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贤夫我是认真的秦雄》 第1章 贤夫不好当 带娃三年，秦雄发现自己的写作事业不仅完全停滞了，似乎还得了产后抑郁症，虽然生娃的人，是老婆唐清雅。 但每天在兢兢业业带娃的人，是他！ 做饭是他，冲奶是他，换尿不湿是他，出门溜娃也是他，白天是他，晚上还是他！ 外面的人都觉得他是软饭硬吃，因为在外面混不下去，才被迫留在家里看孩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如今连刚上幼儿园的女儿，也渐渐觉得她这个爸爸，似乎和别人家的不太一样。 “爸爸，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是妈妈在陪，妈妈在参加家长会，我们家的都是你呢？”上学一个月后，女儿秦唯依终于忍不住发问。 “你妈妈平时比较忙，爸爸虽然也很忙，但能者多劳，时间相对自由，所以能抽空照顾你啊。”秦雄解释道。 “爸爸你也有工作吗？为什么我经常看你躺在床上睡大觉呢……”秦唯依小声嘟囔着。 “我都是晚上工作，白天休息的，生物钟和别人不太一样，其实，爸爸也很辛苦的。”秦雄解释道。 “大雄，当着女儿的面撒谎，也不脸红吗？你都多久没工作了？”这时，妻子也忍不住插嘴，借机表达自己的不满。 “女儿在呢！”秦雄冲她使了个眼色。 “在也得说，女儿大了，会看会思考了，你的光辉形象维持不了多久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呆在家里不工作，动不动就玩游戏，光靠我一个人养家，也好意思？” 秦雄脸色渐渐发白，伤感地说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当初说好一起带孩子，你说自己处在事业关键期，不能分心，后来，你又说自己涨工资了，反正我时间自由，对工作影响不大，让我安心带孩子，可现在，全变了，你摸着良心想想，这三年来，我睡过一个好觉没？” “我承认在带孩子上，你的确付出很多，可现在依依上幼儿园了，你的时间多出来了，还天天瞎混，对得起我和孩子吗？你身为男人的责任感哪去了？” “所以，你是觉得自己嫁错了人吗？”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你应该尽快振作起来，担起自己的家庭责任。” “现在依依每晚还是要起夜两次，每次起来，我都很难入睡，白天还要负责早起接送，真的很累，让我先缓缓，行不？” “你真要是累，平时就好好休息，抽空就跑去打游戏，不是更累吗？玩物丧志，越玩越废！” “那只是正常的放松和消遣，如果连这点乐趣都没有，平时也不让我外出交际，每天对着孩子，我真的会疯的。” “依依那么可爱，你居然这么说！” “让你天天陪着她，你就知道除了可爱，会有多累了。” “不和你扯了，赶紧去做饭吧，我饿了，吃完饭，我和闺蜜要去做个护肤，女人老得快，再不养生，以后就来不及了……” “……孩子呢？” “肯定是你盯着啊，我哪有时间？” “那我怎么工作？我刚开的新书，更新必须得稳住啊。” “你那书反正没什么成绩，也赚不了几个钱，先盯娃吧……” “……” 饭后，眼瞅着老婆衣着光鲜地出门，秦雄又瞅了瞅洗碗池里的自己，憔悴，邋遢，苍老，这一刻，他恨不得一口气将这些碗砸个干净。 难怪那么多宝妈，最后会选择带着孩子跳楼呢。 没钱，没地位，没存在感，还偏偏看起来很重要，必须满勤，不可或缺！ 没有人想轻易走上绝路，这是很需要勇气的，但偏偏，鸡零狗碎的生活，能将他一步步逼进深渊。 把孩子哄睡后，他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了，老婆还没有回来。 他叹一口气，手机拿起，想催她一下，又颓然放下，还是先别招惹家里的顶梁柱了吧。 然而，打开电脑，面对熟悉的电子文档，他只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 脑子里全是女儿的哭声，笑声和各种刺耳的叫声，故事和情节一点也搜不到。 “我指定是心理有病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发作。” 发现自己迟迟进入不了工作的状态，他只得默默地打开游戏客户端。 既然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了，那还是先在精神上放松一下吧，好在玩游戏到是不需要什么状态。 “爸爸，妈妈说老打游戏不好……” “爸爸不全是在打游戏，也在游戏里赚钱呢，赚了钱可以给你买棒棒糖哦……”不知何时，女儿又醒了，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将女儿重新抱回床上，重新哄睡后，秦雄再次坐到了电脑前。 默默地对着电脑看了几秒钟，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游戏瞬间就不香了。 老婆已经看不起自己了，只是由于女儿的关系，没敢动离婚的念头，一旦女儿也不需要自己了，估计就兔死狗烹了！ 带娃真的能把人带废了，每天都睡不醒的样子！ 他突然很想抽支烟提提神，看能不能振作一下，码几章字，屋里找了一圈，才发现烟已经被老婆强戒了。 因为怕熏着娃儿，最开始，他只能在阳台抽，后来，是去屋子外面抽，再后来，他就不能抽了。 游戏里的角色，已经十分钟没动了，老婆，也不知何时回来了，正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幽灵似的。 陡然看到屏幕里反射出的老婆，他顿时吓了一大跳。 “你真的废了，彻底废了！”老婆看着他，幽幽地说道。 秦雄听了，赶紧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真诚求助道：“我也觉得自己废了，无数次，我想改变一下，但有心无力，现实和惯性都太强大了，请问，我还有救吗？” “谁也救不了你，我不行，女儿也不行，除了你自己！” “我感觉自己正沉在一个深深的井底，如果没人拉我一把，我光靠自己的能力，是很难爬出来的，我太累了，我可能已经是重度抑郁了！” “我看你挺乐呵的，平时得过且过，玩游戏的时候，更是眉飞色舞，激情四射。” “如果你想像戒烟一样，粗暴地戒掉我的游戏，那我们真的就只能离婚了，孩子我也不伺候了，你，我也不伺候了！”看到老婆又引战到了游戏上面，秦雄恼道。 “那就离婚吧，反正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我再花钱请个保姆，大概也应付得过来，还不用天天受你的气！”老婆淡淡地说道，说完，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这一天终于来了，来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而且，还是他自己的臭嘴先提出来的！ 悲伤之余，他再次死死地抓住老婆的手，涎着脸说道：“我刚那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啊，我错了，我一定改，我保证！” “你什么也保证不了，你自己废了，但别拖着整个家庭和你一起陪葬！”唐清雅冷声道。 “哈哈哈哈，原来我在你眼中，真的这么不堪啊！我以为自己多少还是，有那么点价值的……” 秦雄笑了，渐渐笑出了眼泪。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现实的寒风扫过，一地鸡毛！ 是他自己太傻，以为自己对家庭的付出和贡献，是可以安逸得更久一些的。 结果，生生把自己整成了废物，还要被人无情地抛弃！ 他重重地抹掉脸上的眼泪，说道：“谢谢你粉碎了我心里的最后一点幻想，从今天起，我只为自己而活！至于离婚，随你吧，爱咋咋地，我想，也不会再有什么日子，比以前和现在更糟糕的了。” 说完，他径直走出了屋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2章 选爸爸还是妈妈？ 屋子里又重新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有女儿因为他们刚才的争吵，又重新睁开了眼睛，正在一脸惊恐地盯着她。 “依依，如果让你在爸爸和妈妈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唐清雅尽可能温柔地试探道。 “妈妈！”秦唯依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也不喜欢爸爸吗？”唐清雅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 她以为父女俩三年的朝夕相处，感情上应该很难割舍才对，这也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爸爸说，谁问这个问题，我就选谁，现在是你在问。” “……那抛开这些顾虑，你更喜欢谁呢？”唐清雅略显无语，随即问道。 “我可以不说么？” “这也是爸爸教你的？我想我知道答案了。”唐清雅黯然说道。 “妈妈，爸爸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有点想他……” “放心吧，不会的，以他那点能耐，在外面只能饿死！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自己也没什么朋友可以投靠。”说到这里，唐清雅突然有点心酸。 最初的时候，他也是有朋友的，后来因为要专心带娃，不方便去参加一些烟雾缭绕的场合，也就慢慢淡出了。 这么想想，为了孩子，他的牺牲确实挺大的，生孩子对自己的影响，反而很小了。 甚至，为了照顾生病的孩子，他还生生把一本当时成绩不错的书，弄得断更了，被编辑骂了好久，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的迹象了。 更何况，牺牲了三年的时间，如果他能认真创作，以他的才华和积累，应该也是有机会走得更远吧？ “嘶，都过元宵节了，为什么外面还是这么冷，早知道就穿个羽绒服再出来了！”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只穿着单衣加外套的秦雄，被冻得瑟瑟发抖。 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这个时间点，打扰谁都不合适，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去打扰谁。 有了孩子的爸爸，从此都成了孤岛，他走不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算算日子，他今年刚好三十岁，三十而立，而他，却刚好被生活给打趴下了。 更难过的是，他发现今天居然刚好是自己的生日，父母不记得，老婆不记得，孩子也不可能记得，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 更多的日子，别人叫他的时候，不是秦雄，也不是大雄，而是唯依爸爸。 奶爸不配有名字！ 如果我能活到六十岁，这种憋屈的生活，还将延续三十年，光想想就觉得可怕，还好快要离婚了。 “不行，我真的要改变了。” 写作上不出成绩，就多写，游戏瘾有点重，就努力走出家门，去接触大自然，去呼吸新鲜空气。 最重要的是，要锻炼身体，把多余的肉肉减下来，让自己变得更加健康。 这样，就算这本书再扑，好歹也能凭自己不错的形象，去找个相对靠谱的工作。 另外，婚可以离，但家不能离，得先在家里过渡一段时间，等自己一切稳定了，再搬出去。 “这么快就怂了，我果然是个废物啊。” 打定主意，走在回家的路上，秦雄腹诽道。 不过，真要是在外面冻死了，他的悼词，恐怕也不能看。 秦雄，扑街写手，全职奶爸，某年某月某日，卒！ 正在这时，他接到了香城市网络作家协会会长张文山打来的电话。 “大雄，明天在团市委有个社会团体组织座谈会，我没空去，你能代表我去参加一下吗？” “谢谢会长信任，保证完成任务！”秦雄激动地说道。 这世上，终于还是有人记得他的！ 接下任务后，他顺势看了一眼网协群里的聊天。 这才悲催地发现，原来其他的大佬们都出差了，有的是参加网站的年会，有的是外出谈小说的改编合同，有的是外出采风，云游四海，只有他这样的小透明，没钱外出浪荡，才刚好有空守在本地。 回到家里，被空调一吹，他的心虽然还是凉的，但身体却慢慢暖和起来。 洗漱完毕，小心翼翼地摸到老婆身边，刚一躺下，他就在被子里挨了一脚。 “以为你怎么着也得在外面凑和一夜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骨气呢？尊严呢？” “这不是怕你收集对我不利的证据么，我可不想到时净户出身。”秦雄调侃道。 “油嘴滑舌，我刚才认真想过了，这婚，还是得离，不过，不能让依依知道。”唐清雅低声说道。 “真离了，她能不知道吗，咱们又不会住在一起。” “先住在一起吧，离婚不离家，等她慢慢接受了，你再搬出去。” “……也行吧，虽然在带娃上，我已经功高震主，要被你秋后问斩，但在生活上，确实也没有让你过上太好的日子，我有罪……不过，这房子是我父母给我买的，为什么是我搬出去？”已经在外面理清头绪的秦雄，再次听到唐清雅的决定后，也没之前那么激动了，开始据理力争。 “你希望依依无家可归吗？”唐清雅问道。 “那凭什么要我无家可归？”秦雄反问道。 “我也可以搬出去啊，那给依依请保姆的费用，你得承担，等我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我们再走。” “请保姆一个月多少钱？” “不住家的三千一个月，负责接送和周末陪伴，带做饭四千，住家的五千。” “包家务不？” “包家务要再加一千。” “要不，你直接请我吧，照顾依依，我肯定尽心尽力，会做饭，会带娃，能做家务，而且，还会暖床，能为你提供一些特别的服务。” “滚一边去！” “真的，以前我还真没发现自己的工作这么值钱，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自己亏大了，就按市价来算吧，带娃三年，天天做饭，家务全包，每月六千，一年就是72000，三年就是，216000，零头抹掉，那我创造出的家庭经济价值，也值二十万了吧！” 说完，看到唐清雅不坑声，他又补充道：“而且，依依的脾气也不太好，一般人真伺候不了，万一对方趁你不在的时候，给她悄悄扎针和喂药呢，或者故意对孩子冷暴力呢，这些伤害，有些是看得见的，有些是无形的，那咱们的娃，岂不是就毁了？让我带娃，至少我不会害她！” “之前真没发现你这么能说，黑的能说成白的。”唐清雅气。 “这怎么叫黑的说成白的呢，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上次有个新闻还报道，有个亲奶奶重男轻女，还把针扎到孩子的头颅里了，多年之后才发现的，那可是亲奶奶啊。更别说你请的保姆，还是外人，听说有个恶毒的保姆，还把主人家的娃给拐走了，二十年后才送回。” “我的基本工资也只有一万二，一个月最多给你三千，合约期一年，想干就干，不干拉倒！”唐清雅显然被他说动了。 “可以，不过，以后学费、生活费和买菜钱，咱们亲夫妻，可得明算帐，否则，我一不小心，就又成你眼中光吃闲饭的废物了！” “可以……不对啊，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也得出钱！”唐清雅抗议。 “我是废物，我不配！” 唐清雅被他这无赖的作风给更到了，只得说道：“最多两千，以后表现好，可以加到三千。” 看到自己的提议，最终被唐清雅部分同意了，心情略微好转的秦雄，又兴致勃勃地说道：“行吧，老婆，你想不想生二胎，国家都开始鼓励三胎了……” “把手拿开！以后我们可能就不是夫妻了，你没有动手动脚的权利和资格！” “不拿，只要一天还没有领证，咱们就还是合法夫妻……” 第3章 你们是非法的 天亮之后，秦雄开始对着镜子拾掇自己。 “用上班的心态带娃，果然不一样啊。”唐清雅瞥了他一眼，有些惊讶。 “不至于，我只是临时有个会议，要去参加一下。” “你还有会议？” “那是当然，在你眼中，我是个废物，但是，对社会多少还是有点用的，好歹我也是一名网络作家。” “国家也没认可你们啊，自封的作家。”唐清雅回道。 “早晚有一天，国家会认可我们的。” “那些你口中的大神才算作家吧，至于你，呵呵。”唐清雅不以为意。 “不和你扯了，娃你自己送去幼儿园啊，我赶时间。”秦雄有些不爽。 “别啊，我还没化妆呢，送娃再上班，肯定就来不及了。” “你底子不差，偶尔素颜一下，也没关系的，好了，我走了。” “第一天上班就旷工，要扣钱的。”唐清雅威胁道。 “你敢扣钱，我就直接不干了，我送了孩子三年，你送一次不行啊！”秦雄怒道。 “……车子别开走啊。” “不开，我扫个电动车过去，比较符合我的气质。”秦雄自嘲道。 匆匆出门，走出小区，秦雄才无语地发现，上班早高峰，平时这里停了一长串的电动车，居然都被扫完了，仅有的几辆，也多是故障车。 不想回去被老婆笑话，秦雄只得咬牙打了个的士，付款还是用的花贝。 走进小会议室，代表网络作协签完到之后，秦雄满意地点了点头。 心理协会、跆拳道协会、摄影协会、街舞协会、无人机协会、汉服协会、香城公益协会…… 来的居然全是香城各个市级协会的大佬。 而自己这里，因为知道网协会长没有来，所以打的座签是——网络作家。 在这个位置坐下来之后，面对众人投来的探询而又陌生的目光，他心虚地用眼神回应着。 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偷，虽然最终从良了，但遇到警察例行询问，还是没来由地心慌。 曾经，他确实是一名作家，写了上千万字，稿费赚了小几十万，但自打结婚后，他就再也没法好好地更新了，收入上更像是无业游民。 “我和你们会长挺熟的，他今天怎么没来啊？”汉服协会的漂亮妹子李长歌，正好坐在他的旁边，热情地问道。 “他去网站领奖了，暂时来不了。” “你们会长可真厉害，我也是看着他的书长大的呢，对了，你写的是什么小说呀，能让我也拜读一下吗？” “别拜读了，都是扑街书，和我们会长比不了，登不得大雅之堂。”秦雄如实说道。 “没关系的，我看书不挑，你笔名叫什么？” “笔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没有什么代表作，等有了以后，我再告诉你吧，咱们可以先加个微信。”秦雄回道。 “好的。” “你们汉服社，平时主要做些什么？”秦雄问道。 “呵呵，我们也就是个兴趣，一群喜欢汉服和汉服文化的人，聚在一起，时不时搞一些汉服秀之类的交流活动，偶尔也会接一些商演和推广。” “挺好的，能为自己喜欢的事情花时间，挺享受的，成家了没有？” “没有呢，这年头，良人难寻啊。”妹子感叹道。 “这么巧啊，我也快单身了。”秦雄说道。 “快单身是什么意思？” “虽然结婚了，但马上也快要离婚了……”秦雄回道。 “……那，那是挺巧的，我是不是还得祝贺你？”李长歌尴尬道。 “那到是不用，感情毕竟还没有完全破裂……” “你们写小说的，是不是都挺会撩的？” “也得分人吧，遇到特别漂亮的，都特别能撩……”秦雄笑。 “呵呵，你倒是挺会说话的。” 两人正聊着，民政局的孙科长来了。 一番简单介绍之后，各个社团的负责人，开始介绍自己的社团情况，有困难的，也可以当场说说协会的困难。 等到秦雄默默打好腹稿，准备也介绍一下香城网络作家协会时，孙科长笑道：“我知道你们协会，成立时上过新闻，都很厉害，就不用过多介绍了，如今差不多有三年了吧，但直到现在，你们都没有在民政完成登记和注册，按规定，是可以判定为非法社团，给予取缔的。” “啥？我们认认真真搞个协会，还需要登记和注册吗？还可能非法？”秦雄惊呆了。 “如果你们不依规行事，是有这个风险的。” “额，这个情况，我之前完全不知道啊。” “所以今天让你们过来，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希望你们尽快规范起来，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的，香城作家协会，早就成立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单独搞个香城网络作家协会呢，这之间，有很大的区别吗？”孙科长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 听到这话，秦雄立马像一只斗鸡一样站了起来，开始介绍网络作家协会存在的可能性和必要性。 毕竟，当初协会成立的时候，文联领导和一众本土大神，可是费了好大力气的，目前也是全省成立的第一家市级协会，他绝不能因为自己这个小透明不小心来参加了一次会议，就把社团搞非法了！ 秦雄一通吧拉之后，孙科长笑道：“行，我明白了，那你们尽快准备后续的事情吧，有需要的话，随时和我沟通。” 正事聊完后，很快就进入了自由交流环节，借此机会，扯虎皮参加高端会议的秦雄，也借机和大家加了一波微信，朋友圈里的格调，预计将会猛涨一波。 曾经，他也是非常讨厌有人在朋友圈打广告的，觉得这些家伙是在谋杀自己的时间，浪费自己的生命，然而，等他将这些活泼的“朋友”屏蔽完后，才悲催地发现，自己的朋友圈，约等于挂掉了，一片死寂！ 回家之后，秦雄立即给张会长打了个电话，将今天的会议内容汇报了一番。 “协会创立不易，我们这些人，长期在外生活，有些居家的，平时创作任务也比较重，家里那边，可能还得靠你去跑了，如果你愿意辛苦，我一定全力支持和配合。”张会长为难地说道。 “愿意啊，非常乐意！”听到会长要将重任交给自己，秦雄立马回应道。 他总觉得，要想从泥泞的生活里跳脱出来，必须得做出一些新的尝试和改变。 而这件事情，或许会成为他改变命运的一个契机。 第4章 这里有一个老实人 孩子上了幼儿园之后，中午不用回家，秦雄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睡个美美的午觉。 因为多数时候，唐清雅的工作也比较忙，中午不回来吃饭。 下午两点，秦雄准时起床，打开电脑，把游戏角色挂机之后，就第一时间给孙科长发去了信息。 这一问，才发现要完成香城网作协的登记和注册，并不容易，光是需要准备的各种文件和手续就有一大堆，有些还需要主管部门盖章。 而且，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市级协会注册，还需要三万元的注册资金。 另外，协会要注册，还得选一个人品靠谱的法人代表。 秦雄默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由于协会刚成立的时候，他就加入了协会，也算是元老级会员了，所以，对各位大佬的情况，都比较清楚。 有些本土大神虽然赚钱较多，但步子也迈得很大，身上基本都背着不少的房贷车贷。 想到自己这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毕竟是父母恩赐的，无债一身轻，他又悄悄地给唐清雅发了个微信。 “老婆，咱家还有多少钱来着？” “不管有多少钱，都快和你没有关系了，你想都别想！”唐清雅的回答，十分扎心。 “不白拿，如果你的手头比较宽松，能不能借我三万，周转一年，我就还给你，算利息！” “你的银行卡这三年，几乎没有什么流水，你找银行借，都不一定会借给你，你觉得我敢借吗？你找你的家人和朋友借，他们都不一定敢借给你吧。”唐清雅嘲讽道。 “不借就不借，用不着羞辱我！” “就你这态度，还想借钱？应有的姿态都没有，说吧，借钱想干嘛？”不知何故，唐清雅似乎有点心软了。 秦雄赶紧将协会注册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秦雄的解释后，唐清雅直接回道：“你们协会里，那么多大腿，人家都不肯出钱，你一个蚊子腿出钱做什么？鼻子插大葱——装象吗？” “呵呵，你爸当年住院做手术，我二话不说，就将仅存的五万块钱借给你了，那时我们才刚刚认识……” “最多只能借给你一万，其它的两万，你再找协会里的人凑凑，大家既然在乎这个协会，肯定会一起想办法的，你没必要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就是个小喽喽，你也担不起！”唐清雅回道。 秦雄本来不想提这段沉年往事的，看到自己丢出了王炸，也只炸出了一万，也就不再纠缠了，一万就一万吧。 无奈之后，他又将电话打到了张文山会长那里。 “张会长，注册需要三万元，我这里最多只能凑到一万，要不要在群里开个众筹，或者让主席团成员，每人贡献一份？” “如果只是注册资金的事，就没必要麻烦大家了，这个钱我自己就可以出了。”张会长平静地说道。 “额，你不是背着别墅的房贷吗？而且你家两个儿子，各方面的花销恐怕也不少吧……” “如果我连这几万块钱都拿不出来，那我也没必要供着别墅受罪了，总之，这笔钱对我的影响不大，你不要有顾虑，也不需要去打扰大家，我自己承担就好了。”张会长说道。 “谢谢啊，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对了，网作协注册，还需要一位法人代表，你方便来担任吗？”秦雄惊喜地回应道。 “法人这个，我恐怕当不了，平时不在老家，创作任务也比较重，遇到一些事情，也没精力来回跑。我琢磨着，协会里的人，要么沉迷创作不能自拔，要么性格内向不喜交际，要么是兼职，只有你长期居家，时间相对自由，不知你有没有意向来当这个法人？”张会长问道。 “啊？我感觉自己资历不够，恐怕难以服众吧，而且，也担心将来自己代表协会走出去，别人一查，发现我是个扑街，会折了协会的威名。”秦雄担忧地说道。 “这件事情，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实力方面，反而要求不会太高，只要你愿意用心为协会做事，其它的都不是问题，前提是，你自己愿意。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写出来的，不会一直是个扑街。”张会长说道。 “只要你们现在不觉得我丢脸，我自己肯定是愿意的，说实话，这三年来，虽然我在写作上一直原地踏步，但是，你们平时也没少指导和鼓励我，是我自己意识和能力不到位，成绩才上不去，这份温暖和帮助，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所以，我也非常愿意为大家去做一些事情。退一万步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写不下去，被这个行业淘汰了，今天能为大家做一些事情，我也没什么遗憾了。”秦雄感慨道。 “说得像是交待遗言似的，行，那就这么定了，另外，生活上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随时和我说，协会遇到了事情，也随时和我交流，不知不觉，我也写了快二十年了，虽然也出了些成绩，但扑街的时候，也经历过，能理解大家的处境。”张会长说道。 “谢谢你的理解和信任，既然资金上没什么问题，那这件事情，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难度了，我保证将协会注册的事情，办得妥妥的。”秦雄承诺道。 士为知己者死，他这前半生，反正已经活得够窝囊了，如果能为自己佩服的人，能为自己喜欢的事情，发挥一些余热，他也知足了。 有了张文山会长的支持，协会法人代表的事情，很快就在香城市网络作家协会内部达成了共识。 找到“靠山”的秦雄，也开始为网作协注册的事情，忙活起来。 但是，他很快就遇到了新的问题。 原来，法人代表这种人，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必须得是主席团的人。 也就是说，必须得是协会的正副会长和秘书处的人。 得到市民政局的反馈后，张会长索性特事特办，直接在理事会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将秦雄由协会理事，火速提拔为协会副秘书长。 意外得到这个职务后，秦雄也是暗自感慨。 曾经，他写书还没有完全扑街的时候，也是希望自己能在协会里更进一步的，不管有用没用，糊弄外人是足够了，比如在老婆面前，至少能让她高看一眼。 可惜，香城人才济济，写网文的大佬实在太多了，每一个成绩都很耀眼，以他的资历，给个理事，已经是很大的照顾了。 走马上任之后，秦雄又继续联系孙科长。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搞出了一个大乌龙，要当网作协法人，副秘书长仍然不够，至少得是秘书长这个级别。 而且，孙科长的话，也有点不太客气。 “你们协会是没人了吗？六位主席团成员，居然让你一个副秘书长来当法人代表？如果连他们都不在乎这个社团，那这样的社团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有能力又不肯担当，实在有些过分。” “孙科长，不好意思，这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在传达上有误，主要他们在创作上都有追求，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来做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希望能提高本土文化在全国的份量和影响力。” 沟通结束后，秦雄也有些头大了，这事儿，有点不太好说啊。 如果自己直接向张会长说明情况，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动机不纯，是在借机讨要“官职”呢？ 纠结了好一会儿，想到自己曾保证会办好协会的登记注册，秦雄只得硬着头皮，给张会长打了个电话。 “其实，给你副秘书长的时候，我就担心过这个问题，怕级别不够，既然你提了，我肯定会尽量满足，不过，这种事情，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得和文联的李松龄书记商量一下。” “好的，不管谁最后来当这个法人代表，我都没有任何意见，也会全力配合将此事办好！”秦雄承诺道。 “放心吧，应该没什么问题，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应该知道法人代表是有风险的吧，你愿意当，大家其实都挺感激的。”张文山说道。 “额，当法人代表还有风险吗？我们又不是非法社团，应该没有风险吧？”秦雄有点脸黑。 “哈哈，大概率是没有的，我们毕竟是文学社团，但凡事都有万一，所以，等你真当上了法人代表，一定要记得依法依规行事，别把自己给坑了！”张文山笑道。 “原来整个协会，就我一个老实人啊。”秦雄欲哭无泪。 第5章 软饭是慢性毒药 事实证明，老实人在协会里，还是大有用处的。 领导和同仁们不仅火速同意将他连升两级，从网作协理事直接提到秘书长，还给了他很多的鼓励和夸赞。 用大家的话来说，法人代表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他们通过三年接触，真心认可他的人品和办事能力，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这一刻，秦雄第一次发现，自己虽然在写作上没有太大的天赋，也注定在文坛掀不起太大的浪花，但依然能用另一种方式，为自己喜欢的网文事业，添砖加瓦，贡献出自己应有的价值，这，就足够了。 而且，这确实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让他倍受鼓舞，比那些天天看他小说，一留言就骂他垃圾、小说写崩了连刀片都舍不得寄一把给他的隐形读者，真的是强太多了。 从今天起，他不仅是香城市网络作家协会的秘书长，还是法人代表，这两个光环附体之后，他感觉自己明显有点飘了，不再觉得自己是来这个世界充数的了。 晚上将孩子从幼儿园接回家，又做好晚餐，看到老婆回家，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的微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找到下家了？”唐清雅轻易不出口，一出口就带毒。 秦雄白了他一眼，回道：“没有，难道你找到下家了？” “我这人眼神不好，不敢轻易找下家，比不了你，轻轻松松，就把我这么好的女人拐回家了。” “唉，其实我这人，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当上香城网作协的秘书长了……”秦雄喜滋滋地说道。 “以你的实力，应该不够格吧，是不是还有什么附加条件，要你出钱？”唐清雅问道。 “没有，注册资金已经由我们会长承担了，我只需要全心全意为协会服务就好了。”秦雄说道。 “那恭喜你了，有工资拿吗？”唐清雅直接问道。 “呵，你这人，什么事情都喜欢谈钱，俗不俗？”秦雄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看来是白忙活喽，在家里带娃还要收费，给别人做事，就可以免费，如此看来，我连那些外人都不如。”唐清雅说道。 “那怎么能一样呢，带娃和做家务，天天都得做，劳神费力，给协会做事情，只是偶尔需要出手，并不需要坐班，再说，平时他们也没少帮我。”秦雄解释道。 “你这人，欠别人一点好，就成天想着还上，我的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唐清雅说道。 “咱们之间，这叫债多不愁，再说，我虽然吃了你三年软饭，但也没少做事情，依依可是我用心培养出来的优质宝宝。”秦雄说完，看向宝贝女儿。 “妈妈，幼儿园的老师，今天夸我了，说我非常棒！”秦唯依没有让他失望，三岁的孩子，语言天赋惊人，大概是受了两人的言语熏陶。 “你做了些什么？”看到唐清雅有些不信，秦雄问道。 她不认为一个沉迷游戏的男人，会带出一个优质的宝宝，但她忽略了一个年轻父亲对孩子真诚的爱。 “老师让我们每人表演一个节目，我表演的是背唐诗……” “你还会背唐诗，平时怎么没听你背过？你背了几首？”唐清雅有些惊讶。 “一……” “咳咳……”秦雄连忙咳嗽。 “一首，还是一句？不过，以你的年龄，哪怕是一句，也很棒了。”唐清雅鼓励道。 “一百首……”小孩子没城府，被唐清雅一激，就说出了实情。 “一……一百首？怎么可能，依依，小孩子不能撒谎的哦。” “本来就会，爸爸说等背会了三百首，再给你个大惊喜……”秦唯依气鼓鼓地说道，肉嘟嘟的脸上，还有点小傲骄。 看到唐清雅盯着自己，秦雄干咳几声，略显得意地说道：“以我的文学积累，带她背会一百首诗，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别把小孩子逼疯了，比起这些虚头巴脑的能力，我更希望她健康和快乐。”唐清雅听了，并不高兴，担心他拔苗助长，毁了孩子。 “对大多数人而言，要让三岁的孩子背会一百首唐诗，确实很难，但是，我都是平时带她出去玩的时候，碰到合适的场景，就教她几句，像学唱歌一样，没有强迫，也没有要求她必须理解，另外，背的这一百首，都是相对比较简单的，多是五绝七绝五律七律。”秦雄说道。 “我宁愿你多教她认一点字，阅读能力才是影响小学成绩的关键。”唐清雅说道。 “依依，你去帮爸爸找一双红色的有小鱼图案的袜子……” 支走秦唯依后，秦雄才无奈地说道：“她在记忆上，遗传了我的天赋，但在认字上，确实有点古怪，记一个忘一个，而且，还经常把字认颠倒，我怀疑她看字，都是按面积来认的，比如斑马认成马斑，长颈鹿认成鹿颈长……” “有你那个恐怖的记忆力，也算不错了，三年前的一点小摩擦，都能被你翻出来，我就没有你那么好的记忆力。”唐清雅点点头，又借机损了他一句。 “当初还觉得你这种说话风格，挺幽默的，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现在越听越觉得刺耳，我真是自作自受啊。”秦雄无语道。 “彼此彼此！依依怎么还没出来，别是在房间里摔倒了？”唐清雅等了一会儿，有点担心。 “她的小身板结实着呢，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用担心，只是，抽屉里并没有小鱼图案的袜子，连红色的袜子都没有。” “……”唐清雅。 然而，秦唯依居然真的找出了一双红袜子，虽然上面没有图案。 “家里有这种袜子吗？这是你给哪个男人准备的？”看到这袜子的尺码，明显是男人的，秦雄有些生气。 “除了你，还会有谁？临时想到昨天是你的生rb来想给你买个蛋糕的，店家说时间太赶了，来不及做，买太小的蛋糕，又怕你生气，就给你买了双红袜子，你要是不喜欢，就直接扔了吧。”唐清雅冰雪聪明，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以为你忘了呢，礼轻情义重，我很喜欢。”秦雄有些感动。 “喜不喜欢都不重要了，希望到时看在咱们往日的情份上，签字的时候，痛快一点，好说好散，不要互相伤害。”唐清雅淡淡地说道。 “我都当上秘书长了，大家都觉得我挺不错的，在你眼中，就真的那么难以忍受吗？”秦雄顿时心情大坏，压着火问道。 “没有工资的职务，都是自嗨，何必自己骗自己呢，赚钱才是王道，或者，什么时候你的小说火了，改编了，我应该会高看你一眼吧。”唐清雅直言道。 看到两个人的脸色都渐渐冷却下来，秦唯依委屈地问道：“爸爸妈妈，你们爱我吗？” “爱！”两人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还是个宝宝……哇……”说完，秦唯依大哭起来，豆大的泪珠，簌簌直掉。 听到这话，两人同时起身，跑过去安慰秦唯依。 而且，两人还暗自约定，以后不会再当着孩子的面争吵了，毕竟，孩子也长大了，能听懂人话了。 哄睡了孩子，看着正在换衣服的秦雄，唐清雅疑惑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是瘦了？是错觉吗？” “我有减肥秘诀，想知道吗？” “收费就不想知道。”唐清雅并不上套。 “其实很简单，就是饿，为了让自己尽快瘦下来，今天我早餐半饱，中午不吃，晚餐半饱，怎么样，够狠吧……”秦雄说道。 “如果你在事业上有这种劲头，没准早就出名了。” “那是因为以前我一直觉得，夫妻之间，没必要计较太多得失，只要脸皮够厚，心理素质够强，吃软饭也很香……”秦雄说道。 “那现在呢？”唐清雅饶有兴趣地问道。 “软饭那就是慢性毒药，吃了让人生不如死！” “你给我滚……” 第6章 一切困难都是真老虎 次卧的床虽然有点小，但一个人睡着也很舒服，至少没人半夜踢他起来给孩子把尿。 天亮之后，唐清雅看到秦雄一扫往日的颓废，立马说道：“今天你必须送孩子上学，再敢旷工，协议作废！” “发现我的重要了？没事，今天我不用出门。”秦雄笑道。 “你不是有协会里的大事去办么？”唐清雅调侃道。 “今天主要是准备各种资料，在家就可以做。”秦雄回道。 将秦唯依叫醒，引导孩子刷好牙，简单吃了个营养早餐，他就开车将孩子送到了两里外的天龙幼儿园。 这点路虽然不远，但若是带着孩子走过去，也是一段不小的距离。 不过，任何学校门口，堵车都是大问题，等秦雄买好今天的菜，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九点了。 打开电脑，挂好游戏，解压了张文山会长转来的相关资料，秦雄按民政局提供的资料模版，开始忙碌起来。 知易行难，真忙活起来，他才发现，要完成网作协的登记和注册，光填资料是远远不够的。 三年前网协成立的时候，一共只有四十人，但真正存有入会申请表的会员，却只有三十不到，而要完成注册，每一位会员的姓名，年龄，住址，电话，工作单位等基本资料，都需要摸清楚。 而且，要完成市级社团的注册，最低人员必须达到五十人，目前在会员人数上，还有缺口。 另外，按规定，网作协还得找一个具体的办公地址或挂靠地址。 没有社团的办公地址，不仅民政这一关过不去，将来社团开通对公帐户的时候，据说也过不了审核。 困难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困难停滞不前。 于是，秦雄直接兵分两路，一边将网作协群里能联系上的会员，全部加了一遍好友，让他们提供最新最详细的个人资料。 群里找不到的微信的，就只能接下来根据他们的联系电话，去一一骚扰了。 同时，他又给文联的李松龄书记打了个电话。 在香城市网络作家协会成立的时候，李书记给了他们许多帮助和支持，是一位远见卓识又愿意为繁荣本土新文化做实事的好领导。 “李书记，我们协会想走完民政的登记和注册流程，但需要一个办公场地，您这边能提供一些帮助吗？” “这个有些难办啊，文联下面主管十二个市级社团，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地方批给你们啊，对了，你们协会里不是有人成立了网络工作室么？你可以问问他啊。” “好的，我这就去问问，谢谢李书记。” 协会里有人成立网络工作室的事情，秦雄自然是知道的，是另一位顶级大神半步大师冷秋寒，在全国惊悚悬疑小说领域都是top10的存在，也是在香城本土作家里，影响力仅次于张文山会长的大佬，是协会的副会长。 不过，让他现在去联系对方，多少有点尴尬，这涉及到自己两年前的一段黑历史。 三年前，协会刚成立的时候，因为他们住的地方比较近，都觉得家里刚出生的奶娃有点吵，所以打算一起在外面租个房子，互相监督，安心码字。 可等到租房子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秦雄只想找个千来块的房子，能安静码字就行了，可冷大师财大气粗，直接租了个高端敞亮的写字楼高层，在香城这样的四线城市，30层的高度和海拔，足以让他们俯看整个香城。 想到自己那点可怜的稿费收入，秦雄心里很慌，有心想求个公平，自己也分担一半房租，又怕回家被老婆打死，可出得少了，以对方的财力，似乎又没什么意义。 可能是看出了秦雄的窘迫，所以冷秋寒并没有为难他，只说“反正自己一个人码字，也需要租一个这样的地方，环境好，视野佳，码字也有动力，只要我多码点字，这房租就算是省出来了，你不要有压力，喜欢这里，就经常过来码字吧。” 感动之余，秦雄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码字赚钱，向大师看齐，年底的时候，争取给他封一个大红包。 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以为孩子出生后，自己不仅可以专心工作，还能照顾好娃儿，工作家庭两不误。 结果，他和老婆联手生出的娃儿，性子急，脾气大，有主见，难忽悠，直接让他的写作事业，跌进了深坑里。 眼瞅着自己的小说扑成了狗不理，钱也没有赚到几毛，秦雄每次见到半步大师的时候，头也是一天比一天压得低，咬牙坚持了一年，后来就真的不好意思再过去了，觉得自己有点无耻，专坑老实人。 往事不堪回首，但为了协会的注册，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将电话打了过去。 “大雄，啥事啊？” “大师……” “靠，都说了别叫我大师，半步大师和大师，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只是想用这个笔名来激励自己，以我现在的实力，你这么喊，就太打脸了！”冷秋寒恼道。 “步大师你好！” “滚啊……” “半大师你好……” “……好了，别废话了，有事说事。” “你的工作室还在吗？”秦雄问道。 简单的几句对骂，秦雄的心结就迅速打开了，对方虽然不在意，但他欠对方的，以后还有机会还，只要互相还有联系。 “废话，当然……不在了！” “额，好好的，为什么就不在了呢？”秦雄心虚地问道。 “你丫的又不肯来，我本来是自由职业，一个人天天去那里码字，搞得像上班一样，还特别孤单，不是找虐么？再说，我家里的房子足够大，顶多码字的时候，把娃儿从书房里赶出去，舒坦得狠！” “是我的错，我家屋子小，要不是我当初提那么一嘴，你根本没必要在外面租房子。”秦雄有些歉疚。 “好了，不扯这些了，以后你翻身了，多请我吃几次大餐就行了，对了，打电话找我有啥事，协会注册的事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冷秋寒问道。 “本来是有点事的，不过，既然你的工作室不在了，也就没事了。”秦雄幽幽地回道。 “……” 听完秦雄的诉求后，冷秋寒回道：“如果确实有需要，大不了我再租个房子，文山会长体谅我们，我也不能占着位子不干事儿。” “为了弄挂靠场地单独租地方，一年也用不了几次，还得年年租，实在太浪费了，我还是再想想其它的办法吧，真有需要，咱们再议。”秦雄说道。 身为写手，秦雄也知道不管是大神还是扑街，谁赚钱都不容易，那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绞尽脑汁敲出来的。 更何况，在这一行混久了，上一本书大赚特赚、下一本收入寥寥的事情，他也见过不少，他不能给对方埋个大深坑。 他将这事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文联有心无力，民政也提借不了这方面的支持，只能向团市委求助了。 毕竟，那天开座谈会的时候，不仅民政局的孙科长来了，团市委青创中心的周晓慧主任也在。 抱着试试的心态，秦雄先在微信上向周主任问了一句。 “周主任，您好，请问你们青创中心，能为我们香城网作协提供挂靠的场地吗？” 第7章 猛虎终有抬头日 “你们协会没有场地吗？那这三年来，你们的活动和年会，都是在哪里办的？”周主任惊讶地问道。 “呵呵，都是文联的李松龄书记帮我们解决的，有时是在书画院，有时是在市图书馆……”秦雄回道。 “李书记对你们真的是尽心了，文联那边没有挂靠场地吗？”周主任问道。 “他们分管的协会太多了，确实没有了。”秦雄道。 “稍等，我向领导请示一下。” “好的，谢谢了。” 几分钟之后，周晓慧主任说道：“团市委吴刚副书记让你过来一趟，他想和你当面聊聊。” “啊？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想到自己接手网作协之前，每天接触到的人，除了老师就是家长和孩子，见过的最大领导就是老婆唐清雅，秦雄的心里，莫名地有点小紧张。 在家里对着镜子稍微收拾了一番，看到自己略显发福的身材，他暗叹一口气。 曾经，在大学里也算是校草一枚的他，如果已经完全不能看了，带娃三年，习惯了不修边幅，如今别说老婆看了会嫌弃，他自己看了都有点嫌弃了，难登大雅之堂啊。 到了团市委楼下，戴好口罩，扫码，测温，签字写好来访缘由，坐电梯直达四楼后，秦雄很快就在周主任的引导下，来到了吴刚副书记的办公室。 “你就是网作协的秦雄吧，你的事情，刚才小周已经和我简单说过了，先坐，坐下再说。”看到秦雄有些拘谨，吴刚书记声音随和，没有丝毫的架子。 “吴书记好，在场地挂靠这一块，我们网作协确实遇到了困难，所以特来向您求助。”秦雄坐下后，连忙说道。 “我们团市委的青创中心，本来就是为了给初创企业和新兴社团提供各种配套服务的，不过，为了不浪费社会资源，我还是想听听你对协会未来发展的构想……”吴刚说道。 秦雄听了，沉默了几秒，如实说道：“吴书记，我见识有限，目前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尽快让协会完成民政注册，努力挖掘香城的网络小说人才，尽可能地为这个团体提供需要的服务。” “如果你们只是想着一群兴趣相投的人，互通有无，抱团取暖，格局还是略小了一些，我们香城是楠竹之乡、桂花之乡、温泉之乡，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但是在文化这一块上，在全国并不是很出彩，既然你们是全省成立的第一家市级协会，我希望你们能树立好形象、创作好作品、发出好声音，为厚植香城文化底蕴、提升香城文化知名度，贡献青春和智慧，这样的社团，才是我们乐于看到的。”吴书记沉声说道。 “我努力！”秦雄回道。 “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问题，而是你们是不是真的愿意去做？如果愿意，别说只是社团挂靠，就是真的给你们提供办公场地，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文化创新，也是万众创新的一部分，也是值得我们重点扶持的。”吴书记目光灼灼地说道。 这一刻，秦雄只觉得压力山大。 “吴书记，我个人才华有限，不敢打这个包票，但我们协会里大神云集，只要用心去做，应该是能在全省乃至全国产生足够的影响力的。”秦雄说道。 “那你先回去和大家合计一下，如果你们有这个雄心和壮志，愿意把弘扬香城本土文化背到肩上，落到实处，场地没有问题，包括你们以后的年会活动，都可以在我们这里的大会议室和多媒体厅开展，当然，活动经费的问题，还得你们自己解决。”吴刚书记承诺道。 听到这话，秦雄立马说道：“这种事情，我不需要回去合计了，我现在就在群里问问他们……很快……” 一分钟之后，秦雄自信满满地说道：“没有问题，香城网作协的成员，要么是香城户籍，要么是在香城定居和工作，对家乡都是非常热爱的，我们如果有能力担负起这个责任，自然也有义务去做这些事情的，只是之前，大家还没有这么高的觉悟，现在经过您的指点，我们彻底开悟了，也愿意去做，也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鼓励和信任！”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场地的问题，我们团市委帮你解决了，后续的事情，让青创中心的小周和你对接吧，我还有个会。” 一脸感激地送走吴刚副书记，秦雄很快就从周晓慧主任的手里，拿到了团市委办公室开出的办公场所证明和社会团体办公用房证明。 而且，每一个文件上，都加盖了团市委办公室的大红印章，正式而规范。 走出团市委大楼，秦雄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天高地阔！ 他赶紧拿出手机，将两份文件分别拍照，第一时间传到了香城网作协的会员群里。 “兄弟姐妹们，咱们终于有家啦！” 看清了社团挂靠的地址后，整个群都活跃了起来。 “牛！” “666！” “厉害了我的哥！” “瞬间就高大上了啊，有木有？” “大雄不容易，辛苦了！” …… 很快，大家都兴奋地交流着，纷纷点赞。 “谢谢大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的功劳，因为你们有追求，有实力，有影响力，我们社团才会得到足够的重视，我们才有能力担负起更多的社会期许和社会责任，不过，这一次，咱们可不能光喊喊口号啊，在文化创新和文化振兴这一块，是真的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一起落实的。”秦雄说道。 “支持大雄，一起加油！”张文山会长。 “支持大雄，当了领导，说话就是不一样啊，大气磅礴！”冷秋寒副会长。 “这也说明咱们的选择是正确的，相信大雄能当好这个法人，大雄棒棒哒！”协会副秘书长雷欣悦。 “我就是个扑街，能力有限，被生活捏扁搓圆，本来觉得人生已经看不到光了，是你们给了我机会，把我从黑暗里拉了出来，希望后面的日子，大家多多支持我，我们一起把香城网作协做大做强，打造成香城市最闪亮的一张文化名片！”秦雄感激地说道。 “虽然你别的能力，目前还没有完全看出来，但说话的能力，还是挺不错的，讲起来一套一套的，加油哦，猛虎终有抬头日！”冷秋寒平时和他接触最多，话语里有调侃也有鼓励。 从协会的小伙伴这里吸收到满满的正能量后，秦雄索性连中饭都不打算吃了。 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瘦下来，恢复往日的帅气和风采。 中午回家后，秦雄意外地发现，老婆唐清雅居然回家了。 “不知为啥，今天特别想吃你做的红烧肉。”懒懒躺在沙发上的唐清雅，娇柔地说道。 “这道菜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特别费时间，我现在不想做，话说，以你那么刁钻的口味，咱们若是真分开了，你会不会饿死啊？”秦雄说道。 唐清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略显纠结地说道：“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催你去民政局领证的原因。” “除了在赚钱能力这一块上，我的财商没有点满，在相妻教女上，我还是非常贤慧的，贤夫难觅，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别真离了将来又后悔。”秦雄提醒道。 “光凭不会赚钱这点，就足以让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对你敬而远之了，你的优点和缺点，都非常突出。”唐清雅头疼道。 “你想不想领略一下我更突出的优点？”秦雄借机凑了过去。 “边上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靠近我，否则我会去告你！”唐清雅正色道。 “呵，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等我真把你这一关过了，我就是真英雄！对了，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我们协会在团市委安家了，以后就是正经合法的规范社团了，再也不是你口中的草台班子了！”秦雄看到对方瞬间傲娇起来，故意显摆道。 “没有工资，就算是挂在京都大院都没用。”唐清雅不屑道。 秦雄顿时语塞，这个女人，每一拳都能打在你最痛的地方，无视任何防御。 看到秦雄气鼓鼓地往次卧走去，唐清雅连忙叫道：“唉，我的红烧肉呢？” “两千块的工资，还想让我提供点餐服务？想得也太美了，今天不做饭，罢工！你自己叫外卖吧！”秦雄丢下这话，就直接回房了。 第8章 游戏不能当饭吃 打开电脑，秦雄本想码点字，发现饥饿感和疲惫感居然一起袭来了，心根本静不下来。 原来，对于懒散惯了的家庭煮夫，偶尔面对一下真正的领导，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消耗，也是很大的。 说难听点，他这就叫狗肉上不了正席。 反正这书已经扑定了，他也就不再强写了，打算以后来个佛系更新。 今天，就先不更了。 打开游戏……额，怎么不知不觉，又点开了游戏客户端？ 不行，要振作，要争气，中年人不配拥有心灵归宿！ 果断地关掉游戏，对着电脑发了会儿呆，身体那种莫名的不适感，又很快让他心烦意乱。 强行戒游戏，居然会产生和戒烟同样的折磨？ 这一刻，秦雄有点心慌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游戏瘾，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玩还是不玩？这是个问题。 不过，上午在为协会的注册忙活的时候，他居然压根没有这种痛苦和纠结。 一念至此，他又开始填写网作协需要准备的各种电子文件，特别是得尽快拿到主管单位市文联批复的盖章文件，然后才能将市民政要求的办事流程继续走下去。 忙活了一小时，看到多数文件已经填得差不多了，没填的，也基本不知怎么去填了，他又顺手打开了游戏。 战场时间到了，这是每天最激情的时刻，能让他忘掉一切烦恼。 甚至，忘掉孩子，忘掉老婆，忘掉自己人到中年，早已成家，却依旧碌碌无为！ 而且，只需要半个小时，他就能获得一场酣畅淋漓的放松！ 谁知，他刚进入游戏，就听到唐清雅的叫喊。 “大雄，我真的饿了，不吃红烧肉也行，帮我做个简单的蛋炒饭吧！” “直接叫外卖，这会儿没空！”秦雄毫不客气地回道。 下一秒，他游戏里的角色人物，直接掉线了。 怎么回事？为了玩游戏，他一直用的有线网络，非常稳定，而且，没有太多延迟。 急匆匆走出房间，看了看路由器，闪烁的小灯有点不对劲，网断了。 “你把网线拔了？”秦雄盯着唐清雅。 “没有，我只是刚好忘记给网络续费了，他们断网的时机比较凑巧。”唐清雅淡定地回道。 “那赶紧续上啊。”秦雄催促道。 “你不是秦秘书吗，有本事自己续费啊……”唐清雅挑衅道。 一分钱难道英雄汉。 秦雄与她对视几秒，又很快败下阵来，哀求道：“好老婆，你先把网费续上，其实红烧肉做起来也没那么麻烦，我晚点就去给你做。” “不稀罕！” “求求你了，再拖下去，我的战场时间就要耗完了。”秦雄求助道。 “既然那么喜欢游戏，就去和游戏过吧，反正我就算饿死，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唐清雅淡然说道。 “你有手有脚，不能自己做吗？我都做了三年的饭了！”秦雄气急败坏地说道。 “哦，是么，我也才想起来，自打嫁给你后，除了休产假的时间，平时我也是每天都在工作的，赚到的工资，都拿来养家了，论起家庭贡献，并不比你少吧。”唐清雅说道。 “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去给你做红烧肉……”秦雄沮丧地说道。 顶梁柱，惹不起！ “不用了，马上就要去上班了，给我炒个饭就行了。”唐清雅说道。 看到唐清雅的语气一直很平静，秦雄感觉有些不太妙，忙问道：“老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平时中午很少在家的。” 唐清雅沉默片刻，道：“公司打算在鹏城开一家分公司，想把我派过去当片区经理，工资翻倍，做得好，还有年终分红……” “恭……恭喜你啊，鹏城可是一线城市，依依……也要跟你一起过去么？”秦雄没想到分别来得如此之快，心里一阵堵。 “我了解过，那边至少得交一年社保，孩子才能读公立幼儿园，还不一定能申请到，私立的到是能读，但比较贵，而且，就算带过去了，也没人照顾，刚开始，我应该会很忙。”唐清雅坦言道。 “你想我一起过去？”秦雄皱眉。 “我没那么自私，也没权利要求你继续为这个家庭牺牲下去，你这边的事业，刚有一点苗头，整个人精神状态也在好转……”唐清雅说道。 “那就把依依留在家里吧，我一个人，也能照应得来，协会的事情，也能兼顾得到，以我的实力，在香城多少还有点剩余价值，到了鹏城，估计就真的成小透明了。”秦雄说道。 “你希望我过去？哪怕最后还是会和你离……嗯，分开……”唐清雅为了照顾他的情绪，难得地委婉了一些。 “不管我希望还是不希望，应该都不会影响到你最终的决定吧，说起来，如果咱们真离了，分居两城，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省得真碰到了尴尬。”秦雄苦笑道。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离婚，依依应该也很喜欢你这个臭爸爸的！”唐清雅黯然说道。 “别……每次需要盯娃的时候，你就和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已经忍我很久了，没必要再为了孩子继续委屈自己，虽然我已经在努力改变了，但大概率上，这辈子可能还是个废物，就不拖累你了，我都三十了，对自己都不是很看好。”秦雄直言道。 “真要去，也得是三个月之后了，先炒饭去吧，饿了。”唐清雅听到他自暴自弃的话语，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用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重要性了，不想用我的时候，恨不得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哼，我也是有尊严的！”秦雄一边在厨房里忙活着，一边暗自腹诽道。 蛋炒饭很快就做好了，将它端上餐桌后，唐清雅很坦然地坐了下来。 “网费已经续上了，你可以去游戏里潇洒了。” “战场时间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再上了，记得多喝水。”丢下这话后，秦雄就赶紧躲进了房间。 “你是不是盐放多了？”很快，唐清雅就大声叫嚷道。 “手一抖，多撒了一些，喝点水，还是能将就吃的！” “太过分了，你肯定是故意的，今天是放盐，以后会不会直接在饭里下药啊？”唐清雅抗议道。 “放心吧，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到哪里去买药啊？” “也对，所以，你承认自己这次是故意的了？今天的工钱扣了，月工资减一百！”唐清雅说道。 “不要啊，真的只是手抖！”秦雄赶紧跑出来解释道。 然而，唐清雅还是拿出笔记本，在上面重重地记上一笔。 “这种没有劳动保障的工资，不要也罢，我一定要努力赚钱！”秦雄说完，就重新回到电脑前，赶紧奋力码字。 想改变命运，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的勤劳和汗水！哪怕这勤奋和汗水，暂时还产生不了价值！ 一口气码完今天的两章更新，秦雄又赶紧给协会的副秘书长雷欣悦打了个电话。 “小雷，那几个老会员联系上了没有？” “联系上了，我已经在整理他们的基本资料了，晚点就发给你。”雷欣悦说道。 “美女的作用就是大啊，我一个爷们给他们打电话，刚一开口，电话就被挂掉了，根本来不及说事儿。”秦雄吐槽道。 “呵呵，有一个也是打一次挂一次，以为我是推销的，好不容易才说清楚缘由。”雷欣悦说道。 “总之，辛苦了，对了，就算将这些老会员全部找齐了，离注册需要的人数，还差十来个，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秦雄问道。 “我记得咱们协会成立的时候，还有一个预备群，里面也有一些网络写手，只是成立大会时他们来不了，就没有催促他们提交入会申请，后来我们没有急着发展新会员，也就没有去过问了，你可以再去问问看。”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我现在就去问！” 秦雄说完，立马找出预备群，在里面问道： “各位大佬，香城市网络作家协会，很快就要在市民政局完成登记和注册了，我们还把家安在了团市委，以后还会给大家发放会员证，群里还有没有想要加入网作协的小伙伴啊？” 第9章 你不想要我了？ 看到协会后期还将发放会员证，大家的兴致马上就起来了。 毕竟，随着网络文学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全国虽有不少市级网络作家协会相继成立，但真正给大家发证的，也没有几个。 看到大家纷纷响应，秦雄顿时心情大好。 然后，张文山会长很快就给他来了一条私信。 “大雄，你确定要搞会员证吗？” “会长，这个很难吗？”秦雄不解地问道。 “到也不是多难，但搞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据我所知，就算是一线城市沪城网作协，也是没有会员证的。” “啊？真的假的？难点到底在哪里？” “要制作会员证，你得有协会的公章，不过，只要顺利完成民政局的注册，我们是能刻公章的，更正式一点的，得弄一台钢印机，就像市作协会员证上的那样，另外，要想会员证看上去更有档次，你还得找人设计出一个会标，这才是最难的。”张文山说道。 “额，这些我都不清楚，那我这个大饼是不是画错了？”秦雄有点忐忑。 “没事，为了拉新，用一点小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你既然在群里说了，那这件事情，就必须得去做了，人无信不立，无非就是钱的问题，大家凑一凑，还是能搞出来的。”张文山说道。 “行，那等协会完成了登记注册，我就去搞这件事情。”秦雄回道。 “会标的事情，比较麻烦，你可以提前操办起来，其它的事，相对容易一些。”张文山提醒道。 “好的，明白了。” 没多久，秦雄就在网协预备群里，收到了近二十份入会申请表，加上之前原有的会员资料，总会员人数，一下达到了60人。 不过，秦雄也能理解大家的热情。 多数网络作家虽然书写了不少，钱也赚到了一些，但能拿得出手的证件，几乎没有。 中作协和省作协的门槛太高，不是像张文山、冷秋寒这样的大神，一般人根本就拿不到这样的会员证，而传统的市级会员证，对他们又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网络文学目前还没有形成真正的主流，他们偶尔参加一些传统作协组织的活动，还经常会因为题材或作品，被老作家们过度解读，进而产生分歧和争执。 如果在本地能有一家市级网络作家协会，挂靠场地在团市委这样的地方，还能为他们提供具有身份属性的正式会员证，对他们不仅是一种鼓励，对他们的家人，也是一种交待和证明。 很多时候，哪怕你把自己吹得天花乱缀，甚至把自己的收入流水展示给家人和朋友，都不及一个高大上的会员证来得更有说服力。 秦雄自己目前是有证的，香城市作协的会员证，因为在读大学的时候，他还写过杂志，上过报纸，在正规的期刊发表过一些文字，不算是非常纯粹的网络作家，而是在毕业之后，看到这个生机勃勃的新兴领域，才转型加入的。 而家人反对他走专职创作这条路，也是在看到他的会员证之后，阻力才渐渐消失的，因此，他非常清楚，一本会员证，会对大家身边的创作氛围，引起怎样的化学反应。 社团注册需要的五十人最低标准达成后，秦雄又赶着去了一趟香城市文联。 他需要从文联的档案室里，请出一份香城网作协成立大会的批复文件，若是没有主管单位当初批复的这个红头文件，他们这个协会是不会被民政局承认的。 负责和秦雄对接的，是市文联的章晴科长，也是网作协的另一位副秘书长。 章科长做事认真负责，井井有条，很快就将他需要的文件找了出来，并珍而重之地交到了他的手里。 “之前协会没有场地，这份成立大会的文件，就一直保存在文联这里，以后就需要你自己来保存了。” “好的，谢谢晴姐。” “对了，李松龄书记在开会，现在没空见你，但让我把这些书送给你们协会，你平时可以看看，都是本地的一些作家出的书，也有李书记自己的，还有《九头鸟》杂志的全年合集。” “谢谢李书记，谢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和鼓励！” 带着满满的一大袋书走出文联办公室，秦雄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虽然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的创作题材分歧较大，大家对文学的理解也不尽相同，但李书记肯定也希望他们能多向传统作家学习的，本土作家们出版的精品书籍，都是他们的智慧结晶，也非常值得学习和借鉴，能让他们更深刻地了解香城这片熟悉的热土。 重要文件全部备齐之后，秦雄开始整理新老会员的资料。 姓名、笔名、年龄、会内职务、出生年月、工作单位、是否党员、联系电话、家庭住址等，六十个人的入会申请表，光是往电子表格里简单搬运一遍，就累得他头晕眼花。 保存好文档，秦雄不经意看了一眼窗外，微微一怔，这就天黑了？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 他赶紧看了一眼手机，六点半，完蛋了！ 不仅如此，手机上还有不少的未接来电，有幼儿园老师打来的，有唐清雅打来的，有一个，居然还是自家老爹打来的。 估计是唐清雅看到自己迟迟不肯接电话，以为自己是故意的，所以才请动了老爷子。 秦雄赶紧起身，拿起车钥匙就往屋外跑。 这时，唐清雅的电话又打来了。 秦雄只得赶紧接通。 “我都说过好多次了，不要轻易把手机调成静音，你是不是又在忙着玩游戏，忘了看时间了？”唐清雅怒气冲冲地问道。 “没有玩游戏，只是在忙着录协会的资料。”秦雄耐心解释道。 “协会的事情，比你娃还重要吗？我今天要加班，依依还在幼儿园，其它孩子都回家快一个小时了！”唐清雅大声说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赶过去！” “太没有时间概念了，不行，今天得扣钱，不对，今天的钱已经扣完了，明天的一百，也得扣了！”唐清雅气愤地说道。 “行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反正老板是你，我先去接娃了。”秦雄无语道。 他这个全职保姆，才当了两天，说好两千的月工资，就只剩下一千八了，这让他瞬间就没有了继续干下去的动力。 “一会儿你想好怎么向女儿解释吧，她肯定哭过了，好好哄哄她，但不准给她买糖吃……”唐清雅叮嘱道。 很快，电话就断掉了，地下车库没有信号，想来她应该是能理解的吧。 匆匆赶到幼儿园，秦雄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哭泣的秦唯依。 看到爸爸来了，她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委屈，更咽着说道：“爸爸……你……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第10章 宜室宜家的好老公 “依依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要呢，好了，我们先回家……陈老师，临时有点事，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啊……”秦雄说道。 “好好安慰她，小丫头哭得可伤心呢，还有，父母之间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孩子知道，你懂我的意思……”陈老师暗示道。 “额，她都说啥了？”秦雄愕然。 “依依很聪明的，甚至有点早慧，不管她最后跟你们谁在一起，都希望你们能好好培养她，孩子是无辜的……”陈老师说道。 如此看来，女儿果然是长大了，完全听懂了他们之前的争吵。 轻叹一声，秦雄说道：“谢谢你，陈老师，我们会处理好这个问题的。” 牵着女儿的小手，走出幼儿园之后，父女俩都没有吭声。 小孩子很好骗，但他不想骗她。 “爸爸，你是不是又和妈妈吵架了？”沉默了一阵子，秦唯依主动问起道。 “没有啊，我们又不是仇人，没必要天天吵架的。”秦雄掩饰道。 “可是你昨晚都没有和我们睡在一起……” “爸爸最近有点忙，爸爸也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你也不希望爸爸一直是以前那个样子吧？”秦雄说道。 “爸爸，我已经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啥了？”秦雄好奇地问道。 “你不过是做了别个妈妈做着的事情，她们的妈妈不是废物，你也不是！”秦唯依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话，秦雄怔了一下，惊喜地说道：“有道理，你说得很对，不过，这个世界，对男人和女人的标准和包容度，是不一样的，只要你不觉得爸爸是废物就好了，而且，爸爸肯定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我相信爸爸！” “嗯，走，咱们今天不回家了，就在外面吃，告诉我，你想吃什么？”秦雄问道。 “我想去全秋山吃牛排，但是，我们没有钱……”秦唯依说出的话语，很是扎心。 秦雄咬了咬牙，说道：“叫上妈妈，咱们就有钱了。” 随机，秦雄给唐清雅打电话。 “依依接到了？” “嗯，她想吃全秋山的牛排……” “把车开到我们公司附近吧，这里最近也开了一家，一起吃，顺便接我回家。”唐清雅说道。 “你不是要加班么，依依又得按时睡觉，你规定的。”秦雄说道。 “我们夫妻都不算特别高，如果不按时睡觉，将来长不了个儿，事情已经忙完了，不需要加班了，临时给你放个假。”唐清雅说道。 “什么叫给我放个假？你要是不想在外面吃，我回家做饭就是了，反正我今天和明天的工资，已经被你扣没了！”秦雄气恼地说道。 “不想跟你吵，赶紧开车过来吧，我先去占位子。”唐清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秦雄被气得够呛，却也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发火，他感觉自己快要憋出内伤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自己明明已经很珍惜这个小家了，可唐清雅动不动就损他一句，到底是他太玻璃心了，还是对方太过分了？ 因为心里有气，秦雄开车顿时有点急，稍一走神，差点将一个突然“鬼探头”的小电驴撞倒了，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到达新开的全秋山之后，刚一进门，秦雄就看到唐清雅正在和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谈笑风声。 “咱们吃饭，还有外人？”秦雄皱眉道。 “不是，这位是全秋山分店的老板赵大雷，也是我小学的同学，刚好碰到了。”唐清雅解释道。 “早就听说，小雅嫁了一个‘宜室宜家’的好老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外啊。”赵大雷瞥了他一眼，话里藏针。 “那也比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要好得多！”看到他当着自己的面，故意称呼老婆为“小雅”，秦雄也毫不客气地表达自己的恶意。 这年头，虽然用一身才华来骂人，有辱斯文，但那也得看面对的是什么人，这人一看就不太正经，所以，他也没必要“过分谦虚”。 不知怎的，看到秦雄这个样子，唐清雅的嘴角，居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为了不让场面太过难看，她简单应付了两句，就将父女俩带到了一处临窗的位置。 “你们之前就见过了？”秦雄故作平静地问道。 扪心自问，赵大雷穿得人模狗样，形象上还是能勉强碾压他的。 而且，唐清雅本身就是个颜控，要不当年也不会被他迷得茶饭不香，可惜，他现在油腻了，失去了身上除才华之外最大的一个优势。 “这里刚开的时候，来过一次，就见到了，不过，今天这是第二次来，平时也不怎么来的。”唐清雅解释道。 “不管怎样，咱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秦雄说道。 “我没你那么肤浅，也没那么不堪，好了，不扯这个了，依依，除了牛排，你还想吃什么呢？”唐清雅柔声问道。 面对这个聪明又可爱的女儿，她怎么看都看不厌，总觉得她是降临到自家的小天使。 “牛排、要番茄酱汁的，还有意面，椰**华……”显然，为了吃这顿大餐，小家伙已经在心里盘算许久了。 “好，都听你的……”唐清雅笑着说道。 “母性的光环……”秦雄暗叹一口气，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谁知，牛排上来的时候，服务员还上了一瓶红酒。 “我们没要酒啊？你是不是送错了。”秦雄诧异地说道。 “我们老板送的，说上次唐小姐在这里，喝的就是这种酒，似乎很喜欢！”服务员认真地说道。 “老公，那次我根本就没有喝酒，你知道我的，酒精过敏……”唐清雅听了，急切地解释道。 “这种小儿科的离间计，我会不知道吗？这酒真是送给我们的？”秦雄平静地说道。 “是的。” “这酒多少钱一瓶？”秦雄问道。 “8800。”为了显示老板的大方，服务还故意往上虚标了两千。 “我以为至少也得是好几万的红酒呢，这么低档的酒，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你之前说这酒是送给我们的？”秦雄再次问道。 “是的。”服务员有点不明所以。 “那行，你帮我把这酒退了，最好能退现金，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你们老板的诚意吧。”秦雄不紧不慢地说道。 服务员听了，呆若木鸡，这样也行？ 第11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好了，别为难他了，代我谢谢你们老板的好意，酒也赶紧拿走吧。”唐清雅说道。 “在我面前装，我可是读过无数网络小说的，什么套路没见过？”眼瞅着服务员拿着红酒灰溜溜地离开，秦雄不以为然地说道。 “爸爸真厉害！”秦唯依一脸崇拜。 “这些都是歪理，要想别人尊重你，还得靠自己的实力。”唐清雅说道。 “什么叫实力，有钱就叫实力吗？那其它所有人在首富面前，是不是都得卑躬屈膝？普通人就不用过日子了，随便别人踩？”秦雄反问道。 “吃饭吧，不想和你争，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唐清雅说道。 “人各有命，凡人也是人，放心吧，我不会强行拖累你的。”秦雄说完，跟着开吃。 唐清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几下，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一家人默默地吃完全秋山，又默默地回家。 将孩子收拾妥当，哄回床上后，秦雄又坐到电脑前忙活起来。 而老婆则开始在屋子里练习瑜伽，继续追求自己的养生之道，相当自律。 对她而言，孩子更像是一个可爱的玩具，喜欢就多玩一下，但不能影响到她的自律和生活。 既然承诺过要给大家发放会员证，会标又是重中之重，秦雄必须得提前准备。 他先是将中作协和各个省市作协的会标，用度娘搜出来，选了几个比较喜欢的，又在逃宝上搜了一下，先快就找到了一家制作logo的小店，似乎销量不错。 “三十元快速出图，不接受修改，不满意可以全额退款。” 看到这条说明，加上三十块也不贵，秦雄赶紧在上面联系客服，将自己协会需要会标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不过，具体设计成什么样，要提供什么样的思路，他也是临时起意，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想法，只希望对方能将网络文学和香城的竹子元素融入进去。 一个小时之后，秦雄就收到了对方的设计初稿。 看到初稿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有些丑，担心自己的审美不达标，他又将会标放到了会员群里。 “真丑！” “丑爆了！” “这要是咱们网作协的会标，我真宁愿不要！” “黄秘书，这不会是你自己p出来的吧？” “确实太丑了，多少钱设计的？”连张文山会长也忍不住吐槽道。 “30块。” “……” 一片震惊，人仰马翻。 “大哥，咱们协会虽然一穷二白，但你也不能找个三十块的会标吧，太掉价了，实在不行，我们每人捐一点……”副秘书长雷欣悦说道。 “按现在的行情，设计一个logo，至少得大几千吧，一分钱一分货，咱们还是找个专业的来设计吧。”冷秋寒说道。 “是啊，实在不行，可以花点钱。”张文山说道。 “好的，既然大佬们都这么说了，我就找个专业的试试。”秦雄想到自己大学的华东校友群里，似乎就有专业的设计师，立马在群里打听起来。 很快就有一位学妹加上了他。 “学长，你们需要设计logo？” “是的，专业么？收费多少？”秦雄直接问道。 “我们公司里的专业设计师，五千块出图，只接受五次修改意见。”学妹回应道。 看到这个回答，秦雄顿时就有点绝望了。 一是报价太高，二是修改次数太少，万一设计不达标，费时费钱，还得不到大家的认可，这事儿就办砸了。 “毕竟是会标，我和大家商量一下，有需要就联系你，谢谢了。” 将学妹打发之后，秦雄将沟通情况反馈到了会员群里。 看到这个报价，大家都觉得贵。 按五千来算，就算现在有60名正式会员，每人至少也得分担80块，什么都没做，就找大家摊钱，秦雄良心上也过不去。 “我不是专业的设计师，不过多少懂一些，要不，先让我试试，如果大家不满意，咱们再找外面的？”就在这时，协会里一位叫做郑微微的女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太好了，协会里真的是什么人才都有啊，赶快做，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看到有人主动请缨，大家喜出望外，集体送上鼓励和支持。 与此同时，大家开始借此表达自己对于会标的想法。 既然团市委希望他们把网作协打造成香城的一张闪亮的文化名片，那本土元素肯定不能少。 桂花、竹子、温泉，再加上网络文学这个主题元素，这四点，会标里最好都能有。 不过，等到郑微微收集大家的意见，辛苦设计出会标初稿时，大家虽然觉得比逃宝上的有很大的进步，但依然差点意思。 很快，群里就冒出了一大堆的修改意见，这里要改，那里要改，审美各异，众口难调。 “黄秘书，我已经尽力了，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只是刚好懂这个软件，才想着试一试。”郑微微私下向秦雄诉苦。 她现在的处境，也有点骑虎难下，继续做吧，担心以自己的实力，改来改去，也不一定能让大家满意，不做吧，这个会标，大概率要黄。 协会初期，确实没什么钱，考虑到多数底层作者生存不易，他们连会费都没有收。 而外面专业的设计师，要价太高，还规定了修改次数，想在短时间内，让大家达成共识，很有难度。 “辛苦了，你能主动站出来，帮大家把想法慢慢落实，已经很棒了，有了你的这几张初稿，我们就算真找外面的人，至少也有了设计方向，真的非常感谢。”秦雄说道。 “不用客气的，我也是协会的一份子，你也辛苦了，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尽快说。”郑微微也表示道。 “好的，只要我们心往一处使，没有困难是不能攻克的。”秦雄说道。 安慰好郑微微，秦雄正暗自头痛，突然接到了一条私人信息。 “才看到群聊，我是专业的设计师，我可以试试吗？可以无限修改，直到大家满意为止，不收费！” 看到对方这霸气又自信的话语，秦雄立马说道：“行啊，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若是真成了，到时发会员证的时候，你可以自己选一个喜欢的编号！” “好滴，稍等，我出图很快的。” 事实证明，专业的果然不简单，半小时不到，这位名叫苏蓉的会员，就在群里扔出了设计初稿。 这个初稿一出，顿时惊艳了所有人。 群里所有的小伙伴，几乎都被她出色的设计能力给征服了。 会标很美，绿色的圆圈，代表着香城的竹元素，渐变成红色的书籍，呈半开形态，上面点缀着金色的桂花，有“妙笔生花”之意。 更妙的是，这本半开的书籍，还像一台从侧面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将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的标识，做了明显的区分，让人一看就意识到这是网络作家协会。 “美，真的是太美啦！” “就这个了，这个好。” “美呆了，好喜欢！” “咱们协会牛人真的是太多了，卧虎藏龙！” “这绝对是专业的，比外面花大价钱设计的，都不会逊色多少，佩服啊。”郑微微也夸赞道。 “确实很好，会标的问题，算是圆满解决了，大家就等着拿会员证吧，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啊。”张文山会长忍不住感叹道。 “谢谢苏蓉同学，有你们真幸福，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我就去落实后面的事情了。”秦雄也惊喜地说道。 “大家过奖了，我也是在郑微微的启发下，综合大家的意见，出图才会这么快的，可以说，郑微微做了前面的百分之九十，而我只是优化了最后的百分之十。” “一个是雪中送炭，一个是画龙点睛，你们都很棒！”张文山会长说道。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修改意见，可以赶紧提出来，就我本来而言，觉得有点美中不足，温泉元素，还不能很好地融入进去呢。”苏蓉以专业的眼光说道。 “可以在书的下面，加几道波纹，水元素，也可以代表温泉嘛。”群里很少冒泡的李松龄书记，也被大伙儿的热情惊动了，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就加上！” 在文联李书记的提醒下，苏蓉很快就有了灵感，第一时间将温泉元素完美融入。 第12章 关于妈妈的秘密 桂花、楠竹、温泉、网文，四大主题元素，完美融入会标之后，瞬间就征服了所有人。 这个会标，不仅具有浓郁的地方文化特色，还具有非常独特的审美意向，比市面上多数的专业logo，都要强出一筹。 在小伙伴们的赞叹和欢呼中，会员证里最难搞定的会标，终于尘埃落定。 第二天是周六，秦唯依还在外面报了兴趣班，上午学画，下午舞蹈，和一般女宝人家的兴趣选择差不多。 不过，在抖音里多次刷到孩子下腰截瘫的新闻后，秦雄其实是比较反对孩子学舞的。 但唐清雅不同意，觉得学舞蹈的孩子，气质更佳，柔韧性更好。而且，六岁之前，孩子是不需要下腰的，完全可以用来当作锻炼身体，磨炼意志。 按惯例，唐清雅今天可以睡个美美的懒觉，自己得送孩子去学画。 但是，早上民政局的孙科长告诉他，他网上传过去的社团申请文件，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可以试着提交到政务服务网上，等后续的审核和修改意见，方便针对性地调整。 然而，等到他将文联批复、办公厂所、社团章程、会议纪要等文件证明传上去时，发现还需要准备一个负责人备案表。 也就是说，还需要填写香城网作协一位会长、四位副会长以及秘书长的基本资料。 基本资料，大家在网作协成立的时候，已经提交过入会申请表，但最大的麻烦就是，每个人的备案表，还需要工作单位的盖章，没有工作单位的自由职业，则需要到所在社区去盖章。 关键问题是，目前六位负责人，一位在千里之外的沪城，一位在百里之外的江城，一位在百里左右的同城，真正在本地的，只有三位，而且，三人还不在同一个社区。 不仅如此，社团成立章程和注册资金证明，也需要六位负责人的共同签名。 看到这些规定，秦雄只觉得一阵头大。 这么看，只能先把负责人备案表下载，让大家各自签字盖章，再将其它需要六人签名的文件，用快递一个个转寄了，估计走一圈下来，至少也得十多天。 正纠结间，躺在床上的唐清雅冲他叫嚷道：“都快九点半了，还不送依依去学画吗？” “今天你送一下可以不，社团的事情，有点麻烦，需要赶紧处理好。”秦雄说道。 “一个小社团的破秘书长，搞得像市、长秘书似的……”唐清雅一边吐槽，一边赶紧穿衣，到是没有打扰他。 只要秦雄不是天天守着电脑打游戏，哪怕需要她分担一部分精力来带孩子，她也是愿意的。 至少，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一切正在发生着可喜的转变。 如果对方宁愿玩游戏，也不想照顾孩子，那她宁愿自己多躺一会儿，借周末休整和放松一下。 “谢谢啊，老婆最好了。”看到唐清雅素面朝天地带着秦唯依出门上课，秦雄感激地说道。 “肉麻的话就别说了，早点把协会的事情办成，不然，我真的会扣工资的。”唐清雅说道。 没有了孩子的吵闹，屋子里又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秦雄将民政局的要求，传达给五位社团负责人之后，就继续在政务网上填会员名单。 很快，噩梦来了。 六十名个人会员，只能一个个添加，不能直接文件导入，每填一次，差不多得花一个小时，他还得核对一下信息是否正确。 最恶心的是，提交的时候，信息居然还没法保存，直接报错，数据清零。 接连提交失败之后，秦雄终于崩溃了，果断将求助电话打给了孙科长。 “你点开网站，进入系统，看到里面有没有一个单位会员？你们协会，是没有单位会员的，把这个删掉，再填个人会员名单，就可以轻松提交了。” “……” 有了孙科长的指导，秦雄终于提交成功，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复杂，简直无力吐槽。 为了尽快完成自己的负责人备案表，秦雄将它打印出来后，第一时间来到了社区街道办。 现在的他，就是无业游名一个，自然是没有工作单位的，要盖章，只能找社区。 但社区领导看到他的备案表之后，也是一脸懵，迟迟不敢往上面盖章。 毕竟，公章的使用，是非常严肃的事情，而且，自他上任以来，社区里就没听说过有谁成立类似的新兴社团。 秦雄好说歹说，最后又将团市委盖章的场地使用证明拿出来，对方才放心地盖上了自己的章子。 想到自己这边如此艰难，估计另两位本地负责人的证明，也不太容易，于是，他索性将两人一起叫上，抱团去跑这件事情。 有了他这个先例，其它社区的领导，心里也踏实多了，都很爽快地提供了证明。 六位社团负责人，五位专职写手，都需要社区盖章，只有沪城的副会长柳思齐，是网站主编，是有正经工作单位的。 但工作单位盖章，是需要正式文件的，网作协虽然成立三年之久，却还没有公章，没有公章，就提供不了证明，提供不了证明，单位就不能在负责人备案表上盖章，而要刻公章，必须得在民政局完成社团登记和注册，事情直接陷入了死胡同。 无奈之下，秦雄只得将电话打到了文联的李松龄书记那里。 由网作协的主管单位出示证明，网站才最终给柳思齐副会长盖上了公章。 至此，所有的书面文件，基本准备妥当，唯一要做的，就是一些需要六人联手签名的文件，还要用快递走一遍流程。 将文件提交给政务网，有孙科长加班审核，一番细节修改后，网作协成立所需的文件终于全部达标了。 随后，秦雄又将带着社会组织专用水印的文件，全部打印出来，将快递率先寄给离自己最远的副会长柳思齐。 之后，秦雄才匆匆赶回了家，此时，天已经快黑透了。 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饭菜，秦雄惊讶地问道：“老婆，今天这顿是你做的？你居然会做饭？” “知道你没钱在外面吃快餐，怕你饿着，特意露一手。”唐清雅淡淡地说道。 “结婚三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做饭，你不是说自己不会的吗？”秦雄看着这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显得相当震惊。 “我只是不想做，并不是不会，只是觉得女人被烟火熏多了，会老得特别快，再说，你的厨艺也不错……你吃不吃，不吃我倒了！”唐清雅恼道。 “吃，吃，当然要吃，还从来没尝过你的厨艺呢，不过，你说女人下厨会老得快，所以，就活该我一个人苍老吗？难怪我最近感觉和你的年龄差距越来越大！”秦雄感叹道。 “谁叫你天天玩游戏的，天天熬夜，老得最快，看到你玩游戏，我就什么都不想做。”唐清雅鄙视道。 “关于该不该玩游戏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讨论，很多大佬写书之余，也是会玩一些的，他们往往会从游戏里借鉴一些新颖的设定，用到小说里……这菜味道真不错，大厨级的，好吃！”秦雄说道。 “别人能用到小说里，但你没有啊，你就只是单纯地玩，浪费时间！”显然，唐清雅对游戏的怨念非常之深，哪怕，秦雄这些年，大多数的时间，都在专心带娃。 “你们别吵啦，爸爸，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是关于妈妈的……”秦唯依突然奶声奶气地说道。 “啥……”秦雄瞬间就觉得眼前的饭菜不香了，心直往下沉。 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菜里有毒？ 第13章 富贵险中求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唐清雅瞪着秦唯依，提醒道。 “小孩子虽然不能乱说话，但只要说的是实话，就没有任何问题，依依，说吧，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秦雄鼓励道。 “小屁孩，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唐清雅听了，有些无奈。 “爸爸，今天的红烧排骨和莲藕汤，是妈妈从外婆家打包回来的，她只炒了一个生菜，她根本就不会做饭。”秦唯依说出了实情。 “额，就算只炒一个生菜，也是很棒的，这是历史的进步，值得表扬！”秦雄笑着夸赞道。 晚餐吃得很和谐，小屋里难得的欢声笑语。 孩子睡着后，两人开始浅浅地聊天。 “春天来了，依依想去看油菜花海。”唐清雅说道。 秦雄看了一眼手机，是个大晴天，道：“明天周末，一起去吧？” 听到他爽快地答应了，唐清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以前每次叫你出门，你都找各种理由和借口，然后就是喊累，无非就是怕游戏里的副本和任务没时间处理。” “咦，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忘了，明天有星空争霸赛，一个月一次……”秦雄故意说道。 唐清雅直接在他的腿上掐了一下。 “嘶……我说的是实话啊，要不，明天你和依依自己去？”秦雄笑道。 “你认真的？”唐清雅听了，有些生气。 “逗逗你的，怎么说呢，游戏这个东西吧，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你要是天天碰，越玩越上头，可真要是一阵子不碰了，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仿佛那道无形的锁链，悄然断开了。”秦雄感慨道。 “说白了，人就是不能太闲着，之前你天天说码字，一天也码不了多少，现在有小说要更新，有社团的事要处理，就没空去玩游戏了，我更喜欢你现在的这种积极状态。”唐清雅坦言道。 “我也希望这种状态，能坚持得更久一点，就算不能把游戏彻底戒了，但至少也能控制好节奏，如果我真把游戏戒了，你能不离婚吗？”秦雄问道。 “我也不知道，以前看你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确实挺讨厌的。”唐清雅的眼神，略显迷茫。 “我寻思着，咱们要不再生一个吧，我和你都挺喜欢孩子的，一个孩子，真要离了，不好分啊，一人一个，比较好分。”秦雄笑道。 “你不是带娃快带出抑郁症了吗？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唐清雅问道。 “唉，依依这孩子太聪明，将来注定是能为国家做贡献的那种人，我怕老了没人在身边照应啊，我长期熬夜，身体素质也没你那么好，晚景注定凄凉，只能年轻时多辛苦一下，埋个伏笔。”秦雄说道。 “万一老二比老大还要聪明呢？”唐清雅笑盈盈地问道。 “那就当我们一起为国家做贡献了。”秦雄说道。 “美的你！” …… 天亮之后，唐清雅早早起床，开始梳妆打扮，连孩子也被迫早起，扎了一个非常繁复亮眼的辫子。 秦雄出门没有这么复杂的工序，到是可以在床上多躺一会儿。 香城附近方圆百里，有好几处成规模的油菜花海，不过，根据网上游客最近的好评度，他最终选择了马桥油菜花海。 一来，离家近，出城十里就到了，二来，那里的花期较早，此时开得正艳，规模也非常大，周边配套设施相对完善。 按惯例，出门前先加个油。 这一看，他才惊讶地发现，95号汽油居然猛涨了八毛。 以前加满一箱油，只要500，现在要560。 “老婆……” “花钱的时候就知道叫老婆了……”唐清雅没好气地说道。 “经济大权在你的手里，我不叫你，难道去叫别人的老婆吗？”秦雄调侃道。 “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啊，再说，我也不想独掌经济大权啊，问题是你自己手上也没钱啊。”唐清雅回道。 “不要人前揭短，不礼貌！”秦雄说道。 车子发动后，秦唯依沮丧地说道：“我不喜欢你们吵架……” “傻孩子，这不叫吵架，这叫斗嘴，我们平时说话，都是这么个风格啊，有句话怎么来着，与人斗，其乐无穷……”秦雄解释道。 到了地图定位的地方，道路两旁全是车。 “大雄，咱们要不也把车停路边吧，里面估计没位子了。”唐清雅担忧道。 “不会，里面停车的位置多着呢，边上还有个村子，也能停车。”秦雄说道。 “你来过这里？” “嗯，去年溜娃的时候，比较无聊，带依依来过这里。”秦雄说道。 “你溜娃溜得可真远！” “没办法啊，这孩子记忆力很强，一般孩子睡一觉，第二天就忘了，她到好，只要是去过几次的地方，就呆不住了，喜欢新鲜的地方，这三年，我都快把城里城外逛遍了。”秦雄随口说道。 “是这样吗？我怎么完全不知道啊。”唐清雅有点不信，不相信他带孩子会这么尽心。 “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回来就只关心我的饭做得准不准时，有没有营养，孩子是否一切正常，哪里会在乎这些细节。”秦雄吐槽道。 “好像确实听你提过一嘴，你是不喜欢和那些带娃的妈妈们混迹在一起，才天天带着依依往外跑吧，依依都被你带得不太合群了。”唐清雅说道。 “绵羊总是成群结队，猛兽才会经常独行，这么小的孩子，成天合群，没什么意义，增长见识和提升能力更加重要。”秦雄说道。 “你总是有理，这下好了，堵车了，停车位都满了吧？” “额，大家平时都这么闲的吗？有什么好地方，都瞬间挤爆，去年也没见有这么多人啊。”秦雄有些无语。 “现在的智能算法推荐太厉害了，马桥花海都上过好几次本地热门了，大家想不知道都难，现在怎么办？”唐清雅问道。 “你先下车吧，带依依在这里转转，我去找停车位，停好了再来和你们会合。”秦雄说道。 “行，不准偷偷跑回去打游戏啊，否则我真要生气的。”唐清雅提醒道。 “知道了，那就不是我能干出的事儿。”秦雄回道。 “谁说的，这种事情，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把我们娘儿俩找个地方一扔，自己悄悄跑回去打游戏，满场都找不到人……” “这次保证不会了，老婆和女儿都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跑回去打游戏呢，我还要给你们拍照的。”秦雄说完，看到后面的车不停地按喇叭，赶紧将车调头，往村外开去。 好不容易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正准备下车，电话响了。 “大雄，今天的星空争霸赛，一定要准时上线啊，没有你的技术保障，我们战队不一定能进四强啊。” 秦雄也只是在纠结了三秒之后，就果断地回道：“那点比赛奖励，我不稀罕，你们自己组人打吧，实在不行，找人顶我的号也行。” “别啊，雄哥，这次的奖励非常丰厚，只要入围本服四强，就可以得到一件传说级的暗金武器，一件就值一万块啊。” “绑定的吧？”秦雄听了，有些意动。 “当然是不绑定的啊，就算你自己不想用，也能拿出来卖钱啊，赶紧上线，我们都在等你！” 想到最近协会的各种打印资料特别多，一次就得上百块，还有快递费，这些零零碎碎的花销，已经快要将他本就少得可怜的一点私房钱掏空了，而后续刻印公章和银行开户，还需要各种小钱。 这点钱找张会长报销显得太小气，找老婆要也不太合适，如果他能抓住这个机会，赚上一笔，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一念至此，他赶紧给唐清雅打了个电话。 “老婆，家里的水笼头好像忘关了，物业都打到我这里了，我得赶紧回去关一下。” “又是这个样子！这个借口，你去年已经用过一次了！”唐清雅愤懑地说道。 “上次是借口，这次是真的啊，我不骗你！”秦雄嘴硬道。 “物业怎么知道我家水笼头忘关了？” “肯定是漏水漏到楼下了啊！” “如果真的有那么严重，客厅的地板肯定已经泡上了，我看看小度在家，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了……”唐清雅说道。 听到这话，秦雄直接挂断了电话，开车往家里赶去。 富贵险中求，如果这次他们能杀进四强，有了这一万的收入，他不仅能解除所有的后顾之忧，还能给老婆买个新款的苹果手机，想来她应该是能原谅自己的吧…… 第14章 明天去领离婚证 江湖救急，半小时的车程，秦雄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回家了，没有违章，没有超速。 进屋后，担心唐清雅用小度蹲守自己，他直接贴墙进了卧室，根本不给对方线上警告的机会。 打开电脑，怕唐清雅在自己对战的时候，打电话骚扰，他索性连手机都关掉了。 万事俱备，只差那一万块钱了。 因为时间紧急，比赛在即，上线后，他就和战队的小伙伴们商量战术，之后，就是全服初选赛、三十二强赛、十六强赛、八强赛。 最后，在五人小队的稳定发挥下，他们有惊无险地进入了四强。 不过，在进决赛的时候，他们遇到的都是全服氪金最猛的土豪玩家，有财力，也有技术，虽然他们拼尽全力，还是毫无悬念地输掉了比赛。 完成了即定目标，五个人都很高兴，然而，等到秦雄去领那个传说武器时，才得知每个战队，只奖励一把当前市值一万的未绑定武器，并不是每个成员都有。 “我冒着离婚的风险赶回来，就只值这点钱？”得知真相后，秦雄当场就怒了，在队伍频道里开始喷人。 “哥们，别生气啊，要不是这么说，你会从外面赶回来吗？再说，这游戏大家都玩好多年了，谁也不差这点钱，你肯定也不是为了这万儿八千回来的，对不对？” “是啊，游戏玩的就是一个刺激和情怀，咱们又不是真的为了赚钱，能拿到四强奖励，已经很不错了。” “和你们比不了，我是真的缺钱，急缺，男人没有私房钱，腰杆是直不起来的。”秦雄纠结了几秒，坦言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都是多年的兄弟，我那份钱，就不要了，回头你在副本里打到了什么好装备，送我一件就行了。”队长大方地说道。 听到这话，其它人都没有吭声。 天天玩游戏的中年人，没几个真的实现了财务自由，两千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外面吃一顿，还是挺香的。 “不用了，我只要我那份就行了。”秦雄见状，无奈地说道。 虽然知道这几个家伙都不靠谱，但一起搭档多年，他珍惜的不全是这个游戏，而是这个游戏里，还有他的青春和回忆。 而这些人，就是他回忆的一部分。 很快，队长就将暗金传说武器卖给了一位需要的土豪玩家，直接找了个熟悉的担保人，走的线下，卖了一万二，每人分得2400元。 拿到自己应得的这份钱后，秦雄有些失落，为了区区两千块钱，他居然如此上头，弃老婆和女儿于不顾。 人穷久了，真的有点可怕。 关了电脑，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他长吁一口气，小心地开机，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唐清雅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这诡异的宁静，让他反而有些害怕。 于是，他赶紧将电话打了过去。 “你们逛完了油菜花海没，那里是不是很漂亮？”秦雄小心翼翼地问道。 “忙完了？”唐清雅的话语，听不出情绪。 “嗯，我现在就过去陪你们。” “好。”唐清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秦雄有些心慌，匆匆往城外开去。 马桥油菜花海虽然面积很大，金灿灿一片，来此的游客也比较多，但唐清雅身材高挑，风姿绰约，秦雄登高一扫，很快就找到了正在油菜田里流连的母女。 秦唯依正在田间地头追赶着一只白色的小蝴蝶，偶尔还被野草绊倒，但两人都没有跟上去，而是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老婆，对不起……”秦雄也知道，这种时候解释是没有意义的，只能放低姿态，祈求原谅。 “其实，女人对婚姻的美好想象和信任，都是这样一点点磨灭的。”唐清雅目视远方，略显萧瑟。 “我错了，真的错了。”秦雄心头一沉，忙说道。 “你有什么错？不过是喜欢玩玩游戏，比起一般的男人，其实已经好很多了，是我不该对婚姻存在太多的幻想。”唐清雅淡淡地说道。 “如果你愿意听，我真的想好好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秦雄说道。 “我听过了太多的解释，累了，真的不想再听了。”唐清雅拒绝道。 “那我以后再说。”秦雄讪笑道。 “没有以后了，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吧……”唐清雅说道。 秦雄听了，陷入了沉默，游戏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压倒婚姻的，看似只是一根稻草，其实是一座大山。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这一次，秦雄没有解释和争辩，他看了一眼前面无忧无虑的女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唐清雅突然郑重地说道。 “呵，谢谢我成全你、还你自由吗？”秦雄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你今天丢下我们母女后，我刚开始也是非常生气的，因为我知道你回去是要干什么，但我不想再和你吵了，不过，在单独和依依相处的这半天里，我才发现你的辛苦，一个人带孩子，原来真的很累，一直悬着心……”唐清雅感叹道。 “你只是带了半天，而我是带了三年，一岁之前，更加难带，既然你理解了我的辛苦，为什么还要离婚？”秦雄问道。 “和你在一起，我看不到希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让我带孩子的时候，你曾说过，你就是我们这个家庭的希望，我只需要守好后方大本营就可以了，怎么，现在不自信了？”秦雄说道。 “那是我年少无知，不知道生活的强大，活得越久，越发现只有两个人一起往前冲，才能真正地实现阶层跃迁。”唐清雅说道。 “阶层跃迁的意义，又在哪里，妻离子散吗？如果都往前冲，孩子谁来带？不管是你的父母，还是我的父母，都注定带不好孩子，只能靠我们自己。”秦雄说道。 “这就是我和你最本质的区别，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你，往往是生活给你什么，你就接受什么。”唐清雅说道。 “其实，我一直很后悔，当初没有拒绝你。”秦雄淡淡地说道。 “你……过分了啊！临别之际，还要补上一刀！”唐清雅有些生气。 “真心的，总觉得是我这个废物祸害了你，才让你没有了更好的选择，如果我当初拒绝了优秀的你，没准早就嫁入豪门了，二婚毕竟不如头婚好嫁。” 听到秦雄这么说，唐清雅有些愕然，道：“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差，如果有心改正，还是有机会崛起的。” “谢你吉言，虽然我现在对自己还是没什么信心，但还会去努力尝试的。”秦雄说道。 “嗯，再说最后一件事，依依必须得跟着我。” “跟着你受罪吗？你愿意付出多少精力在她的身上？”秦雄反问道。 “那也比跟着你连饭都吃不上要强，我已经和表妹勾通过了，她快要毕业了，这半年也没什么课，可以来家里帮我带孩子。”唐清雅说道。 “放心，就算是讨饭，我也能养活她！”秦雄大声说道。 看到秦雄有些激动，唐清雅又劝道：“为了依依的前途和未来，你最好别和我争了，就算是闹到法院，法官了解到你现在的经济状况，也会将她判给我的。” 秦雄瞥了她一眼，不屑道：“你家里很有钱？还是你现在存款很多？我可以直接把房子卖了，能值一百万，在外面租房加供养依依，足够了。” “你……你之前说过不会和我争孩子的……”唐清雅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辛苦养大的孩子，凭什么要让给你，你是她的妈妈，可我也是她的爸爸，要么，就别和我离，要离，咱们就得好好争一争！”秦雄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第15章 一个被婚姻伤透了的人 “秦雄，你最好冷静想想，你现在的这种活法，依依跟着你，只会被你带坏的。”唐清雅深吸几口气，说道。 “那么，她现在带坏了吗？又聪明又可爱，除了脾气大点，什么毛病都没有，还特别健康！”秦雄说道。 “依依是挺可爱的，今天发现她运动能力也比同龄的孩子强得多……”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孩子……” “大雄，我已经把婚姻看透了，所以，今后是不打算再婚了，终其一生，可能就依依这么一个孩子，希望你能成全我。”唐清雅诚恳地说道。 “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她是我按照各种育儿心得，精心培养出来的孩子，我不可能再为另一个孩子掏心掏肺、呕心沥血了，再说，我也被婚姻伤透了，不想再婚了，结婚有啥好？天天看孩子，干家务，伺候另一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还要看人脸色吃饭……” “我只是说看透了婚姻，没说被伤透了啊，你这么说，就是在抹杀我对这个家庭做出的贡献！”唐清雅很生气。 “早就说让你再多生一个，看，不够分了吧？”秦雄吐槽道。 “别给我跑题，实在不行，咱们定个君子协议，前三年，你负责，上小学之后，就让依依跟着我，鹏城比香城强太多了，一线城市，更有发展潜力。”唐清雅提议道。 “你想得可真美，等我把孩子养大了，不需要人照顾了，自己直接回来摘果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真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这个方案，对大家都比较合适。”唐清雅解释道。 “只是对你合适吧？”秦雄鄙视道。 “算了，这个问题，先揭过，难得这里的风景不错，咱们多拍几张照片吧，以后也能多个念想。”唐清雅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开心地拍照，本就是爱美之人，情绪也被慢慢带起来了。 “好，要不，咱们先拍个合影？除了婚纱照那会儿，我们已经很久没拍过合影了，你不会又嫌我煞风景吧？”秦雄说道。 “没有的事，来，先合拍一张……” 咔！ 唐清雅看了看照片。 “你这脸真油，今天出门洗脸了吗？” “洗了。” “玩了游戏之后就没洗过脸了吧？” “没。” “我就说吧，脏死了。” “你自己有轻度洁癖，就不让别人活了吗？男人根本不可能做到你这么精致，出个门各种瓶瓶罐罐抹一堆！”秦雄怒道。 “你明知道对着电脑容易出油，也不知道洗个脸。”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就匆匆赶来了吗，不拍拉倒，你自己拍！”秦雄。 “……自拍的照片像素不好，你能帮我拍几张吗？”唐清雅。 “老公，你都好久没帮我拍过照了……”看到秦雄不想搭理她，唐清雅换了称呼。 于是，一个负责摆pose，一个负责拍照。 茄子、比心、近景、远景、拉长、动态捕捉…… 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了。 “依依呢？” 拍着拍着，两人觉得四周有些安静，对视一眼，突然回过神来。 “刚刚还在这里抓蝴蝶的。”秦雄也慌了，连忙开始找人。 “依依……依依……”唐清雅急切地呼喊着。 “爸爸……我在这里……”很快，秦唯依萌萌的声音，就从油菜田里传了出来。 两人赶紧冲进去一看，发现孩子正坐在一个小水坑里，玩起了泥巴。 整个人像个小泥人似的，也不知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还是看到泥坑主动走进去的，应该是中了动画佩奇的毒。 “完蛋了，咱们得赶紧回去给她换衣服了，这季节比较冷，容易着凉。”唐清雅无语道。 “没事，只要是出远门，我一般都会在车上提前备一身衣服，不然我们出门也没必要带背包了。”秦雄平静地说道。 “还是你细心啊。” “带娃带久了，就有经验了，平时你都是和我一起带娃，自然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人无完人，我经常盯着你的优点，你也不要老是盯着我的缺点。”秦雄趁机说道。 将孩子带回车上，清理干净，等到唐清雅帮秦唯依重新换好了衣服，一家三口，又继续在花海里游荡着。 也许是意识到现在离婚，不一定能争到孩子的抚养权，唐清雅也没有再和他讨论离婚的细节。 她现在越发觉得，房子就是一个人在城市里安身立命的底气，有了这个，一切都有得谈，难怪当初父母让自己嫁人的时候，必须得选有房子的。 只是现在，秦雄有房这件事情，反而成了他们离婚的阻力。 不动产也是产，即便秦雄现在身无分文，他也比自己这种上班族有钱得多。 感觉到唐清雅对自己的态度变化，秦雄也意识到，因游戏引发的离婚危机，算是平稳度过了，只是，隐患仍在。 日落西山，余霞漫天。 走在青翠的田间小道，欣赏着美丽的油菜花，嗅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清香，耳边还有蜜蜂嗡嗡地忙碌着，眼前见到的是孩子欢快的笑声和纯真的笑脸，两人第一次意识到，这种安逸的时光，还是很美好的。 或许是为了安抚秦雄，晚餐他们又在外面吃饭。 为了照顾秦唯依，他们点的菜都刻意没有放辣。 结帐的时候，看到秦雄主动走过去买单，唐清雅略显惊讶地问道：“你不是把花贝停了吗？” “嗯，不过我自己上午在游戏里赚了点小钱。”秦雄说道。 “那就不是正经行当，也不稳定，真的没必要在里面花费精力了。”唐清雅说道。 “游戏里赚到的钱，那也是钱，只要不偷不抢不违法，花起来也是一样的香。” “听你这么说，今天那一笔，赚了不少？”唐清雅刺探道。 为了以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补贴协会的事情，秦雄放弃了分享惊喜的打算，不以为然地说道：“只打进了八强，打到的道具卖了点钱，每人分了几百。” “不要过度沉迷就好，明天我要上班，那件事情，可以先缓缓。”唐清雅含糊地说道。 “这顿饭没白请，重振了夫纲。”秦雄点了点头，暗想道。 回家之后，秦雄意外地发现，唐清雅居然开始主动照顾秦唯依了。 虽然很多孩子的东西，她不清楚放在什么地方，但问过几次之后，终于顺利地将孩子哄到了床上。 “辛苦了。”秦雄。 “原来照顾孩子洗漱，也挺辛苦的，这丫头太调皮了……”唐清雅感叹道。 “人往往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我先去忙一会儿，有需要叫我。”秦雄说完，坐到电脑前，开始疯狂码字。 第16章 美人计不好使 他坚信，写作这种事情，就是个厚积薄发的过程。 远有蒲松龄，近有路遥，哪一个不是历经磨难，最终才涅槃重生，写出了千史留名的佳作？ 他在生活里无欲无求，得过且过，但在写作上，还是很有野心的，可惜，目前看来，他的才华似乎撑不起野心。 码完了今天需要更新的章节，秦雄又在逃宝上寻找着会员证制作事宜。 之前大家在热火朝天讨论会标的时候，他也顺便了解了一下会员证的印制。 市作协那边的会员证，都是在本地印刷厂一次印制到位的，印刷厂起印至少要五千本，三块钱一本，那就是一万五。 而且，专门的钢印机，也得大几千，这两样加起来，近两万元，他们香城网作协又没有政策资金扶持，根本就玩不起。 很快，他就在逃宝上找到了一家专门印制会员证的小店，起印二百本，4.5元一本，一次只需要900元。 至于钢印机，也不需要买了，等到他们完成登记注册之后，再刻个公章备案，直接加盖公章就行了，简陋是简陋一点，但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而且，有了烫银封皮和正式公章的会员证，看上去也非常大气，应付家人盘问，发发朋友圈，都足够档次了。 在群里和大家一起商讨，选好会员证的封面和内衬后，会员证的事情，基本就算完工了。 不过，900元的制作费，秦雄现在虽然有了一点私房钱，但若是直接承担，还是有些肉疼，毕竟，协会后期零零碎碎需要花钱的地方，估计还有很多。 好在协会里的小伙伴，都是非常知冷知热的，秦雄只是在群里稍微暗示了一下，就有一位粉丝千万的围博大v——也是协会副主席，私下给他发来了货款，表示要赞助此次的费用。 秦雄感激地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整个人也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大家齐心倾力，互相体谅，什么事儿办不成？ 身处在一个非常温暖的社团里，秦雄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协会秘书长，当得很有意义，干劲十足。 “难得啊，居然没有打游戏，都快转点了，还不打算睡觉吗？” 不知何时，唐清雅主动走进了次卧，话语温柔。 “每次你对我使用美人计的时候，都必有所图，说吧，啥事？”秦雄瞥了她一眼，直接问道。 “你可真了解我！”唐清雅丢他一个大白眼。 “没办法，结婚三年，我一直都是在夹缝里求生存，不了解你行吗？到是你，了解我多少呢？”秦雄问道。 “我们是自由恋爱，我自然也是了解你的，我想和你聊聊依依的事情。” “别的都能聊，这个没得商量，咱们到时争抚养权的时候，各凭本事吧，不管她最后跟了谁，我们都是她的家人。”秦雄说道。 “你不是嫌带娃累么，现在我还你自由，让你认真去追求事业，多好？而且，真想生孩子，你还可以再娶，没准找到的人，会比我更好呢？”唐清雅劝道。 “我连你这么懒的女人都守不住，还能娶到谁？这辈子大概率是要孤独终老了！”秦雄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 “本来就是啊，女人只要想嫁人，都是很容易的，男人想再娶，成本就高多了，我没想过要纠缠你，你也别太为难我，咱们好说好散。”秦雄坦然道。 “婚姻，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而已，算了，大半夜的，不想生气了，你还是安心在这里睡次卧吧！”唐清雅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她曼妙的身子，就这样快步离开了，秦雄轻叹一口气。 不就是人长得漂亮点吗？不就是工作稍微赚钱点吗？平时在家啥也不干，不稀罕！ 关好房门，安心躺下，秦雄的心里，水波不兴。 扪心自问，孩子跟了唐清雅，比跟着自己这个废物老爸，发展上确实会更好一些，但是，以唐清雅的魅力，难保不会招来狂蜂浪蝶，万一她头脑发昏想要再嫁呢？ 而且，秦唯依跟在自己身边，至少不缺父爱，可跟着唐清雅，以她工作的忙碌程度，可能连母爱都会缺失，就算物质上稍微丰富一点，孩子在精神上也是贫瘠的，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 天亮之后，一家人整整齐齐。 先将女儿送到附近的幼儿园，又将唐清雅送到她上班的公司，秦雄开车回来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作为专职司机，自己其实还能再要一份薪水。 回家后，秦雄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政务网，自己提交的各种线上资料，市民政局已经审核完毕了，现在需要重新填写和修改的文件，已经非常之少了，他估计，这一次提交完，应该就能通过民政局的终审了。 另一边，离香城最远的一位副会长，已经率先收到资料了，开始在上面签字画押，顺便快递给另一位副会长。 将自己事先写在笔记本上的重要事件，一条条划掉之后，香城网络作家协会离正规社团，已经越来越近了。 上午在游戏里稍微晃荡了一下，临近中午的时候，青创中心的周晓慧主任发来了微信。 “你们协会的注册登记工作，进展如何了？” “进展挺快的，相关的资料和手续，都在办了，若是一切顺利，最多半个月，咱们就能正式注册，全网可查了。”秦雄说道。 “不错哦，听说你们还准备了会标和会员证，对了，你们打算在团市委这里挂牌吗？”周主任问道。 “必须挂牌啊，那里可是我们的新家啊，有地方挂吗？”秦雄问道。 “放心吧，肯定是有的，需要举办揭牌仪式吗？” “如果弄揭牌仪式，是不是还得请领导过来？”秦雄问道。 “嗯，文联那边，最好能请一位领导，我们团委的领导，也得看具体的时间。你可以先弄个方案提交给我。”周主任说道。 “李松龄书记一直对我们很关注，应该会很愿意见证这个历史时刻的，我到时先问问，晚点再给你回复。”秦雄说道。 两人沟通结束后，秦雄立马在会员群里问道： “同志们，大家想不想搞个揭牌仪式啊？” “必须滴啊。” “这个可以有。” “别人有的，咱们也得有。” “没错没错，以后咱们也是正经社团了。” “说得好像以前不正经一样……” “社团是正经社团，人正不正经不知道。” …… 看到好好的讨论，瞬间歪楼，秦雄只得说道： “既然大家都想搞，那咱们就搞起来，揭牌仪式大概率会选在团市委，具体请哪些领导，暂时还未定，你们一般都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尽量多来点人啊。” “黄秘书，我们是可怜的上班族，只有周末才有空。” “对啊，上班族，不方便请假，只能周末。” “专职写手，时间自由，什么时候都有空。”冷秋寒。 “大雄，你可以在群里弄个接龙，综合一下大家的意见。”张文山会长提醒道。 在大家的热烈响应下，群里的接龙很快就完成了。 多数人选在周六，参加完揭牌仪式，周天还能休息。 而且，有些会员平时不在本地，赶来了还能聚一下，约个饭，喝点酒，也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不过，等到大家初步定好了时间，秦雄才发现一个问题，领导们周末有空吗？ 第17章 天生我才必有用 他们平时应该也挺忙的，周末也许会另有安排。 他忐忑地给文联李书记打了个电话，说明来意后，发现时间上没有问题，又迅速反馈给周晓慧主任。 基本上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沟通结束后，秦雄开始头痛了。 他发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揭牌仪式，首先得有牌子啊。 有领导出席的活动，一般会有本地的新闻媒体出席，那牌子的质量，肯定要拿得出手才行。 他稍微打听了一下，还好不绣钢金属牌的价格不算太贵，自己刚刚在游戏里捞了一小笔，还贴得起。 想到当初在团市委开会的时候，青创中心里有不少企业和社团展示的牌子，为了保证质量，秦雄又向周晓慧主任打听此事。 “要不，揭牌仪式的牌子，我们来统一制作？” “免费赞助吗？”秦雄听了，眼睛一亮。 “可以的。”周晓慧笑。 “呵呵，谢谢啊，协会初期，一穷二白，那我就不客气了啊。”秦雄感激地说道。 “应该的。” 牌子问题解决了，揭牌仪式的领导也基本确定了，团市委那边，大概率会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吴刚副书记，也有可能是余佳书记。 剩下的，就是催促逃宝店家赶制会员证了。 他打算在揭牌仪式当天，向每一位到场的会员亲自发放会员证。 之后的几天，秦雄忙忙碌碌，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一个人去跑。 多数时候，他连游戏里的任务，也没时间清理了，索性扔给一位相识多年的队友，让他帮自己打理一切。 而妻子唐清雅看到他每天不得空闲，游戏瘾越来越淡，也开始主动分担起家里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之前那道深深的裂痕，在彼此的刻意回避下，似乎也有了渐渐愈合的趋势。 终于，在外面游走了一圈的文件，回寄到了秦雄的手里。 一位会长，四位副会长，再加上他这位新晋秘书长，注册登记需要的所有文件签字，全部完工。 将所有签字文件和盖好各地公章的负责人备案表，一起交给民政局的孙科长，秦雄也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真快，在刻意节食和加强运动后，他整个人都跑瘦了一圈，恢复了几份往日的帅气和风采。 但同时，也过得非常有意义。 在网协全体成员的支持下，他终于跑完了全部的流程，只需要静候佳音了。 一天后，秦雄接到了孙科长的电话。 看到那两张粉红的社会团体法人登记证书及副本，看到那加盖着公章的社会团体准予行政许可决定书，秦雄顿时百感交集。 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从今天起，香城市网络作家协会，就是正规合法的正式社团了！ 不仅如此，在市民政局完成登记注册后，网上搜索“香城市网络作家协会”，还能查到他们的社团，以及他这个法人代表的名字。 历时三年，他们终于也成为新兴社团的正式会员了！ 拿到证书后，秦雄又在孙科长的提醒下，第一时间去了政府服务大厅，请求刻印协会公章和个人财务章。 拿到了公章，他又开始货比三家，选择开对公帐户的合适银行。 四大行的门槛太高，虽然他们协会目前有家了，经得起审核，但毕竟是张文山会长一个人垫付的注册资金，所以，年费太高的对公帐户，秦雄是不打算考虑的。 不当家不知米贵，当上了网作协的负责人之后，秦雄越发感觉到社团资金的重要性了。 协会后期，他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好资金来源的问题，这才是一个社团存在和健康发展的根基。 比来比去，秦雄最后选择了胡北银行，陪着银行的工作人员，核验过厂地后，对方就开始帮他开对公帐户。 开户费二百，前期没有年费，坐在窗口，身为法人代表的他，在对方的要求下，各种签字，各种盖章，足足被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拿到了开户许可证。 在张文山会长的配合上，三万元的注册资金，也很快打入了对公帐户上。 听到对方提醒资金到帐，秦雄再次感受到被人信任的美好。 三万元，对张文山会长这样的顶级大神来说，也许不算太多，但对自己这样的家庭煮夫来说，却是一笔很大的财富。 转帐的时候，没有任何推诿，没有任何借口，张会长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大雄，辛苦了，以后，你可能还会更加辛苦，协会里有你这样乐于奉献的人，是我们的荣幸，也是协会之福！” “谢谢，认识你们，被你们支持和信任，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如果没有大家，我可能还会继续在黑暗中沉沦，是你们给了我锻炼的机会，也让我意识到了自身的价值！”秦雄感激地说道。 “有些人，他的社会价值，有时会远远大于他的家庭价值，家庭很重要，但男人的事业，也是非常重要，希望以后你能在这方面，多花一些时间和精力，其实，你的优点很多，能力也很强，不要埋没了自己的才华。”张文山鼓励道。 “谢谢张会长，我会努力的。”秦雄说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感觉你做事很有章法，很适合做这种服务和管理工作，你大学时是不是带过社团？”张文山好奇地问道。 “呵呵，大学时当过历史研究社的社长，也是初创社团，赶鸭子上架，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锻炼吧。”秦雄说道。 “难怪呢，好好干吧，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张文山说道。 做出的事情，能被人认可和欣赏，秦雄也非常开心。 将所有对公文件带回家里，妥善保存后，秦雄突然有一种大权在握的错觉。 从今天起，他就不再是废物了，他成了正规社团的法人代表，他成了众人口中的秦秘书，他还能给大家的会员证盖章了！ 与此同时，他还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他希望自己能给社团里的新人做好榜样，既能增强自己服务大家的能力，也能让自己的写作事业再上一个台阶，能对得起大家的这份信任和他身处的这个位置。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奋斗的动力，不再单纯是为了孩子和小家而活，他也可以做一些对社会很有意义的事情。 也许，很多人努力奋斗，终其一生，都归于平凡，但在这平凡的一生中，若是能做一两件对别人、对社会充满意义的事情，那也算不虚此行了。 第二天，逃宝店家快递来的二百套会员证，顺利签收。 而他递交给周晓慧主任的揭牌仪式活动方案，也得到了认可。 更令他惊喜的是，届时出席活动的，不仅有文联的李书记，还有他之前从未见过的团市委余佳书记。 而且，活动现场还会有香城日报的记者，周主任还让他安排三位网作协的小伙伴，到时接受记者的现场采访，事后，会上本地新闻，动静也会比较大。 看到活动规格如此之高，秦雄本人也有点发懵，他没想到团市委对他们的揭牌仪式，会如此重视。 至于周主任提到的现场采访，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协会里有这么多大神，让他们接受采访就好了，自己到时只需要从旁协助就好了。 为了进一步确定到场人数，秦雄又轻车熟路地在会员群里发起了接龙。 一共会有三十位小伙伴到场，不过，让他有些心慌的是，张文山会长和冷秋寒副会长，居然都没法出席。 第18章 领导的智慧 电话一打，秦雄才得知冷秋寒去了杭城作家村，属临时出差，而张文山会长，却是生病了，重感冒。 “张会长，就算你是重感冒，过几天应该也能痊愈吧，现在才周二，咱们的活动定在周六，你不能不来了，没有你，我一个老扑街，心里实在没底啊！”秦雄哀求道。 “正输液呢，到时再看，先别作我的打算就好。”张文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下完蛋了，本来我还打算让张会长来主持会议的，现在冷大师不在，总编副会长远在沪城，工作太忙脱不开身，围博大v自称普通话不标准，不肯挑大梁，又逼得我亲自出马吗？”秦雄有些头痛。 眼瞅着大家都指望不上，秦雄只得开始提前准备揭牌仪式的主持词。 毕竟，文联书记会来，团市委余书记也会来，在如此重要的公众场合，他不能把事情搞砸了，领导重视的事情，你必须得比领导还要重视才行。 在秦雄继续为协会的事情，劳心费力的时候，张文山会长正在家里幽幽地喝着茶。 “老张，你根本就没有生病，为什么要骗他啊。”张文山的妻子不解地问道。 “我已经四十了，虽然应该还能活很久，但能真正创作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以前的那些作品，只能确保我们一家衣食无忧，但离我真正想要写出的作品，还略有差距，我想更进一步，大神和大师之间，看似只有一步之遥，但对网络作家而言，谁也不知道，这一步，能不能迈过去……”张文山说道。 “那也不差这一天的时间吧？” “这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原因么，大雄只有三十岁，他才是协会未来真正的负责人，我这个会长，暂时更多充当的，是吉祥物的角色，他的实力不够强，资历也不太够，人也比较容易自卑，有我在的场合，他永远只会站在角落里，我必须得多给他一些机会，让他增强自信，增强自己在协会的影响力，这样也更利于协会以后的管理和发展。”张文山沉声说道。 “希望他不要觉得你只想当甩手掌柜，将来能真正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吧。” “他值得信任，也有能力做好这一切，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能为他保驾护航！”张文山笑着说道。 根据会议方案，写好周六的主持词之后，秦雄又开始电话摇人了。 他得提前确定好三位接受采访的人选。 结果，一圈电话打下来，听到现场不仅有大领导，还有记者和摄影机，有好几位小伙伴差点吓得不敢过来了，他好一通安慰，才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最终，采访名单确定，协会历史大神司马东、协会颜值担当雷欣悦，然后，就是他自己了。 因为他实在抓不到敢于接受记者采访的壮丁了。 会议细节逐步完善之后，秦雄开始对着会员名单练字。 没办法，长期电脑打字，让他的写字能力逐步退化，现在写稍微复杂一点的字，都有点不成型了。 唐清雅下班回家，看到屋里冷饭冷灶，连秦唯依也只是被他接回来扔在家里，她也没有生气。 她本身是个工作狂，对沉迷正事的秦雄，反而多了一丝欣赏。 简单煮了个鸡蛋面，一家人吃完，唐清雅好奇地问道：“你不是最讨厌写字的么？” “要给大家填会员证了，都是文化人，字要是写得太难看，发出去有点煞风景啊，真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练字啊。”秦雄感叹道。 “实在不行，在本地找个写字比较漂亮的会员，让他帮你填写就行了。作为管理者，如果事事亲力亲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必须抓大放小。”唐清雅分享了自己的工作经验。 “这点小事，不好去麻烦别人，再说，写好之后，上面还要加盖公章，刚开始，还是规范一些比较好。”秦雄解释道。 “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填，我负责写，你负责盖章。”唐清雅提议道。 “对啊，你那字虽然有些清秀，但看着还是挺漂亮的，和你的人一样美，绝对拿得出手。”秦雄听了，顿时眼睛一亮。 “不白帮忙，明天你得帮我做一顿红烧肉，我都好久没有吃到了。”唐清雅笑道。 “没问题！对了，本周六的揭牌仪式，我还要接受记者采访，有可能会上本地新闻，到时你帮我参考一下，穿什么衣服合适？正装，还是休闲服？”秦雄顺嘴问道。 “真的假的，你也能上新闻？”唐清雅有些惊讶。 “当然，好歹我现在也是市级协会名义上的负责人，接受采访很正常啊。”秦雄略显得意地说道。 “瞧把你得瑟的，你那些衣服，都比较旧了，现在你瘦下来了，也不太合身，实在不行，我带你去买一身吧，放心，不扣你钱，就当送你的。”唐清雅说道。 “结婚三年，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贤慧！” “我一直都很贤慧啊！”唐清雅恼道。 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秦唯依也一个人安心地在沙发上堆着积木。 感受到唐清雅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秦雄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定的社会地位，对个人魅力也是有加成的，也许，是她终于看到了自己身上展现的潜力？ 60本会员证，填写加盖章，两人一直折腾到深夜，才一起去休息。 “大雄，你有没有考虑过从政？”唐清雅轻声问道。 “我？算了吧，我这人太感性，不适合。”秦雄说道。 “看了你最近的表现，我觉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经商或者赚钱，以你的能力，就算考进了体制，应该也能混得不错。”唐清雅说道。 “混得再不错，那也不是我喜欢和追求的生活，我的理想只有一个，好好写书，努力成为大师！”秦雄坚定地说道。 “你都三十了，也不再年轻了，总不能真的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唐清雅劝道。 “人这一辈子，不管在哪棵树上吊着，最后都会死。”秦雄固执地说道。 “但你不是一个人在生活啊，当你不够强大的时候，你只能先向生活低头……” “低头是有惯性的，妥协一次，就会妥协无数次，如果我的意志不够坚定，我也不会在这条路上走到现在了。”秦雄。 “走到现在这个死胡同吗？”唐清雅吐槽道。 “不，这条死胡同，已经被我集合众人之力，彻底打通了，以后每一天，都会是坦途！”秦雄自信地说道。 “又是这个鬼样子，相恋时就给我画大饼，画了几年，还没有清醒，睡吧！”唐清雅一阵无力。 “晚安。” “晚安……别碰我！！！” “没碰，想多了，我翻个身……” 第19章 圆满的揭牌仪式 秦雄以前总觉得，唐清雅这个女人，私心略重，刀子嘴刀子心。 不过，第二天晚上，当他收到唐清雅送的一套价值三千的品牌西装时，他很快就改变了看法。 这明明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后，他英姿挺拔，顿时有一种重当新郎的感觉。 毕竟，结婚之后，成天宅在家里相妻教女，他很少有正装出席的机会。 “爸爸真帅！”秦唯依看到了，也夸赞道。 “这可是妈妈送的哦。”唐清雅说道。 “妈妈，你什么时候给我买新衣服啊？”秦唯依连忙问道。 “你的衣服还少吗？”唐清雅回道。 “以后爸爸赚钱了，也给你买，你的衣服就更多了。”秦雄笑着说道。 时光如水，一泻千里。 不知不觉，就到了周五，明天，就是对他充满挑战的周六了。 届时，他不仅需要主持整个揭牌仪式，还会接受本地媒体的采访，每一项任务，对他都是生平第一次。 好在他记忆不错，该背的差不多背熟了，而且，现场也不要求完全脱稿主持。 为防万一，他还刻意将主持稿和采访稿，都拍进了手机里，方便随时复习。 “紧张吗？”感觉到秦雄在床上翻来覆去，唐清雅柔声问道。 “唉，终究是凡人啊。”秦雄感叹道。 “其实，你已经很棒了，更帅了，也更自信了，不像以前，对我总是唯唯诺诺的，做啥事都没信心。”唐清雅说道。 “钱是英雄胆，而且，以前总担心自己做得不好，怕把你气跑了……” “现在不怕了？”唐清雅。 “也怕，破罐破摔了呗。”秦雄。 “加油，期待你明天的表现。”唐清雅鼓励道，没有在这当口给他上眼药。 “谢谢，依依又要辛苦你了。” “应该的。” 或许是有些紧张，这一夜，秦雄醒了好几次。 不过，看到身边安睡的母女，他又很快定下心来，小家还没有散，日子还过得下去，并不差。 天亮之后，他做好早餐，简单吃了几口，就穿上西装，开车出门了。 正式活动时间是9：30-11：30，但秦雄八点就到了。 今天来参加揭牌仪式的协会成员，有将近三十人，很多小伙伴是第一次来团市委，连大门往哪开都不太清楚，虽然有地图定位，但还是需要他现场接应。 周晓慧主任也来得挺早，小伙伴们很有时间概念，不管是城区的，还是下面各个县市的，来得都挺准时。 等到小伙伴全部到齐后，周主任带着大家一起参观团市委的青创中心和孵化平台，一共有好几层，大家都挺兴奋。 到了五楼的青年之家，当大家看到关于香城网络作家协会的介绍，也和其它各个正规社团并排在一起时，纷纷上前合影。 以后，这里就是大家共同的新家了。 十点整，市文联李松龄书记和团市委余佳书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大家纷纷鼓掌。 等到众人落座之后，秦雄拿起无线话筒，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朗声说道： “尊敬的文联书记李松龄同志、尊敬的团市高官余佳同志，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很高兴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和大家一起参与见证香城市网络作家协会的揭牌仪式。 香城网作协成立于……经过三年发展，如今，我们拥有会长一名，副会长四名，秘书处成员四名，正式会员60名。 其中，中作协成员两名，省作协成员多名，两位百强大神，多家文学网站的主编和编辑，正是这些富有才华的本土作家和网站编辑，让整个香城在网络文学这一块，不仅在整个胡北有着足够的影响力，在全国范围内，也有着相当的份量。 现在，有请我们的李书记和刘书记，共同为香城市网作协揭牌，开启这个令人激动的时刻，大家掌声有请……” 刚开始，秦雄还是对着稿子念词，看到记者的镜头正在对着自己，大家的手机也在对着自己，他只得抬起头，试着脱稿主持，一切都很流畅，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一些。 随后，红布拉开，标示着“香城市网络作家协会”的金色牌子，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现场瞬间掌声如雷。 揭牌仪式结束后，先是文联李书记讲话，李书记幽默风趣，妙语连珠，既表达了对大家现在成绩的认可，也有对大家未来的殷切期待。 紧接着，是团市委余佳书记讲话。 余书记是一位优雅且富有智慧的女士，同样对香城网作协寄予厚望，她分享的智慧之言，也赢得了众人热烈的掌声。 感受到文联和团市委对网作协的认可和鼓励，众人全都斗志高昂，立志要为家乡网络文学的进一步发展，贡献出自己的才华和力量。 之后，就是协会小伙伴的自由谈环节，谈理想，谈认识，谈行业，当然，也可以谈困难。 秦雄本以为自己的日子已经够难了，没想到协会里有些小伙伴的日子，更难。 他好歹结婚了，有了个娃，携天子以令诸侯，就算写扑了，还不至于饿饭。 但有几个未婚的小伙伴，写书为家里所不容，不仅被家人扫地出门，还面临着饿饭的风险。 有人启头，其他人索性也一起卸下了伪装，纷纷讲述着自己遇到的困难，有生活上的，有情感上的，当然，也有写作上的。 众生皆苦，大神有大神的苦，扑街有扑街的难。 轮到秦雄时，他苦笑道：“你们别看我现在穿得有模有样的，还成了你们口中的秦秘书，其实，我的老书和新书，成绩也没有起来，正在和老婆闹离婚呢……” “以我多年的创作经验，写作这条路，本来就很苦，它和其它的工作还不太一样，我们没有中间状态，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成功了，也许很快就能财富自由，失败了，什么也不是，甚至连吃饭都困难。但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热爱的行业，热爱的写作，和这份热爱比起来，有时觉得生命本身的得失，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看到秦雄坦诚相待，大家感同身受，纷纷鼓掌，没有丝毫的轻视之情。 “你们的话，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代人的文学之路是容易的，永远在路上，永远在爬坡，但这就是写作的魅力，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却永远充满未知和希望……”李书记感慨道。 “你们都做得很好了，有理想，有追求，有坚持，以后，团市委也会在工作和生活上，多关心网络作家这个新兴群体，让大家尽可能地专心创作，同时，也希望你们能肩负起香城文化振兴的重任，你们都还年轻，应该有这份情怀和担当……”余书记也说道。 “谢谢李书记和余书记……”秦雄听了，重重点头，带头鼓掌。 自由谈结束之后，无论是领导还是会员，对彼此都有了更多的了解，大家互加好友，相谈甚欢。 为了进一步增进了解，周主任还给大家安排了一顿营养而朴素的午餐。 而历史大神司马东和副秘书长雷欣悦以及秦雄，则需要暂时留在现场，准备接受记者进一步的采访。 看到两人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举重若轻，秦雄非常羡慕。 果然，优秀的人，在什么时候都一如继往地优秀啊。 他本以为，他上他也行，然而，当黑洞洞的镜头，真的对着他的正脸时，压力瞬间扑面而来。 他心跳加速，头脑发懵，之前盘旋在脑海里的那些词语和句子，突然变成了一团混沌…… 第20章 第一次接受采访 “不用紧张，也不用发抖，这不是现场直播，一次不行，可以给你多录几次……”香城日报的记者有些无语，安慰道。 “额，还能多录几次吗？我还以为一次不行，就pass掉了，老实说，我很珍惜这样一个露脸的机会，哈哈。”秦雄借大笑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不用担心，时间还比较宽裕。” “好的，谢谢，稍等，我先去喝口水，之前说了太多话，嗓子有点干。”秦雄说道。 “一路主持下来，确实会比较累，能理解。” 喝了几口水，又跑去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理了理思绪，秦雄这才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开始对着镜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国泰才能民安，只有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我们网络作家才能安心创作，香城网络作家协会虽然挂牌不久，但都是年轻人，协会里人才济济，斗志高昂，充满了朝气与活力，作为网作协秘书长，我以后的工作，主要是服务好每一位协会成员，为大家提供学习和交流的机会，同时，会引导大家立足当下，写出更多充满本土元素和时代特色的佳作……” “说得很好嘛，一次过！”日报记者夸赞道。 “谢谢认可，经验不足，多多理解。”秦雄有些不好意思。 秦雄本以为，大家都走了，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时候，大家居然都在等着他一起拍合影。 将会员证发给到场的小伙伴之后，网作协的全家福，也很快拍好了。 本来，大家把他往李书记和余书记身边推，希望他和两位领导站在一起拍照。 但秦雄觉得，他虽然是法人兼秘书长，但依然是为大家服务的，最后还是很坚定地站到了边上。 他希望香城网作协，永远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一样，没有高低，没有座次，大家都是平等互爱的一份子。 揭牌仪式后的第二天早上，相关内容就上了香城日报第二版，还贴心地为他们这个新兴社团配了一张高清的全家福，虽然篇幅不大，但香城网作协，也算是在全市范围内露脸了。 当秦雄喜滋滋地将新闻链接转到会员群里，无论是到场的会员，还是未到场的会员，全都倍受鼓舞，瞬间炸群。 “如果我告诉我爹，我写小说上新闻了，他会不会马上把我请回家？” “会，而且马上会把你供起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想多了。” “哈哈，我妈已经看到新闻了，拼命地问我写的什么小说，我不敢告诉她。” “我爸已经在买香城日报的路上了，他想给每个亲戚都送上一份，害羞……” “好后悔站在边上，广角镜头，脸超显大，呜呜……” “加班中，后悔没有请假去参加活动，下次有这种机会，一定要叫上我啊，我保证打扮得美美哒。” “张文山会长和冷秋寒大佬怎么都不在啊？”有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没有两尊大神在场，我感觉当时有点飘……” “张会长生病了，冷大神的小说正在影视化，被抓去配合改编了……”看到大家如此兴奋，秦雄适时地解释道。 “张会长都快四十了，还天天一万字，勤劳又高产，真的要注意身体了。” “我感觉自己现在还是18岁，目前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大家不用担心。”张文山赶紧冒泡。 将好消息分享到群里后，秦雄又第一时间将新闻分享到了自己的朋友圈。 “香城网络作家协会揭牌仪式在团市委圆满举行，感谢团市委、市文联、市民政诸多领导的关心和呵护，香城网作协已经在民政局正式完成登记注册，是正规合法的一级社团，欢迎大家加入……” 为了让大家放心地加友和递交入会申请，秦雄想了想，又在下面补充道： “从今天起，本人正式就任香城市网络作家协会法人代表一职，并兼任网作协秘书长，感谢大家的支持和信任，前路漫漫，我们一起努力，再攀高峰。” 这条动态一发，沉寂多日的朋友圈，瞬间点赞一片。 同学、同行、旧识、师长、亲友，大家一边点赞，一边祝贺。 当然，也有震惊。 大家都没想到，之前天天在家里忙着带娃的奶爸，明明似乎已经沉到了人生的谷底，为什么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新兴社团的“领导”，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而且，还上官方新闻了。 “姐夫，知道今天是我妈的生日，故意弄条假新闻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吧？” 很快，下面就出现了一条不太和谐的留言，正是唐清雅的妹妹唐纤纤，他的小姨子。 “今天是妈的生日吗？”秦雄最近天天忙着协会的事和写书的事，到是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怎么，我姐没跟你说吗？也对，反正我妈也不待见你，她把你叫过来，也只会让你难堪。”唐纤纤毫不客气地回复道。 “放心，中午我会和小雅一起过去的，我不偷不抢，堂堂正正做人，就算她再怎么讨厌我，我也是唐家的大女婿！” “行啊，赶紧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我妈已经知道你俩快要离婚的事，所以，态度上可能会比以前更差。”唐纤纤提醒道。 “小雅告诉你们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不过，你那个男朋友，似乎也不是很靠谱，自己眼睛放亮点，别掉进了火坑里，到时哭都来不及。”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与小姨子互怼了几句，秦雄开始给唐清雅打电话。 知道昨天秦雄精神上比较累，所以，早上孩子起床后，唐清雅就将秦唯依带出去了，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接到电话，唐清雅柔声说道。 “我们协会昨天的活动上新闻了，有位小伙伴看到后，第一时间就给我打了个电话。”秦雄说道。 “哦，我们已经吃过早餐了，现在就回家，要不要给你打包一份热干面？” “最好再配个豆腐脑。”秦雄说道。 “真麻烦，等着！” “好的，对了，今天是妈的生日？”秦雄问道。 “我们刚恋爱的时候，这些日子你记得可清楚了，家里谁的生日都记得……”唐清雅不满地说道。 “光记得有什么用，手上没钱，啥表示也没有，后来就不记了。”秦雄坦言道。 “我妈总觉得我嫁亏了，一直对你不太友好，你真的要去？”唐清雅问道。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之前已经见过好多次了，没什么好怕的。”秦雄说道。 “那行，我昨天订了个蛋糕，我们中午一起过去。” “好的。” “我妈知道你们协会的事吗？”唐清雅问道。 “她根本就没有我的微信，我之前主动加过几次，她没有通过……”秦雄吐槽道。 “那你可以先加一下试试，省得你一过去，她就针对你。”唐清雅说道。 “不用了，爱加不加，我有一整个社团的小伙伴给我壮胆，没必要再怕她了！”秦雄嘴硬道。 “瞧把你得瑟的，一个社团而已，别人都没飘，就你飘了，能当饭吃吗？”唐清雅鄙视道。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说了，我刷牙去……” “还有，下次合影，最好站中间，显帅……”唐清雅话还未落音，电话已经断掉了。 “居然敢挂我电话，哼。”听到忙音，唐清雅心里有些不满。 第21章 上本地新闻 等到秦雄收拾利落，唐清雅已经带着秦唯依回来了。 他瞅了一眼自己的早餐，都是刚才提到的，热干面，豆腐脑。 “谢谢老婆。”秦雄接过早餐，笑嘻嘻地说道。 “中午真要去？以前每次叫你，你都不肯。”唐清雅说道。 “那是怕给她老人家添堵，现在，我担心自己再不去，她真以为我俩拜拜了。”秦雄吐槽道。 “纤纤这个死丫头，口风一点都不严，我只是随口抱怨一下而已。”唐清雅头痛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也不是第一天当你的妹妹，总之，一切等我过去了再说吧。”秦雄说道。 “好的，就算你现在当秘书长了，也不许对我家人太凶了，更不能目中无人。”唐清雅提醒道。 “就是个虚名，唬唬外人的，你以为我会很膨胀吗？”秦雄笑道。 “怎么没有穿西装？” “又不是特别正式的场合，还是穿休闲一点比较好，不然弄得像去示威似的。”秦雄回道。 “随你吧。” 等到秦雄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餐，唐清雅正准备出门，又被他叫住了。 “正如你所说，现在的这些，都是虚名，要想让人尊重我，还得看经济实力，我先码两章稿子再过去。”秦雄说道。 “好的，那我带依依先去楼下晒晒太阳，你好了再叫我。” “谢谢你，亲爱的。”秦雄感激地说道。 “妈妈，亲爱的是什么意思？”秦唯依听了，好奇地问道。 很快，孩子就被唐清雅拽走了。 虽然都知道是虚名，但能上新闻的虚名，想来唐清雅也是认可的，态度似乎也有了明显的转变，人呐人。 秦雄感叹了几句，又开始默默码字。 别人想要成神，需要1%的天分加99%的勤奋。 他估计自己只有0.01%的天分，就只能付出99.99%的勤奋，去拼那一丝成神的可能了。 因为心境不同，秦雄现在更容易进入那种专注的码字状态。 多年码字，他的手速本就不慢，两章搞定后，看看时间，才十点半，开车到丈母娘家，大概20分钟车程，来得及。 正准备给唐清雅打电话，她已经带着孩子提前回来了。 “忙完了？” “嗯，现在就出发。”秦雄道。 “好的。” “出行大礼包都备好没，水杯、奶粉、汗巾、备用衣裤等？”秦雄问道。 “都准备好了，我已经有经验了，咱们还要取蛋糕，别太晚了。”唐清雅催促道。 于是，一家三口，先到国王蛋糕店，取出了一个十寸的蛋糕。 岳父岳母都是中学老师，平时控糖比较严格，并不是很爱吃蛋糕，更多时候，就是个象征意义，也就没有买太大的尺寸。 唐清雅的娘家在城郊，住的是小三层的还建房，虽然周边环境和配套设施比不上城中的小别墅，不过，单门独户，有车位，有后院，能养花也能种菜，功能上还是非常齐全的，比一般的小高层要舒服得多。 秦雄到达时，看到门口还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虽然只是入门级的豪车，但落底也要三十多万，但他们这种十多万的代步车高档多了。 “姐，姐夫……”听到外面有响动，唐纤纤赶紧将自己的男朋友方志远拉了出来。 “姐，雄哥……”方志远虽然也知道秦雄是位家庭煮夫，但在未娶到唐纤纤之前，面子上的应筹，他还是懂的。 听到两人都是先和唐清雅打招呼，自己只是顺带，秦雄也没过多计较，依旧热情地回应着。 经历了协会的事情，见过了更多大格局的人，他越发意识到，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处处计较，反而不得自由，浪费生命，索性豁达一些。 将蛋糕提进屋子，放到饭桌后，秦雄一眼就看到端坐在客厅里的丈母娘孙红梅。 她应该是听到了门外的响动，却并没有出门寒暄。 此时，她一双清冷的眸子，正在秦雄的身上打量着。 似乎是瘦了，没以前臃肿了，顺眼了一些，但还不够。 “妈，生日快乐，祝您健康长寿，今年62，明年26，越活越年轻！”秦雄想起以前在这里受到的恶气，故意开了句玩笑。 唐清雅的脸瞬间就有点发黑，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吗？ “怎么，眼看就要离婚了，不打算装了？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这人浮躁，油滑，不靠谱，当初你娶小雅的时候，是怎么向我保证的，还记得吗？”孙红梅开门见山地问道。 “记得，只要她不离不弃，我必然生死相依，愿意用这条命来守护她！”秦雄正色道。 “哼，说得到是好听，那这三年，你又是怎么做的呢？”孙红梅质问道。 “洗衣做饭带孩子，一千来天，不敢有半点含糊。”秦雄回道。 “避重就轻！吃完生日蛋糕，你就回去吧，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小雅，明天就搬回来吧，既然决定了，就别拖拖拉拉的，把依依也带过来，我帮你带孩子。”孙红梅说道。 “妈，我那只是随口抱怨几句，人家的父母，都是劝合不劝分的呀。”唐清雅无语道。 “他配不上你！”孙红梅直言道。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她自己知道，妈，如果小雅真的想离婚，我绝不为难，但如果她不想，谁也没权利拆散我们，以前不行，现在更不行！”秦雄说道。 “你就是欺负她善良，想把她当长期饭票吧？跟我说说，这一年，赚了多少钱，都干了些什么？”孙红梅盯着秦雄，毫不客气地问道。 “妈，今天是你生日呢……”看到姐姐给自己使眼色，唐纤纤赶紧劝说道。 为了避免两人直接对线，她还故意把电视打开了，声音还调大了几分。 “钱确实没有赚到多少，事到是做了一些……”秦雄有些气短。 正在这时，香城电视台播出了一则本地新闻： 随着时代发展，当今社会出现了许多新兴行业，其中，中国的网络文学经过二十余年发展，也成了与米国好莱坞、岛国动漫、棒国电视剧齐名的四大文化现象之一。 与此同时，全国多地相继成立了网络作家协会，香城网络作家协会作为全省成立的第一家市级协会，汇集了众多才华横溢的本土大神。 日前，香城网作协已经在民政局登记注册，并在团市委挂牌安家，属于香城团市委的重点扶持项目…… 画面一闪，秦雄出现在了电视里，正在对着记者递来的话筒，侃侃而谈。 看到秦雄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本地新闻里，孙红梅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等到她听清新闻的内容，确认里面这人真的是自家大女婿时，深吸一口气，问道：“香城网作协的法人兼秘书长，那是什么级别，科员，副科，还是正科？” 秦雄听了，冲唐清雅眨了眨眼，中气十足地说道：“至少也得是副处吧！” 第22章 规则是用来遵守的 “噗……” 小姨子当场就笑喷了，抚着肚子笑道：“妈，这样的话你也信？” “就算不信，这样正式的新闻，你给我上一个试试？”孙红梅瞪了她一眼，斥道。 “好了好了，菜都炒得差不多了，大家收拾一下桌子，准备吃饭了。”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老丈人唐宏伟，识趣地跑出来打了个圆场。 老唐家奉行勤俭持家，现场六大一小，所以，菜也不多，九菜一汤，五荤五素，十全十美。 等到众人纷纷落座，秦唯依端着小碗，麻溜地爬到了秦雄的腿上。 看到秦雄一直在忙着给孩子弄吃的，女儿则坐在边上，优雅地吃着饭，唐宏伟有些看不下去了，敲打道：“小雅，养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有时你也要学会分担一些，男人应该把更多的精力，用来做大事。” 听到这话，孙红梅马上不乐意了，怼道：“家庭事务无小事，更何况，你这辈子又做了几件大事？说来让我听听……” “我这辈子已经快要走到头了，但大雄还年轻，三十岁，正是出成绩的年龄，历史上很多大器晚成的人，都是在这个年纪崛起的。”因为在家里的处境比较相似，老丈人对秦雄到是多有维护，比较看好。 “谢谢爸，我会努力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 “咳咳……”大概是觉得秦雄话里的味儿不对，唐清雅连忙提醒他。 “总有一天，我要写出一部真正的传世之作，争取去大会堂领奖……”秦雄目光灼灼地说道。 “好了好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一起举个杯……”唐宏伟招呼道。 几杯酒下肚，席上的气氛更加热烈。 秦唯依填饱了小肚子，就自己下场玩耍去了，秦雄终于可以安心地吃几口冷菜了。 “大雄，依依长大了，小雅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生个二胎啊？”冷不丁的，唐宏伟突然冲两人问道。 “爸，我觉得一个孩子就挺好的，我们也没有重男轻女的心思。”唐清雅解释道。 “其实生两个也不错的，像你们姐妹一样，遇到事情，有商有量，我有个同事家，只有一个女儿，但他们就做得挺好的，第一胎随男方姓，第二胎随女方姓……”唐宏伟说道。 秦雄和唐清雅对视一眼，老丈人原来存的是这样的心思，怕老唐家后继无人吗，难怪呢？ “是啊，之前我不太看好你们，想着依依迟早会姓唐的，就没有催，现在看到你们感情不错，再生一个，更好一些。”孙红梅说道。 秦雄听了，一阵无语，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同样是吃软饭，自己之前吃，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现在有社会地位了，有头衔了，这画风突然就变了，不再劝离了。 不过，扪心自问，如果唐清雅不想离开自己，秦雄肯定也是乐意的，对他而言，写作才是真爱，女人，只是真爱之外的爱。 更何况，两人朝夕相对，同床共枕，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感情肯定是有的。 孙红梅平时在家里比较强势，唐清雅不敢直接回绝，只得说道：“现在时机还不太成熟，以后应该会考虑的。” 至于她三个月之后，很可能会去鹏城发展，这时候也不方便过早透露了。 中餐结束，一家人开始点蜡烛，唱生日歌，孙红梅默默许愿之后，就用力吹熄了蜡烛。 分完蛋糕，秦雄独自走出了屋子，想在外面透透气。 不过是一则新闻而已，他也没想到孙红梅对自己的态度，会有如此之大的转变，让他自己都有些不太适应。 以前，她虽然知道自己也是写书的，但总认识自己不务正业。 不知何时，唐纤纤的男友方志远跟了出来。 他先是给秦雄递了一支烟。 “戒了。”秦雄拒绝道。 “等我结婚了，估计也得戒烟了，听说抽烟对怀孕不好。”方志远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有事就直说吧。”秦雄不傻，之前每次来这里，他都恨不得与自己划清界限，怕遭了池鱼之殃，这次却如此反常。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事，雄哥，你对团市委的青创贷了解多少？”方志远问道。 “了解不多，我对创业贷款没有需求，也没有创业的意向，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儿。”秦雄坦言道。 “那你和团市委的余佳书记熟不，能不能在审批方面，给点照顾？”方志远低声说道。 “余书记应该不负责这一块的审批，另外，你想获得贷款，就按他们的条件和要求去准备，达标了，自然就能申请到，不达标，找谁也没用，在这方面，团市委一直都是公平公正也非常透明的。”秦雄说道。 “这不是看到你们协会安家在团市委，还是协会负责人，和他们都比较熟悉么，呵呵……”方志远讪笑道。 “你高看我了，都是虚名。”秦雄说道。 “姐夫你太谦虚了，能上新闻的，可不全是虚名，有些人一辈子都很难在电视上冒个泡的。”方志远说道。 “过奖了。”秦雄回道。 “姐夫……”正在这时，唐纤纤也走了出来。 方志远见状，冲她使了个眼色，识趣地回屋了。 “你也有事？”秦雄直接问道。 “还不是创业贷款的事，一直被卡着不过，他已经找过好些人了，都没用。”唐纤纤说道。 “制定规则和底线，就是用来遵守的，不是用来突破的，这种事情，你找我也没用。”秦雄说道。 “我知道没用，但他公司的资金，确实遇到了问题，我们不帮他，就没人帮他了？”唐纤纤为难地说道。 “创业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量力而行，如果他的申请符合条件，根本不会有人刻意去卡他，话说，你们才相恋半年而已，就开始发生经济往来了，是不是太早了一点？”秦雄说道。 “他人其实挺不错的，很有上进心，是和你一样的潜力股。”唐纤纤说道。 “他比我可强多了，年纪轻轻，就开上宝马了。” “贷款买的车，纯粹是为了谈生意不被人轻视。”唐纤纤说道。 “那也比我有魄力。” “姐夫，你们写网络小说的，是不是挺赚钱的？”唐纤纤打探道。 “别人或许会，但我不行，我这几年，确实没赚到什么钱。”秦雄说道。 “姐夫你平时就是太低调了，没赚到钱能当上秘书长？里面好几个大神的书，我都是听说过的，赚了不少钱呢。” “真没赚到钱，我能获得这个位置，也是大家信任我，和实力无关。”秦雄说道。 “你就别忽悠我了，每次我向姐打听你的收入，她都遮遮掩掩的，我又不找你们借钱，你怕什么呀？”唐纤纤不满地说道。 秦雄心道：“过去三年，我收入几乎为零，像你姐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好意思对外面说实话。” “不借钱就行，你想借钱，我们也确实没有。”秦雄一句话，就绝了对方的念想。 看到唐纤纤闷闷不乐地回屋，秦雄也暗叹一口气。 协会一穷二白，自己也一穷二白，不谈钱还好，一谈钱，就感觉家徒四壁，四面漏风。 第23章 绝非等闲之辈 “他们找你有事？”唐清雅问道。 “若是没事，平时也不会搭理我啊，以前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秦雄自嘲道。 “愿意找你，至少说明你现在有利用价值了，不是废物。”唐清雅笑道。 “我是不是应该感觉到特别荣幸？” “都是一家人，以前的事，别太放在心上，能帮就帮一下呗。”唐清雅劝道。 “呵呵，如果今天没有这个新闻，没有这个采访，别说帮人了，恐怕你妈都不会正眼瞅我一眼吧。”秦雄说道。 “老人都一样，希望自己的女儿少受些苦。”唐清雅说道。 “你妹妹可能想找我们借钱。” “……不借，我自己手上都没有什么钱，你更加没有，她们的车都比咱们好。”唐清雅说道。 “所以我们肯定是帮不上的，有心无力，并非不讲亲情。”秦雄说道。 “估计以为你上新闻了，手头会比较宽松，然而却是个空壳子。”唐清雅笑道。 “是啊，你想生二胎吗？” “不想，老唐家也不是什么豪门贵族，有没有孩子姓唐，我并不在乎。” “好的，妈的生日也过完了，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要不，我先回去，晚上再来接你们？”秦雄问道。 “又想回家打游戏？你别刚一忙完正事，就老病复发啊，我随时可能和你去民政局的。”唐清雅有点不高兴。 “不是，这里毕竟是你家，你能自由自在的，我却不太自在，想回家休息一下。”秦雄解释道。 “也行，你也只是刚刚做出一点成绩，聊得越多，越容易穿帮，还是回家更好。”唐清雅犹豫了一下，说道。 “谢谢你这么在乎我的形象。”秦雄说道。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谁不希望自己嫁的男人，是个盖世英雄？”唐清雅憧憬道。 “放心吧，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眼中的盖世英雄，守护你和依依！”秦雄自信地说道。 “我期待着那一天尽早到来，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唐清雅叮嘱道。 不过，让秦雄没有想到的是，新闻的影响力，远比他预料的要大得多。 “老唐，你女婿上电视了……”邻居甲。 “嗯，看到了。”唐宏伟。 “真的是出息了啊，听说你女婿当上秘书长了，很大的官儿吧？”邻居乙。 “没有没有，就是一个社团，算不上官。”唐宏伟。 “谁说的，我听说那个社团有60多号人呢，全归他管！”邻居丙。 “估计管不了那么多，有几十个人愿意听他的，就相当不错了，他也就那点能耐。”唐宏伟。 “我第一眼看到那孩子，就觉得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绝非等闲之辈，才三十岁，就这么厉害了，以后你们老唐家可要翻身了。”邻居丁。 …… 老一辈的人，还保留着看电视和本地新闻的习惯。 秦雄在电视上露脸后，不仅老丈人家开始热议起来，连他自己的父母，也正在讨论着这件事儿。 “老秦，你儿子上电视了。”母亲郑秀。 “嗯，看到了，报纸上也有。”父亲秦正扬了扬手中的香城日报。 “咱们是不是该喊儿子回来吃个饭？”秦母。 “喊他干嘛？他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咱们又不欠他的。”秦父。 “他每次回来，你都搞家庭批斗会，换作是你，你愿意回来吗？”秦母反问道。 “他那个工作，我本来就不看好，哪怕他现在上新闻了，出息了，我还是觉得不太稳定，年轻时能写，还有口饭吃，以后年纪大了，还能写得出来吗，一家三口，光靠一个女人养家，他也有脸？”秦父。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我到是觉得不错，比你拿一辈子死工资要强。”秦母。 “好好的，别转移矛盾啊，要不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了，帮他结婚，给他买房，我已经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秦父。 “我不管他以前怎样，至少现在没给你丢脸！”秦母不满地说道。 “你要是想他，就自己给他打电话，让他带着老婆孩子回来转转，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万一我们死在家里了，只怕是要放臭了。”秦父。 “为了逼他觉悟，我们一直以身体不好为由，不给他带孩子，他会不会怨我们？”秦母拿起手机，准备拨打之际，又颓然放下。 “就算你想带，他们也不一定肯，我身边那些老兄弟，不管怎么带，都不被后辈认可，代沟就是代沟，谁家都一样，还不如彻底放手，我们身体好了，不拖累他们，他们才能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秦父。 “那还是等下个星期再打吧，现在这会儿打，不太好。”秦母纠结道。 “怕他觉得我们势利？算了，你不打，我来打，我自己的儿子，我又不求他，还能怎么的？又不是当了大领导！”秦父说完，开始拨打秦雄的电话。 看到电话是父亲打来的，秦雄犹豫了一下，没有接。 虽然开车不能接打电话，但是，他完全可以用车载蓝牙电话。 只是，两个人每次通话，说不了几句，就吵上了，最终闹得不欢而散，让他也有些畏惧了。 怕自己一会儿憋不住，反而把老爹气病了，而且，谁也不喜欢成天被人各种否定，特别是关乎到自己的事业和爱好。 不过，秦雄不想接，那电话却一直在响，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无奈之下，秦雄只得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回道：“爸，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你现在多大的官啊，上个破电视就了不起了？连我的电话也不接？”电话一接通，秦父就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你都知道了？”秦雄听了，有些尴尬。 “知不知道也就那么回事儿，这尾巴还能翘到天上去了？再怎么样，你也是我的儿子！”秦父教训道。 “是，是，我当然是你儿子，你什么时候想骂我都可以，反正不管我怎么做，在你眼中，我都是个废物，外加个出气筒！”秦雄回应道。 “……”粗重的喘息声，从手机那边传来，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爸，爸，老爹？” “……没死呢！” 第24章 我们是清白的 “哦，最近比较忙，等下周我再带小雅和依依过去看你们……”秦雄说道。 “儿子，你不用刻意过来看我们，只要你们自己过得好就行了。”怕父子俩一言不合，又吵起来，秦母连忙抢过手机，说道。 “我们挺好的，到是你们，身体都还好吧？”秦雄温和地说道。 “身体还好，就是有点想依依了。”秦母说道。 “行，下周我们就过去。”秦雄说道。 “儿子，平时写东西，别老是熬夜，年轻时没事儿，老了一身病，还是要注意的。”秦母叮嘱道。 “知道的，妈，我有分寸，新闻都看到了吧，怎么样，你儿子帅不帅？” “当然帅，感觉你比别人说得好多了，更接地气！”天下的母亲，永远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 “那就行，你们也多保重身体，等我赚大钱了，我就带你们去世界旅游。”秦雄说道。 “好的，我等着。” “不稀罕！”秦父。 “……” 挂断电话，秦雄看到路边的树叶，每一片都是那么绿，生机勃勃！ 自己的事情，父母也知道了，听他们说话的语气，虽然不太友好，但能感觉到他们心里的喜悦和自豪。 望子成龙，是每个父母的心愿，哪怕，多数人的父母和孩子，都注定是普通的，平凡的。 唉，可惜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个秘书长到底是怎么来的，只是个虚职，而且，并非完全靠的实力。 到家之后，秦雄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新书。 咦，居然上了一个小推荐，似乎有大帝之姿啊。 不过，当他看了一眼作者后台，又很快泄气了。 数据涨得不多，有些惨淡，大有凉凉的趋势。 证道之路，依然机会渺茫啊！ 斗志受挫，秦雄习惯性地打开了游戏。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 日子已经这么艰难了，事业也看不到太大的希望，还是先爽几下再说。 “有阵子没见了啊，还以为你小子已经脱坑了，这么快就回来了？”看到秦雄上线，一位游戏好友立马招呼道。 “回来看看，终究是舍不得你们啊。” “你是舍不得自己的游戏帐号吧？不过，你如果真的不想玩，最好早点卖掉，至少也能值个大几千块，等你拖久了，等级和装备都跟不上了，可能卖一千块都困难。”对方提醒道。 “就算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还是先留着吧，哪怕每次进来，什么也不干，只是静静地发个呆，也感觉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治愈。”秦雄坦言道。 “是啊，生活里烦心事多着呢，成天忙于生计，有时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是游戏里舒坦，想撩谁撩谁，想骂谁骂谁，退出游戏，谁也不认识谁！” “你这根本就是动机不纯，我只是想来游戏里喘口气儿。”秦雄吐槽道。 “扯吧，你这阵子突然不上线，月影妹子都问过好几回了，你敢说你们之间，啥事儿没有？”对方说道。 “我们之间，就是纯粹的师徒友谊，都是中年人，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癖好，我不喜欢在游戏里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秦雄说道。 “你是这么想，别人可不一定，你结婚了，她可没有，如果你真的对她没有任何念想，最好主动和她保持距离，不要耽误了人家。” “明白了，等她上线了，我亲自和她说，再说，我就是个废物，优点没有，缺点一堆，她真要是喜欢我，纯粹就是眼瞎！”秦雄自黑道。 “也不算太眼瞎，至少你在哥几个里面，形象是最能打的，哈哈。” “空有皮囊而已，而且，已经长残了……”秦雄。 “额，说曹操曹操到，月影妹子居然这个点上线了……”对方惊讶地说道。 秦雄见状，本想赶紧下线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这么做。 很快，月影就发来一条消息。 “最近好吗？” “不是本人，我是代练。”秦雄。 “别逗了，他们都告诉我，说你上线了。”月影。 “这群叛徒！” “你放心，我的存在，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你也不需要刻意避开我，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有老婆的。”月影。 “咱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啊，你这么解释，搞得我像做了什么似的。”秦雄黑着脸回应道。 “哈哈，说得也是，其实，就是突然发现你上线少了，有些不习惯，所以才找他们打听了一下，以前虽然也不常聊天，但只要看到你的号在线，就会比较安心。”月影。 “怕副本过不去吗？你现在已经出师了，装备和技术不比我差了。”秦雄说道。 “就是单纯的精神寄托吧，三年前，我父母车祸去世，对方赔了一百来万，一个人呆在家里，不想出门，天天哭，哭累了，又不知道能干点什么，后来就玩起了游戏，那应该是我生命里最黑暗的时光，是师父你陪我走过的。”月影说道。 “三年了，该试着走出去了。” “早就走出来了，虽然想起父母，还是会心痛，但我又不敢死，一个人总得过下去，不过，工作之余，还是习惯上上游戏，聊聊天，发发呆。”月影。 “以前我和你差不多，每次遇到痛苦，就躲到游戏里，后来才发现，就算逃避困难，困难依然会存在，还会越堆越多，必须得去面对和解决，而且，外面的世界，有时比游戏更加精彩，游戏里，只是一堆虚拟的数据。” “你不用教育我，我也不是很沉迷的。”月影不满地说道。 “你没有告别过游戏，自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沉迷，我以前也觉得自己没有游戏瘾，可等我真的下决心去戒掉时，才发现一天不上，浑身不得劲，百爪挠心一样。”秦雄感慨道。 “明白了，我会试着走出去的，对了，听他们说，你快要离婚了？” “谁说的，没有的事，我和老婆感情好着呢！”秦雄连忙说道。 “瞧把你紧张的，放心吧，就算你真离婚了，我也不会考虑你的，我们隔得那么远，生活习惯，饮食习惯，都很难兼容……” “你能有如此清醒的认识，我就放心了，没记错的话，你也快25了吧，什么时候过生日？”秦雄问道。 “你要送我生日礼物吗？”月影惊喜地问道。 “把我这个游戏帐号送给你，如何？” “不要，没诚意就算了，我又不缺这个。” “真心的，你留着可以一起三开清任务，如果不想玩，你就帮我卖掉，都随你。”秦雄说道。 “你真的打算告别这个游戏了？” “迟早是要告别的，我已经三十了，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了，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秦雄。 “哦，明白了，那咱们加个微信吧，好多人都有你的微信，就我没有！”月影。 “我老婆比较忌讳我加女玩家。”秦雄直言道。 “哈哈哈哈，不用担心，我微信号是男的。” “……你不会本身就是男的吧？”秦雄调侃道。 “你又不是没有听过我在游戏频道发语言，要不再给你证明一遍？” “不用了，你想加就加吧，不过，就算加了，也不一定有空聊天，我最近很忙。”秦雄怕对方在现实里聊多了，会引起唐清雅的猜忌，提前打个埋伏。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随便打扰你的，对了，万一你离婚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没有万一！” 第25章 一碗鸡汤 下线之后，秦雄很快就收到了一条加友申请。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居然是一个女号，月影不是自称用的男号么？故意骗我的？ 通过了对方的申请，秦雄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位网络作家。 “大佬，你好，我也是香城人，今天看到了新闻，才知道咱们也有自己的网络作家协会，想知道怎么加入？” “奇怪，我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微信啊，你从哪里知道的？”秦雄有些惊讶。 “团市委的微信公众号里，也有相关的新闻，还有协会招新的联系方式，我根据你的手机号，搜了一下微信，很快就对上了。” 周晓慧主任做事，可真细心，连这一层都想到了。秦雄暗自感叹道。 “明白了，想加入我们网作协，需要先提交一份入会申请表，回头我会统一提交给理事会，到时我们会集中讨论，若是满足条件，则会通知你，并发放会员证。”秦雄说道。 “好的，谢谢大佬，到哪里下载申请表？” “平台上暂时没有，我先传给你一份空白表格，你填好后，再发给我，不过，今年的招新工作刚刚结束，年底才会吸收新会员，还请理解。”秦雄说道。 “没事，我可以等的，等我填好就发给你，谢谢大佬。” “行，另外，别叫我大佬，就是个实力平平的扑街，为大家服务的。”秦雄强调道。 “大佬你太谦虚了，你可是网作协的秘书长。” 看到对方这么说，秦雄就不好过多解释了，解释多了，怕把对方吓跑了，让人觉得网作协没人，太垃圾，不值得加入。 没多久，月影就加上了他的微信，简单聊了几句，双方就默契地没有互相打扰。 之后，断断续续的，秦雄收到了好几份加友申请，都是看到了日报或团市委公众号上的新闻，知道香城有了网络作家协会，才前来咨询的。 看来香城本地的网络作家很多啊，之前我们搞出的动静不够，所以关注的人比较少，现在动静大了，找上门来的人便多了。 不知不觉，就忙到了傍晚。 “大雄，晚上要过来吃饭吗？我妈炖了只鸡，想让你过来一起吃。”唐清雅在电话里说道。 “必须滴啊，三年了，你妈第一次喊我过去喝鸡汤呢。”秦雄说道。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唐清雅有点生气。 “本来就是啊，以前每次都是吃了饭再让我过去接你，难得这次饭前叫我……”秦雄吐槽道。 “大雄，我妈之前做得再怎么不对，那也是我妈，你尽量包容，这些年，你父母对你，也好不了多少吧？”唐清雅说道。 “我那婚房，是天上掉下来的？” “除了婚房，还有别的吗？”唐清雅回道。 “两老每年还会分别给依依一个一万的红包……” “你记得可真清楚，我父母也有给依依买过衣服和玩具好不？”唐清雅说道。 “所以，人还是需要一些虚名的，没有这些，谁也不会把你当颗菜。”秦雄自嘲道。 “让你来喝个鸡汤，怎么废话那么多，来不来随你，大不了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唐清雅气愤地说道。 “那你们明天再回吧，我刚好清净一下，我也不在乎那一口鸡汤！”秦雄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然之前丈母娘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他也勉强接受对方的示好了，但是事后想想，心里还是堵得慌。 他总觉得自己像条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现在人家给根骨头，他就得马上摇尾巴，感恩戴德。 挂断电话，秦雄冷静了几秒，又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 他现在和唐清雅的感情，本来就动摇了根基，岌岌可危，在这节骨眼上和她吵架，实属不智。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他这个秘书长是怎么来的，唐清雅可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她一怒之下，将自己的老底透露给岳父母，自己这刚刚升起的江湖地位，恐怕又要坍塌了。 好男不跟女斗！ 于是，他又赶紧给唐清雅打了过去。 “鸡汤还在吗，我这就过去。”电话接通，秦雄马上向对方示弱。 “没有了，喂猪了！”唐清雅。 “可不是么，一屋猪！”秦雄。 “你太过分了，打电话过来，就是纯粹为了气我的？”唐清雅怒道。 “没有，我现在就赶过去，老婆，别生气了。”秦雄继续示弱。 “算了，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刚刚翻身，难免心态会有起伏，过来吧，我和依依都会在这里等你的，鸡汤也会等你。”唐清雅说道。 “谢谢理解，我过去真不是为了那一口鸡汤，而是为了接你和依依，你们在外面都睡不习惯。” “知道。” 挂断电话，秦雄暗松一口气。 自己在唐清雅娘家的“光辉形象”，算是勉强保住了。 不过，假的终究是假的，什么时候，自己真的成了日进斗金的大神，才对得起这个协会法人和秘书长的身份。 到了唐家，秦雄兴冲冲地杀进厨房，才发现真的只有鸡汤在等着他！ 原来，方志远和唐纤纤这两个吃货，闻到香味，早已经忍不住了。 两人也没客气，不仅自己各添了一碗，还给唐家父母也各添了一碗，将鸡中精华一网打尽。 等唐清雅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过，唐父疼爱孙女，又将自己碗里的一只鸡腿放到了秦唯依的碗里，唐母也给大女儿分了点内容。 但一只鸡份量有限，等秦雄匆匆赶来时，确实没剩下多少了。 “姐夫，只能怪你来得太晚，只剩下鸡汤了，不过，汤的味道也是很不错的……”唐纤纤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之前不肯借钱的事情，故意刺激他。 此时，唐清雅的脸色，也略有点难看。 她本想将自己碗里的鸡翅分给秦雄，才发现秦唯依这个小吃货，早已经将鸡翅霸占过去了。 “对不住啊，小秦，以为你今晚不来的。”唐母看到秦雄脸色不太好看，为了维护唐纤纤两人，假惺惺地说道。 “没事，妈，改天我再给他炖一只。”唐清雅安慰道。 秦雄听了，没有应声，他洒然一笑，给自己添了碗鸡汤，慢慢地喝了起来。 一个人对你好不好，真心疼还是做样子，是能感觉到的。 丈母娘从来就没有真心对待过他，而他在乎的，从来也不是一只鸡，而是对方的态度！ 可惜这一次，他再次失望了，心如死灰。 “爸爸，给……”就在屋里的气氛，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之时，秦唯依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将自己碗里的那只鸡腿，用小手抓进了秦雄的碗里。 “你留给我的？”秦雄有些惊讶，更有些感动，这孩子，没白疼。 “外公给我，我给爸爸……” 第26章 外出学习的机会 回来的路上，秦雄和唐清雅都没有说话，一个是不想说，一个是不知如何说。 小孩子在外婆家玩累了，上车就开始打盹，很快就睡着了。 大概是知道秦雄心情不好，良久，唐清雅才说道：“妈让我们带了一只鸡，杀好的，就在后备箱放着。” “哦，纤纤他们家也有吧？”秦雄平静地问道。 唐清雅犹豫了几秒，道：“嗯，都有。” 秦雄听了，便不再说话了，幸福是个比较级，对方又吃又拿，他辛苦跑过来，结果却只能喝口汤。 “对不起……”唐清雅说道。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事儿，也不是你的错。”秦雄说道。 “事后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你有这样的待遇，大概率还是和我有关。” “为啥？”秦雄不解。 “我坦白了你赚钱不多的事。” 秦雄听了，一阵无语，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虚伪的小丑。 大家都在默默地看他的笑话，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如此说来，丈母娘那微妙的态度，就可以理解了。 “呵，一家人，确实不需要有什么秘密。”秦雄自嘲道。 “没办法呀，如果我不说出实情，纤纤就要找我借钱，我拿不出钱来，就没法交差，将来搞不好连姐妹都没得做。”唐清雅解释道。 “所以，就无情地把我出卖了？姐妹之间，有钱就借，没钱难道还能道德绑架了不成，她们到处旅游的时候，各种吃大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照顾一下我们？”秦雄说道。 “也没有完全卖掉，我只是说，在赚钱上，你这三年，确实没什么太大的贡献，但写作这种事情，社会地位还是挺高的，你在业内的成绩，大家也都很认可，所以才能上电视。”唐清雅说道。 “你这解释，等于没说，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会赚钱就是有能力，否则，都是虚的。”秦雄说道。 “你也明白这些啊，那为什么执意要在写作的道路上，甘守清贫呢，关键你自己穷也就算了，还要拖累我和依依。”唐清雅说道。 “这才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吧，也许，我真的不该结婚，没有老婆孩子，一个人也能过，一千可以过，一万也可以过，穷也好，富也罢，我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还不用承受道德上的折磨。” “我也没有这么说呀？”唐清雅恼道。 “但我会这么想，一个人有什么兴趣或爱好，确实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既然成家了，担不起家庭责任和社会责任，确实也说不过去，后面我会留意的，看有没有什么发财的路子。”秦雄说道。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其实，你也很不错的，只是入错了行，有些行业，来钱确实不容易，所以才有那句话么，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是啊，我入错了行，你嫁错了郎，咱们算不算同病相怜？”秦雄笑道。 “我一直觉得，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还是有机会逆袭的，很多人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就慢慢有钱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来的，但只要我们不偷懒，不败家，也是有机会像大多数人一样的。”唐清雅说道。 “你这是幸存者偏差，事实上，很多人到了四十多岁，不仅更老了，也更穷了，每天眼睛一睁，老的小的都需要花钱，房贷车贷像是悬在头上的铡刀一样，生活里稍微犯点错，就可能斩立决了。” “呵呵，你说你在生活里这么幽默，写的小说怎么就没人看呢，前几天，我还看到一个大神，一年补税三千万呢，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三千万。”唐清雅说道。 “那都是小说界的天花板，我这种地板恐怕这辈子都够不着。” “只要努力，一切就有希望。真说起来，你们这个行业，也不算太差，只要实力够强，上限很高，我们这个行业，年入百万的都很少。” “天才没有上限，对凡人而言，天才的下限，也许就是我们努力一辈子的上限。不说那么多了，我好好努力吧，没有实力，再夸张的头衔，也只能忽悠一下外行，心里还是虚的。”秦雄说道。 回家之后，秦雄先是将秦唯依抱到床上，这才打开电脑，开始继续干活。 很快，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秦雄看了一眼，原来团市委的周晓慧主任发来一个文件和一个表格，让他填写。 居然是在全省范围内选拔优秀的网络作家，前去井岗山学习，香城团市委有这个推荐资格，但不保证能过。 秦雄看了一下各省的名额，每个省基本都是一到两个名额，可以推荐知名作家，也可以推荐知名编辑。 老实说，看到这个文件的第一眼，秦雄就觉得，他不配！ 毕竟，他也算圈子里的老鸟了，省内写作实力比他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怎么数，这个珍贵的名额，都轮不到自己。 而且，之前去井岗山学习过的大神，他都知道，大前年，是张文山会长，去年，是协会历史大神司马东。 今年，如果不是他让香城网络作家协会完成了民政局的注册，进入了团市委的眼里，且担任着法人和秘书长的职位，估计都没资格来填这个表。 “周主任，推荐我合适吗？万一选不上，不是浪费了这个机会吗？”秦雄问道。 “我觉得挺合适的，不过，如果你觉得协会里还有人比你更合适，也可以一起推荐过来，反正最终决定权，也不在我们手里。”周主任说道。 “好的，我这就告诉大家。”秦雄听到这话，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很快，秦雄就将这个消息，分享到了网作协会员群里。 条件很简单，要求必须是网络作家或者网站编辑，实力尽可能强。 同时，由于本次学习，加上来回车程，需要七天时间，所以，大家最好时间相对自由。 看到秦雄分享的信息后，立即有好几位小伙伴，直接在群里说道： “秦秘书，我觉得你也可以自己去。” “是啊，这阵子你为协会忙前忙后，去外面学习一下，以后也能更好地打理社团。” “论实力，你也是可以报名的，不要太谦虚了。” “大雄，你确实可以自己报上去试试。”张文山说道。 “支持大雄。”冷秋寒也说道。 “我觉得论实力，冷大神你也可以去，要不填个表？”看到冷秋寒副会长冒泡，秦雄顿时眼睛一亮。 “不用了，我最近天天码字，连一天都够呛，别说七天了，之前网站给我提过一次，但我拒绝了，将来真想去，也不需要占用协会的名额。”冷秋寒说道。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自己肯定会填表的，否则就是又当又立了，但这种名额，上面肯定还会挑选，为了稳妥起见，大佬们也可以再报一个上来，双保险。”秦雄提议道。 然而，秦雄在群里动员了几次，依旧没有小伙伴提交表格。 秦雄有些感动，但也怕辜负了大家的一番好意。 随后，他又打电话联系了几位可能想去的实力写手，但对方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报名。 无奈之下，秦雄只好将自己填好的表格，忐忑不安地交给了周晓慧主任。 第27章 贤夫的自我修养 “早就让你发过来，偏要拖这么久。”周晓慧主任抱怨道。 “没办法，大家都不好意思和我争，只好自己上了。”秦雄回道。 “也算是众望所归。” “唉，名额太珍贵了，实力有限，真怕选不上，辜负了大家的一番好意。”秦雄不好意思地说道。 “也许他们和你有着一样的担心，老实说，不管把谁报上去，都有可能落选，去井岗山学习的活动，已经持续几年了，全省每年只有一两个名额，前两年一直在我们香城，所以，你懂的……”周晓慧说道。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管选不选得上，都非常感谢，希望以后我的实力，能再上一个台阶，对得起大家的这份鼓励和信任。”秦雄坦言道。 “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不要急，更不要浮躁。”周晓慧主任敲打道。 填表的事情解决后，秦雄正准备在次卧休息，唐清雅叫他了。 “以后，你尽量过来睡吧。” “怎么，想生二胎？”秦雄笑道。 “那是我爸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生孩子对女人的影响太大了，必须得慎重，除非有一天，我能当全职太太。”唐清雅说道。 “看来我真的得努力了，只有把你彻底解放了，咱们老秦家，才可能多子多福啊。”秦雄调侃道。 …… 一夜无话。 天亮之后，妥善安排了老婆孩子，秦雄回家后，先是努力码字，完成了即定更新，他正准备顺手点开游戏，想了想，又果断地关掉了。 协会的事情，已经没什么需要多忙的了，老婆和孩子，一个上班，一个上学，他余下的时间，就可以用来锻炼身体了。 这么想想，其实也挺幸福的。 有些人，有钱，却没有时间。 而他，虽然没有钱，只要不玩游戏，就有足够多的时间。 而且，有老婆可怜他，暂时也不至于饿死。 换好运动服，走到熟悉的十六潭公园，秦雄深吸一口气，开始慢跑起来。 因为公园离家很近，秦雄以前溜娃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 此时，他在这里跑步，满脑子都是关于孩子的回忆。 七个月时，秦唯依在这里听人唱歌，似乎学会了发音技巧，第一声喊的，就是“爸爸”。 十个月时，她在这里学走路，一不小心，就从这个有小斜坡的草坪，滚了下去。 小丫头发现这样滚下去，很好玩，于是，每次爬上来，都顺势滚下去，玩得不亦乐乎。 一岁时，她在这里认识了一位小区的玩伴，从此不再天天纠缠自己。 两岁时，她被一只宠物狗追赶，从此恐狗情绪日益加重。 两岁半时，她感觉自己认识的玩伴，渐渐消失了，原来因为没人照顾，大家都被送到了幼儿园。 其实，她也被送去过，坚持哭了一个星期，又被秦雄接回来了。 时光匆匆，一晃三年了。 27岁的他，曾经风华正茂。 30岁的他，似乎已经垂垂老矣。 生活是把凿子，它能把原石雕刻成玉器，也能把顽石雕刻成碎渣，谁怠慢了生活，谁就会被生活捶打。 刚开始，秦雄思绪万千，从精神到身体，都很沉重，可是，当他跑出了第一步，跑出了第一百步，一千步。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轻盈了起来。 完成了对身体惰性和极性的超越，他身体里每一个年轻的细胞，似乎都被激活了。 是的，他才三十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改变和奋斗。 第一天锻炼，秦雄不敢发力过猛，跑完一万步，就回家冲了个热水澡。 换好衣服，他开始坐在阳台，静静地看书。 春天的风，有些暖，但吹久了，又有点寒。 秦雄给自己端来一杯热水，一边喝，一边看。 有一阵子，他非常沉迷看网络小说，白天看，晚上看，走路看，坐车也看。 但如今，他更喜欢看一此严肃的东西。 历史典籍、学术期刊、名人传记、哲学心理学等，这些知识或思想性的东西，看起来会略有些枯燥，但细细咀嚼，却也有一种甜甜的成就感。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每天都在充电，在填进新的东西，而不是随着记忆细胞的衰退，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呆滞。 中午的时候，老婆又回来了。 “肉已经买好了，要不，给你做个红烧肉？”秦雄主动提议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等依依在家的时候再做吧，简单点个外卖就可以了。”看到秦雄坐在那里看书，唐清雅怔了一下，又很快回应道。 多数情况下，她每次突然回来，都发现秦雄端坐在电脑前。 感觉像是在看电子书，实际上，多半是在玩游戏，只是在自己开门的一瞬间，被他很好地隐藏了。 “外卖没啥营养，身体还是很重要的。”秦雄说完，放下书，走进了厨房。 唐清雅悄悄地走到阳台，看了一眼书名——《贤夫的自我修养》 这书她之前没有见过，应该是最近新买的。 她有些好奇里面的内容。 第一章，吃软饭必须克服的心理障碍。 额，吃软饭还会有心理障碍？如果他能指望得上，其实我也想躺在家里，当个贤慧老婆。唐清雅暗想道。 第二章，如何更好地服务老婆和孩子。 嗯，这个还不错，能提升专业水平。唐清雅点了点头。 第三章，如何让老婆心甘情愿地交出经济掌控权。 这是什么鬼书，居然还能出这样的馊主意！ 第四章，如何让手中的财富增值？ 第五章，如何通过服务家庭，实现自我价值，进而走上人生巅峰。 第六章，幸福是人生的必修课，平凡人也能拥有幸福。 第七章，如何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孩子 第八章，如果你觉得自己过得很惨，想想中国的全职主妇…… 第九章，祝你们幸福快乐，白头到老。 …… 简单扫了几眼，唐清雅的心情，无比复杂。 原来成天在家里忙活，也挺不容易的，做事只是一方面，成就感微弱，才是根本。 做家务和带孩子，都是特别消耗时间和耐心的事情。 以后自己还是要多多体谅他才行。唐清雅暗想。 “老公，午饭做好没？” “好了自然会端出来，没好你催我也没有用，我又不是魔术师，想吃什么，马上就能给你变出来！”秦雄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唐清雅听了，为之气结，刚刚生出的一点同情心和负罪感，很快消失无踪。 “我让你叫外卖，你不肯，你自己做饭，又满肚子怨气，怪我啊？” “不怪你，只是不喜欢做饭的时候，被人催！” “我也没催你啊，就是顺便问了一句。”唐清雅恼道。 “有什么好问的，进来看一眼不就知道了，炒菜，开了油烟机，有时听不到你说话。”秦雄大声解释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啥也不问了，就等着饭菜上桌就行了。”唐清雅无语道。 别人家的老公，知冷知热，还特别温和，怎么自己摊上的这个老公，一言不合，就能和你吵起来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 第28章 两个人的时光 饭菜陆续上桌，唐清雅端坐一旁，随时准备开动。 “怎么样，大小姐，我的服务，还算周到吧？”秦雄坐下后，笑着问道。 “不周到早把你换了，然而，我希望的男人，是个盖世英雄，而不是成天惦记着如何当一个贤夫。”唐清雅忍不住吐槽道。 “你看过那书了？”秦雄平静地问道。 “嗯。” “一个文友出版的，非要给我寄一本，我就认真看了看，还不错。”秦雄说道。 “也是一个软饭男写的吧？”唐清雅嘲讽道。 “你觉得，能轻易出书的人，那实力只够吃软饭吗？我国的出版审核，还是很规范的，加上现在出版行业不紧气，能出书的就更少了。”秦雄解释道。 “三观不正的书，也能出版，实在欣赏不来。” “如果你认真看看，把贤夫换成贤妻，对号入座，其实也能受益良多，这看似是一本写给男人看的书，可并不是只能给男人看。”秦雄说道。 “也对，至少我扫了几眼，知道怎么防范你拐走我的私房钱了，你真有能力，自己赚钱，自己投资，我那点钱，是不可能给你投资的，你也不会啊。”唐清雅说道。 “我对股票和基金，一概不知，就算拿了钱，也不知道怎么投，而且，没个大几十万，再怎么投资理财，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效果，所以，第一桶金对多数人来说，才显得特别重要。” “所以，你打算怎么来淘这第一桶金？”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天天被你们嘲讽了。不管是谁，想改变命运，都是很难的，哪怕已经开始行动了，但认知不升级，能力是很难升级的。” “那你打算如何升级自己的能力，天天闷着头写书，写到死？”不知不觉，话题又进入了引战区。 “团市委准备推荐我去井岗山学习，不知道能不能入选，真去了，应该能开阔一下眼界。”秦雄说道。 “去了再说吧，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嗯，但至少这也算是一条破局的路子，只有走出去，到更高的平台，才会见到更多的风景。不过，需要出差七天。”秦雄坦言。 “七天时间太久了，我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你怎么没和我商量一下？”唐清雅有点生气。 “发现我的重要了？你一方面希望我尽快成长，独当一面，一方面又希望我把家里照顾得妥妥贴贴的，我是人，但不是超人，实在不行，到时让我妈或你妈过来搭把手。” “你妈？我怎么觉得你在骂人？” “阅读理解能力太差，就不要做思考题了，再说也不一定就能去，只是刚好聊到了，提前和你说一下，别到时怪我没有通知你啊。”秦雄心塞地说道。 “好的，知道了，要是网作协能给你发工资就好了，不要求多，每个月有个三五千，我就知足了。” “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你就当我是在为喜欢的事做公益，不往里面贴钱就不错了，而且，有些付出，虽然没有金钱上的回报，但能提升认知，也是不错的，一样能用到写书上。”秦雄安慰道。 “你这一张嘴，就只能忽悠我，连读者都忽悠不了几个，我就是你们家的长工！”唐清雅有些不满。 “你是长工，至少还有安全感，我就是咱家的短工，随时可能被你炒鱿鱼，对了，下午有空吗？”秦雄问道。 “有什么事吗？” “没啥事，如果你不是很忙，咱们下午出去转转吧，好久没有过过二人世界了，两个人成天围着孩子转，都快忘了自己还年轻。”秦雄感叹道。 “无故缺勤，会扣钱的。”唐清雅有些意动，也有些犹豫。 “你就说自己出门拜访客户，需要稳定关系。”秦雄劝道。 “那好吧……” 唐清雅点头后，看到秦雄去抽屉拿两人的身份证，有些狐疑，道：“拿身份证做什么，只是出去转转，又不用去酒店，青天白日的。” 秦雄顿时乐了，道：“你是不是想歪了？身份证的用处可不止是用来开，房，有些景点，也是需要的。” “我们只有半天时间，五点半依依就放学了，加起来也就五个小时，去不了太远的景点吧？” “香城周边的景点多着呢，一小时车程的，有赤壁古战场、龙隐山、隐水洞，半小时车程的，有星星竹海、太乙洞，有大幕山樱花谷，有葛仙山和玄素洞，有半亩塘艺术村，有二乔公园，还有蜜月湖风景区，那里有白色的沙滩。不过这会儿去，有点冷，更适合去山上看樱花。”秦雄说道。 “你知道得可真多。” “要不怎么说是贤夫呢，就算暂时赚钱能力差点，但其它方面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没有短板。” “有一块短板，就足以让整个小家天天漏财了。”唐清雅说完，开始去洗手间简单化妆。 “姑奶奶，一共也没几个小时，你化妆做什么，留点时间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不好吗？”秦雄无语。 “精致是一种态度和活法，如果我对自己没有要求，对自己的形象没有管理，你恐怕早就厌倦了。”唐清雅说完，继续不紧不慢地补妆。 “穷讲究！”丢下这句话，秦雄就开始为两人的出行准备物资。 零食是必须要有的，否则唐清雅在车上坐着的时候，就会叨自己。 但也不能太多，否则，就是不会勤俭持家，故意祸害她的身体。 这女人，太难伺候了，换作另一个男人，估计两人早就离婚了，也就他忍受得了。 不过，等到唐清雅兴致勃勃地补好妆，美美地出现在他眼前时，秦雄却突然接到了周晓慧主任的电话。 来自团市委的电话，一般都比较重要，秦雄是不敢忽略的。 “大雄，实在不好意思啊，去井岗山学习的机会，我们没能争取到……” 秦雄听了，虽然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忙说道：“没事，是我实力不够强，有机会也没能接住，以后我会继续努力的。” “嗯，你能这么想，我相信你一定会写出优秀的作品，不过，下午省统战部的陈大拙副部长和胡北大学的王守道教授会来，网络作家也属于他们关注的新兴领域之一，所以想让你组织几个网作协的成员代表，一起过来参与座谈。”周主任说道。 “什么时间？” “下午三点到五点。” “好的，没问题，我这就联系大家，非常荣幸能参加本次的座谈会。”秦雄回道。 挂断电话后，秦雄小心地看了唐清雅一眼。 他也没想到，一切会这么凑巧。 “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女人，既然你有正事，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去上班了。”唐清雅说完，默默地换下春款的棉质长裙和保暖丝袜，重新换上了自己的工作装。 “要不，我先带你出去转转？”秦雄愧疚地说道。 “不用折腾了，还好我打算出门时再请假，要不然这会儿只能家里蹲了。”唐清雅有些沮丧。 “对不起，要不，你自己一个人出去转转，你也会开车，现在的导航很方便，指哪打哪儿。”秦雄提议道。 “一个人，不好玩，越逛越无聊，也不安全。”唐清雅说完，就自己出门了。 “谢谢理解。”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秦雄还是大声说了一句。 来了正事，秦雄当然不敢怠慢，马上开始电话摇人了。 张文山会长远在江城，这会儿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他将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本地的冷秋寒副会长。 第29章 当领导我是靠谱的 因为这个座谈会，来得比较突然，所以，协会里兼职写作的小伙伴，肯定是没法请假过来的。 协会的相关活动，尽量不能影响到这些小伙伴的正常工作，这是底线。 而全职写手的时间，虽然相对自由一点，但每天的更新压力，也很大。 当秦雄好不容易将冷秋寒的电话打通时，对方一脸倦怠地说道：“大雄，啥事啊，昨晚写嗨了，直接写了一个通宵，两万字，刚醒。” “省统战部的陈大拙副部长和胡北大学的王守道教授……” “我靠，就我现在这个精神状态，什么领导也不方便去见啊，你还是换个人吧……”听话听音，不等秦雄将话说完，冷秋寒就直接拒绝道。 “不是现在，还有三个小时，你洗个热水澡，拾掇拾掇，完全来得及回血的。”秦雄说道。 “不行不行，虽然今天的更新写出来了，但我头还是晕乎的，真的不合适。”冷秋寒回道。 “大哥，这是组织交给我的任务啊，如果连你都不支持，其它人估计就更难了，人家没准会觉得咱们协会没人呢？再者，有领导来，咱们怎么着也得出一张王牌啊，我自己带队，份量肯定是不够的。”秦雄说道。 “张会长没空吗？” “他就算有空，这么紧凑的时间，也不一定赶得过来啊，张会长自己不会开车，这个点，也没有合适的车次。”秦雄解释道。 “司马东呢，他实力够强，也会开车……” “等打完你的电话，我就给他打电话，他开车过来也得一个小时，能不折腾，还是尽量别折腾他吧……”秦雄说道。 “我就不该住在你家附近！”冷秋寒吐槽道。 听到对方语气松软了一些，秦雄忙说道：“那行，咱们就算定下了啊，两点左右，我开车去你家楼下，亲自接你。” “别说得那么好听，你不就是怕我放你鸽子吗？我自己开车去！” “行，那晚点我就把你的资料报到团市委周主任那里啊。”秦雄笑道。 “报吧报吧，不过，到时你们主讲啊，我就简单凑个数。”冷秋寒说道。 “没问题啊，以你的实力和对行业的理解，什么问题都难不倒的，也不需要特别准备。”秦雄回道。 挂断电话，担心留给司马东路上的时间太少，开车赶来不安全，秦雄便将第二个电话，打给了他。 作为历史大神，司马东长相魁梧，性情豪爽，秦雄刚在电话里说明来意，他就果断地答应了，没有丝毫的推脱。 加上自己，一共三人，已经达到了周主任要求的最低人数标准了。 秦雄也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冷秋寒、司马东和自己，都是男人，为了相对公平，秦雄又给雷欣悦打了个电话。 然而，雷欣悦临时有事，去了江城，走不开。 之后，秦雄有点不死心，又接连打出了几个“骚，扰”电话。 有些全职写手，住在香城下面的一些县级市，自己没有车，临时找车，又找不到，只能委婉拒绝了他。 而有一些，嫁人随夫，参加完上次的揭牌仪式之后，就回到了老公所在的城市，一边居家码字，一边照顾孩子。 最终，秦雄打了一圈电话，也只摇到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自己。 唉，六十人的协会，关键时刻，要凑几个人还真有点难啊，以后还是要努力挖掘本地常驻的会员，不至于需要的时候，连人都凑不到。 确定了最终出席名单，秦雄第一时间将三人的简介资料发给了周晓慧主任。 看到出席的人员虽然份量十足，但数量略显单薄，周主任问道：“还能不能更多？” “周主任，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真的只有这么多了。”秦雄无奈地调侃道。 “那好吧，座谈地点在团市委五楼小会议室，尽量提前十分钟过来。” “没问题！” 将人员安排妥当后，秦雄就一个人在家里琢磨着，冷秋寒不想多说，万一他真的不说，自己就得多说一些。 司马东擅长历史，只要到时将话题引到他热衷的领域，也是能说个一二三四的，到是不担心冷场。 思索一番，秦雄心里大概有数了，在领导面前聊天，尽量如实反应情况，坦诚相待就可以了。 两点左右，临出门前，秦雄又给司马东打了个电话。 得知对方已经在路上了，最多半小时，就能到达目标地点，他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又给冷秋寒打了个电话。 “不用担心，会准时到达，我先吃个饭，刚熟！” “现在才吃饭，这个时间，貌似有点不太靠谱啊。”一念至此，秦雄果断地开车出门，悄悄地进入了冷秋寒所在的小区，准备静候佳音。 从这里开车前往团市委，最多只需要15分钟，司马东已经进城了，估计也快了。 秦雄又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看到冷秋寒仍然没有下楼，只得又催了一次。 很快，冷秋寒匆匆下楼，他一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圈，又打出了一个电话，很快，秦雄的电话就响了。 “你现在在哪？我的车子被老婆开出去了，她都没和我说！” “你平时基本不怎么出门，出门就是出差，她肯定不会刻意说啊。不过，你放心，我就在你家楼下，你继续往前走，就能看到我的车了。”秦雄笑道。 “你在蹲我？我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冷秋寒听了，往前一瞅，果然看到秦雄正好从车里出来。 “没办法，我这也是以防万一啊，你去了，咱们还能聊聊大佬的幸福生活，你若是不去，估计领导调研到的，就只有历史题材了。”秦雄笑着拉开了副驾位置的车门。 “你这种人要是不能当领导，协会里简直没人能够胜任了，办事也太细致靠谱了。”冷秋寒有些无语。 “谁叫我对你们都非常了解呢！”秦雄大笑。 两台车在团市委下面的停车场简单碰头后，三人便一齐往楼上走去。 两座高山，一座低谷，大神作家，历史高手，外加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扑街，这份数据样本，相当丰富且齐全。 周晓慧主任依旧笑容亲切，将三人引进小会议室后，很快就有人送来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没多久，陈大拙副部长和王守道教授也准时出现在了三人的眼中。 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众人纷纷落座。 与此同时，王教授带来的文学专业研究生，也麻利地打开了笔记本，开始现场记录本次的谈话内容。 看到这一幕，三人对视一眼，面色微微发紧。 今天这话，是不是不能随便说了，要留“证据”的？ 第30章 大家畅所欲言 可能是看出了大家的顾虑，王守道教授笑着说道：“不用紧张，只是正常的交流和记录，方便我们做进一步的研究。” “研究？”秦雄听了，有点懵，不是座谈吗？ “胡北大学打算对全省的网络作家做一次摸底和调研，了解全省在网络文学这一块的创作状况和创作成绩，你们是全省第一家成立的网络作协，所以我们把第一站，选在了这里。”王教授说道。 “因为网络作家，也属于新兴领域人才，也属于我们统战工作的一部分，之前一直想找机会对你们这个群体做深入的了解，得知你们把家安在团市委这里，所以我就和王教授一起过来了。”陈大拙副部长也解释道。 “谢谢陈部长和王教授，能被您们关注和重视，这是我们香城网作协的荣幸，虽然我们今天只来了三个人，但都是资深从业者，希望我们的回答，能对你们的调研有所帮助。那我就先简介绍一下我们网作协的基本情况吧……”秦雄说道。 “香城网作协成立于……，经过三年发展，如今拥有会员60名，其中，中作协会员两名，省作协会员多名，百强大神两名，一位是我们的张文山会长，另一位，则是我左边的冷秋寒副会长。 同时，我们还有很多富有才华的中高层作家，成绩也非常亮眼，比如我右边的历史大神司马东，具体的情况，将由他们亲自来向您汇报。另外，我们也有各大文学网站的总编和编辑，可以说，在网文生态这一块，也是非常完备的。” 因为之前主持过网作协的揭牌仪式，秦雄的串场能力，也算是得到了锻炼，这一次虽然同样有领导，但人员相对较少，他应对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很快，一切进入既定主题。 最先发言的，自然是冷秋寒副会长。 冷秋寒本身是悬疑小说领域的顶级大神，又是杭城网络作家村的成员，见多识广，实力强悍，加上他与省内一众大神多有交集，站得高，看得远。 由他来对全省的网文生态进行归纳和反馈，也会比较准确中肯，更利于陈部长和王教授全面了解情况。 随后，司马东也提到，历史小说这一块，上限很高，但入门也不太容易，需要一定的历史功底，否则，很容易限入历史虚无主义，变成那种胡编乱造的小说。 他在创作历史小说的时候，一般主线和大方向上，会充分尊重历史，只在一些细节和人设上，作适当的创新，相当于用网络小说的创作手法，来讲好华夏已知的历史故事。 当然，因为是座谈，偶尔，陈部长和王教授也会适时地问出一些自己比较关注的问题。 两人作答的时候，也会互相补充，多数时候，秦雄只是负责做好过渡就可以了。 在他想来，自己实力有限，见识有限，所思所想所言，并不一定能对本次的调研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没必要多说。 “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对网络文学和网络作家，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不过，你们也可以谈谈写作或生活中遇到的困难，事实求是地讲就可以了。”陈部长说道。 “因为我的写作收入，还算可以，所以，生活上到是没有太大的困难，我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冲击一下茅盾文学新人奖?网络文学新人奖，但也知道，要做到这一步，挑战很大！”冷秋寒说道。 “你有这个实力，也配得上这份雄心，我很看好你。”王教授鼓励道。 “我的收入虽然不如冷大神，但日子也能过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只是希望上面能出台一些相关的优惠政策，比如，在房贷审核上，能以年收入为准，毕竟，不管大神还是普通写手，月收入流水都不太稳定，小城市买房还好，大城市想买房，光靠全款就太吃力了。”司马东说道。 “嗯，你的提议，值得引起重视，事实上，不光在房贷上，在社保和医疗上，我们暂时也没有太多扶持网络作家的政策和规定，相信以后我们会在这一块上，做得更好。”陈部长说道。 “大家都说得挺好的，小秦，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听周主任之前介绍，你也是能说一些话的。”王教授看着秦雄，笑迷迷地问道。 “我也觉得大家说得挺好的，但我自己说的，可能没有太多的价值和意义。”秦雄坦言道。 “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不管是余佳书记，还是李松龄书记，都对你的办事能力表示认可，香城网作协能有今天这样的气象，也有你一份功劳啊。”一直没有发声的周晓慧主任，也借机鼓励道。 “谢谢大家认可，刚才听了大家的话，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就是觉得天赋兑现早的写手，在网络文学这条路上，会走得比较顺，有机会开阔眼界，增长见识， 但若是一些前期写作不太顺利的写手，很容易限入困境，进而恶性循环，甚至最后不得不在重重压力下，选择放弃，所以，我希望对于这部分有潜力的写手，上面能多给他们一些提升认知的平台和机会……” “我自己之前也是处在这样一种状态下，越努力，越找不到出口，但是，自从被大家推到秘书长这个位置，见识和格局打开了，不再局限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写作上似乎也更顺手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受。”秦雄说道。 陈部长听了，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从来都不太容易，新兴领域的年轻人，更不容易，你们都是走在时代浪潮前端的人，困难自然会比常人更多一些，不过，我们也一直很关注你们这些新兴团体，比如，安排网络作家到井岗山红色基地学习。” “我去过井岗山，那里的学习和实践内容，确实办得挺好的，受益良多。”司马东听了，连忙补充道。 “网站之前想推荐我去，但因为有事，没能去成，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到时我一定好好学习。”冷秋寒说道。 秦雄下意识地看了周晓慧主任一眼，尴尬地说道：“今年周主任让我申请了，但是没有通过。” “因为名额比较珍贵，所以今年我们给了另一个市的新晋导演，不过，对于各个社团的负责人，我们还有对应的青社培训工程，每年一期，由各个县市的团委负责推荐一人，第八期应该也快要开始了，青社工程分理论知识学习和实践知识学习，理论知识学习安排在省团校，实践学习，同样安排在井岗山……”陈部长笑着提醒道。 “啊？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吗？”秦雄听了，惊喜地问道。 “我们团市委主要服务的就是青年群体，只要是优秀的年轻人，都有学习和锻炼的机会，因为资源有限，以后我们也会不定期举办一些相应的学习活动，到时你们协会的小伙伴，也可以积极参加，当然，规格上，肯定是比不上省团委和统战部。”周晓慧主任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因为大家都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每个人都能畅所欲言，这次的座谈会，信息量和含金量都很高，无论是陈大拙副部长，还是王守道教授，都非常满意。 从团市委出来之后，三人小队又被勾起了共同话题，于是结伴去了旁边的一家烧烤店，打算一边吃烤串，一边聊文学。 第31章 有人不请自来 冷秋寒和司马东都是能喝一些酒的，不管是啤的还是白的。 秦雄喝酒过敏，所以基本上是滴酒不沾，事关生命安全，因此，谁也不会去劝，谁劝也没有用。 眼瞅着两人把酒吟欢，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秦雄还是很羡慕的。 酒过三巡，两人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杭城网络作家村的事情。 “羡慕你啊，身为作家村的村民，是实力，也是身份的象征，牛！”司马东看着冷秋寒，说道。 “没什么用，有实力，底气十足，没实力，整天对着一群顶级大神，压力也很大。”冷秋寒坦言道。 “你这是典型的高处不胜寒啊。”司马东感叹道。 “对我来说，你俩都在高处。”秦雄说完，一口闷完杯中的雪碧。 看着像白酒，差不多，喝起来却是天差地别，人和人有时也是一样。 “没有人会一直在低处，也没有人会一直在高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一行，就是这么残酷。”冷秋寒说完，与司马东碰了个杯。 “杭城那个作家村，搞得是真不错，就是离咱们太远了，什么时候，咱们香城，也能有自己的作家村啊。”司马东憧憬道。 “有近的，隔壁省的星城，就弄了个网络文学小镇，也挺不错的。”冷秋寒说道。 “要不，咱们也搞一个？大胡北人才济济，应该撑得起这个底蕴。”秦雄忍不住说道。 “大哥，这玩意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搞得起来的，厂地、资金、配套设施、相关政策、进驻公司等，必须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才能持续运作下去。”冷秋寒说道。 “是啊，这样的作家村，全国也没有几个，真容易搞的话，早就遍地开花了。”司马东说道。 “确实，这种大型的文创项目，想要搞起来，光靠一个人的力量，估计不够，得大家一起行动，才有机会。问句真心话，你们想搞不？”秦雄问道。 “当然想啊，但是，咱们想想也就算了。”冷秋寒说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现在谈这些，还有点早，我们连相中的场地都没有。”司马东说道。 “如果想提升香城的知名度，这种项目，还是挺适合的，有机会的话，我和团市委沟通一下，听听他们的意思。”秦雄笑道。 “对啊，咱们现在也是有家的人了，有什么事情，和家里商量一下，还是值得的。”冷秋寒也笑。 “我虽然很希望咱们能搞起来，但不是太看好它的运营模式，操作不好，大概率要亏。”司马东说道。 “正常的，文创项目的回报周期，本来就比较长，但是，这种项目，也需要大量的资本，光靠我们协会内部的这点钱，远远不够。”冷秋寒说道。 “注定亏钱的项目，还是别轻易上了，大家都不容易，我不能让大家变得更加艰难。”秦雄听了，有些退缩。 虽然他现在日常接触到的领导，越来越多，见识到的大场面，也越来越多，但本质上，还是个扑街，底气远没有外面看上去的那么足，格局也还没有完全打开。 三个人一翻畅聊后，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秦雄看着喝红了脸的司马东，担忧地问道：“喝酒不开车，你今晚应该不回去吧？” “不回去，临时要去一个朋友家，有点事，回头你把我送一脚就行了，明天我再过来开车。”司马东说道。 秦雄暗松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有人喝酒，还执意要自己开车回去，风险太大了。 身为组局者，他小门小户的，也赔不起。 于是，秦雄先将冷秋寒送回家，接着又将司马东送到了他朋友家。 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老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刷刷手机，孩子已经回房睡着了，没有任何声响。 “回来了？”唐清雅问。 “嗯。” “吃饭了没？” “吃了，你们呢？”秦雄顺嘴问道。 “依依吃了一碗面条，我还什么都没吃呢，本来想等你一起吃的，谁知道你居然回得这么晚。”唐清雅抱怨道。 “我也没想到，本来打算回来吃饭的，他俩想聚一下。”秦雄解释道。 “所以，最后是你请的客么？” “我到是想，可一来囊中羞涩，二来，冷会长也不答应啊。”秦雄苦笑道。 “这可不太像你的作风啊，以前明明手上没钱，还偏偏要热情好客。”唐清雅调侃道。 “那是你没见过咱们协会的人，都特别真诚善良，不像外面那些人，净来虚的，一边嘴上同情你的处境，一边借机掏空你的钱包。”秦雄吐槽道。 “你能认清这些就好，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抱团往前走，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比你之前那些势利的酒肉朋友靠谱得多。”唐清雅说道。 “你都没见过他们，评价就这么高？”秦雄笑道。 老婆能认可自己协会的这些小伙伴，他也很高兴，以后再聚起来，就没有太大阻力了。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当初可是在冷秋寒那里蹭了一年，人家也没说你什么，换作其它人，早就将你扫地出门了。”唐清雅说道。 “哈哈，说得也是，这也是我越干越有劲的原因，和他们相处，非常舒服。”秦雄说道。 “所以，晚上不回来吃饭，连发个微信，都那么难吗？你和他们聚会，我也不方便打电话去催，想给你留几分面子。”唐清雅说到这里，有些生气。 “老婆，我错了，下次一定及时报备，对了，你想不想吃烧烤，要不，我去小区门口，给你每样都来一些？”秦雄讨好地问道。 “晚上吃太多东西，对肠胃不好，会胖。” “好像有一家开始卖小龙虾了，虽然个头不太大，但味道闻起来不错，每天接依依回来，都能闻到。”秦雄提议道。 “我问过，五十块一斤呢，太贵了，改天咱们自己买些原材料，你烧给我们吃，弄蒜香的就行，依依也能吃，她怕辣。”唐清雅说道。 “好滴好滴，那亲爱的老婆大人，晚上你想吃什么呢？” “给我打包一份炒米线吧，不要放鸡蛋，少放味精和鸡精，清淡一些就好。”唐清雅叮嘱道。 “好的，我这就去给你买。”秦雄点了点头，屁股还没坐下，又匆匆走出了家门。 出门之后，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秦雄又瞬间清醒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忙完了正事，回家还要伺候她？ 为什么自己刚才会那么怕她生气？一物降一物吗？ 如此看来，想要重振夫纲，任重道远，还需要继续努力！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小区。 一抬眼，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主要是脸看起来有些眼熟。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看到月影，秦雄真的是有些惊恐了。 第32章 你们不要害我 “本来只是想先在这里住下来，慢慢观察你，谁知刚下车，就在这里碰到你了，你说巧不巧？”月影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观察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单身！”秦雄赶紧将她拉到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 “有我在，迟早的。”月影自信地说道。 秦雄的目光，在她身上匆匆扫了一眼，连忙自黑道：“像我这么废的人，不值得你为爱疯狂。”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就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人，三年能把你摧残成这个样子，还不离不弃的。” “不用看了，我直接告诉你，虽然没有你这么高，但身材比你好，长得比你漂亮，江湖地位不可动摇。”秦雄一口气说道。 “哦，我身上就真的没有一点比她更突出的优点吗？”月影故意挺直了身子，显露出她完美的曲线。 “没有，好了，人也见过了，你哪来回哪去吧，我买个夜宵就回去了，这里都是熟人，让人看到了，我就死定了。”秦雄好言劝说道。 “谁说我要回去了，我已经在这里找好工作了，房子也租好了，以后就在这里发展了。”月影解释道。 “你就扯吧，不要头脑发热，咱俩没可能。”秦雄直言道。 “呵呵，瞧把你吓得，我又不是真的为你而来，只是刚好考过了这边的教师编制，没准以后你家的孩子，还会落在我心里呢。”月影说道。 “你考进了哪所学校，我好提前避雷。” “避不开了，我查过，你们这个小区，对口的就是我要入职的那所学校。”月影得意地说道。 “有时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秦雄说完，不想多聊。 他们之间，本来就清清白白的，突然奔现，画风明显不对，再聊多了，反而显得不正常。 “你就不好奇，我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月影追问道。 “有什么好奇的，现在大家的信息，基本都在罗奔，真有心去查个人，还是很容易查到的。”秦雄说完，就往外走。 “我可没有查你，只是平时和你聊天，留心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找到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个啥啊，很惊悚！” “喂，真的不请我吃个夜宵，我都还没吃饭呢，很饿。” “没钱，我自己吃饭都吃不起，全靠老婆帮衬。”秦雄说道。 “我请你吃也可以啊。” “不用了，再过五分钟，老婆大概就要打视频过来了。” “这么稀罕你？” “必须滴。你自己多保重吧，没事不要见面了，有事也不要见面，很忙的。”丢下这话，秦雄就快步离开。 不是他没心没肺，而是他消受不起。 他的事业一塌糊涂，他的婚姻早就亮起了红灯，不管是为了老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他都应该保持清醒。 看到他见了自己，不仅没有丝毫的惊喜，反而还畏之如虎，月影的心情，无比失落，甚至有些心痛。 不过，经历了父母双双过逝的沉重打击之后，她已经能扛起更多的挫折了。 很快，她就调整好心情，一个人默默地搬进了网上租好的房子。 买好炒米线，回家的路上，秦雄一直在思索，刚才这事儿，要不要及时向老婆坦白。 否则，万一月影脑子一热，真纠缠起来，传到了老婆的耳中，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可如果现在说了，他也很难解释对方杀过来的目的和动机，反而可能越描越黑，弄巧成拙。 不知道是不是彼此太了解，秦雄只是悄悄看了唐清雅一眼，对方就直接问道：“有事？” “没有没有。” “你肯定有啥事瞒着我，不然回话不会这么激动。”唐清雅坚持道。 “这么明显吗？”秦雄摸着鼻子说道。 “所以，赶紧坦白吧。” “呵，呵呵，其实也没啥，有个朋友想找我借钱，你也知道，我身上也没啥钱，寻思着要不要向你开口。”秦雄尴尬地解释道。 不知怎的，秦雄还是打算瞒一时算一时，只想先把今晚熬过去，回头找到了正当合理的理由，再“坦白”出来。 “大家都知道你没钱，哪个朋友会找你借钱，你撒谎也不知道找个更好的理由吗？”唐清雅听了，更加生气。 “这不是刚上过新闻了吗？在多数人眼里，能混到上电视新闻的，都算成功人士了，手头多多少少有几个大子儿。”秦雄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反正谁借都没有钱。” “你妹妹找你借钱，明知道是个坑，你还不是借了两万？”秦雄忍不住吐槽道。 之前回来的路上，唐清雅就告诉了他这件事儿。 这是她自己的钱，秦雄当然不敢有意见，不过，这会儿为了能顺利转移矛盾，他当然要借机提出来。 果然，唐清雅一听，就炸了，怒道：“我自己赚的钱，我还没资格处理吗？那可是我亲妹，再说，就算我不借给她，每年也得孝敬我爸妈一些吧，这钱就当是给两老的生活费，也不行吗？” “炒米线还是热的，先吃吧。”秦雄赶紧将打包的夜宵递给对方，然后逃也似地回到了次卧。 关好房门，秦雄想了想，战战兢兢地上了游戏。 果然，他刚一冒泡，四个老队友就在队伍频道里放肆调侃。 “大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听说月影妹子杀过去了，正宫娘娘可还安好？” “今晚不应该是春宵一刻么，怎么还有时间上游戏？” “唉，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有人三妻四妾，可怜我还是黄金单身汉呐……” “都给我滚，说，是不是你们泄露的住址？”秦雄怒道。 他思来想去，自己平时在月影面前，只是当着一个师傅的角色，为避免麻烦，很少透露个人信息。 到是在这一众损友面前，经常语音聊天和通关副本，不经意间，应该是透露了一些。 几个人不确定秦雄是真怒还是假怒，一个个全都不敢吭声了。 “你们给我挖的坑，你们得自己忙我填了，回头她上线了，你们好好劝劝她，不要自误，也不要害人。”秦雄又补充道。 “大雄，其实我们也不是存心要害你，而是真心觉得这妹子挺不错的，痴心一片，比你那个成天对你吆五呵六的老婆强多了，鞋子不合脚，有机会就赶紧换一双，不要继续在苦海里沉沦了。” “我家那位，可不是鞋子，那是祖宗，你们有人敢轻易换自家祖宗吗？”秦雄直接怼了一句。 这话一出，哥几个全都笑喷了。 不过，他们也都意识到，有了孩子的秦雄，并不是那么想要离婚，还是很珍惜现在这个家庭的。 但这么一来，月影妹子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 第33章 当我不要脸的时候 对四人表达完自己的诉求后，秦雄就果断退出了游戏，开始码字。 他已经真切地意识到，如果一个人想要逆袭，谁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 哪怕是夫妻关系，看似亲密，还是利益共同体，但这种关系，也非常脆弱，爱自己，才是平等互爱的前提。 门不知何时，悄悄打开了。 唐清雅看到秦雄正在对着电脑码字，犹豫了几秒，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有点过分了。” “你哪里过分了？”秦雄问道。 唐清雅剜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愠色。 “如果你想道歉，就拿出应有的态度来，如果你觉得自己没错，也不需要再刻意道歉了。”秦雄强调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借钱给我妹妹，但我怕他们说道，那毕竟是我的亲人。”唐清雅解释道。 “所以你并没有错。” “嗯，我应该提前找机会通知你一下的。”唐清雅说道。 “事后通知也是一样，效果没区别。” “讨厌，你存心气我的，对不对？” “是你存心来气我的吧？这事儿本来已经揭过了，你又来一波，存心让我心烦。”秦雄吐槽道。 “好吧，我向你坦白，这些年，我一共也只存了五万元，借出两万，我们现在只有三万了。”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向我公开了，以前你不肯说，现在也没必要说，只需要按时发给我工资就行了，每个月两千，咱们提前说好的。”秦雄说道。 “借出的两万是活期，另三万是定存……我要到下个月十号才能来工资，平时只能刷花贝……” “所以，这个月我又要打白工了？”秦雄黑着脸问道。 “不是，你可以重新开花贝，到时我帮你还两千的额度。”唐清雅说道。 “行，知道了，谢谢老板。” 唐清雅听到这话，咬了咬嘴唇，提醒道：“码字完早点休息，尽量不要熬夜，身体还是很重要的。” “难得啊，你居然开始关心我的身体了，怎么，想生二胎，然后再送一个给你父母，继承你唐家的万里江山？”秦雄顺嘴说道。 “呯！”唐清雅气得直接将房门关上了。 “这就生气了？”秦雄摇了摇头，继续开始码字。 他知道自己刚才嘴有点贱，但心中不平，说话自然毒了一些。 好的爱情，催人奋进。 不好的爱情，有时也能催人奋进，每天不断地刺激着你，让你明白落后就要挨家庭的毒打。 想到自己经过这阵子的努力，已经有好几天的存稿了，就算没有几个真正的读者，他还是决定多更两章，怕稿子太多，在自己手上捂臭了。 不过，让他惊喜的是，哪怕后台只有几百个收藏，爆更之后，很快就有一个不经常冒泡的读者，打赏了他一个盟主。 看到这个横空出世的盟主，秦雄喜极而泣。 终于有人看到他的努力了，终于有人欣赏他的作品了，他终于靠自己的写作，怒赚五百块！ 然而，秦雄的幸福还没有持续三秒，就看到书评区多出了一条留言。 “对不起，不小心刷错了，我本来是要给另一本书上盟主的，作者，你能加我微信，把这钱退给我吗？” 秦雄捂了几秒胸口，松开后，又用力捶了几下。 “抱歉，就算是你打赏的，我最多也只能收到五百块，另五百块的损失，可能需要你自己来承担。”秦雄心痛地回复道。 “垃圾，为了这点钱，吃相也太难看了吧，算了，哥不差钱，这钱我不要了，就当是喂狗了！” 看到对方如此伤人，秦雄也懒得去加对方微信还钱了，直接回了一个字: “汪！” “我滴个神呐，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作者，为了钱，什么脸都不要了。行，算你狠，哥再打赏一千，想听你专门学狗叫！” “古有韩信甘受胯下之辱，今有秦雄为振夫纲怒学狗咬！”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秦雄也彻底豁出去了。 “汪！” 书友“水落钱出”打赏十万点点币！ “汪汪！” 书友“水落钱出”打赏十万点点币！ “汪汪汪！” 书友“水落钱出”打赏十万点点币！ “汪汪汪汪汪汪……” 书友“水落钱出”打赏一百万点点币！ 下一刻，点点网全服广告飘起，大号宝箱弹出。 一时之间，全网震惊，无数野生读者开始收藏秦雄的书，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仙草神书，能承受得起白银大盟的气运冲击！ 而端坐在电脑前的秦雄，却有点懵。 一共是一万四千块的打赏，到手后至少能有七千，下个月，他的稿费终于要破千了，这绝对是历史的突破！ 与此同时，他后台的收藏数，开始一路飞涨，每刷新一次，都怒涨几百几千，坐火箭一般。 五百收藏、一千收藏、三千收藏、五千收藏、一万收藏、三万收藏、五万收藏…… 新书成就不断解锁，新书数据不断飙升，最终，新书的收藏，在跨过了五万的门槛之后，慢慢停了下来，52013。 很吉利好记的一个数字。 为了纪念这个美好的时刻，秦雄赶紧掏出手机，打算将它定格下来。 然后，页面一闪，收藏很快就掉了一个。 52012。 咔！ 秦雄赶紧拍了下来。 他估计，以自己卑微的写作实力，明天一觉醒来，这收藏还会往下掉，妥妥的负增长。 然而，有了这七千块进帐，秦雄只觉得跪着赚钱的感觉，真好！ 他可以不需要经得唐清雅的同意，就能带女儿去吃大餐了。 他可以在女儿盯向某个昂贵的玩具时，果断地买下来，给她一个大惊喜。 他可以不用事事都和唐清雅商量了，也不用在唐清雅的父母面前战战兢兢了。 他也可以不用再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个屋子里，卑微得像一个男仆，连行周公之礼，都要看对方的心情和脸色了。 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他要脸的时候，全世界都没人给他好脸色。 他不要脸的时候，反而能有机会活得像个人了。 七千块，就能给他这么大的底气。 那七万呢？ 七十万呢？ 如果有一天，他能赚到足够多的钱，他是不是就能像唐清雅对待自己那样，让她乖乖地服务这个小小的家庭？ 喝了几口水，平静下来之后，秦雄又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想法，有点可怕。 他以为自己为了理想，受到的那些屈辱，不会给自己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现在看来，长期的郁郁不得志，已经让他的心理有些扭曲了。 只是，这一切，还没有找到一个可怕的时机，彻底爆发出来。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感谢这个名叫“水落钱出”的读者，是他给了自己一次心魔释放的机会，让他意识到修心的重要。 于是，他又在书评区回复道：“谢谢你的打赏，我会加你微信，等下个月稿费到手，我会将自己得到的那些钱，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兄弟，你这种能屈能伸的精神，让我很是触动啊，突然就想起了年少家贫、被人轻视的日子，我能逆袭人生，相信你也可以，打赏的钱不用你退了，你这本书，以后我也会一直追下去，我要看着你走上人生巅峰！” “有你这样的读者，我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看到对方的留言后，秦雄感激地回应道。 生我者，父母。 知我者，土豪！ 如果他能有十个这样的读者……秦雄光是想想，就笑出了狗叫声！ 第34章 破茧成蝶的机会 唐清雅在生活中一次次的先斩后做，让秦雄也慢慢封闭了自己敞开的心门。 但为了孩子，他还需要忍耐，也迟迟下不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毕竟，在结婚之前，大家都是陌生人，你指望一个陌生人，突然因为一纸婚约，从此对你掏心掏肺，坦诚相待，也不现实。 是人都有私心，他自己也不例外，若非见色起意，当年也不至于仓促步入婚姻的围城。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却暗流涌起。 唐清雅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知道秦雄生气的点在哪里，但她并没有试着去补救。 在她的眼中，自己虽然需要秦雄，但也并非完全离不开他，而秦雄，显然需要她这根救命稻草。 于是，日子一天天地冷战。 香城网作协揭牌仪式的高光时刻，在秦雄的生活中，只能算是坛花一现，之后，他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个灰扑扑的家庭煮夫角色。 只有秦雄自己知道，他虽然经历着生活的阵痛，但也在随时准备着破茧成蝶。 除了伺候好老婆和孩子，他一边努力锻炼，用心减肥，一边认真码字。 新书的成绩，也随着“水落钱出”这个土豪读者的关注，开始节节攀升。 至于游戏，他还是会偶尔玩一下，因为他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放松方式。 只是，他已经刻意避开了月影，尽量减少在游戏中和她独处的时间和机会。 他和唐清雅之间，目前有点貌合神离，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和月影迅速走近的理由。 一天，周晓慧主任将一条新闻链接转发给秦雄。 秦雄点开后，发现上次陈大拙副部长和王守道教授的那个座谈会，也上了团省委的公众号平台。 当然，托冷秋寒和司马东两位大神的福，自己的笔名，也第一次在里面冒了个泡。 他想了想，将这条新闻转到了自己的朋友圈，也转发到了网作协会员群，却刻意屏蔽了唐清雅及她的亲人朋友。 他的形象，已经碎成了渣，他也不想再用这些虚荣的方式，去慢慢把自己立起来。 这条新闻，自然获得了大家的点赞和夸奖，让他怒刷了一波存在感。 本质上，这也算是网作协正式成立后，第二条比较上规格的行业动态。 下午的时候，周晓慧主任又发来了一个表格，让他填“青社工程”培训班的个人信息。 因为上次井岗山没能入选，这次秦雄虽然第一时间填好上交，但也没有作太大的期望。 香城人才济济，十二个新兴领域的优秀青年，个个都能力不凡，就算是在本地，他感觉自己也没有太大的优势，并不一定就能成为那两个中选的人之一。 而且，最终的决定权，依然在团省委那边，香城团市委只是拥有推荐权。 三天之后，周晓慧主任在微信里告诉他，成功入选，本月26号，将前往省团校学习四天。 另一位入选“青社工程”的人，是街舞协会的会长江鸿。 “谢谢组织培养，我一定好好学习，努力提升自己。”秦雄在惊喜之余，所有的感激，都化作了一句中规中矩的客套话。 “呵呵，我也没想到你能入选，所以，有时也不要过于谦虚，你的写作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好好加油。”周主任鼓励道。 “明白，我一定争取写得更好！” 得知这个好消息后，秦雄用力挥舞了几下拳头。 “终于，我，秦雄，一介家庭煮夫，也是组织认可和愿意培养的人才了！” 这一刻，秦雄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命运轨迹，正在发生着细微的改变。 从他愿意为香城网作协倾心付出的那一刻起，从他愿意真心去服务那些可爱的小伙伴开始，命运就已经默默标注好了回馈的价格。 他也不再是一个孤军奋战的网络写手，而是一位承载着60位网作协成员无限期望的社团法人。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群非常优秀的网络作家，这些人都是他坚强的后盾，让他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晚上将孩子接回来，做好饭菜，唐清雅也准时回家了。 将饭添好，递到唐清雅的手上，还未开口，唐清雅已经先一步说话了。 “这么殷勤，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秦雄回道。 “说吧，我不喜欢兜圈子。” “月底我要出差，四天时间，向你请个假。” “你还有出差？你不是自由职业吗？”唐清雅有些狐疑。 “我入选青社工程了，是团组织用来培养各个新兴领域优秀青年接班人的系统性学习工程，香城一共有两人入选，其中一人，就是我。”秦雄平静地解释道。 唐清雅听了，沉默了几秒，道：“想笑就笑吧，别憋着，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却故意在我的面前装平静？” “并没有，我只是很珍惜这样的机会，但我自己是什么能力，什么水平，我还是心中有数的。”秦雄连忙说道。 “你知道就好，想去就去吧，我会把依依照顾好的。”唐清雅说道。 “我以为你会反对的。” “我有什么理由去反对呢，再说，就算我反对，你就不去吗？这是你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我还没那么不知好歹。”唐清雅说道。 “呵呵，你就不怕我能力提升了，一个人单飞了？” “不怕，我自己也许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把你拴得死死的，但你女儿绝对有这个魅力，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唐清雅略显幽怨地说道。 “爸爸，我不想你走，四天很长的。”这时，秦唯依瘪着小嘴委屈地说道。 “爸爸走得不远，就在旁边的江城，过几天就回来了，在家记得好好吃饭，要听妈妈的话。”秦雄叮嘱道。 “可是，妈妈做的饭一点也不好吃，她又不肯点外卖，我们可能会饿死……”秦唯依担忧地说道。 “你这丫头，放心吧，不会饿死你的，实在不行，我就带你去外婆家住几天。”唐清雅安慰道。 “我不喜欢那边……” “为什么，外公外婆对你不好吗？”唐清雅有些无语。 “爸爸不喜欢，所以依依也不喜欢。” 听到这话，秦雄微微一怔。 果然，唐清雅瞪着他，质问道：“是不是你教的？” “没有，我真的是无故躺枪啊……依依，就算爸爸不怎么喜欢那里，但你还是要喜欢那里，那是你妈妈的大本营，是她长大的地方。”秦雄说道。 “还说不是你教的？！！”唐清雅怒。 “我只是合理表达自己的情感，也有错吗，我说的也是大实话啊，你不是也经常说不喜欢我的父母吗？”秦雄。 “这能一样吗？”唐清雅。 “有什么不一样？你可以说我父母的坏话，我就不能说你父母的正常话？”秦雄反问道。 “我不想跟你吵，想月底顺利出差，就好好和依依沟通吧，努力纠正她意识里的错误。”唐清雅提醒道。 “不可理喻！”秦雄扔下这话，就直接放下碗筷回房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呢？孩子敌视外婆家，对她有什么好处？”唐清雅大声说道。 “是没有什么好处，但我也不能教孩子虚伪，说真话是每个孩子甚至是成年人最基本的权利，有本事，就让你父母改变态度，他们做得不好，还不许别人说？” “啪……” 下一刻，屋子里传出一声清脆的摔碗声。 “你居然敢摔碗？我们说过就算吵架，也不许摔东西的！”秦雄听了，又怒气冲冲地从屋子里跑出来。 “依依摔的！还不是你教得好……”唐清雅抱着手，无比淡定地说道。 “妈妈，我没摔……手滑……哇……”秦唯依听了，简单解释了一句，就开始大哭起来。 第35章 离别的车站 好不容易哄好了孩子，秦雄开始收拾碎碗，唐清雅则在边上瞪他。 “之前我就说，小孩子最好用不锈钢碗或者食品级pp材质的碗，你不听，半年摔好几个。”秦雄一边收拾，一边抱怨。 “不锈钢的碗不隔热，太容易烫到孩子，食品级的也不一定安全，瓷碗最卫生安全。”唐清雅说道。 “你没收拾过碎瓷，不知道收拾起来有多麻烦，收拾不干净，还担心孩子被扎到，有时她喜欢光脚跑。” “你收拾，我放心。” “算了，我不想因为孩子的事情，一次次和你吵，心累，依依没出生时，咱们一直相敬如宾，这一切是不是回不去了？”秦雄吐槽道。 “咱们也不是个例，很多夫妻都差不多，为了孩子的饮食、习惯、教育，一言不合就能吵起来，毕竟都是关乎到孩子未来健康和发展的大事，才会产生原则性的分歧和冲突。”唐清雅说道。 “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以前以为说的是夫妻感情不合，现在才发现多数是因为孩子。” “也不全是，夫妻感情出了问题，才容易因为孩子的问题吵起来，如果咱们亲密无间，很多事情都可以平等沟通的。”唐清雅。 “你给了我平等沟通的机会吗？” “怎么没有？我就是让你别在孩子面前，说我父母的坏话。”唐清雅说着说着，语调又提起来了。 “脚抬一抬，有玻璃渣！” 唐清雅依言抬腿。 “腿还是那么美，脾气却完全不一样了。”秦雄小声嘀咕道。 “讨厌，你还不是一样变了，以前对我怎样的？现在对我又是怎样的？”唐清雅质问道。 “以前捧在手心里，现在就差供在宗祠里了，还不够尊敬？” “一边去，我真不想和你吵，但你也别找茬欺负我。” “猹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秦雄装作润土的样子，手上拿着一副叉子。 “噗嗤……”唐清雅忍不住笑了。 “没事就去房间睡觉吧，别守在这里当监工了，地上不会有玻璃渣的。”秦雄心塞地说道。 这女人有时就是这么讨厌，笑一笑，万种风情，可总是喜欢监督他人干事，严于律人。 “过几天你就要走了，多看看不行呀？”唐清雅笑着说道。 “知道的以为我是要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升天了。”秦雄黑着脸说道。 “哈哈，你瞧瞧，偶尔幽默一下，还是挺可爱的，何必天天招惹我呢。对了，去省团校学习的衣服有么？”唐清雅问道。 “上次你送我的还在，平时穿衣服也没什么讲究吧，够用了。”秦雄说道。 “再给你买两套休闲服吧，好歹也是我选中的男人，出去穿得像叫花子一样，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脸呢。”唐清雅没好气地说道。 “我都当了三年的叫花子了，也不差这几天吧。” “以前丢脸，只是在小区里，以后就不一样了，还是得注意一点。”唐清雅说道。 “你不就是怕我在外面给你丢脸，影响别人对你的评价么，平时对我好一点，我保证天天在外面说你的好话，比如，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对你还不够好啊，换作别的女人，早就将你扫地出门了。” “我早就被你扫地出门了，现在留在你家里的，是你花钱请回来的男保姆！” “……” 两人斗嘴了几句，又很快消停下来。 看到唐清雅还没有回房的意思，秦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唉，平时不管什么时候回来，看到你和孩子都在，我就特别安心，真出差了，我一个人还有点怕，真担心搞不定依依。”唐清雅忧心道。 “平时家务做少了，生活不能自理，有这种担心很正常，以后多分担一些，习惯就好了……放心吧，走前我会包一些饺子放在冰箱里……” “老公，抱抱……” “老夫老妻了，有啥好抱的，要抱，就直接抱房间里去……”秦雄坏笑道。 感受到唐清雅对自己的依恋，秦雄心里最柔软的位置，似乎又被撼动了。 哄好了老婆，秦雄又继续回房码字，努力当好一个工具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只有码字不是人！ 顺势看了一眼后台的数据，咦，经过一夜的洗礼，新书的收藏不仅没有跳水似地下降，反而开始稳步上升。 这也说明，之前被“水落钱出”炸出来的那一波围观的读者，居然都留下来了。 这绝对是一个好兆头。 看来，在写书这一块上，我还是有一点天赋的，没准还能证道成神。 万一，万一呢？ 带着美好的想象，秦雄终于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或许是意识到秦雄要出差几天，见识更为广阔的世界，唐清雅最近的脾气也是格外的好，话语温柔，家务积极，大有一种接管生活的迹象。 为了回报对方，秦雄做了一次红烧肉，一次醋菜鱼，一次京酱肉丝，还包了几种不同馅的饺子，都很成功。 说起来，当家庭煮夫还是蛮锻炼人的，生活技能全部点满，一般的小风小浪全都可以从容应付。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天下已经很太平了，修身齐家他也都做到了，但总感觉还差点什么。 嗯，以后如果不想写书，没准还能出去开个小饭馆，当个人见人爱的厨子，治一治大家的胃。 临行前，唐清雅又不顾他的反对，给他买了两身像样的衣服，装进了他的背包里。 正装之前已经有了，休闲装也不能少。 “你这是害怕我跑了吗，平时不是天天很嫌弃我的吗？”秦雄笑道。 “你给了我发展的机会，我也不能亏欠你，希望这次出去，你能把握机会，一飞冲天，这样，就算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了，彼此也都能过得很好，互不相欠。”唐清雅坦言道。 “你这话说呢，搞得好像我一出门，你就要跑去偷汉子似的！”秦雄面色复杂。 “你说话才是真的有毒，听了让人莫名来火。” “火就对了，说明心里还在乎，对于不在乎的人，我一般都懒得生气，好了，走了，依依就拜托给你了。”秦雄说完，往着香城北站走去。 “依依也是我的宝贝女儿，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在外面学习的时候，还请记住一点！” “啥？” “你是有妇之夫！” “哈哈哈哈，那你在家里也要记住一点——你也是有夫之妇！” 就这样，两个互相都不太信任的人，在火车站“依依惜别”，明明彼此感情有限，却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第36章 天才云集之地 26日上午，是全体青社学员报到的日子。 因为都在胡北省内，虽然来自各个远近不同的县市，但基本都能准时到达。 负责和学员们对接的班主任是省团校的赵兴华老师。 根据赵老师提供的定位，秦雄很快就打车来到了省团校培训中心。 拿到学员身份代表证和房卡，走进属于自己的315房间，秦雄笑了笑。 标准的二人间，屋子干净整洁，每个床上都摆放着一个藏青色的手提袋，上面印有共青团胡北省团校的标识。 打开手提袋，里面是一支笔，一个笔记本，以及一本培训指南。 全省第八期“青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者培养工程”培训班，举办单位，共青团胡北省委，胡北省青年联合会。 翻开培训指南，第一页是目录，培训须知、日程安排、学员分组名单、省团校简介、校园平面示意图等，一目了然，非常细致。 秦雄看完培训须知，又看起了日程安排，这一看，才发现自己即将参与的学习内容，非常丰富，给他们上课的老师，也全都来历不凡。 省统战部负责人、社科院副院长、省委党校教授、武大教授、华科教授、抗疫英雄、律所合伙人等，全都是社会建设中的杰出人士和优秀代表。 随后，秦雄又看了一下来自各个县市的学员名单。 酿酒传承人、木雕传承人、城市形象青年推广大使、独立音乐人、自由美术工作者、街舞协会法人、汉服社社长、独立制片人、导演、抖音网红、文化公司董事长、公益组织负责人等。 “这是什么神仙阵容？” 感叹完之后，秦雄出门前刚刚生出的一丝自信，又很快破碎了。 作为网络作家协会新晋上任的法人兼秘书长，呆在这样一群优秀的学员之间，我配吗？ 他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大家的年龄，各行各业的优秀青年代表，平均年龄都在25岁，像自己这样刚刚年过30的“老大哥”，已经非常稀有了。 唉，岁月不饶人啊，我真的还有机会吗？ 秦雄正坐在床上，对着学员名单长吁短叹，他的室友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对方笑容亲切，秦雄马上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你好，我叫秦雄，来自香城，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张建，来自陨城，幸会。” 简单寒暄之后，秦雄对着名单扫了一眼，文化传媒公司的负责人，人称——“张总”，25岁，风华正茂，年轻有为！ “雄哥，要一起去吃饭吗？” “可以啊，正好有点饿。” 因为团校配有专门的学员食堂，因此，两人只要在脖子上挂好学员代表证，就可以轻松进入。 午餐的配置，有点类似于星级酒店的早餐供应模式，秦雄一边将想吃的饭菜夹进餐盘，一边默默打量着其他的学员。 二楼应该属于专门的学员食堂，因为大家的身上，都戴着代表证，有名有姓，很好辨认。 秦雄微笑着与大家打招呼，礼貌而周道。 这些人都是祖国未来的建设者，各个县市优秀的青年代表，只有自己，乍一看去，怂头怂脑，更像是个日落西山的失意中年。 下午两点，是开班仪式，给大家讲话的，居然是秦雄之前见过的省统战部副部长陈大拙。 看到秦雄，陈部长微微点头。 秦雄见状，也赶紧回以微笑。 陈部长首先对入选的青社学员表示祝贺和认可，鼓励大家提升能力，勇于担当，并用自己擅长的东西，多为社会做贡献，让青春在服务和奉献社会中绽放光芒。 同时，陈部长也充分阐述了青社工程开展的意义和价值。 首先，青社工程是什么？ 它是大统战格局的战略工程，是优秀人才培养工程，培养的是有担当的青年先锋，也是一项同心工程。 其次，青社工程培养什么样的人？ 青年，也是社会主义特色的建设者，既坚定的拥护者，忠实的建设者，勇于担当的创新者。 陈部长勉励大家珍惜团省委提供的优质平台和机会，好好学习，积蓄能量，增长本事。 陈部长的讲话结束之后，现场掌声如雷。 很快，赵兴华老师就组织大家开始自我介绍。 虽然在培训指南上，学员们已经对彼此的身份和来历，有了清楚的认识，但因为上面没有照片，所以，这也是一个让大家对号入座、增进了解的过程。 大家都是简明地凸显自己的职业和亮点，轮到秦雄时，他站起来后，没有过多介绍自己，而是介绍了一番香城网络作家协会。 毕竟，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前三十年，确实没有太多可圈可点的经历值得分享给大家，但网作协里大神云集，值得分享给大家。 但他的这种做法，却让一众青年才俊心里雪亮，认为他实力较弱，战绩平平。 因为实力够强的人，自己就是靠山，只有实力较弱的人，才会把自己身后的团体当作靠山，而将对自己的介绍，一笔略过。 与团委安排的课程相比，四天的时间，非常紧凑。 因此，自我介绍结束，很快就是省社科院的刘副院长来给大家讲述荆楚文化，也让学员们知道楚脉的真正来源。 秦雄本身就是胡北人，自认对荆楚文化比较了解，可听了刘院长的课，才发现自己对这片熟悉的热土，了解还远远不够。 两个小时的讲座，一晃而过，秦雄也对荆楚文化和脚下的这片土地，第一次生出一种强烈的自豪感。 不仅他是如此，其他的那些年轻学员，全都感受相似。 大家在吃晚餐的时候，都热情地交流着课程的内容和心得。 只有秦雄，压下心头的自豪与激动后，又一个人默默地打好饭，坐在角落地默默地吃着。 一来，他年纪偏大，和谁坐在一起，似乎都不太合适。 二来，听完大家的自我介绍，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深深地缠绕在他的心头。 以前，活跃在他身边的，都是一些平凡人，人与人之间就算默默比较，落差感和冲击力也不会太大。 可现在，一眼望去，全都是各行各业的天骄，同样是人，别人在三十岁之前，就已经如此成功了。 而他自己，成天伺候老婆孩子，事业还未真正起步，连自己热爱和坚持的写作事业，也随时可能将他无情地淘汰。 这些年，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虽然他已经减掉了几斤赘肉，穿上了老婆给他买的休闲服，看上去也不那么油腻了。 但他依然觉得，自己呆在这样一群成功人士里面，有一种鸡立鹤群之感。 正一边吃饭，一边默默地想着心事，一抬眼，秦雄就看到了一张略显熟悉的脸庞。 秦雄瞬间心头一紧，结结巴巴地喊道：“赵……赵老师……” “不用起身，也不用紧张，到了这里，大家都是学员……”赵兴华老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安慰道。 “明白。”秦雄点了点头。 “我想你可能不太明白……” “？”秦雄有些不解。 “你不会以为，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吧？”赵兴华老师笑着问道。 “没有吧……”秦雄底气不足。 “呵呵，青社工程举办了七期，早已成为全省乃至全国非常知名的青年接班人培养工程，在这里，只有真正优秀的人，才有资格进来学习。在我们眼中，你也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赵兴华老师认真地说道。 第37章 凡人的生存土壤 “我也算么？”秦雄问道。 “什么叫算？你本身就是！” “虽然你在网络小说这一领域，成绩不算太亮眼，但你在大学时就上过不少的国家级期刊，光凭这个，就比一般的作者厉害了，至少说明能力和天赋都是有的，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赵老师说道。 “谢谢老师鼓励，我会努力打磨自己的。”秦雄听了，心里暖洋洋的。 晚上七点，是新老学员见面会，同时也是青社八班学员的第一次班会课。 秦雄在小礼堂按照摆好的座签，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很快就发现，讲台上多了三个人。 经过赵兴华老师的介绍，大家很快便知道，这三人都是青社工程前面几期的班长，也是毕业的优秀学员代表。 一位非遗传承人，技艺高超，青联委员。 一位服装设计师，名气很大，青联委员。 一位创业公司负责人，身家不菲，政协委员。 都是妥妥的成功人士啊，关键都还非常年轻。 之前，秦雄也知道，想要自己变得优秀，就要努力接近优秀，向真正优秀的人学习。 可他身边能接触到的优秀人物非常有限，更不会有人愿意真诚分享自己的成长经历和心路历程。 而电视里那些成功人士的访谈，多数是经过包装的，说一半留一半，很得领会其精髓。 当然，协会里的大神也非常优秀，但他们的成功，往往具有不可复制性。 听了三位学长的倾情分享，秦雄感觉自己似乎推开了一面无形的墙，走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分享结束，便是自由提问环节，想到自己在写作上，迟迟打不开局面，秦雄便鼓起勇气，向梁学长问了一个问题。 “如何突破写作的瓶颈？感觉自己走到了一个层次后，就一直原地踏步，很难再往上走。” 梁学长听到后，当即说道：“首先，你要肯定自己的才华，因为只有真正有才华的人，才会不断遇到瓶颈，才会像玩游戏一样，需要不断打怪升级， 其次，你要努力提升自己的认知，一个人的认知不升级，能力是很难升级的，认知升级了，做很多事情都是降维打击，更容易成功。 而青社工程，就是一个能提升个人认知的系统工程，不管是那些优秀的老师，设置的精彩课程，还是你身边这一群优秀的同学，众多优秀的人聚在一起，会激发无数的灵感，产生很多微妙的化学反应，我就是这方面的受益者，希望你也是。” “另外，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平时必须做好时间和精力的分配，重要的事情重点做，严格做好时间管理，思维和意识很重要，执行力也很重要，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谢谢梁学长。”秦雄听了，感激地说道。 看到秦雄的提问，得到了极好的建议和反馈，大家纷纷向三位优秀的学长，提出困扰多年的问题。 于是，本来只设定了半小时的自由发问环节，一推再推。 等到众人都获得了满意的答案，赵老师才宣布进入今晚的下一个环节——竞选班委。 听到赵老师这么说，所有的同学都有些诧异。 四天学习，时间和课程都安排得非常紧凑，竞选班委的意义，又在哪里？ “我知道大家有疑问，正如我之前所说，青社工程，是一项系统培养工程，这四天只是理论学习，年底，我们还会组织大家一起去井岗山，接受为期一周的红色主题学习，向革命先烈们致敬和取经。” 随后，赵老师将班委的各项职责，做了清晰的介绍。 班长，全盘统筹，用有限的几天时间，策划一场优秀的文体晚会，全面调动每一位学员的积极性，展现出各自的能力和风采，加强学员间的联系和互动。 副班长，班费收取，文化晚会活动开销与采购。 学习委员，日常教学组织和评价，多媒体素材的采集整理。 文体委员，文艺晚会的编排，发掘学员中的文艺骨干，配合班长。 四个讨论小组的小组长，配合班委具体落实各项事物，主持分组讨论。 听完赵老师的讲解之后，秦雄颇有些气馁。 虽然他很不想在这个38人的优秀学员集体里，全程打酱油，但他发现以自己的能力，最多只能去竞选一下小组长。 而且，就算是竞选小组长，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毕竟，他之前自我介绍的时候，给大家的第一印象，着实不够亮眼。 都是一代天骄，最先上台参与竞争的那些学员，多是竞选班长、副班长等重要职务，而且，一个个能力都很强，拉票宣言，非常具有感染力和号召力。 这些家伙，平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都是ceo、coo、执行导演、独立制片人、社团会长等大腿级人物，担任一个临时班长，能力都是绰绰有余的，自然不需要过度谦虚。 台下的学员，一个接一个地上台，秦雄在下面默默等了半天，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前去竞选小组长。 他估计大家都看不上这个小角色，于是鼓起勇气，走上去对大家说道： “本人能力有限，不过，担任小组长应该是够用的，希望大家能给我投票，到时我一定全力配合大家，做好班级的具体事物。” 与之前那些竞选者收获的掌声比起来，秦雄得到的掌声，非常稀疏。 对此，他也表示理解，别人都是光芒四射，气吞山河，而自己，明显和他们不是一个套路，“低调”得令人无视。 因为参与竞选的学员，远远超出了班委需要的人数，赵兴华老师当即宣布，先不分配具体职务，直接按最终的得票数来确定班委。 也就是说，得票数最多的人，就任班长一职，其他人的职务，依票数往下排，他负责协调。 听到这里，秦雄心头一沉，当场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以自己之前的表现和刚才的竞选目标，百分之九十九，会是得票最低的那个人。 届时，他不仅得不到小组长的职务，很可能还会因为惨淡的票数，成为全场的笑柄。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重在参与”！ 生活里，他被人轻漫，被人嘲笑，但那都是针对他本人的，他就这么个能力，别人笑笑也就认了。 可现在，他毕竟是以香城网作协负责人的身份，前来参加学习的，那么，他丢的脸，也不光是自己的脸，而是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协会的声誉和别人对协会的看法。 他们会不会觉得，香城网作协没有人了，才找出这么一个唯唯诺诺、名不见经传的人，前来参加学习？ 事实也证明，秦雄的推断没有错，他果然成了全场得票最少的那个人。 不过，38个人，居然有8个人给他投票了，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凄惨，这多少给了他一丝安慰。 投票结束，入选班委的学员，需要留下来商定具体职务，而其他人，就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活了三十年，我竞争过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大学时也曾当过社长，没想到我本份行事，第一次竞选小组长，居然还失败了……” 走出小礼堂，秦雄有些失落，更有些茫然。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星空，只有最亮的那些星星，才能被他清晰地看到。 也是在此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在一群天才之中，凡人其实是没有太多生存土壤的。 这就是一个看能力的社会，不管在哪里，平庸之人和平凡之辈，都很难得到太多的认可和关注。 受到刺激后，秦雄从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渴望自己变得更强，渴望自己得到足够的尊重。 “如果我真的有才华，那么我的才华在哪里？如果我真的有能力，那么我的能力又在哪里？我要怎样，才能让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对集体、对社会有用的人？” 第38章 原来这才是大格局 回到房间，室友张建看了他一眼，安慰道：“不用难过，至少你上去参加竞选了，而我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 “你居然也会有压力？”秦雄有些不信。 “在这样一支神仙阵容里，每个人都会有压力的。”张建坦言。 “明白了，谢谢你。”秦雄感激地说道。 鉴于今晚的事情，秦雄直接在朋友圈发了一条说说，借此提醒自己。 法乎其上，得乎其中。法乎其中，仅得其下。 如果自己一开始盯着的目标就是班长或副班长，展现出自己强大的自信，最起码那些没人参加竞选的小组长，应该有自己一个位置。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晚上十点半，赵兴华老师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 “秦雄，你有兴趣担任四组的小组长吗？” “啊？我不是已经落选了吗？”秦雄不解地问道。 “虽然落选，但是大家都觉得你很真诚坦率，虽然自认为实力低微，仍然敢于参加挑战，是完全能胜任小组长一职的。”赵老师说道。 秦雄也没想到，自己的努力和务实，居然还是为自己赢得了机会。 这一次，他没有谦虚，也没有推脱，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恭喜你啊，得偿所愿。”早已躺到床上的张建看到他惊喜的样子，真诚地祝贺道。 “谢谢，或许对于凡人而言，努力还是有用的，有些机会，还是能争取一下的。”秦雄感慨道。 “是啊，以后我也要这么做，努力付出，不问前程。” “共勉！” 洗完澡，躺到床上，秦雄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种结果，比让他平铺直叙地得到小组长，更让他开心和感慨。 因为宿舍的枕头太高，加上有点激动，秦雄一直难以入睡。 不经意看到青社学员群里有人聊天，秦雄下意识地点进去看了一眼。 原来，之前三位优秀的学长，也被老师邀请进来了，方便大家以后单独请教。 其中，梁学长也给出了一条建议，青社八班有诗人，有作家，有音乐人，完全可以像他们那期一样，谱一首班歌。 这个提议一出，大家纷纷赞同，不过，让大家苦恼的是，似乎缺一首真正的歌词。 看到这里，秦雄心念一动，早些年，他的梦想是当一名诗人，也曾写过一些无风无月的诗歌，还幸运地发表过几首。 虽然许久不写了，但来到团校后，他的格局似乎被打开了，思维也变得灵活了，他觉得自己也许能试一试。 担心自己写不出来，会丢脸，秦雄这次没有在群里吭声，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写着歌词。 事实上，他也不太懂歌词，但觉得一首好诗，也是有机会改编成歌词的。 就算最终大家不欣赏，不喜欢，不愿采用，那也没有关系，就当抛砖引玉吧。 也许是心有所感，秦雄的初稿，很快就完成了。 之后，他修修改改，优化用词，优化语句，优化韵律，这一切做完，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困，反而有些兴奋，他感觉自己的这首诗，已经完美地表达了自己想要展现的东西。 将自己写好的诗扔到群里后，秦雄终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天亮之后，室友眼神复杂地望着他，道：“雄哥，你还是挺有才的！” “多谢了，看到了？”秦雄问道。 “嗯，不仅我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非常认可这首词，很赞！” 秦雄听了，赶紧进群往上翻，看到大家对自己的夸赞和认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才华也是一项技能。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多数时候，他在被生活蹂躏的时候，也一直觉得自己身无所长。 毕竟，文字和才华的变现，往往是很困难的，但今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身存在的价值。 如果青社八班注定是一艘可以飞向太空的宇宙飞船，那每一个人，都是飞船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也许，这就是团省委将不同行业、不同地区的优秀青年，聚集到这里的意义所在，让大家互相碰撞，互相学习。 一个优秀的人，也许可以走得很快，但一群优秀的人抱团成长，却能走得更远，也更容易集中力量，互通有无，做出成绩，奉献社会。 虽然有点困，但秦雄还是坚持起来吃早餐了。 早上碰到大家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大家对自己热情了许多。 天才都是有傲骨的，只有表现出足够的能力，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和尊重。 也许他的自我介绍很普通，也许他的竞选宣言很平凡，但他在诗里展现的水准，却让人无法忽略。 上午安排的是现场教学，大家分别去了抗击疫情江城保卫战专题展陈和中国建筑科技馆。 在江城展览馆里，大家重温了那一场凶险残酷的无声战疫。 英雄的人物，英雄的事迹，英雄的人民！ 因为江城是省会，大家的家乡离这里都不远，有些学员甚至就是本地人，所以，大家都经历了那一段难熬的封控岁月。 相似的处境，相同的感受，在观看到这些有声有影的特殊展陈时，一个个全都忍不住落泪。 有一位学员，更是放声大哭起来。 因为她在那段特殊的时期，一直以志愿者的身份，活跃在一线，所见所闻，历历在目。 从展厅走出来，大家一个个都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比起这些不畏风险、不惧牺牲的医务工作者，秦雄也感觉自己的格局太小了。 多数时候，他被自己的家事牵动情绪，被自己的个人得失牵动情绪，作为一个男人，似乎太玻璃心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群勇敢的人，纯粹的人，奉献的人！ 正是这些人的勇敢，担当，无私，奉献，牺牲，才让他们这些人，能安然地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随后，大家一起走进建筑科技馆，在讲解员的讲述下，众人再次被震惊了。 无论是那些鬼斧神工的古代建筑，还是形态各异的现代建筑，都凝聚了无数人的心血、汗水、才华和智慧。 从这些神奇的建筑里，大家看到了能工巧匠们对事业的执著和热爱，以及那种天马行空、永不言弃的创造精神。 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做，理想终将会变为现实，一代不行，那就再来几代。 不做，理想就退化成空想，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悠悠中华，五千年文明，多少天骄横空出世，用才华造福世人，留下无数的精神财富，令后世惊叹和敬仰。 这一刻，秦雄隐隐感觉到一种文脉与文化的传承。 原来，天才和天才，是真的能够隔着历史长河，跨越时空来进行对话的。 在这里，每个人似乎都有收获，他们惊叹于前人的才华和智慧，也坚定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和前行的道路。 返程的时候，因为大家都是在大巴车上随机选择座位，坐在秦雄边上的，碰巧是一位妹子。 车子还没有发动，秦雄觉得不说话，似乎有点尴尬，说话，又没有更好的话题。 看到对方若有所思，或许还有更大的收获，秦雄连忙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中午吃什么，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