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防守，所有教练都想签我》 一 热刺路上的青训球员 2020年7月底。 伦敦的夏季并不炎热，才20摄氏度出头的天气比照红国的很多地方来说，根本就不算是夏天。 伦敦北部有一条路名叫热刺路，正是以名闻遐迩的英超六强之一的托特纳姆热刺队命名的。 热刺路的周围坐落着一座巨大的、拥有数片标准足球场的训练基地。 不同于一些俱乐部的做法，热刺的训练基地一直不对外公开，媒体想拍训练画面，只有等一线队前往主场比赛时才有机会。 一位皮肤白皙、看上去压根就不像是足球运动员的红国少年，此时正在这座神秘的训练基地里不断地练习着射门。 尽管热刺u18青训队的训练课早就结束了，但他仍然一遍又一遍地捡球、后退、助跑、射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远处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去餐厅吃饭的其他青训队员纷纷议论起来。 “看，陈又开始一个人加练了。” “是啊，明天就是新赛季前的最后一场队内选拔赛，他要是再没被选中，就得回红国去了。” “为啥他每次练的都是射门？” “管他那么多，红国人本来就不擅长踢球，早点回家去练乒乓球吧。” “不过陈还真的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努力的一个。” “得了吧，他以为他是孙兴慜呢，亚洲人有几个能在英超立足的，没有天赋再练也没用。” 虽然隔着远听不到其他人的议论，但两个多月以来，红国少年知道自己的水平远远落后于其他青训队员，因此也没少受过旁人的冷嘲热讽。 不过他仍旧专心地重复着自己的射门动作。 他站在禁区弧顶线上，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挂在球门里的靶洞上，四个靶洞分布在球门的四角，这也是守门员最难扑的四个地方。 虽然他每次都仔细瞄准，但以他的脚法，十脚射门里最多也只有一两脚能踢进靶洞。 每进一个，他的眼前就会闪过一行数字。 997、998、999… 1000！ “nnd，累死了，终于进了一千个了…” 少年长叹一声，顾不得阳光直晒，直接瘫坐在了草地上。 “嘿，快看，他不练了！” 刚才那几个青训队员看到红国少年停了下来，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快？二十分钟就结束了，平时他都能坚持一个半小时左右。” “难道是放弃了？” “应该是身体受不了了，天天这么射，换你也不行啊。” “谁说我不行？” 短暂的沉默后，人群里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放松下来的红国少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议论，不由坐起身转过头怒视了一下那些人。 “走了走了，别去招惹他。” “是啊，明天就是他在俱乐部的最后一天了，红国人都会功夫，挨顿打不划算，他马上要走人了，咱们还得留下来参加青年联赛。” 见人群散去，红国少年心里耻笑。 他刚来的时候有个本土球员欺负他，被他几下老拳打得立马闭上了嘴，虽然被教练严令绝不能出现第二次打架，但自此其他球员也只敢对他言语嘲讽了。 他名叫陈小亮，红国东海市人，是个品学兼优的高中生。 因为红国足协搞的什么海外青训计划，向各个中学招募有潜力的苗子，而陈小亮因为足球操跳得好，再加上父母和校长又是老相识，就被当做是对好学生的奖励给选送上去了。 临走的时候父母还一个劲地鼓励他，让他好好享受在伦敦的三个月，就当是夏令营。 然而对陈小亮来说，这三个月绝对是一场噩梦。 选上来的孩子被分别送到了欧洲各个国家的一流俱乐部的青训队中，接受三个月不到的训练，如果期间能被俱乐部看中，那就可以选择签订球员合同，成为职业球员。 可陈小亮压根就不会踢球，足球操也是红国足协不知道哪一位天才砖家发明的、一种全程把足球抱在手里跳的操… 红国特色，只此一家。 记得他刚到热刺青训队的第一天，第一场训练赛刚踢了十分钟，就因为拙劣的球技被教练换下了场，从那以后就再没上过场。 那场比赛结束后，他就成了那些英国本土青训球员眼里的笑柄。 俱乐部工作人员几次三番地向红国足协申诉，要求确认是不是送错了对象，怎么送来了一个这么业余的门外汉。 不过再长的噩梦，总有醒的时候。 明天，就是试训的最后一天。 作为双方合作的执行条件之一，在最后一场队内试训赛里，陈小亮必须被派上场踢至少45分钟。 然后就是打道回府。 毕竟英超联赛即将开始了，预备队与u18联赛也会同时开打，人家俱乐部哪还有功夫顾着这么个红国小子。 陈小亮再次瘫倒在地，闭上了眼睛。 路过的人都以为他练得太累了，正在休息。 只有他自己看得到眼前正在发生的神奇一幕。 【咚咚咚！】 【恭喜宿主完成一千次死角射门练习！】 【足球经理属性系统成功开启！】 其实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穿越前的他，是个大学老师。 单身独居的他喜欢晚上熬夜刷短视频app，被神曲洗脑后根本睡不着，就这样连着熬夜好几天后，突然脑袋一疼，昏死过去，再睁眼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一个小球员。 穿越后，他便拥有了属于自身的这套系统，只不过刚来的时候，系统并没有激活。 只有完成了一千次死角射门后，才能开启系统的正常功能。 所以才有了两个月多来，每天不间断地加练射门，终于在临近选拔赛的前一天达成了一千次的目标。 【是否要打开个人属性面板？】 “是！” 陈小亮激动地看着眼前浮现的属性面板！ 【技术属性】 传球5、传中2、盯人6、点球9 技术2、角球2、盘带2、界外球5 抢断3、射门5、停球3、任意球4 头球3、远射4 【身体属性】 爆发9、弹跳10、灵活11、耐力10 平衡5、强壮5、速度10、体质8 身高183、体重62公斤 右脚20、左脚5 王德发！ 这尼玛什么烂到渣的属性！ 简直就是渣中之渣啊！ 二 点错天赋能否投胎重来？ 陈小亮好歹也是玩过许多代足球经理的老玩家，心里明白在满值是20的足球经理中，这种平均值连5都不到的属性别说是欧洲五大联赛主流俱乐部托特纳姆热刺，就连东海申花这样的足球荒漠国家的青年队都进不去！ 换作以往自己玩游戏的时候，这种属性的球员都是直接点击右键选择立即解约的青训废柴！ 陈小亮想要放弃了。 “能不能把我送回穿越前的世界？” 【不能】 欲哭无泪！ 他像死尸一样生无可恋地倒在了草地上。 这样别说是试训三个月，就是再练三年也没戏！ 【咚咚咚！】 【新手大礼包请查收！】 【恭喜宿主！】 【获得单项属性上涨卡（全满）一张！】 【获得巅峰c罗体验卡（一分钟）一张！】 【获得巅峰梅西体验卡（一分钟）一张！】 卧槽？！ 单项属性全满？ 这个听上去不错啊。 “系统系统，赶紧告诉我，随便什么属性都可以吗？” 【是】 “我勒个去…这个还不错啊，那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该选什么。” 陈小亮想着，又开始检查起自己的属性面板。 身体属性这一块勉勉强强…除了平衡和强壮因为自己瘦了一些只有5点属性外，其他的还能凑合一下。 技术属性这块就实在是太拉跨了，略微高一点的射门和点球，大概还是因为自己这三个月狂练死角射门的缘故。 既然如此，为了明天能够在选拔赛上表现自己，留在球队，就必须好好利用这张属性卡。 他一边想着，一边收拾东西往餐厅走去。 兴奋感并不能掩盖腹中的饥饿感。 “把速度升到20的话，我就是世上跑得最快的球员了，可没有技术，不会传球、不会突破，顶多是个田径运动员，博尔特不是曾经也被曼联拒绝了么…” “传球呢？传球升到20也不错，当个组织型中场，像哈维、皮尔洛那样，指哪打哪，脚脚妙传…” 想到这里，两位中场大师的那些神传球的画面在他脑中涌起，陈小亮不由地激动了起来。 “不行不行。” 只过了一秒，他立刻清醒过来。 “光有传球没用啊，中场更需要盘带，更需要有细腻的技术，总不能接到球全都是一脚出球吧…” “麻蛋，烦死了。” “不对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系统系统，足球经理不是还有精神属性的吗？怎么没看到？” 【咚咚咚！】 【精神属性取决于宿主本身】 “也是…我高兴难过，勇敢胆小，难道还能一成不变的么，毕竟是个大活人，和游戏里还是两样的啊…” “系统系统，那隐藏属性呢？伤病什么的那些？” 【隐藏属性需完成特定任务后获得开启权力】 “什么任务？” 【特定任务需完成特定任务后获得开启权力】 “你tm，跟我套娃呢？” 算了算了，陈小亮不再和系统纠缠，继续思考该点什么属性。 此时他的眼前浮现着自己的属性面板，看着每个属性后面代表加点的黄色加号，脑中也是不停地自我斗争，浑然没看到已经进了餐厅。 “嘿，陈！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射完了！” 一个青训队的英格兰球员喊道。 边上涌起一阵讥笑声。 可陈小亮的心思此刻全在面板上，哪里听得进去旁人的闲言碎语。 说话的那人叫史蒂夫，全名史蒂夫·罗杰斯，是热刺u18队的队长，也是中场核心、战术枢纽，16岁的他被俱乐部视作未来的希望之星。 “史蒂夫！人家根本就不鸟你！” “史蒂夫，你在人家眼里连个屁都不是，哈哈！” 面对旁人拱火，史蒂夫心里也是来了气，走到陈小亮跟前说道：“嘿！陈，我在和你说话！” “在忙，没空。” 陈小亮一面说着，一面挥着手在半空中左右划着，他一会想按射门，一会又想按传球。 总想着在明天的比赛中要么传出几脚好球刷几个助攻，要么射出几脚世界波，总而言之得靠一场球就给教练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然后起死回生。 史蒂夫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系统一说，以为陈小亮左右滑动的手指是让他滚到一边去的意思。 “fxxk！去尼玛的！” 在青训队被众星捧月的他立刻火冒三丈，双手猛地推了陈小亮一把。 谁曾想这么一推，不但陈小亮摔倒在了地上，手也不经意点在了某项属性上。 “砰”的摔跤声伴着“咚咚咚”的系统声同时响起！ 【恭喜宿主！】 【单项属性上涨卡（全满）已使用！】 接着，一个绿色箭头在面板上的抢断一栏出现，抢断的数字也从3变成了20。 “我尼玛！！！” 陈小亮疯了！ 他大喊一声，跳了起来，整个餐厅里的所有人瞬间被他的喊声吸引了过来，全部转过头看着他。 史蒂夫也吓了一跳，以为陈小亮要使出中国功夫向自己还击。 “系统！能重新选吗？！” 【对不起，不能】 “我能投胎重新穿越吗？！” 【对不起，不能】 面对周遭的突然安静，陈小亮这才意识到气氛不对，他移开面板看了一眼面前，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摔倒，不由地怒火中烧！ “都怪你这个鬼佬！老子今天跟你鱼死网破！” 战吗？ 战啊！ 陈小亮双拳紧握就要抬起！ “嘿，陈！你在做什么？” 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小亮回头一看，果然，是瑞安·梅森，热刺青训队的主教练正向自己走来！ 他竭力克制住了动手的念头，不过仍旧愤怒地看着史蒂夫。 他明白，这一拳要是下去，不仅会失去明天上场比赛的资格，还会永远被这群人看成一个失败者！ 瑞安·梅森显然是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走过去支开了爱徒史蒂夫，亲切地询问起陈小亮。 “陈，没事吧？” 陈小亮摇摇头。 虽然他球踢得不咋样，但有一点却让俱乐部上下交口称赞，一口伦敦音说得比伦敦人还伦敦。 谁让穿越前他是大学教师呢。 “陈，冷静下来，别理他们，准备好明天的比赛了吗？”瑞安·梅森继续问道。 陈小亮心里暗骂，你特么当然希望我说没准备好，这样就可以提前把我送走了。 这显然是气头里的情绪话。 瑞安·梅森拉着他走到一边坐下。 “听着，陈。 明天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好好表现，但你也明白，人生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决定。我不知道为什么红国会选你过来，但相信我，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勤奋的青训球员。 也许我们相处的时间不会太长了，但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可以尽管说。 但是千万不要被情绪冲昏你的头脑，要知道，暴力会导致受伤，而伤病对任何一个球员来说，都是致命的。” 从教练的角度，瑞安·梅森并非出类拔萃的一个，但从伤病的角度而言，他绝对是最有发言权的之一。 曾经作为热刺出产的青训球员，瑞安·梅森混迹过许多球队以及英格兰的各级联赛，当好不容易结束许多年的外租，转会到赫尔城踢上主力后，却在对阵切尔西的英超比赛中颅骨骨裂，危及生命。 最终不得不选择退役，回到了热刺成为了一名青训教练。 陈小亮听他介绍过自己的过往经历，并且也知道他一直在训练中注重保护球员的健康。 短短的几句话，让他冷静了下来。 “谢谢教练，是我冲动了。” 瑞安·梅森会心一笑，不论天赋高低，努力的人总会受到他人尊重。 显然陈小亮这段时间持续不断地加练，赢得了瑞安·梅森的尊重。 三 君临球场！最特殊的那一个 “我有个要求，教练。” 瑞安·梅森两眼一亮：“你说，我能做的一定会帮你。” 他心想着，这孩子会不会要自己去搞一套热刺球星的签名，比如哈里·凯恩、孙兴慜、洛里斯等等，还是要和他们合一次影。 这些他都是可以办到的。 而且这些对一个远道而来的试训小球员来说，也是足够珍藏一辈子的珍贵记忆了。 没想到陈小亮说：“我想在明天的比赛中一对一防守史蒂夫。” “什么？！” 瑞安·梅森惊讶地张开了嘴。 “你是认真的吗？” 陈小亮点点头。 “他是攻击型中场，你难道想踢后腰？” 陈小亮再次点头。 “哦天呐！”瑞安·梅森两手一摊，他认为陈小亮还在刚才的情绪中，想要报复史蒂夫。 可看过陈小亮的眼神后，瑞安·梅森发现了一种决绝与坚定。 多少次午夜梦回时，他又何尝不想与把自己撞成颅骨骨裂、迫使自己退役的加里·卡希尔，再来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 男人之间的同理心让他们之间有了一种共鸣。 “行吧，足球的事情就放在球场上解决。但是，陈，上了场之后，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我不会和裁判去说什么，也不会和史蒂夫去说什么，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你也要保持冷静和专注，不要做任何蠢事。” 陈小亮双手抱拳，向前一躬，行了一个红国的传统礼：“谢谢教练！” 就刚才那会，陈小亮接受了现实。 他反复地思考着目前的现状，身体素质平平的他，加上一堆惨不忍睹的进攻属性，只有一个抢断是满值20，这样的面板在场上除了当个疯狗式的抢球机器，别的什么也干不了。 既然史蒂夫是进攻型前腰，那自己就踢个防守型后腰，全场啥也不干，就怼他！怼死他！ 一旁的那些青训队员见瑞安·梅森和陈小亮轻声嘀咕了许久，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史蒂夫，教练还是护着你的。” 史蒂夫显然得寸进尺：“教练干嘛对那个红国小子这么客气，换了我早就赶走他了。” “你不懂，人家红国足协给了钱的，明天的比赛俱乐部还会拍照录像，到时候找几张看上去像那么回事的照片在网上一放，还能帮俱乐部推广红国市场。” 说到这里，好几个青训球员对着陈小亮不屑地瞥了一眼，陆续离开。 第二天，托特纳姆热刺训练基地，最大的那块训练场。 球场边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观众，主要是青训队的教练和球探，还有几个队医与数据分析员，以及一台用支架撑着的摄像机。 而看台的另一侧，也有一个人默默地坐着，准备观看接下来的比赛。 他穿着卫衣，将帽子翻起套在头上以遮蔽刺眼的阳光。 他的周围并没有别人，仿佛自带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场。 球员们陆续上场，分别穿着象征主力和替补的白色背心与黑色背心。 不出意外，陈小亮被分配到了替补组，并且还在场边的替补席上。 但他并不着急，他知道以自己10点的耐力值，是很难首发并踢满九十分钟比赛的。 而瑞安·梅森也答应他，会至少给他45分钟的比赛时间，并且让他踢自己想踢的位置。 此刻陈小亮的双眼中，全是那个正在中圈附近做着简单拉伸的主力队队长，中场核心史蒂夫·罗杰斯。 “哔！” 随着裁判员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咚咚咚！】 正准备认真观察的陈小亮的眼前，却出现了面板。 【触发比赛专属任务！】 【基础任务内容：在上场时间内，使本队不丢球】 【进阶任务内容：获得本场比赛胜利】 陈小亮一愣，差点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系统。 “完成任务奖励什么？” 【视比赛表现决定】 “nnd还卖关子，关掉关掉，别影响我看比赛！” 现在的每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决定整个足球生涯的，可没工夫和系统在这纠缠浪费时间。 【宿主是否接受限时任务？】 陈小亮上一秒还在恼火没有立刻散去的系统面板，下一秒就被系统的话吊起了胃口。 “限时任务？是啥玩意？” 【限时任务内容：比赛结束前，造成史蒂夫·罗杰斯受伤，并退出比赛】 【限时任务奖励：任意属性点加一】 纳尼？！ 这是什么鬼任务？！ 奖励竟然还是属性点加一！ 陈小亮愣住了，他没想到系统竟然还会发布这种暗搓搓的任务。 正当他犹豫时，主力队已经在史蒂夫的组织下将替补队围在了本方禁区附近。 没办法，差距太明显。 不同于英式中场的大开大合，史蒂夫的踢法更偏向于西班牙中场的细腻与技术，这也是英格兰足球不断融合欧洲大陆踢法的必然结果。 在青训上，体现出来的就是不再以简单的长传找身后球，以及单纯的下底起高球传中、中路争顶为进攻手段，而是更多的讲究短传渗透边中结合，结合快速反击，与越来越多的倒三角传中的地面踢法。 同时，越来越多的西班牙、意大利、德国主教练执掌英超球队，也加速了不同足球风格的混合。 史蒂夫便可以说得上是这种思路在青训上的果实。 陈小亮看着他细腻的脚法，恰到好处的传球路线，很快就忘了系统刚才发布的任务。 尽管之前的两个多月里，他已经目睹了许多次这样精彩的表现，可时至今日仍然忍不住感叹一声： “他真是个天才！难怪瑞安·梅森如此器重他！” 可转念想到史蒂夫不怎么光明正大的品性，陈小亮不由得又怒从心头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主力队始终将替补队压在本方半场，连瑞安·梅森也发现，今天的史蒂夫特别的专注和卖力。 他正疑惑着为什么，不经意间看见了球场对面看台上，那个戴着卫衣兜帽的男人。 男人胸口的热刺队徽下，赫然印着两个字母：jm 何塞·穆里尼奥！ 热刺队的主教练！ 举世闻名的冠军教练！ 瑞安·梅森恍然大悟，难怪史蒂夫今天这么卖力，一线队的主教练亲临球场观察青训队员，这样好的机会任何一个球员都不会放过。 四 反击从现在开始！ 勉强支撑了二十五分钟，替补队的大门终告失守。 史蒂夫与边前卫在左边路连续做出墙式二过一配合，将替补队的边路防守队员以及跟防自己的中场球员全部甩在了身后，然后一个漂亮的内切来到禁区前，一脚兜射让足球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彩虹般的弧线，射入球门右边网。 1比0！ 瑞安·梅森也忍不住为史蒂夫的精彩表现鼓掌。 替补队的队员更是心服口服，似乎史蒂夫生来就该是他们中的佼佼者，打进如此精彩的一球只是他的基操一般。 只有陈小亮不服气，他的双眼没有放过史蒂夫的每一帧动作，甚至连衣角的摆动都牢牢地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又过了十五分钟，比赛来到第四十分钟。 瑞安·梅森转身走到陈小亮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小亮明白，自己上场的时间到了。 “先上去感受一下，这样下半场就不用再热身了。” “谢谢教练！” 陈小亮脱下外套，走到场边。 球场上下的所有队员都很惊讶，没想到主教练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换上陈小亮。 主力队的球员一阵窃喜，心想这下替补队等于被罚下了一人，接下来的比赛肯定更好打了。 而替补队则是垂头丧气，都已经被压在半场动弹不得了，再换上啥都不会的陈小亮，这球还咋踢… 然而瑞安·梅森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算盘。 既然看到了穆里尼奥亲临训练场，那就更应该让自己的得意弟子史蒂夫好好发挥，如果能早一天进一线队，哪怕是在联赛杯这样的鸡肋比赛中当当替补，也远胜于u18联赛，能帮助史蒂夫快速涨球。 同时，比赛到了40分钟，正是上半场体力接近低谷的时候，这时候换上陈小亮，既能让他多踢一会，也可以缓解史蒂夫的压力，让他能够为下半场留力。 场上的史蒂夫自然也明白这一切，看着陈小亮跑到自己的身边，讥讽了一句：“嘿！陈！待会被我晃个四脚朝天，可别哭着要回家啊，哈哈！” 陈小亮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别样的杀气让史蒂夫立刻闭上了嘴。 比赛继续！ 除了瑞安·梅森，其他人都惊讶地呆住了，他们竟然看到陈小亮像块牛皮糖一样，紧跟着史蒂夫不放。 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是有球还是无球，史蒂夫跑到哪里，陈小亮也立刻跟到哪里。 这是什么踢法？！ 而且一个登记位置是前锋的球员，怎么干起防守的活来了！ 球员们忍不住看向瑞安·梅森，却见他一脸淡定，面无表情。 “难道是教练的特殊安排？针对史蒂夫的强化训练？” “不管了…想这么多干嘛，陈小亮怎么可能防得住史蒂夫！” 陈小亮也明白，虽然自己的抢断值满了，但身体素质还是那么平平无奇，比起从小受到专业训练的史蒂夫，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的。 不过好在自己刚上场，占着体力优势，倒也能够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五分钟很快过去，也没有任何的补时，裁判吹响了上半场结束的哨声。 两队分别回到替补席，瑞安·梅森来到了替补队这一边，给球员们布置着防守反击的打法——这也是目前针对这支球队最合适的打法，在技术能力与身体素质都不如主力队的情况下，盲目地进攻只会造成更多的防守漏洞。 而主力队那里，却是史蒂夫在跟队员们滔滔不绝地讲着。 “听着，下半场继续压上！更多地把球传给我。” “好嘞！史蒂夫，等着你的助攻，只赢一个怎么够？” 球员们附和道。 “教练为啥让那个红国小子来盯你？” 有一个球员问道。 另一个球员用手肘顶了顶发问的球员，然后朝着球场对面使了使眼色。 众人看过去，不由得脸色大变！ “他怎么来了？！” “怪不得，教练这是想让史蒂夫好好表现啊！” 史蒂夫嘴角忍不住上扬，嘴上却说：“我们都要好好表现，下半场至少再打进三球，而且要进得漂亮！” “好！” 另一边正在布置战术的瑞安·梅森听到了主力的呼喊声，心里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不由地摇了摇头。 下半场开始！ 主力队开球！ 从中圈拿球起，主力队的队员就如潮水般一浪又一浪的前压，不断通过短传配合压缩替补队的空间，将替补队的阵型再次压回了禁区附近。 为了保持控球，主力队的四个后卫都过了半场，两个边后卫更是像边锋一样，频繁地和边前卫换位、内切、吸引防守队员离开防守位置。 瑞安·梅森看着这一幕，抑制不住的欣慰与自豪，毕竟这支球队是他一手调教起来的，如此默契又精彩的配合，也体现了一位青训教练的战术素养。 只不过有一点和上半场最后五分钟如出一辙，就是陈小亮依旧紧跟着史蒂夫不放，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陈小亮没有忘记这场比赛的重要性，比赛的过程既能决定他的球员生涯，比赛的结果也能决定他是否能完成系统安排的任务。 经过几脚传递，球来到了史蒂夫的脚下，主力队的球员见史蒂夫持球，不约而同地往对方禁区靠拢，毕竟他可能随时会传出一脚威胁球，大家自然不能放过机会。 史蒂夫完全没把陈小亮放在眼里，两个多月的共同训练，他早就知道眼前这个红国小子有多少斤两，连队伍里最年轻的小球员都比他强上许多。 他横带了几步，仔细观察着队友的跑动，突然禁区里一个空位被他发现，正准备一脚挑传，却发现自己踢了个空！ 低头一看，球不见了！ 什么鬼！？ 而此时陈小亮早就带着球跑在了他的背后。 “妈的，这小子！” 一瞬即逝的传球空间被莫名其妙地破坏，而且自己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史蒂夫怒火中烧，大步回追一脚铲球，连人带球将陈小亮铲倒。 “哔！” 裁判哨响，史蒂夫犯规！ 裁判掏出了黄牌！ 替补队罚任意球！ “卧槽！我没看错吧？！” “那小子竟然瞬间就断了史蒂夫的球？！” “史蒂夫明显上头了啊！那一脚铲球就是奔着报复去的！” 替补席上的球员们一阵窃窃私语。 瑞安·梅森心里也惊讶了一下。他本来满以为陈小亮是一时的气话，心想着最后一场比赛了，就满足一下这个勤奋刻苦的红国小子的愿望，却没想到他是来真的！还真就给他断了一个球！断得既干脆又果断！ “史蒂夫！”瑞安·梅森在场边大喊，见史蒂夫回头看向自己，又用手指指了指太阳穴。 这是在警告他要冷静。 史蒂夫虽然气愤，但立刻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因为这场球绝不仅仅是一场队内训练，而是可能改变自己一生的重要比赛！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穆里尼奥，见他似乎也在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地一阵紧张和激动！ 五 青训的尊严 替补队的队员上来罚任意球，这还是从开赛到现在，除了中圈发球外，第一次有机会打入对方的半场。 只是球还没传出几脚，又被主力队截断了。 史蒂夫这次不做任何迟疑，直接一个冲刺向替补队的半场做无球跑动，持球的主力队后卫也是心领神会，一个长传球就向史蒂夫前进的方向找去。 陈小亮紧跟不舍！ 他看准落点，努力起跳，可皮球却被同样跳起的史蒂夫用头轻轻顶向自己的身后，然后抬脚潇洒卸下。 “麻蛋！我的弹跳和头球太低了！高空球抢不过他！ 而且之前那次断球，我的速度也比他慢，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他追上了！” 陈小亮心里暗暗叫苦，他意识到眼下能够决定自己未来的，只有那满值20的抢断属性，所以要尽可能的避免其他任何动作造成的失误。 史蒂夫仍旧没把陈小亮放在眼里。 “这家伙刚才一定是走了狗屎运了，胡乱伸了一脚被他断掉了球，看我好好晃他几下让他摔个狗吃屎！” 史蒂夫想着，脚下开始秀起假动作，不停地将球从左脚换到右脚，然后用高频的步伐逐渐推进，蚕食陈小亮身后的防守空间。 眼见离禁区越来越近，史蒂夫突然将球从右脚拨到左脚，身体左倾假装向左突破，电光石火间左脚一领，球又回到了已经迈出的右脚上。 双脚快速拨球变向突破！ 这是传奇球星劳德鲁普和伊涅斯塔的招牌动作！ 这一招被红国球迷称为“油炸丸子”，朴实无华，但绝对实用！ 史蒂夫再次抬头，找到了内切射门的空间，正准备左脚撑地，带开距离右脚起脚射门，却感觉左脚踢到了谁的腿上，直接失去了平衡被绊倒在了地上！ “裁判！犯规！”史蒂夫赶紧起身大叫道。 可难以置信地是，裁判对着他摇了摇手，还将手指放在了嘴唇上做了出安静的动作。 “什么？！这都没犯规？！”史蒂夫意识到自己已经身背一张黄牌，尽管他很想，但还是克制住了上前找裁判理论的冲动。 而就在此时，断下球的陈小亮丝毫不停顿，直接抡起右脚、使出全力把球往前场踢去。 足球高高飞起，直接越过了压在替补队半场的四个主力队后卫的头顶。 而替补队的三个前场球员却没有半分迟疑，他们已经龟缩了大半场球，等的就是这么个机会！ 这也是瑞安·梅森在半场给他们布置过的反击战术。 转眼间三人已经冲入了主力队的半场腹地！ 瞬间，诡异的一幕诞生了！ 主力队的门将和替补队的三个前锋一同追着半空中的球在跑！ 可替补队再弱，三打一的机会也绝对不会放过。 只见替补队前锋卸下球，横传中路，拍马赶到的另一名前锋将球一扣，骗过了扑过来的主力队门将，同时将球传给了埋伏在一旁的第三名进攻队员，直接打空门得手！ 1比1！ 比分扳平了！ 替补队场上场下的队员都爆发出了欢呼！ 还在后场的替补队员难以置信地围到了陈小亮的身边。 “陈！断得漂亮！” “这球真tm精彩！” 看着不断挥着手抱怨的史蒂夫，替补的队员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比赛再一次回到了中圈开球。 虽然双方大多数队员仍旧处于懵逼的状态中，但瑞安·梅森和史蒂夫却清楚地察觉到事情发生了变化。 陈小亮今天是有备而来。 压根就不是来讲武德的，而是来找史蒂夫报仇的！ 若是在英超赛场，一个中场核心持续粘球后被抢断直接导致丢球，妥妥的就是一次“超级超级巨大巨大”的失误！ 史蒂夫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红国小子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稳准狠的抢断意识，但他明白自己要是再被他断个人仰马翻，别说赢得穆里尼奥的青睐了，就连以后能不能在青训队混下去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然而越是这么想，越是糟糕。 穆里尼奥带着兜帽的低调到场，以及瑞安·梅森的刻意隐瞒，都是富有经验的竞技体育从业者的表现。 年轻队员充满激情、斗志，时刻想着表现自己，但越大的关注就意味着越大的压力，越是害怕失误也就代表着越是不敢放开手脚。 有多少天才在年少成名后迷失在了过度的赞誉里。 为了不在穆里尼奥面前再犯错，史蒂夫变得拘谨起来，这也使得主力队的进攻不再流畅。 他为了避免再被断球，把更多地注意力放在了紧跟自己的陈小亮身上，而大大减少了观察球场上其他队员的时间，接球传球也更加偏向短平快的安全球。 进攻上不能保持压制，自然给了替补队极大的空间组织反击。而接连的反击又迫使主力队压上的阵型不断后退，防止再出现一个大脚就越过所有防守队员的窘状。 慢慢的，替补队的控球时间竟然大幅度的提升了起来，也像模像样组织起了几脚进攻。 瑞安·梅森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他明白球场上攻守形势的转变，都来自于陈小亮疯狗式的人盯人防守。 主力队和替补队的队员虽然有差距，但这种差距并不一定代表胜负的结局。 就像世界杯一样，传统强队可能场面占优，但未必就一定能战胜二三流球队。 而本来在他眼里，场上的对位球员中实力相差最大的一组史蒂夫与陈小亮，竟然完全反了过来！ 几次干净利落地抢断，不仅扳平了比分，更让史蒂夫失去了突破和直传带来的威胁。 “难道…这三个月他是刻意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瑞安·梅森不禁暗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史蒂夫只是一个青训球员，可就算让一线队的后腰、英格兰国脚哈里·温克斯来防守，也不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还丝毫不吃假动作的迷惑。 陈小亮就像是一个久经战阵、抢断过无数对手的老球员一样！” 作为一个足球教练，瑞安·梅森虽然也为陈小亮的表现感到欣喜，但他更不想自己的爱徒失去了这次大好的表现机会。 他回到主力队替补席，一口气换上了两名边后卫和一名后腰。 这样的举动让史蒂夫一下子明白，这是教练让自己不要有后顾之忧，就算丢了球，也有生力军为自己抢回来！ 他忍不住又瞄了一眼球场另一侧的看台，见穆里尼奥已经站起了身，心里不由得又一紧。 七十分钟了！留给自己表现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 “史蒂夫，你还在等什么？！” 想到这里，史蒂夫加速跑动起来。 他要靠着体力优势，用跑动拖垮陈小亮。 就这样，球场上的二十二个人神奇地形成了三幅画面。 两个守门员，十八个踢着正常足球的队员，以及像猫捉老鼠一样满场乱跑的史蒂夫和陈小亮。 陈小亮也看出了史蒂夫的动机，可他此刻的心里已经没了任何的杂念，什么系统，什么任务，什么留不留队，以及他根本没看到的穆里尼奥，所有的杂念都已经被抛诸脑后。 他就是要干死眼前这个羞辱自己的鬼佬！ 我等了三个月，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而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这样东西，就是尊严！ 六 天呐！我看到了C罗！ 尽管体力弱于史蒂夫，但仗着少踢了将近半场球，再加上杀红了眼的精神状态，史蒂夫无论怎么跑都甩不掉这个红国少年！ 没了史蒂夫组织的主力队，尽管也有几次射门机会，但威胁度大打折扣，反倒让替补队看到了保平的希望，越战越勇。 就这样，沉闷地又过了十八分钟，比赛到了最后两分钟。 史蒂夫看了一眼计时器，明白留给自己进入一线队的时间不多了。 他不能再束手束脚了。 “传给我！”他一声高喊，队友见他主动要球，也瞬间来了战意。 两名边锋和另一名中场都在他附近游走策应，随时做好与他打出配合的准备。 四名后卫保持安全距离，随时做好拦截对方快速反击的准备。 史蒂夫此刻的战术地位，直逼俱乐部头号球星哈里·凯恩在一线队的待遇。 陈小亮可管不得这么多，毕竟足球不像篮球，就算人再多，你也不能挡拆拦住我的去路吧。 只要史蒂夫多带了几步，他就找准时机一个断球破坏。 然后附近的主力队队员立刻把球抢回控住，再传回给史蒂夫。 史蒂夫不断盘带、跑动寻找机会，但除了横传或者回传，只要是向前发起的进攻，最后都无一例外地被陈小亮断了下来。 瑞安·梅森看了也不禁摇头，这简直就是胡闹，把偌大的足球场搞成篮球场上的斗牛了！ 但他不能换下他们两人中的任意一个。 因为在这两个人身上，他看到了高昂的斗志和不服输的精神，刻意地打断任何一人，都会让他们留下终生的遗憾！ 靠着连续的补位与二过一配合，史蒂夫还是硬生生地杀到了禁区前沿。 他将球分给了边路的边锋，并使了一个向前的眼色，大概的意思就是别管我，直接下底冲入禁区。 就这么个眼神，让陈小亮分了下心。 他想起了系统的任务。 【基础任务内容：在上场时间内，使本队不丢球】 就算自己完美地防住了史蒂夫，可主力队其他球员进球，自己一样完不成任务。 就这么一念之间，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接球的主力队边锋。 也就这么一个分神，边锋虚晃一枪竟然又把球传了回来。 而此时史蒂夫早已跑出了陈小亮的控制范围。 禁区弧顶，最佳的远射位置！ 偏偏作为盯防后腰的陈小亮还不在面前！ 史蒂夫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他看着飞来的足球，左脚撑地，右脚直接抬腿，根本不准备卸球，而是要直接凌空抽射。 陈小亮拼命地追去。 来得及！ 由于抢断到了满值，因此他可选择的抢断方式也变得多样起来。 就那么一瞬间，他又想起了系统给的限时任务。 【限时任务内容：比赛结束前，造成史蒂夫·罗杰斯受伤，并退出比赛】 【限时任务奖励：任意属性点加一】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属性！ 如果能这样快速地通过任务提升属性点，那过不了太久，就能把那些连5都不到渣属性提升上去。 要知道，足球经理的满属性是20，并不是99。 “只要亮出鞋钉伸脚去断，我就可以在先踢到球的情况下，‘顺势’踩到他的脚踝！这一脚下去，他就算不受重伤，这场比赛也绝对踢不了了！而且我还不犯规！” 陈小亮一边跑着，一边想着这一幕“完美”的抢断。 可瑞安·梅森的经历，与昨天的话却在一瞬间闪过了他的脑海。 伤病是一个运动员最大的敌人！ 罗纳尔多，戴斯勒，范巴斯滕，奥维马斯，多少球星因为伤病没有达到自己理想的高度。 同为十六岁的自己和史蒂夫都还很年轻，而且球场上只有对手，没有敌人！ 电光石火间，陈小亮左腿一蹬，身体前倾，整个身躯像火箭一样直挺挺地冲出去。 史蒂夫也是一惊，没想到陈小亮竟然能追上，而且是用这样的姿势来防守。 可他发力的右脚已经收不回来了！ 皮球重重地被踢出，陈小亮以几乎与地面平行的角度，俯身用头挡住了这脚射门！ 看到这种近乎于自杀的防守方式，场上所有的球员都呆住了！ 替补席也是鸦雀无声！ 一刹那间，竟没有球员想到要去追赶弹飞的皮球，全都望向倒地的陈小亮！ “跑起来！打反击！” 一声大喊如惊雷般撕碎了全场的沉寂。 陈小亮像一个铁血斗士一样快速爬起，呼喊着队友发起进攻。 89分钟！ “系统系统！我要使用c罗体验卡！” 【咚咚咚！】 【宿主，是否确定？一旦使用，无法撤回】 “少废话，快！” 陈小亮一面用尽最后的体力向前冲刺，一面在带着些许眩晕的脑海中向系统呼喊。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去产生多余的想法了，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段曾经最能够让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话。 “教练，你最光辉的时刻是什么时候？” “是你所在的时代吗？” “而我，” “就是现在！” 系统明白了。 【已为宿主使用巅峰c罗体验卡（一分钟）一张！】 面板上，陈小亮的所有数据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速度19、爆发18、头球18、弹跳20、射门19、远射19…！ 瞬间，他像油门踩到底的赛车一样，本已因体力透支而缓慢下来的步伐突然又飞速冲刺起来。 他整个下半场钢铁般的防守，以及刚才舍身用头防守的那一幕，已经震撼到了在场的所有人，替补队的队员在潜意识中，已经把他视作了本方的战术核心与精神支柱！ 此刻见他再次奇迹般的飞奔起来，疲劳的众人也如同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一般，下定决心要帮助他完成这最后一击。 足球以最简单的方式三传两倒来到了禁区附近。 替补队的边锋接到球后，跑了几步实在是跑不动了，在右侧禁区肋部停了下来，用尽最后一点体力将球高高传向禁区。 可球一出去，两队队员的心里就忍不住大声惊呼： 传高了！ 只不过一半人是庆幸，一半人是遗憾。 瑞安·梅森也是长舒一口气，心想这球根本没人能顶到。 而这场远远超乎他意料的比赛也终于要结束了。 可谁知一道黑影并没有放弃，他迎着飞来的球高高跃起，跃起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所有人看着陈小亮的头跳到了几乎和横梁持平的高度，在空中滑翔滞空了一会，腰腹一收，重重地将球砸了下来！ 防守他的队员惊讶到瞠目结舌，根本没有做任何的起跳动作，而陈小亮的膝盖早已跃过了他的头顶。 门将毫无反应，面对这天神下凡的一记头球，呆若木鸡。 足球如流星一般砸入了主力队的球门！ “天呐！他简直就是c罗！！！” 伴着陈小亮落地，在场的所有人发出了惊呼！就连主力队的队员都忍不住围了过来高声庆祝！ 瑞安·梅森张大了嘴，如做梦一般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告诉我，他叫什么？” 瑞安·梅森转头一看，正是穆里尼奥！ 七 英超BIG6第三人！ 瑞安·梅森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上发生的事情，一边回答早已脱下卫衣兜帽的穆里尼奥：“何塞，他叫陈小亮。” “为什么之前从没有听你们提起过他？” 穆里尼奥并没有直接斥责，但脸上的表情还是让周围的青训教练组看出了他的不快。 是的，瑞安·梅森自己也想不明白，这样夺人眼球的超级青训球员，为什么自己之前的两个多月里看到的却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助教向穆里尼奥递上了陈小亮的信息与训练记录表。 见过各种大场面、执教过许多巨星的穆里尼奥在看到眼前这个疯狂的小子惨不忍睹的各项资料时，还是流露出了惊讶地表情。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他不禁开始质疑起热刺青训教练组的水准。 要不是今天他亲临现场，恐怕就要错过下一个超新星天才了！ “瑞安，”穆里尼奥对瑞安·梅森说道，“我要和他签约，然后带去一线队训练，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他更快的成长起来。” 瑞安·梅森点点头，他明白，按照陈小亮今天的表现，被留下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自己培养了这么多英格兰本土球员，最后第一个被一线队主教练看中的，竟然是一个从红国来的、只试训了两个多月的小孩。 而原本给予厚望的史蒂夫，则彻底成了这场精彩表演的垫脚石了。 穆里尼奥又交代了几遍，正准备离开，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回头严肃地对瑞安·梅森说： “今天场边的录像拷贝后给我一份，但绝对不能外传，更不能让我们的竞争对手发现这个连合同都没有的小孩！” 瑞安·梅森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场上的主裁判也吹响了终场的哨声。 1比2，替补队逆转获胜。 替补队的队员们将陈小亮围在中间疯狂庆祝，而主力队队员虽然垂头丧气，却也一个个忍不住地到陈小亮身边拍掌示意。 史蒂夫茫然又无奈地叉腰站着，一面喘气，一面回想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自然不知道，之前表现得无比垃圾的陈小亮昨天开启了系统。 随着一分钟时间结束，陈小亮的c罗体验卡（一分钟）也失去了效力，他的属性又变回了原来的数值。 顿时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四肢，就算是有心庆祝，也无力迈开铅铸一般的双腿。 队员把他扶回替补席的座位上后，都被瑞安·梅森支开了。 “陈，你…没有经纪人吧？” 陈小亮摇摇头，心想我这样的垃圾球员，要那玩意干嘛，而且自己又没有合同，哪有收入去聘请经纪人。 不过瑞安·梅森的这一句提问，也让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已经起死回生，能够留在球队了。 “教练，你是准备签下我了吗？” “不…” 瑞安·梅森的回答刚让陈小亮低沉了一秒，紧接着下一句话就让他心潮澎湃起来。 “主教练…就是何塞·穆里尼奥，他决定要把你签去一线队。” 他怕陈小亮不相信，又补了一句：“这是认真的。” 陈小亮心里直接蹦出一个王德发！ 这就好比本来的目标只是追到班里的班花，最后却直接得到了刘亦菲的婚约！ 要知道，作为英超最有名气和影响力、也是投入最多的俱乐部之一，热刺和曼联、利物浦、阿森纳、曼城、切尔西等新老豪门被统称为big6。 一代又一代的红国足球人里，只有董方卓、孙继海在big6中效力过，其中孙继海效力时的曼城还算不上豪门。 而热刺不仅在去年打入了欧冠决赛，眼下又是拥趸众多的冠军教练穆里尼奥在执教，更是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陈小亮觉得这一切简直就是梦幻的妈妈给梦幻开门！ 梦幻到家了！ 瑞安·梅森又和陈小亮说了一些签约的流程，并且由于他还未满18岁，在没有经纪人的情况下，俱乐部还需要和法定监护人确认签约条款。 陈小亮回到宿舍，顾不得别的，第一时间和远在红国东海市的父母通了话。 尽管是穿越来的，但他仍旧保留了身体内的全部记忆，对父母也是充满感情的。 虽然母亲不赞成，但好在父亲是资深的球迷，明白被热刺、尤其是被穆里尼奥相中的意义与价值，最终还是促成了儿子的签约。 未满17岁的陈小亮就此和热刺签了一份为期2年的青年球员合同，按照英超规定，合同将在他17岁时自动转为职业球员合同，周薪450镑。 换算成红国币，16岁就能月入过万，那是妥妥的赢在起跑线，但这个薪资水平在热刺一线队里，仍是毫无争议的倒数第一。 然而，就算是热刺刻意低调地操作了这一笔十六岁青训球员的签约，但试训赛上头球绝杀的视频仍旧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流了出去，上传到了红国最热门的“转播吧”论坛上。 《红国少年训练赛头球绝杀，热刺或已得到下一个c罗》 【卧槽！这个弹跳高度，太惊人了啊！】 【还真的和c罗跳得一样高…这身体素质逆天啊！】 【楼上的懂不懂球，我罗是在顶级联赛的主力后卫的防守下起跳，这小孩的防守强度能比？不过这身体素质确实值得好好培养】 【培养什么？鸟会培养年轻人？鸟只会培训大巴司机吧】 【鸟在皇马单赛季121球的记录被你吃了？】 【这小孩是哪来的，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踢上英超？】 … 随着议论的发酵，帖子越传越广，引得红国球迷一阵热议。 最后，还有球迷发现远在西班牙人俱乐部、被红国各大足球论坛称为“武球王”的武垒也在帖子后面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毕竟自2002年后，红国男足的表现越发地让球迷失望，不要说冲击世界杯，就连与亚洲的老对手们相比也大幅地落后了下来。 在欧洲踢球的亚洲球员中，日本有84人，澳大利亚44人，伊朗20人，韩国19人，乌兹别克斯坦8人，伊拉克7人，菲律宾5人。 而眼下红国加上了陈小亮，也只有2名正式签约的旅欧球员。 爱之深、责之切。 不过此时的陈小亮可没有工夫去关心红国论坛上发生的事情。 他在完成了俱乐部的一系列签约流程、以及个人签证等手续后，急匆匆地回到了宿舍。 现在的他已经是俱乐部的签约球员，有了新的单人房间，可以关起门来自由地处理私事。 眼下对他来说最要紧的事，就是呼出系统，确认试训赛的任务奖励。 八 开启训练系统 “呼叫系统，我要任务奖励。”陈小亮心里默念。 【咚咚咚！】 【宿主已完成基础任务：在上场时间内，使本队不丢球】 【任务奖励：体力恢复卡1张】 系统的这句回答，不禁让陈小亮感到些许失落，他本以为会是什么技能卡、属性卡之类的直观奖励。 而体力这种东西，他觉得睡一觉就能恢复大半，总觉得未免有些鸡肋。 正自思索时，系统又是一闪。 【职业球员签约成就已达成】 【成就奖励：开启训练模式】 卧槽！竟然还有隐藏的成就模式！ 这无疑让陈小亮兴奋了起来。 对任何体育项目的运动员来说，训练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既能够帮助提升技战术能力、也可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尤其是对自己这样的战五渣而言，能够通过训练快速的提升属性，也是最务实的方法。 此时，陈小亮的面板上那些属性的一侧都出现了一个绿色边框的向上箭头，只不过这些箭头里面大多都是空的。 “这些箭头怎么才能弄满？”陈小亮问系统。 【训练值到达100%后，可以选择将特定属性提升1点】 “训练值哪里来？” 【参加训练或完成特定任务】 “训练多久才能升1点？” 【属性1-10，5小时】 【属性11-15，20小时】 【属性16-18，80小时】 系统停止了介绍。 “18以上呢？满值不是20吗？” 【19-20无法通过常规训练获得，须通过完成特定任务提升】 “这训练系统看起来也不容易啊…不过越往上越难也是合理的…” 陈小亮回忆了一下以前玩足球经理的经历，对于五大联赛大部分的球员而言，在单项上能有15的属性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只有极少数的、在某方面天赋异禀的球员能够上升到17、18左右。 而一名五大联赛非豪门俱乐部的球员如果能有5-6样属性在15以上，妥妥的就是球队雷打不动的核心主力了。 【进阶任务内容：获得本场比赛胜利】 【任务奖励：头球获胜，头球训练时间增加5小时】 系统说完，陈小亮面板里头球边上的绿色箭头快速上涨，涨到满后变成了之前他见过的那个黄色加号。 陈小亮按了下去，身上一阵金光闪过，头球也从3变成了4。 加号还在，他又按了一下，头球又从4提升到了5。 奈斯啊！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 【技术属性】 传球5、传中2、盯人6、点球9 技术2、角球2、盘带2、界外球5 抢断20、射门5、停球3、任意球4 头球5、远射4 【身体属性】 爆发9、弹跳10、灵活11、耐力10 平衡5、强壮5、速度10、体质8 仍旧是惨不忍睹… 马上到了八月上旬，英超联赛就要开打，今天签约完成后，明天自己就会开始随一线队训练。 陈小亮知道自己目前的属性，根本无法在一线队立足。 而试训赛最后的天神下凡，也是得益于那张一分钟的巅峰c罗体验卡… 还没等他哀叹完，系统再次响起： 【限时任务内容：比赛结束前，造成史蒂夫·罗杰斯受伤，并退出比赛】 【任务未完成】 【无法获得奖励：任意属性加一】 【解锁隐藏奖励：伤病恢复卡一张】 【解锁隐藏奖励：体育道德属性加一】 啥？！ 陈小亮被系统弄得是惊喜交加。 他满以为自己没有不择手段地对史蒂夫下黑脚，已经错过了任务奖励，却没想到竟然还解锁了隐藏奖励。 看来系统并非只有单项的选择，还有多线性的走向，在不同的情况下做出不同的举动，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这样他非常欣慰，毕竟他认为自己在那一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问题是，这隐藏属性“体育道德”，在穿越后的这个世界里有什么具体作用？ 【查看隐藏属性条件未达成】 “算了算了。” 陈小亮最后看了一眼面板，便进入了冥想。 眼前的他有着一张可用可不用的体力恢复卡，一张暂时还用不到的伤病恢复卡，一张压箱底的一分钟巅峰梅西体验卡、以及新开启的训练系统。 他估算了一下，在保持合理体力应对比赛、不增加受伤风险的情况下，每天抛开球队上下午训练的3个小时左右，自己还可以另外加练2个小时，也就是每天大概练5小时体力就会告急。 不过也不可能每天都这么练，毕竟还是要为比赛预留出充足的体力的。 这就意味着只要保持这个节奏，在没有比赛、或是在参加比赛路途上的日子里，加上平时随队常规训练对各项能力的提升，最慢每训练两天就可以使不满10的属性增加1点。 他现在的立身之本是满属性20的抢断，接下来在一线队要站稳脚跟，训练提升属性的计划也要围绕着抢断来进行。 想到这里，陈小亮看了看手机，发现忙了一天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 他赶紧关灯睡觉，恢复体力。 他已经有了应对训练的计划了。 第二天一早7点半，穆里尼奥在热刺训练基地的停车场停完车后，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他每天的工作习惯，比队员们提前一小时到达训练基地，整理并再次确认今天的训练计划。 虽然他没有要求其他教练也这么做，但身位总管整个俱乐部足球事务的他这么做了，其他教练也没法堂而皇之的姗姗来迟。 而今天却发生了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 他的葡萄牙老乡，也是一线队的助理教练若昂·萨克拉门托敲了他办公室的门，得到进来的允许后，若昂惊讶地问道： “何塞，是你让那小子这么早来热身的？” “哪个小子？”穆里尼奥问道。 “就是你昨天从u18青训队里闪电签下的那个红国试训球员，陈小亮。” 穆里尼奥摇了摇头。 他昨天可以亲眼见证了陈小亮在半场多一点的时间里，满场不惜体力地跟着史蒂夫飞奔，并且在比赛最后一分钟还倾尽全力冲刺争顶。 高强度的比赛之后，第二天一早就恢复体力了？ 他整理完手头的教案，和若昂一起来到了训练场。 果然，陈小亮已经在那里做着不同科目的有氧练习。 看着满头大汗的陈小亮，穆里尼奥也是露出了标志性的诡魅的一笑。 这笑容通常只有在反击质疑他的媒体和攻击他的对方球迷时才会出现。 “有意思，就让我看看这个小子究竟有多神奇。” 九 一线队初训，直面大圣 由于上赛季热刺在联赛中途的时候解雇了波切蒂诺，聘请穆里尼奥接手俱乐部，因此半路接手的他并没有充足的时间对球队做出符合自己的预期和需要的调整，赛季结束只得到了联赛第六的排名。 直到这个夏窗，穆里尼奥才对俱乐部做出了大量的人员调整，清理了一批合同到期的冗余球员，引进了霍伊别尔、雷吉隆、多赫蒂等当打之年的球员，还签下了著名的世界波背景板乔哈特来补充球队的防守阵容。 不过其中最耀眼的，还属从皇家马德里租借回归的超级巨星加雷斯·贝尔。 整个一线队算上陈小亮，足足有27人之多。 看着其他球员们陆续到场，陈小亮也结束了自己的单练，帮着教练们摆放训练道具。 先用好的态度混个脸熟。 凯恩、贝尔、洛里斯，一个个原来只在屏幕前才能仰望的脸庞，此刻就出现在了陈小亮的身边，还成为了自己的队友！ 卧槽！这些可都是无可争议的大球星啊！ 那些成名已久的球员看着球队新来了一个陌生的小伙，也不禁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不少人向孙兴慜询问，是不是他在韩国的老乡。 陈小亮心里一阵无语。 就我这大眼睛，棒子国能找出第二个吗？ 尽管有着心理准备，但一线队的训练强度仍大大超乎了陈小亮的想象。 单单是用作热身的折返跑，就能让绝大多数普通人望而却步。 不过陈小亮并不害怕体力的透支，他明白自己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堆积训练时间，尽快把属性点涨上去。 而为了缩短体力恢复的时间，增加在场上的奔跑能力，他把优先训练的方向定在了耐力和体质上。 而那些不满5的渣属性，则通过球队常规训练来提升。 耐力决定一场比赛能跑多久，而体质决定疲劳过后多快能恢复体力。 只要这两样属性上去了，每天的训练时间就可以从5小时逐渐上涨，再配合任务给的体力恢复卡，岂不是可以像永动机那样训练。 想到这里，陈小亮咬着牙紧跟着大部队，就算拖在后面，也绝不放弃。 不过好在几组热身做完后开始更大强度的体能训练科目时，前一天参加过比赛的陈小亮与那些刚结束国家队集训回到俱乐部报道的球员分在了一起，开始做恢复性的技术训练。 第一项便是抢圈练习。 这可把陈小亮乐坏了，他最担心的就是战术磨合与传接球训练，自己的弱点会被暴露无遗，而唯独抢圈练习却能把他的优势充分显现出来。 贝尔、霍伊别尔、奥利耶、恩东贝莱等一共十个人分成了两组，外圈八人传球，只能一脚触球，内圈两人负责抢球。 只要皮球中途被抢到，抢球的两人就和传接球的两人对换角色。 起初这群球员都没把瘦弱的陈小亮放在眼里，甚至在传球给他的时候还会刻意地提醒一下，避免球被断掉而遭受惩罚。 可谁知几圈下来，就连陈小亮自己也没想到，整个训练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独秀。 只要是经过他防守区域的球，就一定会被断下，而一旦将球断下，陈小亮就会被换到外圈进行传球，而只要有人把球往他那里传，最后不是他没接稳被断，就是传出去的球又歪又慢被断，于是他又要被换回里圈。 就这样，陈小亮在外圈和里圈来回切换，搞得一众球员面面相觑。 助教若昂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球员，自己有着业余得不能再业余的传接球水平也就算了，却能靠着凶悍的抢断，把队友的传接球也断得像业余球员一样，就连贝尔这样的巨星也无法幸免。 虽说贝尔此时的状态已经不如在欧冠决赛上踢出惊天倒钩的时候，但综合能力仍旧在世界顶尖行列，可无论他怎么选择路线、利用脚法搓出弧线或是声东击西用假动作不看人传球，都无法骗过陈小亮的防守。 偏偏贝尔又是队内名气最大的一个，还是热刺的功勋传奇，队友们有意无意间都会优先把球传给他，这也使得贝尔成了与陈小亮内外圈换位最多、以及惩罚做俯卧撑最多的两人。 若昂讶异地看向穆里尼奥，却只见他回以点头与自信的笑容。 一个半小时过后，上午的训练结束了，虽说抢圈远没有体能训练消耗大，但一早就加练的陈小亮此时早已是筋疲力尽。 众人吃过午餐简单放松休息后，下午的攻防演练又开始了。 若说热身与体能训练是强化球员的身体机能，调动身体的热度，那对抗训练便是主教练贯彻战术意图的最主要手段了。 不出意外，主力被分在了a队，而替补被分在了b队。 a队中锋凯恩，左边锋孙兴慜，右边锋贝尔！ 单单这个前场组合，就可以令无数球迷兴奋到颤抖了！ 说是世界上最强的前场三叉戟之一都不为过！ 攻防演练顾名思义，就是让主力不断地重复演练进攻战术来熟悉和强化套路，因此a队此时的任务就是演练阵地战进攻和快速反击，而b队则专门负责防守和反击。 由于没了过多的回防压力，a队很快就在反复进攻中形成了压制，并连续攻破了b队防守的大门。 此时穆里尼奥对着若昂努了努嘴，示意让陈小亮上场参与b队的防守。 若昂心里还在犹豫，一个16岁的小孩前一天还踢了比赛，今天又加练了一上午，此时哪还有体力来应对主力队员的狂攻。 可他回头看到陈小亮的事情，手里的pad差点没摔在地上。 明明中午吃饭时还累得像条死狗一样的陈小亮，此时竟然又在边上的草地上生龙活虎地练起了有氧… “这小子哪来的如此变态的体力？！” 他把陈小亮喊来，换下了一直不被穆里尼奥待见的德勒·阿里。 上场前，若昂叽里咕噜地给陈小亮布置了一通战术，还没讲完就被穆里尼奥打断。 “陈，我要你去防守贝尔，你办得到吗？” 陈小亮“哦”了一声，心里却是呵呵一笑。 “办得到吗？我说办不到就可以不办吗？” 刚才抢圈时抢了贝尔几乎所有传球的经历，无疑让他对自己的防守能力信心大增。 阿里慢慢走下，与陈小亮假装击掌示意了一下，略有不快地拿起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 很多人都认为穆里尼奥让一个16岁的小孩换下阿里，又是在刻意地刺激阿里。 同样的戏码在国米、在皇马、在切尔西、在曼联都上演过，但结局却是不尽相同。 有人把这种刺激视作激励，爆发出了无穷斗志，最终死心塌地地追随这位性格教练，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有人却是当做一种残忍的羞辱，在压力下迷失了自我，一天也不想与他再共事，甚至情愿故意摆烂输球也要尽快将他赶走。 但穆里尼奥此时并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就是这么一个喜欢按照自己想法坚定不移执行的人。 他想要亲眼看一看，不断带给他惊喜的红国小子，和这群一线队队员在一起能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十 贝尔的认可 看着刚才连着抢断自己的陈小亮朝自己走来，贝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足球世界里，除了为威尔士出战还能激起贝尔的斗志外，其他的事情仿佛已经无法让他的内心再起波澜，即便是再拿一座欧冠奖杯。 当然，如果此时走向他的不是陈小亮，而是一个拿着高尔夫球包的球童，贝尔的脸上一定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可尽管如此，贝尔仍旧是贝尔，曾经一度被喻为梅罗之下的世界第三人。 一线队的进攻比之u18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前场每一名球员都有着娴熟的持球与传接球能力。 贝尔虽然名气大，但在这支穆里尼奥的球队里他也是刚刚加入的新人，因此足球更多地是在凯恩和孙兴慜的脚下来回传递。 被陈小亮专人盯防后，贝尔并没有加大跑动的幅度，仍旧是跟着阵型的移动和球的转移在慢跑。 连续几次进攻都从孙兴慜那一侧发起却没起效后，中场哈里·温克斯将球转移到了贝尔那一侧。 贝尔上前两步准备接球，陈小亮紧跟其后。 这一球来得并不快，还是低平传球，陈小亮早就判断好了来球的路线以及可以下脚断球的各种位置。 正当他跟上前准备破坏时，贝尔突然一个停步将陈小亮挡在了身后。 陈小亮躲闪不及撞了上去，两人刚一碰撞，贝尔背部一发力，借着陈小亮前倾的力量领着球跑了出去，而陈小亮则直接被撞翻在地。 就这一停一动的节奏变化，完全打乱了陈小亮抢断的计划，而他只有5点的强壮属性更是在身体对抗中完全处于被碾压的状态。 陈小亮赶紧起身追去，可还没跑出几步，无人盯防的贝尔早已经突入底线将球传给了中路插上的凯恩。 陈小亮望球兴叹，幸好b队门将乔哈特高高跃起，提前将球摘下，没有给凯恩争顶的机会。 “他太年轻了，完全不是加雷斯的对手。”若昂看着刚才那一幕，对穆里尼奥说。 身为助教，对场上的形势进行记录并提供建议是他的本职工作。 “再看看。”穆里尼奥只是简略地回复了一句。 陈小亮在赞叹贝尔老道的同时，也在思考该如何防守这位超级巨星。 属性虽然重要，但足球毕竟还是一项需要脑子的运动。 不仅在进攻上有哈维、皮尔洛那样身体素质一般但拥有逆天球商的巨星，在后卫上也有马尔蒂尼、斯塔姆这种不仅有着强悍的防守能力，更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正确选择的铁卫。 陈小亮断定，上午抢圈时的表现肯定已经让贝尔记住了自己的断球能力，而刚才那一撞则代表这名经验丰富的球员已经想好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弱点。 拼身体，拼速度，自己都不是对手。 但是拼体力、拼态度，正是此时已逐渐佛系的贝尔的弱项。 那就避免身体碰撞，不给他带球起跑的空间！ 仗着刚用过体力恢复卡，陈小亮一面不惜体力地紧跟贝尔，一面继续观察着a队的传球路线。 a队在左边路几次传递后，凯恩左移拉边，贝尔立刻向中间靠拢去占据中路空出的进攻区域。 与此同时，右边后卫戴尔高速插上向底线冲去。 面对失防的右路，陈小亮选择完全无视，仍是紧紧跟着贝尔，而b队的中后卫维克斯见状只能移向边路去盯防戴尔。 如此一来，中路便有了明显的空挡，孙兴慜直接横传给禁区前的贝尔。 贝尔横移一步准备接球就远射，陈小亮却早已看穿了球路，倒地滑铲将球破坏。 贝尔直接踢了个空。 “他的足球到底是哪里学的？为什么盯人盯不住，却对球路的判断那么准确？而且他的体力是用不完的吗？”若昂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道。 穆里尼奥轻声说道：“他盯人确实不行，但他盯球的能力却是我从来没见到过的。” “盯球？”若昂在成为教练前，曾经也是一名职业球员，但“盯球”两个字，实在是闻所未闻。 穆里尼奥哈哈一笑：“他就像那种精力旺盛到无处宣泄的猎犬，对猎手扔出去的球永远有着敏感的捕捉能力，就是满场飞奔也一定要将球抢回来。” “我建议你再好好看看昨天u18的试训赛。” 若昂皱起了眉头：“何塞，我发誓这个孩子的身体素质，绝对没有你描述的那么夸张，昨天签约前的体测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在试训赛的最后跳那么高。” 两人说话间，陈小亮又连续断了两脚传给贝尔的球，都是选择绕开贝尔的卡位，提前判断来求球路先行一步将球破坏。 “他还真是…聪明，竟然能够这么快的就发现自己的弱点，刻意避免身体对抗。”若昂忍不住赞叹道。 “可是何塞，这样的球员很难在短时间内帮助我们实现目标，他还需要一到两年时间好好提升他的基础能力，因为他几乎没有任何向前推进球的能力。” 听到这里，穆里尼奥收起了笑容。 “你叫什么？全名。”场上的贝尔被陈小亮连续断了两脚之后，也不免有了些情绪，开口问道。 “陈小亮，贝尔先生，我是你的球迷，你对阵巴萨时的那一次弯道超车，我看了最起码有五十遍，真的！” 巨星开口，陈小亮很是激动。 听他这么一说，贝尔上头的情绪立刻消散地所剩无几。 但这并不代表贝尔准备放弃。 他一路回撤，与中场做了几次策应之后，从边锋的位置一直缓慢后退到了中圈附近。 “既然你这么喜欢看我过人，那就让你再看一次。” 贝尔说完，伸手要球，陈小亮刚想故技重施提前上抢，贝尔伸手轻轻拉了一下陈小亮的球衣，使得陈小亮没有发上力，然后自己一个启动便冲了出去。 陈小亮赶紧追去，可贝尔右脚大步一蹚，足球瞬间被踢出了好几米。 再一眨眼，贝尔已经追上了自己蹚出去的足球！也瞬间将陈小亮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两点之间，贝尔最短！ 贝尔在禁区前一个内切，左脚一脚爆射踢向球门右上角，乔哈特飞身跃起，却没有扑到！ 差一点又要再当一次世界波背景板！ “砰”的一声，足球重重地砸在横梁上，反弹了回来，不偏不倚又落在了贝尔的跟前。 正当贝尔起脚准备补射时，一路狂奔的陈小亮追到了他的身旁，并且已经伸脚碰到了足球！ 一刹那间，贝尔心念一动，卸去了左脚上的力量，右脚顺势一跳，跃过了躺在地上的陈小亮。 “天呐，这是训练，他万一没收力，你不要你的腿了？！” 一旁的戴尔冲着陈小亮咆哮，仿佛陈小亮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戴尔可是热刺队内防守最为凶狠的恶汉，常年保持着球队吃牌的纪录。 “奈斯。”凯恩说着，走过来伸出手，陈小亮抓住他的手掌被拉了起来。 “何塞，我现在知道你为何急着签下他了，他的表现已经让他得到这些比他大很多的球员的认可了。当然，也包括我。我想他最强的能力还不是抢断，而是决不放弃的精神。” 若昂一边说着，一边在pad上记录。 可穆里尼奥的双眉皱得更深了。 “我决定了，我们得把他送出去锻炼一年。” 十一 你应该成为主力 训练结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小亮防守的缘故，新赛季热刺的进攻仍旧围绕凯恩展开，而边路重心继续落在了孙兴慜的身上，并没有贝尔什么事。 众人散场后，陈小亮继续加练了三个多小时，刚用的体力恢复卡绝不能浪费，他要榨干这张来之不易的卡片直至最后一滴，一直练到餐厅快关门才结束。 这让在办公室里透过窗户观察外部的若昂更加觉得匪夷所思。 回到宿舍，已经累到不想动的陈小亮趴在床上，急不可耐地呼出了面板。 技术属性除了盯人和传球的箭头涨了一些外，其他的涨幅都很小。 也是，一整天训练除了有氧耐力，就是断球防守，射门传中什么的压根就没练过。 但身体属性里各项数值后面的训练值都有了明显的上涨，平衡、弹跳和体质后面更是直接出现了黄色加号！ 陈小亮毫不犹豫点下了加号，金光一闪，属性上涨。 平衡5→6、强壮5→6、体质8→9 巨大的满足感充斥在体内，陈小亮巴不得赶紧冲到训练场上再干个通宵！ 但他并不想体验精尽人亡的滋味。 接下来的两天里训练照旧，其中一线队还和同在伦敦的查尔顿竞技踢了一场友谊赛，只是这次教练组没有再让陈小亮上场，而是在一旁做着专项训练。 甚至这两天穆里尼奥都不怎么出现在训练场上。 直到第三天一早，他把陈小亮合若昂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陈小亮毕恭毕敬挺直着上身坐在沙发上。 他看看穆里尼奥、又看看若昂，见两人都不发话，他也不好意思发话提问。 气氛不对劲，似乎是有大事要宣布。 似乎这个事…还有点难以启齿？ 陈小亮心里飘过一万种可能，其中九千九百九十九种都是他以各种姿势被俱乐部裁撤或是重新下放到青训队。 毕竟自己的基础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和现有的球员差距太大，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在一线队很难待下去。 “陈，新赛季马上就要开打了。” 穆里尼奥终于开口了，陈小亮点点头，心里砰砰直跳。 “今年列维主席给球队定下的目标是冲击各项比赛的冠军，并且一定要确保拿到下赛季的欧冠名额。 你知道的，这不是个容易的任务。” 陈小亮听出来了，穆里尼奥在铺垫。 “干我们这行的，不论是教练还是球员，有太多的未知数，一旦情况失控，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醒来后还能不能保住手上的饭碗，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把握现在。” “教练，你说吧，我能够…接受。”陈小亮嘴上讲着，脸上却难掩悲伤。 “噢不不不，看来你是误解了。”穆里尼奥和若昂都不禁笑了出来。 “尽管外面对我的评价很多，但我始终相信自己是不会看走眼的。” 穆里尼奥起身坐到了陈小亮的身边，让若昂将一叠资料交给了陈小亮。 “那些不喜欢你的人永远可以找到喷你的借口，比如他们总说我眼瞎，看不出德布劳内和萨拉赫的天赋，竟然把他们放走。 可那些人从来不想想，如果我硬把当时还很年轻的他们两个留在队里，却不给他们上场比赛的机会，那一年、两年下来，他们还能兑现自己的天赋、成为今天的他们吗？ 但是我理解，足球世界只看结果，只有赢家才配谈过程。” “所以教练…你是要我把送去这家俱乐部？”陈小亮指着手里的材料问道。 “没错，但是是租借过去！我和对方主教练谈了两天，你的视频和材料我都发给他了，因为你是年轻球员，所以俱乐部也不需要从你身上指望什么租借费，这笔交易很容易就能完成。” 若昂补充道：“我和何塞评估了一下，我们认为你有希望在那里打上比赛，而且对方也确实需要一个擅长防守的后腰，可以是替补、也可以是主力，总之他们需要这样一个人。” 穆里尼奥对着若昂摇了摇手指，也因为两人非常熟悉，所以这样的举动并不会让人觉得冒失： “陈，自信点，没有教练会拒绝像你这样的球员。只是现在的你还太年轻，需要不断地比赛、训练来提升你的综合能力。 在这里，我无法给你稳定的上场机会，主席的要求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我的头上，我不能冒太大的风险。” 说了半天，陈小亮也算是搞明白了。 接下来将要开打的20-21赛季，他将会被热刺租借出去，而且穆里尼奥已经和对方的俱乐部谈妥了此事，现在就是来通知他的。 虽然自己的英超梦会就此中断，但他看着穆里尼奥激动、又直率的表情与话语，他相信这是这位经验丰富的冠军教练为自己度身定制的一条最佳的成长道路。 “教练，我服从球队的安排，也一定会尽全力提高自己。只是…我对接下来要去的这个城市和这家俱乐部实在是不了解…” 穆里尼奥摆摆手，露出自信的笑容，用表情告诉陈小亮，这些都是无足轻重、根本不需要担心的事情。 “若昂把资料都整理好了，里面有详细的介绍，你有时间可以详细查看。但是时间很急，下午就会有人把你送去机场，因为他们那边要参加欧联杯的资格赛，需要提前为球员报名，所以你想赶上正式比赛的话，今天就要去报道。” “这么急？！”陈小亮惊讶地问。 他现在算是明白前两天穆里尼奥为啥没出现在训练场了。 这简直比东海市人民广场相亲角里忧愁女儿找不到对象的大妈都要心急。 “去吧，你定期的训练报告和每一场比赛的录像，我都会关注的。 陈，不要让我失望！” 穆里尼奥说完，站起身，张开了双臂。 陈小亮也站起身，与这位只相处了两天就要分别的主教练道别了。 他一个人如游子般闯荡异域，尤其是之前两个多月在u18的试训时没少受到旁人的冷嘲热讽。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与期待，反倒让他在临走时有了一些伤感。 他也张开双臂，用力了拥抱了一下穆里尼奥。 “走吧，陈，相信你会爱上那座城市的，那里可一点都不比堵车、拥挤、嘈杂以及满是虚伪政客的伦敦差。” “谢谢教练，我会努力的。” 陈小亮走到门口，听到穆里尼奥又喊了一句。 “相信你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成为特别的一个！” 陈小亮没有再回头，而是挺直了胸膛跟着若昂走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他已经坐在了斯坦斯特德机场起飞跑道的飞机上，准备前往球员生涯的下一站。 航程一个小时，他打算利用这点时间好好研究若昂准备的这份资料。 他打开了第一页，尽管之前已经瞄过几眼，但标题上的几个加粗体的字母仍就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轻视的荣耀感。 《格拉斯哥流浪者》 十二 新教练！传奇中场！ 贝勒斯特威怡国际机场，陈小亮走下飞机，取好行李，前往接机口。 若昂告诉他，格拉斯哥流浪者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会在那里举着牌子等他。 航班上的人并不多，接机口也是零零星星站着几个人。 果然，一个头顶鸭舌帽、留着络腮短胡、戴着宽边大墨镜、穿着休闲正装的男人一手在操控手机，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张a4纸，纸上写的正是陈小亮的英语拼写。 他并没有看到陈小亮出来，注意力都在手机屏幕上。 陈小亮走上前，礼貌地问候了一下男人，还鞠了一个躬。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姿态放低点可以少走弯路。 那人听到声音，抬头打量了一下和自己身高相仿的陈小亮，用极快的速度礼节性地笑了一下，然后说了句：“走，上车吧。” 然而就是这一抬头，差点没让陈小亮尖叫出来。 他放下行李拉杆，揉了揉眼睛，用不敢确信的口吻问道：“请问，您是史蒂文·杰拉德先生吗？” 那人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红国和足球基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关系。 他对陈小亮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提及自己的姓名，也算是默认了。 陈小亮怎么会不认识这位英格兰与利物浦的超级巨星！ 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所谓的来接机的俱乐部工作人员，竟然是主教练本人！ 有一种妈妈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你以为是三姑六婆介绍的大龄女青年，结果约会的时候一看竟然是刘亦菲的感觉！ 激动归激动，陈小亮赶紧提起行李，屁颠屁颠地跟着杰拉德往前走去。 杰拉德将a4纸随意折叠了几下塞在了裤兜里，抓过陈小亮左手的行李袋。 陈小亮刚想客气一番，杰拉德开口道：“上车前尽量少说话，被认出来会很麻烦。” 哦哦哦，陈小亮赶紧点头，心想杰拉德说得没错，他这样的大明星被认出来，肯定会有人蜂拥而至求签名求合影。 两人走到了停车场，摆放好行李后，陈小亮坐在了副驾驶。 车开到停车场收费口，杰拉德付了钱，正想踩油门离开，一声巨吼从侧方袭来，把陈小亮吓了一跳。 “滚尼玛的流浪者！赶紧滚回乙级联赛吧！” 陈小亮转头一看，边上的一辆吉普车里一个体态臃肿的胖子正挥动双手对着杰拉德做出各种优美的手势，外加嘴里滔滔不绝的亲切问候。 胖子穿着一件背心，背心上印着一个绿色的四叶草，下面写着四个数字：1888。 杰拉德没有理睬喋喋不休的胖子，耸了耸肩对陈小亮说：“这就是让你少说话的理由。” 卧槽…这里的球迷这么…有个性的吗？ 他在飞机上详细看了若昂准备的资料，知道格拉斯哥作为全英国第四大城市，除了发达的经济之外，还有着英国最古老的同城德比对手——凯尔特人与流浪者。 前者建队于1888年，后者更早，建队于1872年，都是妥妥的百年老牌俱乐部。 在苏格兰顶级联赛一百二十多年的历史中，两队垄断了超过一百年的冠军。 双方球迷的对立，早已超脱了足球的范围，上升到了家族背景、宗教信仰、社会阶层、甚至意识形态的领域。 鼎鼎大名的亚历克斯·弗格森爵士年轻时效力流浪者时，就因为他与身位天主教徒的妻子结婚，而天主教属于凯尔特人的阵营，最终被以清教徒为立场的流浪者俱乐部放在了冷板凳上不再有出场机会。 这种原因虽然看起来荒唐，但也足够印证两家俱乐部之间势如水火的关系。 在各自球迷眼里，管你是超级巨星还是政府要员，只要你支持对方俱乐部，那就是绝对的死敌。 2012年，流浪者俱乐部因为破产直接被投票降入了最低级联赛，直到16-17赛季才重回苏超联赛。 而在这段时间里，凯尔特人几乎包揽了每一年的苏超冠军，这也让这座城市里的流浪者球迷很久都无法抬起头来有足够的资格鄙视一下死敌。 杰拉德在退役后，已经入主流浪者两年，带队连续获得了两次苏超亚军，并且都打入了欧联杯正赛。 今年是他作为主教练的第三年，也是立志要打破凯尔特人垄断的关键一年。 汽车上了高速，关起车窗后，杰拉德询问了陈小亮许多问题。 “何塞第一天和我联系时，发了一封邮件给我，里面附带着你的录像。 我看了下，心里觉得还不错，于是给他回了电话，问他能不能不要只发你的抢断集锦，而是把完整的比赛录像发过来。 结果何塞和我说，你一共就在热刺踢了两场训练赛，他给我的就是你所有的完整比赛录像。 说实话我当时震惊了，我甚至以为自己接到了诈骗电话。 然后我反复看了好几遍录像，尤其是看到你头球破门的那一刻，以及和贝尔缠斗的那些画面，我又不得不相信何塞是认真的。 最后何塞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地和我保证，说你就是那个能帮我掀翻凯尔特人的关键人物。 好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欠他一份人情，所以我就相信他了。” 陈小亮听到穆里尼奥在背后竟然对自己如此推崇有加时，不由地又是一阵感激。 “人情？”他很好奇地问杰拉德。 “何塞在切尔西两次想签我下，还许诺给我全英超最高的薪资，后来他去了国米、皇马，都在尝试从利物浦签下我。 曾经有一度我们差点就能在一起合作，只是最后我还是决定留在利物浦。” “嗯…先生，你有后悔过吗？”陈小亮小声地问了一句。 杰拉德转头瞥了他一眼。 “你的问题就像那些讨人厌的狗仔记者一样。我当然不后悔，就像这座城市里的人一样，无论凯尔特人获得再多的冠军，流浪者的球迷都不会改变自己对钟爱的俱乐部的忠诚。 我是利物浦人，从小就看利物浦的比赛，九岁就进入了利物浦青训营。也许我当时去了皇马会有更高的成就，但谁也改变不了利物浦在我心里的位置。 你呢？是热刺的球迷吗？” 陈小亮微微地摇了摇头，他有些担心在杰拉德长篇大论之后诚实地回答这个问题会不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他赶紧补了一句：“但我肯定不是埃弗顿的球迷！” 杰拉德哈哈大笑。 同在默西赛德郡的利物浦与埃弗顿是英超著名的一对死敌。 他称赞起陈小亮：“除了忠诚，幽默和诚实也是非常好的品质。看来何塞这次没看错人。” “先生，我们现在是去俱乐部吗？” “不要先生、先生的，你应该叫我教练、或者和其他人一样，叫我头儿。” “好的先生…头儿！” “你没满17岁，不能租房，俱乐部没有宿舍，热刺给你发的薪水又不够你住酒店，所以你暂时住在我家，等过一阵子再看看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王德发？！我竟然要和这样一个男人同居？！我还是个孩子啊！” 十三 正式亮相！来自红国的关注！ 2020年7月31日，来自热刺的16岁红国球员陈小亮正式租借加盟苏超格拉斯哥流浪者俱乐部。 由于时间太紧，俱乐部还没来得及安排他的球衣号码。 也因为他未满21岁，按照苏格兰足总的规定，他可以不受报名限制参加俱乐部的任何国内比赛。 由于第二天8月1日就是苏超首轮比赛开赛的日期，因此在赛前新闻发布会上，媒体很自然地询问起了俱乐部为何会租借陈小亮的原因。 杰拉德似乎有意保留，四平八稳说了一些“正常租借”、“增加球队阵容深度”、“丰富用人选择”等等官方回应后，又将媒体关注的焦点带回了联赛本身。 媒体也没再盯着这桩租借询问什么，毕竟没人会觉得一个16岁的红国小球员能对苏超豪门起到多大的作用。 然而在红国的足球论坛上，前几天那篇帖子《红国少年训练赛头球绝杀，热刺或已得到下一个c罗》的热度刚刚散去一些，如今又传来陈小亮加盟苏超豪门的新闻，球迷们再次炸锅： 【什么情况？这小孩前几天才被热刺签下，怎么又去苏超了？】 【卧槽！流浪者可是苏超的大豪门啊！】 【老子看利物浦二十多年了，现在杰拉德去了流浪者当主教练，本来就算半个主队，要是这个小子能上场，那必须一场不落地看比赛了！】 【楼上的，苏超不好踢，像当年郑志和杜微在凯尔特人连机会都等不到】 【确实啊，那时候郑志在英冠还是明星球员，去了苏超一样不好使，拼抢非常凶残，对身体要求太高了】 【以后就看苏超了！好歹又有一个红国人在欧洲踢球了！】 … 当天下午，一线队所有球员全部聚集在俱乐部的战术室里，杰拉德宣布完首发名单后，正对着前方的大屏幕给全队布置明天苏超第一轮对阵阿伯丁的战术。 球队队长塔弗尼尔、门将麦克格雷戈、后腰戴维斯等主力坐在了前两排，前热刺功勋老将杰梅因笛福则作为有威望的轮换球员，坐在了第三排。 初来乍到、又是年级最轻的陈小亮，自然坐在了最后一排，与他同排的只有三号门将菲尔斯。 在大俱乐部，地位与等级就是这么明显，你没实力、没名气、没资历，自然就只能靠边站、靠后坐。 陈小亮认真地听着战术布置。 队长塔弗尼尔是球队的核心，作为边后卫，除了承担右边路的攻防任务，还被定为球队点球的第一罚球手。 左后卫巴里西奇是克罗地亚国脚，两名中后卫分别是尼日利亚国脚、从德甲转会来的巴洛贡与英格兰球员戈尔德森。 前锋线上，杰拉德从利物浦重金买来的肯特与鲁夫、哈吉构成了首发三箭头。 中场则是出道于阿森纳的卡马拉与尼日利亚国脚阿里博两名黑人球员顶在前，35岁的北爱尔兰队长史蒂文·戴维斯拖后。 陈小亮认得在场的每一个人，若昂的资料里清楚地登记着流浪者一线队每个球员的经历、照片、位置等等基本信息。 虽然和热刺相比这里星光黯淡了不少，但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弱鸡存在。 除了一众国脚外，名气稍微弱一点的就是中后卫戈尔德森、前锋鲁夫与哈吉。 但戈尔德森和鲁夫已经效力球队一段时间，牢牢占据主力位置。 而21岁的哈吉虽然没有显赫的履历，但他是罗马尼亚名宿、巴塞罗那球星老哈吉的儿子，凭借过人的天赋，已经被罗马、佛罗伦萨等意甲球队看中。 就连坐在自己身旁的连替补名单也进不了的三号门将菲尔斯都是出自英超豪门利物浦青训营的本土球员。 这一圈看下来，不是有实力、有背景的、就是有个好爹的。 半个多小时的战术讲解完后，杰拉德再次强调了本赛季的目标，就是夺回已经十年不曾染指的苏超冠军。 散场前队长塔弗尼尔起身，召集全队打气。 陈小亮本以为会是诸如“一二三加油！”或是“流浪者冲冲冲！”之类的口号，没想到他听到的却是： 塔弗尼尔：凯尔特人！ 全队：去尼玛的！ 杰拉德似乎并不满意，让塔弗尼尔带领全队再来一遍，然后他的双眼看向了陈小亮。 陈小亮脸上一红，赶紧扯开嗓门跟着大家一起喊道。 全队：凯尔特人！去尼玛的！ 会议结束后，球队连夜坐火车前往阿伯丁准备参加第二天的比赛，而陈小亮则被留在了格拉斯哥办理入队的各项手续。 当晚，俱乐部工作人员把他送回了杰拉德的住所。 这处房子也是杰拉德来到格拉斯哥后，俱乐部为他租下的，他的妻儿仍旧生活在利物浦，所以今晚只有陈小亮一个人待在这里。 连着两天的时间因为边上有人，他既没能好好训练，也没机会打开系统检查一下，此时终于一个人闲了下来，自然是第一时间呼出系统。 【咚咚咚】 【常规任务已开启】 【赛季任务已开启】 不同于之前空空荡荡的任务栏，要等到比赛来临才会有任务跳出来，这次陈小亮一打开面板，任务栏里就出现了两行可以下拉的菜单。 他先是点开了常规任务，一大串任务跳了出来。 【下一场比赛进入大名单】【奖励：1小时训练值】 【下一场比赛登场】【奖励：2小时训练值】 【下一场比赛登场并取得胜利】【奖励：体力恢复卡1张】 【下一场比赛不失球】【奖励：体力恢复卡1张】 【下一场比赛获得最佳球员】【奖励：5小时训练值】 【下一场比赛进球/助攻】【奖励：2小时训练值】 【下一场比赛实现帽子戏法】【奖励：任意技术属性+1】 “我明白了，这就相当于魔兽世界里的日常任务！可以循环往复地完成。” 他又把任务看了好几遍，心里盘算着： “任务给的奖励非常不错，但想获得奖励，最关键的就是得上场，只要我能踢上比赛，就可以获得更多训练值，属性也能涨得更快。 上场之后，球队表现好，还能拿到体力恢复卡，那平时训练的时间又可以大大增加。 至于进球什么的，现在还不着急。 总而言之，这就是个正向循环的机制！” 他想到这里，又点开了赛季任务。 【获得联赛月度最佳球员】【奖励：伤病恢复卡1张】 【夺得本赛季苏超冠军】 【夺得本赛季欧联杯冠军】 【入选本赛季苏超最佳阵容】 【入选本赛季欧联杯最佳阵容】 陈小亮左点右点，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后面四个任务的奖励。 “奖励呢？” 【奖励视参赛场次、上场时间与数据决定】 “麻蛋，又卖关子。” 关掉了任务界面，他又看起自己最在意的属性面板，他越是对着自己的属性看，就越是觉得焦虑。 毕竟这是他能否获得上场机会的最重要的因素！ 夜晚11点，阿伯丁，某酒店。 正在一遍遍看着阿伯丁队比赛录像的杰拉德，手机突然传来了报警提示。因为他是名人，平时又是独居，俱乐部为了他的安全特地在他的居所内安装了监控系统。 “什么情况？！” 他赶紧打开监控app，查看探头。 只见陈小亮正在家中的院子里一边带球一边折返跑。 “这家伙…这么晚还在训练？” 杰拉德再看了一眼监控上的时间，确定是深夜11点无疑。 他打开短信开始输入：夜深了，注意休息。 可正要按下发送键时，他停顿了一下，又把这条短信删除了。 他关掉监控，放回手机，继续看着pad里正在播放的录像。 嘴角已然扬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