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欲(黑道1V1 SC)》 混血男人的亲吻 泰式建筑的二楼房间里,大屏电视上还在播放着今夜将有大面积雷暴雨天气的新闻,而楼外嘈杂的雨声早已掩盖住了机械播报的泰语,清迈有名的射击场远在郊外这栋别墅旁。 扶宴下半身穿着军绿色迷彩训练服,上身未着一物,端着一把M16瞄着靶子却并没有扣动扳机,雨水顺着他的前额流过腰腹荷尔蒙迸发的肌肉线条,彰显着他满身的暴戾和压迫,一抬头,便看见了他带着幽深蓝色的眼眸,不难看出他是混血,中德混血。 他是这片黑暗世界的Satan,是隐在深夜蛰伏待发的野兽,是整个烈域组织的绝对力量。 “少爷,她来了。” 看上去像是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物出声提醒,身后站了两排的手下在暴雨里也岿然不动,很明显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集体。 扶宴听到声音后微微抬头,头发虽然有些凌乱但并不妨碍他优越的侧脸冷硬沉默,转身把手里的枪以抛物线的姿势扔进刚才那个人手里,不偏不倚。他刚一动,就有人跑过来替他撑起了雨伞。从这里坐车到一楼的会客大厅,需要十分钟。 沉年站在门卫处迟迟没有再上前一步,那些人站得笔挺,手里还端着枪。北边飘来的乌云笼罩在上方,正如此时她的心情也是十分压抑,丝质鱼尾裙完美勾勒出笔直纤细的身材。这气派的大门给了沉年视觉上的冲击,像是有一双手揉搓着她的心脏,久久不能缓过劲儿来,脑海里浮现的是养父的那一番话。 “当年是我把你捡回来,养在了我们家这么多年,现在你哥哥要结婚了,亲家说必须拿出一套房子出来,这些年的钱你也该还了。”养父说的没错,她不能白吃白喝这么多年。 虽然这个男人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她从小就是一个人,许家一直都没有亏待过她,只要有哥哥的一口饭就有她的一口饭,现在哥哥要结婚了,拿不出彩礼钱,女方也不会同意嫁过来,这些年父亲赚的钱全都用来养活他们兄妹俩了。 沉年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终于决定迈进大门,回想着在招聘网站中的信息。前几天她看到的时候,只是觉得奇怪,在看到薪资是二十万的那一刻起,她开始动摇了。 许家需要这笔钱,哥哥也需要这笔钱结婚,以暂时解决房子首付的问题。令人费解的是,她搭上了私人飞机,接她的人告诉她这份工作将飞往泰国完成,她迷迷糊糊间就已经到了,刚下飞机就被立刻送到了这里来。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屋檐外已经可以听到落雨声,砸在地上滴答滴答,要不是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不对,这雨声还是很有节奏的。 可如今听来,却是没来由的烦躁不安。 沉年看着自己走过的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对这个宅子的装修风格感觉越来越奇怪,四周都是黑暗的,门口的路灯只是亮起弱弱的黄色,黑夜带给她的恐惧蔓延开来。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德伊先生,我们快到了吗?” “快了,沉小姐,你可以进去了。”德伊是扶宴的助理,他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沉年刚一踏进去,就感觉小腿冰凉,房间里也没开灯,站在这里像是置身于一个冰窖一样,寒冷压抑的氛围。 她本想摸索着找到开关,试探着询问,“你好,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人?” 刚问完这句话,灯就骤然亮起,沉年下意识捂住了眼睛,突如其来的光亮有些刺眼。她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翘着右腿,却散发着不容陌生人靠近的阵阵寒意,再仔细一看,那男人生了极好看的一张脸,清晰的下颌线,轮廓自然,深邃的眼眸尽显孤傲气息。他的身上是掌权者的居高临下,让人不容忽视。 沉年稍微前进了一小步,心生惧意地隔着两个身位看着他。 扶宴同样慵懒的凝视着面前这个女人,穿的虽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上衣,却难掩一副好身材,面上只是她这个年纪的单纯,想来她还并不知道今天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德伊的招聘信息是怎么写的。 再仔细打量一番,她的眼睛亮亮的,像小鹿一样活泼,小巧的鼻子精致的容颜,是个美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原因,还是这几天是他情动期的时候,扶宴不清楚,但是忽然之间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血液下涌,开始沸腾。 “叫什么名字?”男人抬眸看着面前青涩的娇体,嗓音低沉沙哑。 “沉……沉年。”她分明是害怕,睫毛看着他的时候都在轻颤发抖,却还是故作镇定,对眼前的男子有些好奇,但内心只想快点逃离,可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扶宴对她这副模样并不意外,德伊和他说过,这女孩十九岁,未经人事,不过是正常反应。 一个干净的女孩,今晚她就会成为他的女人。 扶宴伸手抬起了沉年的下巴,淡漠的问,“第一次?”“什么?”皮肤上带来的触感也是冰凉的,但她又不得不回复。 “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嗯。”沉年以为他问的是第一次工作,殊不知,扶宴问的是她的隐私问题。 只是一个动作,沉年就被扶宴的手臂卷起来揽进怀里,悬空感吓得她惊呼,“啊!” 粗砺的指腹划过肌肤时,触感是干燥的并不湿润,看起来很有力,沉年现在只好慢慢接受,转身却撞进了扶宴带有征服欲的目光。 随着扶宴的情绪变化,他的衬衣被扯开,碎片丢在了地上,这个房间很安静,被抱在怀里都能听到扶宴的心跳声。而扶宴手上用力,揽着她腰际的手掌越来越紧,只是稍微一扯,她衣服上的纽扣应声而落。没等她护住自己,独属于扶宴身上的雪松香气,混合着大马士革的玫瑰,就像是围绕在海洋沙滩边的花园。 他带有强迫的吻落在了沉年的唇上,柔软的触感给双方都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这种感觉很快就遍布全身,扶宴舒服的腰腹都在发紧,这是扶宴第一次尝到如此美妙的味道,从前他都不愿意同别的女人亲近。 沉年身子抖得像筛子一样止不住,舌尖被吮吸的发麻,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工作是什么,“不……先生,不要。” 箭在弦上,早已由不得沉年多说什么,扶宴右手抬起她的后脑勺,防止她躲避,柔软的嘴唇在沉年樱红的唇角嘬吸,舌尖伸出来有力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舌头侵略过的每一处角落,津液交换,唇齿碰撞,两人的嘴里都是血腥味,扶宴却因此更加暴戾,不容她动弹半分。 稚嫩的身体触感 旋即一个转身,扶宴带着她来到了卧室里的浴缸,那里早就放满了热水,一个撒手,沉年就从他的怀中掉进了水池里,没有防备的呛了好几口水,还没等咳嗽完站稳,扶宴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大掌撕开她身下的鱼尾裙,这一举动吓坏了沉年,手足无措地哭喊着,“先生,请放过我,我……我只是来工作的,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唔……放开我,嗯~啊……” 后半句的话被扶宴粗暴的吻吞入腹中,连不成句的言语也变得暧昧旖旎。 扶宴所过之处,皆是水花四溅,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探究着她娇媚的裸体。 “怎么?德伊没有告诉你,今晚来这里真正的工作是什么?” 扶宴今年二十二岁,早就到了需要女人安慰肉体的年纪,德伊作为他的助理便在网上发布了高额的招聘信息,有的是一大把的人前来面试,可是德伊知道,他只要年轻女人,干净的年轻女人。 沉年非常符合要求,她今年刚满十九岁,还是处子之身,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所要的。 扶宴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这样的女人,压根不会放她离开这里,情动时期的扶宴没有理智可言,抱起沉年把她抵在浴缸边。 强硬的双腿缠上沉年的双腿,箍的紧紧的,没有过多的动作就已经侵占了她的地盘,沉年抹了一把脸,想起身和眼前的男人理论,却因为第一次和男人有肌肤接触而感到羞耻,小脸涨得绯红。 扶宴上身的衣服不见了踪影,下身丝滑的西装裤故意磨蹭着她的大腿根,很疼,很难受。 腿部勒紧的疼痛给她带来了泪水,混合着浴缸里的水滴落在手臂上,她的手被扶宴拉着搂住了他的脖颈,不至于她靠着缸边滑下去。 扶宴的右手沿着沉年胸前红豆般的乳头开始抚摸,指尖轻轻掐着乳尖,沉年嘴里开始流出情难自禁的哼叹声,扶宴所要的还不够,他蹂躏着她浑圆的乳房,一下轻一下重,不缓不急,沉年的娇躯忍不住颤栗,浴缸里面也被扶宴搅得到处都是不停翻涌的水声。 扶宴染上情欲的眼眸凝视着她白皙的脖颈,牙齿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沙哑的声音响起,霸道又暧昧,“你是我的了。” 浴缸太滑,沉年太累了,扶宴便抱着她去了房间,她已经被扶宴折腾的困得睁不开眼睛,浑身都开始酸疼。 可这些都只是刚刚开始,扶宴嚣张的肌肉贴在床上,身下的沉年作势欲推开他,却无法撼动这头已然暴怒的狮子。 沉年光洁的脊背紧紧贴着鹅绒床单,想着能和扶宴拉开距离,哪怕只是徒劳,本来想等待着暴风雨来临,却发现男人只是趴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热流喷薄在她的脸庞。 “扶宴,我的名字。” 沉年下意识偏过头去,红肿湿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用发颤的嗓音可怜巴巴地向扶宴求情,“放过我好吗?这不是……我没有……这工作不是我想的那样,求求你放我回去吧。” 逻辑已经混乱,就差意识还没有开始涣散。 扶宴压根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双蓝色的眸子开始发散出骇人的目光,周身也变得越来越冷漠,除了男人温热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她最后的底线,一条白色蕾丝内裤,此刻已经在扶宴的手上,随即就被丢到了桌子上,看着这样的场景,沉年羞愤难当,又急又气。 咔哒一声,扶宴单手解开了他腰间的皮带,看着身下抖得不成样的小鹿,恨不得立刻把她压在身下,穿透她。 但不急,干净的女人他还要验验货。 一伸手就把她乱动的双手压着举过头顶,只要一只手便可以桎梏住她的所有,沉年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里也是断断续续的音节,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说一句完整的话,“扶宴,放过我吧,我不要这笔钱了,放过我吧……” 扶宴没理她,俯身就用嘴唇堵住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听起来真是令人烦躁,却又该死的软糯甜美,恨不得今晚就死在她的身上。 令沉年没有想到的是,扶宴这一晚并没有再继续动作下去,两人只是相拥而眠。 半夜,口干舌燥迫使着沉年不得不清醒,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哪里。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已经变成了正常的模样,不再是有力的双腿缠绕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还没熟睡,她睁眼的时候,他也有了动作,揽着她腰间的手臂松了松,开口安抚地询问她,“你怎么了?” “我想喝水。” 扶宴连灯都没开,就能清晰的看到床边的水,一抬手就仰着头一饮而尽,他喝完便捧起她的脸颊,转而每一口水都到了沉年的嘴里,顺着干涩的喉咙,虽然这个方式她不喜欢,但是好在口渴的感觉减少了一些。 扶宴这一吻不要紧,下腹又开始火辣辣的绷紧,整个腰腹都变得燥热难当,抵在沉年的大腿根清晰的灼烧感,沉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推开扶宴,嘴里说着,“不要了,扶宴,不要这样了……” 自认冷酷无情的扶宴,此时却被她的话逗笑,唇角都勾起了弧度,却是在深夜里无人发觉,“还没开始呢,你就说不要了?嗯?” “身体素质不行,明天带你去训练场练练。” …… 这一夜算是平安过去了,沉年知道他今晚不会碰她便放下了心,但她的身体疼痛的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太累了以至于她错过了早上一贯的生物钟。 扶宴折腾了她一晚上却精气神十足,早早地便起来了,上半身依旧没穿衣服,颀长的身形每走一步都充满着魅惑勾引。他走进了浴室,等出来以后发现沉年还没醒,索性拉开了窗帘,注视着这个昨晚贸然闯进他世界里的女人。 她看起来是真的单纯,应该也只是为了那一笔丰厚的报酬而来,长到肩膀以下的黑发在阳光下充满光泽,整个人都裹着被子显得更加小巧玲珑。 好不容易被冷水澡压下去的欲望,又渐渐有了冒头的样子,还不到时机,慢慢来,不能吓到她,吓出阴影来那多没趣! 送蛇形手链印记 不一会儿,扶宴站起身,手里赫然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物件儿,是他的手链。边缘锋利的划过沉年的指尖,她被传来的痛意惊醒。 “你在做什么?我的手……” 刚说完话,她的手已经迅速愈合找不到伤口,只有一点残余的疼痛感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扶宴欺身而上,沉年在床上动弹不得,直到看到那条手链因为沾染了她的一滴血,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活了过来,一条蛇形态的手链栩栩如生已然在她的手腕间。 这是东南亚地区古老的仪式,手链认主,是一种印记,更是属于扶宴的一种承诺,给了蛇形手链,不管沉年在哪里他都会知道。 “别害怕,不会对你有伤害,送你了。” 扶宴勾起唇角笑了笑,而他闪闪的眼睛在这样一个早晨似是诱惑,沉年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洗漱吧,这以后会是你的房间。” “至于那二十万的酬金,昨晚已经转入了你的卡里,这只是一部分,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你得到的将会更多。” 沉年歪头看着他有些疑惑,“扶先生,我只需要二十万,我会在这里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招聘信息写得的确是照顾一日三餐。 “昨晚的事情我……我可以只当做是露水情缘,至于我在这里所有的见闻,我回去以后都不会说出去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沉年以为上流社会的男人都在乎自己的声誉,更不可能在新闻上出现自己的桃色话题,所以自以为是的向扶宴发誓。 扶宴听她说完话,皱眉眯了眯眼睛,那里淬满了危险之意,犀利的眼神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她。 “我想你是还没明白,昨晚的事情只是你工作的一部分,不过你的工作我很满意,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留在这里。” 沉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扶宴下一句话打断。 “我是在通知你,你没有选择的机会,没有我的命令,你就别想着走出这里。” 沉年担心扶宴再一次变成昨晚饿狼扑食的模样吓唬她,只好作罢,意识到了什么之后脸色开始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询问。 “扶先生,可以给我一件衣服吗?” 扶宴这才想起自己昨晚粗暴的行为,一下就扯坏了她所有的衣服,转身去落地窗边打了一通电话,才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了。 “少爷。” “给我吧。”扶宴开门淡淡的回复,漠然的态度就好像事不关己,送衣服的是昨晚送沉年进来的德伊,手里拎着一个大纸袋,里面都是当下能买到的最时尚的春夏季衣服。 沉年在床上还是赤裸着娇媚的身姿,扶宴不可能让德伊送进来,以往这些事情都是德伊安排好的,哪能轮得到扶宴亲自给这个女人递衣服。 沉年拿着他没好气丢过来的衣服,磨磨蹭蹭的走去卫生间,扶宴抬手往反方向一指,示意他的衣帽间可以用,接下来就是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裹紧被子光脚冲进了衣帽间。 “你跑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 扶宴在她关门的最后一秒挤着高她一个头还多的身体推门进去,把沉年抵在墙角无路可退,俯身就在女人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上亲吻,说是啃咬也不为过,直到吸出令他满意的红痕才打算放开她。 “扶先生,请你先出去。”沉年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屈辱感,牙齿死死咬紧下嘴唇。 扶宴拧眉看着她盈盈秋水的眸子泫然欲滴,周身都环绕了低气压,她不喜欢这样?她没有资格不喜欢!最后他直接摔门而出。 德伊还等在外面没有离开,迎面走来的就是扶宴一张阴郁的脸,看情况显然是生气了,还是屋里那个女人的气。 沉年在听到门被大力关上的那一刹那,提起来的心竟然松了一口气,他走了。 细嫩光滑的后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滑坐在地上,双腿曲起,把小脸埋在腿间,肩膀小幅度的抖动,不到两分钟她又重新整理好那袋衣服,里面还贴心的准备了内衣,刚好是她的尺寸,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扶宴那双干燥且带有薄茧的大手在她胸前两团柔软上肆意揉捏。 他的手就好像一把尺,随意就测量了她的尺寸。 沉年没猜错,扶宴可是阅枪无数,盲摸就可以知道各种配件型号,这是他下意识会做的事情,对各种型号了然于心,包括沉年的身体围度。 一身黑色西装短裙,腰间金属色链条衬着妩媚的曲线,黑色绑带长靴,虽然不是沉年长穿的衣服风格,却恰好烘托出整个人别样优雅的气质。 直到一切收拾好,沉年这才注意到手腕间那条黑色闪着幽光的蛇形手链,太逼真了,每一个鳞片都散发着惑人的暗纹,那双眼睛雕刻的还是浅蓝色的宝石,她不知道这个手链的意义,只是觉得她未来所有的命运都将与这个神秘的男人挂钩。 走出门外,等待着的是昨晚送她过来的德伊,她美眸望向他的时候,用沙哑的嗓音礼貌的称呼出声,“德伊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沉小姐请随我来,少爷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沉年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衣裙,尽量让自己的心态放平,而不是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却开始想要逃离,她害怕他,害怕昨晚未发生的事情即将来临,这种有所准备却怎么也逃不掉的感觉令她窒息。 还是昨天的射击场,扶宴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训练冲锋衣,作战背心的左侧还挂着一个通讯对讲机,腿弯上方是一把精致的意大利伯莱塔92F手枪,整个人都带着肃杀之气,好像丛林里蓄势待发的猎豹,稍不留神,就会被他赶尽杀绝。 沉年下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扶宴,他没有戴头盔挡住自己的脸,而排列整齐的队伍里人人都是佩戴了特种头盔,看起来不容靠近,略微一扫,大概有几千人,沉年对数字没有概念,她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过来。”扶宴招了招手,沉年看不清他的情绪,和昨晚的他完全不一样,单纯的冰冷无情,一展无遗。沉年不敢违抗他的意思,许是那种命令式的语气让她也不得不服从。 “开始训练。”简短的话语一出,对面的方阵都开始有序进行,被带领着四散开来。 “这里不是你的中国,没有人可以救你,也没有人可以动你,除了我。” “当然,如果你不听话,这里的男人那么多,正是年轻气盛的好身体,区区一个女人,送出去是死是活我都管不了。” 沉年刚到他身边,就被扶宴以一种几乎禁锢的姿势圈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世界上最邪恶的话语,阴鸷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暗自轻嗤冷笑,算是对她早上那种表现的惩罚。 得到了她白净脸庞上唇色黯淡的回应,扶宴心下很是满意,这才有机会开始打量她身上自己为她买的裙子,很衬她的肤色,露在外面的一小截大腿让他内心痒痒,真想立刻把她按在身下。 踢到他的下体 刚早上九点,两人折腾对峙了一早上也才没过多久,下面的人准备好了西式早餐在四楼餐厅已经等候多时,要不是扶宴对这个女人玩心大起,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时候他早就在浑浊的泥浆里同他们一起训练了。 “跟过来吃早饭。”扶宴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望着沉年,但她大概也能猜出来他此时的表情应当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命令的口吻,对一个小时之前她没有满足他无理要求的训斥语气。 沉年内心很是憋闷,难过与屈辱顿时涌上心头,她想回去,即使她早就没有家了,这里,泰国,也不能成为她的容身之地。 “你是小哑巴吗?”扶宴坐在白色大理石桌对面,还好心的起身帮沉年拉开座位。 “扶宴,你真奇怪,我是说你的性格。” 沉年本来想说的是她想离开这里,奈何一回想起扶宴那副臭脸,就感觉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样,就开始担忧地转口陈述了一个事实。 扶宴很奇怪,这一点的确是毋庸置疑的。 “不要妄图挑战我的底线,也不要妄自揣测我,懂了吗?小哑巴。” 或许是被拆穿了心思之后的尴尬,又或许是扶宴故意在她面前流露出的暗暗承认,扶宴出口的话也不似今早那般冷硬,反而软下了几分,他好听的嗓音划过沉年的耳畔。 沉年的面前是用白色瓷盘装着的黑胡椒虾仁和鸡胸肉还有一枚水波蛋,旁边点缀了几颗小番茄和西蓝花,为她准备的是清新绿意的牛油果切片,左手边是一杯大约三百毫升的纯牛奶。 她低垂的额头抬起,鬓间的碎发因为刚才外面风大吹散开来,再加上待在扶宴身边被他惊吓到,发丝黏在脸侧,一身黑裙,好不美艳。 却看到扶宴的早餐与她的这份可谓是大相径庭,一碗南瓜米糊小圆子,两颗晶莹剔透的芝士纸皮烧麦,两颗虾仁抱蛋煎饺配上黑胡椒小烤肠,同样绿色的奇异果切片,码放整齐。 沉年自以为偷偷观察,其实早被扶宴看在眼里,她低眉浅笑嫣然,许是对他这份早餐有了什么别样的定义,这丫头现在不拒绝他的时候,也许还有点可爱。 “你笑什么?你要是不饿你可以选择出去吹冷风,最好今天一天的饭你都不吃。” 扶宴总觉得她的笑不怀好意,蹙眉又换上了之前凌厉的鹰眼,穿透般的目光看得沉年坐立难安。 “你喜欢中国的食物?”她说完抿抿嘴。 “我虽然不是中国籍,但我目前大部分资金链也在中国。”扶宴很乐意为她解答,介绍一下自己,“我母亲是一位温婉贤淑的中国女人,我父亲是……但现在他们已经去新西兰养老了,就连我也很少能够见到。”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沉年分明从扶宴的身上感受到了他为数不多的柔情,或许父母对他而言,就是所有伪装下永恒的光。虽然无法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他现在身处泰国,貌似也不是他口中所说的正规生意。 “你的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为什么我的和你的不一样?”沉年依旧困惑。 “让你多喝纯牛奶,长得大一点。”扶宴不怀好意地往沉年的胸前示意,眼神晦暗不明,饶是沉年刚满十九,对他的意思也是了然于心。 女孩羞红了脸颊,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专心把自己的早饭吃了,像个鸵鸟一样再也没有抬起头来继续深究扶宴的中式早餐。 而此刻她还不足够清楚即将等待着她的未来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扶宴刚擦完唇角的酱汁,就听到让自己不耐烦的话。 “扶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我说了,你不用想着离开这里,你逃不掉的,谁也帮不了你。” “你这是非法囚禁,这是在犯罪。”沉年努力扬起头和他对峙,不想落于下风。 “哦?什么罪?”扶宴一声声嗤笑,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是你自愿得到这一份工作,也是你自愿来到这里的。” “这偌大的烈域,我,就是规则。” 没给沉年继续狡辩下去的机会,他的身躯已经以一种压迫性的姿势靠近沉年,大掌一捞,她就被打横抱起,扶宴睨着她一张花容失色的小脸觉得甚是有趣。 “啊……扶宴,放开我,放我下去。”沉年在他怀里大幅度挣扎也无济于事,扶宴今天是想放过她,可她一再强调她要回去刺激了他。 身上每一根筋脉都是叫嚣着的昂扬的欲望,肌肉变得硬邦邦的,可怖的力量感圈着沉年,让她动弹不得。二楼房间里面,一张属于扶宴日常训练休息的大床赫然在目。 沉年的娇躯被扶宴粗暴的丢在床上,还没等她爬起来逃走,扶宴的长腿一跨就把沉年压在了身下,“我说了,你走不了的,不过,你可以求求我,求我对你刚才那一番话并不计较。” 扶宴内心狂躁的因子作祟,他忍受不了面前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烈域几万的人都要听命于他,区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却敢在他面前叫嚣。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沉年的下巴,她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疼……啊,放开我。” 薄唇欺压碰到她的红唇,扶宴蛮横的伸舌头在她的唇边描摹,两个人的液体在嘴角拉扯出银丝,在干净敞亮的房间里显得血脉偾张。 “把嘴张开,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唔……嗯啊阿啊,扶宴……唔……” 沉年想推开他,可他就像一座大山夺取了她面前所有的空气,连嗓音都是压抑不住的娇喘,他失控了,而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扶宴的手早就不老实的抚摸上了她胸前一对跳脱的大白兔,西装裙的暗扣被拉开,两个软白的团子就这样弹出来,轻盈粉嫩,乳尖也因为害羞变得极为粉红,扶宴邪恶地拧了一下。 “啊……扶宴,你放开我,唔……” 沉年挣扎的时候腿脚乱踢,一声闷哼在耳边清晰地放大,她踢到扶宴了,他现在的脸色铁青,嘴唇都失了血色,就连额头上也因为疼痛冒出了丝丝细汗,他蜷缩着腰腹倚靠在床边沉年也些许慌张,怯生生地从床上爬起来蹲下身。 “你,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踢到你。” “上一次碰到老子衣角的人,现在坟头草都他妈快长出来了。” “你真棒啊,沉年!” 扶宴暗眸凶险万分,盯着她气恼地叫出她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沉年的全名。 摸到珍珠小核 二楼卧室木质的大床上,四角围着白色的纱幔,朴实自然的色调衬着炫彩的窗帘,床头还放着用椰子壳制作的装饰品,这一整幢别墅都是典型的东南亚风格。 和昨晚沉年看到的房子不一样,这里才更凸显了泰式风格的地道,深色系的房间沉稳中又透露出非同一般的贵气,一如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就好像他与生俱来的霸道。 德伊带着医生走出去,路过沉年的时候眼神里好像带着一丝佩服,又有点难以置信。他惊讶于这个女人竟然可以伤到少爷,又好奇这个女人的结局,不过现在看来,她应该不会有事,要不然她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德伊猜测的很准确,沉年现在就是一副食指和大拇指之间互相较劲,局促不安的状态。 扶宴躺在床上本来是想假寐,但尽管这个女人已经站在了距离床边的两米远,他依然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刚才被他侵略过的小嘴此刻还是鲜嫩红润,微微有些发肿。 “过来。” 扶宴开口就是有些嘶哑的嗓音,他是真的被踹到了,但没有受伤严重,医生说的话想必沉年也听到了,不过就是卧床休息两天就会自愈,不是什么大事,特别的在于扶宴身份尊贵,一般人摸不得碰不得的。 沉年嗫嚅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走近一点。” “扶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不要。” 杀我,这两个字沉年没敢说出来,他担心扶宴真的能做出这些事,她害怕一语成谶。 虽然她只是一个没人爱的孤儿,但她今年好不容易活到了十九岁,她还不想那么早就死,这世界那么奇妙,她想多体验一下。 沉年这边还在脑补各种残忍的画面,那边扶宴已经一个翻身就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个人靠的太近。 是心平气和的近,不是剑拔弩张的近。 感受到身边床铺压下去一点地方,扶宴心里没来由的舒服。 “别乱动,陪我睡会儿。”扶宴下巴抵在沉年头顶的软发上,还有一些胡茬蹭到了她的额头,大约是新冒出来的,没有那么扎人。 沉年以一种奇怪且尴尬的姿势躺在扶宴的怀里,连手指都不敢乱动。 过了半晌,沉年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扶宴,谢谢你的那笔钱。” 倒不是谢谢扶宴对她所做的一切,而是这笔钱的的确确解决了她目前的燃眉之急。 “不客气,你知道那是你应得的。” 扶宴明朗的回应,好像是沉年自己想多了,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笔随随便便就可以用来打发人的钱,她虽然看不到扶宴的眼睛,但她就是知道身前的扶宴并没有睡着。 她今天早上就已经将那笔钱汇入了养父的银行账户,想必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银行的短信通知,这几年的收养之情,在她心里算是还清了。 沉年微微闭眼,对自己的未来生活有了小小的担心,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妖孽男人,她从今天开始就要住进他的家里。 “扶宴,你……你的身份还有别人知道吗?” “有几个,你算一个。” 扶宴生来高傲,即使一些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畏惧别人把这个看似不存在的事情说出去。他最大的本事就是用金钱让他们全都闭嘴,更何况,也不见得人们会相信这样一套天马行空的说辞。也不知道沉年是不是这几日舟车劳顿,或者是初来乍到的担忧,她在扶宴的怀里闭上眼之后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还是扶宴侧耳听到了她浅浅的呼吸声。 一下又一下,好似有节奏般敲开了他的心门。 沉年的梦里车窗外闪过的一帧帧场景,所有的画面都是昨晚令人脸红心跳的那部分。她晃了晃脑袋,想要抹去,但是越是这样,所有的细节就越是清晰可见。她难受的在扶宴的怀里翻身,眉头紧皱,她不喜欢这个梦。 两个人的脖子上都是靠近后热气蒸腾出来的汗意,沉年的眼睫毛热得扑闪扑闪的,还没等扶宴被她的动静吵醒,他的电话就响了。 他看着来电显示,不顾吵醒身边的沉年便快速接通了,开口的声音也不似和沉年说话时的冷淡,眼睛里流露出了少见的耐心。 “清妍,我在听,你说。” 沉年迷迷糊糊在梦里听到有人接打电话,等她一睁眼就看到扶宴长身而立站在窗前,左手是他放在耳边的电话。 感觉不太对劲,沉年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最近娱乐圈新晋清纯小花迟清妍,因为一部古装剧爆火,现在已经是各家时尚媒体的宠儿。 这两个人认识? 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女明星,一个是中德混血的黑道大佬,上流社会的交际圈,沉年不懂。 可是这说话的语气,难道是他的……女朋友?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她圈在身边? 扶宴把手机塞进西裤,慵懒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沉年腿上还盖着薄被,坐在床前睡眼惺忪, 自从挂断电话以后,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作声,更没有提及关于刚才那通电话的任何事情。 现在是下午三点,他们已经睡了四个小时。 扶宴看了眼腕表,状似无意地开口询问。 “醒了?” “我去换衣服。” 没多久沉年就走了出来,日常款的鹅黄色连衣裙衬托出她自身千娇百媚的气质,如同海藻般顺滑的栗色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头,显得脸蛋更加精致可人。 扶宴紧紧贴住她的细腰,抵在门框旁边,一低头就是缠绵悱恻的亲吻,因为刚睡醒没多久,两个人的嗓音都是嘶哑低沉的,扶宴的声音更是像极了带有微微冰碴的海盐冰沙质地,悄然勾起欲火,沉年不自觉地流露出呻吟。 “嗯……嗯,扶宴……唔……” 扶宴抓住她开口的最好时机,舌头卷伸而入,收腰的长裙,大手游走在她底裤的边缘试探,冰凉冰凉的触感惹得沉年惊叫连连。 “别,不要这样……” 手指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底裤已然落在了腿弯处,直至滑到脚踝那里。 那片黑色森林的领域,对扶宴来说是陌生的存在,但男人天生对这种事情得心应手,只是一动,便精准触碰到了珍珠般的小核。 “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 “扶宴……嗯~啊啊啊啊嗯~啊……住手啊,扶宴……啊啊啊啊……” 刚准备再进一步,扶宴裤子里的手机陡然响起,所有的热情都迅速收紧,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接起了那个看起来明显更重要的电话,徒留沉年一个人在屈辱的姿势下站在刚才还温热的门框旁,底裤在脚边色情的搭着。 沉年的身体自下而上地都开始冰冷。 这一切由扶宴主导的情欲,却容不得她半分的自由余地,准确的来说,她本就一无所有。 她受不了两根手指没入 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亲密关系,扶宴才可以做到这一步,沉年不敢想。 她觉得自己没资格想。 她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待在扶宴的房子里,一直都是惶恐的,想着两个人的关系,又担心自己无意中做了横插在别人感情中一脚的人。 她只是非常需要那一笔钱,不是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和道德品质。 这两者在她看来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可是现在,她无家可归,扶宴又步步紧逼,除了接受扶宴的那些无理要求,也不得不在这里住下来,手腕上蛇形手链还在闪烁着幽光,包括所有的服装等用品都是扶宴花钱买的,她真的成为了扶宴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扶宴临走的时候告诉过她,那语气里分明就是威胁,“别妄想着逃走,不管逃到哪里,你都是属于我的,我总有办法找到你。” 沉年不是没试过脱下这个手链,当她试图解开的时候,手链就会发出类似于警报的声音,也不知道当初扶宴是怎么戴上的,根本找不到暗扣的任何踪迹,做的全都是无用功。 等到夜深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两点,沉年才被院子里扶宴停车的灯光吵醒,还没等她看清楚状况,扶宴就以非常快的速度翻窗户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当真是惊掉了她的下巴。 拜托,这可是二楼,距离地面起码六米。 扶宴一进来就大剌剌地坐在床上顺势躺倒,身上满是酒气,看来今晚他喝了不少酒,但是躺在床上的眼神却很清明,一点也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他的酒量真好! 沉年站在原地,思考了最近两天的种种事情,出于人道主义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扶宴,你……你需要醒酒汤吗?” “我下去给你煮。” 没得到回复,她只好自己去准备,刚一迈步,手腕处就被扶宴拉住,由于重心突然不稳,她随着扶宴的动作倒在了床上,还好死不死的被扶宴抱在怀里,腰间的手稍一用力,她就贴得扶宴精壮的腰身更紧了一些。 沉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冰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原因,也没见他觉得冷过,就连这房子都是冰冷异常的,好在现在还是夏天。 脑海里闪过了昨晚扶宴一双长腿箍住她,两个人都坦诚相见,沉年本来没有把他当作一个有侵略感的存在,可是现在,她完全不能忽视身边这个雄性生物,他高大的身躯一直在散发着荷尔蒙,脸色陡然变得绯红,还好现在是黑夜,她不用担心泄露了情绪。 可是扶宴还是精准的感觉到了沉年身体的变化,手心里的人变得很热,他的手很凉,除了昨晚和沉年在一起的时候会短暂的变热,就是现在这样的场面。 一层薄薄的茧穿过衣服伸进了她的侧腰里面,扶宴换了一个姿势把她禁锢在身下,头埋在许时年光洁的肩头,丝质的睡裙根本挡不住任何春色,可扶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微卷的发丝毛茸茸地蹭着她的锁骨,浅浅亲吻着下方他种下的草莓印记,扶宴开口说话的嗓音也变得软糯糯的。 “不用,我不需要醒酒汤,用你就够了。” “扶宴,你有点重。” 沉年被身上传来的重量压得胸口快要喘不过气,伸手就是出于本能的推搡着他,可非但没有推动,反而他的唇沿着锁骨到了耳后。 敏感酥麻的感觉从耳朵再次传遍全身,他竟然伸出了自己的舌头!!! “扶宴,放开我,我想睡觉了。” 沉年知道和这样高傲的男人硬来不行,索性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示弱开口。 “我真的很困了。” 扶宴也明白她昨晚和今天是真的累着了,轻咬着脖颈,随后放开禁锢在她腰上的手。 “你在躲我?” “我去冲个澡。” 扶宴说去就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还细心的帮沉年把被角掖好,就转身出了门。 听到浴室里面的水声传来,沉年才意识到他真的是去洗澡了,也对,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受着一身的酒味就入睡呢。 她也是真的困了,没等他洗完出来就已经再次入睡了,裹紧被子蜷缩着身体,扶宴慢慢抚平她皱起的眉头。 这丫头,可能是被梦里的事情魇住了。 他今晚可没打算放过她。 解开浴袍腰带,赤裸着强壮的胳膊,以一种占有的姿态虚虚坐在沉年的身上,膝盖用力压着床褥,俯身温热的吻沿着沉年胸前的蓓蕾开始描摹,舌头轻重舔吸,牙齿轻轻噬咬。睡梦中的沉年睁眼就是此情此景,嘤咛一声。 “嗯嗯~” 美目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早已没了阻挡的趋势,裙子已经被扶宴一个伸手大力撕开,内裤在他的指尖亵玩,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探进最令人血气上涌的阴部,那里的毛发此刻还是干燥异常的。 “扶宴,不可以。” “我要定你了,你阻止不了我,放心,只要你乖一点,待会我轻点。” 扶宴邪魅的笑容晃得沉年睁不开眼睛,而他的手指已经悄然无声地摸上了两片嫩肉肉里。 “啊嗯……扶宴,不要摸那里。” 这两日扶宴早就等不及了,要不是看在她身体青涩还未开发的份上,早就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了,断不可能等到现在,还在做一些能够让她适应他巨大尺寸的前戏。 手指拨开娇嫩的花园,找到微微闭合的小穴,那里现在连容纳一根手指都费劲,他的手指刚伸进温暖舒适的甬道,就被两旁嫩肉紧密的包围,一根手指完全没入其中。 “啊啊啊啊,嗯……扶宴疼,我疼……” “乖,待会就好了。”扶宴亲昵地姿势摸了摸沉年的发顶,嘴唇也堵上了沉年已经红润的小唇,带有技巧性的亲吻开始为沉年转移身下疼痛不舒适的注意力。 舌头一下一下往沉年的嘴巴里送,手指也一下一下往小穴的最深处抽送。 “嗯啊……唔……啊啊啊啊,好疼啊啊啊啊啊……嗯,扶宴嗯啊……” 舒爽的质感从扶宴的指尖划过,带着一丝血色流在干净整洁的床单上,是沉年的处子之血。 还没等沉年喘口气的功夫,扶宴已经将食指和中指一起探进了她的蜜穴里,沉年的牙齿都开始疼得咬上了扶宴的嘴角,血腥味充斥口腔,扶宴却并不在意,反而吻得更紧更狠了一些。 “咬我胳膊,别咬着自己。” 扶宴抬手把左胳膊递到沉年的牙齿边,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此时也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紧绷的肌肉感彰显着无处不在的欲望。 她是他的欲望巅峰。 两根手指从慢速探索变成了快速抽插,足足持续了十五分钟,沉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下体开始变得湿润,屁股后面的床单也开始有了水意,在扶宴恰到好处的抽插里,她的身体有了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快感。 “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停下来,扶宴,啊啊啊啊啊……住手……” 像飘在云层里穿梭,又重重地坠下来,然后接着沉入海底,又被打捞起,重获清新空气。 操太深了,别摸那里 扶宴额头沾湿发梢的汗水,顺着太阳穴的位置滑进脖颈,手臂上青筋凸起彰显着他的隐忍,就连胸肌都紧绷的隐隐作痛,下身昂扬的欲望勃起,人鱼线显而易见地陈述着他往日的锻炼痕迹和身体素养,几近完美的雕刻过的身躯赤裸裸地抵在沉年面前。 她十九年以来都未曾见过这样毫无遮拦,大尺度的画面,白皙小脸蛋羞得通红,从脸颊两侧蔓延到整个耳根,她眉眼低垂,忸怩不安地想逃离,却被扶宴禁锢住后腰的敏感地带。 “扶宴,别这样,你把衣服穿上,好吗?”羞人答答的话语此刻也变得欲擒故纵一般绵软诱人。 “还没让你帮我把衣服脱了,就开始管我穿不穿衣服了,嗯?” 分明是扶宴故意调笑,唇角都扯出了宠溺一样的弧度,语气也没有之前强硬,在沉年耳边蛊惑着她一步步同他沉沦。 “还疼吗?” 这句话还没得到答复,扶宴粗长的男根已经碰上了致命吸引的三角地带,在穴口反复摩擦,伴随着透明状的色情液体流出,他才终于有了满意的低笑声。 “啊……嗯啊,扶宴,别这样,求求你……” “宝贝,你湿了……” 欲望有了燎原之势,如同再也不会熄灭的生生之火,扶宴的手在她胸前肆意揉捏,有一下没一下的频率彻底让沉年紧张状态下的身体得到了舒缓,穴口流出来的密液也变得越来越来。 “啊啊啊,难受……扶宴,不要咬那里……” 牙齿在身上留下了一处处红痕。 扶宴抵在穴口的又粗又长稍微一动,就被小穴吸进了一个头进去,还是太紧了。 “操,真他妈的紧……”扶宴皱眉抱怨过后就开始用诱哄的声音与她耳鬓厮磨。 “你乖点,别乱动,我忍不住了,年年……” 劲腰一沉,他整根阳物彻底没入。 “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啊,疼,不要进来了,出去,扶宴,你出去,啊啊啊……” 扶宴按住她推搡着的手,以缠绵的姿势与她十指相扣,腰下暂时不敢有任何动静,只是放进去等她慢慢适应。 沉年疼得龇牙咧嘴,冷汗涔涔,扶宴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包裹感,舒服的直冲云霄,天灵盖都好像要有一道白光闪过。 “啊啊啊,出去好吗?扶宴,不要这样。” 沉年实在冷静不下来和他有商有量,在床上他以绝对的压迫力促使她妥协。 带有柔情的吻落下,沉年乖了不少,眼见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扶宴腰身一下又一下开始抽送。 “啊啊啊啊,扶宴,骗子,你就是大骗子,好疼啊啊啊,放开,出去……” 说话的语气里都是哭腔,伴随着她的泪流进耳朵,再流进枕头里,好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和她的控诉得不到回应一样闷声无力。 “扶宴,嗯啊啊啊啊嗯……” 沉年每叫一次他的名字,扶宴就好像和她玩耍一样,开始撞进去几下,顶得沉年出口的话都开始不成语调。 “多叫点,我爱听,宝贝~” 说完就是下一波更有力的冲击,男根直直顶入花心,床单上越来越湿,沉年自己也早就湿透了。 扶宴上半身都是细密的汗水渗出来,这场性爱之事他全情投入,手臂上的青筋嚣张暴起。 听着沉年嘴里溢出来的呻吟简直是让他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而这个女人从今天开始也将完完全全属于他。 不管是他强迫也好,还是他勾引在先,沉年心里未必没有一点点动容。 没关系的,明天起床再好好哄哄她。 扶宴在心底最深处就是这么想的,他的女人他自己来哄,虽然没有哄过别人,但大概就是那么一回事,实在不行,再在床上哄她几次。 “啊啊啊,不要了,扶宴,好累好疼。” “哪里疼?”“那里疼。” 沉年的声音都开始细若蚊吟,哭得都沙哑了扶宴也没放过她,为了尽快结束这场做爱,扶宴加快下身抽送的速度,每一次都顶到了底,他的视角都能清晰地看见沉年单薄的小腹因着他的捣弄开始凸起,那是他存在的地方。 “啊啊啊啊,嗯啊嗯~啊啊啊……太快了,扶宴,停下啊啊啊啊……” 再没有被开发过的身体,在扶宴这样猛烈的进攻之下也会变得柔软舒服,叫声里也带有娇娇弱弱的呻吟,那是十九岁少女身体开始不一样的奇妙反应,是从前未曾体验过的。 扶宴拉着沉年的手开始用力,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从手到腰,快速抽送精壮的腰腹。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啊……慢一些,我不行了……啊啊啊” 在沉年的美妙旋律中,扶宴趴在沉年耳边一声闷哼,两个人都达到了高潮,沉年一直高潮迭起,她闭眼,扶宴咬着她的耳垂吮吸,鼻腔也一同喘着粗气,他们俩的第一次也算是完美收官。 “宝贝,你真棒。” 扶宴丝毫不吝啬地夸奖,沉年听得迷迷糊糊,她已经累得快睡着了。 所以她也没看见,扶宴从她体内抽出自己的男根时,没了它的阻挡,一沽白浊沿着她的腿心流出来,那画面污秽中又带着色情,扶宴低头看着,却发现沉年两片之前还柔嫩的蚌肉,此刻已经被他胡乱作为弄得红肿不堪。 小穴一下一下收缩,他的精液一部分留在了她的身体里,她彻底属于他了。 这是他今天最满足的时光。 糜烂的场景,这房间不能睡了,打横抱起沉年把她放进已经盛满温水的浴缸,她太累了,已经睡着了,扶宴自己随意冲了下澡,整理好浴袍又开始给沉年擦洗身子。 她在睡着前小嘴里咕哝着,“身上好黏,不喜欢,要洗澡。” 扶宴听到了,也记在了心里。 看着小丫头身上都是红痕,好像就是扶宴的勋章一样,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模样笑得是多开心。 扶宴换去了隔壁干净的房间,他只用浴袍随意包裹着沉年光洁的肌肤,等把她安顿好放在床上,就是赤裸着的身躯。 自己也在沉年身边躺下,心里想的却是。 “这丫头心真的大,这些动静也没把她吵醒。” 殊不知,沉年现在累成这样,完全是拜他所赐,好吗? 算了,扶宴这样霸道的男人才不会承认,在他心里只有自己才可以拥有沉年的一切。 像丢垃圾一样被丢掉 沉年在这张大床上转了个身,好热好热,感觉都快要热得呼吸不了新鲜空气,这幢别墅的隔音并不好,外面几千人都在训练,这里距离射击场又近,属实有点嘈杂。 空地沙场上挥洒汗水,规划区域的负重奔袭。 她慢悠悠睁开迷蒙的双眼,揉了揉发顶睡眼惺忪的迷蒙模样甚是可爱,这窗帘应该是是扶宴走的时候设置了,就连房间里的温度也不是前两天那么冰冷了,扶宴喜冷厌热。 身体敏锐的疼痛感传来,提醒着沉年昨晚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下体现在还是红肿酸疼的,稍微一抻开胳膊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扶宴这个天杀的,恶魔,恶魔。 沉年免不了在心里腹诽一顿扶宴的言行,还没有等她把他全身上下都抨击一遍,才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只有微微凌乱的床单证明了扶宴昨晚是睡在这里的。 她低头看着床单左侧的位置微皱,留下了一些压痕,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看来今天他是换了一款沐浴露。 沉年裹着被子,身体是舒爽干净的,探出头来环视着四周,才意识到这里可能是另外的房间了。 正苦恼着总不能赤身裸体,然后大摇大摆地从这里走出去吧,外面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听起来像是一个家庭保姆的声音。 门外的人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中文口音询问。 “沉小姐,请问您是醒了吗?” “你好,是的,我……我醒了。”沉年边说边拉紧胸前的被褥。 “沉小姐,请问我可以进来了吗?少爷说,等沉小姐醒了可以送衣服过来。” “哦哦好,你进来吧。”沉年再次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这才放下七上八下的心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乍一看上去是泰国籍的女佣人,手里的托盘上摆放着整齐的衣物。 “沉小姐,这些是少爷准备的衣服,都是被挑选过的,是沉小姐的尺码。” “你……这是几楼?”沉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尴尬的事情,捏着被角就是一番询问。 “这是二楼,是隔壁的房间。” 佣人站立在床的侧面恭敬如常,对沉年的问题知无不言。 “那,那……昨晚那间房,是你,你打扫的吗?”沉年说到最后自己都不好意思抬起头来,脸颊又染上了红晕,羞死她了。 “是的,沉小姐,早上的时候我过来打扫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我都归置在原处了。” 啊!想死,她羞得想死。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沉年,在脑海里拼命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那激情的场面,那脏乱的床单,那落在地上成了碎片的睡裙,还有那条内裤,好像被扶宴随手丢在了床头柜子上。 “我知道了,你先……先出去吧,谢谢你。” 沉年收拾好自己洗漱完光脚下楼,今天她不想穿拖鞋了,算起来,这也是她脱离许家的第二天,可以说得上是她开启新生活的第一天,她不想束缚着自己,索性按自己的性情来。 黑色的吊带裙在沉年身上勾勒出完美无缺的身形,她手里端了一杯冰咖啡,不知道扶宴这里是什么种类的咖啡豆,但是味道尝起来,嗯,似乎还挺好喝的。 扶宴好爱黑色,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系,她不是没有抗争过,还特意去问了刚刚那位房间敲门的女佣,给到的答案是只有这些黑色的衣服,而且少爷还特意交代了一下,今天就穿这件黑色吊带连衣裙。 也不知道扶宴什么奇怪的品味。 这杯咖啡快要见底的时候,沉年随意放在餐台上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但是归属地是泰国,谁能有她的号码? 沉年抱着怀疑的态度接通,“喂……你是?” 没有再继续说什么,那边扶宴听到她只说了一句话,嗓子还有点沙哑,脸色也变得不对劲起来,自己都没意识到急切地语气里有多担心她。 “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一直疼?” 扶宴的身体力量异于常人,他也不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女孩子在初夜结束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显然自己的女人,沉年的身体素质并不太好。 “是你!我……我没事,我刚起床,你……你现在这个点不应该是在吃午饭吗?” 沉年一边解释着什么,一边打开了冰箱看食材,“对了,这个冰箱里的东西……” 她没说完,扶宴就接着她的话开始说。 “都是新鲜的,每天都会有专人送蔬菜肉类上门,你会煮饭吗?” “我会煮饭,那你先,你先……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扶先生。” 这下换作是扶宴愣住了,他又不是所有人没吃午饭都会打电话过去问候一番,这个女人竟然说不打扰他了,真的是呛得他血气上涌。 “拜拜!”沉年听着对面没动静,率先开口说完,就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掉了。 嘟嘟嘟……一阵忙音传来。 扶宴真的要被这个胆大的女人气死了,他生平第一次被别人挂电话,重点是这个电话还是他自己闲着无事主动打过去的,现在,沉年完全没管他就把电话挂了。 很好,等他晚上回去再好好欺负她。 听她的语气昨晚还是没有做到位,把爱做到位。 其实这几日扶宴都没空陪她,这次飞泰国本来就是有很多堆积的事情要处理,各种电话不断,赌场的事情也是反复发生。 “德伊,这些事情都通知下去。” “好的,少爷。” 沉年是意外收获,德伊的招聘信息发布过后的第四个小时,沉年就主动撞上了,算是意料之外,虽然他也的确只是需要一个女人,但是也不是不挑剔,沉年就不错,挺符合他的心意。 沉年吃完午饭觉得待在这里没事可做,就在二楼阳台的秋千上坐着看新闻,傍晚的晚霞挂在天际,火烧云红透了半边。 手指划到页面底端,刚想退出,就看到了迟清妍的名字,在头版头条官宣了新的剧,看情况这次是一个现代都市剧,还没等她再仔细研究,手机就进来了一个电话。 是沉年的哥哥打来的,虽然理论上来说,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当年许父从孤儿院把她领回家,那一年孤儿院大火,烧的什么也不剩了。 后来,也是他们父子二人给了她家庭的温暖。 沉年的内心其实很抗拒这通电话,她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曾经的亲人。 如今这样的局面,大概只有她觉得很糟糕,旁的人或许觉得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 比如这位哥哥,比如养父。 只有自己的世界开始变了。 光脚站在地板上浴室破碎吻 沉年迫使自己压下心中那一阵阵恶心的烦躁感。 “喂,请问有什么事吗?”她接通电话,言语里没有任何亲昵的称呼,有的只是成年人客气又疏离的询问。 “沉年,是哥哥。” 犹豫了很久,许思瑞才勉强张开了嘴,可能是出于对沉年的愧疚感,才隔了两天打了这通电话过来,开口不是问候,是称谓的提醒。 毕竟,是他们家放弃了她,也是因为他要结婚的事情,才会让沉年拿出对她来说,算是这么大的一笔钱,可是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既然沉年已经把这笔钱打进了账户,而且正好解决了燃眉之急,他们此刻收下其实也无伤大雅。 那可是整整二十万,是许思瑞工作一年不吃不喝的工资加起来那么多,没有人不会心动。 “我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必再用这样的称呼,欠你们的所有,包括恩情,包括你的照顾,我昨日都已经还清了。” 沉年听到他口中的哥哥两个字就有些反胃,甚至作呕,她真的接受不了,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亲人,也可以像站在垃圾站的人,丢掉不在意的垃圾一样随手抛弃她。 她是被扔掉的垃圾,是不配得不到爱的垃圾。 “扪心自问,这十年我花费你们许家的钱并没有那么多,我上高中的书本费也是每个暑假我自己去餐厅刷盘子赚来的。” “但是没关系了,剩下的钱就当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恳请你们,尤其是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对你们,对我,都好。” 许思瑞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就被无情的挂断了,他此时才真正的意识到沉年是真的要离开他们家了,他打电话过来只是想问问她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在这淮城,离开这个老式小区,她身上哪还有钱再去租房子。 更何况这二十万也不是小数目,更不知道她是怎么拿到的。 挂了电话之后,沉年像是漏气的皮球一般,再也不是圆鼓鼓的了,而是瘫坐在了秋千里面,还在为着刚才的事情难过。 她最重感情,但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她一样,把这份支离破碎的亲情看得那样重,以至于到最后遍体鳞伤的也是她自己。 晚饭前的插曲导致沉年并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但是她怕自己待会又胃痛,还是强迫自己垫了一点,不好意思让女佣动手,就自己煮了一碗番茄鸡蛋面,里面的面条稀疏地只放了几根。 扶宴是晚上八点回来的,指纹解锁的时候,沉年坐在门口乖乖的等着,之前他打了电话过来。 扶宴一进门就看到了她,低头更是注意到了她脚上没有穿鞋,眉头肉眼可见地迅速皱起来。 “地上凉,你今天一天都没有穿鞋?” 沉年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 “我不喜欢,我就没有穿,我看房间里都是木地板,所以我就……” 扶宴喜凉,这房间的温度对正常人来说并不适宜,比如,沉年。 “啊……呼……”沉年的身体突然升高。 他放下西装外套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打横抱起她,在他怀里都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晚饭吃这么少,能不轻嘛? 等扶宴洗完澡出来,赤裸着上半身,还没等沉年洗完澡,他就已经扑了过来,两唇想接,不同于上一次的害怕颤抖,这一次沉年是异常清醒的。 除了第一晚,扶宴这两天都是温柔的,这样的温柔使得沉年的心颤动起来,就快要沉溺在他为她营造好的环境里。 落于海底,溺死。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扶宴并不老实,上下其手算是一种惩罚。 “你中午敢挂我电话?” 扶宴摸着她的后腰敏感处低头询问,发丝蹭在沉年的脖颈,痒痒的。 沉年也没有想到他晚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提起中午这件事。 “嗯?我担心你太忙了,所以便挂得早了一些。”也不知道随口胡诌的借口能不能骗过他。 扶宴没管她,还想着进行下一步,就被沉年用手推开,隔了差不多半个身位。 “打住,我可还没洗澡,如果你想继续,我就得先洗完澡。” “我不嫌弃你。” 扶宴不想听她说话阻止他,自顾自地解开衣服。 “那也不行,不洗澡会难受。” 扶宴箭在弦上,却还是耐着性子和她商量,今天他的脾气非常好,训练的时候,属下犯了错他也没有多加责怪,更没有加练什么项目。 “那你快去,我只给你十分钟。” 进去了很久,还没等到沉年出来,扶宴就听到了她的尖叫声,扶宴来不及细想,已经非常快速的跑过去了,是常人做不到的那种速度。 浴室的玻璃门坏了,眼看着要碎掉时,扶宴快速搂过沉年的腰,紧紧护在怀里,光洁的背脊上渗出点点血迹,连带着腰部下面都被砸到了。 愣怔了片刻,沉年赶紧从他胸前抬起头,后背的红色斑斑血迹刺痛了她的眼睛,语气里因为害怕也染上哭腔。 “你没事吧?我去给你拿医药箱。” 扶宴没有任何动作,等她回来还是站在原地。“不痛吗?快去床上坐着。” 沉年下意识牵起他的手,把扶宴拉到了床边,隐隐有些发怒的迹象。 “你自己来。” 心下着急,但她又不好自己上手。 “你帮我。” 大佬不为所动。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其实扶宴这点小伤,压根不需要用药,家里的医药箱也只是摆设而已,他受过的伤都太大了,基本上都是危急得要送去医院,但是沉年这般为他着急的模样他很喜欢。 他看着她为他担心很是满意。 沉年知道跟他这种人说不清楚,手指果断摸上了扶宴腰间的皮带,开始解开,到腹部时,她把脸转向旁边。 “又不是没看过,你躲什么?” 扶宴掰正她的身体。 沉年害羞的神情恰巧撞入他的眼底,看着扶宴的脸,解纽扣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 见她不动了。 “快点,我疼。”扶宴好像有些撒娇的意味。 “哦!哦……好。” 沉年接着慌忙起来。 她捏着棉签,沾着酒精,轻轻擦拭起来,扶宴的后背上有很多细细的伤口,但好在没有玻璃碴陷进去。 看着他的小麦色肌肤,手臂的肌肉嚣张有力。 “晚上睡觉你只能趴着了,或者侧躺着也可以。”沉年思考着说出口。 扶宴勾起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这是连姿势都想好了?”转头看向她。 沉年一头雾水,她搞不清楚。 扶宴伸长手臂一扯,她就由于惯性坐在了他的腿上,反应过来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放开我。”沉年的眼睛瞪向他。 “关心我?嗯?” 扶宴开口故意拖长尾音,手下还按着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 不等任何回答,低下头,欺身再次吻向她。 脱裤子掰开来狠狠地操她 扶宴的牙齿轻咬着沉年的下嘴唇,继而浅浅裹吸,舌头伸进她微张的小嘴里,与她的舌尖纠缠,沉年双手挡在胸前,被他揽进怀里,不留余地。 “唔……扶宴……疼……” “我轻点,宝贝,你好甜。” 沉年鼻尖的呼吸被掠夺,即使吻了这么多次,她依旧还没学会换气,不像扶宴一般对于这件事那么得心应手。 唾液分泌,扶宴的吻又来势汹汹,她难以抗拒,晶莹剔透的水渍沿着唇角流下,扶宴细长的手指尖沾着那液体拉出丝来。 扶宴伸出半个舌头的空隙开始期盼着沉年能够给他回应,试图教会她如何接吻。 “把舌头伸出来,舔我的嘴唇。” “不要……唔……扶宴嗯你放开我。” “伸出来,慢慢舔。” “别咬我,要不然待会让你更疼。” 威胁挑衅的语言,扶宴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沉年最为敏感的耳后根。 这个可怕的男人,他知道怎么样才能紧紧拿捏她。 沉年到底是相信了他的鬼话,闭着眼慢慢伸出舌头回应扶宴,舌尖碰到他的嘴唇时还有些微微发抖,她在紧张。 扶宴是睁着眼睛的,他才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小宝贝主动吻他的机会。 他要亲自验收他教出来的小野鹿。 扶宴的舌头顶入口腔里与沉年的呼吸开始交错,缠绵纠结,他觉得沉年的嘴巴比任何蜂蜜都要香甜,是真的有一股淡淡的甜腻味道。 沉年眼看着扶宴的手开始往身上抚摸,轻撩起衣角,就游刃有余地探进去,胸前的蓓蕾在他的手下慢慢挺立起来,扶宴像是满意自己的作品一样,勾起唇笑了笑。 “啊啊啊嗯……不要……嗯扶宴不要这样。” “年年,你的小豆豆硬了。” “宝贝,给点反应。” 扶宴看着沉年半推半就的模样心下欢喜,掐着她的侧腰,在她坐在他腿上的小屁股后面拍一巴掌,不轻不重,但沉年还是惊吓出声。 “啊……” 等沉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时,才意识到扶宴早就解开了她蕾丝内衣的背扣,悄然滑落到腰间。 她终于清醒的推开扶宴,她完全知道扶宴的下一步动作,可是昨晚的体验她并不想再来一遍,太疼了,疼得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刚才洗澡的时候那里都肿了。 扶宴下手太狠了,她不敢。 沉年怯生生地抬头望着扶宴的眼睛,睫毛里都是委屈的雾气,开口就是软糯语气和扶宴商量。 “不做那种事情了好嘛?你今天还受伤了,停下来好吗?扶宴。” 扶宴好脾气的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盯着沉年看,直到沉年忍不住抬起双手遮住他的眼睛。 扶宴笑得就更大声了,大掌握上她的小手,向后一仰,快速翻身,扶宴在上,沉年在下的姿势。 “哪种事情?你说的是哪种事情?” “把你嘴巴吸肿的事情?还是脱你裤子掰开来艹的事情?” 扶宴口无遮拦,这几年混得久了,又素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碰女人就遇上了一个有些娇气未经人事的沉年。 该死的是,他还真的对她食髓知味,半刻都要离不得她。 “扶宴……你……” 沉年对他这样直白露骨的话感到无语,小脸红扑扑的,扶宴还用这种逼迫性的态度刺激她。 “不是,疼,你做的疼,我不喜欢,我也不想。”后半句是什么扶宴压根没理会,在他脑海里他听到的就是。 他做的不好,她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别人和你做?你喜欢和别人做?”说着扶宴就动手捏住了沉年的下巴,控制着她不准乱动。 刚才一瞬间的好心情全被这句话点燃了,火气上涌的感觉就是他现在迫不及待的解皮带,想把沉年按在身下狠狠地艹了。 “啊,疼……扶宴,你松手。” “昨晚看你疼成那样本来还打算放过你,你说什么?你不喜欢我做的!沉年,你真是好样的。” 扶宴手下都有些用力了,他真的生气了。 “不是,啊啊啊疼啊,放开我,那里也疼。” 扶宴蹙了蹙眉头,这一次他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沉年话里的重点。 “下面疼?我看看。” 扶宴弯腰低头,沉年还想推开他,就被他牵制住两个张牙舞爪的手腕。 “把腿抬起来。” 说着就把沉年白皙滑嫩的双腿抬起来呈倒八字状,沉年直接装死把眼睛闭上,她真的不理解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对这种事情那么上心的。 “别……别看了,求求你……” “撕裂了,你疼了一天你怎么不说?” 扶宴愠怒之色浮现在眼角眉梢,他赤裸着上半身从沉年的腰腹部站起来走下床。 从刚才沉年拿过来的医药箱里翻出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外敷的,内服的,通通都有。 看着扶宴拿着棉签想给她擦伤口,攥着被角掖好,试图告诉扶宴她自己可以,不用帮忙。 “我……我自己来。” “你看不到,我帮你擦,我做的事情我来负责。” 沉年瘪瘪嘴都快要哭出来,把头全部蒙在被窝里,头脑却非常清醒,下半身的感受在黑暗中也显得更加清晰。 扶宴抹的药膏冰冰凉凉的,棉签从阴道口伸进去了一部分,旋转环绕了一圈,穴口微微收缩,就把白色乳膏状的药物通通吃了下去。 粉红的嫩肉壁随后吸得越来越紧,最后只能清晰地看见两片阴唇肉。 这样限制级的画面对扶宴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下身的欲望都快要昂扬起来,想着沉年如今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又硬生生把它压下去。 “扶宴,要不你去隔壁睡一晚。”沉年说完还顺手指了指。 等她说完这句话,沉默,双份沉默。 扶宴连衣服也没拿,赤裸着上身走向门口。 “哐。”关门响音很大。 徒留沉年一个人睡在床上手足无措,不知道他又抽哪根神经。 扶宴怕自己忍不住,所以沉年说了他也真的来了隔壁房间。 扶宴回到房间辗转了很久也没睡着,就蹑手蹑脚地抱着枕头,悄悄摸到沉年的房间。 刚准备偷偷爬上去,沉年就翻了个身。 他立刻敛住呼吸,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静止在床上。好在她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放下枕头,用手搂过她的腰。 第二天早晨。 扶宴感觉到胸口处的动静,以为是沉年先醒了。睁开眼后低头,才发现是她的手伸进他的衬衫里,在他的胸前磨磨蹭蹭,一点都不老实。 大概是觉得早上有点热,一直寻找冰凉靠过去。 扶宴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发顶,“小东西,你可真不安分。” 声音暗哑低沉,似乎染上了些情欲的味道。 而昨晚扶宴已经放过了她一次,早上正是晨勃高峰期,昨晚没能要了她,早已耗尽了他所有的克制耐心,他可并不打算今天也继续放过她。 出了好多水水的淫叫声 扶宴整个身体都压在了沉年身上,直接把沉年从睡梦中吻醒,然后肆意下手。 温热的大手摸上挺翘的胸脯,抓揉挑逗。 沉年一睁眼大脑还是懵懵地状态,根本不知道扶宴怎么会在她的房间,但是眼下再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嗯啊……扶宴,你别这样,你还要训练的!” “时间来得及,我现在就想要你。” “宝贝,我要你……” 扶宴放慢节奏,轻柔地安抚着沉年,嘴唇一张一合,早晨的嗓音更是暗哑低沉。 “乖,我轻点……” 两根手指把沉年腿上小号的内裤一拉,昨晚扶宴给她涂了药膏,今天早晨就已经有效果了,没有昨日那么红肿。 沉年被吻得动情,下体也流了好多水,本来就是初次过于敏感,扶宴现在又频繁勾起她的欲望,她的身体早就受不了这样的开发。 “嗯……扶宴。” “年年,你也想要对吗?” 扶宴笑得肆意邪魅,舌尖打着旋儿的舔在沉年的颈窝,脖子上蹭出红痕草莓。 沉年受不了身体异样空虚的感觉,贴着扶宴光裸的胸膛又紧了几分。 扶宴两根手指没入小穴紧致的甬道,来回抽插。 “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扶宴,不行,我不行了……” “宝贝,你叫得真妙!” 扶宴一边说着大拇指一边按住沉年的阴核来回摩擦,没过一分钟,扶宴就感觉手上的液体变多了,一股暖流随之而来,打湿了他的左手。 “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 沉年在扶宴的手指下高潮了,很快,非常快。 扶宴把沉年从床上捞起来,扶着她的腰亲吻,手下还是不停歇的抽插,比刚才更重了一些。 水渍的声音在青天白日下更加清晰,两个人啃咬的声音也挡不住,全都听得真切。 “啊啊啊啊,扶宴,太快了啊啊啊啊” “那我慢点?宝贝……” 扶宴分明就是故意的,嘴上说着会慢点。 实际上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的抽插,压根不给沉年喘息的机会,哪怕她刚刚才从上一次的高潮里缓过劲来,身子都变得柔软无骨,虚虚靠在扶宴怀里,借着他手上的力量。 “年年,舒服吗?” “说话,舒服吗?” 沉年一句话没说,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不让淫荡的声音泄露出去,扶宴霸道的又把手指往深处的软肉顶了顶,惹得沉年叫出声来。 “啊……嗯啊……” “舒……舒服……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了” 沉年羞红了小脸蛋,说出的话自己都快要听不下去了,在以前,这场面她从来没想过。 “嗯啊……嗯……唔……” 扶宴把下身粗长的分身掏出来,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插进了沉年的小穴里,触感紧致,足够湿润,让他进入的比上次快多了。 “啊啊啊,扶宴……好疼啊啊啊,出去,你出去,不要了啊啊啊啊嗯啊啊……” 刚一挺身,扶宴就开始快速的抽动起来,沉年才刚刚第二次,哪能承受得住这么大的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太深了,疼,我疼……嗯啊啊啊……” 沉年娇喘连连,扶宴乐在其中。 等到扶宴和沉年彻底结合之后,她实在忍受不了痛意还是哭了起来,但她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双手搂着扶宴的脖颈更紧了几分,像是主动迎合着扶宴。 “啊啊啊啊……唔嗯……啊……” 沉年叫得欢愉,扶宴听得舒心。 “年年,洗澡。” 扶宴次次内射,他也没让沉年吃药,一是没必要,二是他也不想沉年吃药,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虽然她现在只有十九岁,大概明年她才符合中国登记结婚的标准。 他可以等,等沉年合法。 “扶宴,你也会离开我吗?” 沉年主动吻向了他,等扶宴得了空闲,才回答她刚才的问话,“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沉年真的很害怕再次失去身边人的那种感觉,好像她真的没有自己的思想,可以任由着别人摆布,今天可以把她捡回家,明天就可以再次丢下她,甚至可以为了钱…… 这一做就是两个多小时,扶宴打了电话给德伊,说着上次的事情,等他有空的时候再看。 反正钱是赚不完的,现在沉年的出现更加让扶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牵挂,可能是爱上了她的身体,又或许是一种莫名的缘分,总之扶宴现在根本不想放走沉年。 哪怕是圈住她,那也没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靠近,沉年大着胆子问扶宴,“扶宴,你……那些人是……” 尽管她说的驴头不对马嘴,扶宴眸底幽深,泛蓝的瞳孔在沉年背后闪出机敏的光。 “黑道。” “扶宴,你干的是坏事,对吗?” 沉年侧身把被子盖好,感受到扶宴贴在她后背的身体变得燥热,唯独那双手依旧冰冷,但每次在床上扶着她的腰时,会温热起来。 好久扶宴都没回答这个问题,沉年又知趣的问起了下一个。 “扶宴,为什么你的手好凉?” 扶宴帮她的被角又掖了掖,怕手冰到她就没放进去,每次做爱之后沉年的肚子都非常疼,而且非常怕冷。 “天生的,看过医生,不是病。” 没成想,沉年还算不上小没良心的,从被子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头来,转身水灵灵的眸子对上了扶宴情愫未散的眼睛,四目相对。 还是沉年先败下阵来。 “那你捂捂吗?”她指的是被子里暖和。 听在这个阴狠的男人耳朵里,却变成了,“你要帮我捂捂?” 还没等沉年同意,他就把他的右手伸进了沉年的被窝,放进她的掌心,她的手真的太小了,堪堪只能握住他的四只手指。 沉年握着他的手来回摩擦,小时候福利院的奶奶都是这么教她的。 扶宴看着她笨拙又认真的样子,虽然生疏,但她这模样可爱得紧,他只感觉气血下涌,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根本受不住。 从她怀里抽出手,起身,下床,只字未发,沉年也不知道他这是又怎么了。 “扶宴,你怎么了?” “闭嘴,否则老子待会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你按在床上接着操上两天两夜。” 扶宴穿衣服的空隙冷不丁给她来了这一句。 她才意识到扶宴硬了。 所有的回忆都一幕幕清晰可见,扶宴在她的身上驰骋,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断掉了,哭着喊着就是。 “扶宴,不来了啊啊啊……你太深了……” 沉年现在还不想自己死在床上。 欠下的肉偿这是代价 隔天早上,扶宴送沉年去了第一晚住的地方。 他亲自开车,即使年轻的小少爷黑白两道通吃,如此尊贵身份,倒也不是事事都假手于人。 不是说训练场的房子不好,只是周围的环境实在不如这里,吵得有些过分了。 扶宴早已习惯那种枯燥乏味,两点一线的生活,可沉年的身子骨是真的受不了,哪怕她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也挡不住这糟糕的睡眠质量。 何况扶宴这几日要她要得愈发勤快,每一场性事也是浓烈万分,沉年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睡觉,睡觉,睡觉。 沉年微微侧着脑袋,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到处是泰语名的商店,睫毛轻颤着。 她哭了,陌生的街景,陌生的语言让她这几日沉沦萎靡的状态彻底崩溃,也再次清晰地意识到这里不是中国,而是泰国清迈。 扶宴发觉沉年抬手抹眼泪的动作,握着方向盘的骨节紧得发白,拧眉,偏头瞟了她一眼,肉眼可见的烦躁迅速爆发,脾气和暴风雨一样,快且急。 “做疼了哭,这还没做也哭。” “我……” 沉年不知道如何开口,没人懂她的情难自禁,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勉强立着的一棵最无依无靠的枯树,任何动荡飘摇都能随时终结她的生命,随之坠入深渊。 扶宴开的这辆军用越野侧方停车又快又稳,长腿一迈就走了进去,沉年握着门把手使了力气也拧不开,等扶宴满身戾气回头的时候,她才知道他故意把门锁了。 “还哭吗?坐在车里接着哭,哭累了再上楼。” 车窗落下,扶宴大掌捏起沉年的下巴,不疼,但他浅蓝眸子中都是快要烧起来的怒火,唇边还衔着玩味的弧度,像对待一只不够听话还会伸出利爪来的小猫,管教叛逆宠物的事情,扶宴做起来游刃有余。 沉年瑟瑟缩着肩膀靠在一半车窗玻璃上,小脸滴粉搓酥,她僵硬地摇了摇头,嘴里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单音节词。 “不,不……哭……了。” 扶宴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小丫头倒是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惹他生气处处在行,哪里不舒服都要表现出来膈应他一下,除了在床上,她在哪里哭都会令他怒不可遏。 有钱人住的别墅庄严气派,几层楼高,门口的铁门处依旧是站岗的两人,佣人齐刷刷地弯身,这是沉年第二次踏足,非典型泰式风格,倒有点意大利现代感,虽然灰色系为主,却并不会显得压抑沉闷。 不同于第一天刚开门,一小截藕臂肌肤紧缩的冰凉触感,今天似乎是特意调了温度,适中宜人。 相同的是今日那大厅的窗帘没拉开,正中央的沙发上和那天一样坐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逆光也看得清楚,棱角分明硬朗的曲线,就连眉骨都隐约可见,仰面躺着。 一身黑色衬衣质感流畅丝滑,垂落下来的右手指节还在把玩着一枚刻有白虎暗纹的打火机,火苗在虎口忽明忽灭,吞噬罪孽。 衬衫的纽扣解开,大片黝黑的皮肤外敞,脖颈上悬挂着男式粗链,仔细看,也不难看出链尾扣着一枚字母戒指。 周身荆棘丛生,溢出狂野不羁的叛逆气质。 “你要是学不会打招呼,下次大可以滚出去。” 扶宴冷峻开口,看来对沙发上那人的身份早就心知肚明。 “别以为谁他妈都闲得蛋疼跑来清迈做客。” 打火机壳盖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对面男人说话的语气简直是硬碰硬。 沉年站在一旁默默关注,本以为这个男人是圭角不露那个类型,哪知道一开口比之扶宴的强硬态度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没等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人显然早已经注意到她了。 “啧……这就是你的……女人?” “衣服。” 扶宴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在窗帘自动拉开的同时,大力地甩在那个男人身上,是了,他不愿意沉年看到别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小嫂子,我是御誊,初次见面,你好!” 刚系完最后一颗纽扣的男人走到沉年面前,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我不……我是沉年。” 她下意识就想要否决男人出口的称呼,却在余光瞥见扶宴蹙起的眉头时悄然改口,反正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会不高兴。 扶宴不高兴了就会在床上狠狠折磨她,倒不如不否定也不认可,省得惹他生气,待会免得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锁进房间里。 “有事说事,无事滚蛋。” 扶宴对待御誊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冷厉。 御誊反身咋舌,“他妈的,我是不是和你说了让你早点回去,躲在清迈做什么?留公司一堆烂摊子给我,谁爱处理谁就去处理。” “火气这么大,看来不止这一件事吧?我看想要躲在清迈逃避的人是你吧。” 扶宴端了一杯浓香四溢的咖啡倚靠在暗色大理石吧台处,姿态尽显慵懒,说出口的话却是句句带刺,沉年前些日子也没觉得他能毒舌成这样。 “过来,到我这里来。” 扶宴只是稍微一招手,沉年就知道他在叫自己,底下脚步有些踉跄,昨晚他要的也是够猛,现在腿根处还是酸疼的,走起路来也是虚软,绵绵无力。 “乖,你先上去补觉。” 扶宴抬手随意撩起她耳侧的秀发,嘴唇轻轻贴近小巧透粉的耳垂。 沉年当然知道这两个人刚才状似打哑谜,其实是有事情要说,压根不是要支开她,只是扶宴看到了她打哈欠的模样,才允许她上楼睡觉。 她是真的困了。 刚离开家没多久的少女,哪怕再怎么不喜欢这里,心里也清楚此刻自己做不了什么。 以前不能决定前路漫漫,只得在福利院眼巴巴地等待着有好心人能够领养自己,现在对不屈反抗也无能为力,只能奢求在这个阴鸷男人的领地得到一点照拂。 两者都是施舍,承了谁的情都一样。 “好,我先去休息了。”乖巧点头的事情,沉年做起来得心应手,反正肌肤之亲已是覆水难收,也不必对贞洁之名过分矫情。 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扶宴黏腻的视线一直跟随少女曼妙后背曲线,娉婷袅娜勾得他心不在焉,御誊扔了一瓶水过来才打断,他来清迈还有正事要说。 在烈域翻云覆雨的男人餍足后也并不知情为何物,身体本能的欲望燃烧殆尽,剩下的情愫无非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逃出生天的占有罢了。 他得到沉年,就如同去哪场上流人士爱玩的聚会,喝到了一壶醇甜柔和的佳酿一般,不算名贵,但胜在余味回甘,持久生津。 “活久见啊,宴少,除了扩大商业版图的野心,还鲜少见到你征服一个女人的蓄意。” 御誊仰着脖颈,把掉出来的项链重新塞回领口,一瓶矿泉水随着咽喉滚动,灌了下去。 “妈的,睡久了就是口渴。” “你看国内新闻吗?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在这玩女人?” 扶宴听到他的抱怨连个明显的反应都没有。 “多大点事儿,值得你连夜私人飞机来清迈到处吆喝?你能处理的事情非要我插手?” “澳门赌场被举报,除了涉黑,还有贩毒,这么大的罪名我压不住。” 御誊说起这事情来就怒火攻心,本来家里的事情就已经够他烦躁的了,现在又出这种幺蛾子,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能飞清迈向扶宴求援。 “在你眼皮子底下用毒资洗钱,你把事情办得真好啊,说出去都要被别人笑话半年。” “就这事,你也敢也拿上台面说。” 扶宴漫不经心,稍一停顿,刚才那瓶水又重新以抛物线的弧度扔回了御誊怀里。 “秦纾快要订婚了,你逃到清迈散心,这才是你此行目的。御誊,我压根没有心情玩女人,倒是你,多见识些女人,好过在我这里无病呻吟。” 脚下拾级而上,扶宴没空陪他耍混,温香软玉在怀,感同不了御誊的身受。 表面糙话连篇,其实背地里是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刚刚沉年在,扶宴还好心给他留了面子。 “这里你都熟,你自便。” 扶宴在二楼转角处冲御誊挑眉,就见他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被戳穿心事的男人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昂,病恹恹的,看着就心烦,倒不如上楼陪沉年睡觉。???分明是他自己想睡觉,睡了沉年,心思深沉的男人惯会装模作样,其实衣冠禽兽,偏称正人君子。 沉年明媚的脸庞一大半都埋在枕头里,她睡觉时喜欢侧身躺着,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心理学角度来看,这是一种对外界的抗拒以及对自身的保护。 一米六七的身高,却又瘦又娇小,不仔细看的话,单薄得连身形都掩在床上发觉不出。 扶宴看到她睡得安静模样,在楼底下说话不过二十分钟,走过去的脚步小心翼翼,自己都没发现是他下意识敛住呼吸,刻意放缓。 在旁边躺下,现在刚不过早上十点,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等午饭时间叫醒她。 刚一动,沉年就转身趴在了他的胸前,隔着内衬,喷洒的呼吸使得扶宴乱了心跳节奏,手臂肌肉线条明显硬了几分。 “真要抱着你的时候,你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摸,睡着了倒是哪里都开始撩拨。” 扶宴覆手抚上沉年的发顶,又把手指插进了发丝里,轻轻抬起她的头,带起下巴,樱红的嘴唇上印下一吻,一吻毕,扶宴浅尝辄止,心满意足地舒展眉目。 阳光升上清迈素贴山的双龙寺,此时正午闪耀着金光,空气清新怡人。 御誊不耐烦的性子终于坐不住了,佣人准备了午餐,站在一旁恭敬鞠躬称呼他为御少爷。 “餐厅已经备好了午饭,一切都是按御少爷往日习惯来的。” “他们俩?不下来?” 御誊略有些急躁得催促着,他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刚刚还没仔细看扶宴身边的那女孩,这会儿不来吃饭,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在房间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佣人饭前五分钟就喊了扶宴下楼用餐,刚才敲门的时候,扶宴还答应说洗个澡待会下去。 御誊猜的没错。 黑白相间的大理石纹理浴室柜台面,沉年晃荡着细嫩光滑的小白腿,挣扎着想躲开扶宴的禁锢,他环臂揽住她裸露在外的腰。 不等她抗拒,带有刚洗完冷水澡凉意的唇瓣袭来,吻上她的。 “唔……唔……扶宴……” 舌尖抵在上颚,沉年推搡着败下阵来,味蕾被强硬舔掠,唾液混合着扶宴的一同从唇角溢出来,一派淫乱刺激,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不要在这里,扶宴,他们叫你吃饭了,我们下去好不好?” 沉年的舌尖被他吸得发麻,才肯放过,话一出口也是忍让迁就着,扶宴想要得到的东西肯定不可能放过。 但没想到她包容撒娇说出来的话能让扶宴听进心里,掐在腰间的手放松了力气,一个突如其来的举高把沉年抱下冰凉的台面,还好心替她整理弄乱的裙摆。 “啊……你……” 刚一落地,沉年惊呼出声,扶宴刚刚竟然在她的左侧臀瓣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现在放过你,欠我的晚上还。” “我没欠你……”细若蚊吟,沉年知道自己的确欠他,那二十万她收下了,这便是肉偿的代价。 惩罚浴室口交后入play 御誊看着楼梯上一前一后走下来的两个人,又定睛瞧见扶宴微肿的唇瓣,刚放入口中的三文鱼顿时没了兴趣。 “吃个饭还要别人叫你许久,我看啊,你的餐桌礼仪都白学了。” 故意提高音量,拉长嗓门,御誊对扶宴的做法非常不满意,他最擅长的就是和扶宴对着干。 “不知道提前吃饭是你的餐桌礼仪吗?” 扶宴不甚在意,一边帮沉年拉出靠椅一边轻飘飘回怼过去,不服输如御誊,他在扶宴面前从来没有捞到过什么好处。 “我和你能一样吗?还有,我已经饿了,你让客人等着算什么待客之道。” “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你自己说,你哪次把自己当客人了,到我这里看不惯什么事情,垃圾桶都要被你踢两脚出出气。” 扶宴占于上风,有一句回一句,倒是旁边安静没动餐具的沉年吸引了御誊的注意。 “叫什么,沉……沉年是吧?” “你好,嗯,我是沉年。” 她有点慢热,而面前的御誊每一句话出口都咄咄逼人,她看着两个人争吵也不敢劝阻,当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事情也轮不上要她拦着。 “你习惯就好,扶宴这个男人,最是没礼貌,还阴狠毒辣,记得离他远一点。” 御誊也啧啧两声,像是劝告又似惋惜。 “我……”沉年不自然地摇了摇头,虽然两人不过才认识几日,但她潜意识里没觉得扶宴多坏,除了在床上做爱的时候,每一次撞击都恨不得把她贯穿到底。 “这里没有你爱吃的?” 观察了沉年好一会儿的扶宴抬头开口询问沉年,看来今天的午餐她不太满意,他把她吃干抹净倒是不太饿,可这小丫头饿着肚子晚上肯定没力气再做点别的什么。 泰式柠檬香茅浸鲜虾,藜麦三文鱼沙拉,奶油意大利面,和牛芝士班尼迪克蛋。 沉年仔细想了想,还是皱眉表示自己的接受无能,她不喜欢这些,实在装不下去索性也不动手拿餐具。 “怎么今天没有中餐?上次你的……” 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本来睡不够就很烦躁,吃饭的时候还没有自己爱吃的,这样接触不到外界的生活她可以忍,她的胃是真的在抵触。 “中餐厨师不在这里,你还想吃别的吗?我让厨房做了端过来。” 扶宴少有地耐心哄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他的确满足了,所以今天格外的温柔体贴,事事也都是先迁就着她来。 御誊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就在自己面前你侬我侬,甜言蜜语,他妈的,这饭还能不能吃,语气里略带些酸意。 “哟……啧啧。”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吃饱了可以闭嘴滚出去。” 扶宴对他没什么好话,一转眼眸子里都是冰冷。 “真有你的,扶宴,我才吃一口。” 话毕,御誊再也不说话了,待会扶宴生气了真能把他从这里丢出去,就他那练起来要死人的本事,赤手空拳都能拿下好几个人。 谁敢惹,分明就是一个活阎罗。 他也就耍耍嘴皮子的功夫,真刀真枪的他干不来,这活扶宴最熟,他干得来。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哭了一会儿的缘故,沉年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她不想看到扶宴生气,但也是真的不想吃这些。 “有做泰国菜的厨师吗?” 她眼眸微动,终是有了退让之举,对上扶宴的视线小声嗫嚅着嘴唇。 “一份芒果糯米饭,可以吗?” 一旁默默等候的佣人上前回话,那神情就像是对待女主人一样严谨。 “好的,沉小姐,已经吩咐厨房尽快去做了,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扶宴对她的行为并没有厌烦,尽管现在她的确在他面前耍了小女孩脾气,却也只是勾唇宠溺笑着,在别处不可能见到的各种场面,今日御誊都目睹了全过程。 手指敲了几个字,微信消息显示发送成功,御誊满意地按下电源键。 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男人已经将自己的棘手之事抛诸脑后,殊不知以后等着他的事情相比扶宴的,更是难办。 扶宴中途有事情要处理,车子鸣笛时沉年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挡风玻璃,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堪堪看到他挺拔的身形。 徒留沉年在饭桌上和御誊大眼瞪小眼。 “御先生,我……我吃完了,我先上去了。” 沉年左思右想了一个借口想拔腿就跑,她认识扶宴也才不过几天,对他的评价无非就是阴晴不定的男人,扶宴一走,她对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更是无话可说。 准确的来说,她不懂得如何与旁人交谈,而刚刚双手展开靠在椅背上的御誊,此刻也换了一个正襟危坐的姿势,那模样和与扶宴说粗口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是不是他们祖传的变脸,扶宴如此,御誊也如此,还是朋友之间多多少少都有点共性。 脾气古怪,眼神狠厉,出手毒辣。 “你可以叫我御誊,御先生真是见外,你不会叫扶宴那个不要命的家伙也是扶先生吧?” 御誊终于找到了时机,转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女孩。 “嗯?不能叫他扶先生吗?” 沉年的确在很多时候都会叫扶宴先生,这是什么不能触碰的高压线吗?她疑惑歪头,也放下了对御誊的陌生防备之心。 提起扶宴,她来了兴趣。 “是吗?御誊。” “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御誊抓住一切可以贬低扶宴的机会,在他的女人面前也不放过他,更谈不上给兄弟面子。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正人君子?” 沉年伸手指了指他,忍不住憋笑,几日来的阴霾因着御誊几句话便一扫而空,这里太无趣,御誊话密,也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御誊无语。 这……这女孩鬼机灵一个,在扶宴面前唯唯诺诺,在他面前倒是无话不说。 两个人像是找到了什么共同话题,虽然话题的中心漩涡是扶宴本人。 一下午客厅大屏电视都在放着喜剧片,沉年还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饮料递给御誊,还被嘲笑一番。 “饮料,谁爱喝饮料啊,成年人都喝酒。” “放心,扶宴不在,可能今晚也不会回来。” 御誊看出了沉年的迟疑不决,颇为嫌弃的瞥了一眼红绿色的汽水瓶,示意她丢回冰箱里。 低度数的果酒下肚,再加上御誊喝的洋酒,十几个空瓶东倒西歪的放在桌子上。 电影情节莫名戳中沉年的笑点,她笑得前仰后合,迷迷糊糊地趴在沙发一角,葱白手指还一个劲儿得把盛有白桃玫瑰酒的雪山杯递在嘴边,口感清新回甘。 “御誊,你喝够了嘛?扶宴回来了吗?我们俩会不会都被他从这里丢出去啊?他那么坏,力气还那么大。” “沉年,你怕什么?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喝多了被他丢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忘了和你说了。” 心事重重,酒精成了两个人之间交流的最好单品,微醺,醉意朦胧,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沉年还大胆的和御誊撞杯。 玻璃杯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举杯透过头顶有些刺目的光芒,恍惚中印出一个人脸,冷酷沉寂,似乎有许多怒气未曾发泄出来。 “御誊,你不是说扶宴今晚不回来吗?我怎么好像看到他了,你骗人。” “你肯定看错了。” 扶宴挥手让几个佣人把御誊抬走,“给他准备醒酒药,别让他一身酒气睡觉。” 又拧眉看着坐在地上抱着他裤腿的小丫头,想起什么来,“等等,再把冰箱里所有的酒全都清理掉,带有酒精的都不行。” 他一踏进这个门就是满厅的酒味,御誊喝了不少,这个女人也喝了不少。 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们俩在嬉笑打闹,满腔的怒火没来由的令他烦躁,像一个充气的气球,稍微一点就会炸了。 “沉年,上楼洗澡。”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话,却知道喝醉的女人根本就没听进去。 弯腰扛起她,一气呵成。 不满女人不满地嘟囔,“再喝一点,御誊,来,干杯!” 扶宴听了名字就来气,一巴掌呼在沉年屁股上,就差把她裙子撩起来捏几下出气。 “啊……放我下去,我还没喝完呢?” 直到冰凉的水从头顶浇湿全身,沉年迷离的眼神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 “扶宴。” “喝酒了?”他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审判,高高在上的天神主宰着万物,也控制着沉年。 似乎听到声音有些熟悉,但她并不清醒,只是害怕否认,“没喝几口。” 冷水变成温水。 沉年的衣衫被粗暴扯开,肌肤接触瓷砖,凉意惹得她一个激灵,内裤也不知所踪。 扶宴气急,没有任何前戏的便用两根手指探进了此刻还算干涩的下体小穴,借着酒劲,湿滑得很快,只是稍微抽插了几下,亮晶晶的花液已经顺着他的手流出来。 “啊……不要,好难受啊啊……” 沉年小嘴微张,喝醉了本就头痛欲裂,身体还升起了不受控制的别样感觉,又疼又难受。 “我是谁?”扶宴扼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头仰望,一字一句的道出。 “扶、宴。”还好答案不是陪她喝酒的御誊,否则她今晚一定会死在床上。 扶宴危险地眯起眸子轻笑,手下的力气紧了几分,窒息感袭来,沉年艰难咳嗽着。 “咳……放开我……不能呼吸了……”连带着生理性泪水挂在脸庞,晶莹的珠子在睫毛边乱颤。 他生气了。 是沉年陪御誊喝酒的每一个笑脸,在他身边,她很少笑过,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床上哭,求他放过他。 于她而言,他是洪水猛兽,那御誊就是能够来送给她快乐的救世主,是吗? 紧致的甬道包裹着扶宴两根手指,自发地吞吐,伴随着沉年的身体起起伏伏。 “啊啊啊啊啊……呜呜……啊……难受” “下次还喝酒吗?” 扶宴虽是不停地抽送着手指,却不让沉年到达高潮,半吊在空中的感觉与死亡的边界无异。 “不……不喝了。”沉年拼命摇头拒绝,下身也因为紧张夹得更紧。 “想不想要?要我操你?” 扶宴诱惑出声,而沉年早已七荤八素,小手开始胡乱摸上男人胸前的纽扣,一颗颗凌乱解开。 温热的娇躯触碰到更加灼热的胸膛,被吓得瑟缩一下,又被身体原始的欲望驱使着前进。 扶宴赤身裸体,沉年握着他的粗长肉棒就像前几次一样往小穴里塞,却被男人克制的拦下来。 “把它舔干净,像吃糖一样,别咬。” 污秽的语言传进沉年耳朵里,她却因为在酒精下一一照做,膝盖跪在冰凉的地上摩擦,张开粉嫩的小唇试着含住已经硬起来的大肉棒。 扶宴伸手抵在她的后脑勺阻止她退缩,带动着节奏在沉年嘴里抽插,每一下都冲进喉咙口。 “啊啊……嗯……啊啊啊” 沉年舔得并不好,她没经验,牙齿也在里面打架,还差点干呕,但扶宴被她乱动的舌头碰到了龟头敏感前端。 不出几下,扶宴就射进了她的嘴里,浑浊的精液混合着口水在沉年嘴里差点溢出来。 “乖……咽下去。”舒爽过后的扶宴耐心一点点回来,哄着沉年把自己的精华全都吃下去。 大手摸上胸前的柔软两团,发了狠的揉捏。 “啊啊啊啊啊……”咕噜咕噜,在扶宴再次把肉棒抵进穴口的时候,精液被她尽数吞下。 不给她缓一下的时机,又是漫长的抽插,一重三轻,顶得沉年快感顺着头顶麻到脚踝。 “啊啊啊……别动了,要坏掉了……嗯啊啊” “爽吗?下次还喝酒吗?” “不……啊啊啊啊……喝……啊啊啊啊……了,求求你不要了……” 破碎的声音响起,沉年颤抖的带着哭腔求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了” 小屁股被扶宴打得都有些发红,转过身把她抵在墙上就是一顿后入操穴。 “啊啊啊……呜呜……太深了……” “出去……嗯啊……啊啊啊啊……” 沉年被扶宴送上云霄高潮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腿软的几乎站不住,两个人的液体都顺着腿根处流下来。她的小穴一个劲的收缩,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扶宴把她丢进浴缸泡了一会儿,身体欲望满足过后的男人,心情却没有变好半分,他调了所有监控,沉年和御誊在客厅笑了一下午。 那些笑,明媚的样子他都未曾见过。 男人暴躁黑暗自负狠戾 腿好疼……身体也是酸痛的…… 浴室的水流速度不减,沿着地板暖了瓷砖,膝盖变得舒适了不少,下身也开始温热起来。 眼前的男人好模糊,看不清,但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扶宴,可他为什么会这样? 让她跪下吞吐着他腿间昂扬挺立的巨物,把她抵在镜子上从后面硬生生撕裂她的下体,迫使她抬头看清自己淫荡不堪的模样。 沉年从梦中惊醒坐起,冷汗浅薄的一层把衣服黏糊糊地沾在后背上,肩膀是惊魂未定后的剧烈抖动,嘴唇干裂得发白,手指也不自觉地抠动着被角。 忙掀开被子看清楚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不是梦,是他,是扶宴,对她做的种种都是他。 房间里没有别人,外面窗户被风吹得响动,暗色的窗帘挡住了大半的景象,雾蒙蒙地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淅淅沥沥地雨声传来。 “下雨了。”她哑声呢喃。 沉年换了个姿势裹紧被子,尽量把自己的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区起双腿抱在怀里,一头黑丝遮住了眼睛,头埋进膝盖,起起伏伏抖动的肩膀昭示着她内心的崩溃恐惧。 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就是肮脏不堪,认定自己是一个为了钱能够出卖身体的女人,哪怕有再多的理由和苦衷现在看来都只是借口而已,她就是这样一个不知耻的女人。 靠坐在床边实在坐累了好不容易睡去,暂时忘记这些琐事烦恼,是再好不过的解脱方式。 天边露出鱼白色,雨也渐渐地停了,院子里绚烂多彩的鲜花被打得蔫挂在枝头,没了往日生气与明丽,徒留一身好颜色空无用。 楼上房间里还在睡梦中的女孩,不过是一个可以被扶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猫咪,心情好了便可以留在身边宠幸玩耍上两天,心情不好就可以任意逼迫她做尽所有下流的事。 无所谓喜不喜欢,玩物罢了。 玩物怎么配有自己的感情。 不出意外,这场雨来得及,小姑娘的身体也扛不住病了,发高烧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每天都有佣人过来送药,送饭,她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要死了,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不知道出于自己是始作俑者的原因,还是别的,御誊在第二天的早上还来看过她,她并不知道,他还打电话过去把扶宴骂了一顿。 “一个小姑娘,你他妈也能下那么狠的手,她这样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单凭昨晚小姑娘与他豪气碰杯的爽快,还有主动问起他是不是心情不好的细心,这个忙他帮定了,少年心气太高,旁人见了不是俯首称臣就是恭敬从命,沉年一脸天真地告诉他酒少喝一点,借酒消愁不可取。 “你再敢为她多说一句话,下一次死得就是你们俩,我怎么对她,关你屁事,御誊,你最好是别越界。” 电话那头的扶宴恢复了谁也不在乎的阴狠态度,听御誊提起她的名字,眉头皱得更紧,手机捏在手心里都快要留下指印。 “扶宴,你这样一意孤行,迟早是会后悔的。” 御誊最清楚不过扶宴压在心里那种感觉,就因为昨晚他和小姑娘一起喝了顿大酒,从外面一回来就开始发疯折磨她。 算了,御誊现在也点不破对面的男人,索性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他才懒得管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破事,自己的糟心事还有一堆没有处理完呢。 打开手机就是国内的热搜词条霸占榜首,评论区乌烟瘴气,说什么的都有。 「秦家唯一继承人秦纾小姐或要订婚!」 扶宴听着手机传来滴声,转身丢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响,也压不住他胸腔里已然暴怒的气焰,手指握成拳放在身侧,骨头也被捏得咯吱作响,无处发泄。 “德伊。” “少爷。”德伊听到吩咐就立刻推门进来,刚刚他和御誊的争吵也都听得清楚,少爷的脾气他最清楚,此时说什么都会是火上浇油,索性并未劝说他不要责怪御少爷。 “我要给纳帕乌准备一份大礼。” 扶宴微微一抬头,浅蓝眸子是滔天狠戾,阴恻恻地令人生怖,他本就不是一个善类。 何况这次纳帕乌抢了本该属于烈域管辖的地盘,这是道上的大忌,没立刻要了纳帕乌那小子的命都算是扶少温良忍让。 德伊得了命令刚想出去,扶宴在背后稍一思索便叫住他退出去的步伐。 “等等……” “少爷,还有什么要我去办的。” 扶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停顿一会儿还是开口说。 “没事了,你去办吧。” 男人抚额闭眼,周身的寒气随着门被关上逐渐散去,那个轻世傲物目空一切的男人坐在只有一个人冰冷的房间里,因为御誊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乱了心神,盛气凌人的背后是最孤独的空洞。 脑海里的画面重新被那个女人占据。 恬静低头的模样好奇他是不是爱吃中餐,把他拉到床边消炎,问他痛不痛时又是前所未有的霸道,在身下欢愉之时也会羞涩揽着他的脖颈,低声哀求着让他轻点抽送,又会当忍不了痛楚时,在他胳膊上咬出浅浅牙印。 她温柔,干净,瑰丽,娇柔。 他暴躁,黑暗,自负,狠戾。 她是一朵还在盛开的娇艳鲜花,他是已经陷入困境无法自拔的淤泥,二者本不该有任何瓜葛,现在却已经在冥冥之中有了交集。 佣人接起来自老板的电话,这是沉年病下的一周了,这还是第一通打进这幢别墅的。 整整七天,她都没有见过扶宴,对她来说这是好事,却又无时无刻都在折磨她弱小的心灵。 “给她准备点中餐,她有要求过每一餐吗?”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空灵,像是隔了许久的时间。 “扶少爷,沉小姐她并没有吩咐过什么,只是这几天送过去的每一顿饭她都吃的很少。” “那她……她的病好了吗?” 扶宴难得关心的语气,虽然生硬,佣人自是懂了他话里的含义。 “沉小姐她没有下过楼,过来诊治的医生说要去花园散散心,每日我们去叫她,沉小姐只是推脱,说她在房阳台也可以看看,都一样。” 佣人从不撒谎,只是传递原话,本来不该多说这些,但沉年会略表歉意地同她们微笑,还会觉得她们工作辛苦,以后她会自己下楼吃饭,不麻烦她们送上去。 人的心是会变的,感情之事,最是说不清道不明,善意也是互相的。 她们也是从心底里担忧这个来自中国大陆的女孩。 宴少道歉的方式 算起来是第十五天的早上,半个月。 德伊匆匆地下车,表情严肃,手下模样的另外两个男人抬着一副医用担架走进了别墅大厅。 沉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佣人倒是没有谁会拦着她的去向,大概是不管她去哪里,都会处在他们的视线之内,又或许是以她目前的能力,压根也走不出这地方。 今日她如同往常一样,刚吃完早饭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浅色系家居服柔软的质感属实舒服,没什么束缚自然心情非常畅快。 放空时还会幻想着扶宴不在,每天起床都轻松百倍,阳光明媚。 这日子也不算难捱。 刚一伸开胳膊,从阳台上微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扶宴上次开的车,此时正规规矩矩地停在草坪旁边。 他回来了??? 车子黑漆色压抑感,沉年有一瞬间的心慌,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要把自己往哪里藏,跑得急了还差点把自己绊倒。 她站在楼梯转角就听到了德伊公式化的声音。 “去把Broyles医生请过来,尽快!” 医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沉年站的位置看向客厅是死角,所以并未看到扶宴唇色发白躺在担架上闭眼痛苦的样子。 “送少爷回房间。” 听得真切,脚步声也离她越来越近,沉年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个差不多两个星期没见到的男人,在两个星期之前,逼着喝醉的她做那些事,她每每想起那淫乱的画面,都反胃得趴在马桶上干呕,五脏肺腑都要叫嚣。 索性转身躲回了自己一直在休息的房间。沉年按下遥控器播放电视剧,稍微调大声音麻痹自己,欺骗自己。 他应该很快就会离开的,对吧! 还没有看十分钟的剧,敲门声就有节奏的响起。 “咚咚咚” 像是魔咒一样困住她,驱使着不得不开门。 “沉小姐,少爷请你过去。” “德伊先生。”从她来到清迈开始,见得最多的人除了扶宴就是德伊,他一直礼貌对待她,沉年对他也从来不会失礼。 “他……让我现在过去吗?”偷偷揪着手指流露出来的小动作被德伊看在眼里,她的胆怯如第一天一览无遗。 “是的,沉小姐,请跟我来。” 少爷虽然独身惯了,再加上身上压着的担子太重,脾气不太好也是情有可原,但秉性绝对不坏,对这位新来的沉小姐似乎有些纵容,但看情况,她很害怕少爷。 可少爷就连受伤了也吩咐把他送到这里养伤,这还是第一次,以往都是在训练场楼上包扎。而且刚一回来,就说要见她,还让等沉小姐来了再让医生开始治疗,Broyles对此事也是一头雾水。 只是几步路的距离,本来安排沉年住进去的房间就离扶宴的房间很近,她还没有时间做好心理准备就已经到了。 “少爷,沉小姐到了。” 房间里只有医生站在床边,德伊没有跟着她一起进来,她挪动着脚步走进来也是一言不发,尽可能站得离他远一点。 隔着Broyles医生一个身位,不远不近,扶宴偏头看着沉年,她一抬头就是四目相对,可他神色中透着几分她看不清的情绪,她也没准备弄明白,只是一下就撇过脸,把头稍微低了下去。 扶宴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命令她什么,她就安安静静地沉默待着,也不敢乱动。 “Yan,可以给我看看你的伤口了吗?” 沉年注意到说话人穿着深色西装的后背,戴着一次性医用手套解开扶宴上衣衬衫,被身体挡住视线,她还是听到了男人痛得忍不住闷哼。 他到底怎么了? “Yan,我都告诉过你,伤口没愈合前不宜走动,你还大费周章……” Broyles医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说对眼前这个我行我素的男人丝毫没作用。 “Yan,我是医生,我要对你的生命负责。” “Broyles,我会注意的,谢谢。” 男人有气无力地开口,即使受伤,也不忘了骨子里的内在修养,要不是沉年知道他原本的模样,都快要被他谦恭的态度所折服。 其实背地里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坏男人,倒有点金玉其外的感觉。 他真的很会装。 Broyles走出去时,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这位中国女人,德伊和他提过一次。 沉年。 从扶宴出生开始,他就作为专属医生出现在他的身边,德伊陪扶宴的时间还是在两年后,说起来,德伊和Broyles的情谊或许比双方和扶宴的关系还要更深刻一点。 “沉小姐,麻烦你照顾一下Yan。”兴许他会听你的话。 Broyles留了后半句,他理解成年人之间内敛的感情,出于严谨,他没提,只是关上门退出去。 德伊此时还在门外等候着。 “Delly。”Broyles摊了摊手表示无辜,“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好的,我送你。” 沉年还没来得及拒绝,“我,我不会……”医生就已经大踏步离开了。 她侧目看着床上微阖上眼眸假寐的男人,安静地躺在那里,这样的场面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个不那么沉寂,对万物都唾手可得的男人,沉年竟然没来由的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破碎的温柔,这不对,她不应该也不能有这种感觉。 “坐过来,再近一些。”男人一开口虽然是命令式语气,却好像也是在询问她的意愿。 “你,你怎么了?”沉年瞧见伤口处绷带印出的点点血迹,看来是裂开了,“你别乱动,医生说了。” 沉年被他突然伸出左手拉住她的举动吓得惊呼,他的右胳膊还在渗血,他真的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医生的话果然是白说了。 他的手依旧冰凉得像是生病了,现在又失了血,温度更是冷得吓人,却见他不顾沉年的阻止,四指握住指尖,拉着她靠近自己的头发,抽出手掌心轻压着她的手在自己额头上抚摸了两下。 是抚摸,那个姿势特别像,摸狗。 扶宴前额的刘海此时是顺毛,不是摸狗那也不太好形容。 的确是摸狗,但沉年现在可不敢说什么。 沉年不自然地拿开,扶宴也只是轻轻放开,一不小心牵动着右肩膀,疼得他按住自己的胳膊,子弹先是穿过人体皮肤组织,再打在骨头上,反应过来后就是暴击后强烈的灼烧感,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然后无数的蚂蚁啃咬皮肉感。 他怎么可能会不痛呢? 却只是告诉沉年轻飘飘的两个字,“枪伤。” 矛盾交替,扶宴其实是想让沉年知道他究竟受了多么严重的伤,要不然也不可能不顾德伊的劝说,非要从训练场转移到这里来,还不是想让沉年看到他,准确的来说,是他想见到沉年。 但上次沉年反复烧了一个多星期,他都硬着心忍住没过来。他甚至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暴怒,把她按在卫生间就是一番折磨,他本来不想那样对待她的。 御誊陪她喝酒,区区半天就能让沉年与他笑得开怀,自从踏进这里他都没怎么见过,监控里所有的场景他都仔细研究过,几乎每一帧沉年都是快乐的。 他是谁?扶宴,烈域之首。 一个女人而已,他要什么得不到。 十五天,他用十五天想把自己复盘明白,最终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该死的吃醋,吃自己好兄弟的飞醋,即使御誊和沉年两个人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一见钟情也好,沉迷她的身体也好,他就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不管是哪一种方式。 自小锋芒毕露的男人,道歉的方式就是让沉年像摸狗狗一样抚顺他的头发,也抚平了他这几日焦躁不安的情绪,扶宴也不想解释的更清楚。 少年傲娇的为爱低头也是低头。 “陪我睡一会儿?”扶宴用的是问句。 “我刚醒。”沉年真的不想在这压抑的空间里睡觉,口不择言就是一句。 “我下楼给你煮粥,可以吗?” “好,去吧。”难得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扶宴也知道她这几日作息应该非常规律。 肌肤之亲后这样素的对话也显得他特别禁欲。 后悔成为我的女人也晚了 佣人教沉年做了泰国早餐典型的婆婆粥,配上咸蛋姜丝蒜米,熬煮出来是一种很粘稠的状态,她没吃过,不过看这样子她应该不太爱。 劝退的姜丝,即使味道很淡,她也接受无能。 端着这一碗自己亲手煮好的养胃米粥,刚推门进去就发现扶宴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背靠着一个枕头,手机放在左手,似乎在讲电话。 看着她进来,扶宴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 沉年以为是自己在这里打扰了他的正事,所以刚一放下那碗粥就准备转身出去,却被男人沉默地抓住手腕,一个用力,跌坐在床边险些趴到扶宴身上,好在眼疾手快,这才避开了他的伤口。 “扶宴,你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了,也觉得我说有道理,我就说你做错了还不信。” 话筒里是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这贱兮兮地语调不是御誊那还能是谁。 “和他说话。” 扶宴没理会御誊在对面喋喋不休的小人作态,只是睨着沉年没什么情绪的让她接电话。 她也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虽然不知道扶宴这样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下意识的摇头算是拒绝。 “不说?那天喝酒的时候你们聊得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半个月没见了?不想他?” “我……不想。”沉年低头看着自己被扶宴扼住的手腕,有些疼,稍微挣得松了一点。 扶宴也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也发现刚刚自己的力气太大,遂松开了。 御誊听到沉年的声音,才发现扶宴没说话是因为有人在,对着听筒就是大喊一句。 “扶宴,你…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你吃飞醋的对象,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我对你的女人丝毫不感兴趣。”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 沉年在听到那句你的女人,顿时泄了气反感起来,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尤其不想成为扶宴的,这是个可怕的男人。 “不想当我的女人?”扶宴当然能看出来她皱眉到底是因为哪一句话,勾唇嘲讽,“晚了,早就晚了。” “粥在桌子上,你记得吃,医生说了的。” 沉年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看他一眼,又不想他待会直接当着她的面把伤口扯开,只能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吃饭,趁他心情还不算太差的时候,能允许她走出这个房间。 “你要是敢走出去,我就不吃。”男人这句算不得什么威胁的话直接把沉年气笑。 “和我无关,你把自己弄死了,得利的也是我,你似乎弄错了关系。” “你试试,我死了,你看看你能不能安然无恙地从这里回到中国,回到你心心念念的地方。” 扶宴也没生气,他逗她玩,沉年心里肯定把他浑身上下都骂了一个遍,她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一张嘴,在床上的时候做疼了也是又啃又咬的。 没少用她的伶牙俐齿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乐在其中。 “扶宴,吃饭。”沉年假意笑着端着米粥碗。 “手坏了。”扶宴看了眼自己的右胳膊,真的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再拿起一碗粥。 “你喂我。” 男人看了看粥,又抬眸看了看沉年白净的小脸被他气得绯红,很好,满意的作品。 沉年也知道他的手暂时可能没办法完成自己吃饭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不得已只能自己一勺勺喂到他嘴边。 不一会儿就半碗下肚。 扶宴偏头拒绝她送过来的下一口,“饱了。” “帮我擦一下。” 沉年收拾着碗勺,扶宴出声提醒她,还有饭后清洁,男人虽然没有特别的洁癖,但也不是随随便便挂着一张不干净的嘴就能睡着的人。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扶先生。” 沉年像是他的专属保姆一样任劳任怨,反正也走不掉,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扶宴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应付得过来。 “好了,出去吧。” 他的确很累了,在受伤之前就已经两夜没有休息,受伤之后痛得也睡不着,打药的时候还要保持清醒。 就算是他,此时也已经撑不住了,刚刚要不是御誊在那边发神经,他早就挂电话睡了,靠着他在耳边聒噪两句,等着沉年给他煮的粥。 她刚把一切整理好,就见到了门外送完医生回来的德伊,他似乎也有些疲惫在脸上。 “德伊先生,你……” “沉小姐,你有什么事吗?”德伊聚了聚心神。 “他,扶宴他,这是怎么了?”沉年当然知道自己不该多问,没告诉她的事情肯定就是不太方便让她知道的事情。 可她还是没忍住,看到德伊现在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那医生走的时候也是,扶宴受的伤一定有问题。 “少爷他,受的是枪伤,那颗子弹直接从锁骨一侧嵌进皮肉,医生说如果粉碎性骨折,那他整个右手都算是废了。” “那现在呢?现在他怎么样?”沉年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就像扶宴身边的小妻子一样担心着楼上男人的安危。 “好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问题得到了控制。” 沉年关心则乱,还没发现德伊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对她有所隐瞒,这一切不过是扶宴计划的一部分,原话是,只要沉年问起,夸大其词和她渲染他受伤的严重性。 德伊虽然不懂,但还是知道自家少爷迫不及待地赶回来就是为了见到面前这位沉小姐。 “沉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德伊迈步走向自己的客房,沉年一个人在后面想着他的那句枪伤。 枪伤? 黑道?枪伤? 不足为奇,第一天来的时候,沉年就已经注意到了门口还站了两位端着枪的士兵。 男人的身世神秘得不知从何说起,沉年是一个在中国生活了十九年的女孩,这些事情目前对她来说还只是课本上三不管的金三角地带才会发生的事情。 现在突然摊开来,血淋淋地呈现在她面前,除了惊吓,她也做不了什么。 扶宴说了,只要他死了,她照样走不出这里,那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 祈祷那个男人最好命大一点,她还没活够。 午饭时间,扶宴和德伊都在休息。 佣人分别去看了一眼,她没去,她去了也没用,总不能直接把扶宴叫起来只是为了喊他吃饭吧,饭什么时候吃都一样,饿了自然就可以醒过来了。 看样子在这里接吻你很喜欢 沉年一边咬着柠檬茶的吸管,一边思考着扶宴突然回来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样的险境,他这样好的身手也可以差点废掉一只胳膊,德伊上午进门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份文件,看样子像是从车里带出来的。 车。门口草坪上那辆让人不能忽视的保姆车,早晨扶宴就是从那里被抬下来的。 她想明白以后鬼鬼祟祟地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溜了过去,虽然只是快要满二十的女孩,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在清迈,在一个不知道他是谁的男人身边坐吃等死。 十年的孤儿院生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活下去,哪怕日子艰难,所有的一切她都过来了。 没有人怜惜她这条命,那么她要,她要自己好好活着,多活一点。 短短大半个月,就能让沉年从一个还只会在扶宴杀戮下乞求希望的单纯女孩,变成现在这样身处异国也要找到生机的坚强模样。 一切事情的源头不过是二十万结婚彩礼而已,养育了九年的家人之情抵不过的金钱欲望,世事变迁,最不值得一提的感情是她看的最错的一件事。 贴着车身伸出手尝试拉一下,没拉动,车被锁了。 沉年懊恼一拍脑袋瓜儿,她该想到的,谁下车会不锁车门啊!又换了个姿势尝试用手挡着正午的阳光,试图透过厚厚的车窗玻璃膜看到点什么对她有用的信息。 还没看清楚车里是什么情况,女佣人就已经在后面轻拍她的后背,把她吓得差点喊出来,转头看到是熟悉的人,重新冷静下来。 “沉小姐,少爷找你。”佣人陈述着事实。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沉年立刻转身就走,头都没回,怕自己心虚待会露馅。 楼上。静谧的房间,男人单手捧着平板,几分钟前沉年出现在监控里的身影,让他不自觉地弯了唇,还好,不算笨,但也不聪明。 计算好时间,沉年分毫不差的推门而入,就在扶宴关掉平板的下一秒,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包括很多,就算是她的出现。 “扶宴,我说你又有什么事?下午两点,你饿了?”被指使的女孩话一出口没有之前半分唯唯诺诺,全是夹枪带棒,恨不得扶宴生气让她滚出去。 要的就是这效果,那她马上就滚,从他面前滚得干干净净,省心。 扶宴一副早已看穿她的态度,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她气鼓鼓的好像也不错,看来那天真是把她欺负得狠了,现在对他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饿了,我要吃饭。”大爷的语气让沉年彻底摸不着头脑,这男人,怎么不按剧本来。 失策了,他不吃这一套。 “那你要吃什么饭?我让他们去准备。”没办法,这男人要好好伺候着。 “吃你。”扶宴说起骚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只有沉年听明白后一脸错愕。 “大白天的,你也没必要到处发情。”他都不为所动,那她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硬着来好了,她也不见得就比男人的厚脸皮差到哪里,“你说是吧?少爷。” “叫我什么?”扶宴不喜欢她这称呼,但也没表现出不满,就是顿时黑了脸算不算。 “扶宴,我叫你扶宴。” 沉年这么察言观色的,就这要是还看不出来,那真是白瞎了在他身边那一周压迫。 只要改口改得快,没有她稳定不了的情绪。 “没有下次。除了你做的,我一概不吃,要么就吃你,你自己看着办。”最后通牒,也挺好理解的,看上去像是有两个选择一样。 其实说白了她就一个选择,现在下去给他煮饭,总不能当场把衣服脱了,直接给他来个裸体大餐,她没有这个癖好。 把最后的腊肠蒸蛋放进碗里,一切准备的大功告成。 端着餐盘就看到扶宴拿着西装外套,却只穿了左侧袖子,滑稽的样子对比明显,冷酷中难免多了些不着调的可爱,沉年觉得这是反差萌。 “你要出去?你不吃饭了吗?”她举了举手里的午餐,刚做好的,他要是不吃,那只能浪费了,浪费粮食可耻。 “有事要出去。”扶宴言简意赅。 沉年扯着袖子帮他穿好,不至于蹭到右肩膀的伤,别扭的姿势把两个人都闷得够呛。 “你去换衣服,你也跟着去。”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命令下达的就是快速,沉年刚想着送走瘟神,自己能过回前半个月的悠哉生活。 可恶,高兴早了,自己也搭进去了。 一如既往地黑色礼服,较之以前的更加大胆夸张,抹胸的设计堪堪撑得起来,浓妆艳抹在明丽的脸庞上也很和谐,就是这个大腿开高叉的裙摆,沉年有点难受。 扶宴眼光是好,但偏爱黑色,沉年不爱,黑色总有种要凌驾全世界之上的优越。 睥睨众生是他的喜好,不是她的。 扶宴掌心抚摸上她的腰际,一个力量旋转,后背对着他,绕过脖子,冰凉的项链已经落在了锁骨上,扣紧。 阿斯顿马丁停在楼下。 沉年不解,侧头问了出来,“你的手还没好,你要自己开车?” “扶宴,你在玩命。”看他没有答话,扯着裙摆有些急切地跟上去,“你当然可以不顾你自己的死活,但我还想……” “唔——扶宴” 半个月没触碰到的肉体在此刻爆发,他冰凉的舌头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探进口腔,独属于扶宴身上充满着强势野性的味道扑面而来。 躲不过。 舌尖肆意挑逗着,似乎在诉说半个月没见的想念,不等到回应,沉年只觉得自己的舌头被吸得发麻,是喜欢的,但又好像不是。 两个人都吻得气喘吁吁,男人抬手擦干净她嘴角的津液。 “口红花了。” “被抵在车门旁接吻,看来你很喜欢。”一手揽过,看着她有些虚软的腿调笑。 “你不能开车。” 舔吻过后,沉年的话也有些强硬,她知道他现在心情好,也许会重新考虑一下她的建议。 “今天不行。”很明确的表示,这一次他必须开车,德伊来了也不行,“怎么?当你的专职司机你还不乐意了?” “你的伤?”不得不承认除了自己的性命之忧,还有这个男人带着的一身伤,两者都是不开车最好的理由。 “上车吧,我心里有数。”绅士的拉开车门,手挡着车顶邀请沉年坐进去。 清迈的下午,阳光不算热烈,快到四点了,街道上坐在路边野餐的人比比皆是,看来走的这条路是市区,沉年侧脸看着扶宴,这个右手还没好利索的男人此刻耍帅般单手操控着方向盘。 转弯,调正,得心应手,都不在话下。 沉年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两个世界的人突破了次元壁,直到此刻坐在他的身边。 “扶宴。” “嗯,有事说事。”男人没什么信息要告诉她,有些事情,就算说了,她也不一定能够理解。 “能不能,下一次能不能戴套啊,我不想……不想怀孕。” 那个吻提醒着沉年,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很多次,直到扶宴厌烦,只有他能决定这一切,大学还没读完,她的确不想怀孕,这是事实。 “下一次?这可是你说的。” 男人分明找错了重点,果然什么话在他嘴里都要色情得变了味。 “不是这个意思,扶宴,你有没有认真在听我的话。” 沉年对牛弹琴。 男人稍微活动了一下右胳膊,牵起身边的手,握在掌心,咳嗽了几声提起上一次的事情。 “发烧了几天?” “四天。” “扶宴,你的手好凉。”沉年还是那句话,每一次都会注意到他的手不够温度,好在他上次说了看过医生,还有就是他在床上精神百倍。 要不然,她也不得不怀疑一下,扶宴有点虚,肾虚。 亲身实践过后,大概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身体好着呢。 “给我捂捂。”扶宴笑得莫名宠溺。 至此,上次的事情算是他已经道过歉了。 精虫上脑只上你「Рo1⒏red」 侍者大多都是安排好的。 说是宴会厅,其实是一座由宫殿改建的大型酒店,南洋风情,白色小象雕塑立在道路两旁,随处可见的都是暖黄色泰式风格灯光,中央的十几米高巨型喷泉有点罗马那味儿。 总觉得有什么不善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乱瞟,循着那道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果不其然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满钻的鱼尾裙,臂弯微挂着灰白色毛茸茸的披肩,那身段妖娆得既斩男也斩女。 要不是旁边蓝色西装男人的眼神太过狂浪猥琐,沉年说不定还会夸赞美女两句,终究是陶瓷配木盖,乱七八糟地不成一套。 “宴少,今天自己开车来。” 男人的话是和扶宴说的,却盯着旁边沉年的大腿处上下扫视,趾高气扬地姿态令人作呕。 沉年昳丽脸蛋下意识地蹙眉,搭在扶宴胳膊处的手握紧了几分,他也明显感觉到了她把指甲抠住陷进衬衫的畏惧。 “怎么?难道帕乌先生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扶宴比他口中的帕乌高了半个头,不答反问,男人之间对呛的话术,怼得对面人脸上的肌肉抽了一抽,锐利的目光逼退了帕乌对沉年的觊觎。 像是警告,不该他碰的,碰了就是死。 男人只是停顿了一小下,就快速转了话锋,“这项链,宴少也真是舍得。” 沉年也低头看着自己脖颈里的红色宝石项链,他说的应该就是这条,他身边的女伴只戴了耳环,在场四位里戴项链的也只有她了。 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男人又继续操着一口泰式中文继续叙说。 “产自缅甸抹谷颜色最好的鸽血红,前年瑞士日内瓦那场拍卖会,看来宴少不仅去了,还拿下了如此不可多得宝石。” “一条项链而已,本来就是用来戴着的,放进博物馆里珍藏,才是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你觉得呢?帕乌先生。” 扶宴语气寡淡,分明就是不屑于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偏头对上沉年的眼眸,截然相反的态度道,“走吧,进去,外面冷。” “好。”沉年言笑晏晏,那温柔劲拿捏得勾人心魄而不自知。 帕乌在他们走了好久之后还在回味,惹得身边美人挺着个胸脯嫉妒得撒娇轻喃。 “他们都走了,你还看,今晚不是说好了要陪我的吗?这才只是一个女人,你看看你的眼神,魂儿都要飘走了。” 男人油腻的手在女人屁股上摸了一把,“上楼,让我尝尝你到底有多骚!” 女人也不在意这场和里,其余的人是不是很多,贴着男人的身躯紧紧蹭着,屁股走起来扭得矫揉造作,只顾着与男人调笑,“帕乌先生,我保证伺候得要比那个女人好。” 两个人沆瀣一气,都觊觎着刚才的扶宴和沉年,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有欲望,要不是有披肩挡着,都能看出她现在腿上都是湿透的淫液。 刚才她看了两眼扶宴的身材,那姿态,在床上干起来一定很猛。 沉年谨记扶宴下车时和她说的,“会演戏吗?待会你自由发挥,有我在。” 看他们俩离开的方向是酒店楼上vip包厢,不用猜都知道男女之间能做的事情也就那一件了。 “你的伤还好吗?这就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事情?”沉年多半也能猜到扶宴隐瞒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帕乌一见到他,开口就问扶宴是不是自己开车来的,肯定就是对他有所怀疑。 “帕乌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烟雾弹,重头戏可在后面,他哥哥,普斯塔。”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以极其亲密的模样耳语,早就被藏在后面的男人盯上了,扶宴又不是傻的,势均力敌很轻易地就察觉到了。 这不,话音刚落,一根带有钢尖的铁鞭贯着疾风忽至扶宴受伤的右胳膊,躲得及时,沉年也被这场面吓得肩膀瑟缩着在另外一边。 扶宴刚刚推开她,用了他受伤的那只手,看着他陡然变脸,微微眯起浅蓝色双眸,那里幽光危机四伏,泛着骇人的杀意,她知道,那一下绝对扯到了他的伤口。 “谁呀?把我的裙子都弄脏了,人呢?”沉年站起来第一句话没有去问扶宴有没有事,反倒是表演欲爆棚,当着聚过来看热闹的众多人,娇俏愠怒。 扶宴叮嘱过她,到时候一切见机行事,惹出多大的麻烦他都能担着。 沉年也不是蠢笨如猪,福利院也不全是好人,没点小心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小土堆了,发疯这事,她最会了,以前别人抢了她什么东西,她暗地里使绊子一个人也没放过。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今天一切的任务都要以隐瞒扶宴受伤为中心。 很快就有侍者赶过来要给她换下衣裙。 “这位小姐,我们后面有更衣室可以供你处理,请跟我来。” “是不是你?你甩的鞭子?对吗?”沉年没管身边的侍者,只是盯紧了刚才甩铁鞭男人,到脖颈微卷的长发却不乏硬朗,狭长的眸子里遍布阴暗,不妖娆,也不妩媚。 普斯塔,是个狠人。 戏进行到一半,哪有说停的理由。 扶宴揉了揉肩膀继续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希望她多坚持几分钟,甚至悠闲到问刚刚的侍者要了一杯红酒。 “是我。” 男人开口像冰天雪地里淬了寒气,气氛都冷了几分,好几拨人散去,看来在座的绝大多数已经认出来了,他,就是普斯塔,这家酒店都是他们家的。 “承认了就好办了,先生你说说看,我这裙子脏了怎么办?” 沉年是有些生气,但表现出来的态度又只会让别人觉得,不过是一个小女儿家关心自己身上礼服的委屈气恼,谈不上嚣张跋扈。 “去,处理一下,双倍赔给她。”男人侧耳吩咐手下。 沉年还想说些什么,扶宴起身揽过她的腰,还特意往自己怀里收紧了几分,沉声道,“只不过一件裙子而已,赔双倍,呵——普斯塔先生是看不起我的实力呢?还是看不起烈域啊?” 是讽刺,也是嘲弄。 “一个失控的鞭子,和瞎了眼的狗没什么两样。”都是主人惹的祸。 “试试你的身手,几日不见退步了没,扶宴,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你躲得过。”普斯塔辩解自己的所作所为。 沉年不由地唏嘘,开玩笑而已?真搞笑,拿鞭子明明就是下了死手飞过来的。 扶宴轻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他来解决。 “扶宴,你的衣服没脏吧,要不要也脱下来换一套。”普斯塔穷追不舍,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达目的善不罢休。 “好啊,带路吧。”扶宴满口答应下来,沉年疑惑,不行,脱衣服就露馅了,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扶宴肯定还留有后手。 二楼房间,豪华套房。 刚一进去,扶宴就低笑着欺身把她抵在门上,在她白皙脖颈处吮吸着,弄得她痒痒。 “扶宴,你……”沉年一头雾水,刚想推开他,就看到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扶宴低头接着啃咬她的脖子,指腹摩挲着右腮,气息暧昧异常,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演戏,还是已经欲火燎原,带着猎豹般的侵略性。 身下的女孩被撩拨的喘出呻吟,他才停下。 对着门口开关处说了一句话,“普斯塔,你有偷听别人做爱的癖好,我可没有给你表演床戏的癖好,2113,你弟弟的房间,帕乌他大概很乐意你去听。” 说完扶宴就一把扯断他们提前一个小时就安装好的窃听器,那头窃听的人开始汇报被发现的事情,普斯塔摆摆手,这个办法对待扶宴这种人不可行。 沉年这才发现他的用意,“你……” “唔——” “我们继续,我想上你可是真的。”扶宴低沉沙哑的声线辗转在沉年唇边,半个月的禁欲,哪怕是克制如他,此刻也把持不住美人在怀。 舌尖扫过上颚,唾液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吸吻得差点背过气去,压不住的声音在唇齿间溢出来,“嗯——嗯,扶宴,你的伤……” “没那么严重。” 男人终于舍得放开禁锢着她的大手,又因为身躯娇小挡在他宽阔的脊背下,阴影折射在脸上,要不然能看见沉年羞涩的脸红。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靠的那么近,没有剑拔弩张,没有争锋相对。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沉年竟然觉得这一刻,扶宴大概也是一个好人。 下一秒,男人的大掌探入她的裙底,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前戏,他早就急不可耐,一根手指直接刺入了温暖狭窄的甬道,被四面八方的软肉紧紧包裹着,熟悉的触感爽得他下体肉眼可见的胀大,粗硬的阴茎隔着西装裤的布料摩擦着她光滑的肌肤。 “啊——啊——扶宴,住手。”算了,他是好人这句话,就当她没说。 沉年忍着外界的异物试图和眼前的男人讲道理,他却在她说话的间隙又加入了第二根手指,来回抽送几下,一波水渍就顺着手指润湿了他的掌心。 “啊啊啊啊……你。”沉年低喘着靠在扶宴的肩膀处,没了力气,只能先找个借力点。 “宝贝,你的身体也很想我。”裹挟着他身上与他本人截然相反的干净清澈的气息,靠近沉年耳侧轻声诱哄。 “精虫上脑。”沉年吐槽,得到的答案是。 “乖,只上你。” 裤腰带解开,经脉暴起的粗长男根裸露在女孩面前,贴在她的穴口蹭了几下,出水了便顺利滑进去,撑胀感使得她不自觉的踮脚想逃离,扶宴掐住她柔软的腰身往下一拉。 全根没入,还带出了叽叽咕咕的水声。 “啊啊……嗯啊啊啊啊……” 有节奏的抽送对于沉年来说,很快的就到达了高潮顶端,泄了力气后,她整个人都几乎悬挂在男人身上。 换个地方,浴室里氤氲着雾气,她就知道这才不过一次,短短几分钟,扶宴还没射出来,哪肯立刻放过她。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欠她的帮她口回去 男人忍着下体胀痛的刺激,打开水温适宜的浴头,半搂着女孩侧腰,有耐心的为她洗净身上由他留下来的暧昧气味。 用水淋过的手掌不那么凉,抚摸上沉年最近傲人的胸脯肆意揉搓,有意挑逗着山峰上红嫩嫩的小尖,两指一掐,酥麻感顿时从海绵体遍布乳房,荷尔蒙混合着多巴胺彼此交融。 “啊——啊——”少女还没有学会隐藏自己当下最真实的感受,年轻的身体最受不了另一具年轻的身体狼性十足的占有。 手臂自然而然地跟随内心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水顺着男人仰起来冲洗头发的间隙滑过喉结,上下滚动着,举手投足间都是压抑克制和致命的吸引力。 身体不自觉地紧紧贴住扶宴的腰腹,勾引而不自知。 “抱紧我。”扶宴终于结束了最后一步,还没来不及擦干两个人的身体,就直接拖着沉年滑溜溜的屁股,一个用力,双腿缠上他的腰际,夹紧,害怕自己掉下来。 没有抗拒,过多的是沉年的迎合。 最原始的欲望,或许也是最真挚的,最简单的,感情。 从台子上扯出两件浴袍,擦干怀里女孩的后背,不像上一次粗暴地丢在大床上,轻柔地放下,按下微弱黄色的灯光,就在床头两侧,将将只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沉年整个身体都陷入了蓬松柔软的被子里,扶宴俯身趴在上方与阴影重合,略带薄茧的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少女娇嫩的唇瓣。 “上次欠你的,都还给你。”舌头伸出来描摹着轮廓,浅吸,咂弄。 “欠我什么了?”沉年歪头躲过他下一轮亲吻。 “乖,亲两口我就告诉你,你主动。” “不要。”拒绝。爱说不说。 “唔……啊嗯啊啊……”重新覆上红肿的嘴唇,舌头裹吸,口腔分泌唾液,情欲再次递增。 松开。继而男人的双手掐住女孩大腿根部举起来,低头,刚舔完舌尖的嘴埋进了双腿之间。 有技巧性的掠夺着最娇媚的花蕊地带,蓓蕾一送一吸,麻到头顶的快感催情剂一样爆发。 “啊啊……扶宴……嗯啊啊啊啊……” 这个男人在做什么? 跪趴在床上舔舐着她羞于表达的花园区域,像那天她跪在地板上给他口一样,骄傲的身段也为她低下来,臣服在她的腿中间。 “啊啊……不要了,扶宴……那里不干净……” “洗过了,没什么异味,都是香香的。” “我的宝贝,就是香香的。” 男人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叫宝贝,惑人低沉的嗓音沉年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但唯独今天,两个人都是坦诚相待。 她情动,她内敛。 折腾了半天,两个人都出了一层薄汗,暧昧升级,也不黏腻。 扶宴的舌尖惹得她轻轻战栗,在蜜穴口试图顶进去,凿开一条适合他的通道。 水渍多了起来,扶宴也不墨迹,再弄下去难受的也是他自己,一个挺身,把自己粗长外物彻底地深深地放进包裹着软肉紧致的阴道。 “啊啊……啊啊啊啊!!!” 叫得欢愉,动了情。 “从前还觉得你是个小哑巴,怎么今天这么会叫?你是有多想我?嗯?宝贝。” 扶宴起伏不定,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在沉年即将高潮的点上磨蹭,刚挺进又退出来。 “嗯啊……扶宴……” 刚折磨了几回,沉年就没了脾气,词不成句得恳求扶宴饶过她。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马上都把人给搞废了,好几次快到高潮,扶宴也不送她上去,下次她还怎么湿得起来。 男人紧贴着女孩娇躯,下身有力的抽送,插得好深,快速抽插几个回合。 沉年一直迎合,双手也紧搂着扶宴的脖颈,汗渍,水渍,两个人都沉溺在情欲海洋里,无可救药,难以自拔。 “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 沉年到了那个点,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冲上云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颤动着。 男人射了出来,在女孩耳边轻声哼着,用最柔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喊着。 “年年,年年……” “叫我名字,乖。” 男人最喜欢听到女孩嘴里喊出的全名,好像只有这一刻,互相都是属于对方的,融进骨血。 “扶宴,扶宴……你又不戴套。”哄骗着女孩叫了两声,她突然想起来下午他答应她的事情。 两只手柔若无骨般锤在男人的胸口,像是撒娇一样,不疼不痒,一点力气也被他抽光了。 把男根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空虚感袭来,一股热流涌出来。 困意来了,沉年闭上眼,想的最后一件事就是。 这床又废了。 “扶宴,洗澡。”嘤咛一声,沉沉睡去。 有时候,扶宴看着她个样子,都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因为每一次都帮她处理后事,所以这个女人才会肆无忌惮地睡觉。 她像是做完爱以后的渣女,脑子里只有谁先洗澡的意识,做完了第一反应就是洗澡,洗澡。 没办法,扶宴他自己宠着的女人,哪一次不是把她收拾的干干净净,再匆匆忙忙冲一下自己,甚至都帮沉年把被窝捂得暖乎乎的。 一切终成定局。 这个自己花了二十万买下来的女人,此刻还不知道那天之后她的账户里还有多余的五百万,是作为她留在他身边的契约。 握起左手那条闪着异样幽光的蛇形手链,看了两眼,思索着什么又重新放下。 男人的眸子里是还未退却的情意,或许这就是他父亲宁愿放弃继承权也要守护住的东西,或许这也是他妈妈觉得最宝贵的,最真诚的。 “妈妈,我找到了……” 手下的触感是柔软的发丝,搓热了掌心抚摸着,有一下没一下,这个从黑夜里走出来的男人,此刻在光照了满地的房间里。 诉说着他无尽的爱意,他是先爱上的那个人,即使开端不那么绅士,他也一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独属于扶宴与生俱来的霸道,现在也有为爱妥协的那一天。 “扶宴……”沉年困得嘴里嘟囔着男人的名字。 “我在。” 得到了安心的回答,下一秒,人也变得安静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着。 先动心的是扶宴 阳光沿着窗玻璃照射进来,好在图腾红,玉石蓝夹杂着绀青色的东南亚风格窗帘足够厚实,并没有吵醒床上还在睡梦里的女孩。 扶宴赤裸着上半身,肌肉在早晨就已经达到了紧绷的状态,他拿起放在桌案上的遥控器,调整了窗帘开放的弧度。 男人凝视着身边女孩姣好的容颜,像是在珍惜一块上好的美玉,但和美玉不同的是,石头就算再好,再珍贵,那也是有价格的。 沉年不是,沉年在他心里占据的地位,不亚于整个烈域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实在忽略不了下半身嚣张的欲望,但已经不是昨晚控制不住自己情欲的男人了,这是早晨,阳光明媚,他清晰地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再次把沉年叫醒,陪他沉沦在激情的世界里。 女孩需要休息,再这样下去,她就会瘦得风一吹就能够飘走了。 等他洗完热水澡出来,沉年已经醒了,迷迷糊糊的在被子里钻来钻去,真的是钻来钻去,从被子这头钻到被子那一头去,她的腿好疼,腰那里也好疼,这次更严重,就连锁骨那里都好疼。 再次探出可爱的头出来时,恰巧对上了扶宴疑惑看着他的眼睛,他还以为她一大早上就开始梦游,原来是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 扶宴一看到她,唇边就自然地漾开了笑颜,真乖,拿着浴巾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顺手弯腰低头把女孩弄乱的发丝整理在耳后。 手指收回来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在耳垂上捏了几下,碍于沉年刚醒没多久,神经感官什么的都不太敏感,她没察觉到。 扶宴摸着沉年裹在被子里的身形,找准了位置坐在床边,他害怕一不小心把她小胳膊小腿的给坐断了,那就废了。 擦了两下头发,看到女孩已经把头彻底蒙在了被窝里,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出来吧,别把自己捂死了。”扶宴伸手松垮的扯了两下被角,一扯就开了,沉年的力气和他的力气实在是过于悬殊。 不是一个级别的,扶宴一拳都能打死人,沉年生气的时候,给扶宴一拳都像是挠痒痒。 当然啦!扶宴自己没觉得沉年是打他,还以为沉年是喜欢和他调情。 “不要出去,哪里都不舒服。”沉年鼓着嘴控诉着男人对她的身体做的一切,她真的很郁闷,昨天她刚和扶宴商量。 都说好了做爱要戴套,要戴套!!! 扶宴晚上就没听她的话,还那样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要她。 “乖,我下次轻点。”扶宴觉得好笑,他的嘴角从今天早上起来就一直上扬着,到现在还没停过,又起了想把她狠狠压在身下面的坏心思。 “你就是嘴上说说,你哪次做了?扶宴,你说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了。” 沉年说得越来越冒火,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站着,高出扶宴半个身子,这样看起来或许更有气势一点,但完全不是气势逼人,顶多算是装腔作势。 “我说的话你都不听,那你想听谁的话。”扶宴说话的间隙趁沉年不注意直接把人压在了怀里。 “唔……嗯……” 嘴巴再也不能喋喋不休了,扶宴洗漱了,口腔里是清新的玫瑰荔枝味,好甜,舌尖迎合的缠绕在一起,亲吻的口水声暧昧又勾引。 “小嘴还挺甜。”扶宴低低地笑出了声来,大掌握着沉年的手想要汲取更多的温度与香甜,沉年没洗澡身上都很香。 与他洗完澡以后身上的味道不同,更像是自带的体香,很奇妙的味道,是香水无法诠释的感觉。 “还说话吗?再有力气说话我再接着亲,亲累了为止,你觉得呢?” “年年,怎么样?”扶宴魅惑吸引的嗓音简直是勾人心魄,沉年对着这张脸差点就没把持住。 “不说了,我帮你吹头发。”沉年连连摇头,直接化身小时候的儿童玩具拨浪鼓。 “吹风机在浴室台子上,你去拿,我先换衣服。”扶宴现在的身上穿的还是浴袍,里面差不多也算是真空状态。 沉年拿了吹风机就准备退出来,然后眼睛就瞥到了那一面镜子,酒店的镜子都是这样大的吗?她真的无法直视这面镜子。 因为扶宴昨晚也在镜子里站在她身体的前方,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洗完澡出来也是这样一面大镜子。 果然,有钱人的乐趣多多少少都带点色情。 一进门,沉年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扶宴今天换上的竟然不是黑色系的衬衫,也不是白色系的衬衫,是一件颇有泰式风味的花衬衫,红色系。 这是沉年没见过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好吧,如果说之前是禁欲系腹黑少爷,那现在就是骚包痞帅钓系帅哥。 “看呆了,你男人就这么帅?”扶宴扣皮带的手没有停下,就连开口问话都那么惑人。 真该死啊!妖孽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妖精,不对,狐狸精。 “是挺帅的,帅得一塌糊涂。”沉年说出口的话倒是让扶宴没猜到,他还以为她会说自恋狂,没想到她竟然轻飘飘承认了。 这次连眼睛里都是挡不住的笑意了,眉尾微扬着,似是炫耀。 “那你喜欢吗?我是你的了。”扶宴俯身就在沉年耳边轻声细语,呼出的热气喷薄在衣领里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坐那里,吹头发。”女孩努了努嘴,示意面前自夸的男人先坐下,头发还是湿的呢。 暖风在手里试了两次,沉年确定这温度可以接受,不会烫到头皮,控制好距离,手指抓着扶宴柔软的发质一下又一下抚弄着。 他的头发微长,顺毛的时候都快要挡住眼睛了,后面也很长了,看样子是很久没有剪过了。 “扶宴,你头发长长了。” “下午过去剪。” 扶宴答应的很快,沉年都没说什么呢,他好像会读心,怎么什么都知道,而且怎么还那么听话啊! 沉年一颗心扑通扑通,昨晚那一切就已经败给他了,在扶宴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会落于下风的人。 沉年不知道,扶宴比她还要先动心。 情话要多欲有多欲 帮扶宴吹完头发,沉年才突然想起他的伤,昨天他说没事,大概在他那里就是死不了的意思,但从他昨晚那泄在她身上的力气来看,显然他的话可信度很高。 可沉年还是执意要看看伤口,因为她刚才要给扶宴吹头发的时候,扶宴没拒绝,不仅没拒绝,换衣服还把她支开了,要是以前,肯定是赤裸着健壮的身躯在她面前大剌剌的走动。 今天早上扶宴起得早,她什么也没看见,她不放心,两个人自从昨晚,到现在也算是彻底和好的状态。 “给我看看?”她微仰着头,想要解开红色花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就在锁骨下方一点点。 “看什么?”扶宴按压着她欲探进肌肤的手,扯开阻止她的行动。 “你的伤,给我看看。”沉年伸手指了指扶宴的右肩膀,他却假装不知道,准备换个话题忽悠过去,反正就是不给她看。 扶宴挑着眉尾,语气宠溺地逗着眼前的女孩,把人稍稍一带就拉进了怀里,滚烫的胸膛隔着一层丝质的阻碍靠近,沉年都能听见他胸腔里强烈震动的心跳声。 “得到我的人还不够?还想看看我的身体?嗯?”男人开口撩拨的话似是平静的湖面投进一颗石子,不是咕咚一声,是打水漂,一层一层的递进着波纹。 “我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今天要不你就给我看一眼,要么咱俩继续吵一架。”沉年又不是一个傻的,从小摸爬滚打,而扶宴这么明显的拒绝肯定就是有事瞒着她,她就是要看。 “真的要看?” “嗯,我看看。” 扶宴冷漠的时候那可是百里都可以冰封,任是谁都别想靠近他,现在心动了,倒像是抽了春芽,整个人都变了,脾气还改了不少,怎么也拗不过沉年这坚持目睹的性子。 “我怕吓着你,要不还是别看了。”他抿着唇,这模样特别像是一个委屈巴巴的孩子,做了坏事怕被家里人知道,所以想极力隐瞒住。 到底是没拦住,沉年踮着脚尖已经动手扒开了他的衣服。 右肩上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周围的肌肉组织已经由于冲击力向外堆积,血液变成褐色干涸状态,看上去很像是昨晚再次撕裂后呈现的。 扶宴被盯得不自在,也不知道说什么,肩膀向上一个用力就把衣服穿上了,穿好了才注意到小姑娘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他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还淡笑着说,“我就说,会吓到你吧。” 没吭声,也不动。 男人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孩低着头,眼眶红彤彤的,和小兔子眼睛一样,下嘴唇都被咬得发白,泫然欲泣,怪可怜的。 扶宴被沉年这一副模样整得慌乱起来,心跳都快漏了一拍,认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手忙脚乱过,果然,他家姑娘,难哄得紧。 “怎么了?都快好了,我是好了才回你住的那里的。”扶宴连忙解释,拧着眉想找更多的理由,“真没事,我是故意让你担心,我才让德伊帮我安排了一个担架。” 扶宴受伤了是真的,故意躺在担架上也是真的,但他也没想着是为了惹心尖上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哭,还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伤。 沉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抬头的神情心疼万分,嗫嚅着一句话,扶宴侧耳仔细听了两遍才听明白,她问他,“疼不疼?” 扶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看她哭他也难受,直接用带有薄茧的粗粝指腹大力地划过女孩泛红的娇嫩脸蛋,只要力气够大,他就觉得她能止住不哭,只要不哭了一切都好办。 “别哭了,我没说过,你只能在床上哭吗?”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半句,“只能在我的床上哭,哭多大声我都不心疼。” 二十二年的顶端生活,黑暗又克制,还从来没有人问他疼不疼? 他们都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既然他站在了高处,就要忍受无人陪伴的孤独,和暗夜里无数把想要插进他心脏里的利刃。 也没有人知道,他有没有机会自己做选择,不过是洪流,推着他一步步往前走,绝不能回头。 沉年却能注意到他所有的情绪,还能每一句话都让他冷硬的肺腑重新温热起来。 “扶宴,疼不疼?” “不疼了,你乖一点,哭得我心都软了。”心是软了,他妈的,下半身硬了。 沉年脑子里灵光乍现,“扶宴,是不是普斯塔,你的伤是不是普斯塔造成的。” 扶宴没想到她能把杂乱的事情理清楚,看来他家小鹿不是无公害的,还长了一口咬人的獠牙,真聪明,他摸着沉年的头发,“除了他,就他那帮废物手下,谁也动不了我。” 沉年看着提及这个名字扶宴脸上显露的决绝与狠戾,浅蓝色眸子中也盛满了怒火,她牵着扶宴的手陪她洗漱,然后央求着他不要再想了,先吃早饭,要是没记错的话,扶宴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吃饭了。 “你都不饿吗?”沉年好奇,饿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啊,但扶宴一直在她身边,也没看到他吃过什么东西,也没喊饿。 “以前在部队训练的时候,野外生存,好几天没吃的,都得硬抗下来。” 扶宴实话实说,沉年想问什么他都会告诉她,但一时嘴快了,刚刚才把小姑娘惹哭,现在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没事,都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沉年呢! 早饭吃的是中餐,两个人都是中餐,即使是在普斯塔的酒店,扶宴还是安排下去送中餐到这个房间,一看就是为了沉年着想。 因为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还有后面几次吃饭,沉年好像都不太爱泰国菜,和他一样,中餐胃。 叁鲜虾仁馄饨虽然没有正宗的中式做的地道,但一咬下去满满的虾仁也挺好的了。 沉年又累又饿,坐在餐桌上吃得很快,想站起来走两步的时候,却差点一头扎进瓷砖地上。 “怎么了?坐太久腿软了?”扶宴揽腰扶着她,等她缓缓力气。 沉年幽幽来了一句,“都怪你,腿很疼啊,你小点力气能怎么样?” “每次都很用力的只顾着自己,第二天你还和没事人一样,不公平,完全不公平。” 扶宴脸上染上了肆意的笑容,侧头贴着沉年的耳垂轻轻厮磨,浅浅含咬。 “宝贝,我下次轻点,我没有只顾着自己爽,我也在意你的感受,让你爽了。” 淫荡下流的话在扶宴那嘴里,也显得暧昧清新起来,好像那不是骚话,而是情话。 沉年直觉这样下去不行,待会扶宴兽欲上来,她挡都挡不住,索性推开扶宴的手。 扶宴也只是低低的笑着,一副下次在床上任凭她处置的模样。 要多欲就有多欲。 纯纯一个勾魂摄魄的野男人。 男人生气了哄不好 大概是沉年不想碰见普斯塔,所以选择了普通的客梯,扶宴身上如沟壑般的伤口是普斯塔所为,昨晚房间里的摄像头也是普斯塔命令安装的。 要不是扶宴留心,视频拍下的就是普斯塔想要的证据,他必须亲眼看到扶宴身上的枪伤,这是他将来发难的缘由。 他弟弟帕乌虽然没有普斯塔疯批,但那油腻的眼神沉年现在想起来还是作呕,大概是怕什么来什么,越不想见到的人,上天越是逆你而行,五个人在客梯的轿厢里相遇了。 墨菲定律果真名不虚传。 帕乌身边又换了一个女郎,两个人站在后面几乎要贴上墙壁,普斯塔戴着墨镜站在离两个人不远不近的地方,但已经是这个密闭空间最大的限度了,看上去,他也不喜欢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名女子比昨天见到的那位更加妖艳,胸前的波涛都要罩不住跳出来,紫色低胸包臀裙挤得乳沟摇摇欲坠,下摆动作间都能看到大腿根部,已经谈不上若隐若现了,基本都暴露在外面。 手臂搭在帕乌的肩上,整个人差点挂在他身上。 就连他们俩走进来,女郎丝毫没有任何收敛,还一个劲的蹭着自己的大胸,碧波荡漾。 沉年也没有见过在公共场合卖弄风骚这样的大场面,瞟了一眼之后耳朵根都红得发烫,好在轿厢空间绰绰有余,只要一个转身就是眼不见为净。 身旁的扶宴倒是没什么多大的变化,淡定自若地迈着长腿走进去,在沉年害羞闭上眼睛的时候,伸手用胳膊给她挡了一下,动作幅度不大,却让她一张脸都红得彻底。 为什么?五个人的世界,四个人都像是旁观者的模样,扶宴微微弯腰贴着沉年羞红的耳垂,沉声道:“站我前面,看着我。” 沉年乖乖照做,男人的脊背宽阔,个头也高大,把后面男女的春光挡得严丝合缝。 一抬头,就对上了扶宴含着笑意的眼眸,他在笑她,应该是觉得即使眼前的女人早就和他有了世界上最亲密的肌肤触碰,还是对这种男女之事不太熟练,看到稍微出格的动作都会脸红。 她还是太娇嫩了,昨天孤身一个人上前对峙也没见她害怕,倒是一个穿着暴露的泰国女人让她魂不守舍的。 还得练,多锻炼,床上锻炼。 扶宴恢复冷情的剑眉暗暗想着N种锻炼方式,他会得太多,主要是看得多,再加上身边这样的风气和他的学什么都快的本领,想不会都难。 遇上沉年或许是个意外,但是爱上沉年一定不是意外,是命中注定。 因为扶宴从来就没对沉年之外的女人动了想和她尝试多种姿势的心思,这是承诺,也是责任,只属于扶宴对沉年的责任。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达了一楼,沉年终于不用大气不敢出的待在那个令人窒息的电梯里,就像是小鱼儿离开了这辈子最重要的水。 扶宴揽着她的腰走出去,知道她最近的腰疼还没有缓解,时时刻刻他都在认真注意着。 普斯塔却在后面出声叫了扶宴的名字,男人也停住了脚步,但护在腰上的大手却没有要放下的迹象。 对面的普斯塔从沉年的腰间往上,最终直直盯着扶宴,相比之下,扶宴阴鸷的眼神比他多了几分柔情,两两对峙,谁也没有败于下风。 还是普斯塔先说出口,“扶宴,小心点,别到最后把自己玩进去。” 扶宴低头嗤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回怼,“中国有一句古话,是不是叫,咸吃萝卜淡操心?是吗?年年。” 话是问的沉年,却用了恰到好处的音量使得隔着一小点距离,对面的普斯塔也能听见。 沉年下意识点了点头,扶宴满意的转身,两个人坐进了昨天停在酒店的车里。 踩紧油门,扶宴好心情的带着沉年兜风,没办法,身体得到满足就是和前两天病得快死了的样子有所出入。 沉年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略微凝重的望着单手转着方向盘的男人。 “扶宴。” “嗯?怎么了?还疼吗?”扶宴以为她是坐着不舒服,还帮她调低了座椅的位置。 “他们要是还不死心怎么办?”原来她在担心这个。 “管他们呢,下周我们回国。”扶宴扬了扬眉,展示着二十二岁少年的不羁与桀骜。 “回国?”沉年听到这两个字声音陡然增高,是她想到的那个名字吗?还是他的家,德国? 扶宴洞察身旁女人的一切小心思,右手握住她的,顺势十指相扣,安抚道:“回中国,回你的家,怎么了?你不想回去,还是你想和我在这里多待几天?”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沉年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总之她脸上现在的表情不像是想回去的样子。 沉年说不出,如果是在第一天晚上,扶宴放过她,然后她回到国内,一切事情都可以当作从未发生,可是现在,她和扶宴做尽了亲密的事,甚至自己的心也因为他有了归属感。 她阻止不了心脏的跳动,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已经爱上了扶宴,即使他有时候霸道得不讲理,却还是一寸寸陷进了他给的温暖怀抱。 扶宴在浴室为她挡住碎掉的玻璃,还会把自己喜欢的中餐分给她,也让别墅里的女佣一丝不苟地照顾着她的起居,还会在情动的时候擦拭着她的泪水。 每一件事,沉年都记在心里,现在对于她来说,更想要的不是回国,而是希望扶宴不再受伤。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早就爱上了扶宴。 气压骤降,车内的空气都快要变得稀薄。 扶宴生气了。 他不懂,他没有看见沉年发自内心的笑,反倒像是讨好他咧着嘴角,硬生生的,看着就令人烦躁。 “不想笑就别笑,扯着唇硬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逼你。” 男人说出口的话也没什么感情。 他隐隐察觉,沉年有心事,但她没说,他也在生气,懒得问。 扶宴脚下发力,车子直接加速冲出去,惯性的原因沉年吓得握紧旁边的安全带,指尖都握得泛白。 她试图叫他的名字,“扶宴……” 生气的男人如同哄不好的小孩,何况还是扶宴这种别扭劲更甚的。 女人生气了是自己惯的 其实扶宴的车速没想吓到她,一百五十迈他自己把控得稳,冷静下来之后就把车降了平稳的速度。 沉年偏着头不想理他,惊魂未定的推背感她不想再体验一次。 扶宴脾气是冷下来了,沉年的脾气却上来了,谁也不是智者,谁都有生气的时候。 一个倔强得不会低头道歉,一个硬着性子不发一言,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温度直接降到冰点。 还不等两个人掰扯清楚回国的事情,一道尖锐的子弹擦过金属外壳的声音,震得沉年耳膜都开始疼起来。 “怎么了?”沉年双手捂着耳朵往声源后方看去,现在这情况明显是顾及不上刚才的争吵了。 “枪声。” 扶宴冷冽的侧脸,吐出短短的两个字又给了沉年暴击。 “什么?他们用枪了。”沉年有些惊吓,整个身体躲在椅背后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Damn it!” 扶宴骂了一句脏话,拧眉看着后视镜跟过来的两辆车,脚下踩紧油门。 “坐稳了。”稍稍偏过头提醒沉年保护好自己,副驾驶的女孩乖乖照做。 又是好几声枪响,好在扶宴开车的技术还不错,这几枪没有打到轮胎,关键的位置都避开了。 沉年抬起一张惊得失色的脸,问出的话语都有点发颤,“是他们吗?这些人?” 除了刚知道的和扶宴有摩擦的普斯塔等人,沉年实在不认识旁人了,再加上扶宴此刻虽然开得快,看清来的人是谁之后,整个人换上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看上去并不过分担心,应该是他能处理的范围。 “纯白色越野,只有普斯塔的手下会用这种车,副驾那个人用的是Glock17,后面用的都是MP5冲锋枪。” 扶宴从枪声,弹道,还有速度方面就可以辨别出各种枪的准确型号,沉年当下却是没空听他科普,这是说型号的时候吗? 她需要知道是哪种枪?就算她知道又能怎么样?现在不是逃命要紧吗? 两辆白色越野在后面跟着扶宴开的车,不多不少的六把枪时而打出子弹,有一颗直接打到了后玻璃上,沉年回头就瞥见玻璃中心发白四散的白点,突兀的呈现在那里。 “扶宴,现在怎么办?” 耳畔刮起的猎猎风声,在盘山公路中央上演的现实版速度与激情,呼啸而过的亲身经历比电影里还要刺激。 “你说呢?怎么办?把车停下,我和你一起死在这里,不回国了,这样你开心吗?” 扶宴不慌不忙地说道,那语气和商量今晚吃什么一样随便。 沉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讨论刚才冷战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沉年想说的是让扶宴不要无理取闹,但也知道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拉着安全带边缘的指节死死扣住,不知所措。 扶宴看着放在右手边的手机,示意沉年拿起来,“给德伊打电话,告诉他位置。” 说完嘴唇又抿成一条线,胸腔起伏,眼神锋利。 “密码,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沉年拿起通体黑色的手机,触碰到屏幕的时候才想起来解锁这回事,凝着眸子询问。 “001223,直接和他说刚走出酒店不出百公里。” “要报警吗?这条路也没有多偏僻。” 沉年说完这句话,扶宴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淡淡扫过去。 “你是觉得警察来的能有德伊更快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认为越乱越好,你的仇,我可不想搭上性命。”沉年没什么要求的事情,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活下去。 就这一件事,现在看来都快要不能实现了。 “晚了,你的命早就和我的命在同一个轨道了。”扶宴漠然一句话,就是定局,不可更改。 正午的阳光晒着车顶,叁辆车你追我赶,旋着方向盘漂移,沉年点开通讯录看到德伊的英文名备注,按下去,很快被接起。 “喂,先生。” “德伊先生,我是沉年,我们在酒店附近的路上,后面追着两辆白色越野,一共六把枪,Glock17和MP5冲锋枪。” 沉年打通电话,人倒是沉着冷静了不少,所有的要点都告诉了德伊,对面应下,她才挂了电话。 扶宴听到这些话,有些意外,短短几分钟,她就可以把自己说过的话记住,还是面对着自己不熟悉的枪支型号。 暗忖片刻,如同一个旁观者注视着一切,直到沉年把手机放下。 枪声又远又近,分明就是威慑,看起来普斯塔手下也得了命令不可下杀手。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德伊的车出现在视野里,后面的车才降了速度,消失在后视镜里。 沉年坐在副驾,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没好气地怼他,“你早就知道他们没什么威胁,那你还让我打电话,扶宴,好玩吗?” “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他们蠢得连连打偏子弹。” 扶宴打开车门一身轻松,西装丢进旁边佣人的手里,施施然吩咐德伊,“告诉普斯塔,要玩就玩点狠的,下次别再找戏都演不了的废物。” 沉年跟在后面,看着他周身上位者的气场。 也对,有关冷厉狠毒的事情,他应该最是懂的。 楼上木质门旁,扶宴一个反手掐着沉年的细腰,按在墙壁上,五指放平为她挡了些凉意。 温度随着掌心汩汩流淌,沉年抬头对上一双平静的蓝眸,不偏不倚。 “生气了?嗯?”靠的太近,呼出的气息吹在沉年的眼睫上,睫毛颤动。 “谁敢生你的气啊?”她不答反问,扭了脖子想离开,“放开我。” “不放。”扶宴大掌握住收紧了几分,态度强势,不容拒绝。 低头,歪着脖子离沉年更近,压迫感十足,她招架不住又想逃。 “扶宴!我都说了,你手拿开。” “算了,都是我惯的。”扶宴似是妥协。 雪松清冽的气息夹杂着一丝杉树的厚重沉淀,舌尖抵上贝齿,轻柔撬开,他吻得动情,索取着女孩口腔里甜凉的味道。 双舌交融,沉年推不开,理智还被带着走。 “嗯……唔嗯……” 深吻结束,扶宴恋恋不舍的离开,手早就从腰部移到了脖颈扣住。 “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 “再不承认,就在这里一直吻。”扶宴勾唇笑她,那画面宠溺的让人看不下去。 她看到了迟清妍的名字 德伊拿着一沓装订好的A4纸,站在楼梯台阶上,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再往前进一步,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楚地看到两个人暧昧的你侬我侬。 思考了一会儿,转身离去,看来现在不是好时机,先生和沉小姐之间好像不太一样了,这份从澳门发来的文件迟一些看也没什么关系。 一楼,德伊叮嘱要上楼打扫卫生的佣人撤下来,作为扶少爷身边最衷心的伙伴,他可不是只有工作的时候才最敬业,更多的,两个人其实是类似于千里马和伯乐的关系。 助理,朋友,家人。 这种逐层递进的关系是用心经营换来的。 楼上房间内,沉年的衣裙妖娆地躺在床角,阳光照在上面,散发出诱惑的光芒。 刚一进门,扶宴就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扯坏了她衣服下摆,带着粗粝薄茧的指腹从脚踝一路探到大腿内侧,伸手轻轻一推,少女婀娜的身姿尽数显现在男人渴望、犀利的瞳孔中。 即使早就已经对面前这个霸道的男人有了事关爱情的心思,沉年赤裸着在他面前,还是窘迫更多,羞红了一张白皙的小脸。 “扶宴。”少女咽了一下口水,温吞着说道,眼神有些躲闪。 她其实不太想,倒不是说这是白天,而是此刻自己双腿间神秘的角落还一直隐隐发疼,她明确的知道,那里一定还是红肿的模样。 可是身体不受控制,下体似乎有了温润水意,从蜜穴里流出,打湿了大腿根部。 沉年羞涩地夹紧双腿,这一幕却被扶宴看了个全面。 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沉年的下巴,抬起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 一个黑色西装穿戴整齐,右腿半跪在床上,另一个肌肤赛雪的美人赤裸着娇躯借力倚靠着。 看起来是翩翩君子和柔弱少女,实际上是鸷狠狼戾的虎豹和捧心西子的百合。 一上一下,好不动容。 “叫我什么?”扶宴亲完以后脾气好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扶宴。”沉年乖乖应一声,刚才她叫的的确是这个。 “我还没进去呢,这就叫上了?”男人笑得明媚肆意,摄人心魄。 扶宴这两个字在女孩的嘴里叫出来,总有一种勾引的情动呢喃,而刚刚那一声,婉转的叫进了男人的心里,痒痒得迫不及待想要了她。 狠狠要了她。 沉年不知道扶宴的心路历程,还纠结在他说的那句还没进去呢?更是脸红耳赤,不好再开口。 “乖,叫我名字。” 扶宴对着她的脸蛋浅啄了一小口,诱哄着沉年开口叫他,他最爱听的就是这些。 沉年现在也没了气,在门口吻的热烈,头脑都快没办法思考了。 “扶宴。” 话一出口,同时,男人的长指剥开花瓣,刺入甬道之中,动作间来回抽弄。 “嗯啊啊啊……嗯啊……扶宴……” “还和我生气吗?”男人不管她贴上来的胸前两团柔软的棉花糖,只专注着手底下的挑拨。 花液浸湿手心,扶宴终于满足的收了手。 “你轻点,好疼……”沉年皱眉呼痛,一巴掌软绵绵的去挥开他强有力禁锢的手臂。 这力度对扶宴根本没什么作用,打情骂俏一样。 “几天不见,你本事见长啊?现在都敢有脾气了,嗯?年年。” 扶宴每个字听起来都冷硬,但他是挑眉说的,有点像逗弄小猫小狗。 “我累了,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沉年作势躺平,拿过被子就把自己裹起来,两只手捂着耳朵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不做了?”扶宴也没掀被子,哪怕是捂着耳朵这音量也够她听到的,这就可以了。 “疼,不做。”沉年吐了几个字,嗓音也有点闷闷的,她是真的疼。 扶宴压根没想做爱,因为他一开始就没脱衣服,这不是他的风格。 他想要沉年的时候,每一次都是自己把衣服脱光的,也轮不到女人来宽衣解带,他自己动手还快一点,沉年羞涩,磨磨唧唧差不多都要半个钟头过去了。 伸手替沉年掖了掖被角,起身。 “你先睡一会儿,训练场还有事情要处理,午饭的时候有人送衣服过来。” 沉年没说话,静静听着,等脚步声走远了才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出来。 “那你回来吃饭吗?中午?” 简单的询问,听在扶宴耳朵里,倒是期望,期望他能够回来陪她吃午饭。 “我尽量。”扶宴留了一句话,拧开门锁出去。 今天这么早从酒店回来,本来就是要处理手下训练的事情,要不是普斯塔弄几个人耽误了他时间,也不会等到现在。 再加上沉年因为他提起回国的事情一直情绪不高,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小姑娘的心思虽然不复杂,但也不好猜。 在清迈,他棘手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回国了时间会充裕一些,他得问清楚沉年的理由。 回别墅哄了一个小时还多一点,把沉年安全送回来,自己才打算离开。 他想他真的是变了,母亲看到应该会很满意。 等到扶宴的脚步声真的再也听不见了,沉年才爬起来冲了一下澡。 那里太黏了,刚刚扶宴要是继续下去,她肯定又要高潮,他的指尖抽的及时,卡得她就差临门一脚,她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扯平了。 她下车在院子里冲他发脾气,他就把人弄来楼上,衣服都脱光了也不让她舒服。 都意乱情迷的状态了,他撒手不管了,还装模作样问她做不做,这还做个鬼啊? 穿着浴袍洗完出来,头发都没有来得及吹干,就湿哒哒的散落在枕头上,困意袭来。 估摸着,这一觉还能再睡两个半小时。 梦魇扰人,沉年眯了一个小时就睡不着了。 拿出手机看最近国内的新闻报道,不知道是怎么了,来了泰国之后手机都没了用处,再者,并没有什么人要找她。 消息荒芜的厉害。 手指鬼使神差般点到热搜榜第一,上面的名字突兀刺眼,很熟悉。 「迟清妍。」 不止第一,连占了好几个词条。 #迟清妍获奖 #新晋小花圈外男友 #迟清妍事业粉 沉年下意识点进去,看了一圈,大概是在获奖感言发表完,在后台接受另一波媒体采访。 迟清妍不小心划到了手机屏幕,壁纸是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臂弯,记者提问犀利,就发现了她脸颊迅速染上绯红之色。 再细细追问,迟清妍回答的模棱两可。 众网友纷纷猜测,沉年略扫了一眼,大概分为叁拨人。 一方认为这个年纪不应该过早谈恋爱,另一方觉得不过是情窦初开的纯粹感情,还有一方不谈感情,只在乎她的新剧何时上映。 各有各的说辞和立场。 沉年盯着迟清妍现场的生图看,很漂亮,清纯可爱那一挂的长相。 想起了什么,直接把手机扔在地毯上,砸出来的声音都听不清晰。 沉年更郁闷了。 微博:@清尔柒七 男人穿着禁欲制服 训练场。 扶宴换上了一身黑色制服,比沉年来清迈那一天穿的功能更多,喉结下方的纽扣整理的一丝不苟,更添了男人的禁欲感。 头发也是撩起了前额的刘海,利落的摘了腕表放置在属下端来的托盘里。 挺拔健硕的身躯,左脚与右脚呈前后步而立,上臂的肌肉撑得衣服有些紧绷。 拿枪,上膛,举起,射击。 一气呵成。 后坐力冲击着右胳膊微动,弧度不大,还是有人走上前询问了伤势。 “报告。”列阵队长模样的人上前一步,浓眉,留着胡须。 “说。”扶宴直视着前面的靶子,如鹰隼,有着统领四方的威严,不容冒犯。 “那个,老大,你的肩膀,这伤好了吗?”五大三粗的男人注意到了刚刚扶宴抚摸肩膀的动作,故而担心的上前查看。 四下人不多,能站在他身边的都是有功的几位。 提及受伤的事情也不用躲躲藏藏。 “没事,好多了,十环还不能证明我的实力吗?”扶宴自己报环。 手指抬起触及到鼻尖,放下,属下的话让他想起一件事。 平时对他们大则鞭挞,小则叱骂,以往也会受伤,也会留意不让别人知道,这次闹得动静大了,该知道的人,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就连他们平常出任务都不喊疼的人都知道关心一下自己的伤势,怎么这几天沉年就没问几句他的伤口恢复的如何了? 她就不心疼一下? 她问都没问一句,她不关心? 呵。 难道是最近对她太好了,她有恃无恐? 一连串的疑问在扶宴的脑海里生成,顿感烦躁,放下枪。 好了,现在彻底没兴趣练习射击了。 身边还在候着的胡子男人有点慌张,自己说错话了?怎么自己老大皱眉了,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子弹都卸下来了。 掉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嘈杂中有一丝诡异的平静。 胡子男人试探的再次开口,“老大,这枪是不好用吗?要不要换一把?是不是这个型号的还不够称手?” “我再去仓库拿……”说着抬脚就想走。 扶宴压根也没听进去,招手让他回来,“不用了,不打了。” “让他们继续训练。” “是。” 半晌,坐在后背镂空椅子里的扶宴冷冷开口。 “前段时间,港口走私军火的事情,我们的人有参与吗?” “有几个被收买倒戈的,已经在入狱的时候就被解决了,不会查到烈域头上。” “好,知道了,你都吩咐下去,此事严查,闹得越大越好,熬不住的总会露出马脚的。” 烈域在扶宴接手之前,一直沾染着边缘生意,他认为这样下去迟早大家全玩完儿,所以近几年一直在改革,尽量洗白。 现在的时代不同于父辈,那个年代随便跟着一位大哥打打杀杀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只要肯拼命,至于金钱多少,都不是事。 放到现在,几百条命也不够,狠人多了去了,除了硬实力,还要有头脑。 一不沾毒,而不碰军火,是扶宴自上位以来就奉行的至高原则。 处理了几个着急的文件,心情不好,连衣服都懒得换下来。 想起自己临走的时候答应陪沉年吃午饭,脑海里浮现了女孩的模样,乱糟糟的思绪稳定下来。 戴上腕表,回家。 这个腕表是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父亲送的,珍贵的不在于它旁人可望不可即的高昂价值,而是它经过改装,和沉年手腕上那条蛇形手链有着同一种定位器。 两个定位连接同一个系统,只要扶宴想,启动装置就可以在地球任何地方找到沉年。 到房间门口,扶宴一开门就看见沉年双腿屈起蜷缩在摇椅上,下巴和脸靠在椅背上,长发挡住了一大片窗外阳光照进来的阴影,柔和的温度。 侧脸小绒毛都软软的,看得真切。 很美,他很喜欢。 不是没看过形形色色的美女,像沉年这样的美人,如果不是遇见他,基本上是被埋没的。 扶宴看了德伊后来送的文件,他知道了她的一部分背景信息,福利院长大的。 生活会压垮她,繁琐的事务也会成为累赘,美丽却没有背景的女人是会被打击的。 扶宴凝视着她的脸庞,眼睛是闭着的,沉年在椅子上睡着了。 视线偏移,就看到地上沉年之前丢掉的手机,屏幕朝下,扶宴弯腰捡起来。 他以为是她睡着了不小心滑落的。 双手一揽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来,还没等到放在床上,浴袍松散,脖颈下方的春色一览无余。 扶宴眼神微变,喉结滚动。 想要她。 这是当下最真实,最原始的冲动。 沉年醒了,被吻醒的,要不是唇间弥漫的气息是熟悉的,她的巴掌都要招呼到男人的脸上。 “唔……扶宴……” 软滑的舌头吸吮着,男人固定住沉年的后脑勺不让她乱动,她也下意识回应着。 唇舌纠缠,你来我往。 人被压在身下,沉年偏过头避开扶宴的下一波攻势。 “几点了,是不是要吃饭了?”沉年知道这个点应该是午饭时间,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餐厅已经准备好了,我来叫你下去,你怎么在椅子上睡着了?” “你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吗?” “嗯,我没换。” 沉年盯着这身制服看了一会儿,有点意思,什么衣服穿在这个男人身上都衬得很。 扶宴牵起沉年的手,掌心相对,摩挲着。 他本来还想一开口就质问她怎么不关心他的伤,现在看来说不了了,一见面就想把人吻得七荤八素,还哪有空闲去问,反正以前也没人问他,伤口最后不还是自己愈合了嘛。 收拾好下去,桌子上摆放的还是足够两个人吃的午餐。 多了一道甜品,佣人介绍这是摩摩喳喳。 沉年好奇往碗里看了一眼,黄芋头,紫芋头,西米,白色椰浆,还有眉豆点缀其中。 心下一动,拿了勺子尝一口,和自己想象的味道不太一样,说不上来,有点奇怪。 佣人看到沉年皱眉,解释道,“沉小姐,这里面放了斑斓叶。” “斑斓叶?” “嗯。” 沉年没有再动第二勺,她不喜欢斑斓叶的味道。 扶宴看出了她的兴致缺缺,整个午饭时间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小姑娘养在他身边,现在连中餐都不喜欢了。 “过几天回国,今天下午带你出去玩。” 沉年听到以后眼睛亮了。 微博:@清尔柒七 车上兽欲爆发 随即,沉年彻底放下筷子,桌子上花花绿绿的菜也黯然失色。 歪着头跃跃欲试,“去哪里玩?” 尽力假装也掩饰不住的开心和好奇。 扶宴眸中沉着如水般无波澜的从容,抬手揉搓着她的发顶,开口道:“市区。” 沉年来了一个月左右,出过几次门,但是还没有去过清迈市区。 “那我…现在去换衣服。”她想着出去玩,穿的简单方便一点。 扶宴看着她跳跃着上楼的背影,抿唇,喉咙里发出轻微笑意,整个人周身镀了一层不符合这套暗色制服的光芒。 跟着转身上楼,他也要换身衣服。 衣帽间里,清一色的西装领带,颜色也是如初一辙,扶宴脱下最里面的一件背心。 赤裸着精壮的腰身,标准的八块腹肌,后背光洁无大疤痕,只有臀部上方后腰处有几道已经变浅的抓痕。 淡淡粉色,凌乱。 能看出来下手的人是无意识抓挠出来的。 “小猫爪子。”扶宴对着镜子里的脊背,勾唇。 叮——一声。 扶宴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微信消息发了过来,后续跟着几张图片,一连串滴滴提示音响起。 拿起手机,上面赫然备注着迟清妍的名字,再往下看,一条条消息。 「宴,你什么时候回国?」 「御誊哥说你近期回来,到时候我去接你啊?」 「还有,我得奖啦!就是上次我告诉你的新剧,你有看到吗?」 配图就是迟清妍拿着奖杯在后台的自拍,柔和的光影里勾勒出她没有死角的正脸,很纯。 面部线条流畅顺滑,典型的鹅蛋型,漂亮有,更多的是可爱无辜感,笑得很甜,睫毛闪闪。 蝴蝶结的礼服恰到好处,不愧是如今爆火的纯情女明星。 扶宴认真读完每一条消息,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后回了几句。 「恭喜!我有看到国内新闻。」 「最近要回去,你的通告应该很多,不用特意推掉,回去的时间还未定。」 「我到了会去看伯父伯母,到时候有时间可以见面,工作顺利,清妍。」- 沉年穿了一条深蓝色牛仔裤,阔腿的,长度一直到脚踝都掩盖住,上身一件薄款双头拉链式毛衣,细腰隐隐约约显露。 伴随着手臂摆动的幅度,能看到马甲线的痕迹,单纯瘦出来的。 刚一出门,就迎面撞进了扶宴的怀里。 “不看路?”扶宴把人往怀里带,钳制住胳膊扶稳她。 “不小心的,我们走吧。”沉年从他怀里逃走,还一边打哈哈。 鉴于今天早上惊险刺激的车辆追逐游戏,扶宴没有亲自开车,乘坐的商务车有专门的司机。 清迈位于泰国北部,宁曼路的各种网红小吃陈列有序,咖啡馆,饰品店应有尽有。 沉年没吃多少午饭,此刻也有些饿了,打眼看到车窗外有一家小摊上林林总总不同口味的鸡蛋仔,咽了一下口水。 “鸡蛋仔。”沉年说出口又有点后悔,试探着看向旁边端坐着的男人,没看出什么多余的表情。 继而大胆开口,“鸡蛋仔,我可以吃吗?” “不可以。”扶宴淡淡瞥了一眼小摊上的卫生状态,严词拒绝。 沉年伸头看着自己爱吃巧克力流心鸡蛋仔,巴不得眼睛都移不开,嘴巴都要嘟了起来。 “扶宴……我就吃一份,好不好?” “只买一个,行不行?” “扶宴,就一个,这也不贵。” 最后一句话说完,扶宴有了动作,凝着沉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这不是钱的问题。 扶宴清嗓咳嗽了一声,“你觉得这是钱的问题吗?我看着就像差这一点钱的人?” “全世界的鸡蛋仔我都可以买下来。” “去吧,只买一份。” 沉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扶宴答应了,虽然只是一份,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车子停在街边磨蹭了好一会儿,扶宴才答应下车给她买一份。 沉年指了指想要的口味,泰国老板没明白她的意思。 扶宴眼睁睁看着她的窘迫,最后还是在她求救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沉稳的嗓音开口说着流利的泰语,老板这下听懂了,手里的机器也开始运作起来。 热乎乎的鸡蛋仔到手,沉年低头注意到自己的鞋带开了,就把鸡蛋仔塞进了扶宴的手里。 男人看着手里一团深棕色的球形,转身上了车,安然坐着。 那边沉年还蹲在一旁系鞋带,扶宴状似无人,揪了一块球形物还有点嫌弃的放进嘴巴里。 这东西真能好吃吗? 沉年坐进车里,看到自己的鸡蛋仔少了一块。 扶宴尝了一口,感觉也就那样,心里想着小姑娘喜欢就好,却还是不忘提醒她。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偷吃,堂堂——” 沉年就差没有捧腹大笑,下一秒口腔里就充满了扶宴刚吃完巧克力甜腻的味道。 “扶宴……唔……” “再说,就把你的巧克力从窗户里丢出去。” 扶宴抬手擦着沉年被弄脏的唇角,没什么压迫感的威胁起她。 沉年知道他是开玩笑,也不怕他,扭头自顾自地吃起来。 下午的阳光照在女孩的脸上,没有世俗的困扰般安静,两个人坐在车子里逛了一小会儿。 沉年本来还想再继续玩,谁知道扶宴蓦然吩咐前座的司机放下挡板。 她一开始还没懂是什么意思,直到一双大掌擎上她的软腰,对上情欲丛生的浅蓝眸子,一寸寸目光把她灼烧的滚烫,瞬间推搡着想逃离。 “扶宴,这里……这里是室外,还在路上,而且还是白天,这车,这车……我们回去好不好?” “不好。”嘴唇一张一合,除了拒绝提议,没有别的。 扶宴低头封住了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吻得动情,呼吸也变得急促。 成年男性如同野狼扑食般的汹涌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像是被火焰点燃了一样,想把眼前的女人拆骨入腹。 “扶宴,唔嗯……” 男人手掌探进了露腰的毛衣里,顺着腰腹一直到胸前,摸上云朵一样软的酥胸,乳沟。 捏住山峰顶端的蓓蕾,揉捏。 “嗯……不要……啊……”沉年真的还想再继续阻止一下,这里真的可谓是光天化日。 “嘘,叫的小点声,这里隔音效果可没有那么好。”男人脸上的笑容妖冶。 “扶宴,这里不行……”此时还没有脱衣服,沉年委屈的语气里都带了哭腔。 听到不行这两个字眼,男人也没皱眉。 只是手下的动作更加激烈,发狠揉捏,把雪白的胸脯摆弄出各种令自己满意的形状。 商务车后座play 沉年身上的双头拉链毛衣半敞着,滑落在肩头,是扶宴动手脱的,他脱衣服的速度和他拆一把手枪一样迅捷。 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想让哪里裸露出来就让哪里裸露出来。 尽管车里的温度不高不低,沉年还是因为惊吓瑟缩着身子,故意躲过扶宴不老实的手。 “扶宴,真的要在这里做吗?”沉年双手挡在胸前,有点向面前的男人投降的意思,颇无奈的道。 “非要。” “就在这里。”扶宴扯了扯领带,放松一下脖子。 “不…这不好吧。”沉年真的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扶宴听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才下手,牛仔裤的纽扣被单手解开,拉链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听起来就像是在耳边。 也不管肩膀上的伤有没有彻底好,他现在就是想把沉年压在身下。 男上女下是扶宴最喜欢的做爱姿势,或许是这个姿势可以看到沉年情动时的脸,又或许是摩羯座骨子里潜在的掌控欲作祟。 上次卫生间后入,进的很深。 对扶宴来说,那只是对沉年和御誊那家伙谈笑的惩罚,本质上,他并不偏爱那种姿势。 没有什么公平之说,在做爱这件事情上,扶宴就是想成为操控全局的那位,沉年也必须在他身下呻吟,那模样娇俏的他怎么都看不够。 沉年羞耻心涌上来,表现在脸上,泫然欲泣。 内裤被扶宴扯到了腿弯处悬挂着,牛仔裤掉到了脚踝,一半都落在车座底部,上半身什么也不剩了,人也被逼到了座位里面。 扶宴没脱白色衬衫,领带丢在一旁,领口胸肌忽明忽暗的。 沉年抬头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这张脸是挺带劲的,要是在家里,在卧室,在黑夜,她应该不会那么大反应抗拒这种事。 但是,现在两个人是在车里,前面还有司机,光天化日,一男一女,这实在令人羞涩。 扶宴西裤一解开,那根东西已经硬了,直直地弹出来。 “扶宴,你……啊嗯……” 沉年想推搡着让他拿过去,她和扶宴做的时候,也不会特别去注意下体,反正扶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翻来覆去,一旦进去了也轮不到她说什么话。 她一开口,扶宴就在她胸前啃咬了一口,这一下直接让她闭嘴了。 怕自己发出的声音被前座的司机听到,藕臂连忙举起捂住自己的嘴,嘤咛声还是会从指缝里溢出来。 没办法,扶宴弄得太爽了,每一下。 男人手指每挑拨一次,沉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软了几分,能感觉到自己的甬道里流出水渍来。 她不想这样的,只好努力夹紧自己的双腿,不让扶宴发现。 “你乖一点,把腿张开。”扶宴硬的难受,他已经等不及了,但依旧想让沉年主动一点。 “不要。”沉年也很难受,但在这里做爱她会更难受。 “你自己来,要不然待会疼的也是你,听话,腿分开。” 扶宴耐心诱哄着。 软的不行,他只能来硬的。 血脉偾张的手臂撑得白衬衫紧绷,手上的青筋因为隐忍而暴起,强有力的手掰开沉年纤细的双腿,那里上次留下来的红肿消散了不少。 “疼吗?”扶宴问了一句废话。 冰凉的手触碰到中心那颗,沉年吓得抖动了一下,开口抱怨道:“扶宴,你的手,太凉了。” 男人不为所动,还是继续把玩着那一小枚。 沉年又凉又舒服,她想叫出来,她真的控制不住。 “别摸了,真的好凉。”沉年撒娇,扶宴停下来了。 “好,我不摸了,那直接来,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什么?”沉年不解。 “算了,直接来。” 底下湿的还不够彻底,扶宴粗长的一头已经抵在了门口,扶住,想进去。 往前进一步,沉年往后躲一下,直到后背靠在椅子上无处可逃。 男人吻上嘴唇,凶狠,是为了转移沉年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扶宴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趁沉年被吻得虚软,一个不察,没入。 他22岁18厘米,除了遗传因素影响,还有就是本身长得优越,平常也是勤加锻炼。 沉年哭惨了。 “啊啊啊啊……呜啊……扶宴……疼……” 扶宴在她体内进入了三分之二,不动了,左手捏上乳房揉搓。 嗓音如过冰碴一般的嘶哑低沉,“刚刚都说了,让你准备一下,谁知道你那么等不及?嗯?” “现在乖了吧,听话,年年。” 又是在说话的间隙一个挺进,全被她吃进去了,平坦的小腹都鼓起来。 扶宴低眉看着那处,腰部用力抽插。 沉年要疯了,真的太疼了,做了许多次,还是一如既往的疼。 扶宴那根东西,很粗长。 “嗯啊啊啊……啊啊啊……”死死捂住嘴也不管用了。 扶宴嘴也没闲着,堵上了脸被憋得通红的女孩。 带着她一起在情欲海里体验,“年年,放松点。” 她叫疼,扶宴也没好到哪里去,拼命凿开的甬道因为女孩的紧张也变得狭窄,夹得他生疼。 “扶宴,你轻一点,嗯啊啊……” 有节奏的撞击,沉年在他身下几乎软成了一滩水,皮质座椅上的水渍都反光,全是沉年的体液。 痛并快乐着。 这句话在沉年到达高潮的时候在脑海里闪现。 扶宴把她捣弄的舒服了,也把她做服了。 不敢再反驳什么,下次扶宴要是再让她准备,她一定好好准备。 口嗨没用,扶宴那几把能直接让她嗨了。 两个人从街上一直做到家里,司机都撤了十几分钟了,沉年还在身下娇喘吁吁。 “扶宴,有人来了。”沉年眼角余光看到了佣人站在门前等着,理智终于又回归了一点。 “没事,他们不会过来。” 没有扶宴的命令,谁也不会靠近这里一步。 “啊啊啊啊……嗯啊啊啊……” 最后一下猛击,扶宴尽数洒落自己的体液,沉年被刺激的直接躺下颤动。 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 扶宴拔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彻底疲软下去,稍微整理了一下,穿上自己的裤子。 沉年动弹不了,没力气。 这车上早就准备了纸巾,还有毛毯,扶宴细心给她擦好身子。 白皙脖颈汗密了一层,长发都乱了。 把脸埋在扶宴的胸前,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做完还能如初,自己做完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和扔在桑拿房里捞出来没什么区别。 手臂搂在扶宴的脖颈,软糯糯的语气问,“这下你是开心了?” 扶宴笑:“开心,你不也是?” “我…我是被迫的。”沉年另辟蹊径。 “被迫的开心也是开心。” 沉年不说话了。 靠着他的身体温存了一会儿,刚才吃的鸡蛋仔这下是彻底消化了。 十个鸡蛋仔也补不回来。 实在没什么事情打扰,沉年都快要累得睡着了。 扶宴的手机此刻就响了。 那提示音,沉年很清楚,微信消息系统提示音,不会有错。 是谁? 沉年觉得奇怪,发的微信消息,那就是国内的人,谁在这个时候找他?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情急之下表白 扶宴当然注意到了手机信息,拿过来看了一眼,没有避开沉年,看上去像是对待正常的工作一样,直到视频音乐响起,打破了沉年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她不想看的,但她还是看到了,扶宴的页面备注是: 【迟清妍】 说不上来的酸涩感,上一次扶宴接到迟清妍的电话,转身就走让她一个人留在门前,衣不蔽体的站着,这一幕幕足够清晰。 沉年心里一阵失落,免不了有些自嘲。 怪她自己,以为这几日两个人在床上合作愉快,关系就有了质的飞跃。 其实什么也没变,她是为了那笔二十万的报酬,扶宴是为了什么,一个干净又好拿捏的女人罢了,情动之时说的话,怎么能够算数呢? 扶宴没有察觉到身边坐着的人在想什么,还没有发送出去的消息被一通视频电话打断。 按下通话键,接起,但转换成了语音通话。 这一个微小的细节,也被沉年看在眼里。 沉年的心落到了谷底,指甲不自觉地扣紧掌心,想提醒自己。 刚才所有的一切,这个车厢里到现在还有的欢爱气息,此刻也像是一个笑话般无意义。 听筒里迟清妍轻声开口说话。 “宴,我刚刚在忙,所以回消息没有那么及时。” 沉年安静听着,坐的位置也往旁边挪了一点,敛了呼吸,颇有点怕被正主抓包的自觉。 那音调和迟清妍的长相很符合,温温柔柔的,清甜有余。 下一句,扶宴淡然开口,嗓音也恢复如初,连一点嘶哑的影子都没有。 “清妍,那你现在是结束工作了吗?” “嗯嗯,特意空出时间来给你打个电话。” “宴,我好想你呀!想得希望你现在就出现在我身边。” 迟清妍很期待,期待能够见到扶宴的那一天。 听着自然温馨的对话,沉年突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要是自己现在耳朵能突然聋掉就好了。 那样听不见,心也就不会疼得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 语言也会成为一把锋利的武器。 扎进去,刺入。 她找不到自己的身份,她甚至厌恶自己听信扶宴那些哄人的鬼话,她很想问一问扶宴,为什么他有女朋友了还要这样对待她? 难道上流社会的公子哥都喜欢玩弄女人这一套? 为什么? 没几分钟,电话挂断了。 扶宴转身就看到沉年已经把衣服穿好,刚才裹着她的毛毯放在了座位上,有点不对劲。 手指捏住沉年的下巴,对上了她逃避的眼神。 扶宴皱眉,但转瞬,仿佛想起了什么,又盯着沉年的眼睛看,试图找到一些证据。 种种迹象都表明,沉年吃醋了。 扶宴了然于心,但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是捏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蜻蜓点水。 沉年还没来得及推开他,扶宴就打开了车门。 “走吧,下车。” 沉年以为自己听错了,怔在了原地。 扶宴耐着性子。 “不想走?行,那我抱着你进去。”说着扶宴就过来准备弯腰了。 沉年不想,门口还有好几位佣人在看着呢。 “我自己可以,不用。” “好,自己走。” 扶宴好整以暇的靠着前座车门,静静看着刚刚还抱着他腰腹的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沉年什么也没做,径直上楼,也不说话。 扶宴一步步跟着,吩咐餐厅准备晚饭,自己也上楼了。 刚到门口,一个拦腰就把人抱着进了房间,门是扶宴用脚踢上的。 在他肩膀上硌得难受,沉年挣扎着要下去,恼怒道:“扶宴,你放开我!” “不放。”扶宴说着一巴掌就招呼上了肩上小姑娘浑圆的屁股。 沉年气急,“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语言攻击对扶宴来说完全是无济于事,他听到混蛋两个字倒是来了兴趣。 “我是混蛋?”扶宴唇边扬起了魅惑的弧度。 “混蛋,难道不是吗?”沉年趴在肩膀上反驳。 “是混蛋把你嘴巴吸肿的,也是混蛋把你做爽了的,怎么样?这听起来还不错。” 扶宴脑回路清奇,变着花样的表扬了自己一番。 “混蛋想操你。” 话音刚落,沉年后背陷入柔软的床榻里。 刚刚扶宴说什么骚话呢?耳鸣以为自己听岔了。 不及起身,扶宴高大的身躯压过来,手摸着沉年侧腰,笑得痞坏。 “你也会这样对迟清妍吗?” 鬼使神差,沉年自己都被出口的话吓到。 扶宴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但没说话。 沉年看他这副模样,以为是自己猜中了,心一横继续道:“有钱有势的黑道老大,都喜欢这种游戏吗?” “明面上有正牌女友,在家里藏一个见不得人的金丝雀,是吗?” 沉年自嘲,偏过头已经泪流满面。 染上哭腔说的话停顿几秒。 “扶宴……不要玩弄我的感情好不好,我什么也没有,你有很多选择,放过我吧!” “回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扰,我会把这一切都当作没发生过。” 因为那个电话,那个名字带给她不好的回忆,她的心情也随之起伏跌宕。 这种无法把控自己感情的状态,她很不喜欢,她说的没错,她一无所有,自以为有一颗不会再因为别人动容的心。 可是现在,事情远超乎她的控制,她连这一点点卑微的自尊心都快要没了。 是扶宴磨没的。 沉年无法欺骗自己,她喜欢上扶宴了。 不管开始的时候多么糟糕可悲,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而现在,沉年就是把自己剖析的渣也不剩,她受不了了,再不说出来她会把自己憋疯的。 “就这个?”扶宴大概听明白了,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到床头放了一首音乐。 下一秒烟熏橡木色的音响悠扬唱起来。 泰语歌,沉年听不懂的泰语歌。 大意为: “我受不了你的爱了,你或许以为我不会离开,但这次,宝贝,玩真的……” “做好遗忘,关于你的所有了……” 莫名其妙的应景,扶宴也没想到一打开就是这一首,好在沉年听不懂意思。 “下楼吃饭。” 扶宴显然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其实是他没什么好说的。 沉年那点小心思,他知道。 混迹身边朋友的情场,耳濡目染,骄傲放纵惯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少爷,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宴少,没有解释莫须有事情的习惯。 沉年就这样看着他无所谓的走出去,那感觉就是刚刚所有的话都是在自取其辱。 扶宴不在乎。 看床上的女孩没有动作,扶宴喉咙发出一声喟叹,终是妥协了。 “啧,对我耍脾气?” “你说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和我无关。” “我清清白白一个男人,这二十二年来,就你一个女人,我这么说,你那小脑袋瓜能理解吗?” 扶宴好笑的看着沉年。 “你说什么?”沉年半信半疑。 在床上熟练成那样,他就一个女人? 这事听起来也太假了。 “我说的是。” “扶宴,清清白白。” 沉年噔一下坐起来,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下楼吧。” 这下轮到扶宴不想终结话题了。 “哟,哭累啦?饿了?” “吃饭,走。”沉年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拖拽,奈何无用功。 “你刚刚那算什么?表白吗?年年。” “没有,你听错了。” “哦?不喜欢我?没爽够?那晚上继续?” “扶宴,变态。”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摸上来试试感觉 沉年有点后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欢爱过后,是不是人实在太过于脆弱,还是借此机会说出真实的内心所想。 男人走在楼梯上,后背宽阔。 踩着藏青色蝴蝶花纹的波斯地毯,大约是哭累了,脚步有点虚浮,扶着楼梯把手勉强撑住才没倒下去。 “怎么了?腿疼?”扶宴听到身后的动静,眉头皱起,回过来牵起她的手,“哪里不舒服?说话!” 他脸色变了,语气生硬,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话里包含的关切是多么浓。 沉年被这一声怒吼吓住了,嗫嚅着:“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那回房间吃,我让他们送上来,你先上去。”扶宴提议。 “不,不用了,这有点麻烦,还是在餐厅吃吧。” 沉年挽着他的胳膊,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男人的表情,和暴风雨没两样。 “以后自己想什么都说出来,憋在心里没用,像今天这样直接说。” 扶宴心情又好起来了,“还有,下次不要妄图揣测我的想法,至少现在,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男人桀骜不驯的勾唇,自是一派狂放不羁。 沉年握着他冰凉的手,从松垮的牵着换成十指紧扣,仿佛只要一直这样下去,扶宴的手就会变得温暖起来。 渐渐地,她似乎也觉得,或许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即使那喜欢里面夹杂着对肉体的沉迷,可是扶宴对她好是真的。 不是不顾一切的占有,一些强迫的手段之下也会怜惜的问她疼不疼。 沉年太需要这样的一点点的关心了,那些孤身活下来的时刻,每一个帮她的人她都铭记于心。 遇到扶宴这种男人,精明霸道,所有的动作一点也不笨拙。 她劝不了自己,对他的好感也如日子一般,时间流逝,增多。 餐桌上,扶宴绅士的拖开椅子,安抚性的摸了摸沉年的后背。 “嗯?”沉年回过头对上浅蓝色的眸子,刚才的阴郁已经烟消云散。 “我上次说,让你少哭一点,你倒好,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扶宴像个大爷一样翘个二郎腿坐着,手臂还揽在沉年纤细的腰际。 “倒是我没让你记住的东西,你记得清清楚楚。” 男人意指迟清妍的名字,没有说破。 “沉年,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停顿,语气里是少见的期待和希冀。 第二次全名喊出来,是郑重其事。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如今面对一个刚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也会犹豫,迟疑,反复琢磨来判定内心的感情。 女孩闻言紧张的看着放在左腰处的手,下意识否认,还有些被戳穿的气恼,“我没这么说。” 扶宴放下交迭的双腿,漫不经心道,“你也就只有嘴巴是硬的了。” 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侧过头上下打量着,那目光犀利的可以看穿一切。 沉年浑身都被看得不自在,第一次觉得扶宴穿着西装也能用猥琐这一个词来形容。 “吃饭,开始吧。”沉年看着两米开外的佣人,大声说道,掩饰自己的心虚。 晚餐端上来的时候,沉年一巴掌打掉了扶宴在她腰间作恶的手,非常不老实,本来只是搭在上面,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的间隙手指已经探了进去,直直地奔向胸下面。 扶宴没得逞,垂着眼眸,有点不爽在身上。 修长的手指掐了一下沉年的脸蛋,软软的触感让人心生旖旎,很好,这下满足了。 端着手边的橙汁喝了一口,好甜,沉年看着上面飘着的果粒,好奇这是什么橙子。 扶宴注意到她孩子气的动作,贴心的解释,“菩萨橙,产自柬埔寨,爱喝就多喝一点,回国了不一定会有这个品种。” 不知道是不是餐厅的灯光耀眼,沉年眼眸里映出来的身影,逐渐走入心底。 “扶宴,你有点可爱。” 夸人的话毫不吝啬,男人却在话语间找到了漏洞。 “只是有点?”扶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沉年白了他一眼,吐槽,“自恋!!!” “嗯,我知道了,你喜欢我。”扶宴玩心大起,逗她玩,想看她脸上渐渐爬上红晕。 “……”- 回国前的这一晚,竟然是最相安无事的一晚。 扶宴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只是抱着沉年,没什么接下来的动作。 沉年依偎在他胸膛里,都做好待会要哭着喊疼的心理准备。 半个小时过去了,扶宴还只是环抱住她的腰身,沉年转过脸偷看,他没睡啊,那这是怎么回事? 又过去了十分钟,沉年都被他抱得热出一层汗来,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忍不住,直接转身,脸对脸。 “扶宴。” “嗯?” “你不睡觉吗?”沉年问出心中所想。 “你不是也没睡吗?”扶宴反问。 “我……我是中午午休了,现在睡不着不是很正常嘛!” “那我没午休,但我身体好,不困,不也正常?” 男人挑眉,浅蓝色眸子里清明无欲望,和平常判若两人。 “好吧,知道你身体好,那我先睡了。”沉年噘着嘴,当然说不过他了,什么话在他那里好像都变得有理有据,丝毫占不到一丁点便宜。 不等沉年反应过来,男人火热的身体快速贴近,反手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我在等。”扶宴幽幽开口。 “等什么?” “等你主动,不是说喜欢我吗?喜欢我看着我这一副强壮的身躯没点什么心思?喜欢我还能忍住不伸手摸上来试试感觉?” 这男人在口出什么狂言???? 沉年这下彻底凌乱了。 世界变了。 “我,不是,你,你怎么了?”沉年推了推扶宴,推不动只好放弃,这姿势太过暧昧,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自己耳边。 男人蛊惑得很,沉年差点把持不住,一根弦绷紧。 “真不打算掌握主动权?给你这个机会,待会可就过时不候了。”扶宴邪魅的笑容扬起,脸部线条俊朗。 沉年当下很想再问问,是不是扶宴对她的感情也和她的一样,只不过他没说出口。 取而代之的是沉年主动仰起头吻向他的唇瓣,凉凉的,带着点青柚白茶味,诱人深入。 这样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或许太贪心了些。 扶宴没有闭上眼睛,看着沉年动情的吻住他,心念一动。 反客为主。 他的吻可不像女孩的吻试探软糯,侵略性,攻击性十足,得到了沉年主动的投怀送抱,哪里还能再忍得住。 沿着唇瓣深情描摹,再到锁骨,啃咬,弄出红印来才满足。 “嗯啊……唔……扶宴,嘶,轻一点。” 沉年身体酥酥麻麻的,闭着眼睛,似是享受,任由着扶宴百般强势的动作在她身上点火。 手指下潮吹 扶宴细心的搓热掌心探到雪白柔软的腿根,那地方湿得斑驳,津液亮晶晶的悬在黑色的毛发上,看来,有人比他更着急。 俯身,舌尖触碰到阴蒂前端时,沉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爽得抖了一下腿。 “嗯~嗯……啊……” 扶宴灵巧的舌头扫过软香的两瓣户肉,打着圈儿的在周围画图,从上至下,从外到里,不放过任何角落,手也没有闲着,食指和中指较长,挺直刺入湿滑的甬道里,感受到暖意的包裹。 滑嫩肌肤,紧致触觉。 快速抽插,拇指还邪恶的捻着上面那颗小豆豆。 阴道如同小嘴一样把手指吸得紧紧的,不忍放弃,一味的索取更多。 “啊……扶宴,不行……啊啊啊……” “宝贝,你快到了。”男人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还在说着刺激肾上腺素飙升的话语。 沉年惊叫一声,泄了全身力气,脸蛋红彤彤的,呼吸急促。 男人手心濡湿一片沉年的体液,床单比原来的颜色更深了一些。 沉年高潮了,在扶宴手指底下。 不止高潮那么简单,准确的来说,她潮吹了。 透明无味的液体洒落,男人的手指捣弄得花样繁多,触碰到G点没多久,就喷出了液体。 无法掌控般的身体释放感以及快感,冲击性的画面呈现在沉年面前,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除了爽到天灵盖的酥麻,更多的是惊吓。 结结巴巴地说出口,“扶宴,我……我,这……” 扶宴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液体,拿过床头的湿纸巾擦拭干净,把女孩揽在怀里安慰。 “我们家年年真棒!” “乖,这是正常情况,别怕,我在呢。” “你的身体比你的心更加敏感诚实。”男人勾唇浅笑,不怀好意地继续下面的动作。 其实扶宴就只给了沉年不到两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稍后就一把抓揉上了摇摇欲坠的两团奶,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多月以来,被男人的大掌摸久了的缘故,看着比刚来那日要大上许多。 十九岁的年纪,这称之为童颜巨乳也不为过。 “嗯啊……唔嗯……唔唔……扶宴,难受。” 嘴唇吸上了挺翘起来的乳尖,一吸一咬,沉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欲穴在猛烈地收缩。 她想要了,想让扶宴脱衣服快点进来。 “扶宴,你快一点,嗯啊……” 男人听到她的话失笑,下午在车里还是保守自己清白要紧的态度,刚到晚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在床上浪荡如媚女,一个劲的勾引着他。 兴许是下午脾气不好,再加上表明了心意,沉年说出这些话也变得理所当然了一些。 “想要?”扶宴自制力现在是好的不行,如果可以忽略额头上冒出来的几滴汗珠不计。 “嗯,想要,唔嗯……” 欲望缠身的沉年没了平时一惯的被动,实在受不了自己主动起身,双腿跪坐在床上,胸前的巨乳贴着扶宴赤裸的胸膛摩擦。 上下滑动,这显然还不够,拉过扶宴的手伸入到自己的腿间,经常拿枪的指腹薄茧粗糙,摸在皮肤上却令人异常舒适。 无师自通,沉年自己靠着扶宴的手来来回回,喉咙里溢出激动的呻吟。 “嗯啊……啊啊嗯啊啊啊……” 小穴处糟糕的不成样子,要是扶宴被她这样刺激还是无动于衷,那他当真是不配成为一个男人。 三下五除二解开裤子拉链,硕大的阴茎已经肿胀,因为有着德国血统,它并不是青紫的颜色,更偏向于荔肉白,光滑粗长,比香蕉状更笔直一些。 男人的肉棒抵在穴口磨了好一会儿,哑声道:“年年,你流了好多水。” 扶住,挺身,抽插。 每一下都能够撞击到肉体深处,灵魂也一样飘飘欲仙,时不时还会传来水渍咕叽咕叽的声音,扶宴发了狠,猛烈地挺动着自己的下体。 囊袋拍打在沉年的屁股蛋处,仔细看,那地方的皮肤颜色都有些发红了。 他今晚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嗯啊……哦……啊啊啊啊啊……” 身体起起伏伏,扶宴竟然抱着她站了起来,两个人的私处还是紧密交媾的状态,这一个起身,沉年陷入的更深,深到她小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丝丝疼痛。 地区人种的差异显现,沉年的阴道又细又窄,扶宴几经开发才好不容易进入。 紧致的包裹感,沉年舒爽的蜷缩着脚趾,腿弯紧紧箍住扶宴刚劲的腰,她害怕自己掉下去,虽然这个担心很多余。 这样的姿势沉年没有发挥的余地,只能双手攀附着面前男人的双肩借力。 指甲刻在扶宴后背上,又是几条红丝血痕留下来。 都是她的战绩。 内心深处,她可能比扶宴的占有欲更强,在他身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看起来就不错。 最后一声低吼喘息,扶宴轻缓缓地把手中的女人放下,乳白色的精液直直地射入沉年一张一合的小穴里,收缩连带吞吐着。 淫乱的画面,性的快感在于两个人之间拉扯的上头的暧昧。 “啊啊啊啊啊啊……扶宴啊啊啊啊……嗯啊啊啊……扶宴……啊啊啊啊。” 在沉年叫的极为大声的嗓音里,重复着男人的名字,到达了性爱的下一个阶段,扶宴的释放,沉年的娇喘。 双腿不自觉地抽搐了好一会儿才停歇下来。 怀抱并不是空寂的,相反,扶宴在最后一下自然地抱紧她,恨不得能够融入骨血,与之成为一体。 “宝贝,说你爱我。”欲火未消的暗哑,男人逼迫着已经不会自我思考的沉年说情话。 她太舒服了,扶宴让她做什么她就学什么。 双手抱紧扶宴,肌肤相撞,轻轻浅浅地开口,“扶宴,我爱你。” 清迈的夜晚街道安静,嘈杂的热闹远离郊区,床上两具年轻的肉体却异常火热。 心跳怦然,几近欢愉,年少热烈,爱不用宣之于口,爱在床上见分晓。 微风拂去了大半个夏日的沉闷,也抚平了下午的分歧。 或许,这也是美好的。 没有至死不渝的承诺,只有干柴烈火的急切- 第二日。 清晨的露珠在院子里绿色枝叶上滴落,这院子里种了一大片的闭鞘姜,和这个隐居别墅的男人格格不入。 闭鞘姜每次生长只开放两朵白花,枝干高长,叶片宽大,依次向上直到花谢才肯罢休。 是扶宴受伤之后命令花匠们移栽过来的,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这成片的闭鞘姜养活。 不为别的,闭鞘姜的花语意为纯洁的爱。 扶宴没来得及和沉年说起这件事,他不打算说了,因为那日移栽成活的时候,沉年在花匠面前幽幽来了一句。 “这是什么花,虽然这花看起来挺大,但是这什么审美啊,在这花园里也不合适吧。” “啧啧。”沉年连连摇头叹气。 花匠们一个个都不敢答话,这句话能够传到扶宴耳朵里,还是德伊亲自汇报的- 下午的航班落地澳门国际机场。 沉年没有什么行李,为数不多的还都是扶宴花钱买的,也不用特意带着,收拾几件最近要穿的就可以了,国内的温度不比清迈凉爽。 一上飞机,沉年就睡的昏天黑地。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两个人玩得太晚,今天一早起来她都没什么精力,整个人也是晕乎乎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扶宴亲自操持的。 德伊理所当然的在身后帮衬着。 玩得最花的男人 机场VIP通道走出来,天色已晚,只有黑幕里几颗忽闪忽闪的星悬着。 沉年抬头看了看,分不清东南西北。 昼夜温差较大,扑面而来的风吹得沉年顿时清醒了不少,她从来没有来过澳门,只好跟在扶宴身后亦步亦趋。 男人似乎是嫌弃她走得慢了,停下脚步等她额头撞到后背呼痛,才侧过身来理所当然的握住她温润的手往前带。 眼神不在她身上,嘴唇一张一合却是在问她,“冷吗?穿裙子?” 沉年一开始还想撒谎糊弄一下,但是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实在是骗不了谁,哪能躲过扶宴的鹰眼。 裙子是在飞机上后换的,因为一开始那一件衣服在睡觉的时候揉皱了,衣领处还流了一些口水,去卫生间处理也没有洗干净,后来就换上了这一件赤茶玫瑰吊带长裙。 顾盼生姿,美得不可方物。 “有点冷。”沉年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架,骨骼肌颤动来抵御寒冷。 扶宴本来打算把自己的黑色外套脱给她披上,手都放到了腹部的纽扣上,停顿了半秒,作罢。 VIP通道口这个点出来的人也不少,由于扶宴的气场过于强大,后面还跟了助理模样的男人,倒没什么人敢近身。 只是有几个男人瞥见沉年细致如美瓷一样的脸庞,实在挡不住爱美之心就胡乱瞟着。 后来愈发张狂起来,其中还有人直勾勾盯着。 扶宴冷了眼眸,沉默了,话都不想说一句。 他不是气那些人,他是气沉年。 是沉年自己要换的裙子,穿上后整个人都娇艳欲滴,那她冷一点算什么,受着吧。 接机口有人等着,德伊上前交涉。 从后面一辆黑色的车里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并排走着。 “扶宴。”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 名字的主人站住了脚,手扶着车门向那处望去,沉年也听到了,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来人上半身穿着白色涂鸦机车服,最最惹眼的还得属他那张扬不羁的一头秀发,鸢尾蓝色,在路灯下更加引人瞩目。 少年感十足,如山涧激流,狂妄肆意。 沉年下意识握紧扶宴的手,男人用力回握住。 她悄咪咪靠着扶宴询问,“他是谁?”自以为这声音已经够小的,谁知道蓝发男人耳力极好。 不等扶宴开口,他就对上沉年开始自我介绍,还伸出了右手。 “你好,闲来无事给你们俩接风洗尘,我叫季烨。” “你好,我是沉年。”沉年有点怯场,刚准备回一个握手礼,就注意到了他无名指贴着创口贴,手腕处也贴了更大的白色创口贴。 “我知道你叫沉年。”蓝发男人耸肩。 沉年的手还没伸出去,就被扶宴拦了下来,眼神示意他收敛一些。 “好,我不握,你看看你,现在就开始护短。”被拒绝了他也不恼,薄唇扬成向上的弧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跟在季烨身边的女人一直没说话,好像站在这里的几个人也没有谁在意,但沉年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早就注意到她了。 编了几个小辫子的发型,金属色耳环小巧玲珑,耳后别着墨镜,顺着发际线一直到头顶,睫毛很长,还画了彩色眼线,眉骨饱满,红唇妖娆。 紧身酒红色短上衣,松垮的背带裤,身材很好,细腰盈盈一握,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胸前,遮挡了一部分春色。 但季烨没有介绍她,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沉年没来由的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失落,或许是感同身受,她也曾有过那种被忽视的经历,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那种酸楚。 在车外寒暄不是一个好方式,扶宴坐进了车里,沉年也不好站在外面。 季烨坐进了驾驶座,那个女人跟着坐在副驾,四个人,两个在前面,他们俩在后面,同一辆车,这辆车一启动,后面一排黑色的车都跟着。 德伊就在后面某辆车里。 这阵仗,的确有点大。 一排车子驶在马路上。 “我说,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是我来接你,而不是御誊,你怎么不问问?” 季烨手握着方向盘,墨瞳看了一眼车里的镜子,里面映出扶宴的身形。 听到熟悉的人名,沉年本来是坐着看窗外的风景,这下也转头看着前座,等待后话。 “你不是说了,只有你这么闲。”扶宴眼皮都懒得掀起来,倚着座椅闭眼假寐。 “我来接你,你开心吗?你期待吗?哈哈哈哈”被堵了一句话,季烨倒没在意。 “你觉得我期待吗?”后座男人虽然不是很想理他,但还是他每问一句,扶宴就回一句。 “我觉得你挺意外的。”季烨按了下喇叭,开始超车,转道,油门加速。 “呦呼。”开了左侧车窗,季烨把手放出窗外做着危险动作,吹得呼啦呼啦的响声。 没出两下,扶宴抬脚就踢了一下前座的座椅,力气很大,命令的口吻道:“关起来。” 季烨照做不误,嘴里却是揶揄,“你他妈穿那么多衣服,你看起来也不冷啊?” 从镜子里看见沉年小小一个人坐着,季烨早就知道了他是为谁关的窗户。 “小嫂子,扶家大少爷这可都是为了你啊,对他好点,别欺负他。” 本来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沉年还是被注意到了,怎么他和御誊一样都叫她小嫂子,明明他们的年纪比自己大的多。 沉年很想失聪,羞人的三个字进入耳朵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再者,明明是自己什么也没做,都是扶宴欺负自己好吧,她想反驳,但她又做不到。 最好的方式是装哑巴。 “季烨,你是不是恋爱谈多了,记性不好,忘了你比我还大三岁。” 扶宴睁开眼睛,手里把玩着沉年手上的蛇形手链,静静等待季烨的下一句话。 “御誊也比你大,他叫小嫂子,我跟着他叫的,没什么所谓,你看起来老。”季烨笑着说。 沉年听了有点意外,季烨竟然比扶宴大三岁,可看起来就是一个同龄人的模样啊,身上少年感十足,整个人痞里痞气的,很活泼。 可是他竟然二十五岁了,对比来看两个人的外表,的确是扶宴更稳重一些,这一句倒是实话,没错处。 沉年不会看人,更看不清季烨。 以后她就会知道他是他们三个里面玩得最花的,女朋友不超过一个月就换一次。 比如这一次带来的女人,扶宴都没有见过,所以刚才连招呼也没打。 不熟,主要是。 这也是为什么扶宴阻止沉年和季烨握手的原因,有些男人可以是兄弟,但只可以是兄弟。 至于沉年,扶宴不希望她和季烨走的太近。 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季烨更坏。 ——微博@清尔柒七 喜欢的可以投珠珠~ 三点式薄纱内衣 车子一路行驶,按照季烨这不要命的开车速度,没多会儿就到了下榻的酒店大门口,熄火。 一行人浩浩荡荡,也不适合惹眼。 德伊带领一部分属下换了方向走,目的地是扶宴口中所吩咐的“赌场”。 沉年下车时肩上还是披了扶宴的黑色西装外套,是他特意脱下来丢过去的。 “衣服,给。”男人话少的可怜,目的却达到了,沉年乖巧的穿上宽大温暖的外套,仔细嗅闻,还有丝丝缕缕的淡茶香气。 闻着这味道,沉年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自从认识扶宴以后,一次都没有看到过他抽烟。 他不抽烟吗? 好像是没有抽烟。 “谢谢!”除了老老实实的穿上,沉年略有礼貌的道谢,扶宴被她这副呆萌小猫咪的样子逗笑了,软糯可欺。 男人先前还是蹙紧的眉头现下心情好舒展开来。 他倾身靠过去贴着沉年白嫩嫩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廓旁,差一点舌尖都要舔过一遍。 “嗯?你想怎么谢?哪一种谢?去哪里谢?床上?阳台?浴室?客厅?” 可谓是天之骄子,扶宴什么都不缺,他想要的只有一种谢,沉年听懂了,和炮弹一样密集的问话让她失语。 季烨和身边的女伴走过来,打断了扶宴就快要在脑海中连贯成的淫糜画面的臆想。 扶宴扭过头冷眼睨了季烨一眼。 沉年顿感获救,溺水的稻草救人一命。 季烨却不明所以。 他一头雾水。 “你又怎么了?大少爷,什么脾气都往我身上发,是不是笃定了我没人爱啊?” “单纯看你不爽。”扶宴在怼人这方面到如今还没有落于下风过。 “要不是你今天回来,我早就潇洒快活去了,你还得谢谢我呢!” 季烨凑过去邀功。 ‘谢谢’两个字一出口,扶宴黑脸,刚才还在讨论要让沉年如何谢他,现在季烨就找上门来。 此“谢谢”非彼“谢谢”。 季烨又不知道他们两个刚才说了什么,只看得到对面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得莫名奇怪,扶宴一个人奇怪就算了,怎么自己刚见过一面的小嫂子也奇怪起来。 难道是她跟在扶宴身边,学坏了???? “你们怎么了?小嫂子,你少和他学,他看着就不像正经人。” 季烨不解,话里暗戳戳。 沉年看着面前的男人莞尔一笑,“扶宴,这下有人要谢谢你了,那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扶宴哼了一声。 呵。 真行。 自己的女人真行。 “你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就他,我还看不上。”扶宴懒洋洋一句,就把季烨从头到尾扁得什么都不是。 季烨小孩子秉性,被他这句话气得跳脚。 “你什么意思?说的和我已经看上你,非你不可了一样,对男人我也不感兴趣的好吧。” 说完就走,一直跟在身后没有说话的女伴追着他而去。 四个人先行进入酒店大厅。 有侍者前来引导就座,看样子季烨早就安排好了住宿和晚餐。 迈入餐厅,落座。 沉年目光落在季烨旁边的女人身上,看到她阴霾笼罩,平静温和的出声问她。 “你好。”说完扬起一个笑容。 女人看出沉年的善意,回以同样的问候。 “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啊?刚刚,还没来得及介绍,晚上风有点大。” 沉年替女人解围,也恰好帮了季烨,她巧妙避开了敏感话题,飘飘然问出自己的疑惑。 “哦,我叫沅锦意。”恍惚了一下,女人没想到她会问自己的名字。 “沅小姐,你好。”沉年从宽大西装袖里找到自己的手,冲着她摆了摆。 那模样看得扶宴喉咙发紧,可爱的很。 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能不能开始了,很饿啊,两位,你们是不是飞机餐吃多了?” 季烨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只想吃饭,他也是真的饿了,一觉睡到下午,刚醒就接到电话说晚上去机场等扶宴。 所以他到现在一顿正式的饭还没吃上。 有那么几秒,他觉得自己像个冤种。 就那么几秒。 晚餐很快端上来,四个人都没说话。 扶宴是用餐不语的习惯,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少言的人。 沉年内心暗忖,天之骄子就是不一样啊。 她是不知道说什么话,她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怪癖,她很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话,这下又没人陪她说,硬生生把她一箩筐的话憋回去。 季烨像饿疯了一样,嘴里塞得满满的,是没空说话,也没人和他抢。 扶宴第一个解决饱腹问题,手里的餐巾擦在嘴角,矜贵万分。 不得不感叹,有些人,举手投足之间,仪态尽显。 季烨放下筷子,“我先上楼了,房间都安排好了,奢侈的顶层套房,符合你的气质,你们自便。” 扶宴嗯了一声。 沉年眼睛看着餐桌上的甜品,鲜士多啤梨芝士蛋糕,她想吃,但是他们都要走了。 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要不是扶宴知道她的性子,也会错过这个蛋糕。 “先上楼,我让他们送去房间。” “啊?不用了,不用了。”沉年下意识拒绝。 “没事,有我在呢,想吃多少吃多少。” 两个人的声音细若蚊吟,扶宴知道沉年害羞,没有当着季烨的面说出来。 四个人前后一起上楼。 电梯口,季烨转身神采奕奕道:“小嫂子,回见。” “我…我不是。” 最后的声音也只有沉年自己能听到,她主要是不敢,不敢大声说出来,扶宴会不高兴的- 过道里,季烨脚步没等后面小跑的女人。 刷房卡一进门,落锁。 季烨换了一张脸似的,没有刚才的明朗清清,转而代之的是黑眸幽暗深邃,多了几分阴柔。 沅锦意看了心悸。 不等她反应过来,手腕被扼住,季烨的双手如同铁叉一样牢牢禁锢着她的娇躯,难以呼吸,大力甩过去,人已经站不稳倒在了床上。 右手狠狠捏上女人的下巴,出口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冰冷无情,带着警告。 “你有脾气?” “还是觉得爬上了我的床,就万事大吉了,你就能飞黄腾达了?”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嫉妒沉年?认为她可以得到男人的爱,你却没有得到?” “把你那拿不上台面的心思收一收,沉年是阿宴的人,这都是她应得的。” “你不一样,谁让你跟的人是我呢?呵——我不过就是一个没人管的废物。” 沅锦意被捏得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季烨的虎口处,他也无动于衷。 他妈的,眼泪就没用了。 他也不吃怜香惜玉这一套。 “说话。”季烨松开,烦躁的踢着床框。 女人没了借力,跌坐在地毯上。顾不得疼,双手抱上季烨的腿求情。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离开我,季烨,我爱你,我爱你啊!” 季烨把她从地上拖起来,“脱衣服,让我看看你怎么爱我?” 男人脸上都是讥讽,爱是最无用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他更不知道爱为何物。 玩弄女人,玩弄感情惯了,早就忘了那种情真意切的感情。 沅锦意的背带裤很好解开,卡扣拿起,裤子褪到地上,吊带紧身短款上衣反手脱下来。 里面是纯白色三点式薄纱内衣,透明得里面的春色都能看得清。 季烨还没见过她穿成这样,眼睛里欲火燃烧起来,热烈磅礴,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嘲笑下流。 “穿得这么骚?是不是我和你分手了,你就好找下一家?” 沅锦意克制着泪水流下来,堪堪掩住哭腔。 “不,我没有,我只爱你一个,季烨,我们好好的在一起行不行?” 嗤笑一声。 这种话季烨每一任女朋友都说过,听得腻烦。 他不在乎,也不认真。 风流欲望 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季烨,他成长为今天这个性格,多半有赖于他那位声名赫赫的父亲。 季家算得上大家族,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家业,到了他父亲这一代,生意上没什么长进,底下的孩子却很多。 季父,季书亭。 上一辈的花花公子,年轻的时候比季烨生得还要俊美,眼睛深邃迷人。 靠着殷实的家底,追求喜爱的女人数不胜数,后来因为门当户对联姻,娶了季烨母亲,婚后也没改了爱玩的性子。 季烨刚生下来没多久,季书亭就出轨了当时爆火娱乐圈的嫩模,季烨妈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嫩模最后也生了一个儿子。 季烨再大一点的时候,季书亭表面看似收了心,可与季烨妈妈的争吵那是接二连三,时间久了,季烨就懂了,他爸不喜欢他。 吵架的源泉来自把小三的儿子养在了外面,女人以为一味忍让包容可以换来丈夫对家庭的责任,对儿子的照顾。 可好景不长,季书亭有了两个儿子还不够,出差的时候又把另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和上次一样,全都养在了外面。 季烨上初中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他爸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 季家的产业也不会因为季书亭这一则桃色新闻就走衰败下坡的路,旁支里出色的人物多了去了,季家又一直奉行能者居之。 即使季书亭无所作为,他名下的资产也够他养小三小四到下下辈子。 外界扣上的不过是一顶风流成性的帽子,只会认为这是男人都会犯的错。 最多是道德层面的谴责,而这种虚无缥缈的谴责,也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为世人所忘记。 如果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就好了。 那么季烨的心里也不会留下长且深的一道疤。 好不了,剜不掉,只能放纵,反复撕裂疤痕,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 沅锦意不是第一次看到季烨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好像世间百态都与他无关。 他爱不上谁,也爱不了谁。 可唯一的变数就是,沅锦意是真的爱他,不是因为他的家世背景,更不是因为他帅气多金,她只爱他这个人。 准确的来说,她很心疼他的处境,更加怜惜他的遭遇。 而这种,是季烨最厌恶的,自小见惯了争吵不休,他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他。 怜悯二字,绝不应该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如果出现了,他也不介意亲手撕碎它。 “想和我在一起?你现在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动了心思。” 季烨对上沅锦意蓄满水雾的眸子,眼神狠戾。 把玩着无名指和食指的金属戒指,以绝对占上风的姿态命令着。 “不是爱我吗?来啊,把爷伺候的舒舒服服,再谈你的爱。” 沅锦意不敢再惹他,从匍匐在他脚边换成坐在床上,内衣后背扣子解开,两团乳没了束缚,暴露在空气中。 房间没开空调,乍然这样呈现,激得沅锦意打了个寒颤,复又咬紧牙关,穿过手臂内衣脱落。 ——微博@清尔柒七 内裤带子拍打着臀部 季烨冷眼旁观,背部靠着床头坐着。 沅锦意颤抖着手过去,触碰到他黑色暗纹COACH腰带的边缘,尽量平缓呼吸解开卡扣。 裤子扒开来,男根已经硬了起来,但这还不足够。只穿了内裤的女人半伏着,胸脯摩擦在床单上,低下头去。 樱桃小嘴努力张开,勉强能容下前端龟头,上上下下吞吐着。 耳边听到季烨舒服的喟叹,更是不敢耽误,伸出舌头裹吸着。 差不多十分钟,嘴巴都有了酸涩之意,季烨才将将出声,言语没了之前那么多的戾气。 “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觉得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甚至羡慕别人的生活?” 沅锦意才哭过,眼睛干涩肿痛,睫毛下的阴影使她看不清季烨的脸,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她能猜到季烨的表情。 睥睨,深究,傲然。 她太懂季烨了,但季烨现在还不懂她。 不着痕迹地藏起内心里的失落,抬头,开口。 “没有。” “季烨,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 呵呵。 听完沅锦意的话,季烨笑了,“开心?” “那你哭什么?” 沅锦意失语。 自责漫延,今天完全是怪她自己,不应该因为控制不好情绪,当场表现出来。 和季烨口中见到沉年无关,她也不像季烨所说的那样嫉妒沉年,她哭的是她自己。 有羡慕,但不是嫉妒。 还有五天,距离当季烨女朋友的期限。 这个时间,为期一个月,是季烨雷打不动的规则,不安分的女人连一个月也做不到,早早就会被他用钱打发掉。 沅锦意没拿过季烨的钱,她不需要。 不敢想,失去他的那一天该是多么撕心裂肺。 擦干眼泪,沅锦意解开季烨的上衣,接着舔他的乳头,沿着乳晕周围仔细描摹。 没过几秒,季烨覆手把她按在了床上。 指尖勾起内裤的一条带子,放下,松紧弹到她的屁股,股沟周围散起浅浅疼痛感。 季烨觉得还不够,拉紧那根带子,摩擦阴核,刚一下,沅锦意就呻吟出声,动情的叫出季烨的名字,很畅快,很淋漓。 “季烨,季烨。” 只有这种时候,沅锦意才有机会叫出自己的心中所爱,即使他们俩之间隔着许许多多不能再进一步的阻碍。 当身体交合之时,季烨也会环抱住她的腰,肆意抽插,她的身体舒爽的扭动,好似对男人干得漂亮的鼓励。 液体的润滑,喉咙的娇吟,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沅锦意巴不得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可是事与愿违才是真相。 “啵唧”一声。 季烨抽出自己的阴茎,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没了刚才的火热,留给她的是他转身的背影。 沅锦意知道他要射出来了,爬到床边拿了纸巾递给他。 男人把纸巾放在手心,包裹住,自己的手掌大力握紧撸了几下,伴随着鼻腔里传出的闷哼,乳白淡黄色的液体留在了纸上。 提好裤子走到马桶边,丢下去,抽水,消失的一干二净,临走出去前,季烨洗干净自己的手。 季烨从来不会把他的精液交到女人的手里,嘴里也不行,或许这也是他和季书亭唯一的不同。 他不会搞出任何一个孩子来。 沅锦意也不强求,她也压根不会利用一个偷来的精子造一个孩子,她更不可能用一个不被爱包围的孩子绑架他。 因为她深深地知道,季烨曾经是那个孩子。 沅锦意从包里拿出一小颗白色的药片,平整光滑,圆圆的。 短效避孕药。 她随身带着的。 当着季烨的面,喝了口凉水直接咽下去。 被子分开一人一半,里面的空隙如同鸿沟,季烨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抱着,沅锦意也不碰他。 关灯,闭眼,睡觉。 互不打扰。 拆骨入腹 澳门突然降雨,体感温度变低,窗外的雨声砸在玻璃上渐渐入耳,室内外温差大,顶楼尊贵的VIP商务套房里,一整面落地窗起雾。 快入秋了,清迈夏季的暖风飘不到陌生的城市,浮现的萧瑟逐渐增多,距离居民区不远的度假酒店,相比于泰国,这里的氛围热闹一些。 沉年脱掉了扶宴的外套,刚一进门,她的手就从男人的臂弯里拿了出来。 心里空落落的,她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找不到答案,这一切就像身处在雾中,看不清,道不明,参不透。 酒店侍者打电话过来,礼貌的询问甜品是否现在送达的事情,是扶宴接的。 滚过暗哑喉咙的音调深沉迷人。 沉年静静地听着。 “嗯,是的,现在送过来,对…好的,可以。” 约莫五分钟的时间,侍者端着盖好盖子的托盘敲门,不止一个服务生。 高端场所的侍者客气疏离,每一个举动都恰到好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放好甜品就自动退了出去,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 蓝莓轻乳酪挞,抹茶栗子蛋糕,蜜瓜北海道芝士蛋糕还有沉年点名想要吃没吃上的那块鲜士多啤梨芝士蛋糕。 都是单切,但也还是太多了。 沉年坐在弧形沙发上,她打开以后自己都傻眼了,这么多,吃不完那岂不是要浪费了? “扶宴,这……这有点多,我吃不完,要不,你也过来吃一点。” 扶宴盯着有蓝莓的那个蛋糕看了一会儿,眼神晦暗不明,半晌拧眉出声道:“我吃饱了,这些都是你的。” “真的不吃一点吗?” “不吃。” 沉年劝说无果,而扶宴此时坐在她对面很像监工,吃不完就要被打屁屁的那种。 手持金属叉子,放一口蛋糕进嘴里,酥软、香甜绵密的口感使得味蕾爆发,果然很好吃。 沉年惊喜自己没看走眼,女人的第六感总是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我去洗澡,你慢慢吃。” 嘴上说的是她慢慢吃,心里想的却是现在把她喂饱,待会就轮到他吃了。 至于吃什么,心知肚明。 沉年最后也没吃完,剩下的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等她结束的时候,正好扶宴也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浴袍领口微敞着,还残留着水珠,手指抓着头发往后顺,禁欲勾引。 挺诱惑的,和蛋糕对沉年的诱惑一样。 扶宴俯身把沉年压在沙发上,也不管水滴有没有蹭湿她的衣裙。 长臂一伸,左右手十指紧扣,反压在额头上方,扶宴凑过去嗅着沉年身上的奶油香气,味道钻进鼻腔,他哑然失笑。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变态因子作祟。 看着娇艳欲滴的红唇,侧头想吻上去,沉年预判到他的这一步动作,眼睛主动闭上。 等了很久,迟迟没有动作。 睁开眼疑惑,就看到扶宴温热的唇瓣摩擦在她白皙的颈部,牙齿还在轻轻啃咬。 察觉到沉年的眼神,扶宴故意下了重口,疼得身下的女人倒抽一口凉气。 嘶—— “啊——扶宴,你属狗的啊?” 想骂娘,要不是沉年没有说脏话的习惯,这句他妈的都快要脱口而出。 扶宴正经开口。 “我属虎,是不是中国的生肖?妈妈告诉我,我属虎,不是属狗的。” 沉年都准备一巴掌推开他了,谁知道他无辜的眼睛看着她,给她来了这么一句。 有点反差萌,气得沉年说不出话来。 好气又好笑。 第一次,沉年觉得扶宴身上有点笨笨的可爱。 类似于,烟火气。 换句话说,也有扶宴未曾涉猎的区域,这个世界上也有他不懂的东西。 沉年对他不曾谋面的母亲表示敬意,看来他的妈妈很爱他。 尽管现在的扶宴掌管烈域,但是曾经,他一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他和她不一样,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没有家的。 这是她注定的命运,改变不了。 帮我撸出来 沉年再比同龄人成熟,也不过是十九岁的年纪,有什么委屈在心里也藏不住,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是被扶宴捕捉到了。 扶宴其实不是一个喜欢观察的人,任何商场上尔虞我诈的手段,他全都用来对付手下生意链的老油条。 但沉年的情绪,他很乐意猜猜看。 “怎么了?不高兴了?不喜欢我属虎?”扶宴停下冰凉的在锁骨上方的吻。 很明显,他,猜错了。 沉年葱白般的手指抚摸上扶宴的下颚骨,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你妈妈很爱你。” 扶宴愣住,他只是逗逗她,没想到答案是这样。 爱吗? 是爱的吧! 毕竟,除了仅剩的爱,其他的命运他妈妈也阻止不了,这是他一个人要走的人生历程。 扶宴的二十二岁,本应该刚大学毕业,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可惜不是。 他十七岁时就已经在国外着名院校修满了学分,顺利荣誉毕业。 以为回到家等待的是妈妈和父亲的笑脸,却不成想他根本没有见到他的父亲,只是一通简讯命令属下把他送去泰国。 不顾扶宴自己的意愿。 成为今天这样一个满怀深沉心思的人,家庭教育,文化背景,无非是这两种。 别人艳羡的权利,是扶宴身上摆脱不了的枷锁,是桎梏,是镣铐。 也注定,扶宴这辈子活不成普通人。 回忆戛然而止,是沉年双手紧紧抱住了扶宴的身躯,两个人在沙发上拥抱在一起。 心事重迭,亦无人知晓。 一个拥抱足够。 扶宴内心深处的坚冰有了裂缝,沉年动荡飘摇的伶仃有了依靠。 感受到身下女人情绪的变化,扶宴的大掌也回握住她的腰。 “这么瘦?吃这么多不长肉,一只手都能揽得过,看来下次还得给你喂饱一点。” 打断她的心情起伏,扶宴温柔的嗓音响起。 “扶宴,放开我,勒死了,我要去洗澡啦!” 沉年挣扎出声,因为扶宴用了一点力气抱着她,差点喘不过气。 “一起洗?” “不要。” 扶宴再次询问。 “一起洗?” “不要。” “一起洗。” “真的不要,扶宴,啊……你别进来。” 沉年关门迟了,扶宴挤着半个身子缓缓推开浴室门,顺理成章的迈着大步走进去。 “扶宴,你刚刚才洗过,你快点出去好不好?” “不好,我刚刚没洗干净,我再洗一遍。” 鬼信了扶宴刚才没把自己洗干净,扶家的小少爷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身上不干净。 扶宴说起谎来也不脸红。 沉年别无他法,赤裸着身躯站在他面前,双手难敌男人凌厉的眼眸。 “年年,你躲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全都看过。” “这里,锁骨,乳头,小穴,我不仅看过,我还进去过。” 扶宴游离的目光从上而下滚过每一寸白皙的肌肤,嘴里还自己播报。 呼吸洒过耳畔,温热的水流,扶宴粉红的舌头舔过沉年脖子处跳动的脉搏。 微醺暧昧,撩拨欲望。 扶宴沙哑开口,似是撒娇道,“宝贝,帮我。” 男人带着女人如玉纤纤的柔荑,沿着腹部,滑过腹肌,一路往下摸。 滚烫的阴茎勃起,一触碰就是烈焰般的灼烧感,惊得沉年缩回去。 “年年,帮帮我,好不好?” 引诱她。 沉年不知道扶宴要干嘛,“帮什么?我真的要洗澡啦,扶宴,啊……” 手心温热的粗长男根,再一次覆上去,扶宴握紧她的手腕阻止沉年再次脱离。 “帮我撸出来。” 扶宴压住沉年的手,作为榜样一样来回几次,再次松开,沉年的耳垂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这事情她之前没做过,所以扶宴是在教她。 手把手教的。 射在她手里 沉年累得精疲力尽,在浴室铺满泡沫的地板上,双腿打滑,半挂在扶宴身上。 对沉年来说,给他撸还不如和他做,撸的时候累得只有沉年一个人,做的时候虽然也累,但是累并享受着。 而不是像现在,感觉手心都快要撸出火星来,扶宴脸上的表情都没动一下,身下还是昂扬挺立的,丝毫没有要射出来的痕迹。 “扶宴,好了吗?”沉年累极。 “没好,你专心点。” 五分钟过去。 “扶宴,你好了没?”沉年追问。 “你觉得好没好?我每次好了是什么样的,你不知道吗?年年?嗯?” 扶宴右手揽着沉年的腰,怕她一个失力人摔倒下去,即使是这样,沉年还是不好借力。 又过了五分钟。 “扶宴,好了吗?能不能快点射出来。” “扶宴,你快一点行不行,好累啊!” 沉年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扶宴看着她情绪濒临崩溃边缘,语气软下来哄她,手也握上她的,“好了,年年,我自己来,辛苦你了,宝贝!” 扶宴的手,沉年的手,都集聚在他的下体,她的手握成空心圆柱状,扶宴的手放在外侧。 迅速来回撸了十几下。 扶宴喘着粗气,抬手打开淋浴,转成温水。 沉年手心一沽白浊滚烫,体液喷射出来,扶宴彻底爽了,身体放松。 这一次,是扶宴在沉年手底下射出来。 忽略他从旁的帮助不计。 “啊啊……扶宴,我的手!!!” 沉年五指都伸不直,脸上嫌弃的表情睨着手心,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 这还是沉年的右手。 紧绷束缚感,沉年一动不动僵在原地。 “我帮你洗干净,乖。” 扶宴低声细语,拽过沉年的手腕走到淋浴下,看着温水冲刷,仔细地检查她的手指指缝,最后洗好了,沉年还是执拗的认为这不行,擦了三遍沐浴露,等香味飘散到鼻尖的时候,她才终于觉得自己解脱了。 沉年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不言不语,扶宴也不闹她,今晚就在她手心射了一次,其余的什么也没做,接吻也没有。 沉年还在生气中,就没觉得扶宴今晚的反常。 脾气暴躁的时候,的确会忽略很多细节。 比如,扶宴自从进了这房间就没和她接吻,还比如,欲望爆棚的时候都忍住了没吻她。 单方面冷战了很久,沉年昏昏欲睡。 扶宴躺在一边把人抱在怀里,沉年闻到属于他身上的木调气息,挥了挥手。 “扶宴,你今晚真的很过分。” 沉年眼睛困得睁不开,还是靠在他的胸膛罗列着男人的罪行。 扶宴盯着曼妙的身姿,心下一动,主动揽下所有罪责。 “怪我,怪我,下次不让年年的手变脏了。” “快睡吧,晚安,宝贝。” 沉年说了今夜的最后一句话。 “晚……安。” 说完就进入了睡眠,连一秒钟都不停留。 二人相拥而眠。 扶宴拥着沉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有照进商务套房的顶层,沉年就已经因为手枕麻了疼醒。 一睁眼,感受最清晰的是右手手腕处的酸意,好难受,活动了几下还是无用。 再转身看到扶宴睡得安稳,沉年找到了撒气对象,指尖探进被子里掐在扶宴精壮的腰身上,没有下重手,多是轻调情。 沉年本来以为这动作幅度能把扶宴吵醒,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淡色的睫毛长长映出一片阴影,没什么要转醒的迹象。 作罢,下床趿拉着拖鞋准备洗漱。 ——微博@清尔柒七 性张力拉满 怀里的温热娇躯刚刚离开,被窝里的男人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哪还有一点困意,看上去比沉年醒得还要早一些。 扶宴对自己不熟悉的床很敏感,昨晚沉年睡着之后的两个小时内,他孤身一人站在阳台吹风,也不抽烟,就单纯站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转身进来,看到床上蜷缩着的小小背影,烦躁杂乱的思绪找到了线头。 抽丝剥茧一般,最终抚平乱麻。 凌晨醒了一次,看到怀里的沉年还在,又安稳睡下,后来再醒,索性不睡了。 沉年掐他侧腰那一下,扶宴憋着不吭声,本意是想把妙人压在身下XXOO,但听到沉年嘟嘟囔囔的甩手又觉得甚是可爱。 假寐,等她弄醒自己。 扶宴想不起来自己是几年前看的那一部爱情电影,里面男主角早晨就会被女主角用手指描绘脸上的每一处角落。 从眉毛到眼睛,然后到鼻子,再到嘴巴,最后摸上喉结,胆大性感的女主角还会裸露出高开叉的白色蕾丝睡裙,一双碧腿勾住男主角的胯,嘴唇魅惑咬上耳垂,画面夸张。 性张力拉满。 那也是扶宴第一次对男女之间的事情逐渐知晓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在沉年刚把手放到他腹部的时候,扶宴就一直静静地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想着自己也会体验电影男主角那样的快感。 扶宴对女人的勾引不太感兴趣,但如果那个人是沉年,那么他就会很乐意一试。 直到听到水龙头里流淌的声音,扶宴才知道沉年下一步动作竟然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啧,看来沉年对自己这张脸不感兴趣。 是自己魅力不够? 还是沉年太笨拙? 很明显,傲娇大少爷并不可能允许自己一张帅脸失去吸引力。 从小,他就明白长得帅的含义。 没得到理想中的艳丽的早晨情色撩人大片,扶宴干脆躺在被子里也不起来。 左等右等也不见沉年走进房间,耐心有限,他还是下床了。 洗漱台沉年还在磨蹭着刷牙,呲着嘴唇,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多角度找哪里还需要再刷刷,上牙,下牙都干净了。 盯着明显变白的牙齿,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 沉年手里的牙刷都掉在了水池里,找准时机,炙热诱人的吻印在女孩的唇瓣上,大力地吸吮,对口腔里清新的牙膏味也欲罢不能。 “唔嗯……啊啊啊……扶宴。” 沉年吃痛,扶宴亲得用力,似是想把昨天的给补回来。 唾液在嘴巴里分泌,扶宴把水渍搅得天翻地覆,沉年呼吸不稳,他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弯弯的融在嘴角。 沉年小声吐槽,“扶宴,你没刷牙!” 耳力极好的男人早就听到了,耍赖道,“没关系,我又不嫌弃你。” 沉年无语,搞反了好不好,是她嫌弃他。 虽然没什么异味,甚至自己还被这个吻亲得七荤八素,但她就是要扳回一局。 扶宴拿捏她,就和守株待兔差不多。 门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扶宴向沉年大腿根处摸下去的大掌,皱眉。 谁他妈大早上不解风情? 最好是有要紧事! 操得声音嘶哑 扶宴打开房门,面前站着的是穿戴整齐、站得人模狗样的季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下一秒扶宴反手就想关门。 季烨笑得肆意,身子堵住阻止扶宴的下一步动作,那速度快得仿佛这种事之前发生过很多回,扶宴想干什么他都能预判得到。 “哎哎哎……别关门啊!” “什么事?”扶宴不爽的语气,谁一早上有点起床气都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他这也不算起床气,相当于到嘴的美人儿没了。 季烨这小子打断的。 该有的少爷脾气全都表现在冷淡的表情上。 “什么什么事?昨晚说好的,今早一起吃早饭,你他妈不会是忘了吧!” 季烨一拳头锤在扶宴胸口,想了想他肩膀还有伤,没舍得真的打下去。 “快点,我在楼下等你。”季烨靠着墙下了最后一道通牒。 哪知道扶宴轻飘飘两个字就给拒了。 “不去。” “小嫂子,吃早饭啊,下楼,我们等你。”季烨也懒得和扶宴废话,和后面凑过来看门口是谁的沉年打招呼。 “好,我马上下去。”沉年饿了,早饭对她的诱惑力比扶宴要大得多。 甜滋滋的答应,也不管身前男人的脸黑成什么样,扶宴恶狠狠得浇了冷水。 “我说了你可以去吗?” 沉年大眼睛乖巧看着扶宴,水波荡漾的。 “那,扶宴,我可以下去吃早饭吗?” 撒娇而不自知,这种拿捏扶宴恰到好处。 扶宴柔了嗓音妥协,“等我,一起下去。” 季烨在门口笑得开怀,管他去不去呢,只要小嫂子去了,扶宴难道不跟着去? 他爱去不去。 谁稀得陪他吃早饭啊! 季烨似乎是找到了靠山,之前在扶宴那里受到的气现在在沉年身上全都找补了回来。 传说中傲娇的少爷,事事以自我为中心,如今却败在了一个不过刚成年没多久的小丫头身上,说出去都得被道上人嘲笑。 季烨寻到了今天的第一个乐子。 沉年收拾好了,扶宴洗漱也很快,时间观念对于他来说,显然体现的更完美。 四个人坐在酒店用餐大厅的座位上,除了沉年多和服务员要了一杯橙汁,其余人对季烨安排好的早餐没有异议。 扶宴把自己的中餐推到沉年面前,把她的叁明治换过来,这一切做得丝滑。 两个人旁若无人,沉年也没意识到这样的交换其实保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暧昧。 季烨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小嫂子,你……也爱吃中餐?” “啊?我吃不惯别的,一直都是这样。”沉年算是默认了他的称呼。 扶宴看她的表现,默不作声暖在心里。 季烨像是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要知道扶宴对用餐要求极其高,很少有什么人或物能够改变他的习惯。 季烨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御誊那天给他发的消息没说错,他说,扶宴爱上了一个女孩,还爱得深沉不自知。 啧啧,看来御誊看人比较准。 “扶宴也爱吃中餐。”季烨说的是事实。 沉年没什么反应,只以为这事情众所周知,“嗯,我知道,他说过。” 轮到季烨没话说了,沉年不知道的是,扶宴不是一般的爱吃中餐,只是习惯也为她改变了。 西餐也可以将就。 要知道,对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来说,将就这个词不应该,也不会出现在扶宴身上。 但它出现了。 季烨没再说话。 沉年喝了一口自己刚刚要的橙汁,味道酸酸甜甜的,早晨喝也不凉。 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沅小姐,你……你需要橙汁吗?很好喝。” 说得肯定,那模样很像不会推销的推销员,真诚认真,只是想表达橙汁好喝。 “不,不用了,谢谢你。”沅锦意下意识拒绝,谢谢沉年的好意。 沉年听到她的声音沙哑,好像喉咙喊破了的那种感觉,蹙眉想问点什么,又作罢。 沅锦意的喉咙的确是喊破了,季烨在床上把她顶撞的大声喊叫,任是谁也受不了季烨那么大的力气,不要命似地冲击。 拒绝了橙汁,沅锦意心里却一点都不好受,看着季烨脸上没什么变化,失落感涌上心头。 她最爱的就是橙汁,她告诉过季烨,不止一回,但现在显而易见,这个爱好他并不记得,也可以说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早餐她也没吃多少,嗓子疼得厉害,说话的声音也和老旧的电风扇一样吱呀吱呀的。 沉年吃着扶宴送过来的这一份早餐,里面有时蔬海苔虾饼和海鲜粥,勺子放在嘴边她灵光一闪想起来。 沅锦意的喉咙,得到确切的答案,沉年的目光又在季烨身上瞟着,这男人。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脑子里想着,沉年气得直接把勺子丢在了粥碗里,这动作把在场的叁个人都惊得抬头。 “怎么了?不好吃?”扶宴第一个问起,还把罪责怪在了海鲜粥头上。 “没,不是,我……不好意思。”沉年羞愧,其实丢勺子的声音实在不大,只是他们几个都没说话,安静的氛围显得这噪声突兀。 沉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抠着手指把嘴巴贴在扶宴耳边,男人的身高优势在这时候变成劣势,迁就沉年低了头。 扶宴的耳朵靠近,沉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边,一大早没能得到满足的欲望被这两声轻轻浅浅的呼吸撩得不能自抑。 佯装咳嗽调整了坐姿,挡住西装中间快要冒头的昂扬男根。 “季烨是不是欺负沅小姐?” 沉年说完这句话,扶宴抬眸目光落在了季烨身上,连她都看出来的事情,扶宴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刚才他也没注意沅锦意。 现在沉年提起,扶宴勾唇望着季烨,悄悄话说给沉年听,“他一直这样,衣冠禽兽。” 沉年听完抿嘴,她有点心疼沅锦意,那嗓音都那样了,也不知道季烨都干了什么比扶宴还过分的事情。 两两对比,沉年就扶宴一个男人,理所当然他成为了比较对象。 想到让人流鼻血的画面,沉年羞涩的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放了餐具,礼貌地微笑说,“我吃饱了。” 季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得见两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扶宴,可以用不怀好意来形容。 一头雾水,“扶宴,你也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啊?现在……” 扶宴餐桌底下的皮鞋踢了季烨的腿,“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 管不着,别看扶宴年龄小他几岁,手段狠的一批,谁敢管他啊! 他们叁个,都得听扶宴的。 九爷,江家九爷 一个人能否当大哥的潜质,理论上来说是要依靠年龄划分,但在实践中扶宴完胜。 说起这事,其实当年也算得上是轰动一时。 四年前,也是二〇一六年。 彼时扶宴将将十八岁出头,刚接手烈域没多久,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名下的产业也是一团糟,为了稳定局面,重点就在于给自己造势。 一个令旁人望而却步的势。 在瑞士日内瓦的拍卖会上,扶宴孤身一人拿下的不仅是手下万人的忠心,也阴差阳错地认识了御誊和季烨。 也是从那时候起,两个人一直视扶宴为老大,除了年龄不可更改,其余方面都高下立见。 Tarsus拍卖会,业内出了名的,昂贵一说,里面拍卖的藏品大都来源于各国王室。 古老,神秘,罕见。 拍卖会倒是欢迎各行各业的上流人士出席,互相交流是拍卖会的初衷,能够获得入场券的每一位都是非富即贵。 十八岁的扶少爷坐在帷幕后面,脸庞比之现在更加稚嫩,他只竞拍一件藏品,就是今天第二个出场的产自缅甸抹谷的鸽血红项链。 不是在场的展品里自身价值最高昂的,但扶宴铁了心,只要这一件。 原因无他。 听说,这项链灵气,一直收藏在王室。 后来王储赠王妃当作新婚之礼,时隔四个世纪,重新得见天日。 主办方的礼仪小姐身穿新中式旗袍,有着完美腰臀比和平均172的身高,手里给在座的各位分发着号码牌。 扶宴是8126号。 “Ladies and gentlemen……”主持人开场。 全英文的介绍拍品。 “本次的拍品起拍价为100万美金,每一次加价不低于1000……” 鸽血红项链一出,扶宴前几次都没有动作,只仔细听着前面出价。 “8015号,101万。” “8108号,101.5万。” “……” “8029号,108万。” 太慢了,扶宴耐心等着,在全场加价到120万的时候终于沉了嗓音出声。 “8126号,500万。” 此话一出,全场唏嘘,有几位开始交头接耳议论,更有甚者觉得价格虚高。 季烨和御誊也在现场,他们俩的目标是为了那幅名画而来,但听了这价格也忍不住侧目。 “谁啊,这么大手笔,将近3000多万的人民币他给叫出去了?还是说他要装逼?” 御誊轻哼一声,“你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啊季烨?3000多万用来装逼?他付不出这个钱,是不可能安全走出这里的。” “这个拍卖会的安保全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武装人员,经过专业的军事化训练,这会场的摄像头世界一流,走不掉的。” 季烨玩心大起,勾唇不怀好意地说道,“要不,咱俩给他加加价?” “你能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加价?亏你想得出来,你加价砸你手里怎么办?把你那跑车卖了,买一个那项链带你脖子里?” 季烨被御誊凶蔫了,语气也萎了。 “反正咱俩,咱俩本来就是抱着玩票的心思来的嘛,玩玩再回去怎么了?” “玩得只剩一个裤衩子回去?”御誊怼他。 季烨泄了气,号码牌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妈的,没意思,你最没意思。” 最后一锤子快要落下时,从最里面的座位上幽幽地传来一个冷寂的声音。 “8101号,600万。” 话音刚落,场面沸腾。 这全然不再是一个藏品的价值,而是两个人你追我赶的比拼。 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我操,这两个人是不是疯了?” 季烨满血复活,重新从座位上爬起来,这大场面,这多壮观,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 “这项链,也不是多珍贵啊,才第二个出来,压轴的都在后面,为什么啊?御誊。” 御誊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扶宴举牌的手一直没放下来,这项链他势在必得,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一样没有得到过,何况他太需要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提起扶宴二字,就能想起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刻在上流社会抹不掉的痕迹。 烈域需要,他需要,父亲需要。 区区一个项链倒不是大问题,只不过这些展出的藏品里他一眼看上了那项链。 他就是想要,他有这个实力。 他不让。 “8126号,1000万。” 另一个男人紧追不舍。 “8101号,1100万。” 扶宴蹙眉,100万,玩温水煮青蛙那招啊? 可惜了,这钱对他来说,算不上温水,他当然也不是青蛙。 “8126号,1500万。”- 后台工作人员已经把此事汇报到楼上监视器旁的老板面前。 座椅里的人冷静吩咐下去。 “查一下,这两位什么来头?” 五分钟时间,二人明面上的履历A4纸张打印好呈现在老板面前。 “8126号,是德国扶家最小的继承人,扶宴,刚接手他们家在泰国的产业。” “8101号,是军政世家江家的人,道上都称九爷,不过,这一次打的不是江家的名号,是他个人名义来的拍卖会。” 老板模样的男人喃喃自语。 “江家九爷?” “是的,我们的人去查看过,正是他,不会有错。” “我知道,不会有事,下去吧。” 属下走到门口,后面的男人又补充一句。 “等等,让兄弟们准备好,或许有事。” 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有备无患他放心睡个安稳觉,这两尊佛,一个也得罪不起。 礼仪送了上好的茶水,两个人谁也没动一口,出价还在僵持阶段。 扶宴烦了,叫了一声。 “2000万。” 等了许久,无人应答。 银制面具下的男人到现在都没睁过眼,听着这声2000万还是闭眼休息。 今天正好无聊,碰上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遂玩一玩而已。 这人,正是江九爷。 常年面具示人,家族长辈虽是军政两把手,自己却分毫不靠,仅凭一己之力,开创了属于九爷的商业帝国。 你方唱罢我登场。 江九爷也不服输,价格几轮下来一路飞涨。 直到扶宴一锤定音。 3000万价格成交。 这项链归他了。 九爷终于睁开了如钩一样的眼,翘起二郎腿,双手往后一摊,尽显懒散随意。 “行,今天这年轻人不错,是个狠人。” “去,送他一份祝贺礼,刚才拍下的那枚戒指一并给了他。” “是,九爷。”属下答道。 事至此,扶宴收礼道谢,却没见到九爷本人,忙着赶回清迈,这事情最终也被抛之脑后。 戒指价格不那么贵,200万美金的薄礼,扶宴收了就收了,也没在意。 这事情伊始,御誊和季烨对扶宴出手阔绰的三千万刮目相看,成为兄弟,虽是后话,这时候早就已经埋下了深深崇敬的种子。 无所谓,年龄不是问题。 老大是一辈子的事。 致命勾引 吃完早饭,季烨忽然想起什么,就顺便提了一嘴,“哦,对了,御誊说下午可以出去玩,你去吗?” 这事情扶宴从清迈飞回来的时候,是御誊和季烨已经商量过的,虽然现在御誊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但说好了的,季烨带队也不是不行。 在澳门也待不了几天,能够出去的闲暇时间本就不多,等着手处理完赌场的事情,差不多就要回北城了,到时候扶宴要去公司,会更加忙一些。 扶宴听闻低头看了眼手机,想起早上洗漱时发来的信息,犹豫了一会儿沉声,“今天貌似不行,下午还有工作,你们去吧。” 说完,扶宴放下叉子,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旁安静坐着的沉年,又改口。 “那……季烨,要不你们把她带去,她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那眼神瞟到沉年身上,季烨看懂了扶宴的意思。 季烨耸了耸肩,姿态慵懒,“我当然是没所谓啊,主要是你,你舍得吗?再说了,你好歹问问小嫂子的意思,对吧?民主一点,不要那么专制啦!” 季烨也就是随口说着玩玩的,没想到扶宴真的听进去了,而且还做了。 学会了,立刻行动。 大概也是扶宴身上不可或缺的。 这样与生俱来的能力,本来就是出众的。 “那你去吗?年年。”扶宴是笑着询问沉年的,还特意放低腰背,尽量与她眼睛平视。 这在幼儿的教育里其实是一种平等的关系交谈,这种时候,往往最值得信赖。 扶宴在意的倒不是平等,而是他从始至终都觉得沉年是一个小孩子,需要这样的关照爱护。 在一起这么久了,沉年什么性子,他最了解,其实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两个人对着互呛的时候,沉年即使怕得哭,还是气鼓鼓地噘嘴不服输。 当然,床上的事情,扶宴硬来那是他的情趣,他喜欢,他怎么硬来都可以。 沉年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却软成一滩水,她不喜欢都难。 “我,我可以去吗?”沉年双手绞在一起,不自觉地有点局促。 她没有和谁单独出去过,后怕劲一股脑儿的席卷着回忆,上一次和御誊单独喝酒的事情她可是记到了现在,扶宴的惩罚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狠戾暴脾气的小少爷,她只在不知情的时候惹过第一次,再没敢挑起第二次。 扶宴牵起沉年的手放在腿上,自认为语气平淡,旁人都觉察出一丝宠溺,“可以去,你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 “真的吗?”沉年再三确认,和那日要去清迈市区转悠的时候一样,眼神里都带着期盼。 “真的。”扶宴耐心地解释,说出来的话如同秤砣,有分量,稳人心。 扶宴改口是因为想起沉年爱吃爱玩,又觉得在自己身边看他工作会无聊,才放她出去半天。 季烨说得没错,扶宴又有些不舍得了,放她出去玩,就意味着接下来这大半天的时间里,自己都不能看到沉年,但看着沉年一脸开心的样子又不忍心让她失落。 纠结拉扯占据了扶宴一整个胸膛,直到最后,希望沉年高兴的小人占据了上风。 扶宴不是一个喜欢作比较的人,生意场上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一切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手段都不过是为了前途铺路。 是垫脚石,是推行洲。 - 扶宴带着沉年上楼收拾要出去玩的行李,一个很mini的白色箱子,放了衣服和零食,不是大少爷亲自动手装进去的,是大少爷坐在沙发上指挥沉年装进去的。 季烨在楼下等得有点着急,打了电话过来催。 扶宴的手机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嗡嗡响,谁也没空接。 本来收拾好是要出门的,扶宴揽着沉年的后腰往大门上一抵,低头送上了最为绵长的吻。 沉年的牙关被粗暴地撬开,贝齿磕碰到一起,出声呼痛。 “唔……嗯,唔,扶宴,你轻点。” 嘴唇碰嘴唇可一点也不压于肉棒插小穴,都一样的用力,舌头麻意蔓延口腔,唾液伴随着舌尖的掠夺从嘴角溢出来,亮晶晶的。 扶宴终于松开了怀里快要窒息的人儿,长指沾染一丝津液,拉扯到距离唇边一指宽的位置,色情味儿,对当下的男人来说可谓是致命勾引。 扶宴大手已经作势要脱沉年的衣服,急得她挡住,“啊不要,扶宴,我还要出门呢!” 他想无视这种恳求,奈何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让季烨那家伙等着。”扶宴哑声。 反正他多等一下也死不了。 选购短裙 等待中的人的确是死不掉,但是会发疯,如同季烨,在楼下大厅等了良久还见不到人影,酒店那面墙上挂了几幅名人字画,他都数得清清楚楚。 沅锦意知道季烨现在的状态是处于暴躁边缘,去吧台要了一杯咖啡,走过来安抚他。 “多奶少糖,你喝一点吧。” 手指捏在纸杯周身,咖啡温度适宜,季烨迟迟未接,半秒钟的对视他也没说话,停顿后拿过咖啡轻抿了一口。 沅锦意看着他唇瓣上沾染了一丁点的咖啡液,自己仿佛还能感觉到暖意残留在指尖。 不知道是咖啡的温度,还是季烨触碰到她手掌的温度,又或许只是她自己心里翻涌滚烫。 思及此,沅锦意想起父亲曾经告诫自己的那一番话,说季烨不是爱情选择,更谈不上结婚对象。 季烨不好,不是最好的,她一直都知道。 一个在季烨面前低眉顺眼的女孩,其实是生来就养尊处优的沅家独生女。 季家和沅家从前是邻居,季烨和沅锦意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沅锦意很久之前就知道季烨女朋友换得快,藏在心里八年的爱恋直到今年才撕裂开来。 黑黝黝的洞口,再往里走,全是光亮。 季烨心里有一个,沅锦意心里也有一个。 从某种角度来说,沅锦意和季烨其实是一类人,都执拗,都喜欢一意孤行。 不同的是,沅锦意相信爱,季烨再也不敢信。 一道道疤痕,是自小缺爱停留在季烨心里不灭的伤,彰显的是父母婚姻破败的真相,是家庭暴力矛盾的起点,这些都没人救得了。 沅锦意自欺欺人,以为自己带给季烨美好,就能够让他忘了之前血缘关系里最亲近的人加诸给他的痛苦……就能够让他爱上她- 扶宴走出电梯,远远就看到了季烨一脸阴郁,心下了然。 等扶宴迈步走过去时,季烨站起来整理裤脚,嘴里的话不饶人道:“你他妈的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老是迟到,我待会打电话让御誊骂骂你。” 季烨耍小孩子脾气,他能想到最大的惩罚扶宴的方式,就是打电话和御誊告状,即使御誊有时候也被扶宴怼得发怵,并不妨碍他们互骂,显而易见,三人行中季烨是食物链的最底端。 扶宴懒得理他,只是侧身让沉年站在了沅锦意身边,“多谢,请帮我照顾一下她。” 这话是对沅锦意说的。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她的。”沅锦意应下。 扶宴放了心,他对季烨身边的女人大都不熟悉,为了沉年,有关交涉的事情他也愿意去做。 这不单单是一句话的事情,是欠下的人情,只要将来沅锦意需要,扶宴能做到的必然都会满足。 告知沉年玩得开心点,扶宴亲自把人安全送到了车上,才转身离开。 一上车,季烨恢复了神情,还是初见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啊,就只在扶宴面前露出獠牙。 沅锦意和沉年坐在后排,季烨坐在副驾驶,今天司机开的是普通的五人座。 沉年睡眠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车上困得迷迷糊糊的,季烨和她说了一句什么目的地,她都没听清就答应了。 随后,直到沅锦意轻轻拍上她的肩膀。 睁着朦胧的双眼,张口问,“这是哪里啊?我们到了吗?” 好像没睡多久,还挺快。 沅锦意摇头,扶着沉年的胳膊下车,“没到,我们先来商场买衣服。” “你们带的行李不够吗?”沉年疑螅髅骷堑米约旱男欣钕浞沤サ氖焙颍斜鸬母蟮男欣钕洌雌鹄词撬橇┑摹� “我们要去打高尔夫,买高尔夫球场穿的短裙,这样不会太热。”沅锦意解释,自然地挽过沉年,她觉得这个女孩就像妹妹一样。 “小嫂子,你们去吧,在三楼。”季烨坐在车上没下来,三楼是女装,他懒得逛。 更衣室接吻 沅锦意挽着沉年走进商场。 季烨从口袋里掏烟,右手按下玻璃车窗,机械打火机的火舌撩上烟梢末尾,噌一下点燃,他皱眉猛吸了一口。 烟气缭绕里,季烨呛到嗓子,忍不住咳嗽起来,稍缓下来时望着沅锦意离开的背影,失了神,窗外呼呼地冷风吹在脸上也不能沉静下来。 孤冷的嘴唇吐出刚吸进去的一口浊气,手肘抵上车窗边缘,食指和拇指配合着弹烟灰,季烨没再抽第二口。 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 只是看着这支烟平缓规律的燃烧。 直至烫手。 心烦意乱还是没有得到改善- 沉年一走进大厅,就有统一服装的工作人员躬身说着“欢迎光临”,这还是她第一次到这样的商场,装修豪华大气。 不是俗到冒烟的通体金碧辉煌,这里更加有质感,边边角角流露出的都是商场设计师绝佳的审美,中央放置了供客人休息的云朵沙发。 再走远一点,有专门的儿童乐园,为逛商场的宝宝们提供一个安全的玩耍场地。 目的明确,沅锦意带着沉年乘上了电梯,指尖按下季烨口中提及的叁楼女装。 入目是整排清一色的高奢店,有一些英文名沉年没有见过,但她知道这里每一件衣服的价格都不是她所能承受得起的。 似乎是看出了沉年的心思,沅锦意一边拉着她的手走进其中一家商铺,一边说道:“刷我的卡,再不济,回去让扶宴给我报销。” 沅锦意是开玩笑的,这点钱,哪还需要扶宴出手,刚刚在楼下其实季烨给了卡,她没要。 “我……”沉年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也不至于说她不花扶宴的钱,这些日子,她花扶宴的钱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她的经济能力范围了。 “哎呀,好啦~”沅锦意笑着眉眼弯弯,“我逗你玩呢!” 沅锦意挑了一件浅白色衬衫,还有相应的紧身短裙,报了尺码后直接让店员包装好。 她给沉年选的是另外一套,颇有点小香风的感觉,背心式的上衣,百褶及膝短裙,还有一双长筒袜,成熟韵味里又不失纯真,和沉年的年纪比较相符。 沅锦意很快结束了购物,她知道季烨心情不好,再多等下去会更烦躁,所以加快了速度- 澳门MGCC的高尔夫球场,上层管理人员是英国籍,一般是会员制预定。 球场的菲律宾球童招待妥帖,一口流利的英文介绍球场的各处风景,最为脱颖而出的要属17、18洞的海景。 扑面而来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人不算太少,沉年坐着摆渡车,沿途就看到了好几位身材姣好的女生,青春靓丽,腰下的大长腿足够吸睛。 路上,沅锦意大概给沉年介绍了高尔夫的一般规则,沉年听不懂,她没有接触到这类球的机会,也是在上车的时候她才知道季烨说的出去玩是来打高尔夫。 在她的印象里,这是商务人员用来谈生意的场所,沉年甚至不知道这种运动还可以作为爱好。 更衣室。 沉年换好了衣服出来,没有看到季烨和沅锦意在哪里,更衣室外有人为沉年端来了一杯椰汁,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些是季烨安排的。 “Thank you!”沉年道了谢。 一杯饮料喝了半杯的时候,沉年看到沅锦意穿着白色短裙走出了更衣室。 “你……你好啦?”沉年刚说完,就察觉到哪里奇怪,怎么沅锦意的嘴巴有些微肿,再侧目去看季烨的脸,明显已经不是刚才那副要生气的模样。 看来他们去接吻了! 还是在更衣室! 沉年虽然是涉世未深的少女,但早已经尝过情欲的滋味,猛地被自己脑海里脑补出来的他们两个人发生的事情吓了一跳。 真糟糕啊,这想法! 季烨和沅锦意去的是专属的私人更衣室,这也怪不得沉年多想,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我操他出轨了 季烨恣意惯了,被识破也是一脸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觉得这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接个吻而已,对象还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沉年端着椰汁再次送到嘴边,应了那句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没有那样好的定力,对这种情侣之间暧昧非常的事情还是比较害羞。 这高尔夫不打也罢。 “走吧。”沅锦意不敢看沉年猜得准的眼神,拽着她走远,把季烨一个人甩在身后。 身后的季少爷被抛下也不恼,只是心头划过一抹淡淡的不自然。 不表现出来,心里想的却是他的女人主动献吻完就跑,还真是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那晚季烨在沅锦意身上发疯的事情,在谁的心里都没留下隔阂。 他是不在意,她是理性忘记。 - 沉年坐在椅子上看沅锦意穿着小裙子,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朝着空气挥舞了两下,季烨下半身花里胡哨的裤子实在惹眼。 不多时,已经有好几位美女走向季烨搭讪,几个人在说什么沉年没有听清,看到她们最后拿出手机,她才猜测这是要加季烨的联系方式。 沅锦意没有阻止,季烨偏头看了一眼示意有女朋友,摆了摆手算是拒绝。 几位女生都是身家清贵的小姐,人人都有爱美之心,相对于扶宴那种表现禁欲的类型,其实季烨这种有趣爱发骚的更受欢迎。 举手投足间显现出贵公子的气质,高尔夫球场艳遇也是一桩美谈,并不足为奇。 沉年伸手接过沅锦意递过来的球杆,略有点重量,在沅锦意手把手教学之下,她还是没学会,甚至那些绕口的规则她都没有理解。 这运动,果然不太适合她。 打了没几下,丢了兴趣。 “我不玩了,你们玩吧,我看着你玩也挺好的,我觉得你刚刚那杆打得不错。” 沉年尝试夸奖沅锦意的技术,随着身体扭动的细腰,紧身短裙完美勾勒出沅锦意的曲线,沉年在后面早就看呆了。 “也行,你在这里坐着,我们待会去吃午餐。”沅锦意也没有强迫沉年再试试。 他们来得早,再过一个小时差不多就是午饭时间了,球场分室外餐厅和室内餐厅。 室内环境私密,适合商务合作交谈还有公司团建,大面积的落地窗视野辽阔,从里面就能够眺望远方,夜晚更是繁星点点,也不失为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室外餐厅遮阳伞一应俱全,主打与大自然共享精致的下午茶,适合姐妹们拍照打卡。 季烨订的位置靠窗,沉年偷偷和沅锦意说要去一下卫生间。 “我和你一起去。”沅锦意不是怕她走丢,就是单纯想陪她一起去。 “不用了,你坐在这儿,我找得到的地方,我自己可以的。”沉年不好麻烦她,而且卫生间就在餐厅里面不远的地方,几分钟的事情。 沅锦意听她这样说放了心。 沉年刚洗完手走出去,她低头拿纸巾擦干自己的手,就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来一个正在看手机的女生,擦肩相撞。 沉年往后趔趄了一下,对面女生伸手拉住,她这才避免与大地来一个亲密的后背相拥。 “不好意思。” “对不起。” 沉年道歉,她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人撞人事情的发生,对面的女生却知道是自己在玩手机忘记看路。 “我刚刚在看手机,撞到你真的不好意思。”女生笑着摇了摇拿在左手的手机,刚才回消息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 “我…我在擦手,也没有注意到。”沉年内心歉疚,现在也不是揽下责任的时候,对方也不是难搞的那一类。 都各自道歉了,这事情就算结了。 走回座位的时候,沅锦意看到沉年在回头望什么,等沉年一坐下她就贴过来询问。 “怎么了?” “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女生,她在看手机,我在擦手上的水,都没注意。” 沉年如实回答。 “没事就好,你再不回来我就去卫生间里捞你。”沅锦意学着季烨的语气开玩笑。 沉年盯着面前的西班牙火腿沙拉里的蔬菜走神,总觉得刚刚那个女生有点熟悉。 灵光乍现,是她! 迟清妍。 不会看错的,公众人物的照片大荧幕上哪里都有,第一眼没有认出来是因为迟清妍今天只是略施粉黛,底妆清透,嘴唇也只涂了很浅的口红,最多化了眉毛。 她也在澳门? 理清逻辑链,沉年突然有了不好的想法,至于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再回头看着卫生间的方向,也没再看见迟清妍走出来,大概早就走了。 一顿午餐沉年吃的心不在焉。 “小嫂子,你不会是和我们在一起还要分心去想扶宴吧?” 季烨打趣她。 沉年转头看向窗外躲避问话,这一看不要紧,却让她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里。 那身形,还有熟悉的黑西装,一举一动都好似见过很多遍。 室外餐厅。 迟清妍昨晚得知扶宴回来的消息,正好有工作要与澳门投资人洽谈,就连夜坐飞机赶过来,今早便约了扶宴吃午饭,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扶宴坐的地方背对着沉年,沉年的视野里也只能看到迟清妍嘴唇不住开合,时而捂嘴浅笑,风吹过她的发丝,她动手整理别在耳后。 这一幕,如同很久未见的恋人,亲密无间的约会,一个聊天分享,一个静静聆听。 沉年不想再继续看下去,她想走的,可是眼神还是不自觉地瞥向那一处。 她甚至猜测那或许不是扶宴,可是太熟悉了,男人的后脑勺简直与扶宴的如出一辙。 不是他?那是谁? 当红清纯女明星,在私人场所约会,对方还是一个长相优越的男人,即使被狗仔拍到,谁不是叹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沉年看得久了,季烨倒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一并往外面看。 “我操——”季烨没忍住叫出声来。 这一声彻底把沉年吓醒了,再抬眼一双水眸红红的和兔子一样,眼泪打转,沉年用指甲抠紧手心,不让自己在他们俩面前失态。 沅锦意也发现了沉年的不对劲,“你还好吗?” 沉年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表示没事。 “那不是扶宴吗?对面还有个女人。” “好小子,扶宴他出轨了。” 本来沉年还不相信那是扶宴,经季烨证实,彻底让她没了犹疑。 季烨嘴快一秃噜,转过去看到沉年要哭的模样,又再定睛仔细看了看。 “不对,扶宴他……好像没出轨。” 沉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起身想走,一脚踢在板凳上,难过的时候连一个破凳子都要和她作对,还是沅锦意替她把凳子放好。 快速追着远去的沉年。 “我跟着她,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临走的时候,沅锦意拍着季烨的胳膊让他去问问。微博@清尔柒七,后续会掉落小剧场 沈年骨子里的劲儿 沉年心里不好受,脚步自然而然走得极快,也不知道自己跑的是哪里,最后迷失方向,随便往周围的长椅上一坐。 她挺生气的,季烨也看出来那就是扶宴。 果然她没有认错。 后之后觉自己似乎没有合理的角度生气,明明一开始是扶宴故意留她在清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深陷感情漩涡的人是她? 那天和扶宴在车上做完爱,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沉年听到了迟清妍打给扶宴的电话,也是在同一天的晚上,她没忍住说出明晰的心意。 扶宴他知道的,他后来还问过她,那算不算表白?可是现在又算什么呢? 事实就在眼前,他说的公事难道就是和迟清妍一起吃饭,这也是让她跟季烨离开的理由吗?只为了支开她? 好去见捧在手心里,时刻温柔对待的迟清妍吗? 沉年自嘲地笑,难为他了,还特意找了借口。 心里五味杂陈,混合着酸楚,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裙子上,很快形成一个圆形外散的斑点,孤身只影坐在这里无人问津。 沉年掩面低泣,哭了很久又倔强的用胳膊擦完所有眼泪,这里虽然人不多,但零星依然有客人经过,这样做属实不妥。 整理好心情,觉得自己已经重新有了冷静思考的能力,想一步步处理接下来的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这是她必须面对的。 努力说服自己。 其实沉年骨子里透着一股劲儿。 这是她能在福利院活下来的本事。 爱得起,也放得下。 她决定先和扶宴说明白,没有摊牌一说。 爱情角逐的游戏场,她从来就不是获胜方,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底牌。 在扶宴面前,或许她的爱和她的人一样如同蝼蚁一般渺小,都不值得一提。 既然迟清妍出现了,那沉年就无法自欺欺人,扶宴从来没说过他没有女朋友,更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喜欢她的话。 情欲到达顶峰的时候,扶宴也会沙哑地喊她年年,可那是床上的事情,男人下半身控制的东西不可信,也不必当真。 本来相识就是一场交易,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也是时候要结束了。 - 季烨背部倚着餐厅灰棕色的外墙壁,双手环抱搂在胸前,一只脚搭在另外一只脚的前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贱兮兮的。 挑了挑眉梢,故意用超级大声的音调吸引了扶宴那桌的注意力,对,就是冲着他说的,季烨恨不得趴在扶宴的耳边看他的笑话。 “咳咳,这不是宴少吗?哎呦,还真是,怎么?和美女约会呢,挺开心哈!” 他一开腔,扶宴听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转头。 视线相对,季烨眼里的笑意更灿烂了。 无所谓,反正他刚才都和沉年说,扶宴出轨了,谣言四散,扶宴自己做的事情也怪不到他头上,沉年刚才可是眼睁睁的看见这一幕。 也不能全栽赃在季烨的一张快嘴上。 扶宴还没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根本不知道季烨和御誊谈好的出来玩的地方是高尔夫球场,两个人竟然在同一个地方撞见。 这几率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 “御誊让你来这里打球?”扶宴放下香槟杯,站起身问道。 “你管我们呢,怎么,你在这约会我们就得避开你啊?”季烨早就看扶宴不爽了,正好逮到机会损他,乐呵呵的。 “你说什么呢?沉年呢?”扶宴往他身后的方向仔细绕了绕眼神,没找到心里的人。 “现在想起来小嫂子了,早干嘛去了。”季烨莫名代入了自己,那感觉像是自己当场捉奸扶宴在床,语气里竟然还酸溜溜的。 醋意大发,扶宴觉得他莫名其妙。 “去哪了?快说。” 扶宴语气硬了,季烨再也不敢闹了,正了神色指着沉年跑走的方向。 “那里,她生气了,好像还是哭着走的。” “还不赶紧去找,我把人交给你,你连她也看不住。”扶宴明显低气压,自己的女人自己最知道是什么性子。 肯定是看到他和迟清妍在一起才走的。 “沅锦意跟着呢,我……她…应该…没事吧?”季烨说到后面连语气都虚了,扶宴眼神扫过来,他背后直冒冷汗。 他妈的,事情好像不受控制了。 玩脱了! 扶宴撂下一句话就走,来不及和迟清妍解释来龙去脉,找沉年要紧一些。 “清妍,你先等一下,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 季烨认识迟清妍,刚才看第二眼的时候就认清了,火得如日中天的娱乐圈小花。 只不过季烨没有见过她几次,只是单纯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似乎听御誊提起过,和扶宴是青梅竹马。 “你好。”季烨点头打招呼,扶宴走了,自己总不能再把迟清妍一个人丢在这里。 “季烨?”迟清妍站起身不太确定的样子,但从御誊和她描述的性格特征来看,应该就是他了。 “那看来御誊已经和你说了,初次见面,在这里碰到还真是……挺巧的。” 空气里沉寂尴尬,迟清妍还想继续问清楚他话里‘小嫂子’指的是谁? 扶宴走的挺匆忙,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 - 沅锦意没追上沉年,徒劳而归。 回来的路上碰到扶宴,阴沉沉地一张脸,她特意提醒,“要不要让球童帮忙找一下,或者调监控,这样更快一点。” 扶宴早就想到了这一步,但怕人多,沉年会像一个乌龟把自己藏在龟壳里不出来,再者,这次谁的行程都不是对外公开的,甚至他离开清迈的事情也只有身边人知道。 找人可以,监控摄像头,地毯式大范围搜索,有的是更快速的手段达到目的。 可事情闹得越大,知道的人就越多,封锁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消息简单,堵住悠悠众口可不是什么易事。 - 半个小时过去了,扶宴没见到沉年。 几个人在刚刚的餐厅碰面,季烨明显感受到扶宴周身风雨欲来的压抑,就差扑通一下当场滑跪给他道歉。 小嫂子是在他这里弄丢的,给不了交代,今天交代在这里的人就是他了。——微博@清尔柒七,正版在po 吸手指头玩儿「Рo1⒏red」 扶宴最后是在靠近草坪的长椅上发现沉年的,走近一看,她膝盖那处不知道哪里磕到的淤青,现在颜色变得深紫。 沉年倚着凳子睡了,扶宴也没叫醒她,默默脱了外套给她披上,紧皱的眉头在看见女孩睡颜时缓慢舒展开。 在澳门,人倒是跑不远,但关心则乱。 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睡得还挺香,扶宴打横抱起的动作也没有把她吵醒。 眼圈周围还能看出红意,小兔子一样委屈。 许是睡梦里嗅到了扶宴身上的沉香,沉年动了动脑袋乖巧窝在男人的怀里。 今天扶宴的行程本来是要中午和迟清妍吃完饭下午去会见投资人,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季烨得到消息在高尔夫球场周围订了一家酒店,沉年这一路上都没醒过。 到了房间,替她掖好被子,再打开空调找到适宜的温度,扶宴盯着看了一会儿走了出去。 太着急,扶宴没来得及吃午餐,他也不打算再吃,门一开,外面等待的人,赫然是迟清妍。 “扶宴,你……”迟清妍“哦”了一声,“是我拜托季烨告诉我的。” 扶宴没说话走在前面,迟清妍望了一眼身后紧锁的房门跟了上去。 走廊里就他们两个人,走廊的尽头扶宴站定,这里的阳台能俯视更繁华的街景。 “那个女孩是?她怎么了?”迟清妍看着扶宴的眼睛迫不及待想知道一个答案。 顿了顿,扶宴垂眸沉声。 “她叫沉年。” …… 过了半晌,迟清妍一个人从电梯离开,脸色难看,扶着墙壁都快要站不稳- 下午四点,沉年伸了懒腰,觉着身上热得透不过气,扯了被子丢在一边继续睡。 梦里迷迷糊糊听到一句,“醒了?跟我玩失踪那一套?你本事见长啊?” 挺恐怖的,梦里都是扶宴,吓都给她吓醒了。 ‘噔’一下坐起来,哪里是梦! 扶宴正坐在床边,眼神平平,单是出口的话令人生怖,沉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 什么鬼?明明刚才还热得要命。 沉年心虚使然,又仔细一想,也不是她的错,故而挺起胸脯给自己打气,有理有据道:“究竟是我本事见长,还是你,你干了违背……违背人性道德的事?” 扶宴听了觉得好笑,谁给她的胆子说出这种话,鼻腔里哼出一声嗤笑。 “你闹够了没?继续啊?怎么不跑了?” 沉年揪着字眼,气不打一处来。 “你觉得是我在闹?扶宴,你就是一个混蛋。” “你是王八。” “你是坏人。” 实在没找到更好的形容词来诠释扶宴这个人,她能想到的最肮脏的话就是这些。 男人听了无动于衷,这种挠痒痒的话对他来说屁用没有,他不满的就是沉年生闷气这回事,还偷跑出去,她可真行啊! 沉年意识到自己又没控制好情绪,稳了稳心神,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躲在被子里。 “扶宴,你放我走吧,你都有女朋友了,我在这里干什么?扶宴你不能这样,这样不好,起码不能有悖伦理纲常,我不做笼中鸟,也不当什么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三,迟清妍是无辜的,你应该和她坦白,你不能拿我们两个找乐趣。” “……”扶宴一句都不想听,云里雾里,说的驴头不对马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女朋友了?” “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我都看到了!”沉年猛地抬头,气得大喊。 “看到什么?” “看到你们俩坐在一起吃饭。”沉年泄气。 “就这些?没看到什么别的?”扶宴追问。 “你还想怎样?这些还不够吗?” “怎么够?我和你可是会上床的,这吃个饭你就想把罪名扣我头上?” “沉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随便,是不是来个女人你就觉得我要硬起来?”扶宴愠怒,说出的话好像能直戳沉年的肺管子,让她喘不了气。 “谁知道你?谁知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既要,又要,想着坐享齐人……唔嗯……之福,唔唔……你他妈放开我扶宴……” 扶宴懒得听她废话,在他的排序里行动总比语言重要,欺身把沉年乱说的嘴巴吻住。 舌尖轻易撬开牙关,舌肉肆意吮吸口腔里的蜜液,呼吸交缠。 扶宴故意抬手捏着沉年的下颌,不让她闭上嘴巴,口水从唇角溢出,男人的另一只手抚摸过,食指和中指沿着缝隙进入沉年的嘴巴里。 指尖扣住沉年软软的小舌,混合着唾液如同鱼一般滑嫩,沉年被两根手指抵住,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扶宴还故意轻扯着她的舌尖,只要她退缩,就会被扯出来。 “唔嗯……嗯嗯……唔……” 扶宴手指冰凉,沉年舌尖温热。 冰火两重天的感受,丝毫不亚于两唇相接的亲密,都一样色情。 扶宴没收回手指,还一直在沉年嘴巴里捣弄着,吸手指头玩儿,刺激的男人上半身肌肉都紧绷,手臂青筋凸起,衬衫被撑得满满当当。 “说不出话了?那好,轮到我说了。” 铁笼子里的玩物 沉年一想说话,舌头就会舔上扶宴的手指,哭诉无门,男人也不想放过她。 扶宴刻意压低了声线,“我上次说的话你是不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说了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听不懂?” 这句话一出口,沉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推开扶宴的身躯,手扶着床垫往后退了两下,皱眉看着扶宴的眼睛。 一字一句。 控诉味。 “迟清妍,上次你就接了她的电话,还有,那一次,都是,全都是,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我能知道什么?” 沉年想起那一次就感觉心脏骤停,把她一个人丢在门边,脱了内裤光腿晾在那里的确就是扶宴干的,虽然之前自己对扶宴的感情不是现在的心意,但每每提到,她都会烦躁。 扶宴从她前后不对称的语句里分析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是沉年一直觉得迟清妍才是他的正牌女友。 “她不是。”扶宴凝着沉年,浅蓝色的眸子里挺正经的,听着不像假话。 沉年懵了,表情木木的。 不是? “那是什么?这一次不就是为了避开我?”沉年想不通,明明前几次他都会特别对待迟清妍,甚至包括这一次也是借口自己有工作。 “今天下午的确要去见客户,我是早上才知道她来了,你是因为这件事生气?”扶宴不理解,他没说错啊,早上和沉年说的也是有工作。 “我没有生气!”沉年别过脸去,她现在很乱。 “还有什么要问的?今天全都问清楚。”扶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掰正她的肩膀。 “我有什么资格问啊,你就当我是阿猫阿狗,随便糊弄过去就行了呗,哪能劳烦扶少爷您亲自给我解释。” 沉年阴阳怪气。 扶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这女人想惹怒他,可是这些完全不在他生气的点上,他只气她第一时间见到他选择的是躲起来。 男人脾气好得不行,敛声道:“行,你不问,那我来说。” “清妍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下学的那种,她选择这份事业,父母支持但不在国内,拜托我帮忙照顾,就是这么简单。” 扶宴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嘴角微微勾起玩味的弧度,再次开口。 “要是我把你当做玩物,你根本没机会见到任何人,直接买个铁笼子,再用铁链子把你的手和脚一并栓起来,每晚脱光了丢进去,有空的时候再去干一炮,这,才是当笼中鸟的样子。” 扶宴阴恻恻地说出来吓唬沉年,看着她惊恐万分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 “听懂了吗?小乖。” 小乖,小乖…… 这个词如同魔咒般占据了沉年思考的能力。 虽然害怕,但沉年脾气上来,直接说道:“那你就去找你的小乖好了,随你的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我……” “我什么?”扶宴低声失笑,真真是年纪小,生起气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自己解释了她还不听,只有一种思路。 “我不要你了!”沉年喊道。 一直半是威胁半是诱哄的扶宴,登时变了神色,阴云密布爬上脸侧,衬得下巴崩得紧直。 “再说一遍。” 沉年哪还敢,嗫嚅着嘴唇没出声,缩了缩双脚。 “不是有胆吗?再给老子说一遍。”——微博@清尔柒七 蛇形手链play “啊——”沉年惊声尖叫,下一秒扶宴的手腕直接掐住她皓白的脖颈,只要稍微一用力,手下的人儿顷刻间就能丧命。 窒息感包裹着沉年,呼吸无力,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她双手拍打着扶宴,在喘不上气的最后几秒,男人松开了禁锢住的大掌。 沉年俯身止不住的咳嗽,眼角有泪水划过,落进微张的嘴里咸涩冰凉,她带着一身破碎和狼狈低垂着额头,好久才缓过劲来哑声继续。 “你就是一个疯…子。” 沉年的头发散落下来,黏在嘴角的唾液上,语气里再也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此时她虚得都快要坐不稳了。 从没被忤逆过的男人见不得旁人说出什么僭越的话,何况还是一个自己动了情的女人,无理取闹能够容忍,吃醋生气也是情有可原,唯独离开二字,触碰了少爷的逆鳞。 惩罚一个人,就让她体验濒临死亡的绝境。 扶宴的每一步动作,都不在沉年可以预测的范围之内,她根本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男人幽幽地目光落在沉年手腕上的蛇形手链,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位置,‘咔嗒’一下,应声脱落在扶宴的手心里。 突如其来的空荡,手腕上没了羁系,沉年无法适应的转了转,那里还残留下一道浅浅的压痕,属于手链上鳞片的印记。 没来得及换下的高尔夫套装被揉得皱皱巴巴,沉年暗道糟糕,也已经躲避不及。 扶宴已经把短裙推到了大腿根上方,裸露出光洁的小腹,细腰盈盈一握,他的眼神却直直盯着两腿之间最为柔软的地带。 沉年舞动着双手想挡住眼下的羞愧难当,扶宴把她的内裤扯到一旁,空气中的凉意顿时袭卷着下体,阻止的动作在男人那里处处掣肘。 沉年控制不住的害怕,面前男人的狭长眼眸里满是炽烈的欲火。 “扶…扶宴。”沉年颤抖着叫出他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男人长且直的手指把玩着蛇形手链,打开机关,那手链从环形转换,变为通体黑亮的直形蛇状,表面鳞片凹凸不平,蛇头比蛇身大得多。 没有任何润滑阴道的前戏,沉年也被吓得根本出不了水,甬道不湿滑。 扶宴手持十几厘米左右的‘手链’,如果此刻还能称之为手链的话,握着蛇尾底部对准花穴紧闭的小口昂然直入。 干涩,生疼,身体的撕裂感不亚于第一次。 “啊啊……痛呜呜……啊……扶宴,你拿出去……呜呜……” 沉年的哀求声一道道响起,扶宴充耳不闻,捏着她的下颚骨迫使她亲眼看到自己的腿间,他慢慢推进去,又拿出来,反复几次。 “啊……疯子,我恨你,我恨你……啊——” 不管不顾的喊叫没什么用,阴道里冰凉的触感实在让她心惊,一个物什进出她的体内,异物感使她慌不择路的退缩。 “你跑不掉的,我说过。”扶宴吐字明明平静无波澜,不知怎的,那氛围总携有诡异。 危机四伏。 “恨我,有多恨?”扶宴嘴上反问,手下的‘手链’又重新推入一小截。 “啊……不要这样……扶宴……”细若蚊吟,沉年不战而溃,在扶宴面前,她弱小无助,只得求他放过自己。 冷硬的男人很少心软,对待她,他不是没有过犹疑,为数不多的良善之情都予了她。 扶宴不懂她为什么动不动就可以提及离开。 那句“我不要你了”哪怕是她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却还是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频率加快跳动,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了血淋淋的杀戮。 或许她死了,就能彻底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扶宴闭上眼深呼吸,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想把她捏碎的冲动,再睁眼多了几分清醒,反手抽出蛇形手链,解开腰带覆身把沉年抵在身下。 指尖捏上白嫩胸脯的顶端红点,带着狠劲儿掐揉,疼得沉年倒抽凉气。 “啊啊……你……啊……”控诉不成句,只要沉年开口,扶宴就恶趣味的想让她更疼。 眼看一味地求情无用,扶宴嘴唇吻上来的一霎,沉年张口拼命用牙齿咬住,血腥味蔓延他和她的口腔,扶宴还是没停下来,流淌出来的血液渡到沉年的嘴里,铁锈侵蚀,恶心的她想吐,封住的唇瓣箝制吞咽。 血液融合在一起,妖冶绝色生出别样旖旎风光。 不仔细看,还以为两人貌似云朝雨暮的缱绻,实则是势同水火的厮杀。 扶宴脱自己的衣服比脱沉年的衣服还要快,三两下搞定,充斥着欲望的阴茎硕大梆硬,找准位置扶稳插进去,怒火中烧得到抚慰。 抽插不下两回合。 沉年从一开始的千推万阻变成最后的哼哼唧唧,干涩的甬道流出体液,水渍拂过龟头敏感处,酥麻感遍布扶宴全身,又一个挺身,抵得沉年柔情媚态尽显。 “嗯啊……啊啊啊……嗯啊……嗯……” 最后的紧要关头,扶宴故意停下动作,半路刹住脚磨得沉年空虚难耐。 “说爱我,说你不会离开我。” “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扶宴说一下顶一下,就是不让沉年舒服,到高潮被拖着无法爆发,这档口哄着沉年要她说啥就说啥。 “我……爱……你……啊啊啊——我不会……不会离开你。”情欲占据思绪,沉年支支吾吾总算说出完整的意思。 扶宴还不打算放过她,“你爱谁?” “我爱……你。” “我是谁?” “扶宴,扶宴。” 情欲缓缓上升,被撞得支离破碎。 释放后的十分钟,扶宴伸手揽过沉年的腰,她眼皮累得睁不开,耳边窸窸窣窣地叹了口气。 沉年没听到,扶宴那句好似向她投降的一句话。 “年年,我爱你……”——微博@清尔柒七,报更和小剧场 人间喧哗 澳门壹号广场的晚霞晕开一整幅水彩画,橘黄色边缘渗透着浅浅粉红,日落下的旅游塔屹立其中,浪漫情调美不胜收。 天边夕阳颜色浓郁绚丽,也如爱情。 在这人间,扶宴爱得深沉,沉年爱得轻柔。 他和她,共赴喧哗。 - 酒店六点半的自助晚餐开始,餐厅人不少,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系列白瓷盘里盛放着一枚枚精致的点心。 主食区和甜品区分隔开来。 海鲜区,透明玻璃盘里是刺身牡丹虾,碎冰块上面摆放几排油脂细腻的三文鱼。 沅锦意拿过手边的夹子挑了几块,放在干净的空碟里,选了几样都是季烨爱吃的。 回头望了一眼坐在窗边的男人,看不见神情,只有背影显得落寞孤独,旁人都以为季家祖业丰厚,教出几个纨绔子弟挥霍无度也无伤大雅。 沅锦意却总能从他装作云淡风轻的笑闹中发现端倪,季烨不快乐,她一直都知道。 从小到大的情分并没有让这个少爷察觉到,青梅情窦初开时暗恋生根发芽,这几年长势茂盛,散出去的枝叶藏都藏不住。 沅锦意回神,迈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把装有三文鱼的碟子不着痕迹地推在餐桌中央。 季烨这次识相了,没再去敲扶宴的房门。 两个人之间除了吞咽咀嚼的声音,别无其他,寂静中似乎流窜着若有若无的离别伤感。 须臾,有人清了清嗓音,沅锦意咽下刚吃的一口菠萝炒饭,抿了下嘴唇道:“季烨,我要先回北城了。” “什么时候?”对面的男人只以为是她有事必须要回,接了话茬问时间,没意识到什么东西就快要悄然失去。 “明天,爸爸给我打了电话。”沅锦意故意说了后半句,内心希冀着季烨能够问上一句电话里提到的内容,或许他会阻止也说不定。 “嗯,我明天送你去机场,吃饱了吗?”季烨看着她面前已经下去一大半的米饭询问。 “吃饱了。” “上楼,还是散散步?”季烨用湿巾擦干净,起身整理衣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沅锦意愣怔一会儿,“啊?什么?” “我说,你想先上楼休息,还是去泳池边散散步?你不是说碳水容易长胖吗?” 季烨认真重复,以前她随口一说的话竟被牢牢记住,沅锦意讶然。 天气微凉,夜晚不似白昼,泳池边的人寥寥无几,只有一前一后的他们俩。 季烨慢了脚步等她好几次,最后索性一把牵住她的手扯着她慢慢悠悠地走。 沅锦意没说话,能感受到手心的暖意传到指尖,挺奇妙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季烨爱她,她想开口和他说父亲电话里的事。 默数三秒,再开口。 ——3。 ——2。 ——1。 “季烨……”沅锦意下了很大的决心喊他。 「Baby, I, baby, I just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Kylie Minogue独特甜美的嗓音从季烨口袋响起,是季烨的来电铃声。 他从沅锦意手心抽出自己的手,在屏幕上滑动接起,“喂?” 沅锦意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听得到他答,“都传到你那边去了,挺快啊!我不知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扶宴在楼上呢,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没接你电话?我对他能有什么办法。” “对啊,小嫂子在楼上睡觉吧,肯定在楼上,我没见他下来过,他中午应该没吃多少,我注意他胃疼?御誊,我都说了我管不住他,我能管住谁呀,你要是有这功夫你就自己来。” “那行,没什么重要的事先挂了,你以后这些废话你就微信给我发语音就行,反正我懒得听,你自己看着办。” 黑屏,挂断声。 电话是御誊打来的。 重新把手机放进兜里,季烨偏过头问沅锦意,“你刚刚,是不是叫我了?怎么了?” 沅锦意摇了摇头。 没事了。 或许天意如此。——微博@清尔柒七 温存暧昧欲望上头 散完步回去的路上,沅锦意小心翼翼地跟在季烨身后,似乎这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久到他的背影早就已经深深刻进生命中。 等不到季烨回北城,她一个月女朋友的身份就即将期满,仿佛一根刺扎进心里涨满酸意,这最后的时光也显得弥足珍贵。 当晚,季烨破天荒的没再碰她,明明是一个重欲的人,可在她身上流连的次数屈指可数。 沅锦意伸过藕臂抱住季烨的腰身,不壮,还有些单薄,眼角余光看到他没有抵触的动作,遂又抱紧了一些。 “季烨,我可以抱抱你吗?”沅锦意哑音贴在他胸膛处问道。 “你已经抱了。”季烨胸腔振鸣,声音从头顶传到她的耳边,颇有点无奈。 翌日清晨。 澳门昨夜下了场暴雨。 去机场的途中两个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开口说第一句话,快要进入机场大厅的时候,沅锦意翻找包里折好的透明手袋。 “季烨,喏,给你。”她递到季烨面前。 季烨扫了一眼,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创口贴。” “下次注意安全。” “我走啦,季烨,拜拜!” 沅锦意说了三句话,挥手转身往里走,刚一背过去,面上恍然悲戚。 「季烨,希望你好。」 「季烨,……」- 昨晚暴雨倾盆而下,砸在高层楼的外玻璃上,时重时轻,沉年在嘈杂声中醒来,一睁眼,入目乌黑的天花板,窗帘都没拉好,其他建筑上红色黄色的夜灯透进来。 几点了? 沉年思索着,下午的记忆如海岸涨潮一般湍急,一股脑儿地全涌现在眼前。 四肢瘫软的酸爽,下身撕裂的痛意,全都提醒着沉年,扶宴在她身上做得那些该死的混蛋事儿。 起身一看,床榻左侧的位置空荡荡的,没人睡过,准确的来说睡过又走了。 那一块凹陷处冰凉冰凉的,扶宴不在,就连他身上的松木清香也闻不到了。 沉年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看来扶宴走之前帮她洗了澡,从前这些事在她看来算是做爱之后的温存暧昧,现在就只能沦为稀松小事。 她还在生气呢,扶宴每次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强制捣进去让她闭嘴。 沉年一边想着,又躺倒锤了几下扶宴睡过的枕头。 她可没说就这么原谅他了! 混蛋。 扶宴是混蛋- 扶宴名下产业中最大的地下赌场。 通身黑色的奥迪RS7停在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半夜从温床上赶来,隐身在夜晚的黑里。 扶宴抬手扯松了脖颈的领带,舌尖抵了抵下颚,浓眉冷峻,走路痞气。 “先生,办妥了。” 德伊撑了把黑伞走过来,笼罩在头顶的黑色,为扶宴遮住了大半风雨。 雨夜漫长,有人在赌场外面风餐露宿,有人在赌场里面豪掷千金。 谁也走不进谁的生活,这两波人或许不同,但赌场的奥秘不仅在此,欲望上头的时刻,大手一挥的人迟早会筚路褴褛。 旁人眼里的高冷禁欲比之现在的唇角坏笑,扶宴好像变了一个人,光影交错中有些不真实。 之前地下赌场一直都是御誊在管理,这个月他要处理更棘手的感情问题,稍微疏忽,前段时间毒资洗钱的局面闹得沸沸扬扬。 有钱人纵情享乐的地界儿,声色犬马也实难描绘具体,明面上国际赌场的游戏规则是给政府监管部门看的,实际上各家赌场有没有遵守大家都心知肚明。 各方利益冲突,利益制衡,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鼎立状态,谁也没那个闲心从中作梗,生怕一把无形的火嗖得一下就席卷到自己身上。 引火烧己身,最是愚蠢。 排除外界对家看不惯举报的这个可能性,那出问题的地方,只有一个。 内部人员鱼龙混杂,即使事先调查过每个人的身份,也无法彻底杜绝后患。 毕竟在高额报酬面前,谁也没办法抑制住一个贪字,贪念一起,倒戈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兔女郎大奶摇摇欲坠 东南亚令人畏葸不前的金三角地带。 贩毒、人口买卖、性奴交易。 与它的热带雨林气候一样备受瞩目,官商勾结发展黑灰产业比比皆是,各军阀首脑内部腐败,致犯罪分子猖獗。 澳门赌场乍一听,是合法合规的经营场所,一旦与毒资洗钱挂钩,分分钟就可以成为众矢之的。 走过一段漆黑无影的廊道,门口工作人员负责查验进入赌场的会员,身上携带的各种电子设备均不能带进去,关卡严明。 赌场各个角落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监控着大厅中央,如果有人偷拍到严令禁止的画面,不出几分钟就会被安保人员带走。 扶宴走的是暗门,办公室里一干人等早已等候多时,经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打开大屏监控器,视角切换到VIP客户所在的宽敞包厢。 “就是他,码头上的地头蛇,道上人都叫他豹子哥,也叫他臂哥,这只手前些年和对家约群架,废了,接好后功能不全。” 经理手指比划着屏幕上一个黑发阴险的男人。 “我们的人呢?”扶宴蓝眸中裹挟着狠戾,盯着屏幕没移开。 “在后厅锁着,吩咐了下面的人看好。”经理带着几分敬意回答问话。 “呵,有意思,他有胆子背叛,没胆子寻死,落在我手里,可就没机会死了。”扶宴目光骤冷,微眯起的眼睛里渗出森森寒意,脸部轮廓的线条紧紧绷起,冷硬得耐人寻味。 “走,会会他。”扶宴冷漠下达命令。 一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厚实的地毯上花色繁多,各厅背景音嘈杂,多放的是摇滚乐,在尽头处七拐八绕,来到了刚才监视器中的VIP包厢门口。 经理上前打开房门,再往里走,首先看到的是穿着黑色丝袜的一双长腿,抹胸紧身的皮质短裙,脖子里戴了黑白相间的制服领结,披散着长发,兔耳朵的发箍一个竖立,一个弯曲。 白炽灯常亮,这里没有窗户,照得荷官锁骨上的珠光亮晶晶的,实在惹眼。 豹子哥身边站了一名欧美女郎,灰色细带沿着脖颈环绕,大奶上盖了两块巴掌大的布料,只堪堪遮住凸起的乳头,细带连接着下身,同样少的不行,把三角区域勒得紧紧的,肚脐上有一颗钻钉,脚下一有动作,乳房摇摇晃晃。 也是她最先注意到门口的几个人,推了推身边豹子哥的肩膀示意。 VIP包厢,顾名思义。 那当然就是玩一点在别处玩不到的东西,比如,这个几乎全裸的女人,VIP客户可以自带身边的女伴入场,赌场对女伴的衣着并没有硬性要求,也就是说,无论这包厢里有多么淫乱,依然是被允许的。 豹子哥被提醒后,也看到了扶宴,坐在椅子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油腻的开口道:“哟,老板来啦,正等你呢。” 扶宴不言语。 女郎也不在乎豹子哥谈的是什么话,媚眼如丝,冲着扶宴的方向放电,相对于眼尾皱纹的豹子哥,这样的男人一出现,周围的一切都将黯然失色,谁不想躺在扶宴的身下呻吟。 想到这里,女郎又眨眼勾着扶宴,巴不得待会一出门就被他压着来来回回抽插。 宠溺叹息 妖艳女郎蜜桃似圆润饱满的臀瓣微微挺翘着,双腿交迭在一起,小幅度的摩擦阴部,眉目含情,舌头咂吧着嘴唇,动作间露出腰后一块红色烟雾蝴蝶,堕落着迷。 豹子哥察觉到身边女人在发骚,还以为她是折服于自己的魅力,故而伸出短黑肥腻的手,一把抓揉上屁股软肉,手指在腿心蹭了几下,女郎忍不住哼哼几声。 殊不知,欧美女郎这些花招全都是做给扶宴看的,尽管扶宴视她如无物,但更加催生了她想征服这个清冷男人的欲望。 挺有挑战的,还是个混血。 迷离的眼神思考着男人的鸡巴有多么粗长。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豹子哥一声“老板来了”都停下了动作,包括刚刚还在发牌的兔女郎荷官,这赌局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 “是你吧,看你最像老板。”豹子哥调戏完女伴,又转身站起,满脸堆笑说正事,食指戳着扶宴的西装点了两下,语气里毫不在意。 就这两下,扶宴嫌弃的皱眉瞥着,等豹子哥手指刚要拿开的一瞬间,他倏地掰扯过豹子哥的手腕,骨骼声响。 扶宴居高临下藐视道:“你算什么脏东西,老子不介意今天废了你这只手。” “滚远点。” 来自寒窖里阴恻恻的威胁,听起来像是扶宴能做到的事情,在场没有一个人敢不相信,豹子哥身边的小弟跃跃欲试,却又退缩。 强大的力量面前,谁也无法轻举妄动。 豹子哥也是道上混久了的地头蛇一号,没有轻易呼痛,以极其丢脸的姿势忍着,直到扶宴弹了下衣服上的灰,这才松了手放开他。 豹子哥站稳之后,啐了口唾沫。 “也就是在你的场子,你发发狠也就算了,等你走出这里,究竟是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你说是吧?扶宴,是叫这个名吧。”豹子哥本着道上老大哥说教的态度,看不惯眼前的年轻人。 “那也得等你有本事走出这里。”扶宴不置可否,飘飘然扔出一句话。 “说说吧,怎么收买我的人?”扶宴没空和他废话,抬起腕表看了时间,再过十二分钟就是凌晨两点了,他心里计算进程,三点之前他要赶回去,因为沉年一个人在酒店。 “你的人不忠心,何须我收买,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他就像个哈巴狗一样舔上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哈哈哈。”豹子哥嘲讽道,眼里有了扳回一局的架势。 扶宴看了眼身旁,德伊意会。 “你们都先出去。”经理吩咐荷官和服务员出去,至于剩下的豹子哥女伴,他管不了,只能交给德伊来处理。 妖娆女伴此刻也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显然他们是想把豹子哥留下来,他不走,她也走不掉。 德伊举止有礼,做了请的手势,“Delia小姐,今天的事与您无关,走出这里可以保证您的安全,您不必担心。” 事前德伊早就收到了资料,包括这位Delia女郎的背景,单纯只是一个跟在豹子哥身边讨生活的女人,只谈钱,不谈感情。 德伊说完,等待了数秒,Delia想通个中利害,悻悻然扭头就离开,再等下去,自己也要遭殃,自保而已,人之常情。 不相干的人全都走光,屋里只有扶宴和德伊并排站着,对面是豹子哥和他的六个小弟,几个人没带家伙,面面相觑。 豹子哥看着Delia离开,低声骂了一句,“你妈的,贱女人……你想干嘛啊?扶宴,伤了我你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德伊,需要你的帮忙。”扶宴再也不想和豹子哥废话,偏头对德伊笑了下,有点季烨身上的纨绔味儿。 扶宴和德伊同步解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下一秒,拳头打在豹子哥的脸上,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长腿屈起对着下腹部用膝盖狠劲踢着,豹子哥疼得倒地。 小弟见状,扑过来想拿下扶宴,德伊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拳拳到肉的声音在宽阔的房间里产生回响,闷哼声和痛喊声此起彼伏。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扶宴抖了下衣襟从门口走出,德伊系着自己的腕扣。 屋内七个人四仰八叉地躺着,刚才的经理带着安保人员在门口等着,由他负责善后。 “丢外面大街上,找人看着,晾他们一天,谁也不能走。”扶宴吩咐完后事,冷眼看了时间,脚下步伐逐渐加快。 凌晨两点三十五。 足够了。 足够他驱车回酒店。 陪沉年睡觉。 准时三点,扶宴到了酒店大门,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连伞都没来得及撑,快步走进了电梯。 室内门锁打开的声音,沉年听到了动静,心里猜测到大概是扶宴,但假装闭上眼睡觉。 等了好一会儿,男人洗完澡微凉的怀抱靠近她,他身上好冰,冷得她装不下去,想推开。 “醒了?” 扶宴却抱得更紧了,下巴蹭着沉年的肩窝,哑声命令道:“别动。” 后又察觉出自己的语气生硬,软了态度,“借我抱一会儿。” 沉默了许久,沉年扒开扶宴钢筋般有力的双手,嗓音孱弱,带着点隐忍的哭腔。 “我没说原谅你,扶宴,你每一次都这样,我不喜欢,我真的不喜欢。” 说着小声啜泣起来,把脸埋在枕头里任由眼泪淹没,她委屈,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 扶宴把她从鸵鸟状态解救出来,怕她把自己捂死,感觉到她手指间的凉意。 “看来你早就醒了。” 扶宴牵着沉年想给她捂一下,自己的手也不温热,扯了衣服,直接把两人的手放在腹部,没了衣衫的隔绝,男人裸露的皮肤渗出暖意。 沉年想逃离,扶宴没给她机会。 黑暗里两个人都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只听到喉咙间一声宠溺的叹息,是扶宴的。 “我错了,我应该和你解释清楚的。” “我不知道你很在意这件事,我现在知道了。” 沉年不哭了,听着男人从头到尾的说明,说无动于衷那必然是假的,她的心跳再次因为他叫嚣心动,也只因为他。 在扶宴面前,她甚至可以无理取闹,也可以要一个解释,现在竟然还可以听到一个男人的示弱,一个男人的道歉。 沉年闷着鼻腔里的嗓音,“扶宴……”——微博@清尔柒七报更专用 叫两声来听听 “嗯?”听到沉年喊自己的名字,男人低声回应着,手指穿插在女孩发间,温柔摩挲。 “我…我有点饿了。”沉年越说越脸红,毛茸茸的头直直往扶宴怀里钻。 为什么会饿? 因为下午到现在都躺在床上,没吃晚饭,而提到这个,她就又想起之前两个人赤身裸体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一幕。 凌晨四点,街上小雨停了。 扶宴开车绕着附近商铺转,早餐店大多没开门,这个点还不到营业时间。 沉年窝在副驾,腿上盖了素色毛毯,白天睡得太多导致现在一点也不困,转头看着手握方向盘的扶宴,他好像更清醒。 沉年注视着前方,酒店中扶宴的话语还言犹在耳,她其实挺意外的。 “饿了?那起床,出去吃早饭。”扶宴一本正经的回复,看上去不像开玩笑。 即使现在是凌晨三点多。 两个人还是换了衣服出门。 凌晨四点半,路边小贩推了辆早餐车走过来,推车的人脊背有些佝偻,废了好大劲才推到以往常摆摊的地方,落了锁。 沉年注意到餐车后,抬手按下车窗,一边低头着急解开安全带,一边雀跃说道:“扶宴,好像有饭吃了。” 二十分钟后。 扶宴表情平平地盯着面前折迭小桌上的几盘食物,全都是沉年刚才点的。 炸肠,鱼蓉烧麦,芒果豆腐花,什鸡米双汁,炸云吞,盘子整齐排列在桌面上。 米粉上面油汪汪飘了一层葱花,咖喱味浓郁,沉年夹起一块牛腩,味蕾得到了满足,才发现扶宴还没有动筷子。 “你不饿吗?”如果没记错的话,中午他应该没吃多少,下午他又和她在一起,这个点了,他的胃没有抗拒吗? 沉年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又看了看扶宴身上一丝不苟的黑西装,是有那么一点不搭,艰难吞咽口水,猜测他是对这样的就餐场景不甚满意,这才没有下一步动作。 “将就一下吧,大少爷,这里除了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以及全天候营业的KFC,这真的可以算是早餐店了。” 扶宴看着沉年面上有些尴尬的表情,手里拆开一次性筷子的塑料袋,“我没有不满意,我觉得挺奇妙的,在这里吃饭。” 来澳门的次数很多,但扶宴很少会光临澳门早市,更别提摆在大街上的早餐车了,他的整天工作行程里并不会出现‘在路边吃早餐’这一项。 “你不是嫌……弃这里?”沉年惊讶地睁大眼睛,嘴里还塞了一口烧麦,鼓鼓囊囊地话也没说清楚。 扶宴从沉年刚吃的碗里夹起米粉,似讲故事般的语气道:“以前野外训练的时候,为了补充蛋白质,虫子也会吃,受伤躺在森林里不仅要吃虫子,还要提防有没有大型野生动物。” 扶宴语气缓缓,要不是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沉年都觉得他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我……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这里。”沉年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人,好比一个衣食无忧的少爷其实隐藏了不为人知的过去,那个过去比为生计奔波还要令人恐慌。 扶宴听她的话失笑,手掐上沉年的脸蛋,没用力,就是往外扯了扯,沉着嗓音,“傻瓜,又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有洁癖。” 沉年听完这句话,也得出结论。 嗯,是没有洁癖,要不然他的筷子肯定不会戳进自己刚咬了一口的炸云吞里。 她静静看着扶宴把剩下半口放进嘴里。 可恶啊! 这男人吃路边摊也这么好看。 吃完后,扶宴还不想回去,是在沉年软硬兼施下才肯回床上补觉的。 软的是沉年的唇。 密闭的车里,扶宴调节副驾的座椅靠背,轻轻捏着沉年的下巴,好让她的眼神不要逃避,下一秒,眼睫上方洒下一片阴影。 不是强吻,扶宴很温柔,甚至等沉年自己张开紧闭的唇瓣,好让彼此的舌头进驻口腔。 “嗯……”扶宴的舌头伸进去舔弄着沉年的小舌,滑嫩嫩的触感,唇齿间溢满了双方身上不同的气息,唾液交融。 气氛越来越浓,爱在吻中流露。 沉年偷偷睁开眼睛,想看扶宴有没有闭眼,他的睫毛浓密且长,车里安静的只有接吻的水渍声以及呼吸声,他的手掌稳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迎合着靠得更近。 忽然,扶宴咬了一口沉年,似是惩罚她的不专心,吻到各自的气息都乱了,他才肯罢休。 “扶宴,这下可以回去睡觉了吗?”沉年低声哄他,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睡哪种觉?”扶宴赤裸裸的调戏。 沉年想推开他,小手掐在扶宴的腰上,但他不怕痒,“扶宴……” 她想拉回男人的理智,再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扶宴大概不会在车里放过她。 “回去睡觉了好不好?你不困吗?” “不困。” “不困也回去。”沉年软得不行,来硬的。 “不要。” “我想回去,扶宴……”沉年手下捏他的腰又重了几分。 扶宴没想把人惹生气,妥协道:“回去也行,那你叫两声来听听。” “叫什么?” “叫床。” “……” “扶宴,你大爷……”沉年又推他,真的推不动,她认输了。 思索几秒,反客为主,沉年搂过扶宴的脖子,嘴唇覆了上去,主动亲吻扶宴,唇边溢出呻吟。 “嗯……嗯……” 两声,只叫了两声,不多不少。 沉年放开他,车子启动,扶宴这下满足了。 闯入扶宴枯燥世界里的沉年,是他冷酷面具下唯一的世界。——微博@清尔柒七,时不时会有小剧场,报更 北城联姻 又过了两日,扶宴这两天都待在赌场,笼络收买的那个工作人员被关在地下室两天,处置了个半死,这回他没经手,担心去酒店的时候身上沾染的血腥味洗不散。 虽然没有闹出人命,龌龊肮脏的黑暗角落还是忌讳着不能让沉年知晓。 无关其他,扶宴不想。 他害怕这样的事情戳穿到沉年面前,她又会动了离开他的心思。 本就不是从清白中走出来的翩翩君子,是从浑浊泥淖里爬出来的阴险恶魔,扶宴提起自己的过往一概避重就轻,只有他自己知道,任何事迹都没有资格剖析在光明里- 扶宴没在酒店陪沉年的时候,自然安排了季烨事事在身后打点,刚把豹子哥扔在大街上一夜,担心外面事态不稳,他勒令这两日她不可以出门,季烨自然而然成了不能出门的第二个人。 “扶宴他这算什么,过度保护,我又不需要保护,我为什么不可以出门?” 季烨躺在客厅地板上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沉年吐槽,他不是能沉静下来的性子,可这酒店的大门他都踏不出去。 试了好几次,最后认栽,回房间咕噜咕噜半天,话是说了一大堆,但沉年也没什么办法。 “我又管不着他,我也不敢惹他,你行你上啊,要不……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沉年好心提议,季烨从躺着的姿势直接坐了起来,“别别别,我也惹不起。” 实在无聊,季烨摸了手机,手指不知道怎么回事,径直就想点进微信消息页面,没看到红点,还特意在电视剧播放的嘈杂背景里把音量键按到最大,两天了,也没收到消息。 季烨拖了张椅子,手机背面对着沉年,输入框里敲下简短的问话。 「你到北城怎么没给我回个消息?」 想着不妥,又删除重新打。 「安全抵达了吗?」 又删除。 「[微笑]」 最后发送出去的是一个表情,和现在季烨内心真实的想法如出一辙,他想着对方看到这条信息一定会回他消息。 季烨想错了。 对面迟迟没有正在输入,备注一直都是沅锦意,没有变过,一秒都没有,能看出来她并没有已读这条信息。 季烨慵懒地掂着手机,一秒在空中,一秒落手心,回忆起那天沅锦意说回北城是她父亲打了电话,两天没有消息,她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北城。 别墅区小楼林立,零星亮着几家灯,不刺眼。即使这片地方寸土寸金,也不是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商场风卷残云,稍不留意就会出现偏差。 沅锦意收到了季烨的那条消息,没点进去看就直接退出微信,坐在书房电脑前,无奈地翻盖住桌上的棕木色相框。 上面,是她高中时偷拍的与季烨的合照,少年稚气未脱,在教室里睡着的时候棱角也会柔和许多,她没忘记,那天自己只是受他妈妈所托,去叫他回家吃饭。 同样是这一张照片,牵扯出她太多暗藏的情愫。 她从未说过,她对他的感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如泄闸的洪水,再也拦不住了。 沅锦意又看着电脑里早就被点开的一封邮件,陌生邮箱发送来的。 【沅小姐,我想令尊已经把联姻的消息通知于你,我也了解一部分你的现状,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关于季家,最好还是在新闻报道出来前处理干净,沅小姐聪慧,多有冒犯打扰之处,还望沅小姐见谅。】 署名——江九。 父亲电话里提到的事情就是江家有意上门提亲,以江家现如今在北城的地位,谁敢阻挠,谁又敢拒绝。 哪家千金能入了江家的眼,那还不是巴巴地往上贴,沾亲带故一小点,几辈子都将无忧。 沅锦意只有一事疑惑不解,为什么是她?江家提亲完全可以选择更门当户对的某家千金,完全不需要挑一个排不上号的沅家。 她盯着署名沉思。 江九? 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沅锦意只是听说过江九,对江家也是一知半解,突如其来的变故才使得父亲催促她回北城。 父亲的原话是,北城的天或许要变了。 等她再追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就三缄其口,只说让她赶紧回来- 第三日下午。 季烨终于解放了,能够迈出酒店的大门,但缺点是,扶宴告知他们也要回北城了。 “什么?这里处理好了?为什么这么快回去?北城的产业需要你操心吗?扶宴,你能不能不装哑巴啊……行,你行。” 季烨坐车上一路嚎叫,没得到一句回应。 到机场快过安检的时候,一包明显整齐,看上去不像是季烨行李风格的东西撞进沉年的视线里。 “季烨,你东西掉了。”沉年捡过想递给他,季烨心慌的拽了过去。 这一行为引来了扶宴的关注,季烨被深邃眼神看得发毛,定了定说,“创口贴,之前的伤。” 说完,季烨还举起受伤的手证实自己的坦诚,的确是创口贴,和季烨手上的还是同一款,第一天在机场的时候沉年就注意到了,只是那时候没多问,后来也习惯了他手腕上常贴着。 床上撞得狠了 沅锦意没下文,季烨也不紧逼,薄唇冷冷,向下的眼角昭示着他的不悦。 他恨不得当下就把她推倒甩在床上,这才符合他以前一贯的行事作风。 但是他没有,心里揣度的是一方面,身体践行的又是另一方面,倔强的拉扯呈现出如今的结果。 就连季烨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分手后他变得如此矛盾纠结,明明可以用暴力解决的问题,甚至可预知的哭闹也在他心里上演了无数遍,但他还是没忍心强求。 “沅锦意。” “能……能给我一个分手的理由吗?” 季烨酝酿良久,唇瓣开合,语气有些不自信。 少爷在外面张狂恣意,除却季家祖业积厚,就是性格造就,为人出手阔绰,一水儿的妹妹乐意往上贴,如今在沅锦意面前反倒处处碰壁。 声色犬马的淫乱日子季烨不是没有过,更自知过往如同烂泥一样拿不出手,可分手的消息以一种通知的方式表达,使得他憋闷在心里,酗酒一整晚也无人问津。 沅锦意内心道不明的酸涩,她始终觉得季烨只是第一次被甩,想要找回仅存的面子,才会连着两天都要到她这里要一个答案。 登上邮轮前刚做的香芋紫色美甲,拇指上面有一排斜贴的小珍珠,沅锦意把它抵在食指指腹内侧,靠着微小的存在感来迫使自己淡定。 粉色唇瓣饱满,沐浴过后蓬起来的弧度纯情中融着性感,语调偏偏似含了冬日的霜雪,冷彻骨髓,“季烨,我们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我现在想分手了,不可以吗?” “还是说,你是季家的少爷,你就拥有先说分手的权利,是不是但凡和你谈恋爱的女人都得被你甩一个遍,你才能从中找到刺激和快感,以此来满足你那可怜的自尊心。” 季烨眸里泛着浓浓的悲戚,不由得冷笑一声,脚步也开始往后退,风流少年一朝败北,从喉咙里渗出气愤与邪肆。 “沅锦意,你也是这么想我的?你一开始就是这么认为的?那天看我笑话的人也包括你吗?” “难道不是吗?”话赶话的局面到了撮合不了的地步,索性沅锦意也不辩解,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往下说,总之都是要分手的,说什么,或者事实又是什么压根没有重要性可言。 沅家独女,掌上明珠一般的沅家小姐沅锦意,打小对父母言听计从,上学后也是恪守礼仪,尊师重道,任何事情都不敢违背训责,更不会忤逆长辈,乖顺了二十多年。 可心里所愿唯独一件事,年少青涩时期一颗懵懂春心,同一个学校的季烨在当时已成长为巍巍而立的挺拔青柏,站在盛夏骄阳里,逆着光晕落进她八年的暗恋时光中。 无法言说的心事堵在家庭责任之间,为期一个月的正牌女友是沅锦意温顺人生里第一次生出反叛,是对自己这八年默默承受的交代。 沅锦意既然做出选择势必没有重新走回头路的理由,即使没有江麟的出现,她依然也会同季烨说分手,只不过或早或晚罢了。 “如果是因为我先说了分手,让季少爷感到冒犯的话,我可以为此道歉,甚至也可以再由您重新说一次。” 季烨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皱眉琢磨,眼皮耷拉着失了力气,“你在说什么呢?” 停顿,气氛割裂,静止了很久,等季烨再开口几乎是吼出来的。 “在澳门,你回北城的最后一晚,你说要抱抱我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在和我道别了?” “在酒吧,你看着我的手腕因为比赛摔伤,流露出的心疼难道是假的吗?” “在机场,你明明都要走了,还拿出一包整理好的创口贴,嘱咐我记得换的人不是你吗?” “在床上,你被我撞得狠了就会哭着喊我名字的时候,你他妈没爱过我吗?” 季烨每说一句,沅锦意嵌入手心的指甲就深了一分,反问句的控诉,最终她还是没忍住,温热的泪水在眼眶里凝聚,包裹不下从脸庞流出,又逐渐变得冰凉。 躁动趋于平缓。 “沅锦意,你是不是要抛弃我了?” 季烨眼睛巴巴地望着,总给别人一种那里即将会蓄满泪水的错觉,他现在的状态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冷静得都有点不像他了。 她从没见过季烨这一面,在失控和冷漠间反复徘徊,折磨的是两个人。 在沅锦意快要动容忍不住说出实情的时候,熟悉的滴声,门又被推开了。 来人健硕的手臂搭在沅锦意的后背,轻轻拍着,和季烨相近的身高,气场却比他冷冽不少,用一种年长者居高临下的语气,沉厉出声。 “季先生,能让女孩在自己面前哭的人,在我看来,都是蠢货。” 说完,转头放柔了嗓音,绅士道:“沅小姐,我们走吧,现在外面是安全的。” 沅锦意抬眸,眼前氤氲着水汽看不清,男人对她点点头表示无碍,她只好随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季烨盯着两人的背影,脑海里飞快滚动的熟悉记忆涌现,这个人他见过,在那场拍卖会上,是和扶宴出高价竞拍项链的男人。 “江家九爷,江麟。”几个字在牙齿间嗟磨。 季烨隐约觉得这场枪战时机不对,倒是没往这方面想,如今再细思起来,貌似就能说得通了。 前不久季烨也从别处听闻,江家有位小辈不久之后将要订婚。 江家和沅家? 还是说江麟和沅锦意。 ——微博@清尔柒七,剧情依旧 自己喷出来(H) 船舱连接处并不太平,非军非警的枪支,来者既不怕在场的秦家、季家以及霍家,还敢在邮轮上放肆开枪,多半是冲着那位来的。 扶宴很快就想明白了个中利害,肯定是第一晚见到的站在沅锦意身边的男人,江麟。 “是他。”扶宴和沉年一前一后往楼上走,“这些人是来找江麟的。” 沉年听清楚了,但不认识,脚下步伐也没停止,虽然枪声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但心里还是发怵的,上回是远程,这回可是近在咫尺,不过扶宴在她身边,她放心不少。 扶宴小心谨慎,楼梯拐角探出一个黑黝黝的枪口时他反应及时,推开了被枪口瞄准的沉年,连带着自己一起滚落在楼梯间,翻转了数下,才在平层墙壁停住。 心悬在半空,紧紧抱住怀里的暖热身躯,扶宴的手指关节护在沉年后脑勺处,从几节楼梯上擦过,皮肤挫伤,边缘渗出血丝。 子弹偏航,一枪打入了壁垒,砰一声响起。 那时沉年的脑袋依旧是懵懵的状态,只知道后背飞过来的外力推开了她,然后又重新落入一个宽大到有些窒息的怀抱。 身体旋转,肾上腺素飙升,胸腔里的一颗心脏在加速跳动,头顶传来几声喘息闷哼。 等稳住了,那心跳还未缓下来,沉年才意识到那擂鼓般的声音并不是自己的,而是扶宴的。 “扶宴……”她刚想查看他的伤势如何,又是一声枪响打断了她的询问。 沉年刚想循着那道声音终点回过头去看,扶宴的大掌就落在了她的眼睛前方,挡的严严实实,随后掰正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低沉沙哑地嗓音说道,“别看,他已经死了。” 手枪在扶宴右手指尖转了一圈,再收回后腰处,对他有威胁的人,一旦他开枪,一般都是一击毙命,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十八岁的少年进入烈域为王,学到的第一个道理就是如果对方没死,那么下一个死的就可能是他了,何况他的枪法本来就准得离谱。 沉年毛茸茸的头从男人怀里钻出来,握着扶宴的手吹气缓解痛意,然后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扶宴,我不害怕的。” 她曾经或许担忧过,如今却已经有了勇气和扶宴并肩而行,秦纾说得没错,扶宴一直以来都是人群中熠熠生辉的存在,耀眼的光芒会遮盖住她,她努力追赶也无法弥补两个人之间逾越不过去的鸿沟,可是这个男人愿意为她俯身。 次次疼惜,次次拥进怀里。 简单的喜欢,浓郁的爱意,一步步,推着沉年走进命运的轮盘,两端初始不平衡的秤,也会慢慢趋向携手同行的方位。 等御誊赶到,身后跟着的保镖快速上楼,手下麻利的清理了躺在楼梯口的男人,还不忘擦干净溅在白色墙壁上的血迹。 “你没事吧?”御誊关切的语气甚至忽略了站在两人中间的沉年,“都处理干净了,听到枪声我就赶紧按你之前的意思去做了,你预估的没错,是来找江麟的。” 扶宴摇了摇头,冷冷看着刚才把枪口对准沉年的死人被拖走后,淡蓝色眼眸里凝了几缕危险之意,唇线紧抿着有些嫌弃道。 “御誊,你来的太慢了,你要是不行,清迈的训练场随时会为你开放,欢迎。” 这种暗杀事件对东南亚黑帮老大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二十二岁的男人接手烈域仅仅四年间,遭受到的恶意枪战数不胜数,警惕性也在日复一日的实战中练就而成。 御誊特意略过扶宴鄙夷不屑的话,勾唇笑着想把这事翻篇,“你们先回吧,后续好解决。” “没人跟你抢,你应该的。”扶宴搂着沉年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临走前,还补了一句,“对了,你这么慢,秦纾知道吗?她怎么想?” 御誊内心想骂娘,但碍于扶宴脾气,半个滚字都不敢对他说,古怪的男人总有被拿捏的时候,沉年就是拿捏他的那个。 一物降一物,自大狂该得的。 房间里白色的纱布裹在消完毒的伤口外侧,一圈两圈,沉年细心地缠绕,男人掌心向下把手搭在她的大腿上,很乖,都没怎么乱动。 包扎完,沉年或许是察觉到了扶宴乖的有点过分,遂抬眸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的确不对劲,明明扶宴就不是一个会对这种小伤口上心的男人,清迈那么严重的枪伤都敢单手开着跑车带她逛街,可是这次,一进门,扶宴就主动开口让她帮忙清理一下。 倏地,扶宴倾身把人按住,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捏着沉年的腰,委屈巴巴地撒娇,和对待御誊那张臭脸完全不一样。 “我都受伤了,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你根本不关心我,你哪次都没关心我。” 沉年也没想到他语气是顺毛小狗一般的软音,觉得有些好笑的揉了一下扶宴的脸,“我怎么没关心你了?我刚刚还帮你吹了。” “上一次,枪伤,你都没问我好没好呢?”扶宴像是变了一个人黏着她追问。 “我问了的。” “你问谁了?” “医生。” “……” 扶宴心里有气,洗澡也没扯着沉年一起,正当她以为今晚可以完美逃过一劫的时候,他就从浴室中赤裸着走出来,胸前还挂着水珠。 欺身就把沉年压在床上,晃了晃有纱布的手,故意说道,“你别乱动,我都受伤了。” 沉年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有点无语。 拜托,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点伤算什么?你是在乎这种小伤口的人吗? 还没等说什么,扶宴身上的气息逼近她,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捉住空隙伸出舌头舔吮唇间的蜜液,反复吸,还使坏用牙齿拉出软舌,因为躺着,口水分泌出来顺着嘴角流出透明色液体。 扶宴指尖戳了一下,沾了一丝水液,掀起衣服下摆探手摸索进去,胸前两颗蓓蕾在手中变得饱满、胀大。 那点液体使得手指与乳头接触的地方更加润滑,逐渐挺立起来,沉年也开始被摸得难受,唇间溢出耐不住的呻吟声,“嗯啊……” “你想要吗?”扶宴不着急,慢慢诱惑着沉年主动开口,显然是为了报复刚才她没有主动关心他的伤势。 下一秒,扶宴裤子纽扣被解开,沉年一只手握了上去,然后裆部的东西就以一种快速增长的方式硬起来,直到沉年的一只手都快握不住。 互相勾引,就看谁更想。 “宝宝,你好像更想释放呢?”沉年学着扶宴情欲高潮时叫她的语气,娇媚地趴在他的肩头说给他听,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扶宴开口的音调陡然沙哑,勾得人控制不住想迎合,“年年,你学坏了。” “你教的。” “嗯,我教的,那今天就奖励你。”扶宴笑得沉沉,好听极了。 沉年没忍住抬头吻上他的喉结,那声音颤动波及脖颈,她伸出粉嫩小舌细细舔着,最后逼得扶宴受不了推开她。 喉结是扶宴的命门。 他盯着沉年的眼睛,想把这样娇娇的人儿吸进去,耳朵根泛红,掐着腰身的手用力,庆幸这样的女人是他的。 没有过多的前戏,扶宴粗长鸡巴硬得发疼,对准穴口就挺身直插到底,但沉年还不足够湿滑,干涩甬道两个人都疼得额头冒汗。 “啊……你太着急了,扶宴,拿出去,疼啊!” 沉年动一下都疼,哪次不是扶宴先用手指先替她撑开紧致的小穴,这次猛然一下怼进来,卡得不上不下。 停了一会儿,扶宴慢慢抽动起来,“还疼吗?开始了我就停不了了。” “嗯……啊……”不行也得行啊,沉年两根手指捻了一下扶宴的小乳头,然后手腕就被他握住,借着拉扯的力气,更快速的在她身体里抽插。 “啊啊啊……慢点……至于吗……啊啊啊啊……我不……就……啊啊啊……掐……啊啊啊” 性事激烈爆发,身心愉悦,以沉年的失败告终,她永远都是下面那个。 扶宴动得越快,沉年双腿夹得越紧,囊袋把她腿间拍打的通红,阴茎抵开嫩肉壁一下又一下,她经受不住哭喘着求饶。 “啊啊……呜呜……嗯啊我……啊啊啊……嗯啊啊……不行了……我想尿尿……” 沉年被撞的快要憋不住尿意,感觉有水就要从下体喷出来,扶宴还是不停狠插着,帮她抬高屁股,双腿呈现倒八字形状。 “乖,自己喷出来。”扶宴嗓音柔柔,俯身舌吻堵住她的嘴巴,让她无法控诉,只能低声喘着唔个不停。 下体胀得真的憋不住,沉年动手推他,像铁墙一样怎么抓挠都不行,扶宴还在狠劲插着。 “啊——”扶宴放开沉年的第一秒,小穴那里就释放出了一股水液,喷洒在床单上,她舒爽得双腿不住颤抖,小穴口也在一张一合。 扶宴贴过去宠溺道,“不巧,年年,今天是你先释放,不是我,我还没开始呢。” 沉年都快不行了,还要听扶宴在上面炫耀自己的战绩,原来是为了之前她说的那一句。 猛劲抽插(H) 扶宴抱着沉年换了床单干净的一侧,握着腰示意她趴下跪在床上,大脑迷蒙的状态下一一照做,小腹还在不住的收缩着,腿弯处有点打颤,但不妨碍姿势稳妥。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腰背后面一道清晰的线条凹陷下去,该饱满的地方饱满,这身材就是得天独厚,屁股在细腰衬托下更显圆润,形状有些像扑克牌上倒过来的桃心。 两个臀瓣之间,能看清楚黑色毛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交合的体液,再往中间一点,嫩红微肿的蚌肉里面藏着一颗硬起来的珍珠,穴口现下已经紧缩,可那模样实在算得上勾引。 扶宴单手摸上自己下体还邦邦硬的男根,对准小穴一个猛劲扎了进去,惹得沉年十指抓住床单,鹅颈向后高仰起,媚浪出声。 “啊啊……啊啊……” 扶宴本来就干劲十足,这下更是不管不顾地冲撞起来,眉目渐沉,嗓音也开始发腻,哑着调叫沉年的名字,“年年,我好爱你。” 沉年觉得他力气插得太重了,转身想去推他的手,一回头就对上了扶宴灼热的目光,又开始无止尽发狠地挺动着腰身。 “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沉年哭得身子都软了,好似没骨头一般直接趴在了床上,双腿绵绵无力,再也支撑不了她继续跪着,扶宴都快到最后一步了,眼睛发红,压根不会放过她。 最终把她翻了一个面,重新抵进去来来回回,避免沉年双腿影响他的频率,直接架起她的两条腿放在他的臂弯处。 “啊啊……不要了……不行了……啊啊啊啊……扶宴……啊啊啊啊” 一开始还是欢愉,现在沉年只有疼痛和疲累了,快乐的感觉已经压榨变低,好在扶宴也不忍着没几下就射了出来。 在她身体里歇了许久才拿出来,乳白色精液灌满了整个甬道,有一些流出来,场面淫靡。 扶宴想抱着她去洗澡,沉年蜷缩着身体有些生气,她感觉扶宴刚刚只是性欲上头,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遂打偏他伸过来的手,眼睛闭起来也不看他,梗着脖子和他冷战。 “我自己会洗,不用你管。”沉年嘴里嘟囔着,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这么明显的闹脾气,扶宴自然看得出,强硬的把人打横抱起,反正沉年现在也没力气和他作对,等浴缸温水没过她的身体,酸软的双腿和疼痛发胀的腿心有了些好转。 “是我的错,我下次及时停下来。”扶宴与她一同躺在浴缸里,沉年依旧不说话。 看着她这样,扶宴没办法,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摸着她的发顶顺顺毛,“真的错了,宝宝,别生气了好嘛。” 沉年停顿了许久都未说话,扶宴也察觉到不对劲,一低头才发现她哭得满脸泪水,却硬是一声都没叫出来,自己默默忍受苦涩。 扶宴有些慌了,手忙脚乱地想从浴缸里出来,沉年喃喃哑声道,“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完全只在乎自己的欲望,根本什么也不顾,扶宴,我不喜欢那样,那样很像一个床上的玩具。”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没有下一次,年年。”扶宴有些心疼,沉年事后很少会哭,这还是第一次,刚刚的确是他做得有些狠了,他应该多顾着她的身体状况。 沉年爱生气,但从不生闷气,在心中的东西她不吐不快,每次都会说出来,扶宴认真哄上两句,她就能完全被哄好。 两天后,纭枫码头,邮轮遭遇重大变故决定提前返航,参加宴会的客人分批次下船。 港口各家的司机早早停了一排等待着少爷小姐归来,船载卫星电话已经将大概事件传达到位,北城各处风声四起。 刚从海岸落地,沉年的腿有些不听使唤地打软,头也晕乎乎的找不着方向,和扶宴一起下船的都是叫得上名号的家族。 哪怕对在座各位都有了一定的认识,片刻后,她还是觉得自己对上流社会认识实在浅显。 岸口太阳毒辣,海风扬起裙摆,远处各色集装箱摆放整齐,沉年抬手挡住额头逆光看过去,对面停了一整排的车,每一个车边都静静地站了司机,有一些旁边还有保镖模样的男人。 沉年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远远走在后面,御誊靠着其中一辆车身,眼神示意过来,笑着打招呼,“小嫂子,我们先走了,回见。”说完就和秦纾坐进了秦家的行政加长版Panamera。 季烨兴致不高,两天时间也没有缓过来,走过去拍了拍扶宴的胳膊,语气恹恹的,“我也要回了。”随后,扯唇勉强有了笑意,对沉年说了句,“小嫂子,下回再一起玩。” 扶宴没说什么,眼神盯着一整排车中间那辆,是一辆黑色且亮眼的INKAS-哨兵,车窗膜深得发蓝,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他晦暗不明地凝着车边那个男人的背影,那男人似乎也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自身后窥视,转身直直地望了过来。 扶宴笑了下,点头致意,江麟看了一眼就迈步坐进了后座。 季烨和沉年几乎同步顺着视线望过去,他转头又对扶宴说,“防弹改装过的日常车辆,他这种级别的,开这个车有什么问题吗?” “车没问题,人可不一应没问题。”扶宴看问题永远更深一层,“你也说了,他可是江家人,江家顶起来北城的半边天,关系盘根错杂,这都有人敢冲着他开枪,你能想到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做?” “反正御誊已经交涉过了,又是在秦家的场子上出了事,该交代的是他们。”季烨本来也不担心,瞥见江麟身旁一道清丽的身影抬腿坐进车里,眼底阴霾加深,多问了一句,“前段时间江家有人要订婚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没,我对这些事一向不关心。”扶宴收回探究的目光,眼尾微微抬起,“你该问的人不是我,难道是在沅小姐那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吗?” 季烨瞳仁闪了闪,少见的不自信,略尴尬的舔了下唇瓣,“她和我分手了。” 沉年听到这句话身体明显站直了些,心里默默分析得起劲,怪不得第一晚见到他的时候,美人在怀,吃早饭的那天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他们已经闹得这样僵了。 “回去吧,明天公司见。”扶宴牵起沉年的手,手掌冰凉温热,互相交融。 来的司机是德伊,等坐进车里,扶宴的身躯靠过来似是撩拨引诱,“刚才腿软了?” 沉年伸手挡在两个人紧贴的中间位置,试图分开一定的距离,“你过去点儿,还不都是怪你。”她觉得男人的脸皮就是厚,怎么什么都能好意思说出口的,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欠揍模样。 江麟上车后并未吩咐司机开车,沅锦意偷偷回身看向后方孤身一人的季烨,别的几乎都来了家里司机接,她看了半天,才知道季家没来人。 “担心他?”江麟早就注意到了,声音没有起伏地开口,“你现在和他说清楚还来得及。” 沅锦意摇摇头,美眸坚定,“不用了,本来就不合适的两个人,没有在一起的必要。” “那行,开车吧。”江麟懒散地说了几个字,身体往后仰,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休息。 沅锦意没忍住又看了一会儿后玻璃,季烨的身影逐渐缩小,等拐过一个弯,彻底看不清了她才转身系好安全带。 后面的季烨也不期待季家会来什么人接他,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早就习惯了,抬手戴上头盔,扶着车把手跨坐在摩托车上。 启动油门,脚下后踢,通体银白的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发动机轰鸣声盖住了他重重心事,情绪在呼啸声中变得虚无缥缈。 他又变成了当初还在北城游乐人间的季烨。——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陪酒女人觊觎着想睡少爷 油门踩到底,白色摩托车穿梭在隧道里,速度快得几乎把人和车整体晃成一团阴影,季烨微微弯身,手里握着前端的车把愈发用力。 一路行驶,疾驰。 耳边嘈杂的风声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思考,机车上的少爷更像是另外一个人,自上而下都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松弛感,季烨对这种状态几近沉迷,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此刻还活着。 目的地是北城着名的METE高端私人会所,开在市区占地面积最大的商业街旁边,几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属实是闹中取静的情趣,门口花样喷泉的水柱随着音乐变换光彩。 一个侧滑刹车,摩托稳稳地停下。 季烨伸手摘了头盔桀骜地扔给站在门口的侍者,动作娴熟的模样能看出来是这里的常客,拐过会客大厅径直走上楼梯,左手上拢抚平带些汗渍的前额碎发,颜色更深了。 任何交易或是服务都不会拿在明面上说事,二楼,不过是私人会所合理化的障眼法,至于里面究竟卖什么,没人会查,也没人敢查,毕竟这种场所的背后持股人都是挂了名的。 统一制服的服务员躬身引路,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这边走。” 季烨刚到楼上,穿着黑色鎏金长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语气轻盈道,“季少,许久未见了,怎么说?还是老样子吗?开几瓶珍藏的酒,你喜欢的那个房间也还为你留着呢。” 服务员对着那女人点头叫了声,“莲姐。”莲姐闻言挥了挥手,扬着下巴示意,“熟人,这位先生的服务还是我亲自来吧。” 那人是最近新来的,便答了一句好,紧接着,他就转身离开了。 季烨走在前面没说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会所的空调温度高,他解开衣服上的纽扣,连带着腕间的袖口一起,刚才肾上腺素飙升的速度停止,他就开始烦躁了,所以才会选择来这里。 酒精或许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它可以短暂的忘怀,只要数量取胜,季烨也能靠着醉意昏昏虚度,于他而言,无所谓。 两个人的脚步声落在厚重的地毯上,静音了不少,在走廊里绕了一大圈才进入电梯,季烨的那间房还在另外一层。 察言观色是莲姐的拿手好戏,到底是这个场子上的大姐大,看人下菜碟不过是小事,明显探究到季烨的不开心,她适时地开口。 “季少,任何事在我这会所里,保证药到病除,您的那间房啊定期都会打扫干净,昨天刚换的新窗帘,您今儿个就来了,当真是巧了。” “你安排吧。”季烨语气没什么感情,划了卡就往黑色皮质沙发里一躺,又坐起来,“等等,再找个调酒师过来,今天喝点别的。” “好嘞。”满口答应。 莲姐替他关了门,吩咐手底下的人做事麻利儿点,十分钟之内高度酒和调酒师就到了。 吧台上摆的基酒是各种品牌的Brandy和Whisky,调酒师两只手臂摇晃挥舞,橙黄色的酒液过滤倒在杯中,冰块使杯壁起雾,酒液融合,最后再用镊子夹着一片橙皮点缀在上方。 季烨伸手拿起眼前的竖纹薄壁酒杯,酒精味浑厚窜进鼻腔,他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灼心,可他偏偏爱上了这种胸膛和胃部同时燃烧的真实触觉,勾唇轻笑道,“继续,别停,你做好了,今天的费用双倍。” 调酒师压根不敢停止,他进来之前莲姐就暗示过这位客人身份尊贵,让他好好伺候着,可看见男人把高浓度酒精当水喝一般还是被吓到了,即使是调制酒,度数也不下35,没几杯就会醉了。 这种喝法,严重了会酒精中毒的。 半个小时后,季烨灌了四杯鸡尾酒,还是度数不一的那种,他没说可以了,调酒师肩膀酸痛也没敢吭声,这份钱,赚得就是一个招待客人宽心,没有人会找不痛快。 “这些留下,你出去吧。”季烨调整坐姿,脚翘在沙发上,指着门告诉调酒师可以了。 等听到关门声,季烨把冰桶里的冰块倒进杯子里,又拿过一瓶威士忌,调的酒实在不符合他的心意,还是喝纯的容易上头,他现在巴不得自己能睡死在这里,那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会所洗手间在每层楼的尽头,调酒师捂着有些疼的手臂,身旁的同事问起缘故,他才说,“莲姐说2815房间的客人是位少爷,还真是少爷,点的酒全是需要使劲shake的,给的小费也多。” “那还行,走吧,放水去。” 等他们提上裤子拉链出来,女卫生间走出来两个人,眼神飘忽交流着,等人走远了,才压低声音说,“2815,小棠,要去看看吗?他说是少爷,听那语气,看样子给的钱还不少,不管怎样,肯定比前几天陪秃头老总喝酒要强得多。” “说不定少爷一开心,还能带我们玩两天乐呵乐呵,茜茜,去不去?” “去试试。” 茜茜站在房间门口突然莫名紧张起来,深呼吸一口气才拉着小棠的手推门走进去,屋子里没开灯,两个人屏气凝神想找到男人的方位,中间沙发上隐约可见一个健硕的身影。 她们俩一进门,季烨就听到了声音,不过没什么动作,不知道是酒精微醺还是什么别的,他安静地坐在沙发里又倒了一杯酒。 酒量太好有时候真他爹的是个过错,可惜御誊和秦纾和好了,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哪里幸灾乐祸呢!要不然被抓来陪酒的就是御誊,凭他那体格,也可以和自己不分伯仲比上几局。 季烨细细想着,两个女人已经摸到了他身边,有一个大着胆子坐到了沙发上,还有一个坐在沙发一头凸起的位置。 离得太近,季烨都能闻到她们身上扑鼻的香水味,浓得艳俗发腻,比他这酒还要晕乎,但念在她们不知情,敛眸冷冷地来了一句,“出去,我不需要女人陪酒,莲姐没和你们说吗?” 小棠看着茜茜有要打退堂鼓的趋势,灵机一动甜甜道,“莲姐说过,但是,我们可不止会陪酒,我们还会……还会一些别的东西。” 她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羞涩浅笑,更是把一只胳膊搭在了季烨脖子上,看到男人没有抗拒,手指开始滑动,往胸前肌肉线条处摸索,嘴里还发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哼吟,妄图用这些能够勾起一个男性最简单明显的欲望。 季烨看着她的动作眼睛微微眯起,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冷笑,女人只以为他这是快感,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将是如何惨烈。 季烨这一声笑使旁边的茜茜也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看来这个男人很满意她们俩,然后她就双腿跪在冰凉的瓷砖上,俯身用手解开男人腰间的皮带,抽出来,再解开纽扣。 小棠手指快要放进衬衫里,而下面茜茜刚准备摸上还是疲软状态的阴茎,这一举动刺激了男人前不久清晰的记忆,他起身甩开了这两个人,一抬脚踢翻了沙发前的茶几,是玻璃面的,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没过几分钟,莲姐带着保镖赶到,室内的灯光这才亮起来,那一布洌诘厣仙踝诺牧礁鋈烁俏薹ㄌ鹜防础� “是谁?”莲姐皱眉问话。 她们低着头答,声音还在发颤,“小棠。” “茜茜。” “莲姐,我们……我们错了,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以为这位客人需要,所以……”两个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莲姐眼神都没施舍一个,只是看着沙发上在穿裤子的季烨,忙不迭上前道歉,“季少,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我没有好好管教手底下的人,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没管教好的人,我来教,叫你来就是通知你一声,带着门口那些人离远点,谁敢进来,今天这事儿就不会完了。” 季烨那语气自然地如同在聊今天天气好不好,殊不知,在场的除了莲姐猜到了下文,其余的人都还在梦游,地上那两个更是以为莲姐出现,她们就能平安走出这里。 莲姐动了脚步要走,门口站着的保镖怔住没动,季烨哐一声拿起最后一个酒杯砸在窗户上,怒火中烧,“还不快滚。” 不到一分钟,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季烨唇边笑容邪肆浪荡,“你们俩不是想玩吗?真会找时机。” 撞他枪口上的时机。 缴械投降 顶奢贵宾包间悬着的星光吊灯璀璨,季烨看似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可身上的气质已然乖戾阴狠,眸子中闪烁着渗人的寒意,唇边的冷笑未停,随手从桌子上摸了个小人摆件把玩。 季烨的手指腹一下又一下抚摸着那小人的脸,足足过去了五分钟,久到地上的两个女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准备放过她们。 当放松警惕值达到最大的时候,沉默的空气撕裂了一道口子,称得上寡淡的话没头没尾问了一句,“你们俩知道我的名字?” 小棠先是点头,后又疯狂摇头,一双惊惧的眼神,“不,不知道,他们说你是少爷,我们……我们才会来的。”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茜茜也补充着添砖加瓦地恳请。 季烨嗤笑一声,沉面开口,“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哪只手摸的,还有你。”倏地,眸光陡然一转,攫住另一边那个。 “不要,求求你……” “求您放过我吧。” “啊——” 两个人响彻屋顶的痛苦,冷凝的气压变低,嚎叫最终归于平静。 季烨走出门时身上穿了来的那件外套,领口处没看见里面的衬衫,裤子倒是没得换,不至于洁癖搭上自己的叁角内裤。 莲姐带着一应人等就在楼梯口,等他进电梯,几个保镖进去把两个女人抬了出来,场面血腥程度到了看一眼忍不住作呕的程度。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东西,那两人手心处的血水还一直滴落在地板上,脸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胸前的肉糜烂的不成样子,房间里留了季烨的衬衫和女人的衣服,她们是赤裸着在数十人面前的。 浪荡少爷也有底线,外边不干不净的女人一概讨厌,他成年后奉行的准则就是可以睡谈恋爱的女人,为期一个月,这么多年没怎么变过,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妓女,把他这逆鳞触碰的彻彻底底。 认识久了的都知道季烨表面风流,实际内心深处疯批阴暗,做事情可谓是不留后路,他这个人没什么好失去的,事做绝了他也没怕过。 “这两个人,别他妈再让我看见,下一次,老子砸的就是你的店。” 玩性大发的男人本想安心醉后睡觉,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剩下的酒气也冲散了不少,本来就是酒量极佳的,现在几乎清醒了。 摩托车重新启动,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好像不管哪儿都不是他能多待的地方。 回老宅,那里不缺他这一个儿子,他不想看到季书亭那张同他相似的脸,更不想看到母亲见到他时总是郁郁寡欢的神情。 扶宴带着小嫂子回禾云里,秦纾带着御誊去秦家,他呢?无处可去,连唯一想去喝酒的会所都有厌恶的人出现。 头盔隐藏下,季烨脸上分明多了几分自嘲,苦涩后迎来凉意,风吹得他头疼。 车子停下的时候,他惊觉自己来的这街道是沅锦意家,叁层楼高的小洋房,不算大,但他们一家生活在一起很是温馨,因为季烨靠在车身上望见了屋里暖色的灯,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笑,仔细辨别,就能细微地听出是她在笑。 季烨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页面转换,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几个无比熟悉的字。 ——沅锦意。 沅家别墅一楼客厅,餐桌上备好了沅锦意爱吃的水果,沅母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祥和地叫她,“小意啊,快尝尝这菠萝,阿姨中午刚去买的,听说你回来,特意放冰箱里冷藏。” 沅父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听到声音后眼睛从书页上抬起来,笑着说,“你看看你妈,这么多年了,还是把你的喜好记得牢牢的,你都这么大人了,她还操这份闲心。” “你爸嘴上这么说,背地里想的事情可比我还要多,还好意思说我。”沅母佯装气恼地指了一下沙发上的背影。 沅锦意捏着卡通水果叉放进嘴里,菠萝汁水搅动味觉,酸甜的,她对着母亲点头,“妈,明天阿姨来了,你替我告诉她这菠萝特别好吃。” 沅母满口答应,父亲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喊道:“小意,过来坐。” 沅锦意坐下后顺便脱了脚上的拖鞋,盘着腿凑过去看,“爸,你看时尚杂志啊,我还以为你在看商业杂志呢,看得这么入迷。” “老年人也时尚时尚,你妈啊,她成天说我穿的这不合适那也不合适的,我不得多学学。”沅父虽是打趣,话里却全是对老婆满满的包容爱意。 接着,沅父压低声音,“我问问你,季家那小子你们俩怎么样了?” 沅锦意突然听到这个姓氏,呼吸一滞,随后温吞出声,“爸,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她刻意瞒住了江家的事,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所以还是决定先不明说。 “小意,爸爸并不是要阻止你投入一段感情,他要是欺负你,我下次见了可得好好教育他。”沅父以为自家女儿因为上次他说的那几句话,才不肯说她和季烨还在一起的事实。 不过近几日沅母劝了不少,他也慢慢想通了,小辈们的感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争取,去磨合。 “爸,我和他真的分手了。”沅锦意刚说完,手机铃声噔噔震动。 她本来想挂掉,瞥见屏幕上的备注,慌里慌张地穿好拖鞋,跑上了楼。 “爸,我接个电话。” “这闺女,还想瞒着你老爹。”沅父叹了口气。 等确认房间里的门反锁了,沅锦意才准备接通电话,但一打开,已经挂断了,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那个名字几下,不知道何去何从。 没过几秒,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名字。 听筒打开,两边都通了,但同时都沉默着,只能听到系统电流声还有轻微的呼吸声。 季烨顿了一会儿,主动打破僵局,握着手机的指节紧绷发力,“喂,我知道你在听。” 烂熟于心的语调擦过耳畔,惹得她心脏砰砰剧烈的跳动,震得她差点稳不住呼吸,就这么一小句,沅锦意却听出了季烨的不对劲。 “你是不是喝酒了?”说完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已经从面上流下,对于季烨,她还是会不忍心,下意识的关心他,哪怕只有一瞬,她都会再次缴械投降。 温柔轻声从电子产品中传递,季烨听着那语气没来由地舒心,一整天的阴霾散了不少,缓缓道,“嗯,喝了一些。” 对面没再回答了,不记得隔了多久,沅锦意擦干净脸庞上的泪,强忍心颤平静地继续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季烨。” 季烨本来想无理取闹地说他现在就在她们家楼下,可抬眼看到她房间里那盏灯,最终换了句话,同意点头,“好。” 微博@清尔柒七,目前要把沅锦意和季烨的故事线尽可能写清楚,明天就是扶宴和沉年啦,没别的,嘿咻嘿咻是他们俩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