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老公》 第1章 《别叫我老公》 作者:宝古佬老穆 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 第一章我的薯条 我注意这个女孩子很久了,胸很丰满,腿很长,荷绿色吊带装下肌肤胜雪。 麦当劳里像个澡堂,来洗澡的人川流不息。我在一个胖女人边上看着她把东西吃得点滴不剩,最后还意犹未尽地用半根薯条刮干净了残余的果酱。 胖女人起身后给了我个白眼,打了个饱嗝扬长而去。凳子上热乎乎地,我有点腻歪。外面雨很大,只能边吃边等雨停。不喜欢吃这些垃圾玩意,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我没有太多的选择。 最近总部开始全国渠道整改,我们省是试点区,忙的象孙子。每天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小姐还晚。正琢磨着下午的会议,忽然眼前一亮。 凭直觉我就知道是谁,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眼皮子动都没动,自顾自地坐在我对面。原先坐在对面的是一个中学生,此刻大概是赶着去网吧cs,一边哽着脖子把汉堡强行咽下去,一边背着书包猴急着往外冲。 我近距离地打量着美女,脖子很长,延伸下来乳沟煞是撩人,眼睛扑闪扑闪,像是两只蝴蝶。我憧憬着蝴蝶向我飞来,意淫地感觉是很好的,有一句广告词说的形象: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 我这才发现美女一只耳朵在听mp3,脸上面无表情,如果是在八年前的大学校园,我会试探着问她现在几点了,可如今我也是饱经沧桑,正是削尖脑袋向上爬的年纪,早已不屑于这些无耻勾当。手机响了,我条件反射地一激灵,却见美女葱花玉手放在了耳边。 美女吃吃地笑,羞涩地叽里咕噜,脑袋垂得很低,聚精会神地不知和谁在窃窃私语。我看了看表,离会议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不由百无聊赖。 美女一点也没闲着,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一根一根吃着薯条,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美女的手在我的盘子里伸缩有度。 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一幕,竟然还参杂着一丝激动。美女瞟了我一眼,大概是平时习惯了这种注目礼,颇有些不以为然。我锲而不舍地目不转睛,事后我承认当时确实有点歇斯底里,可这种事情出现的几率比中国足球冲出亚洲更低,不由得我不兴奋莫名。 美女终于打完了电话,我却仍旧恬不知耻地盯着她看。看得出来她很蕴恼,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会遇见如此恶徒,实在可恨。她略一犹豫,转而用标准的本地话说道:“看够了没有?” 我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停了一停,“你看么看?” 我到底身经百战,很快恢复了正常,脸上似笑非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在看我的薯条"。 美女判断了一下我回答的准确程度,顿时极为尴尬,手足无措间,我我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章她的背影 这几年我提拔地很快,火箭似的一年一个台阶。就年纪来说我正是二十八九的黄金时代,嘴很甜,脚很勤,手很辣。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领导对的时候坚决执行,领导错了的时候更是毫不犹豫地执行,半道上再抽个空私下和领导沟通。领导如果纠正了,善莫大焉;领导如果执迷不悔,出了岔子便挺身而出,检讨自己领悟不当或者没有根据形势变化向上级及时反映,导致结果不佳。 对于自己的团队,我冲锋在前,享受在后。打江山时和兄弟们吃同桌,睡同铺,硬骨头带头啃,软柿子让兄弟们捏。有了战功强调这是“团队成绩”,出了岔漏便一肩挑。血战数年,终于成就上下口碑,立下战功无数。 可我有我的致命缺点,我太爱享受:美酒、好烟、靓女,一个都不能少,麻将、金花、骰子,一个都拉不下;酒吧、饭店、迪厅,我是俗人,名山、秀水、古迹,我是雅客。挣的不少,剩的不多。 我没有女朋友,严格意义上讲,我不知道谁是我女朋友,或者说我从不承认谁是我女朋友。朋友们调侃我要遭报应,我始终嬉皮笑脸,嗤之以鼻。也不是没有心动的女人,只是往往一到她们要谈婚论嫁,我却总是油然而生一种恐惧。这恐惧是什么,我也说不太准,只觉得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可要准备什么,我压根就没有想过。 眼前的美女惊惶不已,我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尽管这根本就算不上是恶作剧。 游戏该结束了,我把可乐杯里的冰块嘎嘎地咬得脆响,我得走了。 我冲着她笑了笑:“我不是好人,可我也算不上是坏人,我看我自己的东西总没有太多的过错吧,虽然我顺便也看了看美女。”没等她说什么,我接着说道:“你的牙齿真白。” 她似乎恢复了镇静,到底是大城市的女孩见过市面,很平静地看着我说道:“一点也不幽默。” 我愣了愣,不置可否。 她抿着嘴唇,想了想,说道:“我赔你薯条吧。” “可是我已经饱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浪子的习性自然而生:“那就下次再请吧。” “好吧,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她竟然应承了下来。 我有一点惊讶,说实在的,我常常调侃自己不高不帅还有点坏。虽然也还算得上颇有气质,可远不是这种时尚女孩中意的高大威猛抑或玉树临风。玩笑是开了,我也没指望会有什么结果,这点智商我还是有的,要不在这个尔虞我诈的花花世界,也不容易活到现在,更别提我这点小小的滋润了。 我把手机号码给了她,这是本能,任何人在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做这一步是不需要长考的。 “那我走了,我会打你电话。”她淡淡一笑,先起身给了我一个背影。 第三章哈根达斯 我唾沫横飞地布置完了终端装修方案,浑身散了架似的疲软。助理成周给我泡了一杯浓茶,我呲牙咧嘴地喝着,眼睛却盯着电脑上面刚收到的邮件。 “夏季风暴”是结合渠道整改的促销政策,包括了路演、渠道促销、消费者促销等一系列的内容,也是检验整改效果的重要辅助手段。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样博个头彩,也不枉总部对我这个试点区域的青睐。 “老大,电话。”成周一声鬼叫,吓我一跳。 我皱了皱眉头:“你接不就行了,就说我在开会。”我很少接手机,我实在讨厌这个方便别人麻烦自己的玩意。 “一个女的。”成周走了过来。 我一把接过手机,很严肃地说道:“领导的电话怎么能随便接的。” 成周一怔,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正纳闷这阵子我没情况啊,狐疑地问到:“你好,哪位?” “我请你吃麦当劳,老地方,来不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弄的我耳朵很痒。 我很快地反应过来,嘴角不禁漾出了一丝暧昧的微笑,接着心也痒了起来:“我实在找不到不来的理由。” 半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穿着衬衣牛仔裤,一副墨镜戴在脑袋上,我这才发现她很高,身材真的很好。 她手上拿着杯可乐,摇摇晃晃地喝着,却丝毫没有请我吃点什么的意思。 “你不问我吃点什么?”我嘿嘿地笑着。 “当然是薯条了”。她丝毫不动声色。 “我这么救火一样跑过来,你就喂我这个?”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上次也只吃了你的薯条,凭什么我就要请你吃别的。”她竟然还是那么不动声色。 “可是我的士费也不止一包薯条了。” “我又没要你打的士来。” “可是我怕你等太久,这多不礼貌。”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她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看了她足足十秒钟,半晌才悠悠地说道,“我见过狠的,没见过你这么狠的。” 她终于有了点笑意,“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坏人。” “我怎么就像个坏人?” “坏人又没在脸上写字。” “那如果我是坏人呢?” “那里有警察呢。”她嘴巴努了一努。远处两个巡警负责地在人行道上守护着人民和财产的安全。 我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 “你牙齿真黑。”她看了我一眼。 “你是闲着无聊把我叫过来消遣的吧。”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可没那个意思,别好心当作驴肝肺。” “那我怎么就看不出你的好心在哪里?” “那是你笨。”她竟然对答如流。 “行,你厉害!”我叹了口气,“那我请你吃点什么总可以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要吃什么?”我有一种象星爷遇到了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 “哈根达斯。”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什么?哈根达斯?那玩艺你知道多少钱一根?”我想确认一下。 “我吃那种68的。” 我从来就不喜欢考虑请客吃饭要花多少钱的事情,在我的心目之中,既然决定请人,就不要患得患失畏手畏脚,要不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请这种小女孩,压根就没让我想过要多破费,只是觉得有点纳闷,怎么提出要吃那东西,原本我还琢磨着她会开口西餐、海鲜什么的。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我可没有逼你非请不可。”她悠悠地说道。 我“嘿嘿”了两声看着她说道:“你这不正在逼我么?” 第四章大四女生 “你自己不吃?”总算她还有点良心。 “我心疼。”我要了杯espresso。 “不至于吧,看你也不象个小混混。”她嘴角一撇。 “那我像个什么?”我不禁好奇。 “大混混。”她吃的津津有味。 我没把咖啡给吐出来就很不错了,我在她心目中也就一混混。 第2章 “凭什么我就像个混混?混混有我这么大的肚子?混混有我这么好的气质?” “所以说你才是个大混混。”看样子她咬定了青山就不放松。 我舔了舔嘴唇,“你真厉害,想瞒你还真不容易。” “那是。”她竟然还很得意。 “那你说我混哪里的?火车站还是汽车站?” “我没必要知道。”她根本就没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吃完了你准备去哪里?”我问她。[手机电子书:17z.] 她似乎觉得有点奇怪,“当然是回学校了,我还能去哪里?” 我这才觉得她看上去确实像个大学女生。 “你学什么的?”我随口一问。 “外语。” “哦。”我电话响了,一看是办公室,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明天早上六点的火车,你早点休息。”成周这小子最近成长得很快,作为我五虎上将之一,给我分担了很多的琐碎事务。 “我每天六点半就睡觉么?”我看了看表,天都还没黑。 “呵呵,我也就提醒你一下。”成周笑了笑,“跟女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快一点。” 我挂了电话,看着她正在擦嘴巴。 “你好像有事?”她淡淡地说道。 “没事,问我回去吃不吃晚饭。” “你老婆?” “我象结了婚的人么?”我笑了笑。 “不像。”没等我说什么,她继续说道,“因为你没说晚上加班不回去了。” 我哈哈一笑,“你倒知道的挺多的。” 她双手撑着下巴,略略想了想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的哈根达斯。” 我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那走吧。” “你去哪?我到对面坐公车回学校了。”她站在我面前亭亭玉立。 “陪我吃饭吧,我饿了。”我伸手叫了辆的士,没有任何和她商量的意思。 “你怎么不问我去不去?”坐在车上她冲着我说道。 “我从来不泡学生。”我笑了笑,“所以我没有什么别的企图。” 我叫了一份五分熟的牛排,她却只要三分熟。 “三分熟你不觉得恶心?”我感觉她对西餐很熟悉,“血糊糊的。” “那得看什么餐厅什么牛肉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她很熟练地用着刀叉,很享受的样子。 “你老爸是个地主吧,看样子家里挺多牛羊的。”我忍不住问道。 “你老爸才是地主呢,”她噗哧一笑。 直到现在双方才有点熟络的感觉,讲话的气氛渐渐比较轻松自然。 “你还没回答呢。”我喝了口矿泉水。 她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算是个做生意的吧。” “什么叫算是个做生意的。”我还真不明白。 “问那么多干嘛,”看样子似乎她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我岔开了话题。不该问的不问,这个道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运用自如的。好奇心每个人都有,可几乎每个人都吃过好奇心的亏。 “几年级了?”我试着聊点轻松的话题。 “大四。”果然她不反感这个。 “有为青年啊。”我赞叹道。 “一点都不真诚。”她瞟了我一眼。 “你说我是不是冤大头?”我忽然问道。 她有点吃惊,放下了刀叉,静静地等着我往下说。 我慢慢地喝着水,慢慢地说道,“你吃了我的薯条,我还没来的及吃回来,又接着请你吃冰淇淋、牛排。” “就这个啊。”她觉得我有点哗众取宠。 “可是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笑了笑。 “呵呵。”她捂着嘴巴,半天才回过气来,“叫我小蝶吧。桑艺蝶。” 第五章五虎上将 接下来半个月忙的内分泌失调,全省四个大区的核心城市都完成了专卖店的装修,促销路演马上就要在十五个城市巡回展开。 我把四个大区的区域经理都叫回来开会,最后讨论确定演出方案。东区负责省会,萧威是退伍特种兵,在现在这个讲学历的时代,我把他破格录用顶住了很大的压力,就是看中了他说一不二的执行力和极能吃苦的精神。他也不负我托,总部领导每次来省里检查,对省会的工作都比较满意。南区是黄凯的地盘,这个区域基本上都是老板娘说了算,这小子古灵精怪,长得高大挺拔,素有玉面杀手之称,不过公司内部都改成了少妇杀手。周伟豪管北区,那地方的经销商多是刁民,喝酒吃肉颇有绿林之风,用流氓管流氓,也算是量才使用了。西区的李西冰做事最为冷静,大事不慌,小事不乱,西区是我的产粮区,要这么个智多星。助理成周办事很精干,用金大虾的话就是“浑身上下都是消息,灵动的紧”。 这几个家伙,萧威、黄凯、成周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周伟豪我来之前在分公司基本上一山大王,没谁放在他眼里,第一次聚餐竟然一手一瓶二锅头想出我洋相,被我又拿出两瓶给镇住了。第二天他酒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买一碗牛肉粉端到我面前效忠。接下来在他的区域几场硬仗一打,更是彻底让他心服口服。李西冰的收服花了些真功夫,都说他文才斐然,在总部都颇有名气,几个月的谈古论今,诗来词往,竟然成了文友。我由此在分公司说一不二,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五个家伙坐在我面前,都是一脸的疲惫。我也有点心疼,这些日子兄弟们累得话都不想说,每天都是用极大的毅力披星戴月早出晚归。都说做营销的吃喝玩乐就是工作,可内中的艰辛只有自己心里最明白。 会议开了好几个小时,最后一个细节落实后,我把文件夹一扔:“今晚上请你们去酒吧牛饮,明天再给老子赤膊上阵。”五个家伙的脸上都露出了点血色,看得出这样的激励颇得民心。 “除了喝酒还有没有别的?”黄凯嘿嘿淫笑。 我同样嘿嘿地冲他笑道:“我只负责12点以前的事情。 第六章校园选美 路演筹备出了点状况,选来选去,那几个路演队伍不是风尘气太浓,就是稚气未脱,要不就是要价太高,成周情急之下把殡葬演出的草台班子都给拿出来备选,被我好一阵子臭骂。我们好歹也是全国赫赫有名的大集团,这事传出去可不是那么好听。 “要不去学校找文艺团体试试吧,马上快暑假了,学生也有空。”财务室的梅子忍不住说道。 我眼前一亮,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折呢,只顾着找专业团体,却忽略了这么大的宝矿。 成周很快就联系上了省城最有名的省师院,并把其他几个高校的队伍都一并请来备选,眼下就全指望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美女如云的感觉真好,我强迫自己不要心猿意马,这应该是个严肃的场合。 事情进展地很顺利,可惜总觉得缺少一个压轴的人物,美中不足。 师院学生会的王主席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说道:“有一个跳现代舞的女孩子,可惜从不参加商业演出,要不我把她叫来,你们谈谈?” 我当即义正词严地说道:“见外了不是,谈不成见识一下也是可以的嘛,没准一拍就合呢,是吧。” “那是那是。”不知道成周给他许诺了什么好处,这王主席倒是非常配合。 约莫等了快四十分钟,一个女孩子睡眼惺松地走过来,我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成周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没有理他,只顾开心地笑着,没忘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桑艺蝶斜着脑袋看着我,好半天终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你呀。”她拿起一瓶矿泉水。 “缘分哪。”我回味无穷地深深地吸了一口。 第七章节外生枝 第一场演出在省城引起了轰动,精心准备的节目把专卖店所在的市场几乎所有的人流都吸引了过来,专卖店老板嘴巴笑开了花,用老板娘的话说就是从结婚那天算起,今天是第二高兴。我看着肥胖的老板娘,心里估算着这个第二和第一估计还有的一拼。 当天的营业额是往常的5倍,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品牌形象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随着全省范围内的整改完毕,新形象,新政策伴随着销量的新高度,将极大地鼓舞经销商和营销队伍的士气,意义深远。 我在心里回顾着今天的一些不足之处,正在盘算着如何亡羊补牢,一抬头冷不丁地看见桑艺蝶正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什么指示?”我很职业地冲着她笑。 “我不演了。”她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 “你不是拆场子么?”我克制住自己的不快。 “都是些什么人哪,该鼓掌的不鼓,该安静地尽瞎起哄。”她此话一出,我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至于对艺术的分歧,可以商量嘛。” “还艺术呢,讲艺术有吹口哨的吗?” “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有话好好说,来,坐下我们慢慢探讨。” “还探讨个。。。”她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唉,不就是个屁么,没关系,我也常说这个字,以后在我面前可以畅所欲言。” “你这人怎么这样。”看得出来她还真有点生气了,起身欲走。 “别,别,别,我的姑奶奶,我道歉还不行么,”我赶紧拉住她的手。“我觉得他们就是冲你来的,你这一走,我们的演出就失去了根本意义了。” 她脸色稍微有点和缓,我见缝插针,“其实也没什么,你就当你是个孤独的舞者,你只管沉浸于你的艺术当中,把你对艺术的感觉和群众分享。白居易那么大个诗人,每写一首诗都还要请农村老婆婆评价,你就把我们当老婆婆不就行了吗。” “再说了,”我咽了口口水,“没人看的艺术也不能算是真正的艺术吧,艺术是要雅俗共赏的。” 第3章 她完全没有插嘴的空隙,可是似乎也觉得我说的话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所以说,你只管尽情地展示,走到群众中去。” 她白了我一眼:“没见过你这么贫嘴的。” 我意犹未尽地总结:“我是代表群众的,牺牲点个人形象没关系,也算是为艺术做了点事吧。” 她没有理我,转身而去。 我追了上去,弱弱地问了句:“不走了吧?” 她大声地说道:“走!” 声音确实很大,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约而同地都往这边张望。 她噗哧一下笑了起来。 第八章原形毕露 省城的几场演出都很顺利,接下来要下到地级市巡演了。考虑到费用等实际情况,我调整了部分人员,只带了最好的几个节目出行,空出来的表演时间由各区域业务人员再在当地补充。 最先去的是黄凯的区域,这小子把前期准备做得无懈可击,我没挑出什么明显的毛病。当地经销商早已得知省城促销演出的效果,摆了接风宴盛情款待。 一来二去的和桑艺蝶已经混的很熟,我竟然没什么非分之想,倒也不是有多么的崇高,有时候我也奇怪,什么时候我会饿了不知道吃食?可能是太忙的缘故吧,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除了间或和她嬉皮笑脸开开玩笑,更多的时候我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韦总辛苦了,来,我敬你一杯。”经销商已经蓄谋很久。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我很客气地应酬。 推杯换盏,经销商已经不胜酒力,看着桌上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不免按奈不住,嘻嘻哈哈地讲了几个荤段子。现在的大学女孩早已不是池中之物,更有人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我顾及形象,强忍着不参与,只是嘎嘎嘎嘎地笑着。 “瞧你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没人不准你说。”桑艺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不会,嘿嘿。”我说着我妈都不相信的话。 “切。”她看都懒得看我。 “老大,你来一个经典的。”黄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讪讪地一笑,喝了杯啤酒润了润喉:“你们知道男人不敢娶哪几种女人做老婆吗?” 众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着我。 “第一种是公共汽车售票员。” “为什么?”黄凯真tmd是个很好的相声搭子。 “她老是说,进去一点进去一点,别老在门口,里面还很松。” 大家都忍着笑。 “第二种是护士,她一看到人第一句就是:把裤子脱了,快点。” 有女孩子吃吃地笑了起来。 “第三种是老师。” “老师还不能娶?”黄凯恰到好处地发问。 “那是,你没觉得老师最喜欢说,这一次你怎么做的,不是瞎弄吗?重做,重做50遍。” 我兴趣盎然地还准备往下面说,却发现桑艺蝶的脸色已经很差,我这才意识到有点过分,完全没把这群学生放在眼里。自以为相处了一段时间都熟了,可聚在一起谈些这样的话题确实非常恶心。只注意经销商很受用的模样,可谁知道这些女孩子是不是心里很鄙夷呢。 这个念头一起,马上装作喝多了的样子,“明天还要起早,不说了不说了,都喝多了。” 送女孩子们回宾馆的路上,桑艺蝶冷冷地说道:"很难看到你这么高兴啊。” 我不说话,只顾走着。 “这会就没话了,我瞧你还清醒得很嘛。”她继续嘲讽着我。 “我就这德行。”我一句话堵了回去。 她没想到我还顶嘴,突然站住了看着我,“还上脸了不是?” 为大局着想,我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我错了还不行。” “如果道歉有用,”没等她说完,我马上接道“还要警察干什么。” 走在前面的女孩子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桑艺蝶有点恼怒,加快脚步走回了宾馆,留下我怔怔地不知所措。 第九章午夜狂奔 第二天的演出又是观者如潮,演出过后光鞋子就捡了七只。经销商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和我商量是不是可以加演一场,我委婉地拒绝了他。 吃东西要吃到还想吃,这个道理琢磨透了大有好处。我经常教育业务员一定要让经销商觉得所得到的每一个资源都来之不易且非常实用,这样才能让他们既信服你的能力又感谢你的公司。 走之前我告诉经销商只要这个季度完成任务,年底前我可以考虑增加促销路演的次数,“得不如得不到”,感情如此,做生意也是异曲同工。 这次安排演出的频率和常规不一样,是一周三到四场。考虑到夏天的晚上许多城市广场都是人群聚集之处,我在周六周日之外酌情增加了一到两场的夜场演出。 赶到另一个城市离下一场演出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我让成周带着女孩子们去附近的景点逛逛,我则按事先计划给当地县市的全体导购员做一场培训。 当我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桑艺蝶坐在最后一排。 不知是不是她在场的缘故,我声情并茂,神采飞扬,深入浅出引经据典地把枯燥的培训内容讲得妙趣横生。连黄凯都似乎沉浸其中,不时带头鼓掌,就像春节联欢晚会观众席里的托。中间休息的时候我好几次想过去和她说几句,都被激动的导购员们热情地围在中央。我看了看桑艺蝶,她根本就没有看我们,不知是在发短消息还是在玩游戏。 中午吃饭的时候却不见了桑艺蝶的身影,打她的手机关机。我有点怅然若失。 我没有受影响,下午安排了导购员互动,和她们就具体案例进行分析、讨论,气氛仍旧非常热烈,效果很好。我是个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的人,说是工作狂也不算过分,有时候我都觉得在工作和做爱之间只怕我都不是每次都选择做爱。我测试了很多次,估计比例在7:3,当然7指的是做爱。 晚上我推掉了经销商的宴请,这个城市有个很出名的野味大排档,我想我们自己去大块朵颐。成周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和黄凯试着去敲桑艺蝶的房间,门开了她很快又爬到床上看起了电视。我看了一眼屏幕,正是热播的韩剧。 “还生气啊。”我嬉皮笑脸地坐到了她边上,她往里面挪了挪。 “没吃饭吧,我请你去吃野味,这地方很多东西只怕你连见都没见过。” “嗯。”她不置可否。 “那个味道真是没的说,服务员全是民族服装,好几个民族呢。” 我尝试着把事情越说越玄乎,女人的好奇心和好胜心、同情心、虚荣心、欺骗心与生俱来,可以画成新的“五心红旗”。 果然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去“看看就回来”。 看到那么多新鲜事物,女孩子的天性展现无遗,东瞅瞅西看看,点了一大堆东西也不管吃不吃的下。 老板娘不合时宜地说了句:“只可惜石蛙没货了,要不然今天你们就大饱口福了。” 看着桑艺蝶好奇地看着她,老板娘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足足说了十几分钟,只把个小姑娘愣在那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顿饭吃到最后,桑艺蝶兀自喃喃地说道:“哪怕让我看看什么样也好啊。” 我忍不住说道:“就一蛤蟆,有什么好看的。” 桑艺蝶正没个发泄处,恼道:“你知道什么,真是的。” 一路无言。 回到房间,我看了看表还不到10点,盯着黄凯看了半天,咬咬牙道:“去找辆车来,回头去找老板娘。” 黄凯笑了笑:“车已经在路上了,五分钟后过来接我们。” 我拍了拍黄凯的肩膀,“这样的干部可以提拔。” 按老板娘的指点,我们到了几十里外的山里,深更半夜地敲开柴扉,午夜狂奔回来,已是凌晨三点。 第十章夜遇不轨 早上起来桑艺蝶就看到了石蛙,可是没有丝毫的激动和开心,听完黄凯的添油加醋,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傻呀,还真去买回来。” 我也不生气,笑了笑,指着石蛙对黄凯说:“晚上就它了。” 晚上是夜场,看热闹的竟然比白天还多,整个广场水泄不通,事先打点到位,当地政府还加派了值班民警。演出完了,每个人都是一身臭汗,可姑娘们知道消夜有石蛙,唧唧喳喳赶回去洗澡换衣竟不觉疲倦。 北区的周伟豪白天就过来观摩,准备交接,我们在大排档里先随便点了些东西别喝边等,聊着这个月的形势。如果不出意外,我们的整改工作将圆满成功,销量同期增长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夏季一般都是淡季,可我们的口号是:没有事实上的淡季,只有心目中的淡季。做成这样子,也不枉费了大家这段时间的臭汗淋漓。 美女们都来了,围了一个大桌子。隔壁几桌不时往这边张望,看来也是惊讶于这边的美女如云。 可能是有点歉意上午的态度,桑艺蝶今天晚上对我特别好,破天荒地还喝了一小杯啤酒。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要出事,我的第六感很灵,此刻便觉得有点不对劲。 果然几分钟后,邻桌一个汉子走了过来,要敬我们酒。 我判断了一下形势,对方六个男人,满脸都是暧昧的笑容。我们四个男的,七个女的,可惜萧威不在,有这个退伍特警,跟带把枪差不多。 周伟豪正要站起来,我踩了一下他的脚,看了一下黄凯。黄凯会意地满满把酒斟上,起身打圆场。 那汉子根本不吃这一套,非要每个人都端起杯子,说完也不管我们喝不喝,一声“先干为尽"一饮而尽后便嘲弄地看着我们。 周伟豪脸色铁青,只是压抑着没爆发出来。强龙难压地头蛇,对方不怀好意有备而来是肯定的了,我们却很难说是强龙。 黄凯喝完了酒,说都是女孩子就他做个代表吧。 第4章 对方冷笑几声,说代也行,十一个人十一杯酒,还有十杯,我看着你喝。 女孩子们都噤若寒蝉,黄凯嘴角也抽动了一下,看得出来他也快忍不住了。 如果只有我们几个男人在这里,对方多少人我也无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通通不怕。 我把黄凯按了下来,一杯一杯开始喝。喝到第九杯的时候可能是太急了的缘故呛了一下,桑艺蝶连忙拿餐纸给我擦拭。 对方看来也有点惊讶我的胆量,一下子有点尴尬。 我喝完了十杯,走到他们那一桌又倒了一杯,笑了笑说道“谢谢几位大哥看得起,今天我请了。” 对方一个小弟呼地把我的杯子扔掉,“逞能是吧,把这瓶喝完,滚。"说罢推过来一瓶白酒。 我不动声色,把酒开了,淡淡地回头对黄凯说道:“你们先回去,成周你过来和我一起陪大哥们喝。” 还没等黄凯吭声,周伟豪便站起来招呼大家走。 对方唰站起来三个,“谁都不准走,坐下。” 老板娘在边上看了很久,这时候赶紧走过去和为首的始终一声不吭的大哥说着什么。可看样子对方谁的帐都不买。 谁都没想到这时候桑艺蝶突然说道,“你们还要不要脸。” 过来敬酒的那家伙一杯酒顺势就泼了过去。 我再也忍不住,啪的把瓶子摔破便向对方大哥扑了过去,成周和周伟豪几乎同时冲过来卡住了他的脖子。对方猝不及防,根本没想到我们会动手,被我们的碎瓶子和肘子架得动弹不得。 “报警。”我向黄凯喊到。 第十一章水煮活鱼 原以为经过了这件事,女孩子们的情绪会受到影响,出乎我们意料,她们一切如常,反而让她们增加了谈资。我却高兴不起来,尽管风波暂停,可影响毕竟很大,哪天这事情传到公司耳朵里,便给了别有用心之徒大肆利用的机会。平时我晚上怎么样谁也管不着,毕竟是私生活。可这事可大可小,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几站大家晚上都没出去,都窝在宾馆里看电视斗地主。我怀着心事没和他们一起,在自己的房间上网瞎逛。 这天出去买烟回来,却发现桑艺蝶坐在我电脑面前,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什么。 我望着她笑了笑,点了根烟,什么也没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觉得跟她在一起最大的特点是很轻松,没有男女之间的暧昧,不必要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去干些什么。我承认她这样的美女对我是很有吸引力的,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对她和别的女人感觉不一样,至于到底有多少不一样,我也没认真想过,只知道不是那种纯粹的肉欲,没想过要把她往床上赶。 我不是那种容易动感情的人,几乎从不会为女人刻意地去做些什么,那次午夜买石蛙已经很破例了,我对兄弟们的解释是这段非常时期一定要哄好这帮姑奶奶,何况又是头牌。 她看了看我,微微一笑,“你能不能少抽点烟。” “抽烟伤肺,喝酒伤肝,不抽烟不喝酒伤心。”我嘿嘿地说道。 “看不出来你挺心狠的。”她把玩着我的烟盒。 “呵呵,我本来就是个混混。”我顿了顿,“大混混。” “你还记着呢。”她有点不好意思。 “有事么?”我问她。 “没事,坐坐,一直都还没谢你,这一路挺麻烦你们的。” “也没什么,我们的工作就是服侍人。干我们这行,跟小姐差不多,出差拜访客户也就当坐台了。陪笑、陪吃、陪喝,侍侯好了他们就掏钱、进货。” 她沉默了片刻,竟然没有象平时那样生气。 “这些日子我听成周、黄凯、阿豪他们聊你挺多的,看不出来你嬉皮笑脸,为人处事倒是很有一套。” “都是我的弟兄,不说我好还背后损我啊。”我笑了笑,心里倒也有些感动。 “我就是不信他们胡吹,那天才去听你讲课的。”小姑娘抿嘴一笑,“挺个大肚子站在台上讲的跟传销一样。” “呵呵。”我突然觉得小姑娘今天很可爱。 “我好像一直还欠你包薯条呢。”她莞尔一笑。 “那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吧,这么晚巴巴地跑来,我可不是柳下惠。” 她也不生气,悠悠地说道:“你可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找男朋友可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回省城我请你吃饭吧,带你去吃水煮活鱼。” 我“咦”了一声,没等我问她,她格格地冲我笑:“这回不骗你了,认真地请你。”停了片刻,她接着说道:“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吃水煮活鱼吧,我在bbs上面看见你的文章了。” “你说在我们省没吃到好吃的这道菜,幸好碰上我了。” 我这才发现她坐在我电脑边上是在看我写的东西,怪不得一进来就看到她若有所思的。 她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这猪圈烟味太大,你这头猪也要睡觉了。” 我看着她起身理了理t恤,忽然笑了起来。 “我总算确认了一件事。” “你在说什么。”她有点莫名其妙。 “你的标准尺码是34c,”我嘎嘎地坏笑,“没错吧。” “你去死吧。”她抓起床上的烟盒朝我扔过来。 第十二章不期而遇 最后几站我没去,总部下来了几个头,我得回去侍驾。验收下个月初才开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来干什么。来的几个人我竟然都不认识,看来又是空降兵。集团这两年人才流动很频繁,一边被称作“黄埔军校”,大量的骨干另谋高就;一边虚席以待,无数高人又慕名而来。 我很热情地招待他们,工作上尽力配合,伙食上独辟蹊径。都说象我们这种封疆大吏山高皇帝远,日子悠哉“油”哉,个中滋味自己清楚地很。主管领导下来,那是要殚精竭虑;其他领导下来,一个马虎眼,就可能“悔”人不倦。要命的是哪个集团哪个公司都有派系,想中立,门都没有,除非你不想升官,不想加薪,这两样都不想,要么你就是卧薪尝胆想将来自己创业,要么你就是傻逼。在企业里搞清高不是没有,是很多,这种人一般在企业里都是眼睛长在天花板上,可每个月发了薪水,往往就被老婆一脚踹到了床下。 原来是总部直接和某大集团合作,做了我们省一个大的工程项目,希望我能全力配合。我了解了项目前期基本情况,立马就知道这是政绩工程,牺牲公司利益,树自己名声的鸟事。我一边客套地应酬,一边盘算着安排两个业务经理专项跟进就得了,我还得忙我的正经事哪。晚上在我的盛情款待下,宾主尽欢,意犹未尽之余,一行人决定去卡拉ok。 娱乐部经理早已烂熟,过度的热情既让我很有面子又有点难堪,感觉我没事就睡在里面一样。安排好了一切,我便借口接电话,坐到休息大厅要了杯咖啡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ac米兰的专辑,我是红黑军团的粉丝,自然是看得津津有味。 电话真的响了起来,我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航空公司的一个地勤,严格地讲是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我才想起来。经常坐飞机,一来二去地就坐到了她的床上,这两个月我也很少去外省出差,没机会去机场,没想到今天冒了出来。 “在干嘛呢。” “开会。” “我怎么听见有音乐的声音呢”。 休息大厅虽然相对比较安静,那也只是相对而已,基本上也就感冒和发烧的差距。 “唉,我们在宾馆开呢,这不隔壁娱乐城吵死个人嘛。” “我还以为你们就在娱乐城开呢。”电话那头咯咯地笑。 “那怎么可能,我们虽然不能搞得像人大开会那样庄严肃穆,基本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编,编,你编花篮那!” 我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看,李黛赫然就坐在5米远的地方。 第十三章城市花园 我是第一次去李黛的家,我有点后悔上次幽会选在五星级的宾馆。 “这下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我舒服地躺在沙发上,使唤丫头一样喊到:“给爷来壶茶。” 李黛在厨房忙弄着,我乘机在客厅里四处走走。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张大千和齐白石的名字是认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品。一对幸福的老夫妻笑眯眯地看着我,大概是李黛的父母。客厅里有好几盆花,我摸了摸,是真的,看来李黛平时经常回家,要不然这花早就枯萎了,哪象现在这么滋润。 李黛烧开了水,还真像模像样地沏起了功夫茶。我饶有兴致地欣赏者她的手艺,茶不错,架势也很足。 “没觉得你还挺贤妻良母的。”我忍不住赞赏道。 “我都不知道我一个良家女子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李黛媚眼如春。 “嘿嘿,那是你慧眼识英雄,有品味。”我翘着二郎腿恬不知耻。 “你经常去那些地方?”她抬头望我一眼,接着又递过来一杯乌龙。 “你不也是?”我美滋滋地一口下去,扎巴扎巴嘴,“真是好茶。” “我哪象你。我们单位今天搞活动,刚坐了一会出来接电话就看见你。” “我也是,上面下来检查,带他们出来腐败。”这句话倒是实话。 “最近忙啥呢,也没看你打电话买机票了。”她又端过来一杯,“没良心的,不坐飞机也没见问个好。” “忙,忙的跟狗一样,狗还可以抽空趴在地上喘口气,我连狗都不如。” “那是,这句话中肯。”李黛笑了笑,“狗还知道恋主,你是吃了肉就跑。” “我也就啃了块骨头。”我邪邪地望着她。 李黛很瘦,1米66的个子,只有九十来斤,我常常说她象块肉骨头,还是没有肉的那种骨头。 李黛的脸红了红,踢了我一脚。 早上起来太阳早就出来了,我看了看手机,这个“早上”已经是12点多了。 第5章 今天是星期天,倒也没什么。 我突然想起还有那帮爷呢,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往办公室打电话,昨晚上给他们买完单推说身体不舒服先走了,他们巴不得我我不在,可怎么说今天也得打个招呼。还好,办公室值班的小杨说他们直接和我安排的两个业务员去工地了。我问小杨他们有没有问起过我,回答是问了,她说我不舒服,去医院了。 标准答案。 我伸了个懒腰,向睁着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的李黛问道:“这什么地方。” “城市花园。” 第十四章幸福家庭 特别喜欢李黛这套房子,很舒服,最主要的是让我有种家的感觉。 都说我这种人心狠,没感情,我不承认也不否认,可是亲情却是异常的浓烈。虽然只有春节才能在家里小住几天,可平常我是每个星期都要给父母打一两个电话问寒问暖。我们家三兄弟一样的孝顺,比着让父母好吃好喝好玩,可父母只希望我们平安健康,工作顺利,把我们给他们的钱全存着,说是替我们保管。家里倒不催我结婚,弟媳妇去年生了个儿子,哥嫂的胖小子都会问爷爷奶奶要钱买羊肉串了。弟媳妇话不多,挺能干的一人,嫂子则是伶牙俐齿,只是有一次冲着我妈发脾气,被我哥一顿好揍,从此在谁面前都挺胸抬头的一人,在我家就是低眉顺眼。 哥自己开了个广告公司,生意不错,在我们那城市也算是个名人。嫂子管财务,配合的倒也相得益彰。弟弟是个乘警,三天两头不在家,弟媳妇便带着小侄子常常住爸妈那,老人小孩的也有个照应。弟媳妇是个妇产科护士,还没和我弟结婚就没少帮过我那帮狐朋狗友,为这事我妈可没少说我。 我爸是个退休老干部,整天啥也不干,就在家看看书看看报,出去打个太极下个象棋什么的,帮我妈洗一次菜是我们家的头版头条。我妈退休前在新华书店,我们三兄弟都擅长舞文弄墨,我妈居功至伟。老太太人特好,很和气,也不爱唠叨,这点我爸都不如她。 今天是我妈生日,我早早就打电话回家,又汇回去500块钱,还没等我多说几句肉麻的话,妈就催我挂电话省点钱。说实在的,爸妈最疼我,因为我继承了他们两个人的最大优点,象我爸有魄力胆大,象我妈心思缜密。这是我嫂子有一次无意中说给我哥听,我碰巧在隔壁屋子听到,可信度很高。所以我第一次参加集团高层和各封疆大吏见面会,在要求用最精练的话形容自己时,我用了七个字:胆大心细脸皮厚。全场一片掌声,据说董事长和总经理散会后马上就要求把我的档案调出来看看。 大学毕业,我没有进分配的外贸局,那是我爸退休前的单位。我执意出去闯荡,我爸死活不同意,我妈倒很平静,说出去闯闯也行,窝在家里也没什么大出息。一晃快十年了,出息也没见得多大,可爸妈还是挺为我骄傲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真枪实弹。 不是逢年过节我也很想家,常常在梦中都想着笑了起来,可醒来却只想哭。不一插一句,看到这段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今天是母亲节了,想家人了。马上毕业,工作也查不多搞定,所以最近个把月真的无所事事。所以最近就是好好休息,自己的人生马上也要有个新开始喽!说的乱其八糟的,恩,总之,祝愿天下的父母都健康快乐吧! 第十五章针锋相对 路演顺利结束了,桑艺蝶她们回到了省城,那几天我正好陪总部检查小组下去验收,也没时间聚聚,又过了一阵子,我几乎都快把她忘了。 对于女人我从来不恋恋不舍,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很好的相待,不在一起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纠缠不清。象桑艺蝶这样清风一样的女孩子,我保留着很好的印象,可这个就像看完一本好书,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淡忘了,可是某一天有谁重新提起时,会觉得特别的亲切。 我现在有了个习惯,一到周末如果没出差,我就会到李黛的城市花园,两个人做做饭,喝喝茶,下下围棋。李黛空姐出身,待人接物很有特点,和她在一起,日子恬淡而又温馨。 我偶尔也想过,这种日子再继续下去,恐怕我和她都会走到一起来。 晚上约了李黛去看电影,新上市的大片。我对电影有种特殊的嗜好,再烂的片子我也可以看得津津有味,对电视就要求严格多了,基本上一个晚上不把所有的台轮个七八遍,都感觉对不起遥控器。 等待进场的时候,我和李黛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她常常跟我讲些空乘时的趣事和险事。我特佩服那些能够处理我无能为力的事情的人,比如电脑工程师、比如武警,当然包括李黛的职业。 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有人叫我,当我四顾寻找时,李黛也肯定了这个事实。 好不容易目标确认在前面卖可乐的吧台前,我发现是和几个帅哥靓女站在一起白衣如雪的桑艺蝶。 说实话,尽管我和桑艺蝶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也挺不愿意让她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单是她,在任何女人面前我都一样。也不是做贼心虚或者手足无措等原因,我就觉得很不自然。我不擅长处理这类事情,我还是喜欢单挑。 我看了看李黛,她笑着示意我过去打招呼。 “和男朋友出来看电影呢。”我先入为主转换焦点。 “同学。”她冷冷地说道,“我都说我没有男朋友了。” 几个小伙子还是很帅的,至少比我青春时尚,我笑了笑,“真巧啊。” “那是你女朋友?”桑艺蝶问我。 “算是吧。”我想了想说道。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这很重要么?”我给小伙子们边发烟边说道。 桑艺蝶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凭我游戏花丛的经验,这个小姑娘似乎很在意这一点,这表示她对我已经不像对普通朋友那样漠不关心。我有点高兴,毕竟能得到这种女孩子的青睐需要相当的实力。 “要不散场了我请你们吃消夜吧,反正明天大家都没事。”我热情相邀。 帅哥靓女们看来对这个建议比较赞同,都看着桑艺蝶。 “去,干嘛不去。”桑艺蝶眉毛一挑。 “那就这样吧,待会见。”我说道。 “看把你急的,才离开一会就心如刀绞了。” “呵呵,小别胜新婚嘛,这个你不懂的。”我笑了笑,“你还小。” 第十六章两只蝴蝶 这场电影看得不爽,倒不是电影有多糟糕,我说过,我对什么都挑剔,就对电影不挑剔。老觉得有双眼睛在黑暗的电影院监视着我,我一直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很好,这样看来,做地下党我就不太适合。 李黛察觉到了我微妙的变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小伙子们看来酒量还不错,加上有美女在场,都尽量表现出豪爽威猛的一面,我就没这个必要了,我一般不在这种场合逞能,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李黛不怎么说话,只是小鸟依人状在我旁边帮我斟酒剥虾。桑艺蝶一直在注视李黛,这一点我想李黛也是很清楚的,她肯定也在心里猜测我和桑艺蝶的关系。 话题都是有关这场电影和电影里男女主角现实生活中的绯闻逸事。我装作聚精会神地在听,尽量显示自己在这方面的无知。 桑艺蝶终于忍不住和李黛聊了起来,李黛的成熟怎是小姑娘可比,滴水不漏间又恰到好处地表明了我和她的现状,甚至于还“热情”邀请桑艺蝶去家里做客,品尝她的厨艺。 我心里面整晚都在暗暗叫苦,如果说还有什么比碰到一个厉害女孩子更头疼的事情,那就是碰到了两个。看来我无法改变事态的发展,那么我想我就应该尽快适应目前的形势。 差不多酒过三巡了,两个女人却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特别是李黛三言两语套出了我和桑艺蝶的纯洁关系,此刻显然略显亢奋,不仅不反对小伙子们继续牛饮,自己还端起了杯子。 大家其实都是各怀目的,酒的作用一览无遗,怪不得都说中国人的人际关系自古以来如果没有酒,历史只怕都要改写。远的不说鸿门宴、杯酒释兵权,近的就有酒精考验、酒吧文化这类新新词语。 小伙子们逐渐把话题转到了我的职业,我开始人模狗样地进行描述,并不失时机地好一番教育,告诉他们只有学好文化,打好基础才能在社会上立足,有一席之地。我想我的现身说法远比教授讲师们实用,就边上两个美女此刻在我边上的神态就是最好的例证。 夜已深,我有种预感桑艺蝶和李黛要禀烛夜谈了,这种局面的形成看来如历史的车轮一般不可逆转。 正在我胡思乱想间,李黛忽然对我笑了笑,“没想到你还真像花儿呢,连这么单纯的小姑娘都觉得你很鲜艳。” 我一迟疑,马上嬉皮笑脸地说道:“那是,看你们这两只蝴蝶绕着我飞得那么欢,我就知道我这花还真是国色天香。” “我们回家吧,”李黛冲我眨了眨眼睛,“时候不早了。” 我终于知道我有多么的冰雪聪明,这个“我们”果然包括桑艺蝶。 第十七章爱不爱我 那天晚上我回自己宿舍了,这个结局是两个女孩都没想到的,我没有过多的解释,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去解释。 后来我在周伟豪的区域呆了一段时间,促销过后,渠道还是积压了一些货物,光靠纯粹的终端促销并不能完全消化库存。这种情况很正常,其他区域的压力不是很大,北区刁民多,指的也正是每到这种时候,有奶便是娘的习性暴露无遗,有福可以同享,有难那就懒得同担了。 这种事情光靠喝酒吃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带着北区十几名业务员开始做深度分销,同时挖掘工程渠道和商超渠道的潜力。 第6章 随着新网点的建立,两个连锁超市的上货,更随着拿下一个市政工程,北区反而变成了任务完成最乐观的地方。 其他三个大区相对轻松是因为早已开始这样操作,而北区由于竞争压力不大,经销商骨子里危机感不强,执行起来大打了折扣。而业务员一边要做市场,一边更要出销量,两者在任务繁重的时期往往很难兼顾,不是因为出现了大的渠道危机,很难真正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 我累病了,心力交瘁,但心里面却又长长地舒了口气。北区事件这个时候到来,总比病入膏肓渠道崩盘要好的多。 每天都要去输液,输完液便在市场里到处走走,和竞争对手的经销商聊天。我们的品牌本来就有很大的优势,其他商家早就垂涎三尺,限于我们严格的渠道管理政策,他们很难有机会拿到我们的产品。这一次深度分销,调整了一下市场布局,开发了一些分销网点,一些没有符合我们要求的经销商便拼命拉着我求情,对于我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多平时了解不到的信息这时候犹如探囊取物。 我没有和两个女孩联系,那些抱着电话和女朋友每天重复着生离死别的人我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宁愿在bbs上扔砖灌水,骂人掐架,也不愿那般的卿卿我我。我嫂子说我这样子怎么能讨的到老婆,我觉得也是很有道理的。女孩子总是希望别人疼她,哄她,哪怕明明知道你在假大空,可那些甜言蜜语就硬是能让她忘乎所以。 我明白这个道理,可理论和实践总是有差距的,米卢那个老头说过态度决定一切,中国足球虽然狗屎一堆,可这句话倒不失精彩。 医生警告我近期严禁饮酒抽烟,我很想问需不需要戒色,可想想一来肯定要被医生口诛笔伐,二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也没什么色要戒,最主要的就是什么都听医生的,每天活得小心翼翼,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百无聊赖间,我在bbs上发了个帖子,帖子的内容只有四个字:爱不爱我。[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17z.] 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只是那一刹那脑子里闪电一样击出这四个字。我在这个门户论坛里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这个帖子太古怪,且没有任何来由,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众网友众说纷纭,我发出去后撒了泡尿,顺便洗了个澡,回帖的人就到了三位数。 第十八章履行诺言 我不在省城的日子,李黛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也就是说些浪费电话费的闲话,就像相扑运动员的食量是每个饭店老板的最爱,象我这种长期出差的人也是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的宝贝。我的移动vip身份虽然公事占了绝大部分因素,可李黛她们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我没有把生病的事告诉她,女人是决不会放过这种显示母爱的机会的,我无法想象看见邻居家的小狗生病了都难过的要掉泪的李黛得知我需要打5天的吊瓶是怎样的悲伤。我愿意在我妈面前没病装病撒撒娇,却没想过要靠孱弱来换取其他女人的同情。 有人说我太大男人,我不知道大男人的标准解释是什么,我只觉得男人是山,男人是海,无比巍峨,无比壮阔。男人的肩膀是随时准备扛着塌下来的天,男人的心胸是随时准备包容决了堤的水。 我不否认男人也需要柔情似水的时候,也需要有个疗伤的港湾,可要真是做到那么完美,我哪有时间来应付届时蜂拥而至的各国美女。 我没想过要做完人,我不想被人家千古传诵,我就一普通老百姓,虽然我的终极理想是做一个钱多得一辈子都花不完的普通老百姓。这也说明我不贪心,很多人都希望自己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我不知道他们听没听说过这句话:我儿比我强,要钱有何用?我儿不如我,给钱又如何? 分公司的人都喜欢参加我主持的各种会议,这个在整个集团都别无分店。原因是我的会议从不照本宣科,板着脸教条主义。我经常花很多的时间和大家讨论做人,我始终认为,要想把事情做好,先得学会做人。而怎么做人,做好人,是一辈子的课题。我号召大家都要争取做好人,虽然做好人比做坏人幸苦。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谈不上坏人,虽然私生活有点糜烂。 我就觉得桑艺蝶是个好人,因为好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履行诺言。尽管第一次她是调侃了我,可她毕竟还是给我打了电话,而最后又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地请她吃饭。 我原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水煮活鱼是没指望了,将来只怕能一睹芳颜也是在某一个春梦。可偏偏这小姑娘就是与众不同,我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就马上告诉成周他们,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第十九章美人如画 桑艺蝶穿的很隆重,看得出来精心施了粉黛。 我的心跳了跳,我已经很久没有为女孩子心跳过了,这一霎那还滑过了李黛的影子,我感到了一种压力。 服务生彬彬有礼地递过了菜单,我笑了笑让桑艺蝶挑选。她看来对这家餐厅很熟悉,熟练地点了几个菜,还特地嘱咐水煮活鱼一定要大厨亲自掌勺。我在心里觉得好笑,这句话说了也等于没说,我们又进不了厨房,谁知道是大厨还是学徒。 她也没问我怎么没带李黛来,电话里没说这个,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 我点了一根烟,轻轻地吐着烟圈。她没说话,只是看着烟圈一个个散去。 “你今天很漂亮。”终于还是我打破了僵局。 “是吗,谢谢。”桑艺蝶的回答像是和我对台词。 “女为悦己者容,看来我的面子还是不小。”我想只有故作轻松或许能缓解一下此时的气氛。这种情况虽然我在路上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缺少行之有效的方法。 她淡淡地一笑,“你以前不是说过女为己悦者容才符合逻辑吗。” 我的心再次跳了一跳。 “不过你不要以为我是喜欢你了,我也有个原则,从不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是因为这句话有多锐利,而是我发现这句话几乎整个餐厅的人都能够听见。 水煮活鱼很合适宜地端了上来,并且我可以肯定是大厨亲自掌的勺,因为大厨就站在我们的边上。 “您试试看怎么样,哪里不满意尽管说,我马上重做。”胖胖的大厨很小心地看着桑艺蝶。 “你应该问他。”桑艺蝶嘴巴一努。 我脑袋里飞速地打着转,凭我的直觉和他们的神态我首先排除了事先安排的可能。我想我这点判断力应该还是具备。 最终我选择了不动声色,索性夹起了一片鲜鱼送到了嘴里。味道很好,我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大厨似乎松了口气,看了看桑艺蝶,退了下去。 我看了看桑艺蝶,她也正看着我。 “我想你应该说点什么。”我微微一笑。 她很优雅地夹了片青菜,淡淡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似乎有很多的疑问,可任何一个疑问此时说出来都觉得很难概括我此刻复杂的心情。 “怎么不问了?”我从她的嘴角看到了一丝嘲讽。 我的自尊心有点受损,我选择了沉默。 “你是不是想问我好像和大厨很熟?或者说是对这个餐厅很熟?”她没有顾及我的感受,“没错,我是很熟。”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我每个星期都会来吃一顿饭。” “我对这个城市很多餐厅,很多酒吧都很熟。” “因为他们都是我家开的。”[手机电子书:17z.] 第二十章梨花带雨 我并不怎么惊讶,比这更意外的结果在那个时候我都做好了准备。我只是觉得我的心被一根很细很细的针刺了一下,因为太锋利,先是一麻,接踵而来的是发自心底的剧痛。 是的,我以前并没有问过她的家庭,即使上次吃西餐问了她父亲的职业,她也回答了我。她并没骗我,他父亲是做生意的,只是生意做的比较大一点。她选择随团演出,完全可以理解成一种社会实践,这就是她根本就没有和我讨论过报酬的原因。她的衣着气质很出众,言行举止各方面都很得体,本身就表示有着良好的家庭条件,受过很好的教育熏陶。我没有判断出来,只能说明我自己眼睛不亮,并不能说明她城府很深。如今的刺痛只不过是我自取其辱罢了。 现在我们坐在江边,我看着远处灯火如织,心乱如麻。江风有点凉,我却觉得很惬意,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我也不想这样。”桑艺蝶轻轻地说道,“其实我真的并不喜欢你,特别是你身上老是有一股匪气。” “可是我承认我很喜欢你那种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神情,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你害怕的,也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我从小几乎很少和你这种类型的人接触。我父母其实很少在省城,他们在深圳和上海的生意更繁忙,这边是我叔叔在打理。” “但我家里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管我很严,我父母并不介意我多和外界接触。只是我习惯了看到别人西装革履,温文尔雅,习惯了别人对我重视、尊重,我就特别不能忍受你对我不当回事,若即若离。” “我没有想过要在你面前证明什么,我就想看到你吃惊、烦躁、被打击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看到你对所有女孩子都可以象老朋友一样畅所欲言,可对我就总是很客气,保持着距离,我就很生气。你有女朋友,你很有女人缘这些都无所谓,本来就和我没关系。你有你的生活方式,我有我的做人原则。” 第7章 “何况你说过你不泡学生,而我也是决不会找个混混做男朋友的。” 我看着她,想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夜色中,我依稀看到她眼里似乎有莹莹泪光。 “原来你也会生气,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东西。”她恨声说道,“原来你也不是真的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我做了个深呼吸,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哭了,无声地哭了,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第二十一章无能为力 我在机场接李黛下班的时候,她惊讶地象看见了一只从侏罗纪活过来的恐龙,这对我来说是个前所未有的壮举。 “没什么事吧?”她一脸狐疑地问我。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我笑了笑。 她夸张地摸了下手臂,做出数鸡皮疙瘩的样子。 我说:“这个礼拜六我们去爬山吧。”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今天才礼拜二。” “我怕你忘了,强调一下而已。”我努力地挤出一点笑容。 “你没事吧,”李黛再次问我,“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我干笑了几声,“是吧,可能是我最近更年期到了。” 晚上我们去吃比萨,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拨弄着刀叉把一只煎蛋划得恶心扒拉。 李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拉着我去她一个朋友家里打麻将。她知道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要摸着红中发财,就会容光焕发,重新变得风流倜傥,笑傲江湖。 可这次也不灵了,我好像刚从粪缸里捞出来,臭不可闻,把几个麻婆乐得三军过后尽开颜。最后是我坐在李黛旁边渡过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你手气不好怎么老不接人家的炮?”李黛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问我,“最后总是被人家自摸清一色、七小对。” “也就输了千把块钱,没什么,”我笑了笑,“咱以前不经常杀得敌人闻风丧胆么?”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李黛说道,“你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练了葵花宝典,整个人都变了。” 我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说道:“那你看看我练了没有,检查一下。” 李黛甩开了我的手,“你少来。” 我把遥控器按了十几分钟,最后定格在一个肥皂局的大结局剧情里。片中有情人终成眷属,哭了几十集的女主角终于露出了“茄子”的表情,男主角一扫前面的焦虑、烦躁、恐惧、痛苦,此刻就像一个翻过了雪山的红军,激动而又兴奋。 李黛坐在旁边磕着瓜子,看一眼电视又瞟一眼我。 婚礼进行曲悠扬地奏起,双方开始交换戒指,我马上换了另一个台,孟姜女正在哭长城。 “行了行了,”李黛啪的走过去把电视机关了,“睡觉。” 躺在床上我目光如炬,抽了根烟,又点起一根。 李黛轻轻地靠在我身上,没有象以前那样好一番数落。 “其实我大概知道什么事情。”她幽幽地说道。 “什么事情?”我摁灭了烟头。 “你知道了小蝶的事情。” “小蝶?” “别装了,”她翻了个身,“我早就知道她的事了。” 每个人都很想掌控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可那无异于痴人说梦,永远不可能实现。我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我常常以一种平和的心态面对现实,活在当下,只争朝夕。我清楚我只能做好我能做好的事情,努力去做,拿到结果,当那些不可预料的因素出现,我能做的还是保持一颗平常心。 虽然有太多的事情让我无能为力。 第二十二章青岛崂山 集团在青岛召开上半年总结大会,山东分公司把一切安排在了崂山的一个豪华度假村,依山傍海,风景怡人。散会还可以游泳踢球,品尝海鲜。到了晚上燃起篝火,烤的烤肉,聊的聊天,间或还有几个家伙群魔乱舞,引起一片哗笑。 集团奖了我一万块钱,表彰我在上半年的成绩,顺便给我加了几百万的任务。大棒加胡萝卜,我无话可说。 会议期间手机都是关了的,难得几天清净。有些区域的老大不放心家里的业务,一有空档就插着腰叽哩哇啦大呼小叫。我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我很欣赏ge的做法,干部提拔前先调离原有岗位去深造一段时间,如果这段时间其负责的部门有条不紊,则考核顺利通过,反之只能证明你顶多也就是个将才,当不了帅。 而我韦默是被人称作韦帅的,在集团一叫就是四年。 我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即使有,我也相信我的团队能够顺利解决。一个好的领导不是每件事都要去亲历亲为,而是能够让你的团队成员在训练有素的基础上每个人都能作用最大化。 我只是每天睡觉前收一下邮件,看看成周发过来的报表和日志,回复我的意见。兄弟们很争气,这个月的各项数字仍是全线飘红。 营销副总找我谈了话,语重心长地暗示我要再接再厉,集团将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接着还很关心地问了我的家庭和我的个人问题。我诚恳地对自己做了总结,指出了自己还需要改进的地方,坚定地表了决心,同时感谢领导对自己的关心,自己目前还是工作第一,没有考虑个人问题。 领导很满意我的态度和事业心,但也告诉我,工作固然重要,但个人问题也需要解决。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更能让人放心,因为责任感和使命感会更强烈。当然了,有了家,有了孩子,工作和情绪也更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跳槽,因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躺在宾馆的床上发呆,一会是多出来的几百万任务怎么分下去,一会又在想李黛现在在干嘛,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在瞎琢磨,而最后不可避免地开始想桑艺蝶。 我不觉得我和她会有什么,我们两个属于不同的世界,性格、家庭环境、兴趣爱好都有太大的差异。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无法控制地去想她。 我这人从不失眠,甚至于随时随地可以在三分钟之内鼾声大作,可这个晚上我失眠了,就这么睁着眼睛直到窗外的天际现出了鱼肚白。 第二十三章爱君如梦 桑艺蝶毕业后留校任教,看来这件事情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因此她在路演过程中从来没有为毕业后的工作做过任何事情。当然了,以她的家境,原本也是没有走向社会的压力。 日子仍旧紧张而又繁忙,我和桑艺蝶在网上遇到过几次,没有见面,她也只是告诉我做一年级新生的辅导员很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得操心。我说可以想象,现在这帮孩子除了会向爹妈伸手要钱,其他的事情基本不会,你这半大孩子管孩子确实不容易。 旺季到来,大家并没有多少兴奋。一方面现在的各行各业竞争都已白热化,市场早已呈现出淡季不淡,旺季不旺的态势,加上任务又多了几百万,分公司每个人还是累得喘不过气来。 李西冰的西区是我操心最少的区域,最近在他的几个核心城市经销商自发搞起了主题促销,相互呼应,竞是颇有声势,连省城的经销商都频频打听详情。我决定把几个区域经理召集起来去西区观摩,总结一下可以借鉴的地方。 才是初秋,我可能是换季的缘故,也可能还是太累了,咳嗽不已。特别是一抽烟就会咳得撕心裂肺,我曾经有一次故意拿餐巾纸捂着嘴巴咳了几声,马上脸色一变,吓得同事赶紧抢过纸巾看看有没有血。 我去医院看了大夫,大夫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只是问了问我的生活习惯,要我把烟戒了。 我走出医院就买了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烟可以少抽,可要当真戒了,那是生不如死。成周小心翼翼地劝我还是别抽了吧,哪怕是这段别抽也行。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主要还是刚刚吸了几口差点没让我把肺给咳出来。 李黛要去北京脱产学习半年,单位准备把她提干。 我带着兄弟们到了西区,李西冰把时间安排的很紧凑,可是晚上的活动还是没有忽略。今年大家基本上一到晚上就往床上爬,早上天没亮就像长工一样赶紧准备当天的活计。即使是回省城开会,更多的也是聊聊业务上的麻烦事,自发地相互探讨。整改试点结束后,大家稍微缓了口气,可马上又是所谓的旺季大会战,看来注定今年是要神经紧张365天了。我其实也有把几个骨干召集到一起一边观摩,一边让他们放松的意思。只是白天事太多,也就只有晚上了。 这个迪吧很不错,音响很棒,dj的主持也很到位,把全场煽得如醉如痴。一进大门我就想我的天这么多的人哪里还有位置,我在分公司是严禁大家high药的,这样开个房间没什么意义。正在想是不是换个地方时,李西冰径直把我们带到了舞台前最好的卡座,酒和拼盘早已准备停当。 我连连夸奖小子会办事,却见哥几个都是一脸的坏笑,看来是早有安排,只是瞒着我。 刚刚坐好,李西冰便在服务生耳边说了几句话,服务生点点头便离开了。 周伟豪忙不迭地给大家把酒满上,我正想说少来点,转念一想还是别扫兴了,酒水酒水,说到底还是些水嘛。 全场忽然安静了下来,只见dj冲着我们这桌夸张地做了几个欢迎的动作,紧接着就响起了生日快乐歌。我一愣神,我的生日不就在九月二十三,也就是今天吗。 我看了看李西冰他们,他们已经全部站了起来,大声喊到:“老大,生日快乐!”。 我的鼻子有点酸,胸口象被什么东西猛烈地击打了一下,有点站立不稳。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却见桑艺蝶捧着个生日蛋糕笑盈盈地走了过来,音乐再次想起,是那首再熟悉不过的爱君如梦。 第8章 第二十四章说你爱我 我只记得我是被萧威背回去的,后面的事情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有个还不错的习惯,喝醉了不吵不闹,老老实实一觉大天亮。可过了好几天黄凯告诉我,我那时如果有把枪几乎就把他给毙了,因为他拒绝再给我开酒。 我很早就醒来了,冲了凉换了套衣服便想出去找碗粥喝。天还没亮,我感觉头还有点晕,干呕了几下,吐了几口酸水。 一对老夫妻守着个小摊子在忙碌着,看见我走过来热情地和我打招呼。说实在的,一眼看上去小摊子有点脏兮兮的感觉,可我看到老两口被岁月雕刻得纵横交错的满脸皱纹,还是坐了下来。做的东西还行,我很快便一扫而光。找钱的时候,老太太拿着一把零钱一张张仔细地数着,老大爷在旁边憨厚地满脸歉意。我笑了笑说道,明天我再来吧。我走了好几步,老大爷还在后面喊,还差你七块五啊。 我想起了我的爸妈,他们此刻应该也起来了。爸爸大概在广场打太极拳,妈妈在准备一家人的早饭。小侄子恐怕正赖在床上不肯起,弟媳妇在忙着软硬兼施。 我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每次想起幸福的家庭,我都会无限向往。这段日子想的频率很高,我想我是不是变了。 路过桑艺蝶的房间时,我想了想,还是按了门铃。门开了,她穿着睡衣看着我。 她犹豫了一下,让我进去坐,自己去了洗手间梳头发。 我们就这么相互坐着对望,我死死地盯着她,她也死死地盯着我。 我想抽烟,可条件反射般狠狠地又咳起来。我有点恼怒,这咳嗽说来就来,毫不准时,简直就像月经失调。 我无奈地苦笑了笑,她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 “老了,不中用了。”我尴尬地说道。 “还说是孝子呢。”她突然冒出来这句话。 我不解地看着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婆都讨不到,对得起你爸妈。”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哪这么容易不中用的。” 我嘿嘿了两下,说道,“你要是说这个,我倒还是老当益壮。” 她脸红了红,“又来了。” 我凝视着她的眸子,长长的睫毛下一泓秋水。 我忍不住拿住了她的手,她颤抖了一下,没有拒绝。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轻轻地说道:“你别这样,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我知道。”我的心一紧,便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却握紧了我的手,我看着她,她的脸颊紧张地憋的通红。 “你喜不喜欢我?”她缓缓地说道。 “喜欢。” “你爱我么?” 我的脑子有点乱,这个问题我想过,可我承认我没有爱上她。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可如果这就算是爱情的话,我说不出口。我是个浪子,可我不轻易说爱,我放荡不羁,可我也不是毫无原则。 我选择沉默。 “你爱我么?”她捏紧了我的手,我甚至感觉得到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了我的肉里。 “说你爱我!”她看着我,泪流满面。 第二十五章无处可逃 我象一只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我认认真真完完整整地把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过了好几遍,最后我确认也许小姑娘并不是真的就是爱上了我。 不管是男人对女人,还是女人对男人,得不到往往让人意乱情迷,得到了却又弃之若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这“偷不到”才是症结所在。 小姑娘对我有好感是勿庸置疑的,如果我象绝大多数男人那样采取主动进攻,只怕现在还是相思入骨,即使是苦苦跪求,手指头都碰不到一下。正因为我的一反常人,甚至是满不在乎,才引起了她的注意。习惯了被人捧在手掌心上,突然之间被视为可有可无,这种好奇心夹杂着自尊心受损都推着她试图改变这个局面。 事情就是在滴水穿石的过程中发展,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想得到什么结果。 我想她需要冷静,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时间也可以冲淡一切。空间也许反而会加深刻骨铭心,可时间却总让人心淡如水。 我决定逃避,我只能逃避。这不是怯懦,我了解我自己。我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自诩风流倜傥的男人,我无法想象和一个丰满靓丽的青春美少女在一起耳鬓厮摩,血气方刚的我能不能把持得住。我不想铸成大错,我也不能铸成大错。 可我没地方去,我只能呆在这个省,我还没有傻到为了爱情放弃事业的程度。我决定出差,疯狂的出差,没日没夜地在各地市奔波。工作是我最好的解脱,工作才是我的情人。 可我低估了桑艺蝶的决心,她高傲的血性驱使着她和我进行着这场博弈,她摆足了架势要成为这场博弈的胜者,我甚至于在猜想,她大概是在射猎,当将我射杀在箭下时,她一定会骑着马扬长而去,任由我看着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痛苦的死去。 我还是咳嗽,常常咳得死去活来,精疲力尽。我想我爸妈,我真想躺在以前家里那张小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的睡去,哪怕睡得不再醒来。 我开始习惯性地失眠,我开始憔悴,我变得就像秋天的枯枝落叶,残花败柳。 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处可逃。 第二十六章医检报告 我是被李西冰带着一个业务员强行送回省城看病的,兄弟情深,他甚至于警告我他不惜使用暴力。 在医院折腾了一上午,要过两天才能拿到完整的医检报告。萧威接替了李西冰照顾我,这家伙话不多,可认死理,我只能老老实实地每天呆在办公室。 我开始发烧,昏昏沉沉地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医检报告是萧威去拿的,可拿了一天也没看他回来。等我稍微清醒一点想打电话问他结果时,我哥和我弟风尘仆仆地来看我了。 我不想让亲人看到我这个模样,可我看到他们的第一眼,眼泪就刷地流了出来。 我弟紧紧地抱着我,我哥坐在边上很凶地抽着烟。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抓住我弟的衣服,大声问到:“爸妈怎么了?” “你说话啊,小虎!”我歇斯底里地喊到。 我弟强笑着对我说道,“爸妈很好,真的,你放心吧。” 我全身散了架似的软了下来,只要我爸妈没事,天塌下来我也无所谓。 我开始在想,他们两个都是大忙人,这么巴巴地跑来当不速之客,要说没事,那是不可能的。难道是家里其他人出了什么意外? 我想得头很痛也理不出什么头绪,索性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他们既然这么远跑来了,就总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有我们三兄弟同心协力,也不怕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哥在边上坐了半天,终于还是很冷静地开口对我说道:“韦默,我们必须跟你讲一件事。” 不抽烟的我弟站了起来从我哥那拿了根烟,打火机打了几下才点燃,手微微颤抖着。 “你的医检报告有点问题,我和小虎想陪你去趟北京。”我哥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可我并不怎么害怕,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也是躲不过去,何况只要家里人没事,我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大截。 “你别害怕,医生也说不能确诊,建议我们最好去一趟北京的大医院再做一次检查。”我哥也点了根烟,“这事家里人都不知道,爸妈,还有你嫂子,弟媳妇都瞒着,我对他们说要小虎请假陪我去考察一个项目,个把星期就回去。” 我弟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的,吉人自有天象,坏人都是活千年的。” 我们三个都笑了起来,虽然都笑的有点苦涩。 “你们总得告诉我我哪个零件出了毛病吧。”我忍不住问到。 “肺。”我哥尽量显得若无其事,“有个阴影而已。” “哦,”我在床上坐了起来,“那你们还有一根没一根的抽烟。” 事情真的发生了,我反倒冷静了下来,我想振作一点,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被噩耗击垮,让他们痛苦、担心。 “那万一我真的有事,你们回去也别说,老头老太太年纪大了,别吓唬他们。”我起床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都说了不会有事的,你瞎琢磨个啥。”我哥轻轻地给了我个嘴巴。 第二十七章快乐导游 三兄弟很久都没有一起出远门了,记得上一次还是我哥考上大学全家人一起去西安。我哥考上了西北大学,爸妈作为奖励,也是去看看学校的环境。这么多年了,要不就是我哥生意忙,要不就是我弟请不了假,再就是我脱不开身,这一次因为这样的背景一起出行,大家都唏嘘不已。我们都决定,只要我身体没事,以后每年多忙都要陪爸妈一起出去走走。爸妈也年纪大了,走一年少一年,全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大哥执意要住在一家五星级宾馆,我说没必要花那钱,咱又不是发了横财,你们都拖家带口的,将来花钱的地方多得很。我弟也赞成我哥的建议,最后还是我发了火,是不是想让我临死前尝个鲜呢?有那闲钱不如赶紧飞到柳州给我买口好棺材。最后妥协的结果是住四星级,我不好再多说什么,其实我们三兄弟混的也还都不错,要是我没这档事,只怕提出住五星级的会是我。我就是受不了他们把我当病人,我这人天生就贱,越是不如意就越是不希望别人同情我,就越是要犟着脑袋顶牛。我妈说我要是早生几十年跟着毛主席闹革命,只怕不负责一二三四野,也是统帅东西南北兵的好材料。 我弟找到一个现在在总后工作以前是38军的老战友帮忙,去总后医院做了个更全面复杂的检查,但也要过几天才能出结果,我们决定在北京好好玩玩,顺便陪我散散心。 第9章 李黛正在北京学习,但我没有找她,见了面知道了情况也只是多了个掉眼泪的人,于事无补。我甚至奇怪地想,不知道我死了后她会不会哭,一直会哭到我几周年忌日。 我们决定请个导游,我哥开广告公司的,在北京有不少合作单位,很快就帮我们物色到了一个导游,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安排,这个导游还是我们老乡。 美女叫方蕊,青春健康,热情开朗,象一只快乐的喜鹊。 这几天我的心情好多了,不知道是和亲人在一起的缘故还是适当的休息调节了前段紧张压抑的生活,我很放松。在方蕊介绍景点的时候,我经常引经据典补充许多轶闻趣事,把她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哥和我弟是知道我这个特长的,见怪不怪,只是当又多了个导游而已。 一来二去,我和方蕊便开始称兄到弟,她说她经常带团去我们省,下次一定要我当一次专职导游。 我在心里笑了笑,假如我还能有机会留在这个世界上祸害个几十年,当个导游算什么。我现在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也深深感慨我其实是多么的留恋这美好生活。别说戒烟这等小事,即使是要我去做更为难的事情,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身体力行。 第二天就要去拿复检报告了,我哥和我弟紧张得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也还是有点害怕,控制不住地又开始胡思乱想。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死了,好多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在伤心的痛哭,只有方蕊在那快乐的笑。 第二十八章美好世界 诊断结果出乎意料,医生还是无法确诊,说我这个病例很特殊,最好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院再进行一次会诊。 我哥和我弟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我弟先回去,他再打电话给我嫂子说要在北京再进一步考察项目。我说没必要了,我除了咳嗽外能吃能喝,能走能动,自己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实在不行,还有北京分公司的同事可以帮忙招呼。我哥拗不过我,最后把我委托给了他北京的朋友和我弟的战友,一有事赶紧给他打电话。 我向总部又续了假,总经理非常关心这事,特别派了两名高级经理来北京了解详情,并帮我转到了高级病房,嘱咐北京分公司的同事指派专人陪护。 我现在成了特护人员,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医院里不准上网,不准熬夜,打个电话还得躲在厕所或者溜到外面花园。 这些日子我对桑艺蝶和李黛都说是总部安排我去上海封闭式培训,不方便联系。业务上总部也没有另派人员,而是由我指定李西冰代管。他们基本上不告诉我任何公事,避免我分心,每天打电话过来都聊些开心的事情。 倒是方蕊每两天过来看我一次,护士们都夸我女朋友真体贴,我笑呵呵地说,要不是孩子太小要人照顾,她每天都会风雨无阻。护士们很惊讶我没结婚就有了孩子,都安慰我说我一定没事的,老婆孩子可不能没有爹。 半个月后,我都重新养成了胖子,医院给我又做了复检,最后告诉我没什么大问题,好好调养,注意生活习惯,肺部阴影慢慢就会消失。不过医生还是建议我每半年再来检查一次,如果连续三次都很正常,将来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当时激动地差点热泪盈眶,只想扯着嗓子高唱“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我第一时间给我哥和我弟报告了这个喜讯,那种劫后重生的快感我永世难忘。 方蕊来接我出的院,她早就帮我开好了房间,定好了第二天的机票。我没有忘记要感谢这段时间帮过我的朋友和同事,我真诚地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 第二十九章恶习难改 我重新变成了那个妙语连珠的韦默,经过了这个劫难,我成熟了很多,人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和生命比起来都不值一提,而一个人要活得有意义除了要珍惜生命,更要活得有意义有价值。“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以前听到这句话我会暗暗好笑,现在却只想多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多留下点什么。 回到分公司我仍旧没和她们联系,收到她们的邮件我也没回,我有时候想,也许再过个一段时间,一切就会变得风平浪静了吧。 我仿佛涅磐,不再沉迷于吃喝玩乐,也开始注意生活规律,烟戒了,酒也基本不喝,按时睡觉,按时就餐,兄弟们都说老天,这不是把咱水泊梁山给招安了吗。 方蕊果然带了个团过来,她把旅游团交给了地陪,便打电话给我一个惊喜。一看到快乐的方蕊,我也很开心,热情地向同事们介绍我在北京的“孩子他妈。”方蕊笑语嫣然,风趣活泼,很快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晚上我给她安排好了酒店,刚刚送她进房间告辞出来就接到了她的电话。我急忙又赶回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苦着个脸告诉我隐形眼睛不小心洗脸时揉掉了。 我哭笑不得地一下子躺在了床上,“你就不能明早上再打电话给我?现在喊我过来也是无济于事呀,美女。” “看把哥哥辛苦的,”我指着腰和背对她说道,“给我揉揉。” “你想的美。”她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我大病初愈,哪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我把鞋子都脱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终于还是嘟囔着嘴坐了过来,闻着她身上的体香,我不由得心里起了点微妙的变化。 我忍不住伸出了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软玉温香,我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 我都奇怪我怎么又开始犯老毛病,我以为我已经浪子回头了,可现在才知道有些习惯是融入了你的血液,融入了你的灵魂,在特定的环境下,它便会适时地钻了出来,让你无法控制。这和吸毒是一个道理,身体对毒品的依赖可以治愈,可内心深处那个魔鬼是你根本无法掌控的。 她“嘤咛”地哼了哼,试图挣扎出我的手臂,可反而更诱发了我的崎念。我索性侧着身子用两只手环住了她,她咬着嘴唇呻吟了几声。 她急促地喘着气,有点恼怒,更带着娇羞。我再也忍不住,关了灯,彻底把她压在了身下。 第三十章当头棒喝 总部调过来一个副经理,这个职务说穿了就是专为我将来调离做准备。我不知道我的下一站是哪里。作为职业经理人其实和军人一样,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一切以高层的整体统筹为准。 新来的副经理是广东人,普通话不太光灵,感觉有点鸟语花香。大概是来之前上面有交代,只配合不干预,他每天就是笑眯眯地问我该干些啥。 我也不知道他能干些啥,索性就让他明察暗访,一方面他是新面孔,别人不防备,另一方面也可以让他自己在基层多了解一些实情。 各行各业都一样,职务高了下去检查工作多多少少下面都会粉饰太平,做些报喜不报忧的勾当,明白人会把汇报的东西打个七八折,以为自己火眼金睛明察秋毫那是自欺欺人。 副经理干得很卖力,可以理解,刚来自然要多表现,我要真觉得他不行,上面也得掂量掂量我话里面的份量。一到晚上他会请我去他的宿舍泡功夫茶,这家伙没什么爱好,不看书不看报,却是嗜茶如命,抽五块钱的烟,最差也要喝五十块钱一两的茶。茶具也是从广东带来,据说都200多年的历史了。 不过他说话很有见地,别看他说话不温不火,可句句透着学问,多聊了几次才知道这小子大学学的是哲学,业余时间还研究禅佛,我不由肃然起劲,这也是我晚上愿意和他喝茶聊天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天我们从天龙八部聊到金刚经,从金刚经又开始讨论拈花般若,他突然愣出一句,“韦帅,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是肉体更吸引你还是性格更吸引你?” 我想了想,不由得痴了。 “是不是两者似乎都很难取舍。”他笑了笑。 “嗯,”我心念一动,似乎觉得他若有所指。 “所有的苦恼都离不开肉欲和情欲。” “花非花,叶非叶,你看到的其实都不是本来的面目,也许也并不是你真正想看的东西。” “一个人总是要先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想达到什么目的,再来由意念支配自己的行为。” “其实烦恼都是自扰而已。”他换了壶茶叶。 我脑袋里忽地跳出来那首偈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广东佬的话轻描淡写,却无异于当头棒喝。 我冲着他笑了笑,“你像个老和尚。”兀地忽又说道,“或者是个喇嘛。” 第三十一章好人难当 这几天心情很亮堂,不知是广东喇嘛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工作很顺利的原因,或者是两者都有吧。总部有风声调我去一个新成立的部门做总监,我不置可否。升职是好事,那也得看适不适合我,能不能把我的能力最大化的发挥。如果只是做官,那没什么话说,如果是做事业,并不一定总是职务挑选你。 兄弟们情绪却有点低落,一年多了,大家同甘共苦,甚至差点经历生离死别,一起战斗,一起进步,已经不尽是同事或者朋友的关系。当离别的日子开始倒计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点怅然若失。 桑艺蝶这段时间带着学生们准备参加省里的元旦文艺会演,忙的焦头烂额。来找过我两次,我都在广东佬那喝茶,推说开会,没有见她。她给我发短消息:有本事一辈子躲着我,还男人呢! 我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样也要气一下的话,我早就入土为安了。都说周瑜是气死的,我不相信,那肯定是小说家的杜撰,无非也就是衬托诸葛孔明的光辉形象。其实以正史对两者的描述,周瑜的器量反而要高过孔明。 李黛要回来了,我很严肃地审视过和她的关系,我觉得更多的还是我寂寞的原因,抑或从她这个成熟的女人身上找到一个家的感觉。 第10章 本来这个理由完全可以成为我和她感情继续发展的推动力,可我就是提不起那个精神。我有时候我都想我这人是不是情商有缺陷,或者人格有问题,推敲了很多次,总是不了了之。 不过当李黛回来的那天,我还是去机场接了她,甚至于还献上了一束鲜花。虽然看到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时心里涌上来深深的忧虑。 李黛长胖了一点,当我抱着她的时候,我明显地有了手感。我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我的最新科考结果,羞得她满脸潮红,宛如新妇。 我一直在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我是要从此守身如玉呢,还是活在当下,小别胜新婚。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结果,当我看到李黛如出水芙蓉般沐浴而出,我最原始的欲念很快就重新把她脱成了玉体横陈。 好人难做,我都在想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辙,我注定逃不出生天。 当我还准备梅开二度的时候手机在床头柜上剧烈地震动。我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来电者的母亲,担心公司出了什么急事,还是挣扎着从李黛身上爬起来。 确实是急事,而且十万火急,因为方蕊怀孕了。 第三十二章三头六臂 方蕊请了一个月的假来我这里住了下来,我给她找了套房子,她现在真的是孩子他妈了。 我周旋在三个女人之间,竟然还工作生活两不误,我真觉得自己是人材难得。方蕊也没特别的耍狠使恶,其实这更加让我内疚自责。 这个冬天很冷,走到大街上多待一会就几乎是被扔进了冰箱。我白天在各个终端走访鼓劲,晚上仍是在几个地方奔走。我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现在才体会到了大户人家的辛酸苦辣。 营销副总来了趟我这,召开了代理商和分公司成员的大会,高度评价了我们省今年卓有成效的工作。会上正式宣布了对我的任命,确实是去新成立的部门做总监,负责筹建一支集团公司的特种部队,对全国各个市场进行监督、抽查、培训、专项整改等综合事务,权力不小,责任更大。 工作交接现在就要开始,但正式调离则要等到春节过后,我决心站好最后一班岗,在这个省做出最后的贡献。 我还发现了一个要命的事情,我们的营销副总竟然是桑艺蝶父亲的老同学。我是在陪他参加集团对省城各大媒体的答谢宴会上发现了这个秘密。 桑艺蝶似乎是早已知晓,从她称呼营销副总李叔叔而不是李总看来,他们以前就见过面,何况李总把她叫来参加这样一个正式场合也可见两家关系的确不一般。 我尴尬地被李总介绍给桑艺蝶,我甚至感觉得到他很有把这个小美女介绍给我这个得意门生的意思。桑艺蝶确实很有做秀的才华,大方得体,不动声色。只是在吃饭时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大腿,而我却有苦难言。 我被要求经常替李总去看看“小蝶”,请她多参加我们分公司的各项业余活动,并请她可以经常来分公司玩。拿到了这个尚方宝剑,桑艺蝶得意洋洋,我却暗暗叫苦,我们一个省级营销管理部门,有什么好“玩”的。 想到也就几个月的事情了,心里略为宽了宽。 我被指示送桑艺蝶回家时,她终于忍不住笑着问我,“又一个没想到吧。” 我板着脸做痛苦状,“可惜我就要调走了,真可惜。”说完还恰到好处的叹了口气。 不料桑艺蝶冲我做了个鬼脸,“我准备停薪留职去你们公司了,刚才李叔叔都已经答应我了。” “啊!。。。”我还没来得及琢磨这句话的隽永,就听到桑艺蝶悠悠地对我说道,“他说正好明年你要组建新队伍,要我给你做助理。” 我简直觉得这就像个晴天霹雳,这丫头也玩的忒大了些吧。 “你不是当老师当得好好的吗?为祖国培育桃李,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说完了才觉得这话滋味也太不对劲。 “我没说当老师不好啊,我又没辞职不干了。”桑艺蝶望着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只是想多找些艺术素材,走到群众中去。” 这话可还是我说的,我象被人把袜子塞到了嘴里。 我这才发现不管我多么的三头六臂,也还是斗不过小魔女的芊芊玉指。 第三十三章不辞而别 我基本上是退居二线了,每天的工作就是镇住这帮兄弟们在这个过渡期尽快适应新领导的管理风格,同时开始着手筹备特种部队的具体事宜。 流产后方蕊的身体已经复原,这段时间她在准备律师证的考试,我也是看她在看《刑法》、《婚姻法》、《民事诉讼法》等方面的专业书籍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这个导游只是个谋生的工具。话又说回来,每个人现在的职业又有多少是自己真正喜欢的呢?每个人都是在快乐和谋生的漩涡里不能自已。 我只是惊讶她竟然对律师这个职业情有独钟,可是接触久了,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心思缜密,逻辑性很强。我对于特种职业的从业人员历来恭敬有加,没准什么时候还要落在她手里,现在就得埋下求情的种子。都说在春天种下一个美女,到秋天就会收获好多好多的美女。我这个时候播种殷勤,将来自然可以得到很好的回报。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开始势利了,多么纯洁美好的事情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乱七八糟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把责任又推给了社会。 方蕊断断续续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情,也没说什么,我偶尔也想过,我其实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内心深处有些什么想法,只觉得她看似快乐无忧,可却很难让人接触到她的灵魂。她就象影子,你觉得似乎就在你旁边,可你永远无法走到里面去。 不知为什么,我开始有点怕她,这种感觉让我很郁闷。 直到有一天我去到她住的屋子,才发现她已经不辞而别。 我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我根本没有少了一个麻烦的快感,相反我从来就没有觉得她是个麻烦。 我打她的电话,手机已被呼叫限制,我忍不住打到她的公司,她同事告诉我她已经辞职了。 我开始满世界找她,我也不知道找她干什么,找到她又该怎样,又能怎样,只是就有一种要找到她的冲动。 一切都是徒劳的,直到我猛地发现,除了一些借以联系的数字,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她。 第三十四章牛肉米粉 分公司年底收了个豹尾,全年任务完成率排名全国第二,如果不是山东分公司下半年连续拿下了六个大的工程项目,我们本来可以稳居魁首。大家都有点惋惜,我笑着安慰大家,这不明年咱又有了奔头了么。没有人觉得大受鼓舞,我要离去的事实让大家无法轻松起来,尽管我总有一天将要离去。 李黛调到了省民航总局团委,经常要出差,周末也常常要组织各种活动,我们联系的方式已经完全变成了电话。 今年集团创历史最佳业绩,临时决定在年底召开表彰大会,全国所有区域经理级别以上的人员将全部参加。这个阵势委实不小,我被要求提前一周回去,桑艺蝶也同行前往报到。 一到机场,桑艺蝶就老瞅着我笑,我知道她笑什么,懒得理她。对于我和李黛的关系,她清楚的很,可她根本不相信我和李黛会有结果,提起她也是你那老情人长老情人短的,有时把我说毛了我就噎她你也就我三姨太。她常常也追问,那还有谁呢,我说你也别自己找不痛快,真要数起来我还得借你的脚趾头。 我们其实就是在暗战,看谁熬得过谁。自从知道了还要和她成为“亲密战友”,我反而彻底放开了手脚,该干嘛干嘛,该说啥说啥,根本不把她再当回事。 我也想过,她也没招我惹我,甚至于对我还不错,我和她较哪门子的真。可我脑子里时不时浮起她将把我射杀在马下的场景,我就不寒而栗。 我一上飞机就问空姐要了床毯子呼呼大睡,东西也懒得吃,一个多小时的飞机还可以做个好梦。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飞机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如果没有系安全带,我恐怕得往前翻好几个跟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飞机开始左右晃动。桑艺蝶吓坏了,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强颜欢笑地对她说,“气流,没事,一会就好了。”心里也有点发虚。 广播开始要大家镇静,说是飞机遇到了强气流,要大家系好安全带。 桑艺蝶怯怯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开始看到空姐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心里一沉。 就在大家几乎每个人都开始脸色发白的时候,听到了我们最不想听到的事情。 飞机上有人开始哭了起来。 桑艺蝶泪水也在眼眶里打着转,我轻轻地搂住了她。她软软地靠在我肩膀上,想哭,却哭不出来。 飞机要迫降。 我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连续要经历两次生死考验,我在想我到底是惹谁了。我很沮丧,虽然害怕,更多的却是想狠狠地大叫几声。 桑艺蝶无助地看着我,小姑娘是真的吓着了,眼神绝望。 我努力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憋出了一句:“下飞机你想吃什么?” 她想笑,嘴巴瘪了一瘪,手上使了把劲,我“啊”了一声。声音不大,可坐在前面的人已如惊弓之鸟,跟着也“啊”了起来。 桑艺蝶终于还是笑了一下。 我们已经做好了迫降的应急措施,都已经双手抱着头,袜子都脱了,我却还鬼使神差地贫了句嘴,“你猜我现在最想吃什么?” 桑艺蝶没有理我,巨大的恐惧开始连我都说不出话来。 飞机终于还是平安降落,机上的人都抱成了一团,叫的叫,哭的哭,笑的笑。桑艺蝶紧紧地抱着我,狠狠地咬我。 我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象哄着一个孩子。 第11章 我也很激动,可我的感觉是坐了趟过山车。这个念头很荒唐,可却实实在在。 “你刚刚想吃什么?”她泪痕未干地问我。 “家乡的牛肉米粉。”我没有撒谎。 “就再没想别的?”她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想我还没讨老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忽然堵住了我的嘴。 用她的嘴堵住了我的嘴。 第三十五章特种部队 怎么着也和桑艺蝶成了患难之交,两个人感觉彼此近了许多。接吻不代表什么,那个时候或许可以理解成死里逃生的兴奋,喜极而泣的非常之举。 总部给了我一个名单,新部门的成员大多已经内定,这个可以理解,给我留下几个空缺已经给了我很充分的信任,毕竟从地方到中枢的过渡还需要一个适当的过程。 桑艺蝶其实从带着学生参加完元旦文艺会演便办好了停薪留职手续,甚至没顾得上等放假。坦白的说,她这个助理做得很出色,以至于李总都有点刮目相看,惊讶不已。 新部门最终取名为督察办,由营销副总直管。名字是有点普通,虽说不能起个锦衣卫,东厂西厂的,叫个飞虎队,8342的也行。桑艺蝶倒很满意,她原先一直祈祷别被称作特务连,宪兵课。 我把李西冰提了上来。我曾经推荐他接替我,总部没有采纳我的建议。但是作为对他成绩的肯定把他调到督察办,这一点倒是表示赞同。督察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能就是对一些表现优异的干部进行集中轮训,一方面进一步提高业务技能,一方面作为干部储备随时补缺。李西冰的能力和性格我是很欣赏的,如果不是在当地招聘而是由总部直接录用的话,现在应该早就坐到了某一个省的分公司经理的位置。 李总同时还在准备明年划分大区的事情,年前开会也有把有关人员召集起来谈话,听取相关建议的计划。这个计划已经酝酿很久了,将来的管理重心便更加前沿,也减轻了总部的压力,最主要的还是为更大的市场动作做铺垫。 年关将近,我克制不了的想家,特别是今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特别想念那个温馨的港湾。我每天都在倒计时,爸妈似乎知道了点什么,也要我一放假马上往回赶。 在外面风风火火惯了,乍一开始办公室生涯,颇有点不习惯。在下面也不少坐班,可总可以到处走走调节调节,我有种从武官变文官的感觉,虽然才短短的这么几天。每天在总部写字楼看见两三百人都在埋头干活,我都有种危机感和压力,我感觉自己有点不太自信了,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结表彰大会开的很隆重,一片喜庆,公司适时的论功行赏极大地鼓舞了士气,特别是春节将至,丰厚的奖金将幸福数千个家庭,至少家里的喜儿们得到的礼物将不仅仅是一根红头绳。 会议的亮点还有我们的督察办,精心修饰的桑艺蝶甫一出场便让全场鸦雀无声。玲珑有致的身材,高傲娴雅的气质,在众爷们炽热的目光注视下,宛如天人。 第三十六章不宣之密 其实我在下面分公司的很多事情也并不是那么无懈可击,这一点我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的。一个人要经常摆正自己的位置,错了就错了,没什么好狡辩。我的团队有一股江湖之气,别说上次深夜群殴,就是平时那些鸟事总部也不是没有风闻,只是没到说的时候。一旦到了特殊时期,那就是前帐后帐一起算,我心里清楚的很。 成立督察办,李总就意味深长地给我敲了边鼓,话不多,可分量摆在那里,我自己得好自为之。现在职务上了一个台阶,素质也得水涨船高,虽然我常常弄不确切素质到底包括哪些内容,只知道从广义上讲,应该言谈举止更加道貌岸然,举手投足更加张持有度,特别是要像windows那样经常给自己升级,再给自己装一个杀毒软件。 我决心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 还有几天就要放假了,手头上要紧的事已经做完,我给家里打了电话,我哥说开车来接我。我说这个也太麻烦了,没那个必要。虽然暂时不敢给民航再做贡献了,可铁路也需要扶持呀,都坐汽车了,大气多了污染不说,也给咱公路运输添了麻烦不是。春节多紧张的时候,我们就别添乱了。 我哥哈哈笑了一通,说是老头老太太的意思。 我想了想,没再推辞。 走前的头天晚上,桑艺蝶到我房里,我正在收拾东西,也就几件没洗的衣服和一堆书报。看她敲门进来,冲着她笑了笑。 “你回哪里?”我边收拾东西边问她。 “不知道。” 我一怔,停住了手脚。 我看着她,她也正幽幽地看着我。 我心里不知道怎的有点不舒服,她的眼神很无奈很让人心疼。 “你不正好有时间可以去你爸妈那么?你也有好久没看到他们了吧。赚再多的银子,也不能没有天伦之乐是吧。”我安慰着她,“你都有多久没看到他们了?” “两年多了吧。”她淡淡地说道。 “什么?”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们其实已经分居了。”桑艺蝶很平静地告诉我。“他们都有自己的年要过。” 我听出来她话里的嘲讽,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随便去哪边过也行吧。”我对自己这句话也很没有信心。 “我才懒得搭理他们。”这话带着很深的恨意。 “都是才做了爹妈的人,我干嘛要去凑这个热闹。” 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已经是个不宣之密。我慢慢咀嚼她话里面的话。 大户人家外面看起来很鲜亮,把个盖子揭开,也总有让人捂鼻子的时候。不是每个家庭有了钱都是快乐大本营,多少人锦衣玉食其实还羡慕着粗茶淡饭,多少人华堂高厦还想念着柴扉茅房。物质生活的丰富固然让人气粗腰壮,精神生活的贫瘠只怕更让人气馁心寒。 “那你什么打算?”我柔声问她。她的处境让我有点心惊,也有点为她担心。 “我想去你家里过年。” “啊?!” 第三十七章韦门新妇 妈一看到我就哭了起来。妈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在我的印象当中她只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我们三兄弟小时候和人家打架,被一大群人追着满家属院跑,最后逃回家里,直到别人用石头砸坏了我家所有窗户玻璃。哥一怒之下恶狠狠地操起一把菜刀,问我们敢不敢出去拼了。我没吭声,爬到床底下拿出来我爸当兵带回来的一把锈迹斑斑的刺刀,却见我弟早已握着做蜂窝煤用的铲子。那一刻我们基本上是穷凶极恶,直到把所有半大孩子吓得号啕大哭还不罢休,我哥把刀加在匪首的脖子上,我和我弟兀自咬牙切齿地大叫“杀!杀!杀!”当被邻居急急忙忙叫回来的我爸看到我们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抢过菜刀,一脚把我哥踹到地上晕死过去,这事直到现在我哥还耿耿于怀。那天晚上我妈哭了,哭的很伤心,说怎么生出这么三个畜生出来,这么小就敢拿刀子杀人,长大了那还不得占山为王,欺男霸女啊。从此以后尽管我们一战成名,威名远扬,却再也没有危害乡里,而是每天抱着我妈从单位借回来的书改邪归正。 第二次是我外公去世,我妈哭得昏天黑地,直接送进了急诊室。 这是第三次。 我嫂子和我弟媳妇想劝劝我妈,被我爸挥手制止了,这个时候反而不如让老太太尽情宣泄一通。其实我妈知道这件事也有些日子了,怕影响我工作,虽然克制住自己没来看我,好几次都半夜起来坐在客厅里发呆。 我眼睛热热的很难受,桑艺蝶在边上已经忍不住开始抽泣,这时候我妈才发现这个穿着高跟鞋看起来似乎比我还高的女孩和我关系很不一般。 “这是桑艺蝶,我同事。”我向大家做着介绍。 桑艺蝶落落大方,很有礼貌地一边向大家问好一边给每个人都送了礼物。 看上去我家里人很喜欢这个女孩,我的心里也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也许这样下去也挺好。 晚上我妈拉住我说你们还没有结婚不能睡到一起,她睡你房间,你睡客房。我很严肃地告诉我妈,我一直很严格地要求自己,迄今为止和她相敬如宾,不到新婚之夜我是绝对不会和任何女孩子有越轨行为的。 我妈呸了我一声,理都懒得理我。 我进去和桑艺蝶道晚安,她笑着问我,“你刚刚和你妈说什么?” 我说我妈说你是个好孩子,很懂事。 她“切”了一下,“我眼睛瞎了,耳朵可还没聋。” 她转而又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你说我们的关系你妈同不同意。” “我们什么关系?” “你都已经亲了我,你不是想赖吧。” “好像是你亲了我吧。” “你再说一遍?!”她忍不住大声说道。 我赶紧“嘘”了一下,有点气急败坏,“你再叫大声点我妈就得进来捉奸了。” “那你说我们什么关系。”她毫不顾忌我此刻前怕狼后怕虎的感觉。 “好,好,好,说你是我老婆总行了吧。” “哼,那还得看我愿不愿意。” “都新媳妇进了门了,还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就差生米煮成熟饭了。”我涎着脸说道。 “你想的美!”她美美地钻进了被窝。“我要睡觉了。” 第三十八章心猿意马 第二天开始桑艺蝶从同事正式变成了女朋友,家里人一点也不惊讶,从昨晚上我妈要我们分房睡这件事看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认为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们家的气氛那是没的说的,乐呵呵,暖融融。桑艺蝶每天围着我爸妈嘴甜脚勤,连那个还不会说话的小侄子一见到她都会色眯眯地咯咯傻笑。 第12章 桑艺蝶给我嫂子和弟媳妇一人买了一套雅思兰黛,更是很好地收买了人心。 从小到大我在家里就是最享福的一个,力气活有我哥,打打酱油洗洗碗的事情由我弟一人包揽,我负责点评菜的咸淡,书报的阅读。家里没女孩子,这是我爸妈最大的遗憾,第三代一股脑又是两个带把的,郁闷得我妈多次跟家里人说我要是结婚,哪怕超生都要生个孙女出来。我说超生还得问媳妇愿不愿意,实在不行我就委屈一下二房得了。 桑艺蝶的出现我爸妈真的很开心。头两天还略有点拘谨,彼此有个适应期,第三天开始家丑便不断的外扬。说我小时候尿个床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直到我十二岁还喊隔壁张阿姨丈母娘这种事情也被挖掘出来,我才开始有点紧张,特别是当她有一天和我逛街看见张阿姨的女儿时,我更加无地自容。因为那美女脸上涂着半斤胭脂水粉,叉着腰手里拿着一只高跟鞋和他老公当街开战,巾帼不让须眉。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的审美能力和判断能力了。因为一个人的良好品质是从小就开始养成的,并且给后天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我妈没忘记把我往死里狠夸,这种事情我妈运用自如。但也经常把我哥和我弟都听得一愣一愣,因为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业绩男主角应该是他们。我的形象开始高大,哪个女子不怀春?哪个怀春的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白马王子不是文武双全,万民敬仰? 我爱我家,我爱我妈。 大年三十我发了几乎一个小时短消息给所有需要祝福的人,也收到了三位数字的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两个短消息让我笑容逐渐消失。 “老公,你不要我了吗?我很想你!你为什么不理我了?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你的小女人。黛。” “韦默,你好!我是方蕊,我结婚了,也希望你早日找到自己的真爱。向你全家问好!” 我瞟了瞟桑艺蝶,她正抱着我的小侄子冷笑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此刻有点心猿意马,神不守舍。 第三十九章将心比心 桑艺蝶知道我心里有鬼。 老实说,我想过如果她问我怎么回事我要不要告诉她,我已经准备好了n种说法足以应付各种严刑拷打。可她一直没有问我,反而把我搞得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调好闹钟看世界杯,醒来却发现全城停电;约好了人打麻将却临时三缺一。我都忍不住想要主动招供,可为了大过年的安定团结还是咬牙挺住。 我年初一很早就起来就躲到厕所里给李黛打电话拜年。我也很过意不去,虽然我晚上是鬼,可白天大部分时间还是人,我也有愧疚之心。 她还没睡醒,大概是守岁睡得太迟的缘故,声音象是从很遥远的海平线缓慢升起的太阳。 她开始抽泣。 她说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傻事就是鬼使神差地认识了我。 她说她告诉自己不要再来找我,找我没有好下场,找的越多死的越惨。 我心里承认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她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无比正确。 可我还是告诉她,大过年提死呀死的多晦气。如果要死,就让我死好了,我留着反正也是个祸害。我这人卑鄙无耻,丧尽天良,必遭天谴。我越说越投入,自己都觉得自己原来就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调调。 李黛在电话里破涕为笑,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效果是好还是不好。我见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我就心软,我很早就确认自己不适合当工会主席。 我挂完电话才发现我妈和桑艺蝶都坐在客厅里。我心里一凉,糟了,这娘俩准备上厕所没有用武之地逮着听现场直播了。 我尴尬地打开电视机,心怀鬼胎。这年过的,咋就过的这么艰难呢。 我没什么好埋怨的,唯一可以谴责的就是她们为什么这么早就起来上厕所,还一下子心有灵犀梦里相约似的。 可我静下心来将心比心想了很久,我觉得自己简直是臭不可闻。 第四十章谁的孩子 我要是桑艺蝶我就无法忍受一个男人如此这般的背叛,或者说是用情不专。可我不是她,我不知道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子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我有时候都觉得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单纯,可很快我就会否定自己的判断。但想到她的复杂家事和内心深处那沉沉的恨意,又不由得我不去猜测她的心机。 我在受着自己的折磨,我相信桑艺蝶的折磨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她在我亲朋好友面前的若无其事让我肃然起敬。 这天我们一家人在家里吃火锅,我哥聊着他开春后的几个项目,问我有没有更好的建议。我一边听他说着具体事宜,一边间或谈着我的看法。 聊着聊着我哥说起了他北京的一个朋友,也就是当初介绍方蕊给我们做导游的那个。 我下意识地有些敏感,我嫂子和我弟插进了话题,我乐得竖起耳朵当听长。 “你们别说他公司还真是藏龙卧虎,”我哥夹起一片牛肉塞到嘴里。“就那小方,那导游,老二和小虎你们都还有印象吧。” 我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么个人。 我给我哥倒了杯酒,克制住自己的紧张聚精会神地听他往下说。 “上次请了一段时间假,还没回去就辞职了,还有一个多月的工资都没要。”我哥示意我倒多了,都满的洒了出来。 “后来你们说怎么着。”我哥喝了半杯,咂了咂嘴,“嫁了个韩国人。” “那也没什么,很正常。”我弟说道,“又没嫁给日本人。” 我弟媳妇白了他一样,“嫁给日本人怎么了,国家也没哪条法律说不准嫁给日本人。” “嘿!”我弟不置可否。 “这事本来没什么,后来听说她是怀了那韩国人的孩子,自己请假去把那孩子给做了。那韩国人后来知道了这事,觉得很过意不去主动去把她接走了。” 我脑袋里“轰”的一下。 “对了,就是你们那省。”我哥看着我说道。“韩国人亲自去的。” “你怎么了,老二,不舒服?”我妈在边上摇了摇我。 “哦,没什么,头有点晕。”我站起来,“洗把脸就好了。” “你没喝酒啊。”大家都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第四十一章处子之身 连着两天我都有点恍惚,大家以为我病了,我妈更担心我是不是又旧病复发。我说没事,这天天大鱼大肉的,可能是吃撑了。可妈说以你的实力,你吃的这点东西也就以前七成的水准。我说好东西哪能天天吃的,恩爱夫妻还时不时地要吵个嘴黑个脸什么的,何况是咱这胡吃海喝的。我妈说这都是哪跟哪,什么胡说八道。 桑艺蝶每天抱着我的小侄子,逗着我的大侄子。两个小子特别的亲她,比对亲妈还热乎。 我嫂子对我说你将来可幸福了,我只是“那是那是”地连声诺诺。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看碟片看得很晚,其他人早就睡了,桑艺蝶歪在我旁边都睡了好几觉,最后还是我妈起来喝水硬把她赶回了房间。 可能是午觉睡得太久了的缘故,我一点瞌睡也没有,清醒得象一个盗墓贼。 我在屋子里逡巡了一阵子,没觉得有什么好偷的,游荡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溜进了桑艺蝶的房间。 说实在的,我原本想着如果她把门反锁了,我也就睡觉算了,没想到一拧把手,门竟然开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事后我也弄不清楚当时到底是什么企图。 “你干嘛呢?”我被吓得一激灵。 “你吓死我了。”我小声说道。“把台灯开了。” 灯亮了,有点晃眼,我眯着眼睛看着她,她清醒得象一只全神贯注的猫。 “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了,被你妈赶进来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噘着嘴,睁着大眼睛深深地看着我。 “怪不得给我留着门,敢情你知道我要来啊。” “切,你少来。”她静静地看着我,“我忘了。” 我坐到她床沿,拍了拍她的被子,“冷不冷?” 她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你抱抱我好么?” 我心里跳了跳,但还是忍不住过去抱她。她身子被被子裹着,我把手伸了进去。 刚一触到她的肌肤,我差点没叫出声来,她身上什么衣服都没穿,触手之处,是如凝脂般的肌肤。她手一使劲,我整个身子都歪到了床上。我喘了口气,她的小嘴近在咫尺,吐气如麝如兰。 我嘴巴有点发干,强压住自己的心猿意马。 她勾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喃喃地说道,“轻点。” 我瞟了瞟门,门还没反锁。 她摇了摇头,欲语还羞。 我还是走过去把门关了,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又走了回来。 她把灯关了,拉着我的手让我抱紧她。我此时真是非常地矛盾,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前车之鉴,我有点心有余悸。 “你不要我么。”她幽幽地说道。“你不已经说我是你老婆了么。” 我心念一动,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在进入的一霎那,她又一次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你轻点。” 我口里不清地晤晤连声,吻住了她的小嘴。 。。。。。。 灯再次亮起时,我惊恐地发现,桑艺蝶还是处子之身。 第四十二章执子之手 我想出去找根烟抽,自从戒了烟我就一次都没抽过,这会我必须得找一根定定神,我还没来得及考虑太多的事情,我还得好好想想。 开了门,我又吓了一跳,我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我。 “你还没睡?”我有点做贼心虚。 “你不也没睡?”我妈淡淡地说道。 “早点睡吧。”我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这个晚上我睡的很沉,第二天全家人都开始吃早餐了我还在蒙头大睡。 第13章 醒来时我妈和桑艺蝶已经买菜回来,我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她们都聊了些什么。 终于等到我妈进厨房了,我才低声告诉她我妈大概知道了。她脸红了红,告诉我不是大概而是已经。 我舔了舔嘴唇。 我知道我妈的性格,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在纲常伦理方面认死理。当初她并不中意我嫂子,后来知道我嫂子未婚先孕了,却又催着我哥娶她。我哥比我强,和我嫂子从初中谈起就一直没喜欢过别的女人。别看我哥有时冲我嫂子也发火,甚至动过手,那是因为我妈的缘故。平时去夜总会,小姐都没叫过,在公司和家里对她更是重话都不说。 我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弟媳妇是我妈老同事的女儿,从小和我弟就青梅竹马,竹马沙沙的。我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在别的女人面前一句多话没有。 就我是个另类。我妈知道我这人从小就机灵,主意多,做事也不含糊,这也是她让我出去闯荡不怕我吃亏的原因。但她经常跟我敲警钟,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不管,我也不知指望你三妻六妾,你只记住我只认一个媳妇。将来你要是玩花花肠子,我就把媳妇当女儿养,你给我滚的远远的。 看来我得接受这个事实了。不过这些日子和桑艺蝶在一起久了,潜意识里也早已没把她当外人。只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我还是有点手足无措。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妈对我们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现在很多也看不明白了,但我只认一个道理: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我和桑艺蝶对望了一样,都没有说话。 第四十三章汗流浃背 我心里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弄明白。严格意义上讲,我们的过程很平淡,没有波澜,没有起伏,没有辛酸,没有苦辣。 似乎也没有恋爱,虽然这得找找恋爱的定义。 平平淡淡才是真,没错,这也得看淡到什么程度。 如果这样子就算做了期货,我心有不甘。我彻底严肃认真地花了半天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里分析自己的性格,结果发现我竟是一个没性格的人。我开始觉得问题的严峻性,如芒刺背。 我比较随心所欲,不喜欢去深琢磨什么事,嫌烦怕累;我喜欢临场发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擅长深谋远虑,我承认工作上我顶多想到半年之内的事情,或者再少一两个月,生活上我就基本上没有那个概念。我是靠一种个人魅力来攻克一个个的堡垒,很多时候都是一种江湖习气在帮着我排忧解难,而这种习气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当我反省到了这些事实之后,我开始不寒而栗。 我开始有点焦躁,当一个人把自己将要全盘否定时,原来是这么的绝望。[手机电子书:17z.] 我突然变得很没信心,我将怎么去面对我接下来的工作?我将怎么去面对我接下来的爱情? 爱情,我想起了这个字眼,我有过真正的爱情么? 我自命风流,周旋于这些女人之间,我不敢投入,其实我只是害怕被人伤害而已吧!我给自己找借口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其实只是对自己承受未来两个人或者三个人的家庭重担没有信心而已吧!当初我不敢主动和桑艺蝶深入接触,只是潜意识里怕被拒绝被嘲弄而已吧!知道了桑艺蝶的家境,知道了她对我的好感,我却不敢迎头赶上,也是觉得两个人太悬殊,自惭形秽吧! 还是冬天,我已经汗流浃背。 第四十四章约法三章 当我从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全家人都在等着我吃饭。我看了一眼桑艺蝶,她抱着小侄子,捏着他胖乎乎的小手冲我打招呼,我心里涌上来一阵温暖。 我突然很害怕失去她。 还有两天就要回总部报到了,我想了很多。我决定这一次真的要改头换面,重新开始了。 这个时候我需要信心,需要信任,需要鼓励,需要关心。 我还需要爱情。 桑艺蝶和我家里人难舍难分,上火车前更是抱着我妈哭得天昏地暗,车开了好久,还把身子探出窗外拼命地招手。 我拿纸巾帮她擦干净眼泪,她靠在我的肩头上,轻轻地说,“你妈真好。” 我赶紧纠正她话里的语病,“错了,是咱妈。” 她晕红了双颊,忽然对我说道,“你知道我和我爸妈电话里怎么说吗?” “昂?”我一时没弄明白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你学驴叫呢。”她推了我一把。 “我说我在你家里过年,很开心。” “那你爸妈怎么说?” “李叔叔跟我爸说了你的事。我爸和他是结拜兄弟,以前在插队的时候还一起为打架的事情蹲过几天监狱。”她意识到了什么,“你可别出去瞎说。” 怪不得李总一直对我青睐有加,大概他依稀从我身上找到了一些他当年的影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一直都那么好?”她忽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个上面。 这也是我很关心的。 “你这么聪明,今天真是跟驴似的。”她嗔怪地看着我。 李总,还是李总。 这个困扰了我许久的疑问终于解开。其实我早应该想到这一层,只是没有想到李总和桑艺蝶的父亲是那么铁的关系。看来在公司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还是很有意义。 “我要和你约法三章。”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呵呵,说。”我笑了笑。 “一、从今往后不准惹我生气。” “二、不准再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三,等等,”她突然打住,“你得先答应我你同意这三条才行。”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提什么大逆不道的要求出来。”我还没有傻到不知反抗。中国人民早就站起来了,南京条约、辛丑条约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 “反正不会违反国家法律,伤风败俗,影响你个人形象。” “你是不是这两天看了《倚天屠龙记》?” “那你别管。” “行吧,反正也就一条了。”我就不信她这一条能编出朵花来。 “我要你永远都听我的话。” “啊?” “你说了不反悔的,不准赖!” “我说了我要赖么?” 此刻桑艺蝶巧笑嫣然,眉眼如画。 第四十五章出师不利 督察办接到的第一件指令是要调查广州的代理商窜货到山西的事情,投诉金额是20万。按常规这类事情是由售后服务部处理,可两边闹得很凶,公司把这案子转给了我们。 由于全国的代理价是统一的,运费的差价由集团承担,一般窜货很少窜的这么远,基本上也就是各周边省份小规模折腾。加上各区域业务人员对市场监管的很严格,很少会发生大的纠纷,甚至官司打到总部。 两个工作小组开始分头取证。 取证的结果很顺利,大致情况如下:山西一个政府工程的部分用品被指定用我们的品牌,那边的中标方却是竞争对手的经销商,在当地拿不到该笔货物的代理价格,并且我们当地经销商本来就心里不痛快,更是爱理不理,宁肯不做这笔生意推说没货。中标方打电话到总部,总部让山西分公司处理,分公司经理不想得罪代理又不想失去这个定单,打圆场让代理按终端拿货价出货,可中标方嫌没利润,不干。 最后中标方一怒之下曲线救国,辗转找到广州的代理洽谈,最后达成了供货协议。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拿出解决方案:山西方此刻从上到下怨声载道,要求判定为窜货。广州方认为是工程定单,特殊用途,没有违约。焦点是在此事的处理过程中程序有没有违规。广州方认为此事总部和山西方都知晓,既然你们处理不了,我们来并没错,工程不等人,又没有对渠道造成直接伤害和冲击;山西方认为我们处理不了也是我们的家务事,何况分公司正在紧急斡旋。货物虽然没有流入零售渠道,但是等于是很没给当地代理商面子,将来的工作不好开展,甚至极大地伤害客情关系和品牌在当地的运作。 我分别和两边坦诚地做了沟通,尝试和平解决的路子。此刻正在气头上,而且事情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是纯粹的业务问题,牵扯进来的人和事开始越来越复杂,双方都要求总部以全国通文形式公布此事的结果。 我倾向于让广州的代理象征性地让出一部分利润作为补偿,私下里大家见个面,也就这么大的事。其实这种事本来就弹性很大,相关的规章制度都有几种版本的理解,至于说这是不是公司的政策漏洞或者缺陷,这个就得开人大了。 不干!双方死活不干,都说咽不下这口气。这事牵扯到公司的派系,业务人员都有人指使着煽风点火,就是没法顺利摆平。 时间一天天过去,总经理也开始过问此事,言语中颇有不快。[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17z.] 出师不利,我这才领教到了在总部和在下面确实完全是两码事,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第四十六章再折一阵 最后还是李总出面进行了干预,给山西“受害方”拨了一笔专款做了一个月的品牌宣传,广州代理商象征性地罚了一点钱。 我们督察办有点灰头土脸,公司也没说什么,只是要我们抓紧人员的培训和各项工作的全面展开。 接下来的日子还比较顺利,大家都已进入了角色,几个差事都办的不错,我们也慢慢拾回了信心。 李总和总经理不和是公开的秘密。但大家都是职业经理人,职业道德摆在第一位,平时虽然时有磕磕碰碰,但也基本上相安无事。 在大区总监的人选设置上,双方的矛盾终于爆发了出来。 从职务的权限来说,李总应该对这件事有决策权,可是总经理这一次进行了干预,严格地讲,他有着最终的拍板权。 第14章 总经理是公司的创业元老,在公司的人脉很深,老资格的分公司经理基本上都是他的嫡系。而李总属于空降兵,但他的大刀阔斧,不拘一格享有很好的口碑。特别是去年的营销改革取得了空前的成绩,在公司威望日盛,他提拔起来的少壮派更是他的坚定追随者。他初拟的六个大区总监名单中只有一个元老,这是总经理决不能容忍的。 李总据理力争,大量的事实和证据都有利于他的方案,可总经理始终认为公司不能忽略元老的功绩和份量。最后当着董事长的面李总说企业到底是要讲发展讲业绩还是要论资排辈。场面很尴尬,大家不欢而散。 这个阶段我们督察办正受命核查全国各分公司广告费的报销情况,调查出来的结果不少分公司都有与事实出现出入的地方,而元老们在所在区域呆的时间较长,占了绝大部分。 在汇报会上,我解说了我的报告。 在陈述过程中,总经理多次打断我的解说,不断地提出他的看法,最后的结论是我的报告主观性太强,是带着偏见下去弄的,没有什么意义。 我不能看着兄弟们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个月的努力就这么轻易被否决,不由得分辨了几句,竟惹得总经理勃然大怒,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通,接着更拂袖而去。 全体与会人员都很清楚总经理真正的矛头所指,都以默哀的表情看着我。 第四十七章反间之计 我很明白事情的根源,虽然心里委屈,可是该干嘛还得干嘛。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忿忿不平,而对我来说,搞定手上的报告是当务之急。其实总经理一直是对我不错的,当初我在北京住院的时候,他对我是关爱有加,我能顺利提上来,也不全是李总的缘故。虽然下午挨了狠批,我也没觉得天就塌了下来。 我连夜加班改材料,我很头疼,数字是不能说谎的,职业道德也驱使我不能指鹿为马。我只能在文字说明上做些变化。汇报材料不能带有任何主观倾向,只能叙事列数字,我实在无法想象在铁的事实基础上那些元老们可以怎样逃脱处罚。 也许我还是太嫩,我始终不信“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的道理,很多时候这是个铁律,我偏不信它就可以百试不爽。 可是职业是不能任性的,除非你愿意不断地去人才市场。我绞尽脑汁寻找可以折中一点的方案,这种在钢丝绳上跳舞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桑艺蝶帮不了我什么,只是陪着我加班,不断地给我添茶续水。 公司有加班的习惯,倒不是白天的事情没干完又来浪费公司资源,而是企业文化里大家都有着狂热的进取心和斗志,都渴望能多挤点时间出来多做点事,这也是我们常常创造一个个营销神化的根本原因之一。 李总先走了,走的时候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加班的人都快走光了的时候,总经理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有点紧张,总经理却和颜悦色地给我泡了杯茶,亲切地问我的近况。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聊这些有什么用意,我没有那个城府和机心,所以我只能拘谨地一问一答。 “下午呢,我有点激动,”他示意我随便点,“让你受委屈了,其实我也是对事不对人。” “我知道,我知道,您也是为企业着想,精益求精。”这时候我也不含糊。 “你知道就好。”他看着我,“企业大了,难管啊。” “那是,没有董事会和您的百折不挠,积极进取,哪有现在的形势大好。” “唉,是啊。”他叹了口气,“可是现在明白的人越来越少了。” “企业再怎么发展,你们创业时候的艰辛和付出是永远不会被忘记的。” 总经理沉默了一回,忽然说道,“你真是这么想?” 直觉告诉我,他话里有话。 我选择了坚定地回答,满脸的真诚。 总经理很满意,站起来给我续水,我忙不迭地起身道谢。 “像你这样的后起之秀我们是要大力培养和提拔的。但是你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清楚在企业的定位。很多事情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想在企业长期发展,你应该对谁负责?你应该明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人才可以不断地流动,但企业是长存的,而且我们还要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到那时,象你这样的人材,我们不用还能用谁!” 我心里一阵狂跳,总经理的意思昭然若揭。 “你好好想想,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多向我汇报。”总经理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第四十八章平淡生活 我没告诉桑艺蝶总经理找我谈话的内容,只说他要我把报告重新写好,要实事求是。 报告第二天写好马上就通过了,虽然我并没干什么,但看到李总我还是有点虚,只是尽量显得若无其事罢了。 大区总监的设置最后双方都有所妥协,一半一半。搞平衡是中国人最拿手的事情,随处可见妙笔生花。 我决定还是以做好工作为原则,先不去考虑其他的东西。我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在下面不觉得,有时候装装傻,拖一拖,很多事情便可以平安渡过。可是在总部写字楼就由不得你做好人,两面派了。在工作和人际关系这两者之间,我更愿意被工作累死也不愿意把心累死,几个月下来有一次我去买裤子才发现腰围小了一个尺码。 李总在深圳安的家,周末才回去,平时住宿舍,没有应酬的话就在食堂用餐,随便和员工边吃边聊,非常平易近人。我和桑艺蝶没有像很多热恋中的情侣那样到外面租房,都住在各自的宿舍里。我分的是一室一厅,可以做饭,我们便自己买了厨具做点爱吃的东西。经常有同事过来蹭饭,不过买的买菜,煮的煮饭,涮的涮碗,倒也不麻烦。 周末常常去看电影,这个嗜好我走到哪带到哪。高尔夫我不会,我也没那个条件;打球健身什么的我又嫌累;打麻将玩扑克不来点钱没意思,来钱吧又觉得实在是劳民伤财,在总部也不敢明目张胆,影响太坏。娱乐场所去的少了,桑艺蝶跟着玩起来也不尽兴,最主要的还是腻了,真的是腻了。 我开始觉得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工作、回家做饭、看看书、睡觉。 来广东就换了手机号码,除了最好的一些死党,以前的狐朋狗友,各色女子一概没有通知,即使他们辗转知道了和我联系,我也是很客气地应酬,慢慢地也便清净了下来。 新年后李黛就再没给我打过电话,听说她单位给她介绍了一个飞行员,我也没有主动问候,只要她幸福就好,我在心里默默地想道。倒是试着和方蕊联系过,那个电话永远是关机。 日子很平淡,我却觉得很满意。 第四十九章别来无恙 每个人对幸福的渴望都不一样。 一个不错的工作,一份不错的薪水,一个不错的爱人,一个不错的孩子。也许这是标准答案,至少也是参考答案。 看来我是三缺一了,以我的现状,大满贯也是指日可待。 我和桑艺蝶已经把婚姻提上了议题,准备在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方式拜见她法律上的父母。 桑艺蝶这段日子很开心,其实以她的原话我们要履行的只是道义上的程序,她根本没考虑她父母同意或者不同意的事情。总的来说,我除了个子不甚理想,其他各方面基本上符合有为青年的标准,虽然很快就奔三十了,那也是给“三十儿立”最好的注解。 何况我们还有李总的强力推荐。 我们决定乘着“五一”长假把见她父母这最后一件大事给办了。 这天桑艺蝶下班就回去做饭了,我因为几个电话耽误了时间,办完事便急急忙忙往宿舍赶。 还没下楼手机就响起来,我以为是桑艺蝶拉下了什么东西没带,接通后却是方蕊的声音。 我心里“通通”狂跳不已。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女人我总是怀有一种说不清的好感。虽然相处不久,了解不多,甚至于对她有点犯怵,可我就是很难把她忘记。我经常下意识地去拨永远没有回答的那一堆号码,之后便会好一阵子的默默无语。 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时候会消失。她一次次地给我惊奇,一次次地又给我失落。 “你在哪?”我尽量平静地问她。 “刚下飞机。”电话里她轻轻地笑道。 “哪个机场?”我似乎明知故问。 “你说呢?”她咯咯地笑道,“别来无恙?!” 第五十章梦想成真 我回到家桑艺蝶已经在等我吃饭了,两个人的晚餐很容易打发,我三口两口扒完便看起了电视。 过了一会电话响了起来,我故意没去接,我知道是李西冰打来的,不这样待会出去桑艺蝶会起疑心。 “谁呀,你接吧,问是什么事。”我显得很不耐烦。 “你也太懒了,”桑艺蝶正在洗碗,一边擦手一边出来接电话,“过分。” “嫂子啊,一个老客户过来了,想见见韦总。约我们去听歌,放他两个小时假吧。”李西冰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话滴水不漏。桑艺蝶知道我这人对以前那帮老客户特别重感情,每次只要他们来都会抽时间见见面聊一聊,有时候她也会跟着一起去,但这些喧闹的娱乐场所她总是敬而远之。 桑艺蝶在电话里笑着骂李西冰,然后要我早去早回,别喝酒。 我出门马上打车去了方蕊约好的酒店。 说实在的,我没想过要和方蕊重温旧梦,就是觉得见个面就挺好。我也不打算去问那个流掉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知道了又能怎样,或许方蕊也有难言之隐呢?我和桑艺蝶都不是喜欢刨根问底,喋喋不休的人。 第15章 想起桑艺蝶,我心里涌上来一阵暖意。 方蕊一个人来的,看上去没变什么,还是那么热情开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的律师楼马上就要开业了,这次正好过来办点事,顺便看看你。” 我们根本没有彼此诉说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大家似乎都有种默契,也似乎都知道对方很清楚所有的一切,甚至于连寒暄都省去了。 “是吧,那很好啊。”我笑了笑,“那得恭喜你心想事成!”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方蕊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们都笑了起来,笑得却又都有点不自然。第五十一章欲盖弥彰 回来时,桑艺蝶还没回宿舍,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进门,微微笑了一笑。 “你说这人怎么这样,狼心狗肺的。”她似乎在说着电视里的男主人公。 “谁呀,捞这么个评语。”我挂好西装,喝了杯水。 “就是昨晚我跟你说的那家伙,打老婆,包二奶。”桑艺蝶有点义愤填膺,“今天竟然准备把他老婆给害死。” “是吧,当初他老爸真应该把他射到墙上。”我坐了下来。 “你怎么说话的你。”她看了我一眼。 “你说你以后不会这样吧。”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怎么做的出来,有这设备没那个素质啊。” 她看了看我,“你饿了没?” “还好,困死了。”我伸了个懒腰。 “在哪听歌那?”她随口一问。 “凯乐。”我想都没想。 “是吧,人多不多,玩的怎么样?” “还不就那么回事,一堆人,大呼小叫的,没劲。” “那是。都哪些人在。” 我微微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她平时可不怎么罗嗦。 “原来北区的老王和几个朋友,我很多也不怎么认识。就喝了点啤酒,就一杯,还没喝完。” “你倒挺老实的。”她忽然把电视给关了。 我脑袋里飞快地转着,莫非她知道了什么?李西冰是绝对不会说的,也没别的人知道啊。 “可是我怎么听说凯乐这几天在停业装修呢。”她冷冷地一笑。 “啊?”我一下子傻了眼。 “编呀,继续编。” 我嘿嘿地笑着,伸手过去想抱抱她,她毫不犹豫地把手打开。 “就你这点智商,还来蒙谁呢。没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她站了起来。 “再坐会吧,这不才11点多一点嘛。”我讪讪地笑着,拦住了她,“我和老王按摩去了。” “那有什么好瞒的,你什么事没干过,这点事也不敢说?”她嘲弄着我,“不过就按你说的,据我所知,你那个老王现在倒真的在凯乐。” “一个小时前,他打李总的手机找你,你手机不在服务区,后来打我这来了。” “你大概是把手机电池给卸下来了吧。” “最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凯乐确实是在装修,不过没有停业而已。” 第五十一章欲盖弥彰 回来时,桑艺蝶还没回宿舍,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进门,微微笑了一笑。 “你说这人怎么这样,狼心狗肺的。”她似乎在说着电视里的男主人公。 “谁呀,捞这么个评语。”我挂好西装,喝了杯水。 “就是昨晚我跟你说的那家伙,打老婆,包二奶。”桑艺蝶有点义愤填膺,“今天竟然准备把他老婆给害死。” “是吧,当初他老爸真应该把他射到墙上。”我坐了下来。 “你怎么说话的你。”她看了我一眼。 “你说你以后不会这样吧。”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怎么做的出来,有这设备没那个素质啊。” 她看了看我,“你饿了没?” “还好,困死了。”我伸了个懒腰。 “在哪听歌那?”她随口一问。 “凯乐。”我想都没想。 “是吧,人多不多,玩的怎么样?” “还不就那么回事,一堆人,大呼小叫的,没劲。” “那是。都哪些人在。” 我微微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她平时可不怎么罗嗦。 “原来北区的老王和几个朋友,我很多也不怎么认识。就喝了点啤酒,就一杯,还没喝完。” “你倒挺老实的。”她忽然把电视给关了。 我脑袋里飞快地转着,莫非她知道了什么?李西冰是绝对不会说的,也没别的人知道啊。 “可是我怎么听说凯乐这几天在停业装修呢。”她冷冷地一笑。 “啊?”我一下子傻了眼。 “编呀,继续编。” 我嘿嘿地笑着,伸手过去想抱抱她,她毫不犹豫地把手打开。 “就你这点智商,还来蒙谁呢。没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她站了起来。 “再坐会吧,这不才11点多一点嘛。”我讪讪地笑着,拦住了她,“我和老王按摩去了。” “那有什么好瞒的,你什么事没干过,这点事也不敢说?”她嘲弄着我,“不过就按你说的,据我所知,你那个老王现在倒真的在凯乐。” “一个小时前,他打李总的手机找你,你手机不在服务区,后来打我这来了。” “你大概是把手机电池给卸下来了吧。” “最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凯乐确实是在装修,不过没有停业而已。” 第五十二章祸不单行 一连好几天桑艺蝶都没理我,不论我怎么设法解释,她根本听都懒得听。李西冰也很尴尬,见着她就躲,工作上要和她对接实在躲不过去了便由我来代办。 “骗谁都不能骗自己。你骗了别人又能怎样,骗了自己才是可悲,你要这样下去一辈子么?”即使是天天见面,桑艺蝶还是给我发了一条短消息。 桑艺蝶开始在食堂吃饭,每次都和李总坐在一块,我也不好意思献殷勤。晚上她就和几个女孩去宾馆游泳、健身,手机都不带。 总经理后来又找我谈了几次话,我觉得自己跟卧底似的,还是双面间谍。但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不利于李总的违心的事情。作为一个男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方蕊回去忙她的律师事务所去了,她的韩国老公给了她一大笔钱,看来也没指望她在家里相夫教子。 上半年的销售并没有如预期那样更上一层楼,行业里一些品牌组成了一个战略同盟,争对我们最畅销的几个款式打起了价格战。我们很清楚我们的优势,由于我们的原材料采购数量很大,在价格和结帐档期上一直是其他品牌的心头之痛。说实在的,他们即使联合采购,我们也不是特别的担心,一个品牌的生存和发展单靠价格并不能说明问题,可是他们违反市场规律,竟然在选定的成品上赔本攻击,而且在区域选择和产品选择上非常有争对性,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调查了解到表面上他们是在赔本赚吆喝,但是攻击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开始向消费者推说没货,而由于价格已经广而告之了,在部分媒体和对方的经销商负面宣传上,似乎我们的品牌一直在追求暴利,欺诈消费者。 我们的品牌形象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总部成立了危机公关小组,一方面被迫宣布部分款式降价,一方面联合国家权威部门的专家和主流媒体正面还击,同时在受灾严重的区域举办公益活动和消费者促销,并加紧研发技术含量更高的产品和款式进入市场。 面对我们接下来更具体更全面的动作,市场状况逐步被扭转,同时我们争对他们的战略同盟各个击破,攻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很快便重振了山河。 就在大家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准备大肆反攻的时候,李总向公司提交了辞呈。 第五十三章殃及池鱼 李总看来有点心力交瘁,作为国内颇有名气的职业经理人,从专业角度和业绩表现来看,此刻他不太可能甩手而去,何况他刚带着大家打了一个漂亮仗,正是无限风光的时候。大家都在猜测他辞职的具体原因,众说纷纭。 我也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我们一起吃了一次饭,他也只是鼓励我们安心工作,不要胡思乱想。我在想或许桑艺蝶知道点什么,可是我们根本没有长谈的机会。 我有点伤感,我现在能够真正体会到当初我离开时,省里那帮兄弟们的感受。其实每个人一辈子都要经历无数次的离别,又会迎来无数次的相聚。时间的推移,或许这种伤感会慢慢淡却,而随着每一次的伤感,对人生对情谊又都会有了新的感悟和理解。 我喜欢接人,不喜欢送人,我不喜欢离别时的酸楚,虽然离别往往给人相聚的希望,接人却总是要面临某一天的分别。 李总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结局更是让我说不出的难受。 新来的营销副总出乎大家意料,非常年轻,英俊潇洒,是刚从美国回来的海龟,据说在华尔街也是个后起之秀什么的。 看来传闻公司想上市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接下来的人事变动开始让人瞠目结舌。不知是总经理的意思还是这小子大刀阔斧,竟然不顾刚刚搭好的国内架构和前期运作,几乎等于是在洗牌。两个月时间不到,李总辛辛苦苦建好的盘子变得面目全非。 我的位子没变,桑艺蝶却调上去给他做了助理。第五十四章不欢而散 陆续有人开始辞职,大多是李总的追随者和人事变动后的失意者。以我们公司行业的实力,跳出去根本不要担心找不着饭碗,其他品牌基本上是趋之若骛。 原本总经理还以为是李总背后挑唆,可李总辞职后赋闲在家,陪着老婆孩子全国到处旅游,看来还是其他的原因。 跳槽出去后的人大多得到了重用,加上对我们知根知底,无形中对我们产生了很大的冲击。这一切又变相使得仍在犹豫的人更加军心不稳,蠢蠢欲动。 新来的营销副总姓陈,看上去倒是很沉的住气,指挥若定,处之泰然。 我和桑艺蝶的关系一直没有复原,她说什么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我对她的欺骗。 第16章 “五一”去见她父母的事情也无限期地推迟了,当时她和同事去了深圳小梅沙度假,我则回了趟原工作地看老部下。没有见李黛,我不想打扰她也许是幸福平静的生活。 我本来在总部话就不多,李总走后,更是寡言少语。虽然大家知道我是李总嫡系中的嫡系,可我为人处事比较圆滑,也不参与所谓派系间的尔虞我诈,倒也没人为难我。 桑艺蝶每天都加班到很晚,看来新来的陈总也是个很敬业的人物。 我每天办完手头的事如果时间还早就会和李西冰去酒吧闲坐,开一瓶酒,聊聊以前,聊聊将来。几个女人似乎都离我越来越远,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单。 我去找过桑艺蝶很多次,每次她都很平静,不怎么说话,直到两个人都沉默到无话可说。我没有放弃,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放弃。很多个夜晚我都会有一种寒彻心底的痛苦,我经常无法自已地坐在房间里心如刀绞,彻夜难眠。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我对自己在感情上的优柔寡断得到了报应,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回首往事,那些曾经深爱过我的女子又何尝不是经历过这种炼狱般的阶段。 我受不了这种煎熬,我找桑艺蝶摊牌,结果却是不欢而散。 第五十五章天涯海角 我向公司请了几天假去北京复检。走之前桑艺蝶约我出去吃了顿晚饭,我心里觉得有点安慰,毕竟在一起经过了那么多事,也许过一阵子她的气消了,一切又可以破镜重圆。 再次来到北京,已是形单影只。熟悉的地方,却已不见熟悉的人。 医生告诉我情况非常正常,看来坏人活千年真是千古不破的真理。 我突发奇想,我要去一趟海南,在天涯海角精心挑拣一块石头,我真的希望我和她的爱情能海枯石烂永不变。 我开始觉得自己象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一件能给她带来惊喜的事情是多么的激动和快乐。我满怀热情和柔情,天空变得更加晴朗,我的心也随之放飞了希望。 我回到了公司,我没有通知任何人,我想把这个场景设计得浪漫而又充满悬念。 我在她最喜欢的饭店定了一个包间,点好了她最爱吃的菜。 我打了电话给她,她很惊奇,但却没有我想要的惊喜。 她说她要加班。 我问她能不能请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她讲,她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会,答应过来。 等她来的这段时间我仿佛经过了漫漫长夜,甚至忍不住频繁地站在窗口向她必经之路张望。 她终于来了,坐着陈总的车过来了,我没有多想,直到我看见她下车时,向陈总回头那浅浅的一笑。 我的心沉了下去。 她很自然地问我的复检结果,我让她边吃边聊,她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 我适时地倾诉了我的相思之情,似乎她也有所触动,深深地看了我许久。 我把我的礼物拿了出来。 她拿着我的礼物,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 第五十六章越俎代庖 “我们不可能了。”她的话让我魂飞天外。 “为什么?!”我确定已经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她不再哭泣,很清醒地看着我,“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摇了摇头,象被人抽了筋似的软了下来。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掠过去一丝怜惜,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 也许我可以算是一个坏人,但我不是无赖。对于爱情,我不想乞求,那样即使我得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子,也许却永远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我知道爱情需要锲而不舍,精诚所致,金石唯开。可我看到她此刻的眼神,我有一种深深的绝望。 她轻轻地把石头放下,无声地走了。 我以为我要流泪,可我没有。 我没有选择呼朋唤友,烂醉如泥,我很冷静,我血液里的强悍此刻汹涌地爆发了出来。我看不起为爱情自暴自弃的人,爱情是神圣的,可除了爱情,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更有很多事情必须做。 李西冰知道我此刻的心情,跟了我这么久,他也许是最了解我的部下。 我甚至于知道他越俎代庖去和桑艺蝶谈了一次。 他没有告诉我谈话的结果,其实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然后过了几天他被抓了起来,因为他和陈总干了一架。 第五十七章呆若木鸡 我没有想到以冷静著称的李西冰会把陈总打的面目全非,公司把他保释出来时他什么都没说,公司也讳莫如深,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去问桑艺蝶,她只是痛哭不已。 李西冰被开除了,在他被开除的当天我也离开了公司。 我是一个对工作非常热爱非常虔诚的人,甚至于有一种宗教般的狂热。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和李西冰去西藏转了半个月,整天关机,谁也没有联系,然后回到了我们熟悉的地方。周伟豪在为我们接风的时候暴跳如雷,如果不是萧威冲他大吼,他几乎招来了警察。 哥几个都说这都是什么jb公司,李总一走,原本就有点乌烟瘴气,现在tmd都骑在脖子上撒尿了,nnd干脆都反了拉倒。 我让大家冷静下来,越是在这种困难时候,作为一个男人,就越要冷静。冲动除了可以带来身体感官的快感,对事情没有任何裨益。 我让他们安心工作,我和李西冰会处理好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大家都是在企业做事,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这也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品德。 大家都开始沉默下来,我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始终有一种无形的威严。 这个晚上兄弟们都醉了,我却滴酒没沾。 李西冰吐得尤其死去活来,我一次次地帮他擦洗,半夜他醒来时看着我,忽然痛哭失声。 “我害了你,老大。”他喃喃地说道。 我紧紧地抱着他,“你在胡说什么,要说谁害了谁,倒是我害了你,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他挣扎着坐好,盯着我看了很久,缓缓地对我说道,“当时我要是有把刀,那小子就彻底废了。” 我给他点了根烟,无言地笑了笑。 “桑艺蝶是被他灌醉后强奸的。”他痛苦地说道。 我像是被人点了死穴,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慢慢地死去。 第五十八章隔墙有耳 我脑海里无数次地重复着我和李西冰的对话。 “你去洗把脸,慢慢说。”我当时过了很久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找桑艺蝶谈过一次,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只是说你们不可能了,她已经死心了。”李西冰看上去已经非常清醒。 “你们都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我不相信说断就断,哪能这样恩断义绝?第二天我又去找她。”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深深地吞了下去。 我心里很感动,脸上却毫无表情。真正的兄弟不需要任何的巧言令色,一个眼神,一句简单的话,一切就尽在不言中。 “其实你们的分手我也有不可原谅的错误,当时我真应该好好提醒你。”他苦笑了笑,“可是我却助纣为虐了。” “所以我一定要做些什么。”他又点燃了一根烟。 我心里有点发堵,更觉得无地自容。 “那天她不在宿舍,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我毫无头绪,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鬼使神差我便去了上岛喝咖啡。”他看了我一眼,“我本来是想请她吃饭的。” “我坐在一个角落里等服务员送咖啡过来,却意外地发现她和姓陈的就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卡座。你知道的,卡座很高,谁也看不见谁,但小蝶的声音我却绝对听得出来。” 我想象着当时的场景,点了点头。 “我听见姓陈的在对她说,要找个茬把你弄走,当时我就留了心。”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目瞪口呆。”他没有看我。 “小蝶说你已经毁了我,还要把他弄走干嘛,他拼到今天不容易,他可以没有爱情,不要身体,可他不能没有工作,一个被他当作事业的工作。” 我泪流满面,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泪流满面。 “小蝶当时也哭了。”李西冰也有些哽咽,“她说我真不应该那天晚上喝那么多酒,被你乘机欺负了,我真恨我自己。”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咖啡,我抄起杯子就开了那姓陈的脑袋。” 我做了个深呼吸,我决定明天就去找桑艺蝶。 第五十九章人海茫茫 每个人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有时候当你自认为算无遗策的时候,命运总会和你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不要以为你把jj插进了地里,就是强奸了整个地球。从来都是生活强奸你,没有被轮奸就已经是万幸。 苦难的人有些选择就此沉沦,有些选择和命运拼个你死我活,最后的输赢无法预测,但是你不去尝试改变那就是万劫不复。 我比较喜欢杨过,我常常会想,如果我是他我会怎样。黄凯曾经说我你可别一语成畿,如今想来,百感交集。 我再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的人都非常吃惊。我径直去找桑艺蝶,旁边有老同事好心地告诉我,在我离开的第二天她也离开了公司。 又是一个不辞而别的女人。 我在想,她给我打电话了吗?她还会给我打电话吗?我又一次重复着当初对方蕊的轮回,命运是如此的相似,我一无所获。 这一次我真的快疯了,我整个人都快崩溃。 我曾经嘲笑那些被爱情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死不足惜,可现在我才知道,爱情对一个人的魔力到底有多大。 我去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甚至于一个人在天涯海角傻傻地坐了一个星期,三个月过去了,我开始渐渐冷静下来。 第17章 人海茫茫,我亲爱的人,你在哪里?! 第六十章东山再起 我决定开始工作,工作也可以是我最好的疗伤药。 生活还要继续,我相信小蝶也不愿意看到一个颓废的韦默。我决心振作起来,我要让她看到她爱的人是一个坚强的人,是一个可以给她遮风挡雨,保护她一生的人。 如果我还可以有这样的机会。 我想做点什么,我想找一笔启动资金,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一无所有,我有点悲哀。 做人有时候真的很无奈,你经常觉得自己很充实,很富有,直到有一天你猛的发现,属于自己的只有一个躯壳和不知道是不是完全属于你的灵魂。 我想到了方蕊,我决心寻求她的帮助。 我不知道她能帮我多少,可这个女人让我一直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强大。即使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我都觉得她拥有着让我说不出来的害怕。我对她有着难言的情感,我可以肯定不是爱情,但和她在一起,我会非常舒服,非常有安全感。 这种感觉很荒谬,但又真的很真实。 方蕊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听我说完了我的故事。我很坦诚,我什么都没有隐瞒,我甚至于连找她的目的都实言相告。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插嘴,很认真地听着,间或若有所思。 她让我先住下来,调整一下状态。 我好好的睡了几天,醒来时就在这个城市到处走走,看看忙碌的人群,看看快乐的孩子,看看鲜艳的花,看看绿色的草。当一天清晨我推开窗户,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方蕊的老公比我想象的有实力,刚刚入股了一家有名的咨询公司,作为大股东,方蕊告诉我她想让我去这家咨询公司作为他们的代表,先待一段时间,我的事她再帮我想办法。 我担任了这家公司的副总经理,李西冰担任培训部的副部长。 第六十一章从头开始 从我开始上班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全公司没有一个人从骨子里把我当回事,除了李西冰和偶尔来一趟的方蕊。 我没什么具体的事情,说白了也就是个监工。 我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我决定从头开始。 咨询公司看上去就是动动嘴皮子,成天在客户面前一套一套,文山会海的,其实工作起来事情非常具体。调研、讨论、方案、培训、实施、矫正、提升。。。。。。哪一个环节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当然你可以糊弄你的衣食父母,那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不是被砍死就是被饿死。 公司有很多项目组,每个组负责的案例都不一样,这使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从行政上来说,我有足够的权力调阅所有的卷宗,可是从专业角度来讲,很多理论上的缺陷让我理解得很费力。对于这项工作我从一开始就很对胃口,特别是前面这些年的工作经历让我渐渐地感觉到了一个瓶颈。我真实地感受到在很多领域我都有知识结构上的不足,我必须得寻求突破,否则我的职业生涯很快就会走到死胡同。 其实很多人都有这种体会,当职务到了一定的阶段,就会发现自己能力的提升越来越缓慢,欲速则不达,最终陷入深深的迷茫。 我的低调沉稳渐渐让公司的人颇有好感,他们也开始经常善意地请我对他们的思路和方案做些建议。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业内的牛人,都有着长期成功带来的霸气和傲气,能做到这一点,而且是比较诚恳地做到这一点殊是不易。我自然是不会自以为是地指手画脚,更多的还是参与他们的讨论和研究,特别是只要公司还有一个项目组在加班,我绝对会陪他们到最后。也许我不能帮他们什么,但我想让他们知道,我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第六十二章醍醐灌顶 我象海绵一样地吸收着营养,实践上我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此刻伴着这群理论和创意的高手,我每天都觉得自己在进步在提高。 可每当我静坐沉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似乎总是缺少点什么,甚至于时间越长,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我想我还是没到一种境界。 这不同于武侠小说,要无招胜有招,枯叶残花皆为利器,剑气刀声杀人无形。非要做个对比,倒类似于没有打通任督二脉。 我没有焦虑,我选择继续努力,期待水到渠成。 但我每天都会克制不住地去想桑艺蝶,相思入骨的滋味常常让我痛彻心扉。 我和方蕊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我和她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可这种默契又不同于彼此深深地了解,情到浓时浓转薄。我说不出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她不问我的工作,也不问我的心情,或许她什么都知道吧。 我不惜身体的做法和提高她都看在了眼里,我渐渐地从她眼里看到了尊重而不是怜惜。 直到有一天她打电话约我去喝茶。其实我们也经常在一起吃饭,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还是很少。不管怎么说,或许大家都心照不宣吧,或多或少都在回避着某种东西。 “韦默,你瘦很多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她说得很诚恳。 我笑了笑,心里很温暖。 “其实我今天就想和你聊聊天。”她笑了笑,“大家谈谈心。” 我看了看她,她神情很自然,也很真挚。 不知怎地,这天我说了很多,我谈到了我的工作,我谈到了我的瓶颈,我谈到了我的困惑。我其实比她还虚长几岁,可就觉得她象我姐姐,一个可以让我倾诉的大姐姐。 我没有谈我的生活,没有谈我的爱情,这是让我发抖的痛。 夜很深了,窗外繁星点点,万家灯火。也不知星似灯,还是灯似星。 “其实我观察你很久了,”她笑了笑,“你其实现在什么都不缺,甚至于并不象你说的缺乏自信,相反你是一个自信心很强的人。” 我有所触动,静静地聆听。 “作为你可以信任的人,我随便说几句,”她嫣然一笑,“暂且这么说吧。” 我连声说我其实早已是这么认为了。 “以你的天分和勤奋,加上你以前良好的实践基础,我觉得你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也许要不了几年你就真正的脱胎换骨了。但我觉得你可能还需要做点什么。” 我无语,我何尝不是这么想,可这也是我最难逾越的一道障碍。 “你不防试着想想三个很简单很简单的问题,其实越是简单的东西往往越难引起人们的重视和思考。” “学海无涯,你能学得尽所有的知识么?一个人不是学得越多越杂就越好,而是要专且精,因人而宜。黄蓉那么聪明博学,真要打起来也还是打不过靖哥哥的降龙十八掌吧。” “我觉得你首先要明白你的职业生涯你想干什么?” “接下来你要冷静地想想你能做什么?” “最后就是你怎么样根据你的目标和你目前的状况去补充什么。”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却全身一震,醍醐灌顶。 第六十三章宛若凌迟 我一下子找到了指南针或者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每个人都会有迷惘和困惑,甚至于一辈子都会被无穷无尽地干扰。每个人也都希望能有贵人相助,虽然不知道这个贵人什么时候会如期而至。一个人的努力是最关键的,但其实贵人也必不可少,也许每个人潜意识里都在等着自己的贵人。我不知道贵人包括哪一些,我的贵人都有谁,生活就是这样,总是有着太多的不知道。 方蕊的老公是韩国一个商界巨头的独子,至于怎么和方蕊就此结合,中间经历了什么坎坷艰难无从考起。方蕊的魔力正在与此,她似乎身体里面蕴涵着太多的不可思议和深不可测。 我忽然有种寒意,她那个时候怎么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我曾经琢磨过里面的味道,不得其解。认识她越久,反而越觉得她难以揣测。 我放弃了深究,至少她对我没有恶意。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她才是最可怜的人。 她老公在中国有其他的生意,两个人一般一个月在一起待个七八天。他们很恩爱,至少看上去是这个样子。有一点比较奇怪,像比较有钱的韩国人,一般都不会让老婆再出来做事,当然我也想过,什么事情发生在方蕊身上都谈不上是意外。 在这个咨询公司一晃就呆了九个月,方蕊没有提借钱给我的事情,我也没有追问,心里反倒非常感激这段时间的调整和充电。可能是磨刀不误砍柴功的缘故,我感觉自己的能量在迅速地积蓄。 又快过年了,去年有一个娇嗔魔女,今年呢? 一想起桑艺蝶,我便是无以复加的痛苦,宛若凌迟。 第六十四章旧友重逢 我这人看上去朋友很多,也很杂,典型的良莠不齐。至于到底有多少称的上是真正的朋友,一时半会也很难说的清楚。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也常常无所谓地想,那就等日子长点再说吧。 可是那个广东副经理古华我却是真正当作朋友的人。 李总走了,都以为他要么挂冠而去,要么便会被打入另册,一年过去了,他已经是华西大区的总监。我一点都不惊讶,这个成天笑眯眯的广东喇嘛看上去与世无争,无为而治,其实里面藏着大学问,锋芒内敛,拈花般若。 他是个做大事的人,我深信不疑。 我们见面了,在他的新婚大喜之日。 我的到来他很高兴,却不做作,这一点我很感动。他忙里偷闲找时间和我单独坐了下来。 “是不买票下不了车了吧。”我调侃着他。 “我把车都买了下来。”他哈哈大笑。 “春风得意马蹄疾。”我看着他微微一笑,“跑得还好吧,看来哪里都能遇到伯乐。” “一匹马是不是好马其实和有没有伯乐没关,没有伯乐它是好马也还是好马。” 第18章 他嘿嘿一笑。 “只是就算它是好马,伯乐说它不是好马,它就不是好马。”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略为一怔,淡淡地说道,“可是你知道伯乐为什么被称作伯乐么?” “因为伯乐是不会昧着良心相马的。”他看着我笑了笑。 “伯乐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即使他看走眼了,好马它还是好马。” “那谁知道它是好马?” “有时候好马也可以主动跑两圈让伯乐看看的。” “那好马怎么知道谁是伯乐谁不是伯乐?” “你打麻将每一把都自摸么?” “那万一永远得不到或者等到的是屠夫呢?” “韩信即使是忍受胯下之辱,他也坚信自己会出人头地,或者说他相信伯乐总有一天会出现。”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方蕊。 我若有所思。 第六十五章人逢惊事 李总在婚礼举行前的两个小时赶到了,我很意外,但也很惊喜。他是我很尊重的人,或者说是我职业道路上的伯乐吧,我一直都很愿意为他做点什么。 一直以来都没有他确切的消息,通过几次电话,他不是在打高尔夫就是在某一个城市渡假,看起来是在享受人生了。可我不相信他会就此隐退,我可以肯定,他在准备做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他的突然离去虽然不得而知真正的原因,但我知道,他是一个离不开工作的人。一如剑客,死也要死在剑下,至于是别人的剑还是自己的剑,这些反而并不重要。 桑艺蝶和我分手的事情他早知道了,电话里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是我的总是我的,不是我的奢求也没有用。教训是深刻的,希望我能悟出点什么。 此刻我和他在一起,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从何谈起。 古华去享受洞房花烛夜了,我和李总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 “看上去变化很大。”李总亲切地看着我,露出肯定的神态。 “嘿嘿,其实还那样。”我笑了笑。“就是不抽烟不喝酒,老是不认识自己了。” “呵呵,身体是本钱,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是呀,看您现在红光满面,就特羡慕您。” 他微微一笑,拿起咖啡,小啜了一口。 “将来你有什么打算?”他看了看我。 “现在在一个朋友的公司,过完年再看看。”我如实地告诉他。 过了良久,他忽然笑了笑:“有没有兴趣回公司?” “啊?回公司?”我不明所以。 然而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我很吃惊,我只能说我相当地吃惊。 第六十六章事情真相 李总准备回去就任总经理,原来的总经理引咎辞职。董事会改组,原来又是一场以企业发展为代价的权力斗争。 公司一直分上市和不上市两派。董事长和原来的总经理希望通过上市融资获取更大的发展和利益,但很明显从业务到财务我们还不具备相应的资格,其他几个执行董事和李总坚持认为企业应该苦练内功,打好基础,更加没必要通过非常规手段硬撑着上市,万一东窗事发,企业唯一的结果就是前功尽弃。 但是上市派获得了暂时的胜利,上市后的各方面利益诱惑使得相当一部分中高层都支持这个计划,特别是企业连续的高速增长更是让上市派群情沸腾。经过协商反对派做了妥协,李总被迫辞职,但他们同时也在积蓄力量调动资金准备应对更实质地对抗。 近一年来上市派在激烈地市场竞争中由于太过于激进,不仅上市计划难以实施,企业的内忧外患更是惊人,最终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在董事长无力回天的情况下,反对派趁机要求召开股东大会。经过几番反复地逼宫,董事长决定撤资离开,反对派通过这一年的不懈努力,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顺利上台。 作为当初的核心成员之一,李总将出任新的总经理。 这个消息其实已经在小范围里传播开来,只是我很少和以前的同事联系,无从知晓。李总当初的旧部和一部分离开公司的中坚力量已经准备逐步回归,新年过后将重振旗鼓,大干一场。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欣慰,但并不兴奋。第六十七章出人意料 我没有马上答应李总的好意,这一点让他有点意外。 我说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办完,可能一时半刻还没有办法助他一臂之力,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义无反顾地鞍前马后。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用不了多久到底有多久。 也许李总从我的淡定从容看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我,他微笑着尊重我的决定。他甚至没有问我需不需要他的帮助,也许他认为因为情变,我的心情还转不过弯来。 但我知道,并不仅仅是因为桑艺蝶。 我像一个练好了武功的刀客,却并不一定非要四处找人比划。也许这是个矛盾,但练刀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杀人。我曾经是一个渴望工作的人,只要对工作有益的事情我可以什么都不顾。其实我理解岳不群的心情,葵花宝典的诱惑不是他能抵抗的了的,当然我之所以平庸,也正是因为我始终到不了那个境界,因为我觉得没有女人的日子,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能代表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更何况我现在有了爱情,爱情是排他的,所以我的工作至上,工作唯一的人生理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我说了,我只想做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个一辈子幸福的普通老百姓。而没有爱情的生活我觉得我就不幸福。 桑艺蝶就是我的爱情。 我承认我是一个庸俗的人,当时“成功”的时候我觉得有很多朋友,有很多女人真他妈的爽。拼命工作,事业蓬勃发展是我最大的乐趣,而越“成功”就会有更多的朋友,更多的女人。我对这一种人生轨迹的正确性坚信不移。 可是我现在觉得我只需要让我的爱人、家庭一辈子幸福,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如果说以前我是个庸俗的人,也许我现在就是个没用的人。 我很奇怪,我不是醍醐灌顶了吗,为什么反而没有了以前对事业的狂热。[手机电子书:17z.] 有一点我是清楚的,而且是非常清楚,我不会甘心平凡,我说过我要让我的爱人、家庭一辈子幸福,除了精神上的安全感,物质上的安全感也是必不可少。 我不狂热不代表我对工作没有了冲动和兴趣,只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没有桑艺蝶,我再成功也只是一个行尸走肉,一堆垃圾。 所以我要找到她,我要找到我爱的这个女人。 第六十八章柳暗花明 这一年来的晚上我一般都在原来那个省的门户论坛打发时间。 对于上网,我一贯认为没有必要道貌岸然,装逼显摆。现实生活已经够让人疲惫的了,网上就是个放松的场所。我对国家对民族从来没有什么不满,我也不传播任何淫秽思想反动理论,我就一身体健康思想正常的良民。在网上我时而阳春白雪,捣鼓点风花雪月,也会拍砖丢弹,用尽刻薄之能事,我就把它当作一乐子。 我有个特点,我在任何一个版块只用一个id,马甲只用在其他的版块,而且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在我的熏陶之下,李西冰采用的和我是一样的方式。 我们俩在那个省的门户论坛也算得上小有名气了。我们的id颇有特点:在情感小筑,我叫韦小饱,平头百姓,小富则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饱暖了,便思点淫欲。李西冰叫还猪哥哥;谈天说地里面我叫不拍不舒服司机,李西冰叫金p飞黄;体育版块我叫王治痔,李西冰叫马拉多了;财富论坛我叫谋财爱命,李西冰叫淫销总奸。可是自从桑艺蝶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我基本上泡在了情感小筑。 现实生活是无奈的,意淫的生活是快乐的。 快过年了,我心血来潮,破天荒申请了一个伤心的蝴蝶的马甲在情感小筑里面写了一篇随笔,字里行间把对爱情的无奈和哀怨写得入木三分。有感而发的东西总是能打动人的,我不指望能打动别人,我只是想宣泄点什么。 在回帖里我偶然看到了一个让我心里一动的id-没有眼泪的蝴蝶。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甚至于有点颤抖,我看完了她的回帖,我几乎马上就要断定她就是桑艺蝶。 当幸福来临的这么快时,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我决定不动声色,继续用女性的口吻和她交流。几天下来,我发现她对这个帖子特别关注,和我很快便有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感。 柳暗花明,当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伊人竟在bbs 第六十九章网友见面 就我来说,一直固执地认为男人想和女网友见面,百分之九十以上潜意识里都是要在床上进行最后的交流。而我从不曾想过要和网友见面,现代设备已经可以把恐龙的几率降到了最低,我只是觉得腻歪,有这闲工夫我还不如养“精”蓄锐,来应付现实生活中都应接不暇的女人。 可这一次我决心要和网友见面,甚至于不惜一切代价。 我请假直接去到了那个熟悉的省城,年关将近,虽然想家,可桑艺蝶却是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的人。 保险起见,我叫以前的女同事代替我见面。我和几个兄弟早早地在约定的时间前分别隐藏在了约好的公园地点周围。 来的是个男的,这一点我没有想到。我的女同事已经和她聊了半个小时了,仍旧一点动静没有,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我的女同事是个很机灵的人,我想她也是竭尽全力在寻找问题的答案吧。 又过了10分钟,我决定亲自过去。 对于我的到来,他很吃惊,但很快就若无其事起来。我和他聊了一会,我确定他就是那个没有眼泪的蝴蝶。 第19章 “你干嘛搞这套?”我的怒火一点点在上扬。 “你不也是。”对于他的从容,我一时哑口无言。 一向伶牙俐齿的我此刻被巨大的反差和失落搅得无比沮丧,终于忍不住说道,“你tmd就应该一直是液体。" 半天才反应过来的他被这句话激怒了,狠狠地也用很刻薄的话回击了我,我觉得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如果不是兄弟们适时地围了过来我可以肯定我将在人民警察的照顾下渡过这个春节。第七十章塞翁失马 有色心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色胆,这一点再次得到了印证。 我承认我也是动机不纯,可我此刻根本不会去考虑任何和见不到桑艺蝶无关的事情。没有眼泪的蝴蝶看上去很难和他的id保持一致了,这时候他忽然冲我们说了句话。 “你们是不是找韦蝶?这个id以前是她用的。” 我们面面相觑,每个人心里都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我和她是网友,我们一直以文会友,就和你一样。” 我承认他的文笔还是很不错的,这句话的真实性我基本相信。 “我和她见过面,不过是在网友聚会上,她说她叫韦蝶,她表演了一个舞蹈,跳的很凄美,舞蹈却没有名字,我说就叫没有眼泪的蝴蝶吧,她说取得很好。” “那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样可以找到她?” “你们想干什么?”他弱弱地问到。 “你可以说不知道,但你不要问为什么。”我有点恶狠狠。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快。 我看了看他,轻轻地对他说道,“110赶到这里最快也要10分钟,如果有人报警的话。” “她在省青少年宫。”他显然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笑了笑,“谢谢你,我叫韦默。” 第七十一章我很想你 我看着可爱的孩子们聚精会神地在看着一个身形,一只美丽的蝴蝶在他们的前面翩翩起舞。 我的心很酸,蝴蝶瘦了。[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17z.] 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我一直还认为我的心够硬,可这些日子我总是会被以前嗤之以鼻的爱情故事情感电影惹得悲从中来。 我无数次在梦里变成一朵野花,等待着蝴蝶朝我飞来。猛醒的时候我甚至可以看见枕头上的一片湿润。我不知道我的蝴蝶在哪里,我的身体还为她活着,我的心却已经快要死去。 音乐停了,蝴蝶收起了翅膀,孩子们欢快地围去,我却痴了。 孩子们散去了,空荡荡地屋子里只有她柔弱地坐在地上。 我慢慢地走过去,镜子里她看见了我,却没有转过身来。 我站在她身后,她仍旧坐在地上,肩膀却开始颤抖。 我跪在了地上,从她身后轻轻环绕住了她。 她缓缓地回过头来,勾勾地看着我。 “蝴蝶是不哭的。”我柔声说道。 “那是因为蝴蝶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抽泣着看着我,楚楚动人。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很想你。”我紧紧地抱住她。 第七十二章一枝孤梅 桑艺蝶租了一套单身公寓,我看见她出入证上面写的名字是韦蝶。 房间很整洁,没有太多的摆设,女主人显然过的很恬淡。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拿着要换的衣服去了洗手间。 我推开了窗户,风有点寒,一会儿就把我的脸吹得发木。 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关好窗户回头,就看见桑艺蝶静静地看着我。 “还抽烟么?”她淡淡地一笑。 “戒了很久了。”我笑了笑。“忍不住了也就闻一下。” “自己做还是出去吃?”她一边问我一边很快地又说道,“还是出去吃吧,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她略一挣扎,便不再坚持。 电梯里我帮她理了理耳边的长发,一丝红晕从她脸上漾出。 她的手很凉,我的手很温暖,我们并肩走着,走得很慢。即使是当初发生变故以前,我也很少和她这样散步,要走也是如急行军般很快,把她远远地抛在后头。 “一直在教小孩子?”我轻声问她。 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柔声问道,“这可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那你说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忽然笑了笑。 我无语,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有点悲哀,原来我是一个如此自私的人。 “小孩子是最纯洁,最干净的。”她淡淡地说道,“有时候真想永远这样。” “如果我不来找你你会不会来找我?” “不会。” “那你就这样过下去?” 她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悠悠地说道,“也许吧。”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她,心里很痛。 她微笑着看着我,“我只是说也许。” 我笑了,夜色中她柔美地像一枝孤梅。 第七十三章妾为君留 我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一扎啤酒喝了一晚上,就是呆呆地看着她。 她间或笑一笑,给我夹点菜,问我一些平常的事情。我们谁也没有去触摸那些东西,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憋的难受。 “你什么时候上班?”她看着我笑道,“你现在不是变成无业游民了吧。” 我嘿嘿了几声,“请了几天假而已。” “什么时候走?”她没有看我。 “带你一起走。”我凝视着她,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久。 她表情很平静,“韦默,不要这样子。” “这个问题你不要再说了,我决定了。”我显然有点激动。 “你还是这样,你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我的感受?!” 我沉默了下来,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的好。”她慢慢地说道。 我不说话。 “我知道你的性格,日子久了,很多东西你会接受不了。”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割的我鲜血淋漓。 “为什么不说话?”她的眼神很柔和,我却觉得无比锐利,让我发寒。 “我不想多说什么,”我给她续了杯水,“我只想做给你看。” 她凄然一笑。 “我刚刚在你桌上看到一张纸,我把纸上的内容记了下来。”我盯着她的眸子。 “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君不至,共饮长江水。” 她咬着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七十四章恨由心生 我们很安静地躺着,甚至于没有说太多的话。我曾经有过很多东西想向她倾诉,可真面对着她,我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算不上是一切尽在不言中,这种沉寂让我很害怕。 半夜里小蝶频繁地翻身,睡得很不踏实,我轻轻地搂住了她,她蜷缩在我怀里,终于沉沉地睡去。我想了很多,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们的从前又是什么呢? 面对着这个让我一年来魂牵梦萦的女人,我此刻百感交集。 清晨当我一醒来,就看见了小蝶长长的睫毛下睁着的大眼睛,她看着我笑了笑,我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倚在我怀里,似乎在听着我的心跳。 “想什么呢,傻孩子。”我抚摩着她的头发。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她柔声说道。 “恨我吗?”我忍不住问她。 “我谁也不恨。” 我叹了口气,“谁也不恨?” 她很敏感地猛一抬头,我的牙齿猝不及防地咬破了嘴唇。 她的眼睛里掠过去一丝凄然,看着我流血的嘴唇,幽幽地说道,“谁也不恨。” 我舔了舔血,全身软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我想过要报复,甚至杀人的心都有。我固执地要等到见到小蝶时问个究竟,以决定暴力的等级。我可以寻求法律的帮助,可我也很清楚这种事情也许靠自己才是最合适的手段。我知道这会再一次把伤疤揭开,这实在很残忍。 我知道小蝶担心这会是我永远的心结,我很想告诉她不是,可我也知道小蝶会说是。 是还是不是? 小蝶离开我多久,我的答案就已经存在了多久。 我是韦默,我不会在自己的女人受到这样的耻辱后还耿耿于怀,如哽在喉,那无异于禽兽。我会加倍地去关心她,保护她,让她一辈子从此成为我韦默幸福的小女人。 我是韦默,我不能容忍那个让我的女人遭受如此耻辱的人还安之若素。我遵纪守法,但不代表我不会有仇不报。 情由心起,恨由心生。 第七十五章何去何从 方蕊打电话给我,问我怎么手机关机,什么时候回公司。 我说就这一两天吧。她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笑了笑,说我很好。 我始终下不了决心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因为桑艺蝶说她暂时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选择,工作还是爱情? 我以为我可以说服小蝶跟我走,结果让我很失望。 她去上班了,我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何去何从,我必须得拿出一个最终的结果。 没有工作我就是一个漏了气的轮胎上不了路,没有爱情我就是一个九段棋手每天左手和右手对弈。我曾经在网上恶狠狠地骂别人是一个永远找不到卵子的精子,吃了春药被绑起来的嫖客,如今才发现,我这种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怎的,我竟然走进了第一次遇到小蝶的麦当劳。 我点了一模一样的东西,原先的位置上有人,我走到了最偏僻的地方坐下。 我出神地想着心事,人越来越多,我的对面坐上了一对情侣。 我随便看了他们一眼,那女的如花似玉,男的却长得鬼斧神工,要命的是还拽拽地对那女孩爱理不理。我忍俊不禁,却又不好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笑?”没想到那男的脖子一伸,朝我说道。 第20章 “你在跟我说话?”我指了指自己,“我没笑啊。” “我明明看见你在笑。”那男的得理不让人。 我又好气又好笑,玉皇大帝管天管地,城管卫检也可以管拉屎放屁,我在麦当劳笑一笑也要被人质问这也太稀奇了。 那漂亮女孩拉了拉男孩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多事。 那男孩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随时准备给我一巴掌。 看来是一有为粪青。我不由想作弄他一番。 “您也别急,咱俩分别打个电话再约个地方练练,哥哥今天也不爽。”我笑了笑。 男孩一怔,等着我说下去。 我拨通了萧威的电话,“你能叫多少人叫上多少人,带上家伙,等我电话。”我挂了电话,很平静地吃着凉了的薯条。 男孩很吃惊,欲言又止,女孩赶紧跟我说对不起。 我不置可否,淡淡地对男孩说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您不对了。好不容易找一个冲您笑的,您该高兴才是。” 男孩很尴尬,女的忙不迭地小声说,“老公,我们走吧,电影也快开始了。” 男孩正没个发泄处,没好气地说道,“都说了别叫我老公。” 我一呆,他们走了很久我还没回过神来。 我想小蝶应该会听老公话的,如果她现在愿意嫁人。 第七十六章节外生枝 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可能不是时候,可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小蝶展颜一笑。如果我选择留在她身边,我可能不得不放弃我所谓的事业,而我如果和她两地分居,我可以肯定我忍受不了感情的煎熬。 也许确实是有负罪的成分,我一个浪子说爱上一个人就爱上一个人了?我是一个矛盾的人,其实我一直就活在矛盾中间。 爱情是什么,也许我从来不懂,可是这个世上真的就有人说的出来什么是爱情? 偶然间我看到这句话: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我被深深地触动,然而我更奢望我能和我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在某一个寒冷的冬天两个人依偎在火炉边用没有牙齿的嘴絮叨岁月。 我坐在公寓楼下的花坛边等小蝶下班,看着她买了菜和一袋水果急急地走来。 “你怎么不回家,我不是给钥匙你了吗,外面多冷。”她嗔怪着说道。 我站起来,从她手上接过东西,她顺势把我屁股后的灰拍掉。 我嘿嘿地笑着,说你真像我妈。 她想笑又没笑,哼了一下。 其实我厨艺比她好,回到家我就挽起袖子下了厨。她也没推辞,帮我把菜洗好就坐在床上看电视。 外面有人敲门,她开了门,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没进来,两个人在外面说了好一会子话,我没有听,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可是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小蝶进来说,今天不能在家吃饭了,一个朋友过生日,她实在推脱不了,要不一起去参加生日聚会吧。我说我应该不认识什么人,你还是一个人去算了。说完我又后悔,可没好意思把话再收回来。 小蝶犹豫了一下,说那也行吧,我早去早回。 他们走了后我很郁闷,想出去逛逛,转念一想也许她很快就回来了呢。 结果一晚上她也没回来,打她手机竟然关了机。 第七十七章黯然神伤 她在单位给我打了电话,说昨晚上去烧烤了,那地方没信号。我没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我其实很想说为什么不在去之前给我打个电话,为什么一定要去,可是我也很清楚,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不需要那么多为什么。 我不想把这件事和感情深浅联系在一起,她既然这么做了,她自然会有她的道理。太多的猜疑对感情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去买了一包烟。 去tmd戒烟。 我决定晚上和她好好谈一次。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可以渡过这一个白天,我选择了看电影。 电影院很多人,看来这个世界上有时间的人真多。 我也不知道电影想表达些什么,公映之前炒得神乎其神,把个悲剧拍的像个喜剧,所谓的明星表演做作,严肃时像便秘,深沉时像意淫,忧伤时像自宫,快乐时像手淫,就这玩意还吹嘘投资了多少多少,极有希望角逐奥斯卡大奖。tmd先不说电影的水平怎么样了,为了迎合老外的脾胃刻意弄些这劳什子,简直就在侮辱我们的智力,强奸我们的眼睛。 我于是决定去逛新华书店。 对新华书店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母亲的缘故,从小到大我在新华书店享受了很多快乐时光,一直到现在,我始终把各地的新华书店看成精神的圣地。我甚至有点偏激地认为,一个地方对新华书店的重视程度和当地人的素质有紧密联系。 只可惜现在盗版书店的增多,各地的新华书店基本上都在惨淡经营。 新华书店的人比电影院的人多,我觉得很开心。我随意地翻看着新书,现在比较流行一些牙口还没长齐的人无病呻吟,要么就是肆无忌惮地一天就是一日,一日就是一天,稍微好一点也是不把历史当回事,恶狠狠地肢解,歪曲。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是些不如意的东西,感情如此,生活如此,我不由黯然神伤。 第七十八章心血来潮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无聊的人,中庸一点讲,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 我忍不住就想给李黛打电话。 如果在以前,这种心血来潮的事情比比皆是,此时的我已经学会了收敛。 我说过我是一个矛盾的人,因此我经常转化矛盾,在碰到棘手的事情时会暂时放下来去做另外一件事。转换的多了,我甚至会有点茫然,当初我是碰到了什么问题来着? 我不知道此刻想给李黛打电话是一种什么心理,不是肉欲,也不是情欲,纯洁的友情?我自己都笑了一笑。 我从来不信两个正常的男女会有超乎寻常的友谊,我常常听人大谈特谈,我不鄙视人家,因为别人可能确实比我高尚。但我不这么想,喝醉酒了说错话了都没有过一丁点的妥协。 那我现在是个什么心态呢? 我狠狠地想了一会,抽了两根烟。 我终于知道自己真的像有人说的我其实也是个孩子。我喜欢和成熟体贴的女人在一起,在某种意义上讲我觉得特别放松,很惬意。恋母情结?我觉得并不如此。我不依赖于某个女人,但我希望经常能有一个让我休憩的港湾,一个什么事情都不让我操心的女人能让我舒适地睡去。我甚至潜意识里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却又并不渴望这一定就得是婚姻。 方蕊就是一个给我这种感觉的女人。 李黛也是,只不过是另一种类型。 打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也许就是chanel5和christiandior,都是不错的香水。 原来我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我要的只是一种寄托,一种感觉而已。 第七十九章关于爱情 小蝶下班回来显得很疲倦,还带着昨夜通宵未眠的痕迹,洗了个澡倒头便睡,我做好了饭她也不吃,说先睡会再说。 我无语。 想想从前的自己,我不禁哑然失笑。 我不后悔,生活也许本就如此,为自己也为自己爱的人而活,自己觉得接受就行。没有那么多的冠冕堂皇,也没有那么多的高潮迭起。 我只是想到,如果这一次我决定留下,这样的生活我能坚持多久。 我下楼在小区里溜达,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关于爱情,我想一千个人至少会有两千个说法,因为每一个人往往都在面对正反两方面的矛盾。常常说爱情在热情的时候象火,冷漠的时候象冰,这只是极端,更多的是在快乐和忧伤间往返。开往婚姻的地铁不知道到站的时间,中途或上或下,没有人在车上查票,以至于很多人根本就不准备买票。 我一次次觉得自己在往好的方面变化,一次次又总是忽然发现自己有着那么多的无奈和郁闷。成长的阶段总是悲喜交集,妄言涅磐看来只是痴人说梦。 关于爱情,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第八十章鲜血淋漓 回来时她已经醒来,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啥。 我柔声说我去把饭菜热一下起来先吃点,她摇了摇头,说一点都不饿。 “你又抽烟了?”她看见了我手上拿着打火机在把玩。 我笑了笑,把打火机放回口袋。 “我是不是让你很不开心?”她凝视着我。 “你在说什么,和你在一起是我现在最开心的事情。” “其实你不要骗自己了。”她叹了口气,“你不需要负什么责任,也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任何事情,这样子我觉得不是一个真实的韦默。” “你真的不要想太多,我不认为我是在做一件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更希望看到那个风流倜傥,挥洒自如的韦默。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很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一个平庸的男人。” “我们完全可以做到工作生活两不冲突,到今天两个人多不容易!” “是不容易,就是因为不容易我才觉得我们应该想的更多一点。昨天我其实好几次都想过要回来,可是我也想好好思考一下我们的将来。我谁也不怪,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根本不提姓陈的畜生,我想过要惩罚他,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他死的很难看。可是我仔细想过,我也种下了因,才收获了这样的果。你不背叛我,我不会离开你,我更不会每天愿意和工作相伴,我不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我只要和相爱的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她很冷静,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 “我主动加班,我主动帮他处理很多工作甚至生活上的事情,那天他请我吃饭,我喝了很多酒,我不开心,我很伤心。 第21章 我没有提防他,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提防他,因为那个时候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对我的承诺,你对我的背叛。” “我没有背叛你。”我这句话说的很苍白。 “也许没有吧,我可以相信你,但作为一个男人,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我那天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做和没做区别很大吗?” 一把尖刀透胸而过。 “事情发生了,我很恨我自己,他说他也不想这样,他可以和我结婚,要我离开你。”她冷冷一笑,“他说他爱我。” “爱情,别跟我说爱情。”她无力地软了下来。 “也许是我让她误以为我很欣赏他,爱慕他,所以我说我种下了因,虽然是个万劫不复的因。我哭了几天,我没有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傻傻地留下来,我觉得那时候我已经是个没有意识的魂灵。我努力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他仍旧很客气。哈哈,我桑艺蝶倒真是心胸宽广。我很想你抱我,我很想你能抱我一辈子,哪怕是嬉皮笑脸地气我一辈子,我很想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就这么痴痴地想,一天又一天。。。” 眼前鲜血淋漓,渐渐地将我全部淹没。 第八十一章一年之约 我轻轻地搂住她,她依偎在我肩膀上,不再言语。 “我该怎么做。”这样的话有史以来第一次出自我的口中。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说道,“给彼此一点时间好么?” 我心里一沉,尽管我隐约猜到了她的意思。 “一年之内,如果我们对对方的感情还是深如刀刻,我在这里等你来接我。也许我们都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两个人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想象过无数次我们相见时的情景,却真的不是这种酸痛又压抑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没有信心。我了解你,你就算是混混,也一定是个最大的混混。真的我们在一起了,如果有一天你嫌弃我,我无法想象自己的下场,我会因为爱而死无葬身之地。” 很明显她经过了深思熟虑,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坚定和深情。 “我们不需要太多的承诺,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她顿了顿,“任何事情。” “但你一定要想清楚,我也是。有时候感情和婚姻并不就是人生的唯一。合适和轻松快乐是最主要的,我不想将来的生活两个人心里都有包袱和心结,更加不需要同情和负疚。我想过了,我也许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那个女人。” “其实我完全没必要选择这样的生活,我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过的比现在好一百倍。我就是觉得很累,真的很累。我想让自己静一静,过一种简单的生活,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真正的放松过,简单过。”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在屋里默默地走了一会。不知为什么,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也一样,特别是遇到了好的男人,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我笑了笑,有点苦。 她苍白的脸颊掠过一丝红晕,“我会的。” 我走过去亲吻了一下她冰凉的嘴唇,转身拿起了自己的提包。 “这么晚了你非要走么?”她深深地看着我。 我凝视了她很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八十二章终得其解 我回到了公司,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西冰这段时间在陕西做项目,问他也不知所以。才离开公司几天,会有什么事情呢? 方蕊的手机是留言状态,我给她发了短信,晚上八点多她才打我电话,要我去北京找她。电话里我没多问,她很镇定,我放下心来。我看了一下时间,应该还有飞机。 她开车来机场接的我,路上我们没说什么,她说她还以为我一时半刻还回不来呢,看来事情办的很顺利呀。我嘿嘿地笑着,不置可否。 我找了个酒店住下便在房间里做好了长谈的准备,尽管这段时间很累,可我知道方蕊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否则也不会让我这么急着过来。 “如果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想请你帮我一阵子,你会不会推辞。”她点燃一根烟,很平静地看着我。我很少看她抽烟,虽然抽的是esse。 我心里跳了跳,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她永远这样,从来不会表现出惊惶失措。 “我和他正在办理离婚手续。”她弹了下烟灰,淡淡地说道。 我思索着这句话背后的份量,起身给她倒杯水,想起她不喝凉水,又给她换了杯热水。 “谢谢。”她笑了笑,“我挺喜欢你现在的沉稳和体贴。” “呵呵,下套呢。”我看了看她,微微一笑。 “他去做了次体检,医生说他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就这个也要离婚。”我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 “医生说这种症状两年前就有了。”她看着我。 我全身一震,霎时明白了离婚真正的理由。 “那个孩子是我的?”她再次点燃一根烟的时候,我问她要了一根。 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笑。 “我骗了他,也骗了你。” 我把烟灭了,关于孩子的事情我想过很多次,而这种真相是我最不想知道的结果。 第八十三章男人女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特别有心计的女人。”她幽幽地看着我。 “也许吧。”我笑了笑,“不过我真的不了解你,真的。” “我最喜欢的人是上官婉儿。”她靠在了椅背上,此刻的她终于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我想知道就没有其他的解决方式了吗?” “没有。”她淡淡地说,“我已经签字了。” “他为什么那么急的就娶你?如果是为了孩子,那个时候孩子已经没有了。何况以他的情况不会这么冲动吧。”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就敞开了说。 她长时间的沉默,似乎在斟酌怎么和我说出事情的真相。 “可不可以不说这件事。”看上去她很痛苦,终于还是放弃了努力。 我点了点头,“我不勉强你。” “谢谢你。”她全身的力气似乎已经使尽,此刻显得前所未有的憔悴和放松。 “我是一个女人,我只是一个女人。” “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咬着嘴唇,克制着自己的情感。 “其实女人没有必要轻易流泪,这个世界上女人从来都不曾输给过男人。”我站起来不再看她,这样可以让她不至于情绪失控,“都说女人是弱者,男人在说这句话时本身底气就不足,只是男人比较善于推卸责任歪曲事实而已。几千年来的历史本身就是男人用暴力和意淫写出来的。” “明朝亡国关陈圆圆屁事,她只是一个个男人玩弄和抢夺的对象而已。” “兵器时代男人总是有优势,也只是身体罢了。文化和精神由社会主导,社会由政府控制,政府是从兵器里出来的。” “我好像不知道要说啥了,我刚刚说了些什么。”我忽然停了下来。 她正在认真地听我说话,一怔,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你说些啥。” 我嘿嘿地笑了,她看着我,眼睛有点朦胧。 第八十四章义不容辞 我打开电脑里王菲的专辑,我很喜欢她的歌。喜欢一个人有时说不出理由,其实对音乐对小说也是一样,上升不了品味的高度。什么是品味?品字三张口,味还有一个,加上那个未,也就是不知道,四张口都不知道,谁说的清楚品味是什么。 “我可能除了他给我的一笔钱,其他的我都会失去。”她看上去恢复了平静。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事都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忍不住说道。 “你什么时候真正关注过我?”她浅浅地一笑,“公司里只怕就你懵懵懂懂的。” 我有点尴尬,我很少和人闲谈,内幕和“秘闻”都是在扯蛋的时候“不经意”间传播出来的。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知道我心里想些啥么?” 我狠狠地晃了晃脑袋。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么?” “你喜欢过我?”话一出口我猛地觉得很伤人。 她看了我一眼,注意到了我的不自然,笑了笑,“我没说我爱你。” 我讪讪地显得无所适从。 “我觉得你很真,不假,很大气,是个有胆有识讲义气的男人,有责任感,有安全感。” 我苦笑了好一阵子,“你是在说我么?你可以拿我开涮,也还是要注意方式的。” 她悠悠地一笑,“这屋里还有其他男人么?” 我无话可说,我的优点缺点向来都是别人帮我总结,除了今年春节深刻反省过一次,一般情况下我都很随意,不甚了了. “我为什么没有借钱给你,因为我觉得你需要的是调整而不是拼命。那时候的韦默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她莞尔一笑,“这时候的韦默已经今非昔比了。” “律师楼也继续不了了,没有他,我根本资质都不具备。”她看来已经考虑了很久,“我准备代理一个欧洲建材品牌,你来帮我操盘。” “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笑了笑。 “这是你义不容辞的事。”她眉毛一挑,又是那个胸有成竹的方蕊。 第八十五章全力以赴 我和方蕊应该是个很好的搭档,从性格上、能力上,我们都很互补。对于我来说,以这种方式继续自己的事业倒也是个很好的途径。 我去公司和李总长谈了一次,我如实地说了我和桑艺蝶的现状,也诚恳地谈到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告诉我稳当一点做好开端,前期准备一定要细致和周密,最后笑着说是不是还想从我这里挖人啊。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我知道他会帮我的。 五虎上将重新归位,我对薪水福利一个字都没说,一个星期之后兄弟们都出现在了我的临时办公室。 第22章 “好兄弟!”我只说了三个字,大家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工作非常具体了,我没想过要一下子全线撒网,我选择了几个重点省份,先做样板市场,再以点带面。我们的资金虽然够用,但经不起折腾,必须一击而中。方蕊和欧洲总部的关系处理的很到位,本身拿到这个产品的中国区代理就显示了她十足的能量,前期调研的费用甚至和总部各出一半,并得到了对方之前所有有关中国市场的资料和数据。 在咨询公司的九个月没有白呆,深厚的市场底子加上理论方面的升华,我带着兄弟几个实战干将一直忙到了年二十九才回家,收获良多。总部的数据很客观,我们的实地调研也证实了最初的判断。几个省都有了意向客户,公司在欧洲的名气和样品检测都给了他们很大的兴趣。我选择的目标客户不是市场前三,虽然他们成熟的网络和雄厚的实力可以让我们的产品比较顺利和快速的进入渠道,但他们手上都有合作已久的品牌,我们是锦上添花,而我要的是全力以赴,让所有的经销商和我们的营销团队都别无选择地全力以赴。 第八十六章除夕之夜 回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 这一年来的事情家里人知道的不多,这方面我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看到父母头上的白发和额上的皱纹,我有点心酸。他们又老了一岁,我能孝顺地伺候他们的日子又少了一年。这时候我才突然想起当初的承诺今年根本就没有兑现,我们三兄弟可是决定过每年一定要带父母出去旅游一次的。 我把哥和小虎叫到了房里说起这事,他们也哎呀哎呀地拍着脑袋锤着大腿。我说我的想法干脆就过年找个地方玩一下,小虎你不好请假,那也要绞尽脑汁,实在不行就背着炸药包去领导家。 小虎眉头都没皱一下,说他准也得准,不准也得准。我说这才是韦家的好孩子。 除夕之夜全家人欢聚一堂,我已经跟家里人说了小蝶今年有事来不了,出嫁前总得在家里好好呆一呆吧,我爸说那是那是。 我显得有点亢奋,一杯一杯地敬酒,我妈说今天不是你成亲的日子吧,怎么看起来跟新郎官似的。我说跟爸妈兄弟在一起,新郎官也就那么回事。 我哥代表我们哥仨提出来初三全家人去香港玩几天,爸妈很惊奇,却又很开心,我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只是忍着没掉下来。一家人的天伦之乐,此刻幸福得无与伦比。 我给小蝶打电话过去,半天才接通,她说我也在给你们打呢,我问她在哪里,她笑着说她很好,勿念。 勿念,我能做得到勿念? 零点的钟声一响,我许了个愿:明年此时,我要牵着小蝶的手跪在爸妈的面前,伸手要红包。 第八十七章初战告捷 初八一上班大家就忙得一塌糊涂,笨鸟先飞,对于我们来说,时间是最宝贵的东西。 元宵节一过,意味着春节正式结束了,如何踢好实质性的临门一脚摆在了我们面前。此前我安排大家在初一、初八、十五,人盯人代表公司给主攻的客户打电话或者发邮件拜年、祝贺开张、寄贺卡,顺便约好再次会谈的时间。陕西的意向客户最先确定正月十八在西安和我们面谈,我带着李西冰马上赶往了陕西。 还没上谈判桌,我们便被直接拉上了酒桌。 “宁肯让胃穿个洞洞,也不能让感情留个缝缝。”客户秦风犹在,端起大碗活脱脱一个纵横六国的黑衣壮汉。他的朋友们也很好客,几碗下来,我被关中大汉们撩拨得热血沸腾,几乎就要狂呼“大风”。 我只字不提业务上的事情,我向来越是有求于人,就越是镇定自若。客户以前做过文物生意,我投其所好,纸上谈兵说得颇有见地,特别是对于没有发掘的几座有名的陵墓,我正史野史描述得头头是道。带着酒兴,我们越聊越投机,客户像是找到了知音,眼睛都在放光,恨不得马上就找两把铲子和我去实战演练。 喝完酒我们走路都走不稳了,他还非要带我到他家去看宝贝。我说我快喝翻了,明天还要谈事呢,我得回酒店睡觉,养好精神。他说明天还谈个屁,我约你们来其实就是落实几个细节,你要愿意,咱们先签合同再看宝贝。我说做生意我要尊重你,感情归感情,我是真心和你合作,更希望大家都能有利可图,不能凭义气做事,今天酒喝好了,也喝多了,明天再谈,不能干扰你的思路,何况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糊弄你呢。他急了,说你不把我当朋友是吧,你瞧不起我是吧。我说我真的很诚心把你当大哥看,可是我们这个品牌刚刚进入中国市场,压力很大,不瞒你说即使你和我们签了合同,我们前期对你的支持也很有限,大家的磨合和配合也还需要经历一个过程。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信任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脱颖而出。他笑了笑,说你这是要我做还是不要我做呢。 李西冰把给他孩子买的礼物拿了出来。客户快四十岁了才得一个儿子,那是他的宝贝疙瘩。兄弟们把我经常用的这一招早就运用自如,上次来的时候就把他全家老少的喜好摸了个八九不离十。送礼物给大人有点俗,给小孩不着痕迹,贵重点更能体现深意。 第二天在他办公室他先代表他们全家谢谢我们的礼物,说他老婆也很高兴。我说我就是喜欢孩子,我都三十了,看着你贤妻爱子的我就羡慕,就当是给小侄子的一点心意。他咧着嘴哈哈大笑。 我说我们开始谈谈细节吧。 他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很实在,也很精明,是个角色。” 我说这和合同细节没关系,咱们该谈什么谈什么。 他拿出他的万宝龙,比划了一下,故意做出要签字的样子,笑着对我说道,“什么样的人就可以做成什么样的事,我就当买你这个股票了。” 我们俩几乎同时点燃一根烟,对视了一眼,忍俊不禁。 第八十八章集中作业 西北的桥头堡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拿了下来,华中的武汉,华东的上海经过真刀真枪的艰苦谈判也跟着告捷。虽然沈阳、北京和广州遇到了困难,但我们还是感到非常的欣慰,士气也空前高涨起来。 对于新项目、新产品、新政策,公司大部分同事掌握得还不是很理想,在我的计划中,我决定进行一次集中作业。我选定了湖北作为试点区域,一方面将公司的全体业务人员和代理的业务人员合并起来做样板市场,另一方面也邀请了陕西和上海的代理派人过来观摩。我的目的是让大家在实战检验中逐渐熟悉战术,同时以局部优势资源优势兵力取得战果。 第一步我们在武汉将30多名业务人员分组在所有目标市场进行拉网式终端调查,按制定的调查表格搜集相关资料,决定布局,甄选出分销意向客户,完成第一轮的攻击。终端展示物料、宣传品和产品发放,方蕊把工作做的很细,很好地在后台支持了我们一线的开拓。我把每一天的工作做成了动作分解图,作为基本流程让大家融会贯通,每天晚上过堂式的逐一回顾。结果是最终目的,但过程是意义所在。一旦能够领悟公司的意图和战术动作,这几十个人将来分散出去每个人又都可以成为所在区域的执行教练。 集中作业的过程我强调军营封闭式的管理,团队的士气和合作精神是公司的灵魂,甚至于在一种正面向上的氛围里可以让大家产生很好的归宿感,这一点至关重要。我不指望每一个人都能在企业从一而终,这不现实,但我至少可以做到让他们在这里待一天,都觉得随着团队大家一起在进步。使命感,这范畴太大,可是荣誉感和征服感,每个男人与生俱来。铁血团队是实现这一快感最好的载体。 武汉的工作进行了10天,第一步总是最慢的,也必须走的最稳。 接下来裂变分成四个大组,一组留守武汉继续跟进完成第一阶段的工作,其余三组直奔鄂西北、鄂西南、鄂东南,分别以襄樊、宜昌、黄冈为中心进行模式复制。 过程很辛苦,但对于所有的参战人员来说,结果很丰盛。 第八十九章前期巩固 试点做了一个月,空前的成功,全省除了恩施,都以地级市为单位建立了二级代理,首批进货来看,十堰和沙市甚至在我们设置的数量上翻了一倍。 生产环节的问题摆在了面前,oem厂家明显有点吃紧,成周住进了厂里,协调解决。如果接下来在其他的省也能打开局面,我们还要考虑更多的东西。 在定价上,我们动了脑筋,相比高端产品我们以欧洲品牌的身份定了国内名牌的价格,但在技术和品质上又高出国内名牌一筹,切在了两者之间。其实这个牌子前期就由其他的公司操作过一段时间,在四川、北京、广州都没有做出来,方蕊接手过来之前已经让咨询公司的项目人员做过诊断,这个有心计的女人随时随地都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前期巩固非常重要,我没有急着在其他的省复制,必须要有实质性的成效才能总结出真正的经验。货还在渠道里,到了消费者手上才是最重要的一环。我强调所有的业务人员必须全部围绕终端做文章,一切的市场行为、业务手段都要求有人在终端,服务为终端。 和经销商客情沟通、导购员培训是不能忽略的,在各个终端围绕卖场布置建立主推气氛离不开他们的手和嘴,我在做主题促销的同时没有忘记展开导购员竞赛。其实建材行业的竞争还是远远比不上家电、快速消费品的残酷,大部分领域的状态是终端人手少,卖场气氛淡,客情关系浅。我们打人情牌,增加人手增加拜访频率,前期没有把钱花在各大媒体的无谓宣传,几乎全部用在了各专业市场和终端,只是在平面媒体请高手写专栏,写软文。 第23章 相比其他品牌一个省的寥寥几人,和经销商个把月难得见上一面,见了面也是进货、打款干巴巴的几个字,整理销售区、点仓、理货、售后服务、培训、市场分析、信息反馈基本上形同虚设,随便敷衍几下,我们的工作就是两个字:具体。 在我们选择的这个建材品种里,大部分产品都是靠经销商力推出货,选择在媒体狂轰滥炸对消费者的认知起不到什么作用,行业的局限性决定了产品的见面率不会太普及,一般都是消费者到了要买的时候才选择去专业市场购买,而此时市场的品牌广告形象、各终端网点的卖场布置,导购员的极力推荐成了重中之重。 当一切形成了具体流程,总结出了作业手册,我觉得兄弟们是时候打下一个硬仗了-模式复制。 第九十章寡人有疾 我跟方蕊分工不同,我抓销售,她做管理。公司里基本上把她当老板娘看,有些东西我解释不清,也不想刻意为之。咱国人嗜好不多,这种事情罕见地都很感兴趣,与人为善,自己为善。 我每个月都会和小蝶通几次电话,她仍旧很平静,波澜不惊。唯一的变化就是她去了她父亲身边,帮着打理一下生意。我不置可否,我说你自己觉得好就行,舞蹈和生意对于你来说,跨度大了点。 工作是忙碌的,工作也是很充实的,我渐渐地发现了一个让我惊恐的事实,我对小蝶的思念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炽热。 我有些茫然,这段时间忙得晨昏颠倒,我反而乐此不疲。当初那种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逐渐淡却,是时间的缘故还是我对她原本就爱得不够深呢? 李总在原先我工作的那个省开全国二级代理会议,还要趁会议期间随团旅游几天,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坐坐,我说您难得打个电话我,再没有时间我也得屁颠屁颠跑来见驾啊。 我把事情交待给了李西冰,第一时间启程。 可惜小蝶已经离开了,这次见不到她,否则以李总的面子,一睹芳颜不在话下。世事无常,原本就有太多的不可知。 下了飞机,我习惯性地会左顾右盼,熟悉的机场,熟悉的场景。 生命中充满了奇迹,有些可以预料,有些永远想象不出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奇迹,我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会一听声音她不说名字我也知道是谁了。 “在哪里?”李黛轻轻地说道。 “你在哪里?”我笑了笑。 “我在机场呀,快青年节了,到这里开团委会准备民航系统的活动。” “什么指示?怎么会想起打我电话。”我笑着问她。 “不知道,刚才心里很慌,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撞到鬼了,忍不住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你到出口来吧,让我看看小少妇。” “你说什么啊,我正忙着呢。你还是那么没正经的。”她娇声说道。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我哈哈大笑。 第九十一章你的女人 我决定和李黛吃晚饭,反正李总他们的会下午才开完,明天才是集体腐败的日子。 我很纳闷这么轻易地就可以推翻自己的原定计划,又这么迅速地找到了解释的理由。我原以为李黛在我记忆里将永远只有暗香残存,可是一看到她柔情款款,我才发现自己整个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我的天。”李黛捂着自己的胸口,“我都有点害怕了。” “怕什么?”我笑着看着她。 “这种事也让我碰到了,我真是做了什么孽?” “太夸张了吧,你好像踩了狗屎一样。” “不是好像,我就是踩了狗屎。”李黛咬着嘴唇,俏生生地用脚尖踢着我的行李箱。 我捏了捏鼻子,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李黛看了我好半天,忽然似笑非笑地问我,“韦太呢?” “太你个头,我韦默守身如玉,至今未婚。”我笑着呵斥她。 “切。”她把脑袋侧到一边,转而跟我说道,“你等我半个小时,我去请个假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心情特别好,像在冬日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清一色自摸海底捞月。 吃饭的时候我问他,你那个飞行员男朋友呢,她瞪着眼睛骂我,你个死王八蛋,你找抽哪。 我点了一根烟,细细地打量她,除了剪成了短发,其他的都没变,反而又多了些成熟的韵味。 “你色眯眯地看什么呢?”她用脚在桌子下踢我,“你怎么就改不了你那德行。” “你还想不想嫁人,哪那么喜欢动手动脚的,瞧你那牙齿,都恨不得咬上来了。” “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我把头低了下来,装作很伤心的样子,甚至于那一刻我还真的有点触景生情,悲从中来。 我深深地沉默了下来。 “韦默。”她怯怯地喊我。 我没有吭声。 “韦默……” “老公。”她有点害怕,“我跟你开玩笑的嘛。” 她试图哄我。 “我是你的女人还不行嘛。”她真的急了。 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叫我老公。”我用手支着下巴,“逗你玩的。” 她气得发苦,不顾餐厅里还坐着十几桌人,咬牙切齿地站起来卡住了我的脖子。 第九十二章成人之美 我承认我的浪子习性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虽然我也懂得了适可而止。我曾经偏执地认为没有人可以让我彻底改变,尽管岁月可以滴水穿石,然而有些东西已经注定心手相连。我有时候很沮丧,甚至于鄙夷自己的玩世不恭。我尝试强迫自己改变,那种感觉非常的不自然,说不上有多难受,可是真的很别扭,体外射精是什么滋味男人们自己感受一下。 李黛这一年来谈了两个男朋友,都是中规中矩的优秀青年,可最终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当然是一句戏言,不过不能不说的是生活需要情趣,需要适当的放松,甚至于偶尔的放浪形骸。大部分时间我做事都是有度的,即使是当初在感情漩涡里四处周旋,我也知道有所不为,更清楚哪些女人万万不能沾惹。这谈不上什么狗屁原则,牵强一点说也许是分寸或者度吧。 其实我也知道这牵涉到对人的尊重问题,我的解释是我不勉强任何人,我甚至不否认我还有其他的女人,我认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成年人,很多话不要说。我说过我不泡学生是有道理的,学生再成熟,打了再多的预防针,对于特种病毒还是缺乏免疫力,我下不了手。我就生活在自己怪异的情感逻辑里从不自拔,时过境迁,蓦然回首有点唏嘘,现在的我回不到从前了,可面对身边的三个女人,我突然发现,我的感觉真的很复杂。 我把李黛送到城市花园的门口,没有进小区。我知道做人还是要有廉耻感,既然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婚姻的承诺,我不能再有任何程度上的背叛。心里的涟漪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对感情的检验,一旦跨出那实质性的一步将让自己的灵魂坠入阿鼻地狱。 李黛其实是个好女人,骨子里甚至有很单纯的一面,除了和我在一起,其他时候为人处事井井有条,并不荒唐。我对她的摧毁类似于非典,她当时根本无路可逃。我在做一件想做的事情时是非常执着和狂热的,可拿到了结果我就会逐渐懈怠,不太愿意趁胜追击,我更愿意去挑战另一个关卡,不管那个关卡有多困难。 “不进去坐会?”李黛咬着嘴唇问我。 “我怕我犯错误,”我笑了笑,“你不能老是成人之美。” 第九十三章项目合作 李总送给我一份大礼。 今年全国的工程项目很多,总部扩大了工程部的规模,分工更明确,职责更清楚。虽然我们的产品完全是两码事,但是利用他们的关系,可以很顺利地接触到许多工程项目的实际负责人,至于经常打交道的采购经理、总务主任、设计师等要害人员更是可以有大量的机会结交。这种可以有的放矢的好事我哪能不诚恳地笑纳呢。 李总笑着问我,机会是给你了,接下来怎么做我还得看你做得丢不丢人。 他说你谈谈你的思路吧,我也从你这咨询公司老总这长点见识。 我脸皮再厚,此时也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很长时间了,我们这建材产品能否直接进入工程渠道并产生效应至关重要。一方面可以做出样板工程提高知名度,另一方面经济效应也是非常可观。但是我不想直接由自己操作,工程项目的耗资耗时对于我们这种刚刚成立的公司风险很大,一不小心载进去就爬不出来,我要风险转嫁,利益共享。 我的设想是让当地代理商操作,我给予人力和物力的支持。对于没有代理商的区域,我们甚至可以把它作为开发客户的筹码。现在有了这种好事,解决了我信息和工程内情的问题,在某种意义上甚至类似于有了自己的工程部门。即使将来李总不在公司了,我们的人员在这个阶段完全可以建立起工程档案,摸索出自己的游戏规则。 我在前期会把精力放在采购经理和设计师上面。假如能搞定设计师,做成指定产品,采购经理拍板放行,剩下的事情那就是常规赛了。理论上这点没问题,接下来操作是关键,在这点上必须要有李总这样的公司给我们做适当推荐和赞美。 “看上去挺美。”李总哈哈大笑。 “工程部总监是谁呀?”我嬉皮笑脸。 “这么快就过河拆桥?”李总故意板起了脸,“你起码也得过一阵子吧。” “嘿嘿。”我把双手塞进裤袋,“我这不随口一问嘛,咱俩谁跟谁。” 李总忍住笑,“没大没小了啊。” “那是那是。”我诺诺连声。 李总适时地拍了拍我肩膀,嘴角一扬,“在那等你呢。” 第24章 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妈的,一个又升了官的喇嘛正站在那等着我去布施呢。 第九十四章桑家父女 泡温泉的时候,我和李总在一起聊得很开心。看上去现在他是意气风发,但却很好地收放自如。 李总的做事风格颇有大将之风,击舸中流,挥斥方遒,让手下人无不景仰。知人善任,赏罚分明更是让大家心服口服。 不过谁都很少听他谈起自己的以前,有点神秘,却又给人带来很大的想象空间。 “你还没见过小蝶的父母吧。”李总淡淡地一笑。 “嗯。”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提起这茬,不敢随便说话。[手机电子书:17z.] “小蝶的父亲才是做生意的高手,”他笑了笑,“不过胆子太大了点。” 我不明白他怎么跟我说这些。 “最近碰到了点麻烦。”他略一停顿,接着说道,“其实要他专心做餐饮也够他忙忽的了,只是人都是这样,适可而止太难把握。” “现在海关出了问题,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他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紧。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忍不住问他。 “我会出面帮他想想办法,争取不判。”他看着我淡淡地一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把小蝶照顾好。”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其实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蝶来广东的时候到我这住了几天。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些事我也不方便问。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如果真的要去遵守这样一个约定,那我真的要看轻你了。” “我,。。。。。。”在李总面前,我真的有点张口结舌的窘迫。 “作为一个男人,很多时候要主动,不要一味地被动,女孩子的话往往并不就是她的本意,何况是这么重大的事情。” 我呆呆地看着李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件事上去违背小蝶的意愿。 “世事无常,一年之后即使感情如初,只怕也是物是人非了。”李总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也许她正需要你的肩膀。” 电光火石间,我依稀看到了小蝶的容颜。 第九十五章当断不断 这两天对我也是个放松,和李总、古华的交流让我又明白了很多东西,更顺带着探讨了下一步工程上如何配合的大致设想,可谓收益良多。 我比他们晚一天走,我觉得我应该和李黛好好谈谈。 我坐在沙发上看体坛周报,她在厨房里捣鼓晚饭。没什么振奋人心的新闻,很多篇章都在长篇累牍说那几个破事。对于中国体育,我保留我的看法,现在这种金牌体育,政绩体育,面子工程比比皆是,老百姓全民健身的基础设施,基本建设却乏善可称。奥运金牌、全运金牌确实很能振奋人心,影响也可谓深远,可是体育的真正内涵应该是全民参与,全民健康,而不是坐在电视机前捶胸顿足,甚至于经常还要受些鸟气,损坏健康。 鸡汤香极了,我呲牙咧嘴地连着喝了两碗,顺便歼灭了两只玉腿。 “你平常都吃些啥呀?瞧你那邋遢相。”李黛似乎有点心疼。 “什么都吃,你知道我也就是个酒囊饭袋。” “有吃得这么可怜的吗?你那些女人们都干嘛去了?”她给我夹了个爪子,“赚钱也不至于这样吧。” “唉,”我叹了口气,嘴里兀自支支吾吾嚼着骨头,“自己没开伙,怎么吃也吃不好。再说了,基本上都在陪着客户吃,我都不知道吃完了饭都上了些什么菜。常常送走了客户又回头吃碗米粉。” “就是吃下去的东西,还有一半时候得吐出来。”我想着这些,一下子都快没了胃口。 李黛怜惜着看着我,“那你图个啥,吃不好,睡不好,老婆孩子也捞不着,成天还跟个孙子似的。” “我。。。”我噎了一下,想说什么给搞忘了,只得说,“你不懂。” “我是不懂。”她幽幽地看着我,“我搞懂也没意义,瞎操心罢了。” 我忽然想起我是来和她谈心的,可这会跟她在一起完全就是小两口过日子的做派,我心里一动,热乎乎的。 “吃吧。”她给我盛了一碗饭,“我还等着你来给我培训那。” “嘿嘿,”我接过饭碗,“其实也没什么具体事,就是问问你将来什么打算。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哼了一声,“你管好你自己那点破事就不错了。” 吃完饭她给我沏了壶茶,自己坐在一边磕瓜子。 “电视打开看看新闻。”我使唤她。 “有什么事快说,别在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她动都没动。 “我都说了就问问你将来怎么个计划,没具体事,你又不说。”我手一摊。 她忽然冷不丁地站起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我拎起,“你跟我走,滚的远远的。” 我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你怎么了你?你干嘛呢你?” 她拉不动我,气急地放下自己的手,颓然坐在我身边,“你来消遣人是吧,我李黛瞎了眼就认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一时措手无策。 当断不断,其心自乱。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第九十六章双剑合壁 我当然不会留宿不归,虽然我们还是谈了很多,很久。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会如此念念不忘,时间也冲不掉些许。我在想,也许男人和女人对爱情思考和守候的方式真的不一样。可是我渐渐地发现,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对于同一个女人的认识也在改变着,甚至有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晃而过:其实李黛做老婆就挺好。 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沮丧不已,他妈的我韦默在感情上成天就是左右摇摆,把我比作狗屎还侮辱了狗。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不能逃,不能逃!我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面对,可面对了我又不能真正决断。如果现在是碰到了工作上的疑难杂症,我会手起刀落,可是爱情,爱情他妈的太复杂了。 第二天我坐最早的航班回到了公司。 我把和李总见面的结果和方蕊做了沟通,决定让周伟豪专项负责这事,方蕊同意我的建议,一般在业务用人和业务决策上她非常尊重我的意见,很少提出异议。倒不是我有多么英明,只是我们经常探讨公司的大小事务,很多事情早就有了共识。 目前的组织架构是我负责整体营销和大客户,其他的都由方蕊操心。和欧洲总部的联系、各政府职能部门的衔接、后台管理等等全部需要她无微不至。成周管生产那一块,黄凯、周伟豪主攻新市场开拓,李西冰、萧威扎在前线复制样板市场。 我们的稳扎稳打比较现实,追求盲目的全盘经营,理论上没问题,看上去也挺激动人心,可是具体实施有很多瓶颈。人员素质跟不上、生产跟不上、终端建设市场维护跟不上,开出来也要很快变成盐碱地,将来再收拾的难度远远超过空白市场,我们在以前的代理做不出来的区域同样也很难取得实质性的成效也是验证了这个道理。 不过随着业务人员的快速成长,我们的压力在逐步减缓,生产上的逐渐规模化也给我们在同原材料供应商、oem厂家的衔接上增加了话语权,特别是欧洲总部看到了良好的上升势头也增加了对我们的支持,情况变得越来越喜人。 我和方蕊的配合有时已经超过了默契的范畴,我都觉得老天爷把我们丢在人间就是要我们一起做生意的。她的精明冷静以及恰到好处的热情洋溢和我很好地互补,甚至于在具体业务上也时有画龙点睛之笔。 就在我们逐渐站稳脚跟的时候,她的不懈努力又取得了成效,在商超的进入上取得了根本性的突破,说服欧洲总部出资在中国进入欧倍德和百安居。 “商超的事情让李西冰具体负责吧,他耐性好,大局观强。”她征求我的意见。 我只能由衷地对她说,“方总,您决定了的事情我从来都是顶礼膜拜的。” 第九十七章爱情魔方 忙,真的是忙。 我一直没有抽时间去看小蝶,我实在不忍心在大家都忙得觉都睡不上的时候为了自己的个人幸福置身事外。相反我还更应该殚精竭虑,吃苦在前。 我给小蝶打了很多电话,看起来她也忙得一塌糊涂,经常可以听见电话里的人声嘈杂,我想象着她的焦头烂额,可我无能为力。 硬着头皮打电话问李总她家的近况,我几乎可以看见李总在电话那边的摇头不满,直到有一天我正在开会时李总打电话过来用了呵斥的语气。 小蝶的父亲成了犯罪嫌疑人,所有名下的资产全部被冻结。虽然小蝶的母亲已经和他正式离婚,但连她也被牵扯了进来,可见事情确实比较棘手。 我必须得去一趟广东了。 我没有和方蕊他们说什么,我的私事已经干扰了公司的正常经营,我不能再让他们牵扯进来。 方蕊对于我的请假一句话没说,只告诉我要用钱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别在外面找别人瞎折腾。我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去办点小事。 “要韦帅抛下我们亲自出马的事情没有小事。”方蕊笑了笑。 我不禁也笑了起来,“你倒跟我肚子里蛔虫似的。” 见到小蝶的时候,她身边很热闹,什么人都有,我根本就没有和她安静下来说话的机会。有些是要债的,有些是帮忙的,有些是忠实的员工,有些是捣乱的无赖。 我点了根烟,静静地在一边看着这一幕。 人渐渐地走了,她冲我笑了笑,我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 我们走在夜幕下的街道上,我忽然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很特别,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 第25章 我小时候玩魔方,稀里糊涂玩成功了,再打乱玩第二次,我仍旧会一筹莫展。 爱情对我,也是一个魔方。 第九十八章时过境迁 小蝶住在她父亲的房子里,她笑着说,过不了多久这房子也不能住了。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她淡定了很多,想象中她已经被摧毁了,现在反而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大气。看来骨子里流着家族的血,在环境的熏陶下很容易就激发了潜能。 我问她什么打算,她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忽然发现我对所有的女人都在重复做着同一件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我自己的打算呢? 我对这一发现惊讶不已,我甚至于反问自己,我到底希望她们是什么打算呢?她们有了打算我又如何呢?当她们的打算有着矛盾和冲突,我又该如何面对解决呢? “你在想什么?”她给我泡了杯茶。 “呵呵,我在想我好像过来只能浪费你的粮食,却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她微微一笑,“不是说过一年的么?”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嘴角浮着笑容,虽然很浅,可是很温暖。 “我叔叔过两天就过来了,这几天和律师在准备一些资料。” “哦,你爸没事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人应该没多大问题,下半生估计又得白手起家了。”她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你看上去倒春风得意。”她见我不说话,瞥了我一眼,“看样子发了点小财。” “帮人打工而已,我能发什么财,也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听说老板娘对你挺不错。”她起身帮我拿烟灰缸。 我心里有点异样,这才多长时间,时过境迁,真是物是人非了么? 第九十九章同床异梦 灯灭了的时候她依偎在了我怀里。 我们很自然地做爱,没觉得分开了很久,却也没有太大的激情,像是结婚有了七年之痒的老夫老妻。 重新把灯打开的时候,我点了根烟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问我了。”我笑着吻了吻她。 “韦默。”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嗯?”我弹了下烟灰,“怎么?” “我就是想叫叫你。”她幽幽地说道。 “傻孩子,我不就在这吗?”我笑了笑。 她坐了起来,就这么赤裸裸地望着我。 “你干嘛?”我有点不解,转而微笑着说道,“身材还是不错,保持得很好。” 她把被子拉了上来略一遮掩,“你还爱我吗?”[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17z.]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的眼神很真挚,此时的她又是那只楚楚动人的蝴蝶。 我轻轻地抱住她,“我随时等着我的蝴蝶做我的新娘。”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她喃喃地说道。 白天的小蝶和晚上的小蝶反差太大,也许女人都是这样,完全放松的时候都会显露出骨子里柔弱的一面。我在想,我们活得都不容易。 “你说我们会不会同床异梦?”她忽然问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感觉和你在一起我又踏实又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成熟多了,不再象以前那样时不时地不知所云。”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在回忆着一件很愉快的往事,“现在的你太沉稳,我老觉得是另外一个韦默。我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就是隐隐约约心里很空。” 我琢磨着她说的话,我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 “我们结婚吧。”我忽然说道。 她忍不住在被窝里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有你这么求婚的吗?!你个死胖子。” 我痛得吃紧,却很不适宜地想起了李黛。 靠,还真他妈的有点同床异梦的味道。 第一百章订婚戒指 我决定正式向小蝶求婚。 不管怎么说,我找不到不和她在一起的理由,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对于婚姻来说甚至于有点太不严肃,可是我想起了很多她的好来,把自己鼓动得热血沸腾,我义无反顾地把戒指买了回来。 这个白天实在漫长,我眼巴巴地等着夜幕降临,心里既紧张又激动。好不容易熬到了她办完了所有的事,我带她径直去了已经定好座位的餐厅。 主菜是水煮活鱼,副菜也和那天一模一样。 “你干什么呀,神秘兮兮地,不是真的要象我求婚吧,搞的像个处男一样。” “副处,副处,”我嘿嘿地笑着,“这辈子也升不了正处了。” 我要了瓶干邑,她仍是忍不住地笑,“你也是圈里大哥极的人物了,吃这些菜有配干邑的吗?” 还没等她说完,服务员把一束玫瑰送了过来,“先生,您要的花。” 我哭笑不得,这都什么眼神,有这个时候就猴急着把花送来的吗。 我尴尬地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有点紧张起来,眼神中却又带着一些期望。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花送了给她,又拿出了戒指。 “跪下,跪下。。。。。。”餐厅里的人鼓噪起来。 我真的很紧张,面对着数千人的会场我也没这么紧张,我一张嘴,结结巴巴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啥。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只听到了大家的欢呼声和掌声,震耳欲聋。 第一百零一章回头太难 我们决定去k歌庆祝一下,这是个难忘的日子。 我点了一首《回头太难》,唱得如泣如诉。小蝶显得很开心,说不至于这样吧,我们还没领证哪,回头还是那个岸。 我们都喝了些酒,相扶着回到了家。 我们疯狂地做爱,直到彻底筋疲力尽。 清晨被急促的闹钟铃声吵醒,我们相视而笑,都懒着不想起来,太阳被窗帘挡在了外面,屋子里却阳光明媚。 “你说我是不是打了一针吗啡,怎么就这么兴奋呢。”我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哪,真是的。”小蝶娇羞着说道。 “我是说我的心情,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哈哈大笑。 “你也该回去了吧。”她看了我一眼。 我想了想,嗯了一声。 “等我这几个月和我叔把我爸的事摆平了我就到你那去好不好?“她似笑非笑。 我看了看她,“你想清楚了?” 她皱了皱眉头,“我说呢怎么吞吞吐吐的,不方便是吧。” 我嘿嘿一笑,“求之不得,再说了咱也该有个孩子了,瞧我都一把年纪了。” 说完我就色眯眯地看着她。 “不要!”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我要去办事了。” 我懒洋洋地躺着不想动,脑子里浆糊一样,就这么决定了? 心里有一种幸福的滋味,不太强烈,反而慢慢地开始沉甸甸起来,也许从此以后我真的要完完整整地扛起家庭的重担了。 我还能回到从前么?我还想回到从前么? 回头太难。 第一百零二章趁热打铁 我们的品牌在市场上成为了一匹黑马,在前期精耕细作的几个省脱颖而出,间接引起了其他省的注意,仍在观望的一些经销商开始主动找我们洽谈,空白市场也有了撬动的支点,我决定开一次经销商会议,既是经验共享,也是现身说法,招商扩编。 这个会议我们筹备得非常仔细,甚至于邀请了欧洲总部的一个高层和他们亚太区的经理与会,规格很高。我拿定了主意要花笔钱来谋得更大的回报,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何况这个时候更需要鼓舞士气,趁热打铁。 要我花钱整阳春白雪有点困难,说到怎么让这帮爷满意,我还是绰绰有余。兄弟们各司其职,鸿门宴是要设的,甜头也是要给的,那就得事无巨细,考虑周全。 老外一上台,下面便开始激动起来。说白了这就是个托,没指望他的讲话能军心大振,他出现在这个场合,经销商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们要传递的就是一个实力和信心。亚太区经理适时地宣布一些总部的市场支持政策更是让大家群情沸腾,有些是比较虚的东西,可是这个时候管他什么玩意,反正大家的心都是火辣辣的痛快。 接下来我们按部就班地把会议内容一项项继续,经销商也不傻,都是挣的血汗钱,热乎了一阵子还得琢磨你实质性的东西。 晚上大宴宾客,方蕊看来有备而来,出人意料地在四桌席面上穿花蝴蝶般敬酒,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女人的一杯酒顶得上男人的一斤半。那些能喝的不能喝的都一个个拿起了杯子,被方蕊大方豪爽不乏风情的风采深深倾倒。 方蕊醉了,那帮爷也被兄弟们扛回去七八个。 我知道她能喝,可是今天真的喝过了,虽然很多人都是两三杯换她一杯,可是那样的阵势再上多少个方蕊也是全军覆没。 我真的很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有着太多的不可知。 第一百零三章江湖暗战 会议开得很成功,我们的珠联璧合再次取得了实质性的战果,签了不少约,得了不少定单,更难得的是大家都空前地团结起来,为下一步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我们自己也开了个总结会。 会议肯定了大家的努力和成果,但是更重要的是大家不断地在总结经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不误砍柴功,内部建设至关重要。满足于暂时的成功不善于分析利弊,很快就会被险恶的江湖不断涌现出来的高手和市场变化彻底击垮。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是内部建设不拖后腿之后,我们要精心考虑的战略战术。只会索取,不知付出,再好的基础也结不了丰硕的果实。如何付出,怎样效益更大化,是永远的课题和真正的学问。 江湖的明刀明枪并不可怕,正如远古时候的两军对垒,摆好了阵势再厮杀拼的是绝对实力。可是自从鬼谷子孙武孙膑摸索出了谋略和计谋之后,暗战取代了明战。 第26章 阳谋也好,阴谋也好,智慧和审时度势成了决定因素,商场如战场,江湖太过于凶险,明战要打,暗战要防。 公司运营到现在,我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的才识很有限,我只能用团队的力量和勤奋来弥补先天的劣势。 “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打江山、守江山,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两全其美更是难上加难。每天都有人开张大喜,每天也有人关门大吉,不得不让我们诚惶诚恐,竭尽全力。 我不想成为被人耻笑的对象,不管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甚至于在床上,我只想成功,虽然前面还有太多的人要追赶,后面还有太多的人杀来。 每天睁开眼睛就是韦默今天你准备好了没有,闭上眼睛就是韦默今天你做得怎么样,我象一盏昼夜不灭的长明灯,可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将油尽灯枯。 想到这里,我会不寒而栗,可当踏入江湖,我就忘掉了所有 第一百零四章师出无名 这个夏天热得人连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市场工作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新开发的市场大量具体的工作要扎扎实实干好,公司反其道而行,在大家认为是淡季没有必要做广告的时候我们杀了进去,做了一些省市家居生活频道或者栏目的专题以及核心报纸的专栏,并搞了很多知识普及的公益活动。 工程和商超两个项目的上马,很好地补充了我们渠道的丰富程度,也极大地增强了品牌的知名度和经销商、业务团队的信心。工作的强度和内容增大增多了,但大家的热情也高涨了。 小蝶到了我这里,她父亲的事情基本摆平了,正四处筹备准备东山再起,她来看我,住一阵子还要去帮他。 “我都还没见过我老丈人呢。”我笑呵呵地说道,“好像不怎么厚道啊。” “不见也好。”她微微一笑。 “为什么?”我有点不解。 “他现在我都很难找得到人,正张罗着四处化缘。”她把空调关小了点。 “你爸对我们的事怎么说的?我们这先斩后奏的,确实也有点说不过去。” “我还没说呢。”她没有看我。 “啊?”这点我真没想到。 “还是缓缓再说吧,你也再考虑考虑。”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事我听都没听说过。 我苦笑了笑,“你怎么那么多主意?”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很多事情太难以预料。”她轻轻地说道,“我其实也是为你好。” “可是。。。。。。” “戒指我先戴着,至少你对戒指的品味还不错。”她笑了笑。 我看着她,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第一百零五章一桌麻将 小蝶的到来方蕊显得很热情,百忙之中提出一起趁周末去漂流吧。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叫上没出差的李西冰和周伟豪,准备自己开车去几百公里之外的景点。 我和方蕊、李西冰平时住一套三房两厅的公寓,另外再租了几套房子给其他人员。出发的头天晚上李西冰他们泡吧去了,我们仨在家里看电视。 没什么好节目,我准备去上网了,方蕊笑着说,“别走别走,咱们打麻将吧。” 我愣了一愣,“三缺一呢,没看见?” “三个人也可以打嘛,要不叫西冰回来。”小蝶看来很支持这个计划。 “别了别了,人家好不容易逮个时间找找节目,咱也不能饱汉不知饿汉饥不是?” “你以前不是挺爱打麻将的嘛,这会怎么感觉跟改邪归正了似的。那时候打电话给你基本上都在李黛那挥汗如雨吧。”小蝶斜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鼻子,心里不禁想到,别说,真要说和谁在一起玩的最开心,还是和李黛在一起舒服。 方蕊除了应酬,压根就不爱玩,偶尔玩起来也像是应酬。小蝶玩的东西和我扯不到一块去,这方面她玩的比我高雅时尚。只有李黛,嘿嘿,有种夫唱妇随的味道。 “想她了吧。”小蝶笑了笑。 我看了看她,她的眼睛象锥子,深深地插进了我的心里。 我跑到屋里把电脑打开,忍不住搜索出了我和李黛的照片,一般我是作为隐藏文件藏起来的,曾经想过删掉,怎么也下不了手。此刻看见李黛含情脉脉地在屏幕上看着我,心里竟然涌上来一丝甜意。 有人敲我的房门,我把文件重新隐藏起来,开门一看是方蕊。 “你怎么了,人家小蝶来一趟不容易,有你这么陪人家的吗?你在里面捣鼓什么呢?” “我准备看一下阿豪和西冰的报告。”我有点不自然。 她淡淡地一笑,“别自己找不痛快啊。” 我出来坐在了小蝶的旁边,想说点什么,找不到感觉。 第一百零六章缘随水去 以前也玩过漂流,老实说,感觉还不错。我对蹦极、高山滑雪、过山车等极度刺激的活动有点心理障碍,甚至于好长一段时间还惧飞,不过对于漂流、足球这一类的事情,我倒是积极参与,喜闻乐见。 水流很急,明明知道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大家还是忍不住在有落差处和触礁时尖叫。每个人在这个时候都彻底地放松了,似乎要把压抑很久的东西一吐为快。 “你能不能够忍住不叫,我都有点兴奋了。”我笑着问小蝶。 她在小艇里面用脚踢我,我忍不住大喊,“别动,别动,要翻了。“ 话音未落,我们的小艇失去了平衡,将我们掀落水中。 岸上的救生员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把我们打捞上来,惊魂未定间,小蝶惊叫一声,“戒指不见了。” 我连忙过去照看,果然她的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心里面都是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吃饭的时候小蝶还是郁郁寡欢,我有点不忍心,“没事了,明天我再买一个,多大的事啊,你没丢就行了。” “那要是你丢了呢,呵呵。”周伟豪刚想和我开个玩笑,却见方蕊和李西冰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他赶紧把嘴巴闭上,倒了杯酒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这餐饭吃的有点不是滋味,晚上篝火烧烤小蝶说不舒服没去,我在宾馆陪她。 “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犯冲?”她靠在床上问我。 “没有的事,老外不算八字,照样生儿育女,儿孙满堂。”我安慰她。 “为什么我们总是要经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 “没听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么?”我笑着说道。 “反正我就是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她伏在了床上。 “你信不信缘分?”她用一只手撑着脑袋。 “呵呵,那看怎么说了。” “我信。”她很认真地说道。 “可是我觉得我们的缘分始终还不够,真的,我就是这种感觉。”她接着说道。 我笑了笑,“我觉得挺好的,总算苦尽甘来了。” “也许是这样子的吧,不过韦默我一直想跟你说,我老是认为我们的结合是为了结合而结合,多了很多责任的成分。” 我奇怪地看着她,却也隐隐约约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缘分如水,绵绵不绝,可是我们的缘分是不是已经随水而去了呢。”她幽幽地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家庭主妇 这段日子我没有出差,方蕊也有意让我多花点时间和小蝶在一起。 老实说,她做家务实在不怎么样,基本上只能打打下手,我笑着说你就享享清福吧,没事就出去逛逛,买点东西,把自己打扮得如花似玉一点,洗干净了在家等我。 她只是微笑着不搭理我,我总有一种要发生什么事的感觉。 这几个晚上小蝶在床上表现得很激情,我总是在事后告诉她我快招架不住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岁才坐地吸土,你这样的竞技水平,什么肾宝都不管用。 她风情万种,无比缠绵,甚至什么保护措施都不用,我说我相信把你肚子弄大绝对不需要别人帮忙,问题是你有没有做好身怀六甲的准备。她只是用嘴巴断绝我继续讲下去的可能,用身体引导下一次高潮的来到。 我不傻,没吃过老虎,老虎还是看到过的,我可以断定她又想不辞而别了,甚至于还有怀上我的孩子上演一场凄婉悱恻的绝世之恋的念头。 我要打消她这个荒唐而恐怖的想法。 “你想跑是不是?”又一次气喘吁吁之后我问她。 “没有。”她很平静。 “我觉得你这几天很反常,老实说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想干嘛我应该知之一二。” “你别瞎猜,真的没有。都已经有过一次了,再来第二次有意思吗?”她看上去不像是在骗我。 我还是有点怀疑,忍不住说道,“那你发个誓。” “你真是个孩子。”她噗哧一笑。 她笑得很纯洁,我的心有点放松了下来。 她像个家庭主妇每天在家里做好了饭菜等我回来,我问她白天都在干嘛,她说逛街呀,看书呀,睡觉呀。 我想这样也好,让她休息一阵子,等她帮她父亲做好前期工作以后就让她到我这来上班,或者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也行。 好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临走的前一天她忽然对我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猜测着她话里的话,却见她笑语嫣然地回头和方蕊闹成了一团。 第一百零八章酒后之谜 送走了小蝶,我马上又彻底扑进了工作。随着盘子的铺大,我们的资金周转也开始面临着一个瓶颈。 这两个月方蕊一直在忙着融资和贷款的事情,最近和省里的一个关键人物接触得很频繁,显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这天我很晚才回来,却发现方蕊睡在客厅的地板上,李西冰出差了,看来她又喝多了没有人搀扶索性席地而眠。 第27章 喝醉的人都死沉死沉,我好不容易把她弄到床上,正要离开,她喃喃地说她胃不舒服,要我从她包里拿药出来给她吃。 我打开她的包,一时还找不到她要的胃药,正准备问她放在什么地方,忽然发现了几个避孕套。 我不由得呆了。 她离婚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她找男朋友,这个包是她新买不久的,避孕套肯定不是以前遗留下来的东西。 我怔怔地想着怎么回事,浑然没注意方蕊扶着门静静地站在我后面看着我。 “看够了没有?”她无力地说道。 我猛一回头,先是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接踵而至地竞是满腔的愤怒。 我把避孕套往地上一扔,看都没看她一眼,点了根烟。 她半天都没出声,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她倚着门无声地流泪,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坚强的女人流泪。 我心里有点不忍,把烟灭了,过去扶她。 她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我又把她搀到了床上。 “你别走。”她喊住了转身欲走的我。 “我去给你买药。”我冷冷地说道。 第一百零九章生日快乐 之后好几天我们都没有提起这事,除了工作上的衔接,我们都保持着沉默。 又过了一段时间,贷款下来了,资金问题的解决让我们如虎添翼,第一年就取得如此迅猛的发展多少还是让我们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对公司前景的乐观和继续高涨的士气。 我们在十几个省已经完全站稳了脚跟,好几个省已经无可非议地成为行业三强,越过了万事开头难,我们的步伐走得更快。 过几天就是我31岁的生日了,大家都建议我好好庆祝一下,一是去年的三十过得凄惶,二来大家顺便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为旺季这几个月鼓鼓劲,添把火。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美中不足的是打电话给小蝶,她刚刚拿到美国的签证,要和她爸去那边商务考察。 出人意料的是李黛给我寄了生日礼物,是一个珍藏版的zippo,包裹里面还有一张卡片:你这死烟鬼除非你戒烟了,看你想不想我。 我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她,她吃吃地在电话里笑,我脱口而出,你要是有时间来看我就好了,这才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说完我就心里怦怦直跳,要是她真来了怎么办。 我忍不住对自己如段誉六脉神剑般的时有时没有的轻薄鄙夷不已,狗还是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果然她嘟嘟囔囔地在算日子,完了腻声说道,“我还真有时间嘞。” 我心里不知怎的忽地有种淡淡的喜悦,“那就来嘛。” “那你老婆在怎么说?” “怕啥,咱韦家不分大小的。” “你个死王八蛋。”她吃吃地笑着。 挂了电话我发了会呆,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生日那天很热闹,喜庆之余,和方蕊喝了杯酒,相视而笑。我摸了摸她的头,她的目光有点闪烁和迷离。 李黛穿着一袭黑色的旗袍,气质非凡,令人惊艳,很有分寸地和我既亲昵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很满意她的大方得体心细如发,加上兄弟同事们的兴奋热情,整个晚上都沉浸在快乐的气氛里。 小蝶打电话过来祝我生日快乐,祝我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我看了一眼方蕊,又看了一眼李黛,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第一百一十章贤妻良母 我问李黛你是住酒店呢还是住宿舍,她说去你的狗窝吧。我说这话不对,方蕊和西冰也和我同一套房子,你这打击面太大了。 西冰笑着说得了老大你还是开间房吧我去住,我把我的房子让给你。我说趁火打劫了不是,我从你们绩效工资里扣回来。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我才带着两个女人回到家里,西冰住伟豪那了,我晕得厉害,一到家便径直往他床上一躺,找周公汇报去了。 不知是不是喝混了的缘故,没多长时间我有想吐的感觉,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事情,我迷迷糊糊地想,我是不是老了。 一到客厅,两个女人竟然还穿了睡衣在聊天,我冲她们挤出一点笑容,一句话没说便走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开始翻江倒海。 我不知道吐了多久,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吐得满嘴发苦。李黛什么时候走进来我根本不知道,她帮我洗了脸,扶我到床上轻轻按摩,我要她泡杯浓茶,她说应该喝杯牛奶暖暖胃。我没有力气再说什么,象一个垂死的病人奄奄一息。 我睡过去了,梦都没有一个,被一阵恶心折腾起来后发现李黛伏在我身边同时被惊醒。我要她回去睡,我没事,她微笑着看着我象看着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而温柔,我的心里很安静,有一种彻底放松的感觉。我们对视着,直到她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想推开她,我不能一错再错,可潜意识里却又很希望能抱着她相拥而眠。那一刻我没有身体的崎念,我只想在这个成熟女人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早晨起来李黛已经在厨房煲粥,方蕊在洗漱,看着我微微笑了笑。我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了李黛,她侧过头看了我一眼,似嗔似爱。 方蕊在外面咳嗽,我走了出来,她做出手心手背的手势,我明白她想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得做个决断。 李黛住了两天就走了,送她去机场回来的路上方蕊很认真地对我说道,“你不要玩大了,三角形可不是个稳固的东西。” 我笑了笑,“不是还有你吗,四边形是最稳不过了。” 她忍俊不禁,还是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我把窗户摇了下来,车速很快,风声呼啸。 秋风肃杀,外面已可见落叶凋零,我却没有那种萧条落寞的感觉。也许是我生在秋天,只看得到春华秋实的浪漫,或者说只追求美好幸福的生活吧。 下车的时候,方蕊忽然对我说了一句话,看上去也是思酌良久。 “李黛倒真是个贤妻良母的女人,我自愧不如。” 我看了她一眼,她笑了笑,没有理我,走了远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悲从中来 黄金周各专业市场的促销场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往往要提前很久才能分得一杯羹。今年公司所在省的省会两个核心市场我们都没拿到理想的位置,大家都很头疼怎么样才能挽回劣势。开了几个小时会,所有的点子都没有特别之处。 我也没什么招了,就在方蕊小声问李西冰总共预算多少钱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险着,玩就玩一下吧。我问方蕊能不能把她认识的省里那个领导请到两个市场里分别露个面,哪怕十分钟也行,最好再随便叫两个市里的一般官。方蕊一脸狐疑,总不能叫他们帮你去卖货吧。 我笑着说,只要你能把他们请到,我就可以把所有终端全部拉上大横幅:欢迎省市领导莅临指导什么的,再装模作样造点声势,顺便吓唬吓唬市场里那几个眼睛长在屁股上的头们,骗也要骗点资源过来,我就不信他们一点面子都不给,没准还抢着请客吃饭呢。 方蕊想了想,说应该没问题,你们去准备吧。[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17z.] 果然李西冰回来告诉我,市场不仅支持我们大张旗鼓布置终端,临时决定在市场公共区域也拉上一些宣传物料,配合我们做好接待工作。私下里李西冰问我,都什么领导啊,我说我也不知道,没准是妇联的也不一定,反正是个官就行,咱也没有骗人是不是。 那天我们抢光了市场所有风头,消费者完全被市场各处我们的横幅吸引,几乎都会去我们的终端仔细瞧瞧。而几个领导确实也来了,虽然真的只象征性地呆了十分钟不到。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我动用了全市所有业务人员前呼后拥,加上经销商和市场领导的热情相迎,摆出了一副大人物来临的足够声势。 晚上方蕊又是很晚才回来,我在房里写东西,听见她进房后就再没动静,我估摸着她又喝醉了,便想去看看。 门反锁了,我敲了敲门,好半天她才在门里问什么事,我说你开下门,她说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我正想回房睡觉,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她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的。 我又敲门,说我有急事找她,一定得商量一下。 她磨蹭了很久才把门打开,眼睛有点红肿,似乎刚刚哭过。 我说你怎么了,没事好好地哭什么? “你别管,没什么事我要睡了。”她把脸别了过去。 我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声说道:“方蕊,你搞什么!谁把你怎么样了,你说!” 李西冰从他的房里跑了出来,远远地看着我们。 方蕊转身进房,再也忍不住,扑在床上放声大哭。 我示意李西冰回房,自己走进她的屋子把门关上,坐到她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她抬起头来看我,眼睛里蕴含着让人心寒彻骨的悲伤,我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我想起了那天的避孕套和顺利批下来的1000万贷款。 我站起来,默默地向门口走去,一时悲从中来,一拳砸在门上,鲜血长流。 第一百一十二章索然无味 生活还要继续,不管是痛苦还是耻辱都得要去面对,我深深地觉着一种悲凉,为什么人在获得成功的路上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甚至于是尊严和人格。我对方蕊的做法始终不能释怀,如果这样可以凌绝顶,可以一览众山小,我宁愿做回我的平头老百姓。 我开始在公司失去了一如既往的锐气和热情,我不认为我这样做下去可以取得精神上的快感。我准备提出辞呈,可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也有点不忍,我想那就做完今年吧。 我有意识地进行相应地准备,方蕊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我知道她很伤感,可我们一直没有真正地进行一次长谈。 第28章 也许大家都觉得既然长谈不能解决实质性的问题,还不如隐而不宣。 另一件事情同样让我无法轻松起来。 李黛和小蝶我现在真的是无法取舍,我知道自己很卑劣,可我无法欺骗自己的情感。我开始感受到巨大的精神压力和道德谴责,这在以前根本无法想象。原来责任是可以彻底击垮任何人的。 我再一次失去了活力,照着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杳无生气,我笑了笑,像是在便秘。 方蕊瘦了,瘦得让我这个不太注意别人胖瘦变化的人都觉得太过于夸张。我决定和她做个沟通,我甚至宁愿她把公司停掉或者转让。 我在一个她呆呆地坐着看电视的晚上坐到了她的旁边。 “我们聊聊好么。”我静静地看着她。 她略为有点意外,接着似乎有点紧张,把电视机关了,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我笑了笑,“干嘛呢,我又不吃了你,放松点不行啊。” 她苍白的脸上一红,我察觉到了一丝羞涩。 我心里一软,是呀,其实她也是个很不幸的女人。 “咱们出去玩一阵子吧,只顾着赚钱,也得想着法子挥霍挥霍。”我临时说出了这句话,不单是她,连我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看了我很久,慢慢地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和淡定,轻轻地说道:“谢谢你,韦默!” 我点了根烟,发自内心地说道:“既然生活索然无味,总还允许苦中求乐吧。” 她也抽出了一根烟,我帮她点燃,她的手有点轻微地颤抖,我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看我,一滴眼泪滴在了我的手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万事成空 小蝶和她父亲确定了去美国考察的日子,走之前我们聊了一个通宵,我想起她离开我时的疯狂,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其实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当中。 我们聊得很杂,聊得筋疲力尽。 挂了电话的那一刹那,我有点恍惚,不知是熬夜的原因,还是精神上的贫血。 我们谁也没有提起下次什么时候联系,什么时候见面。不知怎地,我很失落,还有点酸楚。 这个冬天我大部分时间呆在东北,这边的市场情况比较复杂,兄弟们压不住阵。每天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就着烈酒,日子过的也还滋润,憋烦了就去大连看实德,叫两嗓子。 我心里始终藏着事情,我还差小蝶一个电话。 圣诞节前小蝶终于打电话给我,说可能会呆在美国念书,她爸在这边找到了项目,准备在美国发展。电话听得不是很清楚,可是我至少听出来她不是在和我商量,我收到的只是通知而已。接着小蝶沉默了好一阵子,说可能今后见面越来越困难了。 该来的终归要来,我的心沉到了海底。 我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生活已经捅了我很多刀,再多一刀也无所谓。 我说你是准备和我分手吧,你想清楚了再说。 我说你不说话我就挂了啊,什么时候你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一年之后。。。。。。”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又想说再过一年如果两个人感情还是深厚如初,你就等我来接你是不是?” “。。。。。。” “说呀,怎么不说了!” 我从来不曾对小蝶发过这么大的火,我心里很凄凉,不管我是不是在她和李黛之间摇摆不定,甚至于我还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可真要我面对这样的事实,我还是不能接受。 此刻男人的劣根性展现无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很难形容此时的狂躁。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转了这么大的弯子,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我浑身都在发抖。这两年的风风雨雨在脑海里一幕幕地闪过,我的梦想,我的爱恋,我的痛苦,我的欢乐。。。。。。 “我觉得我们不适合,真的,你应该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女人。”小蝶大概是感受到了我此时的心情,在电话那头抽泣。 我冷笑了一声,把手机从宾馆的15楼扔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平安之夜 我在平安夜的早晨回到了公司。我没有刻意赶回来,只是个凑巧而已。对于这些洋节,我一般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我更看重中国的传统节日。 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骨子里的浪荡象魔鬼一样爬了出来,怂恿着我要找点什么来发泄一通。 我睡了一整天,醒来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想了想,西冰在外面出差,方蕊大概是陪客户去了。 我打电话给常去的夜总会问还有没有房,回复是今天都定光了,只有一个小包快到时间了但人还没来。我说我现在在路上,到点了你就把房给我留着。我是那里的vip,这点面子还是绰绰有余。 到了后直接去了房间,经理很奇怪我只有一个人,我笑着告诉她我一分钱不会少花,你放心就是,实在觉得不满意,你就跟我回去,该多少钱我一起算给你。经理笑得花枝乱颤,说你韦总开这样的玩笑我可担当不起,我还是介绍一个漂亮的新人给你吧,还是个处。 我说你少给我来这套,你这里的女人副处都有些年头了,真以为逮着便宜了估计也是把炒菜的锅子给补了一下吧。 经理笑得嘎嘎嘎嘎,我说你快把你的处给老子叫来,顺便去补下妆,脸上的粉都快被你抖完了。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经理对我确实不敢怠慢,来的女孩的确非常出色。我说我今天是来玩个痛快的,你再叫两个进来,经理说三英战吕布呀,韦总真是好兴致。 重新开始荒唐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几乎不需要适应期,几杯酒下肚我甚至觉得我简直有这方面的天赋。 稀里哗啦的玩到了深夜,我的酒意也上来了,经理介绍的那个美女很职业地要送我出门,我问她出不出台,她笑着点了点头。 进了宿舍正准备回房,方蕊把我叫住了,扶着我的美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似乎很奇怪我胆子也太大了点,老婆还在家,就明目张胆地把女人往家里带。 我头晕得厉害,没有搭理方蕊,径直往自己的房里走,进房便就势躺在了床上。 好一阵子方蕊才进来,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问那女孩呢。 “如果这样子就可以把韦默击垮,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她冷冷地对我说道。 我和小蝶分手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了她,此刻她提起这事,我不禁有点恼怒。 “人呢?你让她进来,这是我的私事。”我借着酒意蛮横无理地说道。 “我打发她走了。”她淡淡地说道。 我大怒,“你搞什么方蕊,我只是要个女人上床而已,这也碍你事了?!” 她平静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欲走。 我气急败坏,“你给我站住!”[手机电子书:17z.] 她缓缓地又转过身来,“你来劲了是吧?” “是!我今天还偏要叫个女人来。”我有点歇斯底里,近似于疯狂。 她凝视了我足有一分钟,突然做出了一件让我惊呆了的事情。 她当着我的面一件件地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 我的酒猛的醒了,“你干嘛你,方蕊,你干嘛!” “你不是要个女人吗,我也是女人,我可以跟你上床!”她面无表情,继续脱着自己的衣服。我已被震慑得不知该做什么,手脚竟一动不能动。 方蕊赤裸裸地站在我面前,而我已经彻底崩溃。 第一百一十五章海阔天空 “作为一个女人,象小蝶那样的女人,是不会轻易说不的,所以你要记住一句话:设身处地,将心比心的站在她的位置上想问题。” 我请了几天假,准备回趟家,我妈住院了。走之前方蕊在送我去机场的路上给我说了这番话。 我想了很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我问她要是你你会怎么做,她说我也会和你分手。我说为什么,她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自己去想。 我想不出来。 妈的身体其实一直还不错,这次病得这么厉害,很让我们几兄弟吃惊。医生说是急性胆囊炎,检查后发现还有胆结石,建议住院一段时间后再考虑手术。我说手术没什么大问题吧,医生说没有没问题的手术,主要看病人的身体和病情,将来重在调养。 我去病房看我妈,我妈要我待一天赶紧回去工作,这里有这么多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 我说我还是陪你几天吧,快过年了,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就等着年底分赃了。 我妈说我看你脸色也不怎么好,就在家休息两天吧。小蝶的事我也知道你很难过,都大男人了,退一步照样海阔天空。 我呆呆地看着我妈,我说小蝶打电话给你们了?我妈点了点头,脸上很平静。 我心里很酸,我都忍不住很不争气地有落泪的感觉。不管我在外面怎么张牙舞爪,一回到家里,我其实就是我爸妈的孩子。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太多,可我从不曾轻言退却和懦弱,可是只要看到亲人的脸庞,我便会很容易地流露出内心深处隐藏很久的情感。 我出去抽了根烟,小虎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说你该干嘛干嘛去,要吟诗也来几句不恶心人的。 晚上方蕊打电话过来问伯母没事吧,我说还算好,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没什么大问题。 我陪我妈说话一直到护士把我轰出来,说病人要好好休息,我说我陪床总可以吧,我妈在边上赶紧说,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们都回去。 我们哥仨找了个夜宵摊子喝酒,小虎说你要是实在不痛快就哭会吧,人民警察的肩膀可以借你依靠一下,要还不行,这里还有个款爷可以让你睡在人民币上,这样也比较踏实。 我拿起老板切菜的刀就对着他,边上的人忽地全站起来,我笑了笑把刀还给了吓蒙了的老板娘。 第29章 我说放心吧,韦家的男人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妈都说了,咱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第一百一十六章意淫生活 回到公司我变得若无其事,方蕊调侃了我好几次,说你是不是又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了,在外面又有了情?我是这年头哪来那么多屎呀,老百姓都一肚子气,屁都没几个。 公司今年确实赚了不少钱,但又几乎全部投入到扩大运营规模中去了,不过方蕊没有亏待大家,过年前每个人都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奖金。方蕊给了我50万,说你别嫌少,我这都记着呢。我说那是那是,咱连人都还一块惦记着。方蕊会心地笑了,大概她也觉得只要我还能嬉皮笑脸,天就还没塌下来。 我们有了那天晚上的惨烈,已经很少再开玩笑,现在重新回到以前的随意,恍如隔世。 老实说,李西冰不在家里的时候,方蕊是什么都不防备我的,洗了澡内衣都不穿裹着块布就敢从我面前穿堂而过。我常常说给我拿点纸来擦擦鼻血,她说我门没锁,自己进来拿。 生活就是这样,偶尔会有高潮起伏,大部分时间还是平静如水。我和方蕊,还有我们的团队,忍受着大量的艰难困苦,在日复一日枯燥单调的工作中终于度过了成功的一年。 我看着兄弟们或消瘦,或黝黑,或疲倦,或兴奋的容颜,百感交集。 哥给我说德国目前有一种特效药对妈的病很有好处,你有没有办法弄点回来。我打电话给李黛,她笑着说你个没良心的要丫头使唤的时候就想起我了,平时都躺在哪个女人的床上献殷勤呢。你把具体内容写给我,我托飞欧洲的朋友给你带回来吧。 李黛也知道我和小蝶分手的事情,就这事我也觉得小蝶太过分,似乎要把这消息给我们都认识的朋友全知道了她才得偿所愿似的。方蕊却不置可否,说你还别说,亏你还要娶人家,人家怎么想的我这外人都知道,就你还在这嘀嘀咕咕,我都为你丢人。 我也懒得去辩驳了,俱往矣,风流人物全在今朝,好日子或许还在后头呢。 我很善于安慰自己,或者说我很善于意淫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顾影自怜 李西冰的父亲去世了,一个在床上偏瘫了六年的老人。 西冰的母亲很早就离开了他们,他父亲含辛茹苦地把他带大,这些年工作太忙,特别是无比艰辛的今年,西冰硬是没有回去看看老人家一次。 我们提前放假全部去了他老家,陪着西冰跪了整整一天一夜。送葬的那天很大的雨,我们任由雨水淋得我们透湿,在泥泞的坟前毫不犹豫地再次跪下行三叩首。西冰和我们一个一个拥抱了很久,每个人的脸上都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我们不谈生死与共,真正的友情在心里,不是嘴上,用血水来灌溉,而不是口水来粉饰。刺骨的冬雨冻得每个人嘴唇乌青,可兄弟们一起紧紧地相拥,却感到无比的温暖。 那一晚所有的人都长醉不醒,醒来时脸上都带着残留的泪痕。 老人的逝去,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弦,我情不自禁地思考着短暂的人生。 人生苦短,事业,亲情,爱情,友情对所有的人都是一种考验,有些人选择逃避,有些人有选有弃。无所谓对错,无所谓好坏,可是当一个人就要和这个世界做诀别的时候,无一例外地后悔生时的不完美。于我来说,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可我也知道,我永远无法拥有完美,我同样在所有的情感间喜怒哀乐。或许退而求其次寻求一种心灵的平静和良心的安稳也行,我残酷地发现,这仍旧是一种奢望。 人是渺小的,每一个人都是凡人。 人总是无法避过生老病死,在这个上面所有人都很公平。广厦千间,安睡只需一榻,浮财万金,饱食唯有三餐。所谓的幸福可以用物质来强行划分,却无法瞒过精神的眼睛。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那是一种境界,可我知道,更多的人只是黄土一抔,烟消云散。 我没有看破红尘,看破了又怎样!青灯古佛?心如止水?我有一种尿意。 太多的人习惯了被命运摆布,习惯了被残酷奸污,习惯了被困难嘲笑,习惯了被生活蹂躏,我操他妈的宿命,我偏要脱了裤子拿把刀子和你单挑。没错,我是凡人,我很怕死,但老子偏不向你求饶。 我要自己安排我自己。 三十多年了,我韦默是一个俗人,也有臭不可闻的时候。但我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从不轻易妥协。我是优柔寡断,我也曾玩世不恭,我甚至于知道接下来的生活将象嫖客一样随时随地会命令我老老实实屈服、躺下、闭上眼睛。有人说,你如果无法抗拒生活的凌辱,你就不如快乐的呻吟,老子不信这个邪,我偏要爬到生活的身上做个一夜五次郎。 我就这么时而顾影自怜胡思乱想,时而咬牙切齿穷凶极恶,竟渐渐地痴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机场逼宫 我把西冰带到了家里过年,家里人对他非常好,说又多了个儿子了,我说都怪我妈,没给我生个妹妹,要不你就可以监守自盗了,一直郁郁寡欢的西冰难得的有了生气。 接着我到黄花机场接了李黛,她亲自把药给我带了过来,说她正好来湖南民航总局出差。我说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想来看我就直说,别立个牌坊。当着机场众多男女老少,她就踢了我一脚,弄得我们俩都很尴尬。 家里人很热情地接待了李黛,可我知道他们总是觉得很遗憾。 李黛显得有点拘谨,这点我很意外。我说怎么都不象你了,你平常脸皮也很厚的嘛。第二天她便回家了,走的时候欲言又止。 在路上她一直抓着我的手,我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呀,别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要不就在我家过年得了,人多热闹。 她微微地冲着我笑,笑得我心里反倒不自在。 陪她换了登机牌,我也该走了,她忽然抱着我无声地痛哭,我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傻孩子,你再哭,我也哭了啊。” 她放开了我,眼泪也不擦,就这么死死地看着我。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我这么混混噩噩的到底何时是个头哪。 我说咱们坐会说说话吧,时间还早着呢。 “我知道你妈他们还念着小蝶。”她坐在我旁边咬着嘴唇说道。 “我说怎么了呢,就觉得你心事重重。”我给她叫了杯咖啡。 “我就觉得自己跟二房一样。”她幽怨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咱回去教育老太太去。” “你少来。”她嘟囔着嘴。 “我说正经的。”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现在跟我回去,我就跟家里人说这才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这话都不知跟多少人说过了。”她呸了我一下。 “哎,你还别说,你什么时候听见我叫别人老婆了?”我一脸的严肃。 她忽然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你再说一遍。” 我心里跳了跳,竟然很紧张。 “以后少跟我说这些,死王八蛋。”她踢了我一脚,一脸的不屑。 我看了看她,想着她的好来,一时间脱口而出,“我要是不说我是你儿子。” 她噗哧一笑,“我可生不出这样的混帐儿子出来。” 我脸上挂不住,“你这话说得水平实在不咋的啊,我家老头老太太可被你一网打尽了。” 她柔声跟我道歉,抓着我的双手,小声说道,“那我现在叫你一声老公你应一下。” 我嘿嘿地干笑了几声,说要叫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我就知道你要说别叫我老公。”她哼了一声。 我一咬牙,“叫声听听。” 她捂着嘴不住的喘气,“我怎么觉得你象宁死不屈的烈士呢。” “老公。”她腻声叫道,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乖,老公想要了。”我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咱快回家吧。” 她笑着看着我,拿出登机牌撕得粉碎,“我看你个死王八蛋要不要。” 第一百一十九章无话可说 我看着李黛唧唧喳喳在电话里跟她家里人撒娇,间或瞟我一眼,我不由得想,看来要准备给丈母娘买些啥了。 好半天她才得意地把拖箱往我手里一递,媚眼如春。 我们回家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的惊奇,嫂子反应快,连忙张罗着沏茶,削水果。如果说第一次来气氛还有点暧昧,这一次无疑宣布了新媳妇进门。 严格意义上讲李黛更像一个标准的小媳妇,举手投足既有章法,言谈举止更显规矩。除了我妈潜意识里还心存芥蒂,看上去家里人都很满意,我放好她的行李,我爸和我哥已经就航空知识开始进行热烈的采访。 我回到房间呆坐了一会,终于回过神来,想了想,傻傻地笑了笑,走了出来。 其实这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晚上家里人坐在一起打麻将,方蕊打电话过来,我正全神贯注地经营着万一色,把电话随手给了李黛。好不容易听了牌,却被上家的我家老头小屁胡自摸,郁闷不已。接着便听到李黛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方蕊想过来,问你方不方便呢?” “啊?”我怔了怔,“来我家过年?” 李黛笑了笑,“她说她们家过年人太多,吵得人头晕,相亲就够她忙乎到散元宵了。” 我苦笑着说道:“这个地主婆,平时倒无所谓,这大过年的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吧。” 妈在边上问道:“谁呀?” 西冰忍不住笑道:“我们老板。” “想来就让她来嘛,这有什么,玩两天再回去不是一样?”妈埋怨我。 “就是。”李黛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瞎掺合什么。”我横了她一眼,接着对我妈说道,“你以为这是来我们家打麻将呢!” 我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明天上午开车过来,进城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来接我一下,我不认识路。” 第30章 没等我进入状态,方蕊已经直奔主题。 我咽了口口水,“你们家那一摊子都交待清楚了?” 方蕊咯咯地在电话里笑:“我说我们公司组织集体旅游。” 我放下电话,看了大家一眼,一句话没说。 “都说什么了,看你皮笑肉不笑的。”妈有点纳闷。 “明天把你家麻将扛过来,又来了个麻婆,年三十咱全民搓麻,杀个痛快。”我对着我哥恶狠狠地说道。 第一百二十章现实人生 亏得咱家地方宽敞,我对我爸说道,“你看看,才娶个两房就没地方住了,你说我要是在单位老老实实上班,不吃不喝现在也就买个厨房和卫生间吧。” 方蕊在边上笑着说道,“就你这张嘴,也就我们家李黛还看着火坑往里跳,你没去外贸局上班,真是国家巨大的损失。” 我嘿嘿地笑了笑,和西冰摆开了棋盘。 李黛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她的麻利和熟练连我妈都赞不绝口,嫂子和弟媳妇更是七嘴八舌急着请教煲汤的诀窍。 “一朵鲜花算是插在牛粪上了。”小虎看了我一眼,故意自言自语。 我点了根烟,“有你这么糟践人的吗,人家好歹也是客人,怎么能随便把客人比作牛粪呢?你这素质真给咱们韦家丢脸。” 小虎笑得咳嗽,引得厨房里的一帮女人跑出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吃年夜饭了,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去年许下的愿望,唏嘘不已。 此时的我心里很平静,也很充实。 人生原该如此吧,我想。 看着一屋子的人在忙碌、张罗,我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生我养我的父母,手足情深的兄弟,同甘共苦的朋友,善解人意的红颜,还有即将和自己相濡以沫,与子偕老的女人。。。。。。 我想起了小蝶,心里隐隐有点酸楚。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甚至于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生活有太多的不可知,我只有坚强地面对。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理应笑看风云,淡定从容。 可我做得到么?我能真正地做到么? 我入神地想着,直到西冰提醒我有人敲门。 “送福送财神的吧。”爸把电视机的声音关小了点。 “我去看看。”我朝门口走去。 门开了,我看见了一只蝴蝶。 “老公!” 蝴蝶的两只翅膀搂住了我的脖子。 (全文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