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小姑子怎么办(NP)》 1 七月末,烈日当空,疯狂灼烧着大地。 这个时候正值双枪,是村里人一年里最忙的时候。 下午姜瑶睡了午觉,泡好一壶凉茶准备送到地头给她要讨好的两个哥哥解渴。 昨天她因为熬夜追文暴毙穿到这个身体上,这个身体的主人徐清瑶因为贪吃下河捞鱼,上半身晒着太阳下半身浸泡在河水里大半天,当晚就受不住病倒了,高烧不退,没了小命,现在换成姜瑶接管了。 姜瑶最开始觉得自己很倒霉,穿越到了这么穷困的年代,他们家因为死去的老爸曾今留过学被打成黑五类,家被抄了兄妹三人不得不从城里搬到乡下,生活贫困不说还拿了一个极品小姑子的剧本。 这个世界正好是自己看过的一部小说,小说男主角是徐家兄弟俩在七十年代为了生活投机倒把卖药材起家,最后在全国开遍了大药房。 小说里徐家是医药世家,徐父曾出国留学,本来打算送两个儿子出国,无奈了时局动荡,被学生举报后自杀身亡。徐家长子徐清河刚入大学没多久就停课了,现在在医疗点当医生,农忙时会下地干活,二子徐清晨读了两年高中,现在是家里种地赚工分的主力,最小的徐清瑶初中没读完,性子比较娇气,接受不了家里落魄,每天啥活不干好吃懒做,在村里属于除了一些穷困的老光棍没人愿意娶的姑娘,哪怕她长得不错。 徐清瑶心比天高,根本看不上村里的泥腿子,更别提穷困的老光棍,将心思打到了城里来的知青身上。 然而,城里来的知青也不愿招惹这个成分不好的懒姑娘,对她避之不及,因而一直留到十七岁还没定亲,在村里算是年纪不小了。 徐家兄弟俩对小妹嫁不出去留在家里当老姑娘没什么意见,不过是多一张嘴多一双筷子,只是他们没想到按照剧情里两人先后娶了媳妇后徐清瑶依旧好吃懒做让两个嫂子没少嫌弃,为了瓦解嫂子联盟她还没少挑拨是非,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后来嫁给了一个同样好吃懒做的懒汉,没少跑回家里哭穷,因为是作为男主们的妹妹最后平平稳稳的苟到结局,让追文的姜瑶气得一通评论臭骂五百字。 现在自己穿到了这么个极品上,两个哥哥还没结婚,嫂子还没进门,她想抱抱大腿,好好做人,等以后跟着大哥二哥喝汤,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 姜瑶戴上自己的草帽,拎着茶壶来到地头。 “哟!徐小妹来给你大哥二哥送茶了,可真稀罕!” “昨天不是还发烧,不会是把脑子烧坏了吧!” “现在都知道送茶水了,应该是把脑子烧好了。” 红旗大队的人议论纷纷,正在地里割稻子的徐家兄弟俩也有些惊奇。 自从小妹高烧后醒来人勤快了不少,虽然没像村里别的妇女下地干活,至少家里的活会搭把手,没像以前那样天天闷在屋里睡大觉,现在都知道来给他们送茶水了。 姜瑶小心翼翼地踩在窄小的仅容一人行走的田埂上,有些粗糙的草鞋磨得脚疼,头顶上的太阳晒得厉害,都快要把她给烤熟了。 送完这回以后再也不送了,她暗想着。 终于来到了徐家兄弟正收割的那亩地,姜瑶端着讨喜的笑:“大哥二哥,我来送茶了,现在茶水还有点烫,你们等会晾凉了再喝,我先回去了。” 徐清晨头都没抬继续忙手里的活,当她不存在般。 徐清河扭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妹,头上戴着顶草帽,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小脸红扑扑的,黑溜圆滚的杏眸笑得弯弯的,眼底闪烁着细碎的明亮的光彩,使得整个人格外青春勃勃,充满生机。 还是那个人,却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的小妹无疑让人更喜欢,生活已经够苦闷了,没人愿意再面对自怨自艾的大小姐。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知道她能维持现状多久。 他嗯了声表示回答。 得到回复后姜瑶觉得不枉自己一番辛苦,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身上出了不少汗,有些黏腻。 姜瑶有点洁癖,想要洗澡,穿过来到现在她还没洗过澡,昨天身体太虚动不了。今天身体好了些许,但她只有一身衣服,通常都是晚上洗了晾着白天穿的,现在洗澡换下衣服就只能穿背心了。 本来也没什么,可家里还有两个男人在着装不宜暴露,她只能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透透风,打水擦擦脖子上的汗。 …… 大哥二哥登场了,很快就会真香的。 2 傍晚的时候,徐家兄弟干完活回到家里。 姜瑶已经把晚饭做好了,二合面做的凉面,浇上葱油汁,味道还行,比起大哥徐清河做的饭要强点。 兄弟俩先打了水冲凉,清洗掉身上的汗水后才来到堂屋。 姜瑶盛了两碗绿豆汤放在桌上,抬眸看着两个便宜哥哥,徐家人的基因真强,兄弟俩长得高高大大,俊朗不凡,都有一对标志性的桃花眼。徐清河长得要斯文一点,留着一头乌黑的短碎发,高鼻薄唇,看起来有点像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徐清晨留着板寸,皮肤晒成了麦色,眉眼比大哥要凌厉一些,下唇唇瓣略饱满,紧抿着唇时让人有种不好惹的感觉。 徐清瑶跟他们同父异母,长相随了改嫁的母亲,圆脸杏眼,娇小玲珑,看起来跟两个哥哥毫无相似之处。 她微微一笑,雪腮饱满,嘴角弯弯:“大哥二哥,先喝点绿豆汤解解暑,我本来想往里面放点糖给你们补充糖分,但糖锁在柜子里,只能放盐。” 徐清河管着柜子钥匙,听了妹妹的话只以为她又在打钥匙的主意,只是手段比以前略微高明了一点点。 不过如果能一直保持现状也不是不可以将钥匙交给她。 徐清晨喝完汤,瞥了眼坐在对面吃面的小妹,看到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雪白细腻的颈项和精巧的锁骨,莫名地喉咙有些发痒。 他皱着眉头:“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徐清河下意识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姜瑶低头看到自己的扣子没扣上,不过也没当一回事。 这个身体可能是缺乏营养的缘故有点贫乳,撑死一对小A,就算开到第三颗扣子也露不出事业线来。 不过人家男主发话了,她只能说句我忘了,乖乖把扣子扣好。 吃完面后徐清河就把钥匙交给了姜瑶。 不管她能维持现状多久,有所改变自然要有奖励。 这么快就拿到了柜子的钥匙,姜瑶很高兴。 拥有了柜子的钥匙等于有了一半管家权,另一半是钱,这个应给没有那么容易得到,家里的开支由徐清晨管着,姜瑶暂时不敢招惹他。 晚上她烧水洗了澡,穿着背心和裤衩感觉舒服极了。 躺了一会姜瑶爬起来,将换下的衣服拿到院子里的水缸边接水洗衣服,不然明天没得衣服穿。 徐清河和徐清晨正在院子里乘凉,看到小妹端着盆从屋里出来洗衣服。 以前她都不洗衣服,甩手交给徐清河,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她洗衣服。 原本也没什么,可今晚的月色很好,月光幽亮,撒在地上犹如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少女穿着贴身的背心显得身姿纤薄,露出的双臂白得有些反光,而身下穿着有些短的棉布裤衩,蹲着时屁股圆润挺翘,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的蜜桃。 徐清河和徐清晨哪曾看过女孩子穿成这样,又正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一眼就有些口干舌燥。 “……衣服放在我来洗吧!”徐清河忍不住出声说。 他的嗓音微哑,暴露出此刻身体的异样。 姜瑶哪里好意思让异性给自己洗衣服,笑着婉拒:“谢谢大哥,但不用了,我想自己洗。” 搓着搓着,突然传来刺啦一声响。 棉布汗衫不堪重度被扯破了一道口子。 姜瑶微愣,没想到这件衣服这么脆弱。 不过也很正常这件衣服穿了三年了,再加上夏天天穿天天洗,只能轻轻搓洗,力气稍微大点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扯破。 徐清晨别开眼不去看她,皱着眉头:“笨手笨脚,连个衣服也不会洗。” 姜瑶在心里哼了声,目光落在脾气好点的便宜大哥身上,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说:“大哥,我的衣服破了。” …… 大哥属性温和斯文,二哥属性口嫌体正直。 3 徐清河以前没少见小妹撒泼哭闹嚷嚷着要这要那,免不了会感到心烦,大多不会满足她无理的要求。 但现在她的要求合理,且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声音软糯糯的,就像一只摇尾乞怜低声呜呜叫的小奶狗,让人硬不起心肠来。 薄唇微掀,他正要说话,被忽视的徐清晨眉毛一挑,不甘心的秀起了存在感。 “你要是早点处上对象,家里想办法给你凑一身衣服,对象给你做一身衣服,就有两身换着穿了,明天就让人给你介绍好了。” 村里除非家里条件好爹娘疼爱的姑娘外大多处上对象要嫁人才能置办新衣服,但姜瑶听了这便宜二哥的话有点生气,有种想要撕碎他那张臭嘴的冲动。 只是眼下家里条件不好,自己又没有工作还得靠他吃饭,她只能忍了。 不过忍归忍,这条大腿是废了。 一级退堂鼓小能手姜瑶虽然想抱大腿,但没想过放低身段跪舔,舔狗舔狗只会一无所有。她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尽量跟徐清晨和平相处,小说里徐清瑶做了那么多错事最后还能苟到结局,自己好好做人不给便宜哥哥们添麻烦,以后专门抱大哥大腿,怎么也不会混得太差。 “大哥,我不要处对象嫁人,那些人我都不喜欢,不想跟别人凑到一起过日子,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会帮家里干活,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嫁出去呀!” 徐清河看着小妹不高兴地鼓着腮帮子,撅着的小嘴都能挂一个夜壶,倒也能理解她的想法。 家里现在的情况不好,但也不算太坏,小妹长得不错,找个人凑合过一辈子没问题,问题是他们这样的人都不甘心随便凑合,不然他和老二也不会留到二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娶媳妇。 两人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眼下的条件能接触到的都是村里姑娘,虽然她们勤劳淳朴,可大字不识几个,除了柴米油盐没有别的话题可聊,相貌也远不如自家小妹,凑到一起有什么乐趣可言,还不如像打光棍,兄妹三人过自己的小日子。 “你不想嫁人可以不嫁,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听话别折腾。” 姜萍用力地点头:“我听话,我保证以后都听大哥的话不会随便闹了。” “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徐清河嘴上说相信,心里其实并不相信,只是今天难得心软哄着她:“明天我让你二哥去跟邻居换些布回来做一件衣服,现在这件先洗干净晾好,过两天给你补好。” 徐清晨不满大哥的安排忍不住跳脚:“凭什么让我去换!我不要去!” 徐清河:“你管钱。” 徐清晨被噎了一嘴,但又不愿掏出钱来,别过头不再吱声。 姜瑶微愣:“买布不去供销社吗?” 她还没见过这个年代的供销社是什么样子,有点好奇。 徐清河耐心跟她解释:“咱们家人少攒的布票不够做一身衣服,就算凑够了布票也得等抢播完了才能去供销社,不如跟邻居换来得快,以后你听话再给你买好的。” 听着他一而再地强调听话,姜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乖乖地说:“我听话我听话,大哥最好了,我以后都听大哥的话。” 虽然不知道她这话有几分真,但有点小谄媚的讨好的姿态和话语并不让人感到讨厌,反而可爱得很,徐清河唇角不自觉地微弯。 徐清晨只觉得这俩突然兄友妹恭的作态很假,让他快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哼了声,起身随手拎着椅子回自己屋里。 见他被气走了,姜瑶得意地偷笑。 笑完后还得继续洗衣服。 搓着搓着,又是刺啦一声响,衣服再次被扯破一个更大的口子。 徐清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蹲下:“你别洗了,我来洗吧!” 姜瑶除了洗内衣内裤外大多数衣服用洗衣机洗或送到干洗店洗,来到这里时间太短还把控不好洗这种脆弱的旧衣服的力道,怕自己洗完破得到处都是补丁。 她收回手,不自觉地绞着手指:“那,我的衣服暂时麻烦大哥帮忙洗了,等新衣服做好我就自己洗,以后也会帮大哥洗衣服的。” 徐清河嗯了声,因为女孩现在离得近,近到能闻到淡淡的肥皂清香而有些心不在焉。 入目之处是雪白的颈项和微微起伏的胸脯线条,隐隐透着青涩的诱惑,就像枝头挂着的青果,虽然知道还没成熟有些酸涩,但还是会忍不住摘下来想尝尝会不会有一丝甜味。 这样想着鼻息有些发热,他连忙垂下眼帘,不再去看蹲在自己对面的人。 撩人不自知的姜瑶拿起水缸里的瓜瓢冲洗完手上的肥皂泡泡转身回到屋里。 …… 大哥: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二哥:怎么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 4 天刚露出鱼肚白,鸡笼里的公鸡就迫不及待地咯咯咯地打鸣。 徐家兄弟俩被鸡鸣声闹醒,没有赖床拖延,立马起床洗漱。 姜瑶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等他们刷完牙洗了脸,生火做好了早饭,外面的天亮堂了些许。 此时,姜瑶还在屋里睡得正香。 徐清晨抿着唇,忍无可忍便不忍了,快步往外走。 徐清河隐约猜到二弟要做什么,没有出声阻止,正好也想看看小妹的态度。 徐清晨来到院子里,故意提高音量说:“昨儿晚上谁说的要好好听话,努力干活,不再折腾了,结果到现在还不起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都要比她来得强,别不是为了骗钥匙说些好听的话蒙骗大哥吧!” 屋里的姜瑶在他开嗓没多久就醒了,大清早清梦被扰就有些恼火,又听了徐清晨一桶了阴阳怪气,顿时火冒三丈。 她下床打开门,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回怼:“我是说了好好听话努力干活没错,但我早上就是醒不来,等我醒来了该干的活还是会干的。还有大哥都没说我一个字的不是,你在这嚷嚷个什么劲呀!” 徐清晨看着少女披头散发,小脸被气得发红,清澈剔透的眸子怒瞪着自己,不显狰狞,反而像炸毛的小猫一样可爱。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背心和裤衩,露出的白皙胜雪的肌肤和纤瘦窈窕的身姿线条,虽然个子不高,但比例匀称,手脚纤长,双手叉着不盈一握的腰,细而不弱,柔中带韧。 昨晚在月光下的朦胧倩影已经被压在心底,此刻更加清晰地明晃晃地映入眼帘,让他脑子发出一声轰鸣,瞬间忘了要说什么。 他不说话,被闹醒的姜瑶却没就此罢休,得寸进尺道:“我起不来,现在还在长身体,要多睡觉,你不要总是盯着我念叨,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嘴碎。” 徐清晨回过神来,恼羞成怒:“谁总盯着你了,哪里嘴碎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自己说要好好干活,结果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就不算数了。我和大哥两个干活的起得比鸡早,你一个吃闲饭的睡懒觉还有理了,都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还长身体,你这话不觉得很无赖吗?” “你,我……”姜瑶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小脸憋得红通通的。 两人所处的时代不同,穿过来前她在读高三,还没成年步入社会,心态还不成熟,而穿到这里这个年龄的姑娘很多已经嫁人生孩子了。 她跺了跺脚,气急败坏道:“我就是要睡懒觉,就是在长身体,我还是个宝宝,才不要嫁人,大哥都没催我嫁人,你一天天催个不停不去当媒婆可惜了。你要是当媒婆也是最差的,嘴巴那么坏,尖锐刻薄……” “你给我闭嘴!”徐清晨忍不住打断她的话,瞪着她:“我哪里尖锐刻薄了,你不干活还有理了。” 姜瑶已经放弃了这条大腿,自然也就不会跟他客气:“你就是尖酸刻薄,故意为难我一个小姑娘,一点肚量都没有,大清早地骂我,尖锐刻薄,长舌男,活该娶不到媳妇!” 徐清晨被她气极了,怒火腾腾,抬脚向前,就像一只威武的雄狮,冲过去要把猎物撕碎。 姜瑶被他吓得连忙倒退,拉着门想要关上,然而那人快她一步撑住门。 姜瑶双手抵着门,身子也顶上去,费尽力气关不上,眼看着门缝被对方推得越来越大,绝望大叫:“大哥,快来!救命啊,二哥要打我……” 徐清晨轻轻松松推开门,将人推得趔趄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拽到自己跟前。 “叫大哥也没用,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他说着脸上带着得意的冷笑,将人摁住,抬手在屁股上啪地打了一下:“以后还敢不敢说我的坏话!” 屁股被打了,姜瑶先是愣了一下,很快羞愤不已。 她长到十七岁还从没被打过屁股,没想到穿到这里没几天就被便宜二哥打了,简直就是最耻辱的穿越女没有之一。 羞愤之下姜瑶彻底失去理智抓住那只打了自己屁股的罪魁祸手张嘴狠狠咬下去。 “嘶!” 手腕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徐清晨冷抽了口气,连忙用另一只手掐住女孩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 “你是狗变的吗?咬人这么狠……” 姜瑶被掐住脸,掐得脸颊生痛,再加上被打了屁股羞耻不已,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夺眶而出。 啪嗒啪嗒,晶莹的泪珠砸落在男人的宽大的手背上,砸开两朵泪花。 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哭起来,徐清晨有些无措,连忙松开手。 “你,哭什么,我打的又不重……” 姜瑶被气得停止哭泣,踢了他的小腿一脚:“滚!滚出我的房间!我不想见到你!!!” 徐清晨还是头一回被人叫滚,火气腾地一下再次冒起来了。 但又看到女孩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心里的火气莫名熄灭,转身离开房间。 …… 感谢大家投喂珠珠。 小学鸡吵架送上,直男二哥就喜欢盯妹。 5 徐清晨被赶出来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 小妹再懒再无赖再让人生气到底已经十七岁的姑娘,而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不该打她的屁股。 他低头看着右手手腕处渗出血的牙印,烦躁地紧抿着唇,下颚绷得直直的。 过了一会,他才出声:“喂!你咬我咬得这么狠,算是抹平了……” “滚!不然剁了你的爪子!”屋里的姜瑶凶巴巴道。 徐清晨:“……” 听到小妹求救的尖叫声后徐清河从堂屋里出来,瞥了眼耷拉着脑袋的二弟,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以前没少吵闹,二弟被闹得不耐烦了没少提要把小妹嫁出去或扔出去让她去找她妈,改嫁的继母不愿意带着个拖油瓶自然不可能接收小妹,没有别的去处的小妹闹完后还是得乖乖待在家里,短时间内不敢惹毛二弟。 而这回,似乎,反过来了。 看着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的二弟,徐清河微微勾起唇,似笑非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好像听到小妹在叫救命。” 徐清晨垂下的右手转向身侧,遮掩着不让人看到:“没怎么,吃饭吧!” 他不肯说,徐清河也没再多问。 二弟虽然看着凶悍,但从来不会对女人动手,最多恐吓一下,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而且吃完饭还要赶着去干活,没时间浪费在弟弟妹妹那点小吵小闹上。 吃完饭徐清河从堂屋出来走到院子里,侧眸看着紧闭的房门。 “小妹,给你留了馒头和粥,早点起来吃。”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女孩装乖的软糯声:“大哥,我已经起来了,马上就去吃早饭。” 徐清河:“那就好,馒头凉了吃起来硬,吃完再睡回笼觉。” 他这么好说话,姜瑶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好这会自己在房间里关着门,不会让对方看到。 她抿了抿唇,微微吸了口气才打开门,一脸认真道:“大哥,我不是故意不做早饭的,我是不习惯起早床,一时半会改不过来,需要时间适应。” 多睡觉长身体这种说法纯纯是因为姜瑶看不过去徐清晨的阴阳怪气,面对唯一要抱的大腿还是得老实客气一点,多少要干点活刷好感度。 少女此刻如昨夜穿着背心和裤衩,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由于常年不怎么晒阳光白得有些扎眼。 徐清河连忙将目光挪到她的脸上,发现她今天梳的辫子有些不同,虽然也是中分两条麻花辫,但是是从额头一直编到发尾,蓬松毛茸,尾部用皮筋扎成两个小揪,衬得那张白嫩饱满的小圆脸格外娇俏可爱。 以前她的眉眼间总是凝聚着的阴郁之色一扫而光,虽然五官长得有五分像改嫁的继母,却没有继承她的圆滑市侩,整个人就像春天里的太阳,温暖明媚,一点也不灼热,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徐清河心里微澜,面上不动声色道:“怎么不穿好衣服?” 姜瑶急于保证一时忘了自己现在的穿着对他们而言有些不得体,虽然该遮的都遮住了,并没有露出私密部位。 她拉着门半关着,自己躲到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我的衣服还没干透穿在身上不舒服,还有衣服上有两个口子没补上。” 闻言,徐清河眉头微拢。 以前小妹日上三竿才起床,那会衣服已经晒干了,兄弟俩从来没看见过她穿得这么暴露的样子,疏忽之下也就没想过要给她置办衣服。 本来以他们的条件不至于这么窘迫,只是当年急着离开三人的行李箱装的多是祖辈传下来的医书药典和钱财,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只带了一套换洗。后来二弟和小妹长个子,加上多年磨损那两套衣服早就不能穿了,但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着装上跟村里人一样勤俭朴素,除非必要很少做衣服。 兄弟俩要早起干活,尚且还有两身衣服换着穿,家里只有她夏装才一套,背心裤衩倒是有两套,但不能穿着出门。 看来得尽快给她置办两套衣服摆脱现在的窘境,徐清河想着。 “等中午回来了我就给你补衣服,早上起不来也没什么,早饭我来做,你把午饭晚饭做好就行了。” 瞧瞧多会说话,这兄弟俩的情商差距隔着天堑,姜瑶暗暗腹诽,嘴上还是保持着客气:“我会尽快适应的,你和二哥已经够忙了,家里的活由我来承包。” 其实家里没多少活干,他们家比别家人少活也少,无非就是做饭洗碗扫地喂鸡这些家务活。 地也不用天天扫,隔三差五扫一次,衣服也不用洗,要是真听他的不做早饭每天睡懒觉肯定刷不动好感的。 见小妹的态度还算不错,徐清河选择暂时相信她并给她一个适应阶段。 “好,等衣服做好了,你再早起给我们做饭。” 姜瑶点了点头。 徐清晨拿了钱从屋里出来,刚要开口说话,姜瑶啪地把门关上。 徐清晨的脸一下就黑了。 早知道她这态度就不该拿钱给她买不做衣服。 徐清河笑了笑:“走吧!” …… 下章应该有新的男主要登场。 6 等兄弟俩出门后姜瑶从屋里出来吃早饭。 馒头放在锅里温着,还是热的,但味道不怎么好吃,没怎么发酵,不够松软,要是凉了能把人活活噎死。 便宜大哥的厨艺只能勉强填饱肚子,以后做饭还得姜瑶自己来,虽然她也只会做一些家常便饭。 吃完饭后姜瑶把鸡放出来,在地上撒了一捧干玉米粒,然后钻回屋里睡回笼觉。 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晾在外面的衣服已经晒干了,她从徐清河屋里拿了针线将衣服补好。 针脚歪歪扭扭,缝合处周围皱巴巴的,姜瑶也只能凑合穿着。 院子里的母鸡咯咯咯地叫着,叫声格外嘹亮。 姜瑶走到鸡窝旁看到里面有个鸡蛋,连忙取出来。 徐家不像村里人攒鸡蛋卖钱,鸡生了蛋都是自己吃的,只是最近家里的两只母鸡只有一只生蛋,肩负着一家三口补充营养的重任。 她将鸡蛋放入柜子里,挎上竹篮去自家自留地摘菜。 家里前后院的空地都被徐清河用栅栏围起来种草药,除了搭了架子种的黄瓜、豆角外,别的菜占地方只能种在自留地。 自留地离家有一段距离,姜瑶走了将近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摘了几个茄子、一大把红苋菜、一把空心菜和半篮子辣椒。 回到家里没什么事做,她开始烧水准备泡茶,待会给两个便宜哥哥送茶水喝。 昨天下午因为天热晒人决定不再送茶水的想法收回,上午也得送一回,夏天上午虽然没有下午炎热,但对地里干活的人来说也很辛苦,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姜瑶从来没想过要像村里别的妇女下地干活赚工分,也不想上山割猪草挖野菜,这些活都太辛苦了,不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她才不要干。 家里又没多少活干,要想刷好感可不得多送几趟茶水。 茶水泡好后她就拎着茶壶来到地头。 村里人不是头一回见她来送茶水,但还是觉得很稀奇。 “哎呀!徐小妹又来送茶水了。” “总算知道体贴两个哥哥了。” “十七岁的大姑娘了,也该懂事了。” 村里大多数人受过徐家的好处,以前有什么病痛到徐家开的药房治病收的钱少,徐家人每年都会回老家给村里人开义诊,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徐家三兄妹逃到村里后虽然成分不好,但没受过苛待。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好,人多了免不了有几个极品,比如王凤娟。 王凤娟长着一张鞋拔子脸三角眼,颧骨又高,面相不讨喜,性子也不讨喜,蛮横无理,泼辣无赖。 三年前她和她闺女刘美丽看中了徐清河,前者是因为徐清河在医疗点工作每个月有七块钱的工资,想着把闺女儿嫁过去扶持娘家。刘美丽则是看上徐清河长得斯文英俊,性格温和,想趁着徐家人成分不好,凤凰落架不如鸡时拿下他。 徐清河看不上跟王凤娟长得有七分像,连性子也一样的刘美丽,被母女俩骚扰了一阵子受不了当众宣布自己以后专注行医,治病救人,终身不娶。 从此徐家和王凤娟刘美丽母女就此结下了梁子。 两年前刘美丽嫁到邻村,一年回来几次,结了婚有了家庭自然也顾不上找徐家麻烦,同在一个村的王凤娇就不同了,逮着徐家兄弟俩都要骂上一顿。 唯一幸免的徐清瑶是因为不偷懒不干活,让她逮不着。 这回好不容易逮着了,之前的恩怨还没了结,昨晚小儿子闹着要把这个懒鬼娶回家,王凤娟被气得快要吐血,今天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她。 她停下手中的活,站起身,半眯着眼,眼角的皱纹仿佛都充斥着刁钻。 “狗改不了吃屎,现在送点茶水想讨个好名声,你们要是信了,指不定就是为了勾搭上哪家小伙,天天在家好吃懒做,啥活不干,送点茶水哄哄人,这样的儿媳妇谁家娶了谁家倒霉。” 姜瑶的脾气不怎么好,碰上这种故意找茬的自然不会客气,直接跟她杠起来。 “王大婶,你是不是吃屎吃多了嘴巴这么臭,我给我大哥二哥送茶水关你什么事呀!别说我现在不想嫁人,就算要找对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最起码要长得俊,个子高腿长,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体贴,有正经工作能赚钱养我,达不到这些要求别想进我家的门!” 听了她的一通要求,众人瞠目结舌。 一位比较厚道的婶子出声说:“小妹啊,你这要求实在是太高了,按着这要求别想找到对象了。” 姜瑶抬了抬下巴,傲娇得很:“那我就不嫁了,我大哥二哥都没结婚,也不介意我留在家里,我们一家三口都打光棍,逍遥又自在。” 王凤娟哼了声:“嘴里说着不嫁人,背地里却偷偷勾搭我儿子,狐狸精一个,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姜瑶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说我是狐狸精我就当你在夸我长得漂亮,不跟你一般计较,但是你们一家能不能别总是盯着我家,女儿以前纠缠我大哥,好不容易熬到她嫁到隔壁村去了,现在又冒出的儿子见色起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当娘的不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儿子也就罢了,还要来找我一个小姑娘的麻烦,还有没有天理了,是不是觉得我们一家好欺负呀!” 王凤娟确实是这样想的。 之前徐家兄弟不想跟她吵架,一直把当空气,她还以为他们怕她了,心里不舒畅就逮着人骂,觉得徐家人都好欺负,成分不好不敢跟自己对着干。 没想到这回碰上了徐小妹,说她一句她回十句,还骂她的宝贝儿子是癞蛤蟆。 王凤娟气急了,扔了镰刀冲过去,大声嚷嚷:“敢说我儿子,我要撕烂你的嘴……” 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姜瑶被吓得小脸发白。 虽然王凤娟年纪大,但干惯了地里的活力气大,真要动起手来她肯定打不过。 姜瑶丢下茶壶拔腿狼狈逃窜,可偏偏这会儿站在窄小的田埂上跑起来很不方便。 王凤娟在后面追来,慌忙火急下她没跑几步就一脚踩空,整个人直直歪倒下去。 目光瞥到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在割稻子,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男人的屁股…… …… 暂时过不去的屁股梗。 7 顶着太阳割稻子还要听两人聒噪的吵架声,就好像五百只鸭子同时在叫,裴天晟心烦不已,手下的镰刀割得越发麻利,颇有种要把所有人都剁了的狠劲。 这时突然感觉到屁股被抓了一下,他身体一僵,猛地扭过头看着扑倒在地上的人。 恰好这时姜瑶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空气陡然陷入凝滞。 看着男人长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长相硬朗,轮廓分明,眉眼间凝聚着一股子摄人的英气。同样偏硬朗的徐清晨跟他比起来五官更端方精致,气势却没这么强。 这位大哥可不就是被徐清瑶盯上的首都大院来的公子哥裴天晟。 “徐!清!瑶!你还要不要脸!” 裴天晟咬牙切齿,每个字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用力,漆黑的星眸泛着森寒的光,如果目光可以化为实质,抓他尊贵的屁股的女流氓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 姜瑶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仿佛事不关己。 反正他骂的是徐清瑶,关她姜瑶什么事。 她撑着地面想站起身,很快感觉到刚才踩空的右脚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顿时眼眶发红。 虽然姜瑶爹不疼娘不爱,但从小到大没吃苦受过罪,有外婆护着她一直娇养到十六岁,外婆脑溢血过世后也给她留了房子和攒下来的养老金作为生活开支,日子过得挺好的。 也正因为养得娇气,体质不耐受痛,平时一点小磕碰眼里都会积蓄金豆豆,这次伤得这么严重她哪能忍受得了,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裴天晟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没皮没脸抓男人屁股的女流氓会突然哭起来。 他在大院二十年里不知道气哭过多少小姑娘,不过她们哭起来大多都会收敛着,要面儿,哭得梨花带雨的,而不像她那样哇哇大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地掉,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他深深沉了口气,难得宽宏大量道:“好了,别哭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刚才的事了。” 姜瑶并没有因为他的宽宏大量而止住眼泪,甚至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兀自边哭边尖声嚷嚷:“呜呜呜我的右脚好痛,痛得要命,好像断掉了,我的脚断了,我的脚断了……” 徐清河和徐清晨听到动静正赶过来。 看到自家这两天变得讨喜了点的小妹趴在地头,脸上沾着泥巴,脏兮兮的,头发插了根稻草,哭得惊天动地,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脚真的断了。 徐清河眉头紧皱,快步走过去,蹲下抓着她的右脚查看的情况。 他刚下手,姜瑶就嗷嗷直叫:“好痛,痛死了,别碰,大哥,求你别碰……” 见他痛成这样徐清河哪能不仔细检查,要是真的严重还得送医院,免得以后落下残疾。 “乖,不想成为跛子就忍一下。”他伸手摘掉她头上的草芥放柔声音说道。 姜瑶不想成为跛子,咬着下唇,攥着拳头,努力忍着。 徐清河检查过后确定只是扭伤了,涂点药油,养两天就好了。 不过刚才小妹哭得这么厉害,雷声大雨点小,让人知道只是扭伤了脚肯定会闹笑话。 被人笑话还不算什么,反正她以前也没做什么好事,虱子多了不怕痒,只是这次他要想办法给王凤娟一点教训,让她别再找他们家啊的麻烦。 他眉头紧拧,精致的桃花眼中泛起一丝心疼:“骨折了,我带你回家接好骨头,养上几个月就会好的。” 姜瑶一听这话愣住了。 徐清晨以为真的骨折了,看向王凤娟的目光带着几分狠厉。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手背青筋凸起,指节发出明显的咔咔声,犹如一只暴怒的雄狮。 王凤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嘴唇直哆嗦。 徐清河瞥了眼快要克制不住怒意的二弟,有些意外。 担心他冲动下动手打人,徐清河板着脸,语气冰冷:“王大婶,之前你逮着我们兄弟骂了那么多回我们见你是个女人年纪又大从来没跟你计较过,没想到你会变本加厉地为难我家小妹,害得她受伤骨折,未免太过分了。” 王凤娟头一回看到这对兄弟俩一个严肃一个狠戾,心慌不已。 “我,我没有打她,你别胡说,明明是她自己摔伤的。” 徐清河冷笑:“呵!你要是不为难她,她走个路能把脚摔骨折?这件事我们家不会轻易放下,二弟去请大队长过来让他来帮忙处理。” 徐清朝听了转身就走。 没多久,就请了大队长李跃进来了。 李跃进得知是王凤娟先找茬,后来追赶人家小姑娘导致腿骨折后要求王家赔偿十块钱。 王凤娟不服,但又不敢反驳大队长的决定,只能赔偿十块钱。 徐清河收好钱后脸色稍缓,不过看着王凤娟的目光还是没什么温度。 “王大婶,冤家宜解不宜结,请你以后别再找我们的麻烦,不然以后你们家人有什么病痛,我很难保持冷静理智对症下药,一不小心可能会闹出人命的。” …… 被下放的裴少正式登场,两个哥哥开始知道护妹了。 再铺垫两章就会上点肉沫了,真正吃肉还有一段距离。 8 徐清河明晃晃地威胁,偏偏这会作为兄长的他因为小妹被害得骨折生气失去理智下口不择言,村里人听了只觉得理所当然。 王凤娟脸色煞白。 医疗点只有徐清河一个医生,医术出了名的好,十里八村再找不出一个医术比他好的,隔壁几个村常常会请他治病,自己年纪大了,免不了会有些病痛,去不起医院治病,要是让人恨上治病时下错药,这条命就没了。 人都是怕死的,比起自己的命之前的那些算计不成和宝贝儿子被骂显得微不足道。 王凤娟偃旗息鼓,不敢再闹了。 徐清河点到为止,将坐在地上一脸哀戚的女孩抱了起来。 “二弟,我带小妹回去正骨,你留下继续干活别耽误了赚工分。” 闻言,徐清晨从愤怒中回过神来,下意识说:“不差这点工分,我也回去……” 他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补充道:“这里离家还挺远的,大哥抱不动的时候换我来。” 原本还在为骨折一事伤心的姜瑶以为便宜二哥是在说自己重,恶狠狠地瞪着他:“用不着你,我又不重,大哥怎么会抱不动!” 徐清晨说出那些话心里就有点小别扭,看着她这么凶自己,只觉得好心喂了狗,凶巴巴地吼:“不抱就不抱,以为我多想抱你啊!” 姜瑶不屑地哼了声,别过头将脸靠在徐清河肩头。 徐清晨见了她这么亲近大哥却对自己这么凶,明明都是哥哥区别对待如此明显,心里莫名地有些发酸,也别过头不再看她。 两人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互相不不理人,徐清河轻笑:“好了,别闹了,就几分钟路程,小妹轻得很,我抱得动,二弟你继续干活吧!” 这才是人说的话,姜瑶扭过头对着徐清晨扬了扬下巴,还有些湿漉漉的眼眸透着几分得意。 徐清晨看着男人怀里的女孩,小小一只,黑白分明的杏眸笼罩着水光,眼眶还有些泛红,得意之时越发潋滟动人,喉咙有些发紧。 他没说话,难堪地移开目光,快步回到地里继续割麦子。 觉得自己降服住了这只凶巴巴的恶狗,姜瑶越发得意,感觉脚都没那么疼了。 徐清河抱着人往家所在的方向走。 脚步沉稳,怀抱宽大,手臂有力,让人很有安全感。 两人离得太近,近到可以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药草味,还有隔着薄薄的夏装感受到似乎要比自己要高一点的温度。 姜瑶抿着嘴,心跳有些紊乱。 他是第二个人抱过自己的男人,不同于小时爸爸抱她时撑着双臂举高后抱着双腿,而是比较有少女心的公主抱。 徐清河也从没抱过人,头一回抱的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小妹感触到女孩子有多娇小温软。 明明瘦得一把小骨头,却还是很软,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把骨头折断,让他一路格外小心翼翼。 回到家里他将人放下,看着女孩的右脚肿了一圈,眉头微皱,起身到屋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 “咬住。” 姜瑶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毛巾:“?” 徐清河:“没有骨折,只是扭伤,但要用药油按摩揉开才能好得快,过程会有点痛。” 一听到会痛,姜瑶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过比起骨折好多了,长痛不如短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没过多久,院子里响起一阵惨叫声。 姜瑶不是能忍痛的,一揉就张嘴尖叫,眼泪就像连绵不绝的河水一样流个不停,根本不会用力去咬毛巾。 “啊啊……痛,好痛,大哥我不行……不,别揉了……” 徐清河反反复复塞了好几回毛巾都掉了,有些无奈。 但又见她眼泪流个不停,和脸上的泥糊了一脸,整个就像泥地里打了个滚的脏兮兮的小猫崽子,可怜巴巴的,怪让人心疼的。 徐清河头一回下不了手,没有做到医生该有的专业,纵容地不再按摩。 “算了,多养几天就好了。” 姜瑶也不想按摩了,吸了吸鼻子,抬手就要擦眼泪。 徐清河连忙拉住她的手:“脸有点脏,我去倒水给你洗脸。” 姜瑶点点头。 等她洗干净脸后徐清河才发现她哭得脸蛋鼻头都有些泛红,皮肤不似以往苍白,娇嫩脆弱,透着水汽,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整个村里再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水灵的姑娘,就算是那些女知青刚下山还没被农活蹉跎也没自家小妹生得好,再加上不晒太阳不干活,养了一身雪白的皮肤。 要是让她好吃好喝肯定会养得更好,但这年头村里人不到农忙过年时很难吃上一顿饱饭,徐清河手里有钱也不敢吃得太好,免得惹人注意。 不过接下来的三个月可以趁着‘养伤’让她吃好点,养胖一点,抱起来应该更舒服。 …… 嚯!终于回家了,这几天大扫除买年货朋友聚会,比学习时还累。 9 洗完了脸,姜瑶想起了王凤娟给的十块钱的赔偿,伸手向徐清河讨要:“大哥,我的钱。” 虽然便宜大哥是要抱的大腿,但小钱钱更重要,徐家祖辈攒下了不少钱财,加上兄弟俩的工资和投机倒把赚的钱,应该不会贪她这点钱。 然而,徐清河不仅没给,还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么大了一直没赚过钱,这十块钱补贴家用,等二弟忙忘完了进城里我会让他买肉给你吃。” 姜瑶:“……” 见她一脸怀疑人生,徐清河眼睫微垂。 家里不缺这点钱,但之前小妹偷了五十多块钱跑到城里找到继母想要留在城里,结果钱没了,人也没留下,继母还不认账把她赶了出去。 暗道理吃了一次亏不会再被坑第二次,这几天小妹机灵了不少,对上王凤娟嘴上也没吃亏,但母女之间到底不同于外人,天然亲近,小妹又一直惦记着回到城里,因而这十块钱他不想给她。 要是以前徐清河会认为再被坑一次也没什么,多被坑几回总会死了心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折腾,但是今天看到她哭得眼睛红红的,莫名地不想她受委屈。 他暗叹了口气,养个妹妹可真不容易。 姜瑶不知道这里头的事,虽然拥有徐清瑶一部分记忆,也知道小说内容,但记忆是片段式的,看到人才会想起一些来,小说也没涉及那么多奇葩事,毕竟主要还是双男主创业史。 她不甘心,什么大腿都没有钱来得让她有安全感,讨价还价一番,撒着娇说尽了好话,磨得徐清河受不了给了她一块钱。 一块钱也是钱,姜瑶很满足,这个时候的一块钱能买不少东西呢! 徐清河:“接下来的两个月你待在家里假装休养,茶水不用送了,自留地里的菜也别摘了,等脚好了做做饭扫扫地。” 姜瑶乐得清闲,不出门晒不着太阳,等过了这两个月时已是夏末,气温没那么高了出去放风也舒服,乖乖地点点头:“好的呀!” 兄妹俩又聊了几句,徐清河起身拿了张摇椅放在屋檐下,姜瑶窝在摇椅里乘凉,没什么事干就闭目休憩。 徐清河将晒得差不多的草药挑出来切好,掐着时间点生火做饭。 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姜瑶听到一阵鸡叫声和翅膀扑腾声,睁眼一看。 家里那只鸡冠鲜红的大公鸡正追着两只母鸡连撵带啄的,雄赳赳气昂昂的,惊得母鸡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一开始姜瑶还以为这只大公鸡发情了追着母鸡想交配,看得挺乐呵。 很快看戏的她倒霉了。 追着母鸡跑的公鸡突然看中了她,一对乌溜溜的小眼睛散发着晶亮的光泽,扑腾着翅膀气势汹汹地冲过去。 不过是一只几斤重的鸡而已,姜瑶没把它放在眼里,不屑一笑。 直到它到了跟前抬手去赶,手背被啄了一下。 她闷哼了声,还挺疼的,好在没有破皮,只是红了一块。 姜瑶气得抬起完好的左脚去踢犯上作乱的公鸡,公鸡也不怕扑扑腾着翅膀躲开,继续啄她,还专门对着那只痛脚下嘴。 姜瑶脚受伤不方便起身,气得快要吐血,只能用双手拍打把它赶下去。 可是越赶鸡越凶,啄得也越狠,好几次要往她身上飞,吓得她崩溃求救:“大哥,大哥,你快来,咱们家的鸡发疯了,一直啄我……” 此时,灶房里的徐清河正在炸小鱼虾米,油锅烧得滚烫,发出滋滋的响声,不及时翻炒的话很容易焦,根本抽不开身来。 而且一只鸡能整出多大的事,小妹就算再柔弱也有手有脚总不至于被鸡欺负了,于是当作没听到雷声大雨点小的尖叫声继续拿着锅铲翻炒。 事实也确实如此,姜瑶只是被啄了几下,只有一点点痛,之所以叫得厉害主要是不耐烦和被鸡越战越勇的气势吓到。 好在这时徐清晨回来了,远远地听到叫声快步赶到院子里,一把抓住了那只猖狂的往女孩身上飞的鸡使劲甩在地上。 大公鸡可能是被男人的力气和气势震慑到,不敢再冲过来,继续追着母鸡祸害。 姜瑶松了口气,一时忘了今早跟这人结下的梁子,双手边拍衣服边问:“这只鸡怎么了?” 徐清晨拍了拍手:“应该是吃了白足虫或蝎子,毒性还没散去,喜欢追着人啄,过两天就好了。” 闻言,姜瑶扁了扁嘴,小声嘟囔:“我这一天从屁股被打后开始倒霉,脚肿得跟猪蹄一样还要被鸡追着啄,都是欺软怕硬的!” 她只是单纯地发泄积压的怒气,徐清晨却想到以前继母在背地里没少骂自己克母倒霉鬼扫把星,神色微黯。 姜瑶正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发觉到青年的不对劲,当然就算发觉了也不会当一回事。 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她撑着摇椅扶手站起身,一只脚蹦着前往屋里。 听到哒哒哒的响声,徐清晨从黯然中回过神来,上前两步将努力蹦跶的人拦腰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下被抱起来,姜瑶惊呼一声,怕自己掉下去双手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稳住身体。 同样是公主抱徐清河是从地上缓缓将她抱起,小心翼翼,过程很稳。徐清晨抱得也是稳的,但行动像是在搞突袭,身体猛地腾空,免不了会受惊。 两人挨得很近,呼吸有一瞬间交融,姜瑶往后仰着脖子:“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徐清晨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唇角微扬,嘴硬道:“我这不是怕你单脚跳又摔倒把另一只脚给扭了,现在这么忙还得腾出时间照顾你多麻烦呐!” “你这是在诅咒我!”姜瑶气鼓鼓,乌润如漆的杏眸瞪着他,哼了声:“就算我两只脚都伤了,半身不遂了,那也是让大哥照顾,他温柔体贴,不像你嘴巴坏又粗鲁的人!” 徐清晨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又开始发酸,不服气地冷哼:“大哥可不想照顾你,被鸡啄了那么久也没见他来救你,可见心里烦得很。” 虽然早就感觉到便宜大哥的性格看似温和斯文,实则疏离,但被这狗子说穿了,姜瑶还是忍不住破防:“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她边叫边攥着拳头在他身上使劲锤了几下,锤起来硬邦邦的,劲儿大了反而让自己的手疼。 右脚扭伤了不能乱动,左脚不断晃荡挣扎,却还是被稳稳地抱着,根本挣脱不了。 姜瑶无可奈何懒得折腾了,扁着嘴在心里扎徐清晨的小人。 见她老实了,徐清晨又高兴起来,抱着人走路时晃晃悠悠,就好像抱着一团轻飘飘软绵绵的云。 …… 二哥:大哥有的我也要有 二哥嘴硬心软,是最好攻略的男主,大哥要难点。 接下来要上肉沫,真的只是一点肉沫,不要抱太大的期待。 10 吃完午饭徐清晨才想起跟人换布的事,跑了好几家都没换到满意的布。 他在城里生活了十几年,见过女孩子们穿什么颜色款式的衣服,多少提高了点眼光。 村里人买的粗棉布给干活的人穿合适,小妹不干活,皮肤嫩,太粗糙的棉布穿着不舒服,而且颜色也不合适,深色为主,难得有两块花布还土气得很。 转了一圈他到大队长家里换了两块白棉布。 家里还有一块黑棉布一块军绿色的布,凑到一起应该能做两身衣服,等抢收完了去城里卖药材时再买块好看的花布给她做一件漂亮的裙子或者直接去百货大楼买时兴的布拉吉。 反正她整天待在家里不大出门,现在还要假装休养,穿得好点也没外人看到。 他想对她大方点,让她知道跟着两个哥哥待在村里不比待在城里差到哪去,省得老惦记自私不靠谱的继母,巴巴地送上去让人打脸。 姜瑶看着这些布料灵机一动,找徐清河要了纸笔刷刷刷地开始画图。 她是美术生,专业已经过线,功底不错,还在网上连载漫画赚了点钱,画两款服装设计图自然不在话下。 两块白棉布用来做短袖,一款圆领一款实角领,军绿色的布可以做成背带裤,黑布则做成高腰伞裙,简约好看,永不过时。 画好后她将图纸递给徐清河:“大哥,我的衣服可以做成这样吗?” 徐清河看着设计图微讶:“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 姜瑶早就找好了借口:“在家里闲得无聊自己拿根树枝随便画的,衣服样式跟以前的同学穿过的有点像。” 徐清河倒是没有怀疑,主要是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想不到会存在借尸还魂这种事。 “好,我会尽量按照你画的图纸来做,图纸画得不错以后多练练别荒废了这方面的天赋。” 徐家兄妹三人来到村里已经五年了,一开始的时候村里没有医疗点,徐清河也没有医生这份工作,只能和徐清晨一起下地干活,家里唯一的女孩徐清瑶什么活都不干,还爱折腾,哪能指望她给两个哥哥做衣服。 最开始他们也没考虑衣服的事,等到天气转凉才想到要去裁缝铺做衣服,可公社只有一家裁缝铺排的单子多,跟村里的妇女很少打交代不好意思找人帮忙,于是徐清河自己摸索着做衣服,就像做饭一样。 不过他做衣服要比做饭来得好,量好尺寸后多做几次就上手了。 姜瑶打算用碎布头练手,反正现在脚扭伤了整天躺着没事干,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打发时间。 傍晚徐家兄弟俩下工回到家里,她提起这事获得了同意,徐清河还找出了几块巴掌大的布给她。 右脚扭伤后最不方便的就是上厕所洗澡,偏偏这两件事都不能躲过去,好在狗二狗总算做个人了会帮她倒洗澡水。 休养了三天,姜瑶的右脚就没这么痛了,徐清河趁着中午和晚上的时间给她做了一套衣服。 白色圆领短袖和军绿色背带裤,裤腿刚过膝盖,肚子处有个大兜兜,可惜没有手机放。 另一套要麻烦点,光是裙腰处就装了三段宽皮筋,快要做好时姜瑶要求加个内衬,比起前一套要多出一半的时间。 穿到这个世界十一天了,姜瑶终于有了两套体面的衣服,深觉生活不易。 很快她又有了新的小烦恼——没有合适的鞋子配衣服。 她有一双草鞋,一双洗得发白的老奶奶款式布鞋、老奶奶款式棉鞋和一双小皮鞋。 按道理小皮鞋是配的,但这双皮鞋太小了,是她十二岁时穿的,现在脚丫子长大了穿不进去。 好在这会她不出门用不着这么讲究,只能等以后想办法搞到了钱再折腾。 这天上午大队抢播完了,徐家兄弟终于得以休息两天。 上午徐清河托人买了一斤五花肉,徐清晨从河里捞了一条两斤左右的草鱼,姜瑶将五花肉剁成肉沫和几天前泡的酸豆角炒成一盘菜,草鱼红烧,再炒上一盘空心菜,卧个蛋汤。 这是穿过来后最丰盛的一顿饭,都快要比得上别家的年夜饭,徐清河大方地端出自己泡的药酒,不仅他自己和徐清晨喝,还倒了一杯给姜瑶。 姜瑶抿了一小口,又苦又辣,让她不由地皱紧了眉头。 徐清晨嗤了声:“这里头放了不少好东西,强身健体,如果不是自家人大哥肯定舍不得分一杯给你。” 因着他给自己倒了几天洗澡水姜瑶已经不再计较被打屁股的愁,但是这狗子狗嘴里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让人忍不住想撕碎他的嘴。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徐清河不想看两人吵闹,插嘴道:“你已经喝了,剩下的酒最好一口气喝掉,再喝点水漱漱口。” 姜瑶只好听他的捏着鼻子灌下去,然后快步冲到水缸边舀水漱口。 漱完口后嘴里倒是没什么异味,只是胸腔和食道有些火辣辣的,吃了几口饭菜稍微舒服了点。 当然她没发现酒劲上脸,瓷白的小脸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就像一个水灵饱满的蜜桃。 徐清晨看着秀色可餐的脸蛋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眸色越来越暗沉。 徐清河瞥了眼二弟滚动的喉结,眉头皱起,正要开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叫声。 “徐医生,在吗?打扰你吃饭了,我是隔壁大队的张翠花,我男人今儿上午在地里被蛇咬了,毒血已经吸出来了,可是一直没醒过来,这会有些发烧,想找你帮忙看一下……” 徐清河之前去隔壁大队看过几回病,那里的赤脚郎中治不好的病都会找他。 碰上这种情况他顾不上吃饭,前往药房抓了些药塞到药箱里背着同张翠花出了门。 徐清晨已经习惯了这种突发情况,给他夹了一些菜,继续喝酒吃饭。 姜瑶吃完饭感觉头有些晕,视线模糊,想要睡觉,起身时脚下一软,身体往下倒。 徐清晨连忙伸手,一捞一拽,姜瑶更晕了,稳不住身子趴到在他身上,小声嘟囔:“你好硬,身上硬邦邦的,不舒服……” 绵若无骨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潮红的脸蛋埋在颈项间,有些湿热的呼吸肆意地喷在麦色的皮肤上,徐清晨身体微僵,感觉那块皮肤就像被火燎过一样,直接烫到四肢百骸,烫得他头脑生晕,一片火热。 …… 不好意思,预计有点快了,我实在是太困了,明天再上肉沫吧! 11 喝醉后的姜瑶使不上力气,双腿发软,动作迟钝,就像一只小乌龟,好不容易翻了半个身就听到有人在耳边沉声道:“别动!” 两个字说得有些重,仿佛在警告,一旦违背就会遭到惩罚。 姜瑶娇气惯了,就算喝醉了也本性难移,委屈地扁着嘴,抬眸去看到底是谁对自己这么凶。 可惜视线朦胧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还晃来晃去,晃成了三个头。 她绷着小脸严肃道:“你别乱动!” 徐清晨看着小姑娘面若桃花,美眸氤氲着一层雾气,水光潋滟,绷着的小脸一点也不凶,反而可爱得很。 视线下移,落到红润饱满的小嘴上,越看越像以前吃过的樱桃。 他心里好像关进去了一头小鹿在里面砰砰乱撞,动作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地欺近。 面贴着面,鼻尖相抵,四唇快要贴到一起的时候,姜瑶实在是受不了那个越来越大的东西抵着大腿根处的东西,不满地哼唧:“好硬,不舒服,有,有个东西,什么东西……” 说话间,她伸手抓住那东西想要拿起来看看是什么。 从未被外人碰过的性器隔着裤子被小手抓住,徐清晨瞳孔猛地放大。 小手不紧不松地一握,帐篷支得更高了,也更大了,就像猎犬听到哨声欢快地冲到主人跟前摆尾巴。 屏住的呼吸喷薄而出,温度灼热,扫过少女敏感的耳根处,让她不适低头在颈项间蹭了蹭,低声喃喃:“抓,抓不出来,藏在裤子干嘛呀……” 娇软甜糯的嗓音仿佛在撒娇,勾人而不自知,怀中娇躯温软香,发间透着淡淡的栀子香。 性器又胀大了一圈,坚硬炙热得很,犹如烈火焚烧的铁,整个身体都在不断升温,仿佛要被烧为灰烬。 徐清晨个子高大,本钱不小,这会正年轻精力旺盛,每天早上都会勃起,勃起时帐篷支得高,却没像现在这样又胀又热,难受极了。 酒精麻痹了神经本来就比不过清醒时冷静理智,胀痛的性器被握住,他满脑子只能考虑自己的下半身。 原本应该拉开那只白嫩的手,却鬼使神差地扣住隔着裤子握住性器上下撸动。 干活穿的裤子布料粗糙不过几下就把柔嫩的手心蹭得发红,姜瑶不适地皱着秀气的眉头,想要挣开大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腰被精壮的左臂臂牢牢圈住,还有身体紧贴着宽大结实的胸膛,整个人仿佛被镶嵌进去了,动弹不得。 男人身上火热的温度传递过来让她也越来越热,双腿蹬了几下,纤腰被圈得更紧,右手被带动撸动得更快,耳畔还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姜瑶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说了没用,睁也睁不开,手心被粗布摸索得生痛,嘴巴一瘪委屈地掉下两颗金豆豆。 然而,徐清晨看到她被自己逼得眼眶泛红,无助落泪越发情动,忍不住吻上濡湿的眼睛、秀挺的鼻梁,最后落在肖想已久的樱唇上。 女孩的唇软嫩极了,就像嫩豆腐,含在嘴里怕化开,只能轻轻的,一点力也不敢用,但又控制不住想要狠狠蹂躏的欲望。 不过这会徐清晨也太懂要怎么亲吻,更别提蹂躏,只会凭着心意青涩地贴着唇瓣辗转,含着上唇唇珠吸吮。 姜瑶被吸得又麻又痛,仰着头往后躲,可是他又很快追逐上来,情急之下张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犬齿就像小狗一样咬上去。 徐清晨连忙躲开,转而安抚地亲了亲柔软细嫩的粉颊。 醉酒的姜瑶比较好哄,不会因为一句话针尖对麦芒地跟他斗气到底,被亲了脸以为是外婆小时候哄自己,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告状:“手,手疼……” 徐清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迅速扯下自己的裤头露出藏在里面的充血紫红的肉棒。 肉棒很粗,足有小孩手臂大小,长度也很优越,没有裤子掩盖翘得老高。 大手再次扣住小手握住肉棒上下抚弄,感触到女孩特有的柔嫩的包裹后舒服得后腰发麻,鼻息间发出轻微的闷哼声。 另一只手转而在腰间游弋摸索着抓住黑色的蝴蝶结带子拉开,从裙腰处探入缓缓抽出扎在裙子里的衣角往上掀,雪白的腰肢暴露在男人眼中,再往上是经过姜瑶改制变短的小背心。 背心很短,堪堪遮住微微隆起的胸脯,纯白样式,越发显得女孩纯洁无瑕,如一张从未被沾染过其他颜色的白纸。 徐清晨双眸泛红,迫切地想要在上面染上自己的颜色,低头亲吻着平坦的小腹,渐渐往上。 抿着的唇微张咬住背心往上提,露出底下两个雪白的小奶包和小小的淡粉色的奶头。 奶头还不及他的小拇指甲盖大,青涩极了,就像两团小粉苞,远远还没到绽放的时候。 粗粝的指腹轻触,依旧是软的,少女全身上下仿佛除了牙齿都是软的。 徐清晨闻着淡雅的馨香,下意识张开嘴含住一颗乳头吸了一下,立刻感觉到怀中的身子微颤,顿时像是找到了诀窍越发卖力地吸吮。 “呜……嗯啊……”姜瑶推搡不开胸前的脑袋,被吸得身子发软,只能发出茫然又情动的娇软柔媚的呻吟。 奶头被吸得硬挺,俏生生,红艳艳,徐清晨才转到另一颗,且渐渐学会不只是用嘴唇吸吮,还会用舌头裹着一圈圈地打转,还会用牙齿刮蹭,刺激得女孩儿尖声嘤啼。 两个奶头都被吸得又红又肿,油光水滑的,比之前大了一倍,徐清晨才舍得抬起头来。 此时女孩已经受不了过多的快感晕睡过去。 大手带着小手快速地撸动了十几下后握住伞壮的龟头,灼白从中射出,滚烫粘稠,布满了只有自己一半大小,却要比自己撸起来快慰无数倍的柔荑中。 一股接着一股,又腥又浓,小手根本兜不住,从指缝间溢出,淫靡至极。 …… 好久不见,祝新年快乐,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心想事成,万事顺意。 肉沫就在这,没有断章,要吃上肉还得二哥挣扎挣扎。 还有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断更,过年被抓壮丁陪家人打麻将,春节又被抓壮丁舞狮举牌子,双手快要不是自己的,腰酸腿痛,好在攒下了一笔小钱钱。 12 随着欲望倾巢而出,粗重凌乱的呼吸渐渐恢复平稳,理智也开始回笼。 怀中少女面色绯红,秀气的眉毛微蹙,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绺绺,小嘴红润,委屈地撅着。 身上衣衫被卷到胸部上方,奶头被吸得红肿糜艳,就像熟透了的樱桃,雪白平坦的肚皮上残留着几点红痕,如同雪地绽放的红梅,纯净中透着几分妖娆。 刚从这副娇软的身躯上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极致快感的青年瞪大眼睛,犹如晴天霹雳。 虽说喝酒容易误事,但他自持酒量好,从来没出过事,最多倒下呼呼大睡一觉,然而这次却犯了大错,猥亵玷污了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这种行径简直丧心病狂、枉顾人伦,徐清晨神色僵滞,恨不得以死谢罪就地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正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昏睡的女孩突然转动了一下身体。 徐清晨心里一紧,腰杆僵硬地挺得直直的,就像绷紧的弦,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更不知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要如何解释,即便是喝多了酒后乱性也不该乱到她身上。 好在女该没有醒来,只是侧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怀中继续睡觉,睡颜静好,就像一个纯净美丽不染尘埃的天使。 她比自己醉得还要厉害,整个人晕乎乎的,站都站不稳,可能醒来时什么也不记得了。 也幸好自己及时清醒过来,没有一错到底,被欲望驱使彻底占有小妹,只要当这一次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他们依旧是兄妹。 这样想着绷紧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许,理智压制住慌乱的心绪,徐清晨低声诉说着对不起并打算以后好好补偿她。 调整好了心情,他才小心翼翼地将背心和衣服拉下来遮掩住赤裸的身子,抱着沉睡的少女到水缸边冲洗干净沾满精液的手。 然后抱着人进入闺房里,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将衣角塞到裙腰里,有些生疏地扯着腰带绑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处理完了这些事,他没有过多停留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并带上了门,提了桶冷水到后院冲澡。 …… 姜瑶这一觉睡到太阳开始下山才醒来。 这会徐家两兄弟都不在,徐清河回来吃了饭就去医疗点待着,徐清晨则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上山挖草药去了。 睡得时间有点长,脑袋晕乎,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嘴里干涩得厉害,姜瑶下床拿着自己专用的搪瓷杯去灶房倒水喝,没想到刚接了半杯茶水,手腕就承受不住,猛地一抖。 搪瓷杯砰地掉落在地上,水花四溅,将她的裙摆打湿了一片。 女孩抿着唇,转动手腕,感觉到明显的酸痛,不由皱起眉头。 难道自己睡觉不规律枕着手睡了? 还有手心红了一片,但又没有感觉到痛意,不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睡觉时到底做了什么。 她也没多想,捡起地上的搪瓷杯洗干净。 喝了茶,洗了把脸,脸上清爽了些许,人也精神了。 闲得没事干,姜瑶找了个干净的簸箕晒豆角。 傍晚徐清河从医疗点回来了,晚饭已经做好了,兄妹俩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徐清晨回来,只能先吃了留一份饭菜给他。 太阳完全下山,天色渐黑,徐清晨还没回来。 徐清河坐不住了,怕二弟出什么事,拿着手电筒上山去找人。 姜瑶这会还是‘伤患’得待在家里,就算不用假装休养,大晚上上山只会拖后腿。 徐清河出门没走多远就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提着手电筒一照,确定是二弟。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徐清晨被光线照得眯起眼睛,沉声回答:“今天没挖到多少草药,在山上转得久了点。” 徐清河皱起眉头:“家里不缺这点草药,以后别在山上待这么晚,太危险了。” “我心里有数。”徐清晨心不在焉道。 回到家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女孩所住的房间。 徐清河看着他:“杵在那干嘛,还不快点洗手吃饭。” 徐清晨嗯了声,正要卸下背篓,目光所及之处,门开了。 女孩探出头来,粲然一笑:“二哥,大哥说你明天要去县城,能不能顺便去一趟旧货市场掏几本给我打发时间?” 徐清晨连忙移开视线,心跳如擂鼓。 但又有点失落。 她好像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中午发生的事了。 明明应该庆幸的,可是…… 久久得不到答复,姜瑶忍不住催促:“二哥,我天天闷在家里好无聊的,你……” “好。”徐清晨出声打断软糯的带着几分撒娇的声音,免得再度因此久久心绪不宁。 见他这么好说话,整个就像一只收敛了尖牙的大狗,姜瑶忍不住得寸进尺:“我还想要一双回力鞋,白色的,比较配我的衣服,草鞋穿着不太舒服,磨脚后跟磨得厉害。” 徐清晨心里存在愧疚,低嗯了声表示答应。 …… 二哥:努力挣扎中 小妹:不对劲.jpg 那个,评论区的姐妹误会了,我不会舞狮,真的不会,舞狮大队敲锣的都要求要能说会道的,我只是滥竽充数举牌子跟着跑腿的,千万别抬举我这个废物。 而且举牌子举一会儿就累得举不动,我弟帮我举了好长时间,两天后受不了我这个坑货,让我滚蛋了。 13 姜瑶傻眼了。 这人突然间变得这么好说话,感觉好诡异啊,仿佛被抓住了什么把柄才对她予取予求。 要知道他以前可小气了,一边卖草药赚钱开源,一边控制生活开支节流,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许多花。 虽然这么做是为了保持低调朴素,但也太抠门了,自己刚穿过来一身破衣服晚上洗白天穿穿了好几天,而原来的徐清瑶却是穿了好几个夏天,苦逼死了,也怪不得她那么心心念念地想要待在城里。 而现在在没有要挟卖惨哀求的情况下不仅愿意帮自己掏书,还那么轻易松口答应买鞋,不会是今天在山上冲撞了邪吧! 自己能借尸还魂,狗二哥撞邪也不是不可能,不然她想不到他突然对自己好的原因。 徐清晨垂眸看着脚下,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态度转变有些突兀,清咳了声:“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姜瑶一愣。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想要什么就给什么,星星月亮都能给摘下来似的。 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怎么就变得这么古怪了? 她扭头看着徐清河一脸认真道:“大哥,你要不要给二哥检查一下身体,尤其是这儿。” 说话间,她抬手指着脑袋。 徐清河见了不由笑了起来。 徐清晨则有些恼怒。 虽然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可疑,但被质疑脑子有问题还是让他很生气,愤愤道:“我是看在你这段日子乖的份上才给点奖励,没想到你竟然怀疑我有问题,不要就算了,搞得好像我多想给你买东西似的。” 原来是认可自己这段时间的改变,这条大腿貌似还能捡起来抱抱,姜瑶心里高兴,笑得眉眼弯弯,好声好气地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想多了,二哥你最好了。” 听着道歉的话语徐清晨心虚得很,想到自己昨天做的混账事越发觉得无法面对她。 他抿了下嘴,转移话题:“你穿多大的鞋码?” 姜瑶:“我也不知道,等会量了告诉你。” 短时间内徐清晨不想跟她有过多接触,想一次性将事情说清楚:“不用了,你脱鞋我来量。” 姜瑶:“啊?” “现在就脱,快点!”徐清晨催促道。 “……好叭!” 姜瑶脱下左脚的草鞋递给他,光着的脚丫子踩在右脚的鞋面上。 徐清晨接过鞋子后张开手掌比对发觉女孩的脚好小,还没有自己的手掌长,倒是跟她的身量挺契合的。 量好了尺寸,他将草鞋还给姜瑶快步前往堂屋,急匆匆的,好像有恶狗在后面追赶似的。 姜瑶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的想法,以为暴躁狗子难得向自己示好有点害羞,还挺可爱的。 徐清河沉眸,总觉得二弟的反应不大对劲,就像是做错了事急于赎罪的毛头小子。 但又想不到二弟哪里对不住小妹,这段时间两人小吵小闹,关系比以前不要好太多了。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他想,举着手电筒:“小妹,回屋里吧!” 这么点距离不用手电筒照明也没什么,不过有他在身后照亮前行的路姜瑶觉得很安心,就像外婆还没过世前每天都会在门外等着自己放学回家一样。 …… 翌日天还没亮,徐清晨就起床了。 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喝了杯热茶、啃了两个大哥昨晚做好的葱花鸡蛋饼,一手提着装了草药的麻袋一手握着手电筒照明就要出发了。 在他离家前徐清河也起床了,送到门外嘱咐道:“路上小心,先问你那些朋友城里情况怎么样,如果管得严就直接回家,别去冒险!” 自从兄弟俩干这事起,徐清晨主要负责去黑市卖药材,一两个月才去一次,徐清河是医疗点的医生得待在工作岗位上抽不出身,有空多在伺弄园子里的草药,因而风险全都由徐清晨扛着。好在卖药材这些年结识了不少朋友,叁教九流都有,消息比较灵通。 徐清晨:“知道了,每次出门都要听你念叨一回,跟老妈子一样,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记性不好。” 徐清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是记在心上我也不用每回都说,你今年也有二十叁岁了,如果有中意的姑娘可以试着追求,咱们家除了成分不好别的条件不差,家里人少,小妹也在变好,你要是能早点结婚生子,做事也稳当一点,我也能放心,或者咱们住手别干了,反正也不缺钱用。” 闻言,徐清晨想也不想就拒绝:“大哥,生意我肯定是要做下去的,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把路子走顺了,现在让我停手不干,我不甘心,我不比你医术好,只能能记住药材、药用和年限品质,要是不干这个就只能老老实实种地,这样的老实才会让我感到痛苦,前途无望。” 至于成家他是不敢想了,这么多年没有碰到过心仪的姑娘,也没想过要娶妻生子稳定下来,姑且可以说是缘分未到。可昨天酒醉头脑发热猥亵了亲妹妹,整夜辗转,无法入眠,心里备受拷问和谴责。 如果对方不是亲妹妹他必然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可偏偏他们有一半血脉来自同一位父亲,注定是兄妹,他就算想要负责都没有资格,连面对她都觉得羞愧难当。 她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之间尚且还能勉强维持体面,但也只是体面而已,他无法当作没有发生过,却又不能过分在意,以至于对比念念不忘,无法自拔,只能先想办法补偿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补偿她。 “走了。”他边走边晃了晃手电筒。 徐清河也不好再劝阻,心里默默打算找孙大娘给二弟介绍相亲对象。 …… 二哥还处在喜欢不自知的挣扎阶段,唉,我写得好慢,但头狼必须好好铺垫,后面的才能水到渠成。 这篇文主剧情,肉不多,大概叁七开,目前出场的叁个男主都是需要感情铺垫,还没登场的两个男主就比较直接变态了。 14「Рo1⒏red」 入夜之后徐清晨才回来。 这一回他拎着大包小包,两只手都占满了,除了必须要买的粮油米面和一斤羊排外还买了一堆东西,以至于这趟买卖没剩下多少钱。 徐清河接过粮油米面放到灶房的柜子里,剩下的全是给姜瑶的。 除了昨晚答应她的几本故事书和一双回力鞋,还有一条漂亮的布拉吉,粉白格子娃娃领样式,很适合年轻女孩子穿。 姜瑶提着裙子贴在自己身上,借着煤油灯灯光仔细打量。 这条裙子的腰线收得比较高,有种胸部以下都是腿的效果,穿着应该会比较显高,配上泡泡袖和裙摆处的波浪花边,就算放在后世也不会过时。 姜瑶比较爱美,喜欢穿漂亮的裙子,高兴地转了两圈才放下,就像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 停下来后她笑盈盈地夸赞:“谢谢二哥,我很喜欢,你眼光真好,以后的二嫂有福了。” 正在吃面的徐清晨听女孩提到‘二嫂’这个称呼,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顿时没了胃口,食不下咽。 这次去买的回力鞋县城的供销社没有货,他卖完草药后坐公交车去了趟市里的百货大楼才买到这条裙子和其它东西。 买这些东西时百货大楼的柜员还以为他要结婚才这么舍得给对象花钱,她们将女孩子喜欢的时兴的东西都拿出来让他看,挑选的时候徐清晨心里想的是她会不会喜欢,而不只是出于愧疚。 大抵是昨天的影响短时间内无法散去,不能单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他沉声道:“你喜欢就行,别的没影的事儿少提!” 姜瑶撇撇嘴,看着裙子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等命定官配来了看他还能不能摆一张冷脸。 除了裙子还有一块红底碎花布料,大红底色配上怒放的金玉菊,白花黄蕊,尽态极妍,格外明艳大气,如果能做成吊带裙肯定好看得要命。 可惜这年头着装不能太过暴露,做成吊带裙不能出门,闷在家里无人欣赏未免太浪费了,得好好想想设计一个好看又能穿出门的样式才行。 接下来她从袋子里翻出眉笔、口红、雪花膏,以及奶糖一斤、糖山楂一包和两罐麦乳精,眉头渐渐皱紧。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狗二哥不仅是突然对自己好,买了这么多东西,都快把她的吃喝穿用全包了,抠门人设崩塌得地基都快没了,实在是太古怪了。 她再次看向沉着脸吃面的青年,有些怀疑道:“二哥,这些东西是你买的吗?” 徐清晨也皱起眉头:“不是我买的还能是谁买的,不要你这个拖油瓶在城里独自享福的妈吗?” 姜瑶倒是没想过原主那位自私自利的妈会给她买的,小声嗫嚅道:“我只让你带书和鞋子,你突然买这么多东西回来,每件都不便宜,就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要把我嫁出去。” 虽然她在村里属于婆婆不中意的媳妇人选,但脸长得好看,就算成分不好,要嫁给城里一些二婚男人还是狗得上的。 徐清晨忍不住瞪着她:“曹操都没你那么重的疑心病!不要就算了,我折点钱卖给别人!” 听他这么一说姜瑶放心了,嘴角上扬,笑容明媚:“要要要,二哥你别生气,我就是不太适应,以后肯定不会怀疑你了。” 徐清晨轻哼了声,不再说话,继续吃自己的面。 姜瑶回到自己屋里将东西放好,又把裙子洗干净晾好。 碎花红布的设计图还没想好,只能放在衣柜里。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边看书一边数着日子过去,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个月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了。 这个时候刚进入九月,村里白天除了中午和下午有点热,其他时间还挺凉快的。 出门前徐清河把她叫住,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根黑色的拐杖,手柄处还雕刻着龙头,很适合给那些七老八十行走不便的老头子用。 姜瑶瞪圆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你不会让我拄这么个玩意儿出去吧!” 徐清河轻轻点了下头,微笑:“演戏要演得真一点,这是爷爷以前用过留下来,柱着舒服不膈手。” 要是不知道大哥是个实诚人,姜瑶都要怀疑他在故意在搞自己。 她见过的直男就算再直也没给女孩子送过老大爷用的龙头拐杖,随便削一根竹仗都要比这来得好。 偏偏他还一脸认真,笑容温润,恍若春风,让人无法拒绝。 好在姜瑶跟他相处久了,多少对这张俊脸有了点免疫力。 “我不要!我不出门了!”她坚决拒绝,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大哥,你还是把它烧给爷爷吧!或者留着以后你老了用。” 徐清河见她嫌弃万分,也没勉强:“那你慢点走路。” 姜瑶点头如捣蒜,高高兴兴地出了门,就像一只被关了很久终于可以出去撒欢的狗儿,每根头发丝都透着雀跃。 徐清河看着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等人消失在眼际,将被嫌弃的拐杖放回杂物房里。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15 在家里待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出门放风,姜瑶感觉外面的空气都要比家里的清新不少。 上午的阳光刚开始暖洋洋的,没有风吹的情况下晒了一会还是有点热。 她佯装一瘸一拐地走到村口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老态聚在一起,手里头忙着缠毛线织毛衣纳鞋底,嘴上聊着八卦,嗓门还不小,隔了十几米远都能听到。 “我听大队长他媳妇说过几天咱们大队要来三个知青,也算是壮年劳动力了,等抢收时能派上点用场。” “这你可没我清楚,三个知青两个女的一个男的,女的一个是海市的一个是京氏的,都是娇小姐,唯一的男知青还能顶点用。” “要是多来几个裴知青那样的就好了,个子那么高大,家里好像是当兵的,身板好有力气,壮得跟牛一样,每天轻轻松松赚十个工分。” “可不,人长得好,家世好,还勤快,除了脾气不太好没别的毛病,以后也不知道会看上哪家姑……” 正在说话的大婶看到不远处的女孩话语一顿。 其他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再讨论裴天晟免得厚脸皮的徐家小妹又去纠缠人家。 姜瑶大大方方地冲她们笑了笑:“上午好啊,各位大婶大娘,你们在聊什么呢?”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姑娘长得漂亮,还笑着跟她们打招呼,众人也好不搭理摆脸色。 其中一个四方脸盘面相和气的大婶笑着说:“小妹,你这身裙子可真好看,供销社里的新货吧!” 姜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供销社可没有这么好看的裙子,是我二哥从百货大楼给我买的。” 四方脸大婶咂咂嘴:“百货大楼里的衣服可贵了,一件衬衫要十几块,在供销社买布找裁缝做便宜多了。” “家里没个女人管着男人哪会懂得省钱。” “之前有人给介绍徐家老二不答应,老大也不答应,不然怎么跟王家母女闹成那样。” “那也是王家母女烦人,那长相就配不上徐家老大,王大姐那性子又霸道,咱们大队知道情况的都不敢娶她家闺女,怕砸手里了没办法才嫁到隔壁大队去。” 几人吐槽王家母女正欢,姜瑶听着也觉得有意思,跛着脚走到她们跟前,四方脸大婶连忙把自己的小凳子让出来给她坐。 姜瑶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盈盈地说了声谢谢。 四方脸大婶被她这明媚而不失甜美的笑容击中了心,感觉就像一个暖洋洋的小太阳。 这徐家小妹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以前除了裴知青谁都不搭理,阴里阴气的,现在有礼貌多了,还爱笑。 脸上长了些肉,皮肤白里透红的,跟生下来没多久的奶娃娃一样细腻,唇红齿白,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谁看了不喜欢不迷糊。 “小妹,你这脚还得养多久才能好啊?” “再养一个月应该能好全了。”姜瑶笑着撒谎,脸一点也不红。 其他人听了又吐槽了王家母女几句,四方脸大婶则直直地盯着坐在自己跟前的女孩,不由地想起了男人家表妹的儿子。 那位表侄子二十好几的年纪,长得虽然不符合现在的人喜欢的浓眉大眼国字脸,但还挺漂亮的,比许多姑娘还要漂亮,这几年家里没少托人给他介绍了不少对象,都是条件好的,要相貌有相貌要文化有文化,可他一个也没看上,眼光挑得很,没少让家里人发愁。 现在表妹放话只要是个女的,活的,不管条件好不好,能让表侄子点头答应结婚她都能接受。 要是自己能把这事办成,且不提十块钱的谢媒礼和一斤猪头肉,说不定还能给儿子安排一份城里的工作。 她看着坐在一旁笑着听其他人说话的女孩越发觉得两人般配,脸上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 “小妹啊,你和裴知青看不对眼,一南一北相隔那么远,别老盯着他了,男人遍地走,就算没有他家世好,也有不少条件不错的,比如我城里的表侄子。” 姜瑶:“……” 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四方脸大婶见她懵了,还越来劲了:“我跟你说啊,我那表侄子家里条件很好,他爹是帽子厂的主任,娘在报社工作,他是运输队里担任工程师,工资高,长得好,要不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姜瑶从突然被介绍对象的懵逼中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用了,大婶,我还小呢,想在家里多待几年,你还是给别人介绍……” “你都十八了,小什么小,别家姑娘在你这个年纪娃都好几岁了,再留下去就要成老姑娘了!”四方脸大婶简单粗暴地打断她的话。 姜瑶被她这通话雷得不行。 就算知道这年头普遍早婚,但十八岁很大吗? 何况她还没满十八岁,未成年一个呢! 四方脸担心吓着她,说话时语气温和了些许:“你大哥二哥都是男人有文化又勤快,年纪大点也不耽误娶年轻漂亮的小媳妇,你一个姑娘家可不能跟着他们耽误了时间呀,以后年纪大了就只能捡别人挑剩下的老男人,说不定还要给人当后娘。” 姜瑶:“我……” “好了,这事就定下了,等他放假我就带他来见你。”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四方脸大婶撂下几句话转身就走。 …… 这章主要是铺垫引出新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