年杀戮虽重,对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怎么看得过眼,可对那些真正的侠义之人还是挺佩服的。” “什么侠义,哼!” 钟道临不屑的一摆头,嗤笑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这年头讲的是心狠手辣,无利不行,想当头就不能有妇人之仁,我看如今的人间都有点魔界的意思了,这小子做下咱们这笔买卖立威,自然会被有心人看重。” 蓝月牙诧异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钟道临冷笑道:“说到底还是个谁强谁弱的问题,弱者被强者支配,历史总是由强者书写,你看蒙古人刚打过来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个义愤填膺,等真被蒙古人统治了,一下子都老实了,要不是如今活不下去了,就算蒙人是外族,又有谁会造反?民族大义值几个钱?统统狗屁,都是借口!” 蓝月牙见钟道临突然愤世嫉俗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悸,赶忙跳下马,抚着他的肩,柔声道:“钟郎何必这么认真,月儿去料理了他们罢了。” “不用。” 钟道临回复了一下,摇头道:“小小的惩戒一番也就是了,疯狗想要咬你,犯不着再想着回咬疯狗一口,我来吧。” 钟道临说罢走到路旁,伸手从路边的野地里摘了一把野草,双手合十摁在手心,轻吟道:“木精乞灵,巽辛列曜,周虚祀符,茅兵出营,起令!” 随着钟道临的秘咒声毕,“噗!”的一声轻响,整个手掌冒起了浓浓的白烟,方才的一把野草纷飞着朝地面降去,落地后转瞬化作一道道幽光消失原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茅兵出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灾荒四起 钟道临施法的时候,勃尼扭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催马前行,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txt全集下载] 过不多时,远处传来了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声,紧跟着是马匹的嘶鸣,沉闷的蹄声刚刚响起便沉寂了下去,蓝月牙扭头往回看了看,只隐隐约约的看到几个黑影飘飘浮浮的远去,忍不住冲钟道临笑道:“就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钟道临拍拍手,搓掉掌内的草泥,轻松道:“那还能怎么样,难不成干脆吓死他们,就这样量这帮人也不敢再追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性,要这小子还想耗子陪猫睡,赚钱不管命,我就真的往下送他一程了。” 说着嬉笑道:“但愿蔡老不是就生了这一个儿子吧。” 直到三日后车队行至安庆路的地界,钟道临所不期望的事情也没有发生,那晚被茅兵吓的三魂出窍的蔡斌来当夜便一病不起,此时做梦都在一惊一乍的哭喊着闹鬼。 这些人都是忽然被从地下冒出来的茅兵拽离马鞍,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就见到十几个人形绿影鬼哭着绕你转,也不伤害你,就是在脑后凄厉的悲嘶着,哭闹着,惨叫着。 你就算拿刀砍过去,人家身子都断成两截了也不还手,就是像苍蝇似的在你脑子旁边晃悠,时不时轻轻地摸你脸蛋一把,然后哭啊哭啊哭啊的。 这一家伙谁不心头发毛,等到这些绿影流着眼泪,呼呼赫赫的跟着这帮哭爹喊娘的贼从野地追到城门,这群夜半出城的三十多骑当场就疯了两个,跑丢了几个,剩下侥幸逃回的多半闭门不出,整日浑浑噩噩的又哭又笑,病好后大多干脆信了佛。 从此远离江湖,一心阿弥陀佛。 此时的钟道临尚不知道他一年之间又给佛门送去了不少虔诚的信徒,仍是无聊的跟随者车队前行。 这些天来,谁困了就去车厢内休息,车厢内待闷了,骑马骑的腿内侧发疼了就下来走走,除非马累的走不动,否则根本就没有停过,勃尼可能是看钟道临不顺眼,一路上把专职磨豆腐的驽马,干脆都当成了关云长的赤兔使唤。 虽然二十多匹驽马已经被勃尼轮番虐待,逼出了巨大的潜力,但终究不是汗血宝马,终于有一匹瘦弱的驽马在流汗脱水过多下,昂首惨嘶一声,马失前蹄,倒毙而亡,拖的马车都差点翻了过来,惹得车厢内一阵尖叫。 瘦马临倒下还无奈的看了勃尼一眼,似乎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想把这狠心的婆娘记住。 勃尼也看到了瘦马临死的眼神,浑身没来由的一颤,似乎被什么触动了,如果来世轮回自己变成了这马,被别人所虐待,说不定还没有这匹马来的坚强。 起码,这匹瘦马已经走完了它这一生中的路程,苦也就是苦十几年而已,自己呢,已经苦了三百多年了,还要苦多久? “我受的苦也够了,想解脱未必有那个福气呢!” 勃尼暗叹一声,感于自身的孤苦,看着瘦马死后安祥的神态,眼神不由得有些羡慕,一时间竟是痴了。 弟子们七手八脚的将马套解下,又重新挑出一匹相对壮硕的驽马套在车前,因为已经到了安徽境内,饥荒越来越严重,路旁的树皮跟榆树叶都被饥民剥光了,再往前走或许有钱也换不来粮食,就有人提议把马尸搬在车上,这两天先用马肉充饥,剩下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富有前瞻性的提议被勃尼怒喝着否决了,钟道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勃尼给死马作了场法式,居然是念的是斋坛的《洞玄灵宝真经》,明显是把死马当活马超度了。 众人担心的事情,未等勃尼超度完就发生了,先是一股路经的灾民见到车队就围了上来,紧跟着这群双颊深陷,眼睛巨大,已经饿得见骨的灾民,开始疯魔一般的朝死马扑了过去,根本无视众人已经亮出来的刀剑。(棉、花‘糖’小‘说’) 看着生吃活剥死马尸体的这些饥民,勃尼扭过身去,挥手示意继续前行,众人见饥民疯了般的生撕着血淋淋的马肉,忍不住干呕了起来,一个个跳下车来戒备着,生恐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饥民动了生吃众人的想法。 也幸亏了这一匹倒毙于地的死马,否则这群饥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众人扑上,直到走出了很远,许多人心中还后怕着,不是怕打不过这帮手无寸铁的饥民,是怕这些人看自己时的那种眼神,空洞而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阴森的让人骇异。 车队越往安徽境内深入,倒毙在路旁的饿殍越多,一群群的苍蝇围着这些大头瘦骨的尸体“嗡嗡”飞转,就算有人经过也不飞开,道路两旁的树林,凡是能够看到的树都是黄白色的,那都是已经被剥了树皮,吃无可吃的树,如果杂草也能吃,恐怕这里早就成了平地。 一众弟子这些年都生活在万花岛,从未见过如此的人间惨剧,那一具具饿成人干的尸体,一颗颗硕大的脑袋,一个个深陷的眼窝,一个个空洞的眼神,都让这些男女们深深的震撼。 能施舍的粮食全都施舍了,再给哪怕半袋豆子,他们自己都要饿肚皮,吃树皮,可这些被悲惨的一幕深深震撼的弟子,仍旧徒劳的将余粮分派给路过,爬过的饥民。 是的,爬过,有些饥民只能用麻秆一般的四肢撑着身体往前爬,他们已经饿得走不动了,弟子们含着泪把一把把豆子分给这些人,尽管知道这是杯水车薪,甚至知道这不过是延长他们受苦的时间,而绝不能把这些人救活。 十日后,整个车队又成了徒步走,所有的马都被吃掉了,布袋内的粮食也光了,面露菜色的弟子们丧气的走着,一个个肚皮直打鼓,腰带紧了又紧。 这些人勉强算得上道家之人,修的是三界五行外的道法,却仍旧被三界内的诸般惨象所感染,不知道是炼丹炉外的童子动了凡心,还是童子本就有着一颗凡心。 或许三界就像那丹炉,自己以为在炼丹,却不知其实自身就身处于丹炉之中,被一日一日的炼化着。 这其中只有一个人对这些惨剧无动于衷,没有怜悯,没有同情,钟道临甚至不觉得这些饥民可怜,仍是毫无所觉得走着,别人施舍粮食的时候他不干涉,即使有人饿死在自己面前,他也不会动容。 看多了,也就习惯了,有些人即使在大荒之年也活的滋润,有些人即使身处盛世之中,依然贫苦至死,怪谁?又能够去怪谁? 恨头顶这片天么?你可曾为头上的这片天做过什么,如果没有做过,又有何资格去恨? 怪脚下这块地么?你可曾为脚下的这块地做过什么,如果没有做过,又有何资格去怪? 天地养育了世人,世人却不知回报天地,天地就有资格将万物视为土鸡刍狗,而万物却永远没资格去恨天怪地。 除非你能超越天地之中的法则,堪破天地之谜,乘天道无极,小天下万物。 钟道临追寻的就是这个天道,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越接近它越是对万物生灵淡漠,生生死死都成了经验,留下的只剩孤独。 这天,众人正在路上蹒跚的走着,突然从路旁蹦出来个光脑袋的和尚,扭秧歌似的晃到大路正中,一轮手中的大刀片,瞪圆了双眼狂吼一声:“呔!” 这和尚可能也是饿了,喊完了有些脑充血,晕晕乎乎的朝后飘了几步才站稳,卡腰大喝道:“此山是俺开,此树是俺栽!” “要想从此过!” 这个肥头大脸,耳垂硕大的花和尚正说着,又从旁边蹦出来三个脏兮兮的半大小子,愣头愣脑的接着喊:“留下买路财,呀呀呀!” 说罢,四人很有默契的开始原地挥舞各自的“兵器”,不知道是成心演练,还是存心吓唬。 钟道临闻声止步,用戏谑的眼神看完四人的表演,再仔细一瞧差点没乐出来。 那花和尚就不说了,穿着个看不出本色的脏兮兮僧袍,两只袖子烂了一对不说,脚下还少穿了一只鞋,提着个没有血挡的破刀片,光着油乎乎的大脑袋,厚唇大耳,牛眼似铃,飘乎乎的往那一站,跟个喝醉的狗熊一样。 唯一让钟道临纳闷的就是这花和尚声音洪亮,体型够肥,这种人放在重灾区是绝对露脸显眼,也不知道是吃什么养的膘,要知道这鬼地方连树皮都被饥民剥光了。 四人中就那秃脑门的花和尚还拎了口生锈的破刀,剩下三个小子看起来是真穷,饿得脸都绿了,盯着钟道临的双眼都冒蓝光,三人中一人手里攥着根尖头的铜攮子,另一人握着杆裹铁皮的分水刺,站在最后那位最惨,拎着块石头,流着鼻涕就上来了。 钟道临虽然对这四个半大小子,居然就敢抢劫几十人的队伍深表钦佩,可却对四人的目中无人兼胆大包天颇为恼怒,伸手一指拦路的那位秃头和尚,不屑道:“别剃个光头在我这儿装彪悍,道爷手下净是干这个的,早看腻歪了,真要学你们一个个蹦出来喊劫道的口号,三天三夜都不带重复词儿的,你这都喊的哪年段子了,小秃驴你刚出道的吧?” “嘿!” 花和尚见这队人马女人多,他们哥几个一琢磨就觉得肯定值钱的东西也多,娘们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钻出来个不怕劫道的,挥手一甩乎破刀,大怒道:“小子,你也就是腰上挂只耗子,手里拿着筷子,净他娘的装打猎的,有种的站着别动,吃俺一刀试试?” 钟道临心说你可够不要脸的,砍人还让人别动,没脾气道:“行,路上走了大半月都没见过你这么有精神头的,全当拿你解闷了,随你怎么砍,你家道爷动一个指头,就立马自己找根儿裤腰带上吊去。” 花和尚闻言也不多说,先“呸呸”的冲手心吐了两口吐沫,然后抓起破刀哇哇怪叫着冲钟道临冲了过来,一没留神被脚下凸起的地表绊了一下,“妈呀”一声面朝地栽了下去,??“嘭”的一声砸了个狗啃泥,呜呜捂着鼻子,躺在地上直叫唤:“这刀不算…呜…这刀不算”。 原本握在手中的那把破刀,早就“咻”的一声飞出好远。 “喝,你这还练飞刀的套路呢?” 钟道临故作惋惜,摇头遗憾道:“胆子蛮大,刀法太差。” 其实,花和尚这跤摔的也不冤枉,本来就是钟道临瞅准机会,暗中弹出的一道指风撞击到膝盖造成的。 后边的三个脏兮兮的半大小子正兴冲冲的给花和尚加油鼓气,没想到自家大哥气势汹汹的一刀走到半道上改飞刀了,立马气势大泻,握着石块的那小子眼珠一转,拎着石头便走到了钟道临面前,噘嘴道:“刚才那刀是俺大哥仁慈,看你小子身子骨单薄,没好意思砍下去,你要不信就还站着别动,让俺闷你脑袋上一石头试试?准保你立马歇菜。” 钟道临暗骂这都什么跟什么哪,也不见怎么动作,小脏孩手上拎着的石块就变到他手里了,轻松的手掌一合,整块石头就变成了粉末,纷纷从指缝滑落,戏谑道:“贵姓啊小兄弟,要不再试试?” “免…免贵…汤…羊…肉汤的汤,和…和尚的和…” 汤和眼瞅着钟道临不怀好意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扫过来扫过去,头皮直发麻,哆哆嗦嗦的双手连摆道:“不用再试了,改…改天再说吧!” “汤和,我还想喝汤呢!” 钟道临摸摸肚子,吧唧吧唧嘴,嘀咕道:“提什么不好,非要提羊肉汤!” 仍蹲在地上擦鼻血的花和尚也看到了钟道临轻描淡写间把岩石搓成粉末的样子,“哼哼唧唧”的蹲着悄悄往后撤,其他俩小子全傻了,瞪着大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握着裹铁皮分水刺的红脸小孩首先反应过来,猛然朝钟道临冲去,边冲边喊:“点子扎手,弟兄们扯乎啊,俺来断后,呀呀呀!” 钟道临也听出来了,刚才几人喊口号的时候,就是这小子最后来的这一嗓子“呀呀呀”,人长的挺忠厚,看不出来还挺讲义气,随意任凭这小子疯魔般的用分水刺扎着自己。 等到勃尼身后的那些女弟子们开始发笑,红脸小子才愕然发觉面前之人的胸前已经被自己扎出了无数小洞,可就是没血流出来。 又试着朝面前之人的肚子猛捅了一刺,抬头就见这紫发青年仍是懒洋洋的冲自己笑,红脸小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妈呀”一声鬼叫将分水刺扔了出去,“咕咚”一声坐翻在地,红脸变得煞白,尖叫道:“鬼啊!” 钟道临又好气又好笑的瞄了红脸小子一眼,走到红脸小子身后,把正要“贴着地”逃走的花和尚给拎了回来,扭头见汤和跟另一小孩忽然站住不动了,疑惑道:“你们俩怎么不跑了?” 这次连勃尼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一众弟子更是笑得人仰马翻,本来枯燥的路程,被这几个贼胆包天的小贼给弄得有了色彩,连饥肠辘辘的感觉都缓过劲来了。 当然,也可能是饿过头了。 汤和见这些人笑话他们,撅着嘴一挺胸,指了指花和尚跟红脸小子,倔强道:“俺们是一起的,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另一小孩虽然有些害怕,可仍是随着汤和点了点头,脚下却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喝!” 钟道临拎着花和尚的脖子拽到了红脸的旁边,低笑道:“你们才多大就学人家斩鸡头,烧黄纸,这秃脑袋的胖子刚才可一个劲的想抛下你们跑。” 正想笑话汤和几句,只听小树林后又是一声“呔”,钟道临心想好嘛,这如今是走到了什么地界了,怎么尽是出产劫道的? 众人搭眼看去,只见从小树林内蹦出一个猎户打扮的少年,身披兽皮,肩搭巨弓,手提铁头木叉,瞪着双眼冲着花和尚怒喝道:“重八,你又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上次谁说的改邪归正的?这次又让我捉到了吧,看你怎么说。” 少年说着就要从钟道临手中把重八提过去,显然没发觉此处发生了什么,钟道临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这么愣,不知不觉就放了手,心下同感诧异,怎么面前这小子让自己生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少年把叫做重八的花和尚刚拎了过来,腿上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恶狠狠道:“你怎么就改不了贼性,我踹死你个贼秃。” “唉哟,常大哥!” 花和尚变打滚变求饶道:“这都要饿死人了,还讲什么,唉哟,别踢了,俺这也是为了参加义军,筹些路费,唉呦呦…俺的脑袋…刚才就肿了…伯仁哥…你还踢?” 花和尚这句常大哥使得钟道临忽然脑际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什么。 “胡扯,鬼才信你是为了找义军!” 少年将木叉往地上一插,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可这时候的花和尚却咬紧牙关哼也不哼,任凭少年施暴,一旁的三个小子显然认得来人,一边替重八求情,一边拉着少年。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灾荒四起)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狮子峰巅 钟道临轻拍了少年肩胛骨一下,后者立即半身发麻,再也打不下去,大讶着朝后望去,耳中传来了低沉的问讯道:“你姓常,叫伯仁是么,可否还有一名叫遇春?” 少年闻言一呆,愕然道:“小子正是常遇春,家父后来不到戴冠之年就给小子取字伯仁,是因为别的事情,倒不是另一个名字,敢问这位大哥是?” “噢,没什么。” 钟道临笑了一笑:“我随便问问。” 同时心中感叹一声,时光匆匆,转眼居然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当初能捧在双手上的小娃娃,如今已长成大人了。 常遇春狐疑的盯着钟道临看了半晌,不明白这人为何知道他的名字。 钟道临在常遇春等人的吵闹下,也明白这几个毛胆的贼是怎么回事。 原来,淮北连续几年都发生了严重的旱灾和虫灾,疾病到处流行。在这场劫难中,重八的父母和长兄都先后病死,饿死。十六岁的重八靠乡邻的帮助,草草埋葬了亲人之后,孤苦无依的他只好到附近的皇觉寺当了小和尚。 不久,灾情越来越重,寺庙中的和尚也不得不外出讨吃就食。重八入寺后不到几个月,就被打发出去,做了游方的野和尚。 钟道临眼前这个花和尚就是重八,其他三个亲兄弟连带爹娘都饿死了,只剩下他一个,另外三个分别是圆脸的汤和,红脸的徐达,跟白脸的周德兴,四人都是孤庄村人,眼看活不下去了,在最能折腾的重八狂热鼓动下,开始实施抢劫。 怪不得人家都饿得发飘了,这花和尚仍旧肥头大耳,原来暗地里经常带着弟兄们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被常遇春骂了一通,吃了一鼻子灰的重八,此时反倒是倔强起来,狠狠盯着常遇春道:“不就是劫俩钱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信还能杀樵夫呢,俺这还没打算杀人呢。” “要杀也该杀你!” 常遇春大骂道:“眼看鞑子要把咱们汉人灭族赶绝,你不想着杀鞑子,反而想着做贼劫道,人家韩信是大英雄,你呢?” 重八闻言噌的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怒道:“韩信怎么了,还不是鸟尽弓藏的被人宰了,俺要做就做李世民,不管谁挡路,就算亲生老子亲兄弟也得靠边站,何必给他人打天下,俺在这没日没夜的蹲点,不也是为了弄俩钱投军拉队伍么,你以为俺容易么?” 常遇春瞪了重八一眼,嗤笑道:“就你个熊玩意还李世民,拎着把破刀劫道,反而被人家劫了,你要是李世民,我就是秦琼了。” “哼,秦琼也有卖马的时候。” 重八嘀咕一声,蚕眉一挑,不屑道:“一人敌怎比万人敌,俺不在乎,再说…” 说着语气一转,目光炯炯的盯着钟道临道:“方才咱们说好的是俺砍,你不动,俺这一刀飞出去了是不错,可俺毕竟一刀没砍呢,你这位小哥就动了不止一步了。” 重八没敢提让钟道临履行诺言,用裤腰带上吊,否则惹的这人恼羞成怒把自己给砍了,那就不好办了。 钟道临闻声愕然,没想到这个花和尚到了现在,还想着输赢,看来常遇春刚才伸腿往他脑袋上踹的力度还不够,可也明智的不再提用裤带上吊的赌约,本来嘛,和尚都知道提了不雅,他钟道临自然也会装傻。 “不如反了吧!” 红脸的徐达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道:“反正也活不下去了,干脆杀官造反,提起来也算英雄好汉,这老是蹲在路旁抢老太太的头巾,老汉的干粮,俺总觉得不对路。” “对!” 汤和兴奋道:“听说义军隔三差五还能吃上包子呢,不如小弟先去探探风,等找个伙食最好的义军,再通知大伙赶去投奔。” 周德兴同样来了精神,若有所思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依我看应该先找个名声不响,实力却不小的义军,不然咱们还没混上几顿饱饭呢,就被鞑子给灭了。” “名声实力都没用!” 重八一甩宽袖,眼神闪闪道:“名声是虚的,实力是人家的,咱们要找就找个能混出头的,鸡头凤尾咱们都不作,要做就做仅次于龙头的,有事儿先让龙头扛着,龙头挂了,咱们就是龙头了。” 钟道临暗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旁的常遇春也猛的一跺脚,悲愤道:“常某没你们这些兄弟,呸!” 说着拔起地上插着的木叉,扭头健步如飞的跑远了。 几人没想到常遇春居然说走就走,一时间都愣在了当场,只有重八首先反应过来,狠狠道:“别管他,常大哥就是太忠厚,依俺看就按咱们说的办,管它是什么义军不义军,太悬乎的不去,太穷的不去,名头太大的不去,出不了头的也不去,咱们不能给别人做嫁衣,汤和先探路,俺们哥几个再准备准备,等你探好路子就拉些人一起去投奔,也不让人小看。” 几人说着说着,在重八的眼神示意下,渐渐的远离了钟道临,之后突然一声发喊,头也不回的朝路旁树林钻了进去,让身后的钟道临一阵纳闷,暗道我又不是不放你们走,至于跑这么快么? 钟道临同时感到一阵无力,谁说反抗蒙人暴政就是为了解救万民于水火,起码这个重八就很实际,做人做事都有些古莱的风格,起码无利不沾身,逢险不入,远虚务实。 钟道临等人虽然有重八这个小插曲缓解了旅途的寂寞,可却没人对什么义军蒙古人感兴趣,谁占了天下,谁要造反,都跟他们这些人没有关系,在勃尼的催促下继续赶路。 终于,历经一月半的奔波,紧赶慢赶总算是来到了黄山脚下。 黄山以“无山不峰,无峰不石,无石不松,无松不奇”而名扬天下. 从山下望去,漫山苍翠枝虬,千姿百态,山松吸天地之灵气,汲日月之精华,浴云雾之甘露,松与山辉映,云与峰齐肩。 众人行至黄山脚下,因为万花岛实在是名气太小,佛道儒三方面的人也不喜欢张扬,再说够资格来这里的参与大会的人,也没几个会像钟道临这帮人,居然坐车颠簸,然后徒步走来。 不是熟人根本没有人会下山迎接。勃尼就属于很少朋友的那种,大伙只得登山而去,自己寻找地方。 勃尼在前,钟道临在后,整个万花岛队伍在陡峭的自然山道上拉成一条长蛇,寻踏脚点寻路蜿蜒而上,脚下便是万壑幽邃的山谷,沿途飞龙松茂密,遍地黄山杜鹃。 钟道临尾随着队伍登上莲花峰的时候,队伍最前的勃尼已经开始朝光明顶进发了,钟道临置身黄山第一高峰,举目四望,只见四周峭壁生满葱郁的古木斜松,千峰竞秀,万壑生烟,纵观八面云海,仿佛身处云雾飘渺的丹炉之中。 头顶右侧巨大的悬崖上,瀑水奔流,直泻百米,犹如白绢长垂,疑是银河落地,气势不同凡响。 忽然,队伍中响起了几声兴奋得喊叫,钟道临举目望去,只见天空中疾速的闪过几道七彩宝光,画着色彩缤纷的轨迹直冲后山而去,看来是有人驭法宝而来,怪不得这帮人这么兴奋。 同时心中暗叹:老太婆好好的非要领着徒子徒孙们走路,真是有毛病,害得自己也要爬山,也幸亏山峦之间景色极美,不然他可不会这么一步步地往前挪。 不多时的功夫,又是几道青光轨迹划过,驾驭宝剑凌空飞来的人渐渐增多,上山的路上,不停有道道彩光从众人脑袋顶上疾速闪来,道道光芒轨迹划过天空,理也不理这些徒步爬山的“游人”,直冲狮子峰巅。 天上飞的那些人,把平常足不出岛的男女弟子们看的兴奋不已,欢呼的雀跃着,至于人家理不理会自己,那倒不用考虑。 黄山为前山雄伟,后山秀丽,走下了最高的莲花峰,翻越了光明顶,往前过了云海跟薄刀,石鼓两峰便是黄山最为俊秀的狮子峰了,那里也是钟道临等人此行的终点。 狮子峰酷似一头伏卧的雄狮,故名狮子峰。头西尾东,狮头昂啸丹霞峰的上空,狮子张嘴的地方便是狮林精舍和古木参天的万松林。 狮子峰伏卧万松之巅,其间奇松古柏,点缀一眼四季喷泉,更是灵秀雄奇。 狮子峰八方来云,山脚如坠云雾,从雾气腾腾的山腰走出,胸壑顿开,见脚下如丝烟云飘荡,心气为之溢扬,十怒百忧皆去,千愁万恼尽涤。 渴饮南山雨,饥吞北海烟。风雷吼四面,日月绕双肩。背负文殊座,雄威震大千。这便是狮子峰上能够看到的四面,故有“不到狮子峰,不见黄山踪”一说。 狮子峰大会五百年一届,只有第一界有个神秘人号召,此人亦正亦邪,设狮子峰大会本是为了重排《封神榜》,谁知后来竟成为正邪两道相互切磋,交换渡劫心得的所在。 其后各界均无人组织,也无人干涉彼此交换心得,从第一届狮子峰大会到如今,每届都很随意,想切磋的随意,想寻仇的自己找地方单练,想自杀的随便跳崖,总之一切随心所欲,毫无任何束缚。 没有人领导,来的人中也没有领导,也从来没有人愿意领导。 没人被邀请,也没有人不再邀请之列,想来就来,不愿意来拉倒。 邪道之人能来,魔门之人能来,正道之人能来,亦正亦邪,似邪似正,搞不清自己是正是邪的人能来,连喜欢爬山的,砍柴的,只要觉得自己是个人都能来,就算是妖怪,只要你敢来,同样随时可以来。 总之狮子峰大会唯一的特点就是自由,爱来不来。 钟道临是万花岛这拨人最后一个登顶的,刚一踏足狮子峰巅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山颠之上,皑皑如雪白云绕峰而走,被四面缭绕白气托起的山峰上到处是或坐或卧,或谈或笑的人,劲气交击的暴响与光华四射的彩芒接连闪现,舞动的法宝飞剑上下纷飞,已经有人等不及大会开始便相互动手切磋。 峰巅之上的湛蓝天空,朵朵白云飘浮,如倒悬的碧海中点点白帆划过,山风一吹,云走雾绕,驭剑而行的修行之人便在空中相互试招,不断有人从峰顶大鸟般的腾空而起,更多的则是直接从远方凌空而至的方家。 “咻!”的一声划空响奏,一抹蓝光贴地从钟道临等人身旁错身而过,划过一道淡蓝色的轨迹,在万花岛弟子一阵惊呼声中,直冲云霄。 蓝影身后便是一个手持折扇的儒雅中年,哈哈大笑着凌空飞身追上,手中折扇劈、折、划、斩,幻化成道道扇影,眨眼与方才那人在云端斗做一团。 两人从空中打到地上,从地上战至悬崖峭壁之外,不多时的工夫就隐身进入了云雾遮盖的山腰外虚空,或许是嫌此处太小,两人干脆飞离了狮子峰??,直冲芙蓉岭而去。 钟道临身前的段柔望着眼前飞舞萦绕的道道剑气彩芒,屏住了呼吸,等到两人消失在眼内尽头,才扭身激动的朝钟道临嚷道:“那两人是谁,真的好厉害。” 一众弟子也无视于勃尼的存在,像是一群出了笼子的小鸟,望着天空飞逝的光影,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离钟道临近的几个弟子闻声也转过头来,兴奋得附和道:“钟师兄曾经去过九华山参战,跟我们说说吧,到底谁厉害?” 三师姐吴梓若更是手捧胸口,一脸陶醉的模样,羡慕道:“刚才那位师兄真的好本事,不知小妹何时能够练到他那种凌空驭物的境界。” 钟道临环顾左右,见众人一个个正屏气凝神望着他,渴望答案??,不由苦笑道:“九华山的时候,大伙都是彼此真刀真枪的血斗,一招错败就是立毙当场的结局,没有那么多的花花绕子。” 吴梓若抿嘴笑道:“钟师兄这么说,该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见人家飞来飞去,自己倒是要走路,嘻嘻!” 吴梓若一项是小孩脾气,钟道临也不以为怪,不以为然的看了空中四处飞逝的人影,随之轻笑道:“当初在九华山上,除了自恃身份的跟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外,大多数人能不离地,就绝不驭器凌空对敌,要知道一旦驾驭自身灵气飞起,真元损耗极大,万一脑袋碰悬崖上了,说不好就栽下山去了。” “哈哈哈哈!” 众人听钟道临说得有趣,都自嘲的笑了起来,本来自己功力不够,无法驭器而行的郁闷也随之消散不少,都对钟道临的看法大有改观,也不像在万花岛的那么不屑,都对钟道临说说笑笑起来。 吴梓若年龄小,钟道临也故意逗她,点了下她的鼻子,笑嘻嘻道:“不过你看上的那个扇子老兄,你哥哥我倒是认识,要不要待会儿跟你介绍一下?人家那可不是凌空驭物,早就达至驭气的境界了。” 吴梓若脸蛋飞红,跺脚唾了钟道临一口,不依道:“钟师兄就会欺负人,那人明明踩着扇子,你以为我没看到?” “他也不是胡说!” 勃尼一甩拂尘走了过来,先瞪了钟道临这个挑动自家弟子凡心的人一眼,接着才教训吴梓若道:“驭器消耗灵力少,利于缠斗,那些个爱卖弄的才会飞来飞去,撑不了一炷香的时辰就得下来。” 一旁的段柔小声嘀咕道:“可明明驭气要比驭器的层次高了一筹呀。” “哼,无知者无畏!” 勃尼冷冷看了段柔一眼,大为光火道:“这些人也就是存心卖弄,一旦真元耗尽时受到旁人偷袭,哪里还有余力应付,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你没看那些真正的高手都在地上谈笑么?” 勃尼说话的时候,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言语,从空中已经降下来几个儒生的打扮的方家,刚一落地便就地盘坐,闭目问心,抱守元一调理着真元,一个个双颊潮红,明显是功力透支的前兆。 此时如果有仇家寻仇,自然就会像勃尼所说,那真是一个渔民翻起海龟身,只要逮到就别想跑。 勃尼一直身处孤悬海外的万花岛,除了昆仑缥缈宫一脉外,与中原的这些修行之人多不认识,如今身处封顶的又多是一两百年内的后起之秀,旁人见这帮人一个个气喘吁吁的登山而来,就跟看一群珍稀动物,不屑过来结交。 那些个自恃身份的人也有固定的交往圈子,所说对这群女娃居然是爬上山比较惊奇,可也没有主动过来招呼。 万花岛的这群弟子们不是简单的失落,总是兴奋得看着别人高起低落,狮子搏兔般的上天入地切磋拼斗,可人家根本不理自己这帮人,有心想打个招呼去结交一下吧,人家嗖的一声飞没了,你还愣是追不上。 那叫一个气啊,本来勃尼熏陶下的高傲之心,不多时的工夫就烟消云散了,看着别人望过来的诧异目光,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个干笑着冲人傻乐。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狮子峰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好坏之别 忽然,一声轻吟传至,众人朝发声的方向望去,就见方才踏扇而行的儒雅中年,此时正从悬崖外的虚空,疾速的朝自己这边凌空踏雾而来。 那人刚一落地便大步走到钟道临的面前,抱着钟道临的双臂不住摇晃,哈哈大笑道:“九华山一别,如今已过十六载,钟兄弟风采不减当年,可还记得区区这个落魄的古逸诚么? 钟道临同样大笑道:“逸诚兄才是风采更胜往昔,刚才那小子被你老哥轰到哪个山头猫着了,恭喜古兄晋身无宝无筏的大乘至境,可喜可贺。” “哈哈,同喜同喜。” 古逸诚闻言露出了一抹讶色,没想到自己刻意保留,仍是被钟道临一眼看穿,可终究高兴于多,上下打量了钟道临一番,心中一颤,忽然看到了钟道临身后的勃尼,赶忙松开拉着钟道临的双臂,一揖到地道:“勃尼仙姑可好,逸诚这厢有礼了。” 勃尼踏前一步,拂尘朝臂弯一搭,嘴角轻轻翘起,冷笑道:“你小子这些年又拐带了多少无知少女,还好意思跟老身打招呼?” 古逸诚尴尬道:“师姑说的哪里话来,逸诚当年年少无知,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哼!” 在钟道临讶异的目光中,勃尼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扔下了面面相觑的两人,钟道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赞叹道:“想不到古兄还是个采花贼出身,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喝!” 古逸诚闻言就是急得一嗓子轻喝,伸手猛拍了钟道临肩膀一巴掌,佯怒道:“你情我愿,何来采花一说?” 古逸诚趁机拍出的一掌在刚刚接触到钟道临肩膀的同时,忽然从掌心传来一股森寒之气,转瞬化掉了他送出的那股用于试探的灵力。 紧接着,自身真元顺着手肺阴太经,决堤般的从手掌溢出,吓得他急忙大拇指内叩,“波”的一声,拔木塞般的抽了回来,头皮发麻的瞪大眼看着嬉皮笑脸的钟道临,骇然道:“这是什么功夫?” 钟道临也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不过是唬他一唬,没有存心为难,听古逸诚问话,心中一动,笑了笑回道:“古有阴阳未决之时,视为混沌,混沌初开,阴阳立判,生长灭三力合生万物,一阴一阳一平衡,古兄用纯阳之力试探,小弟就用至阴之力来迎,纯阳之内自含至阴一点,阴阳相斥,同阴相吸,这便是小弟修炼的混沌经了。” 古逸诚闻言先是低头沉默不语,紧接着如醍醐灌顶般浑身一颤,眉下的一双星目光华迸现,感激的冲钟道临一抱手,只是简简单单说了四个字:“大恩不谢!” 修行界自古以来都是达者为师,诸多派别门户间很少相互交流,各自教派都有不传的修炼秘法,一旦逆天而行引起天力反噬,便要应劫,往往一生修为便在这天雷一荡间化为落地尘埃。 凡修行之人无人不惧怕天收的雷、火、散三劫,五雷轰顶,三昧焚体,魂飞魄散,多少曾经咤叱风云的人物,日习夜修,历经数代苦修,到头来一遇天劫便付诸东流,钟道临能够像吃饭喝水般将行功秘法说给古逸诚,怎能不让他感激涕零。 要知道对抗天谴的最后时刻,任何一点疏忽,都是魂飞魄散的结局,钟道临看似简单的几句话,却说不定能让已经到了大乘境的古逸诚,冲破这最关键的一步,恩同再造。 万花岛的弟子见钟道临不过说了几句话,古逸诚这就感激的不行不行的,无不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其实,这些弟子尚未明白所谓的修炼是怎么一回事,又是如何区分境界的。 通常普通人练气,只是游离于筑基洗髓的通脉开窍入门之外,此时的人通过六识之力搬运感受小周天中的气穴,渐渐的能够产生气感,却对这股自身体内虚无缥缈的气,抓不到,摸不着,只能以复一日的通过意识搬运,来渐渐的扩大气感,逐步冲胀正奇经脉。 此时的练气者通过修炼仅仅能够做到以气冲脉,精气神随之一振,双目明亮,口舌生津,体内毒精外排,百病抽离肉身。 一旦能够超越气机交感的层次,便是真正的入了门,此时已经不能称呼为练气之人了,因为接下来就是一个修炼的岔路口,一个是遵循着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合虚,练虚合道的法门,通过自身修炼,渐渐的重回最初的混沌意识,母胎之中的大混沌境界。 此处的“道”,并非是什么神化的神秘东西,通俗点说就是从成人回到婴儿,从吐纳回到内息,从气机外露,变为精气内蕴,这就是道家的入门。 另一条路不是练气,而是炼心,视外界诸般相为无相,尽是虚妄,修行的是所相非相的大智慧,心灵中的小宇宙,用心灵之力冲破重重孽障,直抵真如,以求堪破六轮。 还有一条路是以死破生,修炼之法更是诡异,不但要心如磬石,六亲断绝,还会把毁灭与死亡的力量看作是新生的本源力量,无生何来死,无死哪有生,讲求的是从至死的绝地,瞥见初生的希望,钟道临的混沌经正是遵循着这个法则。 三条路不论哪条,练到最后都会在心灵之中形成另一个自己,第一条路的尽头是金丹内结,这个金丹便是元神,能够生成元婴的最初形态,多为道家所修炼。 第二条路的尽头又是无数个分叉,能用心灵力量直接冲出皮囊,不灭于天地的人,少之又少,非大智大愚不行,多数会涅磐转世,修为不够者只会焚身留下舍利,元神的最初印记却无法保留下来,只能再入轮回。 一旦练至大乘金刚的境界,则肉身顿时成刚,元神抽离而去,心灵的种子却在转世时便隐埋了下来,一世接着一世的种子苏醒,涅磐,再修炼,如此循环往复,元神不灭。 第三条路则相对邪恶的多,往往肉身抵御不了自然的衰老,一旦大限将至,这些人便元神出窍,寻找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在婴儿自身的意识仍处于混沌的时候,来个鹊巢鸩占,轰散宿主本身的意识,霸占其肉身。 如果不论正邪佛魔,第三种修炼的方法是最轻松的,但也正是因为不用受太多苦,才最难晋身大道,属于旁门左道的小术,也多为正宗教派中人所不齿。 达到这三种境界的人,参易理本源,驭自身灵机,乘五行之气,夺天地造化,皆可百骸升气,转瞬千里,肉身已经能够不灭于天地,这才能算是初窥大道堂奥,开始进军天道无极。 可也就是这个阶段的修行者,将要面对逆天而行的苦果,那便是天劫。 这其中的关系只有像是钟道临,或者是古逸诚这样的过来人才能明了,围在周围的一众男女弟子,只是看到了别人飞来飞去的热闹,领会不了其中的门道。 古逸诚拜谢过钟道临,眼角的余光中,忽然看见了正朝钟道临走来的蓝月牙,在瞧见她手腕上缠着的青蛇时,瞳孔猛然一缩,冷喝道:“你可就是南疆巫神的女儿,号称天下第一用毒之人的那个苗女?” 蓝月牙毫不避讳古逸诚眼中射来的凶光,用手拨了下额前被风吹散的几缕发丝,若无其事道:“原来是有这么一说,不过小女子如今对毒物没有兴趣了。” 说着含情脉脉的看了钟道临一眼,对以往什么天下第一的名号再也没有感觉。 古逸诚看到两人的模样心中一惊,步步进迫道:“莱州地域十几座城池内的盅虫,南疆三十六洞苗的尸盅,近万人的惨死,难道不是你做的?” “没错!” 蓝月牙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是我做的。” 钟道临瞧着古逸诚要吃人的狰狞面目,心中一阵恼怒,蓝月牙从自己在万花岛上苏醒,一直到现在,根本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没见她玩毒,即使以前如何又能怎么样,忍不住对古逸诚语气不善道:“古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内子曾经得罪过古兄不成?” “什么?” 古逸诚听到钟道临称呼蓝月牙内子,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你不是道家之人么,什么时候娶了妻子?” 钟道临若无其事的瞄了古逸诚一眼,晒道:“谁规定的道士就不能娶妻?” “这……” 古逸诚闻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发觉到如今的钟道临骨子里透出一股邪气,不愿在这个道士能否娶老婆的问题上纠缠,用手一点蓝月牙,眉头大皱道:“你可知道这个女子曾经用生人试毒,又用活人做养盅的血引,还毒杀了南疆近万……” “这些我都知道!” 钟道临不耐烦地一甩头,双目寒光凌冽,紫发飘舞道:“反正都死了,怎么死的又有什么关系,如今天下灾荒四起,哪一天不死个千八百的,死在老天手里跟死在月儿手里,不都一样嘛!” “你…你你…” 古逸诚被钟道临一通谬论气的直哆嗦,指着钟道临的鼻子骂道:“我来问你,如果是旁人无故虐杀这么多人,被你碰到了会怎样?” 钟道临一撇嘴道:“或许会替天行道!” 古逸诚闻声一点头,“啪”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沉声道:“那为兄今日就替天行道。” “不行。” 钟道临轻喝一声,见古逸诚杀机涌动,迈步挡到蓝月牙身前,昂首冷哼道:“月儿例外,她是我老婆。” “好好好!” 古逸诚狠狠的连道几个好,看着面前这个不可救药的钟道临,气得浑身乱颤,怒极反笑道:“你这个替天行道居然还分人哪.” “废话!” 钟道临闻声理所当然的嗤了一声,周身忽然透出一股魔异之气,盯着古逸诚的双目,邪气逼人道:“要是你的双亲杀了人,你是要大义灭亲,交给官府,还是分人对待?要是你的授业恩师杀了普通凡人,你是要大义灭亲,还是分人对待?” 说着,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古逸诚一番,只把后者看的心中发冷,才戏谑道:“勃尼刚才说古兄爱好采花,不知你自家那朵鲜花如果扎死了人,你是否还能大义凛然的辣手摧花?” 古逸诚似乎从未想过钟道临会说出这么稀奇古怪的假设,一时间竟傻在当场。 钟道临见到古逸诚眉头紧锁的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轻拥着蓝月牙道:“小弟不管我这个妻子原来做过什么,只知道当哪一天我无故杀人的时候,她不会向你这么道貌岸然的教训我,如果我遁入了魔道,下一个跟着的一定是她,我受苦,她会陪着,我被人责难,她会找人算账,谁想杀我,月儿肯定会先杀了谁!” “那么。” 钟道临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大笑道:“既然小弟有这么一个贤妻,我又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古兄你要明白,如果月儿真的身处无间地狱,我就不会留恋天堂!” 古逸诚听得目瞪口呆,万没想到曾经一腔热血跑去九华山助拳的正道弟子,如今变成了这么个人,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喃喃道:“你把天下苍生当成什么了?” 钟道临傲然道:“天下苍生关我什么事,在小弟心中,对我好的人,就是好人,即使被世人不齿,对于我来说,他就是好人,对我不好的人,即使能名垂青史,万古流芳,那对于我来说,他也就是坏人,明白了吧?” “明白了。” 古逸诚眼神呆滞,摇头叹息道:“不是你疯了,就是我这些年白活了,嘿,替天行道,原来也要分人的!” 古逸诚说完仿佛一下子衰老了许多,冲钟道临摆了摆手,清唱着调子,挥舞着折扇,步履蹒跚的走了。 不但古逸诚懵了,身旁站着的一众弟子们也全听傻了,一直以来被灌输的侠义道,被钟道临轻描淡写间击个粉碎,段柔更是垂泪不止,也不知是替钟道临惋惜,还是感伤于钟道临与蓝月牙之间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好一个好坏之别!” 忽然传来的一声冷笑,让所有人把目光都聚集到了来人身上,只见刚才还在一旁有说有笑的三个老者,同时朝钟道临走来,显然是听到了方才钟道临与古逸诚的谈话。 钟道临抬眼打量了一番来人,三人中两僧一俗,其中一个穿着百衲衣的老者,他也曾在九华山见过,就是那个在天柱峰颠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狂癫神丐”叶不通,刚才那声冷笑就是这个老要饭的发出,显是对钟道临的谬论不以为然。 钟道临冷冷的瞥了叶不通一眼,似笑非笑道:“有何指教?” 狂癫神丐果然不愧狂癫之名,立即甩着一头脏兮兮的长发怒喝道:“照你个娃娃一说,这天下正道早就沉沦了,也不知道是那家魔门邪派教出来你这么个东西!” 蓝月牙见这人说得难听,脸色就沉了下来,钟道临却呵呵一笑,打趣道:“正邪不过是相对,谁胜了谁为正,要是打不过别人,让人把吃饭的家伙给砸了,那就有点不正不邪了。” 叶不通听到钟道临居然拿当年自己的糗事说笑,顿时火大了起来,刚要动手就见一旁的老和尚跨前一步,手掌合十于胸,问讯道:“老衲是此山‘云谷寺’的和尚,法号枯木,小友远道而来,敝寺却未尽到地主之谊,先告罪则个,敢问小友怎么称呼,又是出自何人门下?” 枯木禅师发觉到钟道临应该修炼的是正宗道门术法,未免叶不通轻易得罪人,赶忙出来打个圆场,要知道凭借他们的身份,训斥一个别的门派的后进弟子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把这人身后的教派都一棍子打死,那就不好办了。 “瓜田月下!” 钟道临笑嘻嘻的打岔道:“大师,如果您不赞同小子刚才分人对待的言论,那么小子的师承来历就不必多问,该打就打,想骂就骂嘛,何必顾忌什么,如果法师也赞同小子的那些话,我这就把出身师承向法师详细禀明,法师究竟是否愿意小子奉告师承来历呢?” “阿弥陀佛!” 另一位双耳垂肩的老和尚笑眯眯的踏前一步,替枯木和尚解围道:“小施主牙尖嘴利,老衲等人不是对手,净土宗达祥,见过施主。” “呵呵!” 钟道临笑呵呵的回礼道:“大师怎么不说小子生有慧根,字字禅机呢?” 枯木跟达祥闻声相对苦笑,他们俩早就被岁月磨掉了火性,自然不愿意跟钟道临这种后辈辩论,也明白对钟道临这种人念什么经,说什么佛都没用,干脆闭口不语。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好坏之别)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暗下毒盅 叶不通听俩和尚说的无趣,一甩破袖走到钟道临面前,含怒道:“两位法师不过是问你句话,你个娃娃就这般啰嗦,满嘴疯话。” “还不知道是谁在装疯卖傻呢!” 钟道临冷笑道:“我就是不愿意回答,我就是愿意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叶不通闻言一掌朝钟道临的胸口印去,怒喝道:“那我就替你师傅教训教训你。” 叶不通忽然出掌超乎了大多数人的预料,旁人刚发出一声惊呼,尚来不及阻止,这夹着风声的一掌就已经印到了钟道临的胸口,“嘭”的发出一声闷响。 “阿弥陀佛!” 枯木跟达祥同时口喧佛号,一起闭上了双眼,俩人都知道叶不通被这紫发小子激起了真怒,这催金裂玉的一掌印在身上,那小子还能有命么。 闭目念经半天,枯木首先发觉哪里不对,似乎场上太静了,居然没有尸体落地的声音,达祥也紧随着枯木睁开了双眼,一看之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只见那紫发的小子仍旧冷冷的站在那里,叶不通却浑身颤抖着慢慢软倒,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咧着嘴嘶哑的想喊些什么,却喊不出来。 “我叫钟道临,你还没资格替师傅教训我!” 钟道临嘴角一掀,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道:“泉下有知,切莫忘记了!” 说罢右掌“嘭”的一声,猛轰在了叶不通的胸口,后者断线风筝般的朝后横飞了出去,身在空中便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尚未落地便死透了。 “你好毒辣的手段!” 达祥见钟道临忽施辣手格毙叶不通,气得双目圆睁,大喝道:??“老衲倒是小瞧你了!” 钟道临无所谓的甩了甩手,冷笑道:“他打我一掌,我没还手,我打他一掌,他没躲开,谈不上什么毒辣手段,至于大师是否小瞧了我倒是次要,这老贼方才动手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枯木挥舞袍袖走到叶不通倒毙的地方,伸手一探躺在地上的叶不通经脉,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行冲钟道临喝道:“钟施主无故杀人,还请暂且留在敝寺,等到你师门来人,再商量如何处置此事不迟。” 钟道临闻声哈哈大笑道:“怕是你那小庙装不了我这尊大佛。” 说着,声音陡然转冷道:“别以为在黄山聚会就要受你那破庙管制,吃斋念佛那是你的事,别老没事找事的管闲事,你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有能力上狮子峰,并不就是够资格在这里指手划脚。” “滚!” 钟道临最后一字是舌尖一顶上牙膛,催动真元,猛然冲着枯木吼了出来,庞然的劲气从口中狂然喷出,如气柱般撞中了枯木的眉心,轰的枯木全身如受雷击,百骸剧烈的抖动起来,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喉头一甜,张嘴喷出了一口黑血,仰天栽倒于地,昏了过去。 也活该枯木老和尚倒霉,这一路上钟道临本来就被勃尼压了一肚子火,护送这帮人到了狮子峰,就等于还了当初的人情,谁也不再欠谁,这一发泄的吼出,剧烈震荡的音波将枯木身后的岩石都震的纷纷跳动,没把枯木的心脉震断就算不错了。 钟道临这声怒吼虽然是冲着枯木而去,可在他身旁的众人也绝不好受,正巧在他前侧的达祥就不说了,全身微晃,一抹艳红直冲头皮,其他万花岛的弟子也被这声若霹雷的一吼,震得纷纷捂着耳朵蹲地干呕,脸容扭曲,艰难的承受着余波。 达祥脸若死灰,不发一言的转身去探望被震晕的枯木,狮子峰上正在谈论或切磋的人们也都纷纷用惊疑的目光投了过来,这些人对俩个不入门的老和尚死活倒不是很关心,只是对何人能发出如此真气激荡的怒啸感到好奇。 “叮叮咚咚!” 正在众人震撼于钟道临这声怒吼的时候,忽然从云层之上传来了一阵琴声,接连跃出清幽的音符,忽的欢快轻盈,忽又缥缈委婉,似有寒香沁入肺腑,使人心胸为之一宽,顿感气爽而恬静。 随着悠扬的琴声越来越近,从云层中忽然出现十几只红顶铁爪的仙鹤,一个个伸展双翅朝狮子峰降了下来,等到快落地了才看到上面坐着的一个个女子. 领头的女子不施粉黛,却难掩国色天香,黑亮的长发在头顶盘成宫暨,身穿白衣,肩披鸟羽绒薘,脚踏小皮靴,拂动着琴弦从仙鹤背上跳下来. 尚未等那些仍陶醉在琴声中的人反应过来,白衣女子便被那些同样从仙鹤背上下来的女子簇拥着,走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角落,自顾自的低声交谈着,时不时朝空中望去,似乎在等什么人。 狮子峰巅的众人被琴声感染,也没人再去探究钟道临刚才吼的那嗓子,琴声美妙动人,吼声充满杀伐之意,两者高下立判,人都是追求美好的事物,自然把五音不全的钟道临抛弃一旁,纷纷朝那些女子指指点点议论着,胆大的已经过去打招呼了。 悠扬却不张扬的琴声也让蓝月牙颇为动容,忍不住问钟道临道:“这些姐姐弹的真好听,她们是什么人?” “缥缈宫!” 钟道临已经认出了当下从仙鹤背上走下的女子,依稀有钟蓝幼时的样子,淡淡道:“我还以为像是她们这种四大圣地的人不屑于来狮子峰,没想到小蓝儿居然代表缥缈宫来了。” “她就是钟郎说的那个蓝儿妹妹?” 蓝月牙欢呼雀跃道:“终于找到一个比月儿小的了,咱们过去找蓝儿妹妹吧!” “叙旧不急!” 尽管望着远方钟蓝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情,钟道临仍是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道:“不知道她那个师傅来了没有,当初在昆仑的时候,似乎不愿意让我打扰蓝儿练功的样子,等等再说!” 蓝月牙疑惑道:“她不是钟郎的义妹么,为何她师傅连见都不让见上一面。” 钟道临笑道:“比义妹还亲,小蓝儿从小都把我当成她亲哥哥,对玄机子反而不理不睬的,只是此次来狮子峰,一是了却我当年与广渡的一番恩怨,其次还要等一个人。” 蓝月牙点了点头,娇声道:“广渡的事情你跟我说了,可还要等什么人呢?” 钟道临鼻中一哼,沉声道:“一个妖族的人,没见过,也不知道这次是否会应约而来,反正我已经托人带话了,人家究竟肯不肯赏脸,那就不知道了。” 蓝月牙没有往下问,只是轻嗯了一声,便小鸟依人的靠在钟道临肩膀,小姑娘痛失姐姐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臂膀。 不多时的工夫,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钟道临抬头望去,只见天空隐现六道光芒组成的彩虹,流星划空般转瞬从南方飞至,好似将身后的云层都染上了彩。 凌霄阁的人来了。 广渡子携凌霄五子,六人踏剑而来,身旁的云雾仿佛被霞光射入,霎时间光芒大放,带着一身缭绕的雾气登顶而来,一个个鹤发童颜,手中六色彩剑珠光宝玑,光华斗转,真好似神仙中人。 六人的现身,引起了阵阵叫好称赞声,毕竟凌霄阁享誉数百年盛名而不衰,早已是天下公认的四大圣地之一,如果这届狮子峰没几个重量级的人临场,恐怕真的会失色不少。 辈分最高的广渡等人到场,也说明人家凌霄阁重视狮子峰大会,峰巅的这些各门各派的高手,见到凌霄阁现任阁主广渡亲临,无不叫好,脸上也同有荣光。 钟道临望着得意非凡,却要装出一派洒脱宗师风范的广渡,嘴角一掀,内心冷冷的笑了笑,却没有立即上前找广渡算账。 蓝月牙见钟道临脸色忽白忽青,关心道:“你没事吧?” 钟道临看着正跟众人见礼的广渡,不屑道:“恐怕这届大会将是最短的一届了,就算不会无疾而终,也会被广渡给搅黄了。” 狮子峰大会最短的也要持续半月,最长的那届延续了整整三个月,都是天南地北多少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算不好好切磋一番,也会趁机再约地方叙旧,来来回回的这些人,没有个把月根本就别想走完。 蓝月牙疑惑道:“广渡如今表面上还是正道宗师,难不成还会自己捣乱不成,这狮子峰大会又不是选武林盟主,只不过大家找个地方切磋,他就算成心捣乱又为了什么?” 钟道临用手一一指点场上的众人,笑道:“月儿你看,那边是小蓝儿的缥缈宫后进弟子,旁边站着的二十几个道士打扮得中年人都是华山气剑两宗的人,那几个胖喇嘛眼带桃色,一定是修欢喜禅的东密之人了,方才在空中唤大鹏助阵的是漠北一脉的人马,那些穿得花花绿绿的月儿肯定知道,属于南海七十二窟的巫夷,这还都是旁门左道之人……” 如今的狮子峰上,有从西域而来的蕃僧喇嘛,北地雪原的玄溟一脉,南疆的巫教,东海兴罗密布的岛屿上隐居的独行客,中原诸多的门派则更不必说,大多小门派都是只来了一个现任掌门,顶多来了几个长老,其它都是无门无派的自由人。 掌正一令的龙虎山玄机子尚未到,上清茅山已经来了师徒俩人,阁皂灵宝派一脉只到了一对老年夫妇,穿得跟个乡下人一样,如果不是站在山顶太显眼,放在田地里,任谁都想不到这就是现任阁皂掌门,俗称七先生的鬼眼铁算。 经箓三宗的人马只少了个龙虎宗,其它的神霄派,清微派,东华派,天心派,净明道与太一道无论是属于内外金丹派,还是南北宗,现任掌门几乎都到了。 华严宗,净土宗,天台宗,禅宗,法相宗,律宗等佛门八宗已到了六宗,密宗只来了东密主修欢喜禅一个旁支,只剩下华严与禅宗双修的华严禅宗首座,伏虎和尚未先身。 这些和尚中除了属于净土宗的少林寺一脉派出了达摩殿大德圣僧,与罗汉堂的首座武僧,天台尊者不鸣到场外,其余几宗都主修佛法经纶,并不以武立宗,更没有派出武僧到场。 就连少林的两位禅师也是一路护卫其方丈而来,因少林并非是净土宗宗台所在,又经常涉及尘世争端,故而即使在净土一脉中地位也不高,只是陪在代表净土宗而来的空寂禅师身后,聆听佛法教义。 至于那个达祥也不过是净土宗一个分支的寺庙住持,比少林方丈尚且不如,自然不放在钟道临眼内。 钟道临对蓝月牙指点完场上众人各自代表的教派,沉声道:“现在天下正道的掌门或派中老宿,十成中少说到了六成,要我是广渡,必会趁此机会加以一网打尽,当然最好的还是控制住,一旦成功得手,天下正道必将大乱,那些单脉相传的秘门教派干脆就消失了,何乐而不为?” 蓝月牙也听得一阵心悸,她倒不是对这些人的死活担心,而是如果真的像钟道临所言,那么广渡要布下多大的网,才能把这些高手一网打尽,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 要知道如今狮子峰巅站着的这些人,可没有一个人是好对付的。 钟道临正说着,忽然看到蓝月牙鼻头动了动,紧接着,居然一改以往平静,神色紧张的朝山峰外飘绕的雾气看去,忍不住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蓝月牙并不答话,脸色反而更加凝重,伸手从怀内掏出两枚药丸,不由分说地塞入钟道临的嘴内,自己又赶忙吞下另一颗,沉声道:“有人在暗中放毒!” “什么?” 钟道临嘟囔着把药丸吞下,同时大吃一惊,暗道不会说曹操曹操就到吧,再看广渡子那边仍旧在跟各派的人问讯谈笑,丝毫没有任何不妥的征兆,环顾左右,除了蓝月牙跟自己外,也没有人有中毒的征兆,更没有人发觉暗中有人下毒。 钟道临怀疑是蓝月牙跟自己开玩笑,刚想打趣几句,就见蓝月牙忽然把手腕上的两条小青蛇都解了下来,伸手递给钟道临一条,慌张道:“快把蛇血吸干,暗中这人施毒手法很诡异,毒性也很厉害,月儿怕不是对手,只能延缓毒性的发作,却解不了。” 钟道临见蓝月牙说罢便将一直疼爱有加的小青蛇,一把掐死后开始吸血,知道她不是开玩笑,急忙学着蓝月牙的样子把青蛇震毙吸血,同时暗查体脉经络。 开始的时候,经脉中毫无所觉,紧接着,在钟道临意识凝为一点的地方,发现了若有若无的几丝游离的生命体,他对这玩意可是有切身体验,不由大骇道:“是盅虫!” 蓝月牙凝重的点点头,低声道:“咱们别声张,省得引起有心人注意,毒烟应该是顺着风刮来的,隐藏在四周白云雾气之中,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如果不是钟郎把魔界的巫术讲给妾身听,恐怕连月儿都发现不了。” 说着露出了苦笑道:“枉我还以为天下用毒者无出月儿左右,比起这个暗中施法之人,月儿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这已经不单单是盅了,似乎是钟郎所说的魔界巫术!” “你说什么?” 钟道临闻言瞪大了双眼,懊恼的悲呼一声:“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这样。” 暗道如果真的是魔界的施盅之法,那就糟了。 渐渐的,场上几个功力最高的人首先发觉不妥,用内视之术探查经脉下,立即脸容色变,二话不说便就地坐倒,默运神功开始驱毒。 一个两个忽然脸色大变的坐在地上,还没有引起一众小弟子的警觉,等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摇摇晃晃的坐倒于地,整个狮子峰巅上的后进弟子一片大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现在这些人都没有发觉到已经中了毒。 可首先坐倒的那几个方才一发觉这种诡异的毒,便自知不好对付,根本没人愿意耗费真元学着钟道临吼一嗓子示警,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中毒,再示警已经来不及了。 “有人暗中施毒!” 阁皂掌门,俗称七先生的那位见到自己的老伴脸色惨白的跌倒于地,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啸道:“何方小辈只敢暗中下手,可敢现身一见…喔!” 鬼眼铁算七先生这一催动真元,立马觉得周身血管内,仿佛钻进了无数条小虫,万蚁般撕咬着自己的肉身,痛得一声惨嘶,顾不得身份的在地上直打滚。 七先生这一喊不要紧,整个狮子峰巅可就炸了营,疑惑的、不信的、跑的跳的张嘴就骂的,还有学着那帮老家伙打坐排毒的,总之一下子闹腾了起来。 “咕咚咕咚!” 几个蹦跶最欢的年轻人相继仰天栽倒,七窍流血而亡,其他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骇然色变,赶忙一个个学着先前那些老家伙抱定元一,就算没本事排毒的人,也尽量放缓体内的生理节奏,心跳脉搏放缓,血流为之减缓,然后是若有若无的调整呼吸,尽管因为血流减缓而感到身体越来越冷,却没有一人敢加速心跳呼吸,都知道这是能否坚持下去的关键。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暗下毒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碎梦佳人 在又是多人中毒软倒后,修为不够的那些跟随掌门来狮子峰凑热闹的小弟子们,多数七窍流血而亡,万花岛一众弟子辛辛苦苦的一路跋涉而来,谁知道刚刚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个倒霉事。[txt全集下载] 钟道临暗中偷眼一看,也是心中发凉,除了勃尼、陈敏怡与段柔等五六人还能勉强支持外,其他人大多已经软倒在地,七窍流血的痛苦挣扎着,很快便出气多入气少,眼看是撑不住了。 其实这也就是迷烟,只是为了迷翻众多高手才特制的,却也对功力不够的人起到了绝对的杀伤作用。 钟道临早已冰火不惧,百毒不侵,可面对这如气丝般的盅虫仍旧不敢大意,普通的盅虫,他靠自身真元三昧就可以炼化掉,可这邪门的玩意就算吃了蓝月牙的丹药,喝了蛇血仍旧蠢蠢欲动,似乎隐隐的有些压不住。 号称天下之一用毒之人的蓝月牙,方才稍一发觉有毒,便立即暗中取出另外几种毒药,想以毒攻毒的中和毒性,谁知根本无用,这才引起她的警觉。 她也知道钟道临百毒不侵,可仍是不敢大意,不但让钟道临吞下了另一种噬盅的小虫,而且以防万一的又将两条灵蛇血给吸干了。 如今两人虽不敢说毒精已经解了,可也算是暂时压制住了,场上之人除非还有蓝月牙这样深嗜盅毒之术的行家,否则就等于两人最轻松了,只是钟道临没有发话跟动作,已经把身旁男人当作自己依靠的蓝月牙,自然选择沉默不语,乖乖的学着钟道临的样子盘坐于地,装出一副中毒的样子,静观其变。 山上不多时就平静下来,除了山风劲吹松柏的响奏,整个狮子峰上只能偶尔的听到几声呻吟,那些功力不济的人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纷纷七窍流血的软倒毙命,只留下了百多个功力最深厚的各派好手,一个个闭目盘膝端坐,连呼吸都显得很轻柔。 心灵忽然捕捉到了什么的钟道临忽然身子一震,透过眯着的眼朝外看去,就见几道黑影幽灵般悄无声息的窜上山峰,仔细察看着众人的脸色,望着这些盘腿端坐之人的道道目光,尽是一片冷漠。 一位身穿镶金红袍,披挂黑斗篷的冷峻之人忽然在峰顶幻出身形,负手而立,冷冷的环顾左右,出声招呼道:“老夫七重天望日城主苏卓,见过诸位。” 钟道临闻声大震,从眼缝中猛然迸射出一道杀机凛冽的寒光,苏卓似有所觉,忽的回头望来,钟道临赶忙将眼睛闭上,气息陡然一缓。 仅次于九重天魔殿,帝都所在的魔界第七重天之人出现,顿时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纷纷忍不住撑开眼皮朝发声处看去。 虽然不知道这魔人的城主“官衔”是多大身份,可仍旧惊惧不已。 千年不曾出现的魔族,先是第一重天的十二星宫人马的突然出现,围攻九华山太虚凌霄阁,连太虚凌霄上人都生死不知,如今,弹指一挥间,不到区区二十年,连帝都所在的七重天都冲出人来,莫非魔界九重天大门已经完全顿开? 这个突然变故,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此人的出现,同样让暗地里正在偷窥的钟道临惊讶不已,想起了同样是魔界十巫之一的赤巫赭冷,那个巫教一门仅次于三大巫神的人物,当年是如何差点把自己跟龙血折磨死的。 想到龙血,钟道临又回忆起了“黑寡妇”穆蛛蛛临死前凄厉的那番哭诉,面前这个自号“苏卓”之人,不用说就是那个弑父杀兄,霸占兄嫂侄女,魔族三大巫神之一,九大郡都之一的望日城主,“幻巫”苏牙。 此时又有两人出现,其中一人就是白羊宫主步铁衣,正满脸恭敬的伴随在望日城城主苏卓身旁。 九华山之战时,唯一没有出手的黑龙宫宫主残血,这时候跟步铁衣一般模样,同样小心的陪伴在“苏卓”的身旁。 两人一左一右的跟随在苏卓身旁,不像护卫,倒像是跟班,钟道临发觉真正的护卫似乎另有其人。 三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枯瘦老人,黑头罩下露出的双目射出了飘忽忽的诡异绿光,紧紧护卫着在苏卓左右,面容阴冷,始终不发一言。 三个黑袍人除了不时用诡异的绿芒扫视众人,从头到尾根本就像个树桩一样,纹丝不动,只有黑袍被山风刮得猎猎作响,显得阴森森的骇人。 “凶人拿命来!” 正在调息之中的七先生见到老伴已经断了气,忽然悲啸一声,暴起发难,人在半道身形便左右遵循着某种特异的轨迹来回晃着,步点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袍袖一挥,一股遮天闭日的黑雾腾腾而起。 苏卓只是双目炯炯的盯着七先生的步点看,神情轻松中略含不屑,三个阴冷的黑袍人也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步铁衣与残血见到三人的模样,自知不需两人动手。 七先生咬着牙艰难的冲至离苏卓只有三丈的距离,胸中一阵气闷传来,知道再也无法撑下去,咬紧牙关祭出了一道青色令旗,左手四指虚抓,拇指内扣捏雷印,掐指成雷诀,右手中的令旗猛然朝前一甩,怒喝道:“六丁六甲,天罡地煞,唤雷母夔龙调离六宫,请摄六天神君,赐弟子五雷正法,惩凶灭邪,急急如律令,赦!” 伴随着七先生的雷诀秘咒,甩出的令旗忽然发出一声霹雳巨响,浓浓的白雾升起,忽然从雾影里闪出六尊金光灿灿的金甲天神,晃悠着手中的雷槌猛然朝苏卓轰去。 无数的青光电芒乍然响奏,随着金甲身的雷槌乱轰,惊雷怒劈惩世,望着漫天而降的青光电雷,苏卓忽然从口中喷出一股宛若来自九幽的阴森声浪,一抖长袍,张开双臂直迎天雷。 苏卓发出的声浪层层叠叠,仿若实质的在头顶形成了一堵气墙,青雷下劈,碰到镜面一般的气墙纷纷折射而回,反而一股脑的轰向了正挥舞雷槌的六位丁甲神。 “噼噼叭叭”一阵刺人耳膜的爆响,六位丁甲神转瞬被五雷轰成朝八方碎溅的金色光粉,七先生精气神一直锁定自身祭出的雷诀,受到破咒的气机感应,“呀”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肢抖筛般的剧烈颤抖开来。 “嘭”的一声闷响,被五雷之威反噬自身的七先生随着体内亮起的一团青芒,肉身霎时炸裂,暴成一团团纷飞的碎肉骨粉。 苏卓脸容肃穆,缓缓地收回双臂,正在收功的关头,瞅准这个机会的钟道临低声朝蓝月牙吩咐道:“你帮这些人解毒,擒贼先擒王,我去把苏卓拿下。” 说罢忽然从地上窜起,贴地疾冲而上,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苏卓。 苏卓旁的三个巫教长老同时睁开了微闭着的双眼,在钟道临发难的瞬间反应过来,不约而同的将一身黑袍朝钟道临卷去,同时唤出道道黑雾将苏卓所在的整个地方笼罩起来,六只棘爪一般的枯爪同时朝偷袭之人的头皮抓去。 钟道临暗叫一声可惜,没想到这三个看似树桩般的黑袍人,居然比一旁的步铁衣跟残血还快一线反应过来,明知贸然闯入黑雾之中要吃亏,干脆一转身形朝三个黑袍人扑去。 人未至,便是一道黑白相间的劲气,如双龙般纠缠着冲三人卷出,对头顶正罩向自己的三朵黑云般的黑袍,看也不看一眼。 这还是钟道临首次化掌为剑,使出这招天剑十八诀中的阴阳诀.??一寒一热,一阴一阳的如浪劲气与三双枯爪电光火花间对撞在一起,“嘭”的发出一声劲气交击的闷鸣,三个黑袍人被震的口喷鲜血,倒飞而回,三个正在空中舞动的黑袍同时不受控制的飘落下来。 钟道临知道偷袭苏卓的最佳时机已经失去,刚才的一掌耗费了他不少的真元,索性站定身形开始调息起来。 突逢变故,已经抽出长剑准备攻敌的步铁衣,一看到偷袭苏卓的居然是那个在皇陵中,给自己带来噩梦般感觉的紫发小子,立马见了鬼般恐惧的惊叫起来,吓得手一哆嗦,赶忙撤剑朝后退去,见一旁的残血已经不知死活的扑上,不忍目睹的闭上了眼。 “嘭!” 又是一声闷哼,紧接着是一阵骨骼寸断的炒豆脆响,残血扑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跟钟道临稍一接触便是一声惨叫,打着横的狂喷鲜血,从步铁衣头顶飞了过去,直落到了几人身后不远的悬崖外。 惨叫声由近至远,由高至低,渐渐消失无声。 步铁衣不用看就知道残血完了,见钟道临仍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头皮发麻道:“你小子居然没有中毒?” 钟道临嘴角一掀,轻蔑的笑了笑道:“古墓中你逃的倒是快,动手前先问个事,钟某让梅冰蓝给花灵儿师傅带的话,究竟传到没有?” 正在给勃尼解毒的蓝月牙,听到钟道临提起自己姐姐的名字先是诧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后果,浑身痉挛的抖动了一下,停住不动了,她知道自己姐姐化名“梅冰蓝”,不过是把“蓝冰梅”三字反用,为的就是去做一件关于正道沉沦的大事,可这一去竟成永别,难道是? 步铁衣此时恰好说出了令蓝月牙为之心碎的一句话:“阁下亲手格毙墨白与梅冰蓝后,梅冰蓝的元婴确是已经把信传回,至于其他,就不是在下所能知道的了。” 步铁衣神态恭敬,已经从花灵儿处知道了钟道临在魔界的身份,那个如今已经成了令魔界之人谈之色变的头号凶地,那个专门出产流氓凶人的黑巢大首领。 更何况此人几招间格毙六个宫主的情形,仍旧历历在目,这不残血又是一招便摔下山去了,步铁衣可不愿意做第八个,第一重天的十二宫宫主差不多要绝到此人手里了。 魔界之中最重实力,步铁衣说到底不过是个一重天的宫主,见了钟道临这种手握重兵的七重天一方霸主,不心头打鼓都难。 噩耗传来,杀死姐姐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心上人,蓝月牙心口像是被巨锤猛砸一计,脑际一片空白,剧烈颤抖不已,看向钟道临的双目顿时射出了不可置信的茫然之色,俏脸煞白,“噗”的一声,扬头喷出一口淤血,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钟道临余光中见蓝月牙突然喷血摔倒,还以为是她盅毒发作,顾不得再问步铁衣,立刻幻化身形闪至蓝月牙身旁,用双臂托起蓝月牙的娇躯,慌道:“月儿,醒醒,你怎么了?” 说话间,托着蓝月牙后背的掌心送上了一道真气。 蓝月牙在钟道临的臂弯中悠悠转醒,睁目见到钟道临焦急的模样,再想到苦命的姐姐,一时间面如死灰。 想到这些日子来支撑自己坚持活着的红绳如今寸断,紧咬的嘴唇硬是被牙齿咬出了鲜血,仍是不所觉得盯着钟道临,那眼光让钟道临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前世轮回中淫贼面对自己被蹂躏的妻子眼中的目光,是那么的让人绝望,迷茫,苦痛,心如刀绞。 “你喜欢我吗?”蓝月牙忽然仰头天真的问道。 钟道临迷惑不知为何蓝月牙有此一问,点了点头。.??“喜欢我的哪里?” “都喜欢” 蓝月牙孩子般的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脸蛋,撒娇般的娇笑道:“月牙脸蛋美么? 钟道临茫然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蓝月牙要干什么。 蓝月牙听到钟道临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抽出大腿外侧绑着的小刀,那是苗人女子护卫贞节的刀。 只见一道寒光从钟道临面前闪过,蓝月牙卧刀狠狠的划过自己脸庞,割破的血肉顿时外翻出来,殷红的鲜血冒出,整张脸布满流血刀痕,狰狞一片。 “月牙,你干什么?” 钟道临惊呼一声,刚想要把小刀夺过来,却被持刀抵住自己脖子的蓝月牙挡住,仍旧冲钟道临凄美的轻笑道:“月儿现在还美吗,你还会喜欢我吗?” 钟道临悲痛欲绝,知道蓝月牙内心极为倔强,不敢再贸然夺刀,只是双手抱着脑袋不停点头,痛呼道:“喜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月儿,你究竟怎么了?” 此时,蓝月牙被鲜血蒙住了双眼,透过鲜血看外界,入眼一片艳红,喃喃道:“真的吗?不管我是什么样子?” “真的” 钟道临悲痛的跪卧在蓝月牙身前,看到蓝月牙的惨象,热泪忍不住涌出道:“无论美丑,无论善恶,无论贫贱…就算我的月儿被全天下人视作毒女妖邪,我也宁被全天下人唾骂……真的,不论今天明日,还是转世轮回,生生死死,永不相弃,海枯石烂,誓不相离……” 蓝月牙惨然一笑,悲切的摇了摇头,伸手抱着钟道临的脸庞,迷茫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可惜天妒月儿,疼爱我的爹爹妈妈被那些所谓正道之人害死了,相依为命的姐姐为了洗刷爹爹的冤屈,居然…居然死在了钟郎的手上…月儿实在是太累了,这就去找爹爹妈妈,去找我姐姐了……” “月儿!” 钟道临惨呼一声,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骇然发觉到蓝月牙眼神开始涣散,生机不停的抽离肉身,赶忙通过抓住蓝月牙的肉掌强行注入真元,悲劝道:“月儿,别做傻事,睁开眼看看我!” “没用的,我暗中服下了剧毒,而且早就切断了跟钟郎体内本命盅的联系,死后连投胎都不能了,本想跟钟郎相约来世,可……” 蓝月牙说到这里,想起自己一生的悲惨,哭喊道:“月儿今生真惨哪,再也不想来生投胎做人了,这片红尘不是月儿这样的苦命人能留恋的,月儿多想给钟郎生个孩子,然后快快乐乐的相夫教子,可惜月儿头顶这片天它不允许啊……” “月儿…你何必如此?” 钟道临眼看蓝月牙昏昏沉沉的要合眼,紧抓着蓝月牙的双腿,颤声喊道:“告诉我怎么把本命盅放回去,快告诉我!” “钟郎,别怪月儿!” 蓝月牙回光返照的勉强睁开双眼,紧紧盯住钟道临的面庞,似乎想要把这个面孔永远记住,抚摸着钟道临一头紫发,喃喃道:“当月儿知道最疼爱我的人,死在了我最爱的人手中,心都碎了,月儿不怪钟郎,钟郎也别怪姐姐…要怨,就怨这滚滚红尘,怨这浮世于上,不仁的苍天吧……” 蓝月牙双目神光开始涣散,望着紧紧抱着自己的钟道临,泪眼迷惘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说罢,娇躯忽然软倒在钟道临双臂之中,碎梦佳人,玉陨香消。 世间之美,总不愿,也不会,为谁停留!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3章碎梦佳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章 邪气逼人 “叮叮咚咚”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只见远处一位白衣女子,仿若恍惚梦中,时而蹙眉,时而嫣然,双目仿佛笼罩一层迷离雾气,冷清出尘,葱白纤细的十指晶莹剔透,如波浪般在古琴上来回拨动。 丝竹靡靡之乐透琴而出,一时如风雪飘溅,沁人心肺,一时如柔肠百转,令人心旷神怡。 蓦的,本是悠扬的琴声随着白衣女子琴弦猛然一拨,琴音如雷霆怒电,音符眨眼朝八方炸散,万缕霞光霎时似乎被一阵惊雷撕裂,狮子峰巅迷离的雾气以白衣女子为圆心,瞬间朝外卷出。 昆仑缥缈宫的一众弟子,在小蓝儿双手音符催动下,周身渐渐升腾起股股雾气,皮肤上点点腥臭的汗珠随之显出,不一会儿,首先清醒过来。 小蓝儿见师姐妹们醒来,非但没有停止拨弄琴弦,反而更加投入其中,道道无形的音波来回激荡,一股脑的将峰巅中毒的正道人士卷了进去。 一席黑袍的苏卓静静的看着小蓝儿借助音波帮众人逼毒,开始还暗笑这女娃自不量力,可等到众人果如他猜想的那般,居然真的借助这股无形的音波解毒,双目之间才渐渐闪出讶色,伸臂一舞袍袖,抬手朝小蓝儿挥去。 随着苏卓的动作,狮子峰上疾速的闪出十几道黑影,同时朝小蓝儿扑上。 此时,苏卓身旁的三个巫师,仍旧一边调理着周身的血脉,一边警惕的注视着另一方的钟道临,反倒对缥缈宫众人不很重视。 抱着蓝月牙尸身的钟道临此时就好像石化了一般,对周遭的变化充耳不闻,就那么半蹲在地上,眼神迷离的注视着蓝月牙安详的面庞,脑中一片空白。 小蓝儿早在钟道临扑出的同时就认出了他,可如今情况根本容许不得两人叙旧,见魔人朝自己冲来,双手猛地一拨琴弦。 只见一道冷冽的白光透琴而出,眨眼从当中一人的胸口穿出,那人受此一击,仿被雷劈,一条血线从胸中冒出,整个人被带飞了出去。 小蓝儿用一曲《彩云宫阙》帮助众人驱毒,本就耗费了极大的灵力,这一突施杀招,更是真元耗费极巨,本来用琴音杀敌,真能奏效也罢,谁知刚才那个被音所伤的黑衣人,眨眼便完好如初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像丝毫都没有受伤。 小蓝儿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要知道《彩云宫阙》可是缥缈宫的镇宫三曲之一,修为稍有不足,便会被魔音渗入心灵,使人不由自主地沉迷于梦幻之中,如癫如狂,用于慑人心魄更是大材小用,哪知道方才被琴音所伤之人,居然转眼又爬起来了。 眼看十几个黑衣人已经攻至左右,小蓝儿只得收琴抽剑迎敌,琴音一断,正在行功关头的几个缥缈宫弟子,受到气机感应,顿时喷血软倒。 一旁借助琴音驱毒的正道人士无不浑身痉挛般颤抖起来,刚刚才压制住的盅虫,等到琴音一停,再次于众人体内肆虐开来。 几个受不住折磨的神霄派弟子,眼耳口鼻同时渗出鲜血,嘶哑疼吼着软倒在地,双手来回撕扯着头上散乱的发髻,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龇牙咧嘴的满地打滚。 不多时,“噗噗”几声轻响传来,几人不约而同的痛吼出声,先后脑浆迸裂,无数条米粒大小的五彩盅虫穿破天灵盖,带着红白的脑浆嗡嗡的飞了出来,只看的旁人无不头皮发麻,更是抱守元一,发力逼毒。 小蓝儿左手抱琴,右手持剑,如蝴蝶般穿梭绕行在十几个黑衣人身旁,手中软剑已经被她使成了白练般的缎带,银芒闪耀,剑气如霜,青蒙蒙的剑影疾速的一化为二,二化三,三化无数,透剑而出的无形剑气,接二连三的朝黑衣人扫去。[超多好] 一旁缓过气来的缥缈宫弟子,也同时祭出了宝剑,各施本领朝这些黑衣人攻去。 奇异的是被剑气穿透的黑衣人仍旧毫无所觉,只是不停的围着小蓝儿等人用尖锐的双爪猛抓,对自身伤势反而无动于衷。 又是一个缥缈宫弟子被黑衣人抓破天灵盖惨死当场,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鸣,抬头望去,就见一头通体金光闪闪的大鹰由西方疾速俯冲而来,破开雾气直冲狮子峰巅。 在金鹰赤红色的双爪尚未降落于山峰时,背上忽然有一人腾空而起,人在空中便祭出了半人长的千年桃木剑,冲地上的小蓝儿喝道:“妹子快闪开,这些乃死灵,寻常法术对其无效,看你老哥的。” 来人身穿八卦黄袍,头戴四方道冠,尖嘴猴腮,一双贼兮兮的鼠目灵动异常,正是如今掌正一令的龙虎山天师玄机子到了。 玄机子尚未出招,只听咔嚓一声爆响,一道闪亮的霹雳忽然从天而降,猛轰在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脑袋上,后者脑袋立即被劈炸,全身着火的跌飞出去。 可惜这人少个脑袋,却仍旧带着周身乱窜的火苗,张牙舞爪的扑了回来。 身在半空的玄机子,伸手朝怀内一掏,抓出了一道黄符,头上脚下的冲没脑袋的黑衣人撞了过去,人未至,手中桃木剑已然穿着方才那道黄符刺中了黑衣人的胸口,“嘭”的一声闷响,浑身着火的那位黑衣人被桃木剑刺入心脏,整个人肉身飞炸,被兵解当场。 又是数十条五彩艳丽的盅虫从黑衣人炸开的肉身中,吱吱怪叫着飞了出来,挥动蝉翼肉翅,一股脑的朝玄机子飞去。 “遁!” 玄机子刚一落地便是一声大喝,整个人突然从场内消失,只剩一把桃木剑在空中来回飞舞,紧跟着,虚空中突然闪现出五道火焰腾腾的灵符,上下纷飞着朝盅虫印去,凡是被灵符接触到的盅虫,无不剧烈燃烧起来,紧跟着便被化为点点焦黑的肉末,从空中降下,随风消逝。 此时,场内就见一把无人操纵的桃木剑在空中来回劈斩,任是十几个黑衣人如何挣扎,仍旧被先后刺中心脏,一一毙命,破体而出的那些盅虫,也被虚空中五道不停旋转着的灵符一一炼化。 等最后一个黑衣人被桃木剑刺中心脏而亡,五道灵符同时印向其肉身,不光黑衣人,连带那些刚要穿体而出的盅虫,全被灵符烧化。 此时,四处飞舞的桃木剑,围着焦黑的尸身上方划过一圈,忽然停在了半空,场上空气忽然扭曲开来,嬉皮笑脸的玄机子凭空现身,正好握着桃木剑剑柄,一抖剑花冲旁边正在观战的小蓝儿嚷嚷道:“看到没有,像是斩妖除魔的事情不是你们这些女流之辈可以应付的,你老哥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钟蓝没心思跟洋洋自得的玄机子较劲,伸手一点远处站着的苏卓,焦急的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之后神情颇为黯淡道:“临哥不会出什么事吧?” 玄机子闻声眉头紧皱,脸上忽白忽青,有些阴晴不定,似乎对钟道临目前的状况搞不清楚,也不敢贸然惊动他,只是打量了一番前方萎顿在地的广渡子,又瞥了一眼远处的苏卓,恨声道:“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 钟蓝听的一头雾水,愕然道:“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玄机子尚未回答,远处的苏卓反而昂首一阵大笑,之后冲玄机子微微颔首点了点头,赞叹道:“老夫还以为如今人间界都是些尸餐素位的东西,空占着亿万里大好如画山河,不知珍惜,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牛鼻子便出手不凡,有点意思。” 他本性极傲,在玄机子动作的时候不屑再次出手,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见这道士法术精妙,几招间破掉了他的邪灵,非但不恼,反而颇为赞许。 “啊——啊——!” 此时,忽然响起的几声悲嚎,将场上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了过去。 钟道临抱着怀内含有余温的蓝月牙尸身,本来神情呆滞,脑中一片空白,可当苏卓抑扬顿挫声音的传入耳内,仿佛忽然受了什么刺激,滔滔恨意一股脑涌上心头,忍不住纵声仰天悲啸,高亢的啸声,如泣如诉,如雷如霆,穿云透石般来回在峰顶激荡。 凄厉悲惨的悲啸震的狮子峰上,正邪两派人马耳膜渗血,元神差点跳出窍,一个个面容扭曲呻吟着用手堵耳,无不心神俱震,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歇斯底里怒啸悲哭的紫发青年。 “我操你娘的贼老天!” 钟道临突然止住啸声,体内吸血鬼的力量被灵神中的那股邪灵,借助暴怨戾气,顿时激发出来,双目早已被赤红的血色布满,阴森森的盯住身前正邪两道的人马,嘶哑的低吼道:“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我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杀光...杀!” 如今的钟道临邪气逼人,双目凶光迸射,一头紫发无风狂舞,额前的金黄色星图猛然出现旋转起来,紧接着从体内爆出万道紫色强芒,一抹黑光闪现,胸前忽然出现漂浮着的虚无之刃,突然到了手中。 握刀在手的钟道临,浑身杀气腾腾,双目之中如血厉芒如潮涌动,恶狠狠的嘶吼着。 望着已经馅入魔道的钟道临,峰顶的正邪两道人马全傻了,刚才这人弹手翻覆间就宰了个魔界宫主,如今他这疯魔般的一亮相,可把对立的两方人马全惊了。 胆小的已经在暗暗叫苦了,心道他娘的这次就不该来,漫山遍野的净是杀人如麻的凶邪,这可倒好,自己这边阵营中,看起来更厉害的那位,居然疯啦。 身穿青袍的华山“气宗剑派”七老,独臂的“寒江钓叟”虞奉佐,还想倚老卖老的过来劝解,谁知到刚走到钟道临身旁,就见眼前黑芒一闪,血光迸溅,眨眼便被邪气冲天的钟道临头也不回的一刀给碎了。 等虞奉佐断成数截的碎尸落地,华山那帮人才反应过来,看都没看清,自己的七长老就被人杀了,顿时炸了营。 这帮刚刚压制住毒盅的华山弟子,见到七长老被钟道临所杀,立马红了眼,也顾不得眼前还有个魔界的苏卓,反而先想着把钟道临刺死,好给虞奉佐报仇雪恨。 十几把宝剑先后划空而起,华山弟子排成剑阵直逼钟道临而来,交错飞舞的宝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转瞬刺到了钟道临的周身大穴。 从钟道临被苏卓声音惊醒,到虞奉佐忽然被杀,这一幕发生在眨眼之间,等到十几位首先压制住毒盅的华山弟子对钟道临下狠手,玄机子与小蓝儿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 小蓝儿自是怕钟道临有个什么闪失,华山剑阵虽然不是什么入流的东西,但也是门颇为缠人的功夫,一元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衍八卦,后变无穷,如果剑阵一人本身的功力是一,那么两个人就成了四,四个人的力量就成了十六。 这十几个华山弟子都是仅次于虞奉佐后,首先借助小蓝儿琴音,成功压迫体内毒盅的人,不用说是华山一脉功力最高的人,十几人联手组成剑阵,威力暴增十倍以上,就算虞奉佐进阵也是有死无伤之局,更何况小蓝儿见钟道临刚刚清醒过来,眼眉间仍浑浑噩噩,怕钟道临有失,一声惊呼下,手中的软剑已然脱手而出,直朝华山众弟子飞去。 玄机子确是一声惊呼下,立马大叹一声“糟糕”,钟道临有什么能耐他可比自己妹妹清楚的多,如今的钟道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浑身邪气逼人,层层冷冽的杀气相隔这么远,仍是一浪一浪的清晰传来,使人不寒而栗,如此情况下的钟道临被这些不知轻重的华山弟子一激,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想要出手阻止,却来不及了。 场内的钟道临望着疾速袭来的十几道剑光双目生寒,一双充血的眼睛凶光闪闪,嘴角挂着一层冷笑,抱着蓝月牙尸身的整个人,却在剑刃及体的霎那,原地消失。 蓦的,一道残影以常人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忽左实右,似前实后的快速幻化开来,十几个华山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自己的肉身便像是被某种力量扯偶一般操纵起来,不约而同的把手中宝剑刺向同门的胸膛。 峰巅站立着的这些人,只见到十几个方才还气势汹汹刺向钟道临的剑刃,在失去钟道临踪迹的同时,不知为何忽然改向朝十几人中心一点刺去,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惨叫,愕然见到这十几个华山弟子卷麻花般的撞在一团,全部是被对方的宝剑穿胸而过,死后的身子紧紧的拥在一团,瞬间死绝。 场上正道诸派人马当场就吓愣了,寻常人能够找到剑阵生门,从一个破绽中循序渐进破阵而出已经难能可贵,能操纵剑阵反噬其身,瞬间灭阵,这等于是把剑阵中生与死的两极在霎那间强制转换,以生转死,以死破生,强自逆天而行,剑阵的威力越大,反噬而回的死力也越是强横,就算是万人大阵,也能一息而破。 可是此等魔功早已在人间绝迹千年,只是传说中上古姬轩辕与蚩尤涿鹿最后一战中,邪王计督曾用此法强行逆天破轩辕大阵,并成功抢夺九仪神剑,如果此人刚才破阵所使用的方法,真是计督当年所施展的魔功,那就太可怕了。 此时,狮子峰巅的这些个正道人士,无论僧道儒,都把钟道临看作了等同于魔界之人的妖孽,加上苏卓在一旁的虎视眈眈,凡是已经能够暂时压制住毒盅的人,无不各自结阵以待,纷纷朝身旁之人靠拢,也不管什么门派佛道之别了,都知道今天是个关乎正邪沉沦的日子,往日的仇怨也都抛开了。 苏卓同样显出了一脸不可置信之色,茫然的望着脚不点地,虚浮于半空中的钟道临,连方才要趁着那些华山弟子围攻钟道临的时候,想要趁机出手的那三个巫师,一样保持不了先前的镇静,显露出震惊不已的神色,谨慎的退回到苏卓左右,小心的戒备着。 离地三尺,虚浮于半空的钟道临,一头紫发狂舞,单手持刀,怜爱的望了眼怀内安详睡去的蓝月牙,猛地发出一声悲啸,冲苏卓杀机充盈道:“钟某是称呼阁下苏卓苏城主,还是称呼幻巫苏牙好呢?” 一言出,苏卓与身旁三个巫师同时色变,旁人却不知道钟道临在说什么,只是一头雾水的提功戒备着,并且趁此机会分出一些人帮着排毒。 苏卓眉头一皱,脸色忽明忽暗,阴晴不定,冲钟道临冷笑一声道:“好本事,连老夫真正的名号都叫的出来,一定是穆蛛蛛那个贱人透露出来的吧,果然不愧黑寡妇之名,临死还要把老夫这个假父亲给设计上,老夫真是没白疼这个小妮子。” 经过这些年,苏牙早已把望日城中忠心于苏卓的那些异己清除一空,此刻钟道临既然叫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他略一思考便知道毛病出在什么地方,干脆来个直接承认,省得穆蛛蛛再借助钟道临的口,对他冷嘲热讽的来个揭老底,至于承认身份,对他来说实在也算不了什么。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邪气逼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山顶之人 钟道临听着苏牙一番不知廉耻的话,没什么怒形于色的表现,只是不停的抚摸着手中那把薄如蝉翼的虚无之刃,他从没有什么时候能跟手中这把刀,产生这种血浓于水的相惜相连的诡异感觉。 股股冰凉的气劲顺着刀柄,一丝丝的从手掌传至眉心,每股凉气传来,都能让他产生一种如梦似幻的抽离感觉,说不出的舒畅,这种感觉随着虚无之刃刀柄上无形的气浪逐步传来,越发感到真实。 钟道临看着眼前这些人,仿佛就像是看着一群低等的牲畜,一股抽离世间,淡漠苍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忽然冲苏牙笑了笑道:“苏牙也好,苏卓也罢,对钟某而言,都不外乎土鸡瓦狗,当年我曾答应蛛蛛诛除望日城城主苏牙,只要身份对上便是好的。” 说罢,扭头冲一旁盘膝打坐的广渡笑道:“广渡,你我一别,如今已逾十年,当年侥幸从前辈手下逃生,十几年来日夜思念的紧,现在看到您老人家身康体健,不觉十分欣慰,想到今日能有机会亲手替叶孤送您一程,顺便了结你我的恩怨,我就更加欣慰了。” 钟道临这番话刚说完,狮子峰上的众人全体哗然。 广渡闻之只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随之撑开眼皮怨毒的瞪了钟道临一眼,一直在旁静静打坐逼毒的勃尼闻声却忽然睁开了双眼,弹腿从地上蹦了起来,拂尘朝广渡一点,怒叱道:“广渡真人,老身前来问你,叶孤当年可真是死在你的手中?” “笑话!” 广渡不屑的冷哼一声,双目微闭道:“叶孤当年闯入太虚殿,与魔界第一重天斗鼠宫宫主公孙叶力战身竭,同归于尽,求仁得仁,死得其所,老夫虽不齿叶孤三百年前反出缥缈宫,却也念及香火之情,何故要杀叶孤?真要是老夫所为,认了又如何?” 广渡一番话连销带打,非但把叶孤欺师灭祖,背叛缥缈宫的往事提了出来,而且又指出正道之间无论发生什么,始终与邪魔外道势不两立,正是暗喻如今这个局面,加上最后一句赌气似的承认,更是让人深信不疑。 不但周围正道人士纷纷附和,根本不信广渡会出手杀叶孤,连小蓝儿所在的飘渺宫众人都觉得广渡之言有理,即使叶孤死在广渡手上,也只能说广渡是替缥缈宫清理门户,无有不可。 勃尼见广渡轻描淡写间便把叶孤之死推掉,气得浑身颤抖,怒极反笑道:“老身只是简单的问一句,叶孤是否死于你的手中?” 广渡叹了口气道:“老夫未能及时援手,致使叶孤亡去,说是叶孤死于我手,确实不虚。” 广渡如此一说,更是把旁人说的敬佩不已,反倒对不依不饶的勃尼十分鄙视,也不怪这些佛道之人对勃尼跟叶孤不感兴趣,广渡子本身就是正道有数宗师高手,叶孤则是个欺师灭祖之人,勃尼出家前也不过是叶孤的老婆,如今入了空门,反而念起尘世的私情,为了个不仁不义的叶孤为难广渡,认识谁都不会同情。 钟道临看着眼前一幕,冷冷的笑了起来,无论是对于叶孤还是蓝冰梅,都充满了一种浓浓的愧疚之情,对蓝月牙临死之时的那种心境,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冲着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勃尼摇头大笑道:“恩恩怨怨,孰对孰错,又有什么用呢?” 勃尼怒叱道:“你说什么?” 钟道临蔚然一笑,单臂横抱着蓝月牙尸身,轻松的走道广渡身前不远处,先前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已然不再,代之则是一股邪异的气息,就在广渡随着钟道临脚步的接近而不住提功的当头,只见钟道临忽然在其身前七步站定,笑呵呵道:“我说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广渡大宗师杀了你的心上人叶孤,就是这么简单。[热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钟道临傲然道:“你信我,动手杀了广渡便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即使杀错了又如何?起码出了口气,总比明知广渡就是凶手,反而被词藻所误的好。” “谬论!” 非但勃尼叱责的呸了一声,连带众人都纷纷怒骂起来,要不是时下大伙都有毒盅在身,毫不怀疑会有人挺身而出,来个降魔卫道。 钟道临无所谓的一笑,冷冷道:“说到底还是勃尼师姑你实力不行,报仇也要分人对待,就像我一样,虞奉佐是我杀的,刚才那十三个华人弟子也是我杀的,这你们都看见了,不会有错吧,可你看看…” 说着,钟道临身手一点那些蜷缩在山岩旁的华山派众人,又转着圈的点了一番这些正道人士,不屑道:“这些个华人的人为何不像刚才那十三个人般冲我来?这些个与华山一脉一衣带水的所谓正道修行之人,为何不像刚才虞奉佐那般冲我来?” 钟道临忽然仰首大笑,邪气冲天道:“说什么狗屁恩怨情仇,正道邪道,还不是谁有实力谁说了算,哈哈哈哈。” 正像是要验证钟道临的话,华山的那些已经成功压制住毒盅的弟子,一个个羞红了脸,咬牙切齿的怒瞪着嚣张狂妄的钟道临,那些所谓正道人士也一个个似有意似无意的避开了钟道临嘲笑的目光。 眼下众人都是被毒盅所迫,功力不足往常三成,一旦动手还要顾及到体内盅虫是否会发作,要他们拿百年的道行来搏这一次公道,显然很难。 峰顶的这些人谁没有个百八十年的苦修,性子也都磨去了火性,任是钟道临冷嘲热讽,却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听着,恨着,骂着,却仍旧无动于衷着。 尽管一个个都恨不得把钟道临生吞活剥,挫骨扬灰,可仍旧没人愿意出头,这帮人不是初出茅庐的热血青年,那些国家民族的虚玩意对他们来讲是毫无意义的,牵涉到了个人利益,要拿生命做筹码,而赌注却仅仅是个公道的时候,有人愿意赌么? 在这些人眼内,或者说所有上位者的眼内,国家民族是什么,不过是借口跟工具罢了,寻常一个普通家庭内,为了家产的争夺,父子兄弟可以反目成仇,娶了媳妇丢了娘更是屡见不鲜,怎么一谈到国家民族就热血沸腾起来了呢? 国家是谁的国家?民族是谁的民族? 初出茅庐的青年,或是那些劳力者,根本就是狮子峰巅上这些人的棋子,给你灌输一些国家民族门派教别的理念,让你去为了国家民族门派教别拼命,拼下来的果实,是这些人嘴里正在吃着的,拼斗中的尸骨,是那些接受了灌输的愚蠢人正在腐烂着的。 只要涉及到这些人的利益,那么肯定是恕不奉陪,这些人宁可把国家民族跟门派教别作价卖掉,也别想让他们为了什么虚无的国家民族跟教派拼命,更别说玉石俱焚。 这样做难道不对么? 这才是大智慧,这才是这些人今天能够站在狮子峰巅的原因,不这样做,这些人就冲不破天地人的三劫,就冲不破红尘间的重重迷雾,就没有资格登上此山之巅,一览众山小。 这样做难道不对么? 只要这些人有利益,有实力,换个国家,换个民族,换个门派,依然活的有滋有味,反之,就算你是为国为民的忠贞之士,为了道义公理可以抛弃利益,你所为的国家会利用你,因为你傻,你所为的那个民族会歧视你,因为你渺小,你所为的那个门派会不在乎你,因为你没有实力,而你的家人朋友也会小看你,因为你穷。 这些人在钟道临一再的冷嘲热讽中,仍旧能够稳坐钓鱼台,没有人会为了眼前这个公理而挺身而出,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修的就是这看破迷雾的道行。 这世间离了谁,日子照样过,这些人都是劳心者,明白一些大多数尘世中人不明白的游戏规则,循序着这个规则,这些人才有资格站在山上,如果因为钟道临一两句冷嘲热讽便忍不住挺身而出,那便是不识好歹的真实写照了,就像那十三个挺身而出的华山弟子,修炼不到家,为了个所谓的公道贸然而出,结果立毙当场不说,还会被人在暗地里冲着尸体吐口吐沫,叫一声:“傻!” 能够真正对着尸体吐吐沫的还算有点人性的,起码这些人还懂得傻与聪明的两面对立性,大多数人则会当面赞一句“英雄了得”,便很快遗忘掉这些人,毕竟,这些修炼不到家,道行不够的十三个华山弟子,对后者来说只是些过客而已。 狮子峰上的这些人的信仰是信自己,所以他们有资格在山上,只有过客的信仰才是信这些人,所以过客永远只能是过客。 闲来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就像血族的古莱说的那样,没有利益的付出,终究是虚伪的一种表现。 钟道临望着周围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心无止尽的沉沦下去,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或许根本没有对错,他只知道如今他已经尽力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或许这些人身上的盅毒应该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吧。 “嘿嘿!” 一声阴沉的低笑传了过来,就见苏牙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慢条斯理的悠然道:“老夫该怎么称呼这位小兄弟,是叫你黑巢大首领呢,还是叫你一声钟老弟?” 钟道临一声冷哼,轻笑道:“钟某怕高攀了您这样一个弑兄杀父的老哥折寿,我跟广渡还有笔十多年前的旧帐要算,苏城主是打算坐山观虎斗呢,还是咱们俩先亲近亲近?” 苏卓闻声,脸色阴沉不少,忽又挤出一个笑容道:“既然你们有家事要处理,老夫这个外来人不便插手,先看看有何不可,两位请自便。” 说罢,不见苏卓怎么动作,转眼退到了山崖边,就那么背着众人负手而立,好似对山外的风光更有兴趣,反而对场上将要发生什么毫无兴趣。 钟道临如此放着苏牙这个魔界外敌无动于衷,反而摆明了要窝内斗的立场,让狮子峰上的正派人士无不失望,甚至有人在想,退一步讲,即使像钟道临说的那样,叶孤真是被广渡所杀,钟道临真的曾经跟广渡有仇,那也万不该在强敌环伺的紧要关头,自家人先斗起来,白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更何况如今众人全都中毒颇深,连广渡也不例外,钟道临如此乘人之危,不免让人齿冷。 钟道临不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是他根本就不屑为了他人的眼光而活,沽名钓誉不是他的作风,确切的说不是如今这个他的准则,他这次来狮子峰有三个目的,其一是跟广渡算算旧账,其二是见一见妖族之主,顺带才是抱有一丝相互切磋的目的。 钟道临要的只是结果,尽管苏牙的出现颇有些意外,却也只是过程中的一个插曲,他对过程不感兴趣,只要结果。 面对着身前钟蓝迷茫、惋惜夹杂着矛盾的目光,钟道临从容的走了过去,双目鲜有的露出了怜爱的神色,又马上被邪异的厉芒布满,温言道:“妹子,多年不见,没想到相见却是在这个大煞风景的场合,帮你钟哥抱着会儿你嫂子如何?” 小蓝儿似乎被钟道临眼中的异芒所慑,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就把蓝月牙的尸身轻轻接了过去,等到发觉自己抱着个人,眼神重新清澈过来,钟道临早已在十步之外了。 小蓝儿身旁的玄机子依然是满脸止不住的惊讶之色,不但对钟道临这段时间经历了怎样的刺激一无所知,而且对钟道临经过自己身旁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做法,更是充满迷惑,只是隐隐约约中抓到了些什么,却又形容不出来。 广渡跟他身后的其他凌霄五子,早已在钟道临朝他们接近的时候,便提功戒备多时,几人功力深厚,盅毒对他们的影响也最轻,经过小蓝儿的一曲《彩云宫阙》,加上钟道临与苏卓说话的功夫,此时毒性已经去了七七八八,残留的盅虫也已经能压制下来了。 所有的嘲讽与怒骂声,在钟道临出刀的霎那便消失无踪,仍谁都没有想过钟道临会一言不发就对广渡子动手,除了叶孤死于广渡之手外,连个前因后果的交待都没有,等众人意识到钟道临已经出手的时候,场上的七人早已经斗在了一团,除了一团团快速幻化的虚影,修为不够的人居然捕捉不到六人的动作,全部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钟道临确实出手了,对象看似是六人,其实从虚无之刃再次离鞘而出的时候,目标就只有广渡子一个。 一抹青芒从钟道临与广渡之间炸开,迅速抽剑而出的广渡,在钟道临逼来的霎那便同时急速后退,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惊骇道观。 广渡没想到十几年不见,当初那个在自己手下走不过十招的野小子,如今的修为居然精进如斯,对方的刀尚未出鞘,精神上的巨大压力便已经紧紧地将他锁定住了,便好似有无数面透明的墙壁不断的朝自己挤压而来,压抑的令人窒息。 一退一进间,朝前挥刀急出的钟道临与飘身疾速后退的广渡子同时跃崖而出,加上后边紧逼而至的凌霄五子,眨眼的功夫,七人便化成七道光影,几乎同时窜入虚空,又不分先后的一起消失在众人眼内,越过离狮子峰最近的山头,转瞬飞远。 狮子峰外的虚空之上,除了七人透体而出,因为高速移动而残留在空中的几道彩芒轨迹,人影早已消失。 场上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本来想看戏的更是一下子蒙了,除了十几个功力深厚,而又关心局势发展的高手与玄机子紧跟着腾空追去,其他人都是等到这些人全部消失在浓雾后才醒神过来,在暗叹这些人修为之深的同时,又猛地想起了仍在峰巅虎视眈眈的魔界凶人,那个暗中放毒的罪魁祸首苏卓,这些个高手全追着钟道临跑了,苏卓这帮魔界邪人谁来对付? 等这些心头忐忑的人把目光纷纷投向苏卓站立的地方时,此时哪里还有什么人,不单是苏卓,连一直紧紧护卫着苏卓的那三个黑袍老者,连代着魔界白羊宫宫主步铁衣,全部消失不见。 趁着这个功夫,场上的人也开始行动起来,功力高的也开始帮着那些修为不够的同道解毒,陆续也有人驭器腾空而起,追着钟道临等人消失的方向而去,更多的则是一脸沉重,彼此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谁都没想过这次狮子峰大会居然出了这么个事情,纷纷议论着如何解决。 奇异的是,凡是那些修为顶尖的人,不是最先追着钟道临等人而去,就是压制盅毒后便陆续追去,也只有这些人是一直注视着场上的局势,却一直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的,即使大多数人都在讥讽钟道临跟勃尼的时候,这些人依然是沉默为多,只看不说。 只有那些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下来,或是依靠别人援手后才勉强压制住毒性的那些人,才一个个满脸担忧的彼此议论着,刚才首先发表看法,或是出言讽刺的也正是这些人。 似乎正道的沉沦,挽狂澜于即倒,就要靠这些脸上写满担忧,正在议论纷纷的人了。 似乎真正的高手,是不屑跟人议论什么的,或是不合群的,在大多数人发表看法的时候,这些人往往选择沉默,当大多数人选择沉默的时候,或许才能看到这些人的动作。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章山顶之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3章 走火入魔 不知道过了多久,先是离此不远的芙蓉岭传来几声山崩般的暴响,紧接着,众人才发觉笼罩在狮子峰之上的迷离雾气,不知何时已经被朦胧的各色光芒染成淡红,淡红色渐渐由浅变深,越来越红,不多时,云雾似乎是被烧着了一般,成了夕阳落山才会出现的火烧云奇景,仿似整个天空烧了起来。 还没等众人闹清怎么回事,几道转瞬而逝的光影,流星赶矢般的穿云而出,眨眼又绕狮子峰而过,接着人们才听到耳旁那尖啸刺耳的破空声,几把凌空飞逝的宝剑划着道道轨迹,朝着刚才消失的光影直追而去,声音却反而慢了一线才传至。 随着几把飞剑疾速的消失在众人眼内,紧跟着又从浓雾中现出几人的身形,这些人却不是朝着光影与飞剑消失的方向追去,好一点的勉强能够落地后跌跌撞撞的站稳身形,差一点的干脆就是整个人断线风筝般的直摔下来,几声闷哼过后,纷纷四平八叉的瘫在地上,脸色苍白,不停的喘气,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欠奉。 忽然,几声惊呼传来,就见一位散髻乱发,胸襟染血的老道,从空中不受控制的摔了下来,尚未坚持到狮子峰顶,便头下脚上的朝悬崖下的深涧降去。 “那不是广虚仙长吗?” 峰顶此时正紧张观望的几个,见那似乎已经陷入昏迷的老道居然是凌霄阁四子广虚,无不大吃一惊,纷纷展开身形朝前抢出,飞出崖外将正在不停下坠的广虚子给接了回来。 “广虚道长!” “仙长!” “道友醒醒!” 在几人真元的不停催动下,广虚终于艰难的撑开眼皮,迷茫间只看到几张陌生的脸庞,无不焦急的喊着自己,等到心神缓了一缓,仿佛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脸上刚刚才有的血色,霎那间尽去,只感到喉头一甜,张口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浓积在胸口的淤血,两眼一黑,重新昏了过去。 这次,却是任谁都呼唤不醒了。 “尔等暂且住手,听老夫一言,别打扰广虚道长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至,围绕在广虚周围的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胸腹正剧烈起伏的老者,盘坐在不远处的石岩一侧,似乎刚才出声已经耗费了此人很大的力气,刚刚说了一句,便又立即闭目开始调节自身的经脉。 众人都认出这个从没见过的老者,正是先于广虚从空中降下的几人其中之一,见老者眉头泛青,双颊潮红,知道老者正在行功的关头,虽然没人认识此老,却都不敢出言打断老者的行功,识趣的安静下来,静待老者的后话。 果然,尽管老者知道众人都急切的想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却仍是不敢拿自己的道行受损开玩笑,慢慢进入止观双定的状态,冰心止燥的静下心,默运真元搬运了一个小周天,勉强压下了心头的血燥之气,才睁开双眼哀叹道:“尔等最好尽快下山,速速返回各自师门,大劫已至,大劫已至啊,快快离去,迟则不及!” “大劫,什么大劫?” “前辈,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道友,为何有此一说?” “广渡仙长呢?可是惩戒了那个紫发小子?” “您老人家倒是说话啊,我家姚师伯刚才不是同您一道追去了吗,怎么没见师伯回来,剩下的几位呢?求您老了,您倒是说话啊!” 众人听到老者一句不说前因后果,反而有点危言耸听的话,一片哗然,纷纷追问起来,那些师门老宿或是有朋友刚才追上去,却没有回来的人更是焦急的追问着,热切的盼望着老者给个解释。(好看的 老者又缓了口气,在几十双热切的目光中,终于再次睁开了那双眼,只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顿时苍老了许多,又忽然自嘲般苦涩的一笑,哑声道:“广渡,惩戒,嘿嘿,什么惩戒,三个照面便被人家一刀两段了,元婴都给人瞬间化了,嘿嘿,可笑老夫不自量力,到头来反被人家给救了,嘿嘿,嘿嘿。” 现场除了一阵诡异的惨笑声不断从老者的口中滑出,只留下了一片吸气声,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尽管老者后边说的是什么没人能够听懂,却都清晰的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便是享誉盛名的太虚凌霄阁现任阁主,无数正道人士眼中的一代宗师广渡子,已然被人兵解,非但魂魄不存,连代表着最后精神印记的元婴,也从此彻底的消失于天地之间。 一时间,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使得现场死一般的静寂,众人的心头,却一片惊悸。 老者说着说着,忽然阴不阴,阳不阳的惨笑了起来,眼光忽清澈,忽空洞,忽又闪出惊骇莫名的神色,透露出来的不安,疑惑,惊惧,迷茫的神色不断转化,脸上忽青忽白,忽喜忽忧,让人很难猜想到方才短短的一柱香时间,老者到底经历了什么刺激。 围在一周的大伙不论僧道儒,此时看到老者脸上诡异的神色,无不头皮发麻的一阵心寒,谁都知道像老者这样的修道之人,尚不说如此年龄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单是修行的功夫便早就练的心如罄石,说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毫不夸张,如今居然成了这个样子,不用说是经历了某种让他难以想象的事情,某种超出老者心灵所能承受的东西。 仍旧陷入昏迷中的广虚就不提了,那些跟老者不分先后回来的几人,此时没有一个能开口说话的,都是一副眼问鼻,鼻问口,口问心,抱守元一行功的样子,唯一开了口的老者,却不知经历了何事,变得有些疯癫。 众人一时间被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给镇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居然没有人再开口问些什么,老者却好像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三招,老夫只能勉强看出那个姓钟的挥出了三刀,或许那根本就是一刀,夺天地造化的一刀,广渡完了,临去时上半身已经离开下半身了,可仍旧对着那个杀了他的青年说了句什么,而且还笑了笑,在那个时候他还能笑的出,广渡他在笑什么,他为什么笑呢,他怎么能笑的出来呢……” “疯了,那个貌不惊人的紫发小子疯了,对,貌不惊人,一定是貌不惊人,不是貌不惊人,老夫又怎么会看走了眼呢,可这能看出来的东西,又有多少是真的呢,自从开了法眼,老夫百年间阅人无数,又何时看走眼过,怎么就这次看走了眼呢,那小子怎么就忽然疯了呢?” 耳中传来老者那飘忽不定,仿若来自九幽的喃喃低语,众人无不见了鬼似的下意识朝后退去,一个个眼睛睁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盘坐在眼前,正自言自语的老人,一股股从脚心传来的寒气沿着脊梁骨直冲头皮,浑身寒毛直竖,心头无不骇然。 “广渡归真前究竟说了句什么,那小子怎么一听就疯了呢,不过也难说,钟小子动手前不就在山上疯了一回么,为了个女人,荒唐,一个出家的修行真人,怎么还有如此孽缘……” “这是谁家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不清理门户,老夫不就出手了么…可…可这小子怎么又手下留情,放老夫几个离去呢……” “噢,对了,不是那小子手下留情,嘿,大概是不屑对我这个老不死的出手才对吧,也是,老夫坐井观天的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在人家眼里算个啥……连那魔人苏卓的一招都走不过,更别提跟那姓钟的小怪物比了,对,就是个怪物,钟小子不像是人间的,要么怎么跟姓苏的认识呢……” “可这俩魔人怎么后来也打起来了呢,这小子究竟是哪一面的,搞不懂,要么怎么说疯就疯了呢,广渡,噢,还有正派的几个朋友,小怪物眼都不眨的连杀了几个,跟他没仇哪,怎么一出手就这么狠哪,百年的苦修啊……” “可…可姓苏的不也被小怪物给卸了条胳膊么,这些魔界的凶人,怎么好像比老夫等人还怕这个小怪物,说不通,说不通哪……” “魔界的他也砍,广渡老庞这些正道魁首他也杀,凌霄阁的广渡,清微派的念尘,净明道的老酒鬼,还有我那可怜的老伙计,这疯子怎么不分敌我,见谁灭谁,这不就是一个魔星转世哪……他究竟哪面的?” “莫非小怪物也是魔界之人,他们之间内讧?可又不对,广静,广虚,广悟这几个老顽固追着那小子喊打喊杀,人家不也只是把你们一个个弄昏了事,嘿,比对着姓苏的狠劲可仁慈多了,要不是给这小怪物一搅和,光是姓苏的暗地里放的那把毒,就能要了老命了…他究竟哪面的?” “可又不对,照小怪物那个意思,放几个老顽固一马,是念在跟关伊的香火之情上,这不是疯了是什么,关伊是谁,那是天下正道天字辈的有数高手,几百年来降魔卫道,怎么会跟你这个邪魔疯子有香火之情,真要有,你也不会出手这么狠哪,可为什么就放广虚他们一马呢,莫非真的跟凌霄上人有渊源不成,可对着广渡,你小子可真狠哪……到底你是哪面的?” 周围的人全听傻了,场面静的落针可闻,除了玄机子用手扶了把正抱着蓝月牙尸身,听得浑身不住颤抖的钟蓝,其余人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梦魇中。 “咦?” 自言自语多晌的老者,忽然发出一声惊咦,猛的一激灵,眼神瞬间清澈过来,神色不定的望着围着他的一圈各色人等,愕然道:“老夫不是让尔等速速离开么,怎么还在这里?” 众人闻声一个个皱起了眉头,心中无不暗骂:老家伙嘀嘀咕咕半天,到了最后连猜带蒙也闹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个姓钟的不用你说,疯不疯不知道,起码邪门的很,可你这老头一看就知道不正常,王八别笑螃蟹眼小,乌鸦别怪碳黑,顶多是个半斤对八两,自言自语嘀咕半天,除了听不懂别的没啥大毛病,起码劝人走,也应该有个前因后果的交待才行吧。 “倒是请前辈明言。” 一个儒生打扮的后进弟子,终于对老者的嘀嘀咕咕生出不满,忍不住开口发问道:“究竟为何要让我等尽速离去?” “嘿嘿嘿嘿!” 没等老者做出回应,一阵阴冷的笑声却先一步从天上飘来。 众人昂首望去,就见几道黑影先后从从火云层中穿出,齐齐在狮子峰左侧山崖前站定,来人一席染血黑袍,其中一臂空空荡荡,双翅护肩的左边连带着大半衣袖都被削去,露出了因左膀齐根而断,而显露出的森森白骨,洁白的骨刺被蠕动着的鲜红血肉覆盖,说不出的骇人。 受此重创,换了别人早就疼得叫娘,可来人脸上仍旧是一副阴森冷酷的神色,仿佛断了的那条左臂不是他的,而是另外之人,此人正是望日城主苏牙。 众人见是这个放毒盅的罪魁祸首到了,不约而同的朝后闪出了一片空白隔离带,与此同时提功戒备起来,带着愤恨的喷火目光,恨不得把此人生吞活剥。 要知道光是刚才死于无形盅的就不下百人,大多为各派后进弟子,本来这些人就是出山历练,以求积累阅历,有资格被带往黄山的都是各门派着意培养的衣钵传人,谁知道全不明不白的栽到此人手里了,小一点的玄门秘派,甚至有断代之忧,数代单传的阁皂掌门七先生更是被此人亲手格毙。 如今只要是站在狮子峰上的人,可以说无论何门何派,没有一个不想把苏牙碎尸万段的,可这人所施放毒盅的手法大异寻常,未免不明不白的遭了暗算,没有人打算与其近身,打定主意静观其变的居多。 其实,众人还有一丝不好明言的东西,那就是刚才还好好的苏牙,如今却少了条胳膊,按照方才老者疯疯癫癫的那通嘀咕,不用猜就知道是被那个正邪不分的紫发小子给砍了,从盅毒中首先恢复的似乎也是那个叫做钟道临的小子,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如果钟道临能够现身追着过来,那是再好不过。 随着对立面的改变,这帮人的立场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某种偏移,居然破天荒的开始想念起那个老者口中的疯子钟道临来了。 众人各自想着心事的同时,阴阳怪气的冷笑了一嗓子的苏卓却忽然开口道:“让你们赶紧回去是因为九鼎如今去其三,魔界九门已开其三,我族八十万带甲十年之内必将席卷而来,让你们回去洗好脖子,准备准备。” 说着顿了顿,又忽然笑了起来:“这位老兄既然劝你们这帮娃娃回复各自师门,那就赶紧回去吧,不想走的就干脆留下,反正这里面当头的不少,全门派都在的也不在少数,省得到时候我们魔族还要一个个去找,你说是不是啊钟兄?” “是啊!” 一个同样邪异的声音在众人的耳后响起,紫发飘舞,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阵阵邪气的钟道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山崖的另一端,正抚摸着手中那把薄如蝉翼的黑白双色战刀,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应道:“苏兄高见,反正这些人都要死,魔族来不来,魔界九重天开不开,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噢道观!” 苏卓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屑道:“这些修道练法之人一个个不都喜欢自命降魔卫道么,眼看这么多妖魔鬼怪就要来了,老夫这个不入流的魔头,跟老弟这个名动一方的大魔头,明摆着放在这里,钟兄,你说为何眼前这帮人对你我无动于衷呢?” 钟道临双目忽然厉芒一闪,又瞬间敛去,笑吟吟道:“苏城主误会了,钟某所指的这些人也包括阁下,你也同样要死,分别不过是怎么死,早死晚死罢了,我就不明白这藏污纳垢的人间有何好留恋的,整天争来战去,辩来驳去,要是苏城主有机会魂归紫府,进了那块清静之地,无忧无愁,定会对小弟感激不尽的。” 苏卓闻言脸皮微颤,万分艰难的挤出来个苦笑道:“老夫只是探路之人,能在人间遇到钟兄实在是颇感意外,看在你我同出一族的渊源,能否高抬贵手,老夫来日定会有所回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走火入魔)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邪灵苏醒 “同族?” 钟道临故作惊讶的同时,身形忽然原地消失,再见时已经到了离苏牙不足三尺的距离,眼眸之中不知何时闪出了紫芒,就那么脸对着脸,双目直视着对方的双眼,脸上再无一丝人类的感情。(好看的棉花糖 只听钟道临冷冷道:“你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同族,在你们这个大球之上,所谓的人间只有六个曾跟本座是同族,卑微的人类不过是那个叛逆无聊时创造出来解闷的东西,我看你们这些所谓的人在几百万年间的弱肉强食,就像你们看待两群蚂蚁互相争斗唯一的蚁后一般,不要破坏了我的兴致,你没有第三条胳膊好丢。” 下一刻,钟道临又出现了刚才的那处斜崖上,仿佛根本就从未离开过,只是脸上又恢复了人性化的表情,笑吟吟冲苏牙道:“你看,我不是没有动你身旁的那三个人嘛,你死了让他们三个回去说说情况也就是了,人间跟魔界之间的大战,那是多么有趣,不用你提醒,我怎么舍得错过呢?” 一直跟随苏牙左右的三个黑袍老者,在钟道临说完的霎那同时松了口气,尽管脸上仍旧那副冰冷的神态,低着的头却掩盖不了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狂喜。 苏牙冷哼一声,三人的生理状态忽然改变,他不用肉眼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却没工夫跟手下计较这个,如今的他已经陷入到了某种莫名的恐惧跟迷茫中,这在他悠久的生命中,还是只有孩童时代才有过的感觉。 这久违了的感觉并未使他有种回忆起过去的温馨,反而有种刚从噩梦中惊醒,又重新回到噩梦般的感觉,他的童年非但不幸福,而且充满了血腥、仇杀、冷酷、狡诈与背叛,但即使那个噩梦般的童年再怎么令人不堪回首,也至少比面对“钟道临”的时候幸福一万倍, 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宁可立即去死,死后的世界是未知的,对他来讲已经是不能再坏的结局,却仍旧有个未知的盼头,可当对面钟道临成为的“那个人”时,他苏牙的生命乃至魂魄就已经不再是他的了。 正像那人说的那样,自己在那个人的眼中跟蚂蚁毫无不同,不过是那个人眼中的玩偶,一件好玩的玩具。 苏牙在黄山周围布置了很久,可以说这些来黄山参加狮子峰大会的人都没有他来的早,从头至尾,山颠之上的这些人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对他苏牙来讲都不是秘密,之所以他在内心中称钟道临为“那个人”,而不叫他钟道临,是因为他知道,也只有他才最清楚,当那个叫做蓝月牙的小姑娘死去的瞬间,一股无比强大的邪灵忽然占据了钟道临的身体,或者说是两人变成了同体。 钟道临就是那个人,那个人就是钟道临。 苏牙明白,如今的这个钟道临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钟道临了,现在的这个钟道临是人是鬼,甚至是不是人,是不是鬼,苏牙这个三大巫神之一的人物都搞不清楚,只知道那个人正拿他来打赌,赢了少条胳膊,输了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平了,争斗的两方全按输了算。 苏牙刚才在芙蓉岭上空的争斗中,轻松的赢了一个姓姚的人,所以他幸运的丢了一条臂膀,姓姚的很不幸,当场便魂飞魄散了。 这严格意义上来讲只是个游戏,不是个赌局,赌局有输有赢,只有游戏才能控制在唯一的人手中,那就是制定游戏规则的那个人,苏牙明白这个规则,所以知道自己的结局,但他生不起逃走的念头,不是不敢,是不能。 苏牙甚至不知道那个人使了什么手法,自己的魂似乎是被那个人无形的牵着,如果是条拴狗的链子,他还有机会把链子咬断,但这条牵着他魂魄或者说命运的无形枷锁,让他根本无力抗拒,只能感觉到,可他看不到,摸不着,这种无力抗拒感使他几乎发疯。[八零电子书] 苏牙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钟道临能够醒来,那个真正意义上的钟道临能够醒来,只有钟道临醒了,或许才有一丝机会重新把这个邪灵压住,这也是他唯一的希望,哪怕是死,他也希望死在钟道临的手上,而不是那个人的手上。 因为死在那个人的手上,苏牙怕自己死后可能会遇到的那个未知希望都会破灭。 苏牙能够容忍别人踩在他梦想的翅膀上,但他不能容忍毫无一丝希望的生命,那个结果超越了恐惧的范围,已经不能用感官上的语言来形容,也只有像他这样精通心灵之术的巫师才明白那是一个怎样可怕的结局。 没有生,没有死,没有静,没有动,没有光,没有暗,唯一的存在便是虚无。 苏牙明白,如果把这世界上的各种力量博弈的结果看作是天平的两端,那么所有的人类历史便是一头砝码重,或另一头重,从平衡走向失衡,然后再由某种力量促使达到相对的平衡,然后平衡再被打破,这是个动态的世界,而虚无是这之外的世界。 换句话说,苏牙知道自己正面对某种超越了这个世界的力量,面对这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他唯一的渴求,便是即使死,也希望死在自己的这个世界中,而不愿被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世界操纵,或者说他不愿意死在另一个他不明白的世界,那已经不能用可怕两字来形容。 苏牙之所以还抱有着一丝钟道临心灵会苏醒的信心,都是源于那个人的人性化表情,无论是神态、动作跟语气,尽管是装出来的,可仍旧有点人气,试问一个想要踩死蚂蚁的人类,会不会在踩死蚂蚁之前,先用蚂蚁特有的交流方式跟蚂蚁交流,然后跟蚂蚁来个眼神对视,甚至去变成一只蚂蚁恐吓另外一只蚂蚁? 苏牙能在魔界那种环境中成长起来,做到三大巫神之一,能一出手便制住狮子峰巅这么多人,他就绝对不是一个笨人,相反,他很聪明。 他明白无论那个人如今是在猫玩耗子也好,还是故意不表露真正的实力也罢,只要那个人还在表露什么,那就一定还有破绽可寻,如果那个人只剩虚无,那么苏牙早就绝望了。 既然还有希望,苏牙便打起精神,甘愿做那只被猫捉弄的耗子,毕竟他怕的不是被猫捉弄而死,而是怕死在那只猫嘴里。 如果按照平常,这两条结果都是一样的死,但如今这个情况,却只有苏牙才能切身体会到两者的天差地别。 狮子峰巅的各派人马,望着眼前两个似乎打着哑谜的魔头,全部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其中一个被另外一个砍掉了一条胳膊,不但不恼,反而有说有笑,另外一个则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还是那个紫发青年,明明还是那个邪气逼人的娶老婆道士,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对。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经过另外一个人身边,即使闭着眼也一定会有感觉,但当一个人如果闭目走过一块岩石的时候,那你就不一定能够感觉到你刚刚经过了一块岩石。 前者有生命的磁场互相影响,而后者就是众人现在对钟道临的感觉,太邪了,明明他在对你笑,可你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人气的感觉。 “就你吧!” 苏牙举起右臂,随手点了一个人群中站立着的老道,笑呵呵道:“尊驾怎么称呼,来与老夫比划比划。” 那人被苏牙毫无征兆的一指,先是一愣,紧跟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对那个魔头为何无故点自己的将感到不解,仍旧下意识的拱手道:“厄一个陕西龙门穴居要饭地,吃百家粮,住百家房,谈不上啥么尊不尊地,平时没啥值钱地褂子披,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件遮雨的蓑衣,人称蓑衣先生……承蒙苏城主看得起,叫厄跟你娃比划比划,就怕…啊……” 只见一道虚影从自称“蓑衣先生”那位仁兄的背后透体而过,穿胸而出,顿时化为一道不停扭曲变形的气团,似乎被无形的手猛地扯了一把,忽然破开云层冲日而上,伴随着一声凄厉无比的鬼哭声越去越远,整个扭曲的气团瞬间被太焰光明所化。 刚才还口若悬河,拉家常般自我介绍的蓑衣先生,此时只剩下一个面容狰狞扭曲的肉皮囊,僵硬的抱成一团蜷缩于地,生机却早已断绝。 “咱们可有言在先。” 手上正把玩着从广渡手上抢来的坤剑,打算一旁看戏的钟道临,随手拍散了蓑衣先生的魂魄,好似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冲正呆若木鸡,愣在当场的众人不耐烦道:“指着谁谁就赶紧抄家伙动手,谁有兴趣知道你是要饭的还是要命的,那些啰七八嗦的客套能省则省,别惹我烦,你们明明心里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怎么还这么虚伪,有意思么?” 钟道临说着,冲苏牙冷冷道:“你也是,一把年纪了,那要饭的不懂事,你也不懂?他不动你就不会直接动手,非要等他啰嗦完?你动你嫂子的时候也没见谁吩咐过呀,还不是无师自通,霸王硬上弓,怎么到了人间就沾染上这破毛病了?这次算你幸运,别再有下次了…第一场苏大城主胜,来来来,接着来,别等着我催了,快点。” 钟道临一番话刚说完,整个山头就乱哄哄的吵成一片,尚未等钟道临再有什么表示,众人只只见眼前红光一闪,顿时血光飞溅,就见到刚被宣布胜利的苏牙,右臂持剑,猛的挥剑朝自己腋窝划过,整条右臂随之飞出,竟是自断一臂。 一时间,所有人呆住了,没人明白苏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好端端的把自己一条胳膊给砍了? 面对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刚被钟道临奚落了两句的苏牙露出了一抹苦笑,下颚微抬,冲着前方几人点头道:“钟兄定下来的规矩,胜则断一肢,四肢齐断为输,输则死,闲话不多说,既然知道规矩了,来来来,谁愿意陪老夫走上两招,自己站出来吧。” 苏牙沙哑的一番话刚刚说完,现场顿时传出一片嗡嗡声,紧接着乱做一团,更有几人忍不住叫喊出身,似乎连蓑衣先生方才惨死的一幕也忘了,纷纷指着钟道临的鼻子骂。 “恕不奉陪了。” 两个来自三十五洞天桃花源道场的长老,并没有在众人叫嚣的时候有所表示,只是衡量了场上的局势后,相互交换了个彼此了然的目光,向身旁之人告罪一声,便同时腾空而起,一抖袍袖间便飞离了狮子峰巅。 这两位道长穿着素朴,须发皆白,看来颇有些岁数,一直以来都在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开始任谁也没有注意,想不到会忽然离去,而且是在腾空而起的霎那,功力便已经提至极限,四条袍袖前后舞动间,大鸟腾空般直窜崖外虚空后,立即全速飞离。 人群中有几位立即就明白了这两人的用意,面对一个疯子跟一个魔头,要么群起而攻之,要么就避身世外,离去那两人显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选择了后者。 凡是想到这一层的人,无不犹豫起来。 就在这些人尚在犹豫的功夫,又是四人不分先后的驭器飞起,这四人连场面话都没有交代,几乎是在前两人身形刚一到狮子峰崖外的虚空,便跟着飞了出去,选择的却是不同方向。 这四人也想到了某一层,不同的是他们没有任何犹豫。 面对着钟道临这么一个能轻易间打败广渡等众多高手的疯子,而且看情况还要继续疯下去的魔头,这些人都是打定念头置身事外,或者说是尽速避开。 尚未有人再来得及跟风,一声冷哼忽然在所有的人的耳畔炸响,原本气定神闲的钟道临此时双目中邪芒大胜,右手握着的虚无之刃毫无征兆的脱掌而出,“咻”的一声窜入高空,剧烈的颤动起来。 猛地,先是一抹幽光从刀柄上闪现,紧跟着整把虚无之刃通体皆墨,黑芒迸射,嗡嗡巨响声传来,六道黑色的刀浪透刃而出,划着扭曲的空气的轨迹直追六去。 分别朝着三个方向疾速逃离的六人,分不清楚是谁先被黑芒追上,或许根本不分前后,只知道从六人飞出,到钟道临手中的虚无之刃脱手上天,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等到黑芒一起,正在飞遁而去的六人同时被黑芒追上,又同时发出一声鬼哭似的惨嘶。 六人被黑芒笼罩后,凄厉的嘶吼声便乍然而止,身体立即剧烈的收缩塌陷下去,迅速湮灭在一股股黑色刀芒中。 “收!” 钟道临捏指清吟,伸臂对天一指,正在空中不停旋转的虚无之刃,猛地发出一声刀吟,方才迸射而出的森森刀浪,又包裹着六人的元神快速的收缩而回,很快彼便隐没在浮着一层黑气的刀刃中。 封印了六人的虚无之刃,此时停止了旋转,忽然从空中消失,再见时已经又到了钟道临手中。 仍旧笑吟吟的钟道临不含感情的瞟了脸色惨白的众人一眼,握着刚刚回到手中的虚无之刃,好似随意般的砍在了左手握着的坤剑之上,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广渡视之为珍宝的坤剑,便在钟道临的左手中化为了尘埃般微不可察的颗粒,随风转顺消失无踪。 “什么乾坤合璧,斗转星移。” 钟道临甩了甩手,自嘲般笑了笑:“亏‘你’还惦记着这把破剑,不过就是含了点极阴之力罢了,真是不值一提。” 钟道临曲指一弹刀刃,“叮”的发出一声清鸣,平静的问了一句:“还有谁想跑的?” “大伙合力制住这个邪魔!” “动手!” “阿弥陀佛!” 几声暴喝惊醒了仍旧被刚才那幕场景深深震撼着的众人,一声禅唱声传来,净土宗的空寂禅师口喧佛号,左手握拳,右掌拇指内叩,慧指搭月轮,手捏莲花印契,首先朝钟道临攻来。 净土宗也称莲宗,脚踏莲步的空寂禅师看似直线朝钟道临逼去,其实身形却是似前实后,示左而右的到了钟道临右方。 两人间距离虽短,空寂身形移动的也极快,可其间双手仍旧连续不停的幻化了多时,分别捏出不同的印契,每当空寂双手变换一轮,手掌上结出的印契便比先前多蕴涵一倍的灵力,手掌之上本是无形的高度凝结气团,也越来越压缩,越来越亮,仿若手掌托起了一道光轮。 等到空寂的最后结成的金刚伏魔锤手印朝钟道临轰出,比他稍慢出手的一人,反而后发先至,比空寂还要快一线的撞入了钟道临怀中。 紧跟着,佛门已经到了的六宗,道家十大天宫的,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旁门左道,中土域外的玄门秘派,天南地北,正邪不分的各派人物,或赤手空拳,或祭出各自法宝,同时对钟道临出手。 除了勃尼等少数几人,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明白钟道临的来历,不明白魔界的苏牙为何会出现,更不明白钟道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为何会有如此骇人听闻的力量,却都明白一件事,这次的狮子峰大会能活着回去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4章邪灵苏醒)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5章 炼丹道童 似乎钟道临早料到了眼前这些人会一起出手,双眸瞬间被一股赤红之色布满,一抹潮红不知不觉爬上耳根,猛然怒啸出声。[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如果此时从天空中往下看,就见六十几道人影同时朝钟道临扑去,另一百多人疾飞而起,纷纷祭出法宝飞剑,圈中的钟道临肉身却在这时候忽然暴了开来,数也数不清的残影从中心一点幻化而出,猛然朝八方炸散开去。 处在中心点不远的苏牙,眨眼便被一道残影透体而过…… 狮子峰巅鬼风呼啸,百千个钟道临的分身同时出手,在场的无论天上地下的人,全部被这些幻化而出的残影卷了进去。 几乎眨眼的功夫,一个刚刚祭出招魂幡的阴阳院玄空明师,尚未用五鬼将镇妖图布好,连布幡带人便被一道错身而过的残影,霎那斩为数截,像他这样只擅风水的寻龙天师,根本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形神俱灭了。 几声惨叫传来,天空中又是十几人,尚未祭出兵刃便被凌空碎斩,无数残影就好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卷来卷去,肉眼捕捉不到残影速度的那些人,几乎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一个个先后从空中坠落,魂飞魄散。 攻防易手,由于钟道临的本尊消失,本来还有一个攻击目标作为参照的正派人马,此时只能各施奇技,苦苦的抵御着残影的绞杀。 每一个残影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高手,就是速度太快,超越了肉眼能够捕捉的极限,没有开第三只眼的修行者纷纷被屠戮一空,剩下的人大多选择了闭上肉眼,只凭天眼、法眼、慧眼跟佛眼来捕捉防卫。 空中到处是围着施法者飞驰轮转的法器,五彩缤纷的强芒漫天飞洒,法宝溢出的道道劲气卷起了崖壁老松,崩塌了山岩,整个峰巅劲气横空,法宝飞舞,斗法的两方,一方是连本尊都消失不见,另一方则不停的有人被残影穿透,一旦被这些残影穿透法器形成的法力结界,施法人便会跟着惨死当场。 如果再这么下去,不用多时,正派人马就会被没有对手的对手屠戮一空。 “风雨雷电疾,无风大浪起!” 半空中一个精瘦的高个道人,一把撕开了自己的道袍,朝前一掷,猛然咬碎了自己的舌头,张口冲着飞舞而出的道袍,喷出了一道鲜血。 染血的道袍猛地一涨,越变越大,不多时便遮住了太阳,覆盖了头顶的天空,一阵雷鸣传来,惊风骤雨转瞬即至,道袍舞动间,瓢泼大雨兜头盖脸的浇下,天色整个黑了下来。 暴雨被狂风卷起,刮来浇去,此时场人的众人,无不被一个个光团包裹,倾盆而下的大雨遇到这些光团,不是无声消失,便是被隔开,连那些本来难以捕捉到的残影,都能首次分辨出运行的轨迹。 刚才施法的道人,在大雨落下的同时,便被一道残影从空中斩落,众人都知道此人透支功力,强行唤雨,是以必死之心换来一个能让残影现形的机会,无不分外珍惜,各施本领朝现出飞行轨迹的众多残影攻去。 直到此时,众人才看清,原来这些所谓的残影,既不是什么法力造成的幻像,也不是什么法宝,本身就是因为钟道临身形移动太快造成的,换句话说,这些残影不过是钟道临一个人造成的,而这个人正在同时对场上所有人动手。 忽然,漫天残影瞬间归于一点,那处的虚空再次出现钟道临的身形,冷峻的面庞上挂着一个诡异的森寒笑意,望着被法宝崩塌的山脊,已经全部被迫腾空而起,正气喘吁吁的众人,抚刀轻笑道:“真没意思,好端端的比比刀法也就是了,干嘛弄出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们这一用法力落雨,三百里山河之间蕴含的水灵气全部会被吸干,今后起码十年滴水不降,为了看看我在哪里,就要旱死那么多百姓,你们也忍心?” 法力降水与五鬼运财术是一样的原理,都是透支别地的某种东西,聚拢到某地达至集中的目的,有所得必有所失,一旦失衡,便会得不偿失,故而即时钟道临当初在西域大漠遭遇沙暴,也没有动用法力降水的念头。[.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因为正像他说的那样,一旦这样做了,法力降雨那块区域间的水灵之气,将会被瞬间抽空,此后雨云经过,必要先将此处的水灵气布满,等达到平衡后,才能再次降水,一日达不到平衡,就会一日干旱下去,绝难有例外。 这也是为何修法之人,求雨之时多是借助海洋与湖泊,通过把江河湖海的水间接引入而落雨,而决不轻易施法凭空降雨的原因,因为那会导致失衡。 大暑之后必有大寒,汉末灵帝时期,太平道张角得到《太平经》残篇后,便曾经为了盅惑教徒,强行施法在老家巨鹿郡与青州求雨,施法后的河北巨鹿郡与青州,因蕴含于自然的无形水灵被法力抽干,致使其后连续多年滴水未降,这场史无前例的大干旱整整持续了十三年。 干旱致使百万人先后死去,没有粮食的百姓纷纷揭竿而起,青州起家的曹操甚至不得已抓活人制成肉脯肉腩当作军粮,可见一旦逆天而为,将面临的可怕后果。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就拿一个老百姓最容易接触的小术——风水来说明吧。 风水师,是百姓对于历代阴阳院玄空明师的称谓,风水之术本是方术中的小术,自祖师九天玄女以来,从秦汉黄石公、张良到南北朝的太乙、葛玄、郭璞,至宋跟本朝的赖布衣,择有缘之人代代相传,香火不熄…… 自古阴阳家晚年多隐居,起乾坤设位,日月悬象之卦,施相林摘星,龙虎风水之术,皆乃逆天而为,无论寻龙捉脉,遗体受荫,葬先荫后还是图宅术法,在改变他人命格的同时,往往自身会被自然之力反噬,火候修为不够者,一旦不懂得平衡消解之法,轻则暴毙,断子绝孙,重则魂飞魄散,永伦畜道,此为天谴。 卜筮不精,条于一事,技艺不精,毁于一物,药石不精,害于一人,地理不精,倾家灭族,在广袤的华夏大地上,黎民百姓常把超越自身认知的事物看作神迹,风水之术自郭璞起,因能立竿见影的切身改变常人命格,而多被世人所知,所神化,殊不知风水就像吃饭不饿,睡眠充足才能不乏一样,不过是顺乎天机易理的平常法门。 只要顺势而为,借势而不借力,风水便是道,一旦强行逆天便沦为了术,如果控制不了因施法造成的失衡,天谴转瞬即至。 就算是提出“风水”一说,鼓励世人借助风水而改运的郭璞,也终身强调阴阳院传人决不能轻易尝试逆天而为,否则法力反噬造成施法人自身损伤还好说,怕的就是连整块区域的平衡都给破坏掉,那样就是个生灵涂炭的局面了。 即使这样,古今只要涉及了“风水”的方家,一旦本领在手,没有几个能忍住不逆天而为的,这也是寻龙天师晚年多隐居,横死,后代多残障的原因,皆因有损天和。 如今,那道人为了借助雨水逼钟道临的分身现行,不惜施法将周围地域的水灵气抽调一空,加上这些人斗法所造成的伤害,今后若干年内,恐怕将以黄山为中心,形成一块面积极大的干旱区,滴水不降,赤地千里。 众人听到钟道临讽刺的话语,都有些不以为然,如果关乎生死的斗法中还要瞻前顾后,那不是自缚手脚了么? 可众人内心也都知道钟道临所言不虚,尽管心中不怎么在意,却也有意无意间避开了钟道临冷冷的目光,多少有些惭愧。 钟道临方才不过是打算与这些人玩玩,如今失去了玩得兴致,自然不愿意跟他们再耗下去,正当他提刀在手,准备了结这段尘缘时,忽然从山下斜冲出一人,猛地飞到钟道临面前,拉着他的双臂哭喊道:“临哥,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临哥…” 来的这个哭哭啼啼的道士,正是龙虎山天师玄机子。 钟道临看着眼前哭喊着的玄机子,眼神中厉芒一闪,又忽然迷茫起来,紧跟着红芒大胜,又被那种诡异的赤红色血光布满,冷喝道:“看在那小子的份上饶你一命,怎么还来纠缠,让开!” “不,你不是临哥!” 玄机子闻声,惊恐的睁大双眼,又忽然悲哭起来:“不,你就是临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醒醒吧临哥…快醒醒…临…” “滚开!” 钟道临忽然脸容扭曲,剧烈的挣扎起来,眼神中满是矛盾与嗜血的红芒,不停的变幻。 “啊!” 钟道临昂首发出一声怒啸,手中的虚无之刃脱手而出,凌空漂浮在身旁,他自己则双手抱头,痉挛颤抖不止,猛然紫发一甩,通红的双目恶狠狠的瞪了面前的玄机子一眼,沙哑道:“快滚开,不要逼我。” “临哥,你不能再杀了…” 玄机子紧紧抱住仍旧颤抖不止的钟道临,大喊道:“要杀你就先杀了我!” “不要逼我!” “嘭!” 钟道临拉着玄机子的头发把他给拽开,紧接着一掌直接轰在玄机子胸前,后者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回,被两个从旁掠来的和尚一把扶住。 “噗!” 玄机子体内无处宣泄的异气,碰到外者的介入,决堤般汹涌而出,俩和尚只觉地一股阴森的寒气灌胸而来,体内血管似乎要被冻僵,忍不住同时喷血跌飞。 异气外泄而出的玄机子,顾不上缓口气,也顾不得为了救自己而差点丢了小命的两位大和尚,再一次凌空飞到钟道临面前,泪流满面地决然道:“临哥,你要是我的临哥,你就一定会醒过来,你要不是临哥,就把我先杀了吧。” 钟道临双手抱头,痛苦的甩着脑袋,狠掐入肉的指甲把脸皮都抓出了道道血痕,仍旧毫无所觉,只是不停的嘶吼道:“你快走开…啊…别逼我…别逼我啊…滚…快滚开…” “临哥,我知道你还在,看看我,我是猴子啊!” 玄机子发觉了钟道临内心的挣扎,大哭大叫道:“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去抓野鸡,反而让熊瞎子给一路追回村了么,我装死还被熊瞎子坐了一屁股,要不是临哥你跟铁柱哥用石块把熊瞎子怒火撩起来,转去追你们,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滚开……” “还记得那年冬天么,那场雪可真大啊,全村的路都被封了,粮食也不够,风好大,天好冷啊,明明把裤脚都塞鞋里了,可那刺骨的寒风还是一个劲地顺着脚脖子往上钻,咱们抱着取暖也不行,最后为了取暖,还差点把你家房子给点了……” “…闭嘴…闭嘴……” “临哥,你回头看看,你最疼的妹妹小蓝儿也在哭呢,临哥快醒醒吧,三馗当年为了要背媳妇,连他家最舍不得下蛋母鸡都给炖了,可蓝儿还是只让你背,你醒醒啊临哥,你忍心看着蓝儿哭么……” “别说了…别说了啊……” “想想,临哥,想起什么了么,峨眉山,你师傅,大哥当和尚了,小弟也出家了,咱们三个一起找僵尸的晦气,结果被花灵儿那个狐狸精给涮了,临哥…啊…” 玄机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只见那把原本漂浮于半空的虚无之刃,忽然砍在了他的右膀上,鲜血迸溅,整条臂膀瞬间从身上飞出,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翻滚着朝深涧落去。 玄机子顾不得捡回断臂,甚至连朝那条越落越远的胳膊看一眼的动作都没有,尽管疼得冷汗淋淋,却仍旧捂着断肢处朝钟道临不停哭喊:“我的临哥啊,醒醒吧,为什么只砍一条胳膊,干嘛不直接杀了我,你弟弟我还有一条胳膊,你也砍了去吧,砍啊…砍啊…真的感觉好疼啊…心疼的紧啊临哥……” “啊—啊—啊—” 双目通红的钟道临在玄机子一声声哭喊中,四肢剧烈颤抖,眉心那个金黄色的星图越来越亮,当见到玄机子鲜血淋淋的断臂处,再也忍不住了,凄厉的怒吼起来,身体猛地朝对面的斜崖撞去。 “嘭…嘭…嘭!” 坚硬的岩石被流行坠地般疾冲而来的钟道临,撞得整个从中炸开,烟尘滚滚,乱石纷飞,不知道撞碎了多少岩石,不知道撞飞了挡在空中的多少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钟道临忽然悲嗥一声,直挺挺的从空中摔落下来,带着呼啸风声,一头扎进山谷。 由于刚才入魔后的钟道临表现实在太可怕,二次陷入疯癫状态后,即使自己朝山崖上转的时候,也没忘了把挡在身前的人给撞飞,此时看到这疯狂的魔头昏迷落崖,除了玄机子跟抱着蓝月牙尸体的小蓝儿紧跟着追去,其他人居然连去看一眼,确认一下凶人是否真的昏迷都不敢。 最终,还是第一个对钟道临出手的那个净土宗空寂,口喧了一声佛号,挥舞着已经被劲气撕成碎缕的破僧袍,首先从空中朝深谷降去。 在净土宗空寂禅师的表率下,深知除恶务尽的数人,先后尾随着大和尚的声影朝下落去,更有一些人趁此机会,二话不说便以极快的速度转瞬飞远,眨眼就不见了。 等众人忐忑不安的随着空寂和尚降入谷底,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紫发的魔头,正一脸悲怆的抱着蓝月牙的身体,无声的跟他对面的玄机子对视着。 这些从空中陆续降下的人,见到眼前一幕,无不暗叹一声:完了,这魔头居然没昏。 是否昏迷过已经不重要了,面目憔悴的钟道临抱着蓝月牙的身体,冲玄机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正紧张兮兮,离远望着自己的正道人士,苦涩的摇了摇头,沙哑道:“得罪了!” 一句话出口,听得这些人全愣了,还是空寂首先反应过来,单手问讯道:“施主一声得罪了便能……” “小玄!” 钟道临冲那些人说了句话,便扭回头来,空寂究竟说什么,他也没有心情理会,只是冲着玄机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抱憾的神色,苦笑道:“你这是何苦?” “呜呜——临哥!” 玄机子见到钟道临明显的清醒过来,痛哭失声道:“你终于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么?” 钟道临低叹一声,酸楚的泪滴从眼眶滑落:“红尘一座炼丹炉,童炼丹,炉炼童,也许我本来就从未曾离开过!” “小玄……” 钟道临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没有开口,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只是深深的看了玄机子一眼,便抱着蓝月牙尸身腾空飞起,穿云奔日而去,连第三句话都没有留下。 冲云而上的钟道临朝下望去,脚下的黄山花草枯萎,山崖崩裂,处处死尸,成了修罗场一般,生机已然断绝。 暴碎飞溅的法宝,斗法造成的法力外溢,将使得黄山方圆三百里之内的今后起码数年滴水不降,颗粒无收。 想到此后的民不聊生,钟道临顿感自己罪孽深重,盘坐到天空云层之上,割开双腕,催动血脉真元,任喷出的鲜血从天空纷纷扬扬如雪飘降,被风吹散,渐渐撒满大地…… ……红尘一座炼丹炉……童炼丹……炉炼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炼丹道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海上船队 魔界,北疆,[棉花糖] 黑川江入海口,渤水湾区域。 惊雷骤雨,巨浪滔天。 渤水湾位于北疆与东疆海路交界,这里是隔离着东疆与北疆的黑川江入海之地,北疆凸出的东南角与东疆的东北角斜出的陆地相隔,便正好空出了这块近海湾。 肆虐了亿万年的魔海,并没有因为渤水湾前后两块斜伸而出的大陆有所缓冲而收敛,尽管没有远洋那么狂暴,可那一个个被狂风卷起,逾丈高的层层巨浪,仍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朝陆地拍去,没有什么哗哗的海浪声,只有闷牛般的轰轰低吼,音若奔牛,声势骇人。 奇怪的是,当西南方卷起的巨浪朝海平面拍落时,能隐隐约约的见到几个随波起伏的小点,等慢慢近了,才能看清那是一艘艘劈波斩浪而来的木船,最前面是一艘双桅的浆帆并用船,跟着的三艘木船有三个桅杆,后面是两艘单桅的运输船,一共是六艘舰船组成的舰队。 六艘船最小的也有十一二丈,放在魔界的任何一条河流,任何一处湖泊,都是一股不可小窥的力量,可在狂暴的魔海,这样的小船只能称为舟,怒海行舟的六艘舰船,不停的被海浪托起落下,跌跌撞撞的朝北方驶来。 领先的那艘舰船,桅杆上并没有帆,只有一面黑底的三角旗,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黑旗,随着狂风将旗子卷起卷开,忽隐忽现着一副狰狞的三头银龙图腾,诡异非常。 首舰的甲板上,一个身穿皮甲,腿挂短刺,狼头人身的彪悍男子,正逆着灌胸而来的狂风,眯眼朝西北方的陆地观察着什么,狼人腰上拴着的那一根儿臂粗的蜡绳,此时被拉得绷直,男子一边把身体的重心放后,一边朝船后大吼了一声。 随着狼人这声大吼,不多时,“噔噔噔噔”一阵擂鼓般的踏步声传来,从甲板后的第二个船舱中跌跌撞撞奔出一头傻头傻脑的黑熊,尚未跑出几步便被上下起伏的甲板给弄翻倒地,边打着滚儿,边用爪子抓着甲板爬,晕头转向的朝狼人靠拢。 好不容易抓住了拴狼人的那根粗绳,黑熊一个咸鱼翻身挺立起来,一边痛苦的哼哼,一边冲狼人愁眉苦脸的大声呻吟道:“扎丹老大,您老人家不嫌风大么,又有什么吩咐?” 扎丹对黑熊的抱怨充耳不闻,伸臂朝西北方一指,迎风大喊道:“那处刚才出现一座岛,海图上没有绘制,巴鲁,你快让那几个鸟人把岛标画上,省得错过了再把这事忘了。” “唉哟!” 黑熊闻言,大肥巴掌猛地拍到了自己脸上,狠狠的跺了下脚,一阵眩晕感传来,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哼哼唧唧的梦呓道:“俺他娘还以为啥事,呕…不就是一个没发现的岛嘛…呕…靠岸了再说吧。” 说罢,又开始干呕起来。 “啪!” 一声清脆的拍肉声透过风浪响起,还是一巴掌,不过这巴掌是扎丹赏给巴鲁的左脸的。 “你说什么?” 原本只是有些冷峻的扎丹,此时忽然变得狰狞起来,杀气凛冽道:“别以为你是巴阎王的弟弟我就不敢打你,黑巢军令第三条怎么说的?” “贻…贻误战...战机者圈…圈圈圈…” 黑熊仿佛想起了些什么,脸上浮现出噩梦般的神色,可凭他左耳进,右耳出的记忆力,却实在背不出来第三条,结结巴巴的开始打颤,双目呆滞的望着横挂在空中的紫日,不停的喃喃自语。 “啪!” 猛地又是一巴掌,这次是右脸。 “圈圈圈,圈你个姥姥。” 扎丹见黑熊嘀嘀咕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怒道:“圈禁十日,杖五十……从出海至今,不过才三十几天,你个熊玩意犯的条规加在一起,就能把你揍的连你妈都不认识,胖子那边催航路海图催的紧,赫头儿也督促几次了,好不容易发现个有潜力建立补给点的岛屿,你居然敢说等靠岸再标?” “啪!” 扎丹想起来这一路来巴鲁的表现就一肚子火,又是一巴掌甩过去,破口大骂道:“六日前碰到的那处暗礁群,你个笨熊也说等等再说,可第二天想画图的时候,一个个全是晕晕乎乎的原地转圈,谁能再想起来那处暗礁群究竟在哪个方位?今天你又要登岸再说?” “老子这是替你兄长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扎丹越想越气,怒道:“你哥那么横,怎么有你这么个软蛋弟弟,要是叫你哥知道你这一路来的敷衍,非把你打残废不可。” “俺…俺在陆地上比螃蟹还横呢,你知道啥是螃蟹不?那是天生横着走的人物,当年大首领亲口告诉俺们哥俩的,夸俺们哥俩就跟螃蟹似的,比六条腿的蛤蟆都横!嘿,长见识吧?没听过吧?久仰了吧?” 大黑熊巴鲁摇头晃脑,一脸得意之色,忽然一阵大浪卷来,甲板上上下下晃的让人发晕,又是一阵胸腹翻滚,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脸上换上了受辱的酱红色,喘着气死死拽住粗绳,怒气冲冲道:“这他奶奶的不是一没小心上了贼船了嘛,俺不知道天生横着走的也天生晕船啊,打怕啥,你那小巴掌跟挠痒似的,嘿,俺从小就是被俺哥打大的,还怕你揉几巴掌?” 大黑熊说着又开始陷入某种恐惧,喃喃道:“就是圈禁小黑屋去不太地道,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反正俺脸皮厚,怕啥,可让俺十天只喝脏水,不吃饭,这就不地道了,哪能不给俺饭吃呢,上回就差点饿死,这不欺负俺老实吗。” 海面上毫无征兆的升起一股巨浪,夹杂着呼啸劲吹的海风“嘭”的一声撞击到了船舷,甲板上的两人同时面色剧变,刷的惨白一片,船头猛地朝下砸去,一头栽入海中,又迅速的被海水的浮力托起,刚才还颇有兴致叫骂抱怨的二人,同时变成了落汤鸡。 浑身衣甲湿透,体毛不断朝下滴水,好似从一锅稀粥内刚刚捞起的两只猩猩,苦笑着彼此打量。 面对着海况如此恶略的魔海,不光是那头自认为“天生横着走”的蛮熊巴鲁,连一向自傲,最能忍受恶劣环境,也最能忍耐的扎丹,都泛起了无力感。 他能忍是因为他是一个天生的猎头杀手,很出色,他孤傲是因为敌人给与的“幻狼”称号,可是这个单轮杀人技巧,能在黑巢中排名十甲以内的悍狼族高手,面对着大自然,仍旧像个被扯来拉去的木偶,无力与之对抗。 狼狈的跟巴鲁对视苦笑了一眼,扎丹忽然一愣,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眼神也不是那么凌厉了,代之的则是某种温馨的神色,一个在杀手的眼中鲜有出现的目光。 他意识到自己变了,尽管对敌时仍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仍旧面对死亡而面无表情,心无涟漪,可当与自己的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无法保持一个杀手应该保持的无情守静之心,或喜或忧,似悲似愁,或苦涩,或恐惧,自从被悍狼族从小培养成一个杀手以来,他这些年还是首次体会到什么是情绪,什么是兄弟间的情义。 尽管几次都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可那不是冷冰冰的出卖,而是技不如人,或群殴不济才被揍,尽管皮肉受苦,心中仍旧有一股温暖,起码他体会到了活着的感觉,第一次有了自己掌控自己的感觉。 刚入黑巢时,这个对任何人都冷冰冰的悍狼族杀手,经常在一个个不友好的眼神对视中或伤人,或被人所伤,也就免不了的经常光顾执法队的小黑屋,每次皮开肉绽不说,还常常感到生不如死,每每内心发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可他孤傲的本性,冷酷的外形,同样看人不怎么友好的眼神,在这个流氓集中营内绝对是一盏挑惹是非,制造摩擦的明灯,一来二去,自然不免又开始频频与号称巴阎王的执法队头子亲近。 扎丹,这个面对自己父母倒在眼前,仍旧面不改色的杀手,却似乎跟那个天生以揍人为乐的巴雷颇为合眼,慢慢惺惺相惜,巴雷也成了他进入黑巢中第一个兄弟,却不是最后一个。 看着面前被自己狠扇了几巴掌,仍旧面不改色,可遇到大浪却晕头转向的老友弟弟,扎丹鲜有的露出一股怜爱之色,这小子毕竟跟巴雷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尽管有些稚嫩,身上却仍旧有着巴雷滚刀肉般的恶魔影子,对别人而言很可怕,对他来说则很亲切。 扎丹捶了几下巴鲁结实的背脊,帮着正弯腰干呕的巴鲁将肚腹内的杂物吐尽,温言道:“你大哥虽然没明说,可我还是看得出来,他对有你这么个弟弟还是很自豪,希望我能在海上照顾点你,别的好说,即使这次货物全丢在海里都没事,但航道海图一定要探明,否则以我对巴雷的了解,回去后打你最狠的肯定是你哥。” 巴鲁吐了个昏天黑地,总算缓过一口气来,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没好气的瞪了扎丹一眼,气喘吁吁道:“你直接让那帮鸟人飞出去探明不就成了,干嘛非要把俺叫出来?” 扎丹面色一紧,严肃道:“咱们的规矩不能破,我与船上的翼人互不统属,怎么能指手画脚?” “行啦,算俺这回栽你手里啦!” 巴鲁扑楞一下大脑袋,总算没被扎丹正气凛然的一句话给镇住,不屑道:“你们这帮一个比一个邪乎的人谁还真的把规矩当回事过?” 尽管嘴上不屑,巴鲁仍旧认识到扎丹的深意,什么都可以不讲究,牵涉到该认真地地方,绝对马虎不得。 “噔噔噔!” 巴鲁也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来得跌撞去得惊险的朝船后奔回,连滚带爬的跑上悬梯,在望台上亲自抡胳膊敲起了大皮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种蛟鱼皮特制的大鼓,只有在船上才会有,声音沉闷异常,传的却很远,沉闷的鼓点声透过大浪朝四周飘去,后边跟着的几艘舰船,同样传来了阵阵皮鼓声,示意后面已经注意到了,正在做接令准备。 随着后面几艘舰船上,专门负责传令的人员纷纷奔出船舱,迎着狂风将五彩缤纷的信号旗挂起,正在擂鼓的巴鲁吩咐自己船上的传令兵登上了望台,开始传令。 随着登上了望台的旗手开始不断的打出旗语,重复了整整七次,后边船上同样各自登上了望台,已经做好准备的旗手确认无误后,再次重复了三遍,经巴鲁旗舰上的旗手确认后发出了“无误”的回令。 旗语发出,后面视野能及的两艘船上先后飞出几个翼人,按照巴鲁报出的方位朝西北方搜索而去,等到后面两船依次传令完毕,又是几个黑点从海平面后升起,想必是后边的舰船也得到了指令,同时派出了负责搜索海域的翼人。 这些随船的翼人,大多是“笑面虎”八肚从神机营“高薪”挖角而来,如今全部隶属于商勤战勤两处,专门负责探索海域,侦查勘画岛屿航线的人员,茫茫大海上,也只有这些翼人能像人间的鸽子老鹰那样,凭借与生俱来的特性,分辨方向,记录方位。 阵阵唏鸣声传来,空中迎风飞翔的翼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兴奋得欢叫起来,先后朝着某处俯冲而去…… 此次航行,除了扎丹与巴鲁的旗舰上装的是无用的石头,仅仅用来压船抗拒风浪外,后边五艘船上全部载满了兵器,明着是为了运货,其实更重要的是找到一条黑巢通向北疆库港的海路航道。 库港是黑川江东部的一个淡水港口,离入海口的渤水湾还有几百里之遥,平常只是用于西北内陆经黑川江运抵北疆的船舶停靠,装卸货物,大规模走海路运送物资,即使对云雾城那胜极一时的庞大舰队来讲,也没有过先例。 毕竟面对着的是号称死亡之瞳的魔海,即使沿大陆走海道,也依然杀机四伏。 如果不是黑巢这帮亡命徒要钱不要命的本性,如果不是督明讲解了从海陆运送物资的好处,换了个胆小的势力,恐怕连走海路的念头都不会有。 北疆多战乱,与黑巢相隔着的是互不统属的四个异族势力所控制的地带,四个异族势力又与各自势力内的魔族城池镇甲犬牙交错,情况十分复杂,加上四处流窜的土匪与占山为王的好汉们见缝插针,想从陆路上过境北疆,就免不了被雁过拔毛,甚至很难走通。 可黑巢却急缺北疆野生的牦马兽,从云雾城控制的乌兰平原上又购入不得,这就迫切的需要开辟第二航路,甚至走海路。 毕竟,只要一提起各族流氓心目中的圣地黑巢,如今只有不到百头牦马兽,都是让人感到很没有面子的一件事,没有高机动的骑兵做后备,一旦进入平原或丘陵地带,战力便要打个折扣。 如今在熊族森林内不觉得有何不妥,可只要一出森林,就肯定会觉得有些束缚手脚,可黑巢四周的势力对这帮凶人如避蛇蝎,也根本没有哪个势力愿意卖牦马兽给黑巢,只有已经在北疆站住脚的练惊鸿愿意以货易货的交换,可难就难在中间隔着的这块区域,崇山峻岭没有道路还好说,更可恨的是哪些暗中捣乱破坏的众多势力。 北疆缺粮少兵器,但野生牦马兽与已经驯养,作为种马的牦马兽很多,说是满山遍野也不算夸张,黑巢缺粮少马,但私自打造的各类兵器铠甲却能够堆满一个小山头,两方都有各自的需求与不足,都有缺粮的短肋,也有能互补的一面。 所以,第二航道的开辟刻不容缓,迫在眉睫。 督明等这些黑巢军机处的疯子们研究发现,从陆路经二十三个哨卡,六道险关,横穿三个势力到达北疆后,仍要通过魔族水军控制的黑川江才能到达对岸,加上周围相邻的几个能够随时越境出击的势力,陆路条件十分复杂。 从陆路到达黑川江,不算能否过江这个最后一关,单是要折转纵横近四千里,就不是一个商队能够承受的,更何况这还是地图上近乎直线的距离,督明等人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商队能走直线,横冲直撞的过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6章海上船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章 库港码头 按照每人日食三斤粮食,牦马兽食十二斤,一车三人,一个车队二十辆马车,单日行程百里计算,如果一旦与周边发生冲突,中途没有补给的话,来回就要走上万里,一百多日才能走一趟来回,光是消耗的粮食就是个天文数字,更别提还要往回贩运更能吃的牦马兽,而北疆无粮补给这个严峻的现实。 如果真的从陆路运输,恐怕到的时候人就饿死一半了,回来的时候牦马兽却被吃掉一半了,这还是忽略了突发情况。 牦马兽必须要囤积圈养,堆积如山的兵刃铠甲也亟需一个渠道朝外销,面对着练惊鸿互惠互利的提议,黑巢军机处等人上窜下跳,个个抓耳挠腮,就好似饿汉面对一个挂在眼前的红烧鸡腿,看得见,却怎么都吃不到,怎能不急? 也是巧了,某一天,正当众人愁眉苦脸的时候,军机处内平常不怎么发言,整天满肚子坏水,只想着整人的一个淫亵矮子,被人称为死鱼眼的家伙,忽然扯着墙上挂着的兽皮地图,伸手在黑巢东面不远处“破浪屿”与北疆库港之间划了个斜线,大吼一声:“要不干脆从海上走吧,大首领当年不也是下海了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督明都动了容。 是啊,陆路不通,干嘛不走海路,不就是容易沉船么? “破浪屿”是黑巢所在的熊族森林东北处,与之能够隔海相望的一座小岛屿,本是一个无名的岛礁,是黑巢众人为了纪念当年钟道临驾“破浪号”海船一往无前的闯入茫茫魔海而特意命名,尽管大首领如今生死两茫茫,可这个亲手缔造黑巢的灵魂人物,仍旧像某种图腾般横在黑巢众人的心上,没有一时一刻的忘记过。 “破浪屿”很小,小的似乎一个大浪卷过,整个岛礁便隐没在海水之中了,因为其周围遍布暗礁,连吃水量深的海船也无法靠近,想要在破浪屿山建立船坞码头根本是痴人说梦。 可众人都明白死鱼眼提起“破浪屿”不是为了提议让舰船从此处出海,而是指出当年就有一人曾经驾船横渡魔海,去闯更远的烈火岛,既然海况更为恶劣的多得远洋都闯了,顺着大陆斜伸而下的浅海朝北疆开辟一条航道,有何不可? 这帮人整日考虑的都是如何多赚钱,如何降低成本,至于危险系数或者是会不会死人,倒是其次的考虑,所以这个后来被巴鲁差点打残废的死鱼眼,所提出的这个富有建设性的意见,立即便被通过,至于会不会沉船死人,那是要以后看看究竟会损失多少,才会考虑的事了。 巴鲁的噩梦也就在黑巢大本营下达这个开辟海路航道的命令后,一天天的临近,而且一旦入梦,就再没有醒来过,终身陷入了潮起潮落的噩梦中…… 从望台上软脚虾般躬着半个身子,摇摇晃晃走下后,巴鲁的一张黑脸已经憋成了紫色,茫然的看了眼仍在床头甲板上木桩一般站立着的扎丹,唉声叹气的扭身朝船舱走去,想不通这个看似瘦弱的“小狼崽子”,为何在如此恶劣的魔海上,精神头反而那么足。 “风渐起,云始出,星火怒下长空…” “…仗剑笑骂…气贯飞虹……” “一日…金鳞化龙…” “…问今生…谁与共……” 一阵阵嚎丧般的歌声穿过舱门,透过狂风传来,船上这些个被强虏来的各族水手无不痛苦的找地方回避,捂着耳朵,跌跌撞撞,扭秧歌似的跑远,他们经受噪音折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已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此时这把五音不全的熟悉嗓门响起,大伙都知道黑熊老爷又开始猫在船舱里,自得其乐了。[超多好] 可已经对这个声音形成了不良条件反射的水手们,心理阴影早已留下,一听到这个声音,几乎不用撵,立即就跑了个干干净净,对比这能把人恶心死的嚎嗓,他们宁可选择跳海。 自从当年巴鲁从大首领处听到了这首歌,没事儿就拿出来吼两嗓子,还经常强迫性的拉几个手下来欣赏,那帮执法队的黑熊还行,见小队长眉开眼笑的扯开嗓子吼,这帮傻大狠型的蛮熊也听得过瘾,往往兴致来了也能跟着嗷嗷的吼两嗓子,经常能够形成合唱。 一群黑熊虽然不懂音律节奏,但吼出感觉来了后,可比谁都放得开,扭着大屁股转圈的,舔着大黑脸一蹦一跳伴舞的,轮圆了熊掌傻呵呵的拍自己肚皮的,虽说这帮人一开唱便声势骇人,经常弄得周围三里无人,可已经沉迷于美妙歌声的他们哪注意过这个? 所以,每回合唱,执法队内部总能尽兴。 在这样的环境熏陶出来后,巴鲁跟巴雷两兄弟还以为哥俩特别有音乐才华,心里美得不行,有空就召集兄弟们开唱,执法队所在的小黑屋地域高兴了,黑巢其他地方的人全傻了。 这一帮五音不全,偏偏嗓门极大的家伙,一旦扯开嗓子嗷嗷叫,那嚎丧般的吼声真比死了娘还凄厉,往往能忍住暴力执法队一顿皮鞭的硬汉,也会在这样的大合唱中崩溃,辗转呻吟中脑袋直朝墙上撞,歌声不停,撞墙不止。 执法队乃蛮不讲理的暴力部门,要不是整个黑巢众人差不多都被残酷镇压过,无人敢惹,恐怕这些黑熊早就被人活撕了。 试想一下,当这么一个环境中成长出来的巴鲁,来到一望无际的魔海,怎能不引的他歌兴大发,虽说怕晕船一般不在外面唱,也就在自己屋子里吼两嗓子,可这位的嗓音穿透力也太强了。 外面的水手都是黑巢那帮流氓从各族绑票过来的,从前没见过这个阵势,猛一受刺激,根本受不了。 这些水手压根就没见识过陆上这位黑熊爷爷的嗓音,被强制集合“品评”过几回歌声后,除了扎丹还能勉强忍的住,其他人全让巴鲁的歌声给闹得心神恍惚,先前那处暗礁群,就是在了望手精神崩溃,舵手濒临崩溃中,迷迷糊糊开过去的,幸好没出大事。 “风渐起,云始出,星火怒下长空……” 又是一阵嘹亮的歌声传来,奇怪的是已经躲在各自船舱的水手们并没有什么不适应,还时不时的用手敲击着大腿,跟着一起唱。 从巴鲁与扎丹的受欢迎情况对比,就能发觉唱歌也是有天分这回事的。 大伙都知道这是“幻狼”扎丹又一次迎着狂风骤雨,惊涛骇浪开始悲啸,这个让人难以亲近的冷酷人物,只有面对迎面而来的狂风巨浪时,才会心无旁人的释放自己心底的苦楚。 扎丹喜欢风雨,就像水手们喜欢大海一样。 水手们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看到陆地出现,就跟扎丹看到风雨一样,可当水手们登陆后,往往会迫不及待的再次投入大海的怀抱,大海是他们的家,水手们属于大海,就好像扎丹属于风雨一样,都是最终的归宿。 六艘跌跌撞撞航行于魔海的舰船,在悲怆的歌声中依次转向,乘风破浪的朝正西开进,那里是渤水湾与黑川江的交界,顺着黑川江再往西,便是此次的终点库港了…… 黑川江从极西的雪山源头,中途慢慢汇聚万千溪流湖泊的天降之水后,奔腾万里入海,从空中望去,宛若一条蜿蜒盘卧在大地上的银蟒,细尾,粗身,大头。 蟒头就是渤水湾所在,巨蟒七寸的方位却斜伸出一条蟒须般的东西,黑川江从这里分出了一条支流,名叫渭水。 在渭水与黑川江交汇的地带,江面因为一分为二而豁然开朗,一条条从内陆伸出的砖石廊桥笔直的朝江面探出,几十艘大小不等的货船此时正静静的停在廊桥旁边,进港的货船靠右边一条廊桥依次驶入,出港起锚的则会排着另外一条廊桥慢慢驶出。 无数舰船一出一进间极为流畅,很少有抢占航道的事情发生,显得有章有法,更有几艘专门负责领航的小船来回指引,即使第一次停靠库港的船老大,也不会怕因为自己的疏漏而阻塞航道。 随着廊桥朝内陆望去,就能见到一排排低矮屋子包围着的广场 廊桥与卸货的广场便组成了库港的码头,码头上有专门用于卸货上货的通道,一排排背着包裹的苦力,便在这来回的几条单行通道中奔波。 扎堆彼此议价的商贾,脸红脖子粗的为了一分一厘而争吵不休,各族兜售货物的流贩,变着花样的吆喝着各自的卖品,路旁的一个个简陋的食肆,无声的飘出了浓郁的菜香,从天南地北而来的各色人等,无不为着利润跟生活苦苦奔波,码头上人声嘈杂,显得很是兴旺。 “德老,这船货你到底要不要?” 码头上靠近廊桥的地方,一个稍微发福,身穿锦衣,唇生三须的中年人,正一脸不耐烦地冲身前的老者嚷嚷,并没有对方比他岁数大,而生出哪怕一丝的尊敬之心,声音越来越大道:“别说再让一成二,就是让一分兄弟我都不干…要不是看在是熟户的份上,老子都不跟你啰嗦。” 中年人虽说穿的很体面,可一开口就透出了粗俗的老底,人靠衣装马靠鞍,母猪当官赛貂婵,这人不但衣着富贵,还多少还是个官,即使别人眼中这人再怎么不堪,嘴上跟面上还是要保持一派恭敬地模样。 “是是是,没有您黄衙司的照顾,哪有小老儿的今天。” 德老点头如捣蒜,一个劲地媚笑道:“可小老儿实在是一次拿不出那么多,不如赊…” “赊账?” 被称做黄衙司的中年一瞪眼,不耐烦地一挥手,冷笑道:“老婆孩子赊给你行,钱物赊欠免问,你不是不知道兄弟的规矩,上面下面那么多张嘴要吃饭,我赊给你,谁赊给我哪,你知不知道弟兄们搞来这船酒费了多大的劲,买来的这个屁大的官容易,伺候上面可就难了,要不…” “行行,衙司怎么说怎么算!” 德老听到黄衙司语气中似有转机,立即接口道:“要不是这酒是那帮人捣腾出来的,城里查的严,小老儿也不会非要挣下这点小利应急,这酒是有多少卖多少,关键是狗难侍候,总要留下点余钱喂狗才行。” “得了,别在我这里诉苦啦,都不容易!” 黄衙司知道这里面的难处,微微沉吟一翻,开口道:“老规矩,赊欠是免问,可要变个法子赊就还有商量的余地,这样吧,货上顶多给你每桶下两成的利,可账上却要多出两成来…你先别急。” 黄衙司看到德老激动地想说什么,没等对方开口便立即道:“随船有两桶酒糟,我给你留下,加上这酒酿的纯,这次卖的时候你比上次多掺点水,一百多酒桶等下次接货的时候统统还我,再去那鬼地方运酒的时候,我带着他们的桶能有五分折扣,你明着账上多出了两成本钱,实际上却先少付了两成,把酒卖了,还怕没钱还账?” 德老心中计算了一下得失,能把手上这批酒出手,起码利润翻个三四倍,即使减去那些必要的打点,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赔钱,万一这次不把这批货整船吃下来,黄衙司下次找了别人,那就断了财路了。 想到这里,德老一咬牙,点头道:“就这么说,一会儿就立字据,卸货!” “爽快!” 黄衙司本名黄炳南,本就是个放高利贷的出身,买了个北遥郡土木承建衙的司薄小官后,高利贷有日子没有朝外放了,只是靠着小官的身份开始狐假虎威的“理顺”往年的烂账,后来干脆仗着这个身份自己做起倒买倒卖的生意来,毕竟这官员的身份花销极大,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把钱捞回来,他是绝不甘心。 这次提议德老缺二补四,倒不是黄炳南为了温习放高利贷的感觉,毕竟做生意信誉为先,眼前正干着倒买倒卖的违禁生意,再粘手高利贷,掺杂进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就不好了,可毕竟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能互惠互利的机会,他是怎么也不愿意错过的。 黄炳南亲切的拍了德老肩膀一计,笑呵呵正要再夸奖几句,忽然笑容僵住了,眼神迷茫的朝远处江面看去。 德老发觉了黄炳南的失态,随着黄炳南的目光扭头望去,脸上同样闪出了惊异之色,愕然道:“来的是船么?” 黄炳南对德老的问话充耳不闻,猛地眨巴眨巴眼,再睁目望去,就见方才见到的那个从东方江面上升起的桅杆,此时已经越来越高,渐渐的露出了黝黑的船体,不多时,整个船身清晰的出现在了江面,沿江快速的朝码头方向驶来。 “怎么会从东面过来一艘船?…咦?还有一艘…两艘…三艘…四艘…难道是个船队?” 黄炳南自言自语的数着从江面上显露出的舰船,不多时便被脑后嗡嗡的议论声吵醒。 忽然从东方见面上冒出来的大船,显然也被码头上的人陆续发现了。 “你看,从东面来船了?” “东面,你没看错吧,那不是要从海上过来,在哪呢?” “不会吧,这是从哪开来的船,怎么从江东冒出来啦?” “看看挂的哪家的旗帜,说不定是原先出港走错了,又重新折回来的。” “你有毛病啊,你见过出港时候还能左右不分的吗?” “什么旗帜啊,看不清,太远了。” 远处江面上依次出现的六艘船影,将码头上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无不放下手头买卖议论纷纷,连食肆内的食客都纷纷跑出来看。 船来船往的见得多了,本不该引起这么大反响,可别的船都是从西面过来,出港也是原路向西折回,像是这样从东方驶来的船队,就算土生土长的库港本地人,也很难见到。 此时,正站在旗舰甲板上的巴鲁意气风发,在平静的江面上行驶,船稳的如履平地,晕船的感觉一去,新鲜的感觉又起来了,望着远处那些见到自己船队,便开始奔上码头来“迎接”他的众人,哈哈大笑:“扎丹,你说那帮小子怎么知道熊爷爷到啦,挺热情的嘛。” 扎丹闻言只是脸色铁青的瞪了巴鲁的后背一眼,旁边一个手打绷带的土族人却赶紧走前两步,一瘸一拐一哆嗦的挪到正得意洋洋的巴鲁身旁,巴结道:“巴二爷,这帮北蛮子平常没见过什么世面,猛地见到您这么一位英明神武的人物,高高矗立甲板,一派指点江山状,那还不跟咱们弟兄见了巴大队长一样,赶紧出来恭敬地候着,有您这么位魔神般的人物率领舰队,任谁也得佩服的一塌糊涂。” “那是那是!” 巴鲁被夸的眉开眼笑,趾高气扬的绕着船头来回走猫步,想谦虚两句还偏偏记不起什么词儿,忽然见到刚才说话这人脸上不住哆嗦,一个劲地吸冷气,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绷带,猛然想起来了什么,迷茫道:“不对啊,谁见到俺大哥就跟兔子见了鹰似的,没这么热情过啊!” 说着,巴鲁带着疑惑的目光走到那人身前,皱眉道:“你不是这艘旗舰的舰长包子吗?这次船队不是都归你管么?什么时候摔成这德行了?掉海里了?” 被叫做“包子”的舰长心头狂骂:你这头笨雄他娘的还知道这次老子是领队啊,回去老子就到执法队喊冤去,非把你屎打出来不可,熊玩意你等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库港码头)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暴力机关 腹诽着巴鲁的包子,尽管恨不得把眼前这张黑脸撕碎,表面却仍旧一片恭敬的神态,有些苦涩的提醒道:“巴二爷,您忘了小的这伤是您给打的了?” “啥?” 巴鲁闻声老脸一黑,吓得差点没有一屁股坐甲板上,双目睁的滚圆,急道:“包迟,你小子可别乱说,俺啥时候动过你了,你又没犯规矩,谁也不能打你啊!” 不怪巴鲁害怕,自从当年他的一位同族在点兵场上,一拳轰倒敢死队队长赤焰烈后,殴打上级就一直是个想死死不了,想活就得去半条命的这么一个罪,一百二十军棍,十八天的水牢,就算他皮糙肉厚能把一顿军棍撑下来,小黑屋里那十八天也决计熬不过。(好看的棉花糖 如果外号包子的旗舰舰长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不但殴打上级,而且等于间接夺了他的指挥权,干扰指挥都算轻的,不听号令那罪比起来这个也能忽略,如果这是真的,那不是一回黑巢,命就得去半条? 包迟也知道如今六艘船上的随军执法队都是眼前这笨熊的手下,万一这熊玩意恼羞成怒,恶从胆边生,编排他一个“不服执法,畏罪自杀”,那可就乐子大啦,多少英雄豪杰就是死在执法队这条里面的啊,执法队的人镇压异己要是还给你讲道理,当初大首领也不会在执法队前面加上“暴力”两个字了,这帮邪乎玩意最拿手的就是这个啊。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到这里,包迟就有些后悔,刚才根本就应该顺着巴鲁的口风,说是自己摔的,干嘛非要提醒他杀人灭口啊,这不找死么,听到巴鲁这么一问,赶紧表明立场道:“二爷,小的跟你闹着玩呢,这点小伤怎么会是出自二爷您的手笔,您只要一动手,哪回不是把人揍的卧床百日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哪,小的这只是皮肉之伤,不算什么啦!” “呼呼!” 巴鲁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才发觉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了,喘了几口粗气,才放心道:“俺就说嘛,一路上老子吐的天昏地暗,哪有力气揍你,嘿,包子你可真调皮!” 说罢,巴鲁热情的一巴掌,猛地拍在了舰长包迟的肩膀上,以示亲切与友好。 “啪” “咔嚓!” “哎呦妈啊!” “咕咚!” 先后四声不同韵味的声音传来,包迟舰长随着巴鲁一计友好的熊巴掌沾身,立即应声坠地,刚刚结好的骨头再次碎裂,整个人口吐白沫,疼昏了过去。 “包子…包子…包子…” 巴鲁见包迟忽然昏迷倒地,赶紧弯下熊腰,热情的呼唤着包迟舰长,见包迟仍旧昏迷不醒,亲自呼扇着大巴掌给包迟扇风,又撕开后者的胸衣,担心包大舰长憋死过去。 “啊?” 随着包迟胸衣被撕开,一个紫里透黑的巴掌印清晰的印在胸前,旁边是血淋淋的鞭痕,巴鲁瞠目结舌,认出了这巴掌正是自己独门标志,伸掌摁在胸前掌印上比了比,连尺寸都分毫不差,长大了口,结结巴巴道:“包子好像说的是真的耶,俺咋就啥都不记得了呢?” “哼!” 一直默不作声的扎丹冷哼一声,见船队已经依次入港,怕这缺根筋儿的黑熊再瞎折腾,又好气又好笑的指着一头雾水的巴鲁道:“忘了刚出港第二天你就非拉着包舰长跟你学唱歌?忘了怎么笑话人家包舰长唱的跑调,达不到你要求的那个意境?忘了自己晕船的时候是谁把你背回船舱去的?” 说着,语气一转,颇有些戏谑道:“人家晕船也就是头晕吐吐罢了,你小子晕船怎么到处追着人揍哪,连那帮翼人都被你揍得跑到后边船上去了,死活不肯回来,这次玩过了吧,等着回去蹲小黑屋吧,跟你关系不错的赤焰烈赤大队长又进去啦,你也正好去陪陪。” “嘿嘿,嘿嘿,嘿嘿!” 巴鲁边听边傻笑,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听你这么一说,俺好像慢慢想起来点什么了,包子,弟弟对不起你哇,呜——呜——” “嘭嘭嘭嘭!” 巴鲁非但是性情中熊,而且是根直肠子,知道是自己错了后,大块头跪在甲板上,攥紧拳头就朝自己的胸口猛捶,一边陲一边冲着地上的伤心的悲嚎:“俺对不住你哇包子…俺错了啊包子…包子包子你醒醒哇…你死了咋揍俺报仇哇…这次出海的提成俺不要了啊…都给你赔罪啊包子…你醒醒啊包子…” 这通山哭海啸般的悲嚎出口,本来还在甲板上看码头上热闹的一众水手眨眼消失,有两位实在是受不了,干脆扑通一声朝江水里蹦了出去,噗哧扑哧的朝码头上游过去了。 躺地上装死的包迟,虽然耳中听到巴鲁捶自己的肉响很过瘾,可这几嗓子一浪高过一浪的嚎丧可真快要了他老命了,再装下去恐怕要假戏成真,说不定就得在位熊爷的狂吼中归位,赶紧挣扎的坐了起来,脸容扭曲着挣扎道:“二爷爷咧,小的求求你了,咱就别再哭啦,小的没事啦。” 顿了顿,又怯怯的问了句:“二爷,您老刚才说的那个提成,嘿嘿,提成什么的……” 一旁早把眼底这幕闹剧尽收眼底的扎丹又是冷笑一声,包迟为了躲祸干脆装死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俩家伙都不是什么好鸟,一个喜欢揍人耍横,一个贪财狡诈,要钱不要命,都这时候了还敢跟阎王他弟弟提钱,真不知道是胆大还是胆小。 扎丹打定主意不插手,随便俩家伙怎么折腾,反正船上的事情不归他管,他来此是有另外的任务,像包迟这样精于一技的人物,黑巢多的是,整死一个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只有巴鲁才会那么自责。 不过这也就是在巴鲁自知做错的时候,要是平常,真的一时手重打死了,死了也就死了。 巴鲁被忽然“转醒”的包迟弄得一愣,紧接着狂喜道:“包子,你没事儿啦,没事就好哇,分俺那份全归你,俺要钱没用,不会花!” 要知道凡是黑巢所属,出来执行大本营交给的任务,一旦获利后,执行者都会分到大量的利益所得,谁拼命谁赚得多,决不是官大分得多,官小就没得分。 督明为了刺激这帮亡命徒的血性,早就制订了严格的战利品分配方法,不以杀人多少算,而是每一个营所属在接到任务后,都会有一个严密的执行目标,分别落实到最小编制的小队,每个单位执行完任务后,都会有一个目标完成度审核,大部分的战利品跟获得的利益,只有很少一部分交公,大多数都会在行动后立即按军功分配。 这个分配方法,尽管会有形成派系山头的隐患,也会出现争功抢任务的弊端,可却极大的调动了这帮凶邪的血性,整天嗷嗷叫的撺掇各自的流氓头子出去开战。 实际上,现在的黑巢已经笼罩在一股强烈的战争气氛中,这帮手上沾满鲜血的凶人经常偷偷跑出去撩惹是非,为的就是引别人来攻打,要不是黑巢如今的既定方针是以防御发展为主,这帮流氓早就跑出来,各自找地方撒欢了。 听到巴鲁不是说笑,而是真的要送钱给自己,包迟强忍住狂喜的神色,似乎全身多处骨折的事实也忘了个一干二净,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再次缓缓的开口确认道:“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哈哈哈哈,二爷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 见蛮熊巴鲁两次都认真的点头,包迟舰长不顾一条腿已经骨折的事实,嗷的一嗓子蹦了起来,拉着巴鲁眉开眼笑道:“快,二爷,咱们快些把货卸喽,联系上练帅就立马交割,哈,等老子回去,怎么着也是个有钱人啦,呀哈哈哈!”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声响起,扎丹心中暗叹:又疯了一个。 自从黑巢任务执行法制定以来,一夜暴富的决不是一个两个,甚至这帮人还曾经演出了一幕震惊魔界的大规模绑票案,从此提起来黑巢这个名字,没有人不肝颤的。 “嘿嘿!” 巴鲁反正觉得钱那玩意对他没用,自然不知道这小子为何如此高兴,但既然包迟不追究他的责任了,他也只能莫名其妙的跟着傻笑,心里还边嘀咕边感激,觉得人家这才叫真正不记仇,揍成这样了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真有胸襟。 出海第二天就被巴鲁打成重伤,一路卧床至此的包迟,如今怎么看巴鲁这张黑脸怎么亲切,就差没捧着“啵”一个了,总算想起来自己才是这个船队的头,立即发扬了他轻伤不下火线,敢打敢拼,认真负责的主人翁精神道观。 包迟这一动起来,那真是风风火火,瘸着一条腿蹦蹦跳跳,双臂挥舞,四处扯着嗓子指挥船队靠港,下锚,放船,架梯,卸货…… 刚才还在旗舰上指挥的包迟,不多时已经跳帮到了相邻的战船,认真负责的清点着货物,异常满足的看着码头上雇来的苦力往下搬运,心道这哪是搬货呀,根本就是在给他包大舰长送钱,每当一包装着弓矢、刀剑、铠甲、护具、马鞍等货物的麻包从眼前经过,他就在内心甜蜜的加上一个数字,数绵羊一般不厌其烦的将一船货物数了个遍,乐此不疲。 直到愧疚心来的快,去的也快的巴鲁巴二爷那愤怒的狂吼声再次响起,他才悻悻的放弃了要跳帮到第二艘船继续数财产的诱人想法,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旗舰上,跟着巴鲁与扎丹乘坐小船,向码头划去。 扎丹疑惑的看着包迟一会像死了亲娘般垂头丧气,一会兴高采烈的上窜下跳,不明白这么个贪财的家伙是怎么混上来的,黑巢这地方不比官场,一切全凭实力说话,一旦自身实力不行,驾驭不了手下,随时都有可能被自己人给暗算了。 毕竟黑巢没有那种混吃等死,得过且过的人物,这帮人各有各的理想抱负,脑袋上坐着个实力不行的头子,肯定妨碍弟兄们的收益,不被暗算掉倒是稀奇了。 黑巢每年的死亡率那么高,也没见多少人是死在沙场或执行任务中,反而这些死亡指标大多消耗在内部了,经过各营内部血腥的试炼而活下来,再经过黑巢优胜劣汰的层层残酷淘汰与选拔,最后能脱颖而出当上各部门流氓头子的人,哪个不是九死一生过来的? 钟道临当年缔造黑巢时,黑巢下辖军机处,破袭处、战勤处、商勤处这四个半情报半军政的部门,有参与情报与战争的权力职责。 前锋营、神机营、巧器营这三个用于战争的细分兵种,前两者为战,后者则是根据沙场上的反映情况,只参与制造改进兵刃器物,后勤支援而不参与面对面的厮杀。 除此之外,还有暴力执法队与敢死队,这两个分别用于镇压内部与外部威慑,血腥残忍的暴力执法队保证了大本营一切政令的畅通无阻,执行中打了折扣,触犯了规矩的人,无不遭到这个部分的残酷镇压,反对的声音往往在发出的同时,便决定了发言者凄惨的命运。 敢死队则是绝不轻出的终极力量,一旦要敢死队出手的时候,往往就是一锤定音的最后关头,不死不休。 最后就是黑巢军事力量的主体,卜要脸统领的暴熊军与赫日的血狼军,加上前面四个处三个营两个大队,一共十一个大部门,每个部门分一正两副三个大流氓头,分别下辖小组小队若干。 黑巢经过自身的不断修补与完善,逐渐形成了三巨头掌控的局面,分别是督明,卜要脸,赫日三人,被黑巢之人戏称为一个脑袋两个拳,大方向战略的制定全部出自这三人之手,别的部门只是协同与执行,执法队起监督惩罚的作用。 因为至今都尚未有任何势力有资格让敢死队出手,所以这个最好战的大队,也是唯一一个从未出动过的部门,这个连黑巢内部都公认的恶魔大队,队员个个凶残无比,嗜血好杀,冷血,变态,自残,自杀,可以说被扔到这个大队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敢死队虽然屡次被执法队镇压,却一次又一次舔好伤疤,便立即再次疯狂的杀人作案,屡经镇压却依旧杀人为乐,甚至几次策划血洗暴力执法队,虽然次次受限于这帮人的头脑问题而惨败,却屡败屡战,是个屡教不改的典型问题部门。 督明加入黑巢后,陷于局势的严峻,内部的凶残,开始锐意改革,通过几次对外战争,历经几年时间,慢慢细分部门职责与权限,将分别隶属于政、经、军三方面的十一个部门合而为一,去除冗繁,加强集权。 五年前,基于对钟道临的尊重,督明并没有裁撤原有的十一个部门,即使敢死队这个让他想起来就头疼的部门都未动,而是设立黑巢大本营,统揽军政,原有的十一个部门,加上后来加设的三个部门,收归大本营垂直管理,开始连续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 所有的这些命令,骨子里其实只有三条法规一个中心点,那就是利益捆绑制,选拔罢免规则,相互监督法,唯一的中心点便是一致对外,避免黑巢内部持续不断的残酷内耗。 新设立的三个部门,分别是翼人大队,船舶督造营与黑巢卫队。 翼人大队的成立,起源于五年前,成军于黑巢与狮人族联军,对鳞蛇族的四年战争期间,面对瘴气雨林内盘踞不出的鳞蛇族,大本营制定了残酷的毁灭计划,一个令黑巢恶名远播的计划。 战后,看到这种作战手段所带来的强烈震撼力后,督明等人决定立即将战争期间,从外族借来的翼人强制收编,连吓带骗的成立了黑巢所属的第一个空中大队。 大队成员全部由参与了这场战争的三大翼族人构成,共一千二百六十二人,大队长是从神机营抽调而出的鬼羽,五人组成一个空中编队,三编队为一纵队,八纵为一联队,十个联队构成一个大队,这便是黑巢日后仗以跨地域远程战略奔袭,被各族惊恐的视之为“黑云风暴”的空军前身。 黑巢卫队的建立,则是督明防范于未然的产物,能够进入黑巢大本营直属卫队的人,可谓百里挑一,没有一个不是各族内的精锐,全部是经历过战争,杀过人的老兵组成,人数很少,发展到如今仍旧不足三百人。 因为黑巢卫队是作为保卫大本营的最后屏障而存在,所以赫日卜要脸与督明三人在挑选卫队成员的时候,格外严格,非骨勇者不用,未经杀阵者不用,身无伤痕者不用,未受黑巢大恩者不用,双亲健在者不用,示之杀而存仁者不用…… 经过层层严格的筛选,无情的淘汰后,首批选拔而出的七十六人,立即便销毁了一切能证明其身份的物件,当日便在赫日的亲自指导下,带队前往某地,开始了残酷的反刺杀训练,与之相对的,卫队成员也同时获得了黑巢内最好的待遇,最精良的兵刃铠甲,最高的荣誉…… 三巨头都有亲卫贴身保护,严格选拔人员组建黑巢卫队,不单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更有一层深意,那便是给一去不回,生死不知的那个黑巢缔造者,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回到黑巢而准备的……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暴力机关)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窝囊舰长 船舶督造营,是从巧器营分离而出,成立不足两年的一个部门,本来是用于研究制造船舶,搭建船坞特别组建的一个部门,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迫裁撤,通过买来的四艘运输船,八艘别人淘汰下来的中型战船,共十二艘舰船,勉强组成了一个水上武装商队。 在付出了两艘运输船被劫,三艘双桅战船触礁沉没,近百人伤亡的惨重代价后,黑巢终于意识到了己方水上力量的薄弱,经验的不足,立即开展了一场四处绑人的行动,各方凡是拥有舰船的势力,先后被破袭处人马光顾,大批水手被掳走,纷纷被绑入黑巢所在的熊族森林。 靠着执法队的说服再教育,通过黑巢众人的友好接待,这帮哭哭啼啼被绑架而来的各地水手,同样付出了近百人的生命代价后,终于学会了要向恶势力妥协。 依靠着这些不情不愿的水手所组成的班底,黑巢第一支水上力量终于出现,尽管还有些弱不禁风,却总算显露出了雏形,一共七艘舰船,除一艘用于近海操练的中型双桅浆帆并用船,出海时遭遇暴风雨而沉没,剩下六艘便是黑巢水军的全部家底。 此次倾巢而出,为的就是探索一条海上航道,土族人包迟正是于一年前被劫持,后来被迫加入黑巢水军的肉票之一,而这个贪财的土族小子能够在一年之内坐上黑巢水军首领的位子,简直让扎丹觉得不可思议。 黑巢十四个部门,没有哪个部门的头头能像包迟这么窝囊的,其余十三个部门,即使是最没有杀伤力的商勤处头领八肚,似乎也能一只手把包迟打倒在地,更何况八肚一向是动脑不动手,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胖子,脑袋随便想想,随手画个圈给包迟钻,保证后者被卖了还得乐呵呵的帮“笑面虎”八肚数钱。 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部门的流氓头,恐怕就是站在那里让包迟打个三天,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适,如此没有杀伤力,而且看着也不像个擅场阴谋诡计的人,动手打不过别人,又不像是个玩脑子的人物,他怎么就能通过大本营的筛选,坐到了水军头领的位子上呢? 此时,船头坐着的包迟,正眼神朦胧的望着倒退而去的江水发呆,嘴角流着口水,忽然傻乎乎的笑了一声,嘴里嘀嘀咕咕的开始念叨个不停,似乎又开始重新计算他的应收帐款。 “包舰长…包舰长…包迟!” 扎丹略带不屑的看着正做发财梦的包迟,忽然鲜有的呼唤起他来,等呼唤了几声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变了,对一个不熟悉的人,他一向是冷漠惯了的,这次因为对包迟的窝囊而生出好奇心,忍不住想开口相询,算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 “啊…啊…是扎统领啊!” 包迟见一向对他冷冰冰的扎丹忽然叫起自己的名字,受宠若惊的从小船船头处站起来,不停的揉着脑袋回话道:“扎统领有何吩咐?” 包迟对扎丹如此“尊敬”,就跟“尊敬”巴鲁一样,都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年就是破袭处统领扎丹,领着一群蛮不讲理的凶人四处游荡,见水手就抓,包迟还记得当时自己正在船队锚地所在的一家酒馆内喝酒,猛然就见到一位长相凶狠的狼人,突然从门外闯入,旁若无人,横冲直撞的撩翻几人后,忽然走到自己的眼前,冷冷的问了句:“你是叫包迟么?” 包迟至今仍旧后悔当初少说了一个字,当口中“是”字的尾音尚未消失,便见来人迅速的从腰后拽出一杆木棍,眼前只见一道棍影越来越近,紧跟着脑际轰然一震,只觉得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一睁眼,哇,[棉花糖] 三千多里啊,自己昏迷了多久啊? 直到后来,悲惨的包大舰长才闹明白,原来那天一闷棍打昏自己,然后装在麻袋里,贩活畜般运回黑巢的狼人,正是眼前这位仁兄的手下。 从此只要包迟见到冷冰冰的扎丹,当初那块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闷棍的地方,立即便会条件反射般的疼起来,那一闷棍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就跟巴鲁的歌声对水手们造成得伤害一样,恐怕一生都难以消除了。 听见扎丹罕有的跟自己打招呼,包迟没有受宠若惊得一屁股坐江里,已经是沾了刚才发呆的光了。 看着面前这个不停用手揉脑袋,眼神惊惧之色难抑的舰长,扎丹也是一头雾水,似乎眼前这人特别恐惧见到自己,不由疑惑道:“包头领,你好像很不想见到我的样子?” “不,不会!” 包迟猛地尖叫一声,脸上充斥着噩梦般的神色,艰难的从嘴角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哭丧着脸道:“哪里哪里,小的想跟扎统领亲近还来不及,怎么会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日后小的一定常常去扎统领那里聆听教诲,多亲近,那个多亲…亲近。” “大逆不道?你我同级,怎么会如此一说。” 黑巢内别管见谁就自称“小的”的部门大头头,恐怕独此一家,见包迟这个唯唯诺诺的样子,本想问问此人来历的扎丹,一下子没了兴趣,随口顺着包迟的话敷衍道:“嗯,今后有机会是应该多亲近亲近。” 口中虽然这么说,扎丹却打定主意今后尽量少跟面前这人照面,看到包迟这个样子,他就心烦,黑巢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软蛋,真丢脸。 包迟尚不知扎丹已经不打算今后跟他亲近了,早被扎丹一句随口的敷衍给震愣了,一想到日后自己眼前将经常出现一张冷冰冰的狼脸,包迟心中就是一阵冰寒的惊悸,心里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 等到包迟在一阵吼声中迷迷糊糊中醒来,才发觉小船已经靠上了码头,环顾左右,扎丹却不见了,看到巴鲁正气急败坏的朝自己吼,纳闷道:“什么事?扎统领呢?” “什么事?下船啊,还等俺抱你下去啊?” 巴鲁说着说着,真的伸开一对毛茸茸的臂膀朝包迟拥来,随口嚷嚷道:“扎丹那家伙不过是搭了咱们的顺风船,他们破袭处还有任务,早走了!” 包迟被这个莫大的好消息给乐晕了,一没小心就被巴鲁来了个熊抱,然后拎小鸡一般的把一脸幸福感的包迟给提上岸了。 等到包迟发觉自己莫名其妙的上了岸,一众水手早就集合完毕,正大眼瞪小眼的等着他们头头的吩咐。 包迟虽然经常出状态,可一般恢复的也快,明白刚才自己又走神了,赶紧神色一整,冲眼前的水手们展露威严道:“老规矩,一半人守在船上,另一半人自由活动,这次一共计划靠港五天,多出来的一天谁活动你们这帮小子自己商量,看到不同颜色的焰火该怎么办,办不好有什么严重后果,不用我再重复了吧?好了,散了散了!” 刚才还故意装出个上位者神色的包迟,说完话便泄了气,他也奇怪黑巢随便拉一人出来都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怎么自己都做大官了还这个德性,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水手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挡着他老人家的路。 一众水手欢呼一声,嘻嘻哈哈的彼此笑闹着从包迟包大舰长身旁走过,一点都没有属下见到上级那种惧怕,都知道他们这个头头一向是个甩手掌柜,脾气也好,只见过别人欺负他,没见过他欺负过谁的,船上船下也没有规定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久而久之,大伙都自由散漫惯了。 喜欢大海的人,心胸无不开阔,在包迟手下干活,又自由又不受气,尽管水手们中没谁怕这个古里古怪的水军头子,可都打心眼里爱戴,保持给这些大海的儿子自由,换来的是水手们那一片真心。 包迟迷瞪过来的时候,巴鲁早就带着那群有自虐倾向的黑熊们走了个无影无踪,肯定又是图新鲜到处逛街去了,这帮随船的执法队只是沿途监督执法,战时也会参战,但决不会干涉指挥,也不会参与到任务中,更何况这次是来做生意的,执法队队员对这个天生没兴趣。 也是,你让这帮五大三粗,揍人为乐的黑熊拿起木棍皮鞭揍人,或者是提起大刀片子砍人,那肯定个顶个的嗷嗷叫,可你要是让这帮连自己岁数都数不清的黑熊算账,那可就要了他们老命了,几船货要是交到这帮熊玩意手里,不出一天就得被无数奸商骗子们给骗个清洁溜溜。 包迟怀着激动的心情,一溜小跑奔到了库港左侧专门用于卸货的码头,看着一包包货物整齐的码放在自己眼前,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始终有个遗憾,认为自己天生应该是个商人,因为与江河湖海比起来,他更爱钱,特别是上了贼船后就遇到了巴鲁这么个活阎王,更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可惜上船容易下船难,他还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利用价值就在海上,一旦今天自己说不想干了,保准明天就搬到青山睡了,青山是离黑巢五十多里,熊族森林东北处的一座矮山,林木茂密,景色秀丽,可惜只从搬来一群凶恶的邻居后,便开始陆续的出现坟头,那是黑巢专门埋人的地方。 包迟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自率领商队,客串了一次商贾,自然十分得意,更何况取得多少成绩,直接关乎自己的利益,更是格外卖力。 包迟先是举着个短手,一瘸一拐的点算了一下货物,抬头见红日已上中空,再有一个魔界太阳的时间,便是跟练惊鸿那方面约好的时辰,再不走就要误事了。 又一次用贪婪的眼光扫视了一遍“自己的货物”,一脸满足感的包迟,这才一瘸一拐的朝回走,时不时还回头再看一眼,生怕眼前的货物会飞似的…… 码头西南角的一家酒肆内,五位面容粗犷,穿戴兽皮,身材彪悍的卤族大汉,正围坐在一张木桌,双臂飞舞的撕扯着桌上的大盘烤肉,只要抓起东西,不管骨头不管肉的就往嘴里塞,呱唧呱唧,旁若无人的咀嚼,吃得满嘴油腥,眉飞色舞。 五人风卷残云般扫荡一盘又一盘,伙计端肉的速度根本无法满足这五位饿死鬼投胎般的壮汉,其余几桌上坐着的食客,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五人,骨头渣滓都不吐得接连吞下六十多盘烤肉,无不心惊肉跳,替五人的肚子担心。 直到掌柜的都开始担心这伙人会把他的存货吃空,想要吩咐伙计赶紧去买肉时,这五人中才首次有人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皮道:“连着几天没吃饭,一次吃太多不好,我看再叫两盘就算了吧。” 柜面后的老掌柜闻言差点没背过去,都要把他的店吃空了,居然还是没吃饱。 另一人闻言,狠咽了一下卡在食道里的肉团,吧唧吧唧嘴,意犹未尽道:“还是大哥想的周到,也别再叫了,先垫垫肚子,头儿交待的事情办完了再找地方搓一顿。” “嗯,三哥说的不错!” 一个用身上穿着的兽皮衣,随意擦了擦油手的大块头,赞同的点头道:“这家的烤肉不怎么地道,后边上来的都没烤熟,咬着生肉丝塞牙。” “大哥,你说那些人能按时过来么?” 少了只耳朵的一个汉子,同样用兽皮衣擦了擦手,大巴掌一抹油嘴,摇头道:“反正照我看是够呛,那么远的路,中间那么多找麻烦的,那帮人就算被传的再邪乎,我都不信他们能按时把货送到。” 先前那位嫌肉不熟的仁兄接口道:“除非他们能飞过来,听说北遥郡被那帮人折腾坏了,正四处找援手,准备报仇呢,还能让他们的车队轻易过来?” “你们俩别乱猜!” 五人中的老大一开口,二人立即识趣的闭嘴,就听老大不屑的冷嗤一声,接着道:“北遥郡就数连城还能出点兵,其他的小城池自保都难,拿什么报仇,就算那姓勒的倾巢而出,拼了老命玩把大的,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他俩向来是不喜欢动脑子。” “老幺,你吃你的,怎么又开始奚落自己弟兄了,你这臭毛病得改改。” 老大虽然口气上有些不满,却也一向佩服这个最小的兄弟聪明,神色间也有些渴求后话。 老幺是五人中最矮的,长得也颇为丑陋,只是那双看似浑沌的眼睛,时不时闪出几道亮光,看到老大的神色,不紧不慢道:“人家干嘛非要选在这里交货,两位哥哥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不就是库港嘛!” “是啊,是库港,不过…” 老幺挤眉弄眼的对自家三哥送上个嘲弄的目光,未等对方发飙便赶紧道:“不过把库字去掉更合适。” “港?” “港口?” “我明白了,嘿,这帮鸟人还真够疯的!” 一直未曾开口的老二猛地一拍桌子,“嘭”的一声吓了正在收拾残羹剩饭的小伙计一跟头,只见老二眼中闪过崇敬之色,赞叹道:“怪不得那帮人前些日子上天入地的到处抓会水的,原来是想闯海路!” “凭什么啊?” “就凭那六艘破船!” 此言一出,五兄弟与刚刚进门的一人,表情各不相同。 老大跟先前被讥笑的两位满脸不可置信之色,万万不相信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用几条破船便不要命的闯进魔海,特别对于他们这些天性不会水的北疆人,过条宽点的江就哆嗦,提起有死亡之瞳称号的魔海,那就更不用说了,打死也不进去。 老幺的眼中同样闪过讶色,暗道自己这个二哥还真是深藏不露,自己也是在综合了那帮人抓水手,买战船,选地库港交货作出的推断,那也是建立在家族负责情报的这块归自己管的基础上才行。 比起二哥仅凭他口中断断续续透露出的一鳞半爪,几条零碎的情报,居然就能顺藤摸瓜猜出大概,日后家族族长的位子到底谁做,看来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哪…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老二则是刚一说完,脸上便闪过一丝后悔的神色,又马上平静下来,却没能瞒得过正在暗中观察的老幺。 刚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包迟,将五人最后几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样被吓了一跳,随之警惕起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窝囊舰长)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贩卖兵器 眼前五人不用说就是自己要见的人了,虽然他也没想到五人看似凶蛮粗犷,可他们这么刻意的打听黑巢的情报做什么? 一年前的抓水手风波闹得沸沸扬扬,有船的势力更被挨个折腾了个鸡飞狗跳,动静很大,这些北疆人得到消息不难,自己就是受害者嘛,自然知道黑巢出去绑票的那阵势有多横。 在何时何地交货,这是早在百日前便传达给了练惊鸿方面,为了不早一天,不晚一日的表现黑巢守信的光辉形象,巴鲁还滥用职权,硬是在进入江道后扣住了船队,否则七天前便已经能够靠港了。 所以,知道库港是交货地,也绝对不稀奇,毕竟就是自己告诉人家的。 可有一点却引起了包迟的警惕,那便是其中一人所言的那句:“就凭那六艘破船!” 人家诬蔑他所领导的船很破,包迟不介意,反正那也是事实,可用于训练的那艘中型双桅浆帆并用船,是在距离船队起锚八天前才因为遭遇暴风雨而沉没的,这些人既然口气中肯定的确定了六艘之数,那便是一定得到了那艘船沉没的情报。 黑巢这个不入流的水军,一直是各方的笑柄,北疆这些人离黑巢还隔着几个势力,一般来讲,没有理由去关心黑巢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各方都不在意的这支,新成立不久的水军。 可是这些人连沉没一艘船的情报都没有漏过,而且这么快便反馈回来,不用说是一定专门派了针对黑巢的探子。 往黑巢周围派探子的决不是一家两家,如果是别的事情,包迟绝对不会生出什么警惕,可关键是当初因练习而翻船的这件事,被随队的巴鲁认为晦气,给强行压了下来,谁敢朝外提起,谁就吃鞭子,这个消息只是通报了大本营,连一般的黑巢人都不清楚,也没谁关心这帮水手的死活。 当时在大本营坐镇的卜帅,也觉得近海转转就把船搞翻了,提起来会很没面子,所以很欣赏巴鲁将这个消息压下来的做法,特令内部三等嘉奖。 特别嘉奖令,表面上没有传令嘉奖,通报全黑巢那么风光,可在情报部门内部,包括执法队内,都是能让人挤破头皮去争的无上荣誉,更何况这还是首次对情报部门外的特令嘉奖。 也是在这个事情上,让卜要脸以为巴鲁很喜欢搞水军,第二日特别又加发了一道命令,把本来不应该随船督军的巴鲁,又给扔回船上了,让刚得到嘉奖令,正乐得眉开眼笑,准备打道回府的巴鲁,有些乐极生悲。 包迟当时整日被巴鲁拉去练歌,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再清楚不过,即使流传也只会限于水军内部,换句话说,能够得到这个情报的人,只能是水军内部,包迟也相信在巴鲁左手皮鞭,右手提棍的光辉形象笼罩下,没人敢大嘴巴往外传。 所以说,包迟在这句话中得出了两个结论,首先,自己所在的黑巢,已经被这个北疆的势力惦记上了,其次,便是在自己的船队之中,隐藏着探子。 生出警惕之心的包迟,尽管已经决定一回到船队便把这两个消息传回大本营,可仍旧不敢立即便退出门外,如此一来,反而会引起这五个看似粗犷,实际心细如发之人的注意。 包迟转动这些念头,也就是在电光火化的一瞬间,已经心有定计的他,立马微弱的呻吟起来,一边装出一副愤恨的神情,一边龇牙咧嘴,疼得倒抽冷气的朝五人走了过去。 五人中面朝酒馆店门的老四,刚才还沉浸在“从海上来”这个猜测所带来的震撼,等到感觉到眼前阳光一暗,才猛地醒神过来,用手一点桌台,紧跟着下巴微抬,用眼神朝外示意了一下。(无弹窗广告) 其余人也在老四的提醒下,注意到了有人进来,纷纷朝来人望去,眼神这一打量,无不下意识的学着来人的表情,倒抽了口凉气。 只见来人五短身材,体格瘦弱,却顶着个硕大的脑袋,面门青紫一片,两边脸颊已经肿的快要暴开,肥肿的嘴唇龟裂处处,一头卷发明显留有被人撕扯过的痕迹,脑门上已经有几个结疤的地方成了斑秃,透过高高肿起的乌黑眼眶,已经很难看到后面的眼睛,只有随着来人眼珠的转动,才能欣喜地发现些眼白。 这个明显就是土族的仁兄,却顶着个猪脑袋出现在人眼前,很难不让人同情,可让这五兄弟倒抽凉气的却是这位老兄头部以下的部位。 那条随着身体的前后移动,而飘忽忽摆动的胳膊,不用说已经折了,连断臂上都是一块块紫中透黑的伤痕,比另一条用布条吊在胸前的胳膊大了整整三圈,可见骨折的有多么彻底。 五兄弟最佩服的就是那两条腿,其中一条腿与先前那条胳膊类似,估计是从大腿断到小腿,另一条腿肿的跟熊腿一样,青筋绷起,淤血处处,能用一条重伤的腿,拖着另外一条已经完全废了的腿,伤成这样了还跑来酒馆喝酒,这人的胆儿可真够肥的,也真是有能活着走到终点的决心。 人都被揍成这德性了还能走道,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包迟尚不知对面五人已经对他升起了由衷的敬佩之心,如果知道就一定不会有,将巴鲁应得的提成当作自己的赔偿,是个占了大便宜的想法。 “各位兄台请了!” 包迟在五人愣神的功夫,走上前一步,打招呼道:“兄弟初来乍到,敢问这库港可有熟练的铁匠?” 五兄弟中的老幺闻声,眼中忽然精芒一闪,眉头一皱,暗暗计算着来人从进门到出声这段时间,能听到自己兄弟说了多少。 其余四兄弟也没想到接头的暗号,会从这么个德性的人口中听到,一时间竟然忘了答话,全蒙了。 还是老二反应快,眼神不多时便清澈过来,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道:“朋友可是要打东西?” “正是,不怕您笑话,老婆跟野汉子跑得时候,把老子称手的家伙拎走当盘缠了!” “老婆丢了再找,称手的家伙丢了,命可就悬了,朋友想打个什么兵器?不瞒您说,我们兄弟打铁,正是祖传的手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精通。” “不知有没有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九洋捉鳖的玩意?” “敢问月是什么?何谓九洋?” “都在人间。” “怎么去?” “骑着牦马兽,拿着称手的兵器杀过去呗。” “幸会幸会!”五兄一起从板凳上站起来客气 “久仰久仰!”包迟抬了抬吊着的胳膊回礼。 私自打造贩卖箭矢、兵刃、铠甲等物,在魔界都属于违禁,尽管这条魔族人定下的法规,没有多少族会真正遵守,可毕竟库港是魔族的港口,不能太招摇。 两方见暗号对上了,没有客气两句便相携离席朝门外走去,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人多嘴杂,更何况他们还要彼此验货。 一路之上,两方简单的互通了称呼,包迟的名字容易记,五兄弟的名字意义就像五人的表面那么简单,分别表示母亲,父亲,天空,大地,草原,包迟只是依次称呼五兄弟大哥二哥直到五哥。 五兄弟也知道包迟就是这次船队的主事,见这人有身份却没架子,一口一个哥哥叫得甜,再看这位六弟伤痕累累,一步一跳,更添同情。 其实是五人名字起的又长又绕口,包迟愣是一个也没记住,这些卤族的草原骑士,不像魔族本身就有姓,也不像土族能够被赐姓,起的名字都是大地山川海洋、飞翔奔驰勇猛一类的,?七八嗦一大串,都是用本族语言才能一口气叫出来。 包迟根本听不懂他们卤族话,只好含糊的见谁就叫哥,没想到却让五兄弟好感大生,连表情一直有些冷漠的老幺都热情起来。 在一瘸一拐的包迟领路下,六人来到了先前卸货的那个码头,包迟给留守的船队护卫使了个眼色,便有十几人有意无意的把通向这处的道路给堵死了。 选择卸货点的时候之所以挑中这里,正是由于此处靠近卸货码头的最里角,只有右侧才会挨着堆放货物,想到这处来,必须绕个大圈子,因为紧挨着江道,所以卸货容易搬货出码头难。 可是只要是在卸货码头范围,码头上的苦力从船上把货物背到码头上,都是按照麻包跟木箱的多少收钱,不论重量也不论远近,所以货主们为了出货方便,基本上都尽量靠着码头的外围卸货,这里反而清静。 五兄弟中的老四,环顾了一下左右,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最近的也离此处百丈开外了,二话不说,从腰后抽出一把腰刀便朝其中一个麻包划去。 随着刀尖从麻包上掠过,“嗤”的一身轻响,从麻包内“哗啦啦”滚出一大堆锃明发亮,闪烁着金属油泽的箭头,细长的箭尖,锋利的倒刺,一个个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同大小,让五兄弟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紧接着开的几包货,全部是箭头,十字箭头,火箭头,钉头,尖头,中空哨箭等各有用途的箭头,随着麻包不断被划开,很快滚了一地。 “喂,老四,停手!” 尽管老大也被这么多箭头晃花了眼,总觉得看不够,可还是在一阵阵金属碰撞声中,首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正兴奋的划麻包的四弟,教训道:“你干什么呢?划个没完了?” 老四总算停了手,兴冲冲的得凑到包迟身旁,眉开眼笑道:“还有多少?” 几道炙热而又贪婪的目光传来,包迟总算找到了大商贾的感觉,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的道:“不算很多啦,箭头一共两百二十六包,每包五百枚,阔背重铁剑一百六十箱,每箱码剑二十把,铁胎弓是按照你们提供的图样特制的,时间太紧赶不出来多少,这次一共才运过来三千多张,共八十包,每包有弓四十张,绞铁弓弦十六箱,每箱弓弦三百根,回去让人装一下就能用了,弓弦多的算赠送,拉断了再补。” “除此之外,尚有马刀两千六百把,寒铁大刀二十六把,马具三千副,金鞍六副,鱼鳞甲三百八十副,龙鲵铠十副……另有毒药两包,迷药三十包……” 等到包迟口干舌燥的把这次运来的货依次介绍完毕,对面五兄弟的眼睛都听红了,直往外冒绿光,贪婪的眼神跟狼似的。 也不怪这些北疆的骑士这么大反应,要知道北疆的各族因为不服管教,被魔族一封锁就是上百年,加上通往中州与东疆的道路被黑川江阻挡,百年来连油盐酱醋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匮乏,更别说像这样精良的武器了。 兵刃铠甲不足,一直是北疆的软肋,往往几支魔族的轻骑兵就能把一些小部落给灭了,就算大一点的部落遇到装备精良的魔族轻甲骑兵,也是败多胜少,只能依靠这些手持骨剑,木剑的天生骑士,用疾如风的速度跟魔族周旋,常常整个部落都被追得鸡飞狗跳,带着成千上万的牦马兽,一边宰马吃肉,一边千里大逃亡。 也就是要多亏这些部落懂得如何捕捉与驯服野生的牦马兽,百多年来被魔族骑兵追习惯了,反正养的牦马兽多,你一来我就跑,打不过就骚扰,你受不了我再回去。 如此打打停停,反了降,降了反,往往这边魔族铁骑刚刚席卷而过,正往草原内部冲,还没收兵呢,先前遭到镇压的那些部落便又反了,只得调转马头重新再血洗一遍。 北疆百年的战乱中,随着北疆这些部落合纵连横,大鱼吃小鱼,慢慢的形了几股强悍的势力,而正是有鉴于北疆局势的持续恶化,魔族的军队只好一队接一队,源源不绝的朝北疆开来,装备越来越精良。 虽然最后魔族还是被压回了黑川江与邬葱岭一线,可那也是魔族做出主动战略回防的决定造成的,面对着一群你一来他就跑,然后纠集一帮嗷嗷怪叫的土著,满草原的跟你到处捣蛋的疯子,魔族的战争消耗实在太大,这帮蛮族也杀不胜杀,干脆把北疆草原给空出来,看着你们各个部落自相残杀。 联合起来的北疆势力,尝试了几次横渡黑川江,无不以损失惨重而收场,几次失败后,果然像魔族预料到的一样,本是同仇敌忾的几股大势力,在失去了魔族这个最大的对手后,要么从内部渐渐瓦解,要么各势力就开始互相攻杀。 北疆又重新回到了持续不断的战乱中,再也无力进犯中州边界。 千百次与魔族骑兵的碰撞中,北疆蛮族们也见识了装备精良对手无寸铁的对比结果,疯狂的派人在草原戈壁上探矿,希望能够像魔族骑兵那样配备上铁马刀与铁弓。 整日拿着木头,石头做成的刀棒弓箭,草原上的人跟自己人打一打,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当魔族骑兵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时候,这些部族才发现,挥舞石棒跟木刀棒的族内勇士,一旦碰上那些身体被铁甲覆盖,手持坚硬铁刀的魔人时,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往往砍伤对方一人,就要付出七八人死亡的代价。 四处找矿的北疆人从希望走上观望,从观望走向失望,又从失望濒临绝望,广袤的北疆大地上,牦马兽成群,野兽遍地,可居然连一个铁矿矿脉都找不到,只能用驯养的牦马兽跟各类兽皮,偷偷的去跟那些不怕死的商人交换一些铁器,面对着黑川江对岸,虎视眈眈的魔族,这点铁器实在是杯水车薪。 在北疆,一个大的部落也不过一两万人,更多的是那些只有几百人甚至几十人的小部落,哪个部落有多少铁制的刀剑,往往就象征着这个部落的实力与财富。 要知道在北疆,一把铁制马刀是能够轻松换来两个女人的。 北疆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你可以偷走我的女人,但别忘了留下我的刀”,说得正是这种情况的真实写照。 一个北疆人,如果睡醒后发现老婆不见了,他还能伸个懒腰继续倒头就睡,可要醒来一摸刀不见了,哪怕光着身子也铁定骑上马就追,哪怕追到天边也要把偷刀的贼给追回来。 如今五兄弟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打造精良的弓矢铠甲,整整五船能够装备五千人的兵刃,哪能不欣喜若狂,就算包迟这时候趁机提出把五兄弟的老婆都领走,五人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反正他们老婆多了去了,有了这些东西,还怕什么样的老婆抓不回来。 北疆战士的老婆确实是各凭本事抓来的,一个部族打败或者干脆灭掉另外一个部族,战争失败部落内的女人全归战胜的一方,没有实力,有了老婆也会被别人抢走,有了实力,看中谁家的老婆就去抢哪谁家的,北疆的女人都早已经习惯了,并不会因为昨天的丈夫还是个高个子,今天的丈夫反倒是成了矮子而惊讶。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贩卖兵器)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人哭鬼避 “我们的东西送到了,你们的呢?” 包迟尽管很享受这种别人被自己说得目瞪口呆的感觉,可却绝不打算把东西白送出去,放在这里而不直接在练惊鸿的地盘交易,就是怕这帮人明抢,虽说也耳闻过当年那个大首领与练惊鸿的交情,可魔界这地方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这般蛮族不见财起意? “你们要的牦马兽全在江对岸呢,草原上要多少有多少,放心吧!” 老四已经兴奋的语无伦次了,头也不回的嚷嚷道。(棉花糖) “你说啥?在草原上?放心?我他娘的能放心才怪!” 包迟脸色一变,万没想到眼看到手的提成,煮熟的鸭子都能飞,大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老大同样喝斥了老四一声,看在这么多兵刃的份上,满脸陪笑道:“四弟是想说六百头小马驹,三百头种马,早准备好了,已经牵到江对岸一处野果林里了,全部是贺古斯图河下游出产的纯种金睛兽,至于那些草原上野生的杂种牦马兽,只要你们能运走,要多少有多少,我们出人去帮你们套,你们只管运,白送!” “呼!” 包迟闻言,这才舒心了少许,暗骂那个老四怎么连说个话都说不囫囵,还不如巴鲁呢,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交割?” 老五见这次收获这么丰厚,也是有些出乎预料,想尽快促成这笔交易,好给族内的战士赶紧装备上,听到包迟的问话答道:“练帅临来前曾交待过,一切按照贵方的指示办,既然包老弟代表黑巢,自然是你说在哪里交割就在哪里交割,我们的人手全部在江对岸候着,随时可以启运,只是这牦马兽占地……” 说着有些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看了眼包迟,那意思很明显,六百头跟你一般高的马驹,三百头比你还高几头的壮年种马,近千头牦马兽,光靠你那六艘破船可怎么运? 包迟看到老五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猜到人家是对自己的运输能力不看好,自己拉不走马,五兄弟也别想把兵刃运走,毕竟自己这方是直接把货送过来了,完全有理由要求对方也把马牵过去,这要扯皮到什么时候? “你们放心!” 包迟自信心满满的道:“虽说我们是送货上门,却不会要求你们也把马送到我们黑巢地头上,毕竟你们的困难比较大嘛,只要牦马兽的品种跟数量对的上,这里的货就是你们的了,至于怎么把马运走,就是我们的事了。” “爽快,够意思,黑巢之人名不虚传,这回兄弟服了!” 很少开口的二哥哈哈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哥哥们这次占老弟个便宜,也就实话跟老弟交待了,为防不测,练帅连亲兵卫队都让我们兄弟带来了,如今的黑川江对岸整整埋伏了两千铁骑,只要你们得手后能够逃出库港所辖水域,待信号一起,陆地上的事情,我们包了!” “你..你说什么?” 包迟内心震骇,表面却故作镇定道:“我不明白二哥的意思!” “哈哈,放心吧老弟!” 五哥也亲切的拍了拍包迟的肩膀,大笑道:“要是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不狠狠地捞一笔再走,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黑巢那邪乎地方出来的人了,如果不是想对港口停着的那些船来个顺手牵羊,老弟凭什么保证能把马运走?哈哈哈哈!” 包迟终于意识到,因为自己语气中露出了与实力不相称的强大自信,已经间接的把将要展开的行动,间接的泄露了出来。 想到黑巢对待泄密者残酷的惩罚,包迟脸上血色尽褪,一下子变成煞白…… 魔界,东疆,北遥郡地界。 峡谷,大风,紫日横空。 狂风掠过荒凉的丘陵,带着呼啸的声响挤进峡口,山坡上站立的一个土人正手搭凉棚朝远处望去,无视灌胸而来的狂风将衣摆吹得猎猎作响,见远方地平线上渐渐出现几个黑点,怕看不清楚,赶忙用搭在额头上的右掌擦了擦紧眯着的双眼,睁目重新望去,见果然是一大股商队从北方朝此处行来,心中一喜,将两指插入嘴内吹了一声响哨,扭头隐入山坡后。 随着远处的商队渐渐走近,慢慢看得清楚,这是个马队,三十几头牦马兽拉着十几辆大车,高高的车辕后堆满了一个个巨大的木桶,百十个押车的熊族人懒洋洋的歪倒在车上,随着大车的上下颠簸,发出了阵阵呼噜声,显得不是那么敬业。 领头的马车上坐着个胖胖的土人,显得很是烦躁的样子,一边嘟嘟囔囔埋怨着漫天的风沙,一边用肥手伸进衣领内搓泥,时不时甩鞭“啪”的一声给前面拉车的牦马兽来一下子,随着牦马兽被抽得嗷嗷疼叫,加快奔走,胖子反而嘻嘻哈哈怪笑不止,手里的鞭子反而抽得更欢了,明显有着些虐待倾向。 忽然,风声中夹杂着些许沉闷的响声传来,慢慢变成了鼓点般的震响,胖墩迷惑的抬头望去,只见从峡口突然涌处一队骑士,呼喝着尖锐的号子,挥舞着弯刀朝这里疾速奔来。 随着骑队的接近,股股黄龙腾腾而起,被牦马兽四蹄踏起的黄尘顺风卷来,兜头盖脸的将商队一股脑的卷了进去。 车上被惊醒了的那些熊族人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见眼前尽是漫天席卷的而来的黄沙不免呆了一呆,等愣头愣脑的看清那百十个挥舞弯刀冲来的骑士,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奇怪的是,除了前队二十几个熊人不情不愿的跳下马车,后队那些熊族人居然只是懒洋洋的伸个懒腰,紧接着就是吧嗒吧嗒干燥的嘴唇,连水都不愿意浪费力气起身去喝,就又翻身躺倒,接着呼噜噜的继续睡了起来。 前来劫车的马匪正围着商队前后呼喝,也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弄懵了,似乎觉得人家根本就不把自己这些人当回事,除了小部分熊人骂骂咧咧的从马车上下来,其他人居然只是戏谑的瞄了瞄自己这方就又睡下了,这未免有些不对头,本想要杀鸡儆猴杀几个人立威的想法,不知怎么得居然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就消失了,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 领头的一位疤脸丑汉猛地一牵缰绳,忽然大吼一声,仿若平地起了个焦雷,又仿佛在给自己人壮胆,提着手中的狼牙棒朝熊人们虚空一甩,冷喝道:“乖乖的把东西留下,莫要舍不得财物,到头来丢了脑袋。” 疤脸汉子这一吼果然起了点作用,那些已经止住了牦马兽的土匪们又开始耀武扬威,围着商队的马车呼喝着转圈,时不时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刃朝已经下车的那些熊族人比划。 跳下车来的一众熊族人并没有什么恐惧的表情,反而显得有些不耐烦,只是望着这些马匪们胯下的牦马兽,眼神才有些发光,道道野兽般贪婪的光芒倒是让围着的那些马匪心中有些发虚,呼啸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地降了下来。 “嘟嘟,你个呆子别扭来扭去,到底瞧中那头了?” 一个粗壮的熊人边用毛茸茸的熊掌在腋窝抓汗,边舔着大脸问身旁的同伴:“俺看这几头畜生都没啥精神,还不如早些天抢的那几头。” “好啥呀!” 被叫做嘟嘟的黑熊有些不高兴,边来回打量着马匪胯下的牦马兽,边随口应付道:“俺好不容易弄了几头壮实的用来拉车,都让那死胖子一路上给抽死了,俺看那胖子还是诚心想让咱们拉车。” 先前说话的熊人附和着点头,愁眉苦脸的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嘟囔道:“要是让头儿知道俺们一路上都不拉车,万一不给提成咋办?” 嘟嘟闻声狠“呸”了一口,怒道:“头儿才不会跟你那么傻,只要东西能送到,管它怎么到的,要俺说都是你名字犯忌讳,叫什么不好起个熊名叫啦啦,咋不干脆叫拉稀呀,真他娘的拉不死你。” 啦啦嘿嘿的干笑两声,眉开眼笑的舔舌献媚道:“那还不是俺看你老哥名字起的威风,这才照虎画猫嘛,连当初大首领都能一下子想起您老哥的名字,俺这也是跟着沾沾光。” “那是那是,小事情嘛,不提了。” 嘟嘟闻言傲然应是,得意的直点头,可却不想提及首领当初是因为让执法队把他扔到小黑屋时,才一下子想起来他的名字,索性用春秋笔法来个带过,未免身旁的这小子说漏嘴,赶紧冲先前发话的那个刀疤脸喝道:“马留下,裤子脱了,值钱的东西扔地上,人赶紧滚蛋!” “啥?” 正在等待答复的疤脸汉愕然惊呼一声,俩黑熊嘟嘟啦啦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他是一句话都听不明白,可这最后一句却听得真切,敢情自己这些劫道的碰上不要脸的了,非但不求饶留货,反而想黑吃黑的把他们值钱的留下,大怒道:“你奶奶地熊,老子做这行无本的买卖多少年了,见过胖的,见过喘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个熊玩意凭啥呀?” 说罢举起手中的狼牙棒,猛然朝嘟嘟砸去。 蓦的,疤脸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耳旁“咣当”一声巨响,只感觉从手中忽然传来一股雄浑巨力,虎口一麻,手中狼牙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震飞出去,啊呀一声痛呼,身子在牦马兽上晃了几晃,眼前金星乱冒,差点没一头栽下。 随着胯下的牦马兽被巨力震的“咯噔噔”退后,疤脸汉与嘟嘟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才看清那黑熊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车轮巨斧,通体黑漆漆一片,只有开刃的斧沿闪烁着一层淡淡的寒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怪不得一家伙就把自己的家伙震飞了,这斧头也太大了,得多少斤啊? 一帮气势汹汹的马匪也全看愣了,瞠目结舌的望着那把特大号的开山斧发呆,一个个脊梁骨从下往上的冒着丝丝寒气。 喘着粗气的牦马兽驮着刀疤脸退后,嘟嘟跟啦啦也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大眼瞪小眼的愣住了,瞄向刀疤脸的眼神也一阵暖一阵寒的,哥俩边盯着刀疤脸瞧边扛着斧头嘀咕: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头儿的名字叫卜要脸,莫非认识? “就凭这个!” 当先马车上坐着的胖土人看到嘟嘟啦啦这俩笨熊乱嘀咕,就知道哥俩又开始不着边际的“举一反三”了,自从嘟嘟被执法队关在小黑屋里打了个皮开肉绽,出来后一直善于总结“不该说得不说,不该问得不问”这条保密经验,忍不住解开了身旁的长布包,大吼一声,随手抖出了一样东西。 马匪们被胖子这忽然吼出来的一嗓子给惊了起来,忍不住朝发声处看去,一杆黑色的大旗忽然映入众人眼帘,立马就是一阵阵抽气声。 更有两个胆小的土人似乎受不了刺激,望着被狂风吹的猎猎作响的黑旗,随着旗面上血红色的狰狞狼头忽隐忽现,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惨叫:“妈呀,血狼旗!” 说罢浑身一哆嗦,眼珠上翻,“咕咚”一声从牦马兽上倒栽了下去,躺在地上没动静了。 “血狼旗,千人泣,狼旗一出,人哭鬼避!” 众匪见血狼旗现身,一个个面如死灰,手中兵刃“当啷啷”掉了一地,仿佛丢了魂似的从牦马兽背上垂头丧气的爬下,就像一群等待判决的钦犯,老老实实的站在飘舞的血狼旗下,麻木的等待着将要面临的惩罚。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更何况还是一群可能要面临死亡的贼匪,按道理说这帮整天刀头舔血的土匪应该誓死一搏,就算不敌也应该选择逃跑,可却没有一人升起逃走的想法或欲望,甚至没人敢在血狼旗下心存侥幸。 因为这些土匪明白,如果他们算是劫道的,这杆血狼旗幕后的那帮凶人简直就是劫道的祖宗,如果他们也算是杀过人,手中沾过血的,那么这杆血狼旗幕后的那帮冷血凶残的邪人简直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这杆血狼旗后的那帮邪乎的主,已经不能用手上血迹斑斑来形容,或许只能用杀人为乐这个词,那些人已经杀人杀出了乐趣,仿佛就是为了杀戮而生存,已经把折磨人的手法上升到了某种艺术的高度。 死不可怕,大不了一了百了,可怕的是落到这帮变态的手里,没有几个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这帮人还特喜欢搞株连,往往一人遭罪,全家跟着神经。 很少人能够了解这帮凶邪的大本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前些年活着进去还能完整出来的那些“高人”,已经渐渐成了英雄与传说的化身,往往在里面受到的凄惨折磨,出来后也成了四处炫耀的雄厚资本,毕竟这两年来,已经再没有人能活着从那处叫做“黑巢”的地方走出来。 之所以这些马匪全部乖乖的放下兵刃,不敢心存侥幸的立即逃走,都是源自黑巢三旗二令下那些血淋淋的教训……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人哭鬼避)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罪恶之城 七年又三个月前,镇熊军统领嚣扈点甲兵六千余,骑千五,共八千带甲进剿熊族森林中盘踞的巨寇乱匪,十日之间灰飞烟灭,全军溃散,无一骑生还,只余三千带甲狼狈逃回,“黑巢”之名首次被人得知。 次年,不甘心失败的嚣扈纠集相近的镇蜥,镇蝎两镇大营各一部,与镇熊大营强征农夫与监牢在押囚犯重整的残兵,组成共两万人大军,嚣扈自领三千精骑从熊族森林北部林木稀疏带绕道迂回,分两路再次进攻黑巢。 此次战役前后历时不过短短二十余天,先是三千骑兵中伏,陷入梅花落马阵,半日之间全军覆没,嚣扈被当场斩杀,欲擒故纵的一万七千余步军,长驱直入至黑巢外围方才遇阻,被督明用上屋抽梯之计断掉后路,粮草耗尽退兵之时被层层堵截绞杀,斩将二十八,夺军旗三面,六战六捷,五百里林道尸横处处,大部被俘虏,生还仅为六人。 其间镇蜥大营被烧,巨蝎族趁机暴动,镇熊大营沦为一片废墟。 此战,黑巢军师督明二次进入魔界各势力视野,其独创的梅花落马阵此战后传扬天下,魔族利用牦马兽的高速骑兵冲击战法被遏制,蜥人族、八爪族、人蛇族、鳞蛇族等这些历年来被魔族骑兵压制的种族开始蠢蠢欲动 …… 六年又四个月前,北遥郡,貌山郡,东海郡三郡六十七镇屯先后怪事频发,三郡内无数有名望的商贾巨富连连失踪,两月之内多少有些资财的人家无不恐慌,中小户人心惶惶,大户争相外出避祸,两月后的一天,三郡郡府与屯镇乡间,一日之间贴满“赎人排行榜”,或钱财,或矿产,或米粮,或物资,或贱奴,分别依照身家多少标明赎人的“肉价命格”一一标出,逾期不交割赎人,后果自负,署名“黑巢战勤处”。 三郡舆论为之大哗,官府大怒,苦主大哭,商贾大恐,贫民大笑,漏网之鱼幸灾乐祸,无数钱粮矿产物资,通过此次魔界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绑票案,源源不断的流入黑巢,经历此劫后损失惨重的奸商地主们一方面纷纷招揽好手加强自身安全,另一方面开始更加疯狂的压榨异族跟贫民,仇恨的种子开始发芽,各行业之间竞争与土地兼并加剧,杀人越货变得平常。 其后一年间,魔族有十几座城池先后奉命剿灭黑巢,前几次出兵的兵力介乎三千到一万五之间,最高不过三万人,参与的种族达到十六个,或是胁迫,或是裹挟,或是以利相邀,因为最初的几次进剿都以毁灭性的结局首尾,出兵城池的实力为之大减,故此越到后来越是应付居多,更是连战连败,进剿黑巢慢慢成了魔族各势力间借刀杀人跟排除异己的终南捷径。 渐渐的,奉命带兵前往黑巢“剿匪”被魔族各势力的将领们视作死亡之旅,视黑巢如蛇蝎,无不谈之色变。 五年又六个月前,离黑巢最近的十七处魔族城池联合发布封锁令,强制命令下辖的六郡商人不得与黑巢发生任何往来,货物不得进出,并且依照山川河流的走向,道路的延伸,围绕熊族森林外围遍设哨卡,企图完全隔离熊族森林,封锁黑巢,使其无粮自溃。 为了打破封锁,黑巢第三号人物赫日发布反绞杀令,三千血狼军化整为零,以五至十二人一队的方式倾巢而出,或暗杀,或破袭,或投毒,或绑架,三十日之间拔除哨卡一百六十四处,三个魔族的城主被暗杀,参与封锁抵制黑巢的大小商会会主仅被灭门的就高达十七人,因派驻各条要道哨卡而被袭杀的魔族兵将更是难以计数。 在这期间,血狼军每袭击一处,必挂血狼旗,无论哨卡还是商会,凡是门前出现血狼旗,必须于一日之间拆除哨卡,路障,辕门,商会必须于三日间解散,否则时日一到,鸡犬不留。 心存侥幸逃亡的几个商会会主,无不被深入内陆的血狼军一一找出来,全家不分男女老幼一概灭绝,几处趁火打劫的山贼更是被连人带寨化为一团烈焰。 一时间,血狼旗飘扬之处,一片腥风血雨,封锁令名存实亡。 四年又九个月前,狮人族族长红泰用三处矿场与草原通行权换来黑巢首次对外族用兵,共同进攻鳞蛇族盘踞的瘴气雨林,此战后来也被人称为黑巢第一次灭族之战。 瘴气雨林自古就是鳞蛇人赖以生存的盘踞地,潮湿潮湿,终年不见天日,往往紫日时分还是湿润的林地,不多时便被雨水聚积成河,霉烂的藤枝与动物腐烂而化成的瘴气,在雨林地表缭绕不散,成千上万年积聚下,已经形成了瘴气雨林天然的保护层,除了鳞蛇族与人蛇族能够适应外,异族根本难以进入。 瘴气雨林不比草原或丘陵地带,也不比熊族森林,一旦被封锁就无法取得生活物资,雨林内的众多生物就能够源源不断地给鳞蛇族提供食粮,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这也是魔族跟恨鳞蛇族入骨的狮人族之所以一直拿鳞蛇族没办法的原因。 督明根据瘴气雨林的特点,认为取此地成为黑巢与平原地带各势力的缓冲点极为必要,早在两年前就开始布置,此次与红泰也算一拍即合,根据战略要求制订了一个需要历时五年,分前中后三期才能完成的灭族计划,用大量物资换取风翼族的支持后开始逐步实施。 这一战后来之所以被魔界各族称为不接触的经典之战,不只是因为此次黑巢出动的只有破袭处半部,不足三百的人马,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从钟道临建立黑巢至此的三年间,熊族森林已经被开发了近一成的林地,人口逾八万,黑巢与农耕民族或游牧民族不同,黑巢人不视生产,熊族占据此地的时候还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等到黑巢渐渐被视为魔界通缉重犯们的避难所,凶残狡诈之人的大本营,流氓巨寇的圣地后,随着各族大流氓的蜂拥而至,物资取得已经完全靠掠夺。 这就需要开辟一个新的财源,于是,黑巢商勤与战勤两处在督明谋略瘴气雨林的时候,终于粉墨登场了。 商勤处所经营的物品,正是钟道临当年所研究的灯油,那种从黑油里面提炼出的宝贝。 灯油这种东西在人间也是奢侈品,在魔界更是被称为“黑金”,通过巧器营众多匠人的经年研究,从地下黑油中提炼而出的这种用于照明的黑油,先是过滤杂质,然后蒸馏,二次提炼,最后萃取,为了便于灯油融入灯芯,也为了防止燃烧后冒浓烟,又先后试验添加了许多物质,历时近三年才算大成。 最后制成的灯油添加了用花瓣萃取的精油后,泽而亮,燃无烟,一经燃烧满屋花香扑鼻,首次推出便被市场抢购一空,奸商也开始用小勺替大勺,十扣其三的转手卖货,因为黑巢产量极低,一日最多出产八到十二斤,故此一勺三十个鼎币的卖出价格,转眼便被翻上一勺三十个白金币,整整涨了十几倍,可这个时候仍旧供不应求。 当时用特定的勺子卖油,而不用斤两称重是“笑面虎”八肚的提议,因为灯油很轻,以斤两称重买卖容易让人觉得贵,特别制造了这种称油的木勺,十勺也才六两七钱,没想到反而给奸商钻了空子,首次运到市场的一千两百斤灯油卖完,除去缴纳的买卖税还剩一百二十三个“紫金币”余六十“白金币”,或许商勤处赚的还没倒手的奸商多。 魔界没有黑夜,买这种昂贵的灯油用于照明的人,多是大户的府邸或魔族官衙,地底矿洞与监牢根本就不舍得用,穷人更是买不起,市场如此火爆也让黑巢商勤处措手不及,连督明都大叹失算,谁都没想到原本以为卖不动的灯油,居然能火到如此程度,急忙一方面加大生产力度,一方面开始规划黑油产地,准备筑城。 又是几年过去,在这段时间之内,督明先是与狮人族达成一致,引鳞蛇族先后三次大规模出动,与狮人族大战于瘴气雨林之外,没有了瘴气雨林保护的鳞蛇族三战三败,在平原与雨林的交界地带被红泰席卷而来的狮人族精锐横冲直撞,切瓜斩菜般屠戮一空,而红泰用于追击的兵马一入瘴气雨林,也无一例外的有去无回,双方逐步陷于拉锯,在对方的地盘上,谁也奈何不了谁。 当督明看到逼迫鳞蛇族固守,暗中消耗狮人族的第一步战略目的达到,开始通过合纵连横展开第二步围剿,先是用人蛇族探路,逐步摸清鳞蛇族聚居地盘与活动规律,紧接着,通过风翼族派遣的两千翼人,将整个瘴气雨林划为二十七块区域,分别由风翼族战士从空中由内至外,大规模投毒。 用于投放的毒药早在两年前黑巢就已经开始制造囤积,分为三种,一种就是粉末状的毒粉,主要用于毒死水中的生物,两千个翼人每人提着一个大布袋,组成横向梯队,到了指定地区同时抓破口袋,纷纷扬扬的粉末从空中铺天盖地的飘散而下,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如下雪一般的覆盖整个地区。 这种毒粉毒性很小,便于大规模制造,撒到鳞蛇族身上即使吃进去也很难毒死他们,故此只是用于外围,主要目的就是毒杀水中生物,断绝鳞蛇族的食粮。 第二种毒药价值昂贵,毒性极大,这种毒药施放的危险也很大,故此只由翼人族小队规模的负责空投,开始时鳞蛇族聚居地明显,全部遭到了翼人族不分时段的空中喷洒,等到鳞蛇族出现大规模伤亡,开始分散居住的时候,规模小,出动却频繁的翼人小队开始频频出动。 往往潜伏在瘴气雨林的人蛇族刚刚发出烟火跟铜镜反光讯号,附近巡逻的小队翼人便蜂拥而至,眨眼就把鳞蛇族小规模的聚居地给覆盖了。 第三种投放的毒药已经不能算是毒药了,这种从黑油提炼中被废弃的油渣被督明戏称为“缺德药”,也是一种毫无成本的廉价毒药,黑巢巧器营废弃不要的这种废油,统统被战勤处成车成车的组织运输队运往了瘴气雨林,由两千风翼族人成桶成桶的朝雨林里面倾泻。 到最后黑巢的废油已经全部扔完,干脆就把没有经过加工提炼的原始黑油运了过来,仍旧不分时段的朝瘴气雨林里面投放。 历经三年的频繁空投,整个瘴气雨林已成鬼蜮,黑巢派遣的人蛇族奸细在第二年便受不了那种恶劣的环境而被迫撤出,更别说一直生活在其中的鳞蛇族了。 雨林已经成了地狱,一到下雨,腐臭的沼泽就被漂着黑油的污水覆盖,随着水面的上升,不多时就成了腐尸的海洋,到处漂浮着翻肚的浮游类生物,水中的大型生物已经灭绝,指头大小的鱼虾都不常见,偶尔能看到几尾在黑油中扑腾挣扎的小鱼都已经是极为难得的幸事。 瘴气雨林内的食物链被打破了,恶臭的稀泥中到处是腐烂的动物尸体,被剧毒频频关照的鳞蛇族聚居地,甚至连尸体都腐烂不了,连食腐类的动物跟微小生物都被毒死了,大量的植物根部腐烂死去,无数的物种消亡。 微风吹来,随着油黑的水面起起伏伏的绿苔藻藓混合着腐去的藤条,腥臭的绿烟漂浮不散,虫鸣鸟唱早已不再,整个雨林死一般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的静。 没有哪个种族能像鳞蛇族的灭亡这么惨,这么彻底,督明的第三步棋甚至都没来得及施展,战争就已经结束。 那些用于围剿鳞蛇族突围的狮人族兵马,在进入死一般的雨林后也都懵了,无不充斥着迷茫与恐惧的感觉,看向身旁陪同着的黑巢破袭处众人,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天不怕地不怕的狮人族也开始怕了。 灭族,真真正正的灭族,黑巢只是出动了破袭处一小部,只是借助狮人族跟翼人族这两把刀,就在三年多的时间内灭掉一族,毁掉了整个瘴气雨林,这种恐怖的实力没有人敢不正视,没有人能不恐惧,甚至没有人能够估量出黑巢全力出手会如何,也不会有哪个部族想亲身试试。 没有人能够从如今的瘴气雨林活着走出来了,几十万鳞蛇族人随着雨林一起走向了灭亡,从没有人能够奈何的了躲在雨林内的鳞蛇族,从没有人能够妄想摧毁鳞蛇族人赖以生存的雨林,黑巢的督明做到了,做到的是那么的彻底,那么的无情,那么的狠辣。 鳞蛇族灭亡了,残存于魔界各地的鳞蛇族人,今后只能像无数个边缘种族一样,流浪而卑微的活着,失去了雨林的鳞蛇族,就像那无根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再也经不起风浪。 鳞蛇族需要雨林,就像人活着需要空气,狮人族需要草原,鱼儿活着需要水一样,平常不觉得珍惜,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曾经的拥有,鳞蛇族已经完了,狮人族从灭族的鳞蛇族身上或许想到了什么,或许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那个广袤辽阔的大草原。 经过这场耗时近四年的灭族之战后,“黑巢”这个令人恐惧的凶地已经成了某种忌讳,除了诅咒发毒誓的时候,很少人愿意提到这个邪乎而又神秘的地方,靠近黑巢所在熊族森林的方圆百里,已经没有了人烟,没有人愿意跟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凶邪做邻居。 于是,黑巢的势力范围内又多出了一个“罪恶之城”。 “罪恶之城”是魔界中人对巨堡的称呼,巨堡城如其名,原本是魔族一处用于储藏物资修建的堡垒建筑群,已经有百多年的历史,随着囤积物资的增多,渐渐派往此地的屯军开始驻扎起来,慢慢落地生根,娶妻生子。 随军家属的聚居使得堡垒逐步扩建,三十年前开始围着堡垒建筑城墙,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渐渐形成了城池的格局,发展最繁荣的时期,人口最高峰曾经超过五万,加上八千屯军,已经算是个中等规模的城池。 可惜,繁荣发展的巨堡城身边,出现了一个神愁鬼怕的邻居,自七年前黑巢开始折腾的时候,巨堡城就开始频繁遭灾,近年来除了要钱不要命的商人,已经没人敢在黑巢的势力范围晃悠。 想跟财神套近乎的人自古就很多,愿意跟死神共舞的从来就少。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罪恶之城)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玩棍的人 巨堡城的城守是个魔族人,武将出身,名叫李信,此人生性谨慎,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喜欢柿子找软的捏,前些年扫灭了很多股盗贼抢匪一类的小势力,积功官拜郡左督统领,比嚣扈的镇督统还低了两级,成了这八千仓库兵的头。 当年嚣扈第二次围剿黑巢的时候,李信也奉命派出了一千土族仓库兵负责押送后勤辎重,还刻意巴结的送去一百二十辆双轮人力车,没成想才几天的工夫就传来嚣扈被砍的消息,幸亏自己派出去的一千后勤兵跟双轮车没事。 李信的小算盘一拨拉就立即做出撤军的决定,本想借势挣个军功,哪成想嚣扈这么肉包,肉包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妄想去打狗的肉包,如果百多辆双轮车跟自己标下的一千人马受损,那损兵折将的黑锅可就是自己背了,权衡利害下李信就赶忙派亲信去捞自己的人马跟货车。 谁知道送信的还在路上,全军覆没的噩耗已经早一步到了。 黑巢一次消灭两万人的战绩让李信感到了恐惧,暗自埋怨自己时运不济,自己的驻扎地怎么就跟黑巢离的那么近,黑巢那帮大流氓一有个风吹草动,首先遭殃的就是自己。 李信的预感很正确,收拾了嚣扈后的督明就开始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巨堡城在战争阶段支援嚣扈,自然无可避免的上了督明的黑名单,先是巨堡城的几个粮官被绑架,紧跟着李信的老婆孩子也一股脑的失踪了。 李信本人没有被这场魔界有史以来最大的绑票案波及,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可自己的老婆孩子加上那几个粮官还得用粮食赎回,经此一劫的李信毫不犹豫的将劫后余生的家眷往内陆迁,他可不愿意再失去巨堡城三分之一的粮食。 巨堡城最大的官都这样了,属下们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把自己的家眷朝内陆迁,还真让李信猜对了,黑巢凡是有什么动作,首先鸡飞狗跳的还真就是最近的巨堡城。 黑巢几次对外用兵就不提了,光是那些从五湖四海前来投奔黑巢的巨寇凶邪,就把巨堡折腾得不轻,这帮路过的各族瘟神鲜有不对巨堡城来个顺手牵羊的,毕竟也算是投靠黑巢的一份见面礼。 这一家伙,巨堡城内的居民可就被折腾傻了,隔三差五的有陌生人来串门,时不时就有家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坑蒙拐骗的人物如过江之鲫绵绵不绝,大街上溜达的不是满脸横肉的滚刀肉,就是看起来笑嘻嘻的“面善之人”,等到被骗了还替人家数钱的时候,才懂得了人不可貌相的真实含义。 几年来,整个巨堡城人心惶惶,几乎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听到敲门声就哆嗦,看到陌生人就肝颤,受不了刺激的当场就能自己被自己吓死,不断有人迁走,无力搬迁那些穷人干脆就得过且过,有天分的一些人居然从坑蒙拐骗的环境中锻炼了出来,在屡次被骗之后,开始总结自己的一套经验,跑去另外的城池骗别人去了。 即使这些学成出师的骗子也鲜有愿意呆在巨堡城行骗的,毕竟周围都是久经考验出来的,离此不远还有个骗子大本营,在这鬼地方行骗,那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不自量力。[超多好] 六年的时间,巨堡城除了一减再减的那不足三千土族兵丁,整个城池十室九空,剩下的也都是些往来黑巢与各自领地的商人,本分的居民早就已经逃光了,能越活越滋润的都是与时俱进的老油条,不是改行在巨堡当地做起了黑市买卖,就是干脆投靠了黑巢。 几年来,李信是越来越怕,一日三惊,申请调离的文书递上去不知道多少,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信,魔族一直以来运送此地囤积的粮饷早已停运,兵源也停止输送了,只剩下三千老兵,谁都不傻,往这里运粮,黑巢那帮贼连抢的工夫都省了,还不占自己家粮仓的地方。 眼看城中居民逃光了,不怕死的商人却越来越多,李信干脆一咬牙做起了无本的买卖,以城守的名义收取买卖交易税,他知道这帮人得罪不起,明知道这是与黑巢互通有无也不敢禁市,暗中就有了从中间收点税的想法。 谁知道这个赋有前瞻性的建设想法,令他连城守都做不成了。 本来黑巢见这个李信挺老实,没打算动他,哪知道这家伙胆小是胆小,雁过拔毛的魔族习惯思维仍旧根深蒂固,给他点阳光就灿烂,给他点洪水就泛滥,于是,最近每天数钱数的眉开眼笑的卜要脸,在得到李信要收税的消息后勃然大怒,立马就打算给他点颜色看看。 巨堡城收税的第三天,城外飘起了暴熊军团的黑熊战旗,一万闲的快长虱子的黑熊在卜要脸一声令下集体放风活动,每头熊提着两把大号开山斧,兴高采烈的朝巨堡城浩浩荡荡开了过来,那情形根本就不是打仗,压根就是来玩的。 得到城卒警号的李信,急急忙忙的登上墙头,睁眼往城外一看,吓得当场就背过去了。 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片黑熊,踏着脚下震动大地的“咚咚咚咚”闷响,带着升腾而起的股股黄龙,提着无数把寒光暴闪的板斧,嗷嗷怪叫着就朝城墙奔了过来。 李信自己手下有些什么兵,他比谁都清楚,要用三千仓库兵去打那帮疯狂的黑熊,恐怕能撑过一炷香都会让他觉得很意外,一想到过会儿就会被无数板斧剁成肉泥,不光李信背过去了,城墙上当场就口吐白沫,吓昏过去六个,其余人都是心神俱震的看着疾速压来的无数黑熊,脑中一片空白。 “妈呀”一声凄厉的鬼叫,不知道是谁先扔掉手中的武器蹦蹦跳跳逃下城墙,紧接着所有人都是哭爹喊娘的扔下兵器就跑,好在李信平常对待手下兵丁不错,危急时刻还有几个人扛着走,三千兵丁面对北门突然开来的暴熊军团未发一箭,反而直线的穿城而过,快速的打开南门,头也不回的逃了。 好不容易从黑巢出来,想打一仗解闷的黑熊们面对空空如也的城池也都愣了,等到发觉敌人已经逃跑,再想追可就费力气了,熊族人力气大,爆发力强,皮糙肉厚的也不怕人捶,可要想追到那帮玩命逃蹿的土人兵将就不容易了。 无处发泄的黑熊们把怒气全都撒在了城墙上,用巨斧剁翻了城外的大树,便开始扛着原木撞城墙,眨眼的工夫城门便被撞翻,紧接着几处城墙开始塌陷,随后赶来的卜要脸对一锤子砸到棉花上也是异常恼怒,认为让孩儿们拆城发泄一下也不错,对黑熊弟兄们的过激做法也就未加阻拦。 于是乎,一日之间,巨堡城三面城墙被轰塌,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北城一半的民居同样被精力过剩的黑熊们轰塌。 如此一来,巨堡城就成了魔界七重天,除了云雾城外第二个没有城墙的城池,所不同的是,这个没有城墙的城池根本就没有哪个势力愿意攻占,花钱请都不见得有人愿意来,随着各族商人的聚集,违禁物品交易的活跃,巨堡城渐渐成了魔界最大的一处黑市。 魔族明令禁止的刀剑弓矢买卖,在这里根本就是铺满大街随便叫卖,城内的墙上贴满了猎杀某某某的价码,无数的各族贱奴被奴隶商人们赶羊一般的驱赶而来,在魔族城池内买不到的违禁物品,各地偷来的珍宝器物,此处应有尽有,就连私铸的魔族钱币也按照成色等级明码标价兑换官钱,所有交易一概不收交易税。 无论你是卖老婆,还是想买别人的老婆,只要你开价合理,就有人敢接,无论你是想买别人的一条腿,一条命,或者想把自己的命卖给别人,只要你挂榜开出价格,就有猎头的杀手敢揭榜,哪怕你想买个城池玩玩,只要你付的起大价钱,就有势力敢接这种活。 如果你兄弟被抓了,只要花钱,这里有人帮你劫狱。 如果你老婆被拐了,只要花钱,这里有人帮你送回。 在巨堡城中,只有买不到的,没有不能卖的,这里唯一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只要在巨堡城范围,随你怎么折腾,杀人抢劫,坑蒙拐骗,各凭自己道行,完全没有人会干涉,这里是个什么买卖都能谈的地方,大到城池跟人命,小到针线瓦头,没有不能交易的。 随着魔界各色人等的聚集,无法无天的巨堡城已经没人再称呼其“巨堡”之名,都开始用另外一个名字称呼此地——“罪恶之城”。 黑巢取巨堡城不过是为了在黑巢外围建立一处交易地,随着商人的增多,竞争的加剧,灯油的利润也越来越薄,专门为黑油产地建设的“黑金堡”已经快完工,作为黑巢财源支柱的灯油必须尽快的扩展市场,嘟嘟啦啦所在的这个商队,便是运油的二十个商队其中之一,任务便是在北遥郡铺开,顺便收集其他物资价格及相关情报。 老虎头上拍苍蝇的这帮马匪,没有预料到会撞到黑巢头上,老老实实的把牦马兽留下,全身值钱的东西掏出来不说,还让嘟嘟领人压着回了趟老窝,多年抢劫而来的辛苦钱被嘟嘟毫不客气的连锅端了,好在没真的剥去他们的裤子。 刀疤丑汉见嘟嘟压着黑吃黑得来的两车物资走远,终于松了口气,非但不恼恨,反而暗自庆幸,这些年来,魔界流传着关于黑巢的一段话:“血狼旗,千人泣,狼旗一出,人哭鬼避,暴熊军,万人敌,熊旗一出,毁城灭地,巢穴百里,凶邪回避,黑巢令出,血漫大地!” 疤脸汉子觉得能从黑巢手下活着出来,已经是个奇迹,见身旁一众手下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甩手喝道:“毕竟咱们也算跟黑巢惨烈交锋过,而且全身而退,丝毫不损,说出去谁不高看两眼,你们听说过除了咱们弟兄,还有谁惹了黑巢这帮人还能活囫囵的?” 众手下听的无不暗暗点头,想到自己跟黑巢“惨烈交锋”后仍旧活的好好的,都下意识的抬起了胸膛,信心又回来了不少。 至于真的是惨烈交锋,还是损失惨重,这个时候自然是可以不记的。 疤脸汉子觉得手下弟兄心气又涨上来了,也挺佩服自己,豪气道:“东西没有了再抢,看看人家刚才那头熊爷,还不是越抢越滋润,越抢越有水平,藏宝的地方人家愣是一会就找到了,都不用咱们提醒,这才叫道行,嘿,咱们弟兄换个地方,这无本的买卖接着干!” “对,接着干!” 一帮山贼被疤脸大汉鼓动了起来,山呼海啸的吼了起来,在疤脸的带领下,简单的收拾了些细软,一窝蜂的朝山下冲去,开辟新根据地去了。 嘟嘟兴高采烈的压着两车脏物从山贼窝回来了,刚要自夸两句,却见领头的那个胖土人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吓得把那些想要吐出的赞美之词,又给活生生的咽回去了。 胖墩却没有放过嘟嘟,挥舞着小拳头,张牙舞爪的咆哮道:“你他娘的这头笨熊,出来时说了多少次,不准暴露,谁叫你拽出来斧子的?出门时候你小子怎么保证的?” 嘟嘟掀了掀嘴唇,刚要辩驳两句,就见刚才还懒洋洋歪在车上打瞌睡的两头壮硕的黑熊,闻声一下子精神起来,铜铃般的巨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闪而逝,“噌噌”两声,敏捷的从车上跳了下来,狞笑着朝嘟嘟扑了过去。 胖墩脸色铁青,恶狠狠道:“这小子一路上就他娘的喜欢给老子找麻烦,战时不听号令者杀,现在算是便宜你个熊玩意了,二十军棍,给他长长记性。” “好咧,交给俺了!” “得令!” “求求…啊…” 嘟嘟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一团黑影扑面而来,先前扑来的黑熊照着嘟嘟脸门上就是一拳,“嘭”的一声把嘟嘟轰的鼻子喷血,整个身体被砸的离地飞了出去。 嘟嘟身体尚未落地,另一个暴力执法队的黑熊早已从马车上抽出了一根实心大木棍,嗷嗷怪叫着冲嘟嘟雨点般的砸了过去。 那位先动手的见同伴打的过瘾,怕二十棍捞不到几下,立马就是一闷棍冲嘟嘟脑门上砸了过去,又是一声巨木碰撞的闷响,可怜的嘟嘟脑子里“嗡”的一声鸣叫,紧跟着无数星光火花在眼前飞舞,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一下便昏在这招黑巢人都特喜欢用的闷棍之下,嘟嘟绝对不冤,就跟经常动刀子的人,经过无数实战后,会慢慢的在刀插入对方肉体时,培养出某种感觉一样,入肉的分寸,要死的还是要活的,真正的用刀者在入肉的霎那便能凭感觉下刀,这就叫做刀感。 执法队队员因为经常使用实心木棍,慢慢也练出来了棍感,这种能把人表面揍的皮开肉绽,其实骨肉皆不伤,也能把人揍成内伤,而表面无大恙的工具,多少次给队员们带来了难以名状的快感,凭借下棍的手感,一棍子敲上去的尺度,要内伤还是外伤,要昏迷还是要迷而不昏,还是干脆一棍弄死,全凭使棍的人决定。 在受害人满地打滚,躲棍求饶的混乱时刻,有经验的执法队队员根本不用看,凭感觉就能准确的敲中脊柱,尾椎骨,后脑,太阳穴,下阴,嘴上唇,面部三角区,耳后这些要害,达到一棍致死,一棍神经,或一棍敲残废的目的。 也能够在乱棍齐飞中,准确的专找屁股,胳膊,大小腿,肋骨,脚后跟这些打上去很疼,却特别耐打,敲上去感觉很爽,却不容易把人打死的部位开敲,被敲者那凄厉的惨叫声听着就让人愉快,随着棍子上下纷飞,伴着被敲者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呼喊,那种从后背升起的快感直冲头皮,痒痒的感觉让队员们无不大呼过瘾。 能在一棍一棍之间,分别达到要什么状态,就能打出什么状态的队员,无不是千棍百敲的实战中摸索出来的,一棍子下去,要残废的绝对活不利索,要内伤的绝对表面看不出伤痕,这就是执法队队员之间经常互相讨教研究的棍法,一种玩棍的境界。 自从执法队流传出了几篇关于玩棍的心得,黑巢上下那些闲的发疯,整日琢磨着怎么坑人的大流氓们,终于找到一个能解闷,却不触犯军规的好玩意,毕竟在黑巢这么个随时会死人的地方,只要不致死,就不能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特别是敢死队这种特别部门,像他们这样的冷血疯子,一般没几个人愿意多接触,但并不妨碍大队内部的友好切磋呀,反正只要找好了感觉再下棍,大不了重伤,要死咋那么容易? 于是乎,玩棍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妖猎手》第二部第七本《邪灵苏醒》完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3章玩棍的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章 乾达婆王 横挂在魔界天穹之上的紫日,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光与热,在亘古便存在的九个太阳滋养下,中州大地上到处都是茂密的植被,不出幽都百里,便是一处丛林密布,藤蔓交织的黑森林。 黑森林之所以叫黑森林,都是因为那遮天蔽日的大树,茂密的丛林中,无数伸展枝叶的老树,那扭曲缠绕的藤蔓由树冠至树根,交织成一道道厚密的屏障,层层叠叠。 茂密的枝干遮住了阳光,诞泌的瘴气也同样阻挡了外来植物的进入,更别提那些密密麻麻粘在树叶上的吸血蚂蟥,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一般来讲,在终年不见天日的黑森林内,外来植物是很难生存的,更别说喜光的花卉果林了,大多都是一些厌光的菌类植物,越往黑森林的深处,这种情况越明显,那里往往已经完全是一片没有光的黑色世界了。 但是也有例外。 幽都正西一百三十里处,深入黑森林中心二十多里的地方,小溪流水,花香扑鼻,不但有一片片绿油油的青草植被,野地上更是长满了奇花异草,各类花卉争相绽放,姹紫嫣红,争娇夺艳。 这处被黑森林包裹着的花圃一般的小溪旁,安静的矗立着一座小木屋,简单的构架,朴素的外表,如果不是这座木屋坐落在人迹罕至的黑森林深处,任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突然,一股悠扬的乐声飘荡而出,声音委婉平静,忽而如花草摇曳,水中倒影,意境深远,忽而悠扬徐缓,万籁皆寂,给人以层迭恍惚的感觉。 此时,离木屋不远的一座凉亭中,一位丰姿绰约,白衣胜雪的女子正手抚古琴,端坐在石凳上闭目调琴。 那一双晶莹剔透,仿若无骨的芊手不断在琴弦上来回拨动,十指拨弄间偶尔发出几声弦鸣,透弦而出的琴音引来了几只鸟儿,围着凉亭上空盘旋飞舞,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忽然,一声唏鸣由远至近,清晰地的传来,围在凉亭上空的那群鸟儿立即惊慌起来,扑扇着双翅快速飞遁,女子却仍旧专心的闭目调琴,连眼皮都没有睁开。 不多时,一头金黄色大鹰从远处树林的顶端现出身形,带着呼啸的冷风,疾速朝凉亭俯冲而至,眼看就要一头撞上凉亭,却又巨翅猛展,身体快速拔高,堪堪逼过亭檐,呼啸着从亭上掠过,一身清脆的鹰鸣传来,金鹰转瞬飞远。 金鹰双翅舞起的狂风,足以吹翻一张桌台,却连亭内女子的衣摆都没有掀起,女子对忽然间扑来的金鹰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在金鹰掠过亭檐的同时,悄然松开了一直用中指摁住的尾弦。 琴弦颤动间“叮”的发出一声的弦鸣,百丈外密林内正在觅食的一头小兽,毫无征兆的身首两断,瞬时解体。 女子额头微皱,似乎觉得哪里不对,扭头望去,眼内只见紫影一闪,刚好捕捉到了一个消失于木屋门内的背影,心头不由一颤,双目闪过一抹冷冽的杀机,忽又隐去,再也无法保持刚才古井不波的心境,猛然站了起来。 木屋内,一个紫发男子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堂内桌上摆着的黑白棋子,纵横九宫三百六十一路的棋盘上,四象之间黑白搏杀已近收宫,却在最后一招的时分突然中断。 一黑一白两颗棋子赫然出现在棋盘之外,被截黑龙顿时逃出生天,跳出棋盘而去,白子只得黯然离场。 盘内的死棋,却在黑子离场的霎那活了过来,也许是变成了棋盘外新一局的起点。 “这盘外的一局,又怎能分出胜负?” 青年摇头一叹,自嘲的笑了一笑。 “只要执黑执白的两方还在棋盘内,胜负终究是要在盘内而论的,不是么?” 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青年的身后。 青年闻声一愣,忽又大笑了起来,头也不回的附和道:“原来重要的不是棋子,而是执棋的两方,怪不得当年关伊将此局从记忆中一把抹去。” 说着忽然转过头来,嘴角一掀,朝女子笑道:“既然如此,前辈却又为何将此局复盘呢?” 女子早在刚一进门的同时,就认出了这个突然造访的青年,正是当初自己跟关伊在秘境内手谈时贸然闯入的那个小子,非但没有对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动怒,反而闻声漠然一叹,黯然道:“如果我说只是因为寂寞,你信么?” 青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反问道:“哦?莫非是对手难求?” 女子同样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没好气地瞪了青年一眼道:“我还不知道贵客造访,有何贵干呢,该不会是专程来找我论棋的吧?” 青年眉头一挑,平淡道:“如果说钟某来此只是为了婆王的人头,殿下是否也信呢?” 来人正是钟道临,而他面前的女子,就是几年前与太虚凌霄上人对弈的魔界八王之一,善于音律的美神——乾达婆王。 奇怪的是,被钟道临如此挑衅的乾达婆王并没有露出惊讶或恼怒的神情,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钟道临看,笑吟吟道:“我为什么不信?几十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能够破开外面的迷阵,找到此处的人,我找这么个清静地方,就是不想被人打扰,你能找到这里,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想不起你我之间有什么仇怨而已,为了关伊?” 钟道临轻笑一声,随手拿起一枚桌上的黑棋在手中把玩道:“关伊早就‘走’了,跟他无关,只是想找你们八王聊聊,谁知道找来找去只打听到婆王的住处,不知其他几位如今何处?” 乾达婆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调侃道:“小兄弟真会打听,胃口也还不小。” 说着,双眸之中忽然寒光一闪,冷冷道:“费冲何在?” 费冲本为幽都之内的一位有名乐师,结交之人非富即贵,某次殿内奏乐之时琴弦忽然断裂而获罪,被除去乐籍,因而开始苦心钻研制琴造弦之法,以制作乐器为生,但因其制琴技艺并不出众,往日旧交也不再与其往来,慢慢变得穷困潦倒。 感受到世态炎凉的费冲性情大变,经常借酒浇愁,一日酒醉后无钱付账,被店小二一顿拳脚打出酒肆,伤卧于店门大街之上,不多时雷鸣暴雨乍至,行人纷纷奔逃躲雨,空旷的街道之上,只剩下无人理睬的费冲,像一滩烂泥般醉卧雷雨之中。 谁知此人却在这场风雷暴雨之中,通过风,雷,雨,电悟出了“音”的领域,以心制琴,终成一代大家,有“乐圣”之称,与乾达婆王乃忘年之交,也是唯一知道乾达婆王就在幽都附近隐居的人。 钟道临这些日子来苦心积虑,四处查找八王的线索,自然明白乾达婆王为何有此一问,闻声并不多言,只是淡淡道:“死了!” 话音刚落,钟道临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不假思索便立即弹指将手上的那枚棋子朝乾达婆王眉心弹去,同时抽身疾退。 “轰隆”一声爆响,钟道临身后的木桌与后墙不分先后碎裂,从桌上散落掉下的几十枚棋子尚未落地便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起来,漂浮于半空的黑白棋子,来回变化着不同的运动轨迹,带着咻咻的尖啸破空声,一股脑的朝乾达婆王周身要害激射而去。 几乎与此同时,从乾达婆王体内猛然爆出一股洪水决堤般的森寒气浪,曲指连弹间,几枚怒射而至的棋子纷纷炸成团团石粉。 “波波”几声拔木塞的轻响传来,进入乾达婆王气场内几枚棋子就像石子射入了水中,水圈纷现,拉出了一道道淡蓝色轨迹,不停的围着她转圈,速度却同时慢了下来。 “嘭”的一声闷响,整间木屋就好像被撑破的水囊,在两人出手的同时就已经轰然碎炸。 只是由于两人的速度太快,直到所有的棋子被乾达婆王全部击碎,钟道临已经飞离了乾达婆王的气场范围,纷飞的木削碎石才由内至外朝八方炸散开来。 乾达婆王暗叹一声“可惜”,她本来就对来人估计甚高,只是没想到钟道临在闻到香气的同时就断然抽身疾退,而且利用棋子切断了跟自己的精神联系,使得她暗布的五音迷魂阵鲜有的未竟全功,居然五音尚未出手,便已经被破了。 与刚才疾退而去的情况不同,已经退至三十丈开外的钟道临见乾达婆王并没有贴身追上,反而有些失望似的摇了摇头,负手朝乾达婆王站立的地方,闲庭信步般的轻松迎去。 见到钟道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乾达婆王绝美的容颜之上首次闪过了一抹怒色,一双玉臂轻抬间,忽然在怀中出现一张巨大的金色竖琴。 这张竖琴太大诡异了,说是张竖琴,倒不如说是一把巨大的半圆型弯刀,整张琴几乎把乾达婆王的全身包裹了起来,而护在前心的一半琴身,正是一把弯刀的刀柄。 这把状如弯刀的竖琴并不像方才乾达婆王在凉亭内调试的那张古琴,甚至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张琴,因为这张竖琴居然是没有弦的。 此琴一出,钟道临非但没有觉得奇怪,神色之中反而开始有了一丝欣喜。 他当然不会认为善于音律的乾达婆王,会拿出一张不是琴的琴,普通的琴需要琴弦颤动的声音与琴面的激荡合成琴音,既然这张奇怪的竖琴不需要通过琴弦的颤动,来制造影响人第二识耳力的音波,那就不排除有能影响更深神觉的东西,甚至是超越六识的领域。 尽管有所戒备,钟道临表面却仍旧不紧不慢的朝乾达婆王踱步而行,连双脚步伐踏出的节奏都没有一丝的改变,只是脚尖踏上草地的力度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增大,离乾达婆王三十丈时还是踏地的无声,到了二十五丈便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到了二十丈距离的时候,每当钟道临一步踏出,便有一声闷鼓般的声响传出,令人燥闷的步点声逐步加大。 十五丈。 钟道临行走之间所制造的沉重步点声,仿若一声声闷雷响在乾达婆王的心头,乾达婆王只感到一阵血脉膨胀,心浮气躁,只得运功及体,才勉强压住了躁动不止的血脉,同时心中骇然,如何也想不到当年一招未出便能逼的此人吐血,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变得强横若斯。 离钟道临尚有百丈开外的四周密林内,飞禽走兽惊慌失措,根本受不了这种巨锤擂鼓般的闷响,除了灵巧的飞禽及时逃亡,来不及逃出音障范围内的兽类接连被震毙。 天空中本已飞遁出很远的几只鸠鸟,在钟道临又一步踏出的同时,毫无征兆的从空中一头栽下。 十丈。 天地之间仿佛一下子沉寂下来,除了钟道临踏步而行的沉闷步点声,周围万籁俱寂,一片死默,连风声都听不到了。 钟道临脚尖踏入的地方,草皮碎石纷纷碎成糜粉,无数尘土颗粒震动间纷纷离地漂浮而起,转瞬雾化成了无形的尘埃…。 钟道临一头紫发无风飘起,双眸渐渐蒙上了一层赤红之色,这是功力提至极限的表现,想要以音破音,用精神力量试探乾达婆王的他,迈出了距离对方十丈内的第一步…… 乾达婆王一头如瀑长发同样是如风暴般漂浮舞动开来,一双凤目却在此时缓缓地合上,右手轻轻的抚上了竖琴……。 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面,在乾达婆王手抚竖琴的同时,竖琴前方的空气忽然扭曲起来,一道道肉眼难以分辨的波纹,电光火花间便已经如大浪般涌至钟道临胸前。 “嗡!” 一声裂玉撕金的尖锐颤鸣,毫无征兆的在钟道临心头炸响。 钟道临心中狂震,浑身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琴声在脑中炸响的同时,右手一掌猛然轰在了身前空气扭曲处。 “嘭”的一声爆响。 钟道临右袖粉碎的同时,身前音波所形成的声场,仿佛也被这一掌生生撕裂,“波”的一声,炸成无数道飞溅的气流。 “咚-咚-咚-咚!” 乾达婆王曲指连弹,五根葱玉般的指头不停的点在竖琴的空处,一道道音波流星赶矢般朝钟道临激射而出,两人之间的大地仿佛被刀剑砍过,顿时出现了一道道深沟。 “叮叮叮!” 一声声刀鸣传来,不知何时已经抽刀在手的钟道临冷喝出声,双手横刀于身前,用虚无之刃的刀柄堪堪挡住如浪般不停涌来的音浪。 每挡住一次音波形成的气柱,上身便剧烈颤抖一下,脚下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 乾达婆王七音方毕,钟道临也正好退了七步,双臂上尽是暴起的青筋,握刀的双手已经有些微微发颤。 “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能听到这首曲子的人。” 乾达婆王不知为何,并没有趁着钟道临立足未稳的当头而痛下杀手,反而手抚竖琴低叹了口气,幽幽道:“能否听完,却要看你的造化了。” “却不知曲名……” 钟道临闻声刚一开口,鼻头忽然嗅到一股浓香,眼前景色顿时扭曲变幻起来,不由得心神一凛,闭口凝神戒备,自知方才心灵稍一放松,便被乾达婆王乘虚而入,否则也不会灵台失守,摄于魔音,陷入魔音幻境。 如果说刚才乾达婆王只是试琴拨弦的话,那么当她再一次将双手抚上竖琴,幽幽低唱时,整个天地,陡然色变。 钟道临眼前所能见到的景色,在一阵悠扬的琴声中不断扭曲、幻化,渐渐从目光中抽离、飘远,手抚竖琴的乾达婆王已经消失不见,取之的则是无数幅纷至沓来的画面。 刚才还是黑森林之内的一片安谧绿境,不多时,万道霞光升起,钟道临便站在了一处斜崖之巅,抬头只见深邃蔚蓝的天空中几缕白云飘浮,崖下便是一派绿意盎然的花谷。 千峰万峦的群山环抱的绿谷之中,春江花溪,潺潺泉水,飞禽欢舞,猿猴嬉戏,一切都让人感觉那么的熟悉。 一阵微凉的清风,夹杂着花香从钟道临脸颊拂面划过,看身前云走雾绕,脚下迷离的白丝飘飘,直如仙境一般。 “这不是峨眉天池峰么?” 钟道临心中大讶:“我怎么到了这里?” “徒儿,你回来了?” 一阵熟悉的呼声传来,钟道临扭头望去,就见一个嬉皮笑脸,背着红葫芦的邋遢老道,脚踏古剑,凌空飞来。 不等老道飞近,钟道临就已经认出来人,正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醉道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师傅?” “师傅”两字的余音尚未消失,虚空中踏剑而来的老道忽然加速,没等钟道临反应过来,就那么连人带剑从他的肉身疾穿而过。 钟道临只感到胸口猛然一疼,忍不住怒喝出声,幻象破碎,眼前忽然被赤红色的血液布满,紧跟着重新回到了与乾达婆王对峙的环境。 睁目一看,一道弯月般的寒光从自己身后旋转着飞回,迅速隐没在乾达婆王手中的那把金色竖琴中。 钟道临单手捂着胸前不停朝外渗血的伤口,胸口处一阵剧痛的感觉清晰传来,明白方才是被乾达婆王琴音造成的幻境所迷,不由得暗怪自己托大。 魔界八大天王各有奇功绝艺,又岂能是易与,钟道临本来以为乾达婆王无论再怎么善于以音破敌,不过也就是比缥缈宫《彩云宫阙》高一筹的水准,谁知两者之间天差地远,乾达婆王居然能用音律侵入敌手的心灵之境。 钟道临因为错估乾达婆王而一个照面便被重伤,心灵却反而平静了下来,单手握刀,缓缓地将虚无之刃朝前点出,不退反进。 已经缓缓合上双目的钟道临,不知不觉中离地漂浮而起,心中无忧无喜,五识抽离肉身,渐渐陷入古井不波的大混沌意境中……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乾达婆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以幻破幻 钟道临受伤后奇怪的反应,被乾达婆王尽收眼底,双目之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讶色,平常人受创越重,心灵的破绽也越大,焦躁、恐惧、挫败、疲乏等一些修行之人很难出现的负面情绪都会涌现。[超多好] 眼前之人居然能够因伤而顿悟不受魔音幻境所扰得法门,懂得将五识抽离,隐于神觉,将五色五音五迷皆挡于神觉之外,不得不让乾达婆王在惊讶的同时,生出了一抹浓重的杀机。 此子出现,绝非魔族之幸。 千百年来,乾达婆王鲜有与人动手的机会,虽然不会把一般人的生死放在眼里,却也不会轻易动怒,起杀机,毕竟有资格让她动手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 此时生出了要将钟道临毙于此处的想法,反而让乾达婆王兴奋起来,这种兴致勃勃地感觉对她来讲同样很难得,毕竟只有像她这种层次的人,才能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寂寞。 对手难求。 优美的旋律在这个黑森林包裹着的绿地之上,再一次响起,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得杀伐之意,如果是外人听来,恐怕也很难想象这样动听的乐章,会是杀人无形的催魂曲。 伴随着优美的旋律,二人之间的空气开始扭曲起来,一道道波纹般的声浪,仿佛无形的海潮,升起落下。 “月光月光…还能否洒满故乡...星光…为何不再闪亮…因我以失去那梦中的故乡…” 乾达婆王手扶竖琴,十指拨动,低低的吟唱声,如哭似泣,如怨似哀,幽幽散布四方… 离地三尺,飘浮于半空的钟道临,就像一只随波逐流的浮萍,飘飘荡荡的在空中摇摆,一会儿飘前,一会儿飘后,忽左忽右,似前实后,花蝶般穿插游走在无形的声浪之中。 只见他的身体一会儿还是头上脚下的朝乾达婆王凌空飞去,一会儿又头下脚上的快速飘回,不多时却像是睡着了的孩童,横躺在空中,飘来荡去,连手中一直紧握着的虚无之刃,都不知何时脱手飞了出去。 钟道临总是能在声浪及体的霎那,似紧实慢的躲过,或是伴随着声浪沉浮,与外面幽灵般飘摇不定,轻松惬意的情形不同,在他的心灵之中,其实正经历着一场狂风骤雨的洗礼,元神却像是老僧入定,如礁石般虽经惊涛巨浪拍打,我自屹然不动。 玄机子,花灵儿,伏虎和尚,白蛇,蓝月牙,斯影,果比,卜要脸,赫日……甚至是自己的爷爷钟天德,儿时的玩伴小胖墩三馗,一个接一个的熟悉人影纷纷出现在钟道临的脑内。 远古老海龟,大司马霍去病,淫魔厉笑天,待宰肥猪,圣女贞德,草原骄子铁木真……一个又一个前世轮回中出现的场景,不停的浮现心头…… “魂牵梦绕的故土…九黎远乡的儿郎…哭泣的姑娘…你为何悲伤…举起月亮刀…筑起血肉的城邦……” 从乾达婆王手中那把竖琴中所传出来的美妙旋律,将钟道临心底最深层次的潜意识记忆层层剥落,一个个鲜活的暴露于眼前,似真实幻,似幻实真,不停的出现在钟道临的脑海之中…… 乾达婆王手中的竖琴慢慢变得越来越亮,透琴而出的音浪渐渐化为了无数把闪亮的弯刀,漫天飞舞的弯刀不停的围着钟道临肉身劈斩,空中越聚越多的弯刀不多时已经形成一股旋转着的气浪,如龙卷风般将钟道临整个卷了进去。 划破空气的尖啸气浪旋风刮来卷去,大地飞沙走石,龟裂处处,无数棵处在旋风边缘的大树,在旋风经过的霎那便被拦腰截断。 无形刀浪刮起的狂风甚至将树木连根拔起,带着湿润的泥土碎屑翻滚着飞向天空,尚未落地便被刀风斩成碎末。 “…残留的花香…遗族的凄凉…阿修罗…我梦中的情郎…小妹的月亮刀…何时才能划开你的心房…” 以乾达婆王为圆心,琴音所及的十里方圆之内,所有的飞禽走兽在竖琴响起的时候便同时安详的睡去,死前甚至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起舞电子书] 尚处在大混沌意境之中的钟道临,对周遭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可“面前”紧跟着出现的人物,却是令他绝难想到的,这是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另一个“钟道临”…… 魔界没有黑夜,天色却在此时暗了下来,八方聚拢而至的雨气被刀浪形成的旋风一股脑的吸纳进来,不多时便化成了咆哮翻滚着的乌云,极阴与极阳的力量伴随着翻滚的云雨剧烈碰撞。 “…我的情郎…你是否仍在海上…为何不愿陪在我的身旁…你可曾记得那晚温柔月光…你可曾知道我的心伤……” 凄美的吟唱声透过风声传来,云层中电芒火花忽隐忽现。 伴随着“轰隆”一声雷响,无数道狂雷惊电怒劈下界,一股脑的射入刀浪之中,反射而出的电芒四散飞溅,“辟啪啪”一阵暴响,草皮烧焦,大地冒烟,眨眼便把方圆几里内的林木点燃炸碎。 更多乱窜的电芒被弯刀刮起的旋风吸收,在怀抱竖琴的乾达婆王十指连点间化为雷电风暴,猛然朝风暴中心一点劈去。 正处在风暴中心的钟道临似有所觉,忽然睁开双目,理也不理身旁正朝自己射来的无数把弯刀,伸手一把抄过身旁浮于半空的虚无之刃,猛地发出一声长啸,带着全身噼叭作响的青光点芒,腾身直窜云层。 “咄!” 钟道临怒喝出声,刚一飞上云层,便猛地一刀朝身下疾追而至的雷电风暴劈出。 虚无之刃化着一道残影直劈而下,一股透刀而出的黑色刀浪似乎将风暴气团从中撕开,风暴中裹挟着的那些弯刀刀芒几乎同时被虚无之刃斩中,纷纷化为碎溅的芒点。 地面上抚琴站立着的乾达婆王满脸抑制不住的惊骇之色,一曲奏完,收琴睁眼望来,本以为能看到钟道临被音波化成的“月亮刀”解体,谁知道却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刀。 也只有她的修为才能分辨清楚,钟道临方才看似是一刀劈下,其实却是连续劈出了八百一十三刀,在短短的一瞬间,将她八百一十三个音节化成的“月亮曲”,一刀而破。 夹杂着雷电之威的风暴,本是受到了那些弯刀的牵引,被弯刀带起的风暴不停的旋转挤压,所形成的压力越来越向风暴中心聚拢,聚集成团的庞然巨力越来越大,根本无处宣泄。 钟道临一刀劈出,几百把无形弯刀纷碎,渲泄而出的雷电之力,从中心一点轰然暴开。 “虚-幻-无-空-媒-日-生-月-死,刀二,幻!” 此时的钟道临非但没有闪避,反而冷喝出声,又是一刀劈出,用虚无之刃在空中画出了无数个圆圈,空间似乎被刺出了一个个风洞,正朝八方暴喷炸出的无数道青光电芒,一股脑的被这些个大小风洞倒吸而回,成了一个个旋转半空的青电气团。 收刀而回的钟道临,甩刀之间将这些包含雷电的气团一个个刺破,无数电流瞬间隐没于刀身,电芒又从虚无之刃刀身快速传至体内,浑身电芒闪烁的钟道临,双目紫芒大胜,肉身一下子亮了起来。 紧跟着,乾达婆王忽然发觉钟道临在自己眼内凭空消失,取之的则是一位身材壮硕,穿着鲨皮短裤,光脚赤身的高大男子。 男子身高过丈,手持一柄巨大的黑铁水叉,一头褐色卷曲长发波浪般披在脑后,古铜色的肌肤上块块隆起,泛出隐含力量的油脂光泽,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之上,正挂着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乾达婆王看到这个男子出现,忽然间愣住了,先是迷茫,等到男子迈大步朝自己走来,眼神一下子转为惊喜,望着男子那摄魂夺魄,仿佛含有魔异力量的双眼,乾达婆王扔掉怀中的竖琴,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噗!” 等乾达婆王感到胸前一痛,发觉男子的水叉已经穿扎入自己的胸骨时,眼中射出了不可置信的惊讶之色,喃喃道:“阿修罗,怎么可能……” 蓦的,乾达婆王愕然发觉插在自己胸前的水叉,扭曲间化为一把黑如漆墨的蝉翼长刀,而面前的男子则渐渐恢复了本相,正是刚才还在跟自己拼斗的那个紫发小子。 一时间,乾达婆王面如死灰,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家以幻破幻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羞愧无地的她干脆闭上双目,身体猛然朝前一挺。 钟道临没想到乾达婆王斗法落败后居然一心求死,大骇间赶忙抽刀而回,即使这样,以乾达婆王的速度,仍旧不可避免的刺透了心脏。 万幸的是虚无之刃此时已经不含有钟道临本身的力量,而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只要元神无损,即使肉身成灰也绝无大恙。 乾达婆王求死不成,便一下子掩面哭坐于地。 钟道临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感到有些愧疚。 乾达婆王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也不管眼前就站着一个差点将她置之死地的外人,自顾自的坐在地上低声哭泣了起来,弄得钟道临悻悻的不知如何是好,暗道九黎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就连九黎的后裔苗族女子都敢爱敢恨,更别说乾达婆王这个九黎族祖宗了,都几千岁的人了,居然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受了委屈便哭鼻子。 “为何要手下留情?” 乾达婆王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哭泣的场合不对,扭身站立起来,狠狠瞪着钟道临道:“你不是要来取我的人头么,怎么不拿去?” “这个…” 钟道临讪笑一声,不着痕迹地把虚无之刃收起,歉声道:“其实此次前来,主要还是想弄清几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至于找个借口与前辈交手,实在是事出有因。” 乾达婆王冷哼一声,扭头便走,边走边恨声道:“这么说费冲也还活着?” 说话的功夫,乾达婆王已经走回了原来站立的地方,收起金色竖琴的同时,也暗中调理脉络,处理了一番伤口。 “当然!” 钟道临淡淡道:“晚辈只是找那人问了问路,还不至于问完路就卸磨杀驴。” 乾达婆王随意的朝泥皮外翻,木削处处的地上一坐,双目微闭的问道:“上次在关伊处见你,还是一身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几年不见,到了如此境界?莫非关伊把一身功力传你身上了,恐怕那牛鼻子如今想要胜你,也不容易。” 乾达婆王对钟道临这个不速之客,还假扮自己情郎的小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说话间语气也不客气。 钟道临无所谓的抬了抬眉毛,学着乾达婆王的样子席地而坐,边将已经少了一条袖子,碎成破布的上衣脱下,边掏出药瓶给胸口涂抹药粉,应声道:“遇到了些机缘,却也多了些麻烦,这次‘登门拜访’,有一半就是为了钟某这身莫名其妙的功力来的,还望婆王能够不吝指教!” 乾达婆王并没有对钟道临当着自己的面宽衣解带而动怒,反而听到“登门拜访”几个字不太舒服,眼皮一抬,冷哼一声道:“说说看,凭你能把我伤成这样,也配问几个问题,我知道的,高兴了就告诉你,不知道的,问了也白问。” 对乾达婆王这种毫无架子的赌气语气,钟道临非但不以为忤,反而欢喜佩服,暗道这才是真正的人性,无论人到了哪个层次,他首先还是个人,装成一副二五八万的高深模样,除了自己感觉自己莫测高深,其他人只会感到厌恶。 “我妻子也是九黎族人!” 感受到了乾达婆王心底的赤诚,钟道临反而放开了心胸,想了想,漠然说道:“本来我却是想不自量力的找上你们八王,然后一个个的将你们除掉,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放弃了,所以现在很迷茫,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乾达婆王眉头一拧,显然没有听懂钟道临话中的意思,却被他话中的一个“妻子”勾起了藏于记忆深处的回忆,心中忍不住苦叹一声:我又是谁的妻子呢,如果不是你幻化成“他”的模样,我又怎能轻易落败。 想了想又哑然失笑,这小子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个“他”是谁呢,影响人心灵的幻术本来就是根据受术之人的内心变幻,就算自己喜欢的是一条狗,恐怕这小子的幻相,在自己的眼内也会变成一条狗来吧。 想到这里,乾达婆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钟道临被乾达婆王莫名其妙的一笑弄得呆了一呆,乾达婆王有美神之称,这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超俗之美,难以用普通的语言形容,这一笑起来自然更是迷人,也让他一直以来堵塞在心头的忧郁,消缓许多。 虽然钟道临对乾达婆王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却也不得不承认乾达婆王笑得很美,让人看得心情舒畅,如沐春风。 心胸为之一宽的钟道临嘴角上翘,同样笑了起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发笑,摇摇头甩开杂念道:“婆王,能否告诉我其他七王的下落?” “怎么?” 乾达婆王讶道:“你小子还真的想找我们一个个的切磋一遍,差点忘了问了,你究竟是谁?” “钟道临!” 钟道临哑然失笑道:“是个道号来着,师傅当年觉得另起道号太麻烦,就把我俗名中间加了个‘道’字,婆王要是不介意,干脆叫我小临好了,娶老婆的道士,那我不就是还俗了?其实想想叫什么都无所谓,也就是个称呼,随意吧。” “哦,原来你跟关伊一样,也是个人间的小牛鼻子。” 乾达婆王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会在关伊那里碰到你,可你小子一身功夫挺邪的,没染上半点道家的俗气,倒是像我魔界的功夫,不过你的性格挺合我意,能告诉我,为何你要找寻我们八人么?” “或许是为了称称自己的斤两吧,其实我心里挺没底的。” 钟道临耸耸肩,无奈道:“毕竟我真正要找的人在九重天魔殿!” “什么!” 乾达婆王惊呼出声道:“你想去找二圣?” “怎么?” 钟道临似笑非笑看了乾达婆王一眼,反问道:“不相信,还是怕我送死?” “怕你送死?” 乾达婆王娇笑出声,手抚胸口笑骂道:“你死活与我何干?只是千百年来从未听说过有谁想去惊动计督霍罗两位大人而已,你能找到这里就已经令我很意外,猛一听你说要去魔殿,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罢,摇了摇头道:“你或许能找到魔殿的入口,但永远也见不齐八王了。” 这回轮到钟道临大吃一惊,愕然道:“莫非另外几位前辈?”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段秘辛告诉你也无不可,连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你这样,或许觉得你反而是能带给我答案的人。” 乾达婆王神情开始转为肃穆,沉声道:“八人里面,论能力我算是最不济的一个,也就是多亏几位兄长的照顾,勉强凑数的罢了,也正是因为实力的差距,没能跟着一起去‘那个地方’。”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章以幻破幻)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3章 八王秘辛 钟道临疑问道:“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乾达婆王叹气道:“那是大概据现在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先是五位哥哥,后来是迦楼罗妹妹,六人不知为何,先后从魔界神秘消失,我曾上魔殿问讯,却被阴陀罗挡于殿门之外,这才知道阴陀罗大哥并没有离开,只是计督霍罗两位大人好似也对魔界大势不再关心了,否则外界怎么会这么乱,我又为何会隐居此处,不问世事?” “只剩下了你跟阴陀罗王?很难想到你会告诉我这些!” 钟道临也不“前辈前辈”的叫了,明白乾达婆王根本不在乎什么称谓,但听到这里,反而疑色更重,不解道:“魔界不是一直八王议政的么?怎么你们都消失不见了,外面却没有一点消息?” “从来就没有什么八王议政的,[棉花糖]” 乾达婆王摇头道:“原本魔界九重天内,除了第九重天是二圣魔殿所在,其余八大重天一直是我们兄妹八人分别坐镇,自一千两百年前,五重天内二十六族联军覆灭于西冲平原后,异族大规模的反抗势力几乎全被我族扫荡一空,至此千百年来坐镇幽都的五大魔军统帅,全部是从后进族人中选出,我们八人早就退居幕后,更别提很少关心魔界局势的计督霍罗两位大人了。” 说着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意味深长道:“至于为何会告诉你这些,一是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说给你听,二是我有一个感觉,我一直迷惑不解的答案,说不定你能帮我解开!” “在下这次就是为求答案而来,可是…” 钟道临无奈道:“婆王怎么又向我要起了答案?” 乾达婆王没有一丝说笑的神色,反而郑重地点了点头,伸手从怀内掏出了一件物事,摊开手掌伸至钟道临的眼前道:“不错,一个魔界之所以成为魔界的答案,也是我们九黎一族苦苦追寻千年而不可知的答案。” “风翼之链?” 钟道临见乾达婆王摊开的手掌内,静静地摆着的那条石头坠子,大讶道:“这条链子怎么到了婆王手里了?” “果然没让我猜错,在关伊之处见过了?” 乾达婆王神秘的一笑,又将石头链子重新收起,摇头道:“不过这根石链不是‘风翼之链’,而是被魔翼族示若族内图腾的‘魔翼之链’,其实无论是风翼还是天翼与魔翼族,这些链子都称作‘翼链’,想必关伊曾经告诉过你吧?” “不,听过是听过,却不是在关伊那里。” 钟道临想起了曾经告诉自己翼链由来的龙血,心中多少有些黯然,不解道:“莫非上次婆王就是专程找凌霄上人索要翼链而去?” “不错!” 乾达婆王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是关伊那老牛鼻子,换了个人持有翼链,我宁可像灭掉魔翼族那样去把它整族灭掉,也要把全部的二十七条集全,毕竟像是翼链这样自古传世到今天,能够触摸到魔界历史的东西,太少了,能多了解一点,就能早一步解开这个一直困扰着我族的谜题。” “原来魔翼族神秘消失,是出于婆王之手!” 钟道临总算明白了,龙血当年为何告诉他翼链这玩艺烫手,原来不但是翼人族的几个分支想要,连魔族都是必得而甘心,忍不住叹道:“据说魔翼一族传世下来就占了十五条,怀璧其罪,不过如此,想必婆王已经得到,却不知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要跟我说关伊大徒弟手上的那条,不在你手里?” 乾达婆王似乎对钟道临言不由衷很不满意,语气冷了下来。 钟道临闻言一愣,愕然问道:“在下确实从凌霄上人处得到一条翼链,而且在别的地方还曾经偶然得到一条,不过都早已还给风翼族,却不是从什么关伊的大徒弟处得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钟道临见一直对自己坦言相告的乾达婆王误会了自己,便解释道:“凌霄上人的大弟子广寒早在你们一重天的人马攻入九华山的时候,便同凌霄上人的关门女弟子紫辰微同告失踪了,就算六年前我在狮子峰大会上,都未曾见到广寒此人,又何谈从他手上拿什么翼链?” 乾达婆王嘴角一翘,微微冷笑道:“什么关门女弟子,不过是老牛鼻子不好坦言那就是他的女儿罢了,有老婆的道士又不单是你一人,你可知道云雾城外的那处平原,便是以老牛鼻子的女儿名字命名的?” “乌兰平原?” 钟道临睁大了双眼,显然意识到了某件事情。 “不错!” 乾达婆王鲜有的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解气表情,嘲讽道:“老牛鼻子一生沽名钓誉,处处跟我族为难,谁知道他最得意的大弟子,却反而动了凡心,所爱上的正是他自己的宝贝女儿,嘻,这笔糊涂账,真不知道该怎么算了。” “难道说龙胜天!” 钟道临呼出了一口气,接着道:“便是太虚凌霄上人的大弟子广寒?” “正是!” 乾达婆王似乎对能够破坏关伊老道的声誉格外高兴,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连连点头道:“好不容易被老牛鼻子安插在了我族,积功官拜一军统帅,连我那个一向眼光挑剔的二哥都想拉他入赘,谁知道孙女没送出,反而把龙小子的小师妹气跑了,结果龙小子也硬气,紧跟着就挂印跑掉了,关伊那老牛鼻当年差点气的走火入魔,哈,想起来就解气。” 千年高龄的乾达婆王说道这里,就像是一个天真少女般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让一旁的钟道临甚至以为自己生出了错觉。 钟道临沉吟少许,眉头微皱道:“婆王的意思,可是让钟某再走一趟风翼峡谷?” 乾达婆王幽幽一叹,道:“翼链能否集齐,已经不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如果你有心的话,走一趟风翼峡谷也无不可,魔界的秘密存在了千年,至今无人可以勘破,或许能让你找出来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钟道临摇头道:“我不明白婆王的意思。” 乾达婆王闻言忽然笑了起来,嗔怨的瞟了钟道临一眼,若无其事道:“在我悠久的生命岁月中,功名利禄,生生死死早已看淡,原以为早就生无所恋,谁知方才败于你手中之时,才明白此生终究有些难以割舍的东西。” 说着叹了口气,平静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经说了,你想要做什么我却一无所知,我说这些给你听,并不是希望在你手中活命,只是想通过你去探明一些东西,或者说存下一个希望,我还没有天真到会相信你来此只为切磋。” 钟道临眉头一挑,半晌无言,直到想了想才点头道:“八王一去,魔族根基顿失,钟某的确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婆王有何遗愿,不妨说来一听。” 乾达婆王听到钟道临的话,久久绷着的心弦终于一松,双目迷茫道:“答应我,找到‘那个地方’,如果有机会便将我死后的魂魄带到那里,你能做到么?” “好!” 钟道临双目之中寒光一闪,淡淡道:“我答应你。” “叮”的一声刀鸣。 钟道临背后握着的虚无之刃刀身一颤,猛然暴出一道黑芒,钟道临连人带刀同时凭空消失,紧接着一道残影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忽然从乾达婆王肉身疾穿而过,带着隐伏于刀身的一层朦胧金光,转瞬去远。 直到钟道临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乾达婆王的肉身才在一片朦朦胧胧的气雾中,扭曲变形起来,紧跟着肉身解体,转瞬湮灭于无形…… 黑森林外。 一头金黄色的大鹰围绕着黑森林外围盘旋飞舞,几声唏鸣中,不时从空中一头俯冲而下,不等落入林内便又紧跟着腾空而起,丈长的双翅鼓荡拍舞间,扯出一阵呼啸风声,显得有些烦躁。 忽然,一道紫影如流星般划过,瞬间乍至,一席长袍的钟道临左手握刀,忽然在一棵树的斜杈上现形,双脚踏枝,随着斜枝上下轻摇。 金鹰兴奋的一摆脑袋,双翅猛压间欢快的发出一声清鸣,身体越变越小,转眼从空中降下,安稳的落于钟道临肩头,不停的用弯弯的红嘴啄钟道临的脖子,兴奋异常。 钟道临没有理会肩头摇头摆尾的金鹰,只是默默地端详着手中的那把虚无之刃,看着刀刃之上朦胧中泛起的金光,神情之中颇有些落寞,喃喃道:“婆王为了‘那个人’,为了一个不曾割舍,竟然宁愿放弃肉身,借助外人之手去探求一个未知,小弟又何尝不是这样,可我又能够借助于谁呢?” 想通了乾达婆王之所以如此行事的原因,忽然感到心中一片苦涩,摊开右掌,掌心上赫然摆着十几条翼链,钟道临念及自身,看着这些从乾达婆王身上得到的翼链,这些所谓能够得到某种答案的东西,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 峨眉学艺六载,人魔两界二十几年的历练,从原本一心的降魔卫道,到如今自己却被天下正道示若邪魔,天道悠悠,至静至廉,自己二十年来苦苦追求的天道,为何修为越高,反而觉得离大道越远? 何谓天道,钟道临以为早在当年关伊破开自己的六道轮回之谜时,在几年前的大佛脚下,参看天剑十八决时,在融会了血族嗜杀与道家清静之间的极端平衡时,自己便已经明白了。 谁知到了如今,天下万物在自己眼中皆成土鸡刍狗,无论是杀人还是被人所杀,自己的情绪甚至都不会有丝毫的波动。 是自己变得无情,还是天道本就无情? 降魔卫道,自己原本以为这就是正道,可世间一旦没有了妖魔,还要佛道正道干什么,没有邪的参照,谁才是正? 死在自己手中的生命越来越多,人也好,妖也罢,杀得多了,杀个人也就跟踩死只蚂蚁一般了,生生死死,也的确只有自己才明白乾达婆王跟古莱这样的人为何不在乎。 金箔银器,功名利禄,世人有所求,故而充满着无限的生机。 金银粪土,功利浮云,修行之人看淡世间一切,皆求天道永恒,离那个茫茫未知越近,便越是抽离世间,越是不像人了。 嬉笑怒骂,甜酸苦辣,恨嗔痴怨,懒馋贪占,修行炼心者渐渐远离了世人的感情,渐渐变得淡漠无情,没有了正常人的感情,还算是人么? 莫非天道就是一个把人变作非人的游戏? 可自己的路,又该往哪里去? 正发呆的钟道临忽然感到脖子一疼,醒过神来才发觉肩头的小雷,正用力的拿嘴啄自己,愕然一愣,想了想不由哑然失笑,明白过来这家伙是见自己不理它,心中不满才如此,将掌中翼链放入怀中,伸手摸了摸金银油亮的羽毛,轻笑道:“小雷啊小雷,我如今才发觉,自己前世今生中,只有作为一个畜牲时才最快乐,生存的目的只在吃睡两端摇摆,无忧无喜,简单而恬静,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哪。” “嘎嘎!” 金鹰抓着钟道临肩头的两爪上下虚抓,摇头晃脑得意叫了两声,也不知是赞同钟道临的说法,还是对钟道临终于注意到自己而高兴。 钟道临怜爱的拨弄了几下小雷的金羽,若无其事朝林外看了一眼,淡淡道:“风隐何在?” 话声刚毕,无遮无拦的林外开阔地上,一丛枯草堆旁忽然凭空现出一道人形,此人身穿紧身黑衣,头戴金箍,脸蒙薄巾,背上斜插一柄长剑,单腿跪地,恭敬道:“大首领有何吩咐?” 钟道临道:“你族人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风隐道:“一日前,族长已带领全族精锐伏于雾江坞口,离云雾城不足三十里,静候大首领驾临。” 钟道临用平静的语气问道:“龙血本就答应你们在乌兰平原划出一块,以供你死隐一族繁衍生息,如今斯影以外嫡后进族人身份继任族长之位,你族内部可有不服?” 风隐闻言,猛地心中一凛,语气中带有了一丝惶恐道:“族长乃是众望所归,不服之人早已伏诛,大首领明鉴,我族百年流浪,早已沦为边缘小族,原先归附龙城主也是逼不得已,乌兰万里平原,一望无垠,云雾九色战骑在平原之上来去如风,侵掠如火,要想覆灭我族,一日即可,老族长也是在迁徙到乌兰平原后,才逐渐认识到龙城主的险恶用心,这……” 钟道临一声冷哼,挥手打断了风隐的解释,冷冷道:“凌弱附强,利益结合不过如此,你族何去何从自然由你们族内自行决定,本座曾经答应过你们族长,适当的时候给予你们一块居住地,此次事毕,你们便全族迁至黑巢吧,森林地势树木茂盛,也有利于你族的活动。” 风隐听到钟道临所言,喜忧参半,林木茂盛自然利于自己的族人隐藏身形,驱凶避祸,可迁徙到黑巢左近,本身就是个凶险异常的决定,也不会比平原好到哪里,毕竟这个邻居太凶险了,随时会引火烧身。 可正像钟道临说的那样,自己这样的边缘小族,只能依附游走于强大的势力中间,此次依附了黑巢,想要退出可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风隐见钟道临衣袖破裂,胸襟染血,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又不好直接开口问,只能用斟酌的语气探问道:“大首领,是否仍旧探寻其它七王的下落?” 钟道临意识到风隐为何有此一问,却没有点破,只是随口道:“乾达婆王已经战败身死,魔界今后不再会有八王存在,此间事了,雾江之事全由你族自行处理。” 风隐听到享誉千年盛名的乾达婆王居然落败身死,不由心中大骇,额头冷汗直冒,再不敢跟眼前之人耍弄心眼,凛然恭声道:“遵令!” 风隐前后神态被钟道临尽收眼底,却不屑跟这些人计较,只是冷冷道:“本座离开魔界经年,此次归来,早已物是人非,八王一去,魔族根基顿失,本已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一旦得此消息,必将蜂拥起兵作乱。” “本座此次归来,意欲重掌黑巢,问鼎九重魔间,如有不甘蛰伏之辈,必会趁机拥兵自立,诛人者易,诛心者难,到时便是你死隐一族用命之时了。” 风隐沉声道:“大首领放心,早在百日之前,族长便遵照大首领吩咐将族人暗中打入黑巢,凡各营副统领以上存有异心者,随时可以诛除。” 钟道临双眼微闭,杀机一闪即逝,淡淡道:“卜要脸赫日两人与钟某结交于危难之时,经多番苦难共建黑巢,一路腥风血雨都能相濡以沫,携手走来,莫不要到了最后关头,只能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反而让本座失望才是。” 风隐心中一阵发寒,这才明白为何钟道临百日前就回到了魔界,却一直没有跟黑巢旧部联系,只是暗中派人观察的原因,颤声道:“请示大首领,是否即刻传令将督明击杀?” 钟道临闻声摇了摇头,嘴角一掀,轻笑出声:“人心不足蛇吞象,即使换了个人,一手将黑巢发展至今天的局面,也不会甘愿做一个傀儡,督明如果没有野心,也不会做到如今这样的位子,有野心不怕,本座怕的倒是他野心不够大。” 说着,摸了摸肩膀上小雷的羽毛,淡淡道:“传令黑巢上下,整军备战,告诉卜要脸他们,钟道临回来了。” “遵令!” 风隐出声接令的同时,身后不远处凭空现出六个与他相同打扮的人形,七人一起朝钟道临躬身施礼,之后纷纷化作虚影,分朝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八王秘辛)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有借无还 激流咆哮,峡谷幽深,被雾江中穿而过,一分为二的风翼峡谷,激荡的山风被两侧高山峻岭挤压,带着鼓奏的松涛咆哮声,从峡谷东南口挤压而出,狂风呼啸,声若奔雷。[.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空中十几个展翅盘旋的翼人,围绕着峡口两端不停飞舞,一双双锐利的鹰眼,来回扫视着谷外的草甸密林,一有风吹草动便前后俯冲而至,小心且紧张的查看着,严密戒备着大峡谷的进出口。 也不怪这些翼人如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些日子来,先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八大天王全部消失无踪的消息,后来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个消息并非空穴来风,西北猛獒族与八爪族矿工先后暴动,十几日之间攻陷上百座矿场,联合各族苦力一举攻占三座魔族城池,直到从西疆郡都平叛的军马开出,驻守西北边陲的八部众所属仍旧悄无声息。 紧跟着,因当年受创于黑巢而实力大损的镇蜥大营,渐渐式微,不甘蛰伏的蜥人族为了拓宽生存环境,解决族内日益增加的人口,突然趁机发难。 从沼泽地中倾巢而出的蜥人族战士,先是一鼓作气攻陷镇蜥大营,紧跟着族内被武装起来的近五十万青壮族人,横穿草原,兵分六路直捣南疆,一路掩杀攻入人蛇族地盘。 人蛇族被同样善于丛林作战的蜥人族出其不意的突袭,顿时死伤惨重,不得不放弃了经营百年的南疆重镇果阿高原,一路溃退到了弱小的猿犸族势力范围。 不堪受辱的猿犸族只得又掉头向更南边的水族求援,共同抵御人蛇族溃军的冲击…… 本就势力错综复杂的南疆,一经蜥人族这个外来族群的强势冲击,更是狼奔犬突炸了锅,各势力合纵连横,相互搏杀,顺带的把本就不适应南疆恶劣条件的魔族弱小势力一扫而空。 南疆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可那还算是小势力间的野蛮征伐,狮人族红泰对蜥人族不跟自己打招呼,便横穿自己的草原大为恼火。 结果,红泰又率领狮人族精锐从大草原上横扫而过,席卷而来的狮人族大军,摧枯拉朽的便将草原上蜥人族后路近十万兵马扫荡一空。 三四十万蜥人族青壮泥足深陷到了南疆雨林,自己的老窝沼泽地只剩下了老弱病残,后路又被狮人族给堵了,着急上火中只得兵分两路,一部回身往后杀,希望能够打通后路,一部更加疯狂的朝南疆深处攻伐。 整个南疆势力全部陷入拉锯,渐渐杀红了眼。 西北跟南疆硝烟四起,局势先后糜烂,各地屯兵城池的魔族地方驻军源源不断,接连开出,横征暴敛的魔族地方军阀一路烧杀抢掠,又激怒了沿路的各方大小势力。 盗贼强盗跟占山为王的草寇,雨后春笋般地出现,沿途山谷地地藏寇,一路山峰处处有贼,狼烟方起,大地之上便处处藏贼。 本是发往西北边陲平叛的西北地方军,不得不边走边进山剿匪,以防后路粮道被盗贼骚扰。 风翼峡谷西北口的巨蝎族不堪其扰,只得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态,朝峡谷深处进发,去占领与风翼族相隔的峡谷中段,这又惹到了处于峡谷东南方的风翼族。 风翼族见这些年来已经与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巨蝎族又开始犯病,居然想侵占峡谷中段的缓冲无人地带,自然恼怒异常,不可避免的寸土寸争,开始跟巨蝎族顶了牛。[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 连锁反应下,七重天除了相对平静的中州地界,其他地方乱成一团,巨蝎族跟风翼族在峡谷内打了起来的同时,双方也怕被谷外的势力渔翁得利,不约而同的屯兵谷口,并派出大量人员,密切注视着周遭势力的反应。 凡是陷入乱局的大小势力,乃至处于战火边缘的族群,无不绷紧了弦,在这个一点火星便能燎原的险恶局势下,没有谁敢掉以轻心。 正是在这样的紧张时刻,钟道临出现在了风翼峡谷的东南谷口外。 十几个正在巡视谷口的翼人几乎同时发现了突然出现的钟道临,“嘎嘎”厉鸣着朝钟道临站立的凸石处俯冲过来。 除了其中两个翼人围着钟道临头顶盘旋外,其余几人先后收翅落地,分站钟道临左右前后,隐隐的形成了包围。 面对着左右几双敌视的锐利目光,钟道临不耐烦地一抖袍袖,扬声道:“找个会说人话的出来,叫风疾风行前来见我。” “嘎!” 一声厉鸣从钟道临耳后传来,其中一个翼人似乎听懂了钟道临的话,对来人冒犯风翼族族长的语气生出不满,猛地一翅膀朝钟道临拍去。 “嘭”的一声闷响。 动手的那个翼人一翅膀拍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子便腾云驾雾般的离地飞起,在半空中滚动着飞了出去,嘭的一声砸到地上。 被摔飞的翼人恼怒的摇了摇脑袋,扑扇着双翅从地上爬起,刚要重新扑上,却发觉刚才站在来人周围的族人全瘫倒于地了,而自己身上却没有受伤。 钟道临仍是一副不耐烦地表情,又朝着面前的翼人挥了挥手道:“听得懂我说得就快去找你们族长出来,没空跟你罗嗦。” 先前被钟道临摔翻于地的翼人,站起来愣头愣脑的盯着钟道临看了几眼,似乎听不明白来人在说什么,只是双目之中越发显得恼怒,或许是躺在来人身旁地上的那些同伴,仍旧昏迷不醒的原因。 钟道临眉头一皱,原本以为这个鸟人听得懂自己的话,谁知道还是不明白,心中一叹,鼓气扬声道:“风行风疾何在,钟道临前来拜会。” “风行风疾何在…….” “风行风疾何在……” 声音不大,却在峡谷内外形成的道道回音,本已经从天空中扑下的两位翼人,只感到耳鼓一片生疼,全身羽毛被震得瑟瑟发颤,大惊失色下猛扇双翅,惨叫着拔高身形,掉头改向,惊慌的朝谷内飞去。 钟道临身前站立的翼人,更是双翅抱头,嘎嘎悲鸣,跌跌撞撞的扭头便跑。 不多时,一片片鼓噪的厉鸣声传来,蝙群出动般地万翅齐扇声沙沙传来,一群黑点蜂拥从谷口飞涌而出,黑压压一片,叽哇乱叫的朝钟道临扑来。 钟道临看着眼前漫天扑来的翼人,心头不快,暗道这帮鸟人真不长进,一遇警便条件反射似的倾巢而出,真要是两军征战,一个引蛇出洞之计便能把这帮傻鸟一勺烩了,引蛇还要雄黄粉、木棍一类的玩意,引鸟出巢一嗓子可就什么都解决了。 当年因被黑寡妇穆蛛蛛领兵追杀,钟道临跟八百黑云骑与卜要脸等人,慌不择路,只得冒险朝风翼峡谷闯来,早就遇到过眼前这唬人的熟悉一幕。 再次面对着这些黑压压扑来的翼人,钟道临心中早有准备,任凭这帮鸟人在头顶上呼呼飞过,咋咋呼呼的厉鸣怒叫,仍旧面不改色,只是静静地等着风行跟风疾出现。 风疾与风行二人其实早就看到了钟道临,此时已经并肩站立在山崖之上,观察了钟道临多时,虽然认出了来人就是当年那个人,却没有马上下去见面,毕竟两人不知道钟道临的来意。 等四出的翼人发回了周围没有伏兵的信号,两人才打消顾虑,一声清鸣,先后展翅从崖上飞了下来。 风疾与风行嘎嘎怪叫中飞近,周围正对着钟道临声色俱厉,只是吓唬不动手的一帮翼人,纷纷如落潮般飞退。 钟道临见身前落下两位红睛铁爪,浑身褐色羽毛油亮如脂的壮硕翼人,闭目暗察了一下两人体内的气息,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清晰传来,不由睁目轻笑道:“风行风疾两位哥哥还真是称不离砣,还认得我钟道临么?” 风行锐利如鹰的冷森目光上下打量了钟道临一番,虽然对钟道临能够认出自己兄弟不感惊讶,可仍旧对钟道临的来意一头雾水,冷冷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活着?” 风疾对钟道临的突然到来只是好奇,反倒没有风行那么不客气,展露着疑惑的表情接口道:“钟道临,我自然还认得你这个流氓头子,你不是死到海里了么?” 钟道临闻声愕然,尽管周围一大帮翼人扇翅鸣叫的声浪一阵接一阵传来,可两人的问话仍旧清晰入耳,似乎对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让眼前这哥俩很是失望,不由纳闷道:“钟某不过驾船出海去了趟烈火岛,二位怎么就说在下已经亡故了呢?” “嘎!” 风疾似乎也对周遭喧声鼎沸的环境不满,大头猛然一摆,巨翅扇动间发出一声厉鸣,围在四周的一大群翼人先后安静下来,纷纷拔翅而起,腾空朝山谷内飞去。 等周围静了下来,风行才操着半生不熟的魔族语言,冷冷的出声道:“烈火岛我们派人去看过了,除了几个魔族跟土族的人,还有一艘停在山上的破船,整个岛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你的踪迹,那些留在岛上的人说你跟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在几年前就失踪了。” 风疾大头连点,应声道:“他们嘴中的那个长着翅膀的小姑娘,我们兄弟也曾见过,没有船,你怎么回来?这么多年不见,我们当然以为你已经死了。” 钟道临闻声心头一震,这才想起当年还留有“破浪”号海船的一众船工在烈火岛,本以为那些人活不过几天,没想到居然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幸存了下来,可风疾风行两人何苦派人涉险飞至烈火岛找自己呢? 想到这里,钟道临双目寒光一闪,沉声问道:“以在下跟二位的交情,还不值得叫两位派族人不远万里的去冒险相救吧?” “救你,我呸!” 风行黑着一张鸟脸不说话,风疾却仍是当年那个急脾气,狂猛的摆头扑打着两扇肉翅,掀得爪下碎石四溅,怒骂出声道:“你手下那帮混蛋,说好了用三百车粮食跟一处供我族捕猎的地盘,换我三千族人帮个小忙,谁知道有借无还,你们把鳞蛇族灭了,却把我上千族人给用强扣下不还,翻脸不认账,你你你……” 风疾越说越气,原地蹦蹦跳跳的猛扇双翅,弄得一阵飞沙走石,喘着气骂道:“还骗我哥说这个所谓的‘帮个小忙’就包含把你从烈火岛救回来,等我们信以为真,好不容易派族人分批接力到了烈火岛,你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害得我上千族人至今被黑巢那帮混蛋当畜牲使唤,你要真死了也就罢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钟道临听得瞠目结舌,万没想到之间还有这番曲折,同时心中生出一股暖流,毕竟没有跟当年那些从矿洞逃出的苦力白相处一场,可错已经错了,只能将错就错的装傻道:“或许是当初你们谈得时候没有谈清楚吧,二位哥哥是跟谁谈的?” 风行鹰目泛红,弯嘴咬得嘎嘣嘣直响,恨声道:“还能是谁,除了那头翻脸不认人的黑熊,谁会这么说话不算数,厚着脸皮不要脸?” “哈哈!” 钟道临狂笑一声,连连点头道:“风兄还真是厚道,他名字就是卜要脸,做些脸皮厚的事情自然手到擒来,可卜要脸一向还算是言出必践,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你们当初到底怎么谈得?” 风行想起当年的事就是一肚子气,怒道:“不是跟你说了,讲好了借三千族人帮忙投毒,包吃包住,事情做完就让族人回来,结果不但多出来一个救你的条件,族人也不还了。” “噢?” 钟道临皱眉道:“你们兄弟就这么算了?没去找卜要脸理论?” “呸!” 一旁的风疾又是一嗓子厉鸣,跺脚骂道:“去了,也质问那蛮熊为何骗我们兄弟,就是我亲自去的,理论个屁,再理论下去估计我也得留下了,你那鬼地方没一个人讲理呀!” 钟道临愕然道:“卜要脸他怎么说?” “哼,那混蛋就说了四个字。” 风疾看来是回忆起了当天的情景,神色之间闪过一丝无奈,颓然道:“他说‘我骗你的’!” 钟道临闻声一愣,差点没忍着笑出来,暗道一声“这才是真小人”,却知机的闭口不言,毕竟任谁碰上卜要脸这样的赖皮都没辙,也难怪这哥俩心中有股邪火。 风疾似乎想起卜要脸就脑瓜犯疼,大脑袋猛朝左右晃了晃,刻意想抛开那段噩梦般的回忆,永远不再想起。 风行却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毕竟当初事后也多拿了不少好处,瞪了眼身前的钟道临,生硬道:“我们哥俩对你怎么活过来的没兴趣,说,来找我们兄弟干什么?” 风疾也立即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俗话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卜要脸那帮流氓就够不要脸的了,眼前这家伙可是那帮流氓的头子,别一没注意,再吃个大亏。 钟道临心中一叹,本来是想过来借“翼链”一用,可面前这二位显然对“借”字已经有了明显的心理阴影,强取豪夺又不是自己的初衷,只得微笑出声,用试探的语气道:“钟某此次前来拜会两位哥哥,不过是多年未见,十分想念。” 风疾风行哥俩同时松了一口气,就听钟道临又接着道:“这顺带嘛,借些小玩意一观。” “不借!” 哥俩不约而同大吼一声,瞳孔紧缩,转瞬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狠瞪了钟道临一眼,便开始拨浪鼓般的摇起了脑袋。 “两位还不知道钟某要借些什么,便一口拒绝?” 钟道临用嘲讽的眼光瞟了眼二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东西,伸到两人眼前摊开掌心,淡淡道:“借来一观,这些便是你们的了。” “翼链?” 风疾与风行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同时伸爪朝钟道临掌心抓去,没成想一把抓空,只见钟道临仍旧静静的站在原地,摊开的双掌之中却空空如也,慢条斯理的对二人轻笑道:“谈妥了再看不迟。” 说罢,钟道临无视对面射来的两道凶狠目光,声音转冷道:“借是不借,一言可决!”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4章有借无还)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5章 秘境洞窟 钟道临淡淡道“钟某手头一共有十八条翼链,换句话说魔翼与天翼两族之内的传世翼链尽归我手,加上二位手头原本的八条,和当年在下从关伊手中拿来交还于你二人的一条,一共二十七条翼链,将全部集齐。[热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本是肉翅微展,双爪抓地,慢慢逼近钟道临,准备抢夺的二人,闻声心中一震,骇然对望一眼,同时止住脚步。 风行收起微展的双翅,锐利的鹰目闪过一抹惊色,沉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钟道临迈开脚步,信手游步的从心弦的二人身旁走过,一边饶有兴趣的欣赏峡谷两侧的景色,一边随口应道:“翼族本为一体,千年前因争夺翼链分崩离析,慢慢分化成上百个大小翼人族群,直到三百多年前,渐渐形成了天翼、飞翼、魔翼,风翼四股最大的势力,四大翼族各有传世翼链若干,千年之间,二十七条翼链散落各族,从未再次集齐,可对?” 风行风疾两人默然不语,赤红的双眸中却渐渐现出了杀机。 钟道临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两人,并没有因为感觉到二人动了杀机,而生出什么特别的表示,仍旧若无其事的轻松道:“当年钟某的一位朋友曾经告诉过在下,据说你们翼族比我们魔族还要早些时候,便已经生存在了魔界,几千年过去,无数的物种或是受不了魔界的恶劣条件,或是因战祸饥荒病患,先后消亡,唯独像是翼族这样的亘古便存在于魔界的族群,才留下了翼链这样能够接触魔界本源秘密的东西,钟某说的可对?” “唉!” 钟道临迈步走到一处开了几朵野花的石岩旁,弯腰摘起一株野生黄葵,叹了口气道:“怀壁其罪啊,或许你们兄弟听不懂,不明白钟某所指的那块‘壁’,要知道二位手上的翼链,可是比钟某所在的人间何氏璧跟要珍贵万倍的东西。” “毕竟玉再怎么贵重,终究是死物,翼链则是活的,像这种能够触摸到魔界历史的无价之宝,即使在下不动心,也不免有人窥探,东西是二位的,既然自身实力保不住,何必强留,徒惹杀身之祸,到最后反而落的人财两失。” 钟道临轻轻捏碎了手中的黄葵,负手缓步前行,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悠悠道:“为了这东西,钟某另外一个朋友不惜灭掉了魔翼一族,为了这东西,钟某不得不亲自出手,于五日前在天乌山格毙天翼族长天翔,你们三姐风菁此时恐怕已经在来此的路上了,念及二位与钟某当年的一段缘份,在下刻意早她一步赶来,就是不希望风菁归来,看到的却是一片血流成河的景象。” 钟道临说道这里,扭过头来,深深地看了风疾兄弟一眼,淡淡道:“这些年来,钟某的朋友越来越少,能引起我兴趣的东西,更是寥寥无几,翼链却不巧正是小弟欲得而甘心的东西之一,望二位哥哥切莫让小弟在朋友与此物之间痛苦抉择,说实在的,钟某的确怕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 阵阵仿若来自九幽的森寒话语传来,风疾与风行两人只听的头皮发炸,魔翼一族当年神秘消失所造成的影响尚未消去,天翼族长已然毙命的消息犹在耳边游荡。 二人自然明白翼链所代表的东西,却很难相信魔翼族灭族的原因与此有关,毕竟在二人看来,异族得到翼链等同废物,是不会有什么用处的。 可眼前之人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不但魔翼族是基于翼链而遭灭顶之灾,而且天翼族族长刚刚于几日前被其所杀。 如果眼前之人能够轻易击杀天翼族族长,夺到天翼族手中的翼链,那么风疾跟风行两人实在没把握,能够避免跟天翼族族长相同的命运。[超多好] 毕竟天翼族要比风翼族强大的多,不然三姐风菁当年也不必委曲求全,嫁给比她大了几十岁奠翼族族长天翔。 除非,以多为胜。 风疾与风行两兄弟心意相通,眼神交换间便彼此了然,即使魔翼一族因此而亡,即使天翼族长死于钟道临之手,二人也不相信凭借钟道临能够以一人之力抗衡一族,说不定天翼族长便是被此人偷袭而亡,或许根本就没有此事。 “哼!” 一声冷哼打断了二人想要发声求援的念头,钟道临面无表情的盯着二人,双目寒光一闪,摇了摇头道:“罢了,现在不逼你们,也顺便让两位有时间想个明白。此次前来,钟某并非只为翼链,更不想为了翼链妄动干戈,看在当年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便再给两位一天的时间,明天紫日升起前,要么将翼链交出,要么风翼一族从此除名魔界,绝无第三条路可走。” 钟道临说话间便与风行风疾两兄弟错身而过,大步朝风翼峡谷内走去,头也不回的扬声道:“一日时间,风菁或许能够赶回,一念之间便是生死两相别,两位慢慢斟酌。” 说罢,钟道临伸臂朝身前虚劈一掌,刺目的白光突然顺着肉掌划空的轨迹中射出,一道仿佛撕裂空间的裂痕,逐渐在钟道临身前的虚空中闪现,从中射出的强芒夺人双目,裂痕也越扩越大。 大步前行的钟道临无视眼前逐步龟裂扩大的裂痕,就那么跨步迈入其中。 风行风疾两兄弟就见半空刺目强芒暴闪,忍不住闭上双目,再睁眼望去,骇然见到原本在虚空中龟裂的光缝与钟道临同时消失无踪。 山风吹过,二人眼前直至峡谷深处的地表空空如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赤红色奠穹之上,浓重的乌云翻滚积聚,咆哮下压得黑色云团中青芒电光不时乍现,鬼哭神嚎的狂风夹杂着一阵阵轰隆隆的闷雷声响,从干裂的褐色地表上刮来卷去。 地面上无数块拳头大的碎石土块,在一阵“嗵嗵嗵”的剧烈碰撞声中,被强风从地上卷起搅碎,化为一蓬蓬土尘,被飓风转瞬带远。 “咔嚓!” 一道青色的闪电猛然从云层中穿出,眨眼怒劈入地,一阵电芒飞逝,被雷电劈中的那块地表碎石纷飞,土岩崩溅,顿时现出了一个焦黑色的深坑。 本该被导入地下的雷电,不知为何却围绕着坑沿噼啪作响,炸出了朵朵电花,圆坑的正中忽然出现一个不停旋转的青光电团,如银河般扭动悬臂,越转越快。 四周的土石受到旋转电团的吸扯力影响,接连被无形的力道拽离地面,螺旋升腾而起,一片飞沙走石中,接连被漫卷上天。 蓦的,一声龙吟般的清啸响起,旋转电团中心一点猛然暴出强芒,虚空中无数颗粒,聚沙成塔般的快速合拢,先是扭曲出现的一个头颅脑骨,接着尘埃般的白色颗粒瞬间组成了全身骨骼,无数血管凭空绕骨而生。 不等肌肉开始覆盖全身,逐渐现出原形的钟道临突然伸开双臂,虚摁旋转气团的圆周两边,狂吼一声,双掌逆向全力合拢,“啪”的一声暴响,被外力挤压而无处宣泄的气团,受不了如此正反力量的,轰然碎炸。 钟道临也没想到穿越时空的能量,居然一下子破坏了此处的平衡,引来了雷电,越转越快的雷电气团差一点便将自己的肉身搅碎,不得不耗费大半灵元断然出手。 刚轰碎气团,钟道临便一头朝后,仰天栽倒,无力瘫卧在了一片片飘落的光雨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任凭如刀狂风从脸上割肉般的刮过,灵力已尽枯竭的钟道临仍旧死狗一般当卧在地,别说是起来打坐调息,就连动一动手指尾的力量都欠奉,同时心中一阵后怕。 几次穿越时空,钟道临本以为自己对阴阳两极力量的掌控,早已经炉火纯青,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自然之力忽然介入的情况,比起自然界狂暴无匹,变幻莫测的能量,自身气机与之相比不过是蚍蜉撼大树。 如果不是自己苦修的“阴阳五行符咒”之中,有着与自然界神秘一点,遥相呼应的本源力量,恐怕就是刚才的一个不注意,便会肉身成灰,魂飞魄散,任你是梵门生佛,还是大地散仙,比起日月运行,星辰斗转的力量,渺小如银河之沙,稍一忤逆便必是有死无生之局。 钟道临一边感受着灵元慢慢恢复,逐步复原的肌肉表皮,所带来的麻痒感,一边分出一股意感内视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与五脏六腑的损伤。 不多时,双目紧闭,紧锁五识的钟道临,肉身便不受力似的缓缓离地,漂浮而起。 正在用天眼内视胆肝心脏的钟道临,体外不由自主地透出了朦朦胧胧的淡青色光晕,肉身渐渐平躺于空。 紧跟着,当钟道临将神觉移至肺脏,半空中的肉身自主地转了半圈,侧身上下漂浮不定,变成了卧佛之态,体外青光渐渐隐去,开始发出了一阵淡白色光晕。 当钟道临神觉隐于肾脏与骨骼,本是侧卧着的肉身蜷曲着在半空抱成一团,成了婴孩在母体内的混沌之态,淡淡的黑气围绕着朦朦胧胧的紫光透体而出。 钟道临神觉绕紫府,破十二重楼,入泥丸宫,冲霄百会,登天拜斗,灵台顿时一片清明,忍不住暗暗欣喜,只要心、脾、肺、肾、肝、骨、骼、筋、脉,膀无大恙,就不用再次耗费灵元重组肉身,剩下的肌肉表皮毛发等不过是后天血肌,动不了根本也便无须在意。 果然,当钟道临神觉从百会退去,经过太阴脾经,最终隐于紫府之时,本应闪出的土属性黄色光晕,却成了逐渐黯淡下来的灰色,原本蜷曲抱团的肉身也不由自主的朝地面落去。 整个行功过程起于有心,终于无意,当钟道临肉身触地的时候,其五识便已然归体,同时苏醒过来。 钟道临心中一叹,虽然对脾脏与肌肉受创严重,大为不满,却仍保持着肉身触地时的姿势,动也不动,争取每一分疗伤的灵元不被多余的动作消耗。 听着耳旁响奏不停的呼啸风声,感受着地表的冰凉,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片麻痒感传来,钟道临心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躺在地上稍微活动了一番手脚,觉得无恙后便翻身而起,站了起来。 原来穿在身上的长衫早已不知去向,地上除了一个乾坤袋外,便是静静躺在边上的那把虚无之刃,钟道临转头朝四周看了看,仍旧是当年关伊分身飞升后留下的那一片鬼蜮,反正此处无人,钟道临干脆将乾坤袋朝手腕上一系,右手提着刀,光着屁股,抬步便走。 伴着耳畔时刻鬼哭般飘过的寒风,走过几处绵延起伏的丘陵地,在钟道临眼内终于出现一座三十多丈高的风蚀沙岩,绕着山岩走不多时,在沙岩山的山腰处,便赫然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无底洞一样不停吸纳着外来的强风沙尘,也不知为何至今没被砂石填满。 钟道临只是大略看了眼洞口的环境,便腾身而起朝洞内窜去。 双脚刚一落地,一阵阴凉刺骨的寒风就迎面扑了过来,以钟道临的修为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寒毛根根竖起,暗道一声:“邪门!” 要知道,就算在三九的大寒天,冰封雪冻的北地冰原,都不见得能让如今差不多已经成了大地散仙的钟道临生出冷的感觉。 这方一进洞便感到冻的有点邪乎,一下子引起了钟道临的警觉,可当他的灵觉延伸而出,探查周边环境数遭之后,除了阴冷无匹的森寒感觉越发强烈,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得出一切正常的结论后,钟道临非但没有掉以轻心,神态反而凝重起来,食指曲弹,朝身前虚处一点,轻吟道:“七星律令,辐辏轮转,六畜妖灵,爻虚现形,赦!” 咒言方毕,右手握着的虚无之刃猛然颤动起来,“叮”的发出一声刀鸣。 一股冰彻刺骨的寒气,随着咒言的皋喝灌胸而来,方一接触到密咒的音场,便在与咒言的共振间化作一股凶猛澎湃的煞气,洪水决堤般朝钟道临扑来。 钟道临大骇,没料到自己祭出七星咒,非但没有逼迫妖孽现行,反而被这股力量利用起来,同时心存疑窦,察觉到了某种使他感到熟悉的气息。 “乾坤无极,阴阳互转,分!” 钟道临一声清喝,两脚突然蹬地窜起,身体在半空中陀螺般旋转起来,头前脚后成一直线,不退反进,一掌朝前推去。 透掌而出的气浪瞬时在身前结成气盾,刚一迎上洞内卷来的阴风便发出一声巨木碰撞般的闷响,被钟道临身体疾速旋转而抛离的道道煞气,着洞壁,尖啸着朝外卷去。 堪堪躲过这道反噬而回的煞气,钟道临毫不停留,四肢并用,壁虎般贴着洞壁游走,快速的朝洞内窜去。 风洞之中,干燥异常,刚刚进洞时还是光线略显黯淡,行不多久,周围越来越黑,渐渐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 贴壁爬行的钟道临,慢慢融入了洞窟中黑暗的环境,只有那银芒闪烁的双瞳,越发亮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当初融合了古莱的血液,还是自从被虚无之刃内的邪灵占据了肉身,钟道临每当行功的时候,原本清澈的双眼便会蒙上一层赤红色的邪光,在黑暗中看来却是一双诡异的银瞳,眼神中不带有一丝一毫的人类感情,阴狠邪异,冷漠异常。 这座高不过几十丈的沙岩山,从外面看来占地不大,可等到钟道临在洞内拐了十几个弯,才发觉洞内九曲十八弯的甬道,大多是朝下方延伸,一直深入地下,也不知道洞内的风,究竟是从哪里吹来的。 甬道有曲有直,有大有小,大的甬洞能让五人并行,同时伸展双臂也触摸不到洞顶壁,小的甬道甚至要钟道临缩骨才能钻入,拐过不知第几个弯道,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再一次出现在了钟道临心头。 钟道临加快速度,因甬道的逐步扩宽,干脆矮腰贴地而行,原本黑暗的环境,也渐渐被洞壁上闪烁着的微弱荧光照亮。 又是一个弯道,等钟道临从甬道转过身形,一直迎面刮来的寒风忽然消失无踪,眼前豁然开朗,看到的是一个石笋倒立,无数岩柱错节盘起的洞窟。 洞窟顶上五颜六色的钟乳石,布满诡异的荧光,晶莹剔透,闪烁着各色彩光的水滴,顺着石笋滴滴答答流下,在洞室底部汇集成了一处水潭。 只见在水潭边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石桌长凳,甚至还有些锅碗瓢勺一类的厨具,明显是有人居住,奇异的在这个深入地底不知凡几的洞窟生活。 如果这已经够让钟道临疑惑不解的话,那么等他看清楚了,此时正在长凳上端坐的那两人,则是大吃一惊,双眼不由自主地越睁越大,竟然一时间愣在当场。 “钟郎!” 坐在长凳上的娇俏女子,扭过头来含嗔似怨的瞥了赤身的钟道临一眼,似乎对他的出现毫不意外,悠悠一叹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怎么是你?” 钟道临瞳孔一缩,猛地用双手遮住下体,骇然惊呼道:“花灵儿!”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秘境洞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人心归宿 花灵儿单手托腮,对赤身裸体的钟道临视而不见,反而深情地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一位翼人,低首黯淡道:“师傅死了。[超多好]” 钟道临被花灵儿没来由的一句话弄得呆了一呆,愕然道:“是…是我师傅他们动的手么?对了,你身旁这位老兄是?” 说罢,自然的松开遮掩下体的双手,他明白对花灵儿来讲,自己穿不穿衣服,都一样。 “他么?” 花灵儿没有回答关于自己师傅的话题,反而怜惜的摸了摸翼人的额头,后者却没什么反映,眼神呆滞,只是望着关着屁股的钟道临,傻乎乎的笑了笑。 “他是个呆子,很傻。” 花灵儿眼眶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泪光,低泣道:“这个呆子为了他的小师妹,不惜跟师门决裂,为了修行者本不该有的那份感情,不惜放弃天道的追求,寄宿在一个翼人的肉身上,苟延残喘,只是为了将脆弱的生命延续下来,终日守护着他的小师妹,不让别人欺负。” 钟道临脑际灵光一闪,心神一动,仿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莫非他就是广寒子?” 花灵儿嘤嘤悲泣一声,黯然摇头道:“世上再没有广寒这个人了,要叫就叫他龙胜天吧,这个名字对你来说应该不会陌生。” “呜呜!” 一直以来神情呆滞,仿若活死人的翼人听到龙胜天的名字,忽然身体微颤一下,眼神中恢复了一丝清明,紧接着便陷入了某种挣扎。 再一刻,又回到了原先不言不语的呆滞模样,傻乎乎的呆视前方,嘴角不受控制的流下了口水。 花灵儿掏出一条手帕,轻柔的拭去龙胜天嘴角的口水,自嘲的一笑,喃喃道:“名字这东西对某些人是种沉重的负担,你叫作钟临时还是个孩子,一旦中间加了个道字,生活便从此改变,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轨迹上去了,不是么?” 钟道临心中尽管有所准备,却怎么也想象不到凌霄阁的大弟子广寒,居然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听到花灵儿说起自己,眉头一皱,平静道:“想不到灵儿对钟某这么了解。” 花灵儿惨笑一声,道:“道?就是这个道字,害得我家破人亡,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道字,使得娘亲整日郁郁寡欢,悲忧而逝,我恨这个无情无义的道字。” “奴家本是利州西北一百七十里‘松雾岭万霞洞’的一尾灵狐,在家排行第十七,修成人形后更名‘花灵儿’,本和一群姐妹整日嬉戏在‘松雾岭’的处处清溪绿草之处,采天地灵气,修炼法术,谁知……” 钟道临想起了当日首次跟花灵儿见面时的场景,语气转冷,光火道:“你这妖狐盘踞利州黑云山左右,盅惑世人,荼毒生灵,罪恶滔天,又有何资格恨这个道字?” “钟小弟!” 花灵儿神情一整,改变了对钟道临的称呼,讥讽道:“对道字的理解,奴家自认不比你浅薄,当年我入三清法门,修行术法之时,你小子或许还没有投胎呢。” “入三清法门?” 钟道临双目寒光一闪,紧紧盯着花灵儿,低喝道:“你究竟是谁?” “太虚凌霄阁广字辈关门弟子,紫辰微!” 花灵儿嘲弄的瞟了眼钟道临,冷冷道:“俗名乌兰!” “什么?!” 钟道临身躯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厉喝道:“休要胡言,关伊前辈乃正道有数仙师,仗剑游走,一生斩妖除魔,卫道人间数百年,怎可能收一个妖狐做弟子?” 花灵儿闻声忽然发出一阵凄声厉笑,仿佛听到了人世间最荒谬的事情,笑得花枝乱颤,频频摇头道:“什么正道仙师,不过是个抛妻弃女,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接着,花灵儿忽悲忽怒,似怨似恨,哭述了这段从未见诸于外界的秘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原来,在六百多年前,生于大富之家的关伊,幼而近道,于十七岁时夜观星辰,顿然悟道,遂舍去万贯家财,斩断一切俗缘,飘然而去。 其后,关伊仗剑孤身游走神州,在百年之内寻遍了漠北塞外,四海汪洋,足迹遍布中土异域,到处寻找能人异士,论道无常,道法修行也逾发精进。 当年关伊四处游历的时候,途经西北松雾岭,偶然出手救下一尾灵狐。 当时这只浑身雪白的狐狸,正与一只红睛铁爪的仙鹤,争夺赤瞳血蛇的内丹,白狐不慎落败。 正当那只仙鹤要把白狐啄死,而白狐自知必死,悲鸣不已的时候,被正在一旁暗中观察,心中已有计较的关伊出手救下。 关伊见白狐颇有灵性,否则不可能与昆仑飞来的神鹤争夺对修行者甚有裨益的内丹,眼看此尾灵狐不出百年就将幻化人身,关伊遂决定助灵狐一力,顺便利用灵狐的天生骨媚,反助自己渡过修行者除天谴外,最凶险的情劫。 又是三年过去。 在此期间,关伊以无上神通助灵狐重塑人身,而出落得越加美丽的灵狐,也对这个年轻的修行者暗生情愫,渐渐的爱上了关伊这个异族的小子。 关伊察觉到了灵狐的爱意,不动声色地将东藏双密的大欢喜禅暗中传授给了灵狐,得此佛门心法的灵狐,修行日渐精进,又因骨媚天成,对关伊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强。 面对着灵狐一双含烟带雾,春光盈盈的媚眼,关伊却一直抱守元一,始终灵台清明,心如磬石,灵狐对他的百般挑逗,关伊只当作是练心的药引,凌渡彼岸的宝筏。 三年之间,白狐与关伊足不出松雾岭,朝夕相处,也让已经化为人身的白狐,深深爱上了关伊,盲目的陷入了人妖之恋,爱的不可自拔,虽然隐约察觉到了关伊的目的,却仍旧拿出浑身解术取阅关伊。 只有白狐孤身一人时才会感到心中苦楚,自怨自怜,却始终流不出眼泪,毕竟,她是妖,没有人的泪水…… 就在关伊以为已经通过白狐渡过了情劫,进入万霞洞开始闭关时,三年来白狐的音容笑貌,媚姿软语忽然闯入脑际,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传来,热浪上翻,血脉贲张,情欲之火汹涌而来,道心瞬时失守,走火入魔,昏死过去。 因为关伊炼心的法门,是将白狐与其二人的心灵,牢牢牵于一线,以无上层面的精神绞缠,达到水乳交融,以无情破有情的目的,故此关伊走火入魔的同时,白狐便已经发觉到了洞内的凶险。 发觉到关伊不妥的白狐,进洞略加察看,便已经明白到了关伊所遇到的问题,一旦情欲之火不得发泄,便会噬心焚体,越是道法高深的修行者,越是反噬的利害,以关伊的层次,甚至有可能爆体而亡,形神俱灭。 就是在那一晚,白狐无怨无悔的用自己百年道行,以己身红丸救下了关伊。 关伊却在次日醒来后,只是平静的看了眼身旁躺着的白狐,便一言不发,飘然远走。 赤身裸体的白狐面对着关伊毫无留恋,出洞而去的背影,眼角终于流下了化为人身以来,第一滴情泪。 一人一妖两人间的这场诡异之争,也便有了一个更加诡异的结果,根本没有赢家。 之后,关伊于九华山神女峰之上陷入七日六夜的神游,霞光升腾,百鸟来朝,一举突破金丹内结,元婴初凝之境,抵至无宝无筏的不灭至境,星辰不灭,肉身不死,故而自号“太虚”。 关伊出家后所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得他真传的弟子,便是广寒,之后才依照北斗七星的踏斗之数依次又授受六徒,正式立派凌霄阁。 太虚凌霄阁七子的威名,慢慢也随着一代宗师关伊一起,声名远播,威震群邪。 如果说这个故事由此而终,那便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了,打断了这段故事的插曲,便是某日一个美丽娇柔的小姑娘,带着关伊当年遗留在松雾岭万霞洞,不及带走的剑鞘寻至九华山,太虚神剑也在关伊的手中再次合为一体。 这个小姑娘的名字,便是花灵儿。 也就是在那一日,关伊将花灵儿更名为乌兰,收为关门弟子,道号“紫辰微”,并宣布从此永不收徒,将派内一切事务交于大弟子广寒后,当日便闭死关,太虚大殿由此而沉入天柱山。 花灵儿乃灵狐所出,本为妖身,却因机灵顽皮,媚态撩人,又是关伊关门女弟子,很得一众师兄弟的疼爱,并没有人计较她本是个妖类,这其中最为疼爱花灵儿的,便是广字辈的两位师兄,广寒与广渡。 完全得自关伊真传的广寒,一直以来便担负着教授后进弟子的职责,别说渡、圆、止三字辈的后进弟子,就连广字辈的广虚,广悟,广渡,广尘,关伊也一向很少亲自传授道经术法,多由广寒代师教徒,所以广寒在凌霄阁中威望极重,有半个掌门之说。 花灵儿的到来,使得广寒步入了关伊当年的后尘,不同的是,当年关伊是以情试法,以无情炼道心,而广寒则没能在花灵儿面前走上几个照面,便被出落得美丽惊人的花灵儿俘虏,深深喜欢上了这个俏皮可爱的小师妹。 于是,一场悲剧,无可避免的发生了…… 钟道临听到这里,蔚然长叹道:“人妖疏途,彼此一旦产生感情,便被人妖两界所不容,钟某不奇怪你跟你大师兄之间的事情,却不明白为何一直以来,从未听你说过此番渊源。” 花灵儿冷冷道:“伤心事何必提起,如果我知道关伊就是害得娘整日以泪洗面的那个恶人,早就恨不得生吃其肉,喝其血,又怎么会拜入他的门下,哼。” 钟道临低沉道:“他毕竟是你的生父。” “嘭!” 花灵儿伸手一拍石桌,恼道:“我没有这样无情无义的父亲。” “我明白了。” 钟道临叹了口气道:“一定是广渡从关伊处探听了虚实,故意告诉你的吧?” “哼!” 花灵儿一声冷哼,不屑道:“那个伪君子有什么想法还以为我不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偏偏不如他意,你钟道临也一样不是好人,来到这里不就是想杀我么,还是要找大师兄。” 说罢,伸手一指身旁的龙胜天。 钟道临沉吟了少许,摇头道:“钟某来之前并不知道灵儿在此,你我之间的恩怨,说到底不过是正邪之间的意气之争,如今在下都分不清自己是正是邪,哪还有工夫刻意找你,倒是灵儿你刚才说师傅死了,不知……” “呜呜…” 花灵儿闻声,猛然趴在桌上,掩面痛哭失声:“师傅就是娘,娘,你为什么不早告诉灵儿哪,你好苦哇…呜呜……” 望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花灵儿,钟道临有些尴尬的不知怎么劝慰,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花灵儿的肩膀,正要安慰几句,忽然一道冷冽的杀气怒轰而来,吓得他急忙抽身而退。 元神寄居于翼人肉身的龙胜天,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脸容狰狞,一双鹰目杀气腾腾的盯着钟道临,肉翅一抖一振间,仿佛随时都要扑上的模样。 花灵儿呜咽的止住哭声,伸手拦到了龙胜天身前,柔声道:“灵儿没事,他是灵儿的朋友,不关他的事。” 提功戒备,同样杀机涌动的钟道临,见到已经被花灵儿安抚,重新傻乎乎的坐回石凳上的龙胜天,心中有些不忍,道:“广…在龙胜天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成了如此模样?” 钟道临想到花灵儿不愿意重提紫辰微的道号,就是想跟关伊与凌霄阁划清界限,所以也就不再称呼,变相叛门而出的龙胜天道号广寒了。 “他的元神,如今寄居在风翼族族长风凌的肉身中。” 花灵儿深情的看了眼浑浑噩噩的龙胜天,心中一痛道:“整日就是这样,一会狂癫一会呆滞,很少会清醒,只有察觉到我受了危险才会发狂,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 钟道临苦笑一声:“广寒毕竟是在下的前辈,有什么好介意的,到是灵儿你,一直以来烟波媚行,四处勾人,也不怕你大师兄吃醋?” “呵呵!” 花灵儿掩嘴娇笑一声,忽然小脸一沉,平静道:“我就是要四处勾引人,凡是能让关伊伤心的事情,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平静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股狰狞,令闻者心生寒意。 钟道临心说怪不得当初提及广渡的叛变,花灵儿的由来时,关伊什么都不愿说,原来还有着这么一层因果。 道是无情,却也有情,关伊跟白狐之间真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么长时间,几次听你说过,你师傅对在下感兴趣。” 钟道临神情中露出一丝疑惑,接着问道:“究竟钟某能对你们母女有什么用?九鼎呢,灵儿就不再关心了么?” 花灵儿深呼了一口气,少有的严肃道:“我曾经说过,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们的追求,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只能说这一切归咎于你领悟了《炼妖秘录》的因由,至于九鼎,现在还重要么,天契时轮已经转至最后,九重魔界终究会顿开,我们妖族在人间已经败了,何必徒劳的干涉人魔两界的争端。” “钟某此次造访,便是为的这个。” 钟道临伸手一指傻坐在石凳之上的龙胜天,皱眉道:“可惜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了预料,我前几日刚跟八王之一的乾达婆王照过面,从她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这便是钟某来此的原因。” 钟道临向花灵儿叙述了一番跟乾达婆王见面的前因后果,淡淡道:“钟某总觉得,寻找所谓的‘那个地方’,除了前往魔殿找计督霍罗外,便是从广寒的口中探寻一番其师关伊的去处,一直以来,我们修行之人总以为飞升涅磐即为正果,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又一个起点罢了。” 顿了顿,又道:“换句话说,在下觉得六王所去的‘那个地方’,或许就是关伊飞升之后的所在。” 钟道临惋惜的看了眼活死人一般的龙胜天,叹了一声:“可惜了。” 也不知是叹息龙胜天的结局,还是对无法从龙胜天口中探取消息而惋惜。 花灵儿愣愣的听完钟道临的话,眨了眨眼,愕然道:“灵儿还以为你来此……算了,如今我与他生不如死,前途渺渺,又不知前方可有归路,早已生无所恋,无论你要找的那个地方有多么美好,都不会在引起灵儿的兴趣了。” 说着,悠悠呢喃道:“人也好,妖也罢,归宿自在人心,心乱了,无论何地,皆是地狱!”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6章人心归宿)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章 征伐之始 一阵飘忽的声音在钟道临的脑中轻轻的响起:“天地之初,阴阳立判,生灭长三力合生万物,无有天地始母,渊兮万物之宗,吾此去寥缈难归,幸遇前人指点,自身不怠,得悟自身潜能一二,留此三卷心得于此,望后人得睹身意之法,译解天地之谜,步吾等之后,破此宇宙!吾等使命艰辛,亦希后人协助,贯穿前册者皆可得阅后卷,切不可缘木求鱼,阴阳本末倒置,一切顺其自然,自得其道!” 钟道临默想当初得到《无道经》后篇时听到的话语,对花灵儿所言深有同感,神秘消失的八王之六也好,写出《无道经》的正派先师也罢,就算是关伊都略显无奈的告诉自己,他苦苦修行所追求的终点,[棉花糖] 这些人中正邪魔皆有,却疏归同源,似乎都在朝着一个“地方”迈进,究竟那是个什么地方,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能使得这么多惊才绝艳,睥睨人魔两界的人物,明明不知前方何处,有否归途,却都飞蛾扑火一般盲目的冲上? “既然钟郎不是来找麻烦的,那就请便吧。” 花灵儿颓然的叹了口气,颇有些迷茫道:“灵儿已经立誓再也不离开大师兄一步,此处结界内渺无人烟,外人难以进入,是个不错的终老清静之地,尘世间的一切已经离灵儿越来越远,再也没有能够吸引灵儿的东西了,灵儿这辈子很苦,望钟小弟珍重。” 钟道临暗自疑惑,就像花灵儿说的那样,人也好,妖也罢,归宿自在人心,心乱了,无论何地,皆是地狱,何苦放弃自身世界,非要去另外一个谁都不明白的天地呢? 佛说世人皆苦,这苦便是苦在人心,求功名利禄不可得者苦,寻人间挚爱而不可得者苦,人生苦短,蹉跎岁月中却又害怕短命身残者苦,始皇苦,关伊苦,醉道人苦,苦在上位者的孤独,苦在层次太高,无人可与之论道。 花灵儿也苦,苦在一出世便背负了本不该她承受的痛,得知生父身份后愤世嫉俗,却在关伊消失后也随之失去了活着的动力,仇恨的支柱倒了,换来的不是解恨般的畅快淋漓,却反而是永恒的孤独,茫然不知前方归路。 已经恢复了龙胜天身份的广寒呢,苦苦等候着阿修罗王的乾达婆呢,在旁人眼中,这两人都已处于被人羡慕的顶点,可谁又能明白这些被情所困之人的苦楚? 如果你所爱的人不爱你,即使万千粉黛簇拥,又怎能心动? 如果无法明白比你更高层次之人,所拥有的东西,那么即使受下方万人膜拜,又怎能甘心? 人哪,终究是苦在无止境的欲望中,神秘的未知总是比曾经的拥有更加迷人,其实,真正的美,就像那自然界中的风雨雷电,潮起潮落,就算是一株不显眼的野花,每日的昼去夜来,平凡中却也隐含无上玄妙天机。 世间的一切美,本就已经在那里了,世人或许缺少的只是那份懂得去体会的心。 忽略了人生路旁风景,非要去苦苦追寻那个天道的未知,钟道临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到底是自己厌倦了身旁常见的景色,还是向关伊一样,仅仅是无人可以论道的孤独,才促使自己去寻那个未知,所能带来的诱惑呢? 想到这里,钟道临忽然轻柔的笑了起来,冲一旁正在愣神的花灵儿淡淡道:“世界上最美的事物,或许恰恰是世界本身,大千世界,诸多诱惑,灵儿如今看似万念俱灰,却未尝不是另一段新生的开始,地洞也好,凌霄宝殿也罢,只要心不死,身处何地重要么?” 说罢,钟道临扭头便走,低沉的嗓音却清晰传来:“人都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却不知‘高处不胜寒,低处纳百川’,告辞了!” 花灵儿闻声双目一亮,又迅速黯淡下去,颤声道:“不送!” 本是为了龙胜天而来的钟道临,自始至终却没有跟龙胜天讲过一句话。[.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也许,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讲出来。 …… 迷雾笼锁,幽绿深邃的雾江水,带着升腾而起的迷离雾丝,滚滚东流。 无遮无拦的雾江北岸,碎石满滩,植被稀疏,其后便是有粮仓之称的乌兰平原。 除了雾江水流淌的哗哗轻响,两岸人畜皆无,静谧无声。 忽然,从薄雾中视野的尽头传来了隐隐的蹄声,一阵牦马兽四蹄翻滚的震地巨响,瞬时惊碎了雾江两岸难得的幽宁。 响奏的鼓点不多时渐渐连成一线,紧接着,就变成了万蹄震地的隆隆巨响,条条号带跟五彩旌旗,伴随着一个个黑盔黑甲的狰狞骑士,潮水般从薄雾中涌出。 上万匹牦马兽踏起的尘头滚滚上翻,连白雾都染成了黄色,黑压压的重甲骑兵在两翼轻骑兵的护卫下,疾速开进。 “报!” 一个单手持旗,神情慌张的轻甲骑士,正手舞马鞭,狂催坐骑,风一般的从右路插进中军侧翼,尚未骑至领先的那路骑兵旁边,便高声大喊道:“城主有令,黑白两队云骑就地展开防御,五色轻骑即刻回城。” 哇哇一阵暴吼传来,坐镇中军的白云骑主帅吴犷,催马脱离大队奔回,黑着一张脸,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冲传令兵吼道:“怎么回事,居然要停下?” 传令兵喘着粗气,不卑不亢的抱拳道:“军命在身,请恕卑职不能下马,城主所虑不是卑职能够明白,请将军即刻停军,违者军法无情。” 说罢,理也不理暴怒中的吴犷,一牵马缰掉头朝左路奔去,仍旧边驰边喊道:“城主有令,黑白两队云骑就地展开防御,五色轻骑即刻回城……” 七队正在开进的云雾城骑兵大队,在数个传令兵的喊叫声中,依次放缓马速,波浪般的由前至后,顺势止住战马。 不多时,四万多铁骑便钉子一般的钉在原地,没有交头接耳的议论,也没有一人解甲下马,除了战士们胯下的牦马兽,躁动间偶尔发出的几声响鼻,全军一片静默,无形的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即使在急行军中,也能做到说停就停,静默无声,全军无一人敢稍有异动,就无愧于云雾九色追日战骑的赫赫威名。 黑云骑督帅野琮与同样怀着疑惑心情的五队轻骑兵督帅,一起催快马聚拢至中军,离白云骑中军最近的野琮首先赶至,见到吴犷也不下马,急冲冲问道:“吴帅,怎么回事?” 吴犷自然明白野琮要问的是什么,可自己同样一头雾水,恼道:“谁知道出了什么鸟事,你我遵令停军就是。” 此时,五色轻骑大队已经按照五千人一队,陆续掉头后撤,几个轻骑大队的督帅也趁机骑马过来,纷纷询问吴犷后撤回城的原因,毕竟吴犷是此次出兵的主帅。 “吴帅,为何后撤?” 仅次于野琮到达中军的昆山,同样对后撤的命令迷惑不解,刚一骑马过来便嚷嚷起来。 “报!” 又一飞骑拍马冲了进来。 满脸憔悴,一身尘土的传令兵,冲几位陆续来到中军的督帅哭禀道:“城主令,全军火速驰援赤云骑,十万火急!” “说清楚!” 吴犷一直压着火,被这一声“十万火急”腾的一下子点燃,见传令兵这副模样,更是怒不可歇,催马奔至传令兵马前,冷喝道:“你刚从后方过来,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短短的几息之间,两道催兵令接踵而来,本来嚷嚷的几位督帅,脸色同时凝重起来,全部紧张的盯着传令兵,等待后者的答案。 传令的小兵被几个位高权重的督帅一瞪,吓得结结巴巴道:“城…护卫城主的一万亲卫青云骑,归来途中忽然中伏,上…上万大军陷入云雾城外方圆不足三里的狭小地带,左冲右突,血战不得而出,督帅晟冲当场战死,留守大营的郝尔哈将军率领白云骑来援,再次中伏被围,城主遂令卑职等人火速求援,迟则不及……” “什么?” 吴犷闻声,大吃一惊,不可置信道:“谁能把我云雾城最精锐的两支重甲铁骑死死围住,居然突围而不可得?敌军有多少人?如何中伏的?” 要知道四色云骑都是全身裹厚甲,连胯下牦马兽都有专制兽甲保护,在正面突刺冲击作战中,有着无以伦比的强大冲击力,即使被对方数倍于己的包围,想要突围也易如反掌。 青赤两色战骑又是云骑兵中最为精锐的两支,要想围困他们,除非是在山谷,可现在却说两支最精锐的骑兵在平原地带中伏被围,这怎能不让人心惊。 传令兵双眼闪过噩梦般的色彩,悲呼道:“根本来不及搭望楼观察敌军数目,城主一万亲卫青云骑,几乎在陷入梅花落马阵的同时,便被从浓雾中接连杀出的敌军淹没,几位将军,快快回军吧。” “梅花落马阵?” 野琮听到这里,身躯忽然在马背上晃了一晃,惊呼失声道:“天哪,中计了,是黑巢。” 几大骑兵统帅闻声,同时色变。 此次七色战骑一同出兵,乃是因为接到了雾江舰队被奇袭的消息。 接到消息后,从云雾城郊外的大营迅速开出了一支轻骑兵,查探情况,谁知尚未走出营盘三里,便又传来了雾江沿岸,突然出现了大量不明船只的报告。 为了防止意外,其余四色轻骑也全部开出大营,在野外机动。 东郊驻军的黑云骑与白云骑这两支重装骑兵,也同时接到了战备的命令,警号声响起,营内顿时侦骑四出,正在云雾城内轮休的将领迅速归营,留守大营内的士兵也开始给自己的坐骑披挂铁甲,检查装备,随时准备出动。 不多时,陆续归来的侦骑传来了数股魔族军队,开始在北岸登陆的消息,这一下子,云雾城上下顿时紧张起来,五色轻骑兵倾巢而出。 为了防止轻骑兵被敌冲击,云雾城城主龙血,又急调黑云骑,白云骑紧随其后朝雾江压去,准备配合轻骑兵,趁敌未稳,一举而破。 于是,已经疾速机动到离雾江北岸不足二十里,前出云雾城已经六十里的五色轻骑兵,不得不停下来,等候全身覆盖重甲的两支重骑兵到来。 这一耽搁的功夫,龙血亲帅“青赤黑白”四色战骑之中的青赤二军,迅速离营开至云雾城西北五十里处的“一线天”,准备伏下这支奇兵,在战斗紧要关头时,从西北侧翼杀出,配合余部以堵头、拦腰、截尾的方法,一举击溃来犯之敌。 谁知却传来了城主回军之时中伏的消息。 吴犷能当上几支骑兵的主帅,自然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听到城主领军退回城中的消息就觉得不妥,瞪着传令兵冷冷道:“我来问你,城主为何突然领兵退回?” 龙血率领的两支重骑兵本就是作为奇兵使用,他这里尚未接战,龙血又怎么可能退回去? 传令兵被问得一愣,愕然道:“不是吴将军派副将李信前来,告诉城主说雾江两岸没有发现敌情,消息是谎报的么?” “呀!” 吴犷仰天怒吼一声,当初他对这个魔族投降而来的李信就不信任,要不是莫荣那胖子担保,他无论如何怎么也不敢启用,谁知此人却是个奸细,急忙朝左右大喝道:“后面随军辎重与一众军医全部就地停下,不得冲撞大队,五色轻骑跟随本帅在两翼展开,护卫中军,全军疾速回城。” 后面随军的三十辆大马车装载着几十万支弓箭,火油,准备替换的大量兵器,负责就地搭建伤兵营的帐篷等物,虽然出城不到百里,却也不得不带,以免遇到突发情况,措手不及。 如今城主那边情势危急,却也顾不上那些马车跟随军的草药郎中了。 “得令!” 众将官都明白如今情势紧急,再也顾不上鼓噪,分头朝己方大队催马奔去。 四万铁骑在中军大旗与号角的指引下,依次掉转马头,潮水般朝云雾城方向冲去…… 头上漫天毒箭瓢泼大雨般刮过,耳中传来了人喊马嘶的轰鸣,漫漫军旗被火箭射中,不多时便烧成了一截焦炭杆。 手持银枪,背挂铁胎巨弓的龙血,此时正跨坐在一头鬃毛焦卷的牦马兽背上,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双目尽赤,脸上一片铁青。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身前又是一个亲兵被毒箭射翻落马,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打滚,眨眼的工夫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龙血身下的大地,错落的分布着一个又一个土洞,每个土洞的洞口碗口大小,都是被一种尖头的螺纹木桩,钻地而成,只要臂力够大,一会儿的工夫便能将方圆几里,钻满这样的土洞,极易成形。 无数个这样的小洞,便组成了让魔族骑兵谈之色变的梅花落马阵,一旦奔驰中的牦马兽四蹄之一踏入洞口,整个牦马兽便会被急速前冲的惯性带翻,连人带马化作滚地葫芦,又顺势带翻后队跟随而来的骑兵,不被踏成肉泥,也会带倒一片。 就算后队察觉到了前方的危险,想要策马绕开也不行,这种传说出自黑巢一众大流氓的陷马之法,阴损毒辣,不像是绊马索只能使用一次,而是只要有这种廉价土洞的地方,便是处在梅花落马阵的阵中。 布此阵的地域可大可小,森林,草原,溪涧,只要是骑兵能够开进的松软地面,处处都能挖坑,而且在极短时间内,便能布局成阵,只要坐骑四蹄中有一只脚踩进洞内,马上的骑士便等于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绝难幸免。 “全军下马步战,固守待援,不得轻出。” 龙血大吼一声,将手中银枪挂至马鞍桥,顺手抽出腰后宝剑,甩蹬离鞍跳下战马,冲左右喝道:“堆木举火,指示中军方位。”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征伐之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巢主之位 “城主万万不可!” 龙血身旁的传令官闻声大惊道:“浓雾之中,一旦点火暴露中军帅位,极易招来敌方狙击,望城主三思。[超多好]” “照做!” 龙血一声冷哼,打断了传令官的劝谏,举剑遥点一圈被浓雾遮盖的战场,浑身杀机涌动,咬牙切齿道:“蠢才,你难道没有发觉,敌军一直都在佯攻,屡次都在诱引我军突围么?看似处处都是破绽,结果凡是漏出破绽的方向,一等冲过去便伏兵四起,你难道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黑巢上下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绝代凶邪,阴谋诡计一环套一环,对这帮人绝不能以常理度之,郝尔哈那边如今怎样了?” “禀报城主!” 传令官急忙吩咐左右举火,之后擦拭一下额头的冷汗,颤声道:“郝督帅所部赤云骑,已经冲至离此不超五里的地方,连番冲击不果下损失异常惨重,想要再向我靠拢一步,也是难上加难,雾太大看不清敌军外围的布置,但卑职以为黑巢军,好...好像是刻意把我两军分割包围在相距不远的两处。” “你还不算太笨。” 越是局势险恶,龙血便越是平静,“仓啷”一声将宝剑归鞘,冷冷道:“传令郝尔哈布圆阵固守,不得再向我靠拢一步,本城主已经失去了晟将军,不想他也送命。黑巢此举,分明是想用我做饵,引来援军后便一口一口的吃掉,中军举火,便是告诉他们此计已被识破,要么就来强攻,来个玉石俱焚,要么就......” 龙血说着说着,忽然看到传令官满脸迷惑不解的神色,心中一叹,暗自下定决心,一等突围便撤了这个笨蛋,毕竟一个传令官不能领会主帅的意图,本身对指挥来讲就极为凶险,嘴上却仍自压着火道:“我云雾城五色轻骑,上山下阪,出溪入涧,险道倾厌,且驰且射,风雨罢劳,讥渴不困,一直是各方敌对势力的噩梦,一旦本城主被围死,我二万伍千精锐轻骑,得到消息后必将不顾一切的来援。” 说着深吸了口气,后怕道:“由此也失去了机动,隐蔽,来无影去无踪的骑兵要旨,故此,即使本城主手上现有的两万重骑拼光了,也绝不能让轻骑兵驰援,否则一旦失去了这五色轻骑,也便失去了争霸天下的砝码。” 左右之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看,似乎不明白为何两万多的轻骑,要比两万精锐的重骑更重要。 龙血也不多作解释,冷冷一笑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以黑巢的实力用于奇袭绰绰有余,想要一举吃掉我两万铁骑,却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在此魔界大动乱之时,能做出这个两败俱伤的决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嘟-嘟―嘟―” 一阵号角声传至,龙血陡然色变,智珠在握的神情眨眼无踪,带之的则是一片气急败坏的神色,大怒道:“没本城主的号令,谁人敢擅自撤军回援?李信何在?” 说着,龙血忽然神情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森寒的目光迅速的朝左右扫了一遍,哪里还有什么李信的身影? 这特有的号角声,正是五色轻骑兵开来的信号。 “城主恕罪!” “城主...!” 周围站着的一众将官,在龙血要吃人的凶狠眼光下,纷纷俯首请罪,却不明白城主找一个小小的偏将何意? “完了,怪不得,原来是家贼,莫荣,我悔不当初没......!” 龙血惨笑一声,忽然脸若死灰,只感到胸口一阵燥闷,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朝后便倒...... 魔界最耀眼的紫日,慢慢升上中天,紫光普照大地,清风袭来,浓雾渐开,呈现在黑巢众人眼前的,却是一片血流成河的景象。 此时,全身覆盖皮甲,背挂无鞘长刃,神情冷酷的赫日,正与身旁冷眼观察场上局势的督明,并肩而立。 即使不远处因为轻骑兵疾速驰来,代表着绞杀云雾城机动力量,成功有望的股股土尘升腾而起,赫日眼中的督明也没有过丝毫的动容。 这些年来,督明一直是这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无论是当年用计伏杀镇熊大营的八千带甲,锋芒初露之时,还是在后来的计杀嚣扈,绑票筹粮,反绞杀突破封锁的作战中,督明一直是这副不愠不火的模样。 即使在反手间灭掉鳞蛇一族时,赫日也没有见到过督明有过哪怕一丝得意或别的什么表情,无论对谁,都是雷打不动的终年冷着一张俊脸。 如果不是在七日前,接到大首领归来的消息时,赫日不经意地从督明的脸上看到了惊喜,失落,矛盾,不甘,平静,挣扎的复杂表情,怎么都不会相信督明也是有感情的。 毕竟,只有像赫日这样的杀手出身,敏感细密的人,才知道督明表面的身体羸弱下,掩盖的是怎样一颗冰冷的心。 对于督明来说,人的定义只有两种,利用与被利用,相干与不相干,凡事只求结果,不问过程,似乎督明的人生,便是为了实现一个又一个的不可能,越是难办的事,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越是要办,越是用尽浑身解数使其发生。 在赫日的眼中,督明就是那种不断追求极致,不断追求新鲜的人,一条狗咬了人,绝对引起不了督明的一丝兴趣,如果人逮着一条狗咬了一口,那督明的兴致便会随之高涨起来,并会不惜劳民伤财的去挖掘人跟狗交配的可能。 也许对督明来讲,施计战胜一个又一个敌人太过容易,故而无趣,也许是黑巢这个地方,本就没有正常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变态。 赫日不禁暗暗的比较,像是执法队的队长巴雷,整日没乐找乐的黑熊卜要脸,还有敢死队里那帮活腻歪了的主,这些是属于热变态的类型,狂暴粗野,残忍嗜杀,督明这种似乎与自己很像,就像那个整日琢磨各类蒙汉药,喜欢看到别人被麻翻的老肥一样,大概都是属于冷变态的类型。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待在黑巢这个流氓集中营久了,不变态的基本都不算正常。 赫日对此战的结果毫不担心,反而对沉默不语的督明来了兴趣,扭头干咳一声,嘴角挂笑道:“老弟,眼看云雾城仗以横行一方的九色战骑,便要在你手中灰飞烟灭,还有什么值得劳心的?该不是不相信咱们卜老哥麾下的那帮蛮熊吧?还是大首领的归来,让老弟不痛快了?” 沉浸在自己编织思绪中的督明闻声一愣,紧跟着心中一凛,故作平静道:“赫帅说的哪里话,卜帅所部一听到杀人放火,从上到下无不个顶个的嗷嗷叫,两万骑马小儿,在卜老哥面前不过是玩泥的层次...至于黑巢能有今天,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大首领当日创建黑巢,方有督明一展抱负之地,否则不才早就死于魔族的追捕,何谈不痛快一说,哥哥取笑了。” 赫日大有深意的一笑,摇头道:“哥哥不信,黑巢初建之时,营盘简陋,缺衣少食,由上到下无不是兵不兵,民不民,贼不贼的模样,捡把刀上阵为兵,放下刀便是民,提着刀偷跑出去几天,不用说是闲的无聊要去做贼干一票了,内部之间,你防我,我害你,上上下下一盘散沙,没有你老弟的苦心经营,黑巢早就散了。” 督明神情一整,正色道:“为帅者纵览全局,为将者替帅分忧,冲锋与前,谋划于后,督明不过愚将之才,承蒙大首领看得起,两位哥哥多年照顾,替黑巢分忧,本就是督明分内之事。” “噢?” 赫日仍旧笑咪咪道:“自从老弟将分属于政、经、军,三方的各营权限收归,设立黑巢大本营起,黑巢战力便日渐膨胀,各队,各营,层层统属,如心使臂,如臂使手,如手使指,军旗所指之处,上下听令,当者披靡。就算是大首领,在治军领兵一项上,也绝非老弟的对手。” 督明眉头一皱,只感到一阵遍体生寒,暗自揣测一向冷酷的赫日,为何忽然笑咪咪的跟自己说这些,却不得不小心的应付道:“赫老哥,千万别乱说,万一被外人听到,还以为督明忘恩负义,要不利于大首领呢,这些年来,黑巢所有的重大决策,无不是在卜老哥跟赫大哥的托称,鼎力协助下才得以实施,督明不敢独自贪功。” “那头黑熊,或许会对老弟这个说法,美滋滋的大点其头,我赫日却有自知之明。” 赫日语气忽然转冷,双目厉芒一闪而逝,道:“老弟,不用敷衍了,你把大首领的心胸想的太窄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那是图谋天下的雄才霸主才使的手段,大首领本意就不在一统天下,何必嫉你之才?” “占领幽都之日,便是你登上黑巢巢主之时!” 赫日平静的看了眼故作镇定,正用无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督明,淡淡道:“别看我,这是大首领说的!” “什么?” 督明闻声,陡然色变。 “不用怀疑,其实并不见得非要占领幽都。” 赫日摇了摇头道:“老弟,虽然你一肚子计策,终究是少了刀头舔血的亡命阅历,你的想法,莫说是深不可测的大首领,便是黑巢中许多人,也能猜到,大首领让我转告你,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五大魔族主力,你能够吃掉或者打残其二,黑巢之主便是你了。” “这......” 督明一时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想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却又怕赫日是在试探,一时间百感交集,鲜有的慌神道:“大...大首领他真的这...这么说?” “不错,是我说的。” 赫日尚未来得及点头,一阵久违了的熟悉声音,忽然在督明的耳畔响起: 两人大惊下寻声望去,却只见到半空中一道淡紫色的轨迹。 再一刻,两人眼前一花,一位身材硕长,长着一头紫发的男子,忽然负手傲然矗立在两人之间。 男子眼角看向督明的余光中,不时迸出一抹冷冽电芒,浑身散发出的阵阵无形邪异之气,使得督明一见此人之下,便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起来,恭敬道:“属下军机处督明,见过大首领!” 督明也暗感奇怪,为何眼前此人给自己的感觉,与几年前的那个人,居然会如此迥异,才被钟道临目光不经意的一扫,脑际便轰然一震,寒气一浪一浪的由尾椎骨直冲头皮,只觉得遍体生寒。 如果说当初的钟道临只是让督明觉得来历神秘,感觉只是个身怀奇异术法之人的话,那么眼前这个钟道临所带来的,则是一股无法形容的诡异感觉。 “免了!” 钟道临看也不看督明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回礼,负手观察了一番前方的战场,随口问道:“交代你们的事情,都办完了?” 赫日虽说这是第二次见到归来后的钟道临,却仍是有些激动难抑,听到钟道临问话,急忙恭声道:“属下遵照首领吩咐,通过练惊鸿假传莫荣手谕,分别启动了几枚早已布下的暗棋,龙血一万亲卫重骑并一万赤云骑,被我连番拼耗,如今十去其三,可以说基本打残,卜要脸也已遵照大首领指示,对先后来援的七色战骑,围而不歼,敬候大首领示下。” 钟道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问道:“莫荣那边怎么说?” 督明悄然小退一步,示以不敢与钟道临并肩,躬身道:“如今的局面下,莫荣百口莫辩,此次非反不可,却不知首领打算今后如何用这个人,属下也好先做布置。” “没有以后了。” 钟道临缓缓闭上双目,深深嗅了嗅空气中隐含着的淡淡血腥气,冷冷道:“如果他决定归降或造反,立即就地格杀,如果那胖子还有点骨气,便让他继续留在龙血的身边辅佐。” 赫日对钟道临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从来不问原因,督明却始终不放过面前这个,能够解开心底疑团的机会,神情略显拘谨的请教道:“属下一直参悟不透,为何不干脆把莫荣争取过来,反而要替龙血清除异己呢,毕竟我们手头上握着莫荣的把柄,日后也多个能够制衡龙血的人。” “上天很公平,有所得必有所失。” 钟道临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我的这个弟弟,早些年便像督明你一样,喜欢琢磨些帝王的平衡之术,到了如今,非但没有形成一个制衡的内部环境,反而弄得兄弟离心,属下人人自危,不过这小子运气好,最近几年太顺,不把他打疼,他那个春秋大梦还不定要做到什么时候。” 说着,钟道临扭过头来,大有深意的看了督明一眼,淡淡道:“把一个不忠不义的莫荣留下制衡龙血,你我与龙血何异?结盟贵在交心,危难之时方显真情,否则单是利益的结合,我等便直接明码标价也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督明暗中有些不服气,心说魔界之中又有何真情实意,还不是一个又一个的利益结合,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表面却不得不恭敬道:“属下明白了。” 察觉到督明内心想法的钟道临,并没有直斥督明的狭隘,毕竟越是强加于人的思想,就越是被人排斥,只是又看了眼督明,便扭头收回了目光。 不过这一眼,却是冷冰冰的,不带有一丝感情,只把督明看的心底寒气直冒,冷汗淋漓。 钟道临二次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清风拂面的微痒,对近在咫尺的杀戮嘶吼声,充耳不闻,反而梦呓般的喃喃低语道:“赫日,还记得当初,我是如何评价你与卜要脸么?” “记得!” 赫日伸出长长的红舌,舔了舔鼻尖,低眉垂眼的惭愧道:“大首领您曾经对我说过,兵无常形,水无常势,属下因为出身于猎头杀手,善于出奇不备,精于袭杀,所以一旦两军交锋,需要料敌机先时,制定的作战计划,必会锋锐诡异有余,却欠缺稳中求胜的用兵之道。” 赫日通过这些年来的征战,早已明白了钟道临说这些话的原因,越发恭敬道:“大首领您还说卜要脸喜好的是堂堂之兵击煌煌之阵,勇猛凶悍有余却欠了些谋道,您之所以将黑巢众军按特点分归各处各营,就是为了让我们哥俩有个互补。” 钟道临忽然睁开双目,一道精光逝去,代之而起的则是陡然迸发的冽冽杀气,冲督明厉喝道:“黑巢数万儿郎,生死便系于你三人之手,如果督明你仍是只求冷血的利益,凡事不问过程只求结果,寡情薄义,始终不愿正视人性与人心,终有一天你将被人心抛弃,被人性中比你更加狡诈冷酷的一面反噬,一个只懂得利用,不懂得包容的人,本座又怎能放心将黑巢交于你手?”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巢主之位)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平衡之道 “巴雷何在?” 钟道临怒喝一声,紧随两位巨头身后的巴雷哄然应诺,巴雷身旁两个膀大腰圆,滚刀肉类型的黑熊,随声倒提着木棍,狞笑着冲了过来。 本来一直没敢逾越的巴雷,听到大首领召唤,趁机赶忙跳出来跟钟道临行礼问好,激动的浑身发抖道:“大首领有何吩咐,上油锅,下刀山,山盟海誓,端汤灭火,末将万死不辞!” “不错,几年没见,你也学会拽词了!” 钟道临也不打算跟面前这个舔着黑脸,满嘴胡话,正挤眉弄眼冲自己傻乐的憨熊巴雷多做计较,伸手一指督明,冷冷道:“既然你们的督明督大统领,喜欢利益之道,平衡之术,那便也尝尝被人平衡的滋味,拉下去,二十军棍,只准伤,不准残。” “呦-呦-得-令!” 巴雷一听说要揍督明,乐得眉开眼笑,他这憨熊缺点太多,不好统计,故而可以忽略不计,优点就是单纯,懂得感恩,在他眼里只认钟道临一个人,其他什么卜要脸,赫日,督明,他才不理你是三巨头还是娘的天皇老子,统统给老子玩泥去。 要知道巴雷最骄傲的地方,就是当年被钟道临钦点为暴力机关的头头,只要钟道临发话,巴雷管你是谁,逮谁揍谁,一概镇压,就连卜要脸当年都差点没让巴雷给整成残废,接到揍督明的指示,非但没有心理负担,反而心中乐开了花。 毕竟,自从钟道临失踪,巴雷就再也没有揍过卜要脸、赫日,督明三人,特别是督明这个小白脸,更是黑巢内少数几个从未被执过法的特殊人物,毕竟当时黑巢里面最大的就是这三位,久违的感觉,让巴雷多少有些怀念。 巴雷兴奋的工夫,他的两个手下已经反剪着督明的双手,一把将其放翻摁倒于地,之后迅速地从腰后拽出皮绳,捆死狗一般的绑个结实,之后就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晃悠悠的背手拉着皮绳,哼着小曲,扭头就走。 赫日望着巴雷一副狰狞嗜血的面庞,再看了眼被执法队当牲畜一般拖走的督明,有些担心道:“首领,对督明略微惩戒不足为过,只是由此一来,面对日后下属的嘲笑,怕督明...” “抬不起头,记恨,心底留下阴影...还是什么?” 钟道临神态冷冷冰冰,不含一丝感情的冷酷话语,逐字逐句的在赫日耳边响起:“我就是要他恨我,只有恨我才会去了解我,才能明白我所说的东西。其实督明与我只是追求不同,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我很欣赏他,如果他能够从这次打击中走出来,他便是黑巢之主,如果走不出来,便毁了他吧!” 钟道临冲赫日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曾经告诉过你,孤阳不生,独阴不长,一味杀伐跟一味防守都不可取,就像我所处的那个地方的蒙古,便是兴于杀伐,亡也杀伐,阳至胜而衰,蒙古所灭的宋,便是一味防守,安于现状,阴至极而亡。” “属下明白了!” 赫日双目放光,激动道:“大首领图的却是千秋万代!” “千秋大梦罢了!” 钟道临深深的看了眼,面前这个一心追随自己的悍狼族高手,淡淡道:“赫日,你要明白,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也不会有千秋万代的江山社稷,总是会从一个不平衡走向平衡,然后平衡再被打破,彼此循环,只要人心一直在变,世上便始终少不了动乱。” 顿了顿,又道:“你如果今生只求轰轰烈烈,那便带领黑巢试试自己能走多远,苍生死活与你何干?如果有朝一日厌倦了,便离开黑巢这个是非之地吧,一旦督明完全掌控了黑巢的力量,黑巢必将在短时间内急速膨胀,紧接着,便是膨胀后的大灭亡,谁都逃不过......” 赫日听的心神俱震,脸容浮现了不可抑制的惊骇之色,颤声道:“大首领,既然预测到了这个死局,为何还...” 一时间,赫日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一直被自己寄予厚望,视之为家的黑巢,在钟道临的口中,居然会走向一个必死的结局,而将黑巢推至这条不归路的人,却正是亲手缔造黑巢的钟道临。 钟道临明白赫日的感觉,仰天长叹道:“所以说其实我跟督明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从黑巢抽身而出后,我便要开始闭死关,就像督明必须面对我给他设计好的这条路一样,我也要面对自己的路,同样的一条不归路。” “大首领!” 赫日惊讶道:“不归路?” 钟道临望着天空中开始飘落的雪花,双目陷入了某种迷茫,呓语道:“百日之内必须去一趟九重天魔殿,我的时日不多,故此非去不可,这便是我必须面对的那条不归路,因为即使能够活着走出魔殿,我的生命也已经到了尽头。” 赫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猛地一把抱住钟道临,惊骇道:“大首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钟道临闭上双眼,感受着落在皮肤上的雪花,慢慢溶化的过程,深吸了口微凉的空气道:“心魔!” 说罢,落寞的摇了摇头,举步朝战场内走去。 气得呕血,昏过去的龙血,此时刚被手下掐着人中救醒,就那么不雅的瘫卧于地,坐在地上愣愣的发呆。 望着眼前同样一片片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伤兵,龙血的心,无止境的沉了下去。 尽管身边站满了紧紧护卫着他的亲卫,尽管左右便是一众跟随自己多年的将领,龙血的心中,仍旧涌起了一阵孤独感。 完了,十几年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所有的努力,一朝付之东流,数万铁骑毁于一旦,不光云雾城,失去了追日骑兵的龙家根基,十几年来攻占的三城十八镇,也必将被黑巢逐个击破,龙家的基业就要毁在自己手中。 龙血惨然一笑,亏自己还雄心百丈的想要中兴龙家,却连祖宗留下的基业都葬送了。 就在这时,龙血看到了钟道临。 在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场合。 没有人知道钟道临是什么时候站到他眼前的,龙血不知道,身旁的一众将领跟亲兵同样不知道。 仿佛钟道临本身就是站在那里,亘古以来便从未移动过。 龙血愣神的工夫,周围亲兵也在连声惊呼下,纷纷抽出各自兵刃,叫骂着朝钟道临这个不速之客扑了过去。 没人看到钟道临做了什么动作,几十把砍过去的腰刀便重新各自归鞘,连那帮如狼似虎扑过去的亲兵,也在同一时间回到了扑来前所站立的位置,石塑般的静止不动。 这甚至让龙血认为站在那里的钟道临,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就在此时,钟道临动了。 被近万大军层层包裹着的钟道临,便像是信手游步的走在自家花园,就那么无视身旁的刀戈铁剑,轻松举步走至龙血身前,缓缓蹲下身形,伸手从怀内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轻轻地擦了擦挂在龙血嘴角的血痕,柔声道:“这条手帕是你嫂子留下的,算是被你小子糟蹋了。” 一众将官全部是瞪大了红红的双眼,浑身颤抖,脸上青筋直冒,想要把鞘内的刀抽出来,把这个威胁城主安全的紫发男子杀掉,却偏偏连指头尾都动不了。 龙血直到脸上手帕拂面的轻柔感清晰传来,才惊的“啊”了一声,双目射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惊呼道:“你…你…” “怎么?” 钟道临长身而起,顺手拉起了身躯不停颤抖的龙血,摇摇头道:“这才多久没见,都认不出了?” “钟…钟大哥!” 龙血突然失声恸哭起来,一肚子的委屈瞬时决堤般的涌向心头,捶胸顿足悲嚎道:“大哥,小弟对不起你…呜呜。” “傻弟弟。” 钟道临轻轻拍了拍龙血的肩头,缓声道:“人哪,谁还没有后悔的时候,只不过做过的事情,无论甜苦,终究要自己承受,人便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后悔中长大的,你也长大了。 “呜…!” 龙血一把抱住钟道临,双肩颤动,痛哭道:“大哥,我错了。” 当年龙血欲借钟道临制衡莫荣,邀来死隐族刺客假意刺杀,不果后怕钟道临察觉,便二次派杀手随船见机刺杀,以求斩草除根。 在这个兵败心死,万念俱灰的时候,龙血才真正感受到了,因为自己终年玩弄心术手腕,使得身边没有一个真心朋友的痛苦与寂寞。 故而龙血一见钟道临之下,便产生了惊喜掺杂着悲悔羞愤的复杂感情,真心实意的认错。 “设身处地,我换成你,也会这么做。” 钟道临拍了拍龙血,柔声道:“男人做事,总要遇上些不愿做而又非做不可的事情,为兄不怪你,毕竟这是弱肉强食的法则,你遵循这个规则,也不过是为了生存,物竞天择。” 龙血慢慢止住了哭声,松手放开钟道临后,才发觉自己的一众手下,全部像被人定身的泥偶一般,静止不动,羞愧道:“大哥,您怎么来了,这些年为何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小弟还以为……弟弟这些不成器的手下……” “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战争该结束了。” 钟道临见龙血吞吞吐吐的模样,也不愿提及当年的事情,暗中放开了对周围兵将的身体禁制,轻笑道:“忠心护主,其心可勉,又怎么会不成器,能有这样一群忠义的盟友,也是黑巢之幸。” 猛一解开禁制的众人,身体几乎同时不受控制的朝前猛跑几步,延续了被禁前的动作,纷纷朝钟道临跟龙血跌跌撞撞的扑来,却被龙血一声大喝,伸手拦下。 “盟友?” 龙血伸手扶稳几个差点栽翻自己身前的亲兵,免于手下出丑,突然耳中听到了盟友一词,抬头用不解的眼光望着钟道临,讶道:“大哥的意思是?” “风翼族已经被我收服,北疆十六路兵马也已决定归附于黑巢。” 钟道临沉声道:“你的云雾城南面,如今各方势力在丛山密林间打作一团,大小势力犬牙交错,情势极其复杂,更何况南疆多瘴,毒虫猛兽密布,深林无路,不利骑兵机动,即使放任你长驱而入,缺少后续辎重给养,怕也呆不长。” 龙血老脸微红,诺诺道:“大哥莫要再取笑小弟了。” 钟道临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被人戳穿雄心壮志,而感到不好意思的龙血,续道:“你的东面,与乌兰平原相连的便是蜥人族沼泽,经狮人族红泰地盘一直向东不出三百里,便是魔海沿岸最大的港口下海港。你十年间连下东方三城,势力已前出至狮人族西境,所欲不言自明。” “你积极扫荡稳固后方,所图必是西、北方向,北面有巨蝎族盘踞的大峡谷阻隔,河流湖泊稀少,土地贫瘠,乱匪横行,加上悍狼族挡道,又有魔族东疆重镇连城一线的重兵,我料你必不敢轻易挥军北上,否则即使你穿越了悍狼族的封锁,攻陷连城,也要面对黑巢的袭扰与直接威胁,一旦新占之地局势持久恶化,你便会泥足深陷,不利于长。” 钟道临淡淡道:“故而你便只剩下一个选择,那便是顺雾江西进,出其不意,奇袭魔族中州门户大源,一旦攻占大源,进而可威胁中州魔族中枢,占领大片富饶的中州沃土,退则顺流而下,撤回乌兰平原,你手上有七重天最精锐的云雾水师,无论奇袭还是撤退,无论输送给养还是运兵,都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所以我料你下一个目标,必是大源无疑。” 钟道临瞥了龙血一眼,冷冷道:“如果我真要亡你,根本用不着跟你来个两败俱伤,只要广派探哨,密切注视大源方向,一旦你攻陷大源,我便挥军直捣云雾城,铁链锁江,牢牢把住整个乌兰平原,不让一粒粮食流出,到时候你在大战之下,兵疲将乏,前有魔族的反扑,后路又被我所断,缺衣少粮,不出三十日便会全军崩溃,除了兵败投江,还能如何?” 龙血听的浑身巨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道:“怪不得我几万铁骑,居然会被大哥在家门口设伏围困,动弹不得。由细入微,原来连弟弟的一切意图便早被大哥算出。” 龙血双眼无神,情绪低落道:“小弟还以为此次兵败,皆因内贼,如今看来,即使没有莫荣与李信,我龙血也输得不冤,早一步晚一步罢了。” 说罢,龙血颓丧的低下了头,自认为英明决断的战略意图,被钟道临娓娓道来,一切皆在别人的掌握中,不败才怪了。 “莫荣?” 钟道临摇了摇头道:“尽管你小子整日防贼似的防着他,可一到危难之时,连为兄也不得不赞叹这个胖子的忠心,起码暂时我的人还没有试探出来他的反意。” 龙血闻声,惊喜交集,听到没被莫荣出卖,自信心恢复不少,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缠绕心头,羞愤道:“看来小弟真的错了。” “有错也有对。” 钟道临淡淡道:“李信先是兵败后怕被降罪,带领残部归附于你,紧接着又被我黑巢策反,此人生性懦弱,心志不坚,一遇险便左右摇摆,今日能够出卖你,明日便会出卖黑巢,留下迟早是个祸害。但杀降不祥,未免今后降者寒心,望你与黑巢结盟后,不要亲自动手,自有外人处理。至于莫荣,黑巢所属已有人与其接触,正在试探,如果稍有反意,你再亲手杀之不迟。” 听到钟道临毫无感情的冰冷话语,龙血直感到一阵心寒,却又从钟道临的口中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似乎在说到黑巢时,钟道临反倒像是个局外人一样,不由疑惑道:“大哥,小弟能追随大哥翼下,共创大事,鞍前马后,绝无怨言,却不知大哥为何说起结盟,为何单提……” “黑巢么?” 钟道临仰天一叹道:“今后的黑巢之主,不是你便是督明,你们这两个同样喜好耍弄平衡之术的小子,以后有大把时间互相切磋,黑巢上下却再也与我无关。” “钟大哥!” 龙血眼神有些迷茫,结结巴巴道:“小弟跟‘天机星’督明...大哥无关...怎...怎么会? “天机星?看不出来这小子倒是有个不错的名号。” 钟道临罕有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亲热地拍了拍龙血的肩膀,道:“托付小弟一件事,帮为兄在黑巢所在的熊族森林后山建个屋子,魔界无竹倒是有些遗憾,便搭一座草庐吧,今后为兄跟你们唯一的关系,便是邻居了。” 龙血哭笑不得,一个亲手缔造黑巢这个绝代魔窟的人物,居然让自己帮忙在他的地盘搭屋子,苦笑道:“但愿小弟手下那帮船匠的手艺,能入得了大哥的法眼。” 两人说话的工夫,战场已经慢慢平静下来。 刚才还相互惨烈厮杀的双方,如今却成了将要携手共进的战友。 魔界间最奇妙的事,莫过于此。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平衡之道)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山雨欲来 干柴与火油的接触,表面毫无异恙,暗中却危机四伏,就像那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欠一点火星。 黑巢与云雾城的结盟,或许便是点燃魔界大动乱的那点火星。 当黑巢与云雾城结盟的消息传出,七重天各方震动,无不心惊胆颤的将目光投向黑巢,纷纷猜测这把已经出鞘的邪刀,将要斩向何方。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本以云诡波谲,暗流涌动的魔界,顿时变的杀机四伏,恶涛汹涌起来。 双方结盟后第八日,魔界头号凶地黑巢发布第一道黑巢令。 警告凡在北遥郡辖内的一切商会,必须于三十日内焚烧其所拥有的全部船只,黑川江南岸一线,片帆不得停靠,违者全会自会长至以下,无论老幼,一概灭绝。 辖内所有的船坞,码头,港口,必须于三十日内封闭,三十日后,一旦码头内出现一条舢板,港口内自城守至以下,无论老幼,一概灭绝。 辖内所有的山寨,盗穴,蟊贼,必须于三十日内就地散伙,逾期不遵号令者,山寨内自酋首至以下,无论老幼,一概灭绝。 又被外界称为“三绝令”的这道黑巢令一出,北遥郡辖内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黑巢当年史无前例的大绑票,早已在北遥郡内的商贾们心头,印上了不可磨灭的恐惧印记,当年家中有些余粮的富贾,几乎都被闷棍折磨过一个来回,不是被一闷棍敲晕,装麻袋里被人从家中、饭馆、澡堂内扛走,便是交出赎金后,被那些凶人一闷棍敲晕,再从黑巢送回。 一听说这帮凶人又惦记上了北遥郡,几乎所有当年遭劫的商贾,脑瓜仁便开始条件反射般的犯疼,纷纷关闭店门,回家收拾细软,打包装车,飞一般的从北遥郡逃离。 那些下辖船队,做水运生意的商会,直接面对黑巢的威胁,更是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根本顾不上魔族城官的安抚,急急忙忙派专员沿江传递这个消息,纷纷召回自家的商船。 但如果真把下辖的船只全部烧了,对重利轻离别的商人来讲,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当听到黑川江北岸不在此列,已经不是北遥郡的辖境,所以不在焚烧船只的范围时,几乎所有辖下有船的商会,在暗自庆幸的同时,都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决定。 那就是,把船停到北岸去。 于是乎,五花八门,形式各样的船只,从各地大大小小的河道,百舸争流,纷纷驶入黑川江,汇集于黑川江北岸,就地抛锚停靠。 北遥郡内的船坞,码头,港口都要受魔族衙府管辖,所以并没有因为黑巢的恐吓而封闭,反而发布榜文安民,且义正言辞的直斥黑巢一帮匪寇作反。 只不过,不到三日,码头上的苦力便发现,那些负责管理港口秩序,平常趾高气扬的一众魔族小官,个个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每日都要进行连卡带拿的例行巡视都不见了。 地方上的官都跑了,下面的喽罗自然鸟兽哄散,纷纷脱下统一的号服,来了个军转民的换装,躲在家中不出门了。 如果说黑巢这个名字,对什么势力最有震慑力,那不用说就是藏身于密林,建寨于山顶的一众亡命土匪了。 这帮绿林好汉们,平常山寨之间互通有无,水陆之上消息灵通,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即使魔族地方驻军的围剿也不怕,你一来我就去你老窝四处捣乱,领着进山围剿的官军满山遍野的游走,一旦逮到时机,便趁机回过头来,狠咬你一口。 即使打不过,好汉们也能利用其熟悉地形的优势,化整为零,闷头朝山水密林内一钻,任你千军万马,我自狡兔三窟,随便躲躲你就抓不着。 可是这次,各路英雄们遇到的不是官府的围剿,而是一帮强盗祖宗们掷地有声的最后通牒,无论是缠斗的战法,还是钻山的套路,那帮人全是祖宗的级别,一整套都是人家玩腻歪的招数。 在黑巢的那帮变态面前耍弄流氓战法,简直比耗子舔猫屁月殳后宫还凶险,那帮邪乎的主杀人放火的时候,估计自己还在吮着指头玩泥呢。 一想到不遵号令,便要面对黑巢残酷绞杀的后果,好汉们无不肝胆俱寒,毕竟对黑巢里面折磨人的手法,大伙都有所耳闻,弟兄们也经常借鉴回来学习,自然比谁都明白跟黑巢放对的可怕后果,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各路占山为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英雄们,相互之间一商量,很快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剩下的二十多天之内,能抢多少算多少,算是最后捞一票,期限一到,就地散伙。 于是乎,在一道黑巢令的逼迫下,一个史无前例的山贼土匪总动员,终于成形。 这一家伙,正在朝北遥郡外逃窜的商贾巨富们,可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半道上被抢的只剩裤衩,能孤身跑回家的都算幸运,更多的车队则是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一条条官道上,溪旁、谷中、林间,山下,生死两茫茫。 疯狂作案的联合土匪集群,蝗虫般的从城镇乡间扫过,偷坟掘墓,抓狗撵鸡,能带走的全部带走,连豁了口的铁锅都不放过,基本上做到了除了抗不动的房子,其它一律带走的既定方针。 北遥郡的富户们被集群出没,四处流窜的土匪们抢傻了,郡领上下一片哀鸿,家家闭户,门门紧锁,城墙以外的所有道路,空空如也,根本看不到人。 在这个时候,即使从官道上明目张胆的开过来一队骑兵,也没有谁会有开门看看的兴趣。 奇胜正合,奇不如正,正不如堂而皇,黑巢要的便正是这个效果。 黑巢令传出第二十八日。 当各大势力把目光转向黑巢,密切注视着黑巢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北疆十六个部落的五万儿郎,在练惊鸿的率领下,突然由北疆草原深处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夺取黑川江北岸近千条大小商船。 同日,策马扬鞭,席卷而来的五万北地铁骑,横渡黑川江,顺势攻陷黑川江南岸的魔族水师大营,十日之间连陷六城二十七镇,兵锋直指北遥郡重镇皋垓关。 接到皋垓关前大军压境的消息,连城都护统领章庞大惊失色,急忙抽调两万北遥郡南线驻军,并亲帅城内五千神臂营,驰援皋垓。 章庞一去,连城之内的驻军不足两万,兵力极为空虚,为免被敌所乘,临走时又赶忙修书一封,火速向魔族东线大营求援。 不等位于中州东路的魔族东线大营做出反应,早已化整为零,悄然潜伏至连城内的黑巢破袭处五百精锐,突然发动。 方待城内火光一起,隐伏于南郊的三千黑巢狼军,在一杆血狼旗的指引下,空群而出,急袭连城南门。 警号声起,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箭楼垛口中,顿时箭雨如蝗,飞石漫天。 冒着头顶箭雨奔驰的三千血狼军,无视身旁同伴的倒下,四蹄并用,闷头疾冲,方一冲至城门左近,便听到了头顶一阵此起彼伏的震天惨呼。 持弓搭箭,手握钩枪的一众守城兵将,被两百突然登上城墙的破袭处凶人,肆意屠杀,落雨般从城墙上纷纷摔下。 南城门轰然洞开。 一杆双头银狼旗,赫然飘扬于城头之上,手持银狼旗的破袭处统领扎丹,猛地出现在城楼,冷酷的注视着眼前的杀戮,对敌我双方的伤亡,同样视若无睹,不动如山。 破袭处得手了,且与狼军配合的分毫不差。 早一点登上墙头,便会陷入城内援军跟城墙守军的合围,晚一点夺下城门,三千血狼军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一千轮值的城墙守军,在两百如狼似虎的凶人砍杀下,割麦子似的倒下,望着墙外几千双碧绿阴森的眼珠,晃动间不停接近,残余的三百多人不等血狼军攻入城门,便已经支持不住,纷纷扔下武器,惊声尖叫,抱头鼠窜。 三千血狼军在破袭处的配合下顺利攻入连城,南门一鼓而下。 等到三千血狼军完全肃清占领了南城门,贯通南北城间的长街上,才出现了衣衫不整,盔斜甲歪的一众从城东赶来的援军。 狭路相逢勇者胜。 面对着三千专职杀人放火的凶狠狼人,双方仆一接触,连城守军立呈崩溃…… 此时,连城南方的大小土路上,黄尘滚滚,遮天蔽日,两万暴熊军在卜要脸的亲自率领下,一举凿穿北遥郡虚弱的南线,一路上横冲直撞,遇神灭神,遇佛灭佛,尾随两万北援皋垓关的连城军,徒步朝连城方向,疾速杀来。 卜要脸的前方,是一千六百多骑组成的骑兵大队,这已是黑巢全部的骑兵家底,此次倾巢而出,为的就是赶在血狼军攻陷连城之前,牢牢地堵住这两万北援的魔族驻军。 无论是徒步追击两万北援魔族军的暴熊军,还是这一千六百多骑,在路上人烟稀少,道路畅通的情况下,开进异常迅速。 于血狼军攻入连城的同时,一千六百多尚显稚嫩的黑巢骑兵,马不停蹄,连日疾驰,终于比两万北援军快了一线,到达了连城南方的星星峡,并随之将整个星星峡口,牢牢锁住。 两万疲惫不堪的魔族步军到达星星峡,准备松口气时,面对的却是一千多虎视眈眈,来不及就地取材,仓促间只得杀马筑关的黑巢兵将。 两万刚刚行军至峡口的魔族军,面对着前有拦路虎,后有噬人狼的险恶状况,都明白如果被眼前的星星峡口堵住,一旦被后面那群杀人不眨眼的蛮熊追至,两万失去城墙保护的魔族军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在急红了眼的魔族主将一声号令下,一个个怀抱大刀,上身赤裸的督战队壮汉,杀气腾腾的走到阵前。 随后,第一个千人队列阵完毕,在带队将官的一计战刀虚劈下,口中怒吼着朝峡口猛冲而出。 不等两方接触,在原本第一个千人队站立的地域,第二个千人队已经列阵完毕…… 随后,第三个千人队,在带队主官一阵此起彼伏的喝斥声中,开始出列。 山崩海啸般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着星星峡口,两万困兽犹斗的魔族地方驻军,在此危机时刻,狰狞毕露,同样爆发出了不可低估的战力,朝着千多人把持的小小峡口,发动了不计代价的猛攻。 双方喊杀震天。 当守卫峡口的最后一个黑巢人,浑身浴血,不甘的软倒在血泊时,耳中终于听到了熊族人特有的大嗓门,双眸中不甘的神色,迅速消失,代之的则是唇角微翘的笑荣,心满意足的合上了双眼。 生,自狂不羁,哪管他人冷眼。死,轰轰烈烈,但求无悔,纵去也从容。 知难行易,媚强欺弱,其生若走狗,身虽在,心已亡,明知不可为而为,虽必死而无憾。 这就是黑巢中人骨子里的桀骜,也正是黑巢之魂。 面对着身后疾速扑来,两万已经陷入暴怒状态的蛮熊,已经被守卫星星峡口的一千六百黑巢人杀破了胆的魔族兵将,更是亡魂大冒,一个个吓瘫于地,瑟瑟发抖的将手中兵器丢到地上。 一千六百体弱的土族跟魔族人,就顶住了两万人的轮番冲击,杀伤了数千人,劫后余生的一万六千余魔族兵将,不敢想象面对战力旷绝魔界的熊族,会是个怎么样的状况。 看到星星峡口卧满了己方的死尸,卜要脸大为震怒,抬臂猛地一挥肥厚的熊掌,朝已经放下刀枪的一万多魔族残兵,下达了灭绝的命令。 两万粗壮的黑熊得到命令,纷纷抽出身后背着的巨大板斧,嗷嗷怒叫着狂奔而出。 在一黑一灰两色风暴的来回肆虐下,凄厉的惨叫,临死的哀嚎,顿时充斥着这个星星峡外的血腥杀戮场。 一万六千魔族残军,在一阵寒光闪烁,血肉纷飞的杀戮场上,被成群成队的屠杀殆尽,无一幸存。 来不及擦掉毛发上沾满的鲜血,卜要脸便立即归拢手下这群意犹未尽的凶熊,继续挥军向北,朝连城开进…… 率领着五千神臂营,已经进抵皋垓关的章庞,在听到连城失守,两万步卒全军覆没的消息后,惊的当场背过气去,醒来后第一件事不是严守关隘,更没有回夺连城的念头,而是立即将七成兵力撤出皋垓关,连本来就兵力薄弱的皋垓关守兵都带走近半。 之后,章庞领着三万余兵马,声势浩大的朝南急行军二十余里,虚晃一枪后便掉头朝西,向着中州东境的魔族东线大营逃去。 面对着前后的夹击,黑川江水师全军覆没,章庞如今哪还敢有收复失地的想法,唯一的期望就是跑得快点,能够把老命保住。 可是人跑得再快,也快不过牦马兽去。 章庞留在皋垓关的三成弃子,在听到主帅逃跑的消息后,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军心,顿时土崩瓦解,剩下的万余守军,未发一箭,弃城而逃。 顺势入关的练惊鸿,于皋垓关不留一兵一卒,五万北地铁骑穿关而过,毫不停留,立即挥军西进,一路掩杀章庞所部的溃军。 三日之后,黑巢同样朝西开进的血狼军与暴熊军团,与练惊鸿的五万北地铁骑,会师于邬葱岭北麓,合围了正在深山内打转的章庞残部。 东疆一系列连锁反应下,魔族屯于北遥郡的八万驻军,灰飞烟灭。 未免局势糜烂至不可收拾,东线大营在接到章庞的求援后,“赤、黑、斗、八、方”五大魔族主力之一,有“斗天莲华”之称的六万斗魔战骑,陆续离开驻地,野外连番运动下不到三日,便隐去了形迹,动向成迷。 远在乌兰平原后方的龙血,在接到六万斗魔战骑离开驻地的消息后,按照与黑巢的既定策略,九色追日战骑全军尽出,云雾城下辖的幽灵舰队也于同日起锚,逆流而上,同样消失在了雾江的腾腾迷雾中。 黑巢与魔族之间的战局,越发诡秘,处于夹缝中的大小势力,更是紧绷了弦。 大战一触即发。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山雨欲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人身之谜 茂密的丛林,掩映着无数起伏跌宕的矮岭,一条小河从野花遍开的绿岭中穿而过,逐渐隐没在一片树干粗壮,枝繁叶茂的森林中。(好看的棉花糖 如果循着河流的走向,游步于密林内,走不多时,便会看到一幢幢通体漆黑的木制建筑,这些建筑形态各异,很少有重复,整个建筑群被一条从小河引出的活水包围,宛若一个小城。 小城内,能见到各族的人穿梭往返,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嗓子虐待耳膜的噪音,城内走动的各色行人,路旁嬉戏的孩童,却似乎都对这些毫无征兆的大嗓门习以为常,没有谁掩耳,也没有谁的脸上会产生异样,大概是听习惯了。 小城谈不上安谧,相反还有些热闹,时不时能见到有人一言不合,便开始动手动脚,可小城内的人都显得很从容,脸上大多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即使那些冷着脸,会忽然从你面前幽灵般飘过的怪人,也是一个个眼高于顶,傲气的不行。 魔界常见的麻木呆滞表情,在这里很难见到,一张张鲜活的面容上,喜怒哀乐,毫不掩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很简单,在脸上就能清楚的看出来。 如果是惺惺相惜的两人错身而过,要么是人模狗样的互相吹捧个不停,要么就是淡淡点了头完事,如果是一方看另一方不顺眼,不是视之不见,形同陌路,便是当场随便找个茬,立即开打,丝毫没什么掩饰,路人也见怪不怪。 只要不出人命,那些提着木棍到处溜达的大块头,似乎连看你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这是个有着很多奇怪居民的小城,宛若一个实力至上,却处处自由的魔幻之城,也许辕门上贴着的一幅对联,能够说明这里居民之间的关系。 左边辕门柱上贴着的上联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右边辕门柱上贴着的下联是:“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辕门顶上是四个歪七八扭的大字,横批:“不服不行!” 旁边还刻意署上了三个字“执法处”。 据说,小城内真正知道这幅对联,究竟写的是什么的人,不超过两个,因为这本就是执法队的巴雷与巴鲁哥俩,学写“毛笔字”的时候,一时间豪兴大法,挥毫泼墨而成的作品,还特意借鉴了人间中土的习俗。 如果说小城内,还有谁能半看半猜的弄懂这幅字,恐怕就是教巴雷与巴鲁写字的那个人了。 那个人就住在小河尽头,河水因地势忽低,折曲成瀑的小潭畔,一个据此十里的幽谷,也是这座名为黑巢的小城周边,最为安静的所在。 没有人敢随意闯入那处地方,也没有谁愿意惊动那个人。 小河水流淌至高处断崖,水飞长空,哗哗漫瀑,天降之水落于瀑下水潭,风动珠帘,流水披纱,激起了潭面亿万点飞溅的白花,沸油般滚个不停。 水潭边,蒙蒙水雾笼罩的嶙峋怪石上,端坐着一个闭目盘腿打坐的紫发男子。 当斯影找到瀑布下打坐的钟道临时,后者已经一动不动的在此待了七天。 斯影静静的看着眼前打坐的钟道临,心内油然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她从钟道临的身上,似乎察觉到了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不但不属于魔界,而且同样不是人间的气息,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感觉。 自当年被钟道临从峨嵋带回魔界,几年来,眼前这个熟悉的男子,却越来越让自己感到陌生,那个嬉笑怒骂,百无禁忌的钟道临不见了,变成了一个让自己又熟悉又陌生的矛盾体。 就像是挨着的两条平行线,看似紧密,却有着最大的距离。 斯影明白钟道临清楚得知道自己来了,如果换成是以前的他,见自己站在身边,这么久不说话,肯定迫不及待开口追问。 可是如今,明明知道她就在身旁站着,钟道临却仍是毫无所觉的样子,让斯影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气恼,发恨的低喊一声,道:“我来了!” “嗯!” 泥偶般坐了七天的钟道临,只是鼻间轻嗯了一声,似乎还打算继续坐下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斯影暗自一叹,伸手抚了抚额前被水雾打湿的发丝,平静道:“你吩咐我死隐一族的事情,已经完成,东西也拿来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钟道临仍旧不紧不慢的淡淡道:“交给督明也就是了。” “你?” 斯影脸上怒容一闪,伸脚踢起了一块碎石,朝钟道临眉心激射而去,光火道:“站起来!” “啵”的一声脆响。 斯影忽然瞠目,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踢飞的小石头,居然真的穿过钟道临的额头。 盘坐于石头上的钟道临,随着被石子击穿额头,身体就好像是琉璃镜一般,整个碎裂雾化消失了。 “还是这么孩子气。” 一声飘忽的轻叹传来,斯影骇然扭头望去,就见钟道临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做到的?” 斯影放下心来的同时,却又大讶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死隐一族的移行换影…不对…这是什么功夫?” “你说为何人的眼睛,能够看到各种景象,颜色?” 钟道临没有直接回答斯影的问话,缓步走到潭边,在潭水中洗了洗手,才道:“我这些天,一直在思索人的五识,一直被我所忽略的五识。” “眼、耳、舌、身、鼻,这不是你们人间和尚们的说法么?” 斯影不明白一向对光头不屑一顾的钟道临,为何说起了这个。 钟道临轻轻甩了甩手,抬起了头,深邃的眼光中,再无一丝喜怒哀乐的神色,幽远平静,道:“佛道之分,不过男女之别,不能说男人就是女人,却不能说女人不是人。” 斯影闻声愕然,钟道临虽然说得通俗,却也明白,迷惑道:“可五识不过是身体上的感观而已,有什么可思索的?” “我们学会了刀耕火种,学会了制造刀枪剑戟,学会了尔虞我诈,也明白了木浮于水,春去秋来,潮起潮落的自然规律。” 钟道临淡淡道:“却一直没有真正的了解自身。” 钟道临说着,弯腰从潭边的碎石滩上,捡起了一枚光滑的鹅卵石,随手抛了出去,“扑通”一声落入深潭,激起了一朵水花,冲斯影道:“你说我刚才做的事情,值不值得想一想?” “想想?刚才做的事情?什么事情?” 斯影猛地一愣,张口结舌,愕然道:“不会是想一想怎么扔石头吧?” 斯影的一句戏言,却惹来钟道临一个孩童般的真挚笑容,道:“不错,你说我怎么就能拿起那颗石子呢?这个想法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呢?你我身体内产生想法的那处地方,究竟又是哪里?” “人也好,禽兽也罢,为何会思考?” 钟道临幽幽道:“想法从何而生,眼、耳、舌、鼻,身还是第六识的意?意在何方?起于何处?” 斯影双目迷茫的看着眼前站立的钟道临,从没有一个时刻,让他感到钟道临是如此的陌生,这小子到底在说什么? “我一直以为懂了,甚至明白了超越九识的领域。” 钟道临落寞道:“谁知现在才明白,我连眼耳口鼻这些感官,所包含的自然至理,都一直没能弄明白。” “可是,我居然能轻易的利用自然界所包含的力量。” 钟道临双目空洞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斯影被钟道临一阵疯言疯语,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一头雾水道:“什么奇怪不奇怪,利用什么自然的力量?” “风!” 钟道临一声轻吟,单手食指忽然点向天空。 毫无征兆的一阵狂风呼啸而至,带着瀑布中无数水滴,漫卷上天,就在两人的头顶,瞬间形成一股旋转风暴,刮来卷去。 突然出现的风暴,吓得斯影猛地一缩头,刚要逃离所站立的位置,却发现头顶的风暴尽管卷来卷去,肆虐无匹,却连自己的发梢都没有刮起,睁目细看,发觉风暴似乎被半空中一个透明的平面隔离了。 斯影双眼看着天空形成的风暴,发呆的工夫,只见旋转风暴越转越快,越来越小,旋转着朝下界慢慢降下。 不多时,便成了一个在钟道临指尖上,不停打转的陀螺旋风,好一会儿才慢慢消失无形。 钟道临甩手之间,一股火苗又突然从掌心窜出。 紧接着,电闪雷鸣,与钟道临眉心平行的高度,又立即出现几朵不知从何而来的雨云,淅淅沥沥的朝钟道临那只火焰腾腾的掌心,落起了小雨,熄灭了火焰。 斯影看傻了眼。 “明白了吧?” 钟道临摇头道:“我明白怎么利用,却是不求甚解的明白,就像你我都知道人间有日月星辰,却不知是从何而来,就像你我都知道天很大,却不知尽头在哪里,延伸至何方,就像你我都知道植物是没有感觉,不会思考的,却当你我将手伸向含羞草时,才会发觉错的多么离谱,更别说那些连鸟都吃的怪花了。” 钟道临抬起头,双眼直视空中的黄色太阳,感受黄日光芒的温煦,伸手一点天空,大叹出声,呻吟道:“就像你每日都能见到的这个,再也平常不过的天空,可谁又能告诉我,为何魔界居然会有九个太阳?” 斯影被钟道临问得哑口无言,一直以来生活在魔界,她幼时起便只是知道苦练功夫,长大后无论做什么,首先想到的便是生存,为了死影一族,也为了自己。 斯影孩童的时候,或许还会对风刮起的树叶,地上爬行的小虫有所兴趣,可如今她已是一族之长,掌握着数千族人的生死前程,哪里还有工夫,去注意什么太阳月亮,天有多大,吃鸟的花? 斯影暗道,莫说是不知道魔界为何有九个太阳,就算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怪胎,我也同样不知道。 “天地之间的法则,你我所不明白的,始终会比明白的多,永远都无法全部勘破。” 钟道临双眸一黯,忽然闪过一抹悲伤,道:“就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谁又能知道究竟是出自身体内的哪个地方?爱恨情仇,喜怒哀乐,本身就是你我永远弄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嗷!” 一声震天虎吼传来,钟道临收回思绪,扭头就见到浑身着火的啸岳地虎,连滚带爬的从林内狼狈窜出,后肢一蹬地,“扑通”一声,跃进了水潭。 被溅了一身水的斯影大为光火,黑虎刚把火灭了,落汤鸡般的从潭水内跳出,还没站稳,又被斯影一脚踹了进去,怒喝道:“小黑,滚上来。” 寒潭水面上露出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地虎扑楞了一脑袋,苦着一张大黑脸,冲斯影吐了吐红色的长舌,伸出胖乎乎的虎爪,朝树林方向点了点,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斯影顺着黑虎指点的方向望去,就见林内红影一闪而逝,忽扭头问钟道临道:“你真的不打算把火麒麟跟小黑带去魔殿?” 钟道临对黑虎的蹦来跳去,视若无睹,应声道:“不光是它俩,小风跟小雷也不打算带,它们几个家伙最小的也几百岁了,可在它们悠长的生命中,不过是三岁的孩子,四小生性顽皮,嬉打爱闹,本就不应被我束缚,我走后,就让它们自由选择地方,快快乐乐的生活吧。” “可四小毕竟能助你一臂之力。” 斯影担心道:“九重天乃拘司魔界死魂的可怕所在,本就凶险异常,加上魔殿内的二圣,你不是已经能把火麒麟化铠了么,多一重保护,便…” “不必了。” 钟道临淡淡道:“天下虽大,到如今能奈何得了我的人,屈指可数,除了计督霍罗这两个传说中的人物,别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那果比呢?” 斯影知道钟道临是不想让四小涉险,知道自己再劝也是无用。 “还是老样子。” 钟道临伸手在胸前虚抓,通体漆黑的虚无之刃,赫然出现在手中,叹道:“为了压制刀内的邪灵,小丫头一直没再出来,不出来捣乱也好,光是上次狮子峰的事,小丫头出来也不会轻饶了我。” “为何不干脆将这把刀丢掉?” 斯影是除果比外,另一个知道钟道临刀内秘密的人,忍不住道:“真的无法挽回了么?” “这把刀要是能扔,我早就丢到魔海了,生生死死,不过如此,顺其自然吧。” 钟道临平静道:“上次被‘他’来个鹊占鸠巢,以致我生机就此而断,如果不是刀内仍有小丫头牵制,‘他’又不想我这么快死,我早便形神俱灭了。还能撑多久,连我自己都没把握,只求临死之前亲上魔殿,搞清心中那个一直未曾解开的谜团。” “那黑巢呢?” 斯影道:“你创建黑巢,不就是为了把魔界搞乱么,如今黑巢与魔族的争斗,正处于关键时刻,你难道就这么置身事外?” “杀戮的欲望,对如今的我便像是个双刃剑。” 钟道临说道杀戮之时,浑身随之散发出了一股近乎妖异的邪气,双目异芒闪动,冷冷道:“每次出手,总会让我产生一股嗜血的渴望,难以压制,不知是因为古莱,还是隐伏于我内心的邪灵作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黑巢的事情,我便不会轻易插手。” 斯影看到钟道临双目之中的邪芒,心中没来由的一寒,颤声道:“我明白了,‘他’一直是在利用你杀戮的欲望。” “所以,我才要思索自身道观。” 钟道临淡然道:“佛家说灵山自在心头,道门修炼皆为炼心之法,一旦能悟出自身蕴含的宝藏,让我找到人身中与天地之间相连的神秘一点,勘破十间界谜局,小心‘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我给化了。” 斯影郑重地点了点头,道:“那便不要轻起杀戮之念,以免被‘他’所乘。” “不。” 钟道临眼中寒芒一闪,厉声道:“就像风暴一样,最强的也是最弱的地方,始终便是风暴中心的那一点,只有在极端的杀戮中丧失自觉,‘他’才会从我心灵中浮出,阴极必反,也将是‘他’露出破绽的一时。” 斯影骇然道:“你该不是想去故意杀戮吧?” “不出手,是因为还没到出手的时候。” 钟道临深邃的目光投向远方,幽幽道:“或许,几万人的尸体叠在一起,能让‘他’生出兴趣,我便去拿魔族人,开第一刀吧。” 斯影并没有因为钟道临的口出狂言而出声嘲笑,反而心底阵阵发寒,她清楚的明白,一旦钟道临在心无顾忌,毫不留手的情况下全力出手,将有一番怎样的景象。 那已经不是魔界中人凭想象,能够明白的东西。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人身之谜)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斗魔战骑 绵延伏岭,丛林茂密,邬葱岭南麓峻险,隆起于果阿高原,北麓却山势陡降,一直伸入中州边界。[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脸色苍白,身体显得羸弱的督明,斜躺在一张藤条编织的架床上,由四个体格粗壮的熊族战士抬着。 督明平静的目光一直伸向邬葱岭的西面,他的身旁两侧,是源源不断朝中州开进的黑巢血狼军。 据战勤处昨日传来的最新情况表明,至少有一万斗魔战骑,已经悄悄运动至邬葱岭西北一带。 不善于长途奔袭的两万暴熊军,如果不能尽快的剿灭藏于邬葱岭下密林内的章庞部残军,五万北敌骑兵将无法腾出手来,从侧翼配合云雾城九色战骑西进。 到那时,一旦被斗魔战骑主力找到己方主力的位置,封锁邬葱岭南北两端的山隘,战局将急转而下,不但章庞有可能突围,而且五万北地骑兵,将不得不陷入不利冲击的森林山岭地形,最好的情况,也会陷于熬人的拉锯。 对于想要速战速决的督明来讲,他等不起,也没有实力去跟魔族五大主力,正面碰撞,唯一的方法便是一口一口的分割吃掉。 三千血狼军此次的任务,便是找到斗魔战骑主力的位置,只要能确定对方的准确位置,便会让后方正在待命的两万战力最强的暴熊军,给与敌方致命的一击,一战定鼎。 一阵牦马兽四蹄踏地的闷响传至,鲜有骑坐骑的赫日,为了节省体力,很是生涩的骑着一头神骏的牦马兽,带着身后一群亲兵,奔到督明的架床旁,拉缰止住前冲的马势,沉声道:“你身体受得了么?” “巴雷算是手下留情了,下手的地方都是肉厚的部位,起码骨头没断。” 督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隐隐生疼的屁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苦笑道:“不亲自过来看看,督明怎能放心。” 赫日听督明的口中,不知道无心还是有意,并没有提到钟道临的名字,知道这小子心中仍不服气,也不点破,眯着一双碧绿的狼眼,举目朝岭下望去,只看到一片被山风拽动的茂密枝叶,见密林内安静得不合常理,奇道:“他们是否一直是这样安静。” “嗯,所以才不正常!” 督明一直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心,紧声道:“咱们这次面对的可是魔族最善于隐蔽机动的斗魔战骑,一旦对敌展开攻击,立成中心朝四面开花之势,故有‘斗天莲华’一说,小弟可不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这帮人把脑袋摘了。” 说着,伸指朝岭下密林的西北方一点,道:“只是这几天才这么安静,此前曾几次派百人小队进山袭扰,表面上看是想打通包围,与章庞的残军联系上,但我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赫日闻声,大感不妥,心中一动道:“敌人若是放弃从西面抄近路过来,是否可以绕往邬葱岭东面,然后穿越密林,包抄我们的背后?” 督明眼中讶色一闪而逝,想必是没料到赫日居然会想到这些,摇了摇头,忽又点了点头道:“赫帅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他们真的放弃了骑兵机动的优势,反而入林偷袭,的确会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毕竟在密林内跟熊族人正面相遇,有多少也不够卜帅塞牙缝的。” 赫日仍旧保留了当年做杀手时的细腻,敏锐地猜测到一个可能,沉声道:“如果他们的目标不是解救章庞,也不是卜要脸麾下的两万熊军,而是我这手头上的三千儿郎,得手后一击即走,会怎样?” 督明沉吟半晌,凝重道:“我早便想及此点,故而在邬葱岭各方向都派出了搜索的翼人,若见敌踪,立刻示警。更何况邬葱岭内林密茂盛,莫说是骑兵,便是徒步也难进入,故而练惊鸿五万北地骑兵,一直对蛇鼠四遁的章庞没有办法,练惊鸿办不到,斗魔战骑的主帅纵有此心,怕亦难以办到。” 赫日总觉得哪里不对,按说六万骑兵,光是一天消耗的粮草,就是个令人乍舌的数字,斗魔战骑没有理由,这么多天毫无动静,皱眉道:“回报的翼人,果真是只见到一万左右的敌人?” “那是他们故意暴露出来,给我们看的。” 督明不屑的冷哼一声,傲然道:“雕虫小技,如果不是鬼羽把翼人大队全部调走,我就可以遍派翼人,一点一片的搜索整个邬葱岭,他们藏到哪里都没用,现在故意露出的这个破绽,就是设套让咱们去钻,我偏不如他意,即使他们耐心再怎么好,六万头牦马兽也要吃东西。” “只要他们忍不住向附近的城镇调粮,我便能跟着回运的辎重粮草,找到他们的位置。” 督明嗜血的诡异一笑,道:“到那个时候,一向神出鬼没的斗魔战骑,便要尝尝我督明的突袭了。” 赫日心头暗感不妥,似乎督明自从被钟道临叫巴雷打了一顿后,越发的骄横自傲起来,或许是急于作出一番功业,堵人之口,却失去了他平常小心翼翼的谨慎,不由插言道:“斗魔战骑的主帅厉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据说此人极善于忍,用兵诡异,善于出奇,行军如雨润物,悄细无声,攻来如烈火骤风,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每回出手皆是直取对方帅位,攻敌于必救。但是此人在当年与巨蝎族的战争中,用三万兵马防守洛仓,坚城重兵,却被五千巨蝎族轻易拿下,真可谓善攻不善守的典型人物,如果不是调任斗魔战骑偏将后,展露了善于进攻的才华,一路窜升至主帅,早就被…….。” 督明说着一愣,忽朝左右道:“立即再派出三队翼人,延伸搜索后方八十里岭道密林,一寸也不得放过。” 一直站立在督明两旁,负责传令的狼人,立即领命而去。 赫日闻声稍慰,督明总算回复了一向的谨慎,他刻意提到厉冲此人,便是有意提醒督明,不要轻敌。 “差点大意了。” 督明感激的冲赫日点了点头,忍痛挺了挺上身,眯眼道:“像厉冲这样一向不喜留手的用奇之道,实乃兵家大忌,一旦奇兵被识破,满盘皆输,再也没有翻本的机会,我一直认为此人以前的成功都是侥幸,碰上我这个用奇的行家,便是他的死期,却一直忽略了厉冲的隐忍心性。” “隐忍心性?” 赫日怕翼人的人手不够,刚吩咐了跟随身后的几个亲位前去帮忙侦查,听到督明这么一说,扭过头来,不解道:“厉冲的隐忍,跟他喜好孤注一掷的用奇兵,有什么关系?” “懂得忍的人,大多是心思缜密,胸有乾坤的人,不会在意一时一刻,一城一地的得失,这种人不但用兵喜好出奇,忍到对方露出死门的时候,一攻而破,而且还应该极善于防守才对,面对一个心性隐忍,善于出奇的守将,将是任何进攻一方的噩梦,又怎么可能用三万魔族大军,守不住一个五千巨蝎族进攻的洛仓?” 督明受辱般的咬了咬嘴唇,恨声道:“所以我料他非是守不住洛仓,而是根本就没有打算守,我本来还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厉冲此人,当年从洛仓败兵后,居然一退再退,一直退了上千里,跑到幽都郊外才停下,嘿,当断则断,真够毒辣。” “你是说厉冲当年是主动后撤?” 赫日皱眉道:“这有何毒辣,蝎族人毕竟攻陷了洛仓,合围了幽都。” “厉冲要是这么简单,也当不上六万斗魔战骑的大帅了,示之以弱,趁敌不备,一举破掉五千蝎族人的包围,这只不过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守将。” 督明冷冷道:“当年幽都空虚,周围驻军抽调一空,他却带着三万近乎满编的兵马,千里回师,嘿,非但放置外敌而不顾,而且主动交出洛仓的囤粮,忽然出现于都城郊外,其欲不言则明。” “你是说,厉冲保留实力,便是想在幽都空虚之时,趁机夺权?” 赫日恶狠狠道:“如此不忠之人,居然成了魔族五大主力之一的主帅,要是在黑巢,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 “千里回师幽都城外,进可占领都城,一步登天,退而保存实力,趁幽都周围无兵可用之时,加官进爵。要不是当年,一代鬼才龙胜天斩帅夺印,率黑魔军挽狂澜于即倒,厉冲说不定已经把自己的都城给夺了。” 督明嘿嘿冷笑道:“为将者能不计眼前战局,反而算诸于身后的朝堂之上,这便是掌印之才,试问这样一个雄才,又怎么会是个喜好孤注一掷的轻率之人,这次可算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了。” 赫日闻声,脸色越发凝重,道:“六万斗魔战骑,究竟在哪里?” “如果我所料不差,就在不远的地方。” 督明傲然的神色,同样被一抹凝重代替,沉声道:“现在就看谁能先发现对方了,六万魔骑挤在百里密林,不过是个笑话,如果我是厉冲,只要在对方左右伏下三五千精锐,抓住破绽,立即直取中军帅位,一旦得手,咱们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赫日看了看自己左右,正在行进中的三千血狼军,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弯弯曲曲的队伍,不停从两人身侧走过,前后在密林内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线,根本看不到头尾,一旦拦腰被袭,头尾不顾,后果不堪设想。 狼族在树林内,虽然比不上卜要脸麾下的那帮黑熊强悍,可也算是能发挥战力的地形,但血狼军一向从事暗杀隐袭,在连城内的巷战中,即使后来得到后续赶来的熊军支援,也减员不下三百,面对魔族最为精锐的骑兵冲击,在如今行军的状态中,根本支撑不住。 一旦失去三千血狼军,就等于失去了黑巢在陆地上,移动最快,侦查面最广,隐蔽力最高的一支机动兵力,卜要脸那帮慢吞吞的黑熊,也将顿时抓瞎,再高的攻击力打不到人,也是白搭。 面对六万比血狼军机动力更强的斗魔骑兵,卜要脸的两万熊兵,很有可能会被对方困住手脚,引得团团转,却始终抓不到对方的人影。 到了那个时候,五万已经暴露位置,正在配合卜要脸围杀章庞残部的北地铁骑,将要面临地理不熟,地形不适,敌情不明的尴尬境地。 在这个山岭绵延,树木茂盛的所在,一旦被厉冲击破血狼军,后面一系列反应,将把黑巢跟练惊鸿所代表的草原部落,一步步地逼向死地。 如果这里战败,深入中州境内的龙血,在无人配合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东疆新占之地,本身还没有稳固,逃入周边城镇的魔族溃军,也没有清剿干净,只要前方失利的消息传至,或许根本不用后续平叛大军杀至,光是不稳的民心,当地残余的驻军,便能把黑巢与北疆游牧部落,现有共同做出的所有努力,一举抹杀。 赫日越想越是心惊,如果按照督明所言,厉冲只不过是用一万虚摆的魔骑,三五千伏于己方左右的奇兵,就能够一举扭转整个对阵双方的战局,一旦黑巢原定计划被迫停止,后续行动链条也将随之断裂,攻防易手。 现在看来,反而是厉冲未竟全力,己方倒是因为围剿章庞败军的缘故,形迹暴露,处处破绽,随时有引来敌方致命一击的可能。 也许,这就是占山为王时的黑巢,与如今争霸天下的不同。 黑巢虎踞一地之时,尽得天时地利人和,方能傲视四方,应付任何事情都是绰绰有余,黑巢一旦决定夺鼎,便开始捉襟见肘,危机四伏,一子下错,便会满盘皆输道观。 毕竟,一隅与天下,所处的棋局已然不同。 督明比赫日更能够意识到一旦血狼军被袭,会发生怎样的可怕后果,立即将军机处所有人员聚齐,就地谋划,商量对策,不多时,一道道命令分别从这里朝四方发出。 原黑巢大本营,如今已重新设立于战场最前方。 正在林间急行的三千血狼军,在接到就地展开的命令后,几千狼人以五人一组,五组一队的方式,瞬时四散,化整为零,直接隐入邬葱岭的茫茫林海中。 北部山地丛林,两万已经把章庞逼入绝地的熊军,在接到大本营命令后,放弃追剿残余溃军,立即掉头朝督明所在地,火速靠拢。 邬葱岭北面,原本配合熊军封锁下山道路,已经深处于山林地形的五万北地骑兵,在接到黑巢的战局通报后,本不愿放弃到嘴肥肉,缴获溃军兵器的十六个部落酋长,在练惊鸿的胁迫下,立即与章庞残部脱离接触。 十六个部落头领,分别清点完各自部落所属的战士,牵马离开山地密林后,上马整队,疾速朝西方预定地域开进。 二十多个持着最新命令的翼人,陆续腾空而起,分朝三个方向飞去。 黑巢大本营命:正在向连城进发的神机营所属,接到命令后,必须于十日间急行军至邬葱岭东坡,大甲镇至罗口一线,相机夺取大甲镇,或于罗口就地展开防御,等候第二步命令。 黑巢大本营命:你部接到命令后,即分出二色共一万轻骑,立即向望日城佯动,俟机截取一切运往邬葱岭的辎重粮草,严密封锁望日城至邬葱岭间的整个陆路通道。另,原定计划不变,练部已朝你方靠拢。 黑巢大本营命:破袭处所属,得到命令后,即刻放下正在执行的清剿任务,必须于二十日内,不惜一切代价烧掉洛仓囤粮。 黑巢大本营命:急调赤焰烈部,你部接到命令后,即刻脱离战勤处辎重车队,立即朝邬葱岭运动,并告战勤与商勤二处,现有运送辎重粮草的车队,必须于十五日内抵至大甲镇,后方尚未出发的全部停运,所有人员轻车赶往大甲镇,就地筹措。 黑巢大本营命:翼人大队接到命令后,立即展开攻击。 黑巢大本营命:巧器营加快赶制…… …… 赫日见军机处一众将官持命纷纷离开,对气喘吁吁的督明道:“现在调神机营过来,还来得及么?” 督明活动了下酸软的手脚,苦笑道:“原本怕神机营在中州平原上是个累赘,不如派至连城防守,巩固后方,可按如今的势头发展,说不定一向是在平原活动的斗魔战骑,会出奇不意的在森林山地之间,突然给咱们来一下,不调神机营不行了。” “总不会一直是我们选择战场。” 赫日淡然道:“这里毕竟不是黑巢。” “何止是这里。” 督明沉声道:“一旦进入中州大地,便到了魔族统治的心脏,一招不慎,便会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魔族大军淹没,单是一个斗魔战骑,便不好对付,你不知厉冲的那支奇兵在哪里,说不定就在附近静静的看着,等着咱们自己露出破绽,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很让我觉得不安。” “那你还下令血狼军就地散开?” 赫日道:“你我身边加起来就一百来个亲兵,不怕被厉冲所乘?” “要是来场大雨就好了,以后的日子,可有的躲了。” 督明仰头看一眼骄阳似火的红色天幕,叹道:“可惜我不是大首领,不然就弄场大雨下来。” 话音刚落,东方忽然浓烟四起,不多时,火光冲天。 两人骇然对望一眼,相视苦笑,同时想起了钟道临能呼风唤雨的好处。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斗魔战骑)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何谓英雄 东方火光方起,从南方的疏林方向,随即隐隐转来一阵闷雷般的轻响。 赫日立即色变,一双碧绿的眼眸,凶光闪闪,红舌一卷,竖耳凝目朝南方疏林望去。 督明剧震道:“这不可能,那处地带已经被翼人多次察看,怎么会?” 宿鸟惊飞,大地震动。 此时,邬葱岭上空盘旋飞舞的翼人,才刚刚惊叫着发出警讯。 两人大感不妥,已同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厉冲的铁骑来了。 可能是被四散的狼人逼迫,不得不现形。 如果等到血狼军行军过此已大半再杀出,后果更加可怕。 那或许会全军覆没。 督明现在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这个。 厉冲不愧善忍,也不得不佩服斗魔战骑行军的隐蔽。 行军如雨润物,悄细无声。 攻来如烈火骤风,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每回出手皆是直取对方帅位,攻敌于必救。 此时面临的问题,不再是去找厉冲的奇兵,而是怎么逃? 周围尚未跑远的狼人,得到警讯后,纷纷朝督明与赫日靠拢。 附近更多的狼人,则是奋不畏死的朝南方疏林扑去。 几十个血狼军的战士,尚未冲入林内,便被几千由疏林内,洪水决堤般杀出的斗魔战骑,一股脑的淹没。 赫日双目通红,愤怒的狼嚎一声,刚要扑上去,便被一旁的亲兵死死抓住,拉起来就跑。 督明更是被抬藤架的四个熊族大块头,从藤床上抓鸡似的扔上肩头,背起来闷头就跑。 一百多黑巢最为精锐的亲兵武士,护卫着自己的两员大帅,丧家狗般的朝密林钻去。 背后蹄声隆隆,喊杀震天。 “杀巢匪一人,赏白金三百,杀俘督明、赫日、卜要脸者,赏紫金一千,拜官督统,封疆千顷!” “活捉匪酋,杀…” “杀…” 全身只覆皮甲,脸戴狰狞面具,手持长刀巨弓,杀气腾腾的几千斗魔战骑,狂催胯下裹蹄兽,嗷嗷吼叫着,从疏林内尽出。 拥着赫日督明两人的一众亲兵,边跑边从怀内取出火信,拆开甩手乱扔,一路不停引燃身旁的树木枯草。 亲兵们连自己身上乱窜的火苗,也顾不上去拍,火信子乱撒,双腿如轮,疯魔般的只是朝前冲道观。 背后喊杀声,声声入耳,越来越近。 众人跑过的路上,也留下了一路被燃着了的火头,越烧越旺。 舞刀持弓的斗魔战骑,不顾身旁四窜的火苗,提缰带马跃入着火的密林,狂追不止。 “护卫两位大帅先走。” 赫日的狮人族侍卫长扎晃一声大吼,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伸手拽出背后的长刀,停步怒啸出声,长刀划出一轮弯月,转身朝追兵劈去。 一个本来抬藤床的熊人,闻声刚想停步,扭头阻敌,便被人猛地一脚踹去,督明的侍卫长,原执法队的熊族人祝善,暴吼一嗓子道:“他娘的熊兵,不准回头,护着大帅走。” 说罢,抡着一对大铁锤,用锤头狠狠蹭了蹭自己的头皮,红着眼睛,龇着獠牙,转身朝追兵砸去。 两个悍勇无匹,嗜杀成性的黑巢侍卫长,怀着必死之心,先后朝追至身后的斗魔骑扑去。 电光火花间,又是二十几个落后的亲卫,纷纷拽出各自兵刃,脱离大队,扭头跟随自己的侍卫长,朝追兵杀去。 三巨头身边的这帮亲卫,都是当年赫日亲自带队,以极为惨烈的淘汰方式选拔而出,人人有伤,个个悍勇,身无牵挂,且皆受过黑巢大恩,整个黑巢也才勉强选出几十人。 这一存心拼命,二十几条杀人如麻的凶人,贴着扎晃与祝善两个更凶的侍卫长身后,就像二十几把狂舞的镰刀从麦地斩过,摧枯拉朽,连人带马的砍翻一片。 枪挑锤轰,刀斧乱剁,一阵血肉喷飞。 二十几个首先跃马跳入火林的斗魔骑兵,惨嘶着被砍翻落马。 砍翻眼前追入林内的追兵,凶悍的亲兵们毫不停脚,舞动兵刃,狂吼连连,一步一杀,踏着脚下牦马兽尸跟碎断的头颅肢体,反杀出了火苗乱窜的树林。 杀红了眼,疯魔般踏着敌人尸体,从火林内冲出的黑巢亲卫,见会动的就砍,碰到骑牦马兽的就砸,断肢飞舞,血肉狂喷。 所过之处,一片尸山血海。 几千潮涌而来的斗魔战骑,居然被几十个亲卫阻在了密林之外。 密林内的大火越烧越旺,一个火苗升起,便会燃着一片,眼看就要跟东方卷来的大火,融为一体。 无数靠近火林的牦马兽,四蹄撑地,惊吼连连,任是魔族骑士怎么催促,也不朝前。 同样悍勇的斗魔战骑,也是在大小无数血战中拼杀下来,并非浪得虚名,被几十个黑巢亲卫阻挡住势头,早已一肚子邪火。 几个前锋将领见胯下马畏火不敢向前,哇哇怪叫,举起佩刀,想也不想便手起刀落,喀嚓一声砍入坐骑头颅,顺势下马步战,举刀朝火林前的扎晃与祝善扑去。 “放箭!” 随着一声喝令,一阵弓弦剧烈颤动的嗡鸣同时响起,无数劲箭离弦而出,朝一帮黑巢亲卫怒射而出。 血染征袍,浑身插满羽箭的祝善,带着毛发上乱窜的火苗,怒吼着继续前冲,直到手中狂舞的双锤又接连砸翻数骑,才力竭的前扑于地,瞬时被林前来回驰骋的铁骑蹄踏而过,踩成肉泥。 扎晃见自己最知心的兄弟惨死,眼珠暴眶,悲啸连连,顿时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不分敌我的一刀劈翻了身旁一个同伴,甩手将大刀扔了出去,四蹄并用,连着撞飞几人,罩准一个将领模样的魔族人猛扑了过去。 惊呼连连。 一口咬住对方喉咙,把敌将扑下牦马兽的扎晃,刚一落地,就被周围的魔族骑兵乱刀砍死,前后不过一呼一吸间。 等魔族战士狠狠地把扎晃的尸体拽开,忽然鲜血狂喷,才发现自己将军的脑袋,已经只剩下脖后一条皮肉,与脖子相连,喉咙已经被咬下了碗口大的一块骨肉。 …… 直到二十几个黑巢亲卫,浑身插满羽箭,全部战死当场,数千杀气腾腾的斗魔战骑,竟未能进林一步。 熏人的焦臭,刺鼻的血腥,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安谧的林地,已是血流成河。 “举刀!” 一个带队的魔族将领大吼一声,一把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紧接着,“仓啷啷”一阵金鸣,数千把雪亮的马刀全部离鞘。 几千斗魔骑兵,鸦雀无声,无视即将卷向自己阵中的大火,同时将佩刀斜指向天。 这是一个强者,正在给另一个已经逝去的强者致敬、招魂。 这是斗魔战骑的几千将士,第一次向敌方的战死者,行举刀礼。 魔军至高无上的举刀礼,即使面对强权贵族也不屑出鞘,只会给英雄举起。 何谓英雄? 摧锋于正锐,挽澜于极危。 以弱击强,知必死而无往,虽死战而不退,纵死亦鬼雄。 可谓英雄也! 几千把斜指魔日的马刀,反射着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勇士长眠的大地,照亮了英魂归去的航道。 肃杀之气,瞬时弥漫全场。 …… 令人心悸的喊杀逐渐远去,代之而起的则是“噼啪”作响的燃木声响。 眼前的景色上下抖动,两侧是急速后退的林木。 真的败了? 被熊人侍卫背在背上逃入深林的督明,忽感口中有些发咸,一愣下才发觉自己的嘴角,不是何时已被咬破,眼前忽然变得扭曲,朦胧。 督明的双眼被一层抑制不住的热泪蒙住,他的心,也想眼前扭曲的景色一样,变得无法捉摸。 高挂天空的淡红色魔日,依旧像是昨天的此时,走到同一个位置,散发着同样的光芒。 对于恒久不变的魔日来说,下界无论发生什么,它仍旧一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昨天,不会因为下界朝代更迭,统治者种族的变化,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动容。 朝露昙花,潮起潮落,即使沧海变桑田,到了海枯石烂的时候,魔日依然每天如此,下界各族间千百年的长久争斗,或许对它来说,只是电光火花的一瞬。 即使在魔界延续时间最长的种族,或许对它来说,也只是个短暂的过客。 督明的心境,无法像天空上的魔日一样,那么淡泊,那么永恒。 失败的感觉,对他来讲,既新鲜又心酸,空荡荡的不知怎么形容,脑中一片空白。 自从他领导的土匪们被赤魔军一日间剿灭,之后十年间领导黑巢上下,励精图治,精兵简政,收权设立大本营制,灭嚣扈,阻外辱,讨郡县,三年间灭掉鳞蛇一族,纵横魔界,未尝一败,一时风头无俩。 原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尝不到失败的滋味,还曾经很期待。 结果,真的败了,他才知道什么是心酸。 督明也曾想过,自己的人生究竟追求的是什么,也一直在寻找生命中的快乐和感动。 残酷的是,快乐越是来的快,来得容易,每回快乐的背后,便是越发缩短的幸福。 打胜了一场仗,享受着得胜的感觉,满足于敌人的畏惧,得意于下属佩服的目光。 可是,这种享受、满足、得意的快乐,能持续多久? 几天?几年?还是随着一次次的胜利,便显得越发短暂? 督明觉得,越是当他容易获得的成功,获得快乐的时候,快乐感就越来越容易消退。 下属的眼中或许仍旧充斥着崇拜的狂热光芒。 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在这种眼光的映射下,隐藏的却是自己永恒的孤独。 物以稀为贵,事以难而行为美。 成功得来的太容易了,也便不再珍贵,甚至有一些习惯,一丝腻味。 快乐幸福来的容易了,也便不叫作美,只剩下一些空虚,一丝乏味。 所以他一直在寻找生命中能够持久的快乐和感动。 却一直苦寻而不可得。 或许是透支了快乐与感动,或许是太容易得到,更或许是永恒本就难以追寻。 所以,短暂的欢愉过后,总是无止境的沉沦于孤独之中。 越是站的高的人,便越是能够明白,否则站的层次不够,再怎么说也说不明白。 没有人理解的痛苦,没人够资格让自己倾诉。 虽然身边熙熙攘攘,人群中的他,却始终处于无尽的孤独。 世间最大的无奈,莫过于此。 督明脑际轰然一震,猛地打了个激灵,顿悟钟道临所追求的究竟是怎么一个所在。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让督明如此清晰的明白钟道临。 也是从这一刻起,督明的斗志,重新振作起来。 “督明!” 已经从悲愤中走出的赫日,奔至一处溪涧处停住脚步,气喘吁吁的扭头朝督明问道:“向北跑二十至三十里,再翻过一座矮山,就能跟卜要脸正朝这里赶来的人碰上,你还撑得住么?” 短短的功夫,在剩余不到七十个亲兵的护卫下,督明与赫日已经在密林内,直线逃出了近十里。 除了身体不便的督明,其余人都是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一路狂奔,早已累得全身酸疼,口渴唇裂,眼冒金星了。 “不!” 回复了斗志的督明,变得异常沉稳,沉声道:“转道向西,向南,甚至朝回走都行,就是不能跟卜帅会合。” “你说什么?” 赫日瞪大了双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恼道:“往回走都行?” 不光是赫日,连身旁的一众亲兵,也听得脸色煞白,他们倒是不怕死,只是怕督明被气糊涂了,几十人在茫茫林海中打转,血狼军散布四方,一时根本无法聚拢,己方一旦被追兵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卜帅的两万熊军,刚刚接到命令靠拢过来,估计厉冲一时间发现不了,那么原本暴露的熊军,此时便成了一支奇兵。” 督明双目之中,嗜血的光芒一闪而逝,平静道:“只要拿你我自身做饵,诱使厉冲跟着追来,到时候便成了我在暗处,他在明处,在森林中,正是吃掉斗魔战骑其中一部的大好良机,一旦到了平原,卜帅所部就很难追上了。” “别忘了,厉冲还有一万的佯兵未动。” 督明恨声道:“如今你我被袭,侥幸脱险,厉冲仅用于奇兵的那几千铁骑,撒到广袤的山岭丛林间,兵力一定会捉襟见肘,我料他一定会调兵进入邬葱岭,不但要捉你我,而且还想吃掉三千血狼军,既然他胃口那么大,不好好招待一下,也显不出我们的诚意。” “你拿主意!” 赫日道:“只要你觉得有把握,我就陪你玩一把火,就算引火烧身被捉到,起码还有卜黑脸能给咱们报仇,为了钓厉冲这条大鱼,即使再危险的事都要做,毕竟就像你说的,一旦让他回到了平原,重新隐去形迹,便是你我今后的噩梦了,想起来被他突然袭击的场景,我到现在还浑身发寒。” 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赫日,说出怕的心寒的话语,可以说明,当斗魔战骑隐伏于旁,伺机寻敌而噬的场景,是如何的让人感到心悸。 “走,向西,带着厉冲绕山随便转,顺便让人即刻去联系卜帅!” 督明冷冷道:“只要厉冲的人马敢进山,我便让他有来无回!” 几十个亲兵,除了分出几人抄近路钻进密林,去联系卜要脸,其余人护卫着赫日与督明,继续开始逃亡。 只不过选择逃跑的路线,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此时,翼人大队与中州的魔族东线大营,只剩下不足十里的距离,近两千翼人排着特有的三联队形,开始陆续朝下方俯冲。 翼人们的双爪上,无一例外的抓着两个黑漆漆的圆筒。 与此同时,骑着五雷神鹰的钟道临,一双邪芒闪动的幽瞳,透过身下淡淡漂浮的云雾,已经能看到郁郁葱葱的邬葱岭。 那里,正闪出道道火光。 “小雷,下去瞧瞧!” 钟道临懒洋洋的拍了拍雷鹰的脑袋,无趣道:“你飞得太慢,似乎来迟了。” “嘎-嘎-嘎!” 雷鹰大为不满的甩了甩头,连身厉鸣,猛收双翅,带着从耳旁呼啸而过的猎猎冷风,头上脚下,疾速朝下界俯冲而去。 西方的火烧云,渐渐染上了诡异的紫光,一轮紫日未等红日西陲,便迫不及待的升上地平线。 不多时,魔界最耀眼的紫日,成为了天穹的主宰。 永恒之美,难以寻觅,却始终存于身边—— 《妖猎手》第二部第八本《邪刀出鞘》完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3章何谓英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章 所相非相 林木茂盛的邬葱岭,浓烟四起,不时闪出火光,偶尔从林间透出阵阵隐约可闻的杀伐声,不及细听便乍然而止。[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 在这处杀机四伏的山地丛林内,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便在这隐约传来的阵阵喊杀声中悄然逝去,或许带走了些什么,或许连今生的脚印,都不曾留下。 一声清脆的鹰鸣声,掠过密林,转瞬去远,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刚才还是紫日横空的艳阳天,不多时,炙热便被寒气驱走,气温陡降,天很快冷起了脸。 寒风掠过高岭,邬葱岭北麓一片朔雪纷飞,西南方却仍旧骄阳似火,滴水不降,魔界之中十里不同天,那处的火势也越来越旺。 闲庭信步在林间游走的钟道临,望着眼前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脸上一片恬静,心中无忧无喜,敌我之间隐伏于邬葱岭中的厮杀,仿佛与其毫无关系。 或许在他的心中,本就不存在什么敌我之别。 钟道临静静的看着雪花从空中飘来,在眼内遵循着某种特异的轨迹,飘飘忽忽,被风摇拽着轻轻落下,忽然心有所悟,灵台一片清明,对周遭事物竟能体会于心。 天地之间,仿佛在他心灵与周遭景物融而为一的时候,一下子静了下来,连耳畔的风声都瞬间消失了。 紧跟着,无数充满生机的心灵,欢愉雀跃的跳跃在钟道临的灵台之上,渐渐的融为一体。 钟道临忽然停住脚步,立定站住。 周遭的林木花草,飞禽走兽,数也数不尽的物种,同时打开了自己的心灵,钟道临心灵的触角借助与万物心灵的水乳交融,感受着蓬勃万物汇集成的生命海洋,以奔雷闪电的速度朝八方延伸而去。 草木被火烧的悲伤,禽兽被喊杀声吓怕的惊慌,新芽吐绿的欣喜,生命绽放的欢愉…… 钟道临与周遭的天地完全融合为一,大地为身,万物生灵为体,与草木星辰再也无异。 草木就是他,他就是草木,土石山川,清风雨雪,再也与钟道临分不出彼此。 整个天地变化,仿佛一幅清晰的画轴,赫然出现在钟道临的“眼”中。 他能清楚地“看”到邬葱岭之中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能清楚地“看”到亿万雪花形成与飘落的过程,能清楚地“看”到隐伏于视野之外的处处杀戮,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在数百里外的中州平原上,正在用战车列阵迎敌的一支魔族大军…… 没有任何时候,能让钟道临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魔日的力量,也没有任何时候,能让钟道临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魔界的真实所在。 钟道临灵觉的触角已雷电的速度穿越群山,跨过海洋,随着心灵的延伸,邬葱岭方圆千里林山,中州万万顷沃土,东疆黑巢,南疆雨林,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城镇,成百上千的种族栖息地,山川湖泊,大地海洋,无一遗漏的展现在他的“眼”中…… 就在此时,一股冰冷的气息,忽然闯入了钟道临的心灵。 紧接着,一幅阴森诡异的画面,扭曲变幻着展露在他“眼”前…… 咆哮的橘红色火云翻滚而过,黑烟滚滚的大地上,耸立着一座火焰腾腾的诡异建筑,就像黑色的冰山般布满了无数的尖角。 建筑四周只有延伸朝上的黑石台阶,台阶的尽头却看不到一扇门。 建筑最下方的台阶上,正站立着一位身材硕长的男子,本是闭着的双目,在钟道临心灵融入自然的同时,猛然睁开,射出了一抹阴狠冷酷的光芒,仿佛察觉到了钟道临心灵的窥探。[txt全集下载] 蓦的,钟道临眼前景象破碎,一震醒来,延伸而出的心灵触觉,瞬时冰消瓦解,一声暴喝陡然在耳边炸响。 三个身穿薄甲,徒步举刀朝钟道临劈去的魔族战士,在后者睁开眼的同时朝后跌飞。 身前与钟道临眼神对视的一人,面对着一道有若实质的目光,更是如受雷击,脑际轰然一震,只感到胸口被重锤砸了一计,狂喷鲜血,倒飞而回,“嘭”的一声撞到身后的树干上,立死当场。 其余两人也等于是冒然闯入了一个力场,一个钟道临跟山川林木融为一体的环境,等于是以人力对抗万物之力,顿时被汹涌卷回的反噬之力震毙。 遥想初次见到乾达婆王与关伊博弈之时,以钟道临当年的修为,在不含敌意的情况下,贸然闯入仍不免吐血受伤,三人心存杀意,又是肉眼凡胎,不懂消解自然反噬之力,如此下场实在不出意外,倒也不是钟道临有意为之。 钟道临对三人的尸体视若无睹,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只是想着刚才脑中出现的诡异画面。 还没等他想出来什么头绪,心中警兆忽现,急忙将自身的生命形态隐去,完全遁入周遭的自然环境中。 如果单凭感觉,此时的钟道临所显露出来的生命形态,与一棵树一株草毫无二致。 那股刚才出现的阴森气息,又一次从钟道临心头闪过,无一遗漏的探查过此处后,迅速的掠过邬葱岭,继续朝远方搜索而去。 在这股熟悉的气息第二次出现在钟道临心中时,一股冷水浇头的冰寒感觉随之充斥脑海,浑身只感到一阵战栗,同时心中疑惑起来。 钟道临不知道他是否成功的迷惑了这股力量,躲过了暗中之人的搜索,只知道刚才脑中出现的场景,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那么,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男子,究竟是谁呢?为什么当自己的灵觉破开七重天,正要继续往外延伸的时候,会突然出现那么一幕? 钟道临并不认为能够一直瞒过暗中的这股力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能用灵觉探查万里之外的人,等于自身灵力已经与天地万物合而为一,不分彼此,精神力量源源不绝,无有穷尽。 一旦暗中之人将目光锁定在可疑的几点,他就算变成一只苍蝇,也绝难逃过这种精神层面的搜索。 想通此节的钟道临并不感到气馁,反而鲜有的来了兴致,心中一动,不再刻意的隐藏自身的气机,腾空而起,疾速飞离邬葱岭,朝西方凌空射去。 那处,正是钟道临刚才看到有战车列阵的中州平原。 …… 一片片银装素裹的阔叶林木,雪花压着树叶,树枝挂着霜柱,那树叶枝头上厚厚的一层白雪,仿佛不含有一丝杂质,通透洁白,微微闪烁着寒晶般的萤光,纯净的令人窒息。 山风吹来,无数枝头摇拽轻摆,轻轻抖动着身躯上披裹的雪衣,纷纷扬扬的雪花随风起舞,打着旋儿的飞起落下。 突然,一阵步点声由远至近,树林中虚影重重,一道道灰黑色的人影穿梭急进,透过林木间隙,数十狼人四蹄并用,排着疏散的队形,紧跟着这些熊族人身侧朝前奔行,无一遗漏的搜索着林内的景况。 空间中的寒气更重了,赫日口吐白雾,踏着齐膝的积雪,领着十几个亲卫在密林前方搜索潜行,后边跟着的数十人,手提兵刃,同样小心翼翼的探查着周围,紧紧护卫着居中的督明,亦步亦趋的朝前进发。 周遭万籁俱寂,除了脚下松软的积雪被众人踩出的“叽叽”声响,只有喘气声和偶尔凭空出现的几声风啸。 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众人几乎都能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跳。 经过一番跟追兵持续不断的捉捉藏藏,他们已经没头苍蝇般围着邬葱岭西部,打转了整整十天,连当日提议引君入瓮的督明,也逐渐迷失在了邬葱岭的茫茫林海中。 一等大雪降下,满山覆雪,难以登高望远,根本找不到方向,只知道身处的一个大概位置,如果不是赫日跟亲卫中的狼族能够天生分辨方向,恐怕督明早就自己把自己转晕了。 大雪已经逐渐覆盖了整个邬葱岭,天气也越来越冷,林中积雪,禽兽匿迹,捕猎困难,山间小溪河流结冻,也很难捕获磷虾小鱼取得盐份。 如果厉冲仍旧隐忍着不调兵入林,督明甚至已经打算让散布四方的血狼军,配合卜要脸立即收网,先把陷入邬葱岭内的几千斗魔战骑吃掉。 否则等到厉冲这几千人放弃追杀自己,反而果断地撤出林地,改为在外围几处岭口筑关设卡,一切都将鸡飞蛋打。 到时候别说是拿自身为饵,守株待兔了,恐怕光是饥饿的后果,就能让他功亏一篑,毕竟两万多熊人跟近三千狼人的饭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唰! 随着赫日的一个手势,几十人同时猫下腰,就地藏于树后,几个手持连弩的亲卫,已经拉开弩弦,悄悄地将淬毒弩箭放入箭槽,对准前方密林,一手摁上了弩机,时刻准备击发。 两个嘴上叼着匕首的狼人,一左一右,几乎是贴着雪地朝前方林地潜去。 涂抹着一层磷墨的匕首,不惧反光,一直是狼族亲卫袭杀目标的首选短兵。 两个狼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不多时,随之从密林内传出了连声闷哼。 正当赫日对手下弄出来的动静太大而感到不满时,就见手下已经扛着一个熊族的人快速奔回,扔死狗一般“嘭”的一声摔在赫日身前。 其中一个亲卫用匕首抵住地上熊人的喉咙,单膝压住后者的胸腹,冲赫日低声问道:“大帅,似乎是自己人,闷着头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干什么,怕这小子乱喊,只好打昏了。” 赫日见自己亲卫的眼眶乌黑一片,丝丝朝外渗血,再看地上躺着的熊人脑袋顶上几颗大包,就明白两人把这个熊人放翻费了不少劲,也不多说,一掌甩在昏迷的黑熊脸上,同时捂住了后者的嘴。 “呜呜!” 黑熊被一巴掌扇醒,圆溜溜的眼睛刚一睁开就要吼,幸亏赫日早有准备,才没让这能引来雪崩的一嗓子得逞。 被三人死死摁住的黑熊,脑子清醒后终于看清了赫日的冷脸,不敢再挣扎,只是冲着赫日一直眨巴眼,呜呜的闷叫着。 “别乱叫。” 赫日检查了一番熊人全身,明白这家伙是卜要脸的手下,见对方看清自己后便不再挣扎,也慢慢松开了手,低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了?你们卜帅呢?” 赫日松了手,擒获熊人的两个亲卫反而把匕首抵得更紧,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熊族人而放松。 熊人倒是没有因此显露出不满,反而听到赫日低声问话,也是煞有介事的压低音量,紧张兮兮的瞪着圆眼,悄声道:“就是头儿叫俺们弟兄来找你们的,头儿说啦,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说你们这帮小狼崽子也太不顶用了,才他娘的被……” “啪!” 赫日闻声脸色铁青,猛一巴掌甩了过去,怒道:“少废话,卜要脸人呢?” 两个一直紧绷着冷脸的狼族亲卫,相对苦笑一声,却同时把手松开,都明白眼前这黑熊肯定是自己人,除了卜要脸,别人也教不出来这种混帐玩意。 束缚一去,黑熊立即四肢朝天,跟肉球一样前后晃荡了几下,利用身体前后摆动的惯性,才算勉强撑起了庞大的体重,一屁股坐了起来,对脸上挨了赫日两巴掌毫无所觉,只是揉着脑袋上隆起的肉包,哼唧道:“头儿已经把弟兄们全集结到西面岭坡了,遇到过几次骑马的魔族小矮子,想追追不上,也不让追远,说是要等督小子的命令,这不俺们就奉命来找你们来了。” “卜帅离此多远?” 赫日黑着脸问道:“厉冲的兵马是否已经进山?” “葱…什么葱?哪棵葱?” 黑熊双目闪过了迷茫之色。 “啪!” 赫日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扇过,同时也暗自骂了自己一声:糊涂,这么个熊兵,怎么可能知道厉冲是谁,除了他们大哥卜要脸,他能认出自己就不错。 黑熊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虽然脸皮厚没感觉,却也明白肯定是自己的回答惹赫日不高兴了,又不敢开口追问,只得吮着指头,用无辜的眼神望着赫日发愣。 “你从哪里过来的?” 督明此时也从后边赶了过来,知道跟这帮黑熊越计较越麻烦,改为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问道:“离此多远?” “嘿!” 黑熊双目放光,闻声一乐,心道总算问了个俺知道的事了,怪不得连头儿都说督小子虽然身体不行,但是脑子好使,像赫日那种傻狼崽子,根本难以沟通嘛。 “不远,俺先给你算算。” 黑熊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一对肥手互相掰着指头,得意道:“翻山前走了两千八百六十二步,经过了三百四十二棵树,翻山的时候路太滑,嘿,不小心摔了一跤,一路滚下了山,滚了多少次就数不清了,不过那座山俺还记得住,形状跟肉包子似的,挺圆,下山到这里,又走了七…不对…应该是八…咦?” 黑熊说道这里,放下了数数的巴掌,怒气冲冲的朝身旁站着的两个狼人一点,委屈的埋怨道:“头儿怕俺们这些出来的迷路,专门让数数的,可这俩小子见到自家弟兄也不打招呼,从暗处蹿出来就砸俺脑袋,本来数的挺好,结果这一砸,全他娘忘光啦,估计还得重新数……” “闭嘴!” 赫日听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督明也是双目喷火,怒道:“滚起来去前面领路,带我去见卜要脸。” 黑熊垂头丧气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瞪了两个砸昏他的狼人一眼,这才气呼呼的转身朝回走,一边走还一边“一二三四”的念叨个不停,锲而不舍的继续数脚步,似乎想在回程的时候,把错误弥补过来。 督明与赫日无奈的对望了一眼,明白即使劝这位主不用数也是徒劳,只好吩咐一众亲卫拿鞭在背后催着点,让前面那个掰着指头,闷头数数的熊爷爷能够走快点,也就是了。 众人手持皮鞭跟着黑熊翻山越岭,就这么一路赶驴似的找到了卜要脸所在的邬葱岭西坡。 好在黑熊数数不灵,方向倒是真没搞错。 卜要脸得到手下报告后,带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黑熊,兴冲冲的从坡后一处密林迎了出来,见到累得气喘吁吁的督明,也不管对方受得了,受不了就是一个熊抱,哈哈大笑道:“老弟真神了,刚刚赫老兄的手下来报,一万许在外围佯动的斗魔战骑突然消失不见。” “你是说厉冲调兵入山了?” 督明被卜要脸搂得有些窒息,却没有漏过他最关心的事情,咬牙切齿道:“终于轮到咱们来招待他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章所相非相)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2章 战局漩涡 腾腾的黑烟滚滚上翻,大地之上到处是火焰熊熊的景象。 从空中朝下望去,无数个蚂蚁一般的小黑点,徒劳的在火海中挣扎,没有苍蝇一般的跑来跑去,更多的则是从燃烧起来的营盘中鼠窜而出的火人,裹着满身的火焰,手舞足蹈的奔跑着,跳动着,翻滚着,凄厉的叫声直冲云霄。 无数的黑点从空中满天抛落,两千个翼人变幻着队形,依次将双爪上的圆筒朝目标投放,伴随着一个个由高至低,带着“咻咻”破空尖啸声的圆筒,落到地面,又是接连不断的“轰轰”爆响,裹着滚滚黑烟的火龙,瞬时升腾而起。 地上的火势越来越旺,浓烟也太大了,盘旋于半空,正指挥着两千多翼人,对斗魔战骑东线大营营盘进行投筒的鬼羽,不得不厉鸣出声,再次下达全军升高的命令。 尽管这样保证不了后续投掷的准确,却能保护翼人的眼睛,不被浓烟熏伤。 毕竟翼人的眼睛最怕烟熏,更何况下界的营盘已经差不多被火龙吞噬,再想找几个有价值的目标,真的很难。 东线大营,这个容纳了六万多人的巨大营盘,不但有护城河与十几个岩石碉堡,而且营外还散布着两处占地广阔的牦马兽牧场,囤放兵刃铠甲的仓库,供应数万人吃喝的几百处伙房,川流不息的随军土族帮工,真比普通的城镇还要热闹。 斗魔战骑驻扎的大本营与其说是营地,不如说是个城镇,可现在却完全被火焰吞噬,即使有人用瓦盆盛着护城河内的活水,想要压制火势也是徒劳,一盆盆的清水泼在着火处,火焰非但不会熄灭,反而“呼”的一声窜起老高。 要浇灭这种黑巢巧器营特制火筒炸开的火焰,用水根本办不到。 鬼羽望着身下火海一般的景象,虽然心中有说准备,可仍旧骇异不止,对巧器营那帮痴才制作的杀人利器,由衷地感到一股后怕。 这种木桶内填充着大量的棉絮状物体,是一种植物果实的瓢丝,然后再用提纯后的黑油浇灌,压实后装入金属渣滓,筒底填充粉末状的硝硫,这种黑油木筒只能阴干,绝不能放在魔日底下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旦筒壁过热,或者被剧烈的碰撞,马上会山崩地裂的爆炸,紧跟着就是滔天而起的火焰,实在是袭城烧营,杀人放火的利器。 这种黑油木筒一旦阴干后,不能久放,越快使用越好,而且极不稳定,随时可能会毫无征兆的爆炸,一个使用不好,便会将使用者炸的尸骨不存。 这本来就是黑巢巧器营在提纯黑油时,无意间发现的一种凶器,当时黑巢存放擦油布的木制仓库,突然剧烈爆炸,当场炸死数十人,这件事一直被认为是内奸所为,也是卜要脸亲自督办的大案,执法队立即便开始了疯狂的抓人,血腥的调查。 可是无论执法队怎么查,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巧器营师傅们,仍旧大呼冤枉,到最后才被一个研究火药的师傅发现问题,可能是由于囤放擦油布的仓库,被魔日连日暴晒,致使浸入布内的纯油被阳光点燃,所以造成了大火,至于为何会爆炸,仍旧有待研究。 巧器营一帮对器物痴迷的师傅们,这一研究不要紧,一研究就研究出来一个魔界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杀伤力惊人的利器,尽管仍旧不知道为何会爆炸,可把爆炸的结果用于袭营,却是够了。 一声清鸣传来,鬼羽身旁飞来了一个刚刚投筒完毕的小队长,冲鬼羽大喊道:“统领,低下烟雾太大,主要的营盘跟仓库全部烧起来了,找不到新的地点用于投放火筒,是不是把刚才烧过的大营再炸一遍?还剩两百多个火桶没有用上。[超多好]” 鬼羽呼扇着双翅朝下界望去,的确是浓烟滚滚,看不清具体的建筑,只能看到藏在浓浓黑烟内的腾腾火焰,心道现在都烧成这样了,三天内火势能熄灭就不错,再炸一遍也是多余,不由摇了摇脑袋,大喝道:“不用了,你去告诉三个联队大队长,把手下全部集中起来,剩下的火筒不要浪费,咱们去大源还用的上。” 这浓烟也是黑油火筒的一个副作用,一旦炸开,浓烟往往比火焰还大,发臭的刺鼻怪味能把人薰晕过去。 黑油火筒的另一个遗憾,翼人们则反而认为是个优点,那就是根本炸不响,顶多被后续的大火燃着。 这种落地根本炸不响的火筒,一致被翼人们所钟爱,毕竟这邪乎东西太不稳定,不投掷也自己会爆炸,没人愿意搂着这么个东西,飞来飞去。 “明白了,头儿!” 翼人小队长应令飞走,传达鬼羽的命令去了。 过不多时,两千多翼人依次聚拢至一片远离浓烟的空域,在三个联队大队长的巡视中很快重新归拢各自的编队。 鬼羽一声令下,翼人们排着一个“人”字型的飞行队形,在最前方的鬼羽带领下,迅速朝西南方飞去。 那处是距此西南三百余里,中州东南门户,大源城的方向。 洛仓。 位于望日城西南二百里,大源东北一百六十余里处,南傍雾江主江道,东临巨蝎族盘踞的大峡谷西岭,除东面被山脉遮拦外,一面环水,两面平原周边多水道,无论顺雾江西输东运,还是借助陆路运粮,都极为方便。 此处不远便是雾江支流,被命名为洛水的江道,因为当年魔族大军兵围大峡谷,屯驻于此,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粮草,故而傍江建立了这处粮仓,用于转运囤积粮草,支持魔族大军长期围困巨蝎族。 因雾字象征着虚无缥缈,烟消云散的含义,当时的魔军将领为了避讳,便避凶趋吉的按照洛江支流取名为洛仓,以示粮仓稳固。 当年魔族大军完胜巨蝎族后,中州东南敌对势力被一扫而空,洛仓又处于几处战略要地的中心一点,故而被保留下来,作为调集物资的中转与储运粮草的基地。 保留洛仓这个处于战略要地,周围三面又都是无遮无拦险地的决定,符合当时的魔界势力分布背景,可在如今动荡的情况下,仍旧不迁移或加固洛仓守卫力量,便是失策了。 洛仓,这个囤积了大量辎重粮草的魔族重要补给基地,也因此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绝境。 先是几个屯粮的木质尖顶仓库被烧,紧接着整个洛仓处处有警。 黑巢破袭处统领扎丹,几乎是红着眼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烧掉洛仓的命令。 此时破袭处扎丹的六百多部下,才刚刚赶至洛仓周围,只是松松散散的朝洛仓围了过来,甚至都没有集合完毕。 没有渗透,没有计划,甚至洛仓守军都搞不清第一次大规模敌袭,究竟是何时开始的。 其实,也根本谈不上什么大规模的袭击,三三两两赶至洛仓的破袭处众人,每个人带着引火的工具,被扎丹像是撒虱子跳瘙一般,胡乱撒进了洛仓,几乎全是各自为战。 撒胡椒面的战法,对于破袭处来讲,最为无效,也最为凶险,可被头上军令逼得无法可想的扎丹,不得不用弟兄们的生命,来换洛仓的粮食。 洛仓内的守军,虽然平常不在临战状态,操练不勤,却有着人数的压倒优势,一等火光升起,发现敌袭,五千驻守于此的魔族土族守军,蜂拥而出,两相刚一接触就围杀了十几处,尚未成功引起火头的黑巢破袭处将士。 不多时,六百多破袭处人马全部进入了洛仓,与五千余守军捉捉藏藏,搅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整个洛仓一片混乱,喊杀声,铜锣示警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处处火起,处处血光。 所有的喊叫声差不多都是洛仓守军发出的,破袭处人马只是一个劲的闷头放火,寻找着守卫防御的空隙,往往一处火头刚被点起,自己也就随之暴露,很难逃过迅速赶来的守军围剿。 洛仓守军大队人马堵在一个个粮仓门口,破袭处的人马便去烧守军的驻扎营盘,守军组织人手去营房灭火,破袭处人马又纷纷从暗处钻出来,一个个手持点燃的油包,悍不畏死的朝粮仓冲击。 洛仓上下,处处火起,从一个个着火的粮仓内,守军也开始纷纷逃出火海,随着火势的加大,燃烧着的相邻粮仓,火势渐渐的连在一处,大风一起,分借火势,火借风力,越烧越旺。 不但守军被四处冒起的火龙吞噬,连破袭处放火的黑巢众人,也一个个被大火卷了进去,或被烧,或窒息的死去。 终于,熊熊的大火由东至西,由外向内,逐渐连成了一片,迅速蔓延的大火就像无数条翻滚着的火龙,咆哮着将一栋栋建筑吞噬,已经不需要再添柴,光是粮仓中堆满的辎重粮草,就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烧完的。 火太大了。 扎丹再次确认了一下火势已经无法抑制,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可是,却无兵可撤。 除了三三两两自己从火海中逃出的人,那些已经被大火卷入的破袭处人马,没有几个能够出来了。 此役,洛仓上下被熊熊烈焰付之一炬,由于大火仍在燃烧,损失无法计数。 破袭处同样损失极为惨重,折损愈八成,只余百人侥幸生还,撤退至后方的路上,又有十几人皮肤大面积化脓,烧伤过重,不治身亡, 黑巢破袭处,作为一支敌后重要的破坏奇袭力量,经洛仓一役,完全丧失战斗力。 斗魔战骑的驻扎地,东线大营被黑巢翼人大队炸成一片火海,囤积大量辎重粮草的洛仓,又被黑巢破袭处决死一击,付之一炬。 结果直接造成了邬葱岭周边一万余斗魔战骑,仍旧在中州东部平原机动待命的四万余斗魔战骑主力,陷入了余粮不多,后继无力的险恶境地。 东线大营与洛仓的两把火,也同样将望日城孤立起来,一旦陷入邬葱岭山地丛林作战的厉冲有失,望日城将面临从邬葱岭方向,乘胜压来的黑巢主力,三千血狼军与两万暴熊军的直接威胁。 面对着攻城略地,拔城灭寨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黑巢熊军的直接威胁,望日城上下都知道己方无力承受。 失去了城主苏卓坐镇的望日城,群龙无首,面对着西疆的暴动,南疆的糜烂,东疆的失陷,北疆的叛乱,惶惶不可终日,无论东面的黑巢与北地骑兵,还是南疆乱成一团的各方势力,随时有可能给暴露于世的望日城,以惨重的一击。 望日城至洛仓的粮道完全断裂,想要用城内余粮支援厉冲的斗魔战骑,也是杯水车薪,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城外已经出现了几支神秘的轻骑,来去如风,专门劫掠来回运送的辎重,无奈下只得向大源城的守将白焜求援。 望日城派出求援的说客,在白焜面前滔滔不绝的分析利弊,晓以利害,陈明如果大源不发兵,去剿灭望日城外那些劫掠袭扰的轻骑兵,那么望日城将无法有效的支援厉冲的斗魔战骑。 一旦厉冲战败,邬葱岭至大源与望日城之间,全是无遮无拦的平原地形,距离也差不多相同,两城将同时暴露在黑巢熊军的面前,不光望日城有危,大源也将陷入孤城的境地。 毕竟望日城穆蛛蛛在乌兰平原,败于云雾城九色战骑后,折损过重,兵力一直没有得到补充,也根本派不出兵来援助大源,连城门口晃悠的数千轻骑都无力剿灭。 说客隐隐的透出威胁之意,暗示如果大源不出兵,望日城将不再负担筹措斗魔战骑的粮草,反而不得不囤积粮草于城内,并且立即征兵,全力收缩防守,反正望日城城墙很厚,说不定大源失陷,望日城也能守住。 大源守将白焜,被望日城的说客打动了心,他不怕望日城失陷,怕的是望日城真像说客所威胁的那样,不再供应粮草,那将造成六万斗魔战骑无粮可用的境界。 要知道现在的斗魔战骑上下六万人,可是全部离开了驻地,已经在野外机动了十数日,兵粮全靠后方补给,东线大营驻地与洛仓被付之一炬后,粮草更要靠大源与望日城的苦力接济。 一旦望日城龟缩不出,兵粮停运,只顾防守自己的地盘,他白焜就算把余粮都运出去,也不够厉冲麾下六万人马塞牙缝的。 毕竟,斗魔战骑是魔族五大主力中,唯一一支完全由骑兵构成的高机动兵种,光是数万头牦马兽的食粮消耗,就极为惊人,光是这些畜牲,十天之内也将吃空大源的存粮,这还是不计损耗的情况下。 于是,白焜不得不违背厉冲战前,千叮万嘱不可轻出的严训,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厉冲饿死在荒山野岭,那后果恐怕更严重,厉冲身为魔族五位手握重兵的元帅之一,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城守能够得罪得起。 这兵是出也犯难,不出也犯难,缩头饿死了厉冲,肯定得挨一刀,伸头主动出击,说不定还能化被动为主动,他想来想去,这兵是非出不可,又怕又失,干脆亲自带队,以保万无一失。 白焜咬牙点了三万兵马,亲自率队,押着数百车厉冲急需的粮草,离城而出。 从大源城内开出的三万步卒,加上后续的数百辆装满粮草的车辆,即使从两个方向的城门分流而出,也整整用了两个魔界太阳的时间。 等到三万人与数百辆粮车完全出城,在郊外重新集结完毕,差不多用了半日的时间。 此时,跨坐在牦马兽背上,一身戎装的白焜,正在中军大旗之下,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麾下的这支大军,眉头越发紧皱。 整整三万人,数百辆粮车,却只有身边不到两千的骑兵,从这里行军到望日城,一路三百里皆是平原地形,无遮无拦,一旦被骑兵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并没有接到云雾城骑兵,在大源附近出没的消息,可云雾城的九色战骑哪里去了呢? 白焜望着慢慢腾腾从后军赶来的辎重车队,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暗自发愁怎么把这些粮草送到厉冲的手上,被云雾城吞了可不行,那就只能亲自押送到邬葱岭西面,要么就干脆交付给中州东部平原上机动的四万斗魔战骑,反正都是厉冲的人马,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关键是路上不能出问题,三万行动缓慢的徒步军,又要照顾到后军的辎重粮草车队,在平原之上,经受不住骑兵一点打击。 白焜回望了大源的城郭,咬牙摇了摇头,既然开出来了,总不能再回去,行军要是够快,三四天就能进抵至望日城郊外,有了望日城四周高大的城墙庇护,还怕什么,至于剿灭望日城外的骑兵,到时候就看斗魔战骑了,让自己的步军去追剿骑兵,可能么? 他也根本没打算过,用步兵去追剿骑兵,根本就追不上,只要斗魔战骑粮草不缺,还用自己动手么。 白焜边给自己打气,边发出了开动的命令,三万徒步大源军队,缓缓地朝西北方开去…… 此时的白焜还不知道,前路之上正有一张编织好了的大网,已经等待他多时了。 一旦棋局布好,一个棋子的移动,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战局的漩涡,开始加速转动。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章战局漩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3章 背城而伏 三天后,当一路急行的三万余大源军,疲惫的行军至望日城郊外的时候,白焜终于放下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再走一个魔界太阳的时间,便能够看到望日城的城郭了,没有什么景色能比的上道路两旁的屯田,这表示望日城已经近在咫尺。 通过城外的屯田区,全军就能好好的休整一下了,一路急行的结果,不但辎重粮草车队被远远落后,大军也是疲惫不堪了。 一直伴随在白焜身旁的云雾城说客,也是大呼了一口气,一路紧张的神情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则是一种回家的轻松感觉。 白焜看到说客的样子,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也忘了自己一路上,同样也是担惊受怕,刚要开口取笑这人几句,耳中忽然隐隐听到了,某种令他十分疑惑的声音。 沉闷的声音。 白焜疑惑的抬头,朝望日城方向看去,暗暗猜测是不是望日城有人来迎接。 不妥,是蹄声! 望日城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骑兵了,这沉闷的响动分明就是万蹄踏地的声音。 白焜双眼紧盯着蹄声传来的方向,神情越发凝重,等到看到远方冒起了层层翻滚升腾的土尘,脸容刷的变成一片惨白。 没有数万重装骑兵的同时开动,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而来的人,绝对不会是望日城的兵马。 土尘翻滚,蹄声隆隆,遮天蔽日的滚滚黄沙下,突然涌出黑压压一片的重甲骑兵。 排成一线的重骑兵,一等接近白焜军,便开始策马缓缓停住,在后续骑兵的依次拉缰减速下,队形越来越密,以加强将要开始的冲击厚度。 上万覆盖着铁甲的牦马兽,层层的黑盔黑甲慢慢连成一片,反射着魔日的光辉,上万重装骑兵排着密密麻麻的阵形,斜举长枪,杀气腾腾的缓缓逼来。 一时间,白焜脸色苍白,血色尽褪,完全没有想到在望日城外,会遇到数万重骑兵的突然阻击。 怎么办? 撤退?来得及么,一旦发出撤退的命令,恐怕立即便会全军崩溃,在平原上面对数万重骑兵的步兵,就跟群羊遇到了群狼,根本就跑不掉,被对方衔尾一击,还不如冲一下,只要坚持到望日城援军到达,就有生机。 可真要攻么? 白焜扭头看了眼身旁浑身发抖,同样脸色苍白的护卫,无奈的摇了摇头,暗暗叹了口气,对方不立即发动攻击,不是托大,而是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三万人因为急行军,拉成了前后相距几里的涣散队形,想要聚拢没个一时半刻根本不行,后面的辎重车队呢,恐怕还在咬牙朝这里赶。 己方已经兵疲将乏,连续三日行军,累得摇摇欲坠,对方以逸待劳,却在紧逼己方大军后,立即停下,仍旧注意节省马力,积蓄即将开始的冲击力量。 两相一较,高下立判。 “天哪,对面究竟是谁!” 白焜痛苦的呻吟一声,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 面对着缓缓压来得数万重甲骑兵,凡是看到这个景象的大源军将兵,无不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吓懵当场。 不用打,大源军的军心,就已经开始涣散了。 数万重装骑兵,在离着白焜前锋尚有十个箭程的距离,居然缓缓地停住了。 蓦的,一队不下五百人的彪悍骑士,当中牢牢护卫着一青一白两杆大旗,忽然从大军后冲出,前出至后军两个箭程外,才慢慢停下。 青色大旗之下,头戴羽翎盔,身穿紫金唐猊甲,背后斜背铁胎巨弓的龙血,正傲然跨坐在一头神骏的黑绒牦马兽背上,马鞍桥上静静的挂着一杆赤红的火尖长枪。 龙血身侧,一个肥的看不到脖子的大胖子,正单手拉着缰绳,策马紧紧跟随着。 龙血冷冷的看了一眼,前方乱哄哄的大源军,扭头冲着胖子,轻笑一声道:“莫叔,您说咱们是不是连望日城也一并取了?” 大胖子正是莫荣。 莫荣一头短发有些发白,眼角已经出现了皱纹,显是跟龙血这些年,勾心斗角的日子不太好过,脸色衰老了不少。 莫荣闻声摇了摇头,低沉道:“城主不可,望日城兵微将寡,不会轻易出城,这也是咱们敢于背城而伏的原因,只要望日城守军龟缩不出,你我就不能轻动,毕竟攻城不是我云雾骑兵的长项,望日城内外的连环防御阵,除了皮糙肉厚的黑巢熊军,没人敢轻易尝试。” 龙血受教的点了点头,真诚的接受了莫荣的建议,开口朝左右一众旗号兵传令道:“立即于阵前搭建六个望楼,要能无一遗漏的观察到整个场上形势!” “遵令!” 传令兵应声拍马而去。 “怎么打都胜定了,何必多此一举?” 莫荣有些担心道:“望日城的守军倒是不怕,可仍在中州东部平原上机动的四万斗魔战骑,却是不可不防,尽快结束这一仗才是正事。” “莫叔切末担心,小侄自有分寸!” 龙血笑道:“厉冲就算想脱离与黑巢军的接触,恐怕也会被督明反咬一口,等他腾出空闲来对付咱们,这里早就结束了。不把白焜这几万兵马尽数歼灭于旷野,攻击大源城时,必定会增加极大的伤亡。您看呢,荣叔?” “龙…城主!” 莫荣眼眶含泪,激动道:“你有多少年没叫过老夫‘荣叔’了,这些日子…老朽…” “荣叔!” 龙血同样是眼睛泛红,在马背上微微侧身,一把抓住莫荣微微颤抖的手,真诚道:“小龙以前不懂事,错怪莫叔了,您这些年,真是受委屈了。” “不…不敢当啊,城主!” 莫荣抹了抹眼泪道:“人老了,就爱弄权,你荣叔也不能免俗,可老朽这条贱命,终归是老城主救的,莫荣一生嗜钱爱权,可却不会昧心去加害老城主的后人哪,更何况云雾城上下,除了龙家的血脉,也不会认一个外人做主,城主多虑了。” 龙血惭愧的低下了头,道:“自从被钟大哥喝醒,这些日子是龙血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时日,大伙坦诚相对,共同做点事情的感觉,真的很美妙,整天算计来算计去,实在让龙血身心俱疲。” “共同做点事情,唉!” 莫荣缓缓闭上双眼,紧抿着嘴唇,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道:“城主,你长大了,却还是小看了你的那位钟大哥!” 龙血疑惑道:“钟…钟大哥…有什么不对么?” “你说我云雾九色战骑此次齐出,难道连一个大源都拿不下么?” 莫荣猛地睁开双眼,冷光一闪,低喝道:“为何还要练惊鸿的五万北地铁骑,朝我靠拢?” 龙血眉头紧皱,沉吟少许才疑惑道:“莫叔难道怀疑钟大哥,试图用练惊鸿来牵制我云雾城?” “牵制?嘿嘿!” 莫荣阴阴冷笑一声,摇头道:“练惊鸿是老夫义子,前番诈死之后,便到北疆发展,必是心存怨气,你钟大哥既然选择城主与督明,作为黑巢的两个接班人选,又怎么会用他来牵制咱们。” 龙血想了想,脑际灵光一闪,骇然道:“莫叔是说大哥他……” “别想太多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该放弃的就要放弃。” 莫荣眼神中显出几许敬畏之色,沉声道:“你大哥想的比老夫要远得多,必是不想让北疆重归一统,而且此次黑巢的出兵顺序,后续布置,老夫总觉得另有深意,却始终参悟不透,别多想了,起码你大哥对城主并无歹意,否则早在上次,便已经动手了。” “钟…他…他明明告诫我,不要耍弄什么平衡之术。” 龙血茫然道:“怎…怎么钟大哥自己反而……” “那不是下乘心术!” 莫荣郑重的摇了摇头,道:“那是一种观尘入微,睥睨众生的眼光,下乘者只能望水是水,望山是山,一旦水成了活水,山成了群山,便看不清其中变化了。你大哥所谋的却是水动后的连环改变,山伏水动,变化无穷,又怎是一汪死水可比。” 龙血愣了一愣,低叹道“你我...是否也在他的算中?” 莫荣眉头紧皱,缓缓摇了摇头,自嘲般苦笑道:“都在局中,谁能逃过,至于你大哥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真不是老朽可以参透出的,起码夺取大源,对我云雾城就有利大于弊,加上黑巢协助,成事更加容易,城主难道不动心?更何况还有坐上黑巢之主的希望,一旦黑巢与云雾城合为一体,更是前途无量。” “那都是些桀骜难训之辈,黑巢之主又岂是说坐就坐。” 龙血目光回复清明,果断道:“还是先把眼前要做的事情,一步一步做好就不错了,五色轻骑这会儿也应该绕到后面去了。” “传令!” 龙血不再刻意去想关于钟道临的事情,伸手摘下马鞍桥上的长枪,朝左右冷喝道:“命黑云骑督帅野琮,列防守阵型朝敌军左翼,缓步逼上,务必于三个箭程之外停住,即使遭遇攻击,也不得轻出半步。” “得令!” 旗号兵应诺出声,立即舞起了不同色彩的小旗,见到中军旗号的九千余黑云骑兵马,依次脱离大队出阵,执刀骑士列阵于前,长枪骑士压阵于后,开始朝白焜军左翼缓军逼上。 “传令!” 龙血紧接着冷喝道:“白云骑督帅郝尔哈,即刻率本部朝敌军右翼缓步逼上,中军旗号一起,立即列锥阵冲击敌军右路,务必从右至左,一举凿穿其中军!” “遵令!” 旗号兵随之打起了彩旗,近七千重甲白云骑,开始列锥阵,呈倒扇形朝右路逼上。 “给赤云骑发讯号,并告五色轻骑做好准备!” 龙血冷静异常的观察着仍旧在慌乱列队的敌军,轻喝道:“开始!” 一众传令兵,举起了一个个斜长的中空兽角,“嘟嘟”的吹了起来,一长一短的沉闷号角声,传出很远仍旧十分清晰。 此时的大源兵马,仍旧是首尾不顾,慌乱的整理着队形。 为了急行军加速赶至望日城,三万轻装的徒步魔族军,一路之上就差没有飞起来了,白焜根本就没有另设探路前锋,先行开道,而是中军直接就朝着望日城开了过来,中途只是派出了些零星的探马,搜索四周。 想要在临战前除掉这些探马,对云雾城的轻骑兵来说,实在太过容易,而且白焜也万万想不到,云雾城的骑兵会在望日城的眼皮底下,以逸待劳的等着他。 直到现在,白焜的后续大源兵马,仍旧断断续续的朝这里聚拢,后队根本就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白焜退又不敢退,进又不敢进,一直拿不定主意,也就没有让后队停军,只是传令布圆阵防守,等待望日城援军到达。 等到白焜发现云雾城骑兵奇异的好久没有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队伍慢慢集结列阵,才发觉到究竟哪里不对,对方分明就是想把他全歼于此,巴不得他的后队全部赶至,也省得赶鸭子似的漫山遍野去捉了。 白焜望着从后面歪歪扭扭,逐渐出现在视野内的辎重粮草车队,又看了眼突然开始发动的云雾城骑兵,悲嚎一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绝望的呻吟起来。 他终于明白对方一直在等什么了。 随着龙血所在的青云骑,沉闷的战鼓声“咚咚”响起,左右黑云白云两骑一万余,全身包裹在黑漆重甲下的重骑兵,开始发动。 首尾不顾的两三万敌军,受到左右黑压压一片重骑兵,缓缓逼迫而来的沉重压力,白焜一会传令将重兵布于左翼,帅旗转右,一会又喝令后军填补右路的薄弱之处,帅旗后挪,阵形变来变去,中军不稳。 在一左一右的云雾重骑前后调动下,白焜只能跟着变动,完全陷入被动。 本来就涣散的队形,经过这么一轮折腾,上万魔族步卒更是人人急似丧家犬,无奈的随着不断挥舞改变的旗号,忽东忽西,跑来跑去。 歪歪扭扭的圆阵内,人喊马嘶,到处是人碰人,人挤人的摩擦拌嘴声,未战先乱。 突然,从白焜军后方传来了马蹄翻滚的闷响,越来越近。 五千轻骑秋风般从白焜军后横扫而来,一边策马分散队形,一边搭弓放箭,立时万箭齐发,射倒一片。 之后,五千轻骑毫不与白焜军正面接触,绕过其左翼,继续朝右翼扫去。 一阵如蝗箭雨下,被突然打击弄懵了的辎重车队,乱成一片,驾车的兵丁跳车乱窜,盾牌朝前的白焜军后队,更是成片成片的倒下,活着的无不亡命奔逃。 后队的慌乱很快便波浪一般的传至前队,恐慌的气氛加大了大源军的慌乱,一些受不了刺激的兵丁,尖叫着扔掉兵器,纷纷脱离本阵朝云雾城骑兵,狂奔而出,尚未跑出多远,便被敌我双方的漫天羽箭,一股脑的射成刺猬。 即使是云雾骑兵,也不愿意让这些逃兵,冲击扰乱己方阵形。 随着又一支五千人许的轻骑兵出现在视野,大源军已经完全绝望。 “将本城主帅旗一直向前移,中军缓步逼上,全军出击!” 密切观察着场上局势的龙血,一等布置的兵力全部到位,见到大源军开始队形涣散,立即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列列高举的长枪开始端平,上万把寒光刺目的战刀同时离鞘。 “咚咚咚咚!” 随着连成一线的密集战鼓声响起,数万人一起发出震天怒吼,开始狂催战马,举枪前冲。 数万杀气腾腾的重甲骑兵一起发动,几个箭程的距离眨眼即至,黑云压顶一般撞进了大源军摇摇欲坠的圆阵。 双方刚一接触,大源军立呈崩溃,黑压压涌来的重甲骑兵,呼啸厉吼着跃马挺枪,通过的地方一片人仰马翻,悲嚎四起。 枪挑马撞,蹄踏刀砍,骨头断裂的脆响,凄厉的惨嘶,道道血流喷的漫天都是,哭爹喊娘的大源军,被纵横驰骋的黑甲战士,切瓜砍菜般连续不断的挑死砍翻,一死一大片。 狰狞的黑甲骑士,黑风一般凿进穿出,撞来扫去,身后一片狼藉,哭喊着的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恐惧迅速蔓延至全军,大源军扔下一切可以扔掉的东西,不分东西南北的开始逃窜,无论何地,只要能不留在这里。 兵败如山倒,大源军三万兵马,完全崩溃。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章背城而伏)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4章 天下大乱 东线大营被袭,洛仓囤粮毁于一旦,兵出大源的白焜被云雾城大军狙于望日城郊外,一战之下,全军溃败,后逃的大源溃军又被三色轻骑一路衔尾追杀,城主白焜死于乱军,三万兵马土崩瓦解,覆灭于旷野之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随后,乘胜压来的四色云雾重骑,在三色轻骑的协同下,将大源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停的砍树搭梯,制造攻城器械,做出攻城态势。 顺雾江逆流而上的云雾城舰队,在龙血兵围大源的同时,封锁雾江江道,源源不断地将物资送至大源城,整个大源已经完全成为一座孤城。 紧接着,火袭东线大营的黑巢翼人大队,经过短暂休整后,三个联队先后飞抵大源上空。 无比惨烈的攻城战役打响了。 望日城的一众魔族守将,在云雾城背城而伏,从正面阻击大源军的时候,便知道白焜已经完了,虽然近在咫尺,也不敢开城出兵救援,怕一个不小心,反而丢掉城池。 龙血麾下四色重骑兵朝西南开动,三色轻骑轮番追杀大源溃军的同时,并没有忘了留下两色用于袭扰的轻骑兵,布于望日城东北,东南两个方向,不但是用于监视,而且顺带封锁了望日城朝东的整个路路通道。 这也让望日城不敢轻举妄动。 在当年穆蛛蛛与焦晃领兵千里东进,夺取云雾城不果,反而被龙血全歼于乌兰平原西部后,整个望日城上下,连两千的轻骑兵都凑不出来,即使有心派出步兵去清剿城外的袭扰,也是有心无力,想要在平原地形上,剿灭上万精锐的两色云雾轻骑,没有十万装备精良的徒步枪盾兵都很难奏效,而望日城此时全部的兵员,加上老弱病残冲数的壮丁,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万多。 这也已经是望日城所能负担得极限,它毕竟不像大源一样,本身就是魔族的屯兵重镇,所有兵粮器械都是从后方调度,自己不用种植生产。 人口逾四十万的望日城,已经算是魔界第七重天的一座巨城,像这样有着如此多人口的大城,在整个魔界七重天也不超过四座,即使这样,要负担三万不事生产的兵甲,仍旧颇为勉强,仅仅靠城中的屯粮,绝难长久支撑。 加上望日城所属的一众甲镇屯,被土匪一般的云雾城两色轻骑,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连番光顾,肆意破坏,根本难以再朝城内供应肉粮菜蔬,长此以往,不出三十日,城内的八万居民跟三万带甲,就有可能被饿死,哪里还有余力支援厉冲跟大源? 望日城打定主意明哲保身,一方面收拢驻守与周边镇甲的散兵,一方面城门紧闭,龟缩不出,并且立即派出信使朝四方求援。 大源城被重重围困,望日城固守待援,致使输送给六万斗魔战骑的粮草,全部停运。 于此,在中州东部平原机动待命的四万斗魔战骑,与仍旧在邬葱岭内打转的厉冲,陷入了无粮的境地,无论有多么强大的战斗力与机动力,没有粮食,全部都成了摆设。 魔族地方驻军派往西疆的平叛军马,一路烧杀抢掠,致使西疆局势越发动荡,暴动的矿工们与魔族军的碰撞中,渐渐联合了起来,猛獒族的大块头虽然愚钝,但个个都是体型巨大的彪悍人物,拿起武器就是天生的战士,即使提着石棍与装备精良的魔族军厮杀,也毫不落在下风。 加上西疆这些暴乱者大多是苦力矿工,首先占据的便是矿洞,分拣提炼矿石的制造地,手中掌握着大量的矿石跟金属,有着得天独厚制造器械的优势。 这帮人占据了几个小城镇后,很快就开始搭炉生火,轻车熟路的打造起了兵器,装备了兵器铁甲的猛獒族战士,一方面将开来的魔族地方军阻于城外,一方面又攻下了十几处蕴藏紫金的大矿。 这一下子,苦力们不但不缺兵器了,连买粮的钱都解决了,立即开始跟接壤的势力频频接触,商讨买粮或用兵器换粮的事宜。 那些被魔族压榨了数十年的边缘种族,在苦力们一手紫金一手刀甲的引诱下,很快决定互通有无,不但用粮食换取紫金跟兵器,也开始明目张胆的建立各自的武装。 本来就已经糜烂不堪的西疆,由此更是乱象纷呈,联合起来的苦力矿工们,在正面与魔族平叛军马“乒乒乓乓”打做一团,地方小势力暗中策应,各地出现的抵抗愈演愈烈,将魔族地方军搅得焦头烂额,连连溃败。 西疆已经完全乱了套。 因为蜥人族的突然入侵,而混乱的南疆,此时反而没有西疆乱,局势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 不是南疆雨林内的这些爬行种族和解了,而是最大的一股势力,蜥人族的后路被狮人族的红泰给掐断了,失去了继续推进的后续力量。 蜥人族停止了推进,连着闯入水族地盘的人蛇族也平静了下来,虽然跟周边势力仍旧有所摩擦,却没有大的战争发生。 南疆的大小势力们都在观望,一方面进行着战争准备,一方面分别将眼光放在原属于人蛇族的地盘,打算着一旦把蜥人族这个外来的种族击退,怎么样捞取好处。 谁知道就在南疆势力准备反击的时候,传来了蜥人族与狮人族和解的消息。 不但如此,蜥人族反而帮助狮人族巩固地盘,狮人族也协助着蜥人族后续人马,顺利通过草原,源源不断地进驻南疆雨林,似乎两个前些日子还杀得难解难分的仇敌,一下子成了盟友。 南疆大小势力陷入了迷惑,狮人族红泰则开始了全族动员。 就在龙血率领的九色战骑,于望日城外对白焜的大源军展开攻势的同时,狮人族红泰的目光,注视到了空虚的乌兰平原。 对狮人族来讲,一个有着粮仓之称的乌兰平原,所具有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在平原之上,也很少有人能在正面战场上胜过狮人族。 云雾城九色战骑倾巢而出,后方的南疆雨林与蜥人族沼泽地乱成一团,根本无力威胁狮人族的地盘,此时不取乌兰平原,扩大狮人族的栖息地,更待何时? 于是,红泰率领着两万狮人族精锐,置身旁大小势力的反应于不顾,一路直扑乌兰平原。 栖息在雨林外平原的狮人族一去,人蛇族水族与八爪族等这些世代居于南疆的种族,面对着源源不断开进雨林内的蜥人族入侵,共同意识到了灭族的危机,遂组成十六族联军,随之向蜥人族发起了反攻…… 何止是云雾城空虚,如今的整个东疆,差不多都是空城,所辖城镇的驻军,面对着南面凶狠扑来的黑巢军,北面席卷而来的五万北地铁骑,在两路大军的联合打击下纷纷溃逃,就算最大的魔族重镇连城,也没有撑过三天。 奇异的是,从皋垓关卷来的五万北地骑兵,并没有于皋垓关以北留下一兵一卒,在章庞溃败后,便立即穿关而过,追着章庞溃军一路朝西杀去,一刻都没有停下,好像不是来夺取地盘,反而像是专程来找章庞麻烦的。 黑巢军同样奇怪,打下魔族重镇连城后,除了留下不到一千人驻守,大部人马毫不停留,直接开出城去了,似乎对连城的守护力量,一点都不在意。 留下来的那部分黑巢军,也只是简单的清剿了一番城内的残余逃兵,没过几天,便毫不可惜的把连城仓库内,堆积如山的辎重付之一炬,紧接着就急匆匆地弃城而走,同样无影无踪。 黑巢这么兴师动众的攻略东疆南部大片土地,拿下连城,北疆骑兵千百年来,第一次踏足东疆的土地,两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取得了这么大的战果,居然扔下就跑得没影了,使得所有看到东疆局势发展的势力,无不疑神疑鬼,各自揣测打算着。 无疑,东疆的空虚,就像一个宽衣解带完毕的美女,完全暴露于世人面前,只等着一众窥探此地已久的人品尝了。 没有人能抗拒东疆的富饶,特别是在不用付出很大代价的情况下。 无论是练惊鸿横渡黑川江,杀入东疆大地后,北疆那些受了练惊鸿鼓舞的游牧部落,还是中州东部南部的魔族地方诸侯,甚至连本身就扎根于东疆境内的大小势力,地方家族,也都开始蠢蠢欲动。 不要用超过常人能够抵挡的巨大利益,去试探你的朋友,那会让你失去朋友。 空虚的东疆大地,此时便是这个巨大利益,而四周对这里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既谈不上是黑巢的朋友,也不会跟北地草原上那般野蛮人有交情,更不会对眼前的巨大利益无动于衷。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也许是那些城内郊外的地痞们,先各自的划拢着自己的小地盘,也许是东疆的地方家族动起了手,占据了一些小地方,也许是各地魔族溃军,战战兢兢的重新拿起了兵刃,占据了几个本属于他们的小城。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面对着纷纷抵达东疆的各势力代表,到各大城池镇甲的官署宣布接收,面对着已经刀枪出库,开始整军的各地魔族诸侯,这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小鱼小虾,迟早也得乖乖的把地盘让出来。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切都是实力说了算,并不是胃口决定的。 数十条木块堆积在一起,堆成一个高而正的形状,只要抽出下面其中一条,积木垒的再高,也会轰然倒塌,从一个高高正正的物体,变成散落一地的木块。 木桶里装满水,只要在木桶下面开个小口,木桶内的水便开始朝外流,桶内水势完全变化,从上至下,每一滴水都会改变位置,而非只是水面降低。 东疆的空虚,看似一点,却改变了整个七重天格局。 原本守者各自封地的魔族诸侯,大小异族势力,让黑巢这个横冲直撞的势力胡搅一番,顿时搅混了七重天这潭,原本还算平静的水。 水至清则无鱼,水一旦浑了,即时那些胆小的鱼,也会游出来泳动一番。 是谁给这些鱼的胆子? 或许是鱼内心中本来就蕴含着的欲动,或许是认为浑水能够遮挡危险。 不管是自身本性,还是周边环境所造成,反正一旦水浑了,出来的鱼多了,大鱼小鱼们也就不再害怕了,便开始争相学着前面的鱼游出,同流合污,越游越畅快了。 毕竟,面对着近在眼前的巨大利益,连人都抵挡不住,更何况藏身于混水之下,自认安全的这些畜牲了。 东南西北,四大疆域局势动荡,先后糜烂,致使魔族上层大为震惊,五大魔族主力,继讨伐黑巢的斗魔战骑外,又有两支主力魔军,从各自驻地离开,分别朝西方与东方开去。 与此同时,魔族各地驻军,陆续接到了幽都传来的命令,紧张的做着临战前的准备,以应付随时可能突变的局势。 魔族内的有识之士,经过这次百年未见的大动乱,也开始真正审视一系列动荡的根本原因,思索己身的劣势与统治的漏洞…… 邬葱岭,西坡。 一队队脸上戴着狰狞面具的骑士,两骑成行,在林地外拉成长长的两条行军线,缓缓地朝岭内进发。 岭内林木茂密,有些树木间的相隔,只能容单人独骑穿过,近万大军从邬葱岭外开来,走不多时,队伍就歪歪扭扭的越拉越长,就像一条扭动身躯的长蛇,在丛林中穿梭。 这一万斗魔战骑的带队将领,骑着牦马兽行在队伍最前方,看着脚下崎岖不平的山路,猛地一拉缰,止住了缓缓前行的坐骑。 此时,他的神情很是疑惑,眼前尽是树高林密,便于设伏的险地,不明白大帅为何要将己方这一万佯动的兵马,轻易的调入邬葱岭。 要知道,斗魔战骑每次临战,都能隐秘行军至敌方身侧,一发动便直取对方帅位,中心开花,都是建立在强大的谍报侦查能力上,一次一次的派出百人队试探,耐心的寻找猎物的破绽,谨慎的选择伏击地域,一刻都不能马虎。 不到对阵的地域,便早已经撒出的数百侦骑,又从大方向上保证了,己方不会反被敌偷袭,而敌方一旦溃败,也能根据八方侦骑的回馈,迅速找到最主要的追击方向。 可这次是怎么回事? 远远传来了林中野兽的吼叫,带队将领看着从身旁经过的麾下骑兵,眼前越来越茂密的丛林,忧心忡忡的皱起了眉头。 厉帅这次一定是失误了,为了追剿几个酋首,就让一万人马轻易暴露于山地丛林,不但无法隐去自身行踪,而且完全丧失了机动冲击力,一旦被敌所乘,必将得不偿失。 这就是他此时真实的想法。 未料胜,先料败,保证侧后翼的安全,提前规划好一旦被敌发现,或兵败,最能快速脱离的几条退路,一向是厉冲作战前所要反复考量的,可这次是怎么回事? 带队将领望着密遮的丛林,心无止境的沉了下去,除非是用他这一部兵马来做饵钓鱼,否则不可能让一万大军陷入眼前的境地,太凶险了。 四周全是茂密的丛林,山地崎岖起伏,又加大了骑兵行军或撤退的难度,只会让已经熟悉了此地的黑巢军,轻易的发现自己,己方想要去追剿藏入密林内的敌军,又谈何容易? 可军令如山,即使他明白此次入山的凶险,又怎敢抗拒厉冲的军令? 这一万斗魔战骑的入山,使得藏身密林内各处的血狼军纷纷动了起来,卜要脸的两万熊军更是兴奋得摩拳擦掌,只等上头的一声令下了。 毕竟在丛林之内,没有谁是他们这帮蛮熊的对手,一巴掌就能拍翻一颗树,林地不好走,黑熊们踩着软地,短途加速却很快,只要遇上了就没有打不过的道理。 邬葱岭,西坡以南。 此时,厉冲散入山地丛林内的一众斗魔战骑,被同样隐伏在密林内,精于袭杀的一众血狼军,连续暗袭击杀,伤亡越来越大,已经不得不归拢队伍,放弃了对赫日与督明的追杀。 由暗处转到明处,渐渐聚拢至一处山岭平地的斗魔战骑,也被隐伏于侧的血狼军找到了其集结位置,迅速的将这个消息,传递至卜要脸赫日与督明处。 督明权衡利害后,决定兵分两路,先用两万熊军,吃掉一万刚刚进山,地形不熟的斗魔战骑,另一方则让三千血狼军,佯攻厉冲在西坡南部已经暴露,正在集结的数千兵马。 等到熊军消灭掉进山的一万斗魔战骑,立即掉头朝南对厉冲本镇发起攻击,到那时再让三千血狼军,回过头来追剿一万进山兵马的漏网之鱼。 此战的关键,首先在于卜要脸的两万熊军,能否快速的歼灭斗魔战骑一万入山兵马,然后连续作战,立即投入到全歼厉冲的战斗中,这之间熊军决不能散开,更不能去追剿溃军。 其次,便是三千血狼军,能否有效的作出包围的态势,吸引厉冲散开队形,入山反击。 只要厉冲发起反击,一旦队形散入林地,想要重新收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段时间的多寡,也是能否完胜的先决条件。 督明权衡了得失,三千余厉冲本镇,对比一万地形不熟的斗魔战骑,无疑让他选择了后者,毕竟跟斗魔战骑的胜负,不是一场仗就能解决的,为了长远就必须多消耗厉冲的兵力,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山地丛林,更能有效的歼灭,有着强大机动力的一万斗魔战骑。 “开始!” 督明冷冷的传令道:“此战务必做到快、准、狠,一旦敌方溃败,不可追击,全军立即掉头朝南,不能给厉冲跑掉的时间!” 卜要脸闻声自信的点了点头,甩动巨掌朝西方猛力一挥。 恭敬地站立在卜要脸身后,早已等不及的一众暴熊军将领,兴奋得搓了搓肥手,也不说话,扭头就朝自己的队伍狂奔而去。 “吼…吼…!” 不多时,已经集结完毕,正在待命的两万暴熊军,依次拽出腰后板斧,在一阵阵熊吼声中,空群而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4章天下大乱)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5章 一叶知秋 列列长枪斜挑,道道寒光闪动,一个个头戴狰狞面具,提枪握刀的骑士,双脚轮番夹踢胯下牦马兽腹股,牦马兽被骑士靴子上的马刺扎入表皮,疼痒难止,一个劲的摇头摆尾,躁动着低低闷吼,无处宣泄的感觉在一阵阵吃痛间越发明显。[] 此时,这些正死死拉住缰绳的骑士,只要催促的动作稍大一点,胯下牦马兽就将不顾一切的狂冲而出,去尽情的释放体内那股躁气。 很明显的,这些骑士无一例外都是控兽的老手,能够在准备冲刺的阶段,便将胯下坐骑调整到爆发的临界点,一旦开始冲锋,定会一往无前,不死不休。 这是一队正在林外列阵的斗魔战骑,没有旌旗招展,号带飘扬的纷乱景象,没有对阵厮杀前,本应有的紧张或胆怯,除了几千头牦马兽此起彼伏的低吼跟响鼻声,耳中已被连成一线的沉闷蹄踏声所布满。 百余名身着短褂,腰佩长刀的魔族骑士,在阵后一处高地,隐隐的拉成了一个半弧形,牢牢地护卫着中间的十几名将领模样的人,而那十几个将领,此时也正簇拥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这位老者的穿着很奇异,身处战场,却头上无盔,体不覆甲,除了穿着素袍之外,只是很简单的披着一个貉裘披风,脚下蹬着一双布鞋。 老者微眯着的双目,黯淡无光,显得死气沉沉,苍白消瘦的面庞,偶尔还露出几分病态,一头雪白的长发,也只是随便的用根细绳系于脑后,山风一吹,还会带乱几缕发丝,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老态龙钟,半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农。 可在老者死气沉沉的眼光下,一众鲜衣怒马,盔明甲亮的魔族将领,却无不敬畏地伺立于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老者便是执掌五大魔族主力军团之一,六万斗魔战骑生杀极权的大帅——厉冲。 此时的厉冲,对四周密林内频频出现的敌情,并非显得特别在意,反而将思绪停留在接连传报而来的噩耗上,空洞无神的双眸,古井不波,涟漪不起,眼神越发深沉了。 东线大营被上千翼人投火突袭,十里营盘付之一炬,一千余留守兵丁与几千土族杂役,大部葬身火海,只余百许侥幸逃生。 三万多头用来替换以及配种的牦马兽,营库中能装备数万大军的精良兵刃、铠甲、马具、粮饷,也同时被熊熊大火毁于一旦。 大源接到望日城求援后,为了清剿乱匪,保证粮道畅通,守将白焜轻易调兵出城,被云雾四色重骑伏围于野外,一战之下,全军溃败,后逃溃军又被轻装简行的几色轻骑一路追堵,层层截杀,尾随攻陷中州门户重镇——大源。 此役,白焜战死,三万带甲灰飞烟灭,大源易手,致使中州东南门户大开,由此东疆南疆与中州接壤的土地上,再无一座坚城可以抵挡异族的大规模入侵。 望日城与洛仓这两座重镇,在大源失守后,与东南疆域之间,变得无遮无拦,也一下子暴露在了各方异族势力的面前,中间除了一座渺无人烟,无关无隘的邬葱岭,再无任何缓冲地带。 “少才!” 一直沉吟不语的厉冲,忽然叹气出声,空洞的目光无目的的朝前延伸开去,漠然前视道:“据刚传至的信报,洛仓十万担囤粮也已悉数被焚,你怎么看?” 斗魔战骑三大营之一的彪骑营副将,也是厉冲最为倚重的大儿子厉波,应声拱手道:“依末将来看,黑巢此举表面来看是想逼迫我方无粮自溃,其真实意图却是想让我军陷入山地丛林地形,死战不退。” “哦?” 厉冲稳坐钓鱼台,不置可否的看了大儿子一眼,淡淡道:“何以见得?” 厉波眉头微皱,显然听出了父亲语气里的冷漠,紧声道:“大源一失,致使我军左翼完全暴露,下了邬葱岭往西,便是无遮无拦的中州平原,云雾五色轻骑,来去如风,随时可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从西面疾速掩杀而至,或袭扰我军左翼,截断来往运送的粮草辎重。[超多好]” 接着又补充道:“而我东线大营被袭,即使回撤到大营驻地,短期内也无法取得兵刃与后续补给,无力再次展开攻击,也无法凭险固守,斗魔战骑机动性将完全丧失,这就会让我方生出速战速决的想法,以求尽快歼灭邬葱岭内的黑巢狼军,将督明与赫日等一众匪首,或俘或杀,到那时,敌方所剩的两万徒步熊军,一到平原之上,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只能任我宰割。” “余粮不足支撑一万五千兵马十日之需,退兵却又陷入先后夹击的险地,进则如困兽犹斗,一旦战胜却能一劳永逸。退则危机四伏,机动优势完全丧失,故而有进无退,才能不陷入被动。” 厉冲微微点了点头,叹气道:“听起来说的有道理,那你知不知道黑巢为何对为父本镇围而不攻,只是派兵在四周佯动袭扰,反而任凭西面一万儿郎长驱直入,不加阻拦?” 厉波听到“为父”一词,浑身一震,厉冲治军极严,这还是第一次在军中自称为父,忍不住低声道:“父亲,都怪孩儿愚昧,请父亲示下。” “洛仓,又是这个洛仓,少才,你自当年洛仓一役,一直跟随为父征伐四方,经无数大小战阵的血腥磨练,如今勉强可为将才,但比起黑巢酋首的战略眼光,却仍旧差了好几筹。” 厉冲深邃的目光投于密林,漠然道:“你只是看到了眼前一点一战的得失,却没有把整个天下视作一局棋,连为父都是经过再三推敲,才隐约猜出了个大概。” 厉波闻声一愣,显然不明白为何厉冲问的是一万进山兵马,却一下子又从洛仓跳跃到了天下棋局,讶道:“难道真的是低估了督明?” “督明?” 厉冲冷笑一声:“稳中行险,正中有奇,改革兵制,料敌机先,勉强可为半个帅才,但这局棋从一开始,我们魔族就输掉了,不是老夫小看督明,能够一子落下,无论对方如何应子,都可稳操胜券的人,绝对不是他,甚至那个人落子之后,便已经能够抽身脱离这盘天下棋局,因为我等无论怎样应子,无论再下多少子,都已经不再重要。” “父…父亲,您是说那个传说中的黑巢大首领?” 厉波双目射出了不可置信之色,连声道:“虽说如今南疆与东疆局势先后糜烂,可我们毕竟尚未全力出手,五大主力军团也才动了一部中的万许人马,只要我族平叛大军源源不断开至,莫说是一个小小的黑巢,就算整个北疆也能一把抹平。” “战!真的只是争胜于沙场之上么?” 厉冲语气转为严肃,冷喝道:“督明佯围老夫本镇不动,反而贪功诱引本帅外围一万兵马入山,妄想逐个击破,一出手便落于下乘,老夫便知道这盘棋不是由他起手,岂不知这一万兵马,本就是老夫刻意留给他的。” 厉波瞪大了眼,惊呼道:“什么?” “哼!” 厉冲冷哼一声,森然道:“老夫几千兵马散布山地丛林,如果大源与洛仓不失,进可攻,退可守,如今却要负担一万五千兵马的口粮,退也来不及了,即使能够不损一兵退走,前有左翼的云雾轻骑堵截,后有黑巢追兵,缺衣少粮又能退出多远?” “要老夫是督明,必将直袭对方本镇帅位,只要本帅一去,六万斗魔战骑也将不复存在,可惜呀,棋差一着。” 厉冲摇头道:“如果是老夫掌军黑巢,又有五万北地骑兵与云雾九色战骑配合,甚至会放弃一切战略要点,率兵直取幽都,只要兵临幽都城下,无论能否攻陷幽都,这场仗也都不用打了,督明小儿毕竟没有这个魄力,想要步步为营,一路攻杀,却反而陷入被动。” “直取幽都?” 厉波骇然道:“那几乎要陷入数十万大军的重重包围,怎么可能打胜?” “为父说过一定要胜了么?” 厉冲双目闪过一抹惧色,吸了口气道:“那个先手落子于棋盘之上的人,比老夫更加懂得人性与人心,一旦幽都沦陷,四方必乱,看似被重重包围于绝地之中,却不知同样也是处处破绽,各怀异心的地方诸侯,必会拥兵自重,面对异族动乱,都城沦陷,首先便会选择保存实力观望,而不会第一个搬兵回师,否则连空虚的老巢都会被异族占去。” “可黑巢新占之地,如今的东疆同样空虚无比,守卫连城的黑巢兵马恐怕连千人都不到,皋垓关甚至没有一兵一卒留守。” 厉波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疑惑道:“难道他们黑巢不怕?” “怕,不过不是他们怕,而是老夫后怕!” 厉冲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沉声道:“那个人布的这局棋,本就是打算要先输两子,后赢全盘的,尽管为父能够推算出他的下手,却也无任何消解之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棋局朝一个必输的局面发展,因为那人是把整个天下作为一个棋盘来落子,任何棋子都可以失去,只要最后能够赢得天下。” “可以失去任何棋子,赢得整个天下?” 厉波不解道:“父亲,孩儿不明白为何黑巢留下了空虚的东疆,却反而能赢得天下?” “你知道这人的丢出的二枚弃子是什么么?” 厉冲空洞的眼神,再也无一丝神采,漠然道:“就跟为父不得不把一万斗魔战骑当作弃子丢出一样?” 厉波迷茫的望着眼前,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的父亲,摇了摇头,却知机的没说话。 “第一枚弃子,便是那北疆十六个游牧部落,联合起来的五万北地铁骑。” 厉冲爱怜的看了眼跟随自己多年的儿子,胸中油然升起一种无力抗拒的感觉,颓然道:“东疆本就是那人故意放弃的,只要我魔族大军借助战船,从黑川江上游顺流而下,重新占据北遥郡水师大营,牢牢封锁住黑川江江面,不利水战的五万北地骑兵,即使不被我大军剿灭,也绝难再逃回北疆,无论黑巢与我族博弈的胜败结果如何,也都将全军覆没。” 厉波愕然道:“北疆练惊鸿与黑巢乱匪不是盟友关系么,父亲所说的那人,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最后的结果,为了魔界大动乱,为了整盘棋的胜局,他不得不如此,不丢出几枚够分量的弃子,又怎能换来整个天下。” 厉冲摇头苦叹道:“因为那人所弃的第二子,便是黑巢本身!” “什么?” 厉波骇然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夫不怕如今这个火中取栗的黑巢,因为无论局势发展至怎样的局面,黑巢也将元气大伤,各方势力相互倾扎下,根本无力夺取最后的胜利。” 厉冲悠然道:“老夫怕的是经此一役,浴火重生后的那个黑巢,如果此役不能一劳永逸的歼灭黑巢,短则数年,长则二十年之后,一旦给了黑巢休养生息,治愈伤痕的喘息时间,其必将成为我魔族的心腹大患。” “八位殿下要是仍旧亲政就好了!” 厉冲叹了口气道:“失去了八大天王的魔族,就像少了泥灰粘合的城砖,看似坚固无比的高大城墙,殊不知只要抽调最下层的几块砖,整面墙壁不用人推,自己便会轰然倒塌,那个布此棋局的人,高就高明在拿捏的分寸,一出手便直击我族死穴,一旦魔界大动乱来临,无论我族如何应对,也将从此失去统治的根基。” “几块城砖?” 厉波懊恼的甩了甩头,道:“父亲,或许局势的发展,并非象您猜测的这般险恶,或许只是凑巧,孩儿怎么也不能相信,我方还尚未真正意义上的输掉一仗,只不过丢掉一个东疆,便已然全盘败了。” “你见过谁是等到全身器官都溃烂后才死的么?” 厉冲沉声道:“将北疆最强大的一股力量,十六个游牧部落联合起来的五万北地铁骑,借助我族这把刀灭掉,本来有望统一的北疆,必将再次陷入急剧的动荡中,由此排除在争鼎的棋局之外。” “将中州搅乱,并且留下身后空虚的东疆,等着我族大军去攻占,原本拥有各自领地的各方诸侯,面对东疆这块肥肉,必会蠢蠢欲动,一旦忍不住发兵,便留下了空虚的老巢,无论我族内部还是异族势力,必将乘虚而入。” “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地方诸侯的相互征伐下,又将加大割据的局面,各自裂土封王,魔族内部一乱,异族又会紧跟着乘虚而入,魔界又怎能不乱?” 厉冲叹了口气,道:“这是一局明棋,那人将每一步,每一子的后招,都清清楚楚的摆在明处,可惜有资格与此人博弈的对手,并不是老夫,而是藏在魔界众人心灵深处的人性与人心,试问能够逃过自身欲望的人,又能有几个?” 不光厉波闻声沉吟不语,连厉冲身旁一直在静静聆听二人谈话的一众将领,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四周密林内传出的异响,身前数千作势欲扑,杀气腾腾的斗魔战骑,所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并没有对这些人形成丝毫的影响。 众人从厉冲的话语中,已经能清楚得明白,这场仗由一开始就结束了。 斗魔战骑的十几位将领,本以为自己手中掌握着毁城灭国的强大力量,可以把一切敢于螳臂当车的敌对势力碾个粉碎。 谁知等厉冲一番话说完,才发觉不但没有资格成为对局博弈的一方,甚至连作为一个观棋之人的资格都没有,仅仅是落在天下这盘棋局上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传令上下,即刻退兵!” 厉冲决然的话语中,不含一丝感情,断然道:“既然督明对本帅那一万兵马有兴趣,就让给他好了,有一万斗魔战骑将两万熊军拖在此处,我等也可安然退却,等督明重新集结兵力,从邬葱岭钻出来,自有别人对付,此处的胜负对我等已经毫无意义了。” “父亲!” 厉波双目精芒一闪,振声道:“莫非是‘八阵军’开到了?” “除了八王亲临,什么军开来都起不到作用了。” 厉冲一抖缰绳,掉转马头,朝左右喝道:“你等速带一队人马赶至望日城西面,将散布中州东路的四万余斗魔战骑,全部归拢一处,等待本帅到来。” 说着,从怀内取出一块玉牌,递给大儿子厉波,道:“少才,你也一同过去,记住,如今首要之务便是保存实力,以应付即将来临的魔界大动乱!无本帅将令,敢于轻出一兵一骑者,杀!” “遵令!” 一众将领轰然应诺,纷纷领着各自手下,策马卷尘,疾驰而去。 紧接着,几十面令旗舞动开来,数千斗魔战骑在一个个带队将官的命令下,依次掉转马头,开始朝邬葱岭南面折转行进。 隐隐包围着此处斗魔战骑集结地的四周密林,忽然间静了下来,可能负责此处佯攻的黑巢带队将领,想不到厉冲会突然撤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与此同时,从邬葱岭西北方向,传来了阵阵喊杀声,那是一万外围斗魔战骑入山的方向。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5章一叶知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6章 八面火风 茫茫大地在身下展现雄姿,呼啸的冷风从耳旁划过,钟道临与五雷神鹰一前一后,先后飞至中州东部平原上空,下界则是正在惨烈厮杀的两方大军。 西面,无数辆包裹着铁甲的巨轮战车,车头上獠牙般伸满了尖刺,在一面面丈高的方盾后,整整齐齐的排列成三行,行与行间隔十至十五丈不等,隔着的两个中间地带,被如林的长戈铁矛布满。 战车大阵的后方,是严阵以待的三万魔族铁甲军,全身覆盖着银色重甲,左手持盾,右手提枪握刀,排着十几个整齐的方阵,冷静的注视着前方的战场。 魔族大军的后方,同样摆着两队披挂银甲的骑兵大队,在一声声带队将官的呼喝中,一个个牵着牦马兽缰绳的魔族骑士,取弓摘箭,马刀同时离鞘,纷纷小幅度的甩动着马缰,开始策马热身缓跑,慢慢前出至两军侧翼。 从天空望去,密密麻麻的银色铠甲,大面积的反射着魔日的光辉,道道银芒飞耀闪烁,寒光冷冽,骇人心惊。 东面,人喊马嘶,几万躁动不已的北地骑兵,望着阵前密密麻麻的尸堆,看着偶尔从牦马兽尸体后爬出的伤兵,艰难的撑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走几步又再次踉跄跌倒,痛苦呻吟,一个个急红了眼。 秉性彪悍,英勇无畏的北地草原勇士,面对着一堵似乎永远也冲不垮,击不穿的车盾大阵,历经十六个部落轮番冲击,死伤惨重,扔下了数千具尸体,仍旧寸步未进,非但没有畏惧退缩之心,反而激起了心中那股嗜血的兽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呜…呒” 催军奋进的破阵鼓敲响,草原上预示着进攻的兽角声传来。 凄厉的马嘶,愤怒的狂嚎,几千整队在阵前,已经准备好冲击的北地骑兵,在战鼓与兽角的催进下,手舞弯刀,嗷嗷怪叫着冲离大阵,踏着场上同伴的尸体,悍不畏死的继续朝车阵冲击。 千兽奔腾的隆隆响奏声传来,整个空间被一股压抑的气氛所笼罩,再也听不到战鼓与号角的声响,耳中尽是一片嗡响,充斥着万蹄踏地的沉闷鼓奏。 擂鼓一般的闷响,让端坐马背上的练惊鸿,胸中一阵血脉翻腾,风卷残云般冲出的几千勇士,瞬间被万蹄掀起的股股黄尘淹没,眼前只剩下一片如雾烟沙。 练惊鸿的心在滴血,这是他首次投放整整一个部落的兵力,用来冲击,为了击破眼前的车阵,更为了不落人口实,他不得不拿自己所在部落的全部兵力,誓死一搏。 练惊鸿现在所面对的这支大军,是“赤,黑,斗,八,方”五大魔族主力中,最善于防守,也是最少出动的一支力量,无论行军或布阵,周身破绽难觅,八大兵阵临战之时,如火如风,变化万千,一旦与其对阵,任何行险出奇,心存侥幸的一方,都将会自食恶果。 因其所属八阵一向行军谨慎,步步为营,履平地若危,故而调动极为缓慢,但对阵时八阵车马却稳若庭山,闻惊雷而无惧,经恶浪而不动,有“八面火风,庭山不动”之称,故称八阵军。 练惊鸿明白,以正合,用堂堂之兵击煌煌之阵,便是破八阵军的唯一不二法门,否则只能避其锋锐,一旦相遇便要尽速脱离,不然一旦八阵轮转,陷阵之军必无侥幸。 练惊鸿不知道这支很少出动的八阵军,为何会恰好堵在与黑巢约定好的进击路线上,只知道既然十六个部落的首领,联合决定了破阵,他就只能将手下儿郎的生死,看作一个个为了最后胜局而消失的数字。(无弹窗广告) 毕竟,击破眼前的八阵军,尽快开至大源,瓜分云雾城的胜利果实,对草原上十六个穷怕了的部落酋长,实在太过有吸引了。 蹄声震震,吼声隆隆。 如蝗的箭雨从头上刮过,身旁是不停落马倒下的同伴,草原勇士们一个个藏腹坠蹬,弯刀拖地,尽量减少身体的暴露。 几千北地骑兵在疾速冲锋中,逐渐拉成三线纵队,骑与骑相隔逾丈,在约五里的宽正面,全线同时发起冲击。 无数羽箭“叮叮咚咚”撞上车头巨盾,从车阵盾牌间隙穿过的箭矢,瞬间射翻数十个持戈握矛的魔族步军,或伤或亡的魔族枪兵又迅速的被身后之人拉走,缺口很快被后队补上。 头顶黑压压飞逝而过的箭雨,从阵中数百张车弩上连射而出的万千弩箭,又将冲锋至车阵前的数百北地骑兵,连人带马的穿透射翻。 中箭骑士落马时短促的惨叫,牦马兽临死的哀嚎,此起彼伏的在阵前响起。 “嘭嘭嘭”一阵闷响,紧跟着是无数凄厉的马嘶,连人带马一头猛撞上战车尖角与巨盾的北地骑兵,有的瞬时被裹铁尖木穿透,钉死在一根根獠牙般的尖刺上,有的猛撞在镶满铆钉的巨盾上,立时被巨大的前冲力带飞,不受控制的从牦马兽背上飞起,越过一面面如列车盾,打着横的朝后飞去。 这些跌飞的北地勇士,尚未落地,便被车阵后密密麻麻的铁戈长矛挑死在半空,随着戈矛的大力甩动,无不被凌空撕裂,惨遭分尸。 为了冲过两军阵前的五里空地,数百骑兵在箭雨下纷纷落马,车盾阵前的一个照面,又是近千北疆勇士魂断当场。 三个骑兵纵队的冲击力,在第一波攻势尚未闯入阵,便惨遭屠杀,土崩瓦解后,后续的两纵北地骑兵,接踵而至,一个个红着眼睛,不顾一切代价的继续发起冲击。 钝器劈入骨头的暴响,刀剑相撞的金属脆鸣,喧天的怒骂,牦马兽的悲嚎,数千北地骑士一浪一浪的冲击着铁甲车盾大阵,也连人带马一片一片的倒下。 一列列战车的尖角上挂满了死尸,滴滴答答的朝地上滴血,人尸压着马尸,马尸盖着人尸,车阵前到处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的景象。 可是,敌对的两方还活着的人,却视眼前的惨景如无物,仍旧厮杀不止。 两军之间的黄沙逐渐散去,练惊鸿等北疆部落首领们,眼中看到的是一个血淋淋的屠场,原本一排整齐的车阵,好像一下子增高了不少,成了一个连绵起伏的红色丘陵,一个被肉尸血海覆盖而成的赤色山脉。 “山!” 一声大吼从八阵军中传来。 “山…山…山!” 随之是八阵军上万人此起彼伏的狂吼。 “火!” 又是一声大吼。 “火…火…火!” 一阵阵应声的呼吼声中,八阵军阵前排列着的上千辆战车,吱吱呀呀的晃动起来,巨大的裹铁车轮压过车前的成堆死尸,晃晃悠悠的开始朝前开进。 “哗…哗哗!” 八阵中军三万徒步铁甲,在一杆中军帅旗的指引下,排着针插不进的严密方阵队形,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缓缓朝前逼近…… 练惊鸿绝望的发出了撤军的命令,前后一万多骑的连番冲击,居然连对方的第一条防线都没有攻入,上万兵马顷刻间死伤殆尽,八阵军严不透风的防御,次序分明的有组织杀戮,已经让他本来饱满的信心,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练惊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信心,也没有实力再坚持下去。 眼见敌方已经开始发动,再要硬撑下去,迎接他的将不会是公允的对阵搏杀,而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无情屠杀。 随着撤退的锣声响起,出现的是一个让练惊鸿惊诧不已的景象,在己方的一个部落首领,歇斯底里的狂吼下,又是一个几千人的部落骑兵,嗷嗷怪叫着脱离大队,朝前冲锋。 “不!” 练惊鸿一鞭子猛抽在胯下的牦马兽臀股上,猛地策马朝前奔去,怒吼道:“没有本帅将领,谁敢擅自出击?…回来!” 一众护卫练惊鸿的亲兵拍马赶来,怕主帅有失,不容分说将练惊鸿层层堵住。 “滚,滚开!” 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练惊鸿喉咙中传来一阵兽性的低吼,疯狂的用马鞭狠抽挡在自己马前的亲兵,怒骂道:“滚开,谁敢阻我!” “练帅,你为何要鸣锣撤军?” 一众随练惊鸿多年的亲兵只是死死的挡住他,对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毫无躲闪,可随之而来的几骑中却有人大吼大叫道:“死了那么多部族勇士,你个懦夫不想着替儿郎们报仇,居然要溜?” “老三,别胡说!” 来的四人其中一个朝练惊鸿行礼道:“三弟言辞辱及练帅,还请大帅念及他也是为了部族大义,多多见谅。” 虽然这人对练惊鸿行礼甚恭,眼神中却有些不屑,显然对主帅此举,也是颇为不满。 “好...好...好!” 练惊鸿注意到这人的表情,也知道几人来意不善,只是连道了几声好,用马鞭朝缓缓压来的八阵军一指,狠狠道:“我军新败,士气已丧,全靠一股复仇的血性支撑,然可一不可三,如若再败,必会军心尽失,一旦全军崩溃,被敌趁虚而击,再想要完整的撤出也难,故而本帅传令立即撤军,你等是否愿意遵令?” “五万铁骑不过损失万余,谈何全军崩溃。” 一个缺了只耳朵的将领怒气冲冲瞪了练惊鸿一眼,道:“方才八阵军的阵形一直没有移动,所以才固若金汤,现在既然魔崽子们敢开动,战车行动缓慢,整个阵形必乱,正是我趁机雪耻的时候,此时撤军将功亏一篑,上万勇士的鲜血不能白流,请大帅立即传令,全军尽出。” 说罢,四人同时手按刀柄。 练惊鸿双目精芒一闪,杀机冷冽道:“如果本帅不同意又如何,莫非你们敢兵谏不成?” “仓啷啷”一阵声响,练惊鸿的亲兵与来人身后的护卫,纷纷刀剑出鞘。 “请大帅下令全军出击!” 四人也不多说,只是再次重复道:“请大帅下令出击。” 此时,几个部族的首领,先后领着护卫策马奔至,望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都傻了眼。 “本帅已经下令,全军撤退,绝无更改!” 练惊鸿看了跟八阵军接触的那几千违令冲出的骑兵,甩手一带马缰,调转马头,沉声道:“现在撤军还能活命,毕竟牦马兽要比八阵军的战车跑得快,只要我十六个部落的根基不失,迟早还能卷土重来,如果仍旧僵持在这里,必会全军覆没,言尽于此,你要留下,这主帅的位子让给你便是,同意撤军的随我来!” 说罢,练惊鸿一抖马缰,带着身后的亲兵拍马就走。 其实,练惊鸿明白,自己刚才孤注一掷的将本部族的几千兵马,用于第一次全线集群冲锋,为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打开缺口,好让其余部族的首领安心,敢于不计个人得失,随着自己部族一同出兵破阵。 可谁知道八阵军远比自己所要想象的更加厉害,整个连环车盾阵就像是一头伸满獠牙,时刻准备择人而噬的怪兽,上万兵马刚一触摸到这头怪兽的獠牙,便惨遭屠杀,即使付出了万人伤亡的代价,却连看一眼这头怪兽张开嘴的资格都没有。 练惊鸿知道,如今的八阵军并非是像几人想的那样,所谓铜墙铁壁的阵形,在行动中会露出破绽,相反,敌方才刚刚张开血盆大口,正准备择人而噬。 他的本钱就是方才那几千投入战场的骑兵,如今本钱没有了,即使能胜得了八阵军,他这个名不副实的主帅,也坐到头了,唯一保命的方法,便是趁八阵军没有展开的时候,全速退走。 只要人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一旦战败身死,那就什么都完了。 练惊鸿不缺壮士断腕的勇气,却似乎缺少了对结局的某种预期,他甚至心底有些起疑,为何战局的发展会急转直下,到了如此险恶的境地,甚至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十多年生养聚积的家底,一日枯荣,尽付东流去。 隐隐的,练惊鸿心底有了一丝不祥的感觉,却不敢再深想下去,只是不停的用皮鞭,狠力的抽打着胯下的牦马兽,想要尽快离开此处。 人与人的征战,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他以一个土人的身份,意气风发的官拜黑云骑督帅,东征西讨,抵御外辱时,在他于北疆之上策马扬鞭,合纵连横,经略草原时,在他率领五万大军,横渡黑川江,奇袭皋垓关,一路追杀章庞溃军时,绝对不会有如此的疑问。 人或许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去探寻得到与失去的意义。 这是练惊鸿兵败后,心底第一次泛起这样的疑问。 北疆这些部族的首领,除了练惊鸿的几千人马外,都没有切身利益的损失,而且中州肥沃的土地,大源城内堆积如山的物资钱粮,对他们的吸引力实在太大。 所以,面对着一个缓缓压来的八阵军,所有人都选择了向前,而不是撤退。 没有人想再回到那个缺衣少粮,物质贫乏,天寒地冻,气候恶劣的北疆,哪怕那里同样也是生养他们的草原。 北疆恶劣的条件,对草原上的人来讲,习惯了本没有什么,但等他们见识到了北遥郡的美景,中州花花绿绿的江山,两相对比,草原便成了一个噩梦,一个纠缠了他们世世代代的可怕梦魇。 从穷山恶水中跳出来的北疆众人,一旦见识过了浮华,就不愿再次失去,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拥住身边的美丽,留在浮华的宝地。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渴望美好,远离穷困,是人的天性,对于穷怕了的北疆众人来讲,这种体会刻骨铭心,以至于早已渗入骨髓。 对北疆人来讲,美不可得则宁死勿生,决不妥协。 于是,孤注一掷而且颇为悲壮的冲锋开始了。 三万多北疆铁骑,全部搭弓在手,刀剑出鞘,在各自部落头领的亲自带领下,山哭海啸般的同时怒吼起来,以决死之心,尾随着刚才冲出的几千人,决堤洪水般冲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6章八面火风)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章 自然之心 大地在退后,牦马在狂奔,万蹄捶地的擂鼓闷震,数万人声嘶力竭的怒吼,天地之间喊杀一线,上万柄马刀挥舞,幽幽寒芒瀑溅。[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就像一股股巨浪拍打在一列列岩礁上,浪头激起的水花尚未落下,后浪又至,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三万北地铁骑与魔族八阵军的剧烈碰撞,就像是海浪与礁石的较量。 一朵朵璀璨的血花在八阵军的车阵前绽放,杀红了眼的北地骑兵,踏着同伴的尸体,怒吼着继续冲击,前面人死了,后边的跃过尸体冲上,坐骑被射翻,人就下马步战。 蓦的,正在缓缓进击的车盾战阵,忽然从中打开了数条细缝,紧接着这些缝隙随着两侧战车的移动,越发扩大,不多时露出了几个丈宽的缺口。 血染征袍的北地勇士,面对着前方七零八落,摇摇欲坠的车盾阵,奋然欢呼,抖擞精神,跃马扬刀,嗷嗷怪叫着从这些缺口,潮水般涌入。 “风!” 一声旱地焦雷般的大吼,猛然从八阵军后响起。 “风…风…风…” 一声声震天大吼,忽然从八阵军南北两边传来。 “风巽一骑,全军出击!” “杀!” 原本在八阵军两个侧翼热身缓跑的两支银甲骑兵,一声发喊下突然加速,猛然从中军侧翼直穿而出,对阵中两方的惨烈厮杀看也不看,反而一左一右直捣北疆兵马的后路。 与北疆骑兵对错而过的两支骑兵,很快在北疆军身后会师,数条白色长幡陡然打出。 “泽…泽…泽…” 八阵军先是有几人,看到北疆军后路出现的白色长幡,大声地叫喊起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竭力的吼着一个字“泽”。 “哗,哗,哗”的整齐步点响起,阵后严阵以待的铁甲军加速发动,八阵军三线内的几千枪矛手,潮水般从阵与阵的嫌隙分朝左右奔跑而出。 “雷…雷…雷…” 随着整齐的铁甲军方阵齐声怒吼,原本第一条防线上车盾间的缝隙,被忽然开动的裹铁战车,迅速的拉近缩小,在“嘭嘭”的碰撞声中依次合拢,最后一条车阵防线却忽然打开无数缺口。 数个方阵的铁甲军,不等后线车盾完全打开,便成列成行的开进大阵。 劫后余生,本以为已经胜利在望的近两万北地骑兵,被忽然合拢的车阵牢牢困住,前后都是巨大的裹铁战车与竖起的方盾,东冲西突不得而出,在狭小的车阵空隙间,人挤人,兽挤兽,牦马兽没有足够的地域用来加速,完全丧失了冲击力。 随着几个铁甲兵方阵依次进阵,身披兽皮薄甲,动弹不得的两万北地骑兵,面对着全身覆盖重甲,一行行,一列列配合进击的铁甲军,成片成片的悲呼着落马。 骑兵丧失了冲击力,在高大的牦马兽上转身不易,顾前顾不了后,战力连持长兵的普通步兵都不如,更别说刀砍不入,剑刺不伤的铁甲兵了。 徒劳抵抗着的北地战士,被越来越多进入战阵中的铁甲军,分割包围于数十个狭小地域,紧接着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侥幸从车盾阵夹缝中逃出的骑士,刚一出阵便是如林的铁戈长矛捅来,长度逾丈的铁矛将这些漏网之鱼一个个挑上半空,然后戏谑般的甩来甩去,等到耳中再也听不到凄厉的惨叫,才随手的把尸体抛掉。 这些刚才还在阵中的长矛手,如今只不过充当一个捡漏的角色。 随着刚才绕阵而过,抄北疆军后路的两支骑兵开始绕阵游走,寻找漏网者,这场海浪与礁石的碰撞之战,以近五万的北地雄师灰飞烟灭,迎来了一个一边倒的结局。 欲望催人奋进,有时候却会伤人。 此时,正漂浮于高空,静静的俯瞰着战局发展的钟道临,忽然笑了。 他笑,不是因为下界已经收尾的战局,无论下面发生什么,他也不会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下界的胜胜败败,对他而言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与其毫无关系。 他笑,是因为看到五雷神鹰,正在眼前笨拙的晃动着双翅,想要学他浮空不动,却一直不得要领,只能滑翔着围着自己飞来飞去,不时委屈的冲他点头,低低的悲鸣着。 望着五雷神鹰忽高忽低的从眼前晃过,钟道临心中竟升起了一股羡慕的感觉,从小他就喜欢鸟儿,喜欢静静的看着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发呆。 他一直想来生做一只鸟,一头鹰,想体会那种翱翔天地之间,俯瞰苍茫大地的抽离感觉,可以远离世俗烦恼,无拘无束,迎着风,自由飞翔。 道家言,清气上浮为天,浊气下沉为地,红尘中的烦恼,七情六欲的折磨,或许就是浊气淤积的产物,也或许正是内心中成为飞鹰的渴望,才让钟道临天性近乎道。 钟道临对下界的逐渐隐去的杀伐声,充耳不闻,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试着用自己的心灵,去接近五雷神鹰的心灵,试着去体会一种对小雷再平常不过,对他则万分新鲜的感觉。 正苦着脸在钟道临身旁来回晃动的雷鹰,锐利的鹰目慢慢呆滞起来,紧跟着一愣,忽然嘎的一声厉鸣,双翅猛颤,掉头飞远,不多时,侧身转了个圈,又飞回到钟道临身旁。 围着钟道临转圈滑翔的雷鹰,总是把脑袋转向钟道临的方向,又是好奇又是迷茫的盯着钟道临看,显然发觉了钟道临心灵的触角正对它进行的窥探。 也正是这股熟悉的感觉,才让大惊失色的雷鹰,重新飞了回来。 “小雷,放开你的心灵,把我当成你的同类,把你当成我的同类。” 钟道临隐隐的暗示,透过心灵的媒介,不停的回响在雷鹰心头。 雷鹰晃动着金色的翅膀,脑袋好奇的摇来摇去,随着钟道临心灵的暗示逐步加深,雷鹰也兴奋起来,毫无戒心,毫无保留的打开了自己的心灵。 雷鹰前世今生修炼经年,天性通灵,人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对它而言,也是种难以捉摸的体悟。 六道之中,颇多迷雾,钟道临与雷鹰,彼此最为熟悉,也最为信任,在一个共同的愿望下,两颗纯净的心灵在慢慢的试探,慢慢的了解中,逐渐交织融合在一起,细细体悟学习着彼此的经验…… 也许是忽然间的顿悟,也许是等待了亿万年的久远,钟道临明白了。 他明白了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怎样一种经验,明白了鹰眼下的滚滚红尘,俗世苍生,明白了他一直追求而不可得的一种感悟,一种自然之心,至静之道…… 雄鹰,翔于九天,摆脱了世间桎梏,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变,无拘无束,自由翱翔于苍穹,从天空之上俯瞰,平天下,小万物,以游无穷。 雄鹰展翅高飞,锐利的双目俯视凡尘,苍茫大地之上,万类霜天竞自由,哪里有什么国界、民族、小利,大义…… 鹰目之下,人与畜牲何异?蒙古与宋何异?金银与土石何异?帝皇贵爵与贩夫走卒何异?魔族与黑巢,谁成谁败,又有何异? 自然为真,矫作乃伪,正因为有此自然天地之广阔,万物才得以自由生长而不悖,生存竞争并非只有你死我活,优胜劣汰之一途,大自然中的和谐之美才远胜于凶残的物竞天择。 钟道临明白了,第一次试着用雷鹰的双眼俯瞰大地,第一次试着用鹰的心灵体会所处的天地。 钟道临本以为那会是一种抽离之心,脱离世俗的感觉。 结果,等到他的心灵真正的融入到雷鹰的心灵中,才发觉自己错了,那不但不是一种抽离,抽离凡尘的感觉,反而是真正的融入,融入大自然,融入那个滋养万物的天地,孕育生命的海洋。 也只有这个时刻,钟道临才体味出作为一个人的悲哀,才真正体味出人性的凶残。 也只有这个时刻,钟道临才一下子明白了,在峨眉万佛顶之上,为何白蛇修炼成人之后,却反而自念罪孽深重,宁愿废掉五百年道行,也不愿以人身渡天劫…… “……以后跟着姐姐如何?食花饮露,翱翔天地之间,不在五行三界之内,岂不快活……” “……小子姓钟名临,字天养,父母早亡,却也算是天养了……” “……天如何?……能够勘破六畜轮回,阴阳之道,五行相生相克之法……万物视若玩偶……天如何……妖何罪……” “……人畜妖魔,花草禽兽莫不是世间生灵,都是天地阴阳灵气所生,自然都是相同……” “……人类都是一样的口是心非……妄我以为你个小鬼与众不同……” “……贯穿阴阳往复的浩瀚宇宙……谁能勘破自身的秘密,开启生命的印记……遨游天地万物之间……化身万亿,转瞬千里……” “……你不恨姐姐了……” “……没有姐姐的点化,小弟如今还身处三界之中,机缘天定……” “……皇天在上,九华山玉女峰下小白蛇对苍天诸佛众仙起誓,从今之后再不枉杀一个生灵,殆有其真,砾硌可观,吾佛慈悲……” 钟道临的脑中,渐渐浮现出当年白蛇背朝东方,肃穆而跪的场景,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 原来自认为明白了,等到真正明白后,才发觉自己与白蛇姐姐同样的可悲。 钟道临哭了,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同类,从来没有这一刻,让他感到作为一个人类的耻辱与伤悲,也从来没有这一刻,让他如此的悔恨,如此的无地自容。 他本以为自己是万物之灵中的一员,超越无数物种的最高智慧所在,而今透过雷鹰的心灵,才真正的明白,自己与自己的同类,有多么的凶残,有多么的恶毒,是多么的可耻、可悲、可恨,可怜…… 为了修炼剑法道术,他不止一次的拿飞禽走兽开练,为了获得征服的快感,他的同类们不止一次的围猎,对百兽放箭,他与同类都曾为了口舌之欲,轻易的把从不伤害人类的禽兽捕杀。 禽兽也不会这样做,除了获得生存的必需食物,即使凶猛的狮子,也不会伤害眼前走过的羚羊。 禽兽更不会把人的脑袋挂在自己地盘的树上,再把人的皮剥下垫屁股,人类则会,哪怕仅仅是为了点缀生活。 为了降妖除魔,为了给正派助拳,为了九鼎,为了圣器碎片,为了威慑,为了让魔界动乱……他钟道临有过太多的杀戮。 为了天下,为了官位,为了护卫传统,为了宗教,为了名,为了利,为了政见,为了疆域,为了民族,为了资源,为了满足一个又一个贪婪的欲望……他的同类们比野兽更加凶残的屠杀同类。 虎毒尚不食子,人类却有太多兄弟,姐妹,母女,父子间自相残杀的故事。 人难道连禽兽都不如? 不,人之所以自诩为万物之灵,都是因为人所拥有的智慧。 无论做出多么残忍,龌龊的事情,人都能找到适合“大义”的理由。 他与同类的理由中,总有那么多的“为了”,总能把沾满鲜血的双手,用一个又一个“为了”的理由,洗刷干净。 如果各式各样的“大义”只是为了掩饰人性中的凶残,如果各式各样的“理由”只是为了满足人类自身,而伤害到大自然除了人类外的所有物种。 那么,人心便是扭曲的,就像古莱说的“当一个人提出了损害他人利益,而自身得利要求的时候,这个人的品行就一定有问题。” 那么,掩盖这种扭曲心灵的“大义”,“理由”不要也罢。 一陀屎,无论用黄金盒子装,还是用镶嵌宝石的盛器放,无论用梵文,汉字还是欧罗巴的文字去诠释,无论用什么华丽的词藻去赞美,屎仍旧是屎,就像人间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太阳月亮,并不会因人类的称呼不同,而变得不同。 一陀屎,不会因精美的包装而改变本质,扭曲的人性,难道用“大义”“为了”一包装,本质就已改变? 钟道临的悲哀,不在于人性凶残的表面,他的悲哀,是发觉自己一直所受到的孜孜教诲,都是教他怎样把表面当成本质,怎样把华丽的外包装,当成里面装的那陀屎。 他从小就听说书的讲,金朝蒙古是敌人,为了民族大义,要杀金人蒙人,并不会因为金朝人,蒙古人同样是人类,而心生慈悲。 他长大后听师傅说,妖类与外道都是正派的敌人,并不因为妖类也是生灵,外道也只是宗派理念不同,而心生慈悲。 当他为了寻鼎去到欧罗巴大陆,天主教的门徒,并没有把伊斯兰教徒当作人,穆斯林也同样视天主教门徒为异教徒,对双方来说,彼此的言论教义都是歪理邪说,都是在盅惑世人,双方互相残杀了千年,而且还会继续的杀下去。 为了捍卫彼此的教义,为了护卫各自宗教的净土,为了一个又一个的“为了”,各自宗教教义中的包容与博爱消失不见,代之的则是赤裸裸的杀戮。 无论怎样包装的一陀屎,当面对利益与威胁时,美好的装饰都会被迅速剥离,只会剩下赤裸裸的那陀屎。 钟道临悲哀就悲哀在,自己一直把大多数人所认同的东西,当做真理,这种所谓的真理从小便被周围人教诲,灌输,自己稍一反抗,便是违背“大义”“道德”的败类。 这种令他压抑的窒息感,如果不是对比了五雷神鹰的心灵,绝对不会产生,就像是没有走出北疆前的草原骑士,一直穷困,穷便毫无所觉,谈不上忍受与否,毕竟那是一种习惯,世世代代如此,根本没有穷富的概念。 怕的是对比,世间无双叶相同,富与穷,美与丑,高与低,一个层次与另一个境界,只有比过才有相对,而不会有绝对,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山更有一山高,只要一比,高下立判。 醉道人曾经对他说过:“人明白了,并不见得比不明白的时候好。” 钟道临如今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所付出的代价,便是明白后会失去的东西。 上苍给了人智慧,就不该再教会人贪婪,人有了欲望,世间便从此多事! 蓦的,一股熟悉的冰冷气息,忽然闯至钟道临的心灵。 钟道临睁开双目,眼前看到的是一群双目红肿,眼眶湿润的八阵军将官。 奇异的是,这些人对钟道临毫无敌意,而且无一例外的没有兵刃。 不知什么时候,钟道临已经站在了地上,身旁静静躺着的是似乎睡着了的五雷神鹰。 以钟道临为圆心,周围躺翻了一群人,十几头跟五雷神鹰一样,仿佛睡熟了的牦马兽,人与兽无一例外的眼角挂满了泪痕,似乎在梦中而泣。 钟道临剧震,意识到眼前这些人与兽,是被自己无限延伸的心灵触角,从雷鹰心灵中体会而出的自然之心,无意间吸纳了进去,同样经历了方才得到的经验。 钟道临静静的看着扔在地上的刀枪矛戈,冲眼前的魔族将士点了点头,平静道:“走吧,尽快离开这里,找我的人就要来了。” 一众魔族将官闻声一起朝钟道临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从钟道临刚才的经验中,已经清楚地明白眼前之人的来意,那便是在五万北疆骑兵覆灭后,一举将此处的数万八阵军,全部屠杀干净,一个不留。 这些人清楚的明白眼前之人有这个实力,甚至做这件事对此人不过举手之劳。 于是,没有一个人说废话,简单的冲钟道临点了点头,便立即将陷入沉睡的同伴背起,焦急的拍打着仍旧昏迷不醒的牦马兽,想要尽快退走。 钟道临看着眼前这些人呼唤牦马兽的样子,内心涌动着一股暖流,很是欣慰,那是一种对同类般的爱护之情,这对于杀人如麻,刚经历过血腥杀戮的八阵军将官来讲,尤为难得。 钟道临施法唤醒了躺在地上的十几头牦马兽,随之双膝伏地,跪坐在当场,平静地等待着来人。 那股熟悉的冰冷感觉,越发强烈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章自然之心)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8章 曲终缘散 空气中强烈的血腥气尚未散去,天空便迅速的黑了下来,湿气逐渐加重,不知从何处形成的乌云,似乎被无形的吸扯力拖拽而来,翻滚着快速聚积,越聚越厚。(棉花糖) 不多时,遮盖了魔日光辉的云层,传来了牛吼般的隆隆震响,闷雷方起,惊雷暴雨乍至,道道青色闪电“咔嚓嚓”劈往下界,光雨飞溅,闪出一片刺目的强芒。 强芒过后,天空陡然一暗,大地之上忽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一个锦袍男子,黑发舞动,浑身隐隐电芒浮动,迎着漫天大雨,似慢实快,缩地成寸般的向钟道临走来,仿佛从风暴中走出的一尊魔神。 从几里外风暴的中心,到负手站立在钟道临的面前,地域跨动不可谓不大,却让钟道临生出来人一直便是站在眼前的奇异感觉,仿佛这个浑身散发着邪异气息的男子,自天地之初启,亘古以来便从未移动过分毫。 锦袍男子身材俊伟雄壮,黑发披肩,面容古朴,鼻如悬胆,棱角分明的嘴角上,挂着一个妖邪般的浅浅笑容,一双微闭着的斜长凤目,不时迸射出诡异的幽光,冷漠且似是无意的瞥了半跪于地的钟道临一眼,便将目光收回,随之负手仰头望天,静静地用目光捕捉乌云散去时的缭绕运动轨迹。 男子一席锦袍油亮如新,褶皱全无,冒着狂风暴雨走来,却一尘不染,滴水不沾,钟道临看了眼男子背负于后的双手,修长十指白如羊脂,隐隐玉光浮动,长长的指甲晶莹剔透,比一双女人的手更加显得细腻柔滑。 这个妖魔般从风暴中走出的男子,由头至尾只是淡淡的看了钟道临一眼,便把目光投于天空中逐渐消散的乌云,仿佛根本不是为他而来。 钟道临同样是前后不发一言,看了看来人,便双目一闭,静静地打坐起来。 随着男子的出现,整个场上众人鸦雀无声,几个八阵军的将领,一等看清来人相貌便脸色巨变,刚要跪下,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想要开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大骇下赶紧挥臂示意部下离开。 这些将领行礼不果,也不敢再次强行跪拜,只得微微欠身,悻悻告退。 锦袍男子与钟道临,就这么一个负手望天,一个闭目打坐,同样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所觉,就在这相隔不过丈远的地方,默然以对。 乌云渐渐散去,弥漫全场的血腥气,也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空气中的湿气所混合,变成了一股淡淡的酸腐味。 紫日缓缓地落入远方的地平线,魔界最黯淡的第五个灰色太阳,此时才能脱离强烈紫光的影响,清晰的出现在中天。 其实,灰色太阳已经出现了半日,只是紫日光线太强,从下界不容易看到罢了。 等到九颗魔界太阳“红日”爬出地平线,原本血腥的沙场之上,除了钟道临与锦袍男子,便是被八阵军将领特意派兵,用战车运送归拢到远处下风口的一堆堆死尸。 那一个个堆积如山的尸堆,代表着北疆与八阵军两方,曾经活跃在魔界大地上的五六万鲜活面容,如今却没有一个能笑出口的。 所有的八阵军全部撤离一空,连北疆军的俘虏与伤兵,也一起带走,并没有发生常见的战后杀俘景象。 日起日落,天色忽明忽暗,转眼便是三天。 两人在三天内,几乎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有如两尊石塑般一站一卧,默然不动…… “从前有一只野鸡,每日挣扎在生存的边缘,无时无刻不在惊惶逃避着毒蛇猛兽的捕杀!” 三天来一直负手静观云卷云舒的锦袍男子,忽然叹气出声,头也不回道:“一天,野鸡看到了一头停留在树梢,展羽梳翎的凤凰,野鸡羡慕的看着凤凰的神态是那么轻松,于是就问凤凰,自己能否也像它一样不用每天逃避,可以静止不动。[超多好]” “凤凰低头看了眼,同样全身长满彩羽的野鸡,以为它也是同类,便点了点头。于是野鸡高兴得学着凤凰的样子,不再惊慌的来回跑动,静静地站在树下,轻松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锦袍男子自嘲的一笑,淡淡道:“长着五彩缤纷羽毛的野鸡,一等开始伸展翅膀,便引起了林间一头狐狸的注意,扑上来便把野鸡一口叼住,野鸡挣扎着冲凤凰惊问道‘你不说我可以像你一样么?’。” “凤凰摇了摇头,说‘我看到了你与我同样美丽的羽毛,却忽略了你没有我站的高’,之后看也不看被狐狸咬死的野鸡,展翅飞走了。” 锦袍男子猛然转过头来,冲钟道临低喝道:“希望你不是那只野鸡,不然,我会很失望。” “是能怎样,不是又如何!” 钟道临缓缓地睁开双眼,用平静的目光望着锦袍男子,道:“为什么要找上我?” “大海之上,孤船遇点帆。” 锦袍男子幽幽一叹:“同类太少,也许好奇,或许只是寂寞。” 钟道临闻声眉头一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分身而来?” “你不也是?” 锦袍男子同样笑了起来,状极欢愉道:“不然也引不起我的兴趣,大家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同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我知道你是谁了。” 钟道临嘴角一掀,笑起来道:“阴陀罗王!” 顿了顿,又道:“原本还以为你身在魔殿,正打算过些日子去找你,却没想到你会找来。” “阴陀罗王么?” 锦袍男子闻声摇了摇头,淡淡道:“以前么?我记不起来了,你呢,又是谁?” “我也忽然忘了自己是谁。” 钟道临苦恼的摇了摇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找我,我也一直在等你。” “所以我来了。” 阴陀罗王也不追问眼前之人的身份,似乎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只是淡然一笑,道:“来看看是否找到了一个同类。” “同类?” 此时的钟道临心如软絮,心神还停留在与自然一呼一吸间的融融冥合之境,无论听到什么,见到什么也不会惊讶,平静道:“没有狐狸这面镜子,你又如何分辨野鸡与凤凰的不同?更何况是能怎样,不是又如何!” “火能熔金,水能灭火,草会枯萎,人会死去,天地却永恒不变,又怎会不同?” 阴陀罗王双目之中的妖邪之色,忽然消失不见,眼神转为迷茫,幽幽道:“我从前便是那只野鸡,见到凤凰后才明白了自己终究站得太低,死后历经六道轮回,苦苦挣扎,一朝觉醒,回想前世今生诸般阅历,方觉冷汗淋漓,想学着凤凰腾空飞起,却一不小心飞走了灵魂,只留下了一具空洞的肉体。” “现在知道,我为何要来找你了吧?” 阴陀罗王沉声道:“只有同类才能帮助我的元体,与已经达至‘那个地方’的灵魂建立联系。” 钟道临首次动容道:“那是什么地方?” 阴陀罗王摇头道:“如果我是一个盲人,要你给我形容一下红色的模样,你会怎么回答?” “我明白了!” 钟道临剧震道:“同类与否,要怎样才能分别?” “你的本尊如今何处?” 阴陀罗王没有回答钟道临的问话,反而双目凝望向天,沉声道:“我方才用心灵的力量,搜遍了整个九重魔界,都没能发现你的本尊存于何处,你是怎么办到的?” 钟道临心神一动,灵觉瞬时与一直隐去的另一股力量,遥遥建立起了无形联系,淡淡道:“现在知道了么?” 阴陀罗王闻声,一股无形的冰冷气息,以他为中心,猛然朝四方席卷而出。 无形的心灵触角,以奔雷怒电的速度,越过平原,穿过林岭,跨过高山,如流淌的水银,无一遗漏的搜寻着整个天地。 蓦的,阴陀罗王双眸暴起一抹精芒,暴喝道:“东北三千里,密林之中,瀑布之下,明明我已探查过。” “天地之初,阴阳立判,生长灭三力合生万物,皆因形相不同,致生千变万幻,虫禽畜兽,草木果花,土石星辰,不过诸般外相,皆是虚妄,若抱一守元,夺天地造化,则万源归流,天地之间共一气。 钟道临目光清澈,纯然道:“天地之间,万物生灵共呼此一气,曰自然,在自然面前,野鸡与凤凰何异,草木与我何异,我与天地何异!” 阴陀罗王忽道:“眼中见天,便是气清上流,眼中现地,便是土尘厚积,眼中有云,水气飘聚,眼中有林,万木拔地。诸般色彩,缤纷变幻,万般物种,形态各异,何来一同之说?” 钟道临肃然道:“心中千幻万相,皆因入目而异,无光明双目无以穷天地,无双目则胸中所相,犹如盲人摸象,外相只因内相不同,致生千变万幻。” “外相本有不同,天地却始终如一,你我并非肉眼凡胎,怎会被盲目中幻相所扰?” 阴陀罗王紧问道:“既然天地不会因人眼不同,本来就存在的千般变化,万种不同,又怎能相同?” “天地如一不错。” 钟道临淡淡道:“只不过你我眼中的天地,便如井中天地,殊不知井外尚有超越九识感官外的渺渺未知,看到的,听到的只是真实天地中渺小如银河之沙的一点,由此妄言第一识所见的天地,便是真实的整个天地,岂不是本末倒置?” 阴陀罗王眼神一缩,轻喝道:“这么说来,难道你已能同天地合一不成?” “天地无有穷尽,我又怎敢妄言整个天地。” 钟道临漠然道:“只不过无论自然界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有着与宇宙中神秘一点的联系,就连你我也同是天地间孕育生灵的力量所创造,本身必然包含宇宙中生的原始力量,宇宙包含着你我,你我同样包含着宇宙,大海包含着水滴,水滴同样包含着大海,你我既然如此,万物生灵亦然!” “不是你的心灵力量无法探查出我的本相所在,只不过是你把我看作与草木不同,忽略过去罢了。 钟道临淡然一笑,道:“只要找到与草木土石,与自身共有的宇宙中神秘一点,草木土石,大地海洋,又与我何异?你与我又有何异?” 阴陀罗王笑了,是那种身心由内至外的畅然之笑,双目却又再次蒙上了一层冷酷无情的邪异寒芒,幽幽一叹道:“我似乎明白了,又好像更加糊涂了,总之你的本尊怎样瞒过我的心灵探查,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让我失望。” 钟道临听到阴陀罗王学自己说话,哑然失笑道:“莫非认出了我也是你的同类?” 阴陀罗王哈哈一笑,连连摇头道:“你我是否一类人,那还要试过才知道。” “噢?” 钟道临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淡淡道:“那为何还不动手?” “动手?你会有双拳打天,腿脚踢山的欲望么?” 阴陀罗王眼中邪芒闪动,冷冷道:“我这三天来一直在寻找出手的机会,却始终无法出手,经你一说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我没有出手,而是在我出手之前,你便已然将所有招数化为无形了。” 三天来,因为钟道临心神完全沉浸在与自然冥冥融合的境界,眼中无相,心中无我无他,就如同自然界的一株草,一朵花,一座山,一条河一样,完全隐去了生命的气机,却又同时包含了无数生命,他就是土石草木,山川河流,后者就是他,天地与他再无不同。 阴陀罗王面对着已经与自然融为一体钟道临,有出手的力量,却没有出手的欲望,就像面对天空,海洋,大地,山川这些没人能撼动分毫的事物,谁也不会有打一拳,踢一脚的欲望。 更何况到了阴陀罗王与钟道临这种层面,已经不是单单动手,能够分出高下的时候了,甚至精神层面的比拼都不再重要,因为没有谁能轻易影响彼此的心灵,更何况真正的本尊元神,说不定还在万里之外。 阴陀罗王在出手不得,用心灵的力量遍查九重魔界,探寻眼前之人的本尊不果后,终于明白眼前此人,已经不是外力可以毁灭的事物,换句话说,他们是同一类人。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与当年的关伊一样,已经能化出与本体毫无二致的分身,本尊则与万物生灵心神合一,尽夺天地造化,万物精华,天地不灭,肉身不死,化身万亿,转瞬千里。 “当年在人间,一个朋友曾经问过我,何谓天剑,当时我以为剑不出鞘,便是天剑与心剑的神髓,现在才懂得心中无剑,才是真正的天剑极致,自然天地涵养万物,人又何必心存杀意。” 钟道临右掌轻轻抚了抚,躺在身旁沉睡了三天的雷鹰,平静道:“想了解你我是否同类还不简单,便让我弹一曲偷师自婆王处的魂曲,以释你心头之惑,顺便解我自身心魔。” 钟道临手抚雷鹰,掌下透出朦朦黄光,雷鹰头顶五彩羽翎随之飘拂而起,浑身金芒闪烁,感受到钟道临召唤的雷鹰,突然睁开双眼,昂出一声唏鸣,身体便在一阵耀眼的金芒中,不停扭曲幻化,渐渐变为一把长长的金色筝琴。 “叮”的一声拨弦清响,好似涤尘滤俗,化烦忘忧的梵音,同时响彻在二人心头, 琴声入耳,阴陀罗王浑身不由微微一晃,胸中杀意陡降,眼中闪过讶异之色,不明白钟道临要做什么。 “如果你认为我能够帮助你,便也先助我一臂之力,今日事罢,来日自当亲临魔殿请教,到时候你我再切磋不迟,现在却不是时候!” 钟道临微闭双目,扶琴低吟道:“琴声一起,就立即杀了我!” “叮叮咚咚!” 钟道临双膝伏地,紫发飘飘,闭目手扶金琴,怡然自得的拨弄琴弦,琴声悠扬顿挫,仿佛天籁之音,洋洋洒洒,穿云透地。 阴陀罗王神情一愣,道:“杀你?” “杀我!” 钟道临头也不抬的继续拨弄琴弦,淡淡道:“谢谢!” 说罢十指连弹,琴声不断,仍旧陶醉其中。 钟道临将胸中满腔的爱意,透过心灵之弦悠悠传出,琴声包裹着对自然万物敬慕爱怜的深深情意,渐渐散布四方。 不多时,朦朦胧胧的黑气,扭曲着从钟道临浑身冒起,似乎挣扎着想逃离琴声的束缚,幻化着狰狞的图腾,来回围绕着钟道临头顶飘舞。 阴陀罗王看到黑气升起,双目神光电闪,哈哈大笑道:“好,我便在魔殿恭候大驾!” 说罢,猛地一指点向钟道临的眉心。 “啪”的一声暴响。 随着阴陀罗王一指点中钟道临的眉心,钟道临通体猛然亮了起来,紧跟着由内至外暴开,突然成了无数点满天飞洒的芒点,一阵光雨尘埃落地,肉身顿时无影无踪 “嘎!” 无力朝地上摔落的金色筝琴,忽然变回了五雷神鹰的本相,陡然发出一声厉鸣,猛力扑扇着两扇金翎羽翅,拔地而起,斜冲高空,疾速朝东方飞去。 阴陀罗王默然看着金鹰消失在眼内,长叹一声:“我等了太久,但愿你不要让我继续等下去。” 言下颇为唏嘘。 一阵清风吹来,阴陀罗王朦朦胧胧间化为一道随风飘逝的残烟,转瞬消失不见。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章曲终缘散)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9章 返璞归真 红日初生,煦光融融,白瀑飞洒,云净当空。 沸水滚滚的瀑下深潭,潭面之上道道金光反耀,雾气升腾,千万线金针飞洒,灿若虹霞。 一阵紫光闪动,数十日在潭边静坐的钟道临,满头紫发慢慢地变黑,不多时就完全回复了初登峨嵋前的一头黑发,脸上一片祥和,无愁无忧,无喜无悲。 钟道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出现的是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正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钟道临的双眼,如今就像一个初生婴儿的眼睛,黑漆透亮,眼神里面没有一丝属于六欲凡尘中的东西,清澈如无物。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映射在眼眸中的也绝不会有一丁点的不同,像两块晶莹通透,洁净无瑕的黑亮宝石,完完全全反射着真实的外部世界,没有一点自己的东西。 钟道临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个长着一对洁白的翅膀,抿着红嘴的小女孩,好奇道:“你是谁?” 小女孩闻声,气鼓鼓的用小拳头敲了钟道临脑袋一记,鼓着腮帮子,用尽气力怒吼道:“我是大美人果比,你小子居然敢不认识我?” “大...大美人,果比?” 钟道临愕然看着眼了眼女孩的小胳膊小腿,又抽眼瞄了瞄小胸脯,没发现哪里大了,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有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究竟在哪里见过,奇怪道:“那我又是谁?” “小淫贼钟道临!” 小女孩笑嘻嘻的扑扇着翅膀,围着钟道临的脑袋飞来飞去,得意地摇头晃脑道:“还是我起的名字呢,好听吧?” “大美人果比,小淫贼钟道临?” 钟道临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 “咚!” 果比毫不留情的一记粉拳,直轰钟道临的左眼,咧着小嘴,龇着小虎牙,张牙舞爪道:“你个臭小子搞什么呀,忘记自己没关系,居然把本大美人也忘啦?” 钟道临捂着左眼眶,甩手把苍蝇般围在眼前乱飞的果比拨拉开,呜呜道:“你为什么打我,很疼的。” 说罢也不管果比揪头发,还是敲脑袋,拔腿就跑,风一般的从瀑布边的碎石滩,一溜青烟蹿进了树林。 果比两颗圆溜溜的眼睛一愣,望着抱头鼠窜的钟道临,小脸一个劲发呆,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大力的摇了摇脑袋,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小子原来挺笨的不假,可看起来不傻呀!” 说着,把小拳头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了一阵,眼神浮现出了少许迷茫之色,自傲又有些担心道:“不会吧?本大美人果比的拳头这么厉害,一拳就把这小子打傻了?” “呼呼!” 果比气呼呼的一卡腰,眼睛瞪得贼大,愣了一阵忽然想到哪里不对,咧嘴大骂道:“原来敲得更狠,敲完了还不是活蹦乱跳,跟大虾似的,现在本小丫头一敲就傻了,哼,分明是骗果比,敲死你,敲死你,敲死你,我要敲死你……” 果比挥动双翅,口中念着三字经,气势汹汹的追着钟道临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熊族森林,树木本来就生长茂盛,从天空看来,树木枝繁叶茂,层层叠叠的枝叶,相互交织缠绕,密密麻麻的遮盖了下界,水泼不进。 小瀑四周碎石成滩,奇石嶙峋,泉水潺潺,林中百兽千禽取水,都要朝这里汇集,瀑布旁的密林更是野趣盎然的地方,能看到许多栖息在熊族森林内动物。 不过,那是在钟道临来此定居之前,毕竟他那几个神兽,太过骇人,林中百兽更怕,宁可绕道取水,也决不踏入此地半步。(无弹窗广告) “哇!” 果比刚一飞进密林,便听到一声欢呼,她也天性好奇,见到什么事情都新鲜,一听到这嗓子欢呼,也忘了是来找茬的了,兴奋得挥舞着翅膀,“咻”的一声朝声音发源地,疾飞而去。 飞过数十颗盘根错节的老树,果比刚一到声音发源地就看傻了眼,眼前的钟道临正像一个孩子一般,搂着啸岳地虎亲热个不停,手足并用,围着黑虎上窜下跳,状极欢愉。 “快来看!” 钟道临看到了滞空飞舞,眼神发呆的果比,也不记仇,乐呵呵的挥手招呼道:“快来看,我发现了一只好大的黑猫呀。” “扑通!” 果比闻言没反应过来,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不受控制的从半空栽了下来。 “咚…哎呦呦!” 脑袋先落地的果比,被疼痛的感觉倏然惊醒,苦着小脸,揉着脑袋,晃晃悠悠的站起,小脸一阵青一阵白,不是被摔得,而是被气得。 黑虎苦着一张大脸,被钟道临揪着耳朵,提起了脑袋,冲果比无奈的吐了吐舌头。 “看!” 钟道临威风凛凛的站在黑虎的身旁,拍了拍黑虎的大脑袋,得意道:“这颗黑脑袋不小吧,我还有一个发现呢,你仔细看!” 说着走到黑虎身前,摸了摸虎头,柔声道:“乖乖的,抬起头,看…快看…就是这里。” 钟道临双手捧着黑虎苦着的大脸,侧过身朝果比兴奋的扭头示意道:“快看,额头正中是不是一个‘王’字,我发现的这只大黑猫,看来可是不一般哪,是只猫王呀!” 果比小嘴一张一合,呆滞的双眼,闪过噩梦般的神色,忽然小脸一愣,愕然道:“不对,你小子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还知道猫?还有什么王字?” “咦?” 钟道临惊异的看了果比一眼,两手松开黑虎脑袋,惊疑不定的原地转了个圈,狠力的扭头打量自己,也是满脸奇怪道:“对啊,我怎么会知道猫跟王字呢,奇怪,你这个小破丫头还挺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过呢。” “对呀对呀!” 果比被骂小破丫头,非但不恼,反而欢呼雀跃道:“你这个臭小子原来就这么骗果比的,终于记起来本大美人啦?哈哈哈哈!” 果比咧着小嘴,学着卜要脸的样子,豪爽的笑了起来。 “你哈什么哈?” 钟道临被果比歇斯底里的一阵狂笑,弄得有些晕晕乎乎,脸上的疑色反而更重,奇怪道:“我刚刚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被你哈哈这么一闹,又忘光了,你到底谁呀,从哪来?我呢?又是从哪来?” “果…果比…哪…哪里来…” 果比被钟道临问得一愣,双颊泛红,不好意思的扭捏道:“果比也忘了从哪里来的了,奇怪,怎么你也成这个样子了?” “嗷…嗷…呜呜!” 黑虎被钟道临骑来爬去,揪着脑袋乱扭,郁闷半天还一直不敢反抗,浑身油亮的黑毛都掉了不少,看到两人没注意自己,刚开口发泄般的吼了一嗓子,便又被钟道临用双手上下一压,摁上了大嘴,气闷的差点没昏过去,却实在不敢对钟道临发脾气,只是一个劲的低着脑袋呜呜悲叫。 “哼 钟道临双手拢着黑虎的脑袋,示意不要叫,听到果比的回答,不服气道:“小丫头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却来问我,哼哼,别以为你敲我眼睛我就怕了你,连这么大的猫王我都不怕,你说是不是大黑猫?” 说着放开黑虎的脑袋,小孩子示威般的冲果比昂了昂下巴。 “嗷!” 黑虎早已通灵,听钟道临这么一问,赶紧赞同般的点了点头,抖擞精神,趁机将胸中一股闷气一嗓子吼了出来,同样示威般的冲果比昂了昂头,以示不屑。 “嘭!” 果比冲上去就狠狠地打了黑虎一拳,小丫头对钟道临一时之间摸不清路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失去记忆了,但对明显记忆尚存的黑虎,可就不会客气了,扑到黑虎背上就是一阵花拳绣腿的伺候。 黑虎被果比毫不留情的一阵拳脚,打得嗷嗷直叫,脑袋一个劲的扑腾,却同样不敢反抗,它对果比这个小魔星更怕,自从有了果比,它一身油亮的虎毛就从来没有整齐过的一天,一旦果比兴趣来了,便是它虎身布满斑秃的一天,那还是没惹到果比的情况下。 黑虎眼见果比又开始拔它的毛,吓得虎脸皱成一团,也不敢跑,明白越跑这小家伙兴趣越大,干脆双目一闭,身躯发软,轰然倒地,脑袋一耷拉来个装死。 钟道临看到黑虎被折磨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难受,可他对状若疯魔,拳打脚踢的果比同样害怕,似乎是埋藏在心底的一种害怕,只敢脚步轻移,壮着胆子用手碰了碰骑在黑虎身上的果比,诺诺道:“别打它了,小黑猫会很疼的!” “刚才不还是猫王嘛,怎么又成了小猫啦!” 果比气呼呼的又踢了黑虎脑袋一脚,力道却不由自主地下降不少,解气道:“卜胖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俺卜...果比面前,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哼,更别说是只大黑猫了,有脾气也得在果比面前装病猫,哼哼,不然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最后再炖一碗虎鞭汤,果比一次喝不完,第二天接着喝,哼哼!” 正在装死的黑虎听得浑身发颤,虎骨发麻,钟道临却听得云里来雾里绕,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也仅限于听出了威胁,至于到底威胁了什么,一概听不懂。 忽然一阵风动,刚才这处黑虎的惨叫,果比的威胁叫嚣,引来了林中玩耍的火麒麟注意,蹦蹦跳跳,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这家伙最近正烦躁着,钟道临老是一个人坐着睡觉,理也不理它,银狼不见踪影,雷鹰总是高高的在天上飞,要么就是在树顶上呆着,从来就不喜欢跟它们哥三玩闹,样子孤傲的很,它也抓不到。 只有黑虎那家伙愿意跟它捉迷藏,可是被找到几次后,就耍赖不跟自己玩了,怎么忽然吼的这么凄惨? 火麒麟虽然小,却也明白道理,知道黑虎那家伙不愿意跟自己玩,就是因为老输,基本没赢过,毕竟在熊族森林里,黑虎一向是横着走习惯了,四方步一迈,谁见谁怕,百兽回避,比跟自己玩有感觉,如今叫声这么悲惨,难道被谁欺负了? 火麒麟倒不怕黑虎受欺负,只是感觉好奇好玩,兴冲冲的就赶了过来。 “咦?” 果比与钟道临,大眼瞪小眼,一见火麒麟之下,同时惊咦一声,暗自奇怪眼前跑过来的这是什么玩艺啊? 火麒麟看到果比这么个小不点,也是脑袋一扑棱,摇头晃脑打了个响鼻,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目光中同样充满了好奇。 “哇!” 果比一向是脾气来的快,去的快,变脸速度比翻书快,自从她在火山内乱吃了一顿寒冰魄,为了消化那股冰冷的寒意,便一直没有露头,也是第一次见到火麒麟,大感新鲜下也忘了继续威胁黑虎,唤叫一声就冲火麒麟扑了过去。 火麒麟见果比与钟道临在一起,又是站在黑虎的背上,并没有什么敌意,但还是被饿虎扑食般冲过来的果比吓了一跳,刚下意识的朝后一蹿,便被接踵而至的果比坐在了脑袋的圆角上。 腾腾的火焰,几乎是果比抱住火麒麟圆角的同时,便冒了出来,这是火麒麟不由自主地一种防御,等到火麒麟发觉,担心又会无意伤害到人的时候,却发觉耳中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果比对圆角冒出的火焰,非但不躲,反而沐浴享受般的嘻嘻而笑,已经被火焰完全包裹住的她,一见火焰熄灭,反而拍着火麒麟的脑袋,一个劲地大喊大叫:“怎么弄得,嘻嘻,再来,再来!” 火麒麟两眼一翻,用余光看了看脑袋上的果比,一见小女孩没事,原地蹭的一声蹦了起来,简直高兴坏了,赶紧又唤出一冒一熄的火苗,逗得果比欢呼雀跃,娇笑不已。 黑虎看到果比离开,立即活了过来,明白一旦果比兴趣发生转变,自己便算暂时安全了,至于火麒麟老弟会不会遭殃,那当然是不用它虎老大关心的。 等到黑虎看清果比是在腾腾火焰中玩耍,顿时傻了眼,再扭头看了看一脸羡慕,又有些茫然的钟道临,它自己也开始脑袋发晕起来。 不是它虎老大不不明,是这个世界实在变化太快,出一个不怕火麒麟的小怪物,就已经让它感觉骇异,怎么连钟道临都像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黑虎心中一阵不痛快,暗道自己长得这么雄壮魁梧,威风凛凛的四方步一迈,保准谁一见之下,也要记一辈子,怎么还有人能忽略自己的存在? 此时的钟道临并没有理会一肚子委屈的黑虎,只是有些羡慕,有些疑惑的看着果比身下的火麒麟,似乎感觉到这个火焰腾腾的家伙,隐隐的有些熟悉,却又拿不定主意,是否该上前。 火麒麟跟果比玩了一阵,也发觉了钟道临的异样,歪着脑袋,奇怪的看了眼钟道临,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钟道临被高速移动的火麒麟,一脑袋拱入了怀内,却奇异的没有被火焰伤害,一下子来了兴致,同样跟果比一样,好奇的抚摸着火麒麟的脑袋,慢慢的不再恐惧。 钟道临与果比,一大一小的两人跟黑虎火麒麟,就这么玩耍笑闹了半天。 终于,钟道临被兴趣再次转移的果比盯上了,似乎小丫头又想起来了这个丧失记忆的小子。 从火麒麟脑袋上,转移到钟道临肩膀上的果比,无聊的踢动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小腿,纠着钟道临耳朵埋怨道:“还想不起来么?” 被果比纠着耳朵的钟道临,疼得一个劲原地打转,怕转下去迟早头晕,干脆找了棵大树,一屁股坐倒,靠着树干喘气道:“我以前是不是跟你有仇?” “嘻嘻!” 果比嘻嘻一笑,缩手松开了已经拧紫的耳朵,天真道:“果比习惯了嘛!” “哼!” 钟道临揉着耳朵,闷声低头不语。 果比见一向喜欢跟自己抬杠的钟道临,鲜有的闷头不语,反而来了兴趣,小手拍着钟道临低下头的后脑勺,催促道:“想嘛,你想起来了,说不定果比也想起来了,快想。” 奇怪的是,很长时间,钟道临都没有回应,连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 果比一愣,顺着钟道临的目光看去,就见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群小爬虫,正奋力的朝树干上爬,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果比不知道,现在的钟道临不单单是在看,而且整个心神已经完全融入到了爬虫的世界,迈着短小的脚步,奋力的从树干下朝上爬。 那是爬虫的世界,也是钟道临的世界,更是整个生命轨迹的运动过程。 人生,便如爬虫,由地上爬至树干,奋力朝上。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9章返璞归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0章 爬虫人生 这些蚂蚁般的爬虫,似乎是被钟道临突如其来的一个坐地给惊炸了窝。(无弹窗广告) 天然的本能支配它们纷纷努力向最近的高处爬去,也许是树干,也许是伸展的杂草。 那么哪一些爬虫会爬到最高点? 不说那些选择了草丛的幼虫,就说那些碰巧被命运安排在一棵大树脚下的一些幼蚁。 它们在往上爬的过程中不断的遇到分枝,只有那些一直选择了主干的幼蚁最终能爬到最高点,而那些选择了分枝侧干的幼虫,则在选择的开始就决定了它只能达到的终点,无论它怎样的努力。 实际上,在起初的选择以后,努力与否已经无关紧要了。 即使它开始进行了个正确的选择,在它向上爬的过程中还会遇到新的树干分叉,新的选择,只有它始终选择正确,才可能爬到树顶。 在越靠近树根的地方做的选择越重要,如果它在第一个分支就选择错误,那以后的命运可想而知。 关键的问题在于,对幼虫最重要的选择,是在它最年幼无知,最没有选择能力的时候做出的,或许也根本就不是幼虫所能够决定的。 偶然也是必然。 当它在向上爬行的过程中,成熟起来并回头张望的时候,也许会明白许多。 但这时已是无能为力。 人生便如爬虫的生命般苦短,谁又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果比问自己是谁,自己也想知道自己是谁,更想知道如今的自己,爬到了树上的那个位置,是否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错误,是否所有的努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究竟是谁真的如此重要? “我知道我是谁了!” 钟道临脑际灵光一闪,忽然开口。 “真的?” 果比“噌”的一声,从钟道临肩膀上飞了出去,在钟道临眼前晃来晃去,不停的扇动着一双翅膀,展示着美丽洁白的羽毛,兴奋得小脸通红,眼睛放亮道:“认出来你眼前的这个大美人儿,就是果比了?” 钟道临愕然道:“还没认出来。” “呼!” 果比颓然的呼了一口气,孔雀开屏般涨满的翅膀,瞬间耷拉下来,身体滞留半空,东漂西荡的连连摇头,气鼓鼓的撅着嘴道:“你又说想起来了,最美丽的果比都没认出来,你想起来个鬼哦。” “我…我只是知道自己便是那个隐去的‘一’了。” 钟道临奋然道:“不是我想不起来,而是这个‘一’始终便是存在,而又隐去的,睁开眼,这个‘一’便会察觉不到,闭上眼,用心体会,这个‘一’便能看到,我正是这个‘一’,一个隐在自身某处,而外界万物又处处存在的一点。” “一?什么一?” 果比小脸一呆,晕头转向道:“你小子究竟在说什么?” “这个‘一’从来不曾失去,只是一直被忽略罢了。” 钟道临笑呵呵的冲果比道:“怎么样,明白了么?” “不明白!” 果比捕捉到了钟道临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之色,小脸由晴转阴,眼眶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气,猛地嘴角一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如泉涌的委屈道:“呜…果比是不是很笨…呜呜…果比真的听不懂嘛…哇…什么一二三四嘛…呜呜…” 钟道临被果比毫无征兆的一阵号啕大哭弄愣了,醒过神来才赶紧把果比从空中拽入怀中,茫然不解道:“你干什么,果…大美人儿,你怎么眼睛会喷水呀?” 说罢,好奇的用食指摸了摸,挂在果比眼角的泪滴,又伸舌头舔了舔,呸了一声道:“什么玩艺,味道咸咸的,怪怪的。” “哇…知道味道咸咸的…呜呜…居然不知道这是果比的眼泪…哇…你是故意的…呜呜…” 果比咧嘴大哭,越发惨烈,甩泪悲嚎道:“呜哇…果比以前是不是跟你有仇…哇……” 钟道临孩子般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羞歉道:“跟你闹着玩,谁知道不闹还好,越闹你哭得越凶,看不出果比小美人人不大,嗓门不小。[热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哇…你欺负果比…哇…” 果比闻声,小手捂眼,哭声更烈。 钟道临手足无措道:“别,别哭了。” “哇…哇…哇…” 嚎哭声震天。 “不行了,果比,你再哭下去,估计我弄不好要归位。” 钟道临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是谁家小孩,怎么哭成这样,谁也没惹你呀,不就是想不通‘一’么,我可以讲给你听嘛,何必这样,何必…嗯?” 钟道临说着说着一下子愣住,只见果比的两条胳膊轮番上阵,快速的一抹脸,满脸泪擦转瞬不见,小丫头正露着两排大白牙,冲自己笑嘻嘻的眨眼。 “嘻嘻!” 果比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快如电闪,刚才还雷鸣暴闪,大雨倾盆,一下子就成了旱地千顷的艳阳天,根本就是跳过了阴转多云的步骤,笑嘻嘻冲钟道临道:“怎么不早说,害的果比还以为自己好笨。”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呀,慢着!” 钟道临刚要谦虚几句,猛然间发现了果比再次朦胧的双眼,不等后者又是“哇”的一声,赶紧道:“可…可以,这个,怎么说呢…干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 果比双目之中的雾气迅速消失,兴奋的朝钟道临胳膊上一坐,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道:“快讲,是什么故事,好听么?” “不好听。” 钟道临腼腆的一笑,涩然道:“我嘴笨,大美人就凑合着听吧,毕竟那个‘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用说的只能触及皮毛,说不定离我真正要说的反而更远。” “少废话,快讲!” 果比不满的一撅嘴,狠狠瞪了钟道临一眼,嘀咕道:“果比对一什么的不感兴趣,就是喜欢听故事。” 钟道临无奈的苦笑一声,明白这丫头的兴趣,又开始转移了。 “从前,三个人要过河,船夫就跟三人说有一条空船,一起过去要三十枚铜钱,三人于是决定,每个人出十枚铜钱,同坐一条船过河。” 钟道临看了眼正托着腮帮,聚精会神聆听的果比,笑了笑道:“我讲的就是其中一枚铜钱的故事。” 果比眨了眨大眼睛,连连点点,却鲜有的不说话。 “船夫将三人撑过河后发现,其实船费要二十五枚铜钱就可以了,便将多余的五枚铜钱,让儿子交还三人。但是,船夫儿子心想五枚铜钱给他们三人不好分,就自己偷偷地藏起两枚铜钱,分给三个人每人一枚铜钱。 钟道临淡淡道:“结果三人每人拿出九枚铜钱付船费,总共有二十七枚铜钱。加上船夫儿子偷藏的两枚铜钱,总共有二十九枚铜钱。” “那么,不见的一枚铜钱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钟道临对果比道:“这便是我说的那个‘一’,本身存在却被忽略的那个‘一’,明白了吧?” 果比一双圆溜溜的大眼,越瞪越大,小嘴微张,却是不说话,显然是非但没有明白,反而更糊涂了。 渐渐的,果比一双好奇的眼睛,先是转为迷茫,天真的神色慢慢不见,变得越发深邃的漆黑眼眸中,隐约掠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紧跟着,果比双眸之内,再无一丝纯真之色,化为一片混沌。 果比脸容越发庄重,通体由内至外朦胧间散发出一阵圣洁的白光, 钟道临眼中那个调皮捣蛋的果比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无忧无喜,恬静至廉的小女孩,眼神中再也没有好奇,再也没有喜悲,一片混沌,深邃的让人触不到底。 “大美人,你怎么了?” 钟道临有些担心的用指头点了点果比的脑袋。 果比轻轻抬起了头,只是默默的看着钟道临的眼睛,却不说话。 “我刚学懂你用的语言。” 果比静静的观察了钟道临很久才开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无一丝涟漪,平静道:“这是哪里,你能告诉我么?” “不能!” 钟道临好奇的眨了眨眼,不明白怎么这小丫头,忽然变得这么安静,半天都不理他,还说学什么语言,奇怪道:“我也不知道呢,不过,你刚才还跟我说过,你叫果比。” “我刚从你的记忆中学到了些…还不熟悉…果比,这是名字么?” 果比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望了望天,道:“那就叫果比吧。” 虽然果比对身处何地,仍旧不明白,却不再刻意追问,反而以钟道临告诉她的称呼,作为名字,显得很是自然。 或许,果比本就不在意究竟在何处,究竟叫什么,甚至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同样不在意。 果比只是静静的望着魔界的天空,不再说话。 钟道临并没有因为果比的沉默而胡乱猜测,他也觉得现在的果比很自然,他也不愿意破坏这种自然,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声的观察着树上的爬虫。 果比慢慢的将目光转向钟道临的双眼,一时间异芒闪动,少时,眼睛又缓缓地合上。 对面之人的心灵世界,包括其所有的经验与记忆,对果比来说都是不设防的,正被她以一种奇异的感官,快速的汲取学习着。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语的静坐着,谁也不愿意干涉彼此的事情,不愿意打破这份平静。 很久,很久,很久,就是不知道过了多久。 果比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光中首次带有了某种特属于人的感情,静静地看着钟道临,却不愿出声打扰后者。 钟道临被果比的目光注视,似有所觉,疑惑的扭头望来。 两相目光一对,钟道临轰然一震,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天地。 透过果比平静若水的眼睛,他窥视到了一个奇妙的天地,那是果比所在的世界。 蓦的,钟道临看到的世界突然破碎,到了另一个莫名的空间。 没有明暗,没有热冷,没有远近,因为本没有感觉。 “这是哪里?” 钟道临的心灵轻轻呼喊,面对着一个陌生的天地,他由衷地感到迷茫。 “这里就是这里,我们没有这里与那里的分别,你的世界太复杂,要分别的事情太多。” 果比同样是在心灵的层面与钟道临交流:“我学习了你们的世界,你们的语言,却看不懂你们,为了了解只好带你进入我的世界,嗯,按你们的理解,也叫做这片天地的。” “可我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闻不到气味,听不到声音,也没有触觉……我这是死了么?” 钟道临的内心有些挣扎。 “死?什么是死?你的记忆中对死的理解,跟我理解的不同呢,因为用你的语言来讲,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生,又怎么会死呢,我看到了你所处的世界,越了解越不明白。” 果比的心灵之声,依旧平静的近乎魔异:“但是这个世界,原本不是这样的虚无,就是为了找寻那个造成…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让你明白,所以只能让你分享我的经验…我一直在找那股将这个世界,变成虚无的力量…嗯,或许按你的理解来说,是个人,你们把七窍通气,会动会思考的都称作人,不是么?” 钟道临的心灵也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不是,只有人是人,七窍通气的还有野兽,你又是要找谁呢…人…野兽…力量…不知为什么,一来到此处,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事情也因此模糊。” “人与野兽有分别么?你心里埋藏记忆中的六道么?因七识而轮转六道的众生,所谓的那个众生平等么?这不是真正的平等,因为在我的世界中,原本就没有平等或不平等的词语或经验。” 果比开放着自己的心灵,展示着自己的经验:“六道之外尚有万物,人与兽都不能凌驾于万物生灵之上,无论是人或禽兽,树木与花草,凡万物生灵,都是平等的,我的经验中,并没有花草人兽的分别,也没有像你们那个世界的好坏,美丑,穷富,善恶的分别,这些分辨的经验还是从你的前世中学到的,你的新生还是一片空白,有点像我的世界。” 钟道临学习着果比的经验,体会着果比的心灵世界,有些抓住了果比所说的含义,却又发觉反而越想弄懂,就越是离果比想要他明白的经验远。 如果说,钟道临所在的人间界中,所拥有的美丑、健残、穷富、善恶,一切皆是相对的话,那么在果比所在的世界中,人生路与万物生途上,只是看到的风景不同,经验不同罢了,真正意义上的美丑、善恶、健残,穷富等等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不是说没有,而是在那个世界中,连没有与有的分别都没有。 钟道临知道为何果比无法用他的语言,来阐述这种经验了,就像是阴陀罗王所说的“如果我是一个盲人,要你给我形容一下红色的模样,你会怎么回答”。 那种经验,根本就是无法用语言说明的东西。 如果非要用肢解的含义来理解果比心中的美丑穷富人生,就好像一个健全人,更一个残疾人,两人都经过生老病死的一生,健全人因为没有体会过残疾人的人生,残疾人因为生活在自卑而又极度自傲的阴影,也未能体会出真正健全人的人生。 两者虽然都完整的走过了一条人生路,可对于人生的感悟,看到的路旁风景,截然不同,在精神层面,都有着彼此未能体验过的残缺。 相同的完整人生,不同的风景,不同的经验,在果比看来,都是自然的人生,毫无不同。 美丽与丑陋,贫穷与富贵,放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对人生的态度与经验,所能看到的人生风景,都会不同,只有人生的本身是相同的。 钟道临感受着果比的心灵经验,前世今生的经验,清晰的出现在脑海,终于明白自己看待世界的眼光,已经改变。 曾几何时,他认为人生,便是一个不停追求美好的过程,驱凶避祸,近贵远贫,为了满足一个又一个的欲望,一个又一个的目标,他不停的奔跑,在这个短暂而又漫长的人生路上,不停的追逐着欲望的脚步。 曾几何时,他觉得找到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事物,认为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恰恰是世界本身,于是,他放弃了为养家糊口而奔波,放弃了为名利的过眼云烟而追逐,他开始对生死轮回的自然法则,苦苦反抗,开始了对缥缈如镜中水月般的无上天道,苦苦追求。 从那时起,他开始用心灵体会所出的世界,静静的体会这个世界中的每一点每一滴,无论潮起潮落,冬去春来,哪怕是一轮东升的红日,也能引起他的感动。 那时的钟道临,被所处世界无处不变化的变化感动着,那个一个超脱红尘俗世,在色、欲、无色三界之外,俯瞰人间,寻找美丽,欣赏世间至美的过程。 一个恒久而又短暂的情劫,让他在狮子峰之上,远离了这份世间无处不美的感觉,体会到了好坏之别,美丑之分,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守护丹炉的道童,以为自己正在炼至仙丹,却不知自身同样正被红尘之火所炼,童炼丹,炉炼童,以至于道心失守,遁入魔道。 那时的他,以为世间之美,总不愿,也不会,为谁停留,以为永恒,却是短暂。 在他顿悟自然之心后,才发觉了永恒之美,难以寻觅,却始终存于身边。 可是,果比的世界却是没有美丑之分的,果比也从来不曾去追逐,寻觅过所谓的美,那种感觉,只有当果比将心灵的世界开放给钟道临,他才能够隐隐约约的明白。 “我知道自己是谁了!” 钟道临大声的呼叫道:“大美人小丫头果比,你要找的家伙,此刻就在刀内!” 两人的心灵联系突然中断。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0章爬虫人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1章 万物平等 “我也看到了。” 果比在钟道临前世今生的记忆,重新恢复后,立即便从其心灵察觉到了。 回复清明的钟道临,内心仍旧有些沉迷于果比的世界,特意的抬头望了眼魔日,以证明自己的所在,之后才缓缓道:“果比,我以前总以为你是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小怪物,现在才明白,你比怪物更可怕。” “嘻嘻!” 果比从钟道临的记忆中,看到了两人相处的时光,故意嘻嘻一笑,然后才平静道:“你仍旧有怕与不怕的感觉么?” 钟道临哑然失笑道:“残存的记忆,前世今生的经验,是那么的模糊而又清晰,我不过延续了前世的语气罢了。” 果比表情无动于衷道:“可你的前生,已经为了内心中的那家伙而消失了,不是么?” “分身而已。” 钟道临脸上毫无遗憾的神色,道:“虽说一身修为因此大半葬送,却也学到了更重要的经验,一种能将那家伙从自身一把抹去的方法。” 果比仍旧平静的开口道:“他本身就是虚与无的力量,永远也不会有受伤,死亡的经验,在悠久的时光里,我一直在找寻能够束缚他的方法,却从来没有找到过,你的力量在我看来也太过渺小,又怎能把虚无的力量抹去。” “毁灭他不够,从自身抹去确是够了,只要能有舍得之心。” 钟道临淡淡道:“也是一种自然之心。” 果比用心灵观察着钟道临的经验,却也似懂非懂,问道:“自然之心?” “嗯!” 钟道临点了点头,又自嘲的笑笑,自己终究难以摆脱前世今生的记忆,连动作都不知不觉地延续了下来,不由面露微笑道:“不错,一种对万物的爱意。我也察觉到了隐于自身的心魔,是一股我所不能抗拒的庞大力量,一种渴望毁灭一切,摧毁一切的本源力量。” “在我心灵融入自然,思感延伸而出的时侯,隐约觉得只有对万物的爱,才能让这股力量有所退缩,挣扎,抵触。” 钟道临道:“虚无的无情与无形的爱意,就跟水与火,阴与阳一样属于极端的两极,也只有当我心存对自然之爱的时候,才能真正的让心灵中的那股杀意,隐约浮现出来。” 果比眼神依旧平静,泊然道:“你的力量,居然能够让虚无的力量现出形迹?” “不是我的力量。” 钟道临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一种孺慕之情,道:“应该说我是以爱心沟通了万物心灵,借助了大自然的力量。” “他本来隐入我心灵深处,要不是狮子峰上,差点被他鸠巢鹊占,甚至连感觉都感觉不到,即使发现了,这种无形的力量,让我看不到也抓不着,不逼他从心灵深处走出,露出形迹,说到对付他又谈何容易。” 钟道临接着道:“只要他能够现形,就有破绽可寻,只要能够舍得自身,至少也是个选择。” 果比有些明白道:“所以你唤出第二个自己,逼他现形后就立即把自己毁去?” “可惜了。” 钟道临点了点头,又遗憾道:“我与他的力量相比,还是差得太大,尽管能勉强用一身修为与其玉石俱焚,从心灵深处将他的阴影抹去,却始终毁不了他的根基。” “在那个东西里是么,我从你的记忆中看到了,[棉花糖]” 果比神色如常,在她悠久的生命中,已经很少有能够让她动色的事物,道:“却没有想到,会被你唤醒。” “东西?” 钟道临愕然道:“那不是把刀么?” “按你的理解,那不过是跟金铁接近的一种物质。” 果比道:“不过没有形态的,可无限延伸,无限缩小,也几乎没有重量,可以任意变化,但即使星球毁灭的力量,也无法破坏这种物质本身的完整,我寻找了很久才找到。” “星球毁灭?” 钟道临讶道:“难道我在太虚大殿,秦皇地陵内看到的场景,都是真的?” “不用看,万物本身就含有宇宙生成时的种子,解开自身蕴藏的谜题,就同时明白了整个宇宙的本源力量,按照你的理解,或许是生与死的本源力量,其实却是整个不停变换着的一种经验。” 果比缓缓道:“在你看来,太阳或脚下的大地是恒久不变的,无穷无尽的宇宙对你们来讲,几乎是永远也探索不清的东西,对于我来讲,你们所处的这个宇宙,不过是一个小点,在这之外,还有你想不到的天地。” “超越人十识所能感受到的部分么?” 钟道临双目一亮,奋然道:“我在思感延伸的时候,便发现了大球运动,而太阳恒久不动的规律,却没有想过连人间的太阳都是运动的,究竟这个世界有多大?” “何止是太阳在动,你们所处的这个宇宙,本身就在动。” 果比道:“即使一粒尘埃的自身也无处不动,你们这个宇宙不过是一个再小不过的点,我为了找寻能封印虚无力量的物质,所找过的点,都要比你们的这个宇宙大得多。” “但是,在你意识到这个宇宙很大的时候,本身就还没有探明自身所蕴含的秘密,每个生灵,每一粒微尘内,都含有着衍生万物的本源力量,那才是最渺小,也最为强大的力量,只是这一个无形印记所蕴含的力量,就能让你所处的日月消亡,天地不现。” 果比不含一丝感情道:“你现在还没有真正的领悟到那种经验,即使是我,也没有完全的学习到这种力量,而在这种力量之上,还会有着无穷无尽,更靠近本源的所在,那是一种生灵所具有的感官,根本触摸不到的东西。” 钟道临幽幽道:“所以,我才去苦苦追寻。” “返祖,恋母,探求自身的冲动,真不知道用你们的语言该怎么形容这种经验。你能够探索这些,就是因为生命的种子,本身就含有着重回本源怀抱的深深无意识冲动,这是一种深藏在万物心灵深处的隐隐感觉。” 果比道:“就像我当初刚被你所唤醒,也是因为你的心灵破开了生命的轮回记忆,初生后的我之所以又找回记忆,也是因为你能够返璞归真,心灵重回大自然的怀抱。当然要用你的语言来说明这种经验,根本不可能,那是语言与肉眼都触摸不到的经验。” 钟道临眼神有些悲伤,道:“人生本就苦短,这期间又把大量时光,用于自相残杀,又有几人会放着金银权力不要,反而探索自身呢!” “不要妄自菲薄,起码人类与生灵还有爱心,而我对爱的经验,还是刚从你的经验中学到的,却领悟不出完整的爱意到底是什么样子。” 果比淡然道:“毕竟对于我来说,你们的生命只是火花一闪,就像你不会去刻意了解蚂蚁对自然的爱意一样,对于你来说,会认为蚂蚁对自然即使有爱,也太肤浅,比不上你们这些万物之灵,对于我来说,连你们对着蚂蚁的那种感觉都没有,短暂的可以忽略。” 钟道临洒然一笑,并没有因此气馁,反而神态自然道:“人能够享受上天赋予他的经验,就是最大的美好,穷富,美丑,爱恨,争权夺利的战争,还不都是比出来的。” 果比道:“所以我才要你不要妄自菲薄,那么多物种先后消亡,人类却能在悠久,持续不断的优胜劣汰,物竞天择下,历经战争,疾病,饥荒,恶劣的自然条件,一路繁衍下来,不是没有深层原因的,我就曾在别处,感觉到过与你相近的气息,或许就是你的同类。” “我的同类,人么?” 钟道临双眼异芒闪动,大讶道:“在哪里?” 果比道:“不一定是人,只是与你气息相近的生灵,离这里不远,对你来说却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到达的遥远,我能够感觉到这种气息,是因为我本身就是超越生灵的力量,你们佛道所谓的涅磐飞升,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笑话,如果我能笑出来的话。” “笑…笑话?” 钟道临苦笑道:“我一生追求的东西,在你口中却成了一个笑话?” “口?这是我被你唤醒后,才有的人类感官形态,我的真正本体,你根本就触摸不到。” 果比道:“我知道你要去魔殿,寻找魔界的秘密,同样也是追求你所谓的天道,你要想真正的了解自身,就要抛开你以往所有的记忆,你记忆中的佛道典籍,很多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是缘木求鱼,就是胡说八道,将一些已经隐隐唤醒心灵深处种子的人,重新导入歧途,真正的自然之道,并非是靠所谓修炼的。” 钟道临隐约的明白了些什么,忽道:“你是说原始的……” 果比道:“就像一个生出来便被遗弃野外,被野兽抚养的婴儿,对自然的领悟,会比自认高僧仙道的人深得多,越是觉得懂了,便离真正得懂了越远,你也不用太在意我所说的经验,只能靠你自身的体悟,融入大自然,而不是钻进佛道典籍中,那不是用文字语言可以表达出来,触摸到的经验。” “可如果不是白蛇姐姐与师傅见我领入道门,我又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钟道临一时间有些恍惚,不信。 果比道:“你们不是有‘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说么,即使你看到一个孩童跌倒,也会有扶一把的冲动,正是生灵自身都深深埋藏着宇宙印记的种子,才会这么孜孜不倦的用文字语言,阐述这种苦苦寻求的经验,只能引起你的兴趣,却帮不了你真正的了解,你能够达到如今的境界,兴趣功不可没,真正的还是因为自心的那颗种子。” 说着,果比深深的看了钟道临一眼道,“一粒石子雕成的花种,再浇水施肥也开不了花。” 钟道临沉吟许久,道:“果比,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告诉你的都是次要的,你刚才用心灵触摸到的东西,才是能帮助你迈出最后一步的经验。” 果比平静道:“让你学习到我的经验,也许你我本就是同路,也许是要借助你的力量,不得不让你有更深一层的体悟,以免被你所谓的心魔所乘。 “虚无之刃?” 钟道临沉声道:“怪不得我告诉你他就在刀里面,你仍旧无动于衷,反而这么‘关心’起我来了。果比,你真的长大了。” 果比仍旧神色如常,平静道:“我与虚无之间的争斗,持续了一段你无法想象的悠久时光,也并不认为多了你就能战胜他,就像返璞归真后的你,不忍心压死一只爬虫一样,我也不愿意你这样一个生灵,一不小心,连自身的印记都被虚无抹去,那样连重回生命之源,等待另一个重生都办不到了。” 钟道临瞪了眼果比,有些气闷道:“果比,我好像也没说过,要跟你一同去对付,那个什么虚或无的家伙吧!” “去不去是你的事情。” 果比仍旧平静:“我自然想让你用那个所谓的爱心,去逼他现行,好让我能够找到,但要是你不想冒险,我也不会强迫你,我不会强行违背任何生命的意愿,你从我这里看到的经验,就当作我对你的感谢吧。” “嘻嘻,毕竟我跟你相处的一段时光,想起来很有趣,流泪的感觉也很妙。” 果比嘻笑了一声,眼神却仍是一潭深水,平静深邃,没有一丝说笑的意味。 “嗯,你哭的是跟一般人不同!” 钟道临淡然道:“就算为了博你一笑,我也会帮你,却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帮,毕竟他仍在刀内。” 果比道:“没有内外之别,只要能够像你说的那样,透过那个对万物爱意的自然之心,让他露出行迹,就算是帮到我了,刀内的空间是另一个点,即是把你封印进去,一万年你也找不到他。” “嗯,很像乾坤袋与炼妖壶内的世界,我明白。” 钟道临不再刻意说话,无形的思感却开始朝四方延伸而出,心灵的触角慢慢的与自然冥冥融合。 钟道临脑中不存一念,无有一智,将所有的执著和妄念完全放下,只留下最深处的真实心灵,与万物的心灵做着最高层面的沟通,不是语言,不是动作,而是把自己的善意和缺点,记忆和隐私,前世今生的所有经验,毫无保留的在眨眼功夫传递了出去。 天地划归无声,钟道临也慢慢融入了古井不波的大混沌意境中。 自然界的万物生灵,在钟道临心灵触角延伸出的同时,几乎同时认出了这股熟悉的心灵窥探,纷纷打开了心灵的禁锢,无私的朝钟道临开启。 草花,林木,水中的浮游生物,自然界的飞禽走兽,万物生灵中的一个又一个生命,欢快的接纳了钟道临的心灵,外围又有不断生灵加入。 整个天地好像活了起来,无数的生灵绞缠融合,彼此观察, 亿万生灵感受到了钟道临的善意和他开放的心灵,在学习他修行经验的同时,也把自己对沧桑岁月和天地宇宙的感悟毫不保留的展现在钟道临的心灵面前。 钟道临的思感瞬间随着万物心灵,越过群山,跨过海洋,整个七重天随之完全的展现在他面前,没有一分一毫的盲角。 渐渐的,钟道临已经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存在,成了万物其中之一,本身又是整个自然万物。 蓦的,一股仿佛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灵,都生出排斥之意的邪异力量,隐隐从钟道临的思感内浮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钟道临知道,那个虚无的神秘力量,终于出现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章万物平等)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2章 以死破生 当这股隐隐的感觉,从钟道临思感边缘浮现的时候,没有语言能够形容他此时所“看”到的东西。 没有触觉,没有味觉,没有嗅觉,没有听觉,五识俱灭,甚至连时间与空间的感觉都没有,尽是一片虚与无的世界,连光与暗都不存在了。 在钟道临的心灵陷入到这种无声无色的世界后,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似乎他原本便属于此处,亘古以来都没有离开过。 唯一能让钟道临隐隐感到自己仍旧活着的,或许就是这种奇妙感觉的本身。 可就算这种心灵最深层中的隐隐感觉,也渐渐的开始被虚无的力量抹去。 电光火花的一霎,或是等待了亿万年的久远,一股洋溢着融融生意的力量,就像母亲一般将他包裹了起来,滋养着他已经开始慢慢消亡的心灵力量,使得他心灵中本已快要消散的那种奇妙感觉,重新生长起来,同样洋溢着生的喜悦。 钟道临好像忽然成了一粒刚刚钻出土壤的种子,伸吐绿芽,慢慢的长成了一颗大树。 那个从一粒种子长成大树的过程,既长远又短暂,很难有长短的界限,在这段生长的时间内,他看淡了春去秋来,林中无数物种的繁衍,对自然深深的爱意,涵养包裹着枝叶覆盖的这片天地。 忽然,远处来了一个提着斧头的男人,刚走到树下便对他说:“大树,我听到树林内的很多动物都在讲,春天,你让它们啃噬你的叶茎,夏天,你帮它们遮阳,秋天你散下满身落叶,帮助它们冬天挡雪,你也帮帮我吧。” 钟道临没有说话,觉得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只是顺其自然罢了,万物各取所需,又怎么是他的功劳。 所以,他沉默。 提着斧头的男子,见到大树不说话,便收起斧头,捡拾起了地上的枯枝,道:“我这次需要的干柴不多,就不麻烦你了,真有困难,我还会来找你。” 钟道临依然沉默。 男人见大树仍旧不说话,捡起些干柴就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又来了,对大树说:“这次我就把你砍下,好用的身体,搭建我的房子,我要过冬了,既然你这么无私,就牺牲自己,成全了我吧。” 男子说罢,提斧就开始砍。 “先别动手!” 男子见大树终于开口,脸现喜色,却听大树不紧不慢的说道:“砍我没有关系,我身上的每一条分枝,都是我重生的种子,但请你从树顶往下砍,先砍我的枝头,再砍我下面的身躯。” “从你头上往下砍,直到最后你才会倒下,难道你不怕疼么?” 男子似乎有些失望。 钟道临并不觉得生生死死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平静道:“我已经活了太久,看淡了天地间发生的一切,可是我身旁刚刚长成的小树,身下栖息的小兽,它们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多久,你从我头上砍,便不会砸到它们了。” 男子道:“这样你也会死,何必用你长久的生命,来换它们短暂的一生呢,不如你帮我用枝头捆住在你身旁栖息的小兽,我用他们的毛皮,去换建房的木板也就是了。” 大树真诚道:“生命就是生命,没有长与短的分别,即使我身下的小兽,头顶巢内的幼鸟,只不过能活几年,即使我仍有上千年的岁月,在生命的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如果要用它们的生命,换我的生命,我余下的生命,也将不再是生命了。” 钟道临话罢,男子周身突然散发出一股毁灭万物的腾腾杀意,怒吼道:“好,我便让你知道悠久的生命,与短暂的生命,究竟是如何的天差地远。” 猛地,钟道临心头一热,似乎被烈焰燃着,想要挣扎却更加的感到灼热,所处的空间突然转化,变成了一处正在熊熊燃烧的森林。 成百上千的大树已经被火焰吞噬,林中的鸟兽惊慌逃亡,钟道临忽然发觉自己成了一只鸟,周围都是熊熊的大火。 模糊的记忆,却从心底深处清晰传来,它瞬间就记起了过去的岁月,明白自己一直栖息在这片树林内,每一草,每一木,都是那样的熟悉。 这是一片养育了它的森林,可如今却被烈焰吞噬。 一股悲伤的感觉从心灵深处升起,它舞动着翅膀朝林外飞去,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火焰忽然停住,扭曲间仿佛露出了某种笑意。 紧接着,那些静止不动的火焰,猛地高高升腾起来,张牙舞爪的开始狂舞。 火焰看到了重新飞回的那只鸟,再也没有了笑意。 钟道临飞回来了,翅膀已经在林外的小溪沾湿。 它就这样扑腾着翅膀,一趟趟的往返于树林与小溪,将翅膀上沾着的水滴,一次次的朝着火的树林洒去。 “没用的!” 火焰狰狞的露出了一张脸,朝小鸟狂怒的吼道:“你个小东西,翅膀上那几滴水,还没落下,就被我在半空蒸干了,就算你取水的那条小溪,所有的水都被你用翅膀沾来,也无法将我扑灭,你何必徒劳的来灭火,不如赶紧飞走,享受你的短暂生命吧。” 钟道临扑扇着翅膀,连停都没有停下,继续朝林外的小溪飞去,清脆的声音远远传来道:“我只知道你正在破坏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美好的生活,善良的伙伴。我知道我很小,力量也有限,但却没有忘记家里的树爷爷,教会我的东西。” 火焰恶狠狠的咆哮道:“一颗千百年动也不动一下的老树,又能教给你什么!” “树爷爷虽然没说过话,但却教会了我不能只是索取,要懂得奉献,不能因为做不到,就不去做。” 小鸟细不可闻的声音,从远处隐隐传来。 幻梦破碎,一身深深的叹息从钟道临心灵响起。 心境如梦,梦入心境,那种对自然万物的无形爱意,便化为那一轮轮映射在心灵的幻境,内心中无形的思感,有形的观感是什么样子,至纯至真的心灵之镜子,也便会真实反射出来。 如梦似幻,如幻实真,心中所浮现的景象看似虚无,却都是最真实的人心。 钟道临在心灵中幻象破碎的同时,真实的看到了虚无的化身,虚无在与钟道临的一番心灵层面的试炼后,也出现在了钟道临的面前。 钟道临想要触摸一下虚无,却发觉真正的虚无正包裹着他,根本无须触摸,那是一种由生到死,阴阳急剧转化,形成平衡一点时的终极力量,不但无生无死,而且经阴阳往覆后,连阴与阳的力量,都不再有。 虚幻无空,日生月死,一切的物质都完全湮灭与虚与无之中。 钟道临一下子明白了虚无的真正本形。 虚无的力量却不屑去了解钟道临心灵中那股生的意义。 对于虚无来说,钟道临的生命太过短暂,即使其内心中真实的爱意,生意,也同样的犹如电光一闪,对虚无来讲,宇宙中生的一极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寥寥的几点光亮,就像无边无际的沙漠中,偶尔存在的几片绿洲。 对于虚无来讲,真正的宇宙,便是沉寂与虚无的,光亮与生命只是火花一闪,真正永恒的却是无光无暗,连时间与空间都没有的虚无。 这与果比对宇宙的看法截然相反,怪不得两种力量就像是水火不容一般。 对于果比来说,天地万物无有不动,静止只是相对,真正的静止是从来不曾存在的现象。 虽然果比也对短暂的生命体冷漠,却能尊敬哪怕在她看来,不过是一粒微尘的渺小生命,不会因为自己的力量强大,便随意的改变生命的轨迹,不会像虚无那样,渴望着毁灭生的一极,使天地重归一空。 钟道临试图了解虚无,却无法开口去询问,也无法用手去触摸,去感觉这种力量,那是完全超越语言的所在,虚无也只是从心灵深处诱导着钟道临己身内含的毁灭欲望,从不真正的与钟道临交流过。 或许对于虚无这种力量来讲,语言已经是毫无用处的东西,就像果比也无法用任何语言,向钟道临讲明自身的经验一样。 那都是一种只能用心灵去触摸,感觉的东西。 很快,也许是很久,向前包裹着钟道临的融融生意,又被虚无的力量再次包裹,两种对待生死截然不同的力量,慢慢的绞缠在一起,彼此融合。 “果比!” 钟道临察觉到了果比要干什么,心灵中的呼声越发焦急:“你要干什么?” “我已经找寻了他很久,却一直都是擦身而过,虚无的力量充斥着整个宇宙,真正的本源却很难寻觅,你不就是要帮我让他从无形中走出么。” 果比仍旧平淡的声音悠悠飘过钟道临的心头:“所以,你已经尽到了你的责任,帮助了我。” “不!” 钟道临呼喊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到你的生命力量正在不停的消失?你在做什么?” 果比平静道:“你不会明白的,即使我再怎么说你也不会懂得,起码现在还不行,虚无的力量与我,并不是阴与阳的两面,也不是你心中想象的水与火,当然,你现在的想法也有相近的一面,那就是我跟他融合为一,才能真正的让他的本形消失。” 那种融融的暖意,与绝对虚无的感觉,都在慢慢的融合,也在慢慢的淡化。 “可是你会死的? 钟道临感受到生机正从果比自身疾速抽离,如果自己的生命力只是一滴水的话,那么果比这个浩瀚的生命海洋,正在不断的干涸,海平面不停的下降,揪心道:“你不是说过,虚无的力量是无法毁灭的么,那为何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试图毁灭他?” “这不是毁灭,你能理解黑夜,白天,可你能理解黑夜与白天错身而过时的景象么?” 果比平静道:“那不是你所想象的日出东方,天空慢慢放亮,那只是你们人类的眼睛所看到的,其中真正的平衡力量,只有黑白两种光接触的那些点,无数的点,无限小而又无限大的小点与力量。” “就像黑夜与白昼只是循环往复一样,这不是生死,我也不是像你一样的生灵,没有生死的经验。” 果比道:“用你的经验来理解我的经验,就像人以为没有空气,就不能孕育生命一样肤浅,等你有朝一日明白了这种平衡的力量,就会明白我的。” “难道在永恒的宇宙面前,你的力量,我的生命便是如此渺小,便是如此卑微么?” 钟道临从心灵深处涌动着一股恨意:“那我还要苦苦的去追寻天道干什么,正是对万物的爱,对生命的渴望,才促使我不停的去探寻生命的源头,生命的意义,如果像你这样,把自己的生命都看作可有可无的东西,那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万物生灵,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傻小子!” 果比语气中鲜有的浮现了一层暖意,道:“正是你不明白,所以才要去追寻,渴望去明白,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才不觉得自己是在死去,其实你曾经触摸到了生命的印记,却没有留意,我从你的经验记忆中,发现了这一点。其实,你就差一步,便能了解,这一步的距离很远,或许你一生都无法迈过,也或许很近,只要你一抬腿就到了。” “果比,小丫头大美人!” 果比的生命力量迅速的消亡,钟道临内心着实的涌动着一股悲伤:“如果你就这么死去,不,我是说就这么跟虚无融合,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么?” “不要悲伤,孩子!” 一直调皮捣蛋的果比,此时的声音却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看淡时光的笃智老人:“你我都是天地的孩子,就像鱼儿于大海,飞鹰于长空一样,花朵枯萎,自有种子留下,我与虚无的融合,只会让我们失去意识,就像是陷入了悠久的沉睡一般,从不曾也不会消失,就像你曾经呼唤出我来一样,迟早有一天,还会被另外的力量所唤醒。” “去吧,孩子!” 果比缓缓道:“去寻找你的答案,到时候你便能知道,不但是我,连虚无此时也不会悲伤。” 钟道临感觉到了果比生命的流逝,悲伤却无泪可流,想要阻止她却不知该如何做,他知道果比所说的沉睡,那是比自己历经六道轮回,还要悠久的一段宇宙岁月,甚至比真正的死去,更要可怕的多。 对他来讲,果比的一觉,已是永远。 他心中那个古灵精怪的果比,对什么都感到新鲜的小丫头,难道就要从此沉浸在一片黑暗中么? 一时间,钟道临彻底的沉默了。 呜呜…… …小妹妹乖,不哭不哭,谁欺负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嘻嘻,叫我果比好不好… …呃……果皮? …呜呜……人家是果比,呜呜…你个坏蛋欺负我… …那个大坏蛋比你还坏,打不过我就自己把自己封印在了他佩带的这把破刀里,哼,害得我也稀里糊涂跟着进去了…… …你知道怎么回去么… …不嘛,我不回去!还是跟着你好玩,我才不要回去…… 钟道临第一次见到这个奇怪小女孩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可为何当初那个害怕孤单,渴望美好,到处追逐新鲜的小丫头,如今却义无反顾,非要走上一条阴冷孤凄,永远沉睡不醒的道路呢? 果比的一生又有着什么样的追求? 难道说…… “唉!” 果比发出的一声深深叹息,使得钟道临悚然惊醒,这还是果比找回记忆后,第一次有这样人性化的感情,使他不免疑惑,难道果比化为了人类的躯体,也沾染了人的七情六欲? “谢谢你!” 果比回响在钟道临心灵的声音,再也没有涟漪,依旧平静若水道:“与你相处的一段时光,也是果比至纯至真的一段美好回忆,再见了,钟道临,果比期待着有与你再次相见的一天……” “果比……” 钟道临在心灵中悲呼一声,恍惚不已,感受到了果比生命的加速流逝。 再也没有声音发出。 果比与虚无的力量,已经完全的融为一体,了无痕迹……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2章以死破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3章 飘然而去 终极魔间,第九重天。 头顶是急剧变幻着斑斓色彩的天幕,脚下是急速退后的火红色大地。 钟道临赤身裸体,不停的狂奔。 没有驾驭法宝凌空飞行,没有道门术法,只是生命开始便赋予人奔跑的欲望,催动着他不停的前奔。 九重天,一片鬼蜮,生命的绽放与凋零,都是在短短的一瞬完成。 从红色土壤中钻出的绿芽,刚一吐绿,便开始扭动身躯,越长越高,很快长成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 可用不了一呼一吸的时间,无数棵刚刚长成的大树,又迅速的枯萎,整个生与死的转换,便在钟道临的眼前完成。 万千的物种,生长死去,生与死的两极不断转化,使得钟道临刚一进入九重天,全身的衣服鞋袜,便被这种生与死,急剧转换的拉扯力量,悉数化为靡粉。 生长的力量不停的从这里消逝散去,死的一极慢慢的沉积。 九重天不像斯影所讲,拘司阴魂的魔地,而是一个生机不停的被抽离,死气不断沉积的一处诡异天地。 如果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那么九重天以前,一定会是一个生机勃勃的生命海洋,即使在钟道临来到此处的时候,仍能感觉到那种无处不在的生命气息。 所不同的是,这里的生灵,似乎被扭曲的时光撕裂了灵魂,使得钟道临无论怎样,也无法用心灵的触角,去触摸这些生灵,去了解这片天地。 钟道临只是不停的狂奔,也只有尽情释放着奔跑的活力,才能脱离周围不停朝他压来的死气。 他不知道九黎族二圣,为何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修炼之所,却明白远方正有一股熟悉的力量,正在等着他,等着他履行当初的约定。 钟道临飞奔着,无视身旁的生长与枯萎,穿过扭动般高高低低变幻着身形的广袤森林,游过一片孕育着无数奇异光鱼的海底。 当他的双足踏上一座身裹雪衣,晶莹玉洁的雪峰时,抬眼望去,入目尽是一片火树银花,奇花异草覆盖着的连绵伏岭。 群山外广袤的火色草原,与不停舞动身躯的茂密森林,纵横交错,像是一阵层层叠叠,起伏不定的浪头,卷起落下,一眼望不到边。 红色的大地,就像是翻滚着的岩浆流淌不定,成群的湖泊,飞流急泻的岭巅瀑布,光灿夺目,灿若云霞的九彩天幕,交织成了一个绚丽奇诡,生死幻化无常的九重魔境。 一群火红色的飞鸟,从山腰处飞起窜上,刚掠过钟道临的头顶,便走完了一生的轨迹,纷纷从空中跌落,摔入山底。 一片刚才还在他眼底,舞动枝干的花叶林,瞬时枯萎绝迹,呼号的风声席卷而过,留下的只是碎屑一地。 入眼的绿色森林,不多时就成了一片荒芜的红火色沙海,原本的沙漠绿地,却出现了越来越深的绿。 晶莹白雪覆盖的雪山,银衣稍一褪去,尚未等雪下得火红色植被生起,便已经赤裸裸的露出了嶙峋骨脊,雪山不再,万千火树,一瞬成灰。 死亡的孤寂,盎然的生命气息,不停的围绕着这个诡异的时空,不停的围绕在钟道临身边转换,即使再看淡生死的人,面对着生命的如此脆弱,恐怕也会由衷的感到心惊,害怕真正的失去。 站在山巅的钟道临,思感无限延伸,瞬间把握到了要找之人的真正位置,奋力奔下山坡,朝那方奔去。 咆哮的火云翻滚而过,橘红色的岩浆,似静实动的由黑岩裂缝中流淌而出,缓缓的滚过冒着黑烟的大地,不时窜出几道飘逸的绿火,“嗖嗖”呼啸着卷过。 一座伸满了黑色尖角的冰晶岩山,或许整栋建筑的主体,便是这座火焰腾腾的诡异冰山本身。 这个让魔界各族心惊胆战,让九黎族族人顶礼膜拜的圣地魔殿,便像一座黑冰山般耸立于此。 阴陀罗,这个掌管了魔界亿万生魂的魔王,此时正站在魔殿前的一处凸岩之上,用心灵之眼遥感着一股力量的逐渐接近。 蓦的,阴陀罗双目异芒暴闪,忽然失去了对这股力量的感应,猛地一挥长袖,腾空而起,遥遥朝下界看去。 那里正有一道流星赶矢般的虚影,疾速掠来。 阴陀罗看到钟道临的同时,后者也看到了他。 两人不发一言,像是投石机抛射而出的两颗石丸,同时朝对方射去。 大地不现,天空遁去。 此时的两人,胸中无有天地,眼中只有彼此。 随着凄厉的尖啸声响起,阴陀罗震臂点出的一指,就像是割裂时空的一道闪电,方一出手,便点中了钟道临的眉心。 那一指的速度之快,快到了指尖点上钟道临的同时,一抹残影反而穿过钟道临的头颅,贯穿而出。 阴陀罗的一指,含着他对生命的感悟,阴极阳生的极端认知。 这一指之中,含着阴陀罗毫无保留的经验,也含着极阴一端的死气。 钟道临的耳中,先是被摄人心神的指风声充斥,紧接着,听声的感觉瞬间抽离自身,天地重归一寂。 钟道临动了。 不是闪躲,而是迎着阴陀罗的一指,闭上了双目。 “叮”的一声。 阴陀罗的一指与钟道临额头的接触下,居然发出了一声类似金属交击的颤鸣。 两人同时陡然剧震,身体骤然反向抛飞。 阴陀罗脑际“轰”然一震,无数破碎的画面,纷至沓来。 阴陀罗心神俱震的看着这些未曾得睹的景象,十识顿时抽离肉身,从空中抛飞的身体,不受力的翻滚着跌到地面,打了几个滚才停住。 他本身却似是毫无所觉,就那么不雅的斜躺在火红色的大地上,动也不动分毫。 钟道临朝后抛飞得身体,此时却像是一尾飘荡的浮萍,在空中随风势而动,飘起落下,复又被一阵算不得大的风,从地上翻卷着带起,因风而动,因缘起伏。 此时的钟道临,同样沉浸在一个新鲜的天地中,忘人忘我,宠辱俱忘。 不知谁先醒来,又或者两人同时醒来。 总之,当钟道临与阴陀罗的目光再次的交织在一起,他们同时懂得了对方的世界。 没有人,能比如今的他们更了解彼此。 无论缺点,善意,乃至与深藏在心灵深处,自身都难以察觉的污点,都不会被隐去。 如今的钟道临,在阴陀罗的眼内赤身裸体,却不单单是身无寸缕那么简单。 此时身披锦袍的阴陀罗,在钟道临的眼内,也同样赤身裸体,他对阴陀罗心灵的熟悉,甚过于阴陀罗自己。 世世代代,因果轮回的经验,是如此的清晰,乃至于两人同共把对方的经验,看作是自己的一生。 不分你我之别,无有内外之意。 只是这无声对望的一眼,便让阴陀罗了解了钟道临的来意,也让后者明白了前者的追求。 钟道临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大殿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过阴陀罗一眼。 此时的阴陀罗,仍旧泥塑般的迎风静立,唯一的动作,便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二人自始至终,未发一语。 九重天魔殿,这个魔族的最高所在,一等钟道临进去,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空如也的景象,没有一器一物,内部空间完全是洞穴经自然风蚀后的原始景象,朴陋却隐含天地至理,那便是自然。 钟道临淡然的目光,随意扫了眼殿内的空间,并没有因为缺少什么,多了什么动色。 在他看来,无论眼前会看到什么,同样是自然而然的景象。 这些殿内原本就存在的景象,决不会因入殿之人的不同而改变。 钟道临的心境,也不会因眼内景象的不同,而有所变化。 相本心生,一切随缘,诸般相尽去。 就在这时,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隐隐的浮现在钟道临的心头。 他从这种感觉里,体会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却有似曾相识的意味。 不寻常,是因为他已经认出来,这股绞缠合一的力量,正是属于计督与霍罗,这两个神化般的人物所有。 不用问为什么,也丝毫不怀疑。 不同的是,这股力量不完整。 确切的说,更像是他曾经在秦皇陵,接触到的那个留下《无道经》下二册的奇异感觉。 这也是钟道临一直领悟不透的一种灵体。 如果像关伊一样,以无上神通堪破己身,达至分身的境界,他自问可以办到。 毕竟,那只是本命元神与内凝灵胎的元婴分离,而又互相隐含的一种修炼方式,分离而出的元婴,残留一丝最纯的力量,隐于元神之内。 即使元婴化为的分身灭亡,本命元神仍旧可以,靠着那一丝最纯的残留力量,重新凝合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无数个元婴与分身,化身万亿,转瞬千里。 可是,要是像那个在秦皇陵内,专门留存一份似有似无的灵觉,等待后人传功留书的人,他又是如何办到的? 那个留给自己《无道经》下二册的人,明显已经去了另外的地方,即使以他如今的境界,想要在人魔两界穿梭,已经是勉强才能做到,更别提用分身穿梭两个时空了。 那个人,与魔族二圣,他们是如何办到的? 这些人,又是去了哪里? 钟道临开始试着用灵觉触摸这股力量,却一直不得要领,始终也没有回应,即使以在皇陵内的经验,也不行。 蓦的,钟道临脑际灵光一闪,试着把从阴陀罗王经验中,看到的完整的《炼妖秘录》图像,在心灵深处加以自己经验的融合,缓缓地朝着这股力量释放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隐伏于魔殿之内的无形所在,终于朝钟道临打开了真实的一面,却仍旧是经验的碎片。 割裂的画面,扭曲不全的经验,使得钟道临越发迷惑,却始终保持着至静至廉的心境,没有焦急,没有等待,甚至是毫无发现,也决不会轻起颓馁之意,只是静静的试图去拼接这些图画。 《无道经》的内涵,对生命的理解,对天道的执着,历二求三毒七难八苦十魔的重重心灵淬炼,毫无保留的经验,便在这一刻,从钟道临的心地释放。 一刻,已是万年的久远。 “原来,不过如此!” 钟道临突然笑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忽而变为仰天大笑,声震魔殿。 淡淡的朦胧白光,不知何时,开始从钟道临周身散发。 钟道临似无所觉,仍旧哈哈大笑,状极欢愉。 猛地,钟道临大跨步的朝前抬腿就走,一步、两步、七步…… 一阵似有似无的笑声清晰传来,钟道临却已消失不见…… 如果此时魔殿中有人在的话,一定会骇然惊呼。 钟道临分明是走入了,一块光滑的岩壁之中…… 岩壁依旧。 笑声残留…… …… 苦攀,为览众山。 海只一眼,看尽白帆! 《妖猎手》全书完 嬴政 2005年12月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3章飘然而去)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