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信号[病娇]》 差距 她喜欢一个人，在漫长的课上，在短暂的课间，她的目光都因他而驻足过。 她却不敢靠近他，不敢靠近的原因有很多。 她的长相太普通，而他是学校人口中的高岭之花； 她成绩一般，他是学校的骄傲； 她家庭一般，他一块手表，也是她无法企及的。 如果他们说上话了，或许，也没什么话聊。他们从不在一个阶层，一直如此。 哦，归根结底，她不敢靠近他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太普通，而他太耀眼。他是光，刺眼的光，扎手的光，让她惧怕又爱慕的光。 或许这样的说法有些老套，但她依然如此认为。她无法与他有交集，世界是不同的，何况她和他。 她有一群好朋友，整日坐在教室后面聊八卦，说趣打闹。 他也有志同道合的好友，讨论的话题她依然不知，可能是学习，或文学，或政史。也可能是他们有钱人家的投资话题。总之，她是不懂得，也不会过去和他们侃侃而谈插上话的。 看到此处，你或许会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 哪有那么美好，光总是在黑暗的衬托下才叫光的。那没有黑暗呢？光会是什么。光会吞噬她，死死地按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无法逃脱，让她触及不到光以外的任何东西。那么此刻，她就是光的，她属于光，但她成不了光。 说过了，光会吞噬她，但她还是她。 一年间，她和他说过的话寥寥，即使他是班长，她也无从与他交谈。少到每一次对话，都让她清晰记得。 “请让我过去一下，谢谢。”这是开学初，第一次和他说话。她在门口和她的小姐妹打闹，挡住了门。 “值日生不要忘记值日。”这是他当了班长后，提醒她去值日。他那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江念芙，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她常犯错误，这也是他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而且，她敏锐地感觉到，他每一次叫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都不是很好。 “你还好吗？”这是此时此刻，在洗手间门口，她低血糖，产生了片刻的眩晕，她扶着墙，听到头顶询问的声音。 她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甚至呆愣地抬起头，答不上话。直到她看到他表情出现的疑惑。她迅速回答：“啊，不，还好，我没事。” 她在说什么？表演语无伦次吗？ 一双手伸到她面前，扶住了她的右手臂。她身体一僵，他似乎没察觉到。 “我扶你去医务室吧。”是温柔的嗓音，是关心的话语。 她太紧张了，甚至不敢麻烦他。 她慌乱地拿开手，“没事的，我只是低血糖而已，缓一会儿就好了。” 服了，这不是和他接近的绝佳机会吗？她干嘛后退啊。 “真的不需要吗？”她觉得他的话语已经变得生冷，但她不敢看他。 “真的。” “那我送你回班级吧，以免你出什么意外。”他又说。 她欣喜若狂，但又生出退却心理。 “谢谢你，程绽。”突然间他叫的名字太生硬了。但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 他似乎一愣，微笑道：“没关系。” 她抬头看着他的脸，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和他走在一起， 她感觉全身触电一样发麻，双腿软的。她怀疑自己走路的姿势已经不正常了。 但她还是笑着走在他的身侧，她想开口和他说点什么，但她舌尖也是麻的。她不敢开口说话，她怕她说出来的话题是他不感兴趣的，是他不屑的。她甚至害怕她说出来的声音不好听，尽管在班级里他听到过她的声音了。 她吞咽一口唾液，连指尖都在忍不住得颤抖。 天呀，告诉她，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做到最好，才能让他对她的印象好，才能让他们之间相处的像他和乔玉一样自然。 她太笨了，连最基础的和人说话都不会了吗？ 这段路不长，他也无意与她搭话，很快就到了班级。 “如果不舒服的话，要尽快去医务室。” 她胆小而慌乱， “好，好的……谢谢你。” 她回到座位上，缓了一会后。她又延续着刚才的激动，和前后左右打闹着。 脸已经红了，说话的声音或许也有一些大。 但她控制不住，心情像在山顶，血液也在迅速流淌。她闻到了他身上干净的香，她和他近得中间挤不下任何一个人。 这是从来没有的，这是第一次。 巨大的狂喜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躺在床上，觉得周围的空气稀薄。 这是她和他第一次离得这么近，也或许是唯一一次。 但她没想到，第二天，她还能听到他的问候。 “身体好点了吗？” 一杯装着热水的一次性杯子，放到桌上。 “好很多了，谢谢你。” 他背着光，九点多的太阳竟有些刺人，她看不清他的脸。索性低下头，装作很忙的在书桌里翻书本。 他离开了。 她呼出一口气，怎么越喜欢，就越惧怕，越远离呢？ “哦~班长怎么这么关心你啊，念念，还给你接热水。”同桌起哄地问，但其中男主角已经走了。 她打他伸到她这边要拿零食得手。 “石唯，你别不要脸了了，我的零食都被你吃光了。” “你的就是我的，咱俩分的那么清楚干嘛。”说着，已经拿走零食吃了起来。她只能又分给身边的一些人。都是一起玩的，总不好让他吃独食。 上课，她小心翼翼地把那杯水喝了。纸杯子放在书桌里，视若珍宝。她只当这是他送她的。 中午，和栾晓他们约好了，去学校对面的网吧打游戏。 学校不让在校期间出校门，中午只能在学校里面休息，他们是偷溜出来的。 一行四人，除了她和栾晓，还有石唯和方幼柏。 方幼柏和他们仨不在一个班，他们叁人一下课，就去方幼柏的班级门口等他。 老师压堂，真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身后，传来一阵交谈声。 其实下课的走廊上有很多人，但她对那交谈声尤其敏感。回头，果然是程绽和他的朋友一起向这边走来。 他看向她，漂亮的眼睛对她眨了眨，笑眯眯的。他唇下有一颗小痣，很恍眼，让她有些晕眩。 他是在对她打招呼吗？ 她还未做出反应，肩膀上一沉，搭上了一条手臂。“我现在下棋牛的一批。”(下棋，英雄联盟中一种游戏模式） 是方幼柏，他们下课了。 她再回头去看程绽，他已经走远了。 “别吹了，快走吧。咱们到网吧再点外卖。”栾晓催着。 于是四人偷溜出去。 —— 妄想 下午，踩点进班回来。 还有十分钟上课，程绽在班级门口站着。 他看着匆匆跑回来的叁人，面无表情，甚至好听的声音也是生冷的。 “班主任叫你们去办公室。” 他在生气？ 此时的她无暇感受他的情绪。 被班主任知道中午偷跑出去玩，是很麻烦的。 叁人在去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方幼柏。 方幼柏哭丧着脸：“你们也被抓到了？” 连方幼柏都被发现了，班主任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靠，肯定有人打小报告了。”石唯猜测。 “平时出去都没事，怎么就这次有人打小报告呢？” 四人被骂了一顿，灰头土脸的出来，幸好没有找家长。 回到班里，她不由自主得先看程绽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神色平淡，还有一丝漠然。这和中午下课时，完全是两个态度。 是他？ 不可能，他不会去打别人的小报告。 她回到座位上，拿出课本，想停下胡思乱想的心绪。 程绽态度的转变，让她很焦虑，上课也听不进去。 为什么？ 才刚刚说上话，他也会和她打招呼了，对她笑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淡？ 这样的情绪，促使她下了一个决定，需要她鼓起很大的勇气。 一下午的课全部上完，还有两节自习课才放学。看自习课的老师还没有来，她抱着数学练习册，蹑手蹑脚地移向前排，蹲在了程绽的课桌前。 座位都是按成绩排的。 “班长，我数学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你能不能教教我啊。”她小声说。 班级里的同学都在安安静静地学习，偶尔有说话的声音，纪律委员是不会管的。 程绽看到她这样，一愣。 他转头对同桌抱歉地说：“你先去江念芙的位置坐吧，我教她几道题。” 同桌见怪不怪地答应，平时也有很多人坐他的位置，来向程绽请求问题，或聊天。但他还是第一次被程绽要求和别人换座。 她窃喜，他没有排斥她。 她坐到他身边，忽然紧张了。 “哪不会？”他轻声开口，还是温温柔柔的，半点没有刚才的冷漠样子。 她慌乱地打开练习册。 “这里。” 他拿起笔和纸，讲起来。 “这里很简单，首先，你要记住这个公式。”俊秀的字体跃然纸上，笔走圆润。“在一点一点地推算，就可以了。” 她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讲什么。太近了，他们俩离得太近了，脑袋都差点靠在一起。 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毛孔，皮肤太好了。睫毛也很长，像轻盈的羽翼。嘴巴也好看，薄薄的一层，粉粉的。连唇下的痣都透着魅惑，很小的一颗，是美人痣。 “你在听吗？” 她回神，一下撞进他的眼里。 “咳，我在听。” “那你说一下这道题怎么做吧。” “我……你能再讲一遍吗？”她只顾着看他了，哪里在听。 “这是数学老师下午上课时新讲得知识点，这道题是最简单的案例题。” 我下午光想着你了，哪有心思听课。 都是因为你， 此刻你还反过来怪我？ 但我也无话可说。 他无奈地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翻动练习册。 “这些题你都没做，都不会？” 她低下头，竟有些不敢看他，“我觉得数学太难了。” 他在以什么身份质问她？ “如果你的成绩一直这样的话，很难考上本科的。”他说着，嗓音清透。 “我……”她来是为了试探他的情绪的，怎么变成了他开始打击她了。 她看着他，问出了最愚蠢的问题。 正常的，她一面对他，就显得很愚蠢。 “那怎么办？” 程绽轻笑一声，“当然是学习呀，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她的脸彻底红了，程绽怎么又突然这么温柔。 她不敢看他了，却勇敢地开口：“你能辅导我吗？” 她要抓住机会。 “我考虑一下。” 她的心瞬时降落到谷底。 “好，那我回去了，你先考虑吧。” 她如同霜打的茄子，在程绽说出他考虑一下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她从他手里拿出她的练习册，回去了。 程绽的同桌还奇怪，换回去的时候对她说：“这么快，班长果然厉害。” 同桌坐到座位上，回头看程绽，吓了一跳。 程绽面色阴沉，薄唇拉成一条直线，眼睛也沉了下来，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过去继续看书。 他没看错吧？他们的班长大人一向有人美心善的称号的，这样的表情绝不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刚刚江念芙在他这里发生了什么？ 江念芙坐回去。 她面对他是小心翼翼的，怕说错话，怕他误会。 刚刚她向他提出辅导的请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人家对她好一点，她就得寸进尺，这么麻烦人家。 她长叹口气， 暗恋一个人太累了。 第二天，周五。 第二节课下课，课间操时间。 回来的路上，她看见乔玉抱着一个柚子回班了。 乔玉是四班的， 而她和程绽是一班的。 但是她有时会在走廊上看见乔玉和他走在一起的身影，相谈甚欢。 乔玉长得并不出挑，但她的气质会让人觉得她就是一个美人。 她很羡慕， 乔玉可以和他走在一起，说笑得自然。 她以为，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气场相同，互相吸引。 她不改奢望和他那么亲近，不可能的。 心情杂乱的上课第叁节课，下课，栾晓叫她一起去洗手间。 路上，遇到了程绽和乔玉。 他手里拿着柚子，里面的果肉应该已经剥好了，柚子皮被取下来一块儿，盖在上面。 真贴心啊。 她只是瞥一眼，快速地低下头。牵着栾晓，快步走过他俩。 栾晓眼睛像是长在他俩身上一样，“走这么快干什么？” “唉，真是郎才女貌。” 栾晓感叹，回头去看江念芙：“你不会还在暗恋程绽吧。” 她瞪栾晓一眼。 “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你不表白，他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我的宝，你从高一暗恋他到现在。要不就表白试一下，要不就抓紧死心。你要是想谈恋爱，可以看看方幼柏啊。” 她捂住栾晓乱说的嘴：“你小点声。” 她知道。 但是，她表白了，他就会喜欢她？ 别痴心妄想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 看看他和乔玉，他们俩站在一起，才是合理的，别人也会说一句：“郎才女貌。” 他们俩站在一起，一定是不相配的。 回到班里， 她看到程绽拿着柚子进来。 接近 他一进来，班级里就有人起哄。 “班长手里的柚子是乔玉送的吧。” “乔玉对班长真贴心啊，柚子都是剥好的。” 程绽笑着坐下，没说什么。趁着上课前的几分钟，把柚子分给了前后左右的人，自己倒是一口没吃。 下午，放学。 程绽找到江念芙，“明天开始给你补习吧，在图书馆。” 说完，笑着和身边的朋友走了。 江念芙身边的栾晓吃惊的拍着她，“什么情况？班长在说什么？” 江念芙也没反应过来，她呆楞楞的看着程绽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说：“我也没想到他能答应。” 栾晓又追着江念芙给她讲怎么回事，江念芙说完，栾晓仰天长叹口气：“唉——看来方幼柏那小子没机会了。” 江念芙无语的看着她，“别乱说。” 方幼柏的心思人尽皆知，但是江念芙和他认识的时间太长了，关系太好了，她从不认为方幼柏喜欢她，也从来不相信栾晓的调侃。 再说，程绽答应帮她补习，是她不要脸求来的。 她依旧认为她和程绽不可能，但也不失一个和他接近的机会。 另一边， 程绽和钟忻从奶茶店里出来，钟忻奇怪地问：“你怎么要给江念芙补课？” “帮助同学，应该的。”程绽喝了一口奶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拇指在一个界面上徘徊着。 钟忻探头过去，看见手机上的内容，“不是吧程绽，你认真的？” 程绽把手机摁灭，“没，就看看。” 钟忻不信，开口提醒他：“江念芙好像有男朋友的，就七班的那个，他们几个天天黏在一起玩儿。” “你怎么知道？”程绽看着他，轻声问。 “江念芙他们太闹腾了，谁能不知道他们几个。不过貌似在学校里还挺受欢迎。” 是吗？她这么出名？ 不过没有什么可意外的，江念芙他们每天除了学习，什么都做。 “她和方幼柏在一起了？” “高浩云说的，你知道，他最八卦了。” 程绽不说话了，他扔掉喝空的奶茶杯，默不作声地往前走。 钟忻看到他脸色不好，又想到刚刚看到的手机界面，那是江念芙的朋友圈，里面有几张自拍。 他是最了解程绽的了，从来没见过程绽这样子，看女孩子的朋友圈，这不像是程绽做的事。 说他喜欢江念芙，他不信。但程绽的行为又没法解释。 回到家，她就准备明天穿的衣服，甚至还练习了几遍明天要化的妆。 她把脸上化了一个小时的妆擦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折腾了一小时，像一个女鬼！ 她后悔在栾晓他们上课偷偷化妆的时候，自己没好好和她们学学。 化妆品还是偷偷拿的妈妈的。 她放弃了，把化妆品放回去。 偷偷留了一只口红，她记得栾晓说过，她涂一支口红就够了。试了很多只，最后留下了一个看着像玫瑰豆沙色的。她该庆幸，她的妈妈是一个爱美且眼光不错的中年女人。 她又突然想起来，他和她说在图书馆，但是没说在哪个图书馆。 她拿起手机，想给他发个微信问。 刚开学的时候，班里就建了班级群，每个人都加了老师和班长的微信。 编辑了半天，消息也没发出去，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说话。 每次到这个时候，她就怂。 闭着眼，咬咬牙，发送！ [明天几点碰面？] 她发出去的同时，又有一条消息进来。 是程绽。 [睡了嘛？] 她立马把消息撤回来，回： [还没] 那边又过来一条消息，是一个问号。 [？] 靠！！！她撤回干嘛，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他一定觉得她很奇怪。她在床上打了个滚，又立马打字，把刚才撤回的消息发出去。 [明天几点碰面？] [八点，在学校附近的图书馆。] [好]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那边的程绽看着对方发过来的可爱的表情，笑了一下。 在床上翻个身，[你早点睡，明天补数学，记得带齐资料。] [好，晚安] [晚安。] 江念芙关掉手机，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嘴角向上勾起，不自觉的笑出声。 莫名的兴奋，紧张。这样亢奋的情绪，又让她有一丝惧怕。不是怕程绽，而是怕她在程绽面前表现得不好，她总是在程绽面前无所适从。 她不是一个自信的人。 她想，程绽那么优秀，又很温柔体贴。即使她在程绽面前表现出他不喜欢的一面，程绽也不会说什么，但他肯定会疏远她，这是她惧怕的。 虽然以前也从没亲近过。 但是她忘了，他们两个一个班级，她的很多样子，他都见过。 这是她的盲区，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在班级里，甚至不仅限于班级，观察她。 假象 深呼吸，别紧张，呼—— 江念芙看着远处低头看手机的少年，她第一次在校外看见不穿校服的程绽。 春分时节。白衬衫打底，他在外面套了一个黑色针织坎肩，下着深色休闲裤。单单靠在那里，他身上的少年感，就让人心动不已。她已经看到好几个进图书馆的女生频频回头看他了。 她小跑过去。 “程绽，等很长时间了吧。” 程绽抬头看见她。似乎一愣，接着温和的笑了笑：“我也才到。”说着，侧身拿过放在矮石柱上的两杯奶茶，很自然的递给她一杯，“走吧。” 进入图书馆，因为要讲题，两人找了个人少的角落位置。 她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练习册，数学书和周六日留的数学作业。 他静静地看着她。 显然，女孩是精心打扮过得。俏皮精致的丸子头，颜色诱人的口红，不同于往日的穿着。她有时在学校也会躲过教导主任的追查，穿自己的衣服，她认为校服很丑。 “那么，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她小心翼翼地问出声。 “我在练习册上给你划几道题，你先做着，然后我再看情况给你讲。” 程绽划得题都是综合题，把前面所学的知识都划到了。他想看看江念芙到底会多少，当然，他并不抱有她会很多的期望。因为她很少学习，从她在学校的表现里看出。 接下来一上午，程绽在图书馆里借了一本书在江念芙身边看，而江念芙做着他给她划得题。 本来两人挨得近，她还有些紧张，完全做不进去。过一会儿，她做着做着题，就忘记了紧张，在计算纸上来回勾画。 太难了！她讨厌数学！ 程绽看她抓耳挠腮的样子，提醒道：“先把会的做完，不会的我给你讲。” 江念芙这才放过计算纸，算是安安静静在十一点半时把会的题做完。 她用了叁个小时才做完这些题，而且她做的还是一部分，只是她会的。 程绽检查她的练习册。 她仔细的观察着程绽的反应，他只是看着，一点反应也没有。又拿过她的笔，在另一张纸上标记着。 她探头看过去，是她不会的知识点，他都给总结出来了。 其实程绽给她讲的很细致，但她根本听不进去。他俩挨得近，就像那天一样。 她发现程绽的五官并不硬朗，很圆润，甚至是带点微微的幼态。柔顺的黑发遮住额头，眼神也很温柔，说话轻轻的，让她不自觉盯着他看很久。 直到—— “我好看吗？”他说。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 他又凑近一些，“你的基础知识太差了，需要补得地方有很多。”他逼近，头挨在一起了。他眼睛盯着她的嘴唇，“你涂了口红。” 她屏住呼吸，太近了。她不知道往哪里看，就盯着他唇下的小痣。 不等她做出反应，他又轻嗅了嗅，说：“桃子味的口红？” 白皙的手指覆盖上，蹭出一抹玫瑰色，轻笑出声“好看。” 她猛地后退，短而急促的呼吸着，睁大了眼看他。 他“噗嗤”笑出声，丝毫没有为刚才的亲近而尴尬，很自然地夸赞道：“真的很好看。” 她尴尬地咳了一下：“咳，还好吧。”说完，又抿了抿嘴唇。 程绽低头看表，“时间不早了，反正你的心思没在学习上，不如我们先去吃饭，放个风，回来再学。” 江念芙听见他说她的心思没放在学习上，顿时涨红了脸。 走时，程绽要整理她的数学资料，她推脱：“我来吧。” “还是我来吧，我把你不会的做了整理分类。” 哦，别打乱他整理好的分类顺序。 接着起身，把两人喝光的奶茶杯扔进垃圾桶。 程绽真的很体贴，温柔，他做这些时默不作声。 他给她补习，还要给她买奶茶，天凉，奶茶送到她手里是热的。给她讲题时，尽管她笨的让人着急，他说话还是慢条斯理的。 在班级里也是，作为班长，默不作声地做了很多事情，有人找帮忙，他也从不拒绝，一直都是温柔和善的，从来没见他发过火。 性格好，长得帅，家庭条件也好。学校里，很多女生都喜欢他，甚至有很多高年级的女生向他表白。 两人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川菜馆。吃完付钱时，程绽要付钱，被江念芙拦下了，“本来就是你给我补习，这顿我请你。” 他笑眯眯地说：“行，那下次我请你。” 江念芙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但她也没多想。其实，她脑子里满是上午他靠近她，说她口红好看的样子。 下午回去图书馆。她再也不敢盯着他看，把注意力都放在听他讲得题上。 五点多，两人从图书馆里出来。 程绽送她到公交车站。 他说：“明天就不能给你补习了，我还有些事。” 一天相处下来，她也渐渐放松，不会对他无所适从。虽然听到他的话有些失望，但今天一天的相处，已经让她感到满足。 “好，今天谢谢你啦！” “没事。” 车来了，她上车。 她透过车窗看着他，挥手和他再见，他同样和她挥手。 真是幸福的一天。 程绽望着车远去，嘴角的笑容也降了下来。 他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一瓶水，喝了一大口。早上喝了杯甜腻的奶茶，又一直在给她讲题说话，嗓子现在难受得慌。 他拿出手机，点进江念芙的朋友圈，刚刚更新了一条，是在公交车上拍的，俏皮的丸子头，晚霞映着甜甜的笑容。文案是：开心^_^ 点开图片。拇指摁在少女的脸上，指尖用力到发白。 江念芙，芙芙…… 他轻叹一声，突然又想起昨天钟忻说的话。 “江念芙好像有男朋友的，就七班的那个，他们几个天天黏在一起玩儿。” 方幼柏……是什么狗东西。 病态 周一早上，江念芙踩点到的学校。她进班级时，已经开始了早自习。 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前排的程绽，发现程绽也在回头看她，笑眯眯地，用口型对她说：“早上好。”她甜蜜蜜地笑了，点点头。 她现在甚至都开始怀疑程绽也喜欢她了！ 她静下心，程绽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还是别自不量力了。他只是帮她补习了一天数学，她就开始自作多情。 江念芙，你醒醒吧！ 昏昏欲睡地上完了一上午课，这两天晚上都兴奋的熬夜没睡好，总是回想着周六那天和程绽在一起的种种细节。 中午午休，栾晓和石唯就拉着她去上网，完全忘了上次的教训。 叫上方幼柏，还有其他班的两个人。 几人又偷偷溜出去，踩点溜回来。 江念芙回来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杯奶茶。 她问石唯：“你买的？” 石唯：“我哪有那闲钱。” 那是谁？ 她旁边的女生隔着过道，小声提醒她：“我看到是班长放在你桌子上的。” 程绽？ 她抬头望去，程绽正安安静静地听课。 等会下课再问他吧。 程绽捏着笔，笔帽被他捏的稍稍变形，语文老师讲得是什么他根本听不进去。他发现，最近江念芙中午出去玩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告诉过班主任一次，但对他们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中午吃饭，他还给她买了奶茶。回来时才发现，她又和他们出去了。 为什么这么不老实？ 他心里很不安， 最近两个人才亲近些，他有些不知足了。不太满足于现状了，有了第一次接触，就会想要更多，就会渴望更多。她的朋友，就不能只有他一个吗？ 她总是和栾晓、石唯、方幼柏他们在一起。而且，她和方幼柏…… 同桌瞄到程绽捏着笔的手，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班长，手破了。” 他回神，低头看着手，手被笔帽上的金属刮破，流了点血。金属也被他捏的歪歪扭扭。 同桌递给他一块纸，他笑着接过，“谢谢，刚刚走神了，没注意。” 江念芙下课去找程绽，发现程绽早走了，一直到上课才回来。 她没问成，只能作罢。 “靠，不是吧！”下午第二节课，玩手机的栾晓突然小声爆发出惊呼。声音不算大，但是已经足够从后排传到讲台上了。 中年英语老师抬头看向栾晓，眼神警告示意。对于栾晓，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栾晓老实了一会儿，又不安分地怼了怼斜前面的江念芙，“芙芙，快看！惊天爆闻，许美慧这次真疯了！” 江念芙接过她从后面递过来的手机，上面是qq空间，学校表白墙的动态。 师大附中有个学校表白墙账号，类似于以前的学校贴吧。但是学校贴吧渐渐的没人玩了，现在学生都转战学校表白墙。虽然叫“表白墙”，但是平时学校的小新闻，话题之类，都在表白墙上发。 她打开表白墙的动态，是两分钟前发的，一个匿名投稿。 [投稿，高二六班许美慧又缠上程绽了！在学校里每天跟踪人家，喝程绽扔掉的矿泉水，用程绽扔掉的笔，还在放学的时候偷偷在程绽的桌子上……视频为证。] [墙墙，匿名，匿死。] 省略号的一部分应该就是视频内容，她打开视频，里面的许美慧坐在程绽做过的椅子上，上身趴在程绽的桌子上扭动抚摸，嘴里一边念叨着“这是程绽的桌子。”一边漏出痴痴的猥琐笑容。过了一会儿，她直接掀开衣服，抚摸着自己的上身，另一只手隔着校裤抚摸着自己的下身。 视频内容叁分钟，可能拍摄者看见许美慧转过身对着自己抚摸，怕被发现，许美慧刚摸上自己没一会儿结束拍摄了。 江念芙双手已经颤抖，她颤颤巍巍打开评论。投稿才发出来几分钟，但是已经有好几条评论了，应该全是在上课时间玩手机的学生。 [艹，许美慧恶心死了。] [她这是被程绽拒绝之后受到刺激了吗？居然做这么变态的事。] [程绽太倒霉了，那桌子不会被粘上什么病毒吧？] [完了，程绽不干净了。] [呜呜呜男神被玷污了，好伤心。] [楼上抱抱，同样心痛。] 许美慧曾经表白过程绽，全校都知道。 高一刚开学，程绽刚刚入学，就以出色的成绩和惊人的外表风靡全校。那也是她对程绽动心的时候，她和很多女生一样，偷偷的喜欢，表面上装着不屑。 但是也有很多大胆的去表白。许美慧是个典型的例子，下课就到高一一班门口堵着他，因为是高二，比程绽高一级，每天弟弟，弟弟的叫着，不分场合和时间。一见到他就夸他，还说自己真的很喜欢他。有点调侃的意思，大家都没意识到，许美慧的变态心理。 后来程绽烦了，在食堂，很多人面前，程绽对许美慧说：“学姐，你好像一只苍蝇。” 许美慧听到这话，伤心的跑了。但她就难过一阵，过了半天，她又来烦程绽。再然后，突然的某一天，许美慧有好几天没来上学。来了之后，她就变得很安静，再也没找过程绽。 大家都以为许美慧放弃了，没想到，新学期，她更过分了。 用了最恶心的方式。 解决 下课之后，她想去看看程绽，但发现他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他们将事情告诉程绽。 有人提议把他的桌子换掉，有人要为他出头，每个人都大受震惊，他们替程绽愤怒，厌恶极了许美慧。 但他只是愣了愣，甚至嘴角还挂着往日那副笑容。 就像被变态纠缠的不是他，而是他们。 临上课前，这条消息已经传播的全校皆知，程绽被叫去了办公室。 钟忻在程绽走了之后，把程绽的桌子换了。 一直到放学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程绽都没有回来。 有人说这事儿挺严重，程绽和许美慧的家长都来了。 “许美慧的奶奶来了，唉，怪不得许美慧这么变态。好像从小就是她奶奶给她带大的，没人管教她。” “程绽的爷爷看着太年轻了，那气质绝了，他妈妈也好看。你说他们家怎么保养的都这么好。” “用钱堆出来的，当然好了。” 高浩云听见有人议论，他大声回怼：“人家家里人长什么样你管得着吗，什么爷爷不爷爷，我还是你爷爷呢。” 他人高马大，平时也一贯霸道。但是和谁都处的很好，他喊着一句，也没人再敢说什么了。 江念芙写了张纸条给高浩云传过去。 [你刚才不是去办公室门口转悠了吗，程绽怎么样了。] 高浩云看到纸条内容，他侧身去看江念芙，脸上挂着调笑，回她。 [你这么关心程绽干嘛？怎么，你也喜欢他？你不是和七班方幼柏谈着呢吗？] [屁，我俩没谈，你别造谣了行吗大哥。程绽到底怎么样了！] 高浩云有时在学校里，一看见她和方幼柏走在一起，就会调侃他俩在处对象，尽管旁边还有其他人和他俩在一起。高浩云这厮，看着人高马大的，有时跟着长舌妇一样！ [那你先说，你是不是喜欢程绽。] 她死不承认， [喜欢个屁，我就是和其他人一样关心班长。] 其实是她怕高浩云笑话她。尽管‘某某某喜欢程绽’这个话题听起来已经很常见了，她总是在心里认为，如果被别人知道她喜欢程绽，别人会笑她没有自知之明。 她喜欢程绽的事情隐藏的很好，只有栾晓知道。 纸条又传回来，高浩云没在逗她。 [没事，程绽他爸妈都来了，许美慧这次废了。许美慧就是恶心一下程绽，但是她的学业可就废咯。] 她一愣，不是程绽的爷爷和妈妈吗，怎么变成爸爸了？ 她搞不懂，重点都放在后半句话上。 许美慧会被退学？ ———— 从办公室出来，程绽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的妈妈刚刚暴跳如雷，大喊着：“不允许我们家小绽和这种人在一个学校，不仅这个贱婊子要退学，你们校领导也要负责。” 一副心疼他，要为他出口气的样子。 办公室的领导看见刚刚还高贵优雅的女人突然戏剧般的变脸，都很震惊。 他的爸爸，看着比她妈妈还大一轮多，事实也确实如此。和蔼儒雅的男人，任由他妈妈在办公室里闹。 最后许美慧年迈的奶奶双膝跪地，求着他的原谅，给许美慧一次机会。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他扶起老人，“没事的，只要许美慧同学不在做出这样的事。” 他的妈妈看他不再追究，竟也不说什么了，停止了暴跳如雷的行为又恢复成那个优雅的太太，他的爸爸也没多问一句。 他看到低着头的许美慧又漏出猥琐的笑容，眼睛偷瞄着他。 他回视，微微一笑，在别人看不到的方向，用口型对她说：“你真是没脸。” 许美慧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惶恐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许美慧和他奶奶出去后，校领导又谄媚地和他爸爸说话。先是夸程绽的成绩，又赞他教育有方、他的政策给教育事业做出了多少贡献。 程绽不想听这些，他推门出去。 面无表情地回想刚才的闹剧，他只觉好笑。 他不想看见那对夫妻，索性直接回班级去。马上放学了，他们会等他一起回家。 班级里闹哄哄的，没几个人在学习。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在猜测许美慧的后果会怎么样。 看到程绽进来，班级里一瞬间安静下来。有人先出声关心问他，接着又有更多人。一个两个，又闹了起来。 从下午表白墙发动态开始，他就一直很淡定，好像这件事情对他没什么影响。他们问，他也没说什么，知道得不到什么消息，他们也渐渐消停下来。 程绽目光看向后排，正和江念芙对视。 她看向他，是担忧的眼神。 他又眯起眼睛笑，像早上一样，让她心动。 她知道，他没事。 她一直都知道，他温柔又强大，即使出现这样的事情，对他依旧没什么影响。 但她还是心疼他，被肮脏的心思觊觎。 放学了，程绽让钟忻他们先走。 他在外面等江念芙。 栾晓看到程绽找江念芙，立马让出位置，自己先溜了。 “咳，事情都解决了吗？”她问。 他随意地怂了下肩，“本来也没什么？她以后不那样做就好了。” 他这样说，就说明事情已经过去了？ “中午的奶茶，喝的时候已经凉了吧。” “还好，很甜。”太甜了，她其实不太喜欢，腻的很。但是程绽好像很喜欢喝。 “怎么突然给我买奶茶，你知道的，有时候我中午不在。” “看你那天好像还挺喜欢喝的，就买了。”他眼睑垂下来，又说：“想着中午再给你讲一下那天没讲完题。” 她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那……那明天中午，行吗？”她怎么有点结巴了。 “好。”他笑着回。 她想起上次她低血糖，脑袋晕乎乎的遇见他，他送她回班。那个时候她和他走在一起，还紧张得很。这才过几天，两个人就可以自如地走在一起说话了。 这让她有一种错觉，她和他的距离，也不是很远。 校门口停着辆奔驰，重点不是什么车型，而是它的车牌号——华A00002 奔驰车在校门口停的位置其实已经很低调了，但还是有眼尖的发现，纷纷侧目。 嘿，这是哪个官家公子放学了。 两人走到校门口，程绽说：“那我先走了，明天中午记得不要出去了。”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手顺势滑下，又揉了揉她的耳垂。 江念芙被他摸得一阵脸红，耳垂也红得滴血。她胡乱地点点头，不敢抬头看他。 他轻笑，弯腰低头，示意她抬头看他：“我走了。” “拜拜。”她说。 他这才把手从她耳朵上拿开，“拜拜。” 他走了，钻进了不远处的奔驰车里。 独留她在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 她反应不过来，她总觉得他和她有些过于亲密了。 不，是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碰她。 她捂脸，小声叹着气，往公交车站走。 什么呀，程绽到底什么意思？上次离她那么近，这次又摸她的耳朵。他在勾引她！ 他喜欢她吗？没理由啊。 完了，她脑子彻底发懵了，不太清醒。 另一边， 程绽坐进车内，他的妈妈方琼立马问：“刚刚那个女孩儿是谁？” 程绽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又闭上眼睛假寐，没答话。 方琼看他这个态度，想要发作，又憋了憋，没敢说话。现在她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这个儿子了。 旁边双鬓泛白，但气质和身板依旧不减的男人开口：“小绽，你谈恋爱了？” 他这才眼不睁地开口：“没。” 他的态度冷淡，明显不想说话，车厢一阵平静。开车的司机兼助理目不斜视，显然对这一家子的氛围感到见怪不怪。 弄脏 回到房间，看会书，简单的洗个澡。 十点了，程绽习惯性地打开江念芙的朋友圈，最后一条还是周六那天发的。 照例把纸抽放在床头柜上，躺在床上，翻出她的照片。每一张，他都贪婪的看了好几遍。 “芙芙……”右手伸进被子里，上下撸动，动情的声音从咽喉处发出。 左手还拿着手机，看着手机里的人。 她之前的朋友圈，差不多每条都带了照片，不多，但每一张都很好看，他都一一保存了。 阳光的、灵动的、有时白嫩的脸蛋会离镜头很近，能清晰的看见她眉毛的毛流感，白净细腻的皮肤，还有……清纯诱人的笑容。 他的芙芙，他沉沦的欲望，看一眼，他的心脏就会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意识到她瞄向他若有似无的目光吗？还是从她总是和别人玩闹时的肆意？或是更早的时候。 总之，他很早便盯上她了。 手上的速度加快，喘息声也越来越大。看着手机里的人的眼神越来越贪婪，像是要将对方从手机里拽出来，压在身下，肆意作弄。 “啊……芙芙。” 脑中白光一闪，白色粘稠的液体射出，有一瞬间的窒息。 高潮的少年仰着头，眼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缓了一会儿，熟练地抽出几张床头柜上的纸巾擦拭自己。扔掉脏的纸，他又趴回床上。 短暂的高潮快感之后，带来的是无尽的寂寞。 他的性、他的欲产生的都很早。 因为她，他想要吃掉禁果 芙芙，我不想弄脏你。 —— 第二天中午，江念芙就把数学练习册放在桌子上，等着程绽。 栾晓和石唯还要拉着她去网吧，她拒绝了。方幼柏又来他们班级门口找她，冲里面喊：“走吧江念芙，请你吃中饭。” “我不去，我要学习，再磨叽等会你们就出不去了。” “学什么，你是那块料儿吗？” 江念芙听到这话，作势要出去打他。 方幼柏看到她出来，笑嘻嘻地说：“走嘛，打游戏没有你都没意思了。” 她磨磨牙，小拳头呼上去：“滚。” 方幼柏被打了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 不远处提着两杯奶茶的程绽看着笑闹得两人，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笑容又重新挂在脸上，很自然顺手地把奶茶递给江念芙，“常温的，天热了我就没买凉的。” 她反应迟钝地接过奶茶：“奥，谢谢。” 方幼柏蹙眉道：“你不是不喝太甜的吗？” 她瞄了一眼程绽，笑呵呵地说“最近才喜欢上的，哎呀，你们快走吧。”说完又给旁边站着的栾晓使眼色。 栾晓收到指令，她在一旁无语地对方幼柏说：“方幼柏你贱不贱？芙芙都说不去了，咱们快走吧，一会都出不去了。” 方幼柏看她铁了心不出去，只能放弃，和栾晓他们出去。路上，他问栾晓：“那个程绽怎么还给念芙买奶茶？” 栾晓含糊地说：“不知道，我们班长人很好，有时候就请我们喝东西。” 方幼柏抿紧唇，显然不太信栾晓的话。 —— 中午吃饭时间，班里人不多，只有叁四个人，在趴着睡觉，或者埋头做题。 江念芙和程绽想着在他们去吃饭的时候两人补课，等他们回来休息午睡了，他俩再去吃饭，这样不会打扰到同学。 师大附中的学生们午睡，都是在班级里的。 程绽坐在石唯的位置上，右手撑着脑袋，看做题的江念芙。忽然开口问：“你不喜欢喝奶茶？” 她头也没抬，自从昨天放学之后，她就不敢看他了。 “喜欢啊，就是不喝这么甜的。”知道是方幼柏刚刚说的，程绽才这么问。 她在计算纸上又验算了最后一遍，抬起头，解脱般的长呼口气，“做完啦，你看看。” 程绽看她做的题，点点头：“嗯，这一部分你掌握的差不多了。”抬起头，看向她，“你想要什么奖励？” “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什么奖励？不是他帮她补习吗？怎么她学会了，反而要他给她奖励。 他靠近她，轻声说：“我给你讲课，那你就是我半个学生，我的学生成绩好，不应该有奖励吗？” 她眨了眨眼睛，“你帮了我，我应该感谢你呀。” “先奖励，再感谢。” “那……让我想想要什么奖励。” 时间静默了一会儿。 太近了，她和程绽的距离怎么越来越近。 试探 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你，咳，我先请你吃饭吧，我还没想好要什么奖励。” 他直起身，笑道：“好吧，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班级里已经有同学陆陆续续回来午睡，两人起身准备去食堂。 程绽拿起她喝了一半的奶茶，扔进垃圾桶。 “扔了干嘛，还有那么多。” “你不喜欢，就别喝了。” 她舌尖在口里徘徊一圈，感受着刚刚喝奶茶的甜腻，到底没说什么。 两人来到食堂，此刻食堂的人已经变少了。点了两个套餐，江念芙付钱。 坐下时，她听见程绽说：“你已经请我吃两顿了，这周日，我请你吃饭吧。” 她不好意思地想，程绽帮她补课，还要给她买奶茶。她请他吃饭，是应该的吧，如果让他请回来，才不是那回事。 但她自私地没有拒绝。 “好呀。”她说。 程绽捏着勺子，状似不经意间地问：“你和方幼柏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想了想，“小学五年级，我刚转到银川小学，就认识他了。” 哦，原来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哇，那算青梅竹马了吧。”他温润的眉眼弯弯，笑着说。 其实，捏着勺子的手指尖已经发白。如果江念芙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笑不达眼底，透着破碎前的狰狞。 他又装作懵懂似的探究说：“那你们是不是……？” 她急忙辩解，猜到他是听了高浩云的胡说，“没有，我俩就是喜欢玩儿游戏，这么多年，又一直在一个学校，自然关系好点。”高浩云这个长舌妇！！！ “那你最近中午少出去玩吧，马上文理分班考试了。再不抓紧些，以你的成绩考上本科很难。”他提醒道。 她吃饭的动作一僵，显然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虽然她喜欢玩，但是也知道学习的，不然不可能考上师大附中。就是初叁学的时间太长了，一上高中，就放肆地玩。 她的父母有时问她上了高中之后成绩怎么样，前几次她都含糊地遮掩过去。这次文理分班考试，恐怕是含糊不过去了。 她长叹口气：“我还不知道选文科还是理科呐，只能看这次的考试成绩怎么样了。” 他对他眨眼，“我帮你。” “我怕影响你学习。” “无所谓，反正第一总是我的，我还想尝尝成绩下滑是什么感觉呢。” ？？？ 装X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不过一点也不怀疑他的实力。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吃完饭也到了上课时间。 回去的路上，江念芙看到了许美慧，在他们二人不远处，怔怔地盯着他们俩，目光如炬，想忽视都难。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机灵，看向程绽。 程绽揽过她的肩，将她掰到另一个方向，轻声说：“我们走这边。” 下午的课上完后，还有两节自习课才放学。 江念芙自从中午和程绽聊完天后，她就开始好好听课，自习课也在写老师留的作业。 石唯看着她学习的样子，用手指戳了戳她：“念芙，你今天太反常了，突然就开始学习。” 她抬起头，看向石唯：“咋啦，你有意见？” 石唯表情难受地说：“看你学习，我很焦虑。” 她放下笔，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石唯，你不能再这样玩物丧志下去了，马上就分班考试了，你在这么玩，迟早得废。你在想想父母，再想想你的以后。你看看栾晓同学，觉悟就很高，她看到我学习以后，知道自己也要奋发图强，这不，她也学了一下午。” 石唯回过身看过面的栾晓，她正低头看小说，嘴角都要咧到天花板上去了。 他把一头小卷毛弄得更乱了，反驳道：“栾晓这丫头根本就没学！” 栾晓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懵逼的抬头，就看见石唯瞪着她，她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了句“sb”，又低下头，一脸姨母笑的表情看小说。 江念芙不管他说什么，继续道：“人一定要有一颗努力向上的心，你再这样，唉——”她拍了一下石唯的肩膀，用一副‘孩子，你多半是废了’的表情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学习。 石唯小声地哀嚎一声，说了一句：“我从明天开始学！” 接着又低头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他又边玩着手机边念叨：“真的好羡慕班长，长得帅，成绩好，还是官二代……” 江念芙回头看向他，“什么二代？” “官二代啊，你看，那天来的人不是他爷，是她爸！有人拍下了他爸的车牌号，发在表白墙上。”石唯拿过手机给她看，“绝了，这车牌号，那班长不是妥妥的太子爷嘛。”石唯夸张地说。 江念芙噎了一下，没说话。 “我听说你今天中午一直跟班长在一起来着，你俩不会……”他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不是，滚开。” 石唯遭到暴力对待，又一脸伤心地趴回去玩手机。 前面的程绽回头看着，他抿紧唇，听不到两人具体说什么，但是他在前面总能听见她笑闹的声音。 这时学校每个班级里的广播响起了，是许美慧的声音。 “各位老师，同学们，下午好。我是高二六班许美慧。我在这里为我前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向高一一班程绽同学道歉。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对程绽同学做了不好的事情……” 洋洋洒洒，她的道歉稿，念了十五分钟，不仅向程绽道歉，还向学校道歉了。改正错误，道歉的态度良好。看来，这件事情就彻底解决了。 有人疑惑，许美慧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不应该被学校退学吗，就道个歉完事了？ 石唯咂咂嘴，感叹地说：“班长不仅优秀，人也善良。” “根据内部消息，听说班长的父母一定要许美慧退学，许美慧的奶奶就给班长下跪了，班长看老人太可怜，就原谅许美慧了。他父母也不追究了。学校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将许美慧留了下来，给处分，不退学。” 栾晓在后面捅他，“你怎么知道的内部消息。” 他一脸得意：“切，哥只是知道的多罢了。” 栾晓：“有病。” 江念芙又想起中午碰见许美慧，她当时看她和程绽的眼神。 威胁 病态、贪婪地看着程绽，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爬向程绽的裤腿下，求他多看她一眼。等到程绽回应她，她就将他吞噬，将他摁进怀里，肆意地作弄这个干净温柔的少年。 江念芙不禁后颈生出一片寒意。 一阵铃声响起，放学了。 她想去提醒程绽，匆忙收拾好书本。 门口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程绽了，是乔玉。 两人并肩出去。 乔玉眼神透着担忧，不停地向程绽说着什么。放学后，周围环境嘈杂，程绽微低下头听她说话。 她看着两人走远，轻呼出一口气。 程绽对谁都是一样的温柔，一样的体贴。她在期待什么？或者在自以为是什么？ 回到班里，班级里的人已经差不多走光了。今天是她和石唯值日，石唯已经在收垃圾了。两人又把地拖了，她去擦黑板。 差不多打扫完，她拿着抹布去洗手间洗。 路上经过面向学校体育器材设施的阳台，她定住。 她看到程绽在体育器材设施那里，高挑的背影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面前还有一个人，身子比较娇小，被他挡住，看不清。 两人说着话，距离太远，江念芙听不清。 只见对面那人像是突然跪下，似乎抓住了程绽的裤腿。他动了动腿，低下身子，和对方说话，却并没有扶对方起来的意思。又过了一会儿，程绽转身离开，看都没看跪着的那人。 程绽一走，江念芙就看清了那人是谁，许美慧！ 许美慧跪坐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大约两叁分钟，她起身离开。 许美慧给程绽跪下了。。。 她在求程绽，求什么呢？程绽不是已经原谅她了吗。 江念芙拿着抹布回去，石唯还在抱怨洗个抹布要这么久，催着她快走，一会公交等不及了。 石唯拽着她匆匆赶去公交车站，两人一辆公交，不同站下车。 他们没有注意到，校门口的拐角处有一个身影，是许美慧，她死死地盯着离去的江念芙。 江念芙，她凭什么？ 她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凭什么让程绽另眼看待？凭什么走在程绽的身旁？ 她的，是她的，程绽明明属于她的。 她又想起刚刚和她说话的少年，那么温柔，又那么恐怖。 她想起她刚刚跪着求他原谅她，让他不要再给叔叔的店找麻烦，她叔叔是开面馆的，这几天总是有小混混来店里骚扰，报警也没用，走了一波小混混，又来了一波新的。 她叔叔知道店里的坏事是因为她后，就不再给她提供金钱上的帮助。她没有钱，根本活不下去。她只能求程绽放过她。 她跪下求他，手攥住他的裤腿，即想和他多亲近，又怕他踢开她。 但她没想到，他居然温柔地抚开她的手，低下身子和她说话。 “你认识方幼柏吗？”太温柔了。 她痴迷地看着他，点点头：“听说过。” “那你去用纠缠我的方法，纠缠他。”他笑着，眉眼柔和地仿佛让人能溺死在里面。 她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变了脸色，“江念芙，你是因为她？”她想到了今天中午两个人走在一起时的场景。 想到了程绽看江念芙的眼神，那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她常常望向程绽的眼神。 贪欲，痴迷，让人癫狂，让人沉醉。 程绽听到她说的，面不改色地笑了笑，“你去缠着他，我不但会放过你叔叔，还会给你一些好处。” 她听到好处两个字，眼睛瞬间亮起来。 “如果我去做了，你能和我接吻吗？” 她看他“噗”一下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接着修长有力的腿移过来，挨近她，休闲运动鞋踩住她放在地上的手，用力压下去。 她哼叫一声：“啊——” 那声音不像是痛苦，倒像是愉悦。 他看着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恶心。” 说完，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许美慧低头看着被他踩过的手。 快感，就是这样的反差感。被鞭策者鞭打，被凌虐者施虐，何况是程绽。 其实刚开始，她也只是喜欢程绽的外貌，才每天叽叽喳喳地找程绽。后来有一天，程绽找到她，威胁她。 对她说威胁的话时，那个样子完全不是程绽平时温温柔柔的样子。 他恐怖，阴暗。他是凌虐者，他是鞭策者。 这才是她真正爱的程绽。 江念芙算什么，她根本就不懂程绽。 不懂程绽那副温柔幼态的外表下，隐藏着多么令人着迷的灵魂。 —— 江念芙回到家，思索刚刚在学校看到的场景。 估计是许美慧又去求程绽的原谅了，但是她跪下……就有些夸张了吧。 算了，现在许美慧做什么事她都不觉得奇怪了。 唉，其实她不希望程绽原谅许美慧，许美慧那个人，太恐怖了。她怕许美慧伤害程绽，希望程绽心硬一些，离许美慧远一点。 但程绽看到许美慧跪着也没有扶她起来，他心里应该在生气吧。即使表面上看起来他原谅了，心里还是会讨厌的吧。 这件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允许自己和许美慧这样的危险人物同校吧，程绽没追究她的责任，已经仁至义尽了。 难道她还想追求程绽吗？ 江念芙洗澡时还在想这件事情。 水流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过柔和地下颚，白皙的锁骨，抵达山丘，穿过森林。描绘着还未发育完全的少女体态。 纤细，白皙，易碎。 她关掉花洒，拿出浴巾包裹住身体。 浴室里雾蒙蒙，镜子上也蒙了一层水雾。 她在镜子上擦出一抹清晰，看到自己的脸。 突然又想到乔玉，想到两人走在一起的背影。 她和乔玉比起来。 嗯，乔玉好看。 她和许美慧比起来， 嗯……至少她认为她的心灵是一定比许美慧美的！ 她拍拍自己的脸，别想了别想了，‘你在干嘛！？自己在心里导演了一场比美大赛吗？’ 这是门外传来喊声，是江母：“芙芙，你怎么洗这么长时间啊，你爸爸下班要洗澡了，快出来。” “好，马上。”她应到。 他爸爸是城建局的科员，有时会下到建设工程中考察，一身土，下班回来就会洗澡。 她紧忙擦了擦自己，换完睡衣就出去。 看到江父，贴心地提醒道：“爸爸，别忘了你答应给我买的ipad。” 江父对着女儿假装地翻个白眼，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能忘，就这个不忘。等你下次考试成绩出来，考的好的话，爸爸一定给您买。” 她顿时不答应：“不嘛，你答应我的，你不能反悔。” 江父一虎眼：“上次你趁爸爸喝多了才提的，那能算吗？” 她哭丧着脸，去看江母。江母无奈地打断他俩，推着江父去浴室，“你快去洗澡吧。” 说完，又看向江念芙，“芙芙，你手机在客厅茶几上，响了很多次了。” 江念芙拿过手机。 是程绽的微信消息！ 她一边看手机，一边笑着往卧室走。 江母看见她看手机的表情，感觉不对，怀疑地道：“江念芙，谁的消息你笑成这样，你别是给我在外面处对象了吧？” 她无语地回：“没有啊，妈妈你想多了。” “最好是没有，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上高中你的成绩肯定不好，就不敢和我说。下次分班考试，你成绩再不好，还让我知道你处对象。小丫头，你等着我怎么收拾你。” 江念芙听着江母念叨，停在卧室门口，她笑嘻嘻地对江母说：“哎呀，妈妈，你要信任我！” 说完，“啪”地一关门，隔绝住江母的唠叨。 纠缠 程绽发来的是几张图片，英语和数学的练习题答案，旁边自己还写了解析。 [今天的作业答案和解析，给你借鉴的，别抄。] [你看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我明天中午给你讲。] …… [今天放学我有事先走了，你没忘记值日吧？] …… [睡觉了？] …… 江念芙躺在床上回他。 [刚刚在洗澡，没看手机。] [值日啦，还看到你和许美慧了。] 程绽看到江念芙的消息，皱了皱眉。 江念芙又发过来一条。 [我知道你肯定还在生气，如果这件事情放在我身上，我也不会原谅她。] 程绽露出笑容，回她。 [我只是怕她再……算了，我以后注意一些吧。] 江念芙看他回的消息，更加确定下午看到场景，是许美慧又去纠缠程绽，求他原谅了。不过石唯说程绽已经在办公室里原谅他了啊。 江念芙越想越不明白。 但她看到程绽发的消息，有点心疼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什么。其实她想回一个抱抱的表情来安慰他，因为她时常给别人发这个表情。但要她给程绽发，她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拇指在手机键盘上点着，消息删了又改，改了又删。最后还是回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可爱)别怕，她既然道歉了，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程绽轻笑， 真好骗啊，他的芙芙。 很乖。 —— 接下来的几天，江念芙中午再也没有和栾晓他们出去上网打游戏。 她中午被程绽安排的满满的。 方幼柏还在下课的时候找过她几回，无非就是这几天中午没和他出去玩，他闲得慌，过来逗逗她，和她扯皮。 程绽有时会给她带杯少糖的奶茶，她很喜欢喝。 班级甚至有人传起了两人的绯闻。以前程绽也给别的同学讲题，但是谁也没像江念芙似的，程绽天天中午帮她补习，这简直就是一对一课后辅导啊。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方幼柏这几天过得可不太好。 这几天，许美慧像疯了一样，开始在他班级门口，食堂，放学路上叫他弟弟，夸他个高，腿长，腰细。有时见到他，还会对他动手动脚：拉着他胳膊往怀里抱、突然从后面偷袭拍他屁股或者扒着他衣服不让他走。 方幼柏被许美慧搞怕了，刚开始的几天他下课还出去找江念芙聊聊天。后来许美慧越来越缠着他，现在他除了上厕所，再不敢出班级了。 周五那天上午，江念芙跟程绽说她想出去上个网，她太久没打游戏了。 程绽垂下眼帘，话语还是温柔，“你才坚持叁天，就不想学了吗？” 江念芙保证道：“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出去玩，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程绽这才同意她去。 中午一下课，方幼柏就来他们班级门口。 他催着江念芙、栾晓和石唯快点，生怕许美慧半路杀出来。 程绽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后，默不作声地把目光放在不远处地许美慧身上。 许美慧正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好看的唇掀起，无声地：“滚。” 许美慧看着程绽毫不留情地回班，她攥紧了拳头。 她已经在缠着方幼柏了，他怎么还不满意？ 到底怎么做才能让程绽正眼看她？ 对了，江念芙，江念芙！ —— 网吧。 石唯一边玩游戏一边问：“柏哥还郁闷那？这两天打游戏的状态明显不对了。我和栾晓跟着你掉分都快掉到白金了奥。” “是啊，我才好不容易上钻石。”栾晓附和。 这两天没出来玩游戏的江念芙一边操控着游戏人物，一边说：“怎么？许美慧还缠着你呐？” 方幼柏游戏中的人物被杀，他郁闷的拍了一下键盘，转过头来对他们说：“我这两天真的要被许美慧逼疯了，她到底抽什么疯？？？” 石唯调笑：“哎呀，还不是我们柏哥魅力大，你看她以前纠缠程绽，现在纠缠你。这就说明你和程绽是一个级别的啊。” 游戏人物复活，方幼柏转过身子玩游戏，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不配。” 叁人听他着话，纷纷笑出声。 方幼柏长得并不差，一米八几的个头，高瘦高瘦的，面容清俊是个实打实地小男神，平时也有小姑娘去要微信，送情书什么的。但是和程绽比起来，还差一点。 程绽面相幼态，皮肤白皙，待人温和有礼，让人如沐春风，从氛围上，就让人惊艳的感觉这样的少年应该很少出现在现实里。 江念芙将两人对比了一下，一边笑着，一边赞同方幼柏说的话：“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方幼柏更难过了，他在游戏间隙中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坐在旁边的江念芙，“芙芙不爱我了。” 江念芙笑着骂他：“滚！” 几人笑得更欢了。 方幼柏止住笑，问她：“你和程绽怎么回事？” 她心不在焉地说：“没什么事。” 栾晓在那边突然抢答：“这题我会！两人现在暧昧期，方幼柏你没机会了。” 方幼柏哀叹一声，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这么多年的交情，没了。” 石唯看不下去他假嘎嘛嘎的样子，“求你正常点。” 方幼柏弹弹烟灰：“哥的寂寞，你不懂” 江念芙哕了一声，“你别坐我旁边抽烟，烟都向我这边飘了！” 方幼柏立马掐灭了，嘴里念叨：“真难伺候。” 栾晓看着方幼柏听话的样子，在心里默默替他叹了口气，别人都以为方幼柏总是开玩笑逗江念芙。但她可知道，她这位大兄弟心里想的是什么。 说不定，刚刚表现出来的难过不是逗江念芙的呢，而是真情流露。 唉，可怜！ 四人看到点了，走出网吧，在学校附近随便吃了点，就赶忙往学校赶。 又是踩点溜回来。 回到班级，江念芙望向程绽。 马上上课了，程绽正在给老师准备教具。 江念芙一直盯着他，希望他能看她一眼。往常她看程绽，程绽便有感应一般也回头看她，冲她眉眼弯弯地笑。这次她这么盯着程绽，他像感应不到一样，看都不看她。 番外章 那是他们俩在一起之后的故事。 —— 江念芙觉得最近程绽越来越粘人了。 有人的时候还好，摸摸她的脸蛋、捏捏她的耳垂。抓着她的手细细把玩或者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就会来回的摸。 没人的时候呐，他更过分！ 程绽一看见她，整个人就贴上来。嘴巴见到哪里亲哪里，湿湿的，就像他爱喝的奶茶，甜腻死了。 她学习的时候，程绽在后面抱住她，身子贴着她，胳膊环着她的细腰，嘴巴也要亲她后脖颈。 两个身子贴在一起，很热的！她都没办法学习了。 最近，他又找到了新的乐趣。 她的大腿。 天儿热，她只穿着短裤。 短裤的边边将匀称又不是肉感的双腿勒出一圈嫩肉，显得诱人又清纯。 骨节分明的手细细抚摸白皙的大腿，温热的掌心传递热度。偶尔稍微用力捏一下，但不疼，白嫩的肉上立马出现红印。 而这只手的主人正襟危坐，他的另一手还捏着遥控器，随意地调电视的频道。 江念芙微微噘嘴，不满道：“你弄红我了！” 他摸的她感觉怪怪的，有一点舒服，但心里又痒痒的，很难受。 程绽回头看她，少女清纯的脸上已经染上酡红，嘴巴微微张开呼气，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像在控诉。 他笑笑，扔下手里的遥控器。修长的手抚摸上她的脸。 热，很热。 “你怎么脸红了。”说着，凑近她的唇，亲了一下，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江念芙被他亲的呼吸都乱了，她立马推开他，起身慌乱地说：“别亲了，我要收拾明天爬山的东西了。” 彼时他们在宾馆里。 两天前，江念芙突然心血来潮要去爬山。本来也约了栾晓，方幼柏和石唯他们。 结果没想到临走的前一天，程绽闹起了情绪，非要过二人世界，要求他们两个先走，和他们叁人分开。 江念芙不得已答应，二人先行。 云川市周围没有山，只能做两个小时的大巴，到省边界的景区山。 两人在山下找了个宾馆，准备先养足精神，明天爬山。 假期人多，宾馆是提前预定的，还是只定到了叁间房。 他们俩住一间，其他两间留给后到的栾晓他们。 本来两个人头一次住在一间房子里就让江念芙很紧张了。但是程绽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又亲又摸的，她受不了，干脆离他远一点。 程绽：“那我先去洗澡了。” “快去吧快去吧。”她催着他。 她巴不得他赶紧进去，好让她冷静冷静。 等她收拾完明天要用的东西了，程绽也洗完出来了。 他换了套一副，估计是睡觉穿的。 少年穿着棉料的白t宽松短袖，黑色到膝盖的短裤，手里还拿着浴巾擦拭着未干的头发。 半干的头发稍稍挡住上眼睑，少年胡乱擦了擦，抬起头看着她。柔和圆润的五官略显幼态，身体倒是极其修长，脸上还带着洗澡时热气蒸出来的红。 他对她说：“你也去洗吧，不早了，该睡觉了。” 她拿了睡衣就进去浴室，浴室里还带着热气，散发着一点点香。 她没心思在这样的浴室里洗完，胡乱地洗了洗，换好睡衣就出来了。 她出来时，程绽已经躺在床上。 他躺在床的一端，另一边空出好大位置。 看她出来了，他伸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江念芙咽了下口水，她装作自己很自然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此刻，他们在一个被窝里。 程绽伸手关掉灯。 一片黑暗，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江念芙咳了一声：“快睡吧，晚安。” 身边的人动了动，漫漫地蹭了过来，修长的胳膊环住她的腰，头也靠在了她的肩上，故意喷在她的脖颈处。 程绽又将她搂紧，才说：“晚安。” 完了，江念芙想。 被他这么搂着，他的头还枕在她的肩上，她怎么睡得着。 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尽量忽略颈间的程绽呼吸的热气。 过了四十多分钟，她感受着程绽均匀的呼吸，迷迷糊糊地将要睡着。 突然听到程绽说话：“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他把头移开，胳膊还搂着。 “嗯？”她迷蒙地睁开眼，显然，如果不是程绽说话，她可能下一秒就进入梦乡了。 “嘘，听。”他用食指轻轻摁住她的唇，让她先别说话。 她也静静地听着。 是有声音，是女人。 “啊……别……轻点啊~” 江念芙听清了，这回她彻底清醒了。 宾馆的隔音并不好，隔壁的声音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清楚的。 女人的声音刚开始是低吟，缓慢的。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高昂。似乎不管不顾，正是到了高潮部分。痛苦又愉悦的叫声回荡起来，床的碰撞“咯吱”省也越来越大。传到隔壁，传到江念芙和程绽的耳中。 屋里似乎只有隔壁女人的叫声和床晃动的声音。不，还有两人的呼吸声。剩下就是一片静默，和黑暗。 隔壁还在继续，似乎是到了紧要关头。 “啊啊……啊……混蛋……轻点啊啊啊……”女人叫骂起来。 “啊——”女人最后一声落下，这次终于回归平静。 好一会儿， 黑暗里，屋里一阵静默，她感觉从脚底到头顶全身都在僵硬，周围的温度让她喘不上来气，她只好偷偷张开嘴，小口的喘息着。 旁边的程绽轻咳一声。 她抬头：“感冒了吗。” 下午下雨了，天虽热，下雨时还是很凉的。 “没有，我的喉咙痒。”他的脸色不太好。 “那怎么办？”她问的是什么问题。喉咙痒还能怎么办，当然咳两下就好了。但现下的处境，她脑子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你，帮帮我？” 她抬头看向他，此时他脸色也如她一般，萎靡的红。 他抓着她的手，牵到喉结处，带着她上下扶动着。 她这才回神，手指动起来，在他的喉结处。先是用指尖轻轻剐蹭，不知何时，漫漫地，变成了用指腹摩擦着。 他的全身似乎也是紧绷的，从薄唇中长叹出口虚气，更像是意乱中的喟叹。 他朝她又靠近几分，脸挨得很近。 “你好热。” 他说完，便低下头，亲上了她。 嘴唇轻轻含着，触感很软，彼此呼出的气息都能感受到。 世界静止了，浪潮却开始翻涌。 只有她的腿是软的，下半身如同瘫痪。 他微微翻身，压住她。 唇舌依旧描摹，黏黏糊糊的翻转，他的舌探出，祈求对方的怜悯一般，在外侧小心翼翼地试探，打转。 直到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粉舌慢慢伸出，这场试探才结束。 她才意识到，他的野性。给了恶魔机会，就不要怪他贪婪。 凶猛的碾压，疯狂地吸取，直扫她的上颚，让她的神经也跟着一颤。 呼吸都困难了，还不是结束的时候，远远不够，他索取着，身体也跟着耸动，上下起伏着。 修长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腹，左手始终牵着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握。 手臂用力，她的身体被微微抬起，更加贴近他。 两具炽热的身体紧贴，周围热气腾腾。 她感觉到小腹处硌着东西，说不上软硬，隔着衣服，异常滚烫。随着他在自己身体上的起伏，摩擦着。 唇上一疼，他不允许她分神，咬她一口之后，继续亲热。 他拉她沉入水底，窒息的感觉令她大脑缺氧。 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起起伏伏，波浪一般，也如交缠在一起的两个火舌，密密麻麻，黏黏糊糊。 如此色情。 不知亲了多久，他放开她，侧身躺回去。 他们侧躺相拥着，身子依旧缠在一起。 他低头埋在她脖颈处，呼出的气息让她浑身发烫。 唇舌依旧不放过她，慢吞吞地舔吻着她脖颈处的嫩肉。向下，向下，再向下，一路到胸脯上方，手也轻轻托着，试探地摸上去。 湿润的触感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直到她再无法忍受，心紧张的生了退却。 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 “别……别这样。” 他这才抬头，看着她醉酒一般酡红的脸。 帮她拢好衣服，轻声道:“别怕，不做的” 她看着他，既欣慰，又有一些失落。 继续下去的话，她又很怕。 他喘出一口气，搂住她，“睡吧。” 她因为这缠绵而甜蜜，她回搂住他，更亲密地贴住他。 小腹又贴上了那个东西，她意识到是什么。手向下探索着，隔着睡裤，握住。 他闷哼一声，手臂搂着她的肩，更加用力。 “你不难受吗？”她问。 他竟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眼里含了水一般，小声开口：“难受。” 低头又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出声:“帮帮我。” 帮什么？刚刚帮他挠喉结就亲到了一起去，现在会怎么样？ 见她没动，他又说:“行吗。”舌头又开始不老实，色情地舔着颈窝的嫩肉，讨好一般。 她才回神，竟想不到他会如此。手上用力，下意识地握了两下。 “嗯…别…轻点。” 听到他的喘声，她的手僵硬了。 她大胆地开口:“裤子，脱下来吧。”她想让他舒服。 脱下裤子，他躺在身侧，贴近她。 “芙芙，握住它。” 他引导着，牵着她的手，握住了他的性器。 “揉揉它。” 她顺从地揉捏着。 “哈……” 他喘息着，侧头去吻她。 她抚摸过上面的褶皱，新奇地把玩着，毫无章法地抚摸着，一处都不放过。 食指轻触马眼儿处，他小腹随之痉挛一般地抽动了一下。马眼上冒出一点粘稠液体，她带着液体抚摸柱身。 “啊…哈…” “好爱你，芙芙。”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舔吻着她的颈窝，又伸头去找她的唇，她微微偏头，让他亲上她。 “快一点。”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带动着她上下撸动。 她心领神会，快速撸动起来。 她的手法明明是杂乱的，没有条理的，却让他如踩在云朵上，溺在深海里，死在她手里。 “嗯……好棒，芙芙。” 他一边亲她，一边呢喃着喘息，像是鼓励她一般地说着。 这……这太奇妙了，手下的肉棒直挺挺的，只要她抚摸着它，揉揉它。他就会在自己的手下呻吟，还会一遍一遍地夸她，说爱她。 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窝打转，意乱情迷地抚摸着。 不知她这样撸动了多久，她的手酸了，她停顿，转动了一下手腕。 他埋在她的颈间，喘息着:“嗯……宝贝，别停。换一只手。” 她用另一只手，只想着让他快点舒服够了，要不她的手可能就废了。 这样想着，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马眼初冒出的液体越来越多，湿滑，还有“噗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色情。 他疯狂地吻着她的唇，喉结滚动着，发出色情的声音。 “嗯……哈……” 她感觉到肉棒在手里又硬挺了几分，亲着她的少年不住地抚摸着她，喘息声越来越急促。 “啊……” 最后喟叹一声，射了出来。 她去看他的脸，探寻地问他:“你还好吗？” 他略带迷茫的抬起头，是高潮后的茫然。眼睛盯着她缓了一会儿，笑出声:“宝贝，你好可爱。” 说着，又低头亲了亲她。回身，抽出放在床头柜上的纸巾，仔细地为她擦手，清理自己。 “你还难受吗？”她又问，她怕他还是不舒服。 但照此看来，他是舒服过头了。 “很舒服，芙芙揉的我很舒服。” 他擦好她的手，又去亲她，两人倒在床上。 “那就好。”她红着脸，甜蜜地回应他。 “我也想让芙芙舒服。”他轻声开口，是神明的诱惑，是恶魔的低喘。 “怎……怎么做？”她紧张。 “放松，不是做爱。”他抚摸着她，全身各处。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胸脯，腰腹。 他嗓音像被一层雾罩着，她迷失了方向。“就像芙芙让我舒服一样，我也可以，让芙芙舒服。” 手缓缓移到两腿之间，睡裙被掀开，碰到内裤，果然，湿润一片。 他刚刚就看见她撸动着他时，她的双腿紧紧夹着，摩擦。 他隔着她的内裤抚摸，动作是轻的，是缓慢的。 她难耐地扭了下身子。 他察觉到她的动作，轻笑一声。 她听到他的轻笑，更觉羞涩。 身下的手抚摸着，来到内裤的边缘，下拉，脱下。轻轻地覆盖上去，温热的手掌整个包住羞耻地带，她羞得夹紧双腿。 他在耳边轻哄:“别怕，很舒服的。”又舔着她的耳垂，湿润，滑腻。 温热的手顺势抚摸上大腿内侧，温柔的掰开。又滑到穴处:“芙芙，你好湿，好热。” 她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再说了”媚眼如丝，染了情欲的双眼瞪着他，可爱至极。 他的手在小穴处撩拨，两指夹住小肉粒，轻轻捻动。 “哈……” 另一只手又在她胸口作怪，揉乱了她的睡裙，索性脱掉，她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揉着她，她在他手下颤抖，呻吟。 大拇指揉着小肉粒，中指探入下方，找到小穴口，轻按。 “啊……别。” 他安抚地亲着她的耳朵，嗓音温柔:“很快的。” 说着加快了手的速度，小肉粒被揉的红肿，中指也浅浅地探进了小穴口，轻轻扶动着。 就这样，一小会儿，她开始极速呻吟起来，脑中一道白光闪过，耳中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她感受到极大的快感，甚至失神，有一瞬间的窒息。 小穴留出液体，高潮了。 此刻她身体无力，手指尖和脚趾尖都在发麻，大腿在颤抖。 缓了好一阵，她用手臂遮住脸。 程绽把她的手臂拿下来，让她看着他。 对她笑笑，说：“舒服吗？” 她眼里蒙了一层水雾，看着他，“你在哪里学的这些。” 他亲亲她的唇，描摹着她的唇形，笑说：“总要提前准备，才能伺候好你。” 她把脸害羞的埋进被子里。 —— 第二天早上，他们出宾馆准备去爬山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昨晚隔壁的两人出来，是一对年轻的情侣，两人甜蜜蜜地笑着出来退房。 江念芙看着他俩人， 白天爬山，晚上还要做那种体力活。 她不由感叹：“真有精力啊！” 程绽听见她念叨，低头问：“什么？” 她紧忙摇头：“没事没事。” 完。 甜腻 下午放学，她一直看着程绽，程绽并没有着急走。 他笑着和钟忻他们说话，等钟忻他们都走了，他才慢悠悠地收拾课本。 江念芙过去找他，问：“你生气了？” 他头也没抬，“没有。”声音闷闷的。 江念芙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只能叹口气，说了句：“好吧。”转身就要走。 “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江念芙一愣，转过身，问：“什么？” 程绽微抬着头，温润的眼看着她，嘴唇紧抿。 “中午你和他们出去，许美慧又来找我了。”他语气莫名委屈，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控诉。 其实，他说的这两件事并没有任何关联。但是以他的语气说出来，再把两句话连在一起，就让人觉得许美慧来找他，是因为江念芙中午不在。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看他可怜的样子，“我真的是最后一次出去了，今天中午不是和你保证了嘛？” 原来，她之前所看到的，一直淡定的程绽，都是他装的。 这才是真正的他呀。 但是许美慧不是去纠缠方幼柏了吗？她到底要干什么？ 程绽把她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轻声说：“我是不是太心软了，才会让许美慧对我这样。” 江念芙的手被他握着，颤了颤：“你别这么善良……就好了。” 程绽笑了，捧起她的手，将要碰到他的唇边。 她立马把手抽出来，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快走吧。” 有值日生拿着拖布进来，看到两人还没走，调侃道：“班长和江念芙还没走啊，干什么那？”说完，冲两人调笑地眨了眨眼。 江念芙拎起书包快去出去。 程绽向值日生笑笑，紧跟着她出去。 两人到了外面，程绽说：“明天我请你吃饭吧，之前说好的。” 江念芙另一只手攥着刚刚被他握着的手，点点头：“好。” 程绽看着她的小动作，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江念芙抬头看他笑了，她试探地问：“你怎么突然变得开心啦？” 他低头冲她笑，眼睛也眯起来，白白的牙齿，和唇下可爱的小痣，都尤为好看，“因为明天要和你吃饭呀。” 她听后，呆楞楞地看着他，眨眨眼：“我也很开心。” 一股名为甜蜜的氛围围绕着两人。 初夏傍晚的凉风吹来， 江念芙深吸口气。 甜腻的，温柔的，一齐涌向她。 程绽，我和你的距离 也不是很远。 —— 程绽看着公交车开远，他又顺着原路返回去。 到学校附近的超市时，拐了个弯，走进昏暗的胡同。 胡同里早有人等在那里，她的中长发披散在后面，齐刘海遮住眉毛，只要微微低头，就能把眼睛也遮住，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神，清秀的面孔带着阴森的感觉。 是许美慧。 她看到程绽，就立马跑到他身边，期待地问：“程绽，你要给我什么好处？” 从程绽让她缠着方幼柏的第二日，她叔叔的店就没有被骚扰过了。 程绽面色阴沉地问：“今天中午，你为什么没出来。” 许美慧顿时不说话了。 是的，她今天中午是故意的。她没去缠着方幼柏，让方幼柏他们带着江念芙出去了。 “你在我面前耍小心思，还想要什么好处？”他问。 她试图辩解：“不是的，今天我到那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跑走了。” 他轻笑一声，“许美慧，你怎么还是这么没脸？” 许美慧面带祈求地对他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这次我做得好，你能不能考虑给我……好处。”她望向他的面容，不由得舔舔唇。 程绽面露不耐，“最后一次，别让方幼柏有机会接近江念芙。” “好，好。”她连忙点头。 说完，程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美慧留在原地，看着程绽离开的背影，一个恶毒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 周六，下着小雨。 江念芙本来想穿个连衣裙的，天有点凉，她打算在裙子外面套个外套。 江母看见她这一身打扮，顿时瞪大了眼睛，说她：“外面那么凉，你穿什么裙子，换长裤去！” 下雨天，光着腿很凉，她确实得去穿个长裤。 换完衣服出来，江母看见她的脸，狐疑地问：“你是不是偷用我口红了。” 她紧忙抿起唇，嘴硬道：“没有呀。” 说完，快速地换鞋出门。 江母无语地看她逃跑的背影，喊她：“拿伞啊。” 她有又蹭蹭蹭地跑回去，在门口的雨伞桶里随便抓一个就又跑了。 江母叮嘱她：“早点回来。” “知道啦。” 刚刚程绽给她发微信，说他到了。 走出小区，江念芙就看见程绽现在不远处。 撑着一把透明的伞，少年长身玉立在微雨中。 昨晚程绽给她发微信，让她把地址给他。 他来接她。 其实也不完全是接她，他们要去吃饭的地点就在她家附近。附近还有个娱乐的商场，两人吃完饭还可以逛一逛。 程绽昨天在微信上和她说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她还感叹，程绽选的地方太巧了，就在她家附近。 坐公交，叁站点就到了。 两个人各打一个伞在附近的公交车站等公交，江念芙看了看他透明的伞，又看了看自己手上这个。 她的伞连伞把都是卡通的。是她初中用的伞，和他的对比起来，她到显得幼稚。 江念芙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问：“你是怎么来的？” 程绽随口答：“司机送的。” 江念芙噎了一下，她一直都知道他很低调，平时上学放学都做地铁。前两次在学校附近送她去公交车站，她一点也不担心他怎么回去，因为她知道他做地铁回去。 但是这次，司机都送他到她家小区门口了，就不能顺便送她俩到吃饭的地方吗，低调也不能到这个地步吧！ 她勉强地哼笑：“如果在这个阴雨天，有个司机送我们就好了。” 他低头看她，“噗”笑出声，解释道：“我想单独和你在一起，有司机在，咱们两个说什么话都会传到我妈妈耳中。” “咱们两个能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而且……”她一顿，不说了。 程绽定定看着她，仿佛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独处 “而且什么？”他问。 “没什么，车来了。”她匆匆收伞上车。 而且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程绽的妈妈，应该不允许他早恋吧。 公交车上人不多，两人在后排坐下。 伞还滴着水，她坐在里侧，手里拎着伞很不方便。 程绽：“伞给我。” 江念芙把伞递给他，两人的手触碰在一起。 “你的手很凉。”他说，右手拎着伞搭在外面，左手伸过来，又摸了摸她的手背。 她一阵颤栗，赶紧自己搓搓手：“还好。” “我帮你暖暖。”他很自然地说着，左手便抓住了她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程绽仅仅握住了她最凉的手指节部分，脸侧向她这边，眼睛看着窗外，表情没有一点不自然。 这在他看来似乎是个很正常的行为。 但她顿时不淡定了，手指在他手心里动了动，他立马握紧了，还动不动地揉搓两下。 程绽余光观察着她的小动作，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在心里暗喜，被他握在手心里的两只小手，冰冰凉的，柔弱的没有骨头一般，他时不时摩擦两下，一点也不想放开。 他想捧起她的手，亲一亲，想试试用嘴唇碰这么柔软白皙的手，是什么感觉。 上次他就想这么做了，如果不是那两个值日生进来的话，就成功了。 窗外的雨渐渐地变成毛毛细雨，他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对她说：“你的手还是很凉。” 她目光不自然地瞥向一旁，不敢看他，“体质问题吧，我从小就这样，天气凉的话我手脚也凉。” 程绽听到她这话，不做声。他将伞靠边放下，右手也伸了过来。修长的双手握住她的，温润的眼看着她，捧起她的手，靠近唇边。 “哈” 江念芙突然感觉手被一股热气包围，但就一瞬间，热气散了。 她瑟缩了一下，并没有拿开手。 程绽在捧着她的手哈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程绽的唇总是碰到她的指尖。 一下，又一下。 程绽近乎痴迷地吻着她的手，但他也要克制住，一边哈着气，一边装作不是故意的碰到她。 不行了！江念芙感觉自己脸红的要爆炸了，她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了，甚至还很热。 程绽……在亲她的手！ 不，是不小心碰到她的，但是这让她更紧张。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江念芙立马抽出手，去包里翻手机。 她拿手机的动作很慌乱。 “上号上号。” 是方幼柏，叫她打游戏。 她舒口气，多亏方幼柏解脱了她，要不她刚刚心跳快的要死了。 “不玩，我妈把我电脑机箱没收了。” 程绽听见她说这句话，下意识地往她手机上瞟一眼。 方幼柏：“啧，阿姨也太狠了。” “马上考试了，你也别总玩了。”她警告道。 方幼柏：“好好好，那你现在在干嘛？” “我在外面。” 方幼柏快速地问：“和谁？” 江念芙看了一眼程绽，小声地说：“八卦，不告诉你。” 公交车下一站就到站了，程绽随口提醒道：“马上到了。” 方幼柏耳尖，一下就捕捉到了程绽的声音：“谁啊？程绽？” 江念芙立马说：“不和你说了，挂了！”说完，立马挂掉电话。 她看向程绽，程绽面露无辜的和她对视。 “谁呀？”他问。 “方幼柏，刚刚我说不告诉他，你为什么要说话？” 他马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是我和你出来。” “我……”她其实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程绽出去吃饭，她怕他们以为她和程绽在一起了。 她又想起那天栾晓说程绽和乔玉站在一起很养眼，郎才女貌。 如果是她和程绽站在一起，别人会说什么？ 不搭， 不自量力。 她自卑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看到外面可爱和漂亮的女孩子她都觉得程绽会更喜欢她们。 他捏捏她的手，轻声说：“你是怕方幼柏生气吗？” 江念芙立马否认：“我和你出来他生气干什么？”她又意识到程绽误会她和方幼柏了，解释道：“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我们俩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程绽垂下眼睑，没说什么。 此时公交车到站了，两人下车，还要走一会儿才到吃饭的地方。 程绽问：“你和他周六日也经常在一起玩游戏吗？” “偶尔。”其实有时候也会和方幼柏出去吃饭，还有栾晓，石唯。但是她没说，她怕程绽更误会，因为她刚刚解释了，他也没说话。 这次出来，她和江母说的就是和他们出去吃饭。 “吃完饭我们也去玩游戏吧。”程绽提议道。 “好啊。” 江念芙没想到程绽定的是这种地方，雅致的中餐厅，两人处在一个包间内。窗外雨停了，有彩虹冒出来，阳光透射性地照进包间。 这太隆重了，她不适应。 之前两个人吃饭，第一次是在川菜馆，其他时候都在食堂。都是嘈杂吵闹的环境，现在两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包间里吃饭，她反倒觉得不自在了。 本来程绽坐在对面的，点菜时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旁边挨着她。 程绽看她没怎么吃，温柔的问：“不好吃吗？” 她笑笑：“没有，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请我吃饭。” 程绽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我其实也只来过这里一次，感觉这里很好吃，就带你来了。你尝尝这个，真的很好吃。” 他其实一次都没来过，他问的钟忻，宏明路附近有没有好吃的餐厅。 江念芙吃程绽夹给她的菜，“确实很好吃。” 接下来，程绽好像找到了一个比吃饭还开心的事，就是给她夹菜。 他夹哪个，江念芙就吃哪个。 以前两人吃饭，程绽都是坐她对面。这次两个人坐一边，好像有了更新奇的感觉，心跳的更快了，比第一次和他吃饭的时候还紧张。 最后江念芙实在吃不下了，她叫停：“别给我夹了程绽，我很撑啦。” 程绽看着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笑了。拿过餐巾纸，给她擦了擦嘴角，“吃饱了就走吧。” 她顺着程绽帮她擦嘴角的手拿过餐巾纸自己擦，“感觉你自己吃的很少。” “我吃啦，给你夹菜的时候。”他眯起眼冲她笑。 江念芙被他这个笑迷的不知道说什么了，眼睛定定地看着程绽，最后憋出一句：“奥。” 程绽带她去了附近的娱乐商场，“你来这里玩过吗？” “来过。” “和谁？”他状似不经意间问。 “爸爸妈妈。” 程绽舒了一口气。 他又拉她去顶楼的室内游乐园，“去玩游戏吧。” 江念芙一时无语。或许程绽所理解的游戏，和她玩的游戏不是一个。 “咳，你说的要和我玩游戏，是玩这个？” 程绽走到一个射击游戏的面前，“那不然是哪个？” 江念芙看他一直盯着射击游戏看。 好吧，她妥协，他说哪个就是哪个。 程绽回头问她：“这个怎么玩？” 江念芙听他这么问，猜他可能没来过这种地方。她拉过他，“要先买票的，过来跟我走。” 江念芙带他买完票，回到射击游戏那里，把票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给两个人一人开了一个射击位置。 江念芙坐下来， “砰”“砰”开了两枪。 7.2环，8.1环。 好久没玩了，以前和栾晓他们出去玩，她的成绩还打过记录呢。 程绽拿着枪坐在那里，看着江念芙打出两枪，他不知错所地盯着她，仿佛不知道这个要怎么玩。 工作人员在旁边看见了，他上去伸手要教程绽，“我来教你吧。” 哪知这个漂亮的少年手臂一闪，躲过她。转头，面色阴沉地瞥了他一眼。 工作人员愣了，刚刚还在这个少女面前笑得温柔明媚，怎么一转头对别人变脸这么快……那眼神明晃晃地暗示着，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江念芙听见了工作人员说的话，她抬起头看程绽，只见程绽拿着枪，表情带着控诉地看着她：“这个怎么玩？” 江念芙叹口气，一边帮他摆正姿势，一边忍不住吐槽：“这你都不会吗？” 程绽没说话，江念芙突然觉得程绽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些时候需要人哄，“没事，不会我叫你。” 他这才低低的“嗯”了声。 江念芙扶着他的胳膊，摆好他的位置，耐心地和他讲：“胳膊不要趴下去，支起来，对。这叁点，瞄准的时候要形成一条线。来，你试试。” 程绽“砰”射出去一枪。 9.3环。 嘿，比她射的还准。她由衷的夸赞：“哇，好厉害。” 程绽抿着唇看她，笑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瞪大了眼睛看着少年的这番操作，心里直呼牛逼，这手段好啊！把人家小姑娘哄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以他的容貌根本就用不着哄女生。 两人玩完射击出来，江念芙问他还要玩其他的吗。 程绽拒绝了，又提议去玩射箭。 他哪里能不知道江念芙玩的是电脑游戏，英雄联盟。 他只是想着，和她玩冷冰冰的电脑游戏多没意思，又碰不到她。还不如带她来这里呢，玩完射击游戏之后，他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 射箭。 她应该不会射箭，他可以教她，从背后抱住她，身体贴着身体，胳膊搭着胳膊。 这个不错！ 贴贴 江念芙犹豫地说：“可是我不会射箭啊。” “我教你。” 商场顶楼都是娱乐项目，正好有个室内射箭。 江念芙拿着手里的弓箭，这次换她呆愣愣地看着程绽了。 程绽笑着先给她做示范，搭箭，拉弓，少年右眼眯起来。箭离弦而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江念芙在一旁给他鼓掌，“好厉害。” 程绽笑出声，刚才她也是这么捧他的。 “你试试。” 江念芙笨拙地把箭搭在弦上，勉强地拉着弓。哪想弓还没拉开，她的小手就攥不住了，弦和箭颤颤巍巍地乱动着，她根本连发射出去都做不到。 程绽笑着上前，站在她背后。 他的手臂绕过她，搭在她的胳膊上，手轻轻握住她的。 胸膛靠近，贴上了她的后背。 程绽轻声开口：“我帮你摆正姿势。” 江念芙的脸立马红了，她僵直着身子不敢动，由着程绽摆弄她的手臂。 程绽又微微贴近了一些，像是搂抱着她。他低头，脸凑近，在她耳边说：“手握紧，手臂用力。” “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很热吗？” 她微微动了动，抬抬腿，移开了一些，“有点热。”程绽的腿挨到她的小腿了。 哪知她刚移开一点，程绽紧随其后。修长的腿又贴过来，甚至左右动了动，摩擦一般。 “没关系，等一下让他们把空调打开。 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微微前倾，把重量均匀地落在双脚上。” 他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的姿势，两具身体微微贴在一起。 她大脑一团浆糊，反应迟钝地做着动作。 他握着她的右手，慢慢带她拉动箭弦。 “咻”箭射出去。 “很棒！”程绽说，并没有放开她。 江念芙微微挣了下，“好热。”热的她心跳加速，脑子发懵，喘不过来气，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程绽。 程绽又拿起一支箭，“再试一次。” 还来？ 程绽又从背后搂住她，带着她射第二次。 这次相较于上一次箭射出去要顺利好多。 “再来一次。”程绽说。 江念芙微微用力推开他，小声说：“我好像会了，我自己试试。” 程绽一愣，松开她，“好吧。” 他在心里默默回味着刚才的触感，小小的，抱在怀里，好乖。 他看着江念芙自己拿起弓箭，笨拙地射出去，轻笑了一声。 可爱。 江念芙听到他这声轻笑，刚刚退回去的紧张感又上来了。 她红着脸呼出口气，余光瞥见程绽一直盯着她。 程绽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起身去找工作人员开空调了。 凉气袭来，她顿时感觉大脑清醒了不少。 江念芙练着射箭，程绽在旁边有时会出声提醒她两句。 等两人从射箭馆出来，江念芙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射箭的技巧。她觉得还不错，下次可以和栾晓他们过来试试。 两人出了商场，已经是傍晚。 程绽送江念芙回家，到江念芙小区门口的时候，江念芙问程绽，“你怎么回家？” “司机来接我。” 他拉住江念芙，“明天出来补习吗？” “明天我要和妈妈去看姥姥。”江念芙为难地说。 程绽明显失落了，“好吧，那我们周一见。” “嗯，周一见。”江念芙和他挥挥手，进小区了。 她看到程绽矗立在路灯下的身影，同样和她挥手的动作，她不禁又红了脸。 回到家， 江念芙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和程绽在一起时发生的种种事情。 “啊——”她类似感叹的哀嚎一声，激动的双手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 她和程绽，这算约会了吧！ 嘴角的笑压不下去，她太激动了，拼命地想找人分享此刻的喜悦。 手机通知铃声响起，江念芙打开微信，是程绽。 [今天忍不住拍下来了，很好看。] 接着又发过来一张照片。 是她射箭的时候拍的。 照片里的少女穿着宽松的条纹polo衫，深灰色休闲牛仔裤，头上带着最近流行的贝雷帽。 程绽拍的角度很好，少女身体纤长，穿着宽松的衣服更显瘦弱，但手持弓箭，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倒和瘦弱搭不上边。 那射箭的姿势有模有样，单看照片，以为她是个高手呢。 江念芙笑眯眯地把照片保存，她问程绽， [我能发个朋友圈吗？] [当然] 江念芙把照片发到朋友圈，文案：get√新技能，超级开心的一天！ 程绽看到江念芙的朋友圈，秒点赞。 江念芙又给他发消息。 江念芙：[你到家了？] 程绽：[嗯，要去洗澡了。] 江念芙又在床上翻了两下身，脸上的笑容始终没下去过。 江念芙：[那你去洗澡吧，晚安。] 程绽：[晚安] [周一见] 江念芙：[周一见] 两人刚聊完，方幼柏就给她发来消息。 方幼柏：[今天和程绽出去玩了？玩的怎么样？] [我都没敢再给你打电话打扰你俩] [你喜欢他？] 后面又跟了两个配有“我就知道”的文字的贱贱表情包。 连着发来五条，丢了叁个问题。 江念芙都不知道要先回哪个问题了， 她索性全都忽略，对他说， [我觉得程绽有点喜欢我。。。] 方幼柏：[你怎么感觉的？] 江念芙：[今天出去感觉到的，女人的第六直觉，你懂吗] 方幼柏：[我懂个屁！] [你别被他骗了，他那么招小姑娘喜欢，干嘛偏偏看上你啊] [听说他还和叁班乔玉挺好的。] 江念芙不说话了，她回了他一个滚的表情包，就拿着睡衣去洗澡了。 刚刚激动的心情立马冷静下来，她挫败地想，对呀，程绽怎么会喜欢她呢？不过，程绽对她的一些行为，很难不让她产生怀疑。 她又找不出来程绽喜欢她的理由。 妒火 周一开学。 还有两周文理分科分班考试，班级里终于比平时安静了一些，大部分人都在学习。 连栾晓石唯都开始做作业了，方幼柏来找过她几次，半路遇见许美慧，又给吓回去了，这次终于老老实实在班级里学习，不敢再出去了。 程绽还是每天中午给她补习，两个人在其他同学去吃饭的时候讲题，在其他同学回班休息的时候，再去食堂吃饭。已然成了习惯。 班级里有人见到他们两个，还会调侃两句。 分班考试结束后，就是一个双休日。 再开学，成绩就会下发，学生会选择文理科，班级也会分成重点班和普通班。 江念芙、方幼柏和石唯选择了理科，而栾晓去了文科。 当然，这四人一个考上重点班的都没有，江念芙和方幼柏在理科普通班8班，石唯在理科普通班11班。 程绽，在理科重点班1班。 好吧，这下真是彻底和程绽分开了，江念芙趴在新班级的桌子上默默无语。 方幼柏看到江念芙失落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好兄弟，终于可以在一个班级里同桌了。” 江念芙一下打掉了他的手：“别烦我，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因为程绽？” 江念芙瞪了他一眼：“因为你，和你一个班，就证明自己的实力真的不怎么样。” 她努力的学了叁个星期，还是在普通班了，差一点吊车尾上重点班。家里的电脑没要回来，和程绽还分开了，她绝望的想哭。现在看见方幼柏在自己面前晃悠，更是头疼。 方幼柏不满意了，“什么啊，我也有好好学的好吗。” 江念芙默默看他一眼， 唉，算了，起码和方幼柏在一个新班级还是有个伴儿的。 她也拍拍他的肩：“好兄弟，我知道你学习的，就是脑子笨了点。” 方幼柏更气愤了，抓狂的看着江念芙。 江念芙被他这样子逗笑，一时也忘了刚刚的郁闷。 门外看着两人说笑的程绽默默站立着。 他以为江念芙经过那几天的学习，她会上重点班的。给她做过模拟卷，成绩也可以，但不知为何，分班考试的时候，成绩还是差了一点点。 他虽然可惜，但也没有过多的强求于她，两人不在一个班级，也可以每天下课在一起聊天，每天在一起吃饭啊。 但是他看到了方幼柏，两人分在了一个班。 他捏紧拳头，这就是她差一点就考上重点班的理由吗？ 为什么？她想和方幼柏在一个班吗？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明明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很快乐，学习的时候也总是偷偷看他。她到底喜欢谁？ 到底……想让他怎样？ 程绽转身离去。 这时许美慧给他发来一条短信。 程绽和许美慧在教学楼与教学楼之间的夹缝里，阴暗处，平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地方。 许美慧激动地对程绽说：“我要的好处不是钱，况且你把钱给了我叔叔，他是不会把钱给我的！” 两天前，有一笔钱打到了叔叔的账户内，叔叔把钱取出来，在家里嘴角裂开，大笑着说：“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把钱打到了我卡里。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一笔钱，不要白不要。” 许美慧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次钱的来处，她找叔叔去要，叔叔又打了她一顿。 程绽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心不在焉的说：“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程绽，你不知道吗。”她走近两步，“我要你和我交往就够了，” “或者……或者你吻我！” 程绽抬起头看她，冷笑一声，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掐住她的脸，虎口卡在她的下巴处，讥讽道：“恶心东西，还想让我吻你？”他一把甩开她，“我现在心情不好，说不出有用的事就立马滚。” 许美慧的头被甩出去，她保持着这个姿势，突然笑起来：“程绽，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吧？江念芙和方幼柏一个班了，他俩在一起的时间又多了，以后都没有你程绽什么事儿了，你就在那做一个可怜巴巴的小丑，看着他们两个谈朋友，秀恩爱！” 程绽面色彻底阴沉下来，本是略显幼态的脸上现在充满戾气，他眼睑下垂，低头看着许美慧，声音低沉又温柔，轻轻地说：“许美慧，你要是想让你叔叔打死你的话，就继续说。” 许美慧呆住了，她不敢说了。 经过前几次的事情，她相信程绽一定能做出来这种事。 他太可怕了，用尽一切手段去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前她长得教训还不够吗，叔叔店里被骚扰的那几天，知道是因为她，她叔叔几乎每天打她，一放学看见她，就拿起鞭子往她身上抽。 她相信程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她抬头快去地看了程绽一眼，看他面带戾气地看着她，立马又低下头，小声地说：“我不说了。” “你当时是怎么恶心我的，就怎么去恶心方幼柏。”他轻声说。 许美慧震惊的看着他：“我……我做不出来。” 程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说话。 许美慧继续说：“如果我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学校一定会开除我的。” “没事的，我会为你找好另一个学校。”程绽好心地安慰她，“你与其在这个学校每天被人唾弃的上学，还不如去另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学校好好学习。” 是的，自从出了表白墙那件事情之后，学校里没人愿意理她了，平时和她在一起玩的小姐妹也都避她如臭虫。 程绽继续火上浇油：“你帮我做了这件事，我就帮你找一个好的高中。但是你要是自己犯了什么事被学校退学，你的叔叔可不会绕过你，说不定还会让你以后都不能上学了。你奶奶再跪下求情也没有用了。” 程绽在威胁她！ 他开始急了，他听了许美慧的话，突然想到了江念芙以后和方幼柏在一起缠绵的画面。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美慧面色难堪地看着程绽：“那……我做了这件事之后，你会和我交往吗？” 程绽温柔地笑了，“你先做了再说。” 骗人，他在引诱她。 引诱她为他做事，最后再毫不留情地踹开她。 她知道程绽的想法。 心里恶毒的念头越来越大，那念头刚刚发芽，现在程绽给它浇了水，它已经迅速地茁壮成长，阴影覆盖住她的心，她已经为那个计划制定了方案。 她笑着答应程绽：“好。” 故意 中午下课，方幼柏叫江念芙一起去吃饭，她在班级里磨磨蹭蹭地不出去，“我不去吃饭了，你们去吧。”门口的栾晓和石唯已经在等了。 栾晓在他们班门口冲里面对她小声喊：“芙芙，程绽和乔玉往这边来了。” 江念芙听到后立马起身出去，正好看到程绽和乔玉往这边走来，两人说说笑笑的。 经过他们班级门口，两人停下来。 程绽似不经意的温和地问她：“江念芙，才要去吃饭吗？” 她呆愣愣地看着他和乔玉，“哦，对啊。你和乔玉一起去吃饭吗？” “嗯，我们走吧。”他只轻轻“嗯”了一声，便对着乔玉说走了。 乔玉礼貌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笑着和程绽离开。 江念芙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以为中午程绽还是会来找她一起吃饭的，以为前两周两人一直都是一起吃饭，一起学习。所以在方幼柏催她的时候，她还在磨磨蹭蹭地不去吃饭，就为了等他。 栾晓看着江念芙的脸色已经不对，她挎起江念芙的胳膊，催着方幼柏和石唯，“快走快走，一会食堂没饭了。” 她拉着江念芙快速走着，甩掉后面的两个男生，眼看就要追上前面走的程绽和乔玉，江念芙扯住栾晓：“你慢点。” 栾晓“啧”一声， 对她说“理科1班在六楼最左边，那边也有楼梯下楼。他们怎么还要拐到四楼最右边的楼梯下楼。” 江念芙抿抿唇：“我怎么知道。” 栾晓给她分析，“我怀疑是程绽故意的啊。 你想想，他给你补习了叁周，为的是啥，不就是想让你上重点班和他一个班。可惜了，你重点班没去上，还和方幼柏一个班。他就是生气了啊，所以今天才故意和乔玉一起去吃饭，还绕个远跑四楼来，就是让你吃醋啊。” “我和方幼柏在一个班，他生气干嘛？” 栾晓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个死脑筋，之前大家都认为你和方幼柏谈对象，现在你俩又分到一个班级去了，他肯定会误会啊。” 江念芙嘴硬：“可是我和他解释过，我俩没在一起啊。况且他又不喜欢我。” “我的祖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没分班的时候班长对你有多特殊！还说他不喜欢你。” 江念芙这次无话可说了，本来她认为程绽对她太过热情了，也喜欢她。可是又想到了乔玉，又想到学校里喜欢他的其他女生，总觉得程绽喜欢她这件事，不太可信。 今天看到程绽和乔玉， 本来她慢慢树立起来能够和程绽在一起的信心，又崩塌了。 她和他解释过很多次，她和方幼柏没在一起。程绽若是再因为这个生气，就有些不合理了。 江念芙现在脑子一团乱，在程绽喜欢她和不喜欢她之间徘徊。 喜欢她，但是他从来没说过，今天还和乔玉在一起吃饭。 不喜欢她，之前又总是对她很热情，也总是对她做一些亲热的动作。 栾晓的的分析，似乎也有一些道理。 她内心纠结。 和栾晓打完饭，找个地方坐下来，后来的方幼柏和石唯坐到他俩旁边。 方幼柏一边把肉丸夹到江念芙的碗里，一边抱怨：“你俩走的那么快干什么？食堂的肉丸子最难吃，阿姨还给我打了这么多。” 栾晓翻个白眼：“难吃你别打啊，你就是看芙芙喜欢吃才打的吧。” 方幼柏瞪她一眼，没说话。 石唯在旁边叹口气：“唉，我也想吃肉丸子。” 方幼柏没理他，继续把肉丸子夹给江念芙。 石唯的表情越来越委屈，他对栾晓大声的控诉方幼柏的行为。江念芙受不了了，把方幼柏夹给她的肉丸子给了石唯几个，石唯这才满意：“哼，现在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方幼柏斜着眼看他，“滚。” 这时栾晓碰了碰江念芙，小声说：“芙芙，程绽在你两点钟方向，正盯着你呢。” 江念芙抬头看，正和程绽对视上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筷子捏在手里，看不透他的表情。 程绽对面的乔玉和他说着话，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这边，她回头去看，正看到江念芙。 她对程绽说：“你喜欢江念芙？” 程绽收回视线，挑挑眉：“很明显吗？” “很明显呀，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喜欢我的，后来听说你每天和她一起吃饭，给人家补习，还买奶茶。”乔玉开玩笑似的说：“我就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程绽笑了，“抱歉，是我做的事让你多想了。” 乔玉看他温润的眉眼柔和清淡，对她笑着说话，却让她觉得很有距离感。 其实，她是程绽的众多追求者里最难缠的了。当然，许美慧除外。 其他的女生被程绽拒绝后，都会知难而退，不会再去纠缠程绽。但她从来没和程绽表白过，因为她知道，程绽一定不会答应的。 索性她不去表白，而是用各种方法和理由接近程绽，让程绽喜欢她，主动和她表白。她有事情就会找程绽帮忙，也会给程绽送小礼物，程绽从来没拒绝过她。 结果可想而知，她太自信了。 虽然很失落，但她不难过。 很甜 程绽这样的人，乔玉喜欢不起，她永远不知道程绽心里想的是什么。许美慧做出那么变态的事情，她安慰他，结果他只微笑地说了句：“一个恶心的虫子，要适当的可怜她。” 那时，她就对程绽生出惧怕心理。 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好，相反，很可怕。不知道他的底线，不知道他真正的一面。 回去的路上，江念芙很认真的问方幼柏：“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方幼柏当时楞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她。又立马笑了，好哥俩的搂住她的肩膀，“芙芙啊，我对你情根深种很久了，你终于开窍了！” 她拿开他的手，无语道：“你别闹，我认真的！” 方幼柏恢复正经样子：“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吗？” 哦，是他初中追的那个女生。 当时方幼柏的同桌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生，头上总是扎着两个蝴蝶结。方幼柏看着可爱的女生，少年春心萌动，他表白了。方幼柏追人的势头猛，叁天两头的给可爱同桌买零食。 可爱同桌立马被拿下了，方幼柏的早恋就这样开始了。哪知没几天，可爱同桌就和另一个男孩子玩的很好，立马就将方幼柏忘一边了。方幼柏伤心欲绝，两人分手了，方幼柏还在心心念念他的可爱初恋。 如此，到了高中，江念芙就以为方幼柏还没忘记初中时的可爱同桌。 她拍拍他的肩，感叹道：“长情！” 栾晓过来拍他的另一边肩，感叹道：“可怜！” 方幼柏看向栾晓，苦愁个脸，眼神：你懂的！ 石唯心里默念：“江念芙是个憨批。” —— 放学，栾晓来找她一起走。 两人刚走出校门口，便碰见了程绽。 他礼貌地看着栾晓和她，微笑着说：“念芙，我找你有事情说。” 栾晓立马给她推出去：“啊好，快去吧快去吧，我先回家了啊芙芙，拜拜拜拜。”说完就立马走了，留江念芙和程绽两个人。 程绽带着她来到了学校和超市的拐角处，他路上一言不发，也不看她，只沉默的向前走着。 江念芙觉得程绽有些不对劲，她拉住他，试探性地问：“程绽，你怎么了？” 程绽没有回答她，还是向前走。江念芙在他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只能停下来，“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要去哪啊？” 程绽回头看她停下来，他转身去拉她，拐进了胡同里。 江念芙看到了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她听到程绽问：“这次分班考试的题很难吗？” “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为了和方幼柏同班，才故意去普通班的吗？”他又问，这次江念芙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的委屈。 她解释道：“不是，这次考试，我是真的没有发挥好。” 她感觉到程绽捏着她的手在用力。 他停了下来，转头去看江念芙。 江念芙看清他的脸，愣了。 程绽低着头，柔顺的发自然垂下，嘴唇紧抿，眼睛含着水雾般的盯着她，略显幼态的脸上满是委屈。 这让她想起上次她中午出去玩，放学时去找程绽，他也是这副表情，甚至比上次更委屈。 “你和他在一个班，就把我忘了。我下课就去找你，想看看你。但是你和方幼柏笑得正欢，你都没有想过我！”他控诉道。 江念芙面对的他的控诉。一阵无所适从，“我在想你啊，我也想和你一个班级。但是你今天中午不是也没来找我，而是和乔玉一起去吃饭。” 程绽无言地盯着她，伸手去触碰她的脸。 “我和乔玉去吃饭，故意从你的班级门口路过，是想让你生气，你没明白吗？” 她确实没明白，幸好栾晓给她分析了，在听到程绽对她说出这番话后，还不至于太过惊讶。 “你为什么想让我生气？”她看着他的眼睛问。 “想让你吃醋。”他的声音很轻，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抚摸着面颊。 暧昧一时生起，四下无人，只有两个人离得很近，慢慢的，慢慢的，两具身体似贴在一起。低语声盖过了外面的嘈杂，一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面的人身上。 她握住在她脸上作乱的手，“然后呢？” 他低下头，声音很轻，似呢喃：“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唇碰到一起，两人具是轻轻颤栗了一下。 柔软的感觉让他神经一紧，他试探性地伸出舌，去触碰柔软的嘴唇，轻轻慢慢地描绘着唇形。 感觉到少女的退却，他伸长手臂，揽住了细软的腰肢，另一只手也扶住她的后颈。 江念芙受不了他的舔吻，湿湿黏黏的感觉让她有些痒。忍不住轻启唇，正是给了他机会，那舌顺势而入。 她呜咽两声，被程绽忽略掉了。 强势地扫过她的上颚，与她的舌纠缠着辗转，轻轻滑过她的贝齿，她的神经也跟着一颤。大脑开始缺氧，两个人在一起缠绵的感觉让她脑子发懵，身体微微发软，她强撑着在他怀里。 感受到扶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乱动，一会儿掐一会摸。扶在她后颈的手移到她的后背上。细细轻揉起来。 程绽一点都不舍得放开，这是他期待很久的，梦中出现数次的。甜美的感觉让他微微迷茫，他贪恋地索取着，感受到怀里的少女渐渐向他靠拢，身体软的好似一捏就能出水。他忍不住揉揉她，尽管他的大脑一样缺氧，他还是不想放开。 最后还是江念芙忍不住推开他，她脸红的如醉酒一般，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程绽面颊上也浮现出绯红的颜色，眼神略微迷离，还在盯着她的唇，“很甜，芙芙很甜。” 她听到后更是害羞，脸热得要冒蒸气，她捂住他的眼睛，“你别看我嘴巴了，程绽，你怎么这么色。”一直在摸她，亲她的方式……也怪怪的。总之，弄得她心里很痒。 作话:不是故意卡在这里，大家看看就好。剧情需要慢慢推进，现在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湿润 程绽闷笑着握住她的手，拿下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吗？” 江念芙低下头不敢看他，用手背擦了一下湿润的嘴唇，小声道：“普通同学会这样亲在一起吗？” 程绽笑了，一扫刚才的阴霾，又低头吻她，唇贴在一起，呼吸都在纠缠，他喃喃地问：“你喜欢我吗？芙芙。” 江念芙轻轻点头，往后退了一点，她刚刚被吻得浑身发软，现在见程绽贴上来，有些害怕。 “程绽，你别这样亲我，我不舒服。” 程绽放开她，“哪里不舒服？” “怪怪的。” 程绽露出无辜的眼神。 江念芙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心跳的很快，她觉得如果周围在安静一点的话，程绽就可以听到她心跳的声音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她问他。 程绽似是很认真地回想，“很早的时候。” “多早？”她追问。 程绽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温和地笑着说：“这很重要吗？” 江念芙由他牵着，没说话。 很重要，她想知道程绽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为什么喜欢她？她自认为身上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吸引程绽。 她看着他，眼里闪过不确定。 但是程绽没有看到，两人走在一起，感觉程绽才是陷入纯情感情里最深的那一个。 程绽把江念芙送到公交车站，想和她一起上车，被江念芙拦下。 “你不用送我到家，咱们俩不顺路，怪麻烦的。” 程绽坚持，她只能妥协。 送到楼下， 傍晚的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半边天照的世界都是暖黄色。 程绽看着她，眼波里的温柔险些将她溺必在里面。 江念芙脸色潮红，她想表现得自然一点，但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要上楼了，程绽还在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她怕楼下有认识的邻居看见他们，更是被心悸的感觉弄到心里发慌。她急匆匆地说了句：“拜拜”便快跑上楼。 程绽看她仓皇而逃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得很开心。 芙芙可能不知道。眼神也是陷阱，他要让她掉进陷阱里，让她心悸到离不开自己。 当然，这可不算是勾引她。 另一边， 江念芙回到家后迅速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本来白皙的脸蛋通红，快速地呼吸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又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亲吻，温柔的眼神。 她倒在床里，蒙着被子哀嚎一声。 不像是哀嚎，更像是兴奋下的感叹。她被甜蜜包围着，让她短暂地忘记了对程绽的疑问。 拿出手机和栾晓分享此事，栾晓立马发了视频过来。 “芙芙！你没在开玩笑吧？！”栾晓在视频那头叫喊着。 她连忙制止住栾晓激动行为：“你小点声，阿姨没在家吧？别叫阿姨听见了告诉我妈。” 两家父母在家长会上认识，栾母和江母更是时常联系，一起搓麻将。 “没事，家里就我一个人。”栾晓激动，“你快说，到底什么情况？” “就是在一起了，没有其他情况呀。对了，你别告诉石唯那大嘴巴，他知道了高浩云就知道了，高浩云知道了全校就知道了。” “好好好，我不告诉。细节，我想听细节！” “放学那阵……” 江念芙从头给她讲，但是略过了亲吻。 栾晓激动地说：“看吧！我就说他是故意气你的。” 江念芙叹口气，手抓着床单上的布料来回揉。 “晓晓，你说他是真的喜欢我吗？” “是呀，怎么不是？” “但是为什么呢？他应该喜欢乔玉那种的呀。” “芙芙”栾晓将手机摆正，身体也坐正一些，“你别这么想！你不比乔玉差什么的，你活泼，可爱，程绽和你相处这么长时间，不喜欢你才奇怪呢！” “是吗？”江念芙还是闷闷不乐。 “你绝对是猪脑子，以前咱们班就有喜欢你的男生和你表白，还不止一个，这就证明你很有魅力啊！”栾晓恨铁不成钢。 高一刚开学时，那些少年初入高中，春心萌动。恰时碰见江念芙这样的，活泼好动，和谁都玩得来。和男孩子也能晚饭一块去，自然就有表白者。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和她表白的男生再也没来找过她说话。在一个班级里，像陌生人一样。 江念芙勉强被安慰，她挂掉电话，就去洗澡。 出来时，江母在整理衣物。 江母看见江念芙出来。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说：“芙芙，你爸爸这周五要出差两天，妈妈也要去。你自己在家里住两天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她欣然答应，又顺口提了电脑的事。江母受不住她总是磨叽，答应回来后给她。 —— 程绽又来找江念芙了，八班门口有几个男生在起哄。 “程绽，今天都来几次了？” “一上午下楼好几次，我都替你觉得累啊。” “江念芙，你快点，程绽等你那。” 江念芙作势打他们，几个男生哄哄笑笑的跑了。 自从昨天确定关系之后，这已经是程绽第叁次下楼来找她了，每次下课，都会准时出现在班级门口。 俩人下楼，找到没人的地方。 “程绽，你不能总这么来找我了。”她试图和他商量。 “为什么？”他不解。 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和你谈恋爱啊。 她想说这句话，但是说不出口。 “别人会误以为咱们两个在一起了。” “事实就是这样啊，你什么意思？”程绽的面色有些僵硬。 “不，我是说，因为你知道和你谈恋爱会被很多人关注，但是我想低调一点。”她解释道。 因为在今天程绽第二次来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有女生在议论了。 为什么程绽总是来找她？以前两个人走的就很近，还是一个班的。他们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可能啊程绽不会喜欢江念芙这种类型的！两个人在一起也不搭啊。 这些话很刺耳，甚至刺的她心也一颤一颤。 “低调？”他似乎还是不太懂，“你怕被方幼柏知道？” 江念芙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不是呀，他已经知道了。” 今天一早，她就告诉了方幼柏。她认为这件事情没必要瞒着好朋友，方幼柏当时揽住她的肩膀，一副“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模样。 但他身体靠后，江念芙并没有看到方幼柏那一瞬间失落的表情。 程绽任由她捏，伸手环抱住她，低头，脸向她靠近。 又是酥麻的感觉，唇上软软的，舌头也带着她的勾来勾去。 “程绽，别……”她嘤咛一声，这种接吻方式让她喘不过来气。 “你怎么这么会？”她轻轻推开他问。 程绽还要伸过来，密密麻麻地亲她的嘴唇：“我也不知道，一亲到你，就无师自通了。” 她故意紧闭着嘴，不让他得逞。 程绽“哼”了一声，放在她腰间的手用力揉开来。 她强忍住酸意，闭紧嘴巴闷笑地看着他。 眼看着亲不到，程绽放开了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不让我找你，但是我太想你了怎么办？” 程绽好粘人。她在心里默默吐槽，又感受到一丝甜蜜的心情 “我们可以放学一起走呀。” 他似是妥协地叹了口气：“好吧。” 快上课了，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往班级走了，江念芙与程绽匆匆分开。 她直奔洗手间，坐在马桶上，脱下内裤。 果然，内裤的中间有一小块儿湿润的地方。 昨天第一次和程绽亲吻，她回家洗澡时脱下内裤，也看到了类似的现象。 她烦躁地抽出纸巾擦了擦，就快速回班上课。 她昨晚还特意上网去搜了搜，内裤湿润是怎么回事。出来了很多答案，但是江念芙感觉都不对。后来她又在问题前面加上了“和男朋友亲热后”几个字，答案立马印证了她在心里的猜测。 [因为在与男友亲热后会产生性冲动后，阴道会分泌一些液体。] 百度上这么写着。 这让她无地自容，太羞耻了！她昨天还说程绽色，其实她才是最色的。被程绽亲两下就身体发软，产生了……性冲动？ 她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什么鬼啊，才和程绽谈恋爱，就会有这种冲动。 但是说实话，她这两次完全是被程绽带着吻的。 程绽一直在进攻，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没想到平时温温柔柔的程绽，在谈恋爱时会这么热情。 中午休息，程绽没来找她。 吃饭时，她和栾晓他们坐在一起，程绽和钟忻在一起吃饭，就在他们斜右侧。 两人都能看到彼此。 方幼柏又给她夹菜，栾晓轻省咳了咳，示意方幼柏看程绽，停止他给江念芙夹菜的行为。 方幼柏翻了个白眼，没多说什么。 受伤 方幼柏翻了个白眼，没多说什么。 “哎，最近许美慧不缠着你了？”石唯问方幼柏。 方幼柏长舒一口气：“最近清净不少。” 石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许美慧之前跟你从来没说过话，突然缠上你，又突然对你失去兴趣。” 方幼柏吃饭头也没抬：“这个疯女人，她做什么事情我都不感觉奇怪。” 栾晓同意地点点头。 江念芙一直没说话，她看向程绽，程绽正和钟忻说话，笑眼弯弯，很美好的样子。 但是她突然想起那天看见许美慧给程绽下跪的样子，她总觉得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仅仅在脑海里出现了一瞬。 吃完了饭，就和栾晓他们回到教学楼。 下午，程绽没来找过江念芙。 因为差点吊车尾进去重点班，江念芙在普通班的成绩很好，排在前几名，被英语老师看重，当上了英语课代表。 下午自习课，她去给英语老师送作业。去办公室的路上要经过高二的教学楼。 江念芙看见程绽的身影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英语老师收作业有时间规定，她急匆匆地看两眼，离开了。 放学，江念芙让栾晓先走，她在一楼等程绽。 等学生都稀稀拉拉地走的差不多了，才看见程绽从楼上下来。 一看到她，就展开了笑颜，“我去八班找你，没看到你，以为你先走了。” 江念芙笑笑：“我不是说放学一起走嘛。” 两人往校门口走，江念芙犹豫的说：“我今天看到你在高二那边的教学楼。” 程绽面色不变，依旧温柔：“哦，主任叫我去办公室帮他整理资料。” 江念芙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两人出了校门口，程绽握住她的手腕，“你靠近一点。” 之后温热的手又自然地下滑，握住她的手。 起初只是轻轻的握住，程绽动了动，将她五指分开，交叉的和他握在一起。 江念芙不自然地往回拉了拉。 程绽立马攥住，轻声说：“芙芙，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别拒绝我的亲近。” 她不动了。 幸好他们出来的晚，路上基本没有多少学生了。 马上就走到公交车站，程绽拉着江念芙越走越慢，“放学这一段时间根本就不够，芙芙，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她扭头看程绽，轻轻地叹口气：“程绽，其实，我和你在一起，很自卑。” 程绽握住她的手一紧，目光不明的看着江念芙。 “我……我觉得，”江念芙话没说完。 就见程绽快速地将她搂过去，一个闪身到旁边。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江念芙还没反应过来。 她看见程绽的手臂上有鲜红的血流淌下来。 周围有人呼叫出声。 江念芙看见旁边的许美慧，她手里握着带血的水果刀，表情不可置信的看着程绽，嘴里念叨着：“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又猛地看向江念芙，瞪着她。 江念芙没时间管许美慧，她强做镇定的扶住程绽，从书包里拿出手帕捂住程绽手臂上的伤口。 手臂上都是血，伤口附近也被血侵染，江念芙看不清伤口有多深，手帕要被血染透，她不敢拿开，也不敢用力摁。 周围已经围了一些人，他们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录视频。 程绽低着头，面色发白，轻声对江念芙说：“芙芙，我口袋里的手机没有密码，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 “好，好。”江念芙声音略带哭腔的应着，去翻他口袋里的手机。在联系人里找到司机的电话号就拨了过去：“程绽受伤了，在学校门口，快过来。对，在学校门口，快！” 程绽看着她挂掉电话，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牵住她。 他又看向许美慧。 许美慧看到程绽看她，露出惊恐的表情，一直大喊着：“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快速冲出人群，狼狈的跑了。 —— 司机将程绽送入医院，医生缝合了伤口，打了破伤风抗毒素。所幸伤口不深，不需要住院。 这期间程绽一直用没受伤得手拉着江念芙，低着头，没说过一句话。在缝合伤口的时候牵着她的手用了力，其他没什么反应。 程绽的父母一直没有出现过，司机办好了上下手续，就送程绽回家。 得逞 在车上，司机在后视镜里用眼神对程绽示意，要不要先送江念芙回家？ 程绽看向江念芙。 “芙芙，先送你回家吧。” 江念芙点点头，说实话，她有点害怕见到程绽父母。 司机上次送程绽来过江念芙家，轻车熟路地转动方向盘，拐向去江念芙家的方向。这时，听见程绽在后面问：“小天哥，爸爸妈妈今晚还是不回来吗？” 小天听到他问，没多想，虽然程先生和太太总是不回家，但是程绽今天可能是遭遇了这种事，一时没有安全感，所以才这么问。毕竟还是个孩子，“是的，我给程先生打过电话了，程先生说最近选举期间，不能出现什么意外，这次的事情会低调处理，那个女生不会在附中了。” 程绽眼睛动了动，他微微低头显得有些失落，“好。” 江念芙看见他这样，轻声问他：“家里没有人吗？那你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 开车的小天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程绽抢先：“没事，我习惯了。” 小天愣了愣，他可以照顾程绽啊，而且家里的保姆阿姨也可以照顾他。 江念芙感觉程绽握着她的手在用力，她心疼的对程绽说：“我爸爸妈妈出差了，我晚一点回去也没事的。” “谢谢你，芙芙。” 江念芙听到程绽这么说，心里更内疚了。 她知道，许美慧是来伤害她的，程绽却替她挡刀了。 但是她却没有看到， 低着头的程绽，嘴角抿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其实受伤对于他来说没什么的，重要的是芙芙因为这件事对他有了愧疚心。有了愧疚心之后，他对芙芙做什么事情，芙芙都不会抗拒了，她不会舍得的。 许美慧，这次终于聪明了一回。 —— 许美慧跌跌撞撞的跑回家，她没有上楼，在一楼的楼梯背面蹲着。 她想，这次她真的完了，程绽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叔叔要是知道她闯下这么大的祸，一定会打死她的，奶奶根本拦不住叔叔。 而且，她伤害到了程绽，程绽不会原谅她了，她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许美慧又想起程绽今天下午来找她时说的话。 “对方幼柏下不去嘴是吗？” 她最近没有按照程绽前段时间和她说的去做，所以程绽来找她了。 “如果没有江念芙的话，我可能也会喜欢你。” “你这么喜欢我，可惜不听我的话。” 说完这些，程绽离开了。 她呆楞在原地，程绽......会喜欢她？ 一股名为狂喜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大脑，她有机会，程绽是有机会属于她的！ 原本她在计划着让江念芙和方幼柏在学校里出丑，催情药都买好了，奈何不知道怎么下手，才犹豫了这么些天。现在听到程绽说这些，她根本就等不及了。 她在校门口买了把水果刀，准备放学就动手。 就在程绽的面前，她要让程绽看到，她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她可以为他杀人，为他做任何事。 —— 程绽的家是传统的复式别墅，装修很大气尊贵，一看就很符合石唯说的程绽爸爸的身份。 程绽带她进来：“你先坐，我上楼换套衣服。” 他身上的白色校服短袖已经染上了血。 江念芙拦住她：“你能换衣服吗？我去帮你吧。” 程绽略略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好。” 程绽的房间很大，衣帽间加上洗浴室，再往里走还有一个小书房。 江念芙刚进来时还有些不自然，她知道程绽的家里不一般，他平时也很低调。但是现在看到和她家差不多大的卧室，她真的低估程绽家了。 程绽将她领进衣帽间，“芙芙，右下角的柜子里有衬衫，你拿出两件来。” 江念芙把衬衫拿出来，就看到程绽在撩自己的衣服，试图脱下来。但他的右手臂不能动，只能用左手。 少年的腰腹白皙精瘦，流畅的腹肌线条微微收缩。修长的手指撩开衣服下摆，略微费劲的抬起，因为仅能用上左手，根本脱不下衣服，他只能放弃。 江念芙咽了一下唾液，向程绽走近一些，轻声道：“我来帮你吧。” 程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等着她来动作，“谢谢芙芙。” 他的声音也很轻，在没有第叁个人的房间里，两个人说话如悄悄话一般。 江念芙靠近他，微微屏住呼吸，她有一些紧张。双手抓住他衬衫的下摆，慢慢向上撩。 拇指指腹不小心碰到程绽腰腹上的皮肤，带起微微颤栗。 “芙芙，你的手很凉。” 江念芙撩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没说话。 此刻听到程绽这样说话，她觉得氛围暧昧到了极点。 慢慢的褪下他的衬衫，有一点一点的套上，江念芙一直小心翼翼的，她尽量避免与程绽伤口的触碰。 换完衣服，江念芙身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换完衣服的程绽看向江念芙的衣服，温声道：“你也把衣服换了吧，我在外面等你。” 江念芙看向自己的衣服，也被染上了鲜血。 她快速地换上程绽的衬衫。 揉揉 衬衫偏大，江念芙将袖子往上翻了两下，把手露出来。 走出去，就看到程绽在卧室里看电视。 因为右手臂受伤，他靠在床上的姿势有些奇怪，看到江念芙出来，他展开笑颜：“过来坐。” 江念芙走过去，屁股悄悄搭了个床边，坐下。 “往里坐坐吧。”程绽向里面挪了挪。 她深吸一口气，坐过去。 电视机的声音有点小，播放着一个生活类的综艺节目，节目里的明星正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最近这种综艺节目很多。但是她休息时间一般都用来玩游戏，很少看电视，对这些根本就没有兴趣。 她看着综艺节目，突然想起来程绽下午还没有吃饭。 “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程绽笑笑：“你会吗？” 江念芙摆出一副得瑟的神态：“哼，我会的可多呢，你别小瞧我。厨房在哪？带我去。” 程绽把她带到厨房。 冰箱里的食材一应俱全，江念芙从里面挑几样出来。 她还记得医生的嘱咐，辛辣刺激性的食物对伤口不好。所以她简单地做了个笋尖炒鸡蛋和杏鲍菇炒肉丝，再加上一碗萝卜虾丸汤。 程绽看她在厨房忙活的身影，越来越觉得让张姨提前回家是个不错的决定。 江念芙把菜都摆好，满意地看着这一桌子菜，有时爸爸妈妈不在家，她自己在家做菜都不会做的全，两菜一汤，完美。 她叫来程绽吃饭，自己先拿着勺子准备尝一口汤。这是她第一次做汤，她想先尝尝怎么样。 汤刚一到嘴里，她就轻哼一声。太烫了，烫的她舌尖疼，又习惯性吞咽，喉咙也被烫到了。她捂住嘴，果然心急喝不了热汤。 程绽看到她这样子，立马走了过来，把凉水递给她，你这么着急干嘛？ 江念芙喝了一口凉水，没吱声。 程绽轻叹口气，看着她，“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江念芙乖乖伸出一截小粉舌，其实没烫成什么样子。 程绽目光闪了闪，她舌头红嫩，娇羞一般只伸出小小一截。 他靠近过来，轻声说：“有点肿了，我帮你揉一揉。” 舌头怎么揉？江念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程绽轻轻含上来，伸出舌头，与她的在空气中触碰。 江念芙觉得这种揉舌头的方式并不合理，她想推开程绽，哪知程绽早有预料似的，又靠近了一点。 “芙芙，别推我，我手臂疼。” 江念芙瞬间不敢动了，由着程绽舔吻。 江念芙觉得这比以往的任何一次亲吻都羞耻，柔软又湿润的感觉让她紧张到颤抖。 起初程绽是真的在揉她的舌头一般轻轻的触碰摩擦，后来江念芙支撑不住，将舌头伸回嘴里，程绽又紧随其后占据她的口腔，舌头不满足般地扫过她的上腔，摩过她的牙根，带起她微微颤栗。 “嗯~”她轻哼出声。 在两人黏黏糊糊亲吻的分合之间，一根细细的银丝牵扯出来，色情又暧昧。 周围的空气热得让她喘不过来气，她想躲开一点，但程绽紧追不舍。他总是在她有退缩举动的时候说：“芙芙，别怕，我们只接吻，不做其他的。” 这句话让她退缩的动作顿时僵住，他说的意思好像是她误以为他要做什么其他的事情，而他只是想亲亲，让她别多想。 明明是他要帮她揉揉舌头，又莫名其妙地亲在一起。 她是觉得这个吻越来越羞耻，让她喘不过来气，她想透透气而已。他这话说的，好像是她思想多肮脏一样。 这让她更不好意思退拒他了，只能任由他吻着，还逼迫她不得不配合。 最后程绽放开她，带着喘息，目光略微迷离，“吃饭吧，菜要凉了。” 江念芙的身子也微微发软，她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含糊地说：“吃饭，吃饭。”根本不敢抬头看程绽。 刚刚程绽亲她时，她发出的那是什么怪动静，太羞耻了！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江念芙把厨房收拾好，又上楼给程绽铺床，怕程绽半夜起来喝水不方便，在床头放了一杯水。 做完这些，她就准备回家。 程绽坐在沙发上拉着她：“天黑了，我让小天哥送你。” “好。” 等小天来了，临出门时，程绽还拉着她。 江念芙总觉得程绽看她的目光湿漉漉的，透着不舍。 —— 晚上，江念芙回到家，洗了澡之后躺在床上玩手游。 爸爸妈妈出差，中午就走了。给她留了微信，说周一就回来。 打完游戏，看见程绽给她发微信。 [手臂好疼，睡不着。] 程心 程绽给她发消息是在十分钟前，她正玩游戏。 江念芙刚要回他，程绽的消息又过来了。 [你在干嘛？] [刚刚在玩游戏，没看到微信] 这次程绽好一会儿没回消息，江念芙等了半天没等到。 [怎么不说话了？] 程绽没回。 江念芙又发了一条，[睡着了？] 程绽立马说话，发过来一条语音。 “我睡不着。” [那我陪你] 程绽看到江念芙发过来的消息，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能视频吗？] 江念芙一愣，她起身打开台灯，回他。 [能] 程绽的视频通话立马打来，江念芙理了理头发和睡衣领口，才接通视频。 那头的程绽还穿着下午她给他换的衬衫，视频一接通，他就露出温润的笑容，头发有些凌乱，看到她，眼睛瞬时亮了起来。 江念芙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镜头拉远，“你怎么没穿睡衣？” 程绽在那头微微举起受伤的手臂。 江念芙才意识到程绽不能自己换衣服，她抱歉的笑了笑。 程绽看着视频里的江念芙，头发松散开，披在肩后，皙白的脸上透着红润。 他吞咽一口唾液，面不改色，眉眼温润，“你明天来吗？” 江念芙想到了程绽的父母，“你的爸爸妈妈明天还不在吗？” 程绽低下头，“他们经常不在家。” 江念芙抿抿唇：“明天我八点去，给你带早饭。” “好。” “芙芙，你今天下午，还有事情没和我说完。” 被程绽一提醒，江念芙想起来她放学时对程绽说的话。 放学时，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后来被许美慧打断了。 现在要让她在视频里继续那个话题，她说不出口了。 “没什么呀，我都忘了。”她想含糊过去。 程绽眼睛盯着她，笑了。 他没揭穿她，放学时她说的话他记得很清楚。 “程绽，其实，我和你在一起，很自卑。” 不要自卑，该自卑的是我。 江念芙看程绽不再追问了，她松了一口气。说起今天的事情，“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江念芙右手抓着被单的布料轻轻揉搓，左手拿着手机，“许美慧是冲着我来的，你却替我挡了。”她叹口气：“许美慧是个疯子，你.......” “是因为我，对不起。”程绽的表情有些歉疚。 “不知道许美慧什么时候能放过我……这次还连累到了你，对不起。” 江念芙心疼地看着程绽，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 “不是你的错。”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程绽，只默默地陪着他。 直到十点半，江念芙打了声哈欠。 程绽：“困了吗？去睡吧。” “我不困”江念芙强撑着。 “你困了，睡吧”程绽揭穿她。 江念芙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你能睡着吗？” 程绽温柔地看着她，“我也有点困了。” 江念芙这才放下心去睡觉。 —— 周六。 江念芙起床做好早餐，将早餐打包好。拿上昨天洗好的程绽的衬衫，坐地铁去程绽家。 昨天已经记下了程绽家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 摁门铃，等了一会儿，程绽的声音从门铃处传来：“进来吧，芙芙。” 漂亮女人，就是在这时出现的。她穿着居家吊带短裙，成熟的波浪发散在一边的肩上。就算她打扮的如此居家，唇上也涂着性感的口红，妆容精致。 她比江念芙高一些，开门看到江念芙的第一眼，便直接从头打量到尾。 江念芙不自然地看向里面，她有些怀疑自己有错门了。 程绽走了过来，“这是我堂姐，程心。” 程心象征性的对她笑一下，“正好我做了早饭。”说完，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 江念芙有些抱怨看向程绽，她小声道：“你怎么不说你表姐在。” 程绽温和的抱歉：“是我爸爸让她来照顾我的，没来得及告诉你。” 这时程心端着盘子出来，“别怪他，我也是早上才到的。” 她拨弄着长发，“我在家喜欢穿睡衣，不介意吧？” “不......” 话没说完，程心就惊讶地看向她手里拿着的保温盒。 “你带了早饭？早知道我就不做了。” 江念芙把保温盒放到餐桌上，“我只做了一点粥，医生说他还不能吃辛辣的食物。” 这位堂姐做的早餐很西式，面包片和牛奶。 摸摸 程绽没看程心，拿过碗，对江念芙说道：“我最喜欢喝粥了。” 江念芙咳嗽了一声，给他盛了一碗。 “这是你的衬衫，我给你洗了。” 程心很自然的接过去：“给我吧，你也坐下吃一些。” “不了，既然程绽有人照顾，我就先回去了。” 这话一出，程绽便放下喝粥的勺子。 “你说今天陪我的......” 程心笑出声，善解人意道：“你就留下吧，我在这里，程绽只嫌我烦。” 江念芙尴尬的笑了笑。 程绽吃完了饭，便拉着江念芙回自己房间。 江念芙还想和程绽一起收拾餐具，程绽拉着她：“不用管。” 其实江念芙感到很奇怪，从她来的一早上，程绽就没和程心说过一句话，但是程心给她的感觉像是姐弟之间的 关系很好一样。 “你在我房间，别理她就行。”程绽如是说。 为什么呢？ 江念芙疑惑地看着程绽。 “她很恶心。”江念芙很少看见程绽露出这样的表情，脸上带着不屑，唇齿间吐出的字眼冷冰冰的，在这潮热初夏里，让人后脊发凉。 他摸着江念芙的脸蛋，稍稍用力掐了一下，留下红印。江念芙抗拒的哼唧了一声，程绽便笑着放开她，话语轻柔：“芙芙以后离她远点就好了。” 程绽不再多说，拿过药箱，要江念芙给他擦药。 江念芙拿着棉签擦拭着程绽的伤口，她很仔细，也随时观察着程绽的反应，怕程绽疼。 程绽就像是配合她一般，“嗯......有点疼。” “我轻轻的，你忍一下。” 江念芙更紧张了，她从来没给别人上过药。 羽毛般的触感轻轻拂过，江念芙甚至还时不时地吹一吹，凉凉的气体接触到皮肤表面，程绽不自觉的轻颤一下。江念芙抬起头，“疼吗？” “不疼。”程绽偷偷深呼出一口气，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摩擦着。 “芙芙，你亲亲我。”程绽看着将药装进药箱的江念芙。 江念芙惊讶的看着程绽，此时他面色微微红润，和刚刚的样子大不一样。她着急的摸向程绽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她知道，如果伤口感染的话，会引起发烧。 江念芙放松下来，“你堂姐还在外面。” “不用管她。”说完，便慢慢靠近。 江念芙无奈的看着他，“那就亲一口。” 两唇轻轻挨上，便立马分开。 程绽一愣，委屈地看着江念芙。 江念芙看不得他这个表情，像个孩子一样，想捏他的脸，想蹂躏他。 再次吻上去，这次她试着探出舌头，模仿着程绽吻她的样子，一点点舔弄。 江念芙这个样子，许是让程绽很受用，他闭着眼睛，享受江念芙的主动。 江念芙把舌头探进他口里，没有技巧的乱扫着。 “嗯”程绽轻喘一声。 江念芙受惊似的立马松开他，此时她的脸蛋如程绽一般，潮红的如同喝醉了酒。 “你......” 程绽没等她说话，便再次吻了上来，没有受伤的手抚摸着她的后颈。 两个人的呼吸声渐渐急促。 程绽的手扶上她细软的腰肢，轻轻的揉捏。 江念芙被他揉的受不住，她轻轻推开程绽：“程绽，别......别摸我了。” 程绽听话的拿开手，但那只修长好看的手又从细软的腰肢往上攀爬，一直到她的肩膀，从手臂抚摸向下，握住她的手。 “摸摸我吧，芙芙，我好难受。” 江念芙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为什么要一直摸来摸去，让人感觉很奇怪。 但她没有拒绝程绽，此时的程绽看起来很需要被人疼爱。她想起许美慧，想起一直不来照顾程绽的父母，想起程绽为她受的伤，想起程绽说程心的那句“她很恶心”，都让她心疼。 如果这样的亲近能带给他一些安慰和快乐，江念芙愿意让他快乐。 学着程绽的样子，抚上他劲瘦的腰。 “揉一揉”程绽依旧吻着她，低声呢喃。 江念芙听话的揉着他的腰腹，心有所感的向上抚摸。她紧张的手有些颤抖，怕碰到程绽的伤口，她小心翼翼的。 隔着布料摩擦，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呼出的气体像是烧开水的水蒸气，热得灼人。 程绽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在江念芙抚摸到胸口时，甚至埋在她颈间闷哼一声，舌头无意识地舔着她的脖颈。 江念芙摸到一点，就察觉到了程绽的变化。她吞咽一口唾液，知道程绽对于这一点很敏感。 这个地方很色情，江念芙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她略过去，没有在触碰那里。 哪知程绽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脯上，“很舒服。” 江念芙脑袋都要炸了，凭着直觉，她开始拨弄那一点。 薄薄的衬衫，乳尖甚至凸起来。 程绽闭着眼的表情看似享受又带着隐忍。没有受伤得手扶住江念芙，显得有些无措。 江念芙觉得那一点发硬，她揉了两下，食指围绕着打圈，引起程绽的小腹一阵痉挛。 “另一只手，芙芙。”他教她，教的却不细致。 只说了另一只手，却没有告诉她应该放在哪里。她现在如同懵懂的孩童，有时凭着两性的直觉去动作，有时又不知将手放在哪里。 程绽看出了她的无措，握住她的手，引领着她，带进了薄衬衫内。 手附上了温热的肌肤，她瑟缩了一下。大胆的抚摸，没有布料隔绝，这触感让她浑身发热。 向上，顺利的碰到乳尖。 “嗯……”程绽咬住了她的耳朵，发出一声喟叹。 江念芙看着程绽的反应，慢慢寻到要领，开始反复捏玩把弄着，甚至两边都不放过。衬衫被掀起，程绽靠在沙发的背靠上，江念芙险些倒在他身上。 怕压倒她的伤口，她勉强的撑着上身。 “芙芙，坐我腿上。” 江念芙起身，跨坐在程绽的一条腿上。 坐上之后，她就后悔了。 这个姿势，让她的私处直接贴在了程绽的大腿上，也让她感觉到了内裤的湿润，黏腻的感觉让她很脏，她下意识地在程绽的腿上蹭了一下。酥麻感瞬间袭来，她浑身一震，羞耻的不想承认刚刚那一下很舒服。微微抬臀，不想密密实实的坐在程绽的大腿上。 程绽搂过她的脖颈，与她亲吻，他带着她舌尖互相追逐，银丝慢慢拉扯。 江念芙的手还在下意识地抚摸着程绽，他不满足一般，手掌轻抚在她臀处，微微一摁，便将她的身子贴向他。 臀部也卡在了他的胯处。 亲吻，抚摸，摩擦。 这是性的边界，江念芙明白这一点。 她的身子微微发颤，大腿根触碰到了坚挺，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看向程绽，程绽眼神迷乱，幼态的面容上满是潮红。 蹂躏，想蹂躏他。 “程绽，书房的密码是多少？”门外隐约出现问话声，是程心。 无人回她，此刻卧室内的二人正意乱情迷。 “程绽！”门外声音陡然增大，接着是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江念芙迅速从程绽身上下来。 磕碰 程绽闷笑两声，“门锁了。” 果然，程心没打开。 程绽站起来，在书桌上拿起一个钥匙，往门口走。 江念芙立马叫住程绽，给他理了理衣服。他的衬衫微微凌乱褶皱，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俩刚刚做了什么。 程绽开门，外面的程心看到他一愣。 此时的程绽头发微乱，面色潮红，唇还带着水润，唇下的小痣尤其惑人。 程心眯起眼，挑眉看程绽。 程绽无视她的目光，把钥匙递给她。 “我要的不是钥匙，是密码。” 程绽轻笑，小声道：“你别得寸进尺。” 程心往房间里面看一眼，程绽立马挡住了她的目光。 她不屑的笑出声，拿起钥匙走人。 程绽啊，长大了。 打发走程心，程绽又将门锁上。 “你锁门干嘛？”江念芙紧张地问他。 程绽微笑道：“继续？” 江念芙立马站起身，“我，我要去洗手间。” 说完，落荒而逃。 江念芙坐在马桶上，无语地擦拭着内裤。 又是这样，她都有些怕了。 出去之后，程绽提醒她手机有信息。 是栾晓，给她发过来几张图片。 图片内容是昨天程绽受伤的画面，还有许美慧逃跑的背影。 [那天放学之后，怎么了？] 江念芙给她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许美慧这次是一定会被退学的。 [许美慧这个疯子！这些照片被传到表白墙上了，不知道因为什么，表白墙又秒删，我手快，看到就保存下来了。] 江念把手机拿过去给程绽看。 程绽看着图片，垂着头让江念芙看不清他的表情，轻声道：“没关系。”就算被发到网上也没关系，我只要让你知道我是为你受伤的就可以了。 江念芙安抚的摸了摸程绽的头顶。 这时，手机上方的弹窗上又弹出消息。是她和栾晓、方幼柏、石唯的一个小群。 他们在议论这次的事情，方幼柏也发来了私信。 江念芙在群里和他们聊了一会，给他们又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石唯：[别说她了，晦气，还是去网吧打游戏吧。] 栾晓：[冲冲冲，兄弟们] 江念芙：[我不去了，有事情。] [靠，马上新赛季了。] 江念芙想了想，她也很长时间没玩了，最近确实手痒。 “程绽......”江念芙欲言又止的看向程绽，“栾晓叫我打游戏。” “你用我的电脑。”程绽带她进书房。 这还是江念芙第一次进程绽的书房，南面是落地飘窗，北面是书架，南面是展示柜，展示柜里罗列了奖杯和奖状。 她进去微微吃惊了一下，程绽从小到大获得过这么多奖。 程绽帮她打开电脑，看她一直盯着展示柜看，解释道：“很多比赛都是我爸爸给我报的。” “小时候学习不好，他打了我一顿，我才开始好好学习，参加比赛。” 奥，原来程绽也会被爸爸打。江念芙笑出声，不禁开始补脑程绽被打的样子。 程绽掐了一把她的腰，“听我被打，很好笑吗？” “还好。”她边说边躲，开始摆弄程绽的电脑，“你也玩游戏？” 没想到程绽的电脑里有英雄联盟，只是需要更新。 “看你玩我才下载的，试着玩了一次，不会。”程绽在书架上随便拿起一本书，坐在对面的书 那游戏界面花里胡哨的，看的他眼睛疼。 “有时间我教你。”江念芙说着，一边发微信给栾晓。 [我有电脑了，不用去网吧] 上号之后，江念芙发现高浩云也在。正好，江念芙、栾晓、方幼柏、石唯、高浩云五个人打排位。 她有意逗高浩云，在游戏房间打字：[高浩云这个赛季再不打，新赛季咱们就不能五排了。] 哪知高浩云直接开了队内语音，电脑的声音有点大，在安静的书房响起来很突兀：“江念芙你别得瑟，我打上去轻轻松松好吗。” 江念芙立马把声音减小，看了一眼程绽。 程绽并未看她，他依旧低垂着头，平静地看书。 [你突然说话，吓我一跳。] 高浩云嗓门大，尽管把声音调小，也盖不住他激动的嗓音：“你做什么亏心事了?怎么不开语音。” 程绽终于抬头，对她说：“没事，你开语音吧。” “不会打扰你看书吗？” “不会，我无聊才看得。” 此时游戏里的几人已经在等待游戏开始的阶段语音聊了起来。 方幼柏的声音尤其刺耳。 程绽走到她身边，“我看你玩游戏。” 江念芙给他挪过来一个椅子，让程绽坐在她身边，才清清嗓子，把语音打开。 “喂，能听到吗？” “能，芙芙，你妈妈把电脑给你了？” “没有，不是我的电脑。” “那是谁的？” 江念芙没说话，正好游戏开始，她操控着人物向下路走去。 “谁的呀？江念芙怎么不说话了。”高浩云追问着。 她在心里骂高浩云傻逼，没回答他的话，反而转移话题：“幼柏，你拉回来一点。” 方幼柏在给她打辅助 高浩云在中路正和对面对线，也不在意刚刚那个问题有没有人回答了。 程绽听着江念芙和方幼柏在游戏里说话，互相打配合。 “这个是你吗？”他指着电脑上江念芙操控的英雄说。 “操，程绽？”高浩云听到程绽的声音，立马惊讶叫道。 江念芙扭头看向程绽，程绽突然说话，是她没料到的。刚刚她没有回他们的问话，程绽应该能看出来，她不想让他们知道程绽和她在一起。 “江念芙，你和程绽在一起呢？” “程绽的伤怎么样了？我给他发微信，他也没回啊。” “我没事。”程绽阻止了高浩云的喋喋不休。 “没事就行，许美慧那个傻逼......哎？你俩怎么在一块儿呢？” “他受伤，一个人在家不方便，我来照顾他。”江念芙抢先回答。 高浩云和石唯听了，在那边哼哼地笑，“唉，真好。” 半天没说话的方幼柏出声：“芙芙，残血回家吧。” “好。” “这个是谁？”程绽在一旁看见俩人的操作，指着方幼柏的英雄问。 “牛头。” “这个人物好丑。”程绽不屑道，“名字也不好听。” 栾晓“噗”地笑出声来。 第二局，程绽看得更认真了，还会点评几句。 “好菜啊。” “这个人物也丑。” “你这个好看。” “你喝水吗？” 程绽去接水了，江念芙松了一口气。 程绽接水回来，正好是团战的时候，江念芙玩的目不转睛，几个人在队内语音里闹哄哄的。 方幼柏:“芙芙，这一波强啊。” “骚走位，可以可以。” 江念芙笑笑，“一般。” 程绽把水递到她唇边，她顺势仰头喝水。 手不经意地抖了抖，水洒了出来。“咳”江念芙被呛了一下。 水洒在了她衣服上，程绽立马放下水杯去找纸巾。他慌乱地转身，受伤的手臂磕在了书架上。 他痛的低吟一声，江念芙听到动静立马去看他。 “芙芙，我手臂疼。” 江念芙看他疼的样子，游戏也不玩了，匆匆和他们说一声就挂机了。 “我看看伤口。” 伤口微微红肿，看来是磕的不轻。 “我带你去医院。” 程绽拉住她，轻声说：“不用。再上一遍药就好了，已经不疼了。” 江念芙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真的不疼了，就刚刚磕的一瞬间疼。” 好吧，江念芙相信他。拿过药箱，又给他上了第二遍药。 “你太不小心了，书架那么大，你怎么能撞上呢。”江念芙心疼的责备他。 “我下次会小心的。”反正他是故意的。 上完了药，江念芙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 俩人下楼，准备做午饭。 厨房里，已经有菜香味儿飘出来。 程心从卧室里出来，此时她精致的妆已经卸下，依旧美丽的像一朵雨后妖娆的芍药花。 “我让张姨回来了，太久都没有吃到张姨做的饭了。”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一个中年妇女从厨房端着菜出来：“听心心说你受伤了，那还给我请假做什么，我立马回来了。哎呦，这个小姑娘是谁呀，长得真俊。” 江念芙愣在原地。 “芙芙，是叫芙芙吧，张姨做的饭很好吃，你留下来尝尝，正好我们坐下聊聊天，我给你讲程绽小时候的事。”程心亲昵的拉过她的手，往餐桌的方向走。 程绽拽住她，微笑道：“芙芙，今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江念芙看着程绽，他在笑，明明是温和的表情，却让人觉得有些森郁。 她察觉到程绽的不对劲，又想起上午程绽说的话。 “她很恶心。” 江念芙挣开程心的手，“既然你有人照顾，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礼貌地对程心和张姨笑笑。 程绽送她到门口，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程绽，想知道他怎么了。但程绽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一样，依旧温和地笑着。他不想说，江念芙也不会问的，程绽的堂姐，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送你。” “不用，我坐地铁也很快的。” 程绽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般，固执地让司机送她回去。 司机很快就到了，程绽：“麻烦小天哥了。” 江念芙临走前提醒他：“在家时小心伤口，别再磕到了。” 程绽摸了摸她的头，“好。” —— 送走江念芙，程绽回去吃饭。 饭桌上张姨八卦的问：“小绽啊，刚刚那姑娘是谁啊？” 程绽眯眼笑笑：“是同学，她来看我的。” 程心听到他说的话，笑出声。 程绽无视她的笑声，随便吃两口便上楼回到卧室。 拿过江念芙送回来的衬衫，攥在手里。 消火 漂亮干净的指尖捏着衬衫，微微发白。程绽慢慢的把衬衫移到脸旁，深吸一口气。 是江念芙身上的味道，很淡。 他平躺在床上，受伤的手臂放在身侧。另一只手熟练的褪下居家的休闲裤，只留一件衬衫穿在身上。 被江念芙穿过的衬衫盖在下体，揉搓，抚弄。 程绽想尽快消下刚刚江念芙引起来的火，身体上的火熄灭容易，但心里总是空了一块，那一块的感觉让他干涩到发慌，体内的欲望几次要溢出来，都被生生截断。那欲望不单是生理上的，心理扭曲的想要把她锁到身边，日日和他贴着，靠着，相拥着，什么方幼柏，栾晓之流统统滚蛋。想要让她不能说话，不能走动，眼睛只看着他，身体只面向他。 但程绽知道，他不能暴露，芙芙不会喜欢他这个样子，他想被她喜欢就只能尽力讨好她，她喜欢什么样子，那他就是什么样子。 “程绽，我进来了。”是程心，这次门没锁，她顺利地拧动门把手。 程心一进来就看到程绽面色潮红，微微大口喘息，仰头盯着天花板的样子，显然是刚刚结束。 她自然的把门关上：“需要我帮你吗？” “滚。” 程绽起身，没有拿开盖在下体的衬衫，直接把褪到大腿处的内裤提上来，不露出一点春光。 程心目光闪了闪，走到床前，她假装看到了，意有所指道：“你长大了不少。” “你喜欢刚刚那个女孩？” 程绽抬起头看她，高潮的感觉还未完全平复，“你离她远点。”把染上精液的衬衫拿起来放到卫生间。 程心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她坐到床上，双腿交迭，尽量摆出吸引少年的性感姿势。上挑的凤眼随着程绽地走动而转动，不错眼的盯着少年白皙修长有力的双腿。 “你俩没那个？” 程绽没理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小姑娘还年轻，她不会的东西，我会。”她暗示着。 程绽喝水的动作一顿，轻笑一声，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恶心吗？”说完，将水杯里的剩下的水倾倒在兀自性感的女人头上。 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把原本蓬松的波浪压趴，顺着脸颊留下来，程心下意识地闭紧了眼。 “啊——”程心尖叫出声，她气愤的看向程绽，“你也一样恶心。”说完，快速的走出门外。 程绽平静地把水杯放回原处，一只手用力的把打湿的床单扯下来，扔进卫生间，张姨会定期进来拿脏衣服。 —— 周日，江念芙没有去程绽家里，程绽在微信上告诉她家里的张姨会照顾他，让她不必来了。但她总觉得程绽不让她去是因为他的堂姐。 她问程绽为什么在自己受伤的时候给家里的阿姨放假，程绽发了两个可爱的表情说因为怕她不来陪他。 江念芙看着程绽发的消息， 甜蜜的笑了。 周一开学，程绽请了病假，学校对于许美慧的处理很低调，没有声张的就将许美慧退学了。学校的表白墙也没有人发动态，据说是有人投稿，但是表白墙不给发。 学校里的人私下议论，众说纷纭，人人都说许美慧疯了，程绽真倒霉可怜。有人来问江念芙到底怎么回事，江念芙只是含糊的糊弄过去，并没有说出实相。很多人打趣她，开她和程绽的玩笑，都被她当作玩笑话否认了回去，他们也似乎不在怀疑。 程绽和江念芙是不会在一起的。 江念芙攥紧了手里的笔，如果她对他们说她和程绽在一起了，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不信？嘲笑？难以置信的惊讶？甚至可能会引起某些程绽爱慕者的攻击，例如许美慧。当然，像许美慧这样狂热变态的很少。 都有可能，她嘘出一口气，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 江念芙的班级里又转来一位新同学，叫姚嘉树。他一进来，班级里一阵骚动。 新同学不仅高，长得还帅。清爽的短发，明亮的眼睛，举手投足间都是阳光的气息。 江念芙和方幼柏分班报道那天选的倒数第二排，他们的后面最后一排正好没人，班主任就安排姚嘉树坐在了江念芙的后面。 姚嘉树是个开朗的，一坐下就和左邻右舍打招呼。方幼柏和江念芙也不怕生，几人一节课就聊开了，尤其方幼柏和姚嘉树，好的和亲兄弟似的。 中午去吃饭，姚嘉树和他们一起。 栾晓看着新来的男同学，竟然变得扭捏害羞起来。 石唯看到栾晓这样，一巴掌拍在栾晓的后背上，“你可别装小家碧玉了！” 栾晓气石唯揭穿她，顾不得在帅哥面前装淑女，直追着石唯打。 新同学名声传得很快，下午就有别班女同学来找了，加个微信，做个朋友，很是受欢迎。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他们一周一共两节体育课。一节课在周一，另一节在周叁，是和重点班一班一起上的，也就是程绽的班级。 方幼柏和姚嘉树去打篮球，他们班的几个女生就拉着江念芙一起看。不仅是八班的女生，其他班的女生也有围过来看的。 球场上的男生们看见周围看球的女生越来越多，他们打的更起劲了。往常有几个看的，也都是在看方幼柏和那几个帅的。今天来了个新同学，没想到招来了这么多女生。 江念芙早就给方幼柏买了水，这是他打篮球之前就叮嘱她的，“我打篮球热的要死，你要是不想我死在球场上，就给我送水。” 她看着旁边的几个女生手里拿着的饮料，应该是给姚嘉树的，再一看脸，嚯！这是下午和他要微信的那两个女生。 她在心里庆幸，幸好没买姚嘉树的拿份，不然就尴尬了。刚刚她在超市里买水时还在想要不要直接给姚嘉树的那份带出来，怎么说方幼柏和姚嘉树好的和亲兄弟一样，一会儿下场了，方幼柏有的喝，姚嘉树倒显得可怜。转念一想，算了，那些女生都是奔着姚嘉树来的，他应该不缺水喝。 唉，心疼心疼方幼柏吧。一个没落的帅哥，刚开学那阵也是被小姑娘追捧过一段时间的，现在能给他送水的只有她江念芙了。 江念芙在那里自我感动，她也没想过，以前两人不在一个班级时，她从来没给方幼柏送过水，这次送，还是方幼柏千叮咛万嘱咐的。 体育课下课前，一场球结束。 方幼柏直奔这江念芙这边跑来，拿起她手上的水，“咕噜，咕噜”的猛灌两口。 姚嘉树在那边被下午要微信的两个女生拦住，时不时的望过来想要摆脱纠缠。 许是那两个女生逃课跑出来的，和姚嘉树说了一会话，就急匆匆地望教学楼跑。 姚嘉树拿着两瓶水过来，苦笑着说：“太热情了。” 江念芙想到了程绽，笑着说：“你还没见到更热情的呢。” 姚嘉树 “怎么样才是更热情”姚嘉树眉眼笑开来，猛地弯腰靠近江念芙，眼睛和她平视。 方幼柏立马将两人隔开，“哎哎，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 姚嘉树看着方幼柏的反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挑明地说：“你这么紧张，喜欢她啊？” 方幼柏一脚踢向姚嘉树：“我喜欢你爹。” 姚嘉树紧忙躲开，“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说完下意识的看向江念芙。 见江念芙没说什么话，只疑惑地看他俩打闹，随口说了句有病，就和旁边的女生手挎手去集合了。 放学之后，江念芙把手机开机，和栾晓一起出去。 [放学了吗？] [伤口还是有点疼。] [今天在学校都干嘛了？] 江念芙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了程绽的微信消息。 她一边回着程绽微信，一边和栾晓说话，“我怎么感觉方幼柏真的对我有意思啊？” 栾晓偷着白了一眼，心想你才发现啊，但是嘴上说道：“他不是喜欢他那个小初恋吗？你还不知道他，就喜欢逗你。” “你以前也喜欢开我俩的玩笑啊。” “那不是开玩笑嘛，现在你和程绽在一起了，我们还是知道分寸的。”栾晓说道，想起江念芙和他们说她和程绽在一起的那天，方幼柏告诉她，以后别开他和江念芙的玩笑了。 江念芙一边看手机，一边认同地点点头，“嗯，也是。” 栾晓看她这副样子，暗自叹口气。 唉，她这位兄弟也不容易啊。 她探头过去看江念芙的手机，“看什么呢？一直盯着手机。” 江念芙立马捂住手机屏幕，“程绽给我发的消息而已。” “什么消息，见不得人呀？”栾晓一脸坏笑地看向她。 “没什么。”她摇摇头。 栾晓拍拍她的脑袋，无奈道：“程绽把你拿捏住了。” 江念芙不理她，继续给程绽发消息。 [今天我们班级转来了一个男生，刚来第一天，方幼柏他俩几天的和亲兄弟一样。] [伤口有按时换药吗？] [刚刚上了药，我好想你。] 江念芙嘴角上扬。 [那我去看你？] [不用，你什么时候到家？] [才上公交。] 江念芙发完这条消息，程绽就不说话了。 等江念芙下了公交，就发现小区门口停了一辆车，车旁立着温润如玉的少年。 江念芙看到程绽，小跑过去，刚想抱住他，又想到他手臂上的伤，立马停下，站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程绽微笑着：“太想你了。” 他牵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 江念芙微微红了脸，瞄一眼驾驶座上的小天：“小天哥在里面呢。” 程绽牵着她到楼下拐角处，“这次没人了。” 说完，便吻了上来。 待两人微喘息分开，程绽手指慢慢摸着江念芙的脸蛋，问她：“今天在学校干嘛了？” 江念芙靠着墙，笑道：“当然是一边想你一边学习啦。” “那新同学呢？和他相处的怎么样？” “新同学？就那样啊。” “有我好看吗？”他问。 “没有人比你好看。”她说着，垫脚亲了一下他唇下的小痣。 程绽笑了笑，转移话题：“不请我上去坐坐？” 江念芙为难地说：“我爸爸妈妈出差回来了，他们现在应该在家。” “好吧。”程绽牵着她的手，在暗处的椅子上坐下。 两个人待了一会儿，江念芙就催着程绽回家换药。程绽拗不过她，讨了几个吻便走了。 江念芙脸热的坐在楼下，她摸摸脸颊，温度降下去，她才回家。 —— 小天出去抽烟了，钟忻坐进程绽的车，他给程绽带了一杯奶茶，插上吸管，递给他。 “伤恢复的怎么样？” 程绽喝了一口，把奶茶放到一边，“挺好。” “江念芙他们班新转来一个男生？”他随口问道。 程绽看到学校表白墙上有人投稿，表白那个转校生。还挂了他打篮球的照片。 程绽在那张照片里看到了江念芙。 她从来不去看打篮球。 “啊，那小子还挺帅的。” 程绽嗤笑一声，面露不屑。 —— 程绽周二就回学校上课了。 江念芙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栾晓告诉她的，她上楼去程绽的班级，看他身边围了几个人，便没打扰他，又回去了。 热烈 但是江念芙不知道，早自习时程绽便来班级后门看过她。 当时她正与方幼柏和姚嘉树打游戏，仗着没有老师在，叁人在后排打得火热，小声激动又兴奋地说话。 不知江念芙做了什么，那个转学生在后面捅了捅江念芙的后背，江念芙憋着笑似的往前躲。 骗子，根本就没想他。 中午吃饭，江念芙从班里出来就看见了程绽等在外面。 她和方幼柏打了声招呼，便跑向程绽。 姚嘉树勾着方幼柏的肩膀，问：“那是谁？” “程绽。” “不会是江念芙男朋友吧？” 方幼柏往前面走，要去找栾晓和石唯，“不知道。”他语气装似轻松。 姚嘉树看出来方幼柏明明喜欢江念芙，却总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江念芙是挺好玩儿，看着呆萌呆萌的，打游戏还挺厉害。他不免回头看了一眼江念芙，却正和她身边的少年对上视线。 那少年只是轻轻一瞥，便移开目光。 姚嘉树挠挠头，怎么感觉怪怪的，他没多想，快速地跟上方幼柏。 江念芙走到程绽身边，程绽便立马拉住了她的手。她挣了两下，没挣脱开，程绽握的很紧。 “程绽，松开，周围都是人。”她小声说道。 “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江念芙看程绽的情绪不对，“你怎么了？” 程绽松开她，“没事，和我一起去吃饭吧。” “我和栾晓他们去吃。” 程绽的后牙紧咬，但面色不改，依旧微笑着：“芙芙，我一个人，打饭不方便。” “钟忻呢？” “钟忻最近交了女朋友，他陪女朋友吃饭。”程绽低垂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可怜。 看到程绽受的伤，江念芙妥协了。 果然，到了食堂，两人收到了很多人的目光。 原本江念芙和程绽在大家眼里就一直有牵扯，现在看起来更暧昧不清了。 江念芙给程绽打了饭，两人刚坐下，就有好信的过来调侃两人，江念芙一直在支支吾吾回避着，倒是程绽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下，两人的关系算是公开了。 江念芙看着一反常态的程绽，她总觉得从刚刚在班级门口见到程绽开始，他的情绪就不对。 他是知道的，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谈恋爱，他为什么还要这样？ “程绽，你怎么了？你的伤没好，为什么今天突然来上学？” 程绽一边吃着饭，一边笑眯眯地看她：“我想你。” “那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太高调，为什么还要这样？”她压低声音问他，语气有些严肃。 程绽似乎是被她吓到了，愣愣地看着她，随后表情慢慢地沉下去，带着失落：“是我见不得人吗？” “不，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程绽问。 中午午休，江念芙和程绽没有回班级，两人在篮球场后面的湖边散步。 “程绽，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别人议论我们。”江念芙开口，打破沉默，回答了刚刚程绽在食堂的问题。 “你在学校很受欢迎，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看着程绽，问出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其实两人刚在一起时，她就问过。但那时被程绽甜蜜的告白含糊过去。本以为很难说出口，现在情绪到那里了，发现说出来很简单。 程绽停下来，抱住她。 “不要这么想，芙芙，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如果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喜欢我？你会怎么说？” 她确实说不出什么理由。从上高中开始，和程绽一个班，她就开始喜欢程绽。他长相精致，人品好，喜欢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她只是和大部分女生一样。但一直暗恋到现在，直至在一起，江念芙已经说不出来自己现在为什么喜欢程绽。 江念芙张了张嘴，试图说出点什么，“因为你长得好看。” 程绽“噗”地笑出声，“嘴硬。” 他抬起她的头，笑说着“这么嘴硬，我帮你治治。” 现在是午休时间，湖边附近没有一个人，但不远处的篮球场还有学生趁着午休时间在打篮球，少年热血的声音隐隐约约。 江念芙推开他，幅度很小，怕碰到他受伤的手臂。 “别在这。” “那去哪？” 江念芙带他去了学校图书管的背面，后面的墙就是校园外，高中的图书馆如同摆设，平时学生都在班级里学习，很少有人来，现在是午休时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江念芙他们就是经常从这里翻墙出去的。 程绽的吻每一次都是热烈的，急促的。 刚开始还有些舔弄试探，吻着吻着便暴露原型，和他这个人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 只有一只手能动，也不会老实。 江念芙的上衣已经被揉乱，露出细白的腰肢。修长的手在腰间游离着，随时准备向下。 程绽微微放开她，两人的呼吸喷在一处，灼热。 “芙芙，你有多喜欢我？”他问。 江念芙盯着他红润的唇，再次贴了上去，含糊地说：“我喜欢你很长时间。” “这些时间就足以证明。” 程绽，我是卑微的，得到你是我莫大的惊喜，我何德何能。 我怕别人议论，怕听到我配不上你的话。 怕他们看向你崇拜的目光。 怕他们看向我轻蔑的眼神。 她吻的用力，主动的将柔软的小舌探入他口中，激烈的试探着。 像是试图一遍又一遍的在程绽身上获取某种力量，来证明两人关系的实质性。 程绽微微吃惊，上次在他家时，都没有这么主动，还是带着娇羞的。这次这么热情，让他激动的心尖儿发颤。 他热烈的回应着江念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舔吻。 越过那道鸿沟，修长漂亮的手抚在翘臀上，揉搓。 江念芙的校服裤子也微微凌乱，程绽不知足一般，一边抚摸揉搓着，一边带着江念芙想自己靠近。 两具身子紧密地贴在一起，黏黏糊糊的亲吻。 程绽往前一顶，江念芙便不自觉地扭动两下。 江念芙觉得小腹处有个东西顶着自己，不软不硬的很不舒服。意乱情迷间，她也来不及思考，手比脑子快的伸了下去，试图将它拿走。 “嗯。”程绽呻吟出声，江念芙立马触电似的退后一步。 帮帮 校服裤子休闲宽松，就算江念芙碰到了，也不是很明显，只稍微鼓起个包。 江念芙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对他眨了眨眼睛。 程绽靠近她，“帮帮我？” 江念芙一时不知道做什么，“怎么帮？” “握住它。”程绽说着，握住她的手，引领她去从未触及过的地方。 隔着校裤的布料，她微微颤抖，试探地摸上去。她感觉到程绽摒住了呼吸，就是她触碰到的一瞬间。 她不敢动，只是放在上面，手指有些僵硬。 程绽低下身子，附在她耳边：“芙芙，你动一动。” 江念芙听到他的话，机械式的动了两下。 程绽无奈的笑笑，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动作。另一只受伤的手竟还抚在她的腰间。 江念芙看着程绽，幼态的面容红晕，嘴角挂着笑，似在安慰她，告诉她不用怕。但是这在她眼里，此时的程绽不堪一击。 她主动的隔着校服裤子握住程绽，毫无目的的抚摸两下，甚至白皙的小手往上爬，主动拉开裤腰上的绳子。 进入一片未知的领域，江念芙是好奇的。 手漫无目的的在腿间游荡，程绽微微的颤栗，等探索够了，她才来到目的地。 毫无章法的捏弄，撸动。在碰到顶端时，带起冒出的情液，顺着手掌，涂遍茎身。 小腹收紧，引起一阵痉挛。 “嗯......别，轻点。”程绽咬着她的耳朵，呼吸尽数打在她的耳蜗。 是程绽在舔她的耳朵，以一种很色情方式。弄得她一紧张，用了力。 “程绽，你感觉怎么样？”她小声，不确定的问。 “你轻轻的，别紧张，我很舒服。” 程绽说出来的话都喷着热气，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无处可去，又在江念芙的胸前徘徊，隔着校服短袖，描摹这胸下线。 江念芙发现，只要她碰到那个顶端，程绽就会用力的咬她的耳朵。 她懂得了其中要领，小手变着花样撸动，试图让程绽更舒服。 “哈” 过了好一会儿，江念芙终于累了，抚摸的动作也渐渐变慢。 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快速撸动，喘息声也开始急促。 “嗯嗯......”白色的乳液倾泻而出，尽数射在江念芙的手上。 江念芙愣了一秒，立马从校服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 她不敢看程绽，擦完了手，低着头帮程绽擦干净茎身。 程绽舒出一口气，像是终于得到了疏解。 他看着江念芙的动作，笑了笑，说话的嗓音带着轻松和舒透：“芙芙，我好喜欢你。” “真的很舒服吗？” 她说完这句话，靠在墙上，眼睛盯着他。 脸蛋绯红，冒着热气一般，圆圆的眼睛此时透着迷茫。 程绽低头亲亲她，“很舒服，我也帮帮你。”说着，手揽过她，顺着她的后背向下，手马上要探入，被江念芙急急拦下。 “别.......我害怕。”尽管此刻她的双腿下意识夹紧，也不想让程绽越过那一步。 可能是此刻的环境，让她接受不了。 “好。”程绽不在继续。 午休快结束了，两人慢悠悠地往回走。 “最近学习累吗？” 江念芙下意识瞄了程绽一眼，心虚地说：“不累呀，怎么了？” 程绽侧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芙芙，你努力学习，来重点班找我好不好？” “好。”江念芙答得快，也很肯定。 程绽笑着看她。 芙芙，你既然答应了，就别骗我......别再让我看到了，那两个傻逼东西。 江念芙回到班里，方幼柏便问她干嘛去了。 “谈恋爱。” 她话一说出来，姚嘉树就笑出声。 江念芙瞪他，“笑什么？” “没，江念芙，你俩怎么在一起的？”姚嘉树好奇的问。 他手肘杵在桌面上，手支着脑袋，眉眼笑得阳光。 确实很帅！ “八卦，不告诉你。”江念芙懒得理他，坐下把书本拿出来准备听课。 姚嘉树看旁边本来正襟危坐准备认真听的方幼柏又放松了肩膀，他笑了笑，意味不明地叹口气。 自从程绽和江念芙的关系算是公开后，程绽每节课下课都会来江念芙的班级门口找她。 几乎占据了江念芙所有的课后时间。 两人一时陷入热恋，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平时和江念芙没有交集的女生，也会和她打声招呼，随口调侃两句她和程绽。这样的调侃或真心、或假意、或带着酸气还是羡慕，江念芙都尽量忽略。 后来有两次程绽来找她，看见她下课了还在埋头做题，便减少了来找她的次数。 方幼柏摆弄着手机，眼睛却用余光瞄着门口。看见程绽在后门静默地站了半天，在临上课的前两分钟终于走了。 他推了推旁边低头做题的江念芙，“哎，走了，别装了。” 江念芙抬头借着喝水的功夫，装作不经意地看一眼后门，果然没看见程绽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把水咽下。 姚嘉树在后面问：“你俩不是处着挺好的嘛，你干嘛躲着他？” 姚嘉树感觉江念芙似是叹了口气。 她反问道：“如果，你的女朋友每天二十四小时的粘着你，你什么感觉？” 姚嘉树想了想，认真道：“如果我的女朋友，像你男朋友这样优质的话，我也不反对她二十四小时粘着我。” 他转来这么长时间，已经听说过不少关于程绽这个人的闲言碎语了。 方幼柏看了一眼江念芙，见她不说话，默默地从书桌里拿出手机，开机。 他立马来了精神，“上号上号。” 江念芙把游戏打开，小声说了一句：“下节语文课，我只玩一会儿就学习。” 缠人 程绽最近越来越缠人，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刚开始她还是很愿意一直和程绽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觉得这样两个人连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有时中午方幼柏他们出去玩，她只能眼巴巴的送走他们，程绽连中午午休的时间都不放过，还要和她在一起。 现在程绽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更使他方便动手动脚。有几次直接让江念芙摊在程绽怀里。 江念芙怕了，程绽的粘人程度她接受不了。她只能下课的时候装作在班级里学习，这样程绽来找她，看到她学习，就不会叫她出去。 刚开始她装的次数很少，现在程绽只要下课来找她，她都会装着埋头苦读的样子，只有中午才和程绽待在一起。 玩着游戏，江念芙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程绽每次来，就算他看到她在学习，他也不会走，要在门口站着。直到她抬头看到程绽，和他一起出去，才肯罢休。 现在她一整个课间都在装作学习，程绽就会在门口等到上课。 “不玩了不玩了。”一局结束，她把手机扔进书桌里。 方幼柏问：“怎么了？” “我是不是很过分啊？”她压低身子小声说话，尽量让前面的同学挡着她。 方幼柏摸了摸鼻子，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语气随意道：“这有什么过分的，谁能受得了他这样的，处个对象还要每天二十四小时粘着你啊？” 江念芙叹口气，把脸埋进臂弯里。 方幼柏看她这副样子，一把抓住她的马尾小辫子，“少在你哥面前弄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今天中午出去唱歌啊，精神点。” “再说吧。”江念芙顺着他的力道起身。 方幼柏把脸转到后面去，“嘉树，今天中午出去唱歌，你去不？” 姚嘉树正在后面睡觉，闻言换了个姿势，“不去，昨天我凌晨才睡，中午要补觉。” “擦，你睡一上午还不够啊。”方幼柏咒骂一声，声音有些大。 江念芙赶紧怼了他一下。 语文老师是一个退休返聘的老头，姓钱，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教一个重点班和一个普通班。 此刻老头的小眼一眯，老花镜耷拉到鼻梁中间。 “你怎么回事啊？我看你几眼了你装没看见？” 方幼柏咳了两声，“对不起老师。”他坐正身子，认错态度良好。 “这就是你们和重点班的区别，重点班上课，从来不用我组织纪律。你看看你们，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 “你们不学，别打扰到想学习的同学，玩手机和睡觉的我不管，我对你们的最低要求就是上课别说话，不要打扰我讲课！” “方幼柏，你们几个上课消停点，摇头晃脑的，我看能考上哪个学校？” 老头在讲台上激情四射，从“摇头晃脑”讲到“未来人生”;从严肃认真讲到最后苦口婆心。 “同学们呐，时间不多了！”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钱老师的最后一句话音落下，像是掐好了表一样。 老师一走，班里就炸开了锅，纷纷着急出去吃饭。 方幼柏催促道：“快走快走，钱老头说了，时间不多了。” “老师说的是学习的时间不多了，你那是出去玩的时间不多了。”旁边有人开玩笑道。 “咱才高一，离高考早着呢，钱老头说的太夸张了。”方幼柏说着，就要拉起江念芙往出走。 江念芙把他的手拿开，“我不去了，午休时间一共就两个小时，唱着也没意思。” “那去玩游戏？”方幼柏试探地问。 江念芙看向门外。 “你们去吧，程绽一会儿就来找我了。” 方幼柏不再说话。 这时候班级里的人走的差不多，栾晓和石唯已经等在门口了。 “你们磨叽什么呢？ ” 方幼柏说江念芙和姚嘉树不去，只能他们叁个人出去了。 “念芙，你不能谈上恋爱就忘了哥儿几个啊，你都好长时间没和我们出去玩了。”石唯试图劝她出去。 “芙芙。”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 是程绽，少年正温柔的看向她。 打闹 “你们都在这里站着做些什么？怎么不去吃饭？” 程绽自然地走到方幼柏和江念芙两人中间，紧挨着江念芙，握住她的手。他眼睛看着他们，微笑的问。 石唯：“我们说要出去玩，班长，自从你俩在一起之后，江念芙可就要把我们忘了啊。” 栾晓：“见色忘友！” 江念芙瞪他们，“你们别夸张。” 栾晓哼哼笑。 “哪里夸张啦，你们俩处上之前，你天天下课找我玩，现在嘞，我纯纯工具人。” 程绽一脸笑意地看着栾晓：“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出去吧。” 他说完这句话，几个人都默契的一脸震惊看着他。 程绽公认的优秀学生，和他们一起偷偷溜出去，不像是他能做的事。 “班长真和我们出去啊？”石唯一脸不确定地问。 程绽点点头。 江念芙看着他：“我不去也行的，你不用陪我。” “出去放松一下。”程绽似乎坚持要和他们出去了。 “去哪放松？” 姚嘉树打着哈欠出来，站在门口，也就是江念芙的身后。 “江念芙，你内衣花边漏出来了。”姚嘉树一件没睡醒的样子。 江念芙立马把校服领子往前拉了拉，整理好。 她今天穿的内衣后面的花边很大，领子稍稍往后面一点都能看见。姚嘉树不说，她还不知道呢。 几个人看到江念芙的反应，“噗”地笑了。 姚嘉树还在火上浇油，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作无辜装：“今天我都坐在后面看见一上午了。” 江念芙忍不了了，顺着他新买的球鞋就踩了下去：“傻逼！” 几人笑作一团。 “姚嘉树你贱不贱啊？”栾晓憋着笑骂他，她不敢笑得太大声，毕竟程绽还在，她不像那些男孩子那么神经大条。 程绽看向江念芙的领子，又帮她理了理。 “芙芙，你注意一点呀。” 江念芙挠了挠头，没说话。 中午休息的时间很少，去唱歌的提议都被大家否决掉了。 最后几人决定去吃火锅，吃腻了食堂的菜，偶尔偷着出去吃饭也是个新鲜。 包厢里空调的冷气开的足，火锅咕噜噜的冒着热气，滚烫的红油几乎要溢出来。 石唯和栾晓咋咋呼呼，一边往锅里下菜，一边感叹。 “学校饭菜太难吃了，换来换去就那么几样。” “以前出来去网吧，就点外卖了，今天终于能吃顿好的了。” “今天哥儿几个随便吃，全场消费方公子买单啊。” 不知道方幼柏抽什么疯，来的路上突然说这顿火锅他请，石唯他们自然乐得接受。 那时程绽捏着江念芙的手，笑着道：“那我只好蹭一顿了。” “你俩别晃悠了，安静点坐下来喝。”姚嘉树拽着石唯的衣服提醒他和栾晓。 刚刚两人嫌吃着没意思，撺掇方幼柏点了啤酒。 此刻石唯和栾晓站在椅子上，脸红脖子粗的向对方喊着。 “石唯，你也不行啊。一个大老爷们，才喝几口就醉了。” 石唯的小卷毛变得乱糟糟，他眼神迷离，一手拿着啤酒瓶，另一只手在空中乱舞着：“你别看起我，我是不和女的一般见识，要不然早给你喝趴下了。” 栾晓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通红着脸，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嘴里喊着：“废物！” 石唯长得高，喝醉了站在椅子上本来就摇摇晃晃，被栾晓一个击飞。 “嘭！”连人带椅子齐齐摔在地上。 “栾晓，你大爷的。” 旁边的姚嘉树急忙去扶他起来。 程绽的眼睛微微睁大地看向栾晓，似乎是没想到栾晓这么能喝，喝醉之后居然变化这么大。 江念芙小声告诉他：“晓晓老家是东北的，东北人都很能喝！” 程绽点点头，一边给江念芙夹菜，一边善意的提醒道：“可以点杯蜂蜜水或者浓米汤解酒，毕竟下午还要回学校。” 栾晓此时已经坐在椅子上，她手抱着啤酒瓶，红着脸笑眯眯地说：“班长真好，我把芙芙交给你，真是太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竟然低头抹起眼泪来，又突然指向方幼柏：“幸好没交给你。” 方幼柏快速看了一眼江念芙和程绽的方向，无语道：“你瞎说什么呢。” 他叫来门口的服务员，给两个醉酒的人要了份浓米汤。丝毫不理会旁边痛苦地仰天唱歌的栾晓。 “她不懂你的心假装冷静~” “她不懂爱情把它当游戏~” 江念芙实在听不下去了，往她嘴里塞了块冷掉的肥牛。 “你真不应该让他俩喝酒。”江念芙埋怨方幼柏。 方幼柏笑笑，“好不容易出来吃一次饭嘛。” 浓米汤上来了，江念芙在这边哄着栾晓喝。 而那边的石唯被方幼柏姚嘉树摁在椅子上灌，石唯挣扎：“老子没醉，别碰老子。”一边说话一边往外吐。 浓米汤吐了姚嘉树一身，姚嘉树崩溃地跑去洗手间清洗衣服，回来时，他衬衫下摆卷到腹部，俨然是一个半裸的少年。 “卧槽！”栾晓的眼睛要长在姚嘉树的身上了。 只见那小麦色的肌肤沾上点点水珠，有些顺着流畅的腹肌线条滑落下来。 “姚嘉树你有货啊。”栾晓感叹道。 姚嘉树的脸瞬间爆红，他立马放下湿哒哒的衣服。 “哎，放下干什么啊，看两眼又不会死，都是兄弟。” “你是色女。” 此时江念芙默默盯着姚嘉树的腹肌，小声的来了句：“卧槽。” 耳边传来两声筷子敲盘子的声音，是程绽在给她夹菜：“这菜有那么好吃吗？口水要留下来了。” 江念芙立马收回视线，低头吃着盘子里程绽夹的菜。 程绽看着热闹的众人，方幼柏忙着骂石唯不喝醒酒的浓米汤，姚嘉树和栾晓还在探讨腹肌的事情。 他嘴角勾起， 每个人都很碍眼，不知所谓。 手机铃声响了，几个吵吵闹闹的人都停了下来，一齐看向程绽。 他们出来玩，最怕的就是谁的手机来电话，他们在学校里面是有内应的，如果学校里情况不对，或者有老师发现他们出来，就会打电话告诉他们。 届时猛然听见电话铃声，所有人心里都一紧。 程绽淡定的接起电话。 “喂，钟忻。” “现在吗？” “好，我马上回去。” 程绽把电话挂掉，看向一脸紧张的众人，向他们笑着道：“没事的，是钟忻告诉我，班主任有事情找我。”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发现他们翻墙出来就好。 “我要先回去了，你们再吃一会儿，上课前回去就行，正好让他们两个醒醒酒。” 说完，看向江念芙，“芙芙，你陪我回去吧。” 等江念芙和程绽走后，几人打打闹闹的也吃不下去了。 方幼柏买完单，几人打车往回赶。 在车上，石唯在后面晕晕乎乎的拍着坐在副驾驶的方幼柏问：“柏哥今天这么大气，零花钱多了？” 几个普通家庭的高中生，父母给的零花钱都差不多。 请五个同学吃火锅，还是要花不少钱的，对于他们来说。 方幼柏没回话，栾晓在一旁嗤笑一声：“他是看班长跟着芙芙出来了，心里难受，想找回自己的场子而已。” 姚嘉树点点头，他作为在场唯一清醒且没有陷入感情纠葛里的人看得真真切切，每次程绽和江念芙亲密地说话，他就看见方幼柏的脸快成猪肝色了。 方幼柏忍无可忍，今天真的要被栾晓逼疯了：“栾晓你大嘴巴消停点。” 栾晓虽然清醒了点，但是酒劲还没过，立马戏精起来，趴在姚嘉树肩膀上哭起来：“他吼我，他吼我。” 姚嘉树崩溃大叫：“靠，栾晓你别趁机摸我肚子。” —— 临上课前十分钟，四人终于到了学校的围墙外。 等他们跳过去，就看到站在他们面前脸色阴沉的教导主任和两个面目慈善的门卫大叔。 阻碍 办公室里。 教导主任的大骂声传遍整个楼层。 方幼柏栾晓石唯等人已经是第二次被抓到了，姚嘉树刚转过来就犯错误，教导主任忍无可忍，成功地把四人的家长叫到学校来。 两个喝酒喝的全身通红，一个身上的白色校服T恤湿了大半，只有方幼柏正常一点，全须全尾的。 四个孩子把家长气够呛，一时之间办公室里鸡飞狗跳。教导主任气急了，提出停课处理。 最后在家长的请求和与班主任的多方讨论下，决定只做处分记过，不停课。 他们四个也是倒霉，先回来的程绽和江念芙一点儿事也没有，没想到他们只晚十多分钟，就被抓到了。 正直教导主任严查纪律，他们撞到枪口上，自认倒霉。 但是，翻墙的地方在图书馆后面，很隐蔽，教导主任怎么知道的？ “肯定是有人告诉的，上次被发现我就觉得不对劲。”回去的路上，石唯分析道。 “也不一定，主任在学校多少年了，他应该知道图书馆后面经常有人翻墙出去。” —— 折腾了一下午，下午的叁节课也结束了。 姚嘉树和方幼柏回班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自习课了。 看到江念芙好端端的坐在班级里，方幼柏进来就忿忿不平的抱怨。 “好啊，你个小泡芙，自己跑回来了，留下我们兄弟几个被抓了。”方幼柏狠狠地看着她。 哪知江念芙还在没心没肺地对他笑。 “柏哥今天这么破费，又受累了，快坐快坐。”她拉开方幼柏的椅子。 姚嘉树在后面坐下，“江念芙，你别厚此薄彼啊，我也挨训了，我妈还怼了我两下。”说着，他作痛苦状，揉了揉肩膀。 江念芙看他这个样子，笑出声。 “怎么抓到你们的？” “我们刚翻墙跳进来，正撞到主任脸上了。”姚嘉树给她解释，还不忘补上一句：“你的小花边又露出来了。” 江念芙拿起橡皮扔向他，把衣服拢好。 “幸好程绽的班主任叫他有事情，我们先回来了，要不然被我妈知道，我这辈子都别想要回电脑了。”江念芙心有余悸地说着。 她感受到两道不友好的视线，来自姚嘉树和方幼柏。 “当我什么都没说。”江念芙捂住嘴，笑嘻嘻地看着他俩。 方幼柏捂脸，长叹一句：“好兄弟，同生死，共患难啊！” “方幼柏你还得瑟什么？”门口突然出现的班主任大喊。 方幼柏立马低下头，拿出练习册。 班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嗤笑声。 “成绩什么样了，还不自觉！” “都好好上自习，我会随时回来。”班主任嘱咐完，带着威严走了。 普班八班的女班主任，出了名的狠。 经过这一次的教训，几人明显老实不少，不再想着偷溜出去玩，平时也不在学校里闲逛了。 从分班以来，班级里从没分配过座位，每个人都是按照分班时自己选的座位坐的。 临近期末，班主任突然决定重新安排座位。 这次排座之后，江念芙彻底和方幼柏和姚嘉树隔绝开了。 除了自习课时不时地和他们打打游戏之外，其他时间的学习效率也提高了。 江念芙觉得不和他俩坐在一起很不错。 她还要在下次分班考试的时候去重点班找程绽呢。 当然，学归学，玩归玩。有时适当的放松还是可以的。 这不，此时此刻。 江念芙自习课学累了，打算放松一会儿，便叫方幼柏和姚嘉树上游戏。 游戏页面刚刚打开，外面就有人叫。 “江念芙，程绽找你。”门口有人调侃般的喊她。 她抬头，看到程绽靠在教室外走廊的栏杆上，和来往的同学打招呼。 天空尽头的橙红晚霞映在他身后，他站在落日前的最后一缕余晖中，周身围绕着柔和的光晕，夏风徐徐，少年的笑容灿烂，总能带起她心中的涟漪。 最近几天，程绽不再每节下课都来找江念芙，江念芙也不再烦恼程绽太粘人，一切都恰到好处。 “这是我整理的物理笔记。”程绽拉过她的手，把笔记本放在她手上。 江念芙翻了翻，瞠目结舌：“这么多！” “高一的全部知识点，还有你之前的错题。” 程绽把她以前做错的案例题都整理下来了。她看向程绽，心里软乎乎的，程绽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 “其他科目的成绩都不错，只有物理偏科……”程绽的话没说完，就被江念芙堵住了嘴。 江念芙垫着脚，飞快的亲了他一下：“程绽，你真好。” 程绽一愣，他低下身子靠近江念芙，“就这一下？” 江念芙笑出声：“不然你还想要多少？” “很多。” 江念芙眨眨眼，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放学给你。” 程绽轻笑，捏捏她的脸蛋，装作不经意的问：“刚刚在书桌低下鬼鬼祟祟的要干什么？” 江念芙笑眯眯地：“今天一直在学习，学累了休息一下嘛。” “和方幼柏他们打游戏？” “还没开始玩呢，你就来了。”她的语气带了一点埋怨，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程绽捏着她脸蛋的手悄悄用力，“哎！”江念芙抗议出声，一个红印子落在了白嫩的脸蛋上。 程绽立马松开，揉着她的脸，不动声色道：“芙芙，你不想为了我去重点班了吗？” “我想，我不玩了……” “嗯，芙芙最乖了。”程绽把江念芙搂在怀里，抱紧她。 她察觉到程绽有些生气了，因为她玩游戏吗？程绽为了她的成绩，还要在自己的学习时间里抽空为她做笔记，她开始对自己玩游戏的行为感到自责。 她回抱住程绽， 把脸埋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又浅浅地呼出。她看不到程绽此刻的表情，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刘海的阴影遮住下耷的眉眼，笑不达眼底，就算江念芙看到了程绽的表情，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自此之后，江念芙卸载了手机里的游戏，一心只有学习，中午的时候程绽也会找个安静的地方给她补习。有时方幼柏和姚嘉树过来骚扰她，她也两耳不闻，懒得塔里他们俩。 燥热的夏日，奶茶也加了冰。江念芙学的心烦，偶尔有小情绪也被程绽轻轻带过，一杯冰奶茶就被哄好了。 江念芙转着笔，写到数学题她快写二十分钟了。她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程绽，程绽在做自己的题，他一只手握笔在试卷上游走，另一只手拿着奶茶杯，在喝奶茶。 程绽的唇色粉嫩，唇形饱满。透明的吸管抵在唇上，江念芙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江念芙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快速收回视线，一边低头写题，一边问他：“程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喝奶茶？” 程绽抬头不解地看着她：“很奇怪吗？” “不，我只是觉得一般都是女孩子爱喝。” 程绽放下喝空的奶茶杯，“我喜欢甜的。”又放下笔，双臂交迭在一起，把脑袋放在上面，歪着头笑眯眯地看她：“因为甜食会让我的心情变好。” 江念芙看着他幼态的脸，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程绽，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程绽自然地顺着江念芙的抚摸动了动，闭上眼睛：“我可爱的一面只给芙芙看就好了。”接着又道：“明天就期末考试了，我在重点班等你。” 作话：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关于程绽㈠ 她在我每一个灰暗至极的日子里灿烂，拥有阳光的热烈，驱赶我的绝望。我离她很远，甚至许久不见她，已经忘了她的笑容。 她不知道，我带着地狱的欲望，无尽的贪婪注视她。 —— 晴朗的夏日，灼热的六月。 程心刚考下驾照，她拉着程绽去兜风。带他去了海边，车停在公路上。程心看出了他在外面的局促不安，却还是固执的拉他下车。 不远处的海边石岸上有七八个人，他们打打闹闹，笑得大声。 “我想回去。”程绽略带恳求。 “不行，我要在这吹风，如果你想，那就走着回去吧。”程心跨过公路栏杆，背对着他坐在栏杆上。 “你羡慕他们吗？”程心看着远处的少年们，问他。 不。 “你总是这样可怜，连个朋友都没有。” 是的。 石岸上的那群人不再打闹了，他们在石头上坐成一排，面向海面，不知道在对着海面喊些什么。 坐在其中的一个女生突然起身向旁边跑去，她身边的男生也跳起来，大喊着：“江念芙，你把鞋还我。” 女生笑嘻嘻的躲着男生的追逐，风太大，程绽听不清那个女生说了什么。总之他俩一直绕着坐在石岸上的几人，最后女生似乎是累了，把鞋子随意地扔给男生，便坐了回去和身边的人说话。从始至终，笑容就没在她脸上消失过。 “年轻真好啊！”程心也注意到了他们，矫情的感叹了一句。 “可以回去了吗？”程绽试探的问她。 “走吧。” 回去之后，石岸上那几人坐成一排背对着他，面向大海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们像是有独特的默契，让他们聚在一起，互相吸引，结伴而行。 第二天，程绽请求程心带她去海边。或许是昨天晚上他将程心弄的舒服了，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和昨天的时间一样，他祈祷他们还在海边。 到了海边，程心还是将车停在公路边。程心问程绽今天怎么愿意出来，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塘塞过去，不管程心相不相信。 当程绽看到石岸上那几人时，他松了口气。今天他们穿了校服，统一的服饰，让他们看起来更加默契。那天抢男生鞋的女孩他一眼认出来，她或许经常这样，引人注目？ 她和另一个女生分别被两个男生架在手臂上，高高抬起，两个女生在高处兴奋的尖叫着。 傍晚的海风吹起校服衣摆，赤橙的霞光晕成他们的底色，少年们洒脱肆意。 程绽眯起眼，试图辨别他们的校服是哪个学校的，盐城初中的校服几乎都差不多。 青藤中学，应该是那个学校。 第二天，程绽在放学之后直接打车到海边。 石岸上有叁叁两两的人，但是却没有那几个少年的身影。 程绽跨过公路栏杆，向着平时那些少年待过的地方走去。 他坐在他们坐过的位置，面向海面，海风吹乱他的头发，他试图寻找他们在这里时的快乐。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他依旧看向远处，没有要接电话的打算。 直到海平面把太阳分成两半，身后传来吵闹的声音。程绽回头，看到是那群少年向这边走来。他急忙起身，打算离开，一个女生跑过来拦住了他。 “你好啊，我叫唐梓。”女生自我介绍。 程绽低着头，抿唇没有说话，他想绕过他们离开，却又被女生拦住。 “哎，你怎么不说话啊，认识一下嘛，你叫什么名字？”唐梓见他不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绽立马躲开，他这个动作让所有人一愣。 有人看出了程绽的不自在，开口道：“唐梓，别为难人家了。” 唐梓不甘地给程绽让路，看程绽低着头快速离开的背影，不禁道：“真帅啊，可惜芙芙不在，看不到帅哥了。” 几个男生听见，都不屑的发出抗议声。旁边有大人看见这一幕都不由发笑，才多大的孩子就知道搭讪帅哥了。 程绽快速回到公路栏杆处，离海边的那群少年有一些距离，他松了一口气。 芙芙，江念芙？今天她没有来。 程绽又回到公路的栏杆处，沉默不语地望向他们，今天他们来了五个人，少了两个。 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情绪溢出来。 正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石岸上有人大喊：“你们俩也太慢了。” 只见远处跑来两个少年，今天风不太大，他终于能听清她的声音。 “都怪方幼柏，磨磨唧唧的。” 待那几人凑到一处，刚刚那个搭讪他，叫唐梓的女生拉着江念芙，不知在兴奋的说什么，他们的目光偶尔向程绽这边飘来。 程绽察觉到了，他下意识的低头，尽量忽视他们的目光。哪知海边石岸上传来清脆的喊声：“你好——” 少女的手臂抬起大幅度的摇摆着，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 她在和公路边的少年打招呼，热情的，肆意的。 那少年只抬头看她却没做回应，她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声：“喂——” 江念芙得不到回应，她耸耸肩，无奈道：“他太腼腆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是你把人家吓到了吧。” 江念芙瞪了对方一眼：“是你长得吓人，人家才不愿意和你玩。” 注意力很快就被重新转移了，他们又重新恢复热闹。程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刚刚明明要举起得手，现在捏的指骨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窒息的感觉在慢慢缓解。校服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他接起来，对面立马响起了女人咆哮的声音。 “程绽！你在哪？程心说你不见了！你快死回来，不要给我找麻烦。” “知道了妈妈。”程绽乖乖答应。 他望着远处和他截然不同的一群人，眼里绝望透过黏热的夏日，在海平面上沉沉浮浮，仿佛要抓住那缕灿烂，但深海处始终有股力量拖着他下沉，下沉，直至溺毙。 夜晚，又是他被惩罚的时刻。 这次， 他伏在程心耳边，手依旧动作着，少年声音轻的蛊惑人心，还没脱去稚嫩。 “若是你叔叔知道你这么对我，他会怎么做呢？” 程心还在意乱情迷时，猛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立马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绽。 作话：不要怕，男主还是c！干净的干净的 放假 期末考试之后，高二开学还会有一次分班，按照期末考试的全校成绩名次排。 江念芙不能保证自己能和程绽一个班级，但至少可以和程绽一个楼层，重点班都在六楼。 她和姚嘉树分到了一个考场，姚嘉树在她前桌。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考试和她打招呼的人很多。虽然往常也有，但从没这么热情过，直接来她考试的班级找她聊天。 直到一个女生和她聊着聊着，突然对回过头来的姚嘉树娇俏的说了声：“嗨。” 江念芙才明白过来她们今天这么热情的原因。 “姚嘉树同学也在这个考场啊，好巧，我在隔壁。” 江念芙无语扶额，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莉莉呀，巧这个字你用的真是妙。” 叫莉莉的女生不错眼地盯着姚嘉树。 “当然了，我上次语文考了一百二十多分呢”她倒是挺骄傲。 “那个，姚嘉树，考试顺利！”莉莉红着脸对姚嘉树说。 再看那姚嘉树，立马眉眼弯弯，亲切地对莉莉道：“谢谢，你也是。” 江念芙提醒她：“哎，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应该对我说考试顺利啊。” “你也考试顺利。”莉莉快速地敷衍她一句，红着脸跑了。 江念芙叹口气，看一眼姚嘉树感叹：“红颜祸水啊。” 姚嘉树的杏眼眯起，拨弄了两下蓬松的头发：“帅，没办法。” 江念芙无语的拿笔袋打了他一下：“转回去。” 姚嘉树揉了揉被她打的地方：“啧，你难道不觉得我帅吗？” 说实话，姚嘉树还是很好看的，阳光系的大男孩，哪个女生看了心脏不怦怦跳，上次她还...... 江念芙认真的盯着他观察，她在拿程绽和他对比。 “你干嘛这么看我？”姚嘉树不自在的动了两下，被她看的有些慌。 只见江念芙缓慢地点了两下头，“嗯～是挺帅，就是照程绽差了点。” 姚嘉树一愣，瞬间垮起脸，“比不得你对象。”说完就转过头去。 江念芙看他反应，一脸莫名其妙。 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接下来的叁天考试姚嘉树再没回头找江念芙说话，有时在别处不小心和她对视了，他还会幼稚的“哼”一声，表达他的不满。 没想到姚嘉树这么小气，说他没有程绽长得好看，就和她生了叁天的气。江念芙无奈归无奈，也没放在心上。 最后一门考完，她和程绽一起出校门，栾晓他们从半路杀出来。 “芙芙，迎接美好假期的第一次狂欢，出发！”栾晓揽着江念芙的脖颈，兴奋道。 江念芙被她带的往前一个踉跄，程绽伸手扶住她。 “gogogo！”江念芙积极配合她，又转头看向程绽，眼睛眨了眨，示意程绽和他们一起去。 程绽笑了笑，“你们去玩吧，我还有点事。” “好吧。”江念芙失落道。 “哎呀，看你这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栾晓打趣她。 前段时间还和栾晓抱怨程绽太粘人呢。 江念芙瞪她，“闭嘴。” 方幼柏在一旁起哄：“小泡芙见色忘义啊。” 江念芙反击道：“不是你为小同桌初恋哭天喊地的时候了。” “啧，你就不能忘了我这个黑历史。”方幼柏隔着栾晓伸手抓住她的小辫子笑着说。 栾晓缩起头：“你俩别殃及鱼池啊。” 石唯把栾晓拽出来，“那你还不躲开，柏哥收拾小泡芙，你还敢在中间碍事？” 江念芙拽回自己的头发：“他敢收拾我？” 方幼柏一听这话更来劲了，刚要说些什么，便被程绽抢先。 程绽揽着江念芙的肩膀，让她面相自己，依旧带着笑容，面不改色道：“头发乱了。”说着，帮她理了理松散的马尾。 栾晓意识到什么，又重新回到江念芙和方幼柏之间，迅速得换了个话题：“一会我们去哪吃饭啊？” “去哪都行。”方幼柏看着程绽给江念芙整理头发，眼神闪了闪，顺着栾晓的话接下去。 栾晓注意到走在后面的姚嘉树，问江念芙：“嘉树还在和你生气？” 程绽问：“生什么气？” 栾晓解释道：“那天芙芙说你比嘉树帅，嘉树就开始气芙芙了。”说完还哈哈笑两声。 栾晓笑得太大声，姚嘉树看到前面走的几人回头看他，他恶狠狠地对他们比了下拳头。 程绽微笑道：“长相也不是那么重要。” 栾晓面上点点头，心里确实一百分的不同意。班长长得好看，自然体会不到长相的重要性。但是，他这一句话，怎么感觉是在暗讽姚嘉树小气，没有他善解人意呢。 出了校门口，程绽看着他们上了出租车离开，向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回想起刚刚方幼柏和江念芙打闹的场景，他长叹一口气。 不仅要把家里的赶走，还要对付外面的。 没事，都会消失的，慢慢来。 —— “耶！终于放假了，干杯～” 几个酒杯碰到一起。 “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得玩了，你们是不知道，上次被找家长之后，我们班主任就盯上我了，一天喊我八百次。”石唯豪饮了一口啤酒，抱怨道。 方幼柏附议：“兄弟，我们都是一样的，芙芙还在关键时刻抛弃了我们，去前面坐着学习了。” 江念芙抗议：“别怪兄弟我啊，换座位是班主任临时决定的，我个子小就被调到前面了。” 姚嘉树听到她的话，一口啤酒差点没噎到：“兄弟长兄弟短的，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和你们还需要矜持？”江念芙无所谓道，又反应过来，“不生我气了？” 姚嘉树“哼”了一声。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江念芙说“照程绽还差点”他心口就没来由的发堵。 旁边的栾晓扯了扯江念芙，小声道：“男人心，海底针。” 江念芙表示深深地同意。 石唯把话题扯回来：“期末了你们班还换座位？” “谁知道那女魔头是怎么想的。”方幼柏不理解，“不过幸好放假了，希望高二不要再让我进她的班级。” “那你们仨也别想在一个班了。”栾晓指的是江念芙，方幼柏和姚嘉树。 方幼柏没说话，又灌了口啤酒。 江念芙微信来了条消息，是程绽。 ［回家了吗？］ ［没有，一会还要去唱歌。］ ［我让小天去接你。］ ［不用了，天黑前回家。］ ［接你，来我家。］ 江念芙的拇指在手机键盘上游移，不知道回什么了，其实她不太想去程绽家里，上次面对他堂姐和做饭的阿姨已经够让她社死了。 栾晓看她拿着手机发呆，“干嘛呢，吃饭啊。” 江念芙靠近她，小声说：“晓晓，程绽让我去他家。” “怎么了？你上次不是去过吗，这次怕什么。” “上次去是他家里没人，我倒还自在些。后来他堂姐来了，很尴尬的。 “而且，我去他家，总会和程绽做些亲密的行为，让我不太舒服。”江念芙很苦恼。亲密行为虽然很让她心动，但会让她生理上不舒服，她的内裤都偷偷换了几次。程绽有时的亲近会让她感到害怕，像上次，还有上上次，哦，上上次是她主动骑到程绽身上的，但那也是程绽引诱她的。 这段时间程绽还好些，没有像以前那样对她亲密到让她害怕。 栾晓张大嘴巴：“什么行为，你详细说说。” 叁个男生听到动静，“你俩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栾晓瞪他们：“女生的事，男孩子少打听。” “刚才还兄弟呢，现在就划清界限了。” 栾晓和江念芙懒得搭理他们，又凑到一起说小话。 “怎么个亲密法，你详细点说，我给你分析分析。”栾晓小眼神期待的看着江念芙。 江念芙捶了她一下，“你别管什么行为。我现在不想去程绽家里，你说我怎么回他。”江念芙把微信聊天记录给她看。 栾晓看完，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她：“你确定不想去？” 江念芙果断的快速摇头。 “班长这是赤裸裸的邀请啊，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有人巴不得想去呢。你看看班长那张脸，啧啧啧。” 江念芙瞪着她，不争气道：“你怎么总往歪了想，我的重点是他堂姐啊。” 栾晓嘿嘿笑：“我这不是站在班长的角度考虑嘛，既然你不想去的话，你就回他说，等我们玩完你再去。” “那不是还要去他家。” “笨，等咱们玩完天都黑了，你再说你妈不让你晚上出去了。” 江念芙赞同的点点头，“可以，就这样说。” “就这样说什么？”石唯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出声。 “石唯，你吓我一跳，居然偷听我们说话。”栾晓作状要打石唯。 “哎，我还没听到什么呢，轻点打啊。”石唯躲来躲去。 “啪”放在江念芙旁边的果汁被石唯碰掉，洒到江念芙的身上。 石唯和栾晓都停到了打闹的动作。 江念芙今天穿的是短裙，黏答答的果汁顺着短裙下滑，流到小腿。幸好裙子的布料够硬，不太吸水，江念芙赶紧拿纸巾擦掉。 但是果汁在裙子上留下的湿印记很明显，看起来很尴尬。 在场唯一穿着外套的姚嘉树把衣服递给她，让她缠在腰上挡住痕迹。 “都怪你。”栾晓又打了石唯一下。 石唯委屈地对江念芙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栾晓不打我，我就不会碰掉果汁。” 江念芙：“谁让你偷听我们讲话，晓晓，继续！” “好嘞。” 接下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微信又来消息了。 ［你们在哪？］ ［我玩完就去找你。］ 程绽看到江念芙发的消息，面无表情的打字，［还是上次吃饭的地方？］ 江念芙一愣，他是打算直接来找她？ ［是的。］ 只要不去他家里面对他堂姐，江念芙就松了口气。 作话:你们还想看程绽的番外吗？想看明天更，不想看就过几天更。 关于程绽㈡ 起初没人注意到程绽的变化，大家之前对程绽的印象就是沉默，内向，不爱说话，直到程绽在程心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大家才意识到程绽的变化。 程心家里死了一只小猫，是从叁楼摔下去死的。这只小猫程心非常喜欢，爱不释手。 那天程心去上课了，只有程绽在楼上陪小猫玩。据在楼下打扫院子的阿姨说，小猫从阳台上掉下去，摔得血肉模糊，当场就死了。 怎么掉下去的？ 只有在楼上的程绽知道。 程心回到家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她质问程绽：“阿姨说当时只有你在楼上，她下楼前还看到你在房间里陪球球玩，不是你是谁？” 球球是那只猫的名字， 那时的程绽正在客厅里看电视，面对程心的质问充耳不闻。 程心看到坐在沙发上美丽的少年，顿时觉得可怕。她看了院子里的监控，正对着叁楼的窗口。监控里的少年抱着小猫来到阳台，手里拿着猫薄荷，小猫正认真痴迷的舔着猫薄荷。程绽把小猫放下，将猫薄荷放到阳台栏杆的边缘，栏杆的空隙很大，足够小猫爬过去舔猫薄荷。 只见少年瓷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他蹲下身，轻轻推了下猫薄荷，猫薄荷从叁楼掉了下去，那只小猫便跟着猫薄荷移动，一个翻身，从高空掉下，变成了阿姨口中的血肉模糊。 明明前天晚上在床上他还一副天真的样子，需要她的引导才能进行下去那种事情。 只是最后他说了一句要把她让程绽帮她自慰这件事告诉她叔叔这种话，也就是程绽爸爸，让她吓了一跳。 但随后那少年还没张开的稚嫩的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和她说：“堂姐，我只是开个玩笑。” 她松了口气，笑道：“你也会开玩笑？怎么，今天自己出去玩，开心了？” 程绽不搭话，手继续在她身上游移。 “嗯～轻点。”程心坐起身，捧住程绽的脸，“现在姐姐在教你做快乐的事情，你先让姐姐快乐，等你长大了，姐姐再伺候你。你和姐姐保证过，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的。” 程绽微笑着，却说另一个事情：“堂姐，如果我犯错了，你会原谅我吗？” 程心摸着他精致的脸，她甚至觉得程绽在用眼神蛊惑她。 “我当然会原谅你。”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怪不得前天的程绽那么乖，她以为是程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问出那句话是因为害怕。 没想到他是在铺垫，像是给她做心理准备。 程心想象不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会面无表情的做出这样的事情。况且他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美丽的像娃娃一样，让她怜爱，但此刻却让她如此惧怕。 “程绽，你为什么这么做？” 听到这话的程绽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转过身面向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他甚至歪了下头，略带天真地对她说：“堂姐不是说我犯了任何错误你都会原谅我的吗？” “那你也不能杀死它！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欢这只小猫。” 程绽疑惑道：“杀死它？是它自己跳下去的呀。” 程心看着这样的程绽，后背直发凉。她原以为程绽只是阴郁，不爱说话，没想到他的心理扭曲成这样。 “我要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把你接回去。”程心拿出手机。 她知道程绽怕他的妈妈方琼，毕竟方琼对他非打即骂，程绽这样的性格也不是白白养成的。 “你确定吗？其实，我也不想让爸爸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程绽在威胁她！？ 如果让她叔叔知道她对程绽做这样的事，她就真的完了。 她挂掉拨了一半的电话，试图冷静下来哄程绽：“那你想让姐姐怎么做呢？” 程绽耸耸肩，重新坐回去看着电视，无所谓道：“像以前一样就好。” 程心彻底看不透他了，不，她从来没有看透过程绽。以前只觉得他长相单纯，面相可欺好拿捏，现在的程绽会让她一个成年人都觉得可怕。 程绽只是试试，没想到这样的方法真的管用，他只不过装了一下可怜，又加了适当的威胁，就能让程心乖乖听话。 至于那只猫，不过是单纯看它不顺眼罢了。 程绽还是每天都去海边的公路栏杆那里，没了程心的看管，他自在许多。 有时江念芙和那几个少年会在海边的石岸上，有时不在，程绽就会靠近那里，坐上一会儿。 时间久了，他们发现程绽总是一个人来。有一次他们试图靠近程绽，想和他打个招呼，没想到程绽转身打了辆车就离开了。 之后的每一天，只要他们在海边看到他了，就会在远处向他打招呼。他注意到，每次江念芙都会喊一句：“你确定不和我们一起玩嘛？” 这时的他会摇摇头 ，不知道她会不会看清他的动作。 应该不会，不然也不会每次都问这一句，她也真是乐此不彼。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也不是很久，程绽发现她再也没来过海边了，和她一起的那群少年也没有出现过。 程绽连续半个月在海边等着，他们都没有出现，他意识到她再也不会来了。 青藤中学...... 电影 一个小时前。 程家院子的小门被打开，一个行李箱被扔了出来。里面传来了张姨的叫声：“小绽啊，你这是做什么？” 少年站在门口，拍了拍手，斯斯文文道：“清理垃圾。” 程绽就这么把程心的行李箱丢出去了，一点尊严都不想给她。 他望向客厅里依旧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我帮你叫了车，想去哪里你自己决定，但不要留在这。” 程心像是一点也不意外他做出来的事：“程绽，你受伤了，是你爸爸叫我来照顾你的，我不能走。” “我的伤好了，你也该回去了。”程绽看着张姨又把行李箱捡回来。 “哎呦，你们姐弟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怎么就要扔东西呦。”张姨还在试图劝说。 被程绽打断，“张姨，我下午有事，你不用来了。” 张姨还想再说什么，但她看到程绽的眼神后便识趣地闭嘴。她在程家工作了将近两年，没见主人家回来几次，这栋大房子，倒是一直都是主人家的孩子住着。这小少爷虽然看起来总是温和有礼的，一但真驳了他的话，张姨还是不敢的。 程心走到程绽旁边，牵起他的手，低声缓慢地说道：“程绽，我留在这里，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程绽把手抽出来，似是不耐烦了。 “你应该不想让我给刘义昌打电话吧” 程心定定地看着他，不在多说什么，拿上行李箱离开了。 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脑子有病就去治。” 程绽无所谓听到这话，当初猥亵十四岁亲堂弟的她不是更有病？ 他回房间洗个澡，吹好头发，甚至喷了发胶。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他给江念芙发去微信。 那边或许是玩的正嗨，江念芙的消息回的很慢，看着她屡次叁番变相的拒绝自己，程绽不耐烦地低下头，下敛的睫毛颤了颤。 —— 几人吃完饭出门。 栾晓去了洗手间，江念芙他们在外面等栾晓。 姚嘉树注意到江念芙把他的外套系在了腰后面，他提醒：“你这样系，前面根本没遮到。” 江念芙低头看了看，她觉得系在前面的话看起来太傻了。 姚嘉树看栾晓不在，走上前帮她理了理，把衣服转过来。 方幼柏看姚嘉树低头帮江念芙整理衣服，他把头撇过去。 江念芙看他把衣服转过来，挡在前面，“这样很丑啊。” “丑什么，像你那样，遮个屁股有什么意义。” 栾晓出来了，几人要走，江念芙还停在原地，磨磨蹭蹭的没动。 “我再等会儿，你们先走吧。” 石唯：“干嘛？” 石唯刚问完，路边就停了一辆黑色轿车，程绽从车上下来，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哦～这是有人来接啊。”石唯起哄。 程绽走过来牵住江念芙的手，目光不经意地看了眼她的下身。 男士外套。 程绽看向对面的叁个男生，一个穿外套的都没有。 他问：“你们结束了？” “还没呀，我们打算去唱歌。班长你过来了，咱们一起啊。”石唯盛情邀约。 “不了。”他拒绝，随后看向江念芙。 江念芙懂了他的意思，“那我今天就不和你们去了，改天吧。” 临走时，江念芙看到栾晓对她挑挑眉，眼里的猥琐之意溢于言表。 果然，坐上车之后，就收到了栾晓的微信。 ［达咩色色呦，害羞.jpg］ ［gun！］ 人家女孩子都是要么外表单纯内里也单纯，要么内心闷骚外表单纯。栾晓呢，内心色，外表也色！ “看什么呢？笑成这样。”一旁的程绽出声。 江念芙都没意识到，她和栾晓聊天，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栾晓太会说骚话了。 她把手机倒扣在腿上，裹了一下嘴，“没什么，在和栾晓聊天。” “聊什么事这么好笑，我看看。”程绽作势要拿她的手机。 江念芙立马摁住手机不让他拿，如果让他看了她们俩的骚话，她的老脸可要丢到太平洋了。 程绽收回手。 “我们现在要去哪？”江念芙转移话题。 “去我家。” “我不去，你堂姐在，我去怪别扭的。” 程绽笑笑，“她走了。” 江念芙无话可说了。 到了程绽家，江念芙轻车熟路的下车，进门。 程绽调侃她：“你这是回自己家了吗？” 江念芙被着手，坐到沙发上，“当然，不过自己家的电视我还不会开。” 程绽帮她把电视打开，去冰箱里拿了点零食给她。 “你家阿姨呢？” “没在。” 江念芙松了口气，开开心心地吃起零食看电视，有其他人在总感觉自己很拘谨。 程绽坐在她旁边，“你来就是看电视的？” “那你接我过来做什么？” 程绽揽着她的腰，“那就看电视。” 江念芙找了一部春节档的喜剧电影，这个她已经看过了，再看一遍她还是笑的咯咯的。 程绽看着没感觉，靠在她肩上一点声音也没有，手指捏着系在江念芙腰上的外套，勾着不知何时出来的线头，一点点的打圈。 “芙芙，这是谁的衣服，系在腰上不难受吗？” 江念芙一边笑着一边解下外套，随口说道：“这是姚嘉树的外套，石唯和栾晓吃饭的时候闹，果汁撒在我裙子上了。” 外套被拿下来，灰色的百褶裙上一片明显的印记。 程绽摸了摸，顺手帮她把外套放在一边。 “去我房间换一套吧。”程绽说。 江念芙被他摸得痒了，笑着推开他的时候：“好，你别摸了，很痒的。看完这段再去换。” 楼上，程绽给她找了个短裤，配上江念芙穿的小上衣，显得怪怪的，很不和谐。 程绽看她这样子，不厚道地笑出声。 江念芙瞪他，想要脱掉，“笑什么笑，我不穿了。” “好啊。” 江念芙把刚要脱掉裤子的手慢慢拿回来。 程绽笑得不行，又找了个宽松的衬衫给她，江念芙这才满意地换上。 程绽带她去楼下的影音室，找了部国外的片子看，又点了两杯奶茶，切了点水果。 灯一关，只有投影仪和电影里的主人公叽里咕噜对话的声音。电影是程绽找的，江念芙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在影音室里吹着空调，喝着奶茶，吃着水果倒也舒服。 程绽的家里真的什么都有，夏天的天堂啊！ 江念芙喝一口奶茶，在心里感叹。 电影讲的是什么她没注意，在空调房里，昏暗的环境下，舒缓的电影做背景，她快要睡着了。 突然，一阵女人的呻吟声将她唤醒。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离得很近又很远。原来影音室的四周都有音响！！ 那暧昧的声音越来越大，江念芙彻底装不下去了，她假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首先看的并不是大屏幕，而是身边的程绽。刚刚她已经眯眼偷偷看过屏幕了，绝没有方幼柏那群小子看的A片激烈，那画面，香艳又有情调，让人流鼻血的那种。 程绽听到动静，回神看她，小声说：“你醒啦。”握着她胳膊的手在缓慢摩擦，江念芙那一小块皮肤已经热了。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泥泞 “嗯，我有点热，我想出去了。”江念芙说完，起身就想往外跑，被程绽一把抓住。 “那我再把空调温度调低点。”程绽抓着她宽大的T恤下摆。 江念芙被他拉的一顿，T恤领子勒到脖子，“那我出去上厕所。” 那突出的暧昧电影背景音像催命的鬼。 程绽不撒手，“你不是看电影之前刚去过。” “是吗？我忘了。” 程绽拉住她的手，稍稍用力的将她往回扯，柔声细语道：“把电影看完，一会儿就送你回家了。” 江念芙被迫坐回去，眼睛就是不落在前面的大屏幕上。 这电影的男主角怎么这么持久！ 江念芙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程绽的手还不老实。 抚着她腰的手在乱揉，大腿被他摸得酥痒，呼吸也在默默加重。 程绽随手将投影仪关掉，把注意力全放在江念芙身上。 江念芙的身子慢慢瘫软在沙发上，双手抵在程绽的胸口。虽然脸蛋红的要滴血，呼吸也乱了，但她还是说：“程绽，不行，咱们不能总是这样。” 程绽的动作一顿。 江念芙看他动作停下开，挣开他的怀抱，“我只是觉得我们还太小了，做这些不合适。” 昏暗的情况下她看不清程绽的表情，似乎是呆愣愣地看着她，接着起身坐好，垂着头说：“我只是想这次也让你舒服一点。 “你还记得我欠你一个奖励吗？我......”程绽欲言又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低着头的样子让江念芙动容。 她靠近一点，牵起程绽的手，“那我们就这一次。” “嗯。”程绽低低应了一声，欺身上前，缓慢地对她说：“不用怕，很舒服。” 其实江念芙对于亲密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这次不一样。 以前程绽摸着她，或亲着她，仅限于上半身。但这次，她能感觉到，像是一种越界的试探，先是小腿，再大腿根部，酥麻感让她无力，大脑一阵眩晕。 程绽在某个入口试探，若即若离的靠近，让她止不住地阵抖。 宽大的T恤被掀开，在昏暗的环境下，洁白的小腹不自然地起伏。程绽轻轻碰上去，带起一阵颤抖，还有不自然的喘息。临摹着少女的纯白的内裤边，指尖缓慢摩擦。 “芙芙，别紧张。”轻柔的声音连成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丝线，一圈一圈的缠绕着她，缠着她的身体，让她呼吸困难，缠着她的大脑，让她无法思考。 瘫痪一般，热的要蒸发。 修长漂亮的手在臀部游移，摩擦着内裤的边缘，指尖偶尔会钻进去，划过股缝，又是一阵颤抖。 “程绽，别摸......那里...” 温热手掌隔着内裤扣住整个阴户。 一片潮热。 安慰她的恐惧一般，轻柔的爱抚。 越是爱抚，湿润越多。 手指在中间的泥泞轻轻划过，碰到一点凸起，呻吟声不自禁的流出。 T恤被彻底褪下，纯白的小胸罩中间还有一个可爱的蝴蝶结，程绽轻轻咬着肩带，牙齿碰到肩上的肌肤，她往后躲了躲。 哪知这一躲，程绽似是惩罚般，手指从内裤的侧边钻了进去，碰到柔软潮热的泥泞之地。 “哈～” 江念芙一瞬间加紧双腿，那手便更是作怪，搅一搅，找到了小豆豆。江念芙妥协了。 双管齐下的后果就是江念芙已经不知道要顾着哪头了。 粉嫩的乳尖暴露在空气中，冷气吹过，小乳豆冒出头，渐渐发硬，又被卷入温热的口腔之中。另一只被不断爱抚揉搓的变形，可怜了尚在发育期就被如此蹂躏，索性程绽是温柔的。 沾满粘液的手慢慢抽出，移到内裤边缘缓慢地脱下内裤。 捏了两下白嫩的腿肉，示意她放松。 手指在泥泞处反复搅动，动人娇俏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大拇指似是长在了小豆豆上面，快速震动。 “这是阴蒂。”程绽抬头，温热的气息喷在江念芙的耳蜗处。 江念芙深吸一口气，眼睛被水润过，“我......知道。”你不用特意强调！ 程绽轻笑一声，“芙芙，你好可爱，上面是粉粉的，下面也是粉粉的。罩着粉粉的东西，是白色的。”说着亲了一口她微张着的唇，双唇间的气流震动，发出“啵”的一声。 陡然间，下身动作的频率加快，中指在小穴口刺探，模仿着交媾的动作在穴口快速抽查。 江念芙受不了这种刺激，呻吟声短促激烈。臀腹猛然抬起抽搐，透明的液体喷射而出，一阵一阵，濡湿了沙发，一些还喷射在了程绽的衣服上。 江念芙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嗡嗡作响，快感和羞耻感在这一瞬间达到顶峰。 似乎隐隐约约听到程绽说：“这次之后，你就不会抗拒了。” 明明以前都没有拒绝过。 身子慢慢放下来，脸却不再转过来，手臂挡住脸，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停止高潮后的抽搐和控制不住的喘息。 程绽把湿透的手指递到江念芙的眼前，笑着说道：“芙芙好棒，第一次就潮吹了。”又搂过她的身子，温柔的问她：“这个惩罚喜欢吗？” 江念芙此刻觉得他的温柔都色情极了，像是在勾引你，不断地回想起刚才致命的感觉。 “嗯？喜欢吗？芙芙。”他见她不吱声，便用脑袋去蹭她的胸口，柔软的发扫着乳尖，江念芙摁住他的脑袋，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舒服。” 说完这句话，屁股又被抓了一下，接着胸口传来湿润的感觉。 “芙芙，我喘不过来气了。” 江念芙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摁着程绽的脑袋。 楼上，浴室里水声不断，江念芙在洗澡。程绽换好衣服坐在床上，看到旁边江念芙进浴室前随手放在床上的手机。 程绽默默地解开锁屏，打开微信，慢条斯理的看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只和栾晓的聊天记录引他发笑。 自觉不便多看，扫两眼就退了出来。 之间下滑，找到姚嘉树的微信。 ［还生气呢？］ ［哼］ 前两天的聊天记录，只有这两条。 程绽神色不变的将手机息屏，摆放到原来的位置。 江念芙洗完澡出来，见到程绽在书房看书。 这幅人畜无害的少年样子，哪能想到在情色方面这么...... 江念芙不敢在想下去。 “影音室的沙发怎么办？”她表面上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问道。 程绽放下书，双臂睁开，示意她过去，“我会处理的。” 江念芙怕他家的阿姨看到。 作话：前面的那个番外章(两人在一起之后的故事)是独立故事！一切剧情以正文为主！ 坦然 程绽搂着江念芙的腰，身子微微弯曲，将脸贴近她。眼睛盯着书桌的某一处，不知在想什么：“芙芙，你喜欢姚嘉树吗？” 江念芙本来抱着程绽的头，顺着他的头发，听到他的问话一愣，“不喜欢啊，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搂着她的手臂在收紧，程绽慢悠悠地说：“我不喜欢他。” 江念芙弯下腰，捧着他的脸：“你是因为我用他的外套才误会的吗？” 她看向他的眼睛，如此坦然。 程绽的睫毛颤了颤，目光躲闪：“我不喜欢你和他们亲近。” 她轻轻坐在程绽的腿上，没用力。搂着他，语气足够让人有安全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方幼柏他们亲近。但他们是我重要的朋友，甚至在你之前出现。我不可能远离我的朋友。 “程绽，你不要乱想，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会和他们做刚刚和你做的事情吗？” 程绽没说话。 江念芙继续：“我从开学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你，看到你我会心脏乱跳，很紧张，甚至刚开始和你接触时话都不会说。但是我对他们是没有这种感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看到程绽微微点头，笑着对程绽说：“以后不许瞎想误会了，好嘛？” 程绽看着她，或许想开了，一言不发的吻她，直到嘴巴发麻才放开，现在江念芙在程绽的调教下已经不会喘不过气了。 江念芙觉得她的说服很成功，程绽看着已经不在多想了，她开开心心地去玩程绽的电脑。 天色渐晚，程绽送江念芙回家，小天开车。 临走时换上在程绽家已经烘干的裙子，找了半天姚嘉树的外套都没找到，只能作罢，再晚回去，只不定江念芙的电话会被妈妈打爆。 下车前她再叁叮嘱程绽把外套找到，要还的。 程绽回家，他把姚嘉树的运动外套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几天之后姚嘉树给江念芙打电话，问她出去玩吗，顺便把他的外套还给他。江念芙让程绽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打算在淘宝上找 一件同款，给姚嘉树邮过去。 姚嘉树果断拒绝：“一件衣服而已，回头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那这样更好，省的自己费心找同款了。 放假的第七天，成绩出来。江念芙这次考的还不错，成功吊车尾进入了重点班，四班。 江父江母把她的电脑重新搬了回来，之前答应的平板电脑也买了。 重新有了电脑之后，江念芙在家几乎没日没夜的打游戏，不打游戏的时候就窝在床上用平板看剧。栾晓约她出去都拒绝了，一切沟通都在游戏里，段位蹭蹭涨。 江父江母白天上班，因为她期末考试的良好表现，彻底不管她了。 程绽叫她出来，她也一直拖着，装可怜说自己好长时间不玩游戏了，之前一直在学习，都克制住自己不玩，现在让她放纵几天吧。这种放纵叁四天还好，到第五天的时候，江念芙家的门铃响了。 江念芙在扒在猫眼上看了半天才看清是程绽。 她打开门，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猝死在家里。”凌晨叁点才回他的消息。 此刻的江念芙头发全部扎起来捆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往常用心扎的丸子头很不一样。因为房间的空调开的很低，江念芙穿的是长袖睡衣。 江念芙让程绽进来随便坐，便急急忙忙进房间坐到电脑桌前。程绽跟进来，刚一踏进江念芙的房间，就听到了栾晓的声音：“芙芙，你动啊，塔要没了。” 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江念芙打游戏的时候没带耳机。 江念芙：“来了。” 程绽坐在江念芙的床上，视线环绕一圈，最后落在江念芙的身上。 江念芙察觉到身后的程绽一直不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 程绽笑眯眯地看着她。 直到电脑里传来男孩的声音，程绽的笑容在江念芙转回头的那一刻彻底消失。 他们五个的感情可真好，不仅在学校黏在一起，放假了也要时刻在一起。 一局游戏完事，江念芙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退了游戏。 江念芙看程绽还在盯着自己，但这个笑绝对和往常不一样。 江念芙笑眯眯地坐在他旁边问：“你想玩游戏吗？要不我教你？” 程绽像没听到一样，看向她的电脑桌，上面有薯片零食，旁边的小架子上摞了几本暑假作业。 “放假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江念芙心虚地笑了笑，想要打岔糊弄过去，“我教你玩游戏吧，下次咱俩玩，他们菜的一批。早就觉得你游戏天赋高了，一学就会。” 程绽原本想揪着原来的话题，听到她的话，顺势改变主意。 江念芙搬来椅子放到电竞椅旁边，“你坐着，看我玩。” 等江念芙讲的口干舌燥了，开了一局人机，让程绽实操一把。哪知程绽的游戏天赋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操控着游戏里英雄，像个傻子一样往前冲，比人机还人机，在被人机打死第七次之后。 程绽：“可能我的天赋还需要挖掘。” 江念芙赞同的点点头：“确实。” 两人果断的选择关掉游戏。 “这个小提琴你很久没碰过了吧？”程绽拿起她挂在电脑旁边的小提琴包。 “有几年了，教我小提琴的老师走了之后就没打开过了。” 当时他只知道江念芙每个周六日都会去上小提琴课，却不知道她很长时间都没有碰过小提琴了。 “你想听吗？”江念芙说着，就把小提琴拿出来。 拉紧琴弓，熟练的擦上松香、调音。 她架起小提琴，略有些不自在，笑道：“等一下。”回身打开电脑上的音乐播放软件，“我需要一个伙伴。” 找好伴奏后，江念芙将琴身夹于下腮与锁骨之间，以左手执琴颈按弦，随着伴奏的递进，右手持弓开始拉奏。 刚开始她还有些拘谨，渐渐地找回以前的感觉，运弓和揉弦的动作变得流畅。 江念芙找的是情深深雨蒙蒙版的《好想好想》伴奏，电脑音响出来的音质和小提琴的琴声对比有些失真，但不妨碍程绽把注意力都放在江念芙身上。 他的太阳，挺起高傲雪白的颈项，带着爱意的琴声看向他，眼神如有实质般将他包裹、围满，尽管刚开始她是拘谨的。 一曲完毕，江念芙略带满意的放下小提琴，“怎么样，我这童子功还是可以的吧？” 程绽没有说话，起身用力地抱住她，看着她的眼睛很亮。一首表达爱意的《好想好想》让他心中荡漾，刚刚一度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拥住她。 “我也好想。” 亲吻来的错不及防，又急又猛，一直到这个亲吻变了感觉，呼吸开始暧昧急促，双手不由自主的揉捏抚动。 江念芙推开程绽，微喘着气：“你好想什么？” 程绽看着她，心里的蜜浓稠的要溢出来。 江念芙亲了一口他唇下的小痣，推开他：“不管你想什么，先把手拿开。” 放在她胸下线的手捏了捏，不舍地拿下来。 她提议：“出去转转吧。”再不出去的话，那天羞涩的事情还会重演的。 虽然很舒服，但是她知道这种事情现在做不合适。 换好衣服，简单收拾一下，江念芙带程绽去了不远处的公园。 时隔一个星期再出门，江念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不经意地感叹：“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程绽：“所以你在家窝了一个星期？” “每次我大考之后都要放纵几天的，中考之后正赶上我爸妈出差，我在家里熬了叁个通宵，最后实在顶不住，趴在电脑桌上就睡了。” 程绽没说话，他没想到江念芙会这么放纵。 江念芙：“放纵几天之后我就会恢复正常，和他们出去吃个饭，我妈妈不忙的时候也会带我出去玩。” “不过现在她的工作调动了，越来越忙，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倒是清闲自在。” 程绽拉着她走到树荫处，“但是现在不一样，你有我了啊。” 江念芙点点头。 “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程绽拿出手机，打算叫个车。 两人先去吃了晚饭。 晚饭过后程绽带她坐车来到海边公路。 “这里的空气更好一些。”程绽站在公路旁，手扶着栏杆，闭着眼睛，似是真的在感受海风拂面。 “我好久不来这里了。”江念芙惊喜道。 她跨过栏杆，慢慢的像石岸上走去。海的对面是夕阳，有光来的方向。 程绽看着她向霞光走去，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光里的少女回过头，顺着海风的方向，向他喊：“快过来呀，这里风景更好。” 程绽一点一点的向江念芙走去，这一次，他每一步走的都很坚定。 江念芙看着走过来的程绽，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迫不及待的向前几步，“程绽，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她手指向公路，程绽以前站过的地方，“在那里。” 程绽拉住她的手，摇摇头。 江念芙皱着眉，是她感觉错了。时间太久，她也没见过那个男孩的脸，记忆里只有他靠在公路栏杆上的身影。 陷害 虽然有一瞬间的错认，但转念一想，程绽和那个少年的性格相差太多。 程绽疑惑道：“怎么了。” 江念芙转过身，面朝着海面。“没什么，只是以前我和朋友常来这里。公路旁有个男生也总是站在那看我们，只要我们和他打招呼，他就会躲开。”江念芙笑着说道。 程绽问：“之后呢？” “之后我们没来过这，也没见过那个男生了。”江念芙似乎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当时我的一个朋友见过那个男生的脸，说他帅的人神共愤，后来没在见过他，还难过了几天。” “你们为什么不来这里了？” “就是我那个朋友，她要回老家治病，但是她老家没有海，临走之前的一段时间天天叫我们过来玩。” 江念芙说道这里似乎想起什么事情，她低下头，声音放的很轻。 “她答应我病好了就和我联系，如果没治好的话就当她从来没出现过。她走了之后把我们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我打她电话也不接。” 所以江念芙再也没来过这里，那是她在小小年纪里，第一次与生离死别如此之近。她不确定唐梓的病治好没有，因为她至今还联系不上唐梓。 “我都快忘了这些事，今天你带我来这，我才想起来这么多。” 程绽默默地听着她讲以前的事情，心里的暗涌翻起。 —— 那天程绽带她出去之后，江念芙的放纵时期也结束了。 每天去图书馆和程绽写暑假作业，程绽的作业早就在放假那几天写完了，江念芙的倒是一点没动。 程绽一边给江念芙讲题一边监督她写作业。 图书馆的空调温度开的适宜，江念芙看到程绽爬在旁边睡着了，她偷偷从桌子地下拿出平板，插上耳机，打开电视剧，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放松一会儿没问题吧。 她昨晚熬夜追的这个剧，学习时还心心念念着电视剧的剧情。 程绽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江念芙带着耳机，一脸姨母笑的看着桌子底下。 他轻轻起身，看到书桌下面平板播放的电视剧。 “好看吗？” 程绽冷不丁的出声，把江念芙吓了一跳，江念芙快速地摘下耳机，反应迅速道：“不好看。” 程绽把平板抽出来，自然地摁掉关机键，“先把这张试卷做完。” 江念芙看着平板被没收，只能乖乖写作业。没一会儿，便一下一下的磕起头来。 程绽扶住江念芙的脑门，江念芙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他，语气里满是委屈：“我好困。”说完又一头栽在桌子上，幸好有程绽的手垫着。 程绽看她这样子，只能送她回家。 江念芙回家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躺在床上，拿出平板看电视剧。 栾晓在几人的微信群发消息。 ［卡丁车冲冲冲！！！］ 江念芙本来看着电视剧昏昏欲睡的，她把消息划走。 石唯：［我在姥姥家啊，去不上。］ 方幼柏：［我也不在家。］ 江念芙看到弹窗消息，是栾晓在群里@她。 栾晓：［芙芙～大哭.jpg］ 江念芙叹口气，想补个觉也难。 江念芙：［好。］ 姚嘉树：［带我一个。］ 和栾晓汇合之后，两人先换好衣服，拍了几张照片。 姚嘉树抱着头盔向这边跑来。 栾晓向来不吝啬对帅哥的夸赞，伸出拳头和姚嘉树对碰了一下，“哇哦～帅呦。” “有眼光。”他笑道，转头和江念芙说话：“江念芙，你欠我顿饭什么时候还啊？” 栾晓：“什么饭？” 江念芙解释：“上次借他的外套，忘在程绽家了，不知道丢哪去了。” “这都可以丢？” 江念芙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很疑惑。 “一会儿出去请你们吃寿司吧。” 栾晓：“好耶，蹭饭蹭饭。” 叁人又合照了一张，栾晓拿着手机准备拍第二张的时候，她指着不远处道：“芙芙，那是不是程绽啊？” 江念芙看去，不远处走来叁人，正是程绽和钟忻，旁边还有一个女生。 叁人穿着赛车服没带头盔，俊男靓女走在一起倒是显眼得很。 江念芙看到程绽下意识地转过身，把头盔戴上。 栾晓问她躲什么，江念芙：“我上午才和程绽分开。” 看江念芙的行为，栾晓已经猜出七八分。可惜已经晚了，她看到程绽径直向他们走来。 栾晓看到江念芙背着身一直不回头，她把手背过去，碰了碰江念芙。面上看程绽走到她跟前，堆起笑：“好巧，班长也来玩卡丁车啊。” 程绽笑着看向栾晓身后的江念芙，笑道：“是很巧，我上午才和芙芙分开，下午就碰到了。” 江念芙转过身，摘下头盔，指向栾晓：“是她，非要我出来陪她玩。” 栾晓苦笑着配合：“对对。” 钟忻在旁边笑道：“程绽也是被我强拉来的。” 江念芙无奈地呵呵笑两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心虚。 “走啊。”姚嘉树皱眉催他们。 程绽拉起江念芙的手向赛道起点走去，江念芙看他一言不发，她没话找话：“那个女生是钟忻女朋友？” 程绽：“嗯。” 江念芙看程绽冷淡的态度，也不在说话了。 后面的栾晓看到两人走在前面的背影，不由说道：“果然，好朋友谈恋爱之后就感觉是自己失恋了。” 一旁的姚嘉树没搭话。 钟忻和他女朋友开一辆卡丁车，其他几人各一辆。 栾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赛道上一股很浓的火药味。 她在倒数第二位，垫底的是钟忻和他女朋友。江念芙的卡丁车玩得好她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今天会这么激烈。第一圈刚开始，她就已经看不到江念芙、程绽和姚嘉树的车屁股影了。 叁人像是较劲一般。 程绽看江念芙已经跑在了第一位，他的眼睛拉拢下来，向左打方向盘，减速。 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是撞车的声音。 追尾碰撞后姚嘉树在座位上反应了一会儿，他晃晃脑袋，确定自己没事，便迅速地下车去查看前面被撞的程绽。 程绽的车被撞出去一米左右，幸好当时姚嘉树反应及时，没有造成翻车事故。 “程绽，你怎么样。” 座位上的程绽低着头没说话，似乎是昏迷过去了。 工作人员和江念芙他们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江念芙连忙上前去看程绽，姚嘉树把程绽的安全带解开，工作人员要把他抬出来，钟忻焦急的给120打电话。 程绽在这时睁开眼睛。 “芙芙。”他的声音虚弱，手扶着额头，看起来是伤到了脑袋。 江念芙：“我在。” 旁边的人看到程绽醒了，都松了一口气。 钟忻：“你感觉怎么样？身上有哪里伤到？”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痛。”程绽微微摆臂，自然地松开工作人员的搀扶。右手扶着江念芙，一副虚弱的样子。 “钟忻，不用打120了，我没什么事。” 江念芙：“不行，还是要去医院检查。” 程绽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事，就是一直再说自己头痛，坐在室内的沙发靠着江念芙的肩膀休息。 程绽的个子高，头靠在江念芙的肩膀上的动作有些别扭，他歪个身，枕在了江念芙的腿上。 工作人员也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几年前有一个小男孩在开卡丁车时追尾，下车时还蹦蹦跳跳的，回家后就进医院检查手术，最后变成瘫痪。 几人连忙送程绽和姚嘉树去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姚嘉树没什么大碍。倒是程绽，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医生建议多休息。 在医院门口，钟忻和他女朋友先行离开，江念芙也陪着程绽先上了车。 姚嘉树看着江念芙和程绽离开的背影，他问栾晓：“你觉得程绽是个什么样的人？” 栾晓：“班长人很好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如果我说，刚才的追尾是程绽故意造成的，你信吗？” 栾晓立马否定，貌似觉得姚嘉树的话很搞笑：“不可能，班长不是那种人。” 姚嘉树：“程绽是故意减速的......”他话语中带着疑虑，其实他也不确定。 栾晓：“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况且受伤的还是他。” 是啊，他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 姚嘉树拿出手机，给江念芙发去微信。 ［回去之后程绽的身体再有问题的话随时联系我，我带他去医院。］ 话中的意思就是医药费他来支付，刚刚检查的费用就是姚嘉树花的钱。 江念芙在车上看到姚嘉树的信息，随意的回个表情包。抬头看旁边的程绽，还在说刚刚在赛车场发生的事。 他微低着头皱眉，表情带着疑惑和恰到好处的委屈，手指勾着江念芙穿的工装裤的纽扣带，微微用力拽了下，把看手机的江念芙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自己身上。 “明明不是弯道，他突然加速，我没反应过来就失去意识了。” 江念芙：“他也不是故意的，开那么快，难免会有点事故的。” 但是这种娱乐性质的卡丁车发生事故的几率可以说是很小。 “可是赛道很宽......”程绽的这句话还没说完，便揉着头枕在江念芙腿上，似乎是难受的说不出话。 江念芙揉着他的脑袋，不在说什么。 恶心 如果是弯道想要超车的话，发生事故还有情可原，但是这是在直道上追尾，这种事故发生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及微。 江念芙觉得是程绽多想了，但也可能是她自己多想了，程绽并没有说是姚嘉树故意的，但江念芙听出了程绽话里话外都在说着姚嘉树是故意追尾的。 这场追尾很奇怪，索性两人都没什么事。江念芙不愿多想，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她都找不到原因，或者理由。 今天的一个插曲，也算是化解了江念芙和程绽刚刚冒出头的冷战。 两人平时的作战地点也从图书馆变成了程绽家里。 这样持续几天后，江念芙想着每天往返程绽家写作业实在麻烦，现在程绽的脑震荡还没好，她想让程绽多休息。 “明天我就不来了，你在家多休息，等你好了我再来找你。” 程绽拒绝：“不要，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江念芙想到自己来了这么多次，还一次都没有碰到过程绽的爸爸妈妈。 程绽一直是自己住。 她顿时有些不忍心。 程绽：“我们可以去图书馆。” 江念芙：“不行，你还没恢复好。” “我已经没事了。” “昨天你还说自己头疼。” 昨天江念芙中午才去程绽家，在去的路上程绽一直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头痛，让她快点。 其实她很纳闷，自己又不是医生，她去不去和程绽头痛有什么关系。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谎言，只得另找借口：“我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江念芙叹口气，妥协道：“明天我要陪妈妈去吃饭，之后我会照常来的。” 得到了江念芙的承诺，程绽也放下心。 第二天，江念芙陪着江母去和江母的朋友吃饭。江母的朋友一向喜欢江念芙，还特意给江念芙发微信。 ［念芙呀，云姨明天回盐城和你妈妈吃饭，你明天也出来啊，云姨看看你。］ 长辈都如此说了，就算江念芙不想参加也必须得去了。 不过参加长辈的局还是很有收获的，云姨包了个大红包，直往她怀里塞。 江母拦着：“哎呀，不过年不过节的你这是做什么？” “我好几年没见到念芙了，必须拿着，云姨没孩子，以后还惦记着念芙养老呢。”云姨开玩笑地说道。 江念芙推红包的动作很有技巧，看似推拒，实则红包就没离开过她的手。只要妈妈不从她手里把红包拿走，她就能保证这个红包是她的。 她才不相信云姨让她养老这种话，云姨在武汉开了自己的小公司，混的风生水起，还用得着她养老？ 她看着红包在自己手里晃来晃去。 果然，江母也就是客气几句，并没有真正推脱。 她一边装作无奈地把红包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一边说着：“云姨，你放心吧，以后你退休了回来盐城，就把我当亲女儿看。” 云姨一脸笑：“看看念芙多会说话。” 江念芙窃喜，小金库又多了一笔巨资。 回家的路上，江母看见江念芙美滋滋的数着红包里的钱，警告道：“你长大了，可以自由支配你的金钱，但是不能挥霍到没用的地方。” 江念芙嗯啊着答应下来，又想起上次答应请姚嘉树的饭还没吃上，再拖的话都快开学了。 “明天我想请同学去吃饭。” 江母表示没意见，这些日子江念芙表现得极其良好。期末考试成绩大幅度提升，还进了重点班，放假之后虽然玩了几天，但是现在江念芙每天都拿着作业去图书馆，她检查过她的作业本，完成的都很好。 江母欣慰的看她，这才是她的好宝贝女儿嘛。 江念芙给姚嘉树发去微信。 ［姐有钱了，请你吃顿好的。］ 吃饭自然不能忘记自己的兄弟们，江念芙又在群里说了一声。 除了石唯还在他姥姥家，其他几个都能出来。 姚嘉树：［这不是请我的吗？怎么带上其他人啊。］ 栾晓：［你有意见？］ 姚嘉树：［不敢不敢。］ 方幼柏：［小泡芙请客，大吃特吃！］ 江念芙：［撑不死你。］ 江念芙想起上次出去玩卡丁车时碰到程绽的尴尬，他还是要和程绽说一声额的。 [明天我和栾晓他们去吃饭。] [栾晓和谁？] [方幼柏和姚嘉树，上次我把姚嘉树的外套丢你家了，答应请他吃顿饭补偿他。] [我也想去。] 江念芙果断拒绝：[你在家好好休息，后天我去陪你。] [我也想去。] 程绽又重复了一遍。 程绽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养病，江念芙以为他是憋得慌，想出去了。 她哄着：［等你恢复好了再出去。］ 程绽没有回江念芙的消息，其实轻微脑震荡修养几天就好了，这两天程绽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却贪恋江念芙的照顾。 他现在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江念芙几人在饭桌上提起前几天在卡丁车场撞车一事。 栾晓半开玩笑地说：“嘉树还怀疑是程绽故意减速的，大傻子，程绽脑子秀逗了吗？” 方幼柏：“去看看监控不就知道了。” 江念芙剥着虾壳，往姚嘉树的方向撇了眼，说道：“不至于，两个人都没出什么事，看监控有什么意义。”说着，她把剥好的虾扔向姚嘉树，嗔道：“你这小子怎么开始阴谋论了，不许坏我家程绽名声。” 姚嘉树轻巧地接过江念芙撇过来的虾肉，扔到嘴里，“再多剥点。” 方幼柏不满道：“你怎么给他喂虾吃啊？” 江念芙叹口气，把刚刚剥的虾递给方幼柏：“给你给你。” 没等栾晓说话，江念芙又回身反应迅速再剥一只，一边剥一边说：“别着急你也有。” 两人这才满意。 江念芙深谙一碗水端平的道理。 卡丁车事件就这样被轻轻带过，就此揭片了。 餐馆角落卡座的少年修长干净的手捏紧了皮质沙发，一双本该漂亮的眼睛此刻阴沉得可怕，看着氛围愉悦的四人，嘴里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恶心。”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打算去玩个密室。 这时程绽给江念芙发来微信。 ［芙芙，我头晕的想吐。你回家了吗？］ 江念芙看程绽发来的消息，也玩不下去了，和叁人打了声招呼就打车往程绽家赶。 憋闷 因为程绽之前就把密码告诉过她，不用绽开门，她着急的直接进去了。 却看到程绽好端端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江念芙来了，感到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吃完饭直接回家吗？” 江念芙小口喘着气：“你给我发消息说晕的直吐，你没事？” 程绽捋着她的胸脯，帮她顺气，让她坐到沙发上。一脸自然：“刚刚还晕，现在好多了。” 江念芙看他的样子，脸色微微发白，精神倒还好。 “去医院看看。” “没事的，你来之前躺了一会儿，已经不晕了。” 程绽笑着把桌子上的水杯递给她，让她坐下，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江念芙喝了水，喘过来气了，“刚刚还要和他们玩密室，你一个微信就把我叫回来了。”江念芙惦记着没玩上的密室。 程绽放在她腰间的手缓慢挪动，“芙芙，多陪陪我吧。” “离他们远点，行吗？” 江念芙皱了下眉，“程绽，你忘了上次我和你说的吗？” 程绽身子慢慢倒下，躺在她怀里，脑袋埋在了她腹部，声音闷闷地：“我记得。” 门口密码锁的声音响起，门被打开。 站在玄关处的钟忻看见两人的姿势，尴尬的站在原地。 “我妈说给你送盘饺子。”他把保温盒放在玄关的置物台上，“你俩继续。”说完，转身就走。 江念芙一脸懵的看钟忻离开，刚刚两人间诡异的氛围被打断，她想对程绽说的话也被打断了。 江念芙抬起程绽的头，让他起身，她站起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程绽猛地拉住她，他似乎在笑，江念芙不确定。因为程绽眼睛微微眯着，嘴角的弧度很怪异。 “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吗？” “你怎么总是急着走？” “我比不上他们吗？” 江念芙有些愣神，她坐回他身边。 她想说其实每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她都嫌不够长，但是这话又有些肉麻，她说不出口。她没想到程绽会这么想，尽管程绽说的话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尽量忽略掉那些不舒服的感觉。 “你们之间是不能比较的。”她认真的说。 程绽笑出声，摸摸她的脸：“看你吓得。” “逗你呢，回去吧。” 怪异的表情不就见了，程绽还是那个程绽。 江念芙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上，让她有些憋闷，她不愿意多想。或许是天气闷热的原因，心情总是很烦躁。 过了半个月，程绽才拖拖拉拉的好转，暑假也快结束了。 再开学又是一次分班，江念芙去四班报道，却看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嘉树，你怎么来四班了？”江念芙看着站在门口的姚嘉树，旁边和他说话的女生刚走。 “干嘛那么吃惊。” “你成绩......”说到一半，江念芙突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上学期她就看到过姚嘉树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来重点班自然很容易。她奇怪道：“那你上学期转来的时候怎么没上重点班啊？” 姚嘉树小声说：“那时候我成绩太差，我舅舅说直接让我进重点班的话怕我给他丢人。” 江念芙一边笑一边认同地点点头。 “芙芙。”身后传来程绽的声音。 姚嘉树看到程绽，“身体怎么样了？” 程绽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 姚嘉树指了指班级里面：“我是这个班的咯。” 程绽的笑容僵住了一下，转瞬即逝。他没继续搭话茬，转头对江念芙说：“中午等我一起去吃饭。” 江念芙点点头，叮嘱他：“身体不舒服就请假。” 江念芙发现程绽挺倒霉，总是受伤进医院。 “好。”程绽靠近，要拉住江念芙的手。 江念芙躲开，小声道：“老师在里面呢。” 程绽目光闪了闪，瞟了一眼姚嘉树，然后默不作声地收回手。 姚嘉树摸了一下鼻子，装作自己没看到。 班主任叫几个男生去搬书，姚嘉树也跟着去了。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学校的学生都有点躁动不安，程绽被人叫去打篮球了。江念芙本想跟着过去看看，新班主任让报道完的同学在班级等着哪里都不许去。 江念芙不舍地和程绽挥了挥手，看来新班主任很严格。 中年女教师，五个字秒杀了所有。 一上午的报道时间结束，中午和程绽吃了个饭，中午班主任就开始讲成年不变的班规，接着重新安排座位。 江念芙的个子在女生中算高的了，被安排在倒数第叁排。 新班级的同学还挺热情的，都认识她。江念芙自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和程绽谈恋爱他们才认识她的。 程绽在食堂说了他们俩谈恋爱那天，表白墙就有人发了两个人走在一起的照片。 那几天去班里看她的人也不少，现在因为程绽，她也算是学校的半个风云人物了。 下午上课，江念芙的后桌用笔帽捅了下她的后背，江念芙吓得一激灵。 “靠。” 后桌“噗嗤”笑出声，递给她一个小纸条。 江念芙接过纸条，警告他：“再吓我的话小心暴打你。” 后桌挺直腰背轻咳两声，示意老师向这边看来。重点班不比普通班，平时上课要严肃很多，没有几个调皮打闹的学生，老师的威严也比在普通班更大一些。 江念芙立马转身坐好，装着认真听了一会课。见老师转移了注意力，她把纸条从底下拿出来。 ［手机借我用一下。］ 江念芙又传了张纸条过去。 ［我也没带！］ “最后一排的男生，把你手里的纸条拿上来。”讲台上响起物理老师冷冰冰的声音，那语气又带着点“我终于抓到你了”的感觉。许是看姚嘉树上的第一节课就在座位上东扭西扭的不认真听课，老师盯他许久了。 姚嘉树还没打开看，他在座位上不动，没有把纸条拿出去的意思。不知道江念芙写了什么，如果是因为手机什么的还连累了江念芙。 戴着眼镜较年轻又强势的物理老师见姚嘉树迟迟不动，他走下讲台打算亲自抓现行。 姚嘉树看老师越走越近，情急之下把纸条往嘴里一塞，嚼吧嚼吧便吞了下去。 缠紧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都笑出声，甚至有的开始鼓掌。江念芙看姚嘉树的一系列操作惊掉了下巴。 这兄弟干嘛啊，那纸条里也没写什么，直接吞了！ 物理老师见此课也不上了，气急败坏的骂了姚嘉树半节课。 下课后，江念芙笑得不能自已，到姚嘉树面前。 “你吞了干嘛？真是笑死我了。” 姚嘉树幽怨的眼神看着她，“还不是因为怕你的手机被没收，连累你。” “可是我在纸条上面写了我没带手机啊。”江念芙说完又笑起来，伏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姚嘉树顺了顺自己的胸，感觉吞下去的纸条噎得慌，“江念芙你真是我冤家。” 姚嘉树吞纸条的消息就传开了。这帅哥真猛，也真刚。从此理科四班的第一个笑话诞生，原本女生们以为姚嘉树是晴朗阳光系帅哥，现在私底下都说他是笨蛋帅哥。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姚嘉树吞纸条挺奇怪，都知道他是和江念芙传纸条，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至于让他这么牺牲自己。 不过大家都没把这当回事，大家笑得最主要还是姚嘉树吞纸条的事情。 程绽在四班后门看江念芙在姚嘉树桌子前面笑的开心，他抿抿唇，转身离开。 班级门口有人想和程绽打声招呼，帮他把江念芙叫出来，可是看程绽什么都没做，转身直接走了。 “江念芙，刚才程绽在后门，我以为要找你，没想到走了。”那人和江念芙说。 江念芙去后门看了一眼，看见程绽往一班走的背影。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江念芙去一班找程绽，问他刚才去四班怎么没叫她。 “我看你在忙，就没叫你。” 江念芙回想了一下上节课下课自己在干什么。她也没有忙啊，就是在和姚家树说话...... 她抱了下程绽，因为在走廊，人来人往的，她快速分开，打趣他：“你占有欲好强奥，我的小绽同学。” 程绽被她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否认道“我没有。” “那你耳朵红什么？”江念芙头一次看到程绽害羞，她所看到脸红耳朵红的程绽，都是在两人亲密的时候，没想到她随便调侃他一句，程绽就害羞成这样。 程绽：“那你不要和他说话。” 这问题现在一直在纠缠着两人，尽管江念芙已经一再和程绽说明了，程绽还是不能明白。 朋友是朋友，程绽的要求有点让她难以接受。 江念芙没有回答程绽，转开话题：“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嗯。” “想要什么呀？”江念芙看程绽的情绪低落，她踮起脚摸了摸程绽的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程绽比高一时长高了一点。 程绽笑笑：“只要是芙芙送的，什么都可以。” “哇，这么乖啊。”江念芙夸张的说。 程绽似乎很是受用，露出了小满意的笑容。 “我发现你比上学期高了。” “是吗？”程绽靠近点，胸口差点贴在江念芙的脸上，顺着她脑瓜顶比量了下。 “是高一点了。” 江念芙推开他，笑着道：“哪有你这样量个子的，我也在发育好不好。” 程绽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江念芙的胸口，“确实。” 上课预备铃响起，江念芙瞪了程绽一眼便向四班跑去。 刚刚下课时的那点不愉快也随着江念芙的转移话题而被忽略掉。 程绽往班里走着，想起江念芙说他“容易害羞”这种话，他不由笑了。 更多的是突然被揭穿的难堪，他想在江念芙面前保持着一直温柔大方形象的，没想到这次没忍住。 此后的下课时间程绽几乎都会找江念芙，占满了江念芙的课余时间，好像又回到两人刚刚谈恋爱的时候，程绽缠着江念芙缠得紧。 江念芙有时想找栾晓去玩都没有时间了，刚开始觉得还好，和程绽在一起感觉自己幸福的要冒泡了，后面那种窒息感上来。现在看见程绽在四班门口等她，她想出去的欲望都没有。 假装学习的套路又要开始了，但这次的方法对程绽好像没什么用处。程绽看到江念芙在学习，像是知道江念芙的把戏一般，执着的让班级同学叫她出来。 “今天放学不用等我了，我和栾晓约好了去打羽毛球。” 程绽：“我也去。” 江念芙不得不说：“哎呦，我们女孩子聊小秘密，你去什么？” “你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 江念芙一愣，没敢相信程绽会说出这话。 程绽神态自然，甚至带着疑惑的看向江念芙。 江念芙不想和他发生不愉快，她笑着说：“女孩子之间当然会有秘密了。” “但是我们两个之间不需要秘密。” 江念芙看程绽不依不饶，她看着程绽：“难道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有一两秒的静默，在上课铃响的时候，程绽说：“那你早点回家。” 江念芙看着程绽离去的背影，有一瞬间的不忍心。 程绽看起来很失落，很伤心，但他没有说出来。 放学，江念芙和栾晓一边打羽毛球一边聊天。 栾晓：“最近你也不和我们出去，打排位都凑不上人，找高浩云，那家伙挺高的个头白长了，翻墙都不敢。” “他在主任那里眼熟，被抓到就废了， 当然不敢。”江念芙把球打回去。 生日 栾晓看江念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有意逗她：“你是没看到，你不出去后方幼柏每次和我们出去都念叨你。” 江念芙喘着气，没接栾晓打过来的球，走到旁边喝了口水：“别开玩笑了，我会当真的。” 栾晓讪笑两声：“你知道的，方幼柏忘不了他的小初恋。” 江念芙没搭话，又喝了一口水。 “受不了程绽这磨人的性子了？”栾晓抓住主要问题，问江念芙。 一提起这个，江念芙有话说了，“程绽太粘人了，刚开始几天没什么，但是时间长了他不觉得累吗？几乎每节课都要和他出去，在学校除了上课时间要无时无刻不和他在一起。” 栾晓叹口气：“虽然我很理解你，但是如果像班长这样的男生粘着我，我一百分的愿意。” 江念芙擦了下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喘不上气。”她挫败靠在栾晓身上，“你说是不是我的问题。” 栾晓：“和他表明了你的想法，这样你俩都不会累。” “我尝试过。”但是每次想说的时候都会被程绽转移话题，或者他露出失落的神情，只要程绽的头低下，嘴唇抿着，一副“我喜欢你，你却要远离我”的表情，她就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甚至让我远离你们，我觉得这根本不可能，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栾晓：“那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方幼柏？”想到上次卡丁车事件，她补充：“或者姚嘉树。” “我想过，但是我和他说明了。”江念芙突然抬头，眼睛发亮地看着栾晓：“我不可能做出朋友恋人二选一的抉择，但是我可以让程绽接受你们。” 栾晓挑眉看她。 “程绽和我说过不喜欢姚嘉树他们，只要让程绽喜欢他们，不就可以了。” “正好程绽快过生日了，就借生日的这次机会。” 栾晓皱着眉，歪了下头，“要不，你试试？” 两人又打了一会羽毛球，六七点钟才伴着晚风回家。 江念芙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隐隐期待程绽过生日那天。 —— 眼看夏天就要过了，早上的天气要凉一些。今天下小雨，偏偏江念芙的大姨妈来了。 早上到学校小肚子疼得厉害，她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早饭也没去吃。程绽把早饭递进来，还有止疼药和热水，在后门看了半天才离开。 吃了药，江念芙感觉好受了一点。一般女生是不会像她疼的这么厉害。小学六年级第一次来时，江念芙自己不注意，把江母对她说的话当做耳旁风。大雪天和楼下小朋友打雪仗，自此之后，每一次来大姨妈，江念芙都要经历痛经，小肚子也像被针扎一样。 中午上课前，姚嘉树从外面上网回来，将一个热水袋扔在她桌子上。 江念芙拿到手里，还是热的。她把热水袋塞进秋季校服里，贴在小肚子上，向姚嘉树投去感激的眼神：“大哥雪中送炭，小女子感恩在心。” 姚嘉树嘴角抽搐两下：“只是感恩在心？” “不止不止。” 虽然吃了止痛药好点了，但是今天一直在下小雨天气凉，江念芙感觉手脚还是有些发冷。她又想不起来喝热水，早上程绽接的热水还在保温杯里。 此刻有了热水袋，正合江念芙的意。 中午上课前，程绽去办公室取老师的教具，上楼时遇见姚嘉树拿着个粉色的东西从他身边经过，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打招呼。 下午去四班找江念芙，在门口看到江念芙站起来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粉色热水袋塞进书桌里。 程绽看江念芙的脸色比上午好了许多，他面不改色：“看起来好多了。” 回班之后，一下午的课程绽都在走神。捏着金属笔帽的手指已经被割出血，他像是没感觉到，用金属笔帽在伤口处来回划蹭。 同桌提醒他，他没像往日笑眯眯和人说话，脸色阴沉地撇了一眼对方，便不再说话。 同桌看到程绽的表情后便不再多说话，看着他手上自残的动作，心理直发毛。在他眼里温柔可爱的班长此时变了一副模样——扭曲，阴沉，让他害怕。 一只小飞虫飞到程绽的桌子上，那或许是夏末里最后一只小飞虫。程绽拿着笔，用沾着鲜红血渍的笔帽那一端靠近飞虫，碾压，抹杀，修长干净的手微微晃动。那只不经意飞到他桌上的小飞虫已经死了，他不在意般，眼睛虚空着。 为什么他没想到天气凉要给芙芙热水袋呢？为什么姚嘉树总是要做这些事恶心他。 下午江念芙面色红润的脸总是出现在他脑海里，一边一边反复的告诉他，她在责怪他，她好了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另一个人。 —— 程绽生日这天正好是周六，江念芙约程绽出去吃饭，她定的地方，一直在和程绽打哑谜，怎么也不告诉他要去哪。 “哎呀，到了你就知道了，这是惊喜。” 江念芙带程绽来的地方是一个轰趴馆。 进门前伴着礼炮“嘭”“嘭”声的欢呼，礼花撒在两人身上到处都是。 “生日快乐！” 被各式各样的气球装饰的房间。 钟忻和他女朋友也在其列。 程绽的笑容险些没维持住。 栾晓：“班长感动的没反应过来吧！这些都是芙芙安排的。” 方幼柏捏着礼炮尾部，一拧，有一个礼花炸开，“生日快乐啊兄弟。” 这一句祝福不咸不淡，但打破了程绽愣神时僵硬的气氛，给足了江念芙的面子。 犒劳 方幼柏捏着礼炮尾部，一拧，有一个礼花炸开，“生日快乐啊兄弟。” 这一句祝福不咸不淡，但打破了程绽愣神时僵硬的气氛，给足了江念芙的面子。 程绽扫视一圈众人，眼神回到江念芙身上：“谢谢芙芙。” 不用谢，只是搬空小金库而已，江念芙暗自心疼。 钟忻：“你女朋友可为你费尽心思啊，看看我的。”说着瞄了一眼自己女朋友。 钟忻女朋友宋婧打了他一下：“想得美。” 开门欢迎仪式过了之后，栾晓提议玩游戏。 经典狼人杀，栾晓做上帝。 第一局江念芙和宋婧是狼人，宋狼人首刀平民钟忻。 方幼柏预言家验了江念芙，当晚被女巫程绽毒死。第一个晚上死了两个人，天亮大家发言时都猜测是女巫被狼刀又用毒药带走了一个人。（因为女巫被刀后不能使用解药） 程绽在第二号位发言跳了预言家，说自己验了姚嘉树，姚嘉树是狼。 在场一共七位玩家，死了两个人，两狼顺势跟着程绽踩姚嘉树。 最后归票时石唯弃权，姚嘉树叁票淘汰。第二晚，两个狼直接刀了程绽。栾晓宣布两个神都死了，狼胜利。 大家纷纷说程绽是游戏黑洞，是女巫不救人还刀错了人，最后莫名其妙跳预言家踩姚嘉树。钟忻气的说程绽：“要不是因为你今天是寿星，我你妈，啊！”他拿充气锤子疯狂砸着沙发泄愤。 宋婧摁住钟忻，“淡定淡定。” 程绽靠在江念芙的肩膀上，歪着头，“我第一次玩，不太会。” 江念芙顺了程绽两下头发，看向钟忻：“不要说我们小绽。” 钟忻气不过，抱着宋婧哀嚎：“宝贝，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宋婧：“我错了我错了。” 钟忻这才安静下来。 姚嘉树：“我举报，严重怀疑程绽是因为江念芙是狼才这样的。” 石唯起哄：“抗议抗议抗议！” 栾晓拿充气锤子连环打石唯：“驳回，程绽不可能知道芙芙是狼。” 作为上帝的栾晓看的清清楚楚，程绽不是因为江念芙是狼才如此，而是单纯的针对方幼柏和姚嘉树，后面的两局更加印证了栾晓的猜测。程绽只要抽到有身份的牌就会针对方幼柏和姚嘉树，偶尔还会针对一下石唯，丝毫不考虑游戏的胜负。 最后众人都被程绽的玩法搞到没心态，提议去唱歌。 江念芙、宋婧、栾晓和姚嘉树去打麻将，程绽坐在江念芙旁边看热闹，其他几人在旁边唱歌。 晚饭时，压轴蛋糕出场，众人让程绽许愿，唱了生日快乐歌，又热闹了一会儿便散场了。 玩了一天下来，程绽和几个男生的关系依旧如此，不咸不淡。倒是钟忻的女朋友宋婧和江念芙栾晓两人聊得火热。 分开时叁个女生依依不舍，最后由钟忻拽着宋婧强行离开结束。 钟忻牵着宋婧的手走在路灯下，感慨道：“程绽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生日。” 宋婧皱眉看他，“不可能，程绽人缘这么好，想给他过生日的一定有很多人。” 钟忻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前提是他愿意。” 江念芙程绽和大部队告别，两人单独坐地铁回去。 江念芙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程绽，满眼期待地让程绽打开。 程绽打开盒子，是用红绳编织成的手链。 “看一下里面。” 程绽将一根红绳拨开，看到里面一缕黑发。 江念芙把手链拿出来，带在程绽手腕上。程绽的肤色苍白，一抹红色在白皙的手腕上异常夺目。 “好看。”江念芙摸着手链和皮肤的相接处。 一直没说话的程绽突然开头：“芙芙，想知道我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什么？” “今晚去我家吧。” 江念芙眨眨眼，“你答应我了，上次是最后一次。” 自从在程绽家的影音室体验过一次后，两人便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这是我的生日愿望。” 江念芙有些慌乱的低下头，打开手机，“我给妈妈打个电话。” 和江母说完晚上在栾晓家住之后，又给栾晓通去消息，以免露馅。 —— “我先去洗澡，你玩游戏吗？”程绽进浴室之前问江念芙。 江念芙轻车熟路的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看到游戏记录，程绽应该是自己玩过。 一局游戏没结束，程绽就出来了。身上带着水汽的站在她背后，默不作声地将两手搭在江念芙的肩上。 正对线的江念芙一个分神，死了。 她听到程绽低笑出声。 程绽在旁边看江念芙打游戏，很安静。 一局游戏过后，程绽提醒她：“洗澡水放好了。” 江念芙洗澡时在想，她好容易妥协。之前和程绽亲密时她从不会想下一步，也没有危机感。今晚不一样，她是在程绽家过夜，程绽的生日愿望就是...... 或许她还有拒绝的机会，她把脸埋进水里，热气蒸得她的大脑有些短路。 “洗好了吗？”外面响起程绽的声音，她在里面洗太久了。 程绽准备的东西都很齐全，甚至还有他的衬衫。 江念芙出去，程绽给她到了一杯水。她松了一口气，她以为一出去就会看见程绽躺在床上等她。 但是就在她喝水的间隙，程绽靠近她，手搭在江念芙的肩膀上，用着湿润的口吻对她说：“芙芙今天这么劳心劳神的为我组织了一场生日派对，辛苦了。我来犒劳犒劳芙芙。” 程绽把她带到床边，示意她趴在床上。 少女的肉体在藏蓝色床单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白皙，粉嫩的脚趾交迭在一起，略有肉感的小腿此刻微微紧绷。 在程绽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小腿时，江念芙放在头顶的双臂微微瑟缩，她有一刻屏住了呼吸。 按摩 程绽略有技巧地按摩着小腿，在江念芙逐渐放松下来后，他将阵地转移到大腿处。 一摁，一捏，技巧般抖动着细腻的腿肉。 花心不自觉渗出蜜液。 江念芙张开嘴呼出热气，避免自己哼出声。 “这个力道可以吗？”程绽尽职尽责，柔着声音问。 江念芙受不了程绽的撩拨，示意他加重一点来缓解自己燥惹的情绪，和身体。 程绽冷笑一声，掀开过长的衬衫，加重力道的揉大腿根部，指尖偶而划过股缝。 江念芙放弃了思考，大腿缓慢的互相摩擦，下体控制不住一缩一吸，她攥紧枕头，难堪的把脸埋进枕头里。 “你好像很紧张。”程绽的语气竟带着纯真般的疑惑。 “我只是帮你按摩，不用紧张。”他在用最恶劣的方式缓解她的情绪。 现在思想邪恶的人变成了她，那个双手游移在她腿间的少年满脸无辜。 “我再帮你按按肩膀好吗？”不等她回答，衬衫已经被掀开，露出大片的肌肤。 程绽帮她脱下刚刚穿上不久的衬衫。 “关灯。”江念芙的声音有些不安，上次程绽为她做那种事，是在影音室昏暗的环境下，这次一切都暴露在日光灯下。 “关灯还怎么给芙芙按摩。” 江念芙捂住脸。 双肩传来一阵酸麻，程绽的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 她努力让自己享受。 指尖游移到两边。 江念芙的体毛很少，甚至腋下没有体毛。 程绽戏弄的扫了两下江念芙的腋下，又打着圈地下移，毫不犹豫解开胸罩带。双手摸在被床挤压出来的乳肉上。 打圈，抖动。 描摹着腰线，程绽双手架在江念芙的胯部，让她翻身。 终于可以放肆的欣赏这具肉体，淫荡的灵魂直冲顶端。手不由自主的揉捏，猥亵着少女纯白的肉体。 一切都失去了控制，肉粉色的内裤不知何时不见了，按摩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再存在。 江念芙试图让程绽停止，程绽听不见，控制着她的挣扎。拥着美丽的身体不断爱抚，直到两人都以最原始的姿态面对对方。 “程绽，我们等成年好不好？”江念芙笑得有些勉强。 “好。”心不在焉的回答。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时，程绽放在她臀部的手下移到腿根部，微微抬起。花穴处插入一根滚烫。 程绽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我不插进去，就在这里磨磨。” 感受到了江念芙的恐惧，他撩开她脸上的头发，“这就是我的生日愿望。” 程绽挺腰，缓慢试探性的在腿间抽插，顶端蘑菇头粉嫩的肉茎随着抽插来回伸缩，合着花穴里流出来粘稠的淫液。 “咕叽” “咕叽” 粗挺的肉茎随着脏淫的粘液撞进花穴里，一下一下顶弄着敏感的阴蒂。 江念芙控制不住呻吟。 挺弄的速度加快，程绽吻住江念芙，扫弄着上颚。江念芙痒得后退，程绽更加用力的抱住她。 高潮。 两人相拥着缓神。 “等成年我就插进去。”程绽拍了一下江念芙的屁股。 江念芙难耐地扭了扭。 程绽心领神会，压着她换了个姿势。 这一整晚，都在混乱中度过。 程绽像个彻头彻尾的放荡者，淫乱地带着她摆出各种姿势，带领她一步一步探索，性的领域。 除了那不知深浅的穴儿，江念芙的身体各处都领略到了程绽的疯狂，她看到自己送给程绽的红绳手链，尾端的玉珠在灯光下一晃一晃，随着程绽的动作来回摇摆，她空洞失神地盯着玉珠，在原始的欲望里沉沦。 “芙芙，你爱我吗？” “再多爱爱我吧。” “你看，你现在被我操着，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白牙轻微啃噬了一下薄薄的眼皮，“只看我一个人不行吗？” 在两人意识不清醒时，仿佛还带着本能的谨慎，不触碰最后的底线。直到黑夜的第一丝光亮透着窗帘照进房间中，两人才停止了彻夜的疯狂。 床单上沾满了两人混合的粘液，脏污不堪。 程绽把江念芙抱紧浴室，两人互相抚摸着在水里泡了半小时，略带疲惫的出来。 程绽带她去了另一个房间，两人沾到枕头上就相拥而眠。 中午江念芙醒来，没看到程绽在身旁。她光着身子在被窝里猛抻了一下，察觉到身上各处程绽留下过的痕迹，她呼出口气。 “醒了就起床吧，穿这个。”程绽进来给她拿了另一件衬衫。 “我买了早餐。” “那个......你房间。” “不用担心，我处理好了。”程绽坐到床边，手伸进被窝里摸了她一下。 江念芙笑着尖叫一声，连忙躲开。 他起身出去，“我去把早餐热一下。” 江念芙看着程绽离去的背影，把衬衫拿过来套在身上，懒懒地应声。 在楼梯上看到程绽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江念芙想起昨晚在迷乱时程绽不断的喃语，她眼皮刺痛一下。 “下来吧。”楼下的程绽拿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在餐桌旁带着微笑的叫她。 这应该算是午饭，江念芙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微信消息。 栾晓：［昨晚过得怎么样？坏笑.jpg］ 江念芙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直奔主题：［你觉得昨天效果怎么样？］ 栾晓：［不怎么样，狼人杀程绽一直针对他们几个。］ 这个栾晓不说她也看出来了。 唉，失败。 吃完了饭，江母便给她打电话问她回家了吗。因为江父江母在上班，所以不知道她回家没有，她谎称自己已经到家了。 程绽收拾好餐具，没给小天打电话，坐地铁送江念芙回家。 反抗 分开时两人又缠绵了一会儿，程绽才舍得离开。 经过这晚之后，两人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江念芙也不在揪着是不是过分亲密了，因为程绽告诉她只要不插入就行。 两人有时会在学校的天台上，有时会在图书馆的后面。 总之这段时间程绽的安全感达到了顶峰，因为江念芙给予他的亲密。 但他似乎太过乐观。 今天中午，江念芙没打招呼的逃走了。 程绽尽力忍住自己的情绪，去校外最近的网吧。果然看到五个人坐一排的身影。他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勉强叫出一声：“芙芙。” 江念芙也很是心虚，认错态度良好的和他解释，自己忘了和他说出来玩。 不知道程绽有没有听进去，总之他默不作声的带着她回了学校。 第二次江念芙和程绽说中午要出去。 程绽用江念芙从未在他身上听过的刻薄语气说：“不出去会死吗？” “周六日我给你那么长的时间在家玩电脑，没玩够吗？” 其实她不一定非要出去，她只是享受和朋友五个人一起玩游戏时的那种快乐，其次也想出去透透气，因为程绽裹的她太紧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程绽，没想过程绽会说出这种刻薄的话语。 关键是，他居然认为周六日放假是他给她时间在家玩电脑。 江念芙不想和他起争执，语气尽量平和的说：“程绽，我的时间是我自己支配的。” 程绽勉强的挤出看起来毫无破绽的笑容：“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出去了。” 当天，江念芙没有出去，和程绽在一起。 第二天，江念芙下课就和栾晓他们跳墙跑了。 鉴于上次程绽出来抓她的教训，几人去了离学校较远的网吧。 但是江念芙玩游戏时心不在焉的，又总死，心态也被游戏搞没了，她用力的甩了一下鼠标。 栾晓朝方幼柏使了个眼神，方幼柏收到，他用力敲了一下键盘，骂道：“对面鳄鱼太恶心了，故意搞人心态啊，操。”说着，还装模做样的打字骂了对面英雄两句。 对面的鳄鱼无辜躺枪，在对话框里发了一串省略号，后面跟上一句［傻逼］。 方幼柏趁此机会更来劲了，激情演绎什么叫做入戏太深。 江念芙被方幼柏的举动吓了一跳，完全忘了自己也在憋着一口气，安慰方幼柏道：“柏哥别生气，别生气。” 方幼柏扇了下校服衬衫，“妈的，火大。” 栾晓在背后向方幼柏竖起大拇指，果然，只要队友里有一个人生气发火，那么另一个人肯定会觉得没有那么生气了。 “火大就降降温嘛。”石唯点了五个冰淇淋。 网管送过来，姚嘉树坐在边上接过，依次递给他们。手举了半天冰淇淋，方幼柏都没接。转头见方幼柏看着女网管愣神，他笑道：“哎，回神了兄弟。” 方幼柏接过冰淇淋，“学姐，你怎么在这？” 站在他们面前的女网管，赫然就是当初被退学的许美慧。 许美慧：“打工。” 她看了眼旁边的江念芙，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俩还在一起玩？没有被程绽搞散啊。” 说完这句话，没等方幼柏他们反应，转身就走了。 姚嘉树一脸懵地问：“什么情况？” 栾晓幸灾乐祸：“这位学姐高一时纠缠方幼柏纠缠得紧啊，哈哈哈哈！” 方幼柏瞪了栾晓一眼。 江念芙起身离开，栾晓叫她：“哎，干嘛去，游戏挂机了啊。” “去洗手间。” 江念芙找到许美慧，“什么意思？” “什么？” “刚刚你说的话。” 许美慧带着讥笑看向江念芙：“没想到你能忍得了程绽那变态。” 许美慧用了简短的话语说出程绽做的事情，找混混去砸她叔叔的店、威胁她去纠缠，恶心方幼柏、引诱她去伤害江念芙导致她被退学，最后她叔叔不再供她上学，她只能出来打工。 “谁能想到他替你挡刀了。要不然你就不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打游戏了。” 江念芙捏住衣角，快速的走到洗手间。 冷静。 许美慧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但是她没有任何理由在退学很久之后诬陷程绽。 想到之前许美慧突然缠上方幼柏，但方幼柏和许美慧完全没有交集，当时确实让很多人不解，这次找到缘由了，原来是因为程绽。 她的手在发抖。 不自觉的想到暑假时在卡丁车场的那场事故。 栾晓说姚嘉树怀疑是程绽故意减速，让姚嘉树撞上他。 之前她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 她在卫生间里待了一阵，一直到栾晓过来找她。 回学校之后，江念芙和姚嘉树刚上楼就遇见了在楼梯口等着的程绽。 江念芙眼神一闪，和身旁的姚嘉树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程绽拉住她，她微微挣开，“马上上课了，你快回去吧。”说完便从后门跑回班里。 程绽一下午都没来找她。 放学时，江念芙去一班门口等程绽。组织了一下午的语言，在见到程绽出来的那一刻还是失语了。 走到校门口，江念芙踢了下脚边的石子，她想她没必要和程绽解释她中午出去的事情。 为什么一定要经过他的同意？ 江念芙抬起他的胳膊，摸到颜色浅淡的疤痕，“今天中午我在外面遇见许美慧了。” 忍耐 江念芙抬起他的胳膊，摸到颜色浅淡的疤痕，“今天中午我在外面遇见许美慧了。” 程绽：“嗯。” “没想到她不上学了，在网吧打工。” 程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安静的拉过她的手。 江念芙的指尖一暖，是程绽的体温。 明明一直是很温暖的。 她的心颤了颤，千万个想要爆发的瞬间在程绽把她的手放到嘴边的那一刻消声灭迹。 程绽对着她的手哈气，搓了搓。见效果甚微，皱眉道：“去买杯热奶茶吧。” 她试图忘掉许美慧对她说的那些话。 忽略掉就好了，保持原样就好了。 —— 国庆之前学校举办了一场运动会。 方幼柏报了一百米短跑，栾晓和江念芙去他们班给他加油。 等方幼柏第一个跑到终点时，他朝江念芙和栾晓挥了挥手。 看到有人给方幼柏送水，两人默默离开去找石唯。 “程绽呢？” “他报了四百米接力，应该去准备了。” “下一场就是啊 ，他和嘉树报的一个项目。” 好巧不巧，程绽和姚嘉树都是第四棒。 四班的第叁棒在中途和十二班的男生撞了一下，两班立马落后于其他班。到第四棒的时候，江念芙坐在看台上，场上的呐喊声比之前更大了。 最后程绽冲刺，为一班拿下第一名。因为第叁棒时出现了意外，姚嘉树奋力追赶，也拿到了第二名的成绩。 等运动员录完成绩，江念芙去找程绽，路过姚嘉树的时候拍了拍他肩膀，“可以，小伙子，为班级争光了。” 抬起手和她击掌，笑着道：“一般。” 程绽看着两人互动，在原地等江念芙过来。 “我把衣服换下来，你去班里等我。” “好。” 两人一起回教学楼。 最近两人的相处说不上哪里怪异，似乎有一层薄膜隔在两人中间，有时候想说的话就在嘴边，又在舌尖含住，咽下去，说不出口。 但是他们默契的还像之前一样相处，亲密时也会更加疯狂，似乎都想在对方身上寻找什么，或忘掉什么。 啃噬，咬痕，会布满全身。 迷乱时程绽险险插进穴口，江念芙会叫出声，示意他停下。 粉色龟头会在穴口处抽动，浅浅的，有时很急促，有时很缓慢，带给江念芙新的高潮体验。 如果穿过那层薄膜的话，两人之间会不会更加融合，程绽时常会如此想。 国庆假期之后，天气越来越冷。 叁年一次的校庆汇演也临近，学校要求每个年级都要出节目。 不知道班主任在哪得知江念芙会小提琴的事情，和江念芙沟通几句之后便决定把江念芙报上去。 “咱们班在上次运动会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这次叁年一度的校庆汇演也不能落下，听见没有江念芙同学。”一生要强的班主任对江念芙慎重的说道。 江念芙本想拒绝，但班主任已经不听她说什么了，一心要让她去试试。 “我都很久不碰小提琴了，班主任是怎么知道我会的。”中午吃饭的时间，江念芙抱怨道。 栾晓小心翼翼地举起手，脸上堆起笑：“嘿嘿，我在老师办公室里听他们聊天，就顺嘴说了一下四班江念芙小提琴一绝。我只是带着开玩笑吹牛逼的成分说的，没想到你们班主任还真听进去了。” 江念芙：“我恨你，如果这次我丢脸了，我会杀了你。” 程绽笑着说：“不用担心。” 江念芙咬了口肉：“人多我会很紧张的！” 她只能认命了。 下午音乐课，音乐老师就拿出一把小提琴，让江念芙在同学面前试一试。 江念芙硬着头皮，表演了一首上次在程绽面前拉过的《好想好想》。 意外的是反响很好，同学们都给出很好的评价。 音乐老师点点头，思索了一下，说：“我弹琴配合你，你进我的调。” 江念芙点点头。 钢琴声响起，江念芙错过了一个拍子才进，索性一首下来还算顺利。 掌声在音落时响起。 “小提琴独奏也很好，但是有钢琴的配合会更出彩。”音乐老师看向下面坐的学生，“你们有会钢琴的吗？” 姚嘉树举起手。 有人立刻起哄，嘘声和调笑声，在江念芙和姚嘉树身上徘徊。 班里人都知道两人关系很好，但是有明眼人能看出来姚嘉树的不同，刚开学时的吞纸条事件就很可疑。 江念芙惊讶地看向姚嘉树，没想到他还会弹钢琴。 音乐老师惊喜的让他上来，他给两人找了个简单的谱子，让他俩配合试试。 “我是童子功啊。” 江念芙耸了下肩膀，“谁不是呢。” 姚嘉树飞快地看了江念芙一眼，目光又回到谱子上。 虽然配合的有些地方出现了错音，但总体没什么大错。校庆汇演之前再多练练基本上没问题。 音乐老师决定把他们两人都报上去。 吃饭的时候江念芙和程绽说了这件事情，程绽没什么反应，他似乎很为江念芙开心：“我已经开始期待演出那天在台上光芒四溢的芙芙了。”说着，捏了捏她的脸。 江念芙姚嘉树和音乐老师商量了一下，把曲目定在了《Flower Dance》和《Experience》上。 两人照着谱子分别把两首演奏了一遍，最后音乐老师一手敲定—— 《Experience》 江念芙发现参加汇演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在班级里上自习。 礼服 乐器演奏一般都在琴房练习，琴房在教学楼。 所以下课时琴房的门玻璃上有时会露出几个脑袋，琴房外也会异常热闹。 后来音乐老师为了他们不被打扰，将两人安排到小礼堂，校庆那天将在这里举行汇演，小品、话剧一类的其他节目也在这里排练。 音乐老师在小礼堂为他俩辟出一间教室，那间教室堆放着各种杂物，在练习之前要将教室收拾出来。 程绽和栾晓他们过来帮忙搬东西。 有几个椅子不规则的罗列在一起，很高。男生们踩到桌子上，从上面往下递。 程绽挽着袖子将椅子递给姚嘉树，姚嘉树接过时听到程绽提醒方幼柏，“这些椅子放的不牢，拿下来的时候要小心。” 这些都是淘汰下来老旧的桌椅。 方幼柏踩的桌子摇摇晃晃，姚嘉树帮他扶了一把 凳子掉下来的下一瞬，程绽慌忙的从桌子上跳下来，去扶被砸到的姚嘉树。 “怎么样？” “小心一些啊，快去医务室。” “砸到胳膊了，哎呦，肿的很严重。” “冰袋，有冰袋吗！？” “愣着干什么！先送医务室啊！” “姚嘉树，你感觉怎么样？” “使不上力。” “接下来还有汇演啊，这可怎么办。” 医务室里赶来的班主任和音乐老师面露难色。 节目已经报上去并且审核通过了，中间出了差错很难补上。 角落里传来平静的声音。 “我可以试试。” 程绽站在阴暗处，将姚嘉树送到医务室后他便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节目报名表又重新递交上去，钢琴演奏换了人员。 江念芙将程绽拉进没人的教室，仅仅攥住他的手，问他：“姚嘉树受伤，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他语气很轻。 芙芙怎么可以怀疑我。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对呀，在她心里，一向干净美丽的少年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抱歉，我只是随便问问。” 程绽靠近她，握住她的手，一样的冰凉。 “我只是想更靠近你一些。” 你总是说我和他们不一样，但那不够，我要的是仅仅一个，唯一一个。 江念芙瑟缩了一下，没有追究这句话的意思。她总有种预感，如果一直问下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会控制不了。 “你最近变得很奇怪，芙芙。”程绽的手攀上江念芙的肩膀 “你有时候会让我很没安全感。”这是控诉，也是一种变相的哀求。 “你知道我要和你一起表演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江念芙推开他一点，“没有。” 很开心，但是不要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前提上。程绽否认了她的问话，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去怀疑程绽。 她和程绽的磨合要比和姚嘉树得快。 一方面，程绽的钢琴技术能够带动她，这是她吃惊的， 另一方面，在学校的琴房练会好些，如果在程绽的家练，两人的磨合，会从谱子上，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 例如，腿间，白嫩的乳房前，粉嫩的龟头上。 所以，江念芙和程绽的磨合，不止在身体上，还在心灵上。 这期间的试探有无数次，但都以意乱情迷告终。 栾晓这些日子察觉到了两人直接氛围的异常，私下里问江念芙。 江念芙不愿多说，只一句话搪塞栾晓：“我不想纠结对错，维持现状就好了。” 栾晓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她察觉到自己再问下去江念芙可能会炸毛。 校庆汇演前一天，江念芙和程绽结束了最后一次彩排后，和其他同学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两人照旧去程绽那里练谱子，虽然这几天已经滚瓜烂熟，但是身体像是成瘾一般。 “送你个礼物。”程绽带她去琴室，钢琴上放着一个礼盒。 “打开看看。”程绽满眼期待。 是一件杏粉色的礼服。 江念芙惊喜地看向程绽，嘴上却说着反话：“你，我穿学校的礼服也没问题的。” 程绽搂着她，“怎么能让你穿学校的破礼服。” 江念芙不知道说什么，回头在程绽脸上亲了几下。 “谢谢你。” 程绽迫不及待的催促着她：“快换上试试。” 江念芙从来没穿过礼服，她穿的时候小心翼翼，杏粉色的裙纱轻薄飘逸，她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就扯坏了，裙摆略大，她穿的时候浪费了一些时间。 程绽像是等不及了，在门口敲了两下门，轻声说：“芙芙，我进来了。” 程绽进来，就看到江念芙套着费力的样子，他笑着过去给她扶正，“我帮你穿。” 在程绽的帮助下，江念芙可算穿上她人生第一件礼服。 她站在原地，不敢随意走动，怕踩到裙摆。看向程绽的反应，程绽沉默着不说话，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笑容，但是江念芙感觉到，程绽的眼睛发亮。、 修长的手指抚过裙纱，一点点往上。礼服是收腰设计，将少女纤细的腰肢收拢，腰线弧度恰到好处，优美，盈盈一握。 程绽捏住江念芙的腰侧，很容易就掌握住。 “很美。” v领设计的不算深，恰到好处的露出纤长的脖颈和锁骨，以及胸脯以上的白皙。两袖到手肘以上，堪堪遮住薄臂。裙身上随无图案，但有淡淡的磷光，杏粉色也适合江念芙的年龄，不显老气，薄纱的设计倒显轻盈不失端庄优美。 江念芙也觉得很美，“我去化个妆。” 素颜配礼服总是有些不够看的，幸好她今天把化妆品带来了。 她提着裙摆想要去化妆，没想到这么小心还是踩到了，踉跄一下。 程绽在她身后默不作声的帮她提住，她总觉得程绽的沉默有些怪异，从头到尾，他就说了“很美”两个字。 因为坐在椅子上实在不方便，她只能坐在程绽的床上化妆。 江念芙对着镜子仔细涂着口红。 程绽靠过来，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望向镜中江念芙的眼睛。 江念芙回过头，手捧着他的脸颊，心念一动，转身从化妆盒里拿出另一只口红。 “别动。” 程绽乖乖的定住，看着她的动作。 红色的膏体在饱满粉润的唇上均匀展开，江念芙对着他轻轻抿了下唇。程绽照做，无意识般，抿唇时微微向前，碰上了江念芙的唇。 江念芙涂的口红颜色很淡，被他一蹭，一抹鲜红染上她。 她从不化浓妆，给程绽涂深色的口红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程绽涂了口红之后如此惊艳。 性感，本是幼态的反义，此刻却矛盾又不失违和的出现在程绽的脸上。 加上他不经意间的眼神，勾魂一样。 程绽抬起手，指腹隔着礼服试探的从江念芙的胸口中间划过。 江念芙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环住自己的腰。 不知是谁先主动，舌尖碰到一起时两人心中皆是满足。 亲吻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尤为明显，接着被摩擦衣服的声音盖过。 “别，扯坏礼服。” 两人分开，额头抵着额头。 江念芙看着程绽鲜艳的嘴唇笑出声。口红被亲的在唇周晕开，迷乱又色情，加上他每次亲吻之后都会迷离的眼睛，像是被强暴了一样。 “我感觉我在猥亵小孩子。” 程绽把她唇上的口红擦掉。 “猥亵不是这样的。” 他拉起江念芙的手，带着她从衣摆下伸进去，摸到光滑温热的皮肤。 程绽的另一只手掀起自己的衣服，带着她继续向上，直到摸到一点茱萸。 他深呼吸一口气，贴近她的耳朵说:“玩弄才叫猥亵，你想试试吗？” 江念芙有一瞬间的迟疑，她愣愣地点头。 手无意识地开始拨弄着小豆，直到它慢慢变硬，挺立。江念芙捏了捏，便听到程绽在她耳边哼了一声。 猥亵和质问 濒临 江念芙翻过身，平躺在程绽身侧，看着天花板，“你能和我说说你在想什么吗？” 程绽捏着江念芙微凉的手指，“我在想，芙芙会不会不要我了。” 说着，他把头靠向江念芙，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江念芙等了几分钟，直到程绽呼吸逐渐平稳。 江念芙把手抽出来，叹口气，去洗了个澡。 她轻声的回到房间，换好自己的衣服，把礼服整理好带走，关门离开。 卧室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程绽睁开眼睛，翻过身转向窗户的那一面。目光盯着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透过来的残阳，手指慢慢捏紧，抬起来擦了眼睛。 手腕上的红绳被浸湿了一小块儿，程绽立马又拿另一只手擦。 他早该想到的。 他不应该在她身边留下任何隐患。 第二天，校庆。 学校大门口已经被各种彩带、横幅、大型气球装饰。平日清新静美的校园也装扮了随处可见的彩带横幅。 今天不止有校庆汇演，历届的优秀校友学长学姐也都被邀请回来，做一些所谓的成功心得演讲，或是为了回馈母校之恩，以物寄情，一辆辆卡车运进校园。 江念芙和几个早来的同学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坐着，看到这阵仗，纷纷感叹，“学长学姐们真是大手笔，学校里没用的观景物又多了。” “行政楼大厅里的几个碑像是该换了，每次去，看都看腻了。” 门打开，一阵冷风被带进来。 “关门，关门啊柏哥。”坐在门口的几个男生连忙叫他。 方幼柏走回去把门关上，坐到江念芙旁边。 江念芙回身对柜台后面的服务员说：“瑶瑶姐，再做一杯苏打橙汁。” “好嘞。” 江念芙喝了口奶茶，“栾晓呢，没和你一起来啊？” 方幼柏和栾晓住在一个小区，两人有时会一起上学。 “她早就进学校给老师帮忙去了。” 方幼柏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型的数码相机，对江念芙眨眨眼，笑说：“今天把女明星最美的一面拍下来。” 江念芙做作的撩了一下头发，抿着嘴道：“谢谢你，小粉丝。” 坐在江念芙旁边的同学推了她一把，一边做呕吐状一边说：“收起你的嘴脸，不然我的早饭白吃了。” 江念芙把橙汁递给方幼柏，又撩了一下头发，微微噘着嘴：“别这么说女明星。” 这下周围的人都想打她了。 方幼柏止住江念芙的嘚瑟行为，问江念芙旁边的同学：“周晴，你什么节目啊？” 周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假发戴在头上，：“郝建与老太太。” “你演郝建？” “滚。” “那自行车？” 周晴要跳起来打方幼柏了，“你贱不贱？” 方幼柏哈哈笑着举起相机对准周晴气急败坏的模样，拍好后看着相机，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嗯，又一个女明星诞生了。” 周晴的气焰顿时没了，和江念芙吐槽男生都是缺德行。 方幼柏：“江念芙。” 江念芙笑着回头应了声。 “咔嚓。” 方幼柏满意的看着相机，“OK，要不我去做摄影师吧，各位大明星火了之后记得提携提携小弟。” “少贫。” 程绽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外面下了小雨，程绽撑着一把伞，手里拿着一把，站在玻璃门外对江念芙招手。 今天程绽在校服外面套了件红棕色呢子大衣外套，天气明明是湿冷的，但他看起来暖洋洋的。 周晴拄着下巴，眯眼睛看程绽，“唉，程绽将会是我这一生遇到过最惊艳的人。” “芙芙，我对你有百分之二十的羡慕，剩下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嫉妒。” 江念芙拍了拍周晴的肩膀，以示安慰。她拿起书包和袋子起身往外走，“撤了。” 周晴看着外面的程绽把外套脱下来，给江念芙穿上，本来到程绽大腿处的大衣，被江念芙穿到了小腿处。大衣后面带着帽子，程绽给江念芙带上，又拢了拢，替江念芙整理了一下，两人挽着离开了。 “真幸福哦。” 周晴说完这句话，便听旁边有相机快门的声音。 “嗯，很幸福。”方幼柏看着相机里两人隔着玻璃的背影答道。说完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哎，瑶瑶姐店里不让抽烟啊。”周晴提醒。 吧台后面的老板娘冲周晴露出感激的微笑。 方幼柏把烟放回去，提着书包走了。 程绽带着江念芙进了学校，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时不时地有同学路过和他们打招呼，还有一些穿着雨衣在搬东西的同学，他们大喊着让开让开。程绽打着伞的手还拿着另一只雨伞，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扶着她往旁边靠。 江念芙去拿他手里多余的伞，“伞给我吧，你这样太累了。” 程绽把伞给江念芙，江念芙停住，把伞撑开，迈出程绽的伞。 “一人打一把吧，你肩膀都淋湿了。” 程绽拍了两下肩膀上湿润的地方，“没事。”他接过江念芙手里的袋子，袋子里装着礼服。 “走吧。” 两人又一路无话，似乎在身边这么嘈杂的环境里，这样的静默很正常。但江念芙感觉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条细丝，断断续续的震动，存在感非常强烈，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静默异常突兀，这根细丝随时崩断，引发山呼海啸。 下午一点半，雨渐渐停了，所有学生在大礼堂开始集合典礼。 程绽把热水杯交给江念芙，就回到一班的队伍里，跟着班级坐在一起。 典礼开始，主持人进行简单的介绍，唱完国歌后就开始了一系列校长讲话，教师代表讲话，团总支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讲话。 都是老一套的陈词，就算是新词，对于台下的学生来说，也无太大差别，反正鼓掌就对了。 倒是学生代表程绽上台讲话时，掀起了点学生的热情，议论声音大了些，掌声响了些。果不其然，程绽下去没几分钟，学校表白墙上就出现了关于程绽的词条，几张程绽穿着校服站在台上讲话的照片就被贴了出来。少年干干净净，铮铮玉立，独有风华，站在台上几乎脱稿完成了演讲，时而低垂的眉眼温柔但不失力度。 等学生代表讲话之后，他们后面要汇演节目的就陆陆续续到后台集合换衣服化妆了。 接下来就是颁奖环节，和某某届优秀校友演讲。 时间足够他们在后台准备。 江念芙换好了礼服，在化妆间化妆。后台的化妆间是被临时搭建出来的，慌乱的很。 说谎精 栾晓一边给江念芙整理礼服，一边叮嘱她：“紧张就往观众席左侧看，我们都在那边。表演完在后台不要动，到时候拍个大合照哈。 江念芙嘴上应和着她，脑子里一直在想其他的事情。 她突然抓住栾晓的手，“晓晓，我要和程绽分手。” 栾晓被她吓了一跳，“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对我太好了。” “那你不喜欢他了？” “喜欢，但是我更怕他。” 栾晓拍了拍江念芙，“好好演出，先不用想其他，等你下台了我们再说。” 台下的观众还沉浸在上一个小品的逗趣中，私语说笑声断断续续。 主持人的一段中场控制后，随着舞台的灯光熄灭，礼堂陷入一片黑暗，大家默契的安静下来，看着台上。 钢琴声缓缓响起，柔白的灯光打在舞台一侧，少年沉静的坐在钢琴前，侧向着观众。 礼堂不是大舞台，观众席和舞台之间的距离不像大舞台那样远。观众可以清晰的看到坐在钢琴前的程绽，黑色的礼服穿在身上，袖口和领口都有折边的独特设计。少年背脊挺拔，随着弹琴的动作微微晃动。 缓慢的琴音从程绽的指尖流出，淡的像水，时不时涌起一波波小浪，缓缓又湍急。 一波波小浪汇聚下，波浪越来越大，琴声越来越急促，有被浪涛打过来的窒息感，就在钢琴的湍急中， 另一种声音不知何时融入进来，随着波浪翻涌，直到它隐隐盖过浪潮，古典冗厚的琴音越发明显。 舞台中间的灯光随之亮起，程绽望向他周身漆黑之外的光亮。他的阿芙洛狄忒站在柔和的灯光下，颈项修长，立在舞台中央，像被蒙了灰尘的上世纪艺术品，突然展现到世人眼前，她不看向众人，只低头自顾看自己的表演是否完美。 台下响起不小的声音，程绽听不太清，他的口鼻耳像是被水灌满，眼睛是唯一的出口，他没法低头去看手下的琴键，美丽的阿芙洛狄忒吸引住他所有的感官。 大浪迎面涌来，程绽略感窒息，急促的音符缠绕住他，脑子不受控制的要发出癫狂的怒吼，他较劲的与小提琴声纠缠，如果能关起来，如果能紧紧缠绕，程绽弹琴的手止不住颤抖，节奏越来越快。 不爱他，芙芙根本就不爱他，她只爱他的外表，一旦他暴露，那么一切都会崩碎，所以要在崩坏之前，他需要做些什么。 琴浪翻滚到岸边，呜咽挣扎着卷起最后一朵浪花，彻底消失在岸上。 灯光熄灭，陷入一片黑暗，皮鞋在舞台上踩出“哒、哒”声。 全场灯光亮起时，少年已经站在女生身旁，牵着女生的手鞠躬谢幕。 台下掌声一片，有人迎合，“oh ho~” 下一个节目是压轴合唱，合唱团的同学们把后台挤得满满当当，程绽牵着江念芙，拨开人群，两人艰难地走到人少的地方。 “芙芙，现在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你需要和我去一个地方。”说着，程绽就要拉着江念芙出去。 江念芙扯住程绽的袖子，微笑僵硬地看着他：“栾晓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们过来大合照。” 程绽握住江念芙的手，语气轻柔：“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 “那你怎么在颤抖？” 她不知道， 但她感受得到，程绽在台上握住她的手用了多大力，表情有多么不自然，让她觉得这是她在程绽脸上看到过最恐怖的笑容。 不是视觉上的恐怖，是发自内心的。 单纯的，美好的程绽，越是这样温柔的笑，越是让她害怕。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感知类生物的第六感都很强，下台的那一刻，都会意识到，这是一段关系的转折点。 是坚持还是放弃，对于江念芙来说都是未知。 但是对于程绽来说，结果只能有一个，他早在几年前就决定的事情。 “芙芙。”栾晓几人在后台的出口处，大声地叫她出去。 江念芙从两人奇怪的氛围中抽离，应声要走过去。 程绽攥住她的手，“芙芙，我求求你。” 心脏像是被捏到最紧，江念芙绝望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缓缓的说出：“好。” 程绽笑开了，牵着她从另一边跑出去。 那边的栾晓看傻住：“他俩在干嘛！？” 不是要分手吗？她都已经准备好质问程绽的词了。 姚嘉树手臂上还绑着绷带，“过去看看吧。” 这边的方幼柏已经拿出手机开始给江念芙打电话了。 外套被程绽拿在手里，口袋里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程绽不动声色的拿出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顺便停下来把外套披在江念芙身上。 两人到达校门口，程绽叫好的出租车已经等在那里。 江念芙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渐渐熟悉，她皱着眉，没有转头看程绽，“我不想去你家。” 程绽低着头不回答，一路无话。 江念芙嘴上说着不去，实际上还是进了程绽家门。 她对程绽的容忍度很高，一次又一次。 这次两人只在一楼的客厅沙发上坐着，江念芙小口小口的喝着温水，问程绽到底想说什么。 程绽不答反问：“许美慧和你说了哪些？” 江念芙愣住，之前的几次试探，程绽都在装傻或者逃避。没想到这次程绽会主动说起许美慧。 “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不知道。” 他枕着江念芙的腿，躺在沙发上。 这样亲昵依赖的姿势时常在程绽身上表现出来，如果在那之前，江念芙会觉得这样的程绽可怜又可爱。 但是现在，江念芙却觉得后背发凉，一种陌生的情绪随时要掀翻她对程绽的耐心。 骗子，说谎精。 你伤害我的朋友！你不顾我的感受！自私鬼！ 程绽确实像个鬼一样枕在江念芙的腿上笑起来，像电影里的女鬼，笑的温柔轻盈，但江念芙知道他真实身份，所以她又在温柔里看到了阴森恐怖。 “芙芙，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 “你还爱我吗？” 江念芙没有回答。 “你不说话。没有关系，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他一只手牵起江念芙的，另一只手搭在沙发下面。 “我已经让许美慧的叔叔把她接走了，给了足够的钱。相信许美慧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江念芙想甩程绽一巴掌。 程绽吻着她的手，“芙芙，我没办法一直在你面前装你想要的程绽，因为你的身边有太多除我以外的人了。” “我忍受不了。” 江念芙愤怒的站起身。 “程绽，你太自私了。” 程绽随着她的动作坐起身，依旧平静，“对。” 江念芙已经做出一副要和他大吵的架势，但看到程绽还这么平静，她觉得自己突然站起来像个神经病。 她大喘一口气，想要拔高的音量硬是憋了回去，坐到稍微远一点的位置，心头是哆嗦的，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疯子，明明她才是正常的。所以努力克制后说出来的话显得比以往冷漠：“程绽，你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变成这样。”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你有了解过我吗？江念芙”程绽又靠近她，好像不贴着她，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江念芙听到程绽喊她全名，心中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声音震得她的心剧烈跳动。 她下意识要躲开程绽，但程绽已经抓住她。 手腕上被冰凉的触感包围，江念芙在看到拷在手腕上的东西差点尖叫出来。 分手啦 5 9w t.co m 满脑子都是程绽疯了疯了！疯了！ “程绽你放开我！” “我真的是眼睛瞎了！” 江念芙剧烈挣扎着，被程绽一把扛起，上楼，再上楼，是江念芙从没来过的三楼。 她怕自己挣扎猛了，两人都从楼梯上摔下去。 程绽推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感觉到江念芙挣扎累了，轻轻把她放下来。 这也是一个套间，里面除了床，基本上没有其他摆设。 程绽把她放到床上后，回身去关门，江念芙看好机会，猛的窜出去。 可身子还没出门的一半，就被程绽捞了回来。 江念芙彻底急了，她嘴里一边骂着自己看错了人，一边对程绽拳打脚踢。虽然两只手被手铐拷住，但不妨碍她举起双手锤程绽。 程绽默默受着一会儿，等到江念芙打累了，他给江念芙接了杯水。夲伩首髮站：yuzhaiwuh.xy z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江念芙不是身体上累了，而是心累了。从被拷上开始，她就不停的挣扎，大叫。反观程绽一脸平静，她所有的力气都被程绽轻轻一吹，散开了。 “程绽，我报警了！”她下意识去找手机，又想起手机在外套里，她到程绽家里的时候嫌热，脱下放到客厅的衣架上了。 程绽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出去拿了一些水果和零食进来，“你先吃着，房间里有洗手间，累了就睡一会儿。” 说完，想要低头亲亲江念芙，被江念芙一把推开。 程绽还是面无表情，他这时候装不出来可怜了。 “我去给你做饭。” 江念芙看着程绽开门出去，真的要把她关在这里的样子，她把程绽拿的零食全部扔到地上，气得在房间里乱走。 走到窗边想打开窗户，两只手用力拉着，怎么都打不开。“DuangDuang”泄愤一般的锤了两下。 程绽出去后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把江念芙的手机打开，看到了十几条未接来电。点了栾晓的备注，那边立马接起来了。 “栾晓，芙芙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回我家了。”程绽语气平静。 那边的栾晓莫名其妙：“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呀？她怎么身体不舒服了？” “别担心，刚吃了药睡下了。”说完，程绽没有心思再应付她，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程绽端着菜进来，将两个盘子放到了卧室里的小书桌上，拉开椅子看着江念芙，示意她坐过来。 江念芙身子不动，双手往前伸，漏出手腕上手铐。美丽的礼服已经被折腾的乱七八糟，妆也有点花了，好像刚刚哭过。 程绽看着她有点可怜的样子，笑了笑，“我们先冷静冷静，你过来吃点饭。” 江念芙锤了下床，“到底是谁不冷静！？你把我拷起来了，你这是犯罪程绽！” “还是你以为这是SM？” “程绽，我要和你分手！你松开我！” 程绽默默无话，又把两个盘子端到床头柜上。 刚放上去，江念芙一把掀翻下去，“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你不会说话了？哑巴了？” 菜汤撒在了程绽新换的卫衣上，床上，江念芙穿的礼服上也溅上了一些。 程绽出去了，又换了一件衣服，给江念芙也拿了一套，之前江念芙抱怨过，不想总是穿他的衣服，程绽便给江念芙备了她的。 擦好了地板上的菜汤，程绽也上了床，江念芙往里面躲，被程绽一把拽过来。 看江念芙停不下来，程绽柔声提醒她：“我帮你解开手铐，不然怎么换衣服。” 江念芙不动了。 手铐一解开，她就向门口冲去。程绽猜到了她要动作，把她不客气的摁在床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念芙妥协下来，躺在床上问他。 程绽脱她的衣服，“先把衣服换下来。” 这时候江念芙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想远离程绽了，他时时刻刻让自己感觉到不舒服，抗拒。 并且她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他了。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的程绽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程绽给江念芙换好衣服，看着她脸上有些花的妆，帮她擦了擦，轻轻的吻住她。 “芙芙，我只是想留住你，我怕你和我分手。” 轻轻的吻一点点加深，江念芙勾住程绽，回应他。 湿热的气息包围住两人，程绽要脱掉江念芙刚穿好的衣服，江念芙拦住他，顺势推倒，跨压在他身上。 主动权完全转换，程绽看起来有点兴奋，吻得时候气息还很稳，被江念芙压在身下，就开始大喘气起来。 江念芙掀开程绽的衣服，露出少年健康美丽的身体。 是真的视觉上的美丽，按栾晓的话讲，有些男人穿衣瘦弱，衣服下面全是货。 江念芙轻轻地摸上去，每移动一下，下面的身体就会微微颤栗。 骗子，床上看起来可怜可爱，实际上就是个会害人的坏家伙！ 粉红色的乳头激动的凸起，江念芙抿抿唇，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果然，程绽叫出了声。江念芙已经成长了，她能够轻松的判断出程绽的叫声究竟是疼的，还是爽的。 程绽的下身跟着动了动，江念芙也配合着他。 他想坐起身抱抱江念芙，又被江念芙推倒，不满的哼唧两声，便不再起身了。 江念芙的手向下探入，“刚刚你不是挺强硬的吗？” 程绽要握住江念芙的另外一只手，他想获取安全感。 江念芙抓住他的手腕，抬到他的头顶上方，这个动作对于江念芙的身高来说有些困难，她便向上虚着坐了坐，一边吻住程绽。 长发落下来，挡住了程绽的视线，他就闭上眼睛安静享受。 “咔哒”熟悉的声音将程绽拉回神，身上的重量也骤然减轻，他带着茫然的看过去。 江念芙坐起身，下床。 她看着被拷在床头的程绽，“我不希望我们之间闹得这么难看，程绽，我也愿意相信你。” “以后我们在学校，不管是做朋友还是装作不认识，都随你。但是我不想你这么对我，我也不想讨厌你。” “好啦，我们正式分手了。” 说完，不等程绽反应，便快步离开。 程绽看着江念芙关上门离开，无奈的笑出声，就这么支着手在床上默不作声的躺了一会儿，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 十分钟后，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拿出钥匙，解开手铐。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江念芙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随后他去厨房，指尖点在刀具上，挑选哪一个比较合适。 他在心里盘算着，上次身上的疤是为了救芙芙留下的，但是这次的疤不一样，以后芙芙看到了这个疤，心里应该会不舒服。 所以他要找一个锋利的，伤口不要太深，割的形状也不要太狰狞，他知道芙芙不喜欢丑的。 程绽挑好了，他又回到房间，把手腕上江念芙送的红绳拿下来小心放在床头。 鲜血在白皙的手腕上绽放，顺着小臂向下流淌。 在正常情况下，割腕自杀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五，但在无人的环境下，没有及时的医治，失血过多致死需要漫长的等待时间。 当失血量达到一定程度时，会出现中度休克，这时候会有生命危险，失血量继续增加就会导致重度休克。 此时程绽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他打算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在睡梦中等待。 从江念芙突然和他说遇到了许美慧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安稳的睡过一次了。 这次他做了梦，梦里自己在一个狭窄的盒子里，他试图打开盒子出去，但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他透过缝隙看到妈妈和另一个年轻男人，两个白花花的肉体疯狂律动，呻吟声刺进他的耳朵，捅到他的胃，一阵呕吐感传来。 妈妈对他厌恶的谩骂终于找到了缘由。 他想，至少学校的同学会喜欢自己吧。 讽刺的眼神、咒骂、拳头和最可怕的无人靠近的冷漠。 “程绽，你在炫耀什么？” “家里有点臭钱就以为自己厉害了。” “女生里有婊子，那你就是男生里的男婊子，鸡巴还没我的脚趾大，谁都勾引。” “把他衣服扒了，让他炫耀。” “揍你个傻逼，看你不顺眼。” 明明是最单纯的年龄，说出来的却是程绽听过最恶毒的话。 程绽呀，你真可怜。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有人喜欢你。 仿佛是彻底入了地狱，又像是做了梦中梦。 他听到盒子外面有海浪声和说笑声，那些声音离自己忽远忽近。 “你确定不和我们一起玩吗？” 这喊声是清晰的，他更用力地推着盒子，试图出去。 过一会儿，海浪声没了，这次出现的是很多人的嘈杂声。她走了吗？他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嘈杂声越来越大，他敲敲盒子，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打开盒子放他出去。 “老板，两杯珍珠奶茶。” “芙芙你少喝点奶茶吧，哪有人一天一杯，你不胖谁胖。” “你要走了，我需要甜甜的奶茶续命，不然我想你想得要死。” “滚，别恶心我。” “哎！芙芙，你看那个男生，他是不是前几天在海边公路上那个。” “不知道，我没看到过他长什么样子。” “很像啊，我们过去打声招呼？” “打什么招呼，那男生很腼腆的，况且还不一定是他呢，人多了多尴尬。” “我知道他长什么样，过去看看。哎哎！他怎么跑了呀。” 程绽绝望的拍着盒子，是芙芙和她朋友。他想喊出声，告诉芙芙这次他没有跑。 他将自己蜷缩在盒子里，听着外面的声音。一遍遍错过，又一遍遍得到。 直到最后，“好啦，我们正式分手了。” 随着略带欢快的声音落下，外面彻底安静了。 他将自己蜷缩在盒子里，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程绽安慰自己，再坚持一下，醒来就好了。 “程绽！”是芙芙的声音。 眼前出现模糊的身影。 哭声， 慌乱的打电话声。 程绽想摸摸江念芙，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身体里的血液在快去流失，但心脏在剧烈跳动。 他赢了，他赢了对吧！ 江念芙是回来拿手机的，她摁门铃没人应，索性自己开门进来。不确定程绽把她手机藏在哪里，她第一时间就去程绽房间找，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血流的到处都是，藏蓝色的床单被鲜血浸染，她甚至找不到伤口在哪。眼泪不停地掉，模糊了视线，怎么也止不住。她先找到床头柜的手机打了120，给小天打电话的时候，血已经沾了江念芙满身。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程绽一直昏迷，期间醒过来一次，喝了一口水又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