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带丐帮富甲天下》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仇人就在眼前 柳诗韵在柳如海面前装可怜,换作以前,她不装柳如海也不会让她去受那份罪。 可如今在他心目中,她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一个婢女生的丫头,还如此恶毒,如果只是一次,他尚且会考虑是否原谅她。 可整整七年,她一直在给自己亲生父亲下毒,这是怎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她的目的,不惜牺牲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谋害自己亲爹。 短短数秒,柳如海脑海中想了许多,他脸出露出痛苦的神色,像是极度不舍,叹息道:「我又何尝舍得你去受苦呀!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心尖上的肉,我就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让你受苦,但是去山寨不是去受苦,是去当少奶奶,你与箫然情投意合,爹知道你孝顺,不舍得离开爹,但女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 柳诗韵急了:「情投意合?爹,你知道我心里在意的人,我怎么会与一个山匪情投意合呢?」 柳如海摆摆手:「那是你之前没发现箫然的好,现在你们拜堂成了亲,感情又那么好,现在说这话,会让人笑话的,你收拾一下就跟着圣女,哦!现在应该是亲家母了,你就跟着亲家母和你的相公回去吧。」 柳如海说完,站起身:「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亲家母请自便。」 李氏起身向柳如海欠了欠身,她看了一眼柳诗韵,淡淡道:「你收拾一下,我去见见少主便一道回去。」 李氏说着却并没有走,而是又坐了下去。 柳诗韵没搭理李氏,气冲冲道:「爹!我不去!」 柳如海沉下脸:「你不去,昨天干嘛要拜堂,就算拜堂了,你们不入洞房还有回旋的余地,既然什么都做了,现在反悔还有用吗?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你既然嫁出去了,就不再是柳家人,就算绑也要绑去李家。」 柳如海一甩衣袖出了屋子,走到门口对护卫道:「丫鬟就不用跟去了,你们一会儿把小姐送去李家后,回来复命。」 「是。」门口两个护卫答道。 柳如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屋里独留柳诗韵和李氏 柳诗韵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我是不会跟你们去李家的,我可不承认这门亲事。」 刚刚柳如海的态度,李氏看得很清楚,他并不在乎柳诗韵,所以,并不会在身份上打压李家,柳诗韵虽然脾气大,待她给她磨磨性子,要不了多久,她大小姐的脾气就会消失殆尽。 柳诗韵会做生意,等她为李家生下一儿半女的,不怕她不向着李家,就凭她这些年跟着柳如海经商的经验,就甩了赵浅浅好几条街。 李氏这么想着,脸上却没有给柳诗韵好脸色,她瞟了柳诗韵一眼:「侄儿媳妇可想好了,昨天你们是怎么拜错堂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昨晚住在这里的宾客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这名声可不比土匪的好听。」 柳诗韵的脸唰地红了,冷冷道:「我是被人设计了,不是我的错。」 李氏冷哼道:「怡红院的姑娘们有几个是自愿的,还不是被人看不起,谁管你是什么原恩,人们只看重结果,这女人哪,一旦破了就没有男人愿意娶了。」 柳诗韵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背脊发凉,如果昨晚她和李箫然不是被人下了药,估计就被发现不是处子之身了,那么她与少主的事就暴露了。 经过昨晚的事,她现在反而没那么多顾虑。 柳诗韵心一横,冷冷道:「我这就去写一份合离书,自此我与李家两不相干。」 她的名声在皇城就不好,一直被人笑话,说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不过那是因为她不想嫁。 她爹有钱,如果她想要嫁人,把消息放出去,想要娶她的人能从东门排到 西门去。 李氏冷笑道:「你不跟过去,一会儿毒发作了,谁来帮你解呢?」 柳诗韵神色一变:「什么毒?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你对我做了什么?」 柳诗韵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李氏白了她一眼:「对你下药?我看中的可是赵浅浅那丫头,怎么可能给你下药,我是今天让人去查了你们昨天晚的吃食里,发现你们的果酿与酒里面被人放了唐门的七日还魂散。」 李氏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动的手脚。 「七日还魂散?」柳诗韵皱眉。 看她的表情,显然不明白这是什么药。 李氏云淡风轻道:「这是一种媚药,药效会持续七天,这种药会使人产生错觉,药效发作时,你心里想的是谁,看见的人就是谁,自然会把眼前之人当成心仪之人,从而……」 李氏说到这里停住,因为柳诗韵的神情变化无需她再多说一下,她起身出了门,直接去了少主的东屋。 柳诗韵看得出李氏不是在吓唬她,她常年给她爹下药,对这类东西她还是有些耳闻的。 她衣袖下的手握得指节发白,她以为昨晚与她翻云覆雨的是少主,没想到竟然是药效使她产生的幻觉。 「娘子。」不知李箫然何时站在门口,见她神情呆滞,唤了她一声。 柳诗韵深吸了一口气,抬步出了门,她向闺房走去,李箫然跟了上来。 柳诗韵在房中收拾了一下东西,她的贴身丫鬟从外面进来,柳诗韵吩咐道:「把我平日里喜欢的衣服和首饰带上,今晚先去李家院里住一夜。」 她不敢赌李氏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药效发作了可是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的,为谨慎起见,她今晚暂且先在李家住一夜,就算是真的,那她跟李箫然也算得上是名义上的夫妻。 既然是夫妻,那就天经地义了。 绿衣丫鬟站着没动,柳诗韵看看天色不早了,她担心一会儿还没到李家药效发作,那可就真丢脸了。 柳诗韵怒道:「你聋了,本小姐给你说话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绿衣丫鬟冷声道:「老爷让我们看着小姐,除了衣物和首饰,其他东西小姐都不能带走,老爷说了,小姐以后不要总想着往娘家跑,既然嫁了就是泼出去的水。」 「你个贱蹄子,反了你,竟然敢假传我爹的意思来糊弄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柳诗韵说着,抬手就在给绿衣丫鬟一耳光。 就在她抬手之际,一个护卫拦住她:「这是老爷的意思,老爷让我俩送小姐去李家,丫鬟不必跟过去。」 「我不信,我去问我爹。」 护卫甲拦住她:「老爷不想见你,让你从今以后都不要再回来,老爷让我带句话给小姐,说当初你对少爷和他下毒手时,可曾念过父子与兄妹之情?」 此话一出,柳诗韵如遭五雷轰顶,她怔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可能,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护卫乙见她迟迟不走,劝道:「如今这种结局,已经是老爷念在父女一场份上对你最仁慈的结果了,小姐还是快些收拾东西走吧,若是老爷反悔了,怕是连一根纱也不能带走。」 正说着,柳如海从门前经过,柳诗韵冲到门口:「爹!爹!我要见我爹!」 护卫甲拦住她:「走吧,老爷不想见你。」 柳如海不可能没听到她叫他,而他头一不回,甚至连脚都没有停顿一下。 柳诗韵惊慌失措,难道她爹真的什么都知道了,那她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想要冲出去,护卫甲提醒道:「小姐,再不 走天就要黑了。」 天黑了,柳诗韵忽然想到昨日喝果酿的时间应该在戌时初,现在是酉时中,还有半个时辰,确实不能耽搁,万一药效发作了,后果不堪设想。 柳诗韵只得自己收拾了东西,让李箫然叫人提着东西去了李氏租的院子。 李箫然在柳诗韵面前要多怂就多怂,柳诗韵在他面前要多骄傲就有多骄傲,好在李箫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柳诗韵后面,甩都甩不掉。 而李氏出了柳如海的屋子去了东屋,她是要去找少主兴师问罪的,少主居然合起停伙来调换了新娘,还跟李箫然下了药,她必须要讨个说法。 李氏气冲冲走到少门房间个,刚要抬步进去,听到里面的谈话,她走不动了。 「眼下,我们计划失败了,镇国将军没能成为我们的人,反而把柳诗韵给搭进去了,少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左护法莫急,眼下李氏还不知道沈君辰就是镇国将军,就等他们斗得鱼死网破,我们静收渔翁之利,现在我们已经与北国皇室有了联系,不用她,我们也能完成大业。」 左护法笑道:「少主英明,这些年李氏夫妇也为我们积攒了不少财富,他们宝库里的东西暂且先放一放,等时机一到,我们就放出消息,让朝廷与李氏夫妇去斗,等朝廷收了李氏夫妇,兵力损得差不多,那时天下就是少主的囊中之物了。」 「哈哈哈哈!来,我先以茶代酒敬左护法一杯,到时候你就是开国功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开国元老。」 「干。」左护法豪情万丈。 李氏握紧拳头的手,指节发白,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东屋。 /106/106054/29326577.html 第一百四十六章 喝水也噎人 「居然说我是人伢子,这两个小畜生,看我不收拾他们。」 为李箫然的事还没气过,又被亲生儿女说自己是人伢子,李氏着实气得不轻。 「啧啧,我说这位夫人,看你也是一把年纪了,怎么和两个小孩子计较,如果每个人说了你不喜欢的话,你就要收拾别人,那你且不是很忙?」 李氏扭一看,正要发火:「锦玉小姐何出此言,难道你与这两个孩子认识?我被无缘无故说成是人伢子,说两句气话有什么错。」 锦玉撇撇嘴:「真是无缘无故?我怎么没见着哪个孩子无缘无故随便指着哪个人说是个人伢子,一个巴掌拍不响。」 李氏被怼得无话可说:「你……算了,看在少主的分上,我不与你计较。」 「与我计较,就你!你够格吗?」锦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氏怒道:「你太放肆了,你哥还对我礼让三分,你居然这么狂妄!」 锦玉扭头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我说你是不是得了狂妄证,觉得自己就是天王老子,谁都得把你敬着,供着!我都嫌你不够格,更别说我哥了。」 环儿见自家主子被欺负,也要理论几句:「锦玉小姐,我家夫人可是与你哥结拜兄妹的,你这么说我家夫人,也太过分了。」 锦玉对环儿的话嗤之以鼻:「哼,我哥会与她结拜,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算与你结拜,想必……算了,你们与我哥的事,我也不想管。」 环儿还想再说两句,锦玉骑着马往锦风堂方向驶去。 接连碰了两次钉子,李氏也没了去闲逛的心情,她跟着锦玉后面往回走。 「夫人,我们这是要回去了吗?」环儿见李氏往回走,问道。 「凌枫哥哥,刚刚我们隔壁的那位夫人,又说我们是她的孩子,我们就跑回书院了,下次接我们不要迟到了,我们不喜欢那位夫人,她不像好人。」 李氏忽然听见这话,心中还没灭的火再次燃烧起来。 自己的亲生儿女说不喜欢自己,还说自己不像好人,天哪!李氏觉得自己今天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邪神,总跟自己过不去。 凌枫道:「我也不喜欢那位夫人,姐姐和爹让我们离他们家的人远一点,以后咱们能避开就避开,尽量不要招惹他们。」 再听到凌枫这话,李氏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爹,她知道,凌枫说的爹就是王彪的亲爹,他居然让她的儿女离她远些,他这是不让他们相认,那为什么前几天,天天去他们家里串门,还和王彪走得那么近。 李氏忽然想到什么,她急急忙忙去了赵家小院。 「咚!咚!咚!」环儿用力敲门。 开门的是老爹,一看是李氏便要关门。 李氏忙伸手挡住,她看向老爹:「怎么,爹在躲着我,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老爹冷声道:「我做亏心事?你还知道什么是亏心事吗?滚开。」 老爹说着就要关门,奈何他的力气不够大,李氏一只手推住门,而他一双手也没能把门关上。 「是不是你们调换了新娘?」李氏冷冷问道。 老爹冷声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的侄子娶了柳家姑娘,而浅浅与君辰已经是夫妻,这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你这心可以死了,不要再惦记着我女儿。」 果然是被他们换了新娘,原来这老头接近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就是为了调换新娘。 只是李氏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放着李箫然这个有钱的金主不嫁,还想方设法要嫁给沈君辰这个穷光蛋。 再 者为什么少主突然要让柳诗韵嫁给沈君辰,为什么这些人都想拉拢沈君辰。 沈君辰又为什么要与他们合起伙来娶赵浅浅,而不娶柳诗韵那个金主? 李氏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也不知沈君辰没娶柳诗韵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冷冷瞪了老爹一眼:「你竟然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看在你是彪哥亲爹的份上,我定不会放过你。」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我爹。」凌枫牵着赵玉和青瑶站在李氏身后骂道。 李氏何时被人如此骂过,她转身,凶神般朝凌枫走去:「就凭你,也敢如此跟我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氏说着,甩手就要给凌枫一个耳光。 只是她的手抬在半空中,便被什么东西砸在手腕上,手腕立刻失去力量。 李氏顿住,厉声道:「谁,出来。」 凌枫冷笑道:「别装了,就说你是被爷我给吓着了吧,这哪里有人,别装模作样了。」 凌枫没有武功自然不清楚周围有高手,李氏其实也没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但她手腕这一下,确实是有人在暗中保护凌枫。 而且暗中之人的武功在她之上,可这么一个无钱无权的穷小子,谁会暗中保护他。 李氏不知暗中人的实力,不敢贸然出手。 李氏回到自己家院子,越想越生气,她今天诸事不顺,喝水也噎人,走哪哪都添堵。 李氏自己在房间冷静下来细细想来,既然新娘被换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柳诗韵再蛮狠,她也有法子治她,赵浅浅已经与别人圆了房,也上再娶也不可能,但让沈君辰休了她,李箫然娶回家做个小妾也行。 李氏这么想着,心情好了些,她在房着坐了一下午,打算亲自去把李箫然和柳诗韵接回上阳街一起住。 她刚出门,便看见沈君辰和赵浅浅同骑一匹马回来。 「姑姑。」赵浅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跟李氏打了招呼。 李氏瞟了两人一眼,撇撇嘴:「哟,这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呀,大白天的,就搂在一起了。」 沈君辰淡淡道:「我们与李公子相比,算是低调的了。」 沈君辰这话中之意,李氏自然是明白的,他是在说李箫然昨晚与柳诗韵洞房之事,加上今天日上三竿还是被人叫醒的,这在全千秋怕是也没有第二对新人是这样的了。 李氏冷冷看了沈君辰一眼:「是你们动了手脚。」 沈君辰淡淡道:「是我们被人动了手脚,想必寨主夫人很清楚吧?」 李氏对天发誓是没有对沈君辰的洞房动手脚的,她只想绰成李箫然和赵浅浅的亲事,只对赵浅浅的果酿动了手脚。 李氏触了触眉:「你说你们被人动了手脚?」 沈君辰挑眉:「难道不是夫人?」 李氏冷声道:「你们知道我是想让箫然娶浅浅的,我怎么可能对你们动手脚。」 经过俩人这么一对峙下来,沈君辰就清楚是谁动了手脚了。 而李氏也以为她弄清楚了。 她坐上马车直接去了锦风堂。 李氏去找了柳如海,既然柳诗韵与李箫然成了亲,以后他们就是亲家,这话还是得说清楚。 柳如海坐在房中喝着茶,像是在等着李氏的到来。 李氏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堂主,昨天新娘弄错的事,想必您已经知道了,这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既然香主嫁入了我李家,那么理当是要住到我们府上去的。」 柳如海放下茶杯,淡淡道:「那是自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然是嫁鸡 随鸡嫁狗随狗,她既然嫁到李家,从此便不再是我柳家的人,圣女随时可以把人带走。」 李氏显然没想到柳如海会如此好说话,这恐怕是她今天最顺利的一件事了。 「爹,我不要嫁给李箫然,我不会跟他们去山寨那破地方。」 柳诗韵站在门口,她刚好听见柳如海说的话。 柳如海自己倒满了茶,喝了一口,再慢悠悠地放下杯子:「昨天晚上你与李公子洞房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且能说不去就不去。」 提到昨天晚上的事,柳诗韵看了一眼李氏,然后走到柳如海跟前,她伸手拉着柳如海的手。 撒娇道:「爹,昨天晚上有人给我下了药,那不是我自愿的,爹我的暗卫去哪里了,为什么昨天晚上有人给我下药,暗卫会没阻止。」 柳如海依旧波澜不惊,淡淡道:「既然是你洞房花烛夜,自然是不能自暗卫偷看到不该看的事,听不该听的话。」 对果酿和酒下药,是在新郎进入洞房之前,柳如海这是在与她绕圈,柳诗韵这话自然是明白的。 「爹,我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你不能让我去李家,不然以后就没有人一您跟前尽孝。」柳诗韵打起亲情牌。 柳如海淡笑道:「无妨,回头,我再续几房妾室,说不定就有了儿子呢。」 柳诗韵继续循循善诱:「那等你有了儿子之后,我再去李氏吧,我现在只想在你跟前尽孝,你近几年娶了不少妾室,可一个都没有怀上,今后能不能怀上也不知。」 柳如海淡淡道:「无妨,我找人看过了,说我很快就有儿子运了。」 柳诗韵道:「爹,你真舍得你的女儿去给人当牛作马吗?山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不去。」 /106/106054/29326411.html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人伢子 两刻钟后,沈君辰从书院内走出来。 「小朝阳什么情况常被请家长?」赵浅浅迫不及待问道。 「都是些小事。」沈君辰云说得淡风轻。 确实是小事,比如带着小孩子爬树去掏鸟窝,在同桌脸上画王八,给同学书包里放虫子,趁夫子睡着了在夫头上插鸡毛,帮同学做作业收取小费…… 沈君辰倒不是都说了,他只挑了一两件轻不重的说,赵浅浅觉得爱玩,爱闹都是孩子的天性,只要不过分就不用太约束孩子。 赵浅浅想了想:「呵呵,既然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大事,那今天我们是不是自己放一天婚假,去玩一天?」 沈君辰抬起她的下巴:「好!娘子想去哪,办夫陪你去。」 赵浅浅眼珠子转了几转,也想不出去哪里,她来到这世,虽说已经快四个月,发生的事挺多,但去过的地方,只需两根手指头便能数完。 最后赵浅浅提议:「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完成,也不能走得太远,我们就在青云城四周走走吧。」 两人还了钱满堂的马车,去尘熙茶楼骑了一匹棕色的骏马。 沈君辰把她包裹在自己的狐裘下,只露出一张脸,她虽然长了个子,但在身长高大的沈君辰怀中就显得娇小了。 两人去了东山的清凉寺,又去了北山的山顶看雪峰,玩冰雕,最后在南门外教赵浅浅学骑马。 .. 另一边,柳诗韵睡到日上三竿终于睡醒了。 她闭着眼,感觉浑身酸痛骨头都要散了。 想起昨天晚少与少主的……脸上泛起幸福的微笑。 她眼睛都不想睁开,侧了个身,让半个身子搭在身边秬着的男人身上,继续睡。 身下的男人感受到了女人的柔软,伸手搂住她,迎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柳诗韵闭着双眼回应着,她只想和他这么相拥一辈子。 却说李氏看看时辰都快吃中午饭了,还不见李箫然和柳诗韵过来立规矩。 她等得不耐烦,派环儿去叫人。 环儿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反应。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环儿这么想着,命一个护卫去通知李氏,自己又敲了几下门。 听见屋外的敲门声,柳诗韵触了触眉,心里暗暗骂道,定是左护法那个老东西,洞房夜他还不让人好好睡觉,真是讨厌。 柳诗韵这么想着,身上的男子,不耐烦地朝门外吼了一声:「敲什么敲,再敲打断你的手。」 「少爷,夫人叫你们少夫人过去。」门外环儿大声回道。 这声音?少爷?她忽然睁开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竟然是李箫然。 柳诗韵猛然推开李箫然,坐起身,看着彼此***的狼狈样,迅速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 柳诗韵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我床上?给我滚出去。」 李箫然被她这突来的变化没反应过来。 他向前移了移伸手去拉被子:「娘子,我冷,被子给我盖。」 李箫然说着就要往柳诗韵的被窝里钻。 柳诗韵警惕地往后移了移,嫌弃地看着李箫然:「谁是你娘子,离我远点。」 李箫然不怕死地直接钻进被窝,下一秒,他便被柳诗韵一脚踢下床。 「就你也想娶我,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快给本小姐滚出去,再敢爬上我的床,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你敢叫谁生不如死?昨天晚上你不是对箫然的身体很享受吗?昨晚怎么不见你要撵他出去呀?这会儿不要人了,就急着撵人了!」 李氏一边骂一边往床边走去,她一把扯过被子给李箫然披在身上,全然不顾柳诗韵这么裸在外人面前。 柳诗韵也顾不得冷,她怒瞪着环儿和门口的两个护卫:「再看我挖了你们的狗眼。」 其实护卫哪敢看,他们只站在门边,不敢往里面看。 李箫然裹着被子爬上床,还不忘分一半被子给他的新婚娘子。 柳诗韵也顾不了多讨厌李箫然,一下钻进被窝,再讨厌也不能***在别人面前。 柳诗韵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李箫然问道:「昨天是我们两个拜堂成亲的?」 李箫然傻傻地点点头:「是。」 柳诗韵再次问道:「昨天你没喝醉?」 她记得自己是喝醉了,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男子进来,还是双重影子,但她看见的是少主,不是眼前这个人。 李箫然再次傻傻点头:「我没喝醉,倒是娘子你喝醉了,我一进来,娘子就……嘿嘿。」 李箫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嘿嘿傻笑。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主动你们……」 「有什么不可能?」李氏打断她的话:「这是箫然的婚房,你自己跑到他的房间,对箫然做出那种事,现在你还嫌弃起他来了,既然事已经成这样,那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柳诗韵记得她没有喝酒,她只喝了果酿,她突然瞪大眸子,看向李氏:「是不是有人给我下了药?」 李氏当然不会承认那药是她给赵浅浅下的,谁知竟然被他们把新娘调包了。ap. 虽然这柳家有钱,但这柳家父女都不是善茬,而且柳如海在锦风堂的地位比她和王彪都高。 虽说李箫然娶了柳诗韵,但事情闹开了,估计就会成了李箫然入赘柳家,那她的计划就全落空了。 所以李氏是断然不会承认是她让人下了七日幻魂散。 她睨了柳诗韵一眼:「这是箫然的婚房,也不知你是怎么跑进来的,刚刚箫然也说了,昨晚的事,是你主动的,一个男人怎么能拒绝主动送上的女人,这事你也怨不得箫然。」 「把衣服拿过来。」李氏叫道。 环儿向门外招了招手,门外两个丫鬟各端着一托盘衣服进来,立在床边:「小爷,少夫人,奴婢伺候你们更衣。」 李氏挺着笔直的腰板出了房间,让人关上门。 柳诗韵还在巨大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她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明明是枫哥哥,不可能是你。」 李箫然急道:「娘子,是我,昨天晚上进来的是我,只有我们俩,只是……」 「只是什么?」柳诗韵听出话中有话。 李箫然支支吾吾,柳诗韵急道:「说呀!」 「好像酒里被人动了手脚,我一进来你就让我喝酒,我喝了一点,你就抢过去喝完了。」 李箫然没敢说,他进来的时候柳诗韵就已经中毒了,那样说了岂不是说他趁人之危。 柳诗韵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她看向李箫然:「你怎么知道酒里有问题?」 李箫然讪讪道:「娘子不记得昨天晚上我们经历了几次?如果没有中毒,断然不会一夜……」 这个对于一个长期混在温柔乡的男人来说,再清楚不过了。 「别说了!」柳诗诗打断他的话,柳诗韵对这个自然也是清楚的,她也给人下过药,且能不清楚。 只是既然她是被人设计的,那就不是她的错。 「你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你把衣服放起出去。」 第一句是对李箫 然说的,第二句是对丫鬟说的。 李箫然不敢不从,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朝屏风后面走去。 柳诗韵穿好衣服自己回了自己的闺房,她不知自己是被亲爹调了包,还当是自己不小心喝了有毒的果酿和酒。 李氏在房中等了半天,却只见李箫然秧哒哒地走进来。 李氏最看不惯他这没出息的样子:「你娘子呢?」 李箫然结巴道:「她,她回自己屋子去了。」 李氏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去。 「夫人这是要去接小少爷了小姐吗?」环儿问。 李氏抬起头,发现自己竟走到青云书院问口。 她向里面望了望,恰巧书院放学了。 一群孩子从里面跑出来,李氏站在一边没回答,也没动。 过了一会儿,赵玉和青瑶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回头往书院张望,像是在找人。 「文玉,娇娇!」李氏唤道。 赵玉和青瑶显然不清楚李氏在叫谁,连头也回。 青瑶拉了拉赵玉的衣袖:「哥哥,千帆哥哥他们放学还早,要不然我们自己回去吧。」 赵玉看了看书院内:「好吧,不过,我们要小心,如果碰到人伢子,我拖住他们,你就跑回去找姐姐来救我。」 「嗯!」青瑶点点头。 「文玉,娇娇来,跟娘回去。」 见赵玉和青瑶向这边过来,李氏上前拉住他们。 「文玉,娇娇,来跟娘回去!」李氏重道。 兄妹俩后退两步,赵玉把青瑶拉到身后,看着李氏:「夫人,我们认识你,你是住在我们隔壁的夫人,你去过我们家,但是我们不是文玉和娇娇,你也不是我们的娘。」 李氏向前走了两步:「我是你们的娘,你们跟我回去吧。」 赵玉拉着青瑶后退两步:「你不是我们娘。」然后小声道:「快跑,去叫夫子。」 青瑶拔腿向书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很快青瑶带了一个人出来,她指着李氏:「将夫子,就是她,她是人伢子,她要拐走我们,她说我们是她的孩子,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娘,她就是骗子。」 将夫子走过去问道:「你是何人?」 李氏想了想,如果她此时说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想必会被这个夫子问东问西,还要去求证,那她无法带走两个孩子。 李氏向将夫子行了一礼:「我是两个孩子的邻居,是他们的家人托我来帮他们接孩子的。」 赵玉躲到将夫子身后:「她撒谎,她刚刚说她是我们的娘,要带我们走,还给我们取了奇奇怪怪的名字。」 李氏讪讪道:「这孩子怎么乱说话呢,我没说过这话,你别听他们胡说。」 将夫子上下打量了李氏一番,淡淡道:「既然孩子不愿意跟你走,那就让他们在书院等他们的家人吧,这边很快就放学了。」 李氏淡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他们等家人来接了。」 将夫子带着赵玉和青瑶进了书院,李氏脸色刷地变了。 她咬牙道:「气死我了,亏得老娘生他们一场。」 环儿劝道:「夫人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你的复仇大计还没完成,别为这种小事气。」 /106/106054/29323328.html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免死金牌 「少主。」左护法没走几步,便看见少主站在前面走廊里。 少主摆了摆手:「再等等看。」 到底是什么情况,少主也没弄明白。 正在此时,王彪夫妇急急忙忙跑过来,不知是没看见少主,还是太着急去了解情况,招呼也没打,直接从少主面前跑过。 王彪跑到院中,向四周拱了拱手:「在下家里出了点事,不便招呼各位,诸位请回吧。」 主人发了逐客令,再留在这里也不合适,客人陆续散去。 沈君辰和赵浅浅回到赵家小院,沈君辰刚抬手去推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姑爷,小姐回来。」 杏儿跑前面回来报信,刚通报完,便打算开门看看,一开门便看到自家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杏儿像只开心地朝后院跑去:「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赵浅浅和沈君辰对视一眼,朝院子里走去,刚进院子,便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哦!姐姐,姐夫回来啰!」凌枫和叶千帆带着几个小豆丁,从走廊跑出来。 老爷子从房间走出来,站在门口:「咳咳。」咳嗽两声。 成霜从灶屋端着茶过来,走到赵浅浅和沈君辰身边,悄悄提醒:「爷爷等着你俩敬茶,再不快点他要生气了,他已经崔杏儿去看了好几次。」 两人勾起唇角,彼此会心一笑,跟着成霜朝老爷子房间走去。 两人奉上茶,老爷子满意点头。 老爷子喝过茶后,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沈君辰:「这是我随生之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保护我的孙女,不要让她受委屈,此生不负她。」 「谢爷爷!」沈君辰接过小匣子,转身看着赵浅浅:「我此生定不负她!」 看他如此认真,赵浅浅的心咯噔一下,脸上露出自己不曾察觉的微笑。 赵浅浅好奇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老爷子随身携带的是什么,他带回他时身上只有一把金碧辉煌的匕首,难道老爷子送给沈君辰的是那把匕首? 赵浅浅道:「爷爷,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我能看看吗?」 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笑道:「现在是你相公的了,你问问他同不同意。」 「相公!」 赵浅浅叫得很是顺口。 沈君辰递给她:「嗯,我说过,我的都是你的。」 赵浅浅接过匣子仔细打量起来,这个小匣子应该是刚做不久,做工有些生涩,雕刻并不算精美,但整体看上去,比一般做工要好一些。 「匣子是赵玉做的。」老爷子一语道破。 赵浅浅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把金碧辉煌的匕首,上面刻着一条腾空而起的龙,龙的头顶上有一个「赢」字。 「爷爷这个字代表什么?」赵浅浅问。 老爷子想了想:「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把匕首一直在我身上,想必是我随生之物。」 沈君辰看了一眼,从小匣子里拿出匕首,拔出的一瞬,一道光亮刺眼,这匕首锋利无比,霸气十足。 别人不认得,沈君辰可认得,这不是一般的匕首,它是身份的象征,他把匕首***刀鞘,盖上盖子:「把它收好,不要轻易展露在别人面前。」 赵浅浅把匣子递给他:「这东西,我不会用,放在身上也是浪费,还是你拿着能发挥它的价值。」 老爷子笑道:「你俩别推来推去,你们都有礼物。」 老爷子又从腰间取下一块金色的牌牌,递给赵浅浅:「这是你的。」 然后又打开地上的小箱子:「这箱也是你的。」 「免死金牌!」赵浅浅念着上面的字。 老爷子瞟了一眼免死金牌:「这东西放在我身上也没用,你拿着说不定将来能用得上。」 别人不懂,她懂,虽说没用过,但前世看了许多电视都是这么演的,也是这么写的,这个能在关键时刻能保命。 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放进背包才安全。 她又打开小箱子,里面装的是银元宝,还有几张银票。 赵浅浅瞪大眸子:「爷爷,你怎么这么多钱?」 老爷子嘿嘿笑道:「小老头可没我多,我随手写一副字画,就比他做一个月衣服赚的银子多。」 赵浅浅挑眉:「爷爷这牛可别吹大了,小心吹破了。」 沈君辰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爷爷说得没错。」 赵浅浅狐疑地看了老爷子一眼:「真有这么厉害?」 她看过老爷子的墨宝,他随手一幅书画,就能碾压她前世在国展上见过的字画。 沈君辰拍拍她的肩膀:「嗯。」 「咳咳。」 老爹在身后咳嗽两声,笑道:「怎么不去给我敬茶?我都等了半天了。」 老爹听见杏儿大呼小叫,说小姐和姑爷回来了,赶紧从灶屋出来,见他们进了后院,就一直坐在堂屋等,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去敬茶。 老爷子捋了捋胡须:「急什么,我这里敬了自然会去给你敬茶,少不了你的。」 老爹在凳子上坐下:「咱们好不容易钓到的金龟婿,怎么能不急,赶紧的。」 赵浅浅和沈君辰从成霜端着的托盘上端茶奉上,老爹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不是喝的茶,是喝得幸福,甜蜜的幸福。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红纸折的红包:「这是爹给你们的。」然后又从怀着掏出半块玉:「这是当初从你身上取下的,我看这玉十分罕见,便先替你收着,如今你成家了,我把它还给你。」 当时赵浅浅身上有两块玉,一块完整的生肖玉,被凌枫和叶千帆拿去卖了,后来又被老爹赎回来了。 而这半块玉,凌枫和叶千帆没拿,估计他们以为是坏的,不值钱,所以没拿。 那生肖玉上面是她的生辰,那这半块玉又是什么? 这半块玉佩,玉质饱满,通体透明,仿佛发着亮光。 「爹,这你恐怕弄错了,这是君辰的,我见过他身上有这半块玉。」 当初赵浅浅在胭脂水粉店上班第二天,凌枫和叶千帆抢了胭脂水粉店李掌柜儿子的银子,被沈君辰撞见,送天宝回店,当时沈君辰身上掉下的就是这半块玉佩。 赵浅浅话音刚落,沈君辰又递上半块玉,与她手里的刚好合成一块完整的圆形的玉佩。 只是赵浅浅手中的一半是龙,上面有两个字「龙呈」,沈君辰拿出的一半是凤,上面也有两个字「凤祥」,两个半块合起来就是一块完整的玉佩,上面的字是龙凤呈祥。 赵浅浅瞪大眸子:「这,这也太巧了吧,你哪里捡到的?」 想了想又道:「或许是我捡到你掉的一半。」 老爹道:「你不是捡到的,这半块玉佩,当初与那块生肖玉佩都在你身上。」 沈君辰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说道:「这是我的定情信物,不是捡到的,我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身过,那次遇见你,不知怎么地就掉了下来,想来是老天在提醒我,但我却没有留意,对不起,没能及时认出你。」 他一直在找的人,是他的未婚妻,直觉告诉他,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只是老爹不清楚她的生辰,把她的年龄说小了两岁。 他一直怀疑老爹说错了,因为从小到大,他唯一身体不排斥的只有他的未婚妻,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对她就没有那种排斥感,所以他借着她卖猕猴桃把她抓进县衙审问,当时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后来,他甚至都在怀疑,她是不是自己身体不排除的第二个女人。 所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对他的情感。 当见到生肖玉佩时,他就肯定了他的想法是对的,所以他合演了新娘调包一事。 如果当初她不失踪,他们应该在两年前就成亲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年过去,他们居然跑到天千里之外,以这种方式成了亲。 「哎哟!酸死了,姐夫,你这话就不能留着单独和我姐说?」 「哎哟!酸死了!」三小豆丁学着重复道。 被叶千帆这么一打岔,两人倒是说不下去了。 赵浅浅扭头看了几人一眼:「你们几个怎么还不去上学,可别想逃课啊!」 叶千帆道:「姐,我们可没想逃课,今天小朝阳被家长,我正愁谁去呢,以后这事就落到姐夫头上了。」 赵浅浅皱眉:「小朝阳经常被请家长?」 叶千帆一言难尽地看着小朝阳,无赖地摇了摇头:「你还是自己问她吧。」 小朝阳讪讪道:「也不是经常,也就请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吧。」 叶千帆道:「算了,你就别问她了,估计她自己也不记得请过多少次了,每次我都被张夫子骂得狗血淋头。」 小朝阳道:「那是你嘴笨,换作是姐夫,肯定不会被夫子骂。」 转身对沈君辰道:「姐夫,你肯定不会被骂,浅浅肯定不会找一个比千帆哥哥还笨的人。」 沈君辰无法接话,被骂了说明他笨,也说明浅浅找错了人。 赵浅浅笑道:「走吧,吃饭后,我和你姐夫一起送你们去书院。」 小朝阳指着地上的古琴:「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这是清凉寺住持方丈让她带给小朝阳的古琴,是小朝阳师傅给她的。 嗖的一声叶千帆送了一根手链给她。 接着赵过送了一对雕刻给他们,刻的是沈君辰和赵浅浅,两人手牵着手,刻得栩栩如生。 接着是赵青瑶,赵玉。 家里大大小大都向二人道贺,一一送了新婚的礼物。 唯独不见凌枫,昨天还在家的,该不会去山寨了吧。 成霜见她东看西找,笑道:「凌枫去前程营给弟子们发喜糖去了,他说要让大伙多说吉言,愿你们幸福!」 早饭后,一家七口坐上马车,这是钱满堂的马上,坐上去有点挤,两个大人坐一排,一人抱一个,叶千帆,赵过,小朝阳坐一排。 赵浅浅在书院外等着,沈君辰带着五人进了书院。 小朝了轻车熟路来到陈夫子的书房。 沈君辰问:「你常被夫子叫到站书房?」 小朝阳斜睨他一眼:「不是我的问题,是陈夫子太固执,不信你进去试试。」 小朝阳站在陈夫子门外,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然后就去教室了。 /106/106054/29320306.html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合乱套了 李箫然心不甘情不愿,秧哒哒回到新房,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赵浅浅要对他动手,他要怎么应付。 「少爷。」门前十几个护卫向他行了一礼。 李箫然见门前的十几个护卫,心中的胆肥了些,他挺了挺腰板,雄赳赳向新房内走去。 他向屋内扫了一眼,见新娘子正抱着一个小酒坛子喝酒,他迈步向桌边走去。 等新娘放下酒坛他才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柳诗韵,他有些傻眼,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眼前的人就是柳诗韵。 他不知是自己走错了,还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人不是赵浅浅那个凶煞,居然是他日日想念之人。 李箫然两眼发光,搓了搓双手,添了下双唇,喉头滑动,猥琐地向桌边走去。 柳诗韵双眼迷离看着来人,眼前出现幻影,他看见的是少主,居然是少主。 她有些喜出望外,他说过,他会给他一个洞房花烛夜,只是她没想到,会是今天。 他没与她拜堂,但要与他洞房,这就够了。 她唇角微扬,站起身,提起桌上的合欢酒:「锦枫哥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将我送给别人,你心中是有我的,来,我们喝了这杯合欢酒,做真正的夫妻。」 李箫然完全没在意柳诗韵叫的是谁,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半。 柳诗韵见他一个人抱着酒壶喝,把嘴凑上前,带着诱人的请求:「枫哥哥喂我,我要喝。」 李萧然再度抱起酒壶喝了一大口,然后捧着柳诗韵的脸,嘴对嘴喂给她。 柳诗韵如一头饿晕的狼,忽然得到一只送到嘴边的小兔子,死咬不放。 她迫不及待,如同一头母狮撕扯着猎物,只三两下便撕去了李箫然的衣服。 饶是李箫然阅女无数,对于柳诗韵的如饥似渴也感意外。 以他的经验,此人被人下了药。 而此时的他,也感觉自己对女人特别的饥渴,他伸出舌头,她熟练地回应着他。 屋内无限春光,屋外寒风呼啸,守在外面的人冻得瑟瑟发抖,双手插在袖中,来回踱步。 「哐当!」瓷器落地的声音。 屋外的人对视一眼,甲问道:「会不会是打起来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乙无语地看了甲一眼:「被下了药的孤男寡女,你说能干什么?」 甲道嘿嘿道:「听说那药能持续七天,你知道哪里弄的吗?」 乙伸过头,压低声音:「我自然知道,怎么,你想要?」 甲呵呵干笑两声:「也不知效果如何?」 正伸长脖子偷听的另外几人也跟着问:「效果如何?」 话音刚落,便听见房间内男女欢快的声音此起彼伏。 屋外的十几人瞪大眸子,喃喃自语:「这也太t 「哎哟!踢***嘛,自己找位置。」 被打扰的甲不悦,然而他并没有把耳朵从墙上抠下来。 来人用力一脚,直接把甲踢滚在地上。 「谁让你们在这里听的?滚远点。」 甲这才看清来人是谁,他赶忙跪下:「寨,寨主!」 其余十几人听到寨主的骂声,费力把耳朵从墙上抠下,带着不舍与畏惧离开墙边。 而屋内的人完全没被打扰,那痛苦与欢乐的叫声越来越响亮。 王彪皱起眉:「还说不愿意,这如饥似渴的架势,像是不愿意嫁娶的吗?」 王彪坏坏一笑:「应该让夫人来听听。」 「彪哥想让我听什么?」 「夫,夫 人。」王彪尴尬地看着李氏。 李氏瞟了一眼屋内,淡淡道:「彪哥不在屋里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 王彪一言难尽地看了看李潇然的房间,结巴道:「我,我不是故意过来听墙角的,实在是这边动静太大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其实,真不怪王彪,他是习武之人,听力本就很好,他以为只有自己听见了,只是他从房间一路走过来,发现每间屋子都有人趴在窗户上往这边看。 伴随着一声闷哼,屋内平静下来。 王彪拉过李氏的手:「回去吧,小心着凉!」 看守的人见王彪和李氏离开,蹑手蹑脚回到窗窗边,此时一切恢复平静。 只是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两个时辰后,屋内又传来「悦耳」的音乐。 .. 赵浅浅睁开眼,正对一下张鬼斧神工雕刻的俊脸。 她的头在沈君辰的臂弯中。 「睡醒了?」沈君辰沙哑的声音问道。 「嗯,睡醒了,现在是什么时辰?」她带着慵懒的小奶音问道。 沈君辰另一只手给她拉了一下后背的被子,柔声道:「卯时一刻,你再睡一会儿,天亮了我叫你。」 现在是深冬,天亮的较晚,此时屋外还是漆黑一片。 「嗯。」她应了一声,身体在他怀中蹭了蹭。 他身体僵住,怀中的人小小的动作,就会让他一言难尽。 他把她抱紧了些,赵浅浅想起今天还夜予轩要回西京。 「我得回去了,今天夜公子要回西京,前程营要去几十个人,我得去送送他们。」 忽然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把衣服扣子全扯坏了,得趁天亮前回去换一身衣服。 她撑起身,越过沈君辰,想看看自己的衣服在哪,可满地的狼藉,哪里还有她完整的衣服。 「娘子这是在勾引我?」 赵浅浅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手杵在沈君辰左边,另一只手杵在沈君辰右边,而她的两个......居然正好在他的脸上方,更要命的是,她居然什么也没穿。 这大清早,那个正常男人受得了。 她刷地红了脸,赶忙缩进被窝:「我,我,我......我忘记......」 「忘记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想不认账?你可是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他脸上的笑在慢慢扩散,身体僵住,声音却平静无波。 他这是在提醒她,昨天晚上可是征得她同意的。 昨天晚上他们被人设计,身不由己,原本打算等原主长大,赖何他们都中了毒,解药只有彼此,但她也不后悔,算是半推半就吧。 想想原主,过完年就满十八岁,在这个朝代,一般人家的女子十五及笄礼后便开始谈婚论嫁,十六岁成亲很普遍,大户人家十七岁居多,而十八岁算是老姑娘了。 原主在这个朝代算是老姑娘了,既然这样,她也就不计较了。 「我是忘记自己没......那个,你能帮我递一下衣服吗?」 沈君辰把她揽进怀中:「现在还早,再睡一人儿。」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他灼热的唇又覆了上来。 她呼吸变得急促:「我还小,还没满十八呢。」 他轻轻咬了下她的唇,声音带着十足的磁性:「下月过了就满十八,我娘十六岁就生下我了。」 「我......」 他打断她的话:「我会等你等你长大。」 其实她是想说,我不小了,我是个二十三岁的成***性了,只是原主的身体还一个多月 满十八岁,你倒是记得很清楚的嘛。 沈君辰用了极大的克制力忍受着煎熬,他紧紧地抱着她,让她不能动弹。 撩人,她不是故意的,她确实没注意到自己没穿衣服,她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她再次睁开眼,屋外天已经大亮,沈君辰坐在桌边喝着茶。 「睡醒了,起床我们回去吃饭。」 说话间,沈君辰已经走到床边,拿过衣服递给她:「需要帮忙吗?」他问。 赵浅浅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虽然已经是夫妻,可一时半会儿还不太适应在大男人面前换衣服。 沈君辰看出他的窘迫,勾起唇角,起身走到桌边背对着床坐下。 赵浅浅很快穿好,两人从房间走出。 院子里还有很多宾客。 赵浅浅看向众人,而众人也在看着他们。 赵浅浅不解,为何这些人还在这里。 「你,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少爷呢?」 见他俩在一起,环儿诧异得有些结巴,她从走廊里走出来,她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赵浅浅会从沈君辰的房间走出来,而他家少爷呢? 沈君辰伸手把赵浅浅揽在怀中,淡淡道:「我们成亲了,当然在一起,我们怎么知道你家少爷,你问错人了。」 环儿一脸懵逼,赵浅浅应该和他家少爷在一起,为何沈君说他们俩成亲了? 环儿皱起眉,她觉得事情好像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她转身朝王彪夫妇的房间跑去。 慌乱中,他撞到了一个人。 抬头看了被撞的人一眼:「左护法,对不起,奴婢该死。」 左护法看他一眼:「发生何事?」 环儿不知该如何开口,恰巧此时杏儿从锦风堂外面跑进来,她跑得有些急,喘着气,直接跑到赵浅浅和沈君辰跟前才停下。 环儿看着杏儿没有说话,左护法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小丫鬟向沈君辰和赵浅浅行了一礼:「小姐,姑爷,家里等着你们回去吃饭。」 「姑爷?」左护法重复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环儿,又看看沈君辰和赵浅浅走出的路,心底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还是问了一句:「他俩是从同一间新房里出来的?」 环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那你家少爷和香主呢?」左护法问道。 环儿摇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天亮就在这里守着,一直没看见少爷从房间出来,至于香主......奴婢没看见。」 左护法发现事情并不是他们安排的那样,好像合乱套了,他瞪大眸子,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来不及顾及环儿,转身大步朝东屋走去。 /106/106054/29316494.html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要做你唯一的新娘 男子勾起唇角:「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我什么都给你,可以让我睡床上吗?」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赵浅浅猛然瞪大了眼睛,转身看见一张正看着她的笑脸。 「你,你,怎么是你?李箫然,不,你怎么跑到李箫然的房间来了?」她有些结巴,也有些语无伦次。 沈君辰淡淡笑道:「这是我的洞房,不是李箫然的,是你跑到我房间来了。」 准确地说,是他牵着她的手,把她送进他的洞房的。 但是赵浅浅以为牵她的人是李箫然,她还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很讨厌李箫然的,被他握在掌心时,自己还有一种幸福感。 可她没有看错,虽然头上盖着盖头看不到,但是她能看到喜服,牵她手的那人的喜服是与自己身上的一样的。 赵浅浅忽然想到什么,她瞪大了眸子,看着沈君辰:「你们换了喜服?」 沈君辰笑道:「不是换了,是老爹为我们做的喜服,老爹拒绝了李氏的喜服,而我穿了老爹送的喜服。」 李氏是安排环儿去做的喜服,李氏关不清清李箫然的喜服是什么颜色。 左护法做的喜服是按柳如海要求的颜色选的,而柳如海选的是与环儿选的是一样的,所以左护法并没有发现喜服上有什么问题。 因为两个新娘身形都差不多,新娘盖了盖头,除了暗中操纵的人,别人是不清楚新娘是否调换的。 赵浅浅大概明白了,家里人都在想办法让她和沈君辰拜堂,而柳如海却顺便帮了她一个忙。 只是赵浅浅百思不得其解,柳如海为什么她,而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土匪的侄子呢? 沈君辰指了指桌上的合欢酒,勾起唇角:「我们是不是还没做完?」 赵浅浅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是她不能喝酒。 她看着桌上的果酿和合欢酒想了想:「要不我喝果酿,你喝酒。」 沈君辰点点头,他知道她不能喝酒,粘酒就醉。 沈君辰倒了一杯合欢酒,一杯果酿,把果酿递给赵浅浅,自己端起酒,一脸认真地看着赵浅浅:「你愿意和我成亲吗?」 他们暗度陈仓,事先没有与她商量,现在堂也拜了,也不知她是否愿意嫁给他。 沈君辰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他心跳慢了半拍,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 赵浅浅不是个矫情的人,她心里早就对沈君辰动了情,只是觉得时机未到,既然阴差阳错两人成了亲,那就提前结婚也无妨,那她就先成家再立业。 见赵浅浅没有回应,沈君辰放下酒杯:「对不起,是我太急了,我应该事先给你商量的。」 听他这么说,赵浅浅有些慌了:「我愿意,我愿意,不过我们先说好,我们成亲后,我还是会做生意,你不能约束我,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沈君辰扬起唇角:「都依你,我喜欢现在的你,你不用改变,做你自己就好。」 他说他喜欢她,她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真疼,她没有产生幻觉。 她没有想到,他这么个冷面阎罗会说他喜欢她,赵浅浅以为他说不出这样的话,可他明明就说了,他当着她亲口说了。 赵浅浅定定地看着他:「你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沈君辰认真道:「都依你。」 赵浅浅摆摆手:「不是这句。」 沈君辰想了想:「你不用改变,做你自己就好。」 赵浅浅皱起眉:「哎呀,不是这句,前面一句。」她有些急,在沈君辰眼中她就是在撒娇。 他心底咯噔一下,有 种无法言说的激动,她在他面前撒娇,她的样子很可爱。 他定定地看着她:「我喜欢你。」 她认真回应:「我也喜欢你。」 两人手举杯交错,眼中只有彼此,喝下合欢酒。 喝完之后两人都不知该干啥,愣了片刻,赵浅浅拿起猕猴桃酒坛:「来喝酒。」 沈君辰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拿起合欢酒酒壶:「喝酒。」 两人碰了下酒壶,都不用倒出来,抱着果酿坛和酒壶喝。 赵浅浅看着沈君辰手中的合欢酒,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没喝合欢酒是不是就算没有真正的成亲,刚刚各人喝一种,也就不是合欢酒了。 「那个,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喝一点点酒,要不我们再喝一次。」 沈君辰看着她:「你确认要喝酒?你不怕喝醉?」 赵浅浅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怕,不怕。」 其实她心里在想,既然是合欢酒,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喝,就算要醉,我也要喝。 沈君辰看着她,心里想,既然是喝合欢酒,让你醉一场也无妨。 沈君辰唇角微扬:「这酒不烈,喝一小口不会有事,现在天冷喝酒暖身体,那我们再交杯一次?」 赵浅浅抿了抿唇:「那我试试。」 沈君辰倒了两小杯,两人眼神相对,举杯交错,皆是一口饮下。 一口酒下肚,赵浅浅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脸一下子泛起桃红,瞬间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她抱起猕猴桃果酿,她醉眼惺忪望地看着他,带着诱人的小奶音:「来,干杯。」 沈君辰看她微醺的醉意,小脸粉嫩嫩的,如饱满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他喉头滑动,感觉身体有些燥热,脸上笑意却越来越浓:「干。」 两人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来,干。」 两人又碰了一下酒壶。 赵浅浅歪着头,带着丝丝醉意:「沈哥哥,我好像喝醉了,感觉好热。」 她开始不安地扯着领子,她浑身炙热,如在火上翻烤。 「沈哥哥,我,我好热,好难受,你帮了解解扣子,我解不开。」 她向前凑了凑,她实在解不开扣子。 她手忙脚乱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却把衣领下第二颗扣子扯坏了,这颗坏了还不如第一颗坏了,这颗一坏,显得那里更突出。 赵浅浅全然不知,她现在有多诱人,她只是想让自己凉快凉快。 沈君辰内力深厚,身体没有多大反应,但是看赵浅浅的情形,他知道他们被人下了药。 沈君辰所以认为他们两被人下了药,是因为他进来时,赵浅浅一切正常,就在他们喝了果酿和酒之后,赵浅浅开始出样异样。 而他现在身体没有反应,他推断药在猕猴桃果酿中。 看赵浅浅的情形,不太好,估计这次与上次下的药不同。 上次很轻,他运用内力帮她疏导,便能化解,而这次看她的反应,恐怕…… 他思及至此,赶紧凝聚内力。 沈君辰悲催地发现,他的内力在慢慢消失,他居然无法凝聚内力。 更让他惊骇的是,他居然也感觉身体燥热无比,他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子,看着赵浅浅把所有扣子都扯坏了,终于脱下一件外套,他喉头滑动,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冲动。 原以为只有猕猴桃果酿才被人动了手脚,没想到合欢酒也被人动了手酒。 赵浅浅心里尚存一丝理智,根据她学医知识和作为一个迷的经验告诉她,他们被 人下了药,而且这药只能阴阳结合,除此别无它法。 「沈哥哥我……」她身体前倾,闻着他诱人的气息,她只感觉如同顶着烈日在沙漠行走,饥渴得几乎晕厥,突然眼前出现一条清澈的河流,她只想奋不顾身跳进去尽情畅饮。 沈君辰双手托住她的双肩,红唇轻启,声音带着诱人的磁性:「虽然我们被人下了药,但我希望你看清楚眼前的人,你不后悔吗?」 赵浅浅暗骂,都睡过了还悔你个头呀,老娘现在只想把你压在身下…… 她强忍着扑倒他的冲动:「不后悔,我会好好疼你,我会对你负责。」 说话间,她的嘴唇已经伏在他的唇上,她深吸一口气,轻呼出声:「哦!」 这极具诱惑的轻呼让他刚刚筑起的堤坝瞬间坍塌,他伸手环住她的脖颈,回应着她如饥似渴地摄取。 赵浅浅俯身,沈君辰仰着头,许是太过用力,赵浅浅感觉有些窒息,她咳嗽两声:「咳咳。」 沈君辰慢慢起身,两人换了方向。感觉唇舌交战已经无法满足彼此需求,赵浅浅开始解去他的外衣,一件,两件…… 沈君辰打横将她抱起,向红床走去。 他轻轻把他平放在床上,问道:「你准备好了吗?」他俯身看着她。 此时此刻,赵浅浅觉得这丫真够啰唆的。 她强忍着身体的灼热,伸手捧着他的脸:「准备好了我喜欢你,我要做你唯一的新娘,今生今世你只属于我。」 说完她用力把他拉向自己,朱唇微张迎上他的两片灼热。 他用力压向她,双唇交叠,如火山爆发,将全部的浆液尽数向她倾洒。 屋外片片雪花飘落,屋内春光无限,泛起片片涟漪…… 另一边,柳诗韵在新房内坐了下午,房间里一杯水都没有。 还是早上吃了一点点东西,中午到现在一点食物都没有进,又不能走出去找吃的,屋里只有桌上有一坛猕猴桃果酿和一壶合欢酒。 她今晚不能喝酒,她要保持清醒。 柳诗韵无疑有他,拿起猕猴桃果酿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许是果酿的味道还不错,也或许是杯子太小。 她倒接连倒了三杯后,便直接抱着整坛猕猴桃果酿喝起来。 也不知是饿得太久,还是这果酿中参了洒,才喝了不到一半,柳诗韵便感觉如千万只蚂蚁在体内行走。中文网 她有些抓狂地扭动着身体,很快衣服被她扯得只剩下一件里衣。 /106/106054/29313035.html 第一章 穿越 深秋的青云县城格外的有些阴冷。 城南角落一间破屋里,四五个乞丐,正焦急地围着一个躺在乱草上,蓬头垢面的女子喊着:“傻妞——傻妞——” 那个叫傻妞的女子目光呆滞,声音微弱道:“老爹……我好难受……” 傻妞是十年前不知从哪里流浪来的,老爹在南城门口捡到她时,高烧昏迷,两天后自己好了,但又聋又傻,所以老爹给她取名傻妞。 几个小乞丐哭着看向老泪纵横的老乞丐道:“老爹,傻妞高烧都好几天了还不退,可怎么办呀?” 老乞丐无奈叹息了一口气答道:“能想的法都想了,眼下这没钱医治,又讨不到药,哎!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傻妞闭上了眼睛,双手缓缓耷拉下去,没了气息。 几个乞丐伤心地哭了一会,老爹苍老的声音无力地叹道:“罢了,都是苦命的孩子,把破凉席给她裹上,抬到城外去埋了吧!” 半张破凉席,只能遮着女子上半身。 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女子拖到城外后山脚下,突然天空电闪雷鸣,乌云密布,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这天气也是奇怪,都深秋了,还能下如此大雨。 担心把几个小乞丐又淋雨后生病,老爹用树枝把傻妞的尸体遮盖好。带着几个小乞丐回城门口躲雨去了。 冰冷的雨水顺着树枝流在尸体上,苍白的皮肤开始发青,和泥泞混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突然,头顶一道霹雷炸响,火花打在树枝上,照亮了大半边天。就在火光正如火如荼之时,掩盖尸体的树枝竟从里面被缓缓扒开,尸体轰然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赵浅浅呆呆地坐在泥泞中,头痛欲裂。 她记得自己刚参加完一个国际时装展,乘坐专机回国,下午有董事会是她必须要参加的。谁知飞机突遇强暴风雨,一个惊天炸雷被击碎,接着就是机毁人亡…… 现在自己怎么会在乱树枝下面埋着? 赵浅浅双手扒了下脸上的雨水,朝四周看去,到处是杂乱纠缠的枝叶,雨雾朦胧,自己似乎是在一片深林中。她低头一瞥发现自己的裤子破成筛子,衣服袖子也成了一条条门帘。 还有手,这手怎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被雨水泡发后,上面的污垢一块块掉落,看着令人作呕。 她可是21世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 醒来后,竟成了这一身模样,实在太狼狈了,她必须赶紧把自己打理干净。 赵浅浅拖着冰凉的身体找到了一处石洞,躲了进去。 终于熬到雨停,她走出石洞,在旁边小溪往水里一照,赫然发现,里头的人蓬头垢面,面色苍白如纸,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但更令她感到可怕的是,这张脸竟不是她自己! 水里倒映出的脸,娇小稚嫩,不过十四五岁,眉心还有一颗粉红色水滴痣。而她,赵浅浅,分明已经是个二十三岁的成熟女人了! 赵浅浅脑袋宕机了许久,直到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她才明白,自己穿越了。 穿到了一个没有历史记载的朝代。 原主是个聋傻乞丐,每天跟着一群小乞丐在城南边乞讨,馊饭,剩菜……有时几天讨不着就会饿上好几天。 每到夜晚,一群乞丐挤在那间破败不堪的小屋中,抱团取暖。 傻妞因为淋了雨,感染风寒,加上屋内潮湿、没钱治病,没几天便不治身亡了。她赵浅浅坠机身亡灵魂穿到了这个聋傻的乞丐身上。 赵浅浅一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别人穿越不是太子妃,就是千金大小姐,怎么了偏就她穿越得这么狗血? 她,一个现代时尚达人,商界翘楚,怎会过这种仰人鼻息的乞讨生活。 赵浅浅耷拉着脑袋,折回山洞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喃喃自语:“对于现代我已经死了,公司的股东大会怕是炸开锅了吧?那群一起创业的男女闺蜜这时定是抱在一起哭得死去活来了!再怎么说她们现在住着高楼大厦,穿着名牌,开着豪车,吃着大餐......” 说到吃的时候赵浅浅肚子:“咕咕......咕咕......”叫个不停。 低头看了一身狼狈样:“算了吧,既然来了就安心生活,没有什么能难倒姐!” 说着赵浅浅帅气的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赵浅浅思忖着,眼下境况身无分文,一身破衣烂鞋,没吃,没穿,没住所。这是眼下要解决的首要问题。 她朝四周打量起来,这山洞洞口小,在外面看里面没有空间,只有洞口可躲雨。可探进脑袋,洞口这块大石头,其实是没有堵死的,左右一条七八十厘米宽的小道通向里面,探身进去,黑漆漆的一片。 赵浅浅在洞内稍站片刻,适应黑暗后,从薄弱的光线中看得见里面有一张石桌。 赵浅浅暗喜,这比城里乞丐住的那破窝好多了,想着便往桌边走去,却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摔了一个狗吃屎,扑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感觉东西不大,再摸摸,像个小枕头,在薄弱的光线中,她定睛细看了几秒,觉得这货有些眼熟,酷似她出差时随身的背包。 她摸索着打开背包,果然,在背包内摸到了她的折叠笔记本电脑。 全球限量版最新款微型折叠笔记本电脑,折叠起来只有手机大小,展开是正常笔记本电脑尺寸。有手机功能,可以当手电筒使用,这款市面上没有销售,因为它的造价高,也只有商界大佬才用得起,大功率储存能量,电力超耐用。 看看电量,嗯还是满的,心想着当手电筒用也不错。 打着手电筒仔细看了下这个背包,感觉像是被油污浸泡过一样,感觉脏兮兮的,摸起来却是一点油腻感都没有,只是外观上没了以往的贵气。 这包是特殊材质的,淋不湿,划不破,烧不坏,就是一个随身保险柜。 “木嘛!”赵浅浅抱着背包亲了一下。 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打着手电筒往背包一看——参展的汉服! “哎呀我的宝贝!”赵浅浅捂住嘴笑出了声。 “我可不愿做乞丐,姐要替你翻身,过上好生活,你就等着吃香喝辣的吧!”这话是赵浅浅对原主傻妞讲的。 这汉服在古代也算是应景,差不离吧。 换好衣服,心情大好,拿着手电筒在洞内转了一圈,里面虽大,但除了一块像单人床的石板,也没有其他东西。 “咕咕……咕咕……” 正纠结着是否要在此安家落户,赵浅浅的肚子里又传来了饥饿信号。这身体的原主是好几天没吃东西,饿得是前胸贴后背。 赵浅浅遂将背包甩上肩头,走出洞外,打算在四周找找,看有没有野果之类的可充饥。想到食物,她脑中不期然浮现出老爹和小乞丐们的脸。 突然下这么大的雨,早上又因为她的缘故,估计他们也没讨到吃的吧。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她还是帮这些穷困人一把,也算行善积德了。 赵浅浅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然后往山上走去。 爬山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她参加过丛林探险,多难的林子都走过,只是这刚下过雨,路湿地滑,还是要多留心…… “哎哟喂!” 这边正警惕着脚下,没承想她脚底踩到什么东西一滑,又摔了个狗吃屎。 不过这一跤倒是没白摔,赵浅浅刚爬起来,就惊奇地发现自己正趴在一片金黄黄、毛茸茸的东西上面,还有沁人心脾的甜香味。 赵浅浅并未因为今天第二次难看的摔像而懊恼,相反,她还挺开心的,她趴在地上随手捡了一个猕猴桃撕掉皮,深深地闻了一下香气,咬了一口,美美地闭上眼睛。 自言自语道:“嗯,真是不错,比商场里买的猕猴桃味道好太多了!” 没错,她捡到的就是野生的猕猴桃,原生态,一点化学物都没有。 纯天然无公害,这货要是放在现代社会,指定是高价的品种。 就在赵浅浅吃得正香的时候,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砸在她头上又滚落到眼前,定睛一看,还是一个猕猴桃。 当她抬起头来,赵浅浅就有些不淡定了。一大片猕猴桃个个都在向她招手。 这可是好东西啊! 赵浅浅二话没说,伸手就摘了一小堆,坐在地上吃了个饱。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吃的第一餐食物,想想比起原主过去的馊饭剩汤好太多了,不知老爹和小乞丐他们有没有吃过这个,他们现在肯定还饿着肚子,在街边遭人白眼,这些都是曾经陪伴过自己的人,也是救命恩人。 想到这,赵浅浅取下背包,摘了些熟透的猕猴桃,把原先装衣服的空间给装满,沉甸甸的,约莫得有二三十斤。 这点重量对于赵浅浅这个常做体能锻炼的人,不算什么。 背着装满的背包向着山下的县城走去。 一路上赵浅浅注意观察了一下。 这座山在青云县城的南城门后面,称为南山,左边西山,右边东山,对面是北山,因刚刚雨过天晴,其它三座山都有云雾缭绕,看不清楚山中情景。 这南山上没有人家居住,只在山脚下稀稀落落有几户茅舍人家,此时正值午饭时间,炊烟正从茅屋上空散去。 一条十几米宽的河把这山与青云县城隔断,没有桥,只有河中一些凸出的石头,行人就此经过。 地面的泥土被雨水冲洗过,表面都是一层砂石,走起来并不滑,约莫半小时工夫,赵浅浅到了山脚下。 虽然早上下过一场暴雨,但下的时间并不长,是以河水并没有涨起来,凸出的石头并没被淹没,赵浅浅很轻易地就过了河。 wap. /106/106054/27540255.html 第二章 极品美男 在南城门外,远远看见老爹带着四个乞丐,他们是准备去埋傻妞的,不知是难过还是因为饿了的缘故,个个都耷拉着头,以至于走到跟前,他们也没注意到赵浅浅。 也难怪,怎么会有人把现在的赵浅浅与原主傻妞联系在一起呢?傻妞是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破衣烂蓑的小乞丐,如今的她稚嫩白净,双眉中间有一个粉红色水滴胎记,黑缎般的头发高高挽在头顶,穿的是一身汉服,貌似这个朝代的款式又胜过这个朝代的任何一件衣服的款式,活脱脱的一个小仙女。 一路走过来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老爹!” 赵浅浅走到老爹跟前,笑着拦住他们。为首的老人吓了一跳,抬起头,怔怔地愣了一会儿,半晌才问道:“你是……” 赵浅浅答道:“我是傻妞呀!” 这时路边的人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姑娘长得真好看,长得跟仙女儿似的!” “是呀,我还没看见过这样俊俏的!” “这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一个三四岁的小乞丐,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问道:“他们说姐姐是仙子,是吗?” 赵浅浅露出甜甜的笑,轻轻在小乞丐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小伍,我是傻妞姐姐,半天没见就不认识姐姐了?” 也难怪,这不施粉黛,却有着沉鱼落雁之色,再加上这一身行头,可不就像个仙女吗?乞丐们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小乞丐接着说道:“姐姐定是认错人了,小五只有一个傻姐姐,穿地跟小五一样,她耳朵听不到小五说话的,她没有姐姐这么好看的衣服,而且早上已经死了,我们正要去城外埋她呢!” 说着,几个乞丐又落下伤心的眼泪。 赵浅浅心里一暖,拉着老爹的手更咽道:“老爹,我是傻妞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老爹看着她没答话,这人看上去干净整洁也不像傻的,耳朵不聋,可是他们一群穷乞丐又有谁会给他们攀交情呢。 老爹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是傻妞?你能听见我说话?” 赵浅浅答道:“是,是,我就是傻妞,早上在山脚下时,一个炸雷把我给惊醒了,恰巧一个游历的高人救了我,还送我这身衣服!” 旁边摆摊的人听说是早上死了的傻妞,惊恐地后退几步,露出嫌弃的表情,又开始议论起来。 “你们说她真是哪个傻子吗?” “看上去不像呀?” “乞丐终究是乞丐,还能变成个啥样?要正常人还能跟一群乞丐认起亲来?” “……” 赵浅浅并未理会旁人怎么说,继续对老爹说道:“那位游历的高人救了我,治好了我耳聋,那位高人说他姓赵,给我取了个名,叫浅浅,让我以后跟他姓,所以以后我就叫赵浅浅了!” 老爹伸手去戳赵浅浅双眉中间的那个胎记。 “刮不掉,这胎记不是假的!”老爹低声自语。 老爹当初捡到傻妞时双眉中间就有一个桃红水滴胎记,后来带着他们每天到处乞讨,不曾给她洗过,以至于邋遢的都看不出颜色了,这声音长相对上了,应该不会是假的,只是这打扮不像乞丐。 老爹立即在地上糊了一把泥,往赵浅浅脸上一糊,再把自己烂成条的外套脱下给披在赵浅浅身上,随后又把她头发给扯散抓乱。 这一连贯的动作,赵浅浅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又变回乞丐了,真是哭笑不得,也罢,这些人习惯了乞讨的生活,自己还是迁就一些吧。 她打量几人,确实一个个都饿得没有精神,便赶忙拉着他们走到城门口,把背包取下,拿出猕猴桃给大家吃。 原以为见到吃的,每个人都会开心起来,一顿狼吞虎咽,不料老爹立刻警觉,看着毛茸茸的东西,不敢下手,心想:“这傻妞还是傻的吧,这种东西也拿来吃?” 赵浅浅纳闷:“你们怎么不吃呢?这可是好东西很好吃的,快尝尝。” 众人还是不动。 赵浅浅后知后觉看出大家的顾虑,古代人没得吃,也不知道山上哪些野物能吃,八成连猕猴桃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思及此,赵浅浅伸手拿一个撕去表面的皮,吃给他们看,笑着道:“看,可以吃的,那位游历高人说的,他经常吃,味道很好,对身体也好。”她倒是没说对肠胃好,还能美容。对于他们来说,能填饱肚子就是大事。 看到傻妞吃得美美的表情,几个小乞丐流着口水,眼巴巴瞧着老爹。老爹不动,他们也都不敢随便尝试。 赵浅浅见说不动大家,便灵机一动,打算招揽更多人过来尝尝,这样一来,大家不就没有顾虑了吗?于是她取出一些准备好的树叶,铺好,倒了一小堆猕猴桃在树叶上,招呼过往的路人来尝尝鲜。 “哎,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以前见过吗?” “这是山里的禁果,摘了会遭到山神的诅咒,会遭天谴的!” “可你看她吃得很美味的样子!” “乞丐就是乞丐,怕是饿疯了,什么都吃,真不怕死!” “……” 周围议论纷纷,赵浅浅对于不和谐的声音,选择自动过滤,只想着尝的人多了,老爹他们就也能随大流,填饱肚子。她瞧了瞧四周,索性自己吃给人看,随意拿了一个猕猴桃正津津有味地剥皮。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啪的一声,到嘴边的猕猴桃掉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赵浅浅还保留着吃相,低着头,半张着嘴,眼巴巴看着惨不忍睹的果子。 半晌回过神来骂道:“哎,这哪个混……蛋!” 这要是偏离一点点她这小脸不就给破相了? 赵浅浅又惊又怒,准备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一个教训。 当她抬起头来时,竟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了,最后一个字,就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眼前一个穿着玄色锦衣男子,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目光冷厉地盯着她。 也难怪赵浅浅会犯花痴。 这极品美男好看得简直过分,威武的身姿配上那张脸,就算是巧夺天工的神匠,怕是也不能做出如此上等的“精品”。想不到这古人竟然可以长得如此好看,这人要是在现代,指不定要出多少交通故事呢! 赵浅浅觉得自己词穷,完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这人的好看程度。 商场混了这么些年,帅哥她见得多了去了,也自信自己对帅气的男人是很有抵抗力的。 眼前的男人毒性太强,让她抵抗力急速下降,只能大口地咽着口水。 这玄色锦衣男子旁,一个拿着折扇穿着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骑着的是一匹白马,后面还有几个家丁打扮的男子,一看就是前面两个男子的随从。 玄色锦衣男子冷厉道:“哪里来的乞丐?竟然在这里误导民众吃有毒的禁果?” 赵浅浅脸上堆满笑道:“大哥,这个没有毒,很好吃的,美味有营养!” 玄色锦衣男子身后一个黑衣男子怒喝道:“放肆,谁是大哥,大哥是你个乞丐叫的吗?” 赵浅浅看他一个奴才都能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爷样,想必这个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浅浅一脸错愕地看着玄色锦衣男躬身道:“小姐,对不起,小的以为你是位公子,小的知……” 白衣男子打断赵浅浅的话问道:“你叫他小姐?” 不等赵浅浅回答,俊美男子扭过头笑着对玄色锦衣男子调侃道:“沈君辰你藏的够深的,我竟不知你是女儿身?这下不知有多少女子不想活啰!” 被叫做沈君辰的男子,唰唰给了白衣男子几个眼刀子。 白衣男子立即闭了嘴,一把折扇挡住半张脸,可也仍然挡不住他眼里幸灾乐祸的笑意。 白衣男子斜睨着赵浅浅,想着这下有戏看喽! 沈君辰阴冷着脸,目光凶狠地注视着赵浅浅。 如果眼神能杀人,赵浅浅已经死了十次有余了。 赵浅浅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心道:“这人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凶了一点,不过不是那种恶霸的凶样,高冷型霸气十足,姐,喜欢!” 心里想着脸上仍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这位公子的意思好像你又不是女人,后面那个公子又说你不是男人,那你是???” 赵浅浅好似很认真地思考着,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小的实在眼拙,竟不知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白衣男子好奇地问道:“皇上身边的红人是谁你也知道?” 赵浅浅一本正经说道:“皇上身边就是那个白天黑夜都跟着皇上,专门为皇上宣读一张黄色纸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嗯,就那个,小民不知道叫什么!” 接着有补充道:“不过你的腔调不太像,听说皇上身边那个红人的腔调有些细腻柔软!” 白衣男子心道:“你这是说他连个太监也不地道了?这小姑娘嘴真毒!” 白衣男子差点笑岔气,以前只有沈君辰怼别人怼得哑口无言,今天这个小丫头算是帮他出口了气,大快呀! 白衣男子心里乐着,沈君辰简直要被气死了。 黑衣男子怒喝:“真是个傻子!” 赵浅浅举着大拇指,一脸正经答道:“大人英明,我就是傻子。” 沈君辰愤怒地把剑插入剑鞘,目光阴冷地盯着赵浅浅:“把这人和东西一起带回去审问!” “是!” 两名黑衣人上前,一人收起地上的猕猴桃,一人去推赵浅浅。 赵浅浅站着没动,眸光中没有任何表情,盯着叫沈君辰的男子问道:“你是何人,什么缘由要抓我去审问?” 黑衣男子提高嗓子道:“我家公……” wap. /106/106054/27540256.html 第三章 找人 “在下县衙办案的,你当街售卖山中有毒禁果,带你回去审问有何问题?”不等黑衣男子说出身份,沈君辰打断了他的话。 一听是县衙的人,老爹吓坏了,一把拉过赵浅浅挡在她前面,哆嗦着身子哀求道:“大人恕罪,她是个傻子,前几天生病,一直没钱医治,今天早上忽然没了气,小民以为她死了,拖到城外准备埋葬的,忽然下起大雨,就回来了,谁知她没死,自己跑去山上摘了这些果子带回来,大人看在她是一个傻子的份上,别给她计较,饶了她吧!” 沈君辰注视赵浅浅良久问道:“你是个傻子?” 赵浅浅一脸不在意的道:“他们都叫我傻妞!” 旁边看热闹的人低声议论起来。 “就说这傻子拿的东西不能吃吧,这官爷都来抓人了!” “你说这官府不会真跟一个傻子计较吧?” “傻子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不叫傻子了!” “你说这傻妞也真是可怜,早上以为她死了,这命刚捡回来,又遇上官府,这下怕是完了!” 沈君辰听众人议论纷纷心道:“众人都说这小姑娘确实是个傻子,可在他看来,除了脸上有点脏,一点看不出是个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脸上脏东西故意糊的,头发虽乱,但却干净,外套里面那件衣服的布料和做工都是他不曾见过的精美,乞丐不可能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 白衣男子打破了双方坚持的沉静:“君辰算了吧,别给一个小姑娘计较,警告一下就行了!” 随后郑重对赵浅浅说道:“这果子确实不能吃,要是让其他人跟着一起误食,会害死人的,你这些果子会给你收走,以后不能再去摘了!” “谢谢公子!”赵浅浅拱手道。 沈君辰冷着脸道:“带回去!” 白衣男子使劲给黑衣人使眼色,沉声道:“还不快把果子收起来带回去!” “是!” 黑衣人答着赶忙收起地上的猕猴桃提起就走。 “连人带物一起带回去,听不明白吗?”沈君辰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听得人背脊发凉。 老爹吓坏了,跪着爬到沈君辰马前磕头央求:“大人,饶了傻妞吧,她脑子不好使,刚死里逃生,我会叫她以后别去山上摘果子了,求你饶了她吧!” 沈君辰跳下马扶起老爹声音清冷道:“只是例行查问,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就放回来的,老人家不必担心!” 赵浅浅见老爹跪在地上给人磕头,赶紧过去扶住老爹道:“老爹放心,不会有事,我很快就回来!” 转身捡起背包,摸小伍的头跟着沈君辰一行人朝城里走去。 身后,两个大的乞丐对视一眼勾了勾嘴角。他俩身后两个三四岁的小乞丐正偷偷住兜里装着东西。 赵浅浅跟着衙门的人走了之后,老爹心里难受,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他转身牵上小四和小五,走了几步扭头对两个大点的乞丐说道:“你们去讨点吃的给小四和小五带点回来吧。” 两个大的乞丐答应下来,看着老爹带个小四和小五走远后,两人朝城里走去。 赵浅浅随沈君辰来到衙门,对她进行审问的并不是沈君辰,而是县衙里的县太爷,这县太爷名叫凡净禄,是个清官,任职青云县令十年,他经手的案子都没有再申冤的,百姓都称他为凡清官。 凡县令今天审赵浅浅也都是按正规流程审问,并没有任何的威吓,赵浅浅把早上给老爹说的话重说了一遍,要是这县太爷去找老爹问话,得要对得上才行。她重点说了有位游历的人救了她,给她一身衣服就走了,因为肚子饿就想去山上找吃的,看到猕猴桃就摘了,自己吃了不少也没有事,就想着给一直照顾她的老爹和小乞丐带些回去,觉得很多,想换想银子,还没开始卖就被沈君辰给拦下了。 果然凡县令叫人传了老爹去问话,当然是没有当着赵浅浅问的,都一一对得上,又派几个人去查了老爹一群乞丐的过往。 已经在这城里乞讨十年了,眼前的这个叫赵浅浅的傻妞是老爹十年捡到的,捡到时就是傻子,确认也不是什么奸细,只是眼前这个叫赵浅浅的傻妞似乎不傻了,应该是与她生病有关,凡县令找大夫询问过,大夫解释说有的病人高烧会烧坏脑子,有的病人脑子不灵光,但是大病后会与原来迥然不同,他曾经就遇到一个,那人叫赵庭烨听说现是国子监的司业。 凡县令查完后觉得没什么问题,看向一直在一旁旁听的沈君辰以表请示处理结果。 沈君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始至终一直盯着赵浅浅,仿佛想从她眼中找到什么答案,而赵浅浅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只是这眼神与她的年龄似乎有些不符,除此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半晌沈君辰开口道:“但凭凡县令定夺!” 赵浅浅刚走出衙门,凡县令让其他人退下后问道:“衣贤侄看这女子是上面要找的人吗?” 沈君辰沉默片刻后道:“时间和双眉中间的胎记对得上,只是年龄对不上,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沈君辰接着又道:“太爷始终放不下十年前的事,觉得是他的责任,如果年纪越长越是放不下,经常闹着出宫寻找小主,身体日渐消瘦,皇上命我暗查,希望能在太爷有生之年能了却心愿!” 赵浅浅从衙门出来准备去看看老爹,今天老爹定是急坏了,从衙门到乞丐窝要经过几条街。 青去县城整个一个正方形,是千秋国县城中最大的一个,分为东城、西城、南城、北城,东城门到西城门有六十里,南城门到北城门有六十里。 赵浅浅在经过一条偏僻的巷子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把钱和馒头交出来,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以后每月给老子交保护费,这是规矩!” 赵浅浅听出这是他们乞丐窝里的混蛋凌风,今年十三岁,七年前老爹在东城门发现他奄奄一息躺在路边,在凌风旁边还有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叶千帆,两人满身是伤,带回去医治半月,两人渐渐好了,不过两个孩子虽小,却十分会使手段,原主傻妞以及小四小五没少受他们两欺负。 赵浅浅走到凌风身后冷冷道:“把东西还给他!” 凌风和叶千帆是背对着赵浅浅的,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赵浅浅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臭傻子你是人是鬼呀,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是不是傻到阎王爷也不收你?你咋就阴魂不散呀?赶紧给老子滚……” 赵浅浅不等凌风说完声音又冷了几分道:“我说把东西还给他!” 凌风和叶千帆听着赵浅浅的话,背皮有些发麻,以往傻妞从来不敢给他们顶嘴,更不敢还手,今天这傻子怕是疯了,还敢给他们叫嚣。 凌风一拳朝赵浅浅头上招呼过去,就在拳头要击中赵浅浅时,他整个身子飞出去好几米,趴在地上半晌没动,就在叶千帆以为他死了时,他捂住肚子爬了起来。 “你你你……你给疯了?自家兄弟也上脚?”叶千帆见凌风被踹飞出去,不敢上前动手,吓得结结巴巴。 赵浅浅不耐烦说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把东西还给他,以后要是再敢收保护费,就不是今天这么伺候了!” “你给我等着!”凌风撂下狠话,给叶千凡使了个眼色,叶千帆慢慢退到凌风跟前。 正当他俩转身准备溜走时,一道人影闪过,两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而且是跪在被他们抢了银子和馒头的小孩面前,那小孩被吓得连连后退。 赵浅浅上前道:“是我动手,还是你们自己交出来?” 两人不承认被赵浅浅打怕了,从怀里取出银子和馒头递给小乞丐说道:“我们可不是怕你,我们是让着你!” 见小孩不敢上前接,凌风和叶千帆把银子和馒头扔在地上拔腿就跑。 赵浅浅捡起地上的馒头和银子还给小孩,询问后才知道这个小孩是爹娘让他出来买馒头,被凌风和叶千帆骗到这里来,抢了他的银子和馒头。 赵浅浅把孩子送回去,这孩子的爹娘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今天店里来了客人,孩子嚷着饿了自己去买馒头,他出去半天没回来,大人正着急到处找,幸好遇上赵浅浅把孩子给送回来。 赵浅浅扫了一眼他们店铺里面摆放的东西,又看了看掌柜和掌柜娘子,笑问道:“你们店铺位置这么好,生意一定很好吧?” 掌柜有些不好意思答道:“不满恩公,我们这店铺生意不太好,就一家三口勉强能糊口!这位置虽好,怡红院和旁边满香园里姑娘也多,可几乎都不来我们这种小店,姑娘去过斜对面那家装饰豪华的锦风堂没有?是这青云城里最大的胭脂水粉店,这青云城有钱的大户人家也都去他家买!” 赵浅浅笑道:“二位相信我吗?只需要一个时辰,我能把你这里的东西卖出去一半!” 掌柜和掌柜娘子相视一眼,讪讪道:“恩公莫不是说笑,这哪能一个时辰卖掉一半?我们平均一个月还卖不出去店里的一半的货!” 赵浅浅继续说道:“能让我试一下吗?如果我一个时辰把这里的东西卖出去一半,除去你们本钱,赚得部分分一成给我,如果没卖出去一半,我一文钱也不要,怎样?反正你们也不吃亏!” 掌柜夫妇心想这恩公看上去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哪会做生意?莫不是借着救了孩子变着法要钱的吧? wap. /106/106054/27540257.html 第四章 第一桶金 掌柜的赶紧从怀里取出一些碎银:“姑娘,我们这小店生意不好,还望姑娘不要嫌弃,收下这点碎银!” 赵浅浅知道二位是误会了,忙对夫妇说道:“掌柜怕是误会了,我不来要银子的,我现在确实需银子,但我不会白拿,我只想凭自己的双手挣钱!” 掌柜娘子道:“姑娘说哪里话,你帮我们把孩子送回来,我们感激不尽,怎么算是白拿呢?不过我们就只能拿出这些碎银,姑娘莫嫌少才好!” 赵浅浅笑着说道:“今天如果换成是二位,看到其别的孩子被欺负,也会出手相助,想必你们也不会就此收取报酬对吧!如果你们真想感谢我,可否给我一个赚钱的机会?” 掌柜看她一脸诚意,心想,就让这姑娘折腾一个时辰吧,反正平时生意也不好,也没什么影响,到时候再送她点银子也算是道谢了。 赵浅浅在店里走了一圈,让掌柜娘子按照她说的摆法,把店里的胭脂水粉分类重新摆放,写了一张海报交给掌柜,让他按要求贴在门口,然后转身朝着怡红院走去。 赵浅浅在怡红院门口跟招呼客人的妈妈说了些什么,又指了指夫妇二人的胭脂水粉店,妈妈进去带了三个姑娘出来,其中一个比较胖的约莫三十岁左右,一个黑瘦的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另一个则面容萎黄,约莫二十三四岁,后面还跟了两个看守的男人。 妈妈找的是店里最丑的三位姑娘,赵浅浅说能让三位姑娘一个时辰内变成美人,如果没办到就给妈妈三两银子。 这稳赚不赔的生意,妈妈当然乐意,不过她不放心,怕把这小姑娘给把她店里的姑娘给拐走了,特意叫两个打手跟着。 赵浅浅并未把三位姑娘带进胭脂水粉店,只让她们在门口站着。 在门口放了两条凳子,赵浅浅清清嗓子唱起了歌:“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方法让你变美,求求你看过来......”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哎,快来听胭脂水粉店门口,那个小姑娘歌唱得真好听” “......” 街坊邻居和旁边满香园的客人议论纷纷挤到窗户边看热闹。 一首歌唱完,赵浅浅指着从怡红院带出来的三位姑娘问道:“诸位觉得这三位姐姐长得怎么样?” “胖,不好看!” “黑的也不好看,还有那位面黄肌瘦的......” 众人是一脸嫌弃,七嘴八舌议论着。 赵浅浅打断围观群众的话:“诸位请看我们店里的胭脂水粉,我能迅速让这三位姐姐变成美人,大家信是不信?” 不等众人回答,赵浅浅让三个女子坐下,取出三个盘,在胭脂水粉架上取出不同的三份胭脂水粉分别放在三个盆中。 取好胭脂后赵浅浅开始为三个女子化妆。 她的化妆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原来三位样貌平平的女子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 胖的是面如满月,辉似朝日,色如莲葩,肌如凝蜜。 黑的如是一颗黑珍珠,眼如水墨,唇如春雨润泽,如一杯香气四溢的黑珍珠奶茶,看得让人直咽口水。 那位面黄肌瘦的姑娘已然变成了一位小家碧玉的邻家小妹,端庄贤淑地坐在二位美人旁边。 众人哗然:“这姑娘小小年纪可谓是仙人手笔呀!这须臾功夫竟能把样貌平平的三个女子化得人见人羡!” 三个女子对着镜子,竟有些不敢相信镜中的人是自己,转身看看同伴也都露出惊喜之色。 赵浅浅看三个女子喜形于色,趁热打铁问道:“三位姑娘对你们的妆容可满意?” “满意!满意!姑娘,这一套多少钱,给我们包上,我们三都要了,不过我们可没姑娘这么会弄,你可得教教我们怎么化画的!” 三人笑颜如花,这花多少银子都是要带走的架势。 掌柜娘子给三位包装好递上,赵浅浅顺势招揽第二单生意,免费为三人化妆三天,并教会她们怎么化妆,不过三位需要回怡红院给他们做宣传,今天的胭脂水粉都给她们三位打九折。 三个姑娘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付了银子转身回怡红院。 两个看守的男人,口水滴答的跟着三个姑娘回了怡红院。 围观的群众亲眼目睹三个丑女变美女,都欲欲跃试。 赵浅浅挑选几个样貌稍逊的,化妆后大家都很满意。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普天之下有谁不想自己容貌出众的? 不一会儿工夫有二十几人试妆,而且试了妆的全都买了,谁都没有讲价格,拿的是满心欢喜。 这里刚试妆走了一批,怡红院里一群姑娘一窝蜂地涌了过来,都拿着银子递上。 “姑娘,给我配一套!” “妹妹,给姐姐也配一套!” 一时间胭脂水粉店被围得水泄不通。 货架上的货所剩无几,不能配套销售了。 掌柜收银子收得手软,那张嘴从第一位顾客付银子开始就没合上过,感觉笑的要面瘫了。 赵浅浅马上打住:“各位姐姐,今天的货不齐了,就算勉强配出来效果也不好,感谢大家的光顾,大家明天再来,我会为各位配出最适合你们妆容的胭脂水粉!” “明天不会没有吧?”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问道。 “你娃都几个了,还打扮啥呀?不是瞎折腾?”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问她。 “赵嫂子,也来看热闹?我家那口子嫌我人老珠黄了,成天叫我黄脸婆,不给我好脸色,我也想着打扮打扮在他面前能抬得起头!” 说着又指了指对面的怡红院:“嫂子可知道那里面三个丑姑娘,这姑娘给她一化妆,简直是变了一个人,嫂子要不要试一试?” 说着嘴角上扬眉毛一挑胳膊肘蹭了一下赵嫂子。 那叫赵嫂子的有些心动:“我这年纪能行?” 古时候的女人都看男人脸色过日子,男人不喜欢,她日子就艰难,所以看想要卖的不只是年轻女子,更多的还是嫁了人的妇人。 此时,店里的货架几乎是卖空了。 赵浅浅对大家道:“各位姐姐如果想明天能拿到货,可以先预订,今天预订的人以九五折的价格拿到货,先交一成定金,如果明天没货,全额退,预定的三天内可取,三天不取,视为放弃不退定金!” 赵浅浅之所以敢打折销售,是因为事先就了解了价格,在配套销售时,价格是提上去的,打个九折也相当于原价销售。 怡红院好几个姑娘没买到很是失望,听赵浅浅这么这说,抢着预定,其他围观的人也有很大一部分想要预定,只有少部分怕拿不到货的还在犹豫。 不过赵浅浅也不是所有人都做了预定,她担心掌柜的拿不到那么多货,只预定了二十几个人。 大伙散去后,赵浅浅把统计好预售的胭脂水粉数量交给掌柜,又交代了一些进货中的注意事项。 掌柜的拿出一包银子交给赵浅浅:“姑娘这是十五两银子,您收下!” “这么多?”赵浅浅差异。 在这里,一两银子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销,能租一间简陋一点的房子。 掌柜的笑道:“今天一共买了六十七两银子,除去本钱,分了一半给姑娘,以前,我们这店半年也卖不出这么多货,姑娘不但人美聪明,化妆手艺也是了得!” 接着又补充道:“预售的那部分的分成的,等明天卖出去之后再分给姑娘,不知可否?” 掌柜是接管父辈的店铺做的生意,对陌生人还是比较小心的,这还没做成的生意,可不能先把钱给分了。 “当然可以!”赵浅浅很能理解老板的顾虑。 接过银子,正要走,掌柜娘子拉着她:“还不知姑娘尊姓?家住哪里,我们在哪里能找到姑娘?” 感情掌柜娘子怕赵浅浅不来了,就算能把已经定好的卖出去,他们可搞不懂如何按每个人不同肤质搭配不同的胭脂。 这掌柜娘子看了一个时辰算是看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赵浅浅在给每一位顾客配胭脂前,都会看一下对方的皮肤,然后再选不同的胭脂,至于为什么每个人配的不一样,她是不得而知的。 还有什么样的肤色配什么样的眉笔,眼线颜色,唇脂颜色,这些掌柜娘子完全没弄明白,只是晕晕乎乎把货架上的货给搬空了。 “我叫赵浅浅,自会来店里的,掌柜娘子放心!”说着转身离开。 住在哪里,赵浅浅自己也说不清楚。 乞丐破屋吗?又脏又潮湿,原主以前傻,从小就住那里,住得习惯,赵浅浅是个爱整洁的人,她可不愿住在那里。 路过一条街看到一户门前挂着房屋出租,一个月一两银子。 赵浅浅看了下屋子,三间房间加一个厨房,有些简陋,不过还将就能做,遮风避雨是没有问题的,当即租下。 在出租屋隔壁买了些包子朝乞丐屋走去。 还没进屋就闻到霉臭味,屋内阴暗又潮湿。 老爹凌风和叶千帆三人都不在屋里,小四小五围在角落吃什么东西,背对着门口,并未发现有人进来。 “四哥,我们不给老爹留一点吗?他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东西挺好吃的!”小五娇滴滴的声音问小四。 “不能留,老爹不让吃,要是让凌风和叶千帆看到,肯定会说我们偷吃东西,又会打我们的!” “那我们吃了会死吗?”小五又问。 小四安慰道:“不会的,我看那个仙女姐姐吃了很多,她都能吃,我们吃几个不会有事!” 小五又问““你说她是不是傻妞呢?我有些想她了!” 小四道:“我也想她了......” “哎......” 两个孩子同时叹了口气。 赵浅浅心里有点发酸两个孩子居然也会想她。 赵浅浅在门口招手蹲下:“小四小五,姐姐带包子回来了?快过来吃包子!” 小四小五起身看着赵浅浅,没答话,也没动,不敢伸手去拿。 “你真是傻妞姐姐吗?”小五问。 赵浅浅把包装的包子凉在手上:“是,快过来吃包子!” 小四小五走了几步,忽然像是看到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惊恐地连连后退。 “啊......” 小四小五双手捂住眼。 wap. /106/106054/27540258.html 第五章 英雄救美 “哎哟喂......我,我的脚......疼死老子了!” 凌风手里拿着一块石头,用力向赵浅浅头上砸去。 以为被砸的是赵浅浅,却听到凌风的惨叫,小四小五放下捂住眼的双手,见凌风坐在地上,抱住右脚哇哇直叫,站在他身边的叶千帆也一脸愣逼望着他。 赵浅浅一直背对着凌风和叶千帆,正在和两个小乞丐说话,至于那块石头是怎么飞上天,又砸到凌风的脚上的,无人知晓。 凌风这也算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他和叶千帆是在转角进入小巷子看到赵浅浅的,一直尾随赵浅浅。 两人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还特意选了块大的,凌备报复赵浅浅踹凌风的那一脚,这报复不成,把五个脚趾给砸破。 脚趾传来钻心的疼痛,凌风恨不得把抓住赵浅浅的头发扯到她求饶,可今天第二次被这傻子给整怕了,他不敢一个人出手。 抓起地上的石头咬牙切齿道:“千帆,一起上,我就不信这臭傻子打得过咱俩!” 凌风右手拿的石头,叶千帆是左撇子,左手拿的石头,二人齐齐向赵浅浅砸来,赵浅浅一闪。 “啊......” “叶千帆你怎么打我呀?” 叶千帆一脸愣,自己怎么砸向凌风的全然不知,感觉得身子被人推了一下,手就甩向凌风,完全无意识,也不受他控制。 “你两个拿着石头干什么?” 老爹站后凌风和叶千帆身后问道。 “老爹,他俩玩石头,凌风没接住砸到脚上了!”赵浅浅回着老爹的话,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向凌风和叶千帆。 老爹瞪了凌风和叶千帆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玩石头?今天讨到吃的了?小四小五还饿着肚子等你两拿吃的回来,你俩还有心情玩石头?” 两人对其他人凶得很,但在老爹面前却一直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两人齐刷刷怒瞪赵浅浅:“爹,我们要讨到被她给抢了!” 这二人还真是不要脸,听到赵浅浅叫两个小乞丐过来吃包子,就说是抢得他俩讨到的。 老爹心里自是不信他俩的,傻妞从不与他俩争抢东西,但也没拆穿他俩,径直走进屋里坐在石凳上。 赵浅浅翻了个白眼,难的搭理凌风和叶千帆,笑着对老爹道:“老爹、小四小五过来吃包子,我刚在街上找了份工,赚了三两银子,租了一间屋,吃完我们就搬过去。” 说是搬过去,其实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几个人过去罢了,这破屋里只有地上漏雨淋湿后发霉发臭的烂草,除此就只有几块用来当凳子座的石头。 老爹静静地看了赵浅浅数秒心道:“傻妞大病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别说做事,讨饭还讨不着,经常空手而归,现在说话做完都尽显精明能干!” 老爹正色道:“一个月一两银子,太贵了,咱们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不用搬,你把银子存起来,等以后找户人家嫁了,买些嫁妆吧!” 顿了顿又道:“手头要留些银子,将来有个什么事,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再说人家给你那么高的工钱,能做多久?钱多活儿肯定多,也定是很辛苦,你自己注意点身体,但是,咱们虽穷,也绝对不能去做那些不正经的事!” 赵浅浅知道老爹不会轻易答应搬家,早想好了,所以赚了十五两银子,她只说有三两,余下的存起来以后慢慢拿出来补贴家用。 “放心吧老爹,就在隔壁玉胡同街上的胭脂水粉店卖胭脂,卖得越多,工钱就越多,我会努力做工多赚钱,每月至少交三两银子,要是没用完你存起来,怎么样” 老爹摆摆手:“那就等几个月,钱存多些再搬家吧,你才做一天东家能给三两银子,这份工想必很抢手,要是哪天被别人抢去做了,没钱租房子,到时这里被人占了,我们又去吧里住?” “老爹放心,今天我帮东家买了很多胭脂水粉,东家可高兴了,答应至少让我做半年,而且半年内最低保证每月有三两银子,够我们用的,而且卖得多,还不止三两银子呢......” 赵浅浅向凌风和叶千帆使了个眼色:“再说凌风和千帆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乞讨为生吧?以前您一个人带着我们几个人是没办法,现在我们三个都长大了,我们想换一种生活方式,您就让我们试试吧!” 凌风和叶千帆听说让他们俩去做工,二人怒瞪着赵浅浅,真想要把她活剥了。 赵浅浅站起来笑着走到凌风跟前牵拉着凌风的手:“你说是吧凌风?” 凌风怒视着赵浅浅:“对,对!” 心里千万个不情愿,可手腕上传来专心窝的痛,让他不得不屈服。 不过凌风心里也有想法,赵浅浅一个月能挣三两银子,以后他不做也有吃,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从老爹那里套点银子来花。 赵浅浅继续开导老爹:“你的年纪大了,小四小五正长身体,住在这里潮湿,容易生病,这生起病来,花银子可是无底洞的,还不如拿这个银子租个好一点的房子,对吧?” 赵浅浅软磨硬泡,老爹终于同意搬家,于下大家坐下吃包子。 赵浅浅一共买了十个包子,每人分得两个,虽然凌风和叶千帆很欠揍,以前也常欺负原主和小四小五,不过有老爹在时,他们再不情愿还是会给她和两个小乞丐分一点吃的。 赵浅浅不想老爹为难,在老爹心里,他们就是一家人,所以还是计划了凌风和叶千帆的。 凌风和叶千帆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想法,一人抓两个包子蹲在一边,一口一个,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尝到味就吃完了。 “小四、小五,你两吃得完两个吗?”叶千帆问。 小四刚吃完一个,手正放在第二个包子上,听叶千帆这么一问,小手僵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大肉包子,小手像是粘在包子上扯不下来,还有些发抖。 “吃,吃不完,凌风哥哥和千帆哥可吃吧!”嘴里说着吃不完,可小手却缩不回来。 小五当然也是不敢拿第二个肉包子的。 叶千帆大步走过来,伸手便要去抓大肉包,赵浅浅先一步拿起两个包子,一手一个递给小四小五:“小孩子长身体,要多吃才能长高高,长高了才不会被人欺负!” 小四小五不敢伸手,赵浅浅直接喂到两人嘴里,俩人实在经不起肉包子的鲜味,丐低下头不去看凌风和叶千帆,几大口咽下一个大包子。 叶千帆半弯着腰,手还伸在空中,两包子就没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小四小五:“这么小,还真能吃!” 赵浅浅白他一眼:“又没吃你的,再说你两不也挺能吃的!” “别争了,我这里还有一个,你们分着吃!”老爹说着就要把手里剩下的一个递给叶千帆。 赵浅浅拍开叶千帆的手:“老爹,他两位外面已经吃过了,这都是加餐的了,不信你问他两,在隔壁那条街的巷子里!” 凌风和叶千帆担心赵浅浅说出他俩在外面抢小孩子馒头和银子的事,赶紧答道:“是,是,刚看到傻妞拿了包子,我两就把馒头吃了!” 凌风的手在赵浅浅背上用力地掐了一下,疼得赵浅浅眼泪都要浪出来了,她左脚一移踩在凌风被石头砸过的脚趾上,凌风哇哇直叫。 赵浅浅惊叫道:“对不起凌风,我不是故意的!” 脸上却是我就是故意的表情,凌风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作声。 老爹并未责备赵浅浅,对凌风和叶千帆二人道:“你两怎么能这样呢?不管多少,都要带回来一起吃,小四小五讨不到吃的,不得指望着你两?要人当可可的样子,下次可不能这样子,知道吗?” “是,是!”凌风和叶千帆二人恭敬答道。 吃过包子,一群人搬到了赵浅浅租的房子。 房屋不大,三间房间,一间厨房,四间屋子加起来还没有赵浅浅前世的一间卧室大。 古时的出租屋可真就只有屋子,空荡荡的,别说一张床,就连一个凳子都没有,只不过比原来住的乞丐屋好太多,就在大街上,一条街都是卖吃的,会做生意的,门口就可以摆个小摊。 赵浅浅把房间分了一下,老爹和小四一间,凌风和叶千帆一间,小五和赵浅浅住一间。 房间分完,赵浅浅和小五的房间她自己打扫,其余的全部凌风和叶千帆打扫,两人当然是不乐意的,不过赵浅浅有法子,不打扫就不能住她租的屋子。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加上还多打扫两间,自然是慢很多。 赵浅浅打扫完,便带上小四小五出门。 赵浅浅租房子的这条街叫上阳街,多数是卖吃的,胭脂水粉店在隔壁街,叫玉胡同,从出租屋到胭脂水粉店不足一里路程。 走出大门转身看着出租屋,左边阳春面小摊,右边是包子铺,她租的这间住房门前更宽一些,摆个小摊没问题,只是屋檐有些破旧。 一边思忖着一边后退,想站远一些再看看哪里需要修缮一下。 不料踩到一块香蕉皮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倒仰,原本踩着这个也是摔不到她的,但是她一只手牵着小四,一只牵着小五,所以双手都不能用力,用力就会把小四小五甩出去,她选抱紧小四小五自己仰面倒地。 就在她等着背部传来疼痛时,一只大手非常有力地接住了她,赵浅浅四十五度斜角躺在一个人臂弯里。 赵浅浅抬起头,一张白玉雕刻的俊脸正低视着她。 “天哪......又是那张帅到爆表的脸!”赵浅浅大脑又宕机。 “你要这样我看到什么时候?”沈君辰开口问道,眉宇间尽显冰冷。 “你看我怎么起得来?”赵浅浅示意沈君辰看她左右手抱着两个孩子,手不能用力,无法起身。 沈君辰轻轻一用力,赵浅浅便站直了,放下抱着的两个孩子。 “走了,跟上”这话是赵浅浅对小四小五说的。 沈君辰道:“连个谢都不会说?” 赵浅浅一脸疑惑:“你的职责不就是保护老百姓的安全的吗?” 说完留下一个线条柔美的背影给沈君辰,牵起小四小五往对面小巷子走去。 沈君辰没黑着脸,不过他更在意的是,总感觉这张脸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wap. /106/106054/27540259.html 第六章 协议 赵浅浅带着小四小五穿过小巷子,来到青云斋作坊,这家作坊主要制作木制用品。 店里有三个小二,这个时辰没什么客人,三人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掌柜在柜台后面打盹。 赵浅浅在店里看了一下,小二没有搭理他们,一般招呼客人都是掌柜的事,他们只管埋头做工活。 店里有些做好的成品,应该是有人订制的,做工有些粗糙,大概是因为工具只有斧头和小刀,速度慢,也做不了太精细。 赵浅浅走到柜台前,轻轻扣了一下柜台对掌柜说道:“掌柜的,我想订些家具!” 掌柜睡得稀里糊涂的,使劲甩甩头:“姑娘你说什么?老夫没听清楚!” 赵浅浅重复道:“我想订些家具,麻烦您给介绍一下!” 掌柜的按赵浅浅的需求都一一作了报价。 赵浅浅定制了六张床和一些家里必需用品,当然她是要讲价的,价格砍得掌柜心痛,还让掌柜没话说,前世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来说,与一个古代店铺掌柜讲价格,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只是谈到交期时,让赵浅浅不能接受,六张床,一套桌椅,盆桶,锅盖,三个衣柜这些交期要一个月,现在已是深秋,天已经很凉,一个月睡地上得多冷。 赵浅浅想了想:“掌柜的,我明天再来一趟,给你一些工具,能帮你加快速度,做出来的东西也会精致很多......” 又向掌柜打听了铁铺位置,付了定金便离开。 赵浅浅走出青云斋,来到一家铁铺店,用木炭在一块木板上画出她要的东西,第二日一早便要来取。 虽没见过这些是什么东西,但看着也算简单,做起来也快,因为要赶时间,工钱要高一些,赵浅浅也答应了,付了定金就离开。 随后又去为每人买了被子,家里用的锅碗等,考虑到床做好需要好几天,又给每人买了一张草席。 买完基本用品时暮色已降临,各家商铺送东西过来的小二放下东西,取走余下的银子。 赵浅浅把个人用品分发给每个人,凌风和叶千帆东选西挑,赵浅浅没管他们,随他们挑选。 在她看来,这两人就是青春期的少年,没有正确引导,有些走歪了,加以调教或许还有救。 东西分完后,赵浅浅组织大家开了一个小会,当然是事先征得老爹的同意的。 一家人围着饭桌坐下。 赵浅浅从兜里取出两张纸放在面前:“现在我宣布,从今以后,我们不再过乞讨生活,那么以前的一些行为就需要改,不管以前大家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计较过往,接下来我们规矩,以下简称协议,也算是我们几个来自不同地方的流浪人组成的家庭协议,想要成为家庭成员,就必须遵守这些协议......” 协议一共有二十五条,大致内容如下。 第一条:他们一共六个人,都是没有血亲关系的,是老爹收留大家,那么老爹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无论谁都必须要尊敬和赡养老爹,否则其他四人均可报官处置。 这个朝代比较注意孝义,不赡养父母是要被官府抓的,所在凌风和叶千帆才会对老爹毕恭毕敬。 第二条:从今以后老爹都不再出门乞讨,家里的生活责任由赵浅浅、凌风和叶千帆承担,赵浅浅承担家庭费用,凌风和叶千帆承担所有家务。 第三条:凌风和叶千帆必须服从赵浅浅安排,不允许欺负小四小五,否则赵浅浅有权不让凌风和叶千帆和他们住在一起,并且不会给他们生活费用。 第四条:每月赵浅浅会给每人发零花钱,凌风和叶千帆不能向老爹及小四小五索要钱或是其它任何东西,否则扣除一月零花钱。 第五条:凌风和叶千帆有能力自己做工挣钱后可以搬离这里,也可以继续住,如果搬离,需要每月探望老爹至少两次。 第六条:不能偷盗、打劫,抢夺等违法行为,否则家规伺候并交官府发落。 第七条:不允许凌强欺弱,否则扣去半年零用钱并罚家规。 第八条:小四小五还没有姓名,以后就跟着赵浅浅姓赵,小四改名赵玉,小五改名赵青瑶,凌风和叶千帆用原名。 “......” 念到二十五条时,凌风和叶千帆都不干了,拍桌子走人。 老爹厉声道:“坐下,浅浅这些规矩定的多好,难道你俩有以上行为不成?” 凌风颤声道:“当,当然没有!” 老爹冷声道:“没有最好,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有,别怪我不顾情份!” 赵浅浅拿出一张纸,让所有人在上面按手印,凌风和叶千帆认不了几字,至于上面写的是这是赵浅浅念出来的,他们全然不知,但在老爹的监督下还是耷拉着脸按了手印。 至此家庭协议已成,从今后赵浅浅也不怕凌风和叶千帆再出什么幺蛾子。 赵浅浅收起协议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从兜里拿出大采购后剩余的银子,当然不是全部。 赵浅浅恭敬把二两银子递给老爹:“老爹这个月的房屋租金我已经交了,这里还有二两银子是这月的家庭开支,您收好!” 老爹满心欢喜收下,他相信浅浅(他心中的傻妞)的为人,不会拿不干净的钱。 赵浅浅又从兜里取出六十文钱,凌风和叶千帆各二十文,赵玉(小四)和赵青瑶(小五)各十文。 “这些是你们一个月的零花钱,自行分配,可以买自己的喜欢的东西,也可以自己存起来,但大家记住可不能触犯我们定的规矩哦!”赵浅浅故意把规矩二字说得很重,眼睛斜睨了凌风和叶千帆一眼。 两人早把规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正思忖着怎么把赵玉和赵青瑶手里的钱弄过来。 听赵浅浅提到规矩,还瞟了一眼他俩,二人同时怔了一下,感觉这就是给他俩设的陷阱。 凌风道:“你藏钱,根本没交完出来!” “对!”叶千帆附和道。 赵浅浅冷声道:“你俩是哪只耳朵听我说过我要把银子全部交出来?我说每月给老爹三两银子作家用,再说我自己挣的银子,你俩管我交多少,有本事你俩也去挣几两银子回来?” 凌风和叶千帆被怼得无话可说。 赵玉和赵青瑶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一直拿在手里把玩:“四哥,我也有钱了,我要卖大肉包子!” “我也有,我也要买大肉包子!”小四把他的十文钱捧在手里给赵青瑶看。 两个小孩子并没有觉得他们比凌风和叶千帆少而不高兴,他们可从来没讨到过这么多钱。 赵浅浅站起身:“好了会议结束,准备煮晚饭。” 凌风和叶千帆一副吊儿郎当坐着没动。 赵浅浅瞪着他俩:“这么快就忘记规矩了?” 凌风不悦道:“什么规矩,你念的那些条条框框里面可没有煮饭这一条,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赵浅浅娴熟背出:“第九条:家里所有的家务活由凌风和叶千帆全部包干,并且由赵浅浅检查,如有不合格则重做,也不得转交他人去做。” 凌风问叶千帆:“规矩里有这一条吗?我咋不记得?” 叶千帆抓抓脑愣愣道:“好像有家务什么的,但家务是什么?与煮饭有什么关系?” 赵浅浅扑哧笑出声:“家务你俩也不知道?姐给你们普及一下!” 赵浅浅拿出协议指着第九条:“看这里,家务包括家里所有的事情,如,煮饭,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烧水泡茶,照顾赵玉和赵青瑶吃饭、穿衣等等一切事务。” 凌风叉腰站起黑着脸:“我咋觉得你是在坑我俩,这什么都是你在说,都是你说了算,你说有就有吗?我咋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们,拿来我俩看看。” 赵浅浅把协议递给凌风,凌风拿着协议与叶千帆蹲在地上:“你看看,哪里有她说的家务这些乱七八糟的一堆破事。” 叶千帆一脸期待看着凌风:“她说第九条,你看看第九条,上面是不是写的她说的那些......” 凌风口里喃喃念道:“九,九,九在哪儿?这里......家,家,这个家后面这个字怎么念?” 叶千帆脖颈一缩满脸问号看着凌风:“我咋认得,你不是识得几个字吗?咋就识得一个?” 凌风也是一脸愣:“我是识得几个字,可这里我就只识得九和这个家。” 忽然凌风和叶千帆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同时指着对方:“我不记这傻子识字,她哪能做这些条条框框?一定是随便哪里捡的一张纸,拿来糊弄咱俩。” 然后两人一副别想骗我的表情同时点头:“嗯,一定是这样,差点让她给骗了,还好我们机灵!” 老爹看他俩大字不识,还一本正经觉得自己很聪明,心里有些难过。 当初捡到他俩时,二人衣着华贵,斯斯文文的,还识得一些字,这几年跟着他东讨西要,一天只顾一张嘴,把学的东西都忘记个干净不说,还变得吊儿郎当,浅浅做得对,是得改变生活方式了,不然这些孩子一辈子就毁了。 老爹脸上露出嫌弃之色道:“你俩就别丢人现眼了,那个协议我都看过,浅浅说得没错,写的就是那些内容,你俩该做就去做,别磨磨蹭蹭的,像个姑娘家,这些家务事还能有浅浅挣银子那么辛苦,不然你俩去挣银子,这些事我来做?” “您都说是了,那就是,哪能让您来做!”凌风一边说一边把协议还给赵浅浅,然后给叶千帆使了个眼色,朝厨房走去。 煮饭,这种事凌风和叶千帆自然是做不来的,捡到他俩时衣着华贵,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当然不用做家务活,跟着老爹后一直是家徒四壁,空破屋一间,也没有什么家务活可做,更别说煮饭这个事。 不过赵浅浅说了,先教他俩怎么做,每件事只教一次,后面不会做可以找她教第二次,不过得付工钱,为防止他俩赖账,工钱就从他俩的零花钱里面扣。 钱在人家手里不拿给他们俩,他们估摸着也抢不到,今天在这丫头手里挨了两次打,哦,不对,确切说凌风挨了三次,恨得牙痒痒还是学得很认真。 晚饭做得简单,就是青菜稀饭加馒头,不过就是这些东西,也比他们过去几年任何一次讨要的都要好很多,至少是新鲜干净,又能吃饱。 晚饭后各回各房间,赵青瑶睡着后,赵浅浅拿出兜里的银子,清点了下,还不够家里人每人做件衣服,这天凉了,大家都得做冬衣。 或许是太累,倒下便很快睡了过去 wap. /106/106054/27540260.html 第七章 野鸡 翌日,天空还有星星没落下,赵浅浅便起了床,她还惦记着山上的猕猴桃,古代人不识不敢吃,她认得而且还是在缺吃少穿的时代,自是可以摘来吃,只是可惜了官府不让卖,那她摘来自己吃总不会是犯法的。 赵浅浅到山上时,天边才露出鱼肚白,她走到猕猴桃树下摘了几个猕猴桃当早餐吃。 “咕,咕,咕......”忽听得猕猴桃树后面的林子里传来咕咕咕的鸡叫声。 赵浅浅绕到猕猴桃树后面,轻手轻脚向林子靠近,树林里的景象让赵浅浅有吃惊,眼前竟然是一个天然野鸡场。 赵浅浅默默数着:“一,二,三......十七,哇,十七个野鸡窝!” 十七个野鸡窝全在地上,每个窝里都住着一只野鸡,再看树上,树上也有野鸡,不过天色还不是很明亮,看不清楚树上有多少个鸡窝,叫声是树上的野鸡传出来的,几棵大树都有,应该也不少。 这么多野鸡居然没人发现,这也太便宜她了,这些古代人,成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却不知道山里来找吃的,真是暴殄天物。 赵浅浅在地上捡了一个石头,对准一棵有野鸡的树,朝树梢打去,树叶发出唰唰的响声,野鸡受惊扑哧着飞起来,一时间整个林子里全是野鸡的身影乱窜。 赵浅浅一个箭步左右手一抓,手里便多了两只野鸡,她马上折回到猕猴桃树下,找了一根草藤把两只野鸡的翅膀和脚捆绑好放在猕猴桃树下,又返回到野鸡屋。 此时地上的野鸡都已飞上树,十七个鸡窝里全是七彩野鸡蛋,各种颜色都有蛋壳有橄榄色、暗褐色、浅褐色、灰色、蓝色、绿色等颜色。 赵浅浅打开背包开始装野鸡蛋,她并没有把每个鸡窝里的蛋都捡完,而是每个窝里至少留了两枚,每种颜色都留了,她没去考虑这些颜色会孵化出什么颜色的野鸡,既然它们有不同颜色,那就每种颜色都留一些。 被她捉走的两个野鸡窝里的蛋是全部捡完,再把窝也拆了,不让其它野鸡发现同伙失踪。 赵浅浅捡了八个鸡窝里的蛋,背包的空隙装了一半,她立马打住,返回到猕猴桃树下,把鸡蛋拣出来,又开始采摘猕猴桃,差不多了就把鸡蛋放在猕猴桃上面,刚好满满一包。 背上背包,提上野鸡回县城。 到城外时天已大亮,商人小贩早已开始吆喝起买卖。 赵浅浅找了一个位置,把野鸡放下,捡出一半野鸡蛋。 不一会儿一个五官俊美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姑娘,你这是什么鸡?长得这么好看,就是小了些,还有这些蛋怎么是五颜六色的,每个都这么小,感情没喂食吧?” 旁边一位卖鱼的大叔叫住中年男子:“钱掌柜,今天把这两条鱼给穿上吧?” 钱掌柜满脸笑容:“大叔,你今天这鱼不错,穿上吧!” 原来这位钱掌柜是开食肆的,是个爽快耿直的人,直接卖给他会比卖给小贩多些银子。 赵浅浅指着地上的野鸡道:“钱掌柜怕是没见过这种鸡,这可不是一般的鸡,这是放养的跑山鸡,每天自己在地里寻食,这肉长得结实,比家里圈养的家鸡肉质好,别看这鸡小,重量比同样大小的圈养鸡要重,做得好了这鸡肉的香味可飘香两条街,您要是拿回去定会为你招来不少食客!” 掌柜看看旁边一个老妇人卖的鸡,看着确实是肥,不过那鸡没精打采地打着瞌睡,看上去没赵浅浅的鸡有精神。 掌柜的伸手去拨了一下野鸡头,两只野鸡立即警觉直起头咕咕直叫。 掌柜指着一只大一点的道:“给我拿这只,我先买一只试试,再来二十个鸡蛋。” 赵浅浅提起两只野鸡对掌柜说道:“您把这两只鸡都带走,我给你一种做法,保准你一天都不够卖。” 钱掌柜半信半疑问道:“当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赵浅浅满脸自信:“你要没卖出去,下午你到玉胡同街怡红院对面的胭脂水粉店找我,我把银子全部退给你,咋样?” “胭脂水粉店是你家?”食肆掌柜问道。 赵浅浅忙道:“我在那里做工,您放心,你按我说的方法,你肯会赚两倍的银子。 还有这鸡蛋,营养丰富得很,富含d 第八章 耍横 赵浅浅把一包沉甸甸的东西交给青云斋掌柜:“掌柜,这些是为您准备的工具,但还需要加配件组装后才能使用。” 又从兜里取出一本说明书:“这是为您准备的组装工具的图纸,第一张是需要您按照这个图纸把组装工具的配件做出来,第二张是组装工具操作步骤图,按步骤把工具组装好,第三张是使用说明书,第四张是注意事项,吃过午饭,我再过来,有不明白的到时可以问我!” 掌柜把半成品的工具放进屋里,接过图纸心里十分诧异:“这姑娘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能拿出这么精妙的做工图,只要有这一张图纸,都不用找师傅教授,自己就能把东西做出来,她身后一定有位非常了不起的高人!” 掌柜拿着图纸翻来翻去看了几遍,就这纸也是他从未见过的精致,怕是皇宫也没有这等纸,更别说它的价格会有多贵。 怔了半晌捋着胡须喃喃自语:“这图画得清晰,简单,易懂,再配上说明书和注意事项,简直做得天衣无缝,要是青云斋能有这样一位高人相助,我曾家祖传家业定能在我手上发扬光大!” 赵浅浅离开青云斋来到胭脂水粉店时,李掌柜夫妇已经按昨天的方式把胭脂水粉摆上架,另外预定了有登记名字的都已包装好,并且贴上对应的名字,按赵浅浅的意思还为预订的顾客准备了一份小礼品。 李掌柜见赵浅浅像见到财神爷,脸上堆满笑容,恭敬地行了一礼:“赵姑娘请里面坐!” 掌柜娘子奉上茶水,还有一份糕点。 赵浅浅并未喝茶吃糕点,客气地与李掌柜夫妇打了招呼,从包里取出一张海报,贴在门外。 赵浅浅早起拿电脑当电筒用时,发现包里多了几张纸,四张是青云斋工具组装图和使用说明书,一张就是胭脂水粉海报,赵浅浅没去想这些是怎么来的,既然有就拿出来用。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有昨天预订的顾客来取货,有的顾客还带了新顾客。 赵浅浅为每一位客人都画了适合她们的精美妆容,在化妆的同时还给每一个人讲的怎么个用法。 进胭脂水粉店的人,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来,容光焕发的离开,前一天预定的还有精美小礼品,引得不少人投来羡慕的眼神。 刚过辰时怡红院的姑娘们纷纷来取货,赵浅浅照例为每个姑娘化了精美的妆容。 今天生意还如昨天一样火爆,一直忙到午时才有空喝口水,掌柜娘子也没时间煮饭,直接让孩子拿了银子去上阳街的钱满堂订回来吃。 钱满堂是附近几条街最大的食肆,近两条街的可以送货上门,远的就不送。 孩子去了好一会儿不见回来,掌柜娘子正打算出门去看看,刚出门就见孩子哭丧着脸回来了。 掌柜娘子满是心疼地擦着孩子脸上的泥:“天宝,你这是怎么了?娘叫你买午饭,你怎么弄得一身泥回来了?摔到哪里没有?” 一见到掌柜娘子,天宝就委屈地哭起来。 “是这样的,刚在转角处,这的孩子被两个乞丐围殴,抢了他的银子,这是从乞丐手里拿回来的银子,我刚看了下,孩子没事,应该只被吓到了,您看看银子对不对?” 听到这话时大家才注意到大宝后面跟了三个人,刚大家都注意天宝去了,听到此人说话时,才看向三人。 说话的是沈君辰,他前面耷拉着脑袋的不是别人,正是早上赵浅浅警告过的凌风和叶千帆。 赵浅浅看着凌风和叶千帆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刚刚沈大人说的可是事实?” 凌风和叶千帆把头再低了低,没答话。 沈君辰问道:“你们认识?” 赵浅浅拱手道:“是舍弟,不知沈大人要如何处置他俩?” 沈君辰冷冷道:“这俩人当街抢劫,自然是带回衙门审问,不过也没什么可审的,我亲眼所见,至少也要关一个月,如果还不悔改就会流放!” 一听说要流放,凌风和叶千帆吓得魂都没了,连连向赵浅浅求救:“姐,姐,快救救我们呀,我们再也不敢了!” 赵浅浅气得满脸通红:“出门时才警告过你们别出来惹事,还不到半天,你们就当街抢劫,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争气,真该让你们去衙门吃点苦......” 凌风和叶千帆哭丧着脸就差跪下了:“姐,姐,我们不想去衙门,去了就回不来了,你不想看到老爹难过吧,你就救救我们吧!” 赵浅浅真是不想管他俩,可昨天刚立了协议,现在是一家人,怎么能不管呢?再说真让他们进了衙门,想要救出来就难了。 赵浅浅恭敬地对沈君辰道:“是我疏于对他俩的管教,您看他俩也是孩子,请沈大人通融一下,这次放过他们,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回去我定会好生教导,绝不让他们再出来为非作歹!” 沈君辰冷冷道:“每个犯了法的人,都来求个情,发个誓就放了,那对受害者公平吗?要是都不接受国法制裁,天下岂能太平?” 沈君辰说完,不等赵浅浅回答,押着凌风和叶千帆便走。 “大人请留步,这是我侄子,刚与我家天宝闹着玩的,不是抢劫,大人误会了!”李掌柜拦在沈君辰三人前面。 沈君辰冷厉地看了李掌柜一眼沉声道:“掌柜说的是实话?” 李掌柜被沈君辰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装得镇定自如:“大人说笑,自然是实话,这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妹妹,这两位公子是来投奔她的弟弟,不信你问我家大宝,大宝快说,这两位是你哥哥,刚刚给你闹着玩的!” 李掌柜使劲给掌柜娘子和大宝使眼色。 掌柜娘子抱起天宝忙道:“对,对,天宝快给沈大人说,两个哥哥与你闹着玩的!” 天宝把脸扭到一边,小声嘀咕道:“我才不会撒谎呢,明明就是这两个乞丐抢我的银子,还不是第一次,才不要为这两个坏蛋说好话!” 赵浅浅抱过天宝,小声对他说道:“天宝帮帮姐姐好不好,要是这两个哥哥被抓走了,姐姐的爹爹会很难过,姐姐也会难过的。” 天宝看看赵浅浅:“好吧,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就不给他们计较!” 天宝从赵浅浅怀里下来,走到沈君辰面前道:“大哥哥,你放过我两个不争气的哥哥吧,你让他们给我赔个不是,不许他们以后再欺负天宝,我姐姐会教他们好好做人的!” 沈君辰看着天宝可爱又懂事,蹲下对他说道:“你不怕他们以后再欺负你吗?” 天宝摇摇头:“不会,我们就是闹着玩的!” 沈君辰摸摸天宝的头起身对赵浅浅说道:“好生管教,可没有下次了!” 后面六个字是对着凌风和叶千帆说的。 “是” “是,是。” 赵浅浅和凌千三人同时点头答应,沈君辰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浅浅一眼,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但眼神却与她年龄人些不相符,沈君辰没再停留转身离去。 李掌柜拱手对沈君辰行了一礼道:“给您添麻烦了,沈大人慢走!” 见沈君辰走了,凌风和叶千帆马上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瞪着天宝,天宝被他俩盯得害怕,往掌柜娘子身后躲。 赵浅浅一看就来气:“你两是不是想跟着沈大人回衙门?要不要我把沈大人叫回来?” 提到沈大人三个字时,赵浅浅故意提高嗓音。 凌风和叶千帆白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叫呀!你以为谁都听你的?” “什么事?”话音刚落就听得沈君辰冷冷问道。 凌风和叶千帆吓了一跳,明明是看到沈君辰走了的,怎么一下子又站在他俩身后了? “没,没事,您忙......”凌风和叶千帆见沈君辰像见了鬼一样,噔噔瞪,一溜烟跑没人影。 赵浅浅从地上捡起一块玉佩,感觉好像见过,但是她前世不带玉佩的,估计是原主的记忆吧,把玉佩递给沈君辰:“您东西掉了。” “多谢!” 沈君辰惜字如金没有多余一个字,接过玉佩,放入怀中转身离去。 今天的胭脂水粉一上午就卖完了,赵浅浅还是像昨天一样,写了进货单给李掌柜,并让李掌柜向供货商预订的是一个月后的货,后面天更凉了,订的东西有些变化,怕供货商做不出来,先把把订单给对方提前备货。 今天的分成比昨天多了八两银子,赵浅浅只收十五两,算是感谢李掌柜帮忙救下了凌风和叶千帆。 李掌柜可是想尽办法想留住这个活财神爷的,他怎么能因此少付银子呢?说什么也要赵浅浅收下。 最后赵浅浅还是只拿了十五两银子,带着天宝到附近买了一串糖葫芦算是谢天宝帮忙吧。 买饭的事被凌风和叶千帆给搅黄了,掌柜娘子自己煮饭。 等赵浅浅带天宝买了糖葫芦回来时,掌柜娘子已经煮好饭。 赵浅浅吃过饭准备去青云斋的,可她心里有些不踏实,还是决定先回家看看。 刚走进屋就听到赵玉和赵青瑶憋屈的哭声,凌风和叶千帆威胁道:“再不把钱拿出来,把你俩丢到城外的河里去!” 赵浅浅冷冷道:“不要我把你俩给丢进去?赵玉,青瑶,你俩在外面玩一会儿,看见老爹,就让他带你们俩到隔壁街去买糖葫芦。” 说着从兜里取出五十文钱给赵玉和青瑶。 赵玉和青瑶听话地出了门,赵浅浅看着他两走远就把门关上。 屋内噼里啪啦一阵响动,还伴随着两人哎哟地惨叫声。 没一会儿赵浅浅开了房门:“你俩这么喜欢耍横,姐也让你们体会体会,如果你俩体会不到个中滋味,我就辛苦一下,每天让你们体会两次,直到你两满意为止。” 赵浅浅跨出门外,想起什么,转身对凌风和叶千帆说道:“如果不想让老爹知道你俩今天做的事,就赶紧把家里收拾一下,还有对赵班和青瑶好一点,要是再欺负他两,我每天再给你两加餐!” wap. /106/106054/27540262.html 第九章 拣个爷爷回家 赵浅浅来到青云斋,曾掌柜正拿着工具研究用法。 曾掌柜把几个小二叫过来,赵浅浅为大家介绍各种工具的名称,用法,用途,做出的来的东西会达到什么样的效果等。 曾掌柜满意点头,简直对赵浅浅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讲的这些工具,做出来的东西,比他们原来做的要精致很多,拿出来卖,定会卖出好价钱。 生意人都是想方设法提高销售,曾掌柜也不例外,什么东西能赚钱就卖什么。 天色还早,赵浅浅决定在街上转转。 在集市买了个背篓。 又去成衣店买了几身衣服,又买了一些玉米,大米和玉米粉回到家里把玉米面醒上,装了点玉米背上背篓又去了南城外的山上。 城里人大多数都是买柴烧,城外的村民打柴来买。 天有些冷了,赵浅浅想自己去山上打些柴回来顺便看看山上能不能找一些蘑菇之类。 本来是想叫上凌风和叶千帆的,但想到他两一直都没出过城里,天色也不算早了,山上那些路他们走起来有怕是有些难度,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次果然也没让赵浅浅失望,半山有一片村民砍伐过的树桩,长了不少野生菌和木耳。 摘几个树桩背篓就装满了野生菌和木耳,又拣了些干柴背上背篓往回走。 行至山下过河时,赵浅浅发现前面有一个满头银发的人仰面躺在地上。 咋一看,还以为是睡着了。 谁会睡在乱石之上,要睡也得找个平整的地方不是? 赵浅浅放下背篓走过去,此人头发胡子都是银白,年纪应该有六十多岁。 面容红润,身体微胖,就这们静静的躺着也有几分威严之气。 “老爷爷!” “老爷爷!” 赵浅浅叫了几声,地上的人没反应。 赵浅浅探了一下,有气。 思忖了下还是扶起地上的老人。 赵浅浅发得扶住老人后颈的手摸到什么粘黏的东西,一看满手是血。 很快赵浅浅发现老人后脑勺有伤,估计是想过喝水,踩滑了磕到地上的石头上晕了过去。 赵浅浅从老人破烂的衣边上撕了一块,把头部简单包扎一下。 老人昏迷不醒,不知是不是附近的村民,去村里找人至少要走一里路。 正左右为难时,一个背着背篓的村夫从这里经过。 “大叔,你让识这位老爷爷吗?”赵浅浅叫住村夫 村夫看了一眼地上的老人:“不认识,不是我们村里的人,这周边村里的人我都认得,从没见过这位老者。” 又看看老人头上包裹的布条:“姑娘,你还是别管了,快走吧,小心他的家人赖上你!” 赵浅浅看看老人,要是没人管,会失血过多有性命之忧。 “大叔,请你帮忙把这位老爷爷帮忙背到城里的医馆,我付你工钱!” 村夫连连摆手:“姑娘,你看他都昏迷不醒了,你还是别管了,我也帮不了忙的,要是他家人找上门赖上我,我可负担不起!” 赵浅浅一脸诚恳:“您放心,如果他的家人找上门,我负责给他们说清楚,此事与你无关,你只需帮忙把他背到城里的医馆便可,这里离城里的医馆也不算远,我给您三百文铜钱,您看行吗?” 村夫还在犹豫,赵浅浅又道:“大叔您就当积德行善,要是老爷爷能救活,也算是功德无量。” 村夫想了想,他到不是为了积德行善,他家里都穷的快揭不开锅了,要是再摊上点事,他拿什么来赔。 他今天卖了十五张草席也只卖了一百八十文,这里进城来回也要不了一个时辰,如果能挣下三百文,也够家里人吃上半个月。 当下应下,背起地上的老人往医馆走去。 路上赵浅浅了解到,村夫姓姚,就住城外山脚下,山上野草和藤蔓很多,村里有几十户人家,都是沿着河岸筑家,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是打柴和编制草席为生。 村里人也种一些庄家,不过山上鸟和老鼠多,庄家还没成熟就被偷吃,遇上发洪水就没有收成,所以大家都不能指望地里的庄家过生活。 青云城的东山,南山,北山上能种庄家出来,村民以种田为生,一般在东、西、北城出售,不过不够这城里人食用,大部分食粮是从外地运来。 周边匪盗多,遇上运粮食被匪徒抢劫时,粮价就会暴涨,穷人就吃不起,家里宽裕一点的人家都会储备一些粮,遇上暴涨价格时就吃存粮。 像姚村夫这样的人家,遇上暴涨价时,就得一餐的粮分成三餐吃。 青云县城四面都是河,周边村民都是沿着河岸生活。 有的人钓鱼为生,有的人渡船为生,现在是秋天,水位下降了就走河里踩过,到夏天就需要渡船才能过。 两人一路闲聊,不多时便到了城里一家医馆。 赵浅浅按约定付给村民三百文铜钱,村民却说什么也不收。 只是他得趁着天还没黑赶回家,媳妇生病,家里还有老母和孩子需要他回去照看。 医馆大夫为老人开了些药,没清洗没消毒也没包扎。 赵浅浅皱起眉头,这古代医馆基本的伤口处理都不会,只开些草药,也不给住医馆,要是重伤的人想要存活,怕是要看个人造化了。 赵浅浅叫了一辆马车,医馆里的小二帮忙把老人扶上车。 医馆离赵浅浅家不远,但是老爷子一直昏迷,她没办法一个人把老爷子带回去。 马车行到家门口,赵浅浅还是犯愁了,车夫也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总不能叫他把老爷子抱下来吧? 赵浅浅打算去隔壁包子店找人帮忙,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行至马车跟前停下。 是沈君辰,骑在马上俯视着赵浅浅:“你要找人帮忙?” “啊?” “要人帮忙你把车上的人扶下来?”沈君辰又问道。 “哦,对!” 赵浅浅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帮忙,而且还是要扶人下车的?” 沈君辰没回答,跳下马赵过去抱起车上的老人问道:“放哪?” 赵浅浅急忙推开门:“里面!” 赵浅浅把人带进凌风和叶千帆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床,就只有地上有草席,沈君辰把老爷子放草席上。 沈君辰看了看老爷子头上的伤问道:“他是谁?怎么受的伤?” “他是我爷爷,跟我在城外拣柴,不小心踩滑把头磕破了,大夫说没多大问题,是失血过多,所以还在昏迷!”赵浅浅答的顺溜,一点都不像是编出来的谎话。 沈君辰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瓶递给赵浅浅:“这个是金疮药,你把伤口清理下给他擦上!” “好!” 赵浅浅伸手去接,沈君辰看了一眼赵浅浅又把手缩了回去:“算了,你去打些热水来,我来弄!” “哦!” 赵浅浅像个听话的孩子,马上跑进灶屋烧热水,不到两分种就端着热水回来。 “你来扶着!” 赵浅浅乖巧的走过去扶住老爷子,沈君辰娴熟地帮老爷子清理伤口和擦药,动作温柔,跟平时看到的他宛若两人,擦完药又扶老爷子躺下。 “这药你拿着,每天给他擦一次,如果明天中午还没醒过来,你到衙门找我!”沈君辰说着把药递给赵浅浅,起身离开。 走到堂屋看见木板上的猕猴桃冷冷道:“这东西说了不能吃的,你怎么还摘来放在家里?” 听到沈君辰问话,赵浅浅赶紧跑过来:“我可没卖啊,我摘来是自己吃的,我自己吃你不会也要把我抓起来吧?” 话音刚落,赵玉和赵青瑶追赶着跑进来:“我要吃桃子,我也要吃桃子!” 老爹在后面叫道:“你俩慢点,别摔着了!” 赵玉和青瑶没注意到站在凌风门口的沈君辰,进屋就去拿桌上的猕猴桃吃。 沈君辰一步跨过去夺过赵班和青瑶手中的猕猴桃:“这个不能吃,会死人的!” 沈君辰怒瞪着赵浅浅:“你还敢给孩子吃,你自己找死还拉上两个孩子?” 赵玉和赵青瑶被突然站在面前的辰君辰吓了一跳,他两很快认出了沈君辰:“大人,你又是来抓姐姐的吗?她没有卖桃子,这是我们自己吃的,没有毒,我们都吃了好多好多,而且真的很好吃!” 赵玉一口气说完,看着沈君辰又看看桌上的猕猴桃。 沈君辰道:“现在没事不代表就没有毒,说不定是一种慢性毒物呢,还是不要吃的好!” 赵浅浅无语:“......” “我不是来抓你姐姐的,只是路过!”向老爹点头以示问候,出了门了马蹄声逐渐消失。 老爹问了赵浅浅沈君辰来的原因,赵浅浅把在城外救回老人的事给老爹说了,老爹没有反对,反而为赵浅浅的善心感到高兴。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赵浅浅给大家都说说老人是她爷爷,不让他们有排挤老人的想法,大家都是老爹拣的,说是她的爷爷大家也不会觉得有问题。 凌风和叶千帆下午还算老实,没出什么幺蛾子,或许是被赵浅浅打怕了,也或许是怕老爹知道他两抢钱的事,总之乖乖地把晚饭做了。 他两不会做其它什么东西,还是照着前一天赵浅浅教的方法做的,虽说没有赵浅浅做的那么好吃,不过,他们现在不挑食,也不择味道,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不放盐,他们也觉得美味的很。 赵浅浅还是赏识教育性的对凌风和叶千帆夸赞了一方,看来每个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赞赏,这不平是张牙舞爪的两个人,此时一脸欢喜的谢着赵浅浅的夸赞。 吃过晚饭凌风和叶千帆收拾碗筷,赵玉和青瑶又拿起猕猴桃吃,两个小孩子感觉总也吃不饱一样,刚刚放下碗筷又拿起水果。 赵浅浅从房间里抱出一抱衣服,放在桌子上:“凌风,千帆收拾完了赶紧出来拿衣服!” 听到拿衣服凌风和叶千帆一拥而出,灶屋门口小,两人挤在一起卡在那里,堂屋里几人哄然大笑,就连一向不露笑脸的老爹也笑的合不拢嘴。 最后叶千帆退回灶屋,二人才一前一后出来领衣服,每个人两身新衣服。 衣服领完后赵浅浅发话:“咱们现在都不再做乞丐了,大家都要讲卫生,凌风和千帆去烧水,每个人都必须沐浴后才能换上新衣服!” 有新衣服穿大家都十分听话去烧水沐浴。 赵浅浅为赵玉和青瑶洗了,两孩子有了新衣服穿,开心地在房间里穿来穿去。 赵浅浅进凌风的房间去看老爷子,还在没醒来。 “他是谁?怎么睡在我的草席上?”凌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语气里尽显不悦。 wap. /106/106054/27540263.html 第十章 客户 第十章客户 “他是我爷爷,今天在城外与他相遇,他受了伤,现在还没醒来,最近两天他就睡你的草席,你和千帆去跟老爹挤挤,过两天我给你们买床回来,你们就不用睡地上了!” 赵浅浅本不打算说订床的事,眼下担心凌风和叶千帆耍横,告诉二他们订了床,临时与老爹挤挤,二人应该不会那么大的反应。 “你爷爷为什么不让你的房间和草席,凭什么要占我的?”凌风几乎要咆哮。 “那你说,凭什么要让你住我租的屋子?凭什么我要给你们买衣服穿?凭什么下午我要从沈大人那里救你们?” 赵浅浅怼的凌风无话可说。 “那,那他一直睡我的房间吗?”凌风泄气地问道。 “暂时住几天,我明天去找房东家把后面那个院子一起租下,就把这间还给你们!” “可是你有那么多钱吗?这几天又是租房,又是买衣服,还有吃的......” 不知凌风是担风钱的问题还担心他的房间,总之可以肯定他是不想离开这里的。 赵浅浅笑道:“放心吧,我会努力挣钱,不会再让你们流落街头的!” “浅浅你也不要太辛苦,注意身体,凌风和千帆也该学着做些事,你在外面认识那些掌柜的,要是能找到合适的事,让他两也去做工,帮衬着家里,平时咱们节俭些。” “您不用担心,我自己会注意,凌风和千帆做工的事,以后再说吧!” 别说做工,他俩能不在外面惹事也是万幸了,赵浅浅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 古代没有电视,也没有手机,都是吃过晚饭就准备睡觉。 赵浅浅让老爹带着四人出去散步,拿了五十文钱让老爹给大家买糖葫芦,一家人高高兴兴出了门 赵浅浅留在家里照顾老爷子,给老爷子洗脸擦过手脚,回房间拿电脑查老爷子的伤口在没有现在药物的情况下,应该用什么草药伤口会好得快。 赵浅浅喜欢医学,不过学的是西医,对中医了解不多。 上大二时就和几个同学合伙创业,逼着进修工商管理,一边创业一边学习,工商管理学得很出色,还得了免费出国留学的名额,在国外知名工商管理学拿了硕士学位,只是忽略了医学专业。 拍拍脑袋:“当初应该好好学医就好了!” 打开背包里面竟然放着一瓶消毒水,消炎药,退烧药,纱布,外用药粉,还有一支温度计。 赵浅浅清楚记得,他背包里没有这些东西的,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不清楚。 取出消毒水给老爷子的伤口清洗消毒,上药粉,用纱布包扎,喂了消炎药,测了体温也是正常的。 其实老爷子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只因年纪大了,加上过度疲劳,所以一直昏睡不醒。 老爹几人回来时赵浅浅已经收拾好,还醒上玉米面,天气凉,醒面时间需要长一些。 半夜,听到有咳嗽声,赵浅浅起床去看老爷子,脸发红,额头冒汗,老爷子发烧了。 赵浅浅取温度计量了下,三十八点五度,给老爷子喂了退烧药,打开电脑看看时间,离上次喂药已经有四个半小时,又喂了一次消炎药。 赵浅浅一直在老爷子旁边守了两个小时,高烧退了才回屋休息。 自从来到这里就没了夜生活,赵浅浅每天起得比鸡早,这里生活简单,没有什么烧脑的事,每夜都睡得香甜。 看看时间早上五点,老爷子没再高烧,人还是昏睡状态。 赵浅浅蒸了一锅瓷面馒头,煮了一锅野菌汤,放了六个野鸡蛋。 早饭做好天还没亮,赵浅浅自己先吃了,把其他人的早餐放锅里,在背篓里装了些玉米去了南城外的山上。 赵浅浅同样摘了些猕猴桃,拣了些野山菌,还有一些木耳,最后来到野鸡场。 取出玉米袋学着野鸡咕咕唤着,野鸡像是能听得懂朝这边走过来,赵浅浅撒出一把玉米,成群野鸡抢着吃。 这些野鸡也怪,昨天赵浅浅的撒出玉米,野鸡全跑了。 今天撒玉米,都不那么怕她,只是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赵浅浅今天没捉野鸡,她只是趁着野鸡抢玉米时绕到后面去捡鸡蛋。 前面拣过的窝里又多了两个,看来这些野鸡每天都能产一个蛋。 背着背篓来到城外集市,随便找了一个摊位摆上。 刚摆上有人来买蛋,是上次买鸡肯蛋的钱掌柜,上次的野鸡了不少钱,很受食客们的欢迎。 因为没有买到野鸡,钱掌柜感觉非常遗憾。 “赵姑娘,下次你卖跑山鸡和鸡蛋能否直接送到上阳街的钱满堂去,我都给你买了!” 赵浅浅当然非常乐意,都不用在这里守着,就能卖到零售价格。 赵浅浅顺势推销起野山菌,钱掌柜没见过,起初还不敢买。 “您放心,我再怎么缺钱也不会拿人命来做交易,这种野山菌汤,我吃过很多年了,不会有事,估计这时家里人也正在吃!” 钱掌柜也不知为何,这小姑娘说啥他都觉得可信,总觉得她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场。 最后除了木耳和猕猴桃没卖,其它的山货都是钱掌柜全买走,因为顺路赵浅浅就帮忙送到钱满堂。 钱满堂铺面大,厨房在一楼,除此就是大厅,二楼有六间包厢房,中间一个天井,走廊上有一排座位,在走廊上可以看到楼下整个大厅。 “钱掌柜,您这店每天客人定宾客满堂吧?”赵浅浅边走边问。 钱掌柜呵呵一笑:“哪能满堂呀,最好的时候也坐不满!” 钱掌柜没假话,家境差一点的舍不得花钱出来吃。 有钱人家有自己的厨子,很少会出来吃饭。 讲排场的有钱人会去锦风楼,棉风楼是青云县城里最大的食楼,菜品多,味道做得比小食肆得好。 “你给我说的那个鸡的做法,这两天帮我招了不少客人,正想今天再买几只做的,却没有了,明天你能给我弄两只吗?”钱掌柜一脸期待看着无赵浅浅。 这青云城的集市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卖鸡的可不少,这钱掌柜是尝到甜头,认准了要买赵浅浅的跑山鸡。 赵浅浅正犹豫,要不要缓几天再捉野鸡,要是那些野鸡依赖她送的吃食,捉几只应该不是难事。 钱堂柜以为她不想卖:“这样,我给你加价,前面两只鸡,我赚了十两银子,以后我就二两银子买一只鸡,怎样?可是普通鸡十倍的价钱了!” “钱掌柜可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言为定!”赵浅浅为钱掌柜击掌定约。 “你是我的第一个客户,明天我再送你一个鸡的做法,保准你比这次赚的还多,至少一个月内您店里的生意会增长一倍!”赵浅浅自信说道。 鸡生意谈成,以后她的野鸡不愁销路。 一个月一家人的开销三只鸡就够。 赵浅浅揣着大好的心情,从背篓里拿了几个猕猴桃给钱掌柜。 “这几个送免费送给你试吃,这样撕了皮就吃!”赵浅浅说着撕了皮递给钱掌柜。 “嗯,不错,香甜细嫩!” 钱掌柜满意点点头。 “明天这个也给我带些来!”钱掌柜订了第三个品。 赵浅浅揣着喜悦的心情背着木耳回家。 赵浅浅回来时,大家正吃着早饭。 把木耳放在灶屋里,嘱咐老爹监督凌风和叶千帆一定要烧开水把木耳煮熟,没煮熟的木耳有毒。 赵浅浅说什么就是什么,老爹相信她做得都是正确的。 现在的赵浅浅与傻妞完全不同,赵浅浅不仅精明能干,还有一种威慑人的气场。 对于这些他们不曾见过的东西,只要她说能吃,那就能吃,老爹对赵浅浅是一百个放心。 赵浅浅煮的小半锅野山菌吃完了,剩了几个玉米面馒头,几个孩子吃得很满足,肚子胀得圆鼓鼓的。 老爷子没再发烧,呼吸均匀,睡得很香甜。 赵浅浅把药铺抓得中药拿去熬端进来,老爷子迷迷糊糊醒了,喂了消炎药。 至于那碗中药,也喂老爷子喝了点,老爷子似乎很讨厌喝苦药,一脸嫌弃地全吐了出来。 “老爷爷,你是哪里人?”赵浅浅打算询问出他的来历,好安全把他送回去。 结果老爷子老神在在地看了赵浅浅一看,哼了一声,睡着了。 赵浅浅:“......” 赵浅浅把碗拿去灶屋洗了。 “那老爷子醒了吗?”坐在堂屋的老爹问。 “喝了药刚睡下,放心吧,没什么大碍!” 赵浅浅背上背包去胭脂水粉店,今天生意还是一样的火爆,只一上午就收工。 中午回来时给老爷子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 家里人正等着她回来吃饭。 进房间去看老爷子。 赵浅浅给他盖被子,老爷子睁开眼,这下彻底醒了,不过脑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赵浅浅问他是谁,他睁大眼睛看着赵浅浅,问他家住哪里,他还是睁大眼睛看着赵浅浅。 难不成是阿尔茨海默病? “您还记得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吗?”赵浅浅继续问。 老爷子依旧睁大眼睛...... 最终还是让赵浅浅失望,老爷子什么也没想起,一个字也没说。 看来,老爷子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叫来凌风和叶千帆给老爷子换衣服。 桌前老爷子嫌弃地看着凌风做的菜,筷子在碗里挑了两下,放下筷子,脸扭到一边。 嘿,老爷子还闹脾气。 “您爱吃不吃,还嫌弃,您就饿着吧!” “就是!” 凌风和叶千帆一唱一和,甩给老爷几个白眼。 总不能让他就这么饿着吧? 没辙,赵浅浅去灶屋煮了一碗野山菌汤撒上葱花,往桌子上一放。 老爷子眉开眼笑,把汤碗往自己面前一拉,夹了一个玉米馒头,稀里哗啦把一碗菌汤吃个精光。 碗一推:“我还要!” 一桌人睁大眼睛看着他。 赵浅浅又煮了一碗放在桌上,这下凌风和叶千帆没让他一个人吃,一上来就先夹了一大夹。 “哼!” 老爷子瞪了二人一眼,二人被他眼神盯的不自觉了松了筷子。 一转脸老爷子笑嘻嘻地给赵浅浅夹了一大夹放在她碗里,转又小气地夹了一小夹给赵玉和青瑶。 其他人他看都不看。 赵浅浅觉得这老爷子不去演戏真是可惜。 午饭后赵浅浅去找东家租了后院,一家人都忙着整理后院。 赵浅浅仿佛听懂到屋外传来若有似无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 “是你?” wap. /106/106054/27540264.html 第十一章 挑食的老爷子 “我来看看老爷子醒了没有?”沈君辰冷冷道。 “醒了,只是......” 赵浅浅一副难过的表情,其实她难过的是找不到他的家人,自己要一直照顾他。 “我看看他的伤!” “不,不用了,你最好还是不要见他的好。”赵浅浅连连摆手。 “为何?你怕我问他?” 赵浅浅:“......” “请!” 赵浅浅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后院,身形修长,一头银色发丝的老者,背绑着手,看着院子里的人穿来穿去。 “这个放在院子中间,那张床放在中间那间屋......” “小老头,这边没扫干净,还有那边......” 老爷子挺着笔直的背,指挥着里面搬东西的人扫地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沈君辰问。 “你眼瞎了?没看见在给我收拾院子?” 老爷子还真是暴脾气的很,沈君辰被怼得答不上话。 赵浅浅本来不想让他进来碰壁的,他非得怀疑赵浅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浅浅摊摊手:“别说姐没提醒你。” “老人家,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否请你到外屋一叙?” 沈君辰对老人一向是恭敬有礼。 “没空,你没看见我正慢着?要问话就赶紧去帮忙把那些家居给我摆好再问!” “那椅子搬中间那屋子去,还有那张桌子也搬那间屋,小心点别碰着!” 老爷子是真忙,他要指挥大家把什么东西放哪里才放心。 沈君辰拱手:“既然您们忙,那我改日再来。” 说着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又停下了。 “看来你不是诚心想问我问题,改日就不必来了,乖孙女,下次别让他进来!” 从沈君辰进后院,老爷子头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这老爷子看上去真是不好对付,不按他的要求怕是真问不出话来。 无赖,沈君辰只得加入搬家具的队伍。 这房子的东家去了皇成都,这东家是个员外,膝下只有一女,嫁给皇城都一个大户人家。 夫妻俩年纪大了,女儿在皇成都给他们置办了一套宅院,接他们去了皇城都。 夫妻俩把这房子托付给家里的佣人陈阿嫂。 陈阿嫂是乡下人,儿媳生孩这几天就要生孩子,长时间都没时间过来照看,所以挂牌出租。 本来是整套出租的,赵浅浅当时觉得住不了那么宽,还要多花二两银子,就只租了前面几间。 合着后面一起租,家具可以用,但不能损坏,也不能转售。 匆忙出租,赵浅浅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真慢慢租,要按市场价格算,一个月至少要十两银子。 这东家离开之前就只留了后院里几间屋子的东西,其它都处置换了银子。 陈阿嫂家住在东城外山脚下,每日往这里跑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 恰巧赵浅浅看到挂牌出租第二日陈阿嫂回家,给了赵浅浅地址,有事可以去东城外找她。 后院有三间厢房和一间正房。 正房被老爷子霸占。 南厢房给赵青瑶,东厢房赵浅浅,西厢房赵玉。 凌风住赵浅浅和青瑶住的那间。 叶千帆住原来有凌风的那间,老爹还住他那里。 房间分完了,大家都没意见。 中间院子还比较宽敞,赵玉和青瑶也可以在院子里玩耍。 大家干得都很卖力,赵玉和青瑶被老爷子安排去拔院子中间的杂草。 多了一个大力的沈君辰,工时缩短了一半。 快到酉时家里全部整理完。 老爷子发话:“房间分配大家有何异议?” 没给人回答的机会:“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该干吗干吗去!” 众人:“有!” “刚问了有没有异议,你们都没有回答,现在说有,晚了!” 说完还哼哼扫了众人一眼,那架势还真有我说了算的王者风范。 凌风和叶千帆平时横行霸道,可心里不知怎的有些畏惧这老爷子,总有 做贼心虚的感觉。 老爷子霸占正屋,他们求之不得,他两只想避得越远越好。 2子老不准有异议大伙就散了,各自回屋,沈君辰一直站在一旁等着。 “你有什么疑问?”老爷了瞪了沈君辰一眼。 “您是哪里人,与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您头上是怎么受伤的?” 沈君辰一口气问出三个问题。 老爷子又瞪他一眼:“这些简单问题不要来烦我,你问我孙女不就行了?” “您说得孙女哪位姑娘?”沈君辰还想再证实一下。 “你这人,样貌就只比我差一点点,脑子怎么那么笨?自己想!”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沈君辰一眼。 “不明白的事问我孙女,别来烦我,我很忙。”说完留一个后背给沈君辰进屋关上门。 老爷子突然又开门这时变得像小孩子要奖赏,态度极好。 “乖孙女,今晚我还吃中午那个汤,记得给我做两碗,两碗啊!” “哎,一会儿做好了叫您!” 赵浅浅甜甜的声音,老爷子眉开眼笑,又合上了门。 沈君辰苦笑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院子里这老爷子只对赵浅浅和颜悦色,其他人都怕他。 说了不要见的吧,自己偏要来。 “你好像有些幸灾乐祸?”沈君辰眸光冷厉盯着赵浅浅。 “不敢。”赵浅浅一本正经回答。 嘴里说着不敢,心里却乐开了花。 “您也看出来了,我爷脾气不太好,要不您还是改天再问他?” 沈君辰不走,赵浅浅就得陪着随时准备配合他调查问话,当下就只能牺牲老爷子的坏脾气。 沈君辰看着老爷子房间:“我今晚在你家用膳。” “啊?我家粗茶淡饭的,大人吃不惯。”赵浅浅婉拒。 沈君辰眼里似笑非笑向他走近,在她面前不足十厘米处停下,红唇妖异邪魅一笑。 赵浅浅目光下移,想要回避沈君辰邪魅的笑容。 连连后退几步,甩了甩头,要保持清醒,这人和老爷子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退几步他就走几步,赵浅浅突然伸出手:“停!” 赵浅浅笑颜如花媚眼一挑:“可以在我家吃饭,不过可不能白吃,付费吃饭。” 沈君辰挑眉一笑:“成交。” 赵浅浅诧异:“我做得很难吃的,你不问问价钱?” “我不挑食,你定价就好。” 沈君辰转身在院子里转悠。 赵浅浅进灶屋叫上凌风和叶千帆。 灶屋里三人分工合作,凌风和叶千帆打杂,但主要是学着怎么做饭。 刚开始只是要求能煮熟,现在要求味道,两人学得认真,赵浅浅早上做一次他两中午就学着做。 家里没什么菜,晚饭很快就做好。 桌子还是几块木板拼起来的,沈君辰也不矫情,与大家同座。 所有人都没动筷子,老爷子最后入场:“吃饭。” 这架势还真像军队等长官下达命令。 赵浅浅做的是鸡蛋烧饼加玉米粥,还有一个野山菌汤。 老爷子面前是的两碗野山菌汤很快见底,又拿了一块鸡蛋饼。 大概是鸡蛋饼太好吃,老爷子一口气吃了两个。 沈君辰很有吃相,虽然觉得野山菌和鸡蛋饼味道一绝,但他仍然保持优雅吃相。 老爷子伸手拿第三个,赵浅浅叫住他晚上不能吃太多油腻食物,对身体不好,老爷子幽怨在看了一眼鸡蛋饼离开桌子去了后院。 凌风和叶千帆原本只是怕老爷子,不料,沈君辰还留下来吃晚饭,鸡蛋饼虽香,他俩却食不知味。 沈君辰吃过晚饭很自觉地出门离开,刚出门便被赵浅浅叫住:“说好付钱吃饭的?” 沈君辰头也不回摆摆手:“月结。” 赵浅浅翻白眼:“赊账加息。” “你算好就是。”说话时沈君辰快到转角。 赵浅浅嘴角上扬大拇指在鼻尖上帅气一刮:“可别怪姐坑你。” 今晚吃得油腻,赵浅浅要求老人和小孩都在院子里多转悠,消化后再进屋。 先去给赵玉和青瑶收拾了房间,又回自己房间收拾,顺便清点了下包里的银子。 银子放太多在身上也不安全,再说背起来也重,在房间各个角落搜寻,找了一个隐秘的位置,把银子放了进去。 老爷子看到赵浅浅端着药罐子,十分嫌弃地往走廊另一边走去。 赵浅浅叫他,他假装没听见走得还更快。 “站住!”赵浅浅拉长声音。 “你叫我?”老爷子装得很无辜。 其实汤药只是为了掩饰消炎药,草药也有消炎作用,就是慢一些。 老爷子不悦地瞪了赵浅浅一眼,把一碗汤苦大仇深地喝完。 “给我吃这么苦的药,真是不孝得很,你还是我亲孙女吗?”老爷子幽怨地瞪着赵浅浅。 “如假包换,进屋换药。”扶着老爷子往正屋走。 “假的?我也认了,想撇下老头我,想都别想。”老爷子笑道。 “乖孙女,你给老头子买点蜜饯吧,吃了就不苦了。”老爷子开始撒娇。 这老爷子撒起娇来还真是可爱得紧,赵浅浅被他逗笑。 “明天就给你买,今天店铺都打烊了。” “还是乖孙女好!” 伤口开始结痂,今天换了之后,可以过两天再换,擦上沈君辰的金疮药后加上药粉就很容易包扎。 赵浅浅每天出门都很早,她怕老爷子不听其他人的话,特意给他交代了不要出门。 今天拿着玉米来喂野鸡时,野鸡已经不怕她了,她把玉米摊在手心里,野鸡都会啄来吃。 赵浅浅试着去摸野鸡背上的羽毛,野鸡也不排斥,她摸它的羽毛,它吃她的玉米。 “这么容易骗到手。”赵浅浅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幅度。 玉米撒完,捡了鸡蛋,抱了三只野鸡,还是照例去摘了些猕猴桃又捡了一些野山菌。 天色还早,估计钱满堂还没开门,赵浅浅先回了家,放了一只野鸡在后院里。 鸡蛋留了一大半放在灶屋的缸里,猕猴桃全留在家里,野山菌用筛子装好凉上。 桌子边,大家都围着桌子吃得很香,唯独老爷子秋着脸,看着桌上不成形的鸡蛋饼。 wap. /106/106054/27540265.html 第十二章 青云帮 赵浅浅走到桌边坐下:“爷爷,再不吃就没了,你知道我们这一家人都是出什么生吗?” 老爷子哼哼两声,他才不管,他现在看着那一坨坨不成形的鸡蛋饼没胃口。 看他一脸不在意,赵浅浅没气馁:“十天前,我们全都是乞丐,这些食物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人间美味了!” 最后赵浅浅说动老爷子吃早饭,还附加一个条件,给他卖一壶小酒。 小作怡情,大醉伤身,给他喝一小口也不是不可以。 这几天凌风和叶千帆没往外跑,他两还不知道,街上几个小混混到处打听他俩的消息。 凌风陪老爹去买菜,叶千帆在家里照顾老爷子和两个孩子。 菜市口,一个小混混拦住凌风:“哟,混得不错嘛,还穿的人模狗样的。” 凌风听出是道是街上那般混混找他收保护费来了,身体有些发抖。 凌风拉着老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又来了几个混混拦住他们的去路。 混混中走出一个二十六七岁黑脸男子,身材高瘦,长得尖嘴猴腮,滴溜溜 乱转的两个眼珠子尽显精明狡诈。 男子声音尖细问道:“怎么见了峰哥就想跑?这月的钱交了吗?” 老爹拦在凌风前面:“这个位公子弄错了吧?我们不认识你。” 自称峰哥的男子双手叉腰扭着头:“你问他,敢说不认识我,想在青云城混,就赶紧把钱交了。” 凌风把老爹拉到身后:“峰哥,你放他走,我不认识他。” 老爹怔怔看着凌风:“你真认识他?” 凌风背手在身后老爹摆手示意他不要讲话:“你放他走,我给你们钱。” 转身把老爹往外推。 峰哥不耐烦道:“你俩别演了,不交钱谁都别想走,别给老子耍花样,快点别磨叽。” 几个混混围的又近了些,完全没注意周伟的人。 “多少钱?”身后赵浅浅问道。 峰哥转身看见一个美若天仙小女子,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口水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谄媚笑道:“哎哟小美人,你这是在给我说话?这小子欠我一两银子。” “何时欠的,欠的什么钱?”赵浅浅语气冰冷。 峰哥提了提嗓子:“他是我青青帮的人,按规矩,他和叶千帆每月需向我交一两银子。” 赵浅浅声音又冷了几分:“什么规矩?谁定的?他俩是怎么加入青云帮的?有何证据?” “这小子和叶千帆是兄弟,青云帮的人,就得每月上交五百文铜钱。” 峰哥顿了顿又道“至于我们帮主你就别打听了,怎么小美人想加入?” 青云帮幕后神秘人是谁,不是峰哥不想说,他是面都没见过,他的任务是每月收缴保护费,其它不能多问。 青云帮在青云城有七八年了,入帮的大多数是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的孩子,大多数不是志愿加入。 这些孩子流落街头饿没吃的,青云帮的人会给这些孩子一两个馒头。 吃了就算受了青云帮的恩惠,就成为青云帮的人,入帮就不能退出。 进入邦中每人每月上交五百文铜钱,交钱的目的是得到青云帮的庇护。 青云邦的人讨饭或是偷盗被抓或是被打青云帮出面摆平,所以也有小部分孩子是自请加入。 赵浅浅面无表情冷冷道“他两交了几年的银子,上千个馒头钱都够了,现在退帮,从此与青云帮再无瓜葛。” 峰哥提醒道:“敢情小娘子是没听明白,是不能退帮,报官都没有,明白了吧?” 赵浅浅听出来了,这些人或许是与当地官府有勾结,抑或是当地官府拿不住他们。 赵浅浅点头:“明白了,你们照顾凌风和千帆多年,为表谢意,请各位去钱满堂吃饭,还请各位赏脸!” 见美人诚恳相邀,峰哥早就昏了头,哪能不给美人面子。 一群人来到钱满堂,钱掌柜看到是赵浅浅忙迎上来:“赵姑娘这是请客吃饭?” 说着忙请大家入座。 赵浅浅小声对钱掌柜说道:“八个人,你按每人四十文的标准配,就配你们消不完的存货就行。” 钱掌柜亲自去安排。 赵浅浅没让老爹跟来,而是先让他拿菜回家煮中午,她能把事情处理好,老爹虽不放心但也拗不过她。 钱满堂厨子做菜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饭菜上来,几个混混狼吞虎咽,没几下饭菜扫光。 这些人中除了峰哥一年能进一两次这种中档的食肆,其他人压根本就没来过。 几个人吃得意犹未尽,盘子都端起来舔干净。 赵浅浅走过去面露微笑:“各位吃得可好?要不要再加点?” 这话简直是问到峰哥心坎上去了。 “不知能不能加一份这里的跑山鸡,听说这里最近出得新菜,叫什么跑山鸡的可是青云一绝!” 峰哥说话时都感觉是在享受跑山鸡的美味。 钱满堂的跑山鸡出来没几天,在青云城就名声大振。 这几天来这里的食客大多是冲着跑山鸡来的,价格号上锦风楼上等菜品的价格差不多,一般人可吃不起。 他可舍不得自己掏腰包吃这么贵的菜,别人出钱就另当别论。 赵浅浅勾唇,钱掌柜会意:“稍等,马上就来。” 一份跑山鸡上来只有六块肌肉,峰哥没抢到,狠狠地瞪了六人一眼。 峰哥讪讪笑道:“小美人,能否再一份,你看这人多,一人一块都不够。” 赵浅浅挑眉一笑:“钱掌柜,再加一份跑山鸡。” 转又对峰哥道:“峰哥,能否请你们帮忙证明凌风和叶千帆是青云帮的人,有证据我才好拿回去给家里人要银子。” “这点小事,以后我罩着他俩,你放心。”峰哥说着就要去拉赵浅浅的手。 赵浅浅毫无破障避过,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那麻烦你们在这张纸上面摁过手印,这样他俩也不敢抵赖。” 很快小二又端上第二份跑山鸡,不过没放到桌子上,而是在等赵浅浅授意才行。 闻着香喷喷的跑山鸡,峰哥都没去看上面写是什么,自己先摁手印又催促其他人搞快点,别耽误他吃饭。 赵浅浅收起所谓的证明,示意小二上菜。 这下其他人不敢上筷子,只能望着峰哥独自享用。 赵浅浅叫来钱掌柜算账,并让钱掌柜拿过菜谱价目表。 最后结账八人一共吃了三贯钱。 赵浅浅换了一张脸冷冷道:“诸位吃了我的入帮饭,以后就是我赵家帮的人,每人每月上缴四十六两银子,有字据为证。” 说着从兜里拿出刚刚大家摁手印的那张纸。 众人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跌下来。 别说一个月四十六两,他们一辈子都存不起四十六两。 峰哥傻眼:“你刚才说的是证明凌风和叶千帆是青云帮的人。” 赵浅浅沉声道:“峰哥,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凌风和叶千帆是青云帮的人?如果没有就是子虚乌有,我也是可以告官的。” “证据?报官?” 峰哥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 赵浅浅冷冷道:“今天是你们入帮的第一天先交一半的银子,否则你们也别想走。” 赵浅浅让凌风先回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打架。 “咱们也别在这里动手,砸坏了东西也是要出银子的。”赵浅浅说着向外走去。 峰哥在青云城横行霸道了几年,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吓倒? 钱满堂外,八个人围着赵浅浅:“把那张纸交出来,否则别怪爷不温柔。” 赵浅浅也不示弱:“有本事就来拿,没本事就交钱。” 几人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完全不把赵浅浅放在眼里,峰哥直接伸手去抓。 眨眼间,峰哥被赵浅浅踩在地上,峰哥自己也没搞明白,自大咋就被人踩在脚下了。 众人哑然,一拥而上,三两下全被赵浅浅堆谷堆似的堆叠在一起。 峰哥被压得哇哇直叫:“臭丫头,快把老子放开,否则有你好看。” 赵浅浅不搭理他,反面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各位街坊邻居,这些人欠我银子不还,你们说该大不该打?” 周围的人围观过来一看,是平日里横行霸道的峰哥一伙人。 “该打,该打!”众人高呼。 平日里峰哥一伙人没少鱼肉街邻居,大家早就对这些人不满,只是不敢招惹。 钱满堂对面茶馆,两位锦衣华服男子听到吵嚷声看身街道上的众人。 “走,看热闹去。”凡尘对沈君辰道。 沈君辰没答话起身走向人群。 凡尘早习惯沈君辰的爱答不理。 两人挤进人群看见一个姑娘面前堆叠起来的一众人没打算理会。 这些人平日里横行霸道,他们也是有目共睹,只是没闹出事来,巡逻的人也不好出面。 凡尘开口道:“这不是城外吃禁果的小姑娘,她怎么招惹上这些混混,以后怕是没得安宁。” “这些是什么人?”沈君辰问道。 “好像叫什么青云帮的,背后之人有来头,没人知道叫什么名字,好像黑白两道都买他的账。” 凡尘顿了顿又问道:“你这次来青云城不是只是路过吧?” 沈君辰沉默。 “让开,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哪个不长眼的敢对峰哥不敬,给老子站出来。” 人群后面不见人影只闻其声,一个粗犷的男子大吼。 wap. /106/106054/27540266.html 第十三章 姐真是又美又飒 人群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一个体形高大膘肥满脸横肉,皮肤黑的发亮虎头虎脑的男子手持大刀走过来。 男子眉宇间露出的凶狠神色毫不掩饰,咬牙切齿道:“敢欺负青云帮得人活腻了!” 刚从钱满堂出来时,一个八九岁的混混偷偷溜了,赵浅浅以为他被吓到了,原来他是去找打手。 地上一堆混混费了好半天终于从地上爬起来。 峰哥面目狰狞:“把这臭丫头,给我往死里打。” 膘肥男子挥舞着大刀向赵浅浅砍去,众人掩面不敢直视。 都以为赵浅浅这下完了。 谁知下一秒竟听得膘肥男子杀猪般嚎叫。 不知何时沈君辰挡在了赵浅浅的前面。 速度之快,连赵浅浅也觉得诧异。 “你,你是谁?”峰哥往后退了两步问道。 沈君辰冷冷道:“衙门差役,你们为何聚众群殴?” 峰哥听说衙门的人反而无所畏惧:“我们教训帮中弟子,这个恶妇就对我们动手。” 沈君辰转身看了眼赵浅浅。 赵浅浅摊手:“我没对他们动手,是他们自己摔出来的,不信你乡亲们,有谁看见我动手?” 赵浅浅把青云帮要求凌风给钱的事说了,当然她没说凌风是青云帮的人。 作为一下精明能干的现代人,她很清楚什么都讲求证据。 青云帮拿不出证据,他们对付一群乞丐根本不需要立什么字据。 相反赵浅浅拿出一张字据递给沈君辰,上面摁了八个手印。 大致内容有入帮条件加我已知晓入帮规矩自请加入赵家帮,听从赵浅浅差遣,每月每人上交帮费四十六银白银,有效期限终身,最后是摁手印为证,双方各持一份。 这跟一份合同差不了多少。 早上起来时就发现有这张纸,从这几次经验来看,每次包里出现的东西都是对她有帮助的。 峰哥伸手去抢字据,沈君辰瞪他一眼,只得乖乖把手缩进袖子。 虽说他的大东家有权势,但也不能明着与官府对着干,这是二东家三令五申警告过的。 峰哥诺诺道:“这是她骗我们摁的,她说是证明凌风和叶千帆是青云帮得了。” 大概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没人信,摁手印内容你不会看了? 赵浅浅背着手大摇大摆走过去:“峰哥,凌风和叶千帆七年前是不是每人吃了你们两个馒头入的帮会?” 峰哥昂了昂头:“没错。” “那他们知道吃了馒头是入青云帮吗?你有没有字据证明他们俩是你们青云帮的人?两个馒头多少钱?” 峰哥只答得出两个馒头四文钱。 赵浅浅又道:“那你们刚刚是不是吃了我三贯钱,那两个菜是不是你让我加的?两个馒头一个月要交五百文,那三贯钱算下来,你们是不是一个月的交给我四十六两还要多,不过我不是个计较的人,就收个整数。” 众人直接晕倒,这是怎么算出来的。 赵浅浅很仁慈地给峰哥宽限时日。 让峰哥一伙人回去算一下她有没有算错。 如果算错了可以在钱满堂给留言,她自会找他们。 现在银子交不上来也不打紧,可以宽限五日,但是必须随叫随到。 五日后如果交不上银子,每人打五十大板,银子翻倍。 谁办事办得好,可以减半交银子。 更人性化的是只要唯赵浅浅马首是瞻的,一个月只需交一百文。 几个混混越听越觉得赵浅浅是全天下最好的东家了。 在青云帮他们几人每月少交二百文,算是每月收缴帮费的工钱。 余下的三百文自己想办法,这些人哪有办法,除了偷就是抢。 只是担心在他这里没有保障,会被他们东家抓回去毒打。 不过同样的道理,青云帮也没有字据证明他们是青云帮的人。 反而赵浅浅有字据证明他们是赵家帮的人。 前面搬救兵的混混走过来躬身行礼:“赵帮主,我听您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也是。” “我也是......” 最后除了峰哥,其他人都愿意听从赵浅浅的差遣。 “走!” 峰哥一甩衣袖,对膘肥男子招手。 “等等,峰哥,你可得记住交银子的期限啊,我这是有字据为证,沈大人和乡亲们都是证人,你可别想着赖账或是对我报复,只要我出事,那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沈君辰皱眉,感情这事以后他都得负责了? 峰哥逃走,众人散去。 凡尘走过来:“姑娘,你得罪这些人,以后可得担心点。” 赵浅浅一下子变得可怜巴巴望着沈君辰:“沈大人,现在怎么办呀?您可不能不管。” 沈君辰白她一眼:“你刚刚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怕了?” “这不是没办法吗?我总不能把凌风和千帆交他们毒打吧?”赵浅浅的都快哭了。 “你先想想怎么安顿这几个人,再回去好好做顿晚饭,吃过饭我再考虑考虑。”沈君辰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你想吃什么呀?”赵浅浅问。 “随便。” “得嘞。”赵浅浅开心一心大拇指在鼻尖上一刮。 拉过高手做靠山也不错,还是个有官衔的。 一般人可能都信沈君辰是衙役,赵浅浅的小说电视可不是白看的,怎么看这样也是个大人物。 接下来怎么安排这几个人,赵浅浅摸着下巴想了想。 最后背着双手严肃道:“你们几个以后跟了我,就不许为非作歹,不许偷鸡摸狗,总之得做良民知道吗?” 赵浅浅又说了,以后她就是他们姐,都改口叫姐。 几个混混傻眼,他们姐真是又美又萨。 可是不让他们去为非作歹,不能偷鸡摸狗,他们要怎么交帮费呀? 赵浅浅丢了三个在钱满堂,两个在青云斋,一个在胭脂水粉店。 这几个人在店里做工,都不要工钱,只要有饭吃就行,几个老板都很乐意。 赵浅浅对他们的要求是认真做工,表现好的可以考虑不收帮费,表现得差就如数交。 最后剩下一个八岁的带回家和赵玉住。 赵浅浅给他取了个名字赵过。 今天凌风和叶千帆像是变了个人,什么事都抢着做。 胭脂水粉店一般上午比较忙,下午人较少,与李掌柜说好她只上午去。 午饭后收拾好碗筷,老爷子在院子里练剑,老爹照看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赵浅浅把凌风和叶千帆叫到饭桌旁:“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青云帮的人,也不需要再交钱,以后要好好做人!” 其实凌风和叶千帆那些粗鄙行为是跟青云帮学的,三两下就把孩子教坏了。 他俩也想好好做人,赖和那些人追着要钱,走投无路就只能去抢。 以前傻妞他们讨到的钱,他俩就抢些凑数,最近两次抢钱都被赵浅浅搅和。 最近他俩不是不想出门,是不敢出门。 今天赵浅浅帮他们出头的事,凌风悄悄给千帆说了,两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赵浅浅在集市给凌风和叶千帆各买了一个背篓,带着二人来到山上。 凌风和叶千帆没走过山路,走起来比较慢,赵浅浅让他俩慢慢来,她自己先上山。 赵浅浅先去捡了一背篓野山菌,凌风和叶千帆才到半山,赵浅浅让他俩人在这里等她,她又上山去,不一会儿,背了半背篓猕猴桃。 赵浅浅让他俩先回去,一个人又去山上看看有没有其他野物。 赵浅浅还是到野鸡场看了一下,有的野鸡出去找食物了,有的还在鸡窝里。 向林子深处走去。 啪的一声脚下什么东西被踩破,定睛一看,是核桃。 刚被赵浅浅踩破的是一个核桃,剥开壳又白又肥的核仁。 地上好多,还有些是连着外绿色外皮的,有外皮的已经破裂,轻轻一捏核桃就出来了。 赵浅浅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棵直径有八十厘米的核桃树下,周围一片都是,有大多比这棵小。 赵浅浅在核桃林走了有足足十分钟。 再从侧面绕回来。 在侧面又发现有一片栗子林,栗子还没掉落,再过十天半月应该就完全可以很好脱外皮。 赵浅浅并不着急着把这些都收回家,这里的人应该都不知道这些能吃,否则早就摘没了。 回到核桃林,一会儿工夫就捡了一背篓的核桃背着下山。 还没到山脚看见凌风和叶千帆又背了背篓朝山上走来。 “姐,姐,我们来接你了。”凌风远远看见赵浅浅喊道。 还没到山脚二人就接到赵浅浅:“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们先回去吗?” “我们来再帮你背点。”千帆答道。 赵浅浅放下背篓:“那我们再上山去捡点核桃,背回去晾干。” “姐这是什么?要以吃的吗?” 看着背篓里的核桃,凌风和叶千帆不认识。 “这叫核桃,那这样吃。”赵浅浅剥开一个一人一半递给两人。 “真香!”千帆惊喜,凌风附议。 “走吧,山上还有好多,不过你们可不能对其他人讲,只能我们三人知道,明白吗?” 凌风和叶千帆担心像猕猴桃一样被官府的人抓去问话,连连认真点头。 三人回到家里把核桃放在后院,老爹、赵玉,赵过,赵青瑶都帮忙晾晒。 凌风杀鸡,千帆洗了洗野山菌,她出了门一趟回来手上多了一块肉。 快到吃晚饭时有人在外面敲门,老爷子最闲,慢悠悠走到门边。 “怎么又是你?” 一阵沉默。 赵浅浅正要去看看又听老爷子开心道:“哎呦,快进来!” wap. /106/106054/27540267.html 第十四章 对鸡腿过敏 老爷子开门,沈君辰背着手站在门口。 老爷子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不愿意让他进来。 沈君辰嘴角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老衣子怔住了:“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笑也没用。” 沈君辰但笑无语,背着的手在老爷子面前晃了晃。 “哎哟,酒中仙,你这么客气干嘛,弄得老头子我怪不好意思。”老爷子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心里却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 “干嘛站在门口说话,快进来!”老爷子侧身让路。 老爷子翻的脸真是三百六十度大反转。 沈君辰嘴角上扬。 晚饭很快做好。 今天赵浅浅做的菜品不多,但在大家眼里都是极品菜肴,是他们都没见过的。 在古代人心里,这些都是有毒的东西。 野生菌炖野鸡,青椒炒核桃,鲜炸酥肉,外加两个青菜。 老爷子拿出酒,拉着辰君辰坐下,今天他要与他畅饮。 赵浅浅把两只大鸡腿分给老爹和老爷子。 老爷子看了一眼老爹碗里的鸡腿:“这鸡怎么就只长有两条腿?有贵客在,哪能不让贵客吃的道理,看来只能是我这个老人家让出来了。” 老爷子话虽这么说却没把鸡腿夹给沈君辰。 知道老爷子又在作妖了,大家都没理他。 老爷子瞄了一眼,见老爹没动:“小老头,你吃得完那只鸡腿吗?” 老爹笑道:“我牙不好,咬不动,给沈大人吃吧!” 赵浅浅忙到:“沈大人对鸡腿过敏,他只能吃鸡肉。” 凌风给沈君辰盛了一碗肌肉加野山菌。 沈君辰嘴角上扬,赵浅浅小声嘀咕:“这古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简直迷死人都不用偿命了。” 沈君辰侧脸看着她:“你说什么?” 赵浅浅脸不红心不跳:“我说你多吃点,这些菜都不错。” “来,干,这些菜做得还真不错!”老爹催促沈君辰。 一壶酒见底,老爷子伸手拿第二壶,赵浅浅按住酒壶不让再喝。 老爷子岂会罢休,筷子一扔,不吃饭。 赵浅浅绝不妥协:“爷爷,你头上伤还没好,再喝酒,灶屋里那个汤药就要喝两大碗了,您可想好!” 老爷子像小孩子舍不得心爱的玩具,看着酒壶:“那我明天可以喝吗?” 赵浅浅把酒拿离老爷子视线:“沈大人买的可是好酒,你一下子喝完了,以后可就没有了。” 老爷子幽怨地看了眼赵浅浅:“一点都不像亲孙女!” 赵浅浅难的理他,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加些野山菌,老爷子吃着吃着就忘记酒的事。 老爷子完全忘投入美食中:“这鸡汤好喝,还有这核桃香,这个叫酥肉的香嫩酥脆更好吃。” 几个孩子埋头苦干,专心猛攻一桌饭菜,根本没功夫理会几个大人,老爹一向少言寡语。 今天沈君成吃了三碗饭,每次都是把碗递给赵浅浅盛的。 赵浅浅不怕他吃得多,反正是要收钱的,吃得越多赚的越多。 吃过晚饭老爷子拉着沈君辰下棋,这是他自己制作的棋,用大小不同的石头做的。 三局棋下来老爷子三赢了三局,不过不是光明正大地赢,见输就悔棋。 沈君辰的目的是套他的话,老爷子精明着呢? “老人家,赵姑娘是何年何月何日生的?吃了她做的饭,我想送她礼物表示感谢。”沈君辰找借口问话。 老爷子假意嗔道:“老人家的多生分,咱俩是以后要经常一起喝酒的,叫爷爷多亲近不是?” “是,爷爷,赵姑娘是何年何月何日生的?”沈君辰重复问道。 “哎呀,我走错了,都怪你一直问,我害得我分神,不算不算,这步重来......” 沈君辰:“......” “爷爷,你还没回答我,赵姑娘是何年何月何日生的?”沈君辰贼心不死一直追问。 “你说的赵姑娘是我乖孙女吗?”老爷子问。 “是。” “你姑娘姑娘的叫,我听着别扭,叫浅浅听起来亲切,你改改。” 老爷子第二次纠正沈君辰称呼错误。 “浅浅是何年何月何日生的?” “哎呀,你一直问我问题,下棋是不能分心的,你看你,一直在输,能认真点吗?” 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沈君辰无语,这是他一直在输吗,是您一直在悔棋好不好,要不让您赢怕是一局其就翻脸了。 “算了,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我让你去看这些好东西,我乖孙女说了,吃了补脑,我忍痛割爱分点给你。” 老爷子拿了一个小面粉袋,让沈君辰自己装,不过要是浅浅问起来,要说是买的。 沈君辰看着走廊上堆满鸡蛋大小凹凸不平,沟壑纵横的东西一脸问号。 “您说这个补脑?这么硬怎么吃?” “说你没我聪明吧?还真得让你多补补,不然以后还怎么和我下棋?”老爷子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拿起旁边的一块石头砸开,剥开壳递给沈君辰。 “您确定这个能吃?”沈君辰满脸问号。 “饭桌上我可看见你吃人最多哦,你可别说没吃过。”老爷子别以为我没看见的表情。 “您说的辣椒炒的那个像大米一样的?”沈君辰怀疑道。 老爷子已经剥开第二个,不理沈君辰自己吃。 最后沈君辰嫌弃那个面粉袋太小,以一壶酒换了一个大袋。 一个大袋装走了走廊一半的核桃。 沈君辰和老爷子没注意在一边玩的三个孩子,何时少了一个,竟然连身怀绝技的沈君辰也没注意。 沈君辰扛起麻袋正要走人,被赵浅浅抓了个正着。 刚刚赵过跑到厨房,给她说沈君辰装了一麻袋核桃,她还不信。 赵浅浅拦住:“沈大人这是要扛到哪里去?” 沈君辰冷冷道:“县衙。” 赵浅浅忙道:“我可没卖啊?” “刚刚爷爷给大家都吃了,我得拿回去问问有没有毒。”沈君辰一脸严肃。 “可你也用不着这么多呀?”赵浅浅心痛。 “除去壳也没多少肉。”沈君辰说下溜得贼快,转眼就到了门外。 沈君辰扛着一个麻袋,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俊美绝伦,路人傻眼,掉了一地的瓜。 沈君辰并没有去衙门,而是去了凡县令府上。 在门口遇上从外面回来的凡尘,把一麻袋核桃交给他,讲了烹饪做法和生吃方法。 凡尘又照着交代给家仆,又让家仆按方法各做一份给他和老爷送到房里。 一大清早,凡尘来到沈君辰房里找不到人,最后在衙门后院找到。 沈君辰满身大汗他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正准备回屋。 凡尘跟在屁股后面:“我爹问你,昨晚你送的东西是啥,他很喜欢,让我多买几袋回去,他要送人。” 沈君辰淡笑无语。 “别用你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对我,快说。” 凡尘不满凡县令安排的苦差,心里还郁闷着,看谁都顺眼。 沈君辰换好衣服出来,喝了一口茶:“你要多少袋?我先问问有没有,晚上回你话” 沈君辰伸手:“先付定金二十两” 凡尘翻了几个白眼,拿出两张十两银票丢给沈君辰,骑马散心去了。 今天赵浅浅给胭脂水粉店请了假,她打算带上几个兄弟多搬些核桃回来。 大清早就起床煮好早饭,等大家起床吃过饭,都在后院里帮忙晾晒木耳和核桃。 今天开门的还是老爷子,心兴高彩烈提着一壶酒屋,后面跟着不苟言笑的沈君辰。 老爷子又说又笑,他面无表情,偶尔回一两句。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年轻人要朝气!”老爷子拍拍沈君辰的肩膀。 赵浅浅起身:“沈大人今天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沈君辰冷声道:“来吃早饭的。” 赵浅浅冷着脸:“现在这么迟了,我还有事,今天不做你的生意,你回家吃吧。” “衙门厨子做得不合胃口。”沈君辰说得理所当然。 赵浅浅给沈君辰煮一碗洋葱面,沈君连汤都喝干净。 走廊里赵浅浅把核桃翻凉一遍,沈君辰走过来:“这个给我装十袋。” “十袋?”赵浅浅差点被口水呛死。 沈君辰赶忙在她背上拍了几下:“十袋就把你吓成这样?” 赵浅浅哭丧着脸:“,昨天不是拿走一袋了吗?再说你昨天吃也不少,今天还好好的,哪里还需要证明有毒没毒的?” 沈君辰挑眉:“到底有没有?” “没有。”赵浅浅果断回答。 沈君辰叹道:“看来生意做不成了。那我回去给人家说一声没货。” 沈君拿着两张银票在手上拍了拍。 赵浅浅一把抢过银票:“等等,你是要买?不是征用去做试验?” “我何时说过要征用的?”沈君辰白她一眼,转又想她说的试验是什么没听说过。 赵浅浅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有,但是先付定金。三天不提货就收取储放租金,三十文一天。” “多少钱一袋?”沈君辰问道。 赵浅浅看到这么大一个买主,继续深挖:“你买这么多,是自己家里吃还是送人的?” “帮人买的,怎么你还想找买主?”沈君辰拿起一个猕猴桃捏在手里。 “不说算了,友情价,三两银子两袋”赵浅浅笑道。 沈君辰嘴角上扬:“这里二十两,明天验货再付余下部分。” wap. /106/106054/27540268.html 第十五章 记仇 赵浅浅把早上煮的大馒头装上,另外还装了青椒炒的核桃,再装了一些干玉米和一个竹笼子。 凌风和叶千帆今天跟着赵浅浅一起上山。 赵浅浅在树上用杆子把核桃打从树上打下来,凌风和叶千帆在下面装口袋。 这些核桃大多数外皮都裂开,轻轻一踩里面核桃都脱落出来。 刚剥出来的核桃壳看上去嫩黄嫩黄的,里面的核桃仁要更加脆嫩清香。 不到一刻钟,地上便铺满厚厚一层。 觉得不多了,赵浅浅从树上下来。 凌风和叶千帆已经装好两袋。 赵浅浅把背篓装满,再把装满的麻袋横放在背篓口,开始往家里搬运。 凌风和叶千帆按赵浅浅要求,把外皮没开裂的放在一边,而且不要堆太厚要能透气。 所幸他们家离南城门比较近。 一个上午赵浅浅来回五趟。 加上背篓里的一共就有七袋。 中午吃过馒头,赵浅浅离了一会儿回来时背篓里装了半背篓栗子。 赵浅浅剥开两个递给二人。 叶千帆问道:“姐,这个叫什么,这个吃起来跟核桃又不一样,这个是脆甜的。” 赵浅浅解释道:“这个叫栗子,生着可以吃也可以煮着吃,还能带壳炒着吃。” 凌风问道:“姐,自从你病好了后,变得给以前不一样,懂得多,对我们也特别好......” 凌风说到最后都想自己大病一场,想着是不是好了之后就会变得像姐一样厉害。 赵浅浅摸摸凌风的头:“我们是一家人,姐以后都会对你们好。” 叶千帆看见放在一边的干玉米:“姐,你拿干玉米做什么呀?” 赵浅浅神秘一笑:“一会儿姐带你们去个地方,看了你们就知道了。” 三人休息一会儿继续开工。 赵浅浅一会儿树上打核桃,一会儿搬运核桃。 下午搬运三趟,一棵树上的核桃搬完。 赵浅浅算了一下,除了沈君辰订得还能余下些。 “走,姐带你们去我说的好地方,不过你们一会儿可别大声说话,听我指挥。” 赵浅浅背上装有栗子的背篓,提上竹笼子。 凌风背的是核桃,千帆是空背篓。 把他俩带到猕猴桃树下摘了满满一背篓迷惑桃,又绕到后面野鸡场。 赵浅浅是担心人多了野鸡受惊,所以带着凌风和千帆走的另一边去的核桃林。 拿出干玉米,咕咕唤几声,野鸡闻声赶过来抢食。 赵浅浅给二人招手示意跟上,绕到鸡窝后面去捡鸡蛋。 赵浅浅每隔两天来捡一次就会很半背篓,每天都有野鸡下蛋。 还有梯子,不过是用树藤绑的,临时用。 凌风和千帆在树下捡,赵浅浅爬上树去捡树上的。 一会儿工夫捡大半背篓,这几天都来喂食,几乎每只野母鸡每天都能下一个。 今天带了竹笼子,捉了六只鸡,给钱掌柜送去五只,自己留了一只。 回到家已过申时三刻。 凌风去衙门找沈君辰来拉核桃。 凌风心里是很怕沈君辰的,但自从赵浅浅帮他们脱了青云帮后,他便不那么怕了。 赵浅浅背着背篓,里面装一几小袋核桃。 他是给钱满堂和青去斋的几个小混混送去的。 每天赵浅浅会去看他们一次,一是向掌柜访问几个熊孩子听不听话,干活卖不卖力。 还真有点像家长去看孩子有没有认真学习。 其实赵浅浅真正不放心的是几个小混混的安全,担心峰哥带着人来找几个小混混的麻烦。 这几天还算安静。 赵浅浅送了一些栗子给钱掌柜,教了一个栗子炖鸡的方法给他。 这次的栗子是赠送,以后就得花钱买了。 钱满堂自从有了野山鸡,几乎每天中午都是宾客满堂。 明天又换一种野山鸡的做法,钱掌柜都能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哗啦啦地流进来。 钱掌柜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浅浅,这个算是配方费,我这生意能这么好,多亏你提供做菜方法。” 赵浅浅没推辞,接过揣进兜里。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钱掌柜也了解了赵浅浅为人,二人都不做表面功夫。 青云斋的家具做得差不多了,这两天估计是多了几个免费的帮工的缘故,进度还比较快。 曾掌柜看见赵浅浅马上请进店里奉上茶。 赵浅浅在店里看了一下,做得还算满意。 现在做出来的家具比第一次来店里看到的精致多了。 曾掌柜问道:“赵姑娘你看做的还满意吗?” “嗯,不错,明天应该能做完了吧?” 赵浅浅摸了摸桌子,还挺光滑的,看来每天来讲一些指点一下还是能做得很好。 曾掌柜点头道:“今天就能完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安排人给送到府上去。” 最后时间定在明天下午送。 赵浅浅看了看椅子问道:“我再订三张休闲摇摇椅,不知曾掌柜可愿意做?” 曾掌柜皱起眉问道:“你说的休闲摇摇椅是什么?老夫从来没听说过。” 赵浅浅微笑道:“明天我送一张图纸给你,上面有做法,你照着图纸做就行。” 赵浅浅所以要问曾掌柜做不做,是担心曾掌柜年纪大,不能接受新鲜事物。 这个休闲摇摇椅对材料要求要高些,做工也要做得牢实才行。 听说有图纸曾掌柜开心在笑得合不拢嘴。 曾掌柜心里明白,自从有了赵浅浅提供的工具,现在不但做出来的东西比以前精致,速度提升的更不是一星半点。 原来要一个多月才能做完的东西,现在十天左右就能做出来,做得还比以前漂亮。 曾掌柜收起笑容欲言又止。 赵浅浅微笑道:“掌柜有话不妨直说,我们也算熟人,什么事您尽管开口。” 曾掌柜笑道:“姑娘是个爽快人,老夫想说你那几套工具能买给老夫吗?” 赵浅浅歪着头看了看几个小混混。 曾掌柜以为她不愿意:“价格好商量,你开过价。” 赵浅浅其实是在想这两个混混学得怎么样了,将来能不能学有成就。 赵浅浅微笑道:“不要钱,就当是我谢您收留我两个弟弟做学徒吧!” 曾掌柜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最后曾掌柜免费收下那一套工具。 临时走时赵浅浅还是照例叮嘱两个混混认真学,什么时候学会了就带他们回家住。 赵浅浅买了两斤五花肉回来。 叶千帆已经把鸡洗得干干净净,鸡的内脏分开装在一个碗里。 老爹带着几个孩子剥了一大碗栗子。 赵浅浅教和叶千帆开始做晚饭。 赵浅浅主厨,千帆打杂加学习。 快到戌时凌风回来了,是和沈君辰一起座的一辆拉货的马车回来的。 车上还有两个男家仆,是来搬货的。 凌风带人把东西搬上车,沈君沈给家仆说了些什么,家仆和马车离开。 今天沈君辰还是带了一壶酒过来,老爷硬拉着挨着他坐。 这感觉像是一家人中家长坐的位置。 他的左边是赵浅浅,右边是老爷子。 现在老爹知道沈君辰对鸡腿过敏后,就不在鸡腿上做文章。 让凌风直接盛了一碗鸡汤给沈君辰。 喝完一碗把碗递给赵浅浅:“再来一碗,不要猪肉,多要些这个。” 沈君辰指的是栗子,他不知道是什么,叫什么。 在这里吃了几次饭以后,他也不再认为,他们都认为不能吃的东西,其实很多是很好吃的。 他就好奇,她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怎么知道那么多他们认为不能吃的东西还能吃的。 难道真的是他们以前是乞丐饿急了什么都吃才知道这些能吃? 但据他观察,这家里其他人也都是才认识这些东西。 这姑娘真是让人着迷呀! 哦,不对,沈君辰甩了一下头,应该是这姑娘真是一个谜才对。 赵浅浅屁股还没坐热乎,沈君辰又递过空碗。 “再来一碗。” “你就不怕有毒?”赵浅浅看他一眼还是拿起碗给他又盛了一碗。 “你也吃了不是?”沈君辰挑眉。 “你就不怕我先吃过解药?”赵浅浅坏笑。 等等,这话这么耳熟? 沈君辰撇过脸,余光瞟见旁边放着的猕猴桃。 这下想起来了,感情这小妮子还在记恨他阻止她卖猕猴桃的事。 沈君辰白她一眼“小小年纪还记仇!” 老爹见沈君辰一碗接一碗地喝汤吃栗子,想着有那么好吃吗? 放下酒碗让千帆给盛了一碗。 “嗯,这东西不错,还是我乖孙女最能干。” 赵玉和赵青瑶最近开始长肉,吃饭胃口没以前好,吃浅浅让大家多吃点韭菜拌的核桃。 这道菜可以健脾益胃、温中行气、有散血解毒的功效,常吃韭菜有助于提高人体的免疫机能和防治多种疾病。 核桃有固精补肾,对于像是须发早白、牙齿松动、腰膝酸软、肾虚导致的咳嗽、筋骨疼痛这些都有帮忙。 所在这道菜对家里的这些人都是有益处的。 赵浅浅不会给大家讲这些,说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明白,只有他们吃了亲身体验才行。 晚饭后老爷又要拉着沈君辰下棋。 沈君辰实在对他的实石棋分不出大小来。 老爷子不是悔棋就是赖棋。 “爷爷,这是你刚悔的棋,放在这里你没路了。”沈君辰无赖笑道。 老爷子耍赖:“这哪里是我的棋,我的棋是小的,这么大的是你的棋。” “这个是小的。” “明明是大的,你眼睛不好了,我还能看错,别想蒙我人家。” 看着赵浅浅抱着药罐子走过来,老爷子棋也不要了,蹬蹬跑进屋关上门。 这要老年短跑赛老爷子绝对能拿冠军。 wap. /106/106054/27540269.html 第十六章 秘密基地 赵浅浅叩门:“我已经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说,退下。” “哎呀,这是哪来的一壶酒?凌风快拿去倒了吧,爷爷现在不喝酒了!” 吱嘎房门开了:“乖孙女酒在哪?倒了多可惜?” 赵浅浅一步跨进房间,老爷子又上当,噘着嘴坐在椅子上。 其实老爷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消炎药吃完,包里也没再出现药物,现在只是调理身体。 老爷子喝过药赌气不出门,赵浅浅没搭理他,不到五分钟他准跑出来找人下棋。 这不,赵浅浅还没走出走廊,他便开门叫沈君辰接着把那局棋下完。 老爷子不要脸地赢了四局棋,见他兴头上沈君辰又问他上次的问题。 赵浅浅端来一壶茶,给二人各倒上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一边当吃瓜群众。 沈君辰问了半天老爷子不答话,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老爷子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看上我乖孙女了?” 赵浅浅和沈君辰同时被茶水呛住。 只不过赵浅浅的茶水喷在沈君辰脸上,呛得咳嗽不停。 沈君辰是往肚子里吞,呛得咳嗽不停 两人都被呛得满脸通红。 老爷子心疼自己的孙女,又是捶背又是倒水。 “爷爷不可乱说,沈大人是有家室的人了,小心他家娘子找上门揍人。” “我说了就是想感谢赵姑娘请我吃饭的。”沈君辰冷冷道。 “别,咱们说好要收钱费的,我可是记账的啊。”赵浅浅挑眉道。 拿出一张面额为五两的银票:“这是十袋核桃余下的五两银票,请收下。” 沈君辰没接:“这些就当饭钱,你就从里面扣。” 赵浅浅歪着脑袋想了想:“说着玩的,怎么会收你银子,咱们也算是朋友吧,只要你高兴,随时都可以过来吃饭。” 沈君辰看了赵浅浅几秒:这丫头准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把戏。 赵浅浅心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先欠着以后说不定有用。 赵浅浅起身去灶屋。 一会儿端来香喷喷的炒栗子。 几个孩子有些怕沈君辰,但又不敢得罪衙门的人,固躲在走廊的另一边拉着老爹一起吃。 老爹起身回房,沈君辰厚脸皮地坐着没走吃的话,他要问赵浅浅的话,赵浅浅也有话要问他。 “我想......”二人同时开口。 “你说......”又是二人同时开口。 赵浅浅打一下停的手势,沈君辰住了口。 赵浅浅开口:“沈大人能帮我个忙吗?” “说说看。”沈君辰冷声。 “算了,当我没说。”赵浅浅冷言。 声音里明显感觉有些疏离。 “说吧,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的,也算没有白吃你家的饭?” 赵浅浅换了一张笑脸:“我想卖南城门对面的那座山,你能帮我在衙门问问,需要多少银子,手续要怎么办。” 沈君辰神色凝重:“你可想好,这青云城周围经常会有山匪来叨扰。你的银子很可以打水漂。” 赵浅浅语气轻松道:“没关系,收益与风险并存。” 沈君辰看着她:“你很想买下那座山吗?” 赵浅浅一脸严肃:“特别特别的想买下,有了那座山,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不用出去讨饭,也不用睡大街,不会随意被人欺负,凌风和千帆也不会因为两个馒任人宰割,不会连病都看不起......” 赵浅浅分不清楚这些话是想替这身体的原主说的,还是自己不想过那种生活,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沙哑。 泪珠挂在她的睫毛上,如出水芙蓉般清丽,泪珠如是在留恋她洁白的肌肤,迟迟不愿落下。 沈君辰讶然:这么小的年纪经历过什么样的生活,她精明的外表背后藏着怎么样的辛酸? 沈君辰的手抬了抬,本是想安慰两句的,终于放下手。 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明天回你话。” 赵浅浅抬眼:“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沈君辰以太晚为由,没有问她问题,看到她伤心难过,不知为何他心里会有些堵得慌。 赵浅浅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包炒栗子给他带上,沈君辰没拒绝,提着出了门。 凡宅,凡县令在书房里看书。 “老爷!”屋外大夫人叩门。 “何事?” “妾身为你剥了些核桃送来。” 门开了,一个衣着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此人年近五十,身材却很丰盈。 夫人放下手中盛着核桃的盘:“老爷,峰儿的事你给君辰说了吗?” 这夫人不提还好,一提峰儿凡县令就来气。 凡县令老脸一横:“你还好意思给我提他,成天不学好,他跟谁不好,偏要给锦风堂扯上关系。” 二人口中的峰儿,就是前几日被赵浅浅摆了一道的峰哥。 峰哥是凡大夫人秦氏的侄子叫秦峰,是秦家唯一的香火,秦氏比疼自己儿子还疼爱秦峰。 秦峰早年父母过世,就跟着秦氏长大,从小不爱读书,认得的字没几个,所以赵浅浅让他按手印她看都不看,是因为他压根认不了几个字。 占自己的姑父是县太爷,又因为父母的溺爱,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小青城,他就成了土霸王。 就连凡尘这个县太爷亲生儿子还不敢说他两句,否则大夫人定会把凡尘的生母给拿来虐虐。 不想自己生母冷遭飞来横祸,凡尘从来都是逼着秦峰。 大夫人把核桃一扔:“扯上关系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给他个一官半职,他能去人家手底下受气?” “我给他一官半职?他有几斤几两难道你不清楚?他有那个能耐座得住吗?” “不做官就不做,那你给君辰说说,别让他跟着一个外人欺负我们峰儿。”秦氏妥协。 秦氏母家原来是大户人家,到她们这一代就人丁单薄,只有他兄妹二人。 到秦峰这一代就只有秦峰一根独苗。 秦峰生怕断了秦家香火,到处给秦峰张罗婚事,可青云城中再穷的人家也不愿把姑娘嫁给他。 无赖秦氏给他买了一个卖身葬母的,那丫头只肯做奴才,不愿做秦峰的夫人,打死不从。 秦峰再横他却怕县令怕得要死,要真把人打死了第一个不绕他的肯是这个铁面无私的姑父。 县太爷管得紧,长大后他不愿住在凡府,回了秦宅,家底被他花光了。 因为有县太爷这个大靠山,出了事有人会替他兜着,被锦风堂掌柜看上,招来做了他旗下青去云帮的管事。 说是管事,就是地痞头子,到处耍横收保护费,凡县令是出了中的青官,大家看在他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出了事秦峰不敢找凡县令,一直是找疼爱他的姑母,所以他在外面惹事凡县令知道的不多。 大夫人说的事,其实就是沈君辰把秦峰在青云帮的身份,以及如何招募帮中弟子给凡县令说了。 凡县令发话,如果秦峰敢去找赵浅浅和那几个混混的麻烦,就要打断他的腿,并把他关起来。 生活中凡县令会迁就大夫人,毕竟是结发夫妻。 在官场上对家人也是铁面阎罗。 秦峰这几日还是带着青云帮人到处收保护费,但不敢去上阳街和青云斋。 他倒不觉得他被人摆了一道有多丢人。 只是怕遇到赵浅浅让他交钱,交不出来就会把他带到凡县令这里来。 赵浅浅还担心着秦峰会去找他们麻烦,却不知沈君辰早给她善后。 “老爷,沈公子找您!”门外家仆说道。 凡县令亲自去开门:“贤侄这么晚了有事吗?” 沈君辰嗯了一声随凡县令进入书房。 沈君辰给大夫人行了礼,在书桌对面坐下。 凡县令看了一眼大夫人,大夫人识趣地起身离开。 沈君辰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你说的那么赵姑娘与秦峰说的是同一个人吗?”凡县令问道。 沈君辰颔首:“正是,那座山反正也是闲置,没人管,不如就卖给她吧。” 凡县令捋了捋胡子:“若她能靠上吃上饭,也是好事,不过她一个小姑娘有钱买山?” “她在胭脂水粉店做工,那里生意不错,掌柜给的工钱多,自己攒了些银子。” 沈君辰并没有把赵浅浅卖给他核桃的事说出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隐没,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那座山空着也是空着,但也不能太便宜,按官家价格最低也是一百五十两。 最后就以最低价格一百五十两买给赵浅浅,凡县令理好地契盖上官印交给沈君辰。 上阳街,天刚亮,沈君辰便到赵家门外等着。 赵浅浅背着背篓一开门便看见沈君辰:“沈大人,这么早有事吗?” “进屋说。” 二人进屋,沈君辰把地契递给赵浅浅。 赵浅浅惊讶:“一百五十两?” 沈君辰以为她觉得贵银子不够:“这是最便宜的价钱了,你要是银子不够,我可以借些给你。” “行,那我买了。” 沈君辰带着赵浅浅从衙门办理地契交接出来已快中午。 赵浅浅嘴角上扬:“今天晚到我家吃饭,我做几道菜,算是答谢你。” 沈君辰心虚地移开视线,这姑娘笑颜太迷人,他不敢直视。 “能带我去山上看看你的宝藏吗?”沈君辰冷言道。 “请。” 二人在街上叫了两碗洋葱面:“这面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沈君辰放下筷子:“没你煮的好吃。” 赵浅浅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下次在我家里煮。” 赵浅浅回来背了背篓,沈君辰哪里牵来一匹马。 两人骑上马,沈君辰身材魁梧很多,背不上背篓就挂在他手上,勒紧缰绳的手和挂背篓的手刚好成了赵浅浅的护城河。 这座山也算平缓,沈君辰的马上去完全不是问题。 快递目的地时赵浅浅叫停:“先说好,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不许带其他人来,一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许质疑我。” 沈君辰低头看她:“嗯。” 猕猴桃树下,沈君辰傻眼,这么大一片猕猴桃,这家伙是怎么发现的,还敢摘来吃,胆子也忒大了。 wap. /106/106054/27540270.html 第十七章 基地 赵浅浅指着猕猴桃树上:“这些现在都是我的了,你随便吃。” 她自己开心地走过伸手摘了一个,满意点点头,很甜。 这些都是直接在树上成熟的,比起她前世吃的商场里放熟的不同。 树上成熟的味道更纯正,含在嘴里浓烈的清香味让人陶醉。 地上掉了一地,有的已经开始发酵散发出酒香味。 这一大片她一个人搬不完,现在城里人还不太接受,都不敢吃,所以她的换种方法销售出去。 放在钱掌柜那里的猕猴桃销售也比较少,很多人不敢尝试。 昨晚赵浅浅查了一下猕猴桃酒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只是,要把这么多猕猴桃从山上搬回去可不是件小事。 沈君辰望向赵浅浅:“这么多,你打算怎么处理?” 赵浅浅摸摸自己的小下巴:“你那位朋友是青云城的人吗?能不能帮我约他见个面?” 沈君辰冷声道:“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赵浅浅盯着他几秒:“金屋藏娇?” 沈君辰的脸冷到冰点:“我没那嗜好。” 赵浅浅一个激灵:“开个玩笑,别那么小气。” 沈君辰唇角微扬,勾出一抹冷艳的浅笑,向猕猴桃撑起的棚内走去,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照射在他挺拔的身姿上。 他的脸犹如世间最洁白的玉,绝伦精致的五官,高贵绝尘的气质,发丝略微有些凌乱随意披在肩上。 简直是颜如冠玉。 赵浅浅一时没回过神来,沈君辰已至她跟前,抬起她的下巴:“不如,把你藏起起如何?” 赵浅浅马上转移话题。 “走,姐带你去下一个景点。”赵浅浅夹着尾巴桃出桃棚。 今天赵浅浅给野鸡带来的是玉米加了米糠,昨天晚上查猕猴桃酿酒时,顺带查了一下,黑麦喂鸡最好,最能满足鸡生长需要,不过这个时代没有黑麦,她就用将就喂玉米。 想让鸡长得快得喂些蛋白质高的,像蚯蚓之类的,这些树林里有,不过很少,后面有条件她会试着养殖。 本来要加些牧草的,这是天然野鸡它们自己会去找野草,不用赵浅浅准备。 玉米撒出,野鸡一窝蜂地跑过来,华丽丽一片。 赵浅浅顺着梯子爬山树,给沈君辰招手示意他过来。 一眨眼,原本站在鸡场外的沈君辰站在她对面树上,赵浅浅汗颜:“这人比野鸡还能飞。” 赵浅浅一只手抓住树枝,一只手指着鸡窝,示意沈君辰看。 沈君辰瞄了一眼鸡窝又看看树枝上的鸡粑粑一脸嫌弃:“臭死了。” 话音刚落,人就到了鸡场外面。 “会轻功真好,要我也会,梯子都省了。”赵浅浅一边嘀咕,一边顺着梯子往下爬。 唰的一声,衣服挂到树枝上撕破了,脚底一滑,整个人跌落下去。 这些树少说也有七八米高,这么摔下去非得摔残了。 赵浅浅下意识啊的一声,心里想:完了,完了,这下不死也残了,老天,能对我再好点吗? 下一秒她的腰被人抱住,整个人向外飞去。 天哪,这不是电视上看到的英雄救美空中飞行吗?竟也能让她遇上? 发自内心马上向老天道歉。 下意识抱紧沈君辰,仰头望着这张无可挑剔俊美的脸。 她的身体只有十五岁,可她心智已经二十三岁,外表弱小可不代表她的心智弱小。 他俩抱的姿势十分尴尬。 片刻失神,两人同时松开抱紧对方的双手。 沈君辰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支支吾吾:“刚刚事急从全,无意冒犯。” 赵浅浅莞尔一笑:“谢谢你救我一命,你再帮我把背篓取下吧。” 沈君辰把背篓递给赵浅浅朝核桃林走去。 沈君辰走在前面:“你每天都来这里捡鸡蛋?”。 “差不多隔天来一次。” “干吗不叫凌风他们来捡,女孩子上树多危险。” 赵浅浅嘴角上扬:“你在关心我?” “我关心每个人的安危,这是我的职责。” “可凌风他们上树也会有危险,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弟弟去冒险,自己坐一边凉快吧?” 沈君辰转身,因为走得急赵浅浅一个没站稳鼻子在他胸上撞了一下。 “你干吗突然停下了?你身上什么东西这么硬?” 赵浅浅感觉鼻子都被撞塌了,捂着鼻子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沈君辰本来是想说你也还是孩子的,没想她会撞上。 “有没有事?” “你去树上撞下试试!”赵浅浅哭丧着脸。 沈君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赵浅浅:“这个擦上,一会儿就不疼了。” 赵浅浅幽怨地看他一眼:“我又看不见,怎么擦药?” 沈君辰无赖缩回手,给她涂下。 他微微弯腰,动作轻柔,鼻息洒在她脸上,温热的让她有些脸红。 把瓷瓶递给她:“带在身上防用。” 侧身示意她走前面。 赵浅浅带着辰君辰在林子里转了一个多时辰,逛了核桃林和栗子林。 核桃林里,核桃不时地裂开掉落,不小心还可能会被砸到身上。 栗子林里能听到栗子炸裂的声音。 地上掉了不少栗子,不捡就会坏掉了。 赵浅浅可怜巴巴地望着沈君辰:“能不能帮个忙,你看我这几大片果林,再不收就都坏掉了,我那银子就打水漂了。” 沈君辰微眯着眼,摸着下巴:“你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我便帮你。” “好。” 赵浅浅想也没想答应下来。 沈君辰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是在辨别她话的真假。 “第一,你真实名字叫什么?” “赵浅浅。” “第二,你是青云县的人吗?” “不是。” “第三,你是哪里人氏?” “不记得!” “这个问题算是没回答。” “我确实不记得我是哪里人,是事实。”赵浅浅一脸认真道。 她确实没说谎,她前世叫赵浅浅,她现在身体的主人其实也叫赵浅浅,在她穿越到她身体里时,她前世今生的记忆全都想起来了。 她模糊记得爷爷教她写自己的名字,写的就是赵浅浅,写完之后两人还念了一遍。 她脑子里片段式的记忆,多年前她和家人去看灯会,人山人海特别热闹,她穿梭在人群中,爷爷和几个仆人在后面追着喊她跑慢点,挤进人群后她是怎么走千的她就完全不记得。 醒来时是一群孩子绑在一起,关在黑暗的马车里,后来被人伢子卖给一个很凶的老妈子,她自己偷偷跑了出来,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走了多久,但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淋了雨生病倒在路边,后面就被老爹捡了回去。 只是老爹捡到她时因高烧变得有些呆傻,就叫她傻妞。 所以名字是真的,也不是青云县的人也是真的。 浑浑噩噩过了十年,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家里人长什么样一点印象都没有。 至于从哪里来的这里的,她确实不知道,那时她才五岁。 沈君辰不要脸道:“最后一个问题算是没回答,换一个问题。” “不行,等价交换,我就回答你。” “也行,你问。” “你来青去城的目的是什么?” “查案和找人。”沈君辰冷声道。 他精明的眸光闪过一丝希望:“你的生辰是多何年何月何日?” “不记得。” 沈君辰:“......” “回答不知道的算是没回答。” 赵浅浅白他一眼:“撒谎与不知道选哪个?” “如实回答。”沈君辰阴沉着脸。 “事实就是我确实不知道呀,我不记得我是从哪里来这里的,我亲生父母是谁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赵浅浅哭丧着脸。 沈君辰终于松口:“好吧,要我怎么帮你?” 赵浅浅要他帮的忙其实很简单。 一是帮她在青云城里找一个人缘好的生意人,二是她卖的东西都是能吃的,不许沈君辰带人抓她,还强调了第二个忙尤为重要。 沈君辰看着她道:“我如何信你那些东西都能吃?” “你都吃了几次了,不是最好的证明?”赵浅浅一脸奸计得逞。 沈君辰无语:他为什么到她家吃饭都没怀疑过能不能吃呢? 不过他没怀疑自己最近一系列不正常的反应,他觉得自己就是要找线索。 赵浅浅拉着沈君辰给她打了一堆开裂的栗子,再让他帮着踩开外皮,她开始捡地下一堆堆喜人的栗子,还让沈君辰把马牵过来。 沈君辰自是不愿意的,沈君辰开出的条件是,以后他的饭她全包了。 什么叫以后他的饭她包了?听着有些怪怪的。 沈君辰的脸黑了一下午,他的剑是用来报效朝廷的,不是用来打栗子的,还有他的马是战马,怎么能给她驼栗子? 可谁叫她身份可疑呢?如果她真要是上面要找的人,就是让他驼大粪他也只能跑马上阵。 最后赵浅浅带着沈君辰来到山菌基地。 现在气温正适合野山菌生产,被砍伐的树桩上长满了野生菌。 赵浅浅给沈君辰科普了一下野山菌的种类,哪些菌类能吃,哪些不能吃,也强调了野生菌都必须要煮熟否则就会有毒。 沈君辰对这些自是没有兴趣的,她只是想让他明白,她是识货的。 在给沈君辰介绍的时候赵浅浅顺便采摘野生菌,很快背篓就装满了。 再拿出一个口袋很快又装满一袋,统统放上马背,牵着马回城。 沈君辰牵着马走在前面:“所以你炖的鸡是从山上抓的?汤里的食材都是这山上采摘的?” “是呀,不然我们家哪吃得起鸡肉,就算我做工也没那么快能买得起这座山,大半的银子是卖的山上的鸡赚的。” 沈君辰现在算是有些明白了,感觉自己被这丫头给罢了一道。 拿着财主地里的东西换了银子,又拿银子来换财主的地,这财主...... 赵浅浅对沈君辰是很放心,她相信这个人除了有点腹黑,不是个坏人。 这人近她,只是她与他要找的人可能有些相似之处,反正她自己也不清楚原主真实身份是哪里人氏,他要是能查清楚,也算是帮了她的忙不是? “你怎么想到来山上找吃的,又怎么知道山上这些东西能吃?” 沈君辰还是想了解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如她说的都能吃。 “你忘记我之前做乞丐了?几天讨不到吃得就会饿上好几天,就得到处乱串找吃的,我那时不是脑子不清醒吗?自然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找东西就弄来吃,就这么试出来了。” 这么说也说得过去,沈君辰没再追问。 沈君辰把赵浅浅送回家,约定一个时辰后在钱满堂对面的尘熙茶楼见面。 wap. /106/106054/27540271.html 第十八章 酿果酒 赵浅浅把一袋野山菌送到钱满堂,顺便给几个小混混带了些核桃和炒栗子。 钱掌柜闻着炒栗子的香味,馋得流口水,让赵浅浅下次给他也带点。 从柜台后面拿出一张订货清单:“明天送,二十斤核桃,十斤炒栗子,五只鸡,五斤猕猴桃。” 赵浅浅又送了钱掌柜一道新菜——韭菜拌核桃。 又让钱掌柜在门口挂了一个大牌子,给这道菜写一张大海报。 赵浅浅给钱掌柜说了,最近几天的猕猴桃赠送,但只送到点野山鸡和韭菜拌核桃的客的,其他人不卖也不能送。 钱掌柜疑惑:“要买都不卖?” 钱掌柜半信半疑,重复了一遍。 赵浅浅笃定:“没错,听我的。” 赵浅浅不解:“钱掌柜,你这食肆怎么不弄些酒来卖呀?” 钱掌柜解释:来店里的人大多是中低等消费的,这部分人一般以吃饭为主,喝酒的人甚少,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锦风楼吗?那里就配有酒,到那里消费的人都相对有钱或是有权的人。 赵浅浅看着对面的尘熙茶楼:“你这店重新装修一下,什么等级的人都能接待,而且生意还人很好。” 钱掌柜不是没想过重新装修,可他也装修过几次了,也就那样,装不出什么高档包厢。 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赵浅浅,这是新菜品的费用,记得每七天帮我出一个新菜品。 三十两银子一个菜品,别看价格贵,出来一个新菜品钱掌柜要不了几天就能把三十两银子赚回来。 这段时间赵浅浅提供的菜品,为他招来不少食客,每天都是满堂食客,多亏赵浅浅给他三个学徒,否则他店里还真忙不过来。 临走时钱掌柜拉着赵浅浅:“闺女哪城有空咱俩谈谈这装修的事?” 这钱掌柜真是对赵浅浅喜爱得紧,他大儿子钱霖与赵浅浅差不多大小,在青云书院念书。 钱掌柜盘算着等书院放假时,让钱霖来食肆帮忙,让他俩见见面,要是这丫头能看上钱霖,那是他钱家的福分。 钱掌柜想借着装修的事,也让钱霖长点见识。 赵浅浅在钱满堂门口站了约莫一刻钟,她是在观察钱满堂和尘熙茶楼的位置。 钱满堂右边是一家糕点铺,生意不太好,她每次来钱满堂时,这糕点铺都没什么客人。 左边是汤圆铺,也就早上来吃的人多一些,中午和晚上几乎没什么客户。 这些铺子都是前面是铺面,后面是住的院子,与她现在住的院子布局差不多。 尘熙茶楼比钱满堂要大足足一个汤圆铺面出来,从外面看装修风格在青云县城算得上是很上档次的。 赵浅浅站在门口的一刻钟,进去了好几批客人,有坐轿来的,有坐马车来的,也有走路来的。 进去的不光有男子,也有姑娘。 看来那里的老板定是个懂生意的人。 赵浅浅向钱掌柜打了招呼去了尘熙茶楼。 尘熙茶楼门口,掌柜见赵浅浅一身素色衣裙,却难掩她不食人间烟火味。 如此超凡脱俗,简直是他生平罕见。 “姑娘,您是喝茶还是找人的?”掌柜行礼问道。 赵浅浅拱手:“请问有没有一个姓沈的公子在里面?” 掌柜想了一下:“没有,估计您找的人还没到,要不您在里面等一下?” 赵浅浅要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掌柜拿上茶谱,让赵浅浅点茶。 茶分几个等级,不同等级茶叶搭配的点心不同。 还有就是包厢不同,价位也不同,这跟她前世的收包厢费差不多。 只不过是这里的配的东西都是瓜子,花生,还有糕点类。 这里的茶就只有茶,没有其他类别。 赵浅浅抿唇浅笑,她的猕猴桃又多了一条出路。 一辆马车停在楼下,两个男子走进了茶楼。 掌柜向二人行了一礼:“见过东家,见过沈公子!” 沈君辰和凡尘刚要上楼,掌柜忽又起想赵浅浅要找的人与沈君辰同姓。 忙叫住沈君辰:“沈公子,刚有一个姑娘,要找一个姓沈的公子,不知是不是找您的。” 听掌柜描述了一下,沈君辰点头上了二楼。 赵浅浅趴在桌上,茶杯放在头上,脸朝窗外,不知是在发愣还是在打盹。 有人进来她也没动,凡尘刚要扯着嗓子说话,沈君辰给他比了一下噤声的手势。 “这丫头睡着了?这也能放心睡?”凡尘憋着嗓子道。 沈君辰拿下她头上的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凡尘在赵浅浅对面坐下,目光落在赵浅浅脸上,弯着身子像是在鉴赏宝物。 沈君辰剑柄挑起他继续下弯的身子。 凌厉的眼神示意他坐下。 凡尘翻了个白眼,无聊地端起赵浅浅头上茶的那半杯茶,却被沈君辰抢过去一口喝了。 凡尘这下不是翻白眼,而是舌头打结:“你,你不是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吗?” 听到有人说话,赵浅浅醒了,小脸红扑扑的艳如桃李,睡眼惺忪十分迷人。 凡尘失神地咽了下口水,忙倒杯茶一口饮下。 沈君辰眸光如剑给凡尘警告:不许打她的主意。 凡尘完全无视沈君辰:“我叫凡尘,凡人得凡,尘土的尘,你喜欢喝什么茶,我马上给你......” 沈君辰打断他的话:“她是来谈生意的,这是你要找的生意人。” 前一句是对凡尘说的,后一句是对赵浅浅说的。 “哦,你来了。” 凡尘暗道:什么叫你来了,还有我这么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活人,你没看见吗? 沈君辰换一只杯子倒了杯茶递给赵浅浅,眼神关切:“喝口茶提提神。” 赵浅浅应了一声,接过茶杯一口饮下,他们之间就像家人相处融洽的家人,没有过多的凡俗客套话。 凡尘生无可恋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小口,脸色又沉了几分,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王掌柜。” 正端着茶走到门外的王掌柜闻声推门进来:“东家叫我?” “你们是怎么招呼客人的,茶水都凉了叫客人怎么喝?”说着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扔。 王掌柜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是,这就换上。” 王掌柜重新为三人倒上茶,对着凡尘道:“小三子在门外候着,东家有事让他叫我,我先到楼下招呼客人。” 凡尘板着脸没搭理王掌柜,王掌柜识趣地退出包房。 沈君辰冷声道:“这是凡尘,凡县令之子,也是这尘熙茶楼的东家。” 赵浅浅自我介绍后又说明来意。 “什么?你要和我合伙做生意?”凡尘一脸惊讶。 凡尘看向沈君尘:“她会做生意?” 沈君辰白他一眼:“别小看她,你只管配合便是。” 凡尘气的炸毛:“什么叫让我只管配合,做生意可不是过家家,她,一个小姑娘会做生意,你唬我?” 沈君辰懒洋洋端起茶杯:“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凡尘眸光一闪:“你个姑娘家出来做什么生意,不如嫁给我,你也不用愁吃愁穿了。” 赵浅浅唇角上扬没有一点羞涩之色:“你养得起我吗?我有一个爷爷,一个老爹,十个弟弟,一个妹妹,每人都要卖宅子,读书,嫁娶......” 凡尘哑然,这哪是取一个妻子,简直是取了一个村子的人来养。 这,这,要多大的财主才取得起呀? 沈君辰眯眼微笑:“咱俩打个赌怎样?赌注1仟两,敢不敢打赌?” 凡尘给他一个藐视的小眼神:“有什么不敢,还怕你不成。” 凡尘看着赵浅浅:“你先说说看,做什么生意,怎么合作?” 赵浅浅说了明合作条件,前面的凡尘都没什么异议,只是后面一条他为毛沈君辰要来插一脚。 沈君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也搭进去了。 赵浅浅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凡尘:“这是接下你要去处理的事情,按上面的顺序去办。” 接着又补充道:“具体的合作协议,我会按刚刚说的理好给你送过来。” 凡尘看了一下赵浅浅安排的事情,找仓库,租铺面这些都不是难事,只是最后一件他不干。 这最后一件事是让凡尘把峰哥给找来,赵浅浅不知道峰哥就是秦峰,也不知道他与凡尘之间的关系。 沈君辰把这活揽下,赵浅浅也不计较,谁做没关系,只要事能办成就行。 凡尘还有一个疑问:“你买这么多土坛子做什么?” 赵浅浅道:“酿果饮。” 凡尘和沈君辰没听说过什么是果饮,一脸蒙圈望着赵浅浅。 果饮是赵浅浅刚取的酒名,古代不许私自酿酒,怕以取名叫果饮,也不用粮食,算不上违反禁酒令。 三人在谈妥合同事宜及第二天的事情后,凡尘作为尘熙茶楼东家,让掌柜上了这里最有名的香料熏茶。 在这个时代香料熏茶是最好的花茶,但赵浅浅前世喝得最差的花茶也比面前的这杯好很多。 赵浅浅小酌一口问道:“青云县城有桂花和茉莉花吗?或者说青云县城都有些什么花?” 凡尘:“你要卖花?” 赵浅浅答道:“是花茶。” 谈到茶,凡尘有兴趣:“有是有,家里养的也没几朵花,不过我知道有个卖花的地方改天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接下来赵浅浅没时间再去胭脂水粉店,她去向李掌柜说明缘由,李掌柜怎么也不肯同意她辞去,最后两人达成一致,赵浅浅每七天去一次,客户有特殊需求的可以约在同一天,去时一起处理,店里卖东西的提成她还按原来照样拿。 wap. /106/106054/27540272.html 第十九章 大夫人 沈君辰来到锦风堂,给秦峰留了口信,让他晚饭时分到钱满堂去见一个人。 听说是去钱满堂,秦峰哪敢去,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浅浅,看着个子瘦小,整人却第一高手。 就这丫头够让他胆寒了,还有个经常在他姑父身边出入的沈大人 这普天之下他最怕的就是他那个铁面无私的姑父凡县令。 无奈之下他只得去找了姑母出面。 钱满堂门口一辆青云城最大的轿子停下。 大夫人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走出轿子,理了理身上的青紫长袍,又扶了把头上的发鬓,慢吞吞地踏进钱满堂,扫了众人一眼:“是谁要找我家峰儿?” 众人不知她是县令夫人,看她这气场非富即贵,更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钱掌柜忙迎上来:“夫人是找人还是吃饭?” 没等大夫人回应,钱掌柜便看见了扶着大夫人的峰哥,钱掌柜暗叫不好,转身悄悄小二说了什么,小二便进了厨房。 这时沈君辰从楼上下来:“大夫人,是我找秦公子,大夫人楼上请。” 楼上沈君辰为大夫人掀开帘子,大夫人抬眼便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容貌娇艳的姑娘,虽穿着朴素,却掩盖不了她超凡脱俗的气质。 秦峰站在帘子处不敢过去,大夫人看了他一眼:“上次欺负你的就是这丫头?” 赵浅浅冷冷地盯着秦峰没说话,也没搭理大夫人。 秦风被盯得不敢抬头。 大夫人厉声道:“你是哪家丫头,怎的如此无礼?见了老生也不行礼?” 这架势,要是平常人家的小女子早补吓得跪下了,可赵浅浅不是平常人,前世的她唬人可比大夫人厉害多了,就这样还能吓到她? 赵浅浅慢吞吞道:“我怎么就无礼了?我为何要向您行礼?我请你进来了吗?” 沈君辰给大夫人行了一礼:“这位是凡县令的大夫人,这位是赵姑娘,是我们找秦公子。” 大夫人以为赵浅浅听说她是县令夫人,会吓得跪地磕头,她鼻孔朝天等了半晌没动静。 别说下跪,她连动都没动,大夫人气炸了,在青云县城她就是老二,竟有人不给她面子。 “来人,教教这不知礼数的野丫头什么是规矩。”大夫人自顾自地走过去,在桌子前坐下。 两个女婆子上前,沈君辰瞪了二人一眼,两人齐齐低下头退了下去。 大夫人不悦道:“沈大人,这点面子也不给老生?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大夫人只知道沈君辰的父亲与凡县令交好,但并不知道沈君辰的官职,只当是与凡县令差不多大小的芝麻小官职罢了。 在她心里与凡尘混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沈君辰不过就是比凡尘多了一份官差,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赵浅浅道:“大夫人,你也别在这里教我礼数,我这人不爱学这些俗礼,这千秋国法也没说,我见了大夫人必须要行礼。” 大夫人被噎着,气得脸都绿了,夫人形象也不要:“给我打,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两个婆子上前伸手去拉赵浅浅。 赵浅浅一闪身,两个婆子用力有些猛,人没抓着,两人扑到椅子上,两个头撞到一起。 “哎哟哟,臭丫头,你还敢跑?”两个婆子拖着肥胖的身体爬起来。 赵浅浅抱手胸前:“大夫人,县令可是个父母官,想必大夫人也是个端庄贤淑之人,不会在这里失了夫人身份,丢了县令的脸面,我找的人是峰哥,不知您与峰哥是何关系?您不妨听我和峰哥把事说完了,你再做定夺如何?” 这高帽子都扣上了,大夫人也不好再动粗。 “那你说说,你为何欺负我家峰儿,他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脉,自幼便失了双亲,一直跟着我长大,我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你为何打他?” 大夫人说完幽怨在瞪了一眼沈君辰,意思是还有你,竟然伙同外人来欺负我侄子,真是白给你吃了。 赵浅浅走过去倒了一杯茶递给大夫人:“大夫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对自家侄子疼爱有加,真是令人羡慕。” 大夫人听着这话受用,脸色好看了些。 赵浅浅话锋一转:“但是,你侄子欺负我两个弟弟可是好几年,我只教训了他一次,您说这笔账要怎么算?你侄子还欠我银子没还,既然大夫人来了,就帮他还上吧。” 有钱人腰板就是粗,大夫人问都不问是多少钱,直接让人还银子。 一个婆子拿出一把碎银子:“少爷欠你多少银子?” 赵浅浅挑眉:“你是付一个月的,还是一年的,还是全部的?” 大夫人翻白眼:“你当我们是要饭的?一点钱子还分期付,当然是全部还,还留着每月来找你受气?” 赵浅浅听了也不生气,想了想:“那就付一万一千零四十六两吧。” 大夫人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又掐着人中爬了起来。 她全部的家当也没这么多呀?这小子干什么欠了这么多银子? 大夫人扶着椅子道:“你这是坑人?我峰儿怎么会欠你这么多银子?他又不缺银子花。” 大夫人终于理智了一回。 赵浅浅递给大夫人一张字据,大夫人看得云里雾里的,她哪会算呀? 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手印,她望了望秦峰。 秦峰从进这屋就没敢抬起头来,他打不过那两人呀,有啥办法,本以为姑母能替他出气,谁知姑母当了几十年的县令夫人,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 大夫人还是想找回面子:“你这上面是一个月四十六两,怎么变成一万多两,不是讹人吗?” 赵浅浅给大夫人上了一堂算术课:“一个月四十六两,一年五百五十二两,就算峰哥再活二十年,就是二十个五百五十二两,一共一万一千零四十六两,您再算算,要是峰哥活得再久一些,还要再加上去。” 大夫人这下傻了眼,她这心头肉是该活得长一点还是短一点呀。 这小子去入什么赵家帮呀,欠这么多银子,就是把秦府卖了,也没这么多银子。 大夫人提了提嗓子:“你这是敲诈,我可以去官府告你?” 赵浅浅不甘示弱:“好啊,我可有人证物证,证明峰哥敲诈欠钱的,大夫人有吗?” “再说,我这上面可写得清清楚楚,是已知帮规,自愿加入的。” 大夫人鼻子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人证,无非是些穷要饭的,他们的话官府能信?再说,请知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赵浅浅看了一眼沈君辰:“喏,沈大人和钱满堂的人,还有这条街上的邻居都可以作证。” 赵浅浅沈君辰给卖了,她心虚地从沈君辰身上移开视线,这可不是她故意把他卖了,实在是不想跟大夫人这么缠下去。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秦峰。 “那你今天找他打算怎样?” 大夫人绕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上。 赵浅浅等这句话等得花儿都谢了。 赵浅浅道:“他帮我做事,只要不耍滑头,欠的银子可以免了,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他有什么二心,就得全部补上。” 大夫人听说可以免去一万多两银子,差点叫上姑奶奶了。 不过架子还是要端着:“我们秦家也不是付不起这点银子,男人嘛总得找点事做,但峰儿跟着你可不能让他吃苦受累。” 赵浅浅看着秦峰:“这要说累不累嘛,得要看峰哥自己去体验了。” 秦峰心里委屈,明明是想让姑母来要回字据的,咋还被姑母给彻底卖了,这叫啥事? 入赵家帮,锦风堂那边怎么办?他又不像那些乞丐那么容易脱身,青云帮在青云城向谁收钱,只有他知道,他哪有赵浅浅那脑子,想到让这些叫花子写什么字据呀?可他自己是天天在锦风堂露面的人,到时候没收到银子上交,他会小命不保呀? 思忖再三,秦风决定,逃跑。 回到家里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装上马车,逃命去了。 刚驶出秦宅大门,远远看见锦风堂的打手骑着马往秦宅赶来。 秦风赶紧让车夫掉头,向另一方向逃。 没跑出多远,马车突然又停下。 秦风探出头来:“怎么......” 几个黑衣打手骑在马背,目不斜视地看着他。 双方坚持了几秒一个黑衣人道:“怎么,想拿着锦风堂的银子跑路?” 秦峰慌了神:“不不,我这是去锦风堂交银子的。” 黑衣人眸光冰冷:“那你方向走错了。” 秦峰慌忙道:“车夫弄错了,这就调头去锦风堂。” 锦风堂二楼,秦峰颤抖着身子站在走廊。 屋内一个男子冰冷的声音道:“怎么?还要我出来接你不成?” 秦峰抖动的双手推开门。 屋内案桌前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眼神犀利地看着秦峰。 “怎么?青云帮待你不好?”中年男子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不,不,我没背叛青云帮,这是刚收的银子,您收下。” 秦风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把银子奉上。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听说你投奔了一个叫什么赵家帮的,可有此事?” 秦风筛糠似的腿又不自觉地跪了下去:“没,没有的事,是他要我帮他们找人做几天工,不是投奔,是皇城都来的沈大人要我去办的,我不能不去呀!” 秦风哭丧着脸,就差喊爹饶命了。 中年男子玩弄着拇指上的扳指,听到皇城都来的人手顿了顿。 中年男子道:“那人住在哪里?常与什么人来往?你去打听打听回来报告。” 秦风在凡府见过沈君辰,逃命似的跑到凡府,他想姑母肯定知道沈君辰的事。 秦风理所应当地以为凡府大大小小的事,大夫人都知道,其实大夫人自己也这么认为。 凡县令早年家境贫寒,大夫人家里有钱。 秦老爷子看中凡县令是个有出息的人,资助凡县令读书。 后来凡县令考取功名后,回来向秦老爷子道谢,秦老爷子便要把女儿许配给凡县令。 这凡县令没法拒绝呀,不然会被说成忘恩负义之人。 大夫人从小家境富裕,有些骄纵,时常说凡县令是靠他家才出人头地。 凡县令心里不悦,表面不说,心里却很不愿与大夫人走近。 凡尘的母亲是凡县令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但大夫人见着凡县令对谁好,就会对谁发难。 凡县令便很少与几个姨娘亲近,大多时候都在书房看书。 秦风得到的沈君辰的消息是大夫人自个猜的,但她没说是猜的,秦风自然以为是真的。 第二日秦风把探到的消息回了锦风堂的掌柜,掌柜信没信不得而知,不过表面像没事一样,让他回去了。 wap. /106/106054/27540273.html 第二十章 前程营 凡尘已经把钱满堂旁边的糕点铺子租了下来,价格还算合理,每月八两银子。 赵浅浅过来时他把租房契约交给她。 赵浅浅接过契约看了一眼:“看不出来,效率还挺高的。” 凡尘给了她小眼神:“哥可不是吃素的。” 赵浅浅把她和凡尘还有沈君辰三人的合作契约交给他一份,让他在上面按手印,这是她昨晚做的。 赵浅浅现在发现,只要她需要打印出来的东西,在电脑上做好,点个打印,背包里就会出现他要打印的东西。 这是她昨天晚上无意中发现的,她在电脑上做好契约,习惯性地点了一下打印机的按钮。 当时还没在意,是发现电脑没多少电了,想着省点电,打开背包放电脑,居然发现她做的契约打印得好好的。 她大喜过望,兴奋了好半晌。 只是可惜电脑的电只有一半了,不知能撑多久,否则她要什么打印什么,那岂不快哉。 凡尘看看赵浅浅给的这份契约,又看了一眼他给赵浅浅的那一份契约,这不比还好,一比咋就觉得自己做得那么寒碜? 他又嫌弃地看了一看赵浅浅手上的租房契约,感觉有些丢人,竟不如一个小姑娘做得好。 凡尘扬了扬手上的契约:“这谁弄的?” 赵浅浅扬了一下头,似笑非笑看着他,意思很明显——我弄的。 “你?”凡尘一脸质疑。 “嗯!” 凡尘张着嘴,像个傻子。 赵浅浅看他一眼。 “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凡尘撇撇嘴:“就你,黄毛丫头一个,还姐?”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糕点铺子的后院。 赵浅浅让凡尘安排人把这里打扫干净,留两张床,其余的东西全部清理掉。 还要搬一屋子半干的沙子。 糕点铺面门口,做两个能放大锅的灶。 凡尘不明白赵浅浅弄得这些是做什么的,见她都安排得有条不紊,相信她不是头脑发热瞎搞。 快到午时凌风和叶千帆带着赵过来到钱满堂门。 赵浅浅让他们去把青云斋的两个混混带过来帮忙。 午时,秦峰带了六七十个乞丐在钱满堂门口集合。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乞丐,钱掌柜着实给吓了一跳,以为是秦峰带人来砸场了。 赵浅浅出现在人群前面时,秦风马上变成一副怂哒哒的熊样,钱掌柜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去。 赵浅浅是让他巳时带人过来的,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赵浅浅瞟了他一眼,甚是无语,这个时间点才过来,是带人来蹭饭的还是来干活的? 看着一群脏兮兮的乞丐,赵浅浅无法做到无视他们的温饱。 曾经的原主站在食肆门口,多么希望有谁能把吃剩下的一口残羹剩饭给她。 她的前世不缺吃穿,可她有原主的记忆,她对这些人的现状感同身受,她不能无视这些人的存在。 看着一群无知又可怜的人,她暗暗发誓,她要带领大家发自内心想要去改变现状,她要带着大家吃饱穿暖。 一大帮乞丐聚集在钱满堂门口,钱满堂的生意没法做。 赵浅浅把糕点铺门打开,让大家到院里集合。 这个时间钱满堂食客正多,厨子也忙不过来。 赵浅浅让凌风,叶千帆和赵过三人,带着青云斋里的两个小混混去买烧饼,包子,还有馒头。 一大帮子乞丐乱哄哄的,完全像个菜市场。 赵浅浅首先给大家整顿纪律,整理队形。 但她个子太小,一个人的声音也压不住几十个人的声音,只当她喉咙要喊破时,沈君辰来了。 他往前面一站,冰冷的眸子注视着场下的每一个人,背脊笔直没有一丝动摇,气势压人,不怒自威,他一言不发院子却静了下来。 所有人像魔怔一般,听从着他的口令。 很快院子里便成了一支新兵入伍的教练场,反复操作着排队练习。 一刻钟后凌风几人提着包子,烧饼,馒头回来,看到整整齐齐的队伍纵横成行,飒是壮观,不由得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赵浅浅让大家把吃食分下去,规定一刻钟后再度集合。 饭后所有人又恢复了凌乱,赵浅浅没辙,这没喇叭,没话筒她叫不住大家。 无奈之下只得去门外,把怕吵闹的沈君辰叫了进来,院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沈君辰冷声道:“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吗?马上重新给我归位,站不好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睡觉。” 每个人都在找自己的队友,约莫过了四五分钟,院子里脚步声停了下来,队伍恢复了饭前的整齐。 沈君辰给大家讲了如何记住自己的位置,又重新排练了几次,基本没什么问题。 一个衙役气喘吁吁跑进院子,向沈君辰行了一礼:“沈公子,终于找到你了,大人有急事找您。” 沈君辰冷道:“可知何事?” 衙役道:“属下不知,听大人说与官银有关。” 沈君辰看了一看赵浅浅:“我先回衙门。” 赵浅浅点了下头,继续整顿她的队伍。 赵浅浅要给每个组选一个带头人,让每一组里的带头人传话,要轻松很多。 她问遍了整个队伍,没有一个识字的,队伍里学问最高的就数秦风,可这货也认不得几个字。 最后赵浅浅让每人做自我介绍,自我介绍表现优秀的,选拔几个临时任命为小队长。 开始也没有人愿意,赵浅浅说了,被选为小队长的人员,每人可以领到三十文钱。 于里每人都争先恐后争着作自我介绍。 秦风是这群人中年龄最大,常在凡县令府上出入,也算是最有见识的一个,他的自我介绍自然是讲得最好的。 最后秦风为临时大队长,六个小队长,小队长管小队纪律,秦风管每个小组纪律,哪个组纪律最差的,扣小组长工钱。 整个小团队纪律都差就扣秦风的工钱。 于是每个大小队长相当卖力。 一群乞丐的简单人事任命基本完成。 赵浅浅宣布:“从今天起,大家跟着我一起干,我会给大家发工钱,每天有馒头领,大家可愿意吗?” 场下齐声:“愿意!” 眼前的姑娘个子不大,穿着也平凡,可就莫名地让人信服。 赵浅浅给每个小队长发了三十文,秦风作为大队长领了五十文。 队员们看着领钱的队长,眼神都直了。 领到钱的人感觉自己瞬间高大了不少,有一种隐隐的自豪感。 看到在场人的情绪有些激动,赵浅浅发话:“兄弟姐妹们,大家想领到钱吗?想吃饱穿暖吗?” “想,想!” 赵浅浅又道:“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组织,不是一群没用的乞丐,我们的组织就叫前程营,大家记住了吗?” 众人齐声“前程营,前程营......” 赵浅浅又给大家讲了,前程营的规矩,分派了各队的任务。 各队领到任务后各自去完成,夕食时还在这里集合吃晚饭。 另一边,凡尘租了一间仓库。 这里以前是一户方姓人家的染坊,儿子在皇城都做了御史,女儿嫁得也是皇城都的大户人家。 前年方老爷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了性命,病情有了好转后,方御史便把父母接去皇城都。 这染坊就关了,方老夫人娘家侄子叫方长林,是开布庄的,把这里改造成了仓库,常放一些布料在这里。 方长林也会叫人来做修缮,因此这里还比较干爽透气。 尘熙茶楼算是青云城比较有气派的茶楼,方长林常带人去那里谈生意,渐渐与凡尘便熟了。 方长林布料生意做得不大,布料存放的也不多,只用了一小间仓库,其余的都空着。 凡尘去看了一下,非常符合赵浅浅说的要求,便租下。 尘熙茶楼的王掌柜去买了几十个土坛子送到仓库,草席,被子等送到糕点铺来。 这是赵浅浅安排凡尘的事,凡尘又安排了王掌柜。 王掌柜刚到糕点铺,凡尘也赶了过来。 凡尘叫了两队乞丐,把被子和草席都搬进院子。 赵浅浅把一张纸交给他,上面是详细的工作安排,以及刚刚的人事任命。 凡尘看了一眼又递给身边的王掌柜。 王掌柜给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后,把工作做了安排。 王掌柜带着四十个人去仓库,秦峰带人把这院子收拾整齐。 大伙很久没吃过白面馒头和大肉包子,下午所有人干活都很积极,生怕晚上拿不到白面馒头,因此都很卖力。 不到夕食,所有人都干完了分派的活,回到这里等着拿白面馒头。 王掌柜把第二日的事情都做了安排,每个小队长领命后,安排自己队员。 最后王掌柜安排了所有人员的住所,就在这院子里睡草席。 每人还有新被子。 草席和被子都是新的。 翌日,天刚亮,秦峰便等在了糕点铺门口。 他有自己的宅子,所以不用住这里挤草席。 凡尘骑着马过来,二人远远地便看对方,谁都不主动打招呼。 好巧不巧,赵浅浅带着凌风和千凡也在这时赶到,看了二人一眼,进了院子。 王掌柜早三人一步到了院子,人员的早食已经安排,就等二位东家来下令。 赵浅浅大致说了一下做工的地点。 今天的任务是把猕猴桃摘完,搬回仓库进行处理。 凌风和千帆带路上山。 秦峰带几个人负责队伍秩序。 违反秩序者会扣工钱,因此队伍非常整齐有序地到达目的地。 wap. /106/106054/27540274.html 第二十一章 五花肉焖饭 王掌柜不用去山上,他的任务都在城里,他回尘熙茶楼,把今天的事给几个小二做了安排。 糕点铺,留在城里办事的一队人,正砌着两台大灶。 王掌柜让人送来了两口大锅,十袋大米,十斤五花肉以及一些碗筷。 灶砌好后,大锅放上去正合适。 在钱满堂学厨的小混混来了一个煮饭,王掌柜安排一个人留下给他打下手,其余的九个人由小队长带领着去城外的河边搬沙子回来。 仓库,凡尘拿着手上的图纸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这丫头指使我来做这些又脏又累,干吗不让沈君辰那家伙来干?” 说道沈君辰他突然怔住:“对呀,今天咋不见这家伙?是他硬要拉着我来趟这趟洪水,自己倒是溜了,真没良心。” 其实早上赵浅浅也特意看了一下,没见着沈君辰,不过她没在意他今天来或是不来。 只要有麻烦时他能出面处理一下,其他的事她自己能处理。 第一次猕猴桃事件,她被沈君辰带去衙门问话,她注意到县令对沈君辰的态度不同寻常,她就没信他只是一个衙役,此人定是非富即贵。 凡县令是个清官,他那么遵从此人的意思,此人肯定不会是平民,所以赵浅浅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此人身份不在县令之下,有他合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不用她去操心是否有违千秋律法了。 赵浅浅深知不管哪朝哪代,都必须做一个遵纪守法的良民,绝不做任何有违国法之事,所以,有一个懂得律法的人,等于有了一盏指明灯。 这就是为什么她的合伙人会有沈君辰。 凡尘和沈君辰自然没想到赵浅浅的这点心思。 凡尘把图纸放一边,给这一队的小队长安排了一下工作。 让小队长把人分成两组,一组在这里拆架子和重新钉架子,架子要钉成这张图纸上一样,这些活都很简单,并没什么难度。 另一组要把东边的那一堆土坛子清洗干净,然后要晾干。 凡尘把活安排完后,让人给他泡了一壶茶,坐凉亭里喝茶去了。 秋天的太阳晒着舒服,不一会儿,凡尘躺在椅子上,到梦里找周公去了。 山上,猕猴桃树下,赵浅浅给众人介绍树上的果子。 众人不识,不知道能吃,纷纷议论这是什么东西。 赵浅浅给凌风和叶千凡使了个眼色,二人去几了几个撕去皮一口塞进嘴里,美美吃起来。 众人纷纷议论。 “这还真能吃呀?是什么东西?” “没见过,这小子不会是饿了,啥都吃吧?” 赵浅浅开口:“大家可能没见过这种东西,这叫猕猴桃,是一种野生水果,味道香甜,不仅没毒,还能排毒清肠......” 凌风和叶千凡已经摘了半篓子猕猴桃,每人发了一个,让大伙都尝尝。 刚开始,众人还只是舔舔,尝到味,便一口塞进嘴里。 赵浅浅给大家示范了一下如何采摘,猕猴桃才不会碰坏。 刚开始大家还有些笨拙,会弄坏一些,后来慢慢学会没有再损坏的。 凌风发话:“大家不许偷吃,发给大家吃的是一回事,偷吃是另外一回事,该发的时候,会给大家发,有偷吃的就从工钱里扣,五文钱一个,我姐要带着大家吃饭,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大家都必须遵守规则。” 这么一说,大家把小心思都收了起来。 不过,最重要的是现场有秦峰这个大魔头盯着他们,谁要是敢乱来,指不定被打得鼻青脸肿。 现在采摘的都是熟了软了的,还有些比较硬的,可以缓几天再摘。 这些猕猴桃果头大,不到两刻钟,每个人的背篓便装满了。 凌风走在前面,带着大家下山,秦风作为队伍秩序维护人员,自是不用背背篓。 赵浅浅了解到,秦峰从小被县令的大夫人娇养坏了,一个大老爷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走这点路也把他累得够呛,真要给他一个篓子再装上一篓子猕猴桃,那些猕猴桃怕是会摔得鼻青脸肿。 众人背着猕猴桃来到仓库时,留仓库的人已经钉好了几排架子,摆放得整齐。 土坛子也洗干净晾晒好了。 赵浅浅满意点点头:“不错,这货看着吊儿郎当,办事还是比较靠谱。” 只是赵浅浅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凡尘的影子。 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 原来染坊的水井还留着没毁,取水比较方便。 赵浅浅安排大家洗猕猴桃,洗的时候要轻些,不能把猕猴桃损坏。 最后,赵浅浅在仓库外面的凉亭里找到凡尘,这家伙还睡得流口水,完全不知道有人靠近。 赵浅浅在停子外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凡尘鼻子外轻轻扫了扫,他撅了噘嘴,又揉了揉鼻子,继续他的春秋大梦。 赵浅浅把狗尾巴草从他脸上慢慢滑到脖颈,下巴,然后大叫一声:“蛇!” 凡尘在睡梦中梦见自己身上有东西在爬,听这么一叫,他本能地手舞足蹈在身上乱抓乱打,结果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赵浅浅,笑得胃疼。 凡尘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这丫头给整了。 懒洋洋地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才慢悠悠地爬起来。 坐了半晌,凡尘找回自己:“哎,丫头,这样对你未来的相公的?” 赵浅浅白了他一眼,走到对面坐下:“沈大人今天怎没见沈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凡尘道:“问自家未来相公别的男人行踪,娘子这是多伤为夫的心呀!” 说着一脸痛苦捂住胸口。 赵浅浅翻白眼:“说人话。” 凡尘道正色道:“人话是我也想知道这家伙今天死哪去了。” 赵浅浅起身走出停子,在仓库里转了一圈,凡尘作为导游,一一作了讲解。 “这个小的仓库是放那些土坛子的,对面的仓库比较大,可把那些架子移里去,放你说的那个什么货。” 赵浅浅去转悠的这一会儿工夫,大伙儿已经把猕猴桃洗净晾晒好了。 看看时间到了午时,赵浅浅让凌风和千帆带着大家去糕点铺吃午饭,她和凡尘把仓库没看完的地方走了一遍。 仓库和钱满堂是同一条街,钱满堂在这条街的中心,仓库在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刻钟的距离。 在糕点铺外,院子里油香白米饭的香味让人流口水。 众人进入院子中集合,并不知道饭香来自哪里。 秦峰作为秩序维护员,站在队伍侧前方。 叶千帆和凌风站在队伍正前方的正中间。 凌风讲话:“今天的午饭是五花肉焖饭,等我姐来了,大家就可以开饭。” 听说有五花肉焖饭,人群一阵骚动。 这群人中,可能有的连一碗像样的白米饭都没尝过,更别说五花内,怕是连五花肉长成啥样也没见过。 凌风看了秦峰一眼。 秦峰大声一吼:“大家稍安毋躁,这里饭都摆上了,慌什么,还会少了你们吃的。” 说着秦峰向身后的走廊一指。 众人顺着秦峰手指文方向一年,院子的走廊摆满了土粗碗盛满的五花肉焖饭。 对于一群乞丐,这些五花肉焖饭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凡尘不到糕点蒲吃午饭,直接回了尘熙茶楼。 赵浅浅刚踏进糕点铺院子大门,便看见人群一窝蜂地冲向两边的走廊。 那场面你才知道什么叫抢饭吃,就算地上有一堆毒蛇蛇,估计也会直接踩上去。 忽然,听得人群里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疯狂的人群顿了顿,又开始疯抢。 没有人用筷子,抢到饭的人直接手抓或是直接把头埋进碗里含着吃。 所有人都挤进了走廊,秦峰才从走廊外的角落里爬了出来。 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揉着屁股:“哎哟,刚刚谁推我?哎哟!” 赵浅浅扶额,这要人再多些,怕是会出人命,这些人还是没有组织纪律性,必须加以训练才行。 秦峰额头中间肿起一个血包,像是长的血瘤,他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情,捂着脑袋就要出门。 赵浅浅拦住他,让凌风带着他去医馆看一下。 就几分钟时间,众人的碗已经添得比洗的还干净。 赵浅浅捡起两根铁棍敲打,发出当当当的刺耳声。 “刚刚是谁第一个开始抢的?”赵浅浅沉声问道。 众人不语,看着是个小姑娘,气势让人胆寒。 扫了众人一眼:“都按你们刚刚进门的队形给我站回去,谁要是站错了或是乱站的,就让沈大人单独教教他。” 这时某处的沈君辰打了一个喷嚏,差点被人发现。 众人听说沈大人单独教,都吓得不敢作声。 让沈君辰给他们整队,听着都吓人,别说一对一的教,就是他们一群人在一起,看到沈君辰他们心跳都会加快。 众人找回自己的位置站好。 赵浅浅发话:“这一次不处罚你们,如果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这些人虽说可怜,但缺乏教育,心理素质和文化素质都很低,想要好好交谈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有时候还得是野蛮人使用野蛮法才行。 赵浅浅让大家在院子里休息半个时辰,下午还是去仓库。 叶千帆在院子里看着大伙休息。 赵浅浅在糕点铺门口等着凡尘。 凡尘没过来,王掌柜过来了,抱着一个小箱子。 王掌柜把箱子放在地上:“赵姑娘,这是东家让我交给你的东西,他一会儿过来接你,让你在这里等他。” 王掌柜刚走凌凡带着秦峰回来了,头上包扎了一下。 医馆大夫说不用包扎的,奈何秦峰叫得厉害,死活要包扎,还要包厚一点,没办法凌风只得让大夫给他包上。 这二货看上去咋就觉得怪怪的,像那个啥? 赵浅浅想了想:对,像坐月子的女人,还要凌风扶着,自己还揉着屁股。 wap. /106/106054/27540275.html 第二十二章 秋收 秦风捂住头,一个劲儿叫唤,众人听得心烦,最后赵浅浅让\他回去休息两天。 秦风请假后,现场秩序没人维护,有些人开始不听从安排。 刚选的小队长威严不够,震慑不住他们。 最后赵浅浅出面摆平,但她不能总是守住这些人。 凌风和叶千帆改邪归正之前也是很混的,赵浅浅临时任命凌风为前程营护卫。 另外凌风年纪小,谁要是不听他的,准讨不到好,三两下躁动的人终于消停。 凡尘来接赵浅浅时,众人已徒步去了仓库,凌风刚清点完人员,他俩便赶到。 赵浅浅把六队人员分成三波,然后把下午的工分了一下。 一队的队员,去河边搬沙到糕点铺,沙的质量要求小队长负责检查。 一队队员领命离开。 二三四队的队员,留在仓库由凡尘安排。 凡尘让这三个队的人员全都去把手洗干净。 赵浅浅让人把她带过来的箱子搬来,从里面拿出几小捆手掌宽的布条,给刚刚洗了手的人每人发了一块布条。 赵浅浅也拿了一块把布条把嘴围上,拴在脑后。 赵浅浅道:“现在把你们手上的布条像我一样拴上,接下来切猕猴桃的过程中,谁都不能把布条取下来。” 古代没有口罩,临时叫人做也来不及,就让凡尘去卖布找裁缝裁的。 做的是吃的东西,卫生还是要讲究一下。 赵浅浅拿了猕猴桃,把皮撕掉,切块放在土坛子里。 赵浅浅对众人道:“下午你们就要把这架子上的猕猴桃,全部这样处理完。” 凡尘把人领去分工。 赵浅浅交给凡尘一张纸:“这是酿果饮的方子,你务必要监督执行,每个土坛子装大半坛,最后用木头盖子。” 凡尘接过方子看了一眼:“不装满,岂不是很浪费坛子?” 赵浅浅道:“这个东西发酵后会起泡,太满就会溢出来。” 凡尘半信半疑:“你确定这个东西做出来能喝?” 赵浅浅信心十足:“你放心,酿出来是极好喝的果饮,不但口味好,还能美容养颜。” 凡尘伸手:“你这小脸就是吃这个吃出来的?” 赵浅浅拍开凡尘伸过来的爪子:“等酿出来放在尘熙茶楼售卖,一定会很受欢迎。” 赵浅浅带两队队员上山是去收核桃,大部分的核桃外皮都已经开裂,走进林子,便能听到核桃掉落的声音。 用杆子很容易就从树上打落下来,打下来的大部分外皮破开。 地上大部分都是嫩黄的核桃,看着十分诱人。 大家都没见过核桃,不知道能吃,虽然穷,却只知道在城里讨饭,到了山上也不认识什么能吃。 千秋国的人口大部分集中在城里,有很多邻国逃难过来的牧民。 周边的邻国经常战乱,逃亡来的妇幼很多是战乱逃出的城里人,不会种地。 千秋国不是什么大国,但地势有利,民众很擅长防守,国虽小,但也不是轻易能攻陷。 十年前千秋国内乱,邻国趁此来犯,太上皇果断拔去蛀牙,短短数日便已平乱,并把侵略者赶出千秋国。 当时有一名九岁的神童,活捉了两国虎将,并把外侵者打得落花流水。 从此邻国提及千秋国神童,无不是谈之色变。 但从那次内乱之后,太上皇便不再管理朝政,把政权交给了当今的天子。 前年北国骠骑大将军号称鬼面阎王,不信小小千秋国有抵御强国之力,率十万大军压在千秋国边界。 当年的小神童已然成年,主动请战,开战第一天便活捉北国骠骑大将军,因此被大家赋予战神的称号。 这位战神年龄虽不大,却老练深沉,出战皆是戴上一张狰狞的面具,平时里不喜与人结交,因此认识他的人极少。 青云城是千秋国通往皇城都的官道。 他国使臣到千秋国皇城会在这里添加行车必备的东西。 邻近的县城是汉州县城,是千秋国最大的商业城,各国在千秋国的生意买卖大多数都在汉州县城易。 青云县城四面环水又是四面环山,是近县中风景最好的县城,也会招来很多游者到此,也推动经济发展。 近几年,青云县周边有很多匪徒出入,起初还只是小打小劫,近两年连官家的车马都被劫持。 凡县令曾几次上书请求朝廷出兵剿匪,一直未得到朝廷回应。 对一群不认识山货的人,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赵浅浅没给大家解释如何吃,眼下秋收要紧,先把这些山货收回去才是大事。 很快装满几袋,赵浅浅让大伙往城中的仓库搬运,山上留少部分人继续从树上打下来装口袋。 山上到城里其实不远就半个时辰可以跑个来回。 快到日落时十棵树上的核桃搬得差不多,余下预计要还有一整天才能全部收完。 看看天色:“今天时间不早了,把地上的收完,明天再来。” 赵浅浅让大伙背着核桃回仓库。 等众人走后,她去野鸡场喂野鸡,顺便带了两只野鸡,又去采了一口袋野山菌,这是要给钱掌柜送过去的。 等到赵浅浅回到仓库时,猕猴桃已经全部切片装了坛子封好。 她随意抽查几个坛子:“嗯,做得不错!” 跟在身后的王掌柜赶紧给东家邀功:“今天东家一下午眼皮都没眨一下,一直守在这里。” 还别说,今天确实是凡尘有生以来做事最认真的一天,王掌柜所言不假。 凡尘刚刚把猕猴桃的事安排妥,赵浅浅带上山的人又背着核桃回来了,马上又安排人晾晒核桃。 核桃要怎么晾晒,在他带着赵浅浅看仓库时,已经给他讲明白,所以这事他的亲自督办。 天边落下最后一丝晚霞,众人回到糕点铺用晚膳。 介于当前程营人员纪律涣散,赵浅浅给大家开了一个临时集议,灌输一些简单道理。 受教总是乏味的,但如果有鱼饵,受教的人自然是有兴趣。 赵浅浅说了:“现在我给大家讲授一些知识,一会儿我会提问,答案就在我现在讲的内容里,答对一题就能得到十个铜板。” 众人一听乐了:这不是送钱给大家吗? 有人小声道:“你说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不是白送钱给人吗?” 又有人打抱不平:“你脑子才有问题,才给你说了你这一辈子都没吃过的白米饭加肉,这会儿还骂起人来了,你还是人嘛?” 一个年长地看了二人一眼:“行了,你们别吵,既然姑娘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大家认真听便是。” 赵浅浅看了众人一眼:“大伙觉得今天的五花肉焖饭好吃吗?你是否想天天都能吃上肉?你想穿上干净得体的衣服吗?你希望帮助别人吗......” 想呀,谁人不想呢?场下没有人回答不想。 赵浅浅抬手打了一下停的手势:“大家觉得今天辛苦吗?” 众交头接耳:“肯定累下,我这腿现在还酸痛着,还有我这手也痛......” “哎哟,我这拿杆子打核桃手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赵浅浅微笑:“肯定很累对不对?” 赵浅浅继续:“你是想看着别人吃五花肉,还是想自己吃到五花肉呢?当然,你可能会说这些我可以不吃,那最后一个问题,当你或是你的亲人病的生命垂危时,你是想听天由命看着他们死去,还是想自己拿着,找大夫看病,让他们活下来呢?” 众人不语,似是在思考哪个更重要。 赵浅浅越讲心情越激动:“别人都能凭双手干活养活自己,养活家人,那你为什么就不去做工,而是要伸手向别人要?” 讲到这里她没再继续讲下去,而是让凌风和叶千帆给大家发今天的工钱。 众人都领到工钱皆是眉开眼笑。 赵浅浅提了提嗓子:“大伙明天还想领到工钱,吃到五花肉白米饭吗?” 院子里震耳欲聋回声:“想,想。” 赵浅浅让众人站起来:“明天想要做工吃饭拿钱的站到右边,宁愿不吃饱饭也不想做工的人站左边。” 一会儿院子中间分成了三队人。 五分之三的人站右边,左边和中间各五分之一。 右边是不想干活的人,那中间的是什么意思? 赵浅浅皱眉:“你们这是什么想法?” 几个低垂着头:“我们想吃饱饭,但不想干活,干活实在太累了。” “那你们愿意每天被人追着打吗?你们不想有个温暖的家,冬天有厚厚的棉被,有棉袄,有火炉......” 赵浅浅还说着,中间的人都跑到右边去了,左边还有两个人站着不动。 他们的答案是:“今天吃饱了,又领了工钱,明天还有得吃。” 赵浅浅并没有勉强两人都站到右边队伍去。 她也没有对俩人发火,很淡定:“你们可以先在这里暂时住几天,但是没做工之前,不能吃我们这里的饭。” 我们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醒过来。 赵浅浅给每个站在右边的人发了十文钱,大伙捧着钱高兴得无以言表。 集议结束赵浅浅提醒大家:“大家今天都领了工钱,注意保护好自己的钱袋子。” 看看时辰不早了,凌风和叶千帆留在糕点铺维持秩序,赵浅浅一个人回家。 古代没有电灯,路上一些还没打烊的店铺门口挂着灯笼。 路上已经没有行人,赵浅浅单薄的小身影在大街上显得异常孤寂。 赵浅浅刚走到家门口,突然想起背包还在仓库落在仓库,所有的钥匙都在背包里。 这个时候老爹他们应该都已睡下,她不想吵醒老爹,茶楼打烊比较晚,她去茶楼找凡帆拿仓库的钥匙。 事有不巧,凡尘明日有事,要晚一点去仓库,把钥匙交给王掌柜,让他明天去开门。 赵浅浅拿了钥匙去仓库拿回背包。 去的时候她走得比较快,一刻便到,拿到背包后,打开电脑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九点半。 这个时间古代人都睡了一会了,现代人还正追剧玩手机,学校还在上自习课。 赵浅浅放慢了脚步,慢悠悠往回走。 天空依稀有些星子,在黑暗中待一会儿就觉得也没那么黑,行路完全没问题。 她关了手电筒,避免路上遇到人,把人给吓着古代没有这种东西,就看着这个光也得把他们吓着。 刚到家门口打开大门,听到身后有多人的脚步声,黾然走得很轻,但站在屋外还是听得很清楚。 赵浅浅赶忙躲进屋,房门虚掩了一道缝,见有十几个黑衣人,皆是蒙着面,每个人都是一手拉手,一手拿剑,压着车跑得极快。 wap. /106/106054/27540276.html 第二十三章 香主 一行人走到街头转角后,赵浅浅把门关上,跟了过去。 黑衣人在锦风堂门前停下,轻轻扣了三下门,两重一轻,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眼神犀利地四处张望。 “没被人跟踪吧”中年男子低声问道。 “没有!” 中年男子把门推开:“快进来。” 一行人推着车进去后,中年男子又探出头来,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被人跟踪才关上门。 见对方关上门后,赵浅浅猫着身子来到门口,大门紧闭,门缝都没有,完全看不到里面,她侧耳听了一下,里面没有了动静。 这么多人在里面,多少应该是人动静才对。 她猫着身子,围着锦风堂转了半圈,没有窗户只有左侧围墙边有一棵大树。 “这是特意为我种的树?”赵浅浅心里庆幸。 赵浅浅爬到树上往里面一看,发现锦风堂后面,有一个比前堂宽出五倍的后院。 她原本想爬到屋顶上,看看一行人拉的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这棵树离院墙有两三米,伸进去的树枝但被砍了,去不了屋顶。 后院的两侧都有房间,东边的屋子占了后院一半大。 两边的屋里都有灯光,十几个人加上五辆车,应该是进了西边的屋子。 赵浅浅看了一下围墙,约莫有四米多高,就算勉强下去了,她也爬不上来。 思忖片刻,决定就在树上看看里面的人有什么行动。 约莫过了一刻钟,从东边的屋子里出来十几个人,应该是刚刚的一行人,都摘了面罩换了便装,不过天太黑,看不清对方的脸。 “哎呀!” 不知是什么虫子,在赵浅浅脖子上咬了一口,又在背上咬了一口,手上也有,她吓意识到处拍打,手没抓稳,从树上掉了下来。 还好下面的树枝挡了一下,要不然非摔残了不可。 饶是如此,她发觉自己的脚被扭伤了。 里面的人都是有工夫的,听力比常人要好,听到墙外有声音,中年男子瞪了众人一眼,然后飞奔向有树的墙边跑来。 一个男子小声说道:“好像是从这棵树上发出的声音。” “你们不是说没被人跟踪吗?”是中年男子的声音。 赵浅浅顾不得扭伤的腿,四下看了看,到处光溜溜的,没地方可躲,只能跑路了。 赵浅浅前世酷爱运动,体能很好,如今这副身子板瘦小,她占用后一直竭力锻炼,不过还是比前世差了些。 一瘸一拐跑到转角处,后面的人追了上来。 靠在转角处紧贴着墙,追上来的人并没发现她,直接跑过,她刚松口气,一行人又掉头回来。 她靠着墙,发觉背包里有什么硬东西抵着她后背。 想起早上打开包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瓶喷雾的辣椒水,她还纳闷着,原来是用来救命的。 一行人围过来,手上并没有带剑,中年男子语气里透着杀机:“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墙外偷看?是谁派你来的?” 天太黑,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赵浅浅扯了扯嗓子,尖声道:“我只是路过,没有偷听。” 她捏紧辣椒喷雾的手心出汗,心里委屈:这才活几天呀,该不会这么快玩完吧? 中年男子眼含杀机:“即是路过,为何要跑?快说,是谁派你来的,不然马上送你见阎王去。” 赵浅浅瑟瑟发抖尖声道:“我,我是偷了家里的稀世珍宝逃出来,大晚上的怕被人抢,心里着急,就......” 众人一听:“稀世珍宝?” 都围了过来。 赵浅浅一只手捏紧喷雾,另一只手挡住脸,向众人喷洒,众人被辣椒喷雾呛得咳嗽不止,眼睛睁不开,直流眼泪。 赵浅浅趁机冲出包围,拼命往前跑,竟也忘记了脚痛。 砰的一声,她像是撞到了一堵墙,被弹了出去,正要倒地时,一只手又把她拉了回来。 高大的身体抱着她,感觉一种熟悉的气息,赵浅浅抬头:“是你?” 黑暗中沈君辰皱眉看向怀中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一落,便看见后面有人追了过来。 中年男子冷声道:“还有同伙,给我上,留活口!” 十几个人拔出腰间匕首,成围攻方式,齐齐逼向围向沈君辰和赵浅浅。 赵浅浅抓紧沈君辰,沈君辰皱了皱眉看她一眼。 中年男子喝道:“愣着干吗?抓住他们!” 众人将匕首刺向二人,沈君辰冷眼,抱住赵浅浅向上旋转飞起,便听得众人倒地砰砰的撞击声。 中年男子向空中发出一个蓝色信号。 沈君辰抱着赵浅浅落地,放开赵浅浅,赵浅浅踉跄了两步差点没站稳。 沈君辰皱眉:“你脚受伤了?” 赵浅浅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扭了一下。” 中年男子又下命令:“抓住他们!” 众人又围了上来, 沈君辰一步跨到赵浅浅身边:“能跑吗?” 中年男子一掌劈了过来:“想跑,把命留下。” 沈君辰抱着赵浅浅一躲,看了眼她。 赵浅浅眉心微皱:“跑不了,好像脱臼了。” 这时,从巷子里又来了几十个黑衣人,个个手持明晃晃的长剑。 沈君辰嫌弃看了眼赵浅浅的脚:“真是麻烦。” 赵浅浅瞪了他一眼:“注意你的态度,你是在嫌弃你的职务。” 沈君辰没搭理她,看了一眼围过来的人。 如果他一个人,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只是多了一个受伤的拖油瓶,不太施展得开。 中年男子见救兵来了:“束手就擒吧,只要你们说谁派你们来的,就免你们死罪。” 他打算留活口,查看对方幕后之人,是黑吃黑还是官府的人。 几十个人把赵浅浅和沈君辰层层围住,要是一般人肯定是插翅难逃,可沈君辰不是一般人,再多十倍的人也困不住他。 赵浅浅挑眉:“说了只是路过,哪有谁派谁,是你想多了,来这么多人,你也看得起我们了。” 中年男子冷冷道:“既然不说,那就受死吧。” 他比了一个杀的手势,众人逼近。 赵浅浅紧紧抓住沈君辰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沈君辰看她一眼,伸手抱住她的腰,脚尖一点,跃上旁边的屋顶。 中年男子大吼一声:“给我追,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几个黑衣人跟着跃上屋顶,紧追不舍。 沈君辰回头看了一眼,嘴角一抹冷笑,脚底轻点,几下便没了人影。 中年男子跟上来:“人呢?” 几名黑衣人低着头:“属下无能,跟丢了,请香主责罚。” 中年男子怒喝道:“一群废物,还不快到处找找。” 几十个人到处找了一遍,没看见人,中午男子只得招手,让大家回了锦风堂。 这中年男子,正是锦风堂的掌柜唐林,他的另一个身份是锦风堂的香主,不过这香主的身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 唐林回到锦风堂,命众人在院子里轮流把守,进西屋关上门。 屋内,一个丰盈妩媚的女子从背后抱住唐林,唐林心底的火,去得无影无踪,屋内灯灭。 沈君沈抱着赵浅浅其实没跑远,跑过几间屋子转身躲进一处院子。 等追杀的人跑远后,沈君辰抽回手,赵浅浅顿然觉得失去了什么。 赵浅浅低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沈君辰看她一眼:“你还想去哪?” “回家呀,难不成在这里过夜......”她话没说完,忽然感觉这院子有些熟悉,再一细看,居然是在自家院子里。 细想一下,她跟踪黑衣人,然后转角过来,正是他家后面不远,又跑了一截,这么说来锦风堂的后院离她家很近。 这院子里住的是老爷子,赵过,赵玉还有赵青瑶。 他们现在站的位置,是在赵青瑶的屋外,小孩子睡觉香,当然他俩的声音及小,就是成年人在屋内也不会听见。 赵浅浅给沈君辰招手,转身向她屋外的走廊走去,可她刚迈开腿,扭伤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痛。 “啊!”她因疼叫出声。 沈君辰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见她不作声才松开手,把她抱到她房间外的走廊停下:“自己能进屋吗?” 赵浅浅叹气:“应该可以吧?” 一手扶住墙一手去推门,现在她只能金鸡独立,扭伤的那只脚不能着地。 看她吃力的样子,沈君辰深吸一口气,无赖地把她抱进屋,点亮蜡烛,拿出小药瓶给她搽药。 沈君辰看着她红肿的脚:“你去那边干什么?哪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赵浅浅把晚上的事,全部给沈君辰说了,只是她没说她是去仓库拿背包,只说是去拿钥匙。 沈君辰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只是一阵沉默。 赵浅浅问道:“难道,你知道他们车上装的是什么?” 沈君辰看了她一眼:“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他们应该没认出你,最近,你都不要去玉胡同街。” “乖孙女,你在跟谁说话呀?” 是老爷子在走廊里问她,大概是赵浅浅那声叫声把他惊醒了,老爷子瞌睡浅,容易被吵醒。 “哦,爷爷,我没跟人讲话,就我一个人呢,你咋还没睡呀?” 老爷子站在屋外,赵浅浅担心他进来看到沈君辰,使劲给沈君辰打手势,示意他快躲起来。 可四下看了看,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小桌柜,没地方可藏。 “我是听见有人给你说话,你又骗我老人家,我进来了啊?” 老爷子话落,推门进来,看赵浅浅躺在床上:“咦,你真睡了?我刚刚明明听见有听讲话的,人呢?” wap. /106/106054/27540277.html 第二十四章 官银被劫 赵浅浅打个呵欠:“哦,好困,爷爷您记得把门给我关上啊,我先睡了。” 说完闭上眼,像真是困得不行。 老爷子心疼道:“你也不用太辛苦,多休息,我就在外面守着,你放心睡。” 赵浅浅一听,守在外面,他怎么出去呀? 赵浅浅睁眼:“爷爷,夜里冷,您在外面会着凉的,您放心,这么晚了,不会有人进来的,再说外面还有老爹呢。” 老爷子顿了几秒:“不行,我刚刚听得清楚,是有人叫了一声,又听见有人说话的,我不会听错。” 赵浅浅惊叹:这老爷子听力也太好了吧,她叫的也不大声呀,隔了那么远他也听得见,不是说老人听力会下降吗?怎么比她的还好? 其实老爷子不但听力好,而且精神爠烁,身子硬朗,背板笔直,要不是满头银发,只看背影,还真看不出是老头子,走路也不喘气。 “爷爷,你看这院子里就我们几个人,哪里能藏得住人?您要是着凉生病了,要吃苦药的。” 听到苦药,老爷子苦大愁似的皱了眉:“那我到外面看看就回屋,有事你叫爷爷啊!” 赵浅浅忙道:“哎,放心吧爷爷!” 这爷爷叫的是真甜,真是叫得老爷子心里甜丝丝的。 听到老爷子关门声,赵浅浅轻轻推了下沈君辰:“快点,可以出去了。” 没有动,掀开被子一看,沈君辰呼吸均匀,居然睡着了。 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赵浅浅手枕着头犯起花痴,欣赏眼前的美人。 赵浅浅觉得脖颈上有点痒痒,伸手挠了一下,这不挠还好,一挠就收不住手了,手臂上背上开始痒得难受。 她撩起衣袖看了下,发痒的地方红肿,摸摸脖颈上发痒的地方,也能感觉肿起。 赵浅浅轻轻下床,像袋鼠一样蹦跳到小桌前,不过袋鼠是两只脚,她却只能是一只脚。 拿起镜子看了一下脖子,都快肿到耳根去了。 她吓得不轻,是什么东西咬的,怎么会这么严重,以前进丛林也没被什么虫子咬过,这城里怎么有这么凶残的虫子。 想到衣服里可能还有,赶紧把衣服脱下来,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虫子。 她把衣服丢地上,打开背包,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外用的。 果然,包里放着一支皮炎平软膏,一盒棉签,还有一盒内服的糖皮质激素药。 赵浅浅按照包装盒上的剂量服用了糖皮质激素药。 从包里拿出皮炎平和棉签开始擦药。 脖子上和手臂上都擦了,就是后背看不准位置,擦不到。 她转身从镜子里看看位置。 哐当一声,铜镜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夜晚,声音尤为响亮。 赵浅浅转身的时候,手肘把镜子撞到地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屋外传来老爷问道:“乖孙女,我刚听到有东西掉地上的声音,你没事吧?” 赵浅浅扶额,这老爷子是属狗的吗?一点点响动他都跑来看看。 赶紧跳到床上,缩进被窝。 “爷爷,我没事,刚刚去如厕回来,不小心把镜子弄地上了,您回去睡吧!” “别磕着绊着了,我这老骨头还望着你养,你可得担心着点!” 老爷子说着回自己屋,他一只脚刚往屋里跨,又听得赵浅浅一声尖叫。 老爷子噔噔跑回来,直接推门进来:“怎么了?乖孙女?” 赵浅浅一把拉起被子捂到脖子:“刚刚有只老鼠在屋里。” 老爷子四处翻看:“在哪?没有啊!” 赵浅浅舌头打结:“出,出去了,您刚刚开门时,我看见它出去了。” 老爷子咬牙道:“这小畜生,竟然跑到屋里来吓我乖孙女,明天找到非杀了它不可。” 又叮嘱了几名句才回屋休息去了。 沈君辰在被窝里捏紧鼻子打了个闷声的喷嚏。 赵浅浅完全忘记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确切地说,是从身上发痒开始,她就完全把床上的男人给忘记了。 老爷子一走,沈君辰立即坐起身:“你在哪被公牛蚁蜇了?有毒,得赶紧搽药。”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命令道:“快点,转过身。” 赵浅浅把被子往身上一裹:“你出去?” 沈君辰眸光一冷:“你紧张什么?你能自己搽后背上的药?就你这干瘪瘪的身材......” 沈君辰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却还死鸭子嘴硬。 这原主的身体确实瘦弱得很,十五岁,腰如细柳,是个还没发育的小姑娘。 这身体没发育成熟,可赵浅浅是二十三岁的大姑娘,她内心是成熟的。 赵浅浅挑眉:“那你为什么脸红?不是心里有鬼?” 沈君辰也不恼,直接连人带被子一起拉过来,翻了一个面,往赵浅浅背上搽药。 药一搽上去凉凉的,瞬间就不痒了。 赵浅浅把脖颈一歪:“这里,还有这里......” 这下她都忘记了害羞这回事了,装作没事,就是最自然的事,以后见着也就不难为情了。 后背的药搽完,沈君辰把药瓶丢给赵浅浅,余下的让她自己搽。 沈君辰像是在自己床上,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往外走。 赵浅浅忙道:“不要动那些衣服,里面可能还有蚂蚁,小心爬到你身上,要拿去用滚水烫了才能穿。” 沈君辰看她一眼,走到赵浅浅衣柜边,从里面拿了两件衣服扔到床上,又捡起地上赵浅浅换下的衣服出去了。 赵浅浅以为沈君辰走了,穿好衣服下床去收拾背包。 “奇怪,为什么背包里没有治扭伤的药呢?” 赵浅浅把背包翻了个遍,没找到治扭伤的药,收好背包。一只脚蹦跳着坐到床上,看来只能等天亮去医馆找大夫了。 正准备躺下睡觉,沈君辰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赵浅浅问道:“你怎么还没走?拿热水做什么?” 沈君辰看她一眼:“你脚不用管了?” 说着走到床边坐下:“把脚伸过来,可能会有点疼,你找个东西咬着,别让爷爷听见。” 赵浅浅挪了下身体,靠近沈君辰,把脚伸过去:“轻边点啊!” 沈君辰抬起她的脚,她差点往后倒去,伸手抱住沈君辰的胳膊。 沈君辰搽了一点药上去,赵浅浅感觉凉凉的,与搽上蚂蚁咬的药的感觉差不多。 赵浅浅抱住沈君辰的胳膊,把头靠过去看:“这是什么药,搽上感觉还挺舒服的。” 沈君辰道:“这是军营的军用药,效果自然是好的。” 赵浅浅问道:“你怎么......” “啊......” 赵浅浅的话还没问完,脚腕传来疼痛,并伴有咔嚓一声。 叫的是沈君辰,赵浅浅像狗一样咬着火腿肠一样,死死地咬住沈君辰的胳膊。 沈君辰瞪她一眼:“你咬我干吗?不是让你找东西咬了吗?” 赵浅浅左右看了一眼耸耸肩:“这床上除了你,哪还有什么东西可咬,再说是你让我不要叫出声的。” 沈君辰:“!!!” 见沈君辰起身:“你干嘛去?” 沈君辰指了指热水,他是热水给她热敷扭伤的脚。 赵浅浅拉住他的衣袖:“你还没告诉我,那些人推的车里装的是什么。” 沈君辰一脸严肃道:“你不知道更安全,脚没好也不要出去走动,更不要去玉胡同,别对任何人讲今晚的事,否则不只是你一个人不安全。” 赵浅浅噘起小嘴:“不说算了,我自己去查。” 沈君辰冷冷道:“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长?” 赵浅浅道:“世上有很多人都是死于好奇心,你越是不说,他就越想知道,就越有危险,你直接说清楚了,我就会避开,你说不是吗?” 沈君辰定定地看着她,赵浅浅摊摊手,意思是她非要弄清楚。 沈君辰冷冷道:“官银。” “啊。” “这些人居然敢劫官银,敢和朝廷作对?”赵浅浅脑子慢了半拍。 沈君辰道:“是运往皇城都的赋税,这批赋税有五万白银,是由太子压送回皇城,如果找不回来,太子将被定上渎职之罪。” 赵浅浅没有多诧异,电视里面都是这么演的,电视里的差不多就是哪个王爷或许一些江洋大盗。 赵浅浅想起昨天,一个衙役急匆匆把沈君辰叫走:“所以,昨天晚上你回去就是去查官银被劫一事?” 沈君辰把帕子放在水里又拧干,继续敷在赵浅浅脚上:“嗯” 昨天衙役把沈君辰找回衙门,凡县令说了一下情况,他就连夜赶去官银被劫的现场。 官银被劫现场离青云县城有五百里,沈君辰根据现场的蛛丝马迹追查,发现官银是山匪所劫,他便一路追了过去。 追到离青云城一百多里处,便是山匪窝,沈君辰在山寨外面被山匪缠上。 双方打斗一个多时辰,山匪伤亡上百人,寨内发出蓝色信号,众山匪便撤回山寨。 沈君辰从后山进入山寨,到处找了个遍,却根本不见官银的踪影,想必是发信号时,便已经转移到安全地方了。 沈君辰在山寨周围的各条路上都打听了,就只有一行人赶着马车往青云城的方向行来。 赵浅浅看到的没有马车,想必是在城外把马卸了,推车进城就没那么大的动静。 赵浅浅道:“这些人劫了官银不藏在城外,反而运进城里,难道他们的头领不是山匪,而是另有其人?” wap. /106/106054/27540278.html 第二十五章 锦风堂 沈君辰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你看到的是不是官银,不过山匪用的信号,与锦风堂的人用的信号是一样的,至少确定他们是一伙人,不过车里装的是不是官银,还得查证。” 赵浅浅正色道:“他们现在怀疑我看见了那批货,他们会不会今天晚上把东西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沈君辰道:“他们没抓住我们,也不清楚我们的目的,今天晚上不会再转移,对他们来讲放在那里会更安全一些,或许过了今晚会转移。” 赵浅浅动了动扭伤的脚:“咦,不痛了,你这么厉害,可以啊,都可以开医馆了。” 沈君辰起身:“我先回去,记住我说的话,这几天的事让凡尘去处理。” 赵浅浅看一直按压睛明穴:“你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 沈君辰没说话起身出了院子。 赵浅浅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会儿工夫,他能在她的被窝里睡着了,原来也不是铁打的金刚。 沈君辰出了赵家小院,并没有直接回衙门。 他在锦风堂墙角纵身一跃,上了锦风堂的屋顶。 锦风堂的后院,正如赵浅浅所说,这后院至少有五个前堂那么大。 里面有二三十个人巡视,却是一直在东边的屋子前来回走动,并不靠近西边的屋子。 沈君辰并不知道,西边的屋子是唐林住的。 东边的屋子没有灯光,在房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西屋的灯还亮着,沈君辰猫着身子来到西屋的屋顶。 在屋顶抽开一片屋瓦,这是一间卧房,里面没有人。 沈君辰正要起身离开,听见侧面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娇嗔声。 沈君辰取下侧屋顶的一片瓦,见屋内有一个紫檀木的大浴盆,足有七尺长,五尺宽,白蒙蒙的热气笼罩中整个浴盆。 唐林坐在浴盆中,一个丰盈的女子在给他搓背。 女子脸贴在唐林耳侧:“香主,还在想刚才的事?想必就是一个偷东西的小毛贼,不用担心,这些年也没出什么事。” 唐林道:“那可不好说,小心些总不会是坏事,那男子的身手极好,或许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女子像条蛇一样缠在唐林肩上,双手不停在唐林身上游走,牙齿在唐林左耳上轻轻咬了一下,媚眼如丝。 “这天下没有几个人是香主的对手,或许那人只是轻工好,您说有个女的脚受了伤,明天我派人在城中查查,看看有没有线索。” 唐林没再说话,反手把女子抱进浴盆里。 沈君辰轻轻盖上瓦片,转身离开。 凡府书房,凡县令挑了挑灯芯,屋内亮堂了些。 书案上放着的两桩案子让他束手无策,揉了揉眉心,又拿翻开案卷看起来。 “伯父。”沈君辰在屋外轻轻叫道。 凡县令起身开门:“快进来。” 凡县令倒了一杯茶递给沈君辰:“案子可有线索?” 沈君辰把事情给凡县令说了一遍,不过他的故事里没有赵浅浅参与。 凡县令叹道:“这么看来,锦风堂里面有很多迷,居然与山匪有勾结,这么些年却从未被发现,可见背后之人定不是泛泛之辈。” 接着又道:“接下来贤侄如何打算?需要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 沈君辰让凡县令先不要打草,照样派人去查官银被劫之事,全当今天晚没有见过沈君辰。 翌日,县衙门口,凡县命令县丞带了十几个衙役去查官银被劫的案子。 凡县令扫视众人一眼:“官银在青云县与汉州县交界地被劫,青云县和汉州县都得齐力查出官银下落,尔等务必在十日内找回被劫的官银......” 县丞领命带着几十个人出发前往事发点。 沈君辰回衙门休息一两个时辰就去了上阳街。 开门的还是老爷子,见沈君辰两手空空,老大不乐意地让沈君辰进了屋。 老爷子板着脸:“这么早过来干吗?可不能老赖在这里吃饭,我孙女养家很辛苦的。” 沈君辰从怀里拿出一个砚台:“这个不知爷爷喜不喜欢?” 赵浅浅背着背篓正要出门,见沈君辰手中的砚台:“歙州砚!?” 沈君辰抬眸:“你认得?” 赵浅浅从沈君辰手里拿过来摸了摸:“这是产自歙州的歙州砚,又名龙尾砚,其石坚润,抚之如肌,磨之有锋,涩水留笔,滑而不拒墨,墨小易干,洗之立净。” 老爷子眼睛如夜鹰盯上猎物帮看着歙州砚,从赵浅浅手里小心翼翼拿过来:“让我瞧瞧,哎哟,这小子可真懂事,以后每天都来这里吃饭,不用见外!” 说着拍了拍沈君辰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朝沈君辰一笑,一溜烟跑进屋,砰地一声关上门。 赵浅浅对老爷子搜刮沈君辰已经见怪不怪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看了沈君辰一眼:“这么早过来何事?” 沈君辰看看她背上的背篓:“你要出去?昨天晚上不是给你说了这几天不要出门的吗?今天会有人在城中搜查脚受伤的女子。” 赵浅浅伸出脚,左右晃了晃:“你看,没事了。” 沈君辰挑眉:“一般人不会好得这么快呀?” 赵浅浅莞尔一笑:“因为我不是一般人,所以好得快。” 走了两步又回头道:“锅里有包子和粥,你自己去吃吧,老爹在院子里等赵玉他们三人起床,你不用等他们,我先上山去了。” 沈君辰见她走路确实一点都没有扭伤的样子,觉得有点怪异,就是他扭伤肿得那么凶,也不会好得那么快。 他不知道的是,赵浅浅吃了糖皮质激素,有消炎的作用,又加上昨天晚上,他给她热敷,所以好的比较快。 来到这个朝代后,赵浅浅每天早起爬山。 刚开始从家到山上至少要三刻钟,现在不到两刻钟便能到山上。 赵浅浅感觉现在的身体素质,快赶上前世她的身体素质了。 她这么早上山,是要给钱掌柜送野鸡,现在每天两只野鸡不够钱满堂销售。 钱掌柜让每天送四只鸡,这么销售下去,这林子里的野鸡要不了几个月就会被她捉完。 所以她要尽快想到让野鸡繁殖更快的方法。 今天捉了三只野鸡,捡了半背篓鸡蛋,又去摘了些刚熟软的猕猴桃。 回来的路上赵浅浅看到好几只野兔,她观察了一下,这山上到处都有兔粑粑,说明野兔有点多。 赵浅浅嘴角上扬自语道:“可以缓解野鸡货源了。” 赵浅浅到钱满堂时,钱掌柜按约定等在食肆。 钱掌柜把野鸡和鸡蛋放到食厨后面,拿着筐子出来装猕猴桃。 “闺女,今天没送核桃吗?还有猕猴桃太少了。” 钱掌柜看着数量不多的猕猴桃,皱了眉。 这几天吃韭菜拌核桃的人越来越多,还有猕猴桃也不够卖,很多人吃了赠送的后都要买些带走。 看钱掌柜犯愁,赵浅浅反而眉开眼笑:“您放心,都有,午时给您送过来,保证不误您生意。” 赵浅浅送了钱满堂的买卖,转身进了糕点铺。 早饭已经煮好,今天早上每人两个白面馒头加一碗白米粥。 大家正在排队领馒头和白米粥。 个个脸上都是期盼眼神,生怕还没轮到他们就发完了,眼里只看到白面馒头和白米粥。 这些都是赵浅浅前世嫌弃的早餐,在这个朝代这群人眼里都是珍馐美味。 很快所有人都领了一份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口大口吃起来。 排在队伍最后的俩人扭扭捏捏,眼睛瞟着众人手里的馒头,像蜗牛爬行,慢慢朝发馒头的地方移动。 凌风瞟了二人一眼:“你俩不愿干活,还想来领白面馒头?滚滚滚,别在这里碍大家的眼。” 俩人眼睛盯着馒头咽了咽口水:“那个,我们想好了,要干活,凌爷可否给你姐说说。” 凌风看了眼赵浅浅,赵浅浅给他一个可以的眼神。 凌风冷声道:“那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俩要是耍滑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两人伸着手等着凌风发馒头:“是,您放心,肯定不会。” 凡尘来到糕点铺已经辰时,凌风整好队,赵浅浅准备给大家安排今天的要做的工。 赵浅浅指了指凡尘:“这位大家已经认识,以后他就是前程营的程主,以后大家都得听从他的安排,还有一位今天没来,以后再介绍给大家认识。” 这职位的称呼,昨晚赵浅浅想了想,叫什么帮主不好听,难改大家讨饭的陋习,营主听起来怪怪的,就叫程主最合适。 赵浅浅看了众人一眼:“以后每天要做什么工,凡程主会给大家安排,以后的工钱十天结一次,有违者扣工钱。” 赵浅浅递给凡尘一张纸,上面是今天要做的所有事情。 凡尘看了一眼,对人员做了安排。 山上的事交给凌风和叶千帆,城里的事凡尘安排。 赵浅浅没有上山,她买了些糕点,一块猪肉来到山脚下的姚村夫家。 这家人住的是茅草屋,是用手臂粗细的木头和锤破的竹子夹成的墙壁,再用稀泥糊墙,能遮挡漏风进来,上面盖的是茅草。 赵浅浅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家,也都是如此。 姚村夫家的门前,用石头铺成的台阶,用竹子在房前围起一个小院。 院里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正在缝补衣服,那衣服上的补丁重了一层又一层,可能是因为补丁太厚,每扎一针都很用力。 赵浅浅向老太太打了招呼,了解到这里就是姚村夫的家。 赵浅浅对老太太道:“奶奶,你家大叔帮我把爷爷送回家,我特是意来谢谢他的。” 赵浅浅把东西给老太太,老太太再三推脱。 许是屋外的谈话惊动了屋里的人,屋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咳嗽声。 咳了好一阵,感觉咳得要断气了,赵浅浅向屋里望了望,老太太说道:“那是我儿媳,病了好一阵了,找了不少药,吃了不见好转。” 咳嗽停了。 就在赵浅浅以为对方断气了。 屋内一个虚弱的声音带着有些喘气问道:“娘,您在和谁说话啊?” 老太太道:“是来找大虎的。” “娘,我回来了。” wap. /106/106054/27540279.html 第二十六章 关心弟子 围墙外,姚村夫背了一捆刚砍的竹子正从外面进来。 赵浅浅上前:“姚大叔,还记得我吗?” 姚村夫这才看到院还有别的人。 “记得,记得,你是那个好心的姑娘,姓赵对不对?” 说话间背篓一抛,那捆竹子落地。 赵浅浅把东西递给姚村夫:“大叔,上次你帮我送爷爷回去,我还没答谢您呢!” 姚村夫笑着接过赵浅浅手中的东西:“我就不给姑娘客气了。” 赵浅浅终于把东西送出,人也感觉自在了很多。 赵浅浅想起刚刚屋里咳嗽的妇人:“您家大婶的病还没好啊,您还是带她去城里,找医馆大夫看看吧。” 老太太接道:“她这病都十几年了,起初也没这么严重,药也吃了不少,大虎编些东西也能卖几个钱,除了糊口,都用在她治病上,也没见好转。” 赵浅浅问起姚大婶这病的起因,姚大叔和老太太都避开这个问题,赵浅浅也就没再多问。 其实,赵浅浅今天来找姚村夫,一是为了感谢他帮忙送老爷子到医馆,二是想找他编竹笼子。 早上看到山上有很多兔粑粑,她想饲养野兔,可野兔不像野鸡那么容易捉到,野兔胆子小,警惕性非常高,很难捉地到。 原本打算去集市买笼子,想起上次救老爷子时,姚村夫说他经常编竹制品去集市卖,她就直接找他定做,顺便答谢他帮忙把老爷子送到医馆。 赵浅浅说明来意,也说了她的想法,姚村夫听得很投入。 两人谈得十分投机,最后赵浅浅雇佣姚村夫捕捉野兔,活得先养在姚村夫家里。 他们的合作条件很简单,捉一只活的兔子三十文,打死的兔子十五文,比市场价要高几文钱。 如果有小兔崽,养大一只就按大兔子的价格算。 前提条件是,不管将来兔子价格如何涨高,姚村夫都只能按这个价格买给赵浅浅,不能卖给其他人,因为这座山是她的,法子也是她想的。 兔子有人养了,山上的鸡也得有人养着才行,现在上山的人多,难保不会有人顺手偷鸡。 赵浅浅又给姚村夫说了养鸡的事,姚村夫一并承包下来。 姚村夫是个实在人,没有多的心眼,赵浅浅很放心把兔子和鸡交给他管。 带着姚村夫在山上走了一遍,讲了山上的情况,包括山上的野生菌,猕猴桃,核桃,栗子,野鸡等。 每走一个地方都给他装了一些在背篓里,也讲了吃法。 野鸡和鸡蛋姚村夫说什么也不肯收下。 赵浅浅把脸一横:“大叔,我送你东西,又不是让你去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自己不吃,你也得考虑一下奶奶和大婶的身体,她们身体都很虚弱......” 最后姚村夫抹了一把辛酸泪,收下野鸡和野鸡蛋。 也难怪姚村夫这么感动,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这么好,又是送肉又是送鸡,他们十几年都没吃过肉了,更别说鸡,想都不敢想。 姚大婶刚刚生病的时候,还能找亲戚乡邻借点钱来看病,几年下来家里掏空了,乡邻也不愿再借,都是穷人家,怕他们借了还不起。 姚大婶的病又不能断药,医馆进不起,就只买起草药,拖着没死,却也不好。 姚村夫背了一篓子东西回家,老太太只认得鸡和蛋,其他东西没见过。 她在这山下住了几十年,未曾上山,年轻时也就走到半山腰,割些草藤回去帮老爷子编草席卖,从没进过林子里,也不知道山上哪些东西能吃。 老太太把猪肉切了一半下来,用绳子穿起来挂着。 把栗子和猪肉一起炖了一锅,一家人分成两个盆装起来,一天吃一小盆,可以吃两天。 老太太看看碗里的栗子:“这个可以当主食吃,你说山上很多,那你以后就多去打些回来,家里就不用买粮了。” 姚村夫急道:“娘,万万不可,这山是赵姑娘卖了的,这山上的东西都是她的,咱不能去偷,您也别给其他人讲,小心别人去偷,咱们可不能恩将仇报。” 老太太诧异:“那么小的姑娘买下了这座山?她怎么知道这山上的这些东西能吃的?” 姚村夫道:“咱不去问那么多,按姑娘说的去做就行,以后跟着她做事,比咱们编草席和竹篓子挣的银子多些。” 老太太点点头:“既然是她买了这座山,那你以后多去山上看着点,可别让人上山偷东西。” 赵浅浅带姚村夫走了遍,讲了一些合作的结节,从山上回城就直接去了仓库。 仓库里晾满了核桃,凌风跑过来:“姐,你可算回来了,山上的核桃收完了,我们正要去收栗子。” 赵浅浅不忘表扬:“干得不错,不过在营里可不能耍横,要以理服人。” 凌风一个立正姿势:“是。” 凡尘在凉亭里喝茶,见赵浅浅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 赵浅浅端起茶杯问道:“糕点铺那边的沙运了多少?” 凡尘懒洋洋道:“差不多了,那边的人都调到这边来了。” 赵浅浅敲敲桌子,提议他打起精神:“这青云城里有专门给妇人看病的大夫吗?最好的大夫一次出诊费是多少钱?” 凡尘坐直身子:“妇人?哪个妇人生病要你帮忙找大夫?” 赵浅浅看着杯中的茶:“你不用管给谁治病,你只给我说有没有,是哪家医馆就行。” 凡尘挑了挑眉:“有,玉胡同回春堂的柳大夫是专给妇人治病的,价钱要看是什么病。” 赵浅浅左手托腮,右手的中指带着无名指和小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 沈君辰半晌没听到赵浅浅说话,瞟了她一眼:“你到底帮谁找大夫?” 赵浅浅叹了口气:“一个熟人。” 赵浅浅直起身子正色道:“锦风堂是只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吗?它的东家是谁,你们有来往吗?” 凡帆撒娇:“你这一来不打听这个就打听那个,你都没关心我一下,我真是太可怜了!” 赵浅浅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撒娇,你要点脸吧。” 凡帆翻白眼:“你是小姑娘吗?成天安排我做这个做那个,我看你比我爹还大。” 赵浅浅一听乐了,挤眉弄眼把脸凑过去:“要不你叫我姑奶奶?” “叫谁姑奶奶呀?”凡大夫人冰冷的声音问道。 真是不见人影只闻其声。 凡帆起身就跑,只是跑两步就停下了,他没弄清楚凡大夫人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两个婆子扶着凡大夫人,从凡尘对面走了过来:“还想往哪儿跑?成天不回家。” 凡尘嬉皮笑脸:“我这哪是跑呀,我是听到母亲说话,来接母亲的,母亲小心点。” 凡大夫人蹬鼻子上眼:“既然是来接我的,那一会儿就随我一起回去,别成天不归家,净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成何体统,我没时间管你,你娘也不管你,真是丢你爹的脸。” 凡尘转移话题:“母亲怎么到这里来了?” 两个婆子扶凡大夫人坐下。 凡大夫人瞪了眼凡尘,又看了看赵浅浅。 见赵浅浅自顾自地喝茶,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上次吃了这丫头的亏,凡大夫人这次学乖了。 看了眼凡尘:“尘儿,你与这姑娘认识.” 凡尘道:“我与她不熟,不知母亲有何事?” 凡大夫人情绪激动起来:“老生是来问问姑娘,我家峰儿为何受那么重的伤,是不是给老生一个说法。” 赵浅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然自顾自地喝茶。 凡大夫人接着又道:“别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不拿个说法出来,咱们就去见官。” 凡尘在一边嘀咕道:“您不是天天见我爹,也没见我爹准您的状。” 凡大夫人瞪了凡帆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我闭嘴。” 赵浅浅放下手中的茶杯,轻抬眼皮,一脸淡漠地看着凡大夫人。 凡大夫人被她看得心虚:“你看着我干嘛,伤了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当初可是说好了不让峰儿受苦的,才去一天就弄得满身是伤,我峰儿何时吃过这种苦?” 凡大夫人给凡尘使眼色,示意他帮着向对方要说法,凡尘假装没看见,仰头欣赏天上那朵风中的白云。 凡大夫人道:“该你说话时,你就哑巴了?” 凡尘扭头东看看看西看看。 凡大夫人在凡尘手上使劲拧了一下。 凡尘痛在直叫:“母亲,我没说话呀?” 凡大夫人气得手发抖,指着凡尘咬牙切齿道:“你,你,你真是没出息。” 赵浅浅不想听凡大夫人在这里乱叫,眼底划过一抹寒潭。 “大夫人,您弄清楚事情的经过了吗?秦峰有没有您说得那么严重,大家心里都清楚,官府定罪不定罪也不是您说了算,如果您要找说法,那也得把我两个弟弟之前受的罪,先算清楚了再来算秦峰账,到时候看看是谁欠谁更多一些,不过大夫人,到时候可别耍赖才好。” 凡大夫人气得牙疼。 两个婆子一拍桌子:“放肆,你个小贱蹄子,竟敢给夫人顶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把衣袖往上一推,伸手就向赵浅浅扇了过去。 “啪。” 众人以为赵浅浅被打,却见刚刚扇赵浅浅耳光的婆子,坐在一旁地上捂着半边脸。 半晌回过神来,另一个婆子见自己人被打了,又向赵浅浅扇了过去,同样是啪的一声坐地上。 两个婆一左一右爬起来,齐齐向赵浅浅扑过来,赵浅浅起身一闪,两个婆子胸部重重地撞到桌子上。 凡尘眉毛一挑最长上扬,给赵浅浅竖起大拇指,赵浅浅同样是眉轻挑,大拇指鼻尖上轻轻一刮,意思是,姐不是好惹的。 大夫人见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一甩衣袖走人。 赵浅浅大声道:“大夫人,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上降压药,另一口气提不上来。” 凡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得胃疼。 赵浅浅看他一眼:“走,去秦峰家看看。” 凡法一脸苦逼:“我能不去吗?” 赵浅浅拖起他的衣袖:“不行,你得去关心你的弟子。” wap. /106/106054/27540280.html 第二十七章 大夫人吃错药 马车内,赵浅浅闭目养神。 凡尘眼睛在赵浅浅身上来回打量。 “你一直看着我不累呀?” 凡尘讪讪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接着又清了清嗓子:“那我问你,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又是买山又是雇人的,你怎么知道,山上那些东西能吃的?你让大夫人带的降压药是做什么用的?还有,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大夫人找你麻烦?你和......” “行了,你问的太多了,要收银子的。”赵浅浅打断他的话。 凡尘心里痒痒:“收银子?多少?” 赵浅浅两根根食指交叉成一下十字。 凡尘一愣:“十文钱?” 赵浅浅无语看着他。 “十两银子?” 赵浅浅点点头。 凡尘甩脸:“你这不是抢人吗?” 赵浅浅道“是你自己要问的,我又没逼你。” 凡尘把心一横:“行,十两就十两,谁叫大爷我有钱呢?说吧?” 赵浅浅挑眉:“可不许耍赖啊。” 凡法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大爷我有钱。” “一和四是一个答案,天下大事,莫过于生死,我是死过一次的乞丐,也不怕再死一次,第二,因为我是个傻乞丐,饿了什么都吃,就试出来了,第三,降压药就好心态。” 赵浅浅一口气说完伸出手,凡尘一脸懵逼:“这就是答案?” 赵浅浅点点头:“嗯。” 赵浅浅暗道:呵呵,反正你也不清楚,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是你好奇的。 凡尘无赖地从怀里取出十两银票,脸一扭到一边把银票递了出去。 手伸了半晌,赵浅浅没接,凡尘把脸板正,见赵浅浅似笑非笑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不要?” 凡尘刚挂上笑脸。 赵浅浅伸出四根手指。 “四个问题,四十两银子。”凡尘下巴落地。 赵浅浅挑眉:“怎么,想耍赖,凡大爷可是不差钱的人哦?” 凡尘抓狂:“你刚刚没说是一个问题十两银子,你这是使诈。” 赵浅浅翻白眼:“早说你没钱又耍赖,我就不费口舌了。” 凡尘委屈巴巴地从怀里掏出三十两银票:“谁说我没钱,明明是你使诈。” 赵浅浅接过银票放兜里,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凡尘傻眼,这丫头,还真是一笑倾城呀! 赵浅浅看一眼:“么,傻了?” 凡尘呵呵一笑:“不就四十两银子吗?就当是给我未来娘子了。” 赵浅浅翻白眼。 “少爷,峰少爷家到了。”车夫叫道。 赵浅浅和凡尘下了马车,守门的家仆看见是凡尘,有些惊讶,凡尘到这园里来过两次,都是凡大夫人逼着他来接秦峰的。 家仆正要去通传,赵浅浅止住了他:“我们和秦少爷约好的,不用禀报。” 家仆只得退下。 秦峰的院子还算比较大的,赵浅浅跟着凡尘,七弯八拐走了一会儿,听得前面有吼骂声。 走近了才看见一个女子,背对着大门的方向,跪在地上,身上绑了绳子,头发凌乱,衣服被撕破。 凡大夫人身边的两个婆子,押着跪在地上女子,女子挣扎了几下,终没有摆脱两个婆子的爪子。 凡尘拉住赵浅浅在二十米外停下花园处停下,刚好用花草作掩护。 凡尘道:“先别过去,等等看。” 赵浅浅问道:“那姑娘是谁?为什么被绑起来?” 凡尘低声到:“听说大夫人给秦风买了一个陪房丫鬟,人长的俊俏,秦风很喜欢,就是那姑娘宁死不从。” 正如凡尘,那丫鬟名叫成霜,是她家里的哥哥欠了赌钱,把成霜拿来抵债的。 在交人的时候,被凡大夫人碰到,看着丫头机灵,买下给秦风做陪房丫鬟。 成霜人长的机灵,事儿做的好,模样也俊俏,秦峰怎么看就怎么顺眼,还要明媒珍娶,把她取为正房夫人,可成霜死活都不答应。 秦峰来硬的,她就自杀威胁,秦峰没办法,这才把他姑姑请来。 一个穿着绿衣的丫鬟端着一个碗,走到大夫人面前行了一礼:“夫人,药来了。” 大夫人冷冷道:“再问你一次,你是从还是不从。” 成霜不作声把头一扭,不看大夫人。 大夫人厉声道:“把药给她灌下去,现在不从,一会儿你会跪着求峰儿。” 秦峰急了,走到成霜面前:“霜儿,你就答应了吧,跟了我多好啊,你一辈子都不用愁吃穿了。” “呸。”成霜吐了秦峰一脸口水。 谁知,秦峰居然把成霜吐的口水抹在手心里,陶醉地闻了又闻,样子十分恶心。 看着秦风没出息的样,凡大夫人差气得吐血。 赵浅浅看着恶心:“这人真是变态。” 凡大夫人怒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把药给她灌下去,我到要看看她有多烈。” 两个婆子伸手捏住成霜的嘴,丫鬟端着药就要给成霜灌下。 赵浅浅大吼一声:“住手。” 凡大夫人,看见是赵浅浅和凡尘,脸黑成煤炭。 凡大夫人站起身走到成霜面前,从丫鬟手中抢过药碗,直接就要给成霜灌下去,药碗碰到成霜的嘴,赵浅浅一脚把碗向上踢去。 两个婆子和凡大夫人齐齐仰头望向飞上去的碗,碗在空中翻了一转,里面的汤药全部洒落下来,凡大夫人和两个婆子张开的嘴刚好接住汤药,咕噜咕噜给喝了下去。 凡大夫咽着口水,摸着自己的喉咙,半晌回过神来,然后用手去挖喉咙,想要把喝下去的药给挖出来。 手在嘴里挖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呕吐的迹象。 凡大夫人急的团团转:“完了,完犊子了,快,快回府。” 秦峰看着凡大夫人,疯疯癫癫的样子有些着急,他很明白喝了那药会有什么后果。 他转身叫管家快去找大夫,凡大夫人呵斥道:“混账东西,这哪有解药,今天被你害死了。” 凡大夫人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赵浅浅一眼:“你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你。” 这凡大夫人几十年来都是欺负别人的主,今天算是阴沟里翻船了,栽在这小丫头手里。 凡尘虽讨厌凡大夫人,但这凡大夫人如果药效发作,传出去有损凡府脸面,以后凡县令也不好作人。 凡尘马上跟了上去,让凡大夫人的车夫,用最快的速度把凡大夫人和两个婆子送回凡府。 赵浅浅拉起地上的成霜坐的是凡尘的马车。 秦峰虽是啥不得,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敢上前阻拦。 马车上,凡尘表情复杂地看着赵浅浅。 赵浅浅一脸无辜:“不是我灌的,是她们自己喝的,再说这凡大夫人也真是太损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成霜一直面无表情坐在一旁,仿佛这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 不到一刻钟便倒了凡府,马车直接使到凡大夫人院门外停下。 赵浅浅和凡尘去掀开凡大夫人的车帘,凡大夫人和两相婆子都是满脸通红,有些神智不轻,有些烦躁地抓扯着自己的衣服。 凡尘上车去扶凡大夫人,谁知,凡大夫人抓住凡尘,就把嘴往上凑,凡尘吓得甩开凡大夫人跳下马车就跑。 没跑几步,就撞上一个人。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凡县令板着脸。 凡县令刚回府,路过大夫人门前,就差点被凡尘给撞翻。 赵浅浅向凡县令行了一礼:“见过凡大人。” 凡县令一眼便认出赵浅浅,礼貌地应了一声。 看到大夫人的马车停在那里,以为是大夫人要出门,直接从马车旁边走过去。 凡县令走了两步,发觉马车里有些不对劲,马车在动,里面还有怪怪的声音。 凡县令看了二人一眼。 凡尘心虚地低下头,赵浅浅抬眼看天。 凡县令掀开车帘,看到车里的一幕,着实吓了一跳。 凡大夫人已经脱的就只剩亵衣了。 凡县令涨红了脸怒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傻子都看的出是怎么一回事,还用问吗? 凡县令此话问出,也觉得后悔,当着孩子的面真是丢死个人了。 凡尘头低到胸口上去了,不敢回答。 赵浅浅面露尴尬,傻笑:“大夫人吃错药了。” 凡县令跑进屋,拿了一张被子出来,跳上马车,把凡大夫人裹上抱进屋里。 凡尘指着马上车上的两个婆子问:“那两个怎么办?” 赵浅浅皱了邹眉:“让人装两大浴桶的冷水,把他们放在凉水里泡,她俩喝的少些,应该很快能清醒,不过你命人去煮两大碗姜汤,等他们清醒了给他们灌下去。” 凡尘封了车夫的口。 凡大夫人的糗态只有凡县令,赵浅浅和他看到。 至于两个婆子,以后也没脸在府里呆下去,药效过后就遣散回家。 至此凡大夫人吃错药一事就没人知道。 翌日,凡县令告假。 三日后,凡县令顶着两只熊猫眼到了衙门。 衙役们纷纷问候:“大人是没休息好,您担心点身体。” 问者人无心,听者有意。 凡县令黑着脸在衙门熬了一天,回府就找凡尘出气,谁知在府里找了个遍,也不见凡尘的踪影。 凡县令不知道的是,凡尘把凡大夫人送回府,安排好了一切,就去了尘熙楼。 凡尘这几天还在大夫人惊吓的阴影中没回过神来,除了赵浅浅,其他谁都不见。 猕猴桃已经到了该翻搅时间。 赵浅浅看凡尘惊魂未定,自己去盯着营中弟子去翻搅。 不过这几天到是平静无波,没有发生什么事,前程营的弟子还算守规矩。 山上的栗子还没收完,这栗子外壳有刺,收起来没有核桃那么快。 收回来的栗子存放在糕点铺里。 赵浅浅让人搬回来的沙子,就是用来保存栗子的,一层栗子一层沙,这两天收回来的栗子堆了两间屋子。 糕点铺里一共有十间房,围成院的就是九间,前面三间,还有一间是铺面。 赵浅浅又让营中弟子砌了两个大灶,用来炒栗子,这几天炒栗子销售情况还不错。 wap. /106/106054/27540281.html 第二十八章 二窥锦风堂 赵浅浅把成霜带回家,征求了成霜的想法。 成霜不愿回秦府,打算自己挣钱赎身。 凡大夫人下手可真是狠,打的成霜浑身是伤,赵浅浅让她在家里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作打算。 家里房间都已经住满,赵浅浅安排成霜和赵青瑶住一间屋。 成霜的到来,其他人都没有表示抵触,家里一片和谐。 赵浅浅一出门,成霜就开始在家里忙着打扫卫生,洗衣服,给小孩子洗澡,就连家里的鸡笼子都被她洗的亮堂堂的。 叶千凡中午回来换衣服,以为是走错门,刚要开门,又后退了几步步,看看确实是自己家,只是,这门干净得像是换了新的一样。 走廊的角落里,蜘蛛窝没了,走廊的柱子上蚊子都抓不稳,程亮程亮得可以晃出人影儿。 成霜这一来,抢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干,还比以前所有人都干得更好。 老爹彻底没事干了,以前孩可以看孩子煮,现在几个孩子成了城霜的跟屁虫,老爹彻底退休。 老爷子捋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他的算盘是,有了这丫头,他孙女可以不用干家务活了。 这几天沈君辰一直没来,老爷子找不到人下其,百般无聊,心里有些埋怨:“这小子除了吃饭,就不知道来陪陪我这老人家,下次还是把他堵门外。” 今天赵浅浅回家吃的晚饭,成霜做的,厨艺不错,就连一向挑食的老爷子也满意点头。 吃过晚饭赵浅浅去了尘熙茶楼,她提了一壶酒,直接去了凡尘的房里。 最近她常去,茶楼的小二知道她是凡尘的朋友,进进出出也没有拦她。 听见有人进来,凡尘看都不看一眼,一直盯着屋顶发呆。 赵浅浅走过去,一把拉起他,一壶酒给他灌了一半进去。 凡尘一把推开她:“你疯了,干嘛灌我酒?” 赵浅浅愤怒道:“你还知道我疯了?你起来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你不是常去满香园吗?那些姑娘亲你抱你,怎么不见你没要死要活?大夫人还没把你没怎么着,你就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还有点出息吗?” 凡尘懊恼:“可是她是我母亲,怎么可以亲我?” 赵浅浅提醒道:“不是亲生的,再说,一个人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自己的行为是没有意识的。” 赵浅浅继续道:“误食药物,虽说她是罪有应得,但她终究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但是,你是清醒的,你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像你这样要死不活的颓废下去,就你这芝麻大小的心理承受力,你能做什么大事?” 凡尘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你明天再是这样,信不信我把你这茶楼给拆了!” 说完,赵浅浅把酒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出了尘熙楼。 天空依稀有了几个星子,街上店铺大多都已打烊,也有店铺门前挂着一只孤零零不太亮的灯笼。 赵浅浅心里没了怒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随意漂流,不知不觉走到了衙门前。 守门的衙役看见她:“姑娘,快回去,夜里不要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赵浅浅向衙门内看了看,向守门的衙役行了个礼:“请问沈大人在衙内吗?” 衙役瞟了她一眼,见她穿着有些寒碜,板着脸不搭理她。 赵浅浅讨了没趣,并没生气,撇撇嘴转身往回走。 路过玉胡同街时向锦风堂瞟了一眼,门口还挂着几只明晃晃的大灯笼,店铺里也是亮堂堂的。 满香园和怡红院这个时辰,更是灯火酒绿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有了两家青楼,晚上的人比较多,店铺打烊得要晚些。 赵浅浅走过去,见李掌柜的胭脂水粉店也没打烊,只是没舍得在门口挂上灯笼。 天宝还在店里玩,见赵浅浅到来,拉着小手要猕猴桃吃。 李掌柜骂道:“见到姐姐就要吃的,真是没礼貌。” 赵浅浅答应明天给他带过来,然后把店里的东西给理了一下货柜。 因为换季,又理了一些冬季用的胭脂水粉的单品,把清单给李掌柜。 现在店里没什么客人,赵浅浅向李掌柜了解了下,青云县城中胭脂水粉的作坊。 这青云城有四家胭脂水粉作坊,南城一家,东城有两家,西城有一家。 其中最大的是东城的玉锦坊,也是胭脂水粉做得最好的一家,不过价格比其他三家作坊高,也售卖到城到青云县城以外的其他郡县。 其次是西城的傲雪迎春,这家作坊做的胭脂也不错,是一家老作坊,价格与玉锦坊的并齐,只是没有其他售卖渠道,生意要差些。 李掌柜进的货是南城作坊做的,价格便宜些,货的质量要差一些。 赵浅浅让李掌柜进一些傲雪迎春的货回来,后面给顾客配妆时按顾客需求以及价格方面的接受程度来搭配。 赵浅浅发现店里没有护手霜一类的东西,打听之下,这个朝代没有这类产品。 赵浅浅还发现,这些胭脂水粉的质量其实不是很好,没有润肤的作用。 要想真正做好化妆行业,打造素颜美,接受的人群会更为广泛。 李掌柜店铺的胭脂水粉赵浅浅了解得很清楚,在店里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这个时辰李掌柜的店铺一个客人也没有,但锦风堂的生意貌似还不错,一直有人进出。 李掌柜的胭脂水粉店抢了不少锦风堂的生意,不过好像对他们没多大影响,锦风堂的客人照样很多。 赵浅浅进了锦风堂,小二见她穿着粗布衣裳,看了她一眼没搭理。 赵浅浅自己在店里闲逛,她不是来买东西的,进店是为了看这里售卖的货品,二是看这里的消费人群。 这些货的包装比李掌柜店的里包装精美,胭脂的成色也比李掌柜店里的好,不过质量好不了多少,价格却高出不少。 看来这里生意好,不只是因为这里店铺大。 进店的人,大多是坐轿来的,在这个时代,家里有轿子的基本就是比较有钱的人家。 这些人进店拿的都是这里最贵的。 看来这些人是不差钱的主,只要有好货,不愁没销路。 “掌柜的,您这里有皇城来的玉脂膏吗?”一个戴着面纱的紫衣女子问道。 那女子细腰如柳,身材高挑,秀发乌黑顺滑如瀑,眼如弯月,虽只露出上半张脸,却看得出肌肤莹润如玉。 声音温婉动听,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气质,整个人彰显得超凡脱俗,风情万种。 唐林眸子一闪,忙走过来答道:“暂时没有了,不知姑娘家住哪里,明天货到了给你送去。” 紫衣女子道:“不用了,明天大概什么时候到,我自己来取。” 唐林想了想:“预计巳时,姑娘可以巳时过来。” 赵浅浅一边看店内的东西,一边不时地把目光瞟向二人,看似不经意,其实二人对话她都听得很清楚。 紫衣女子又在里面看了看,然后出了锦风堂。 一顶四人大轿在店外候着,抬轿的四人见紫衣女子出来,掀起轿帘,紫衣女子落座后起轿离开。 轿子四面都贴有“青云轿坊轿辇出租”几个字,看来是租的轿子。 看着女子出了锦风堂,唐林给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微微点头进了后院。 很快,从后院走出两个留着胡茬的黑衣彪形大汉,唐林给二人说了几句悄悄话,眼睛看向锦风堂外,二人点点头便出了锦风堂。 赵浅浅在锦风堂看了一遍,里面的东西基本都已经清楚。 赵浅浅出了锦风堂便往回家的方向走,因为比较晚了,她走得有些急。 路上没遇到什么行人,街上稀疏有几只不太亮的灯笼。 灯光微弱,看不清远处,前面百米开外有一顶四人大轿子,抬轿的轿夫都掌了灯笼,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亮。 赵浅浅想跑上去跟着轿子走,也能借助光亮。 不过跑了几步她便放慢了脚步。 赵浅浅发现,在轿子后面约莫十几米外,两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不疾不徐地靠着墙角尾随着前面的轿子。 这二人正是从锦风堂出来的两名彪形大汉。 赵浅浅纳闷,这二人一直跟着那顶轿子,难不成是想保护佳人? 赵浅浅也是不疾不徐地远远地跟着,想看个究竟。 行至一处窄巷里,两个彪形大汉蒙上了脸,忽然加快脚步飞快向轿辇疾驰而去。 轿夫察觉后面有异状,停下轿子抬高灯笼想看清楚后面是什么情况,忽然眼前寒光一闪,便都倒了下去。 轿内女子像是有所察觉问道:“什么事?” 没有人回答。 帘子被掀起探出个头来,两个彪形大汉在后颈处打了一下,女子便晕了过去。 两个彪形大汉把紫衣女子放回轿内,又把几个轿夫拖到墙角隐秘处,转身把轿子上的字给撕掉,抬起轿子往玉胡同街走去。 赵浅浅躲在暗处,大气不敢出,只在片刻工夫,四个轿夫便没了性命,紫衣女子被劫。 赵浅浅感觉自己心都要蹦出来了,双手使劲捂住胸口。 须臾两个彪形大汉抬着轿,行至赵浅浅藏身处,停顿了一下。 赵浅浅心提到嗓子眼,捂住嘴。 二人环顾四周一眼,便飞快离去。 赵浅浅稍稍定神,又跟了上去,这次她跟得更远一些,想要看看这俩人要把紫衣女提带到哪里去。 出了巷子,两个彪形大汉扯下蒙在脸上的面纱,脱去外面的黑衣扔进轿内,抬起轿子继续走。 此时玉胡同街上除了怡红院和满香园灯火通明,其他店铺都已打烊。 轿子在锦风堂门口落下,敲门声两长一短,门从里面打开。 唐林探出头来,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跟来也没人看见,把门打开,二人把轿子抬了进去。 wap. /106/106054/27540282.html 第二十九章 耍赖 轿子被抬入锦风堂进后,唐林又探出头四下看了看,然后关上门。 因为有上次在树上被火蚂蚁咬的教训,赵浅浅没有马上爬上树。 从背包里拿出上次剩下的辣椒喷雾,往树上喷了些上去,再往上爬,爬上去后,又喷了一些在衣服上。 她上次被蚂蚁咬后,用万能电脑查了一下,蚂蚁怕辣椒,有了这刺鼻的辣椒味,蚂蚁便不会黏上她。 虽然爬上了树,但同样是到不了锦风堂的屋顶,只能趴在树上察看院中情况。 后院轿子刚落地。 两个彪形大汉掀开轿帘,唐林把紫衣女了抱了出来,走了两步回头对两个大汉到:“把轿子处理掉!” “是!” 二人把空轿抬到东边屋檐下,听得啪啪两声,轿子被劈成碎块。 赵浅浅汗颜:这些人的手都是铁打的?就算他拳击中量级,也不能如此轻松把那么大一顶大轿劈成粉碎。 赵浅浅在树上,只能看见唐林抱着紫衣女子进了西屋。 后面就被屋檐遮挡,完全看到不西屋的情况。 在树上试了几次,终是没想到办法下去。 唐林这么把人劫来,肯定没好事。 赵浅浅正着急,忽见有个黑衣人跃上锦风堂屋顶。 此人蹲在屋顶四下看了看,朝西屋的屋顶飞去。 “阿嚏!阿嚏!” 赵浅浅被自己的辣椒水呛的鼻子痒痒,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尽管她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但飞向西屋的黑衣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黑衣人掉头,一把从树上把她拉到地上,抵在墙上,赵浅浅动弹不得。 “是你?” 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 “你是上帝派来的?”赵浅浅心底无比激动。 沈君辰挑眉:“上帝是谁?” “救世主。” “没见过!” 赵浅浅无语:“......” 沈君辰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难得跟她去扯。 他是来办正事的,只是这丫头怎么就不怕死,又跑来打探那几辆车上的东西。 沈君辰拉着她便走。 小声道:“你真是不要命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小心把你小命搭进去,赶快回去。” 声音带着些许愠怒。 赵浅浅扯住他:“不能走,快去救人!” 沈君辰停下:“去哪里救什么人?” 赵浅浅指了指锦风堂:“里面,刚刚一个紫衣女子被劫持,人就在里面。” 沈君辰嗔道:“你咋这么能摊事?什么事都能让你赶上。” “别说了快去救人吧,晚了怕来不及了。” 沈君辰看她一眼:“你在对面胭脂水粉店门口躲起来,记住别出来,我去救人。” 赵浅浅委屈巴巴地道:“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不管,要是我遇到危险怎么办?再说,你知道你要救的人长什么样吗?你带上我,更省事。” 沈君辰无语看着她:一个人在这里都待了半天了,不觉得自己有危险,现在让她躲在外面,想起自己有危险。 沈君辰无赖望天。 赵浅浅扯了扯沈君辰的衣袖:“你没见过那女子,就算你进去了,也不一定认得,不如带上我,我帮你认人,我能保护自己,绝不拖你后腿,怎么样?” 说了半天,她就是想跟着进去,但自己又进不去,沈君辰早看出她那点小心思。 沈君辰抽回衣袖:“这是去救人,里面的人的实力上次也领教过了,你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少爷!” 一个黑衣女子站在沈君辰身后,光线太暗,看不清脸,不过身材高挑,倒是一副好身材。 赵浅浅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人是鬼?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什么时候到来的,她一点都没察觉到。 “你先把她送回后再过来,我先进去看看里面情况。” 听沈君辰让黑衣女子送她回去,那她且不是又看不到锦风堂后院的秘密? 赵浅浅哪肯回去,她刚刚为了救人,被吓得半死还跟过来,这人还没救出,她咋能走,再说她也好奇这锦风堂的后院藏着的秘密。 赵浅浅灵机一闪,好说不行,那就耍赖。 赵浅浅双手叉腰:“不行,你们必须带上我,否则我就在这里大叫,你们也别想救到人。” 沈君辰皱眉。 “少爷,要不要将她打晕带走?”黑衣女子冷冷问道。 “不用,那就带上吧,” 沈君辰又看了眼赵浅浅:“一会儿跟紧我,不许乱跑,必须听我命令,否则没下次。” 沈君辰说完飞身上屋顶。 黑衣女子眸光冷厉看着赵浅浅:“你最好别给少爷惹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黑衣女子说着在伸手点了赵浅浅哑穴,赵浅浅瞪大眸子,只嘴不停说着话,却发不出声。 黑衣女子像提菜篮子一样提着赵浅浅的腰,纵身跟上沈君辰。 三人在西屋的屋顶停下,沈君辰在上次的位置取下一片瓦,俯身往里面看。 赵浅浅也把头凑了过去。 屋内也有三人,唐林坐在一张圆桌前,旁边站着个骚里臊气得丰盈的女子。 后面一张大床上,一个气质优雅,超凡脱俗的紫衣女子像是睡着了,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工匠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美得不可方物。 赵浅浅扯了一下沈君辰的袖子,又指指自己的喉咙,嘴张了张。 沈君辰看了一眼黑衣女子,伸手为赵浅浅解了哑穴。 赵浅浅重获新声,把嘴凑到沈君辰耳边低声到:“床上那女子就是他们刚刚劫来的。” 这不用她说沈君辰也知道,屋内就两个女人,除了床上趟着的那个,另一个长得丰盈的女子他上次见过。 丰盈的女子:“香主打算如果处置这个女子?” 唐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自有安排,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此事。” “这人看上去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子,香主要不要先打听一下此人身份,要是遇上的是什么大人物,可不好向上交代。” 丰盈女子说着走到唐林身后,在唐林肩上揉捏起来。 唐林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 “就算她是公主,进了这屋也得乖乖听我的话,再说你不说出去,有谁知道。” “这等货色送往皇城,定能得到主上的青睐,也会让主上对你另眼相看。” 丰盈女子把脸贴在唐林脸上轻轻磨蹭,骚里骚气地扭了扭腰。 唐林起身搂住女子的腰,在女子额头亲了一下:“今晚你先回去,今天有些累,我也想休息了。” 丰盈女子抱住唐林的手顿了顿:“那芸娘伺候香主歇息。” 唐林轻轻抽身:“不用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 丰盈女子感觉到唐林的疏离,幽怨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站着没有走的意思。 唐林有些不耐烦:“芸娘,你也该照看一下园里的生意,不能每晚都跑来我这里。” 芸娘娇声娇气道:“还不是因为奴家想念香主嘛......” 唐林不耐烦打断芸娘的话:“好了,芸娘快回去吧。” 唐林叫了两名彪形大汉护送芸娘。 随彪形大汉进来的还有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英俊男子。 男子与芸娘四目交集,眸中的柔情主闪而过。 芸娘和两个大汉出了门,长相英俊的男子关了大门返回西屋。 唐林道:“你出去吧,吩咐下去,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 男子看了眼床上的女子,眸光闪亮,咽了咽口水,退了出去。 屋顶沈君辰低声道:“繁花,你去看看此人去了哪里。” 赵浅浅看着飞身出去的黑衣女子:“繁花,食人花还差不多。” 院内,从西屋退出的男子进了东屋,原先东屋亮着的几间屋子的灯,尽数熄灭。 唐林走到床边,看了床主的女子数秒,伸出咸猪手在女生脸上来回摸了几下。 解开紫衣女子的腰带,低于去轻吻女子的唇。 紫衣女了忽然睁开眼,瞪大眸子,凌厉霸气的眼神让唐林后退了两步。 紫衣女子缓缓坐起身,抬眸看了一眼唐林,下了床整理好衣裳,走到桌边坐下。 那气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王者。 赵浅浅只在电视上见过,垂帘听政的皇后才有如此霸气的气场。 紫衣女子盯着唐林:“说,你是何人,把本,把我劫持到这里,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可是你承担不起的?” 唐林正了正身子,刚刚被这女子气场给镇住了,现在回过神来。 “甭管你是谁,既然进了我的屋子,你就是我的人,你要是识相点跟了我,保准你吃香喝辣的,你若是不从,可没有好果子吃。” 紫衣女子面不改色:“你若识相送我回去,我可饶你受活罪,你若心生妄想,我让你死无全尸!” 唐林眯起色眼笑道:“哟,还是个烈性女子,我喜欢,伺候好了你想怎样都行。” 说着伸出咸猪手去抓女子的衣裳。 紫衣女子手一抬一巴掌打在唐林脸上,唐林被打的一愣。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把老子惹毛了,叫几个粗汉子来教教你。” 唐林没了耐性,抓住紫衣女子的双手死死扣住。 女子双手被扣,脚在唐林胯下狠狠踹了一脚。 唐林吃痛,阴冷一笑,在女子脸上甩了两个耳光,紫衣女子被打的口角出血。 紫衣女子被打的一愣。 唐林一把抱起扔到床上,换上一抹邪笑像哄小孩子一般:“听话,会少受点苦。” 说完脸一沉,刺啦一声,一把扯下紫衣女子裙带,冰肌玉骨露出。 wap. /106/106054/27540283.html 第三十章 野花椒 繁花跟踪芸娘回来,刚屋顶,便听得屋内衣服被撕破的声音。 三人在屋顶蒙了面。 沈君辰手一挥,三人纵身而下。 赵浅浅是被某人抱下来的,她手上功夫虽不错,但却没什么轻工,让她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跳上跳下是不行的。 繁花轻轻推了下门,门便开了。 唐林正一门心思放在床上女人身上,并未察觉到有人进来。 此时,床上的女子一副媚态:“死相,你弄疼人家了,快看看我这后背好像有什么东西。” 唐林闻言,眉开眼笑,心下道:原来是欠揍。 唐林听话地俯身去看紫衣女子的后背,紫衣女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唐林笑得更是心花怒放。 紫衣女子一脸妩媚地看着唐林,右手从唐林脖子轻轻摸到后背,又缓缓上移,唐林此刻是骨头都酥了。 正当唐林陶醉之时,紫衣女子抬起头贴着唐林脸颊,右手缓缓伸向自己的头顶,取下一根尖细的金簪,迅速刺向唐林的后背。 金簪齐柄没入。 唐林被刺迅速后退,繁花从背后飞起一脚,把他踢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又跌落到地上。 唐林反手想去拔下金簪,手却够不着。 繁花挥剑砍去,唐林一个翻滚,避开一剑,在地上一压,他背后的金簪又进了一分。 他吃力地想要爬起,沈君辰的剑已经架到了他脖子上,唐林再也不敢乱动。 唐林被刺的是左背肩胛骨,左手一动牵扯到后背刺痛。 紫衣女子已经下床整理了下衣服,不过衣服已经被撕破,有些衣不能遮体。 赵浅浅脱下自己的外衣给紫衣女子穿上,屋内三个女人中,繁花只穿了一件夜行衣,只有她穿了两件衣服。 唐林双手被反绑,从脚环绑到大腿,他现在直勾勾的挺尸一样躺在床上。 赵浅浅从唐林身上撕下一块布,用撕下的那块布,夹着床下一张布满灰尘的裹脚布堵住唐林的嘴,唐林只能发出嗯,嗯的叫声。 沈君辰一低声道:“撤!” 赵浅浅眸光一闪,走到床边把唐林翻了个背朝天,伸手在唐林背上用力一扯,“唰”的一声,没入唐林后背的金簪被拔出,不过没刺中心脏出血并不多。 唐林脸胀得通红,青筋暴跳,大颗大颗汗珠从脸颊滑落下来。 赵浅浅用被子把金簪擦干净,又把被子给唐林盖好,只露出一个头,唐林嗯嗯叫个不停。 带着两个不会轻工的人,繁花选择从大门出去,却被沈君辰拦住。 毕竟他们不是光明正大来搜查的,要是惊动了这里的其他人,他们带个两个人不便脱身,容易暴露身份。 “她们两个......” 繁花冷冷看了赵浅浅和紫衣女子一眼。 没等繁花说完,沈君辰抱起赵浅浅脚尖一点,便飞出锦风堂。 繁花瞪大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君辰飞出的方向,以为是错觉,随即她也搂住紫衣女子的腰,纵身一跃追上沈君辰。 四人来到尘熙茶楼。 进入尘熙茶楼前,三人均已摘取面纱。 刚打烊,王掌柜正要关门,见沈君辰和赵浅浅带了两个人过来。 沈君辰向王掌柜行了一礼,让他去休息,他带着三人上了二楼凡尘的房间。 王掌柜进屋为几人掌了灯,便退去。 紫衣女了眸光扫过三人:一个小姑娘十四五岁,眉心中间一个粉红胎记,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皮肤白皙,容貌娇艳,虽有些稚嫩,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就是瘦了些。 黑衣女子十八九岁,眸光冷厉,英气逼人,不太容易亲近。 黑衣男子二十岁左右,长相俊美,眉眼棱角精致得宛如玉雕,说他为人间绝色美男也不为过。 “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赵浅浅问道。 沈君辰看了紫衣女子一眼:“姑娘是哪里人氏,现住哪里,是否有人随行?” 紫衣女子看了看三人:“姓燕,名如雪,家住皇城都,现住在悦来客栈,有三个随从。” 赵浅浅道:“原来是燕姑娘,为何出门不带随从,你一个人多危险呀!” 沈君车眸光冷厉地看了她一眼:“你还知道一个人出来危险,为何你还要一个人不要命地去跟过去。” “我不是去救人嘛,你看,要是我不跟过去,你们也不知道这个姑娘被劫,怎么救人,对不对?” 紫衣女子善解人意地笑道:“对,多亏姑娘相救!” 紫衣女子岔开话题:“诸位叫我如雪吧,请问诸位怎么称呼?” 沈君辰道:在下姓沈,是青云县的衙役,这位是赵姑娘,这位繁姑娘,如雪姑娘来青云县所谓何事? “走亲戚路过此处,听说青云县的县令是个清官,想必是管理很好的,所以出来并未让随从跟着。” 沈君辰察觉,燕如雪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十分冷静,一点没有被劫持的恐惧和慌乱,反而镇定自若。 面对辰君辰的问话,她没有一点回避和躲闪,表面听起来没有问题,深入细想却是疑点重重。 如此沉稳老练,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没坐一会儿,沈君辰便安排繁花把燕如雪送回悦来客栈,自己送赵浅浅回家。 赵浅浅掏钥匙时,从兜里掉出一个东西,捡起一看是,她从唐林身上拔下的金簪。 赵浅浅把金簪递给沈君辰:“这个忘记给如雪姑娘了,你帮忙送一下吧。” 沈君辰看了一眼没伸手接:“明天让繁花来取了送过去,不早了,我先回去。” “你们今天晚上是去找官银的吗?”赵浅浅问。 “不该知道的事,不要打听。”沈君辰说完转身离开。 赵浅浅嘀咕道:“不说就算了。” 翌日一大早,尘熙茶楼门口,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下了马车,掀起帘子,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从马车上下来。 男子锦衣华服,气宇轩昂,站在门前看了一眼,便叫车夫把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 王掌柜看得傻眼:“这位公子,您这是?” 锦衣男子笑道:“这是我们姑娘的一点心意,劳烦掌柜代为转交给,昨晚和我们姑娘一起来这里的两位姑娘和一位公子。” 王掌柜先是一愣,后来想到昨天晚上沈君辰和赵浅浅带了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有些感觉有些古怪,应该说的就是这位姑娘。 “既是答谢,何不亲自交给他们?” 锦衣男子笑道:“我们姑娘急着赶路,已经起程,所以不便亲自过来,还请掌柜帮个忙,在下感激不尽!” 锦衣男子拱手向王掌柜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王掌柜看着一大堆布匹和大小箱子,叫小二搬到凡尘的屋里,把门上了锁。 赵浅浅一大早还便去了山上,去栗子林看了下,预计还要两三天才能收完。 她转到山的背面,以前她一直没去过,打算看看背面有没有什么可采摘的。 山的正后方是悬崖,下不去,也上不来。 走到山的左侧,赵浅浅发现有几棵花椒树,树上红通通的花椒已经熟透,如果不及时采摘就味会变淡,质量就差了些。 这些花椒树没有刺,采摘也方便。 赵浅浅放下背篓,找了几张大叶子,摘了小半背篓花椒。 采摘时赵浅浅又有了新菜品,今天她便去向钱掌柜送新菜品方法子。 赵浅浅来到野鸡场,姚村夫正在林子里巡查。 自从赵浅浅把野鸡和野兔交给姚村夫喂养后,姚村夫几乎都住在山上,他在野鸡场外面搭了一个棚,可以遮风避雨。 每天上午和下午姚村夫都会去捡野鸡蛋,他发现,野鸡产蛋时间为上午巳时到下午申时。 赵浅浅也查过资料,野鸡在八月产蛋减少到冷的时候就会停止产蛋。 可能是因为她每天都来喂食的原因,这些野鸡现在还是每天都产蛋。 赵浅浅每次捉的都是公鸡,几乎没捉母鸡,母鸡留着下蛋,公鸡多了反而会踩坏窝里的鸡蛋。 预计到年后二三月下的鸡蛋,就要用于孵化小野鸡,必须提高产蛋量,提高小野鸡的孵化率。 最近她还想到一个法子,去集市买土母鸡,带到山上养着,等来年春天也可以把野鸡蛋放在土母鸡的窝里,也休孵化出野鸡。 这样长年下来才不会断了供应。 野鸡场外堆了不少刚砍的树,锯成长短相风的长条。 赵浅浅让姚村夫有空闲时就在野鸡场围修筑野鸡围墙,这样有人去偷也没那么容易。 锯子是赵浅浅给姚村夫带来的,他用得十分顺手,这不,没几天就锯了一大堆。 赵浅浅捉了两只野鸡,捡了一些鸡蛋下了山。 她没直接回去,去了姚村夫家里 姚村夫成天在山上,几天回家一次,现在家里不愁吃的,老太太做饭不成问题。 赵浅浅进了院子,发现院子比之前大了许多,夹了一个兔子圈,里面已经养了有四五十只野 老太太见到赵浅浅十分欢喜,最近赵浅浅常来,每次都带些大米面粉猪肉。 赵浅浅放了二十几个鸡蛋在桌上,又放在一只野鸡在院子里,老太太死活不收,最后还是没扭过赵浅浅。 赵浅浅进屋里看了姚大婶,听声音比第一次听到咳嗽时好了许多。 老太太说,估计是吃了炖的鸡,身体好些了,咳嗽也没之前厉害。 现在能下床走动走动,不过还是没请大夫。 赵浅浅试探着想请大夫给姚大婶治病,老太太还是避而不谈。 赵浅浅让老太太明天炖野鸡,她会给她带一些食材过来一起炖,或许会对姚大婶的病情有好转。 wap. /106/106054/27540284.html 第三十一章 赎身 秦峰等人让出一条路,凡县令走了过来,有四个衙役,前面两个衙役,后面有两个。 赵浅浅让凌风带着营中弟子进院子里吃早饭,自己留在外面,凌风有些不放心,给外面煮饭的人说了些什么,就进了院子。 秦峰见凡县令过来,赶紧躬身行礼:“姑父!” “嗯!”凡县令嗯了一声,没看秦峰。 走到糕点铺前停下,凡县令抬头,见上面的牌匾上写着:“前程坚果店” 这是昨天赵浅浅换的招牌,以前一直挂的是糕点铺,她打算把山上的栗子收完,搞个开业大典。 铺面装修简洁大方,十分整洁。 门口靠左侧有一个铁桶,铁桶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垃圾桶”,字下面还画了一幅画,是一只手往垃圾桶里面丢垃圾。 凡县令点点头,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转身对赵浅浅道:“听秦峰说,这店是你开设的,这店弄得不错,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能带领一群乞丐谋取生路,真是难得!” 赵浅浅拱手行礼:“县令过奖了,我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本来秦峰是去向凡县令告状的,她的心尖宝贝让赵浅浅带走了。 姑母自从出了那事后,也不出门,现在见到他就摔东西砸他,求姑母无望,他便提着胆子去见了凡县令。 到了衙门,秦峰添油加醋,说有个姓赵的毒妇,对他和一群乞丐拳打脚踢,要他们为她做牛做马,她还逼迫大家上山去偷山上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强迫大家吃下,如果大家吃了没毒,她就拿出来卖钱。 听秦峰说完,凡县令心中已经知道他说的是谁。 凡县令早在第一次见到秦风口中所说的毒妇时,她口中的毒妇就已经吃过他说得有毒的禁果,所谓有毒和禁果一说,也只是青云县的一个传言,至今也没考证,既然她吃了,也没有毒,那谣传便不攻自破。 那座山是她买的,自然谈不上是偷的。 他第一次见到那姑娘,就觉得她莫名的让人信服。 不像秦峰口中那般恶毒。 沈君辰也不是泛泛之辈,他能出面帮忙的人,凡县令自是信得过。 反观秦峰,打小在凡府长大,秦峰有多少真话,他心里清楚得很,他的话九成水分,一成是真货,听他一面之词,铁定被打得鼻青脸肿。 凡县令今天过来,是想看看秦峰口中被逼迫的乞丐,是否真有他说的那么凄惨,毕竟是几十号人的安危,他不能仅凭直觉去相信一个人。 凡县令走到大灶前,就看到大笼的白面馒头和白米粥,这时里面的人吃完了又出来领馒头,也有来舀粥的,这些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的,显然不是他来了才做给他看的。 这样管吃饱的白面馒头和白米粥,就算是普通平民,也不是天天能吃得上的,更何况是一群乞丐。 刚刚看见出来拿馒头和舀粥的人不像乞丐,虽然穿的是粗布衣裳,但干净整洁,一个也没有邋遢的乞丐样子。 他从衙门过来,没见街上有什么乞丐,换作以往,一出门,到处是拄着棍子讨饭要钱的。 这么看,这位赵姑娘还为青云县城做了一件善事。 不过,一码归一码,她把秦峰的陪房丫鬟直接从府上带走,是不合千秋律法的。 这秦峰家里陪房丫鬟的事,凡县令听大夫人提过。 当初买成霜的时候,就说是买来作陪房丫鬟的,对方也没说不愿意,可买回来一年多,秦峰连边都没沾上,那丫头死活不从。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那丫头脾气倔得很,怎么也不肯服软。 灌入喝那种药是不光彩的事,大夫人全推给了她的两个婆子。 那两个婆子跟了她几十年,虽是心有不忍,左右那两相婆子也让凡尘给遣送回走了,这锅就让她俩背了。 既然是买的陪房丫鬟,只要不闹出人命,主子要怎么管教别人也无权过问,更没理由带走。 院里的人吃得差不多,纷纷把碗筷拿出来放在洗碗盆里,回院子集合。 院子门没再合上,凌风大致分了下队员工作,留下一队人先去仓库翻晒核桃和搅拌果饮,完了再去搬运一些沙回来,前面的沙快用完了,栗子至少还有三成没收完。 凌风安排完,众人向各自的目的地出发。 凡县令看着凌风安排得井井有条,脸上挂着笑容,不断轻轻点头。 凡县令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作声,在这青云县,凡县令就是他们的天,像一些偏远的山村小镇上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见县太爷的机会。 见众人离开后,凡县令目光冷厉地看了眼秦峰身后的十几名打手。 秦风把头缩到脖子里,后面的十几人没有低头,反而把头抬了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凡县令看了眼秦风:“你那里找的这些人,赶紧让他们离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秦风转身让十几个人离开前程坚果店。 赵浅浅见凡县令似有话说,便请他和秦峰进了院子,凡县令让几个衙役在门外等,秦峰关上院门。 赵浅浅为凡县令和秦峰倒了一杯茶,凡县令开门见山说正事。 “本官今日来找赵姑娘,是想确认一件事,还请赵姑娘如实相告。” 秦风听到此话,身子直了直,终于轮到办他的事了。 赵浅浅含笑道:“大人请说,民女一定如实回答。” 凡县令道:“几天前,姑娘是否在秦风府上带走一名丫鬟?” “是。” “姑娘既然知道是秦峰府上的丫鬟,为何要将人带走,这可是不合千秋国法的。” 凡县令语气一直很温和,没有压迫人的官架子。 赵浅浅道:“大人,在律法上,丫鬟属于主子没错,虽说我没权去过问,但是,如果当日大人见了成霜的遭遇,想必也会如此做的。” “哦,说说看!” “当时,成霜被打的全身血肉模糊,双手被绑,尊夫人的两个嬷嬷还要强行给她灌药,以满足秦峰的私欲,后来的事,想必您也知道了,虽说他们尚未得逞,但出了那事,成霜日后在秦府,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赵浅浅继续道:“我看过成霜身上的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有已经愈合后留下的疤痕......我与成霜谈过了,她想为自己赎身,还望大人能成全!” 想起成霜身上的伤,赵浅浅眼里蓄满泪光,更咽得说不下去。 那天把成霜带回来,为她清洗伤口,成霜几度晕厥过去,可说是去鬼门关走走了一趟。 凡县令目光冷厉地瞪了秦风一眼,秦峰心虚地低下头。 一阵沉默。 须臾,凡县令打破了沉默:“可否请成霜姑娘出来一见?” 赵浅浅想了想点头,起身出了前程坚果店。 十分钟后,赵浅浅带着成霜进了前程坚果店。 成霜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站在那里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娇艳而不妖艳,只是秋水般的眼中,眸底有一抹复杂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 在赵浅浅家里养了几日,气色好了很多,身上的伤结了痂,不过还有些红肿。 “见过大人!”成霜跪地叩拜。 “这不是衙门,不用行礼,你起来回话。” 成霜跪拜的时候,凡县令看到她手上,脖子上都有未痊愈的伤,那些伤都是鞭子抽打形成,虽过了四五日可依然红肿,可见下手之狠。 凡县令的心被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听赵姑娘说你要为自己赎身,可有此事?” “是,大人。”成霜躬身道。 “你可知赎身需要多少银子?你一个女子,除了给人做丫鬟还能做什么?做丫鬟赎身,恐怕没那么容易。” 在千秋国女子赚钱确实是天大的难事,女子身份低微,做同样的事情,女子的付出至少要超出男子十倍。 一个丫鬟一个月就几百文钱,一般人还要拿回娘家补贴家用,自己所剩无几。 成霜抬起头:“奴婢不知,但奴婢会努力赚钱的。” 秦峰道:“你知道我姑母花了多少银子,从你哥手里把你买下的吗?五十银,你哪来五十两银子,再说,我,我现在不卖了。” 成霜道:“少爷,您放过我吧,是奴婢没有福分侍奉您,您把我奴婢留在府里看着也糟心,不如就让奴婢走吧。” 凡县令道:“既然她要为自己赎身,你就成全她,回头让你姑母给你张罗一门亲事,你也该成家了。” 秦峰苦了脸:“可是,我就喜欢她,全府上下,只有她真心对我好,其他人个个都是阳奉阴违,没一个真心对我好的。” 凡县令怒道:“既然成霜真心对你好,为何你还要如此对人家?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你看看你下手多狠,真是不知你姑母是怎么教养你的。” 秦峰一脸委屈,可他又不能说是他姑母叫人打的。 凡大夫人所以一直拿成霜出气,也是因为秦峰府上的下人告成霜的状。 “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人打你了,你跟我回去吧?”秦峰说着走到成霜面前。 成霜后面两步:“还望少爷成全,我会攒够银子还给少爷。” 凡县令沉声道:“给我回来,成霜既不愿意回府,你就让她赎身,以后各自安好,不要再纠缠不清。” 秦峰把脸一横:“那行,一百五十两,一分都不少,今天有银子就赎身,今天没银子以后也不能赎身。” 说完秦峰一脸嘚瑟,做丫鬟一个月几百文钱,攒够一百五十两,至少三十年,看是你脾气倔还是我的银子硬朗。 别说一百五十两,二两银子成霜也是拿不出来的,她那个哥把她买了还每月来秦府预支她的月钱,根本就没给成霜留钱。 赵浅浅气的炸毛,这秦峰买个人来虐待,赎身还要翻几倍,简直就是一个人渣。 赵浅浅忍住把秦峰暴揍一顿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秦峰,你欠我的银子,这月的还没还呢,你今天是不是顺便过来还银子的?” 凡县令一听秦风在外面欠了银子,脸一沉:“你还在外面欠起债了?” 秦峰马上摆手“没,没有,赵姑娘开玩笑的,赵姑娘,成霜的赎身就按买价,五十两银子,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卖身契。” “一言为定!请大人给作证!” 赵浅浅说完,从包里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拿在手里扬了扬:“我们现在随你去府上拿卖身契,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卖身契。” 凡县令点头,起身往外走。 wap. /106/106054/27540285.html 第三十二章 杀鸡儆猴 成霜拉住赵浅浅:“姑娘,我一时没那么多银子还你。” 赵浅浅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先拿到你的卖身契。” 秦峰懊恼地低着头,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光,昨天提着胆子求了姑爷来帮忙要人,现在反把人给彻底弄没了。 想到他的霜儿以后都不在秦府,秦峰心在滴血。 出了院子,赵浅浅带了炒栗子和炒核桃各两包。 赵浅浅向钱掌柜借了马车,一行人坐着马上去了秦府。 秦府客房内,上次端药的绿衣丫鬟端了茶进来,成霜在府里时与此人不对付,互相瞪了一眼,没说话。 绿衣丫鬟给凡县令送上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成霜和赵浅浅一眼,鼻子一哼退到一边。 赵浅浅也不生气,不就一杯茶,有什么稀罕。 秦峰进屋取了卖身契,凡县令看后递给赵浅浅。 “这是成霜的卖身契,你们付了赎金,以后成霜就与秦府再无瓜葛。” 赵浅浅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冷冷道:“我要把这给烧了。” 众人一惊,忙起身拉住她:“姑娘,万万烧不得。” “放开!”赵浅浅大喝一声。 众人一顿,见她拿着吹然的火折子点燃卖身契。 原来她要是要烧卖身契,还以为她要把秦府给烧了。 凡县令捏了一把冷汗,苦笑着摇了摇头。 赵浅浅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丫鬟,这丫鬟目中无人,平日里应该没少欺负成霜,现在成霜离开秦府,她想帮她教训一下这丫鬟。 “大人,先前听秦峰说,这府里就只有成霜真心待他好,既然下人对主子不忠,可否容我帮秦峰整治一下府里的这些下人?” 赵浅浅说到下人的时候眼睛盯着绿衣丫鬟。 凡县令听此话觉得有意思,含笑点点头,他想看看这丫头又会做出什么让她刮目相看的事来。 “秦峰,马上把你府上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记住一个都不能少。” 秦峰顶着一张苦瓜脸看着赵浅浅:“卖身契你也烧了,你还想把我府上的人都带走吗?” 赵浅浅看他不成器的样子,忍着想抽他的冲动,不过她只是想帮成霜出气,要不然她才不管他府里是否闹翻天。 “快点,不然把你秦府烧了。” 赵浅浅觉得,秦峰就是个贱皮子,给他好脸他不要,非得给他凶着个脸,他才听得进去。 秦峰哭丧着脸让绿衣丫鬟去叫人,那丫鬟嘀咕着说了两句,走的磨磨蹭蹭。 赵浅浅瞪她一眼:“你脚底生疮还是化脓了,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那丫鬟扭头瞪了赵浅浅一眼,嘴巴翘得像猪嘴一样长,扭着屁股走得更慢。 凡县令扭头看了一眼,那丫鬟“噔噔瞪”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盏茶的时间,府上的下人站在院里,绿衣丫鬟进来给秦峰回话。 “少爷,人齐了。” 说完,不等秦峰回答,便转身出了门。 凡县令皱眉:这府里的下人真是没个规矩,一个县令坐在这里,还敢给主子甩脸,平日里不是要翻天,这秦峰也真是没用,就府里几个下人也管不好,这家早晚给他败光了。 赵浅浅起身给凡县令行了一礼:“大人请!” 凡县令起身走到院里,他没说话,背着手站在一边,俨然一个吃瓜群众。 赵浅浅看了秦峰一眼:“人都到齐了没有?” 秦峰看了一眼:“还差两个。” 赵浅浅看了一眼绿衣丫鬟,那丫鬟把脸扭到一边。 赵浅浅看着秦峰:"差的是哪两个,是请假还是有别的事,你府上管事的人是谁? 秦峰看了眼一个绿衣丫鬟,没说话。 赵浅浅冷冷道:“都不说,那把这些人统统赶出府,一个都不要留。” 转身对凡县令道:“大人,可否请几个差大哥帮个忙?” 凡县令道:“你们去,把这群以下犯上的奴才赶出秦府。” 几个衙役上前把家仆往府外赶,这府上就六个下人也不敢与官府的人作对。 见来真的,有三人跪下:“姑娘别赶我们走,我们说......” 见有人肯服软,几个衙役停止推赶。 赵浅浅冷冷道:“快说,我可没耐心。” 一个厨子说道:“是刘管事和秋氏” 赵浅浅皱眉:“他俩去哪里了?” 绿衣丫鬟神色有些紧张,偷偷退后,见没有注意,就往后院跑。 赵浅浅沉声道:“站住,你是不要命还是不要腿?” 绿衣丫头颤抖着身子走回来,完全没有先前的嚣张。 赵浅浅看着秦峰:“你说!” 凡县令轻咳一声,秦峰吓得一个激灵,把秋氏的事说了。 秋氏是秦峰的奶娘,原是家里的一个丫鬟,因为给秦峰喂过奶,就当是半个亲娘,秦府老太太在世时对她多有照顾。 秋氏的男人原是家里的管事,十几年前病故,留下母女俩,绿衣女子正是她唯一的女儿叫花月娥,也跟着她在这府里做丫鬟。 凡县令指着厨子道:“你来说,这个乳娘和她女儿的事,不许有所隐瞒。” 厨子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了。 秋氏仗着是府里的老人,又是秦峰的乳娘,因为经常给凡大夫人汇报府中的情况,凡大夫人对她也有所不同,府里没人敢招惹她们母女。 秋氏一直想把她女儿送上秦府女主人的位置,奈何秦峰就只对成霜有意,所以她们母女便常给成霜穿小鞋。 每次凡大夫人过来,就去搬弄是非,凡大夫人就会对成霜发难,所以只要凡大夫人来一次,成霜准被暴打一顿。 这秋氏仗着喂过秦峰的奶,常在秦峰面前提起秦夫人在世时,对她如何得好,秦峰也就把她当长辈敬着,对乳娘的女儿花月娥也多有照顾。 秋氏也不把自己当下人,她是不用做事的。 凡县令又问道:“那刘管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把头低的更低了些。 凡县令起身:“算了,既然都不愿说,那我们便直接去看过究竟。” 花月娥见凡县令往后院走,忙上前拦住:“刘管事不在府里,一早就出府了。” 赵浅浅冷冷道:“即出府了,为何刚刚不说?让开!” 绿衣女子被赵浅浅呵斥,吓得不敢声,她急忙往后院跑去,两个衙役上前拦住她。 凡县令走进后院,厨子给凡县令指了刘管事的屋子。 众人走到刘管事的门前,凡县令给两名衙役招手,示意他们把门撞开。 “砰!” 门被撞开,里面的人惊吓起身。 床上一男一女,怔怔地坐在床上,正是乳娘和刘管事。 “哎呀!”秋氏羞得没脸见人,叫了一声又钻进被窝。 虽说平日,在府里横行霸道,但被这么多人捉个现形,这脸皮再厚也是一层皮。 凡县令气得满脸通红,一甩衣袖出了后院。 秦峰也是气得不行:“赶紧把那两个不知羞耻的奸夫淫妇赶出府,永远不许再进秦府。” 花月娥连忙跪地求饶:“少爷看在我娘喂过你奶得份上,饶了她这次吧。” 她不说话秦峰差点把她忘了:“还有你,一起滚,亏我平日里对你们百般照顾,你们竟然一直在挑唆姑母和成霜的关系,你们母女可真是蛇鼠一窝。” 刘管事在府里可没少捞油水,这肥差他哪舍得丢掉。 他衣冠不整,慌慌张张跑来,跪在秦峰面前拼命磕头:“少爷,不关我的事,是秋氏那个臭不要脸的,勾引我,你们都看见了,是她跑到我房里来的,她还想把花月娥赛到你房里。” 秋氏一听,一下子抬起羞红的老脸:“姓刘的,你敢这么说老娘?当初要不是你勾引我,我那汉子也不会死......” 众人哗然,原来乳娘与刘管事在很多年前便已有了奸情,她男人也是因此丢了性命。 “娘,您说什么?”花月娥花容失色问道。 乳娘发觉自己说漏了口,忙住了口。 既然扯上人命了,凡县令便把秋氏和刘管事带回衙门审问,这秦府其他下人就交给赵浅浅发落。 凡县令既然授权了,秦峰只能由着赵浅浅处理。 其实对于古代府里的那些规矩,赵浅浅是不懂的,她让成霜先给大家立了府规。 揭发刘管事和秋氏的厨子提为管事。 刘管事和秋氏被衙门带走,花月娥赶出秦府,这三人原就是府里没有做事的闲人,少了也不受影响。 这秦府目前就一个主子需要伺候,平日里很少在府里吃饭,留三个家仆足够。 在秦峰正式成家立室之前,成霜每月不定期来府里检查三次,秦峰每月付给成霜一两银子的工钱。 如果成霜发现府里有人不守规矩,马上赶出秦府。 在秦府好歹也能吃饱饭,这年头想要找户好人家做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谓杀鸡儆猴,是很有震慑力的,秋氏和刘管事被衙门带走,花月娥赶出秦府,余下的家仆对赵浅浅和成霜言听计从,没一个敢顶嘴。 府规定好后,成霜把府里的活重新分配了下,做好工作是本分,做不好就罚工钱,太差的就赶出秦府。 原本就是想替成霜出口气的,没想到还牵扯出了十多年前的命案,赵浅浅掐着自己的人中离开秦府。 秦峰抹了一把冷汗,经过赵浅浅这么一折腾,府里少了四个人,感觉心里也没那么难受。 甚至秋氏和花月娥的离开,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快意。 赵浅浅要去仓库,让成霜也跟着去。 马车一摇一晃的,成霜低着头,戳着两根小指头。 赵浅浅被晃得打起瞌睡。 成霜忽然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赵姑娘,我会尽快攒够银子还你的。” 赵浅浅睡得迷迷糊糊:“嗯,啊,不着急,你不用急着还银子,先把伤养好,以后再说吧。” 成霜一双期盼的眼神看着她:“那,你店里需要人帮忙吗?我可不可以去你店你做工?我什么活都能做,男人能做的活我也能做,我有力气。” 赵浅浅微笑着伸手拉过成霜的手:“以后你叫我浅浅或者叫我姐都行,从现在起,我每天会带着你到各位工地看看,你只用跟着我学,这些就是你以后要做的事,赎身的银子就从你工钱里面扣,你可愿意?” 成霜脸上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真的吗?我真的能跟着你学那么多的东西吗?” 赵浅浅微笑着拍拍她的手:“真的,只要你好好学,好好做,一定能苦尽甘来。” “嗯!” 成霜笑着重重地点头,泪水一下涌了上来。 从她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是家里的出气筒,哥哥赌钱输了就打她,母亲说她是赔钱货,吃穿都是别人剩下的,被卖到秦府一年多,每月的月钱还被哥哥提前领走,她就像一个被出租的工具,主人每月收租金,却不管她的死活。 有时她也问自己,为什么活着,可她就是不甘心,她要看看老天到底会对她狠到什么时候。 现得一个陌生人相助,比亲爹亲娘对她好,积压在心里十几年的委屈,一下子迸发出来,成霜失声痛哭。 赵浅浅让她哭了一会儿,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哭出来就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 “停车,停车!” 两个男子急促叫喊着,马停被人拦了下来。 wap. /106/106054/27540286.html 第三十三章 被萌娃套路 赵浅浅拍拍成霜的后背,又替她擦了眼泪,成霜还在抽泣着。 赵浅浅掀开帘子,两个巡街的衙役挡在马车前。 “出了什么事?”赵浅浅问道。 “姑娘,把你车上的人全都叫下来接受检查。” 赵浅浅皱眉:“为何?这满大街的马车,为何只查我的马车?” 一个皮肤黝黑的衙役道:“我等秉公办事,你只管配合就是,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赵浅浅其实是个很配合的人,不过成霜刚哭过,眼睛肿的跟桃子似得,大庭广众之下,怕她有些难为情。 既然是例行检查,必须要配合。 赵浅浅回头给成霜一个安慰的眼神的,下了马车。 成霜已经止住了抽噎,擦干眼泪,也跟着下了马车。 赵浅浅掀起帘子:“大人,车上就我们二人,请查吧。” 两个衙役大量了二人一眼,才走过去掀开帘子,见里面空荡荡的,互相看了一眼,放下帘子。 赵浅浅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两个衙役又打量了下赵浅浅和成霜:“你,姓甚,哪里人氏?” 赵浅浅道:“我姓赵,家住上阳街,这是我妹妹。” 衙役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哪有妹妹比姐姐大的,一看她就比你年长些。” 赵浅浅忙道:“我病了几年,所以长得瘦弱些。” 衙役点点头,这姑娘看上去是瘦了些,皱了皱眉转身问道:“是不是你听错了?” “不会,我听的很清楚,刚刚马车上,一个女子哭的很大声,像是被人打的很惨,或许是被人伢子绑来的。”一个黄莺般清脆的孩童声音回道。 赵浅浅这才看见,衙役身后,一个两三岁的小团子,背了一个有盖的木头小背篓,盖子上了锁,用红绸扎着两个冲天鬏,可爱红嫩的小圆脸,眨巴着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长相及为好看,赵浅浅发誓,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女娃。 衙役看着地上的小团子:“车上就她们姐妹俩没有别人。” 小团子奶声道:“你应该问那个眼睛红肿的女子,而且你应该把他们分开来审问,如果她是被胁迫的,当着面肯定不敢说。” 两个衙役:“......” 这小娃子比他们还专业,让他们这老脸往哪搁? 两人抓抓后脑勺,对望了一眼,又看看成霜。 成霜给两人行礼:“我们确实是两姐妹。” 两人不再理会小团子,正了正衣冠,:“都散了,都散了没,一场误会。” 赵浅浅赵过去蹲下摸摸小团的的小脑袋。 “小团子,刚刚这位姐姐心口疼,所以在车上哭的很大声,没有人打她,我更不是人伢子,我和她是姐姐妹。” 小团子歪着脑袋看着成霜,成霜微笑点头。 两个衙役还在驱散围观的群众。 不是他两没脑子,三岁孩子的话也信,主要是昨天晚上青云县城出了大案。 半夜便让他们去查案,昨晚街上一个女子被劫,还死了四个青云轿坊的轿夫。 他们顺利找到死者并核实死者身份,她查到租轿人的下落。 租轿人是是悦来客栈,可悦来客栈并没有租过轿子,客栈也没有他们说的叫燕如雪的女子,只有一个叫蓟雪的女子还有几个家仆,天刚亮便退了客房。 那被劫的女子不知去向,正在搜查线索,一个小萌娃跑来说,一辆马上有人哭的很惨,他俩便跟着跑来,以为是昨天晚上被劫的女子,见到人后,却与县令说的完全不符。 县丞到现在还没查到官银的线索,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不得不小心提防。 周围的人散去后,赵浅浅发现小女娃身边没有其他人。 “小团子,你一个人出来的吗?你的家人呢?” 小团子这才四下看了看:“咦,小月呢?小月跑哪里去了?” “小月是谁?” “我师傅呀!” “那你家住哪里?” 赵浅浅试图打听她家住址把她送回去,这小萌娃这么可爱,要上被人伢子盯上,准被偷走。 小团子歪着脑袋想了想:“昨晚住在清凉寺。” 赵浅浅扭头望着成霜。 成霜道:“清凉寺是东城后山上的一座寺庙。” 赵浅浅抱起小团子:“我们送你回去。” “咕咕......”小团子肚子发出饥饿信号。 赵浅浅弯起嘴角:“走,我们先去吃碗面再送你回去。” 几人驾着马车到了东城后山的寺庙,这里的香客多,可谓是香火旺盛。 赵浅浅在寺庙打听了许久,最后是在主持的帮助下才弄清楚。 小团子和她师傅,昨天到寺庙来寄宿,并不是这里的和尚。 她师傅现地还没回寺庙,赵浅浅给主持说了下情况,想把她留在寺庙等她师傅。 被住持拒绝了,原因是这寺庙香客多,怕一个不留神把孩子给弄丢了。 赵浅浅只得把小团子带回去。 赵浅浅第n次发现她的小团子抬头仰望她。 从坐上马车开始,小团子肉乎乎的小手,一直紧紧抓住赵浅浅的手,还不断抬头仰望着大量她。 “小团子,为什么一直抓住我的手呀?” “我师傅说了,小孩子要牵着大人的手,不然会走丢丢。” “那为什么你和师傅走丢丢了?” “哎,一言难尽哪!” 小团子一秒变的老气横秋。 赵浅浅和成霜被她给逗乐了。 “没事,慢慢讲。” “哎!”小团子重重叹口气,像个泄气的小汽球。 赵浅浅蹲下身,歪着脑袋看着小团子:“怎么了?” “被师傅耍了!” 眉毛皱成一团,七老八十的架势。 赵浅浅和成霜终于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 “那你们来这青云县是做什么的呢” “和师傅云游四海。” 赵浅浅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抱起小团子:“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要知道一直盯着人看是没有礼貌的哦。” “我在考虑事情,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不会唐突。” 赵浅浅笑的牙抽筋。 “没事,你说吧。” “你是我娘吗?”说完,小团子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赵浅浅,仿佛在审视她是否撒谎。 赵浅浅没有否定:“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你娘?” 小团子伸出一只手,抬起赵浅浅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师傅说了,我娘是是世上最最最好看的女子,我和师傅走了好多好多地方,你是最最最好看的人,可是你头上的花花我没有。” 小团子指着赵浅浅头上的胎记。 “你没见过你娘吗?” “我师傅是在寺院门口捡到我的。” 赵浅浅笑容僵住,眼底一陈酸楚,抱着小团子下山。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我娘吗?”小团子歪着脑袋追问。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问题?跟着你师傅不好吗?” 小团子见赵浅浅不回答自己,秒变小萌娃。 “算了,我们做个小游戏,你问我答,然后再返过来,我问你答,你敢不敢给我玩游戏?” 赵浅浅想也没想:“行,没问题。” 小团子小手一摊:“请出题!” 赵浅浅想了想:“你叫什么名字?” “小朝阳。” “哦,小骄阳,谁给你取的名子叫小骄阳?” “师傅取的,是朝阳,朝霞的朝,不是骄。”小朝阳纠正到。 “你和师傅是要回家吗?”赵浅浅还是想打探出她家的住址。 小朝阳双手端正赵浅浅的脸:“该我问你了,你喜欢我吗?” “喜欢。”赵浅浅扭过头看着下山的台阶。 “看着我回答,你喜欢我吗?” 赵浅浅又被逗乐了,看着小萌娃正色道:“非常非常喜欢!” 小朝阳推开赵浅浅扭着小屁屁梭到地上,在小台阶坐下。 赵浅浅走过去挨着坐下“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小朝阳叹口气道:“你肯定不想带我去你家的住的,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怎么会呢?我没说不想带你去我家住。” 小朝阳又叹口气道:“别勉强自己做自己做不愿做的事,如果你想带我去你家,你肯定会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去你家了,可是你一直没问我这个问题。” 赵浅浅愣愣问道:“你愿意去我家吗?” 小朝阳嗖地跳上赵浅浅的腿:“愿意!” 赵浅浅:“......” 她这是被小朝阳给套路了? 赵浅浅带着小朝阳和成霜,把仓库各个角落,都带着成霜走了一遍。 果饮的酿造方法以及注意事项,核桃的晾晒方法和保存以及各种做法。 赵浅浅没讲太多,担心成霜一下子也记不住,先带她熟悉一下,后面慢慢教。 小朝阳一直蹦蹦跳跳跑在前面,精力十分旺盛。 仓库做工的前程营弟子看着蹦蹦跳跳的小朝阳,都停下手中的活看小萌娃。 走了得有些累,赵浅浅准备带小朝阳和成霜去凉亭歇歇脚。 凡尘趴在小桌了睡大觉。 赵浅浅走过去,在桌上敲了两下,凡尘懒洋洋眯起眼睛。 “我都检查完了,没偷懒。” “别人都在干活,你在这里睡觉,怎么说没偷懒呢?” 一个黄莺小奶声说道。 凡尘坐起身,傻子一样的看着赵浅浅和成霜:“谁在说话?” “在你后面。”小奶声回道。 凡尘转身,见一个长的十分好看的小团子,一下没了瞌睡,伸手捏捏小团子的嘟嘟脸。 小朝阳一脸嫌弃地拍开他的手:“男女授受不清,这么大个人了,这个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到这个年纪的。” 凡尘一下黑了脸,用力捏了一下:“就你个小屁孩,懂个啥?” “哼!” 小朝子鼻子一哼,走近桌子。 桌上一壶茶五个杯子,成霜给赵浅浅倒了一杯茶。 小朝看扭头看着凡尘:“你应该把我抱到椅子上。” “男女授受不清,你还是自己爬上去吧!”凡尘拄着脑袋扭头看着她。 “我这么小,怎么上得去呢?君子做事,不拘小节。” 凡尘深吸一口气,拧着小朝阳的领子把她提上椅子。 小朝阳跪在椅子上,小手伸了伸双缩回来。 拄着小脑袋看着凡尘 “你想说什么就说。”凡尘瞟她一眼。 “你怎么不给小孩子倒茶?” “你自己不会倒?” “我是小孩子,会被烫着,你是这里唯一的男子,这种粗活肯定是你来做呀?” “谁说我男子就该干粗活?” “小月说的。” 凡尘翻了个白眼,感觉给这个小团子说不清楚,给她倒了一杯茶。 谁知小朝阳敲敲桌子,望着成霜抬抬嘴。 凡尘无抓狂:“你这又是从哪里捡来的活宝,赶紧带走,别来折磨我。” 赵浅浅宠溺的摸摸小朝阳的头。 她来仓库主要是看看还有多少位置,准备把花椒摘回来凉在这里。 把想法给凡尘说了一下,晒花椒最好是用竹垫,仓库里没有竹垫,她打算找姚村夫帮忙编制。 凡尘起身去安排,赵浅浅带着小朝阳和成霜回家。 wap. /106/106054/27540287.html 第三十四章 生意找上门 回到家,小朝阳马上被众人团团围住,她和赵青瑶差不多大,赵青瑶胆子有点小,躲在赵玉后面。 小朝阳走过去牵着赵青瑶的手,和自己坐在小矮凳上一起。 小矮凳是特意为赵玉和赵青瑶做的,平时他们就坐小矮凳,只有吃饭才坐高凳。 两人坐好后,小朝阳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小朝阳,你叫什么名字?” 赵玉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虫。 “赵青瑶。” “你能给我介绍一下他们吗?”小朝阳指着面前站着的赵玉和赵过。 赵青瑶低头不语。 “我叫赵过,他叫赵玉,你为什么一直背着小背篓?” 小朝阳说自己一直背着小背篓,是她还没有自己的屋子,就不能把背篓放下,这是师傅说交待的。 赵浅浅从房间里出来,刚好听到小朝阳说自己没有屋子,背篓就不能放下。 她走过去牵起小朝阳的手:“走吧,我带你去我们的房间。” 小朝阳哒哒哒跑过来,牵着赵浅浅的手进了房间。 从屋里出来时,小朝阳手里拿了四块糖,几个小孩子一人一块,大人都没有。 小朝阳的原话是:“师傅说,这是小孩子吃的糖,大人不能吃,会牙疼。” 有了糖,几个小孩子很快玩到一块儿。 看看天色还早。 赵浅浅带着成霜去跟老爷子和老爹打了招呼,就去了钱满堂。 见赵浅浅进来,钱掌柜放下手中的账本,让小二上了一壶茶,三人走到桌边坐下。 钱掌柜为赵浅浅和成霜各倒了一杯茶。 “闺女,早上你给的那叫啥,嗯,花椒的还有吗?” “有啊,还多着呢?怎么?今天的兔子销售怎么样?” “好!特别好,不但兔子卖完了,花椒也用完了,主要是那个花椒,真香,那香味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今日有了花椒,钱掌柜比昨日多卖了二十几份菜。 花椒在他们这里,只有药店才有,都是入药用,而且在药店买价格也高。 花椒在这里,并没有人用作调料,钱掌柜是青云县城第一个用花椒做调料做菜的人,有了花椒,香味一下就上来了。 钱掌柜让厨子把花椒用作调料,食客都称赞今天的菜更香。 现在钱满堂中午还能勉强坐得下,到晚上食客都要排队等位置。 “不错嘛,明天让成霜多给你送点过来,以后送菜都让成霜送过来。银子先记账,月结给我。” “行,你再给我两个新菜,我这隔几天就要上一道新菜,这样才留得住食客。” “可我看你店已经坐不下了,再增加食客你安排在哪里坐?”赵浅浅扭头看看大堂 “我打算把隔壁的铺子买下来,已经找东家谈过了,明天就会给我答复。” 赵浅浅可不想把所有菜品全给钱掌柜,她要留着自己赚银子。 “你那铺子是不是买的急了些?你要不再等等看?” 钱掌柜喝了一口茶,眯起小眼笑道:“你这不是有很多新菜品吗?有你给我菜品,我不怕。” 赵浅浅正色道:“我想开食楼。” 钱掌柜噎了一口水,瞪大眸子:“你要开食楼?” “对,如果您愿意,我们两合作,如果您不愿意,我也会为你提供新菜品,但是,到我的食楼开业时,可能会影响到您的生意。” 钱掌柜想了想:“你容我考虑两日,两日后,我给你答复,你看可行?” “行,不急,您慢慢考虑,考虑好了,我们再谈合作条件,您放心,肯定不会坑您,做好了,定会比你这个店赚的多。” 听了这话,失魂的钱掌柜又找回了自己:“我自是信的过闺女!” 后厨走出来两个陌生的面孔。 “您又找了两个小伙计?” “最近店里忙不过来,午时还能勉强坐的下,夕食就要排队,所以又找了两个伙计,夕食就在这外面摆几张桌子。”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赵浅浅走出钱满堂,准备去看看她订的摇摇椅,算算时日,应该做好了。 临走时钱掌柜忽然记起今天几个人来找她。 “闺女,青云斋的曾掌柜和尘熙茶楼的王掌柜,还有玉胡同街胭脂水粉店的李掌柜,都来这里找过你,让你尽快去他们店里去一趟。” 赵浅浅没向别人透露她家住址,青云斋的小混混知道她跟这里掌柜熟。 李展柜那里也有一个小混混,应该也是他说的或许能在这里找到她。 赵浅浅纳闷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人找她。 “赵姑娘,赵姑娘。” 一声熟悉的声音,赵浅浅转身一看,好家伙,一大群人从坚果店门前,蜂拥过来,这架势犹如追星现场。 一下子,钱满堂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赵姑娘,你那摇摇椅卖给我吧,我出二两银子。” “我出三两银子。” “我出四两银子。” “......” 好家伙,这就是一个场外拍卖会现场。 “停!”赵浅浅撕破喉咙喊道。 人群停顿了数十秒,又开始人潮涌动。 “一百两。” 声音不大,但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 “谁出一百两?”人群中有人问。 众人都没听出是谁说的一百两,但都没人敢跟下去,若真有人愿意出一百两,赵浅浅也乐意卖,因为一百两是她叫的。 赵浅浅走出人群,把成霜拉到钱满堂门口,让她不要挤进去,怕人多挤到她身上的伤口。 赵浅浅进钱满堂提了一把椅子出来。 钱掌柜忙拉住她:“闺女,不可冲动,这么多人,你可打不过。” 赵浅浅苦笑:“大叔,,你看我像那么爱打架的人吗?我这是做生意。” 钱掌柜半信半疑,看着她站到了椅子上,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成霜要挤进去,钱掌柜拉住她:“赵姑娘说了,你有伤,你还是在这里等她,你放想,我在这里看着。” 在钱掌柜心里,赵浅浅就是个机灵鬼,别看她年龄小,比他这只老狐狸还狡猾。 赵浅浅高声问道:“各位是想卖的摇摇椅吗?” “是,是......” “那两张椅子,是不卖的,那是给我爷爷和爹做的,各位要买,可以在我这里做登记,一两银子一张,先交六百文的定金,余下的银子,送椅子时再补齐,如果要送货上门,需要额外收八十文。” “我订两张。” “我订三张。” “......” 赵浅浅让向钱掌柜借了一个小本本,曾掌柜挤了半天终于踹着气挤了进来,赵浅浅把小本本递给他登记,自己收定金 最后统计,一共订了一百五十二张。 大部分要求送上门,做好就送,不用跑过来崔货。 考虑到全部做成木头的,会比较赶工,赵浅浅让大家三天后的巳时,在青云斋门口看新的样品,再确认每人的送货期限。 人群散去后,曾掌柜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又是欢喜又是愁。 曾掌柜苍老的声音道:“赵姑娘,订这么多,我们一下子做不出来。到时候如何给大家交待呀?” 赵浅浅给了曾掌柜一颗定心丸,她来安排,见识了她送的工具和图纸,曾掌柜是很信得过赵浅浅的实力的。 赵浅浅带着成霜随曾掌柜去了一趟青云斋,了解了一下情况,让他们先做摇摇椅的主体,其余部分先不要做,等她消息。 已经做的好两张摇摇椅,先不给她送过去,等到三天后,订椅子的人看好货后再给她送过。 赵浅浅给曾掌柜提议,临时找些人来帮忙,搬运打杂的事就让临时找的人做,木工活就由店里的小二做。 曾掌柜应下,决定第二日便去找小工帮忙。 店里的两个混混过来给赵浅浅打招呼,赵浅浅指着成霜让他们相互认识。 两小混混在店里学的很认真,和店里的人都相处的很好,也不再有牛里牛气的坏习惯。 赵浅浅也会给他们发点零用钱,店里有饭吃的饱,两人也不会出去乱用,其实是不敢出去。 秦峰不知道他两在这里,怕一不小心遇上秦峰,两人在店里也是尽量靠里面,避着外面的行人。 赵浅浅没去尘熙茶楼,她让成霜先回去,自己去了玉胡同。 李掌柜坐在柜台前打盹,掌柜娘子在打扫生,天宝一个人在玩小泥人。 赵浅浅向掌柜娘子打了招呼,李掌柜听到说话声抬起头来。 “李掌柜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李掌柜起身,坐到中间的桌前,为赵浅浅倒了一杯茶。 “今天有几个姑娘过来,说最近用了我们店里的胭脂水粉后,脸上出现红疹子,都吵着要求退货,索要赔偿。” 赵浅浅诧异:“会有这种事?那您是怎么处理的?” 李掌柜道:“我让他们今天回去,暂时不要再使用胭脂水粉,明日辰时末来店理,再给他们解决。” 正说着,进来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掌柜娘子忙上前招呼。 女子眼中尽显怒火,啪的一声,手里的一包东西扔到桌上。 “这是在你们店里买的胭脂水粉,才用几天,看看把我这脸给毁成什么什了?” 赵浅浅倒了杯茶,走过去递给女子。 “姑娘消消气,把你的面纱取下,我看看你脸上的红疹,您放心,我们会对症处理的。” 女子看了一眼赵浅浅,虽有些不情愿,还是接过茶杯,走到桌前坐下。取下面纱,一口把茶给喝了。 赵浅浅心底暗笑,敢情是口渴了。 这姑娘的胭脂是赵浅浅没过来时,掌柜娘子自己寻思着配的,她觉得平时赵浅浅配的也都是这些,应该不会有问题。 赵浅浅了解了情况,这姑娘干性皮肤,同时还是个过敏性肤质,一不小心就容易过敏,又加上现在是秋天,皮肤干燥的人也会出现皮肤干痒。 “你这是皮肤过敏,也不是说这里的胭脂有问题,只是你不适合用这类型的胭脂,你放心,我们重新免费为你配一套,适合你皮肤的胭脂。” “就你们这种货色,我哪敢还用,我是退货的。”女子不同意重新配胭脂。 “我先把你处理一下,一会儿你就不会感觉瘙痒,明天就会好了,您放心,我给你配的是最适合您的皮肤的胭脂。” 掌柜娘子打来一盆温热水,给女子清洁面部。 赵浅浅拿出一瓶芦荟胶给女子搽在脸上,这芦荟胶搽上马上就有清凉感。 女子面色缓和下来。 搽好芦荟胶,起身在货架上重新搭配了一套润肤型的胭脂。 货架上有了新的品种,应该是李掌柜进的傲雪迎春的货。 赵浅浅打开瓶盖看了一下,确实比以前店里的质量好很多。 赵浅浅配的全是新进的货,对于敏感肤质不能使用劣质化妆品,否则皮肤会破坏的很严重。 “现在给您配的这一套,都是我们这里的新品,这一套是比较适合您的肤质。” 赵浅浅把胭脂水粉一一给女子做了详细介绍和说明,详细到每一种的用量,用法,顺序都标记在瓶面上。 谁知,等赵浅浅说完后,那女子把胭脂水粉一推。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还和现在一样,那我且不是一直都不能出门见人,现在我都只能在晚上才敢出来。” “您放心,最多两日,你便好了,好了你就使用这一套,肯定没问题,到时再有问题,我们肯定退您银子,您看这一套也是免费为您换的,你也没损失银子不是?” 见女子还半信半疑,赵浅浅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白色药片。 “这是过敏药,您吃了,保准你走到家就不痒了,还有,停两日后再开始使用胭脂水粉。” “你这也是胭脂水粉配的?” 女子把药片放在手中,看着赵浅浅一脸质疑,见赵浅浅目光坚毅,就把药吃了。 女子吃了药起身拿起刚配好的一套胭脂,以为她离开,谁知,她提了一张椅子,翘起二郎腿坐在门口不走了。 wap. /106/106054/27540288.html 第三十五章 争宠 掌柜娘子端了一杯茶走过去,恭敬递上。 “姑娘,您这是何意?胭脂换了,过两天就好了?” 女了斜睨着掌柜娘子:“谁知道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药,万一是毒药,那我走了且不是死无对证?” 掌柜娘子笑道:“怎么会有毒呢?这光天化日下,谁敢下毒呀?您说对吧?” 赵浅浅起身走过去:“您不用劝她了,您让她坐一会儿吧,咱们又不是黑店,等她放心了,自然会走。” 掌柜娘子嗯了一声,转身进去,赵浅浅抬了一张椅子和那姑娘一起坐在门口。 赵浅浅给她分析她的肤质,以及什么原因造成的红疹和瘙痒。 刚开始,那姑娘还不搭理。 慢慢地她越听越投入,开始主动讲起自己以前都用过哪些胭脂水粉,每次用了的效果。 赵浅浅又给她讲了一些平时在家里做的补水和洗脸方法。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啥时候聊到女子的金兰之交。 李掌柜听着听着皱起眉头:“怎么还谈起家长里短了?什么婆婆,男人,闺蜜的,这俩姑娘都聊些什么跟什么?” “娘,我饿了。” 天宝不知什么时候跑出,还没进门就在声嚷嚷。 听到天宝的喊声,那女子似发觉时辰不早了,天色也暗了下来,起身把椅子抬进屋里。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按你说的法子先试试,明日辰时再来找你。” 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不痒了,那药效果真不错。” 李掌柜心里嘀咕:你在那里坐了小半个时辰,药效也出来了,自然是不痒了。 忽有想起刚刚那女子说明日辰时来,不是说好地过两日来的吗? “赵姑娘刚刚那姑娘说她明日辰时来,为何她明日还来?” “她明日是来帮忙的。” 李掌柜一脸怔愣。 赵浅浅问了一下,今天来的其他人的情况,掌柜都详细说了一下,大致都与今天那女子差不多。 看来是因为换季皮肤干燥造成的。 赵浅浅看看货架:“您店里原来进的南城的胭脂水粉还有多少?” 掌柜娘子忙道:“不多,没多少,明日正要进货,今天进的都是傲雪迎春的,价格贵了些。” “暂时不要进南城的,现在气候干燥,皮肤也会变得干燥缺水,要补的货还是去进傲雪迎春的。” 掌柜娘子问道:“傲雪迎春的价格高了些,我们会不会卖不出去?” 赵浅浅给李掌柜夫妇分析了一下傲雪迎春的胭脂。 他家的胭脂用的是中等偏上的原料。 南城的胭脂都是比较劣质的原料做的,没有滋润性,在湿热的夏天使用,问题不大,但是秋冬就会出现干痒。 刚刚与那女子谈话得知,以前她和她那些金兰之交,都是去锦风堂买的皇城都来的胭脂水粉,所以没出现过这些情况。 而她刚刚看了傲雪迎春的胭脂水粉,是有滋润效果的,价格没有锦风堂的胭脂贵,同样有滋润效果。 李掌柜皱眉:“刚刚你俩是在说那女子的金兰之交,是谈胭脂?” 赵浅浅点头:“我是问她闺蜜都用哪家的胭脂,还有她们家里的长辈用不用,又是用的哪种胭脂。” 李掌柜失笑:“我还以为你俩就聊家长里短呢,原来你是在打探销路。” 街上依稀挂起灯笼,赵浅浅回到家里,大家都已经围在桌上等着她。 “浅浅,跟我坐。” 小朝阳看赵浅浅走过来,移了一下小屁屁,空出一个位置。 青瑶看赵浅浅要走过去,挨着小朝阳坐下,同样也挪了一下她的小屁屁。 “姐姐跟我坐。” 小朝阳一副小大人的样:“浅浅都坐下了,再叫人家起来是不礼貌的,听话,吃饭。” “你应该叫姐,不能叫姐的名字。”叶千帆提醒道。 小朝阳歪着脑袋看了看赵浅浅:“我不能叫她姐,会遭天谴的。” “噗!”赵浅浅刚喝在一口汤,一下喷了出来,被呛得咳嗽不停。 小朝阳忙站上凳子,用小拳拳在赵浅浅后背捶了几小,见赵浅浅停止咳嗽,语重心长的样子。 “青瑶啊,你看,食不言寝不语,把浅浅给噎着了,快吃饭,别说话。” 晚上,小朝阳跟赵浅浅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小家伙睡觉不老实,一晚上换了多外姿势,整个人在床上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赵浅浅起床时,小朝阳的小脚丫搭在她的鼻子上,小家伙像只小猪,趴着睡地流口水。 赵浅浅以为她是起得早的,她到厨房时,发现成霜已经煮好早饭在院里洗衣服。 难道这小妮子没睡觉吗? 赵浅浅走过去,拿起洗好的衣服帮忙挂起来。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这天还没亮呢?你的伤还没好,要多休息。” 成霜抬头,见是她笑道:“我也刚起来一会儿,这几天都待在家里,什么事也没做,闲得慌,睡不着就起来了。” “浅浅,你这挂衣服的叫什么呀?很方便的,能够晒好多衣服,你跟谁学的这个?” 成霜拿起一个衣架看了又看,做工简单又实用,咋就没有人想到呢? “这个叫衣架,实用吧?我想,等有时间了,做些来卖,或许能换些银子。” 衣服晾好,天还没亮,赵浅浅和成霜吃过早饭,把饭热锅里,俩人出了门。 带着成霜来到山上,猕猴桃树上还有为数不多的猕猴桃,摘回去也不好放,索性就留在树上,隔两天来摘一次。 现在这东西城里人很多都已经接受,主要是在钱满堂作为赠品,大家尝到了甜头。 赵浅浅放了一些在前程坚果店售卖,从钱满堂出来的食客看到也会买一些。 一传十,十传百的,买的人就多了,现在一天也能卖几十斤。 现在树上也不多了,赵浅浅想留着自己家里吃,有时也给天宝送些过去。 姚村夫正在围鸡舍,已经围好大半边了,围的有七八米高,二十几米宽,全是砍的小碗粗细的树围的。 赵浅浅把竹席的事给姚村夫说了,让他帮忙找人编竹席。 “姚大叔,你一会儿去砍几根生竹搬回去,再找几个信得过的老实人,让他们午食后在您家里等我,我过来给大家讲一下要做的东西。” “哎,赵姑娘,你今天要给钱掌柜送鸡和蛋吗?” “今天时间有点赶,捉两只野鸡,不捡鸡蛋了。” 经过核桃林时,还捡到一些树上没打完掉来的核桃。 还有几颗栗子上的栗子打完,不过地上堆了很多,有外皮没有裂开的,要放几天,等外皮变软了再用脚一踩,很快便能把栗子剥出来。 没打的几棵栗子树下,掉了很多外皮裂开的,赵浅浅让成霜学着她的样子,把栗子剥出来,没一会儿工夫,捡了半背篓。 她们今天早上来山上主要是摘花椒的。 好在都是没有刺的花椒,摘起来比较快。 半个时辰两人便摘了满满一背篓。 现在天已经开始凉了,就还有一些野生木耳。 从山上下来,去了姚村夫家,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喂兔子。 “奶奶早。” 赵浅浅和成霜在院子外给老太太打招呼。 “哎哟,是浅浅呀,快进来!” “娘,是浅浅来了吗?”屋内姚大婶问。 声音比前两次大了许多,气也要足些。 “是我,大婶。”赵浅浅提高声音答道。 屋内没有人回答。 赵浅浅让成霜放下背篓,把栗子倒了一半给老太太。 又从自己的背篓里拿了一根人参给老太太,老太太没见过人参,以为就是一根什么草根。 成霜惊讶道:“人参!” 老太太一惊,像是丢烫手山芋,把人参丢给赵浅浅。 她没见过人参,但听老人讲过,是名贵的药材,这种东西只有大富人家才用得起,她们也就只是听过。 赵浅浅给成霜使个眼色,成霜赶紧道:“这东西有点像人参,不过细看却不是” “对呀,这哪是什么人参,这是我在集市上买的草药,听说炖鸡吃了补身体。” 说着又把人参放到老太太手中。 “我也是碰巧买的,您一会儿把这草药分一半和着鸡一起炖了,余下的过两天再炖。” 老太太半信半疑地看看手中的人参。 “这真是草药?” “真是,您看刚刚成霜也说了,只是看着像,其实不是,再说真的人参我也买不起,您说对不对?” 身后一个病态的声音问道:“哪位是浅浅?” 寻着声音,赵浅浅看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扶着屋门,看着她们。 赵浅浅忙走过去扶住妇人。 当抓住她的手时,感觉抓到的就是一根包着皮的光骨头,心里有些酸楚。 “大婶,我是浅浅,您怎么起床了,现在外面有些冷。” 老太太也有些惊讶。 “都几年没出过屋子了,今天怎么出来了?” “刚听你们说话,想出来看看,最近没怎么咳嗽,身子有了些力气,还以为我这辈子就出不了屋子,刚刚试着还能走动。” 姚大婶一口气说完,有点喘气。 赵浅浅扶着她在院里坐下,又在屋檐下拿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姚大婶坐下,拉着赵浅浅的手,仔细看了又看。 “真是个俊俏的姑娘。” 说完叹了气。 “要是我那孩子还在,也跟你差不多大了。” 姚大婶说着就开始擦眼泪。 听姚双婶这么说,应该是她孩子早年去世了,可她不知如何安慰她。 “大婶,您还年轻,以后会有孩子了,别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您现在还病着,奶奶还望着您早点好起来伺候她呢。” 赵浅浅这么一说,姚大婶哭得更厉害了,她有些手足无措。 “奶奶,您快劝劝大婶吧,这身子还虚着呢,别一会儿又严重了。” “都过去十几年了,你也该接受现实,听浅浅的,养好身子,日子还得过下去,我这老骨头,还望着你们送终呢。” 成霜蹲在姚大婶面前:“大婶,以后我们经常来看您,你若不嫌弃,就把我当成你闺女吧。” 姚大婶拉过成霜的手,点点头:“哎!” 突然她发现成霜脖子上的鞭痕,伸手去摸。 成霜忙拉住她的手:“这是我在山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赵浅浅起身:“奶奶,我今天还捉两只兔子走,您帮我找个笼子吧。” 老太太捉了两只兔子,放笼子里,给赵浅浅绑在背篓上,就算兔子动来动去,也不会从背篓下滑下来。 从姚村夫家出来,成霜把兔子和花椒给钱满堂送过去。 赵浅浅担心小朝阳会和几上小孩子玩不到一块儿去,自己带些吃的回家,顺便看看几个孩子。 想着昨天晚上吃饭时几个孩子不太和谐,怕是会闹得鸡飞狗跳。 当她回到家里时,眼前的场景让她惊呆。 wap. /106/106054/27540289.html 胭脂水粉事件 院子里,老爷子正喝着茶。 他面前的小朝阳叉着腰,指挥着三个小脑袋穿来穿去。 “赵过,你柱子没擦干净,赵玉,你那里没扫干净,青瑶去爷爷房里把道德经拿来。” 赵玉提着撮撮就拿不到扫把,拿到这个那个又掉了。 小朝阳着急:“赵玉啊,你要一只到拿撮撮,一只手拿扫。” “小骄阳,我不认的是哪本书。”青瑶在老爷子屋里喊道。 小朝阳噔噔瞪跑进去,抱了一本书出来。 一边走一边给青瑶纠正:“青瑶,我叫小朝阳,不是骄阳,记住了吗?” 青瑶很认真点点头:“嗯,记住了,小骄阳。” “!!!” 小朝阳生无可恋地摇摇头。 小朝阳手里抱的书,是道德经,难道说这个朝代也有这本书。 小朝阳看见赵浅浅,抱着书噔噔瞪跑过来。 刚跑到面前,吧唧,脚底一滑,给赵浅浅行了一个叩拜礼。 小朝阳一骨碌爬了起来。 “浅浅,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带上小朝阳?” 赵浅浅摸摸她的头:“小朝阳跟着走了,这家里怎么办?” 小朝阳回头看看,好像是这么个理。 赵浅浅看着她手中的书问道:“这是什么书?” “道德经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小朝阳说着抱起书走向老爷子,边走边念。 赵浅浅讶然,这是小朝阳不但口齿清楚,还能背一些道德经。 李掌柜与顾客约定时间快到了,赵浅浅出门向玉胡同走去。 远远就能听见,胭脂水粉店里吵闹的声音,店门口还有很多围观的人。 “你昨天说今天辰时来给我们处理,怎么不给我们处理,赔银子!” “对,赔银子,不然叫人砸了你的店。” “你就是个卖假货的,害我们出丑。” “......” 里面女子的声音很大,都带着愤怒。 “各位乡亲,请让一下。”赵浅浅叫了几声,没人搭理她。 “咦,那是谁的银子丢外面了,怎么没人捡呀?” 围观的人一听,银子没人捡,不是傻呀,纷纷退出来。 “在哪?” 赵浅浅趁围观的群众退出,马上挤进去。 胭脂水粉店里围着桌子坐了七八个姑娘,个个都是戴了面纱,眼里全是愤怒。 “李掌柜!”赵浅浅叫了一声。 李掌柜看到赵浅浅像是看到救世主。 “哎哟你可算来了,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没事,交给我,李嫂去打热水来,注意要温的,不要太热。” 李掌柜转身吩咐掌柜娘子去打热水,他便站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 赵浅浅走过去:“抱歉,各位姐姐,让你们久等了。” 姑娘们停止吵闹,扭头看向赵浅浅,见她穿着粗布衣裳,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你谁呀,谁是你姐,别来攀交情,我们可没你这么寒碜的穷亲戚。” 一个红衣女子嫌弃地皱起眉。 “我是来帮你们解决脸上红疹的,那你们哪位姑娘先来呢?” “嗤,就你?”红衣女子,用手掩住嘴。 赵浅浅没去理会红衣女子。 “请问哪位姑娘先来,尽快处理,你们也少受罪,我只先帮你们清洗后看看情况,再根据情况,搭配适合你们的胭脂。” “你还给我们配胭脂,都给我们整成这样了,谁还敢用你家的胭脂,赔银子。” “对,赔银子!”还有两个跟着起哄。 “你们的目的是赔银子对吧,那就先等一下吧。” 掌柜娘子端了热水进来,赵浅浅走到一个白衣女子面前。 从她进来就观察了这群人,这白衣女子和旁边三个粉衣女子,一直没有开口。 “姑娘,我帮把皮肤清洗一下,看看情况可以吗?” “嗯。”白衣女子点点头,取下面纱。 她的脸上红疹几乎成块状,还有点红肿,皮肤不干,不是因缺水引起。 姑娘,你以前有这种情况吗?比如吃过什么食物,或是接触过什么东西就会有脸上发热发痒的象限。 “以前没有过。”白衣女子道。 “你现在用的胭脂用了几天了?” “三天。” “你胭脂有问题,问人家吃什么,你是想推卸责任?” 赵浅浅自动过滤红衣女子的刁难。 “那你最近有没有碰过什么花,或是蜂蜜之类的?” 赵浅浅继续问。 白衣女子想了想:“我姨母从汉州给我们带回一株秋菊,开得正艳,最近几日我每日都会去看两次。” “你应该是对菊花过敏,以后菊花开的时季,你最好离菊花远些,对花粉过敏的,风吹过也会引起皮肤过敏。” 赵浅浅从包里拿出一两个瓷瓶,一个是着的芦荟胶,她早上装进瓷瓶的,另一个是装的内服过敏药。 “这个是外用的,我先给你擦点,回去隔两个时辰再擦一次,最近几天你先不要用胭脂,等皮肤完全好了再使用。” 芦荟胶擦在脸上,立刻便有清凉感,白衣女子一直深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看得出,她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脸上抓。 “今天吃一粒药,明天过来,我再给你看看需不需要吃药,你可以先在这里坐一会儿,不到半个时辰,你脸上的瘙痒会减轻,记住不要挠,否则会更严重。” 白衣女子点点头:“我那胭脂需要换吗?” “你的胭脂你可以用,现在气候干燥,我再给你配一瓶润肤的,后面用的时候先擦润肤膏,再擦胭脂,这样皮肤会更加水润。” 赵浅浅在货架上拿了一瓶傲雪迎春润肤膏,给白衣女子包上。 赵浅浅接着为旁边的三位粉衣女子清理皮肤。 三位均是因为干性皮肤,配错胭脂造成,赵浅浅按每人肤质配了不同润肤膏加胭脂。 严重的加一瓶芦荟胶,轻度的就只需芦荟胶。 不愿吃药的也可只擦芦荟胶。 见几个姑娘清洗擦了小瓷瓶的药后,没在脸上挠,脸上也没有刚进来那种痛苦表情,最先擦药和吃了药的白衣女子,脸也没刚进来是没那么红肿。 “赵姑娘,我来晚了。”赵浅浅一听,便知是昨天晚上来的女子。 那女子今天穿了一身绿衣,没戴面纱,脸上红疹已经看不见,整张脸干净亮白。 “赵姑娘,你看,我脸好了,红疹全都没有了,皮肤比之前还好看。” 绿衣女子说话间难掩收中喜悦。 见赵浅浅手中拿着刚从水里捞起的帕子,愣了一下。 这才发现里面七八个红脸女子。 “噗呲”笑出声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一点家教都没有。”红衣女子冷声道。 绿衣女子心情大好,没理会红衣女子。 “我给你们说,我昨天来晚上来的时候,跟你们一样,一脸红疹还发痒,这姑娘她给我搽了这个胶,又重新给我配了一套胭脂,你们看,我今天就好了,而且皮肤比以前还好。” 绿衣女子说着拿起桌上的芦荟胶晃了晃。 “真有这么快就好了?那你今天用胭脂了吗?”一个还没清理皮肤的女子问。 “今天用了呀,赵姑娘昨天给我重新配的,今天用了感觉皮肤润润的,很舒服。” “你看看是不是和我们这是一样的?”刚配好的三个粉衣女子问道? “你的一样,她们两的不一样。”绿衣女子看了每人的胭脂。 赵浅浅道:“征对不同肤质配的东西不同,就算相同肤质,效果也会因人而异的。” “给我看看吧!” “也给我看看!” 先前犹豫的几个女子,都争着让赵浅浅给他们处理脸上的红疹。 很快处理好,大家感觉没那么难受,拿着新配的胭脂和芦荟胶离开。 店里就只剩下红衣女子。 “姑娘,你想怎么样处理?是要银子还是要脸,你自己选一样吧!” 赵浅浅眸光冷厉看着红衣女子。 “赔银子!”红衣女子道。 赵浅浅冷冷道:“看来你是不要脸了?” “你才不要脸呢!”红衣女子大声吼道。 “行,既然要脸,把你用的胭脂拿出来看看,再把面纱取下来我看看。” 赵浅浅同样把一盆水放在凳子上,拧了帕子。 红衣女子把东西往桌上一扔:“可都是你们店里的东西,别说我对什么食物或是花花草草过敏,我可不会被你轻易糊弄过去。” 因为刚刚女子吼得大声,外面又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赵浅浅他细看了下胭脂,是李掌柜店里的。 “你得把面纱取下来,我才能看到你脸上的情况。”赵浅浅又说了遍。 “我脸被你们弄得那么难看,取下面纱怎么见人?我可没那么厚脸皮。” 红衣女子说什么也不肯把面纱取下。 赵浅浅一把扯上她的面纱,她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 “咦,这不是满香园的姑娘吗?” “你怎么认得?” “她那一脸的面疮,怎么不认得,两月前在满香园门口,拉住我家那口子就往里面拽,我就在对面买胭脂出来,正好被我撞见,还给她吵了嘴。” “真是不要脸,敢情是到这里来碰瓷的。” “这种人哪还要脸,就是要银子。” “......” 门口的人议论开来,红衣女子鼻子哼了一声,不理会门口的人。 红衣女子皮肤底子还好,只是满脸都是面疮,有的还化脓。 这是严重的体内性激素水平的失衡所致,主要是生活不规律引起。 虽说医术钻研不精,但好歹也学了几年,赵浅浅一看便知。 不过她一来就要银子,想必也不会承认自己之前就长了的。 “刚刚大家都说你两个月前就长了这些面疮了,你这可不是因为胭脂的原因。” 赵浅浅说到这里停住,看着红衣女子。 “她们说你就信?谁知是不是你们找的托?”红衣女子矢口否认。 “李掌柜报官吧,官府若查出她以前就长了面疮,那咱们就告她诬陷,到时就得要赔银子给我们。” 赵浅浅说话是特意走到红衣女子身边,把话说得极慢,声音拖得很长。 顿了顿又道:“不过听说诬陷罪是要挨板子的,会被打得皮开肉裂,血肉模糊。” 红衣女子的手紧紧地拽着手帕,指尖有些发白。 赵浅浅慢条斯理走到桌边坐下,瞟了一眼女子,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 “其实,这种面疮也不是不能治,只要配合得好,一个月就能痊愈。” 赵浅浅同样慢条斯理说着,眼睛却是看向李掌柜的。 “你能治这个,这种面疮就连回春堂的大夫也治不好。” wap. /106/106054/27540290.html 第三十七章 治面疮 李掌柜说得也不假,这面疮前世叫青春痘,在千秋国确实是没人能医治。 别说古代不能治,就算是前世能治的价钱也不便宜。 “至少有九成把握,配合得好也是能痊愈的。” 红衣女子有些动容,倒不是她相信赵浅浅能治好她的面疮,主要是怕挨板子,这脸上的面疮长了好些年了,连青云县城最大的回春堂也治不好,这小丫头说能治好,也没人相信。 眼下事没闹成,银子也没讹到,难道就这么走了? 但是,如果官府出面调查,没准,不,是一准会被查出来,那且不是板子挨定了。 都是那几个女子,怎么轻易就让这小姑娘给糊弄过去了,真是一群没有的东西。 外面看热闹的人补掌柜娘子区散了,再闹也闹不出什么事。 红衣女子在心里把那几个姑娘骂了几百遍,谁叫她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呢? 钱没讹到,倒不如试试这脸,或许真如她说的能治,回去挨骂也算没白挨。 “你真能治?”红衣女子问道。 “前提是你要配合,就有机会治好,你若不配合,那肯定治不好。” 赵浅浅懒懒得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也不看红衣女子,好像不是对她说话。 “需要多少银子?”红衣女子眼神躲闪。 看得出,是一个没挣到银子,也不讨园里妈妈喜欢的。 “一次一两银子,七天一个疗程,一共需要八个疗程。” 赵浅浅双手交叉于胸前看着红衣女子。 “八两?......我,我不治了。” 红衣女子说完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看着满香园,顿了数秒,深吸一口气,终于决定离开。 赵浅浅不疾不徐说道:“你就这么走了,回去怎么交代?” 红衣女子顿了顿。 “什么,跟谁交代?你别胡说。” 赵浅浅走到她前面冷冷看着她。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红衣女子犹豫了一下,看一眼外面,最后还是从赵浅浅身侧走过。 “不收银子,你治吗?”赵浅浅清冷问道。 红衣女子停顿几秒,转身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赵浅浅。 “不收钱?你怎么可能做亏钱买卖,说吧,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先欠着,想起了我再找你。”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不用吃药,只需敷面。 第一个疗程需要每天敷面,第一天在李掌柜店里敷,后面赵浅浅去满香园给她敷。 半个时辰后,红衣女子出了胭脂水粉店。 满香园门口,红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胭脂水粉店,进了满香园。 事情处理完,时辰也不早了,出了门直接去姚村夫家。 姚村夫已经按照赵浅浅的要求砍了五根竹子回来,还找了六个村民,个个都憨厚老实。 赵浅浅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图纸,上面是画的是一把摇摇椅,图形很逼真就像是放了一把椅子在图纸上。 “姑娘,这是什么?看上去像一张床,又不像是床,说是椅子,又不像椅子。” 姚村夫看着图纸,眉毛皱成一团。 “这就是一把椅子,我现在就是需要大家帮忙,做成这样的椅子,做好后,我会付大家的工钱,不知各位可否愿意帮这个忙。” 赵浅浅说完把图纸递给村民一个个传着看。 “这是用什么做成的?我们不会呀?” 村民摊了摊手。 “就是用这些竹子,一会儿,我会教大家讲怎么做,你们只需按我说的方法去做就行,做成一把椅子二百文,大家可否愿意做?” “二百文?” 几个村民一脸欢喜,虽说不知要几天才能做出一把椅子,但是有人直接给钱做,比拿到集市上去叫卖来得直接,有时在集市卖货一天还开不了张。 赵浅浅让姚村夫在院子里升了一堆火。 把竹子锯成她要求的尺寸,在用尺子在指定位置画上记号,把有记号的地方在火上烤,烤汤后折弯用藤固定弯好的弧度。 这些做好放一边,又开始编织背拼。 大家伙一人做一个部件,很快一把摇摇椅各组分完成。 最后,让姚村夫按着她说一个上一个部件,很快一把摇摇椅就完成了。 村民以为做一把摇摇椅需要好几天的,六个人,不到一个时辰就做好了,都欢喜得很。 赵浅浅拿了三百文给姚村夫,让他分给大家,这一张摇摇椅就让姚村夫送到青云斋交给曾掌柜。 接下来就是编织竹席,因为是急用,让大家合伙编织,先编织两张,明天叫人过来取。 余下的隔日再来取。 赵浅浅预付一半的工钱,余下的交货是付清。 竹林子离姚村夫家不远,砍了就在院里编织,因为赶工,几人吃饭也在姚村夫家里,赵浅浅付了一两银子的食费给老太太。 大伙去砍竹子,老太太在家里煮饭,赵浅浅上了山。 老太太拉着给赵浅浅硬塞给她一包花生,是自己种在地里的,自己舍不得吃,都留着。 今天树上的栗子都打完了,能剥皮的都剥完了,余下的就堆在林子里,放上五六天就可以直接脚踩出来。 栗子林和核桃林里长年堆积的树叶堆了厚厚一层,踩上去软软的,做天然肥料再好不过。 前程营大部分弟子都背着栗子回坚果店去存放,小部分人还在林子里清找漏掉的,都是挨过饿的,都很珍惜食物。 前程营目前所有人,都是住在坚果店院子里和仓库那边,不缺吃的,找出来的栗子都是搬回营里上交,有凌风和叶千帆坐镇也没人敢私吞。 “姐,你咋来了?” 凌风远远见赵浅浅走过来,放下手中的棍子飞跑过来。 “在山下办点事,顺便上来看看,栗子都打完了吗?” 赵浅浅一路过来看着都打完了,还是问了一句。 “打完了,天色还早,让大伙把林子里再打一遍,还能找出不少,能多卖不少银子呢。” 凌风一脸求表扬地望着赵浅浅。 “嗯,干得不错!” 赵浅浅拍拍他的肩膀,竖起一根大拇指。 凌风真被表扬还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挠挠后脑勺。 “姐,这山上还有山货要采的吗?现在差不多都找完了,如果还有咱们现在就去。” 凌风觉得他姐病好后就像神一样,不但能找到大家都不认识的食物,还能挣不少银子。 “还有多少人?你召集大家过来,我们去摘花椒。” 很快凌风召集所有在林中弟子,跟着赵浅浅来到花椒林里。 花椒没刺,摘起来比较快,半个时辰都各人摘了满满一背篓。 这些人都没见过花椒,在这里就只在药店有,都是乞丐,哪有钱进药店抓药,自然也都没见过。 几个人见红彤彤的,闻着又香,以为像栗子和核桃一样都是可以直接吃的,摘了一把就往嘴里送。 “呸,呸......” “姐,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吃进嘴里,舌头就麻了?口水还不停地冒出来,我们是不是中毒了?” 几个偷吃花椒的弟子哭丧着脸。 赵浅浅皱了皱眉看着几人,几个人更是心中没底了。 “完了完了,我们要死了,我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我还不想死!” 几人急得团团转。 “放心吧,死不了,这是花椒,没毒,可以作调料,也可以入药,直接食用有麻痹作用。” 赵浅浅说着放了一颗到嘴里:“看,把心放回肚子去,好好干活,后头还有大好日子等着我们去创造呢!” “哎,谢姐!” 营中弟子,不管老少都跟着凌风叫姐,凌风和叶千帆在这些人面前威风得很。 赵浅浅让凌风带着弟子们把花椒背回仓,把干了的核桃堆厚一些,空出一些架子,再把花椒晾在上面。 一行人离去后,赵浅浅一个人去了野鸡场。 她今天不是来捉野鸡,而是捉了一只卖来喂养在山上的土鸡。 赵浅浅走到山脚正要过河,猛烈的西风骤起、凄厉的雁叫随之而来,马蹄趵趵,响如巨雷,朦胧间黑风骏,马挟着滚滚烟尘,疾如闪电,狂奔而至,那马及为神速,片刻间已至眼前,马上一名黑衣男子,脸色有些苍白,吃力地紧夹马腹,扯住缰绳,黑风骏马便扬鬓长嘶,顿下快步,缓缓踱至跟前。 “是你?你这是去了哪里?” 赵浅浅看着马背上俊逸不凡的沈君沈有些惊讶,感觉此人今天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赶路太急,被风刮得,也就没往心里去。 正说话间,后面天空发出蓝色信号,接着青云城天空出现同样蓝色信号。 沈君辰一把拉起赵浅浅上马,朝山上走去。 在一处大石遮挡处,下马,向山下官道看去,十几名灰衣人,急马踏过小河。 在河对岸顿了顿往身后方向看了一会儿,便进南城门。 “那些是什么人?” 停了几秒,没有回答,皱眉转身想要再问。 发现沈君辰趴在石头上已经昏迷不醒。 赵浅浅嘀咕:“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晕倒了?莫不是又是一天一夜没休息累了?” 想要去扶他,感觉自己个子太小,扶不到。 赵浅浅扶额:长得这么高大,怎么扶得动你? 赵浅浅左右看看,正是自己穿到这个世界时,躲雨的山洞,把马拴到树上,拉住沈君辰的手,用自己的小身板连拖带背,拽进了山洞。 还好自己常锻炼,不然还真是拖不动他。 那张大石床敢情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把人放到石床上,等他休息一下再一起下山。 赵浅浅拿出电脑借了一下光,发现包里多了绷带,消毒水,消炎药,感觉这背包好奇怪,怎么又出现这些东西,担心被沈君辰发现,赶紧关了手电筒。 出洞把马牵到石洞后面隐蔽处,那里草长得很好,把放拴在那里吃草,自己又转山洞,沈君辰还没醒。 光线太暗赵浅浅坐在石桌边,趴着睡着了。 wap. /106/106054/27540291.html 第三十八章 同床 九月的天,黑得要早些,凌风和叶千凡都在营中和大家一起吃饭。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一家人都问起赵浅浅怎么没一起回来,凌风想了想。 “可能是去钱满堂或是尘熙茶楼了,放心吧,我姐那么厉害不会有事。” 凌风对赵浅浅是一百个放心,认为她能处理所有事情,在他看来,现在的赵浅浅简直就像神一样无所不能。 赵浅浅说他去捉鸡,让凌风带着众人把花椒背回去晾,自己去野鸡场。 凌风猜想她是去了钱满堂,然后可能还会去找凡尘。 赵浅浅平时也会回来的比较晚,大伙也都没注意她今晚有没有回来。 成霜照顾几个孩子洗漱睡觉,事情做完已经是亥时,还不见赵浅浅回来,她便把小朝阳抱去跟她和青瑶一起睡。 成霜坐在床上做针线,等着赵浅浅,实在困得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黑漆漆的石洞中,赵浅浅趴在石桌上睡地流口水。 她做了一个梦奇诡的梦,梦中沈君辰被几名黑衣人追杀,背上中了一箭,只差一点就射中心脏,他自己把箭给砍断了,还狂奔了上百里。 赵浅浅一下惊醒,感觉手有些麻,擦了一把口水,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赵浅浅终于体会了一次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 摸着背包,拿出电脑,看看时间,晚上十点整。 她竟然睡了四五个钟头,自己感觉还没睡多久。 忽然想起刚刚做的梦,那么真实,自己有那么想他吗?怎么会梦见他了? 不过,沈君辰是睡着了还是走了,没有一点声音。 把电脑的灯打开走过去看了下,沈君辰还睡得很沉,只是脸色苍白,皱起眉,好像有些痛苦。 赵浅弯腰朝后背看去,惊得她瞪大了眸子,她赫然发现,沈君辰背上,有着与她梦境如出一辙的箭,这箭刺穿了他的身体,偏差半厘米就贯穿心脏。 现在仔细察看才发现,箭头与他的衣服一样的颜色,以至于她先前一直没注意到他受伤中了箭。 中箭的地方没有中毒的迹象,说明箭没有毒,但是刺穿了身体,看着让人背脊发凉。 中箭是真的,那么傍晚看到的黑夜人,是追杀他的吗?为什么她的梦是如此真实? 赵浅浅猜想他不是睡着了,而是晕了过去。 那箭在他身体里已经几个时辰,必须尽快拨出来。 只是这大半夜的,在山上也找不到大夫,她也把他背不下山。 看了一眼背包:“原来这些东西是为你准备的。” 赵浅浅吃力地给沈君辰脱了上衣,只见他结实健美的肌肤如瓷。 赵浅浅挑眉:这人不但脸美长得好看,连身体也这么吸引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过眼前最要紧的是把箭拨出来,现在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 仔细察看了一下箭刺入的深度,穿过身体的比后面的还长一些,从前面拨出更容易些。 只是现在沈君辰没醒,这是不能直接拨箭的。 赵浅浅抓耳挠腮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下,拿起绷带,下面有一包医用棉和一支麻醉剂,因为都是白色的,乍一看还以为只有绷带。 虽说没有临床经验,但理论课学得很好,虽说离心脏近,但看了剂量是不超标的。 赵浅浅有些生涩地注射完麻醉剂,稍作停顿,见沈君辰呼吸均匀,看来麻醉剂没有问题。 把东西从背包里拿出来摆在旁边,一手扶住沈君辰,另一只手抓住胸前的箭停顿几秒,深吸一口气,稍作用力,箭缓缓从胸前拨出。 赵浅浅额头豆大的汗珠滑落,拨出箭后,迅速用医用棉粘上消毒水清洗伤口。 好在流血不多,很快清洗完伤口,上了消炎药,开始包扎。 沈君辰昏迷中,手不能抬起来,赵浅浅只能将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在旁人看来,他俩这姿势有些暧昧,赵浅浅发誓,此时她对他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其实赵浅浅也就想里这么想想,真要是让她跟人干点什么,她是做不出来的。 很快包扎好伤口,麻醉药效还没过,沈君辰睡得十分安详。 衣服上染了血渍,就没给他穿上,虽说这洞里还算温暖,但总不能让他这么裸着上身睡觉。 赵浅浅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沈君辰盖上,再把他的衣服放在桌子上晾好。 这洞里虽然还比较暖和,但现在是九月,只穿一件衣服睡着了怕也是会着凉。 看了一眼沈君辰睡得很沉,自己一向起得早,估计他还没醒自己就先醒了,这样他也不会知道他俩同床的事。 这么想着把沈君辰往里面挪动,空出一个够她睡下的位置。 不过,这石床一个人还能勉强睡得下,两个人睡确实小了些,还好沈君辰是侧身睡的,若是平躺着睡,还真说不定会把她挤下来。 或许是因为下午睡了一觉,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赵浅浅也没有睡意。 跳上石床,拿起电脑,准备欣赏美人。 “噔噔。”电脑发出两声熟悉的电量低的提示音。 定神看了一下电脑,电量显示那里提示电量百分之二十,请及时充值。 “充值?怎么不是提示充电?” 赵浅浅敏锐地发觉这个提示不正常,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 她把光标移到电量显示那里,发现那里居然有几个下拉按钮,依次是充电,充电账单,钱袋子。 赵浅浅觉得奇怪,以前没发现有这些按钮的,而且她都没在电脑上面充过电费,怎么会有充电账单? 她点开充电账单,明细账单里面一笔都明细都没有。 接着她又光标移到充电按钮,充电后还有两个按钮,一个是自动防盗监视系统,另一个是设置。 自动防盗监视系后面有真人识别,指纹识别,声音识别,瞳孔识别,这几项均已勾上。 设置里有自动续费和手动续费,当前默认的是自动续费,充值方式来自钱袋子零钱。 赵浅浅没有去改当前的默认续费方式,这种是最保险的,如果能充值她也会选择这种方式。 赵浅浅又看了一下钱袋子,钱袋子下面有零钱和理财。 进入零钱,有明细和转账设置,查看明细,里面记录为空, 赵浅浅有些纳闷,返回零钱界面,发现下面有充值和提现两个选项。 她点了一下充值,界面转跳转为充值方式,默认为背包,下面是一个银和金两项,两者后面都有充值和提现。 赵浅浅皱眉,这充值方式不是银行卡,而是背包,那这背包是指的是......? 赵浅浅瞟了一眼旁边放着的背包,背包里有现银,也有银票。 点了一下金字后面,输入一,提示输入密码或是指纹识别,赵浅浅输入自己前世的生日号,居然密码通过,电脑出现提示——背包余额不足。 又返回在银的后面输入一,然后点了一下转账,同样提示输入密码,密码通过后,零钱中显示余额一两白银。 但是,一眨眼的工夫,零钱就变成了零。 赵浅浅瞪大眼睛,查看明细,支出为充电续费。 看电量,百分之三十。 “我去!” 赵浅浅拍脑袋骂了一句。 一两银子百分之十的电量,这也太贵了吧,都够普通人家一月的伙食费了。 可她现在不能没有电脑,老天让她穿越的那么狗血,这电脑也算是她的金手指,查资料,打资料都是必需的,想想它能为自己赚取更多的财富,再贵还得续费充电。 又点了转入十五两,瞬间电量提示百分之百,零散余额八两银子。 赵浅浅点了一下转出,界面出现银和银票,前面有两个方框,赵浅浅在银票那里勾上,输入五两,扭头看了一下,背包里果然出现一张五两的银票。 这里能存能取,还能把现银转为银票随身携带也方便,这就是一个随身的提款机,比起把银子存到钱庄方便得多。 赵浅浅难掩心中激动,大拇指帅气地在鼻尖一刮。 “太神奇了!” 突然想起沈君辰还在身边,以为会把他吵醒了,看了一下眼,呼吸均匀还睡得很沉。 把背包的现银和银票清点了一下,一共有三十二两零八十八文。 输入转入二十五两,余额为二十八两。 又看了一下理财,居然有利率,赵浅浅决定转入十两试试水,于是在理财那里转入十两白银,充值方式——零钱。 她秀气地打了个呵欠,看看时间一点半,收拾起电脑装进背包,把背包当枕头睡下。 沈君辰一直是侧卧的姿势,感觉有东西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睁开眼却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但能看出是一个人。 他警觉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裸露着上半身,身上的伤被人包扎过,伸手摸了一下,伤口传来一阵疼痛。 适应了一下光线,定神看了看,发现是一个人身子蜷缩成一团,可能是因为有些冷,身子往后蹭了蹭,感觉没有东西,又把身子缩紧了些。 石缝里射入的光越来越亮,沈君辰起站起身,准备下床,感觉被什么东西缠住脚,拿起仔细看了一下,才发再,是件牙白色的衣服。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 三天前的夜晚,沈君辰接到皇成都的来密信,他派繁花回皇城都查探消息,自己一个人去锦风堂查看官银的下落,官银被劫已有一段时日,再查不出来,太子便会被定罪,连着他家也会受牵连。 刚到锦风堂屋顶,便听见马蹄声急促而至,一个黑夜人在锦风堂下了马,在门上两重一轻敲了三下,有人出来开门,把来人带进了唐林的屋。 沈君辰几个起落在唐林屋顶停下,取下一片瓦,向屋内看去。 那人向唐林拱手行了一礼。 “香主,少主有令,让您连夜把那批货押运到山寨。” “哦,少主来了山寨?可知为何如此急,又要运回山寨?”唐林问道。 “属下不知,寨主也是少主身边人通知的。” 至于那人说得不知,是指少主是否来山寨,还是说为何要把货运回山寨,唐林没再追问。 “知道了,我这就安排运回,你先回去复命吧。” 来人又匆匆出门上了马,很快便没了马蹄声。 wap. /106/106054/27540292.html 第三十九章 少主 唐林出了房间,向东边的屋子走去,东边屋内灯亮起,没一会儿,十几个人从东屋推着五辆车出来停在院里。 其中一人出了锦风堂,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跟着进来二十几人,每人牵了一匹马,还有的人牵的是两匹。 这些人个个身形矫健,应该功夫都不弱。 这群人不像是江湖打手,更像是军营训中练有素的,须臾便把马和车套好,一跃上马,出了锦风堂。 唐林走在中间,前面有六人,后面有八人,两侧各有十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南城驶去。 沈君辰本想直接把官银抢了回来,但是他现在更想知道,他们口中的少主是谁,此人能号令山匪和锦风堂。 还有这个卖胭脂水粉的锦风堂的到底有多少秘密? 除了山匪和锦风堂,还有哪些是与之关联的,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敢与朝廷作对。 沈君辰尾随唐林一伙人到了山寨,并成功潜伏寨内,等待唐林口中的少主。 等了两日,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进山寨,山寨前众人行叩拜之礼。 “少主说了,今天赶路有些累,明日在寨中大摆筵席,各位兄弟尽情畅饮......” 一中年男子的声音,来自马车内,此人并未下马车。 众人欢呼谢恩后,马车进了寨内,速度减缓,寨主和唐林一行人跟在后面。 沈君辰跟着马车,在寨中绕来绕去行了半个时辰,马车进入一处高大的院墙内。 朱漆大门,饭碗大小的铜钉在门上闪闪发光,门顶一牌匾写着“天下独尊”四个金漆大字,院内更是金玉门户,桂堂兰宇,处处彰显奢华。 院内养有四头凶猛的恶犬,听见院外有声响,便开始在院中狂啸着到处乱串。 屋内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午男子人,大吼一声,四头恶犬戛然而止,停止狂啸。 这些恶犬听觉十分灵敏,沈君辰不敢靠近,只能停在院外别寻机另寻会。 马车进入院后,中年男子跟寨主和唐林说了些什么,寨主手一挥,身后的几人退去,随后他俩也离开院子。 “寨主,你见过少主的猛犬吗?听说是上凉国进献的,凶猛得很,十个勇士都打不过一头猛犬,此事可是真的?” 听了唐林的话,寨主哈哈大笑。 “那是自然,平日里老子都不敢进院里,那家伙凶得很,一个不小心便被撕成肉块。” 唐林回头看了一眼,似有话说,寨主斜睨他一眼。 “有屁就放,别他娘的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 “寨主可知为何少主又让我把货给送过来吗?” “听说这次,皇上派了镇国将军来调查此事,那可是个鬼见愁,城中人多眼杂,转到这里也只是暂时的,至于要运到哪里,少主自有安排,你我就不用知道。” “寨主见过那位镇国将军吗?听说此人不喜与人来往,带兵打仗都是戴着面具,见过他的很极少。” “老子不曾见过,不过劫官银那次,来了一个黑道上的人,想黑吃黑此人身手了得,我寨中兄弟死了一百多人,伤了二百多人也没能动他分毫,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进了院子的人,便再也从里面有人出来,夜里沈君辰也曾在屋顶查看过,不过那屋子的屋内中间夹了一层天花板,从屋顶看不见屋内情况。 院外每五米便有一人站岗,夜里也是轮流把守,想要打探里面的消息实在太难。 第二日,寨中锣鼓喧天,俨然一派开国大典的架势,寨里大摆筵席,杀猪宰羊,寨中好不热闹,寨中匪徒都去参加酒宴,各地防守松懈。 那叫少主的院外的匪徒都已撤走。 “风儿,这新做的几个面具不错,今天戴哪个?” “就戴那只狐狸的吧。” 答话的是个声音清冷的男子。 沈君辰一听:戴上面具可就认不出来了,随即脚尖一点上了墙,他轻功了得,恶犬没发现他。 见屋内走出三人,两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均是一身青衣,都戴了半截面具,就连面具都量样的。 年轻男子一身锦衣玉带尽显奢华,就连面具都纯金的,只不过那是一张骚狐狸的面具。 沈君辰跳上墙时,年轻男子戴面具的手刚好放下,就那么完美错过。 山寨中只有这里防守松懈,如果离开这个院子,后面就不好查了。 沈君辰拔出佩剑,脚底一点但便到了三人面前,三人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沈君辰伸手抓便抓下年轻男子的面具,年轻男子迅速用手遮挡住脸,后退几步,两个中年男子把年轻男子护在身后,年轻男子退入屋内。 中年男子大喝一声,几头恶犬咆哮着扑向沈君辰,随即屋内屋外同时来了二十几名黑夜人,看来这人还配了不少暗卫。 暗卫出现后,两名中年男子退到年轻男子身边,此时年轻男子已戴上另一张纯金人脸面具,负手而立双目似箭地盯着沈君辰。 几个回合下来黑夜人便倒下一半,最难缠的是那四头恶犬,沈君辰眼底的寒潭闪过一抹冷笑,向空中飞旋而上。 “嗖嗖。” 四头恶犬应声倒地,见大事不妙,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向空中发出蓝色信号,随即远处响起急促的击鼓声。 须臾又从墙外进来十几名人,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招式比先前的人更凌厉。 打斗十几个回合却只是划破对方衣角,此时院外脚步声震天,片刻便没了声响。 “少主,您还好吧,外面已布好阵法,只等您一声令下,属下便冲进来。” “寨主稍等片刻。”中年男子回话后退入屋内,吹了一个口哨,暗卫也退进屋内,只剩三名与沈君辰纠缠打斗。 屋门合上,暗卫撒了一把白色粉末,便向院墙外飞出,接着便听见嗖嗖的暗器从不同方向射来。 沈君辰本就蒙了面,就算有毒的也伤不到他,脚底一点向院外飞去。 院外黑压压一片,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弓箭手,沈君辰一出院墙,漫天飞箭如雨箭向他射过来。 寨主抬起手,弓箭手停止射箭。 “上次让你逃了,这次你是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态度好一点赏你一个全尸。” 沈君辰眸光冷厉看了一眼寨主,左脚在地上一扫,地上的石子像弹弓一样直击众人,随即手中的剑向寨主飞去,寨主脸色大变,旋身一转,一个人影闪过,沈君辰便已到了人墙之外。 弓箭手立即转身向沈君辰身后一通乱射,虽是箭如暴雨,却一支也没射中。 沈君辰突出重围,发现几匹马,随即跳上马,向寨外飞奔。 寨主带着众人追,唐林随手夺过弓箭,对准沈君辰背影,用了十层功力拉满弓箭,嗖的一声,箭直刺沈君辰背部。 “香主果真是箭不虚发的神箭手!” 不知何时年轻男子出来站在唐林身后。 “少主过讲,不过就算此人逃出寨,也活不成了!” “哦?” 唐林含笑:“少主放心,我已射中他的心脏,神仙也就不了!” 几人哈哈大笑,不过为稳妥起见,中年男子还是派了十几名黑衣人追了出去。 中午男子又发出黄色信号,山匪不再追击,只有十几名黑衣人骑着膘肥体壮的马紧追不舍...... 沈君辰收回思绪,洞内光线越来越亮,把身上的衣服给赵床上的人盖上,走到光线射进来的地方,伸手把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取下,形成一个宽长的窗户,洞内一下就亮了许多,虽不及洞外亮,但里面所有东西都能看得清楚。 走到石床边床看了一眼。 “浅浅?” “嗯。” 赵浅浅像是睡梦中有人叫她,嗯了一声接着又睡,把身子缩得更紧些,忽然睁开眼睛,腾地坐起来。 “你,您醒了?我,我,坐在那里就睡着了,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 赵浅浅像是被捉奸的小娘子,结结巴巴给沈君辰解释。 沈君辰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裸露着上身她还在她怀里乱蹭,脸一下子就红到耳根。 “你的衣服上染了血,所以......你的箭拔出来了,清洗了伤口,也包扎好了,不过这几天,每天都要换药,不然会发炎的。” “哦!”沈君辰哦了一声逃似的出了山洞。 赵浅浅下床,穿衣服时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张骚里骚气的狐狸面具,不过赵浅浅很喜欢,把面具装进背包出了山洞。 “不对呀,他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好像我把他怎么着了一样,古代的男子脸皮真的这么薄?” 沈君辰从山洞后面牵着马过来,见赵浅浅背着包出来。 “走吧,你该回去了。” 赵浅浅想起昨晚整夜都没回去,不知成霜有没有照顾小朝阳睡觉。 赵浅浅担心沈君辰用力伤口会流血,打算自己回城。 “你的伤需要静养,不宜动,你先在洞里休息,我回城里带些吃的和用的过来。” “不妨事。” 沈君辰骑着马走到她跟前伸出手,赵浅浅也没再坚持让他留下。 “等一下。” 赵浅浅走到山洞后面,把昨天拴在那里的鸡捉了出来。 沈君辰皱眉:“你要抱着这只鸡回去?” “对,今天晚上你来我家换药,顺便让你尝尝这只鸡的美味。” 赵浅浅说着伸出小舌头舔唇,眯起眼睛,脸上还带着享受美味的微笑。 沈君辰只觉得胸口一涨,脸下一下子又红了,慌忙别过脸。 赵浅浅走到马跟前,想着让他拉一把,但又担心他的伤口,可她抱着鸡又不好上马。 “你先下马,等我上去了,你再上。” 沈君辰像拧小猫一样把她拧上马,夹紧马腹,便朝山下行去。 快到山脚,赵浅浅向姚村夫砍竹子的方向看了看,离这边的路不远,下了马让沈君辰停马等她一会儿 “你去干嘛?” 沈君辰嫌弃地看着赛到他手中的大公鸡。 “晚上你就知道了。” 很快赵浅浅便驼着背包回来了,看得出背包沉甸甸的。 沈君辰下马,把背包从赵浅浅背上取下,挎在自己肩上,然后上了一把拉上赵浅浅便回了城。 wap. /106/106054/27540293.html 第四十章 奇怪的香客 今天成霜出门的较晚些,昨晚等赵浅浅太晚,早上睡过了头。 成霜开门走出来,凌风和叶千帆也跟在后面,赵浅浅和沈君辰也刚刚到门口准备下马,几人都同时看到了对方,皆是一愣。 屋里出来的几人下巴落地,看着马背上的俩人。 俩人骑着一匹马,沈君辰挎着包的手牵着马绳,另一只手抱住赵浅浅的腰,赵浅浅又抱着一只鸡,这...... “姐,你俩这么早去了哪里?” 还是凌风反应过来先开了口。 “是呀?”叶千帆附和道。 成霜心里怀疑:她昨晚应该是没回来的,自己睡得那么晚,也没听到回来的动静,早上起床时去看,她床上还和昨天一模一样。 “这咋不关门呢?” 老爷子念叨着走出来,见几个娃站在门口都不动。 “你几个怎么堵门口,还不出去做事,我孙女都干半......” 老爷子说着,推着凌风和叶千帆,抬头就看见赵浅浅和沈君辰,脸上笑开了花。 “哎哟,这小子越来越懂事了,都知道去接我孙女回来了。” 赵浅浅抱着的鸡咯咯叫了两声,老爷子眼睛一亮。 “孙女今天是不是有鸡腿吃了?” “你们几个怎么站着不动呀?快去帮他们拿东西,哎哟,怎么这么笨。” 成霜赶紧去接过赵浅浅手中的鸡,凌风接过沈君辰手中的包,叶千帆去牵马。 几人先进了屋。 赵浅浅和沈君辰对望了一眼,一前一后也跟着进了屋。 “感觉像是小媳妇回娘家?” 赵浅浅嘀咕着跟在沈君辰后面。 沈君辰转身停下,赵浅浅低着头没注意,直接撞进沈君辰的怀里。 “浅浅回来了!浅浅回来了!” 小朝阳噔噔瞪跑过来,从沈君辰怀里拉过赵浅浅的手。 “浅浅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小朝阳都和霜儿姐姐睡的。” “谁说我没回来,我回来你们都睡着了,早上我又出得早,你们也都没起床。” 赵浅浅一阵心虚,赶忙岔开话题。 “今天晚上大家都回家吃晚饭,今晚我做晚饭啊!” 众人一阵欢呼。 “凌风,千帆你们两把明天的事情安排一下,晚上把凡尘也叫到家里来吃饭,我有事情给大家讲。” “好呢姐,还有啥吩咐?” “没了,去吧!” 三人出了门,成霜去给钱掌柜送东西,再去坚果店帮忙盯着销售的事。 叶千帆和凌风和分别去了仓库和山上。 老爷子想要拉着沈君辰下棋,被赵浅浅拦下。 “爷爷,沈大人还有事要做,他晚上再来陪您下棋啊!” 老爷子像小孩子噘噘嘴,就进屋去了,一会儿拿出一本书来。 “几个小崽子都过来,上课了。” 赵浅浅进厨房煮了两碗煎蛋面,沈君辰把面汤也喝完。 “你晚上记得过来换药,不然我还得去衙门找你,守门的人又不让我进去。” 沈君辰应下便离开回府。 院子里老爷子正在骂人。 “赵过,你咋这么笨,都讲了几遍了,小朝阳都记住了,你咋记不住,还有你俩,赵玉青瑶你两这是写的字还是画的虫?” 骂声停了一会儿,院子里静下来。 “哎呦,我这胡子都被你们气疼了。” “爷爷我来教他们吧,您先喝口茶!” “嗯,还是小朝阳懂事,行,你教吧。” 老爷子又扯着嗓子大喊。 “小老头,怎么还不上茶?你想渴死我呀?” “哎,马上就来,您稍等一下!” 老爹脸上笑开花,忙放下手中的扫把,进屋把茶给端过来。 最近老爷子不知为何,想起教几个孩子识字,老爹很高兴,还想请老爷子教教凌风和叶千帆,他俩白天出去做事,晚上回来老爷子又要休息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不过能教这几个孩子他已经很开心了。 赵浅浅进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小朝阳背上小你的小背篓,姐姐带你去找你师傅去了。” “姐姐不喜欢小朝阳了吗?” 小朝阳秒变可怜巴巴小眼神。 “当然喜欢了,但是你没回去,你师傅会着急的。” “如果我师傅不在,你还会带我回来吗?” “如果你师傅不在,我就带你回来。” “一言为定。” 小朝阳哒哒哒跑进屋,背着小背篓出来。 “青瑶,你们三个跟我们去吗?” “嗯,我们要去。” 赵浅浅想了想,这么久也没带他们出去走走,便同意带着他们一起去。 不过两个三岁,一个四岁加一个八岁,走路有些困难。 赵浅浅去钱满堂借了马车,四人欢天喜地去了清凉寺,马车上不了山,车夫就在山脚下等。 小朝阳走路还不错,青瑶和赵玉走得慢,不过小朝阳在前面跑,他俩也跟在后面追,很快便到了寺庙。 今天香客很少,除了寺庙的和尚,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香客。 在经过观音殿时,赵青瑶追赶小朝阳时候,摔了一个拜拜,正好拜在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妇人脚边。 青瑶看见一双很好看的鞋子,伸手去摸,小手腕上露出一个紫青的胎记,妇人一下愣住,随即激动地伸手去牵青瑶。 “青瑶,慢点,摔疼了吗?” 赵浅浅先一步抱起青瑶。 “这里疼。”青瑶把手伸给赵浅浅。 “姐姐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赵浅浅在青瑶小手上呼呼吹了吹,青瑶便说不疼了,她这是给小朝阳学得,以前摔了马上起来,双手在衣服上蹭蹭就没事了。 “快点青瑶!” 小朝阳回头叫她,青瑶让赵浅浅放下她,噔噔瞪追了上去。 那妇人看着青瑶,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夫人,我们该回去了,走晚了就会赶上天黑了。” 一个穿着浅绿色的丫鬟,从里面出来。 赵浅浅这才注意到,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妇人,看青瑶的神色有些激动,眼中蓄满了泪水,仿佛就要决堤而出。 “夫人,您没事吧?” 赵浅浅叫了一声,那妇人仿佛没听见,一直看着青瑶走过的方向,直到青瑶跟着小朝阳转了一个弯,她才回过神来。 “孩子......等一下!” 嘴里喊着,跟着青瑶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绿衣丫鬟跟在后面追着喊:“夫人,夫人......” 赵浅浅跟了上去,其实就是一转弯便是小朝阳和她师傅的房间。 房间是小朝阳打开的,她有这房的钥匙,但是她师傅不在屋内。 那妇人和丫鬟追到门口,妇人只是看着和赵玉哗啦啦地抹眼泪,却不进屋。 “玉儿,娇儿,快,快过来!” 赵玉和青瑶看着妇人,有些怕,都往赵过背后躲。 “夫人,你认错人了,他们不是少爷和小姐,我们回去吧。” 丫鬟扶着妇人看了眼赵玉和青瑶。 “我自己的孩子怎么会认错,他们就是我的玉儿和娇儿,快把他们给我带过来。” 赵玉和青瑶看见赵浅浅过来,赶忙跑过去,当跑到妇人身边时,妇人蹲下身抱住他们俩,俩人吓得用力在妇人身上乱抓乱踢。 “姐姐,救我......” “夫人,您吓着孩子了!” 赵浅浅见妇人满脸慈爱看着两个孩子,觉得她没有恶意,或许青瑶和赵玉与她认识的孩子,长相相似认错了人。 听赵浅浅这么一说,妇人忙放下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们了,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是娘没看好你们,把你们弄丢了。” 赵浅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妇人认为赵玉和青瑶是她的儿女,这...... 赵浅浅觉得她说的或许是真的,可是心里却不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赵玉和清瑶是一年半前在街上捡到的,当时两人去包子店偷包子,被卖包子的人追着打,原主傻妞刚好遇到,把讨到的钱给了卖包子的老板,卖包子的人才放了两个孩子。 傻妞把他俩带回乞丐窝,为此凌风和叶千帆背着老爹还打了很多次傻妞,因为又多两个人分他们的食物,怎么不恨得牙痒痒。 “夫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赵浅浅弯腰看着妇人。 那妇人站起来,却一手牵一个,不放开赵玉和青瑶,而赵玉和青瑶使劲伸手抓住赵浅浅。 这时赵过也跑过来,从妇人手中抢赵玉和青瑶,赵过虽小,力气却还大,因为两人用力青瑶和赵玉叫疼。 “疼,疼。” 妇人忙松开手,赵过因为用力过猛,险些拉着赵玉和青瑶摔出去,赵浅浅和妇人同时伸手,一人抓住一个,才没被摔倒。 “阿弥陀佛!” 赵浅浅和妇人转身,见住持方丈正向他们单手行礼。 赵浅浅双手合十,也向住持方丈行了一礼. “方丈,小朝阳的师傅回来了吗?” “赵小施主,老衲正要找你,请随老衲来。” 说完转身带着赵浅浅进了他的禅房,赵浅浅是把几个孩子一起带上的,她现在不放心让他们单独去玩。 那妇人想要跟着进去,住持方丈让她在外面等,他有事要当面与赵浅浅谈。 几个孩子在这里太吵,方丈让小和尚,把他们带到另一间禅房,让他照看几个孩子。 “赵施主,其实小朝阳是我师弟的徒儿,我师弟一直带着她出游,这次回来是想找户人家收养小朝阳。” 说到这里,住持方丈皱起眉,看向另一间禅房,小朝阳正在教训小和尚。 “师兄,你是怎么看孩子了,都不给水喝,也不给点心吃,有你这么照顾孩子了吗?” “水在这里,现在还没到用膳的时辰。” “小孩子不能按时辰吃饭的,你看我们都饿得没力气了。” “不行,这是庙里的规矩。” “师——兄,小朝阳真的是好饿好饿,你怎么可以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孩挨饿呢?” 小朝阳先是凶巴巴的语气,后来又是可怜巴巴的声音,还真是软硬皆施。 住持方丈:“!!!” 赵浅浅:“!!!” wap. /106/106054/27540294.html 第四十一章 赵玉青瑶的身世 方丈讪讪道:“小朝阳是调皮了些,不过孩子嘛,就是要活泼才可爱不是?” 赵浅浅笑着连连答是。 “我看小朝阳与赵小施主十分投缘,虽说你也只是个孩子,可我师弟说了,小施主聪明能干,又十分有爱心,对老人和孩子都特别好!” “方丈......” “小施主放心,小朝阳说你很喜欢她,要收养她......” 赵浅浅忙打断方丈的话。 “我,只是......” “小施主放心,虽说师弟不在,但是小朝阳的事,我能做主,小朝阳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就派人送到你家里。” “方丈您是不是误会了,我今天带小朝阳来,其实是找她师傅......” 方丈打断赵浅浅的话:“小施主不用担心,师弟这小徒弟的事,我能做主,既然你那么喜欢小朝阳,愿意收养她,我们也不会让小施主为难。” 赵浅浅暗忖:这么强塞一个小顽童给我,还不算为难吗?再说我何时说过要收养小朝阳了? 方丈拿出一个盒子。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小朝阳的,除了这寺庙不要拆,其他都随缘。” 赵浅浅疑惑,谁会拆你的寺庙呀?这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与这寺庙有什么关系? “方丈,这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以后这些任凭赵小施主做主,只要你能善待小朝阳就行了。” “方丈放心,我会把她当成亲妺妺照看的。” 方丈含笑点头,然后对着隔壁大声叫道:“小朝阳,赵小施主答应收养你了,快收拾东西去。” 赵浅浅:“......” 赵浅浅掐着自己的人中:刚刚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又成了他给小朝阳说她要收养小朝阳了? 小朝阳和几个孩子噔噔瞪跑过来。 “方丈赵小施主真的收养我了吗?” 住持方丈点点头:“真的,方丈什么时候骗过小朝阳?” “太好了,浅浅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完哒哒哒跑出去。 “小朝阳,你去哪儿?等等我们。” 赵玉几个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我去收拾我的东西!” 赵浅浅起身给方丈行了一礼,走出禅房,方丈也一道出了禅房,跟着去了小飞朝阳和她师傅的住处。 小朝阳已经背着带盖的小背篓从屋里出来了。 方丈拉住小朝阳:“你师傅还给你装了一个包,都是你的,一起带上,下山可别太调皮,再让人给送回来了。” 最后一句说的极其小声,不过赵浅浅还是听见了。 难道这小家伙不是第一次被人收养? “方丈你烦不烦,小朝阳这么可爱,浅浅才舍不得我了!” 方丈从里面提着一个大包出来递给赵浅浅哈哈大笑。 “这些都是小朝阳的,全是赠的!” 方丈说完双手合十,然后快步离去。 赵浅浅:可自己一点没感觉赚呀! 等在一边的妇人,见方丈离去,走过来给赵浅浅行了一礼。 妇人上前给赵浅浅说了一下情况。 原来妇人姓李,家住青云县城外一百五十里外的山上,夫家姓王,生有一儿一女,儿子今年四岁,女儿今年三岁,女儿右手腕有一块青紫色胎记。 一年半前她夫君四十大寿,家里宾客很多,车马也多。 吃过晚饭,放烟花,两个孩子也闹着看烟花,小孩子天性顽皮人多了就乱跑,一会儿就就得没影了。 不知怎的走了水,烟花一下全炸了,宾客的马受惊到处乱跑,有的甚至带着马车冲出家门往山下跑了。 后来所有人都帮忙找孩子,也没找到,那里参加寿宴的人全都查过了,没有谁带走孩子。 这一年多来,李氏从未停止寻找孩子的下落,这十里八乡的有年龄相仿的都查遍了。 这次也是去寻找孩子回来,经过青云县城,顺道来这里拜观音菩萨,刚刚在观音殿前,看到青瑶手上的胎记,与李氏女儿的一模一样。 “那他们走丢时,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证物吗?” 赵浅浅其实心里很矛盾,还是再证实一下。 “我儿子身上有一块纯白无瑕的玉,雕刻的是一条龙,在龙的头上还刻有文玉两个字,这是我儿子周岁时夫君找人雕刻的,是他的名。” 李氏拿起手帕擦了下眼泪,从怀中取出一支金步摇。 “寿宴那日,我拿出夫君送的一对金步摇佩戴,娇娇看着好玩,便抢了一只去,那金步摇上面有八颗珍珠,边上七颗小的,中间一颗大的,和这只一模一样的,” 李氏说着,把手中的金步摇递给赵浅浅。 赵浅浅接过金步摇看了看,还给李氏。 “如果您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可以常来看看他们。” 赵浅浅说完慌张跑过去,拉起几个孩子就往山下走去。 赵浅浅心里很纠结,李氏说的这些,与青瑶和赵玉出现的时间和证,物都完全吻合,只是她和两个孩子相依为命一年多,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让她把青瑶和赵玉带走,犹如割她心头肉。 但是不让走失的孩子回到父母身边,那她与人伢子也没什么区别。 她心里好慌好乱,想要赶紧逃离这里。 小朝阳正式成为赵家一员,心里别提有多开心,飞快跑在前面,其他三个跟着追赶,很快便下了山。 赵浅浅把几个孩子送回。 去了一趟满香园,然后又去了青云斋。 现在家里的人越来越多,屋子太少,她准备去定制几套上下床。 “上下床是什么样的?” 曾掌柜一脸蒙圈地看着赵浅浅,不得不说,这丫头每次订的东西新奇又实用,还都是大家没见过的,绝对的抢手货。 “这样吧,我明天给你送图纸过来,你照着图纸做,但是,你不能做相同的卖给别人,别人要订也只能向我订购,当然,我会再向您订购,您可同意,如果不行,我就去别家定做。” 赵浅浅觉得,这些东西在这里,也可以当成是专利来用,这里的人都没见过,也不会做,别人要买要销售,得从她这里订货才行。 “行,没问题,这个我懂,对了,一个姓姚的村夫,送了一张摇摇椅过来,说是你让他送的。” 曾掌柜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摇摇椅。 “是的,您觉得这竹子做的摇摇椅怎么样?” “说实话,这竹子做得比木头做的好,这个淋点雨也没事,而且更结实。” 赵浅浅把想法说了一下,当时与大约定看样品,就是想让大家选,是要木头做的还是要竹子做的。 木头的曾掌柜店里做,竹子的姚村夫做,但都会给曾掌柜分成,竹子的分层与木头制竹的不同,分成比例曾掌柜很满意。 不得不说,自从赵赵浅浅给了一套工具给青云斋后,曾掌柜店里做的东西越做越好,生意比以前好了一半,现在店里都忙不过来。 眼下又接了一百多张摇摇椅,曾掌柜当心交不了货,如果有人喜欢竹制摇摇椅,他就省去不少时间,还能拿销售分成,这等好事就是天上掉馅儿饼。 “赵姑娘,其实我早就想找你商量个事,可不知你是否同意?” “曾掌柜但说无妨!” “我想和你合作开作坊,不知可否?” “哦,您说来听听?” 见赵浅浅愿意听,曾掌柜像是松了一口气。 “除去本钱,赚得银子四六分,你看可行?” 赵浅浅暗忖:一般生意五五分,曾掌柜四六分,他是觉得自己年纪轻,自己多分点。 曾掌柜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觉得少了。 “三七分怎么样?” “啊?” 赵浅浅更加疑惑。 “你七,我三这是最大让步了,如果可行,我这就理一份合作契约。” “那我需要交多少银子给你做加盟费?” “你不用交银子,这店铺是我家祖传的,铺面还是我的,店铺里这些能做成家具销售的材料,我们盘存一下拆个价,你就补这个价就行。” 赵浅浅觉得这曾掌柜看似人老有些古板,没想到还能看到她身上的商机,还真是老谋深算,等到她自己开家具店时,只怕青云斋就凉凉了。 “行,我也不让您吃亏,这店铺就算是租您的,每月按市面的价格付您的租金。” 当下两人达成协议,最后赵浅浅作为大股东整理合作契约。 不过,现在他们两合作了,这店的贸易凭证,需要重新去官府换了才行,否则这日后还是曾掌柜的经营权。 这贸易凭证就是前世的经营许可证,赵浅浅把这事揽下由她来完成。 曾掌柜更觉得与这姑娘合作,简直好的不要不要的,跑腿又麻烦的事她直接揽下做了,店里的事交给他,他做了几十年,搭只眼睛就行,完全不用操太多的心。 赵浅浅又与曾掌柜商量,把店里重新装修,这里铺面不大,用作摆家具展示样品。 说是装修其实就是把这里打扫打扫,整理干净,再做一个家具展销会,拉动一下人气。 这里作为店铺专门做销售,需要找生产家具的加工厂。 曾掌柜提议把隔壁的店铺租下,隔壁店铺有个后院,院子比较大,可以作为加工房使用,前面店铺还能摆家具。 曾掌柜对这里比较熟,租房子的事交给他去办。 “既然我们合作,那我再去订些工具,有了那些工具,做出来的家具更好,花样更多,价格也会上去。” “那就全仰仗你了,我这就去问问租房子的事。” 青云斋有一间内屋,赵浅浅借内屋用了一下,说是画图纸,曾掌柜本来是想看看的,不过赵浅浅没有开口,他便没跟进去。 赵浅浅在里面打了一张图纸,然后背着背包去了铁铺。 把图纸交给铁匠,还是同样的赶工,先做一套,余下的过两天再来取。 既然都来了,赵浅浅顺便把开山凿地需要的锄头,斧头,刀锯什么的都一并订了,铁匠生意是揽下了,可是交期需要一个月。 这一个月下来,种植作物的时间有些晚,其他事情也会耽误。 “铁匠师傅,我给你一套工具你试试,如果您觉得工具好,就买下,如果觉得不行,你就不买,等你把我这些工具做完便还给我,但是我保证,你用那工具最多十天就能完成我订的这些工具。” 赵浅浅回青云斋,曾掌柜还没回来,进内屋打了一张图纸出来,交给几个小二,她的图纸做得很清楚,一看就会做。 “你们几个一起做,需要多久做出来?” “预计三个时辰。” 赵浅浅就在店里等,她去内屋,把装修图和上下床的图选好,再把新的工具使用方法都一起打印出来,一会儿交给曾掌柜安排去做就行。 图纸打完走出来,她要的东西基本做完了。 曾掌柜刚从外面进来,看见几个小二做了一个怪怪的东西,很是疑惑。 “你们做的这是什么?” wap. /106/106054/27540295.html 第四十二章 竹笋烧鸡 “是风箱,马上要给铁铺送过去的。” 曾掌柜以为是家具,本想要问是摆在什么地方的。 赵浅浅看看天色,已经不早,自己还要回家煮晚饭,来不及解释,叫了一个小二,把风箱送到铁铺去,自己也跟着去说了一下用法,就匆匆离去。 戌时,沈君辰和凡尘几乎同时到达赵浅浅家门口。 沈君辰还是提了一壶酒,凡尘装了一马车东西,马车停下,直接让车夫把东西搬进院子。 “姐,姐,凡尘这是啥意思,来吃顿饭送那么多东西过来。” 凌风跑进灶屋问正围着灶头转得赵浅浅。 “别管他,他要送就让送,又不是咱们向他要的。” 凡尘给赵浅浅家里的人都准备了礼物。 “你是谁?为什么送这么多东西过来?” “我是你未来姐夫!” 凡尘觉得自己说得很小声,其实,院子里所有人都听清楚了他说的话。 “东西是你自己送的啊,我可没答应把孙女嫁给你。” 老爷子撇撇嘴,虽说这小子东西送的不少,但他可不会把自己孙女给卖了,他觉得这小子配不上他孙女。 叶千帆觉得凡尘不错,可以作为姐夫的候选人,不但有钱,出手还阔绰。 叶千帆和凌风一人一个玉扳指,几个小孩子每人一个小泥人,还有一串糖葫芦,老爹一身绸缎新衣,老爷子一幅珍藏的名画,就连成霜也有一段好看的绸布。 赵浅浅的东西则更多,一个小匣子里装的是一只金钗,另外还有几匹绸缎。 反观沈君辰,就一壶玉罗春,除此什么都没有。 俩人进屋把东西分完,成霜和赵浅浅便已经煮好晚饭。 凡尘进屋就成了话痨,屋子里就他没信息过,马屁把的响当当的,老爷子很是受用,是不是瞟一眼沈君辰。 凡尘爷爷叫的是脆生生的,老爷子瞅了一眼沈君辰,这小子就是不开窍,气老爷子把鸡腿从他面前夹到凡尘的碗里,沈君辰却视而不见,气的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姐,这是什么菜?以前没见你做过,烧起真是好吃得紧。” “这个叫竹笋,也叫竹萌,有很多种做法,生得可以炖,烧,凉拌,泡,还可以晾干,要吃的时候用水泡了再烧或顿都可以。” “那明天我去山上弄些回来,放在仓库那边晾干再带回来,以后想吃就能吃到。” 赵浅浅担心凌风打竹笋没个把门,一片片都打完了。 “打竹笋时要注意,不一全部打完,要留一部分,长成竹子还可以做成很多东西来换钱。” 凌风听了更来劲。 “姐,这竹子能做成什么东西呀?快给咱都说说。” “这竹子能做的太多太多了,像盖房子,做竹椅,做水管,饭桌,煮竹筒饭,蒸笼......” 赵浅浅一口气说了很多,凌大家都听得很有兴趣。 赵浅浅买的那片座山的背面几乎全是竹子。 凌风一下子两眼放光:“姐,我们有那么多的竹子,做成这些来卖,咱们可就发财了。” 赵浅浅放下筷子:“这竹笋要打,山上的庄家也要种,种出庄家我们才粮食吃,以后都不用卖了,我们还能卖。” 不但不买粮食,还能卖粮食,众人更是越听越兴奋。 “种啥庄家?” 这桌上的人除了赵浅浅和成霜知道种庄稼,其余的人都不懂。 “现在要种小麦,油菜,豌豆,蚕豆等,还有青菜......到了明年春天就要种,玉米,水稻,高粱,花生,红薯,芝麻,还有豆类,蔬菜,等太多太多需要种的。” “你给我们说说怎么种的,我们明天就开始种。” 凌风和叶千帆听得有些迫不及待。 “眼下正是秋种的时节,但是眼下我们人手不够,要开垦山翻地,然后再种粮食,时间赶不及。” 赵浅浅把想法给大家说了,如果能找到一些乞丐或是家里有困难,想干活养家的人就能解决人员不足的问题。 几人埋头想了一会儿,觉得附近村民应该可以找一些。 “西城和北城的乞丐还比较多,但是我与他们不熟,他们不会听我的,如果让秦峰去或许可以。” 凌风说着看了下成霜和凡尘,他知道这俩人不喜欢秦峰。 赵浅浅皱眉:“难道秦峰也向那些人收保护费?” “整个青去城的乞丐都要向他交保护费,不然就得挨揍。” 叶千帆说着就来气,夹了一块鸡肉用力咬下,像是把鸡肉当城秦峰来咬。 赵浅浅扭头看着凡尘。 “你可别让我去啊,我可不想我娘被大夫人刁难。” 东边不行,赵浅浅又扭头看向沈君辰。 沈君辰斜睨她一眼。 “没时间!” “我去试试吧!” 成霜深吸一口气。 赵浅浅知道成霜是不愿见秦峰的,虽说秦峰现在不敢把成霜怎么样,但总被一只苍蝇盯着,也觉得恶心, “算了,这事我来办,刚好明天我要去衙门办点事。” 赵浅浅把与青云斋曾掌柜合作的事给大家讲了,明天她去把贸易品证换一下。 “姐,你太神了,青云斋要给你合作,那咱们把那竹子砍来做成东西放在店里去卖。” 别说凌风还真是做生意的料,前一刻说,后一刻就能想到卖钱。 不过,赵浅浅要求沈君辰给她一起去,沈君辰没反对,当他是答应了。 这就该是带沈君辰冲锋陷阵的之时,前程营给他一个二当家的位置,可不是白给的。 “这事我也能办,我陪你去,君辰没空!” 凡帆忙给自己找机会。 “正好明天没事!” 沈君辰打断凡尘的话。 两人眼中电火花嗤嗤作响,赵浅浅伸手中间一砍,断电熄火。 “这事你别掺和,铁铺那边订的工具你去盯一下,还有仓库那边的果酿已可好了,你得安排把果酿过滤出来......” 赵浅浅给凡尘安排了一大堆的事,凡尘一脸委屈。 “停,我不跟他抢行了吧,给我安排一大堆的事,也不怕累着我。” 赵浅浅又给凡尘安排了一件事,让他帮忙去书院打听一下,现在还能不能入学。 赵浅浅还给安排了凌风和叶千帆明日的工作,边吃边谈,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 沈君辰发现,小朝阳一直在抬头看他,像是把他当作下饭菜,青瑶吃过饭来拉她去玩捉迷藏,她走了几步又返回来,站在沈君辰面前。 “你有话就说。” “你不喜欢浅浅吗?” “没有。” “那就是喜欢浅浅啰!” 这,这小家伙是给他下套吗? “没有。” 小朝阳长长叹了口气。 “哎!完了,完了,没救了!” 大家都被她萌到了。 沈君辰白她一眼,他才难得给小孩子计较。 “我都看见你抱浅浅了?” 屋里所有人都下巴落地,看着沈君辰。 沈君辰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我没抱过浅浅。” “早上回来的时候,你们两个就是抱在一起的,师傅说喜欢才会抱抱,你都抱了还说不喜欢。” 赵浅浅赶忙解释:“那是姐姐摔倒了,是沈哥哥扶住我,小孩子别乱讲。” “吓我一跳,那我放心了。” 众人:“!!!” 院里掌了灯,小孩子在院里追逐打闹 老爷子拉着沈君辰下棋,被凡尘夺了位置,老爷子破天荒的大方了一次,允许沈君辰进入他的房间看书,老爹泡茶掺水。 余下的人收拾碗筷。 “咚咚咚......” 屋外传来敲门声,凌风放下扫把去开门。 敲门的是一个丫鬟,她身后,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屋檐下还有四个身材高大的家丁。 “您是谁?”凌风问。 “我姓李,上午和赵姑娘见过面的,请问她在家吗” “是您!” 不知何时赵浅浅站在了凌风身后。 “夫人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赵浅浅暗忖:这李氏莫不是跟踪她来的,但如果是跟踪,不会这么晚才来。 “我是向寺庙的小和尚打听的,我可以进屋和你谈谈吗” 赵浅浅这才想想,第一次带小朝阳回来时,怕她师傅找不到小朝阳心里着急,留了家里的地址在寺庙,谁知她师傅竟没不来找她。 赵浅浅侧身,让李氏进入堂屋,凌风泡了一壶茶过来,便进灶屋去帮忙。 李氏没有上午那么激动,显得很从容淡定。 “我想清楚了,两个孩子和我分开太久,他们都太小,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可以慢慢等,等到他们接受我。” 李氏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推到赵浅浅面前。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你帮我照顾两个孩子这么久,就当是两个孩子吃饭的食费。” 赵浅浅心里有些不悦,他怎么会,向别人收取两个孩子的伙食费?把她当什么人看了? “夫人误会了,我不会要你的东西,我说过,如果你喜欢孩子,可以经常来看看,但是我不会把他们交给你。” 李氏见赵浅浅态度坚决,便没再继续说一下,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 “夫人,请把这个带走!” 赵浅浅拿起桌上的银票,塞到李氏手中,李氏看了赵浅浅良久,还是向赵浅浅行了一礼,接过银票放入怀中转身离去。 成霜已经收拾好灶屋,带着几个孩子洗漱。 “霜儿,一会儿我和沈大人有事要谈,你先带一下小朝阳,完了我再过来抱她。” 霜儿一副我懂的表情:“小朝阳跟我睡吧,她和青瑶都很乖巧懂事,睡觉也很老实。” 赵浅浅也难得给她解释,不过说小朝阳睡觉老实,打死她不也不会相信。 赵浅浅进房间,从背包拿出药,倒进瓷瓶放在小桌上,这才去叫沈君辰。 为免有人进来看到沈君辰的伤,赵浅浅上了门闩。 沈君辰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上衣褪去。 绷带上有些血渍,都已经干了,赵浅浅用棉粘了些酒精,很快便把粘血的绷带取下。 “现在用酒清洗,可能有点疼,你忍忍,很快便好。” “嗯!” 沈君辰应了一声。 赵浅浅清洗伤口比昨天要熟练很多,很快便上完药,开始包扎。 “你是怎么受伤的?昨天下午看到的那些黑夜人追杀你吗?” 赵浅浅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与她的梦一样的。 “嗯。” 看来是梦是真的。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沈君辰把事情经过给赵浅浅详细说了 沈君辰与赵浅浅相处时间不多,但官银的事反正她也清楚,也是她发现的,便没对她有所隐瞒。 “官银转移了。” “哦,所以你是追踪官银到那里的?” “是” “你包得太紧了,放松一点。” 沈君辰实在憋得慌。 赵浅浅歪着脑袋看了一下,好像是有点紧,肌肉都嘟起来了。 “那我重新包一下。” 成霜刚走到想敲门给小朝阳拿明日的衣服,手刚要碰到门就听到两要对话,一下子红了脸跑进了自己的屋。 很快,赵浅浅又包扎了第二遍。 但是沈君辰又觉得太松了。 “重新包扎!” 沈君辰冷着脸。 最后沈君辰出一只手,赵浅浅出一双手,终于达到沈君辰的要求。 wap. /106/106054/27540296.html 第四十三章 认个夫人当姑姑 沈君辰斜睨了她一眼。 “真是笨死了!” 赵浅浅没理会他的嫌弃,她现在一门心思放在官银上,沈君辰受命查找官银,她若能帮他找回官银,也算沈君辰欠她一个人情。 她在这个世界没权没钱,这沈君辰也算是个人物,至少在这小县城里,还能罩住她。 “你带我去山寨吧,你带我找到官银,我就能把官银带回来。” “不行,太危险了,再说山寨离这里一百五十里,五万两现银,至少要装几辆马车,那么大的目标,别说你,我都不敢保证能带回来。” 沈君辰极力反对。 “那你能把寨里和周围地图画出来看看吗?或许多一人能想出办法。” 沈君辰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画了。 赵浅浅拿起地图看了下。 “看不出,图画得不错嘛!” 翌日,赵浅浅带着成霜打竹笋回来,成霜把竹笋送到钱满堂,赵浅浅便去了青云斋。 赵浅浅把图纸交给曾掌柜,顺便拿青云斋的贸易凭证去更换。 有沈君辰引见,贸易凭证很快便办好。 “小民还有一事,恳请大人帮忙出。” “赵姑娘但说无妨。” 赵浅浅把招收乞丐的想法,给凡县令说了,凡县令听了连连点头。 “这是好事,当然没问题,你这可以帮青云城一个大忙,我这就让县丞去办,他把人带回来直接交给你。” 赵浅浅和沈君辰出了县衙便遇上秦峰,秦峰因伤休假,已经有一些时日没去前程营报道,一直借着身体没好,迟迟不肯去。 秦峰带着五六个人,从衙门前走过,个个都是鼻孔朝天,旁若无人。 “哟,峰哥带着这么些人,要去干吗?” 秦峰听见有人叫他,扭头一看是赵浅浅,一下变得像个缩头乌龟。 “没,没干嘛。” 这时县丞带了七八个衙役出来,跟沈君辰和赵浅浅打了招呼,便分成两批人马,分别向西城和北城行去。 赵浅浅走到秦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得秦峰背脊发凉。 “你这身体好像已无大碍,怎么不去前程营报道,莫非你是打算赎身了?我这手头正缺银子,这一万多两,还勉强能派上用场。” 秦峰谄媚道:“我正要去报到的,刚出门就在这里遇到你,还真是巧了!” 赵浅浅暗道:这秦峰说话也不动脑子,他家何时住到县衙来了,还刚出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 不过赵浅浅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揭穿秦峰。 “哦,还真是巧了,我正好有事需要你帮忙去办,我现在需要在南城,再租一个大一点的库房,那这事就辛苦峰哥了。” “是,我这就去办,你放心,今天准能办好。” 峰哥转身给几个人讲了几句稍稍话,几人分头去了向西城和北城。 “你租到库房就去坚果店找成霜,给她讲就行。” “找霜儿!成,这就去。” 听到成霜的名字,峰哥两眼放光,一溜烟向南城跑去。 秦峰走后,赵浅浅看着沈君辰,唇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犹如三月的桃花让人心情愉悦。 沈君辰有片刻的失神。 “行了,我这暂时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注意你的伤,这几天暂时不要乱动,注意休养。” 沈君辰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铜色的东西递给赵浅浅。 “令牌?” 赵浅浅有些诧异。 “你不是说看门的人不让你进吗?” “你这是给我的?” “不要就算了!” 沈君天要揣进怀里,赵浅浅一把抢过来。 “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沈君辰嘴角上扬,转身回了衙门,不过他是朝自己住的方向去的。 赵浅浅打开背包放令牌,发现里面有一瓶云南白药,马上把药倒进一个小瓷瓶,背上包便要进衙门。 “站住,干什么的,怎么随便往里面闯?” 赵浅浅被看门的衙役挡住。 “您看,我这不刚从里面出来吗?我这还有点事找沈大人。” 衙役斜睨着她:“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随便借用沈大人的名号,你这种人我们见得多了,还不快走。” 又不让进,赵浅浅从背包拿出令牌,衙役一见,立刻俯首行礼。 “姑娘,请!” 赵浅浅:这什么令牌这么管用,嗯,得好好保管。 “您能带我见见沈大人吗?他东西掉了,我得马上还给他。” 既然有令牌,便不敢得罪,一个衙役带着赵浅进了沈君辰住的院外。 “姑娘,小的只能到此,您自己进去吧!” 赵浅浅在院门前扣了几下,出来开门的是沈君辰。 “还有何事?” “这瓶药忘记给你了,你拿去用水吞服。” 沈君辰侧身,示意赵浅浅进屋,赵浅浅也没矫情,抬步进去。 院子不大,到时别致,赵浅浅进屋,倒了一些温水,把云南白药倒入适量,让沈君辰服下。 “这是活血化瘀的,记住,不能喝酒,否则会引起伤口出血。” 说完把药瓶放在桌上,便离去。 沈君辰挑眉:“这么急着走?” “今天还有很多事,改日再来。” 赵浅浅同样去给满香园的女子治面疮,进入满香园,赵浅浅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外面那位是谁?” 赵浅浅指着园中与人谈话的丰盈女子。 “是这满香园的妈妈,叫芸娘,和她说话的那人是锦风楼的掌柜。” 赵浅浅没在满香园待多久,给那姑娘敷完面就离开了。 赵浅浅去了一家成衣店,又去了一家发冠店,随后便回了家。 赵浅浅回到家门,看见一辆十分讲究的马车,正纳闷,忽见李氏从包子铺里面出来。 李氏正准备上马车,看见赵浅浅,便含笑向她走过来。 “赵姑娘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吗?” “是的,夫人这是要回去了吗?” 赵浅浅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我回家一趟,明日再回来,我已经在这院里租了房子,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姑娘有空带着家里人过来坐坐吧。” “夫人这么急,我记得您说,你家在一百多里外的山上,这来回就要一天了,回家不多住几天?” “我这一年多,一直都在外面找孩子,现在得知孩子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回去给家里说一声,也免去他们挂念。” 李氏说完向赵浅浅行了一礼,由丫鬟扶着上了马车,后面四个身材高大的家丁各牵了一匹马,站在身后。 “走吧!” 听得李氏下了出发令,丫鬟探出头来,让众人出发。 李氏的马车从赵浅浅面前缓缓经过。 赵浅浅忽然想起山寨的事,这李氏是山上的人,说不定离山寨不远,不如搭个便车去看看周围情况。 “夫人,你的马车能带我一程路吗?” 李氏的马车停下,李氏从马车上下来。 “赵姑娘是在说坐我的马车吗?” 赵浅浅拱手行了一礼。 “不知是否方便?” 李氏忙道:“方便,方便。” 赵浅浅进屋给家里人说了晚上不用等她,便出来上了李氏的马车。 李氏的马车很宽大,而且装潢得十分舒适,上面就像是一张大床,坐在上面倒是没有觉得颠簸。 李氏给赵浅浅讲了她这一年多的事,都去了哪些地方找青瑶和赵玉,途中遇到不少危险,但是她一直没放弃,说着还时不时还会流下几滴泪水。 “您真认为青瑶和赵玉是您的孩子吗?” 赵浅浅打心里不想承认,可又忍不住想确认,天下没有一个孩子不希望在自己父母身边的。 虽说她现在有能力照顾好两个孩子,却弥补不了孩子心中缺少父母的创伤。 看李氏伤心,赵浅浅有些手足无措。 李氏发现赵浅浅面有难色,忙擦了眼泪。 “你看我,只顾着说我的事,也不知你爱不爱听,真是不好意思,姑娘这是要去哪里?我们先把姑娘送过去吧。” “我姑姑住得离山寨不远,已经好几年没走动了,就是想去看看她老人家是否安好。” 李氏一听乐了。 “哦,那巧了,我们就住在山上,若姑娘不嫌弃,到寒舍住一夜,明天再去探望你家姑姑也不迟,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赵浅浅暗想:自己也不知该在哪里下,也就随口一说,既然李氏相邀,先看看她家离山寨有多远,如果太远再作打算。 大约下午三四点时,马车慢了下来。 “夫人,我们看到了,终于回来了!” 丫鬟开心叫道。 李氏笑嗔道:“看把你高兴的,像是几辈子没回家似的。” “夫人,我们出门就是一年半,大部分时间都在马上车度过,奴婢倒是没什么,可您都瘦了,老爷定要骂奴婢没照顾好夫人。” 李氏笑笑:“能再见到孩子,就是死了也值得!” 赵浅浅拍了下李氏的手并没说什么,李氏眉间却舒展开来,那抹笑意直达眼底。 “如果姑娘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姑姑吧,我娘家有个侄子与姑娘年纪差不多大,也住在我家里。” 赵浅浅第一次见李氏便觉得李氏很亲切,也许是李氏内心对孩子的那份执念,让她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很温柔。 一直对李氏有些排斥,是不想让她把赵玉和青瑶带走。 她现在用的是傻妞的身体,年龄长相也只有十四五岁,叫李氏姑姑也不为过。 “姑姑!” 赵浅浅乖巧地叫了一声。 “唉!” 李氏笑得很开心,从怀里取出那支金步摇放在赵浅浅手中。 “这是姑姑的见面礼,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赵浅浅拒绝了李氏的金步摇。 李氏宠溺地把赵浅浅搂进怀里。 李氏得子较晚,如今三十有六,在古代这个年龄都有当奶奶的了,而她的孩子才三岁和四岁,一下子失去孩子,怎不叫她肝肠寸断。 赵浅浅掀起帘子,见马车缓缓驶进一个寨子,寨门有六七米完,寨门左右各有二三十人把守。 所有人见了马车,都纷纷行礼。 赵浅浅觉得这里有些眼熟,抓了下后脑勺,脑海里出门一张图纸。 wap. /106/106054/27540297.html 第四十四章 找回官银 这里与沈君辰画的,简直一模一样,又加上他把山寨中,站岗情况都一一说得详细,再来一看,恍如旧地重游。 赵浅浅猜想,这李氏或许是山寨夫人,也或许是寨中什么大人物的夫人? 不过赵浅浅没有问,到时见了,自然会显山露水。 马车七弯八拐在一座停院停下。 这庭院堪比神仙府邸,门前玉石雕刻的石鹿,扬首欲驰,惟妙惟肖,可谓是巧夺天工。 走入院内,花团锦簇,剔透玲珑,院中有一池,池中只玉雕的仙鹤,鹤的后面有一座一人高的假山。 从假山后的走廊里,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 “夫人回来了,快去禀报寨主!” 随着李氏回来的丫鬟吩咐。 寨主去了少主府上,说是要用过晚膳才回来。 李氏摆摆手。 “不用了,去给我准备些热水,在外面奔波太久,身子乏得很,我先沐浴,环儿去把西屋收拾一下,晚上小姐就住那间屋子。” 环儿就是一直跟在李氏身边的丫鬟。 “夫人,那是咱们小姐的房间,除了打扫,寨主都不允许有人进去动里面的东西。” “寨主那我自会去说,你只管去收拾便是,这是我侄女,让她住娇娇的房间,娇娇也会很高兴的。”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整理!” 李氏把赵浅浅引进屋内,丫鬟上了些茶和点心,赵浅浅胡乱吃了些,李氏起身去沐浴。 “姑姑,我能在寨里随便走走吗?” 李氏满脸温柔。 “当然可以,这寨里,除了后山上的那座院子不能去,其它地方,你想去哪就去哪,环儿,你带着小姐去寨里转转。” “姑姑,环儿跟你出去这么久,也累了,我一个人出去转转,您放心,我能找到回来的路。” 有人跟着,还怎么做事,赵浅浅当然不会让人跟着。 “那行,你把这个带上,找不到回来的路,就让值岗的兄弟送你回来。” 李氏递给赵浅浅的是一个金色令牌,赵浅浅接过令牌开心得像个孩子,李氏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去吧,早点回来!” 赵浅浅背上背包便出了院子,走到一个僻静处,拿出沈君辰画的地图,把图上各个位置都记清楚后,把图纸撕碎埋进土里。 藏官银的地方沈君辰做了标记,离李氏得住所有一里路程,赵浅浅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每到一个地方都停留一小会儿,还给站岗的人打招呼。 走了约莫一里多远,在一个无人站岗的地方,寻一处隐秘处。 赵浅浅从背包里,拿出一件锦衣华服穿在外面,背包藏在衣服内,用腰带束上,腰部一下子变得丰满起来,但却看不出什么破绽,戴上发冠,又拿出一张骚狐狸面具戴上。 通过一条捷径,须臾间便到了藏官银的地方。 这里守备森严,防守人员众多,这里的人与别处的人不同,这里的人一看便是经个专业训练的。 赵浅浅背着双手慢吞吞走到仓库前,岗卫给她行了一礼。 “少主!” 赵浅浅抬手一摆,走到门前,岗位自觉转身背对着仓库。 赵浅浅在门侧的一个石头后面按了一下,门便开了,赵浅浅进入后,门自动合上。 这是沈君辰跟着唐林一伙人,转移官银至此,发现这个仓库的机关。 这是一座放赃物的地方,满屋全是金银珠宝。 赵浅浅什么都没拿,直接走到几辆盖着黑布的车前,掀开黑布,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当下解开腰带,取出背包,麻溜地把打开电脑,数着银子装进背包,点转入白银,一眨眼背包空了,如此反复数十次,累的出了一身的汗才全部存入电脑。 查看零钱显示:今日存入白银五万两。 银子存好,准备收工,赵浅浅转身,见身后用红布盖上五个盘中,东西形成五座小山,她好奇之下揭开一看,全是闪瞎人眼的金元宝。 赵浅浅:反正也是抢来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迅速打开电脑,把金元宝放进背包,这个可就快多了,两次就装完,查看电脑中零钱明细,今日存入黄金两万两。 赵浅浅迅速把背包藏好,系好腰带,双手负于身后走出仓库。 值岗的人见她出来,行礼立即又转身,听到仓库门合上,才又转过身来。 赵浅浅走出仓库,原路返回来时的路,在隐秘处换了衣服,取下发冠,把那身衣服和发冠藏在一个石缝里,再把石缝堵上,回到大路上。 这一趟去仓库耽误了三四十分钟,赵浅浅加快脚步。 约莫又走了二三里,站在一个高台上,便能看到周围的镜像,赵浅浅在心里大致记了一下每处的景观,便原路返回。 在有人站岗的地方她走得很慢,在没人站岗的地方,走得很急,这样把去仓库的时间给补上,日后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日落前,赵浅浅回到院里,没见到李氏。 原来,李氏找到孩子心情舒畅,安安心心地泡了个热水澡,竟在浴盆里睡着了。 见赵浅浅回来,小丫鬟带她去了西屋便退去,赵浅浅在屋里坐得有些无聊,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戌时,环儿敲门进来,说是李氏叫她过去用膳。 两人的饭菜准备了一大桌子,十七八个菜,什么都有,煮炒拌蒸炖,还真是土皇帝一般。 “姑姑,您不用这么麻烦,我随便吃点都行的,这么一大桌子,我们也吃不完。” 李氏笑道:“平日里也是这样吃的,你放心,不是专门为你做的。” 赵浅浅扶额:当真是大风刮来的东西,真是不珍惜,这么铺张浪费,日子过得如此奢靡,还真是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赵浅浅和李氏吃过晚饭,寨主也没回来,俩人说了会儿话,赵浅浅便回房间睡了。 睡梦中赵浅浅听见有人在叫她。 “浅浅......浅浅。” “嗯,别吵!” 赵浅浅从鼻子里应了一声,接着又睡。 “你的包不见了!” 听到此话,赵浅浅一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砰啪!两个头撞到了一起,赵浅浅正要开口大骂,马上被有捂住嘴。 “嘘,是我!” 屋里没掌灯,不过外面走廊有挂灯笼,屋里还有些光线,但是却看不清楚。 “是我!”来人又说了一遍,把脸上蒙面的面纱扯下。 赵浅浅点点头,是沈君辰,他慢慢松了手。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乱动吗?小心伤口出血。” 沈君辰看着她,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赵浅浅感觉到了他的怒意。 赵浅浅一阵心虚,把搭乘李氏的马车给他说了。 “明天我就同寨主夫人一起回城,你先回去,小心被发现了,你走的时候记住,一定把这个包带加去,千万千万别把包弄丢了,里面有对太子十分重要的东西。” “你是如何与寨主夫人认识的?她为什么会带你到寨里来?” 沈君辰语气冰冷,赵浅浅甚至感觉到背脊发凉。 “说来话长,明天回去,再给你解释,把包带上快走!” 赵浅浅担心被人发现,沈君辰又有重伤,两人肯定是选不出山寨的。 正想着,外面有人敲门。 “赵小姐,你睡着了吗,夫人请您过去一下。” 是白天的小丫鬟在外面问,赵浅浅不敢应声,小丫鬟又叫了两声。 “小姐睡了吗?” 是李氏的声音。 “可能是睡了,屋里灯也熄了!”小丫鬟答道。 “叫了这么几声都没应,不会出什么事吧?开门进去看看。” 李氏说着,便听见开门的声音,丫鬟提着灯笼进来,把屋内的灯点亮。 “谁这么吵呀?” 赵浅浅慵懒的声音,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看着进来的人,接着又连着打了两个呵欠。 “浅浅你姑父回来了,以为你没睡,就让你过去见个面,既然你睡下了,那就明日再见吧,姑姑就不打扰你了,你接着睡。” 李氏说着就要走过到床边来,赵浅浅懒洋洋地把被子往上拉了些,然后又打着呵欠摆摆手。 “姑姑早点休息,我实在困得不行,明日再去拜见姑父!” 接着又是两个呵欠,然后闭上眼睛。 李氏见她实在困得不行,让丫鬟熄了灯,提着灯笼出了门。 听见脚步声逐渐走远,赵浅浅掀开被子。 “人走了,你快点回去!” “都这么晚了,还怎么回去,明天跟你一起走!” 沈君辰睡着不动,赵浅浅有些无赖。 不过沈君辰总不至于蠢到被人发现,他比她更着急,既然他不担心,那她也没必要担心。 只是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现在已经是农历九月中,山上的夜晚更加冷,赵浅浅穿了四件衣服还觉得冷。 睡就睡吧,赵浅浅一点都不纠结,反正又不干啥,坐个飞机火车,同座位挨着坐也没啥。 赵浅浅把背包放在中间作为楚河界限。 “行吧,那明天一起走,不许越界啊,谁越界谁畜生!” 沈君辰睡相及好,没理赵浅浅。 这中间放了一个包,感觉被子有些小了,总觉得有风吹进被窝,冷飕飕的。 向背包靠近些,还是觉得凉飕飕的,她要再移动,就越界了。 听着沈君辰的声音,知道他没睡着。 “沈大人,这被子好像小了些。” “你一个人盖吧,我不冷。” “这不太好吧,显得我太不仗义了,你靠近些,别越界就行。” 沈君辰没动,赵浅浅皱皱眉,这人还真是矫情,他不动,她就把背包向他挪动,她来将就他也没啥。 赵浅浅靠近,沈君辰愣了一下,没作声。 现在被子盖得严实,很快赵浅浅便去见周公了。 沈君辰睡相及好,晚上躺下是怎么样的早上起床还怎样。 赵浅浅睡相也不是太差,刚开始离沈君辰越来越近,后来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趴在沈君辰身上。 赵浅浅一觉睡到天亮,听见小丫鬟叫着走进来。 wap. /106/106054/27540298.html 第四十五章 奇怪的画面 赵浅浅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看床上,还好沈君辰和背包都不在,大大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醒了吗?夫人等你用膳了!” 小丫鬟端着一盆洗脸水进来,赵浅浅洗漱完便去了堂屋。 “寨主,夫人,赵小姐来了!” 堂屋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午男子,身材瘦削,长相斯文,如果不是小丫鬟叫他寨主,赵浅浅怎么也不会,把他和寨主联系到一起。 电视里面的山匪都是肥头大耳,膘肥体壮的,这个人却像是没吃饱饭一样地瘦削。 李氏忙起身,拉起赵浅浅在身边坐下。 “来见见你姑父!” 转身又对身旁的男子道:“彪哥,这是浅浅,我昨天认的侄女,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赵浅浅起身给寨主行了一礼,原来此人就是这十里八乡的匪头王彪。 “寨主!” 王彪哈哈大笑. “都是自己人了,你叫我夫人一声姑姑,自然应该叫我一声姑父!” 赵浅浅虽然心里不愿这么叫他,谁叫形势强于人,硬着头皮还是叫了。 “姑父!” 王彪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言谈举止,还真是与他长相有些违背,长得斯斯文文,说话声如洪钟。 “夫人说,我两个娃住在侄女家里,侄女放心,姑父定不会亏待你,一会儿让夫人带你去选珠宝,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库里的东西随便选!” 王彪说完,给赵浅浅夹了一个包子放在碗里。 “不用了,平时干活,也不戴首饰!” 赵浅浅不想拿他们的赃物。 李氏微笑着拉过赵浅浅的手。 女孩子,怎么能没有首饰呢,既然你姑父开口让你拿,你便拿,吃过饭,我们去仓库选。 “这样吧,夫人,我去把仓库里的珠宝搬来,你和侄女就在这里选,省得你走来走去辛苦。” 看得出王彪对李氏十分用心,事事顺着李氏。 环儿道“寨主对夫人真好!” 王彪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然后端起一碗粥,三两下吃完,便出了门。 李氏很有吃相,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粥。 “吃过饭,我再带你到寨里走走,这寨里也有好玩的地方。” “不用了姑姑,昨天下午都看过了,吃过饭,我就去看看我那个多年不见的姑姑。” 赵浅浅把寨中有哪些景色都说了一遍,李氏便答应让她去看她的姑姑,不过让她先去选珠宝首饰,赵浅浅拒绝,起身告辞。 刚要出门忽然听得寨中吹起紧急号角声,这是发生大事才会吹起的号角,这号角声好几年不曾吹起过。 李氏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安。 “环儿,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环儿出了院子,李氏一脸愧疚地看向赵浅浅。 “浅浅,真是不好意思,好像是寨里发生什么事,一般吹起这种号响,寨中所有人都是不能离开山寨的。” 赵浅浅估摸着:或许是他们发现仓库的官银和黄金失窃,紧急调查,还好昨晚让沈君辰把背包带走。 “哦,即是寨中出了事,那我先等等。” 环儿急急跑回来。 “夫人,出大事了,听说库里的金银失窃,好几万两呢,寨主和少主等人,都急着在仓库那边调查此事。” 谁知李氏脸上的不安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了先前的从容淡定。 赵浅浅心里乐着:活该你们着急,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哎呀,怎么会出这种事,姑姑我真不该跟您来,少主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吧?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赵浅浅表面十分害怕,心里却是一点都不怕,还得感谢李氏的邀请,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官银找回,还多得了一笔。 “怎么会怪到你一个小姑娘头上去呢?好几万两现银和黄金,要搬运出去至少得要几辆马车,再说,要出山寨门,都得过好几道关卡的。” 李氏反而安慰起赵浅浅,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小姑娘有这个能耐,把数万两的黄金白银悄无声息地带出山寨。 环儿忙接了李氏的话。 “是呀,听说那批银子进仓库后,只有少主昨天去了仓库,但也都是空手出来的,更奇怪的是,少主说他没去过仓库,所以他们担心是有人假扮少主。” 赵浅浅提醒道:“如果有人假扮,他们应该会看到有人把金银运出来吧,再说有谁见过你们少主呢?” 赵浅浅成功把环儿带偏。 李氏像是喃喃自语:“是呀,这就更奇怪了,那么大的目标,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除非......” 赵浅浅担心那位少主怀疑王彪,进而怀疑到她头上。 “这寨中里都是山寨的人吗?会不会是寨中的其他人,和同看守仓库的人员一起作案,搬出来藏在寨中,并未运出山寨呢?” 李氏摇摇头:“不会,看守仓库的全是少主的人,若要说有嫌疑......” 李氏说到这里就没再往下说下去,这说得很明白了,这嫌疑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少主。 赵浅浅装得挺像回事,捏着下巴冥思苦想。 “还真就成了无头案了!” 既然李氏也怀疑到少主头上了,那其他人同样会往这里去猜想。 赵浅浅:这下真要狗咬狗了。 赵浅浅又旁敲侧击,打探出寨中一共有五百来号人,寨里有的人也是有家属的,这些人在寨里也会种些庄家。 大家也都知道寨里的规矩,也不敢乱走,违背寨里的规矩会就地处决,因此极少有人出来走动,更别说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赵浅浅很想去看热闹,李氏不让去,于是两人便在院里嗑起瓜子,消遣时间。 “姑姑,既然这事与你府上没有关系,那我们什么时候能下山?我还得回去,照看家里的几个孩子,他们一天都没见到我,会着急的。” 赵浅浅:赵玉和青瑶说声对不起,你俩别怪姐姐,不把你们搬出来,一时半会还真是走不了。 李氏听说两个孩子会着急,她也急了。 “你就在院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李氏找到王彪说了要去青云城的事,王彪没有反对。 昨晚李氏给他说了,没带回两个孩子的原因。 赵浅浅并没有承认那两个孩子是李氏的,强行带走会招来官府追查,他们的身份是不能见光的。 还有更重要的,两个孩子已经不记得她,强行把孩子带走,会伤害孩子,孩子会把他们当成人伢子,更不会承认他们是自己亲生的。 “那丫头不同意咱们带走孩子,可能是觉得你给的银子太少,你再多给些,实在不行,给个万二八千的,我就不信,她一个穷丫头会不心动。” 李氏想起当时她给赵浅浅银票时,赵浅浅那决然的态度。 “我给的一千万银票,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李氏从她与赵浅浅接触来看,她觉得赵浅浅不会为银子所折服,她要做的是打动孩子的心。 “这孩子人品不错,不像一般女子,你这法子对她行不通。” “哦,看不出她还挺有骨气嘛,这样,你看她有什么需要,只要咱们能帮上忙的都帮,这欠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我们欠她,再让她欠我们,说不定她会心动。” 王彪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李氏。 “你在青云城若有困难,拿着这块令牌,去锦风堂或是锦风楼,找到掌柜亮出令牌,会有人帮你,等这事查清楚了,我再去青云城看你和孩子。” 李氏回到院里,还是搬了很多东西带上马车,王彪说的也没错,这礼多人不怪,多带些总不会坏事。 看守寨门的人是王彪的人,所以出山寨并不是什么难事。 “姑姑,这是您昨日给的令牌,差点忘记还给你了。” “这令牌你放在身上,有这个,日后有事,或许还能帮到你!” 赵浅浅想着,既然你送了,那我便拿着,说不定还真是有用。 “浅浅你还没去看你姑姑,你姑姑离这有多远,我们送你过去,你们叙叙,我们便回城。” “这次就不去了,赵玉青瑶和我从未分开过,昨天没回家,他们肯定会担心我,以后有时间再来也不迟。” 李氏听了这话,对赵浅浅的好感又加了几分,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感动。 “真是辛苦你了!” “照顾好他们,是我的责任!” 赵浅浅这话,不是说给李氏听的,她是打心底把青瑶和赵玉当成自己亲人。 路上要几个时辰俩人有些累了,开始打盹。 赵浅浅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慌乱,脑子里如放电影一样出现画面。 画面中:秦峰带着十几个人,把仓库的果酿砸了,还放火烧了仓库和坚果店,新招的乞丐趁此机会,把仓库和坚果店里的东西都抢劫一空。 凌风和前程营的人为救火和阻止乞丐抢东西,全都被烧伤打伤,个个都是血淋淋倒在地上哀嚎。 赵浅浅被一阵阵哀嚎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夫人,能不能让马车行快些,我忽然想起家里有急事。” 李氏见赵浅浅脸色苍白,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你是不是身体不适,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不,不,让马车行快些。” 赵浅浅有些慌了神。 忽听得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赵浅浅立刻让车夫停下,跳下马车,拦在路中间。 李氏吓得跟着跳下马车,拉住赵浅浅。 那马蹄声飞奔至跟前,马上的人立即拉了缰绳,马蹄半空落地。 “你找死吗?”马上之人大喝一声。 “快,带我回城,家里出事了!” 赵浅浅神色慌张,全身都在发抖。 李氏忙抓住她:“浅浅,我们上马车,让车夫驾快些,这人我们不认识,我怎么放心让你上他的马呢?” 赵浅浅慌忙解释道:“这位是衙门的沈大人,我认识他,我先回去,夫人慢慢来。” 说完也不等李氏回答,便把手伸向沈君辰。 沈君辰一把拉她上马,向李氏点了下头,绝尘而去。 wap. /106/106054/27540299.html 第四十六章 化险为夷 沈君辰从未见过赵浅浅如此神色惊慌,没问缘由,尽量让马跑得更快。 一个时辰后俩人来到仓库,赵浅浅跳下马,便往仓库跑,一进仓库见一切都好好的,她一下瘫坐在地上。 沈君辰赶紧过去扶起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 “砰”的一声,门被人用力踢开。 十几上人手持大刀,个个凶神恶煞。 “给我砸!” 秦峰看也不看里面情况,还没进门就开始下达命令。 那些人提起大刀就要乱砍,谁知刀还没提起,便听得一阵叮当声,十几把大刀全掉地上,人也东倒西歪。 秦峰一看是沈君辰和赵浅浅,不但没有往日的惧怕,反而很嚣张。 “臭丫头,你们抢了我们兄弟,不合道上的规矩,今天老子教教你,怎么在道上混的。” 说着又看了眼沈君辰。 “别以为找个衙役作靠山,就不把锦风堂放在眼里,这小白脸护不了你,你不如跟了我,老子让你天天......” 秦峰话没说完,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东西,把门牙给打掉两颗,疼得他呱呱叫。 一手捂住嘴,一手指着沈君辰。 “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你不可能随时在她身边。” 秦峰门牙被打掉,说话不关风,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沈君辰深不见底的寒潭,闪着幽冷刺骨的寒光,刺得秦风有些窒息。 “你试试,还想要你这条狗命,以后就别打她的主意,再有下次少的就不只两只眼睛。” 沈君辰说着,看向秦双腿,秦峰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其实秦峰说得也不无道理,对付一个人容易,但是他和她面对的,是比一个帮派还要大的集团。 赵浅浅不想成为别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就必须战胜敌对的最强者,否则她和她的家人,都将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随意被人处置。 赵浅浅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在手中扬了扬。 “诸位可认得此令牌?” 那群人看了一眼,随即跪下,秦峰顿时偃旗息鼓,跟着跪了下去。 秦峰只见过铜牌,这铜牌之上还有银牌,再之上才是金牌,这一下子高了两级官衔,自然是听大的。 “参见圣女!” “既然大家认得此令牌,以后就不再打前程营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是!” “以后也别再收取保护费,那些乞丐都被我雇用了,若是上面问起,就说你等依圣女之言行事!” “回去告诉指使之人,日后前程营出现任何事情,我便让他不得善终。” “是!” 这些人完全没有刚来时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变的唯赵浅浅的命令是从。 “秦峰。”赵浅浅神色如常叫道。 秦峰像个龟孙子,缩着脑袋站在原地,小腿儿拌的筛糠似的。 “圣女,有何吩咐?” 赵浅浅声音平静无波,就像和人聊天一样轻松。 “我对你怎么样?可曾害过你?” 这秦峰哪敢说有啊,就算有,就凭他现在的怂样,也只能说没有。 “圣女说笑了,您怎么会害过我!” “那你说说,你今天哪来的胆子,竟想烧了仓库,毁了前程营?如果有半句假话,你那两条腿就别留了。” 赵浅浅看了秦峰面前的两人一眼,声音虽是平静无波,众人却是不寒而栗。 “你们两个把他按住,如果有一句假话,就把他双腿砍下来,扔到城外去喂狗。” 众人面面相觑:她怎么知道,他们是来烧这里的,他们接到命令直接就过来了,而且他们过来时,她已经在这里了。 众人顿时觉得眼前这人,比鬼还可怕。 “遵命!” 还没等两人按住,秦峰双腿跪地,磕着头。 “沈大人,您看在我姑父的面子上,替我求求情吧,我再也不敢了。” 沈君辰唇角上扬:“我还真想看看,狗肯人腿是怎么样的场面,不如你就满足我这颗好奇心,怎么样?” 赵浅浅把玩中手中的令牌,慢条斯理说着走到秦峰面前。 “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没耐心。” 说着踢了一下秦峰的腿。 “啧啧,可惜了这双腿,砍了吧!” 赵浅浅说得就像在菜市场买条猪腿:这腿我看上了,给我砍了吧。 “是!”两人把秦峰拉起,正要去捡刀。 忽听得传来唰唰的流水声,众人一看,居然是秦峰吓得尿尿了。 “我说,我说,是香主......” 赵浅浅皱眉:“唐林?” 秦峰又补充了一句:“不是唐林,是香主,锦风堂的香主。” 赵浅浅捡起地上的一把刀,在秦峰腿前比来划去,仿佛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你见过他?” 秦风的眼睛跟着赵浅浅手中的刀晃来晃去。 “没,没有,他一直都戴着面具,不曾见过真面目。” 赵浅浅拿着刀在秦峰腿上啪啪拍了两下。 “你说你好好的人不做,干嘛要去给人家做狗?你爹娘留给你的家产早晚让你给败光了。” 刀一下子放到秦峰肩上。 “我让你去租的仓库可租好了?” 秦峰本来是租好的,但是唐林又让他去退了,他只能如实说出。 “你回去给香主说,以后你就归前程营了,若是他不答应,让他自己来找我,明天你就到凡尘那里去报到。” 秦峰一声去向凡尘报道,总算松了口气,凡尘从来不敢为难他,这个安排让他心里一阵窃喜。 “听说大夫人,经常为难凡县令的几房妾室,不知是不是谣传?我这人最讨厌有人嚼舌根子,对于这种人,我一般会把他的舌头,连根割下来喂猫的。” 秦峰一下捂住自己的嘴,连连摇头。 “没,没有,谣传,嗯,绝对是谣传......” “那就好,你们都下去吧,秦峰明天别忘了找凡尘报道。” “是。” 话音刚落,秦峰已经跑出十几米,众人面面相觑,平时没见他这么能跑呀。 众人离去,沈君辰看着赵浅浅,赵浅浅摊摊手,朝凉亭走去。 俩人在凉亭坐下,赵浅浅被沈君辰看得心里发毛。 “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 赵浅浅翻白眼,沈君辰眸光直视。 最后赵浅浅屈服,把与李氏相识,以及利用李氏进入山寨的事,都作了详细交代。 “所以,你说赵玉和青瑶真是李氏和王彪的亲生骨肉?” “根据李氏说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但是我想通过亲子鉴定确认是否属实,毕竟他们不是什么好人,真不想把孩子交给这种人。” 沈君辰点点头,孩子还小,跟着他们很容易就带坏。 “你好像还漏了点什么?” 沈君辰把包往桌上一放。 赵浅浅甜甜一笑,轻轻抓住包,声音也变以软甜。 “晚上,晚上到我家来换药,我一定告诉你,哎呀,今天真的好累,能不能让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沈君辰的冰块脸终于化解开来。 但是沈君辰放了一只手放在包上,任凭赵浅浅使出吃奶的力,也没能拉动丝毫。 沈君辰清冷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声音清冷。 “以后不许独自去冒险,那种龙潭虎穴你也敢去闯,你真是嫌你命长。” “不敢了!” 赵浅浅答应着,企图把包抢过来,可不管她怎么用力,还是拽不动丝毫,赵浅浅不得再次可怜巴巴求饶。 沈君辰眼里有了些许温暖,但语气里仍然带着一丝怒意。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山和仓库都烧了,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是,是,再也不敢了!” 沈君辰终于松了手,赵浅浅重拾心爱之物,拿起包亲了亲。 “嗯,姐姐的宝贝,姐姐爱你!” 赵浅浅开心得像个孩子,沈君辰失笑。 “你说这包里,有对太子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赵浅浅立即提高警惕,迅速把包抱在胸前。 “现在还不行,说了晚上给你说的,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我还要去看看,县丞帮我找的那群人,不知安排了没有。” 赵浅浅说着打了个呵欠,枕着包,趴在桌上眯着眼,像是十分疲惫。 因为突然出现预知画面,使得她太过紧张,又在马背上狂奔了上百里路,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感觉洪身无力。 “那些人已经安顿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听了沈君辰句话,赵浅浅强撑着的意志,终于放松下来,很快便听见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沈君辰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己也未察觉的笑容,起身把自己的外衣脱下,为她披上,就静静地坐在桌旁看着她。 也许是头压得手有些麻,赵浅浅把手伸长,整张脸贴着包,嘴里流出口水。 沈君辰唇角上扬走过去,坐在赵浅浅身边扶起她靠在自己身上。 赵浅浅似感觉不安全,双手抱住沈君辰的腰,沈君辰一下子红了脸。 举起双手,久久才放下环住赵浅浅。 似感觉到了安全,怀中的人儿眉宇舒展,睡得十分香甜。 沈君辰看得有片刻的失神。 因为靠得舒服,赵浅浅睡得十分放松,头慢慢从沈君辰右胸滑下,沈君辰赶紧用手接住,调整了下坐姿,让她睡得更舒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仓库人员都去了坚果店吃晚饭。 没有人注意到凉亭里还人有,出门后,就把大门上了锁。 仓库外,一个黑影纵身一跃,上了屋顶,须臾间便到了凉亭外。 沈君辰抬手,黑衣人在亭外止步。 沈君辰轻轻把赵浅浅放回桌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停边。 “何事?” wap. /106/106054/27540300.html 第四十七章 买西山和北山(一) 繁花拱手行礼。 “皇上那边快顶不住了,皇上命你尽快查出官银下落,否则太子之位会有所动摇。” 沈君辰揉了下眉心:早上在山寨他亲眼看见,寨中吹起急集号,说是大批金银失窃,也不知这批官银是否同时失窃。 还真是让人头疼,早知二皇子如此心急,当时就不应该让唐林把官银运出城,眼下幕后人没查出,官银下落不明,反而深陷困局。 沈君辰转身,看了一眼桌上趴着的人,眉间氤氲的化开。 “以后,你就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保护她就行,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少爷,我......” 沈君辰脸色沉了沉。 “不必说了,这是命令!” 繁花委屈地低下头,低低地应了声:“是。” 繁花不愿离开他,十二年前,沈君辰把她从非手里救下,被人砍得全身是伤,昏睡了三天三夜,当她醒来时,沈君辰趴在她身边睡着了,她发誓,这辈子只活他活着。 沈君辰转身回凉亭。 兴许是睡得没那么舒服,赵浅浅揉揉眼睛,从桌上扒拉起来。 “睡醒了。”沈君辰问着走过来。 “嗯,睡醒了,你去了哪?” 赵浅浅秀气地打了个呵欠。 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奶音。 沈君辰愣怔了下,随即转身背对着赵浅浅。 “走吧,时间不早了。” 赵浅浅起身,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凉亭。 沈君辰看了繁花一眼,繁花有些不情愿地走过来,扶住赵浅浅。 “不用扶,我没事,快些走吧,马上天就黑了。” 凉风吹来,赵浅浅清醒了不少,快步向外走去,当他们走到大门口时,赵浅浅悲催地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门被锁上了,怎么办?我身上没钥匙。” 繁花像是没听见,脚尖一点便到了墙外。 “少爷,繁花先回了。” 沈君辰脸色沉了沉。 这繁花今天还给他甩脸色,以前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眼皮都不眨一下,让她跟着这丫头就有这么难? 沈君辰想着,回头看了看赵浅浅。 赵浅浅低着头对着小指头:“现在只有等营里的兄弟,吃过晚饭回来开门了。” 沈君辰一把搂住她的腰,赵浅浅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到了仓库外面。 “你的伤,说了让你不要用力地,别又出血了。” 沈君辰声音清冷:“你还知道我有伤,那你还乱跑?” 赵浅浅:我去山寨你又不知道,再说,你去山寨肯定又是去查官银的,还算到我头上来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好民不与官斗,赵浅浅很懂事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沈大人先走。 走了一段路,赵浅浅发现沈君辰没有往衙门方向走,而是往上阳街走去。 赵浅浅小跑跟上去。 “你这是现在就去我家?” “有何不妥?” “没,没有。” 沈君辰忽然转身停下。 “哎哟,你怎么忽然停下了?” 赵浅浅捂住额头,沈君辰被撞得闷哼一声,捂住胸口。 赵浅浅心里一慌,该死,自己撞到他的伤口了,连忙双手合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又伸手去揉,沈君辰脸一下子红到脖子。 “你摸到哪儿去了?” 赵浅浅一愣,发现自己一只手按住沈君辰的左胸,一只手在右胸上揉。 赵浅浅发誓,绝对不是她耍流氓,情急之下,实属无意。 “我不是故意的。”赵浅浅举起双手。 沈君辰红着脸,不看赵浅浅,侧身让路。 “你走前面,先跟我回衙门一趟,再送你回去。” 赵浅浅也不矫情,直接跟着去了衙门。 “你先等一下,我去洗洗换身衣服。” 沈君辰说着进了屋,拿了件衣服走出来。 赵浅浅担心他,洗澡时伤口会沾到水。 “你伤口不能粘生水,否则会好得很慢,但可以用热帕子清理。” “嗯,知道了。” “我能借你房间用一下吗?” 沈君辰顿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嗯。” 沈君辰出去,赵浅浅进入房间,把门关好,迅速从背包取出电脑。 打开电脑进入零钱,理财系统提示:您已升级为白银用户,每日取出最高额度白银五万两,再存入黄金八万两,可升级为白金用户。 现在没时间研究,赵浅浅迅速转出银票五万两,再把背包里的药装进小瓷瓶,一切收拾好开门出了房间。 赵浅浅刚从房里出来,便听见有人敲门。 “您是?” 两个衙役提着饭菜站在门口,看着赵浅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把手中的饭菜,提进屋放在桌上摆好,随即离开。 赵浅浅总觉得那两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赵浅浅转身,见沈君辰身形修长,穿了一件胜雪的白衣,眉目如画。 赵浅浅咋舌:“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总是这么盯着别人看吗?”沈君辰声间清冷看着她。 赵浅浅被抓包也没觉得尴尬。 “当然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这么看的!”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银票递给沈君辰。 “这是五万两银票,那批官银带着目标太大,我就拿了他们银票,反正数目是一样多,你拿这个回去交差,太子应该就没事吧。” 沈君辰深邃的目光灼灼地审视着她。 眼前这个女人,真是让他着迷,不对,是有太多让他猜不透的谜。 “可我听说他们失窃的是现银和黄金,不是银票。” 赵浅浅直视他的眼神:“那是你没去看过,他们仓库里有多少财宝,估计多得他们自己都记不清楚有多少了。” “再说,没准除了我,还有别人也用同样的法子偷了也不一定。” 看她如此坚定的眼神,沈君辰松了口,王彪这伙人打劫十几年了,一直没办法清剿干净,想必财宝抢得不少。 “你还不算太笨!” “那我就当你是夸我了!”赵浅浅窃喜总算糊弄过去。 赵浅浅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你怎么知道秦风会带人到仓库闹事?” 赵浅浅扶额,这人还问过没完没了了。 “直觉,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两人像是聊天问答,沈君辰接过银票,放到桌上,谁也没叫谁,自然地坐到桌边吃起饭来。 沈君辰给赵浅浅夹了一只鸡腿,赵浅浅又给他夹了另一只鸡腿,两人吃得其乐融融。 “真的只是直觉?”沈君辰夹起肉的手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到了赵浅浅的碗中。 “当然是真的,可惜你体会不到!” “你哪来的那块圣女令牌?” “在山寨,当时我说出去转转,就是去拿回官银那会儿,李氏怕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就给了我那块令牌。 后来在马上车,我说还她,她没收,让我带着,想不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沈君辰当心李氏给赵浅浅那块令牌有诈。 赵浅浅觉得他们就是想让她还赵玉和清瑶。 毕竟他们是贼,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女,要确认身份,闹到官府他们身份也是不能见光的。 赵浅浅把山寨的人员情况给沈君辰讲了下。 一直以来,官府都认为山寨中的百姓是山匪抓上山的,不敢贸然行动,竟不知都是他们的家属。 沈君辰放下碗筷。 “县令让你去见他,他有事要给你商量。” “哦,可知是什么事?” “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赵浅浅撇撇嘴。 “不说算了,唉,你可千万不要说,官银是我拿回来的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沈君辰当然明白这个,对外自然说是官府找回来的,对上该报的还是要报,这报的人当然也是要看是跟谁报。 赵浅浅帮沈君辰换了药,发现伤口恢复得还不错,上了消炎药,又让他吃了活血化瘀的药,并叮嘱他必须按时吃。 “恢复得不错,后面隔三天再换一次!” 沈君辰收拾好银票:“明日我要回皇城都一趟,你别给其他人讲,自己出门注意安全。” 两人收拾好东西,沈君辰带着赵浅浅来到凡府。 凡县令把两人叫到书房,家仆进来多掌了两掌灯,屋里顿时亮堂不少。 凡县令退去下人。 “听说你要带领大家,在南城山上开山种地?这可是真的?” 赵浅浅心里一惊,莫非县令不让开山种地? 凡县令见她不语,猜想她担心不让他开山种地,给两人倒了一杯茶。 “你把青云城里的乞丐都收了,算是为青云城做了一大善事...... 不如再把西山和北山一起买下,如果银子不够,可以按年付......” 还能这样操作? 赵浅浅看了眼沈君辰,沈君辰给她点下头。 “西山和北山,我没去看过,不知是否适合种庄稼,您看我明天先去看看,我再回您话,不知可否?” 凡县令捋着胡子看着沈君辰,笑得意味深长。 赵浅浅:这凡县令怎么和两个衙役一个表情,是哪里没对? “那东山可以买吗?”赵浅浅觉得东山是很不错的,一起买下也可以。 东山她去过,那座山用来种庄稼不错,东山脚下地势平坦,土质用来烧砖瓦很不错。 “赵姑娘眼光真不错,不过,那座山不是官府的,那座山属于清凉寺,你去问问那里的住持方丈,或许他会卖给你。” 赵浅浅点头应下,如果买西山和北山,一共三座山,人也有二百多人,只是工具太少,铁铺一时半会儿打不出来。 “大人,这青云城有没有大的铁铺,您看这开山凿地都需要工具,我找的那家铁铺太少,一时半会打不出来。” 凡县令颔首:“嗯,这也是问题,北城有间早年生产兵器留下的兵器铺,现在也空着,只是没铁匠也不行......” 赵浅浅心中大喜,铁匠的事,她能想到办法,有铺子就成。 见凡县令的事说完,沈君辰终于开了口:“伯父,明日我要回皇城一趟,买山的事,到时候让凡尘陪着赵姑娘去看看。” 凡县令诧异:“贤侄怎么走得这么急,莫非官银有进展?” “此事先不要声张,回来我再给伯父解释。” 三人谈了半个时辰,赵浅浅起身告辞,沈君辰一同出了凡府,凡县令一整晚都笑得合不上嘴。 “老爷何事这么高兴?”管家提着灯笼在一旁问道。 “这闷葫芦终于开窍了......哈哈。”凡县令憋了一个时辰终于笑了出来。 wap. /106/106054/27540301.html 第四十八章 县令家做客 沈君辰把赵浅浅送回家时,大家都还在围着桌子吃炒栗子。 听到开门声,小朝阳和青瑶跑过来。 “浅浅回来了!” “姐姐回来了!” 凌风这小子眼睛有毒,一下子就发现赵浅浅身上的异样。 “咦,姐,你咋穿着沈大人的衣服?” 凌风这一提醒,众人才发现赵浅浅的衣服不对。 赵浅浅这才恍然大悟,凡县令和送饭的两个衙役,应该也是因为此事,才表现得怪怪的。 不过赵浅浅还是死鸭子嘴硬,要为自己狡辩一下。 “这不是沈大人的衣服,是我在外面捡的,有点冷,就穿上了。” “哦......我懂,我懂......” 众人一副我懂的表情,让赵浅浅懊恼不已。 “你们懂什么呀懂?这衣服真是我捡的,我是刚刚在外面才碰到沈大人的,不信你们问他。” 沈君辰笑而不语。 叶千帆再次提醒。 “姐,沈大人前天晚上来我们家,就是穿的这件衣服,老爹给他说,你与一个夫人去了山上,他就急着就出了门。” “那也不代表这衣服就是他的,这满大街这种衣服多的事。” 凌风故作小声道:“当时我正端着汤出来,碰到沈大人急着离开,还洒了汤在他身上,喏!” 凌风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衣服左侧的汤渍。 赵浅浅转身,用眼神向沈君辰求证,见沈君辰正笑得兴斋乐祸。 赵浅浅傻笑看着大家,用国掐了沈君辰一下,从牙缝里小声挤出一句话。 “你快给大家解释一下。” 沈君辰居然破天荒的大方开了口:“我不能睁眼说瞎话。” 赵浅浅“!!!” 赵浅浅像是被捉奸的小媳妇,羞得没地藏。 “嘿嘿,跟你们开玩笑,开玩笑,就是想考考你们观察力,不错,不错,我先去洗洗啊!” 说着一溜烟跑进屋,把头钻进被窝,双手在被子上捶打。 “沈君辰你个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我什么事得罪你了?” 门口沈君辰双手抱于胸前,脸上挂着十分妖艳的笑容。 “啊!你还没走啊?”赵浅浅感觉今天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把面具给我,你带着很危险。” 赵浅浅可舍不得,纯金的,卖了也能换不少银子。 “不行,那是我捡到的。”赵浅浅说这话,自己也觉得脸皮厚了点。 姐,那不是你脱人家衣服时掉出来的吗?怎么就成了自己捡到的了? “我要拿去查那人的底细,你不会为了一个金面具,给家里人带来危险吧?” 赵浅浅起身,把面具和衣服一起递给沈君辰。 “你回皇城,还回来吗?” 良久屋内没有声音。 还是赵浅浅打破寂静。 “前程营里还有好多事,需要你出面......” “嗯。”沈君辰这声嗯,是他还会回来,抑或是前程营需要他,不得而知。 这次换了药,后面就三天换一次。 赵浅浅还准备了路上吃的药和换的药。 “路上记得吃药和换药,别太辛苦,不能太用力,你带上繁花一起走吧,路上有个照应,换药不方便的话,让繁花帮你换一下。” 赵浅浅感觉自己像个唠叨老娘,操心着离家出走的儿子。 谁知沈君辰一下变了脸,语气冰冷。 “我从不让别的女人帮我换药。”说完转身离去。 赵浅浅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错什么话了?” 赵浅浅在家里,每天起得比鸡早,现在南山,仓库和店铺的一切都不用她操心。 今天一大早,赵浅浅便一个人去了西山。 这西山土地较为肥沃,野草长得十分茂盛,比人还高。 赵浅浅穿过一片大树林,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望不到边的白色海洋。 走近一看,赵浅浅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片棉花地,一眼望不到边的棉花,现在正是棉花的吐絮盛期,再过五到七天就可以收获。 这棉花收的要及时,不能过早,也不能过晚,所以这是一个很紧急的工作。 原先认为,有二百多号成员,应该够了,现在感觉人员还是有些紧张。 看来这西山还是有价值。 赵浅浅又沿着西山转了一圈,还在西山上发现不少珍贵药材,就单是人参就发了好几株,还有不少种子。 现在上山有经验,每次都会背个小背篓,带上镰刀,一把小锄头,这些必备工具。 大株成年的人参挖回家,小株的小心不要损坏,并在有人参的地方做上标记。 从西山下来,已过午时,赵浅浅吃了些冷馒头,便又去了北山。 北山较高,山下土地肥沃,在半山腰上发现几棵柿子树,摘了些背上,也有核桃不过没几棵,山上多大树。 北山水源充足,山中很多泉水。 赵浅浅并未在北山详细查找作物,不过就算只卖山上的树木,也能赚不少银子,还有山下的土地平坦肥沃。 赵浅浅回家放好东西,在坚果店装了一包炒栗子,炒核桃,炒花生,在仓库装了一小坛猕猴桃酒。 因为酿酒只有官府才能酿,所以赵浅浅给它取名为果酿,因为是甜的,也没有人质疑它是酒。 赵浅浅装了小半背篓,来到凡府,凡县令刚从衙门回来,两人在大门外相遇。 凡县令非常热情把赵浅浅引进堂屋,赵浅浅拿出自己的特产。 凡县令把几个妾室都叫来尝尝,个个都是赞不绝口。 炒核桃和炒栗子,凡尘经常会买一点回来。 这炒花生与一般的炒花生不一样,是盐花生,还有蒜香味的,个个都觉得味道不错。 凡县令命人倒上猕猴桃果酿,大家尝了一口还想第二口。 “这个好,不错,不错......” “赵姑娘真是位奇女子呀,竟能发现好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是呀,不知哪位夫人如此有福气,竟能生养出这么出色的孩子。” “咳,咳.....”凡县令干咳了几声。 他知道赵浅浅是乞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的妾室是不清楚的。 听凡县令这咳嗽声,也明白这话不能问。 都住了嘴没再说话。 赵浅浅觉得以前做乞丐,是有些丢脸,但是现在自力更生,过去不代表将来,便很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以前,我是城里讨饭的乞丐,后面饿得不行,就到山上找吃的.......” 赵浅浅还说了,这些东西能吃,其实也不是她最先知道,是别人告诉她的,就连酿果酿也是别人教的。 听说她以前是乞丐,有两个妾室眼中闪现鄙夷之色,纷纷找借口,起身告退。 只有大夫人和林氏还如初的热情。 大夫人从上次吃错药之后,整个人像是转了性子,也不再刁难林氏,还时不时请林氏到她房里坐坐。 刚开始林氏还有些担心,怕大夫人又出什么幺蛾子,这时间长了,发现大夫人是真改了性子。 其实大家不知道,凡县令舍命陪夫人,为她解了毒,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大夫的毒虽解了,也算是让凡县令,抓了把柄,若是大夫人再兴风作浪,便会休了她。 这古代女子被休是抬不起头的事,大夫人也慢慢收敛不少。 再者她也知道,当时多亏凡尘把她送回府,否则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她是真不敢往下想去。 反观秦峰,亏她平时对他比亲生儿子好,一旦出了事,整个一个傻子,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为过。 “赵姑娘,以前都怪我鬼迷心窍,过去的事,请你看在我老糊涂的份上,就别跟我计较。” 大夫人说着起身给赵浅浅行了一礼。 赵浅浅忙站起身:“不,不,大夫人,是我该向您道歉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年幼无知,原谅我吧!” “哈哈哈,既然大家都说开了,就没什么过不去了,以后你就当我是你伯父,随时过来玩。”凡县令哈哈大笑。 “是,老爷说的事,以后你经常过来陪我们说说话,这府里还是要多些年轻人,才热闹!” 见凡县令开心,大夫人也发出邀请。 “娘,我回来了!” 还没见人,老远便听见凡尘在屋外叫着娘。 “看看,一点规矩都没有!”林氏笑着说道。 “咦,浅浅,你在这儿呀,爹让我跟你去看山,一早就不见你人影,你一整天跑去哪儿了?” 凡尘从屋外到屋内一直说个不停。 进屋里,直接走到赵浅浅面前端起杯子就喝。 “嗯,这是什么?酸甜可口,再给我倒点。” 赵浅浅抬了抬眼,示意凡尘凡县令还在这里,回来也应该问候一声。 “爹,今天不是我不帮忙啊,我一早去了,没找到她人。” 凡尘自己走到凡县令面前倒了一杯果酒,一饮而尽。 “还要你带,浅浅一个人都看了回来了,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手好闲,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凡县令恨铁不成钢,哼了两声。 “爹你要是这么喜欢浅浅,不如明天就下个聘礼,把她给我取回来,这么能干的小娘子,可别便宜了别人,是不是?” 林氏吓了一跳,怕赵浅浅难堪。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对不起赵姑娘,我这儿子说话就是没轻没重,你别往心里去啊!” 赵浅浅知道凡尘的为人,嘴上吊儿郎当,人还是不错的,前世作为一个现代人,什么话都听过,这种话也不算什么。 “没事,其实凡尘也很了不起,他现在跟我一起合作,我们营里的事,都是他在打理,营中的事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呢!” 屋里人都一脸怀疑。 “你说这小子跟你一起合伙?”凡县令半晌回过神。 “对呀,刚刚你们喝的这果酿,就是他带人酿的,还有坚果店,平时也是他在打理。” 赵浅浅似笑非笑看着凡尘。 哼哼,想看我出丑,别怪的揭你的底。 “你别说,说了他们也不信,他们那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凡尘挑眉:看看他们信谁。 凡尘这么一说,本来信了七八分的几人,又觉得赵浅浅是在给凡尘台阶下。 凡县令抬手:“不说这小子了,你们下去,我们有正事要谈。” 凡县让大夫人和林氏下去,凡尘跟着要出去,被凡县令叫住。 “你留下,一起听听,明天就由你陪浅浅去办地契。” 凡尘一脸委屈,怎么跑腿的事又是他。 “爹,这跑腿的事,怎么不叫沈君辰呀?他俩每次跑腿都叫我,你也是,我还是你亲儿子吗?” 凡县令一听乐了:“他们叫你去跑腿,那是看得起你,要我还不叫你去呢!” 最后还是赵浅浅切入正题。 “大人,买西山和背山需要多少银子?” wap. /106/106054/27540302.html 第四十九章 买西山和北山(二) 西山和北山要比南山大,作为老买主,凡县令很有人情味地给赵浅浅打了九五折的优惠价。 “一座山二百两,两座山四百两,再打九五折,一共是三百八十两。” 赵浅浅一砍再砍,最后两座山加起来,成交钱为三百二十两。 赵浅浅走的时候,还送了凡县令几个软柿子,这是今天寻山的时候摘的。 凡县令摸着后脑勺:“咋感觉我就像软柿子,被这小姑娘随便捏呢?” 凡尘给了凡县令一颗定心丸。 “爹,不是感觉像是,而是,就是!” 凡县令一听这话,拿起一个柿子就朝凡尘砸去,正好砸到凡尘屁股上。 丹尘还不知道,柿子砸坏了,大摇大摆地回了屋,丫鬟们都奇怪,他家少爷身上怎么糊了一坨屎? 翌日,一大清早赵浅浅提了一只鸡来到姚村夫家。 竹席做完,已经送到仓库用上。 现在姚村夫家院子里堆满了摇摇椅,足有一百之多。 “姚大叔,您这么早就开始做上了?” 姚村夫见赵浅浅,赶忙进门去端了一杯热茶出来。 “我也刚从山上下来,现在天色还早,其他人还没来,反正也没啥别的事,我就先做。” 姚大婶背着一筐草从外面回来,看见赵浅浅,放下草便拉着她进屋。 “现在天凉了,在外面坐着凉,到屋里坐坐。” 姚大婶把家里仅有的一碗花生端出来,然后又围着灶忙着煮早饭。 “大婶,你身体恢复了也不能太累着,早上山上露水凉,很容易受了寒气。” 姚大婶说话斯斯文文,并不像有的村妇那帮粗声大气,现在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喘气,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多亏你送的鸡和药材,吃了几次身子慢慢有了力气,能做就帮着做点。” “你要帮忙做就晚点出门,等山上露水干了再去割草也不迟的。” “都躺了几年了,没想到还能活过来,这些年家里都被我掏空了,现在我也想通了,没儿没女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姚大婶现在脸上也有了红润,虽说有三十几岁,但十足的美人胚子。 “您这说哪儿的话,您和姚大叔现在还年轻,身子养好了会有孩子的。” 姚大婶笑着往灶里添了一把柴。 “早些年大夫说了,我这身子以后是怀不上了,等家里再宽裕些,就给你大叔再续一房,也能给他留个后。” 赵浅浅把昨天挖的一只人生给姚大婶,让她还和鸡一起炖,估计再吃几次身体就恢复的与常人无异了。 姚大婶不疑有他,以为像老太太说的一样,就是一种普通的药材,既然有好转,那就接着吃,身体养好了,什么都能赚回来。 赵浅浅出了灶屋。 “姚大叔,这摇摇椅做了多少了?做齐了吗?” 姚村夫笑得合不拢嘴。 “这里做好的有一百一十五张,还差二十张就做齐了,今天就能做完了。” 赵浅浅因为忙着帮忙找回官银的事,还没来得及去青云斋。 照姚村夫这么说来,大多数人都选择竹制摇摇椅,很少人订木头做的。 不过姚村夫他们做的,比她预想得还要快许多。 “你们做得很快的嘛,一个人一天要做好几张吧?” “早上开工早些,晚上收工晚一点,一天一个人能做三到四张。” 这么算了明天就能交货了,比起做木头的工期缩短了二十几天。 “姚大叔,你们会编背篓和箩筐吗?” 姚村夫笑道:“这些东西,山里人谁不会呀,而且编起来也快,怎么,姑娘要编背篓和箩筐吗?” “嗯,那你们把摇摇椅做完,就开始编背篓一百个,箩筐一百五十个,两种同时一起做,背篓做的要稍微大一些,嗯,要这么大。” 赵浅浅比划了一下背篓和箩筐的大小,姚村夫点头应下。 这时其他村民也都来了,听说又有活可做,大伙都乐得加快手脚。 “这些背篓和箩筐,预计在五天后就需要,从明天开始,每天我弟弟会带人来取,你们也不用担心堆放的地。” 既然要赶进间,姚村夫再找两人帮忙砍竹子,他们原来的人几,就在家里编制,这样就能赶上时间。 从姚村夫家里出来,赵浅浅去山上,看这几天大家的成绩。 山脚到半山的草已经清理干净。 乱七八糟的石头也清理到边上,原来乱草丛生的大山,现在是一环一环的梯形田地。 照这样的进度,应该再过三天,这南山上的杂草就能清完,便可以开始翻地种庄稼了。 不过大家都忽略了一点,就是没有修路,整座山,只有一条路。 真正开始种庄稼,就要除草施肥,没路可不行的。 从目前的进度看来,现在的人手足够开垦西山和北山了。 赵浅浅从山上回到坚果店,正好赶上凌风准备带着人上山。 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带了锄头,有部分人拿的是大小不一的镰刀,看来已经做出一批工具。 凌风看见赵浅浅忙让大家等一下。 “姐,你这是有事要安排吗?” “嗯,你们今天开始翻地了?” “是,按你说的一批人翻地,一批人种麦子,还有边上种豌豆,蚕豆。” 凌风还真是把赵浅浅的话全都记住,说得一个都没错。 山上种地,高低不平,在边上种些豌豆和蚕豆,并不影响其他作物,而且这样种通风性好,还能增加豌豆和蚕豆的产量。 “你让大家翻地时发现有蚯蚓就收集起来,注意要活的。” “蚯蚓收起来帮什么?” “养起来。” 赵浅浅让凌风安排人,在野鸡场围墙外的树林里,挖几条沟,宽一米,深度八十厘米。 再把收集起来的蚯蚓养到沟里,方法是一层树叶加一层土再加一层蚯蚓。 “姐,难一蚯蚓也是养来吃的?” “对!” “啊?那东西看起来怪糁人的,还敢吃呀?” “不是给人吃的,是给鸡吃,还能用来喂猪,鸭,鱼......吃了这个长得快。” 凌风下巴落地,不过他觉得姐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照做就行。 “姐还有啥吩咐不?” “你们今天收工时,去山脚下姚大叔家,把做好的摇摇椅带回仓库,明天就把这些摇摇椅送了。” 这二百来号人,回来时带回来,就省得姚村夫他们送了。 凌风带人走后,赵浅浅让凡尘找去找两间仓库,最好是挨着原来的仓库或是就在坚果店旁边。 凡尘转身看了眼秦峰,秦峰立刻会意。 “表弟,这事交给我去办,你等我消息,最晚明天办妥。” 秦峰说完给赵浅浅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赵浅浅有些蒙圈,看着秦峰的背影,拍了一下凡尘。 “秦峰吃错药了?” “被锦风堂逐出来了,如今没了靠山,以前到处得罪人,你这再靠不住,出去还不被人打死!” 赵浅浅忽然感觉有些自责,还有点同情秦峰现在的处境。 感觉这事是怪她又不能怪她,这好比是先生有鸡还是先有蛋,是一个说不清楚的源头。 “你说,他会不会记恨我呀?” “他被逐出锦风堂跟你有关系?” 赵浅浅摸着下巴想了想:“我觉得有,也没有。” “你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呀?” “你看,他带人找凌风和千帆收取保护费,我又用同样的方法向他们收取保护费,再过来他就要砸我的场子,我就断了他的后路......” “停!” 凡尘举起双手,今天终于觉得自己不如眼前这丫头能说。 “走吧,去把西山和北山的地契办了!”凡尘催促道。 赵浅浅想想今天还有好些事要办,便坐凡尘的马车去。 马车上,赵浅浅给凡尘说了一下西山和北山上的情况。 “你是说西山上有大片的棉花?”凡尘又惊又喜。 凡尘一脸期待地看着赵浅浅。 “哎,你今天带我去山上看看棉花长什么样。” 凡尘其实不知道棉花是什么。 从小锦衣玉食的,什么棉被之类的,都不用他操心。 他的重点在花,而不是棉。 赵浅浅上下打量了他一方。 “不过,我怕你走不动,山路不好走。” 凡尘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为稳妥起见,赵浅浅还是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 “先说好啊,到时候走不动,我可背不动你。” 凡尘信心满满,赵浅浅答应带他去看,不过得先把正事办完。 凡尘为能尽快去西山看棉花,让车夫加快,半个时辰就拿出地契出来了。 而赵浅浅并没有马上带着凡尘去西山。 而是让车夫把马车驾到满香园。 她已经两天没去给那姑娘敷面了,再耽误就前功尽弃了。 “先去满香园!” 凡尘有些跟不上节奏。 “你不想带我去看棉花,也不用把我往那种地方送吧?” 赵浅浅白他一眼:“你想多了。” “那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干嘛?别给我说你去找姑娘。” 赵浅浅给凡尘竖起一根大拇指。 “聪明!” 凡尘傻眼:“啊!你还有这种癖好?” “!!!” 赵浅浅彻底无语。 为了证实赵浅浅去满香园的目的,凡尘跟着进了满香园。 不过,他一进园就被姑娘们缠住了。 赵浅浅也没管他,直接上了二楼。 凡尘拍打着一只只伸向他的洋葱手,大声朝赵浅浅求救。 “哎,你去哪?你救救我呀!” 赵浅浅站在二楼向他回眸一笑,凡尘顿时愣住。 赵浅浅转身进了屋。 凡尘急了,从怀里抓出一把碎银往外一扔,姑娘们全捡银子去了。 凡尘在二楼开了好几间房门,都没见到赵浅浅,倒是被人扔几个枕头砸他。 二楼还剩下两间没看过的房间,凡尘开了左边的一间。 这屋比较大,里面不只一间房间,装饰得也很华丽。 “浅浅......浅浅......” 进入第一间,里面没人,便往里走去。 刚要进入第二间,凡尘便听到一阵让你脸红的声音,他忙转身就跑,不料撞倒门边一个半个人高的花瓶。 “哗啦!” 花瓶碎了一地。 “谁?” 内屋里让人脸红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男子大吼了一声,便听见有脚步声追了出来。 wap. /106/106054/27540303.html 第五十章 牛蹄藤 慌乱中,凡尘开门便跑,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随即两人迅速用力推开对方。 “是你?” “是你?” 送赵浅浅出来的女子,见凡尘与赵浅浅认识,还慌慌张张从对面屋里跑出来,一把将他俩进屋,轻轻关上门,便拉着他们往里面藏。 不到两分钟便听见有要敲门。 “开门,快点。”一个女子极其不耐烦地催促道。 赵浅浅低着头开了门。 一个浑身散发着香气的女人,只穿了一件里衣,头发有些散乱,但这并不影响她趾高气扬地走进来。 她身后跟着的一个男子,也是只穿了一件里衣。 赵浅浅跟在二人身后进了里屋。 进入房间赵浅浅偷偷瞄了一眼进来的一男一女。 这俩人竟然是芸娘和唐林手下的人。 赵浅浅对这人有印象,二十五岁左右,长相还算英俊,是紫衣女子被劫那夜,芸娘从唐林的屋子出来,便是这男子送芸娘出的门。 “哎哟,还害羞呀?” 里屋内,赵浅浅帮忙治面疮的女子,娇媚十促,斜躺在床上,身上就只穿了一件亵衣,整个背都是裸在外面的。 听见有人进来,女子侧身看了一眼。 “妈妈有何事?我这还有客人呢。” “刚刚可曾看见有人进来?”芸娘问道。 “有啊,不过不是刚来的,我这都来了好一会了,这不,还是个愣头青,我还在调教呢!” 床上的女子说着又转过去,背对着外面,像是在与床上的人说话。 芸娘站了几秒,转身便回了对面的屋子,那男子也跟着进去,房门又被关上。 赵浅浅脱下刚刚女子给的外衣,在衣物柜外面轻轻敲了两下,凡尘从衣物柜走出来。 赵浅浅小声问道:“那男的是谁?” “嘘!别打听,快从后面走!” 凡尘拉着赵浅浅,从房间后面的一个小楼梯下了楼,趁着没人注意时,悄悄从园里出来。 上了马车,凡尘便没事儿一样,仿佛刚刚发生的事,不是他经历的。 “你去找那姑娘做什么?害得我到处找。” “给她治面疮。” “你还会治面疮?那可是回春堂的大夫都治不好的。” 赵浅浅甩给他一个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凡尘十分八卦地小声说道:“你发现没,刚刚那两人有猫腻。” 赵浅浅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才难得给凡法讲其中的缘由。 凡尘却不死心,一副你不问,我还偏要说模样。 “在那种地方被人撞见,是很正常的事,但那人表现得很紧张,两人生怕被人看见。” 赵浅浅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你还是不要去打听得好,小心把小命搭进去了。” 凡尘更来劲。 “你知道那两人是谁?” “女的不用说你也听见了吧,长面疮的女子叫她妈妈。” “那男的谁?一定不是她唯一一个相好的” 赵浅浅弯起唇角。 “你想知道?”赵浅浅说着食指勾了勾。 凡尘十分八卦地把头伸过去。 “你想听,我还不告诉你。” 凡尘翻着白眼坐回自己的位置。 “逗你玩的,谁想听,我才没那么八卦呢。” 赵浅浅觉得像满香园这种地方,酒的销量应该比食楼更多,特别是果酿这种新产品。 “仓库的果酿有多少坛?” “两百六八坛,账上记了数的。” 凡尘的账做得比较详细。 仓库里的核桃,花椒,果酿,所有东西进出都有账,出和入都是当事人签名,每一笔都记得很详细。 “你去订一批精致点的酒坛子,把果酿分装保存。” 赵浅浅从包里拿出一张图纸,是一个酒坛的图,酒坛上还画有猕猴桃。 说是酒坛,其实就只能装得下一斤果酿,赵浅浅的前世叫酒瓶,古代叫酒坛。 前世赵浅浅就十分喜欢这种样式的酒坛,这酒坛很有古典韵味。 “酒坛上的图案也要照着做出来,要给他们讲清楚,这种酒坛只能售卖给我们。” 千秋国的皇帝很注重发展,鼓励民众创新,所以国虽小,发展却很迅猛。 在千秋国自己发明的东西,别人不能随便窃取,窃取别人的发明,也可能会被告官的。 凡尘接过图纸看了看:“这酒坛看上去很雅致,应该会很受大众喜欢。” “酒坛做出来,就把猕猴桃果酿分装一部分出来,放在茶楼比较醒目的位置,适当给客户推荐,特别是那些谈生意的商人。” 凡尘应下:“价格怎么定?” “价格同千年醉一样就行。” “与千年醉同价?会不会高了些?” “你不是喝过了吗?怎么?觉得不如千年醉?” 千年醉,千秋国有名的白酒,赵浅浅不喜欢喝白酒,辣喉咙还烧心,主要因为她喝酒就会...... 凡尘是尝过几次猕猴桃果酿,他十分清楚这果酿的口感,酸甜可口,不仅女人喜欢,男人也喜欢。 “那倒不是,这果酿不醉人,酸甜可口,喝个饱也不伤身体,千年醉虽好,但喝多了会伤身。” “那就对了,你也知道果酿的卖点了,物以稀为贵,这青云城也就只有咱们有,定价是我们说了算。” “行吧,回头我先带一大坛回茶楼,再去订这种酒坛分装。” “仓库的核桃和花椒干了吗?” “还要再晾一两天,便可以收装了,不过核桃可以收装了。” “你自己安排着,该收装的就装了,坚果店存放的栗子有没有坏?” “你还别说,这沙子埋上的栗子新鲜得很,和刚从剥壳的一样。” 两人一路说着话,凡尘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已经到了西山脚下。 车夫就在山下等,两人上了山,赵浅浅走前面,昨天走过的路,还有一些痕迹,昨天踩倒的草还没立起来。 事实证明凡尘确实不如赵浅浅能走,遇上一个小坎什么的,还得赵浅浅拉他一把。 在一人多高的草林里,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远处出现一片白色海洋。 凡尘欣喜若狂,向前跑去,脚底踩空,身子向前栽倒下去,他随手一抓,把赵浅浅也拉了下去。 这里是一个长长的斜坡,两滚了十几米,掉进一张大网里。 两人在网里折腾了一阵,赵浅浅发现是一株极大的牛蹄藤。 凡尘自然是不认识,赵浅浅前世院里有种,开的花很好看,藤可以编织藤椅。 牛蹄藤还能入药,古代家畜感染了寄生虫病,没有药物医治,就喂这种牛蹄藤,能杀虫。 两人顺着藤往上爬,出了藤网,赵浅浅发现,去往棉花的这一段路,都是这种牛蹄藤。 赵浅浅盘算着,就凭西山这一片现成的财富,足够把买山的银子赚回来。 凡尘看着一脸傻笑的赵浅浅有些不明所以。 “不会摔傻了吧,摔成这样还笑得那么开心!” 赵浅浅右手大母子在鼻尖上帅气地刮了一下。 “姐,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凡尘傻帽似的四下找了一下。 “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喏。” 赵浅浅指着一大片的牛蹄藤。 “你是说,这些藤可以变成银子?” “嗯。” 凡尘撇撇嘴:“别给我吹了,先去看棉花。” 这几天的天气很好,棉花吐絮越来越多。 赵浅浅指着棉花:“这些再有四五天就要收了。” 凡尘摘了一朵,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很柔软,放在手里暖融融的,不禁感慨。 “这东西就是装在被子里保暖的棉花呀,真是太神奇了。” 赵浅浅把采摘棉花的任务交给凡尘,至于他要怎么去安排,那就是他的事。 “这活就你包了,过几天你就带着人来采摘,这个是要与天老爷抢时间的,这些不能淋雨,一旦淋了雨就坏了。” 听了赵浅浅的话,凡尘一下子觉得这些棉花不那么好看了。 “这么多,又在山上,怎么运回去呀?马车又上不来。” 赵浅浅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凡尘,平时能说会道,这点事就把他难住了,其实她早就想好了,就是需要人现场看着点。 “来几十个人,一部分人摘棉花,一部分人从山上背到山下,山下安排几辆马车往仓库运,仓库安排几人收货,多简单的事。” 凡尘挠挠后脑勺:“那山上用什么来装?” “背篓和箩筐,我已经让姚大叔他们在编织了,过两天凌风他们回来时就会带到仓库。” 在草丛里穿来穿去,凡尘身体有些过敏反应,感觉到处都痒痒的。 脖子上还起了红疙瘩,看他挠的可怜巴巴的,赵浅浅便带着他下了山。 在山脚下,用清泉打湿帕子擦了下,很快便好了。 凡尘坐上马上,就开始唠叨:“这山上的活可别让我来,这山跟我有仇。” 赵浅浅也觉得,凡尘进不了山林,城里事的也不少,他若来了山上,城里一堆的事,也没人处理。 “你让秦峰来试试,他除了走慢一点,其他都还好。” 凡尘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我们去北城逛逛吧。” 凡尘特别想回去泡个澡,听要去北城,一百个不乐意。 “北城有什么好逛的,改日再去吧,今日不行。” 赵浅浅觉得工具的事不能再耽搁,再拖下去种庄稼就晚了。 “你带我到县令说的那个兵器铺,你就回去,不用管我,怎么样?” “你真要想去?” “嗯。” 美女有求,凡尘很绅士地同意了。 兵器铺大门紧闭。 凡尘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一个老衙役,从门缝里探出个头来,见是凡尘,忙门拉开。 “少爷,你这是......” “过来看看。” 赵浅浅跟着凡尘进了兵器铺。 一进大门便闻到一股铁锈味,果然在门背后就有一堆生锈的破铁。 往里走十几米,便有一间高大的屋子,足有五六米高,六七十米长,十个锻灶。 “这里规模还很大的嘛,怎么没用起来呢?” 老衙役道:“这是早些年战乱时用来打造兵器的,太上皇登基后,兵器打造就搬到汉州城去了,这里就搁置了。” “为什么要搬到汉州城去呢?” “听说是有人提议,太上皇同意,便搬走了。” 赵浅浅围着十个锻灶转了一圈,这些锻灶都还能用,只需有一两个铁匠,再带些人便能大规模打造。 赵浅浅向老衙役打听了下,北城还有一家打铁铺,不过规模小,只有两个人。 为能尽快赶制出工具,赵浅浅让老衙役带他们找到铁匠。 这北城的打铁铺,也是用的最古老的打铁方式,一个人拿着一把大扇子煽火,另一人打铁,这效率可想有多低。 这种打铁方式只能是糊口,想要发家致富是不可能的。 赵浅浅了足够让老铁匠心动的银子,雇佣了两人来教人打铁,老铁匠开心应下。 wap. /106/106054/27540305.html 第五十一章 慢碌 接下来的几日,赵浅浅每天都忙得脚不着地。 南山正式播种,招来的这些人,很多都不会种地。 姚村夫找来一些村民带着大家种,赵浅浅在一旁看,方法不对的再加以纠正,所幸都不是什么技术活,一教就会。 头一天整个山上有些混乱,第二天便都学会了。 两百来号人,一天能耕作好大一片。 第三天,整座山换上新面貌,梯田成形,焕然一新。 第五天,整座南山除去山顶是树林,其余地带都已翻种上庄稼。 为奖励大家积极做工,赵浅浅让厨子做了竹笋炖鸡,里面还加了五花肉。 香味四处飘散,隔壁的狗都馋哭了。 众人感觉今夜吃了有生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餐。 “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鸡肉,还有五花肉!” “跟着赵姑娘真好,不但有白面馒头吃,还有白米饭,还能吃到肉......” “是呀,这些东西,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听说她是圣女,可真是名副其实啊!” “可不是嘛,凡间女子哪有这等才华。” “最重要的是人很善良,你看别的财主,哪会舍得给做工人的吃白米饭呀?都是给工人吃烂豆子做的黑面馒头,又苦又难吃。” “......” 凌风和叶千帆听得心里乐滋滋的,这说的是他俩的姐,感觉忒有面子。 “既然我姐对大家这么好,大家今后是不是应该好好报答我姐呀?”凌风大声问道。 众人齐声:“今后为赵姑娘马首是瞻!” “那行,兄弟们今天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咱们就去开垦西山。” “好!” 众人齐声欢呼。 赵浅浅刚从满香园回来,在坚果店门外就听见凌风在安排明天的事。 赵浅浅刚跨进门,有人朝里面喊了一声:“赵姑娘来了,赵姑娘来了!” 众人齐刷刷转身:“赵姑娘好!” 赵浅浅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下子都变得这么热情? “姐,你来了!” 凌风和叶千帆从人群中间穿过来。 “姐,明天我们就去开垦西山了,你有啥要吩咐吗?” 赵浅浅拉过一张椅子站上去,看着众人。 场下鸦雀无声,众人等着赵浅浅发话。 “兄弟们,大家辛苦了!” 众人齐声:“赵姑娘辛苦了!” 赵浅浅提了提嗓子:“眼下正是秋收和秋种的最佳时节, 咱们要抢着时间收,抢着时间种,来年才有收成,才有衣穿有饭吃, 只要大家好好干,今后就一定会有好日子” 众人激情澎湃:“咱们都跟着赵姑娘好好干!” “眼下咱们还有两座山需要收,开,种,明天就先从西山开始......等到余下的两座山上的庄稼种完,农闲时就做其他副业......” 赵浅浅大致说了她今晚过来的主要目的。 “今天我是来选学徒的,大家可以自我推荐。” 众人听说选学徒,没有答话,赵浅浅看出大家对当学徒都不感兴趣。 “大家听我说,等我说完,大伙可以根据自己擅长的或是喜欢的领域去学习。” 赵浅浅简单讲了一下需求,有经验者优先,然后公布了各项学徒需求人数。 “竹编学徒十人,去跟姚村夫等人学习。 铁匠学徒二十人,去北城兵器铺跟着老铁匠学习打铁。 木工学徒十人,去青云斋学习。 厨子学徒六人,去钱满堂跟着后厨学习。 瓷器学徒十人,跟着凡尘去云庄瓷窑。” “以上是前程营,目前需要培养的学徒人数,只要大家学好了学精了,工钱也会随着增加,有的甚至比现在高出十几倍......” 听说工钱翻倍,有的人跃跃欲试,但兜里没银子,也不敢报名。 在千秋国当学徒要交银子的,这些人都是乞丐出生,身上哪有银子可交? “可我们交不起当学徒的银子。”人群中人说出了顾虑。 “大家放心,当学徒的不交银子,费用都由营里出。” “赵姑娘当学徒期间,有免费的饭吃吗?”有人提问。 “哈哈哈哈!”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赵浅浅又给大定吃了一颗定心丸。 “学徒在学习期间,与其他做工的人享受同等待遇。 但是学徒一个月后会考核,学得不好的或是学不会的,就扣一半的工钱,同时不能再做学徒,重新加入种庄稼的队伍,再重新选人去学习。” 当学徒不但不交银子,还能领到银子,争着报名的人涌了上来...... 赵浅浅扫了一眼选出来的几十人:“大家都明白学徒规则了吗?” “明白。” “很好,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学了以后还得继续在前程营做工, 如果学会了就自立门户的,我也不为难大家, 那必须把学习期间领的工钱,吃饭的饭钱,住宿的钱都得算清楚还清楚了才能离开。” 众人齐声:“绝不离开前程营!” “学徒都从最基本,最底层做起,切忌好高骛远......记住,一个月后,你们都是要做师傅的......” 考虑到大家对要去学习的地方都不熟悉,赵浅浅又安排了人员带队。 学竹编的人由成霜带去姚大叔家。 去青云斋和钱满堂的人叶千帆带过去。 去云庄瓷窑和兵器铺的人凡尘带过去。 见大家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没有安排他的工作,秦峰有些失落,诺诺问道:“姐,那我怎么安排?” 赵浅浅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为他以前的恶劣行为,而表现得有所不同。 不是不给他安排任务,是还没排到那里去,刚要安排,他就主动问上来了。 “凌风带着男人去砍牛蹄藤,秦峰带女人们去摘棉花。” 赵浅浅话音刚落,秦峰感激地看着赵浅浅:“好!” “明天我会跟着大家去西山,教大家如何摘棉花和砍牛蹄藤。” 凌风举手问道:“姐,那东西重不重,西山离这里有些远,如果背回来就有些耽误时间了。” 凌风这话还真是提醒了赵浅浅。 当时没考虑西山离南城远,只想着仓库近些,方便管理,确实忽略了搬运的高成本。 “这样,我一会儿去问问凡尘,看他能不能找到现成的仓库,如果没有,就先拉回来堆在棉花仓,如果能租到,就堆到西城。” 赵浅浅话音刚落,秦峰三不像地学着举起双手报告。 “姐,我家在西城有一座老宅,一直空着,也没人住,可以先放在我那宅子里。” 凌风和叶千帆强烈反对。 “不行,姐,谁都知道秦峰的德行,如果日后他耍赖,咱们东西可就搬不出来了。” 人群里有人附和。 “是呀,他这人还真说不准,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 “对,不能信他......” “我,我......”秦峰被众人质疑,不知如何解释,惭愧地低下头。 赵浅浅神色如常地看了秦峰一眼,回了一个字:“好。” 秦峰的心又冷了几分,头垂得更低。 凌风和叶千帆仰起头,不屑地看着秦峰:“还是我姐英明!” 谁知赵浅浅又补了一句。 “就放在秦峰的老宅。” “啊?姐你该不会是说错了吧?” 凌风和叶千帆还想说什么。 赵浅浅打断了二人的话。 “就这么定了,前程营租下秦峰西城的宅院,当作仓库用,西山收的东西先存放在那里。” 秦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浅浅。 “你愿意相信我?” 赵浅浅含笑点头:“嗯,我相信你。” 谁知秦峰竟然哭了。 现在营里的人谁也不理他,背后还对他指指点点。 如今的他,就是一个曾经为虎作伥的人,可以说是人人喊打,只是碍于前程营的规矩,不允许营中人打架,否则秦峰早被人打了百八十回了。 而如今唯一愿意相信和容忍他的人,居然是他曾经想置她于死地的人。 秦峰心里简直一言难尽啊! 赵浅浅见众人看秦峰的眼神充满了厌恶,看来不调解是不行了。 “兄弟们,秦峰以前是蛮狠了些, 好在他现在改了,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们都不是圣人,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 只不过有的人犯的错大,有的人犯的错小,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赵浅浅继续道:“就像我们曾经是乞丐,那时是我们思想懒惰,思想懒惰也是一种错, 好在如今我们已经改掉懒惰的思想,从此自力更生,这也算是改了我们过去的错, 如果别人都揪住我们的过去不放,大家会不会觉得有些委屈呢?” 场下静了下来,秦峰赶忙给大家鞠了一躬。 “以往都是秦峰的错,还望大家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其他人没再议论,只有凌风还有些不放心。 “今天兄弟们作证,是我姐给了秦峰一个机会,日后他有对不起我姐的地方,大伙都知道怎么做吧?” 不等众要回答,秦峰接道:“如果我秦某再有为非作歹或是做任何对不起赵姑娘的事,就自断双腿,愿死在各位的乱棍之下!” 还别说秦峰终于爷们儿了一回,以前的他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秦峰以后就是我们前程营的兄弟,和大家就是一个整体,我们不能总抓住别人的过去不放,过去不代表将来,只要以后不做出格的事,就是好兄弟。” 众人齐声:“一切听姐的安排!” 赵浅浅:这老老少少都叫上姐了,你们还真是叫着顺口啊! 秦峰的老宅几年没住过人了,虽不会漏风漏雨,但里面还是有些脏,东西也需要清理。 赵浅浅把这事安排给叶千帆。 “你带五个人去秦峰老宅清理下,一半放棉花,一半放牛蹄藤,注意放棉花的屋子要干且通风的,放牛蹄藤的地方也不淋着雨。” 工作安排好,众人准备休息,凌风和叶千帆先回家。 赵浅浅去尘熙茶楼给凡尘讲了明日的工作安排。 赵浅浅回到家时,小朝阳赵玉青瑶三人正在院子里捉迷藏。 老爹在院子里看着三个孩子,其余的人都不在,几个孩子给赵浅浅打了个招呼,又继续。 老爹给赵浅浅倒了一杯水。 “老爹,其他人都睡了吗?” 老爹笑着指了指老爷子的房间。 “诺,在老爷子房间读书呢!” /106/106054/27540307.html 第五十二章 小有收获 「是爷爷教的?」 「这家里除了他,还能有谁能让他们那么听话,还真别说,老爷子的字写得真是好,外面卖的字画都没他写得好!」 不是老爹夸,老爷子的字写的是真的好。 「他们三个也应该跟着学。」赵浅浅指着三个捉迷藏的孩子。 「他们三个白天学,屋里那几个白天没时间,就放到晚上学,几个孩子学得还很认真,赵过这孩子特别爱学,白天学了晚上还要跟着学。」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读书的?」 「你还记得沈大人送了一个砚台给老爷子吗?」 「当然记得,是歙州砚。」 赵浅浅当然记得,这歙州砚在她前世,是中国的四大名砚之一,与甘肃的洮河砚、广东的端砚、山西的澄泥砚齐名。 前世在国际书法展会上见过四大名砚,让她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这歙州砚。 当时一家做砚台的公司在展示时,敲击砚台的声音把她吸引,那砚台声如金石。 她还在场试用了一下,给她的感受是,这砚台其石坚润,磨之有锋,色如碧云,湿润如玉,墨峦浮艳,抚之如肌,涩水留笔,滑不拒墨,还易清洗。 这歙州砚是用歙砚石雕刻而成。 歙砚石需要经过5-10亿年的地质变化才能形成,而其中最适合制砚的是轻度千枚岩化的板岩。 所以十分珍贵。 「这与沈大人送的砚台有什么关系?」 老爹笑道:「那日,凌风去给老爷子拿衣服,发现那个砚台,以为是菜盘,便拿来辣椒,吃饭时被老爷子发现了,气得跳脚。」 赵浅浅噗呲笑了出来:「那砚台可是砚中极品,凌风居然拿来当盘子用?」 老爹也笑得合不上嘴:「老爷子不让人碰,亲自动手把砚台洗干净,吃过晚饭,就让他们几个跟着读书写字,这不,都学了有一段时间了。」 赵浅浅都能想象得到,估计老爷子胡子都气炸了。 沈君辰当时送他这砚台时,老爷子两眼放光,所以他一定认得这是好砚。 老爹想了想又道:「当时老爷子还说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 赵浅浅点点头,捡个爷爷还真是个宝,赵浅浅见过他写的字,比她前世见过的书法家的字,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还盘算着,什么时候混不下去了,这老爷子的字,说不定还能卖不少银子。 既然家里有个现成的夫子,大家也听得进去,原本让凡尘打听书院的事,现在也省了。 赵浅浅悄悄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大家学得很认真。 老爷子眯着眼睛瞄了她一眼,其余的人都没注意到她。 赵浅浅比了一个的手势,老爷子一脸蒙圈,跟着同样比了一个的手势,然后一脸问号地看着赵浅浅。 赵浅浅看了一下老爷子手势,差点就没忍住。 赵浅浅的是食指加拇指,而老爷子的手势是食指加无名指,这第老子分明是在掐指一算,哪是什么呀! 赵浅浅大母子在鼻尖上帅气地刮了一下,然后转身回屋。 老爷子也跟用大母子在鼻尖上刮了一下,然而他还是学的三不像。 凌风写完作业,抬起头,看见老爷子正用大拇指在鼻尖上擦。 「爷,你感冒了?」 老爷子一个眼刀子嗖嗖飞过来,吓得凌风赶紧闭了嘴。 凌风:还能这么凶人,就算感冒也不严重。 赵浅浅洗漱完刚回到房间,成霜敲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布袋。 「浅浅,今天结账了,我把最近 收的账交给你。」 赵浅浅指着桌前的凳子:「嗯,坐下来慢慢说。」 成霜把布袋放在小桌上,又从布袋里取出三个小布袋。 「这是钱满堂十天的,一百六十八两, 这里坚果店的十五天的,四百九十五两, 这是青云斋摇摇椅分成,除去工钱伙食费,还有曾掌柜的分成,余下九十六两,这里总共是七百五十九两。」 银子交完,成霜又拿出一个记账本子,赵浅浅看了一下,每一笔账目都记得很详细。 「你去把大家都叫到堂屋,我有事给大家讲。」 赵浅浅在堂屋坐了几分钟,一家大小相后到来,最后一个登场的仍然是老爷子。 老衣子一坐下,凌风有些迫不及待。 「姐,有啥事呀?」 赵浅浅扬了扬手中的银子。 凌风和叶千帆两眼放光,相视一笑。 「要发银子了!」 老爷子撇撇嘴:「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刚刚的书算是白念了。」 凌风嬉笑道:「爷,这是在自己家里,在别人面前,我们肯定会稳重,对吧?」 说着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叶千帆。 赵浅浅笑道:「爷爷,这一个月领一次银子,您就让他俩高兴高兴吧!」 「我要买糖葫芦。」赵玉说道。 「我也是。」青瑶附和。 「小朝阳,你要买什么?」赵过问道。 「我还没想好,那你要买什么?」 「我想去买一把小刀。」 「你买刀做什么?」小朝阳有些不解。 「我想雕刻砚台,像爷爷那种,还有别的,我想雕刻好多好多东西,等我学会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雕刻。」 小朝阳想了想:「那你就雕刻一个浅浅的雕像和我爹的雕像给我。」 赵过很真说道:「可我不认识你爹,你爹长啥样?」 小朝阳在赵过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现在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 四个小孩子计划着,怎么分配自己的零花钱。 赵浅浅首先发给几个小孩子,每人一百文,几个小家伙拿着钱高高兴兴浴回屋了。. 成霜看着手中的银子,很是惊讶。 「浅浅,怎么发这么多给我们?」 「是呀,姐,我们零花钱没这么多。」 赵浅浅给成霜凌风和叶千帆每人发了四两银子。 「你们都在营里做事,这是你们的工钱。」 成霜把银子放在桌上。 「浅浅,我不要工钱,你帮我赎了身,我都不知怎么报答你呢,在这里有吃有住,我什么都不缺,也不用花银子。」 赵浅浅又把银子塞到成霜手上。 「我给你赎身,不是让你换个地方当奴隶,在这个院子里,我们是一家人,给家人赎身,哪还要还银子的道理?」 成霜又把银子放到桌上。 「那我就更不需要了,既然是一家人,帮着家里做事,是应该的。」 「在家里做事是应该的,但你在外面做的是前程营的事,我发给你们的是前程营的工钱。」 成霜看着手里的银子:「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呀?」 「嗯,对呀。」凌风和叶千帆点点头。 「营中一般的人是拿不到这么多的,但是你们都是带队的,也算是个小管事,自然是拿地要多些,以后收入越多,你们也会跟着水涨船高,拿的越多。」 「你说我们当管事了?」凌风一听自己当了管事,有些小激动。 「以后营中发展壮大,银子赚得多,你们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不过你们得多读书,将来才能管理更大的团队,更有说服人的资本。」 「嗯嗯,咱这就去读书。」 凌风起身走了两步转身道:「姐,明天早上你起床就叫我们,我们早些起床读书。」 赵浅浅点头:「嗯。」 凌风和叶千帆抱着银子开心回屋了。 过了一会儿,还真听见屋里传出朗朗读书声。 成霜也不再纠结,心里的感激之情又加了几分,把银子拿回屋,带着几个孩子洗漱。 赵浅浅同样给老爷子和老爹拿了四两银子,算是教书的工钱和做家务的工钱。 两人也不矫情,老爷子拿着银子回屋。 赵浅浅又给老爹五两银子。 「爹,这是下月的生活费,您收好。」 「你不是给我了吗?家里一个月也用不了那么多银子,平时你都买了,我就偶尔买一点。」 「您拿着,手头有点银子,家里有个急用什么的,也不会着急。」 家长,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家里的柴米油盐都得操心。 赵浅浅回屋,把先前面存在屋里的银两,全部翻出来加在一起清点了下。 一共有九百九八两,还有一些小碎银没算,赵浅浅满意笑笑:「也算是小有收获吧。」 放入背包四百两。 余下五百九十八两,其中就有一百多两是散银,用来给营中兄弟发工钱正合适。 赵浅浅把余下的五百九十八两装进布袋放桌上。 赵浅浅打开电脑,打印了一份前程营,人员月俸清单,放在背包。 在电脑钱袋子查看了一下零钱明细。 零钱明细流水账:白银收益累计三文,充电续费支出五百文。 赵浅浅发现,每打开一次电脑,就会充电一次,如果要打印东西,充电更多。 就在刚刚打印一份清单,就耗费了百分之十的电,花了一两银子的电费。 不过,她当时还真没相信会有收益。 再查看黄金,已经多了三百八十文,这两万两黄金收益居然有这么多。 趁着没人打搅,她仔细看了一下电脑理财。 理财菜单中分别有:货币通,稳健理财,黄金,月俸理财。 赵浅浅在零钱中转入一百两,以保证充电续费。 货币通中转入一百两。 稳健理财转入一百两。 月俸理财转入一百两。 看看电脑时间,晚上十点半。 退出系统关了电脑,放进背包。 又把桌上的装了银子的布袋也放入背包。 赵浅浅发现:她的背包会随着她的意念出现,有几次忘记带背包,心里想着找背包时,背包便会神奇出现在她手里。 所以她现在不担心背包会丢失,当时存银子进电脑时,担心银子会消失的,现在看来也不会消失。 不过,她还是很小心地保管着,把背包放到枕头边上,准备睡觉。 感觉喉咙有些干痒,打算去堂屋喝点水。 赵浅浅开门朝院里看了一下,在门口停顿数秒后迈步朝西屋走去。 西屋的屋顶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影,见屋门被打开,黑影蹲了下去。 /106/106054/29214560.html 第五十三章 野生山药 赵浅浅来到成霜房门外,轻轻扣了下房门。 房门打开门:「浅浅,有事吗?」 怕吵醒两个糯米团子,成霜轻轻走出,合上房门。 「没有,刚刚去堂屋喝水,见你房间的灯还亮着,所以过来看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成霜笑笑:「看了一会儿书,忘记时辰了。」 「那你早点休息,别太辛苦。」qδ 「嗯,你也早点休息。」 赵浅浅去堂屋喝了水,就回屋倒头就睡。 赵浅浅屋内的灯光熄灭良久,西屋顶上的黑影才起身离去。 翌日,赵浅浅起五点便起床,叫了凌风和叶千帆起床读书,自己进灶屋煮饭。 进入灶屋时,成霜已经在煮饭了,赵浅浅让她回屋看书,早饭由她做。 吃过早饭,赵浅浅和成霜去了南山。 成霜去打竹笋,赵浅浅上山收鸡蛋和捉野鸡。 野鸡场外,挖了好几条养殖蚯蚓的沟渠,铺上树叶的就有五条。 没盖上泥土的沟边堆了很多收集起来的树叶。 栗子林中的树叶,只收了一半。 核桃林中还是厚厚的,底下的树叶都已腐烂成天然肥料。 一个时辰后,赵浅浅和成霜,把东西送到钱满堂,钱掌柜已经等在那里。 「闺女,今天有空过来了?」 「嗯,一会儿要和营中的兄弟们一起去西山,顺便过来看看。」 钱掌柜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今日可有时间?咱们说说合作得事。」 「今日不行,我得去西山一趟,改日我再过来找您。」 钱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行,你如今成大忙人了,都好些天见不着你了」 赵浅浅挑眉笑道:「您别打趣我,您这店也够您忙得吧,最近送得东西越来越多,看来您这店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嘛!」 听到这话,钱掌柜笑得十分开心。 「这可是托你的福,你可真是我的财神爷!」 钱掌柜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不瞒你说,我这店最近一个多月赚得银子,比去年一年赚得还要多。」 「彼此彼此,当初要不是您买我的野山鸡,说不定,我也遇不到您这么好的合作伙伴!」 看看时辰已经不早,赵浅浅和成霜急着去了坚果店。 坚果店门口背篓和箩筐摆到街上去了。 两人进入院子,大伙刚刚吃过早饭。 凌峰整队集合,各人领着队伍出发。 半个时辰后来到西山脚下。 凌风小跑几步追上赵浅浅。 「姐,这条河比南城外的宽好多呀!而且这里的水流急水位也高许多,还有,你看对面山脚下那么平坦,却没几户人家,这是为什么?」 还别说,凌风的观察力真是强,头一次来西山,就看出这么多问题。 西山脚下地势平坦,却没有种庄稼,到处都是杂草丛生。 沿着河边稀疏几间茅草屋,此时炊烟从屋顶冒出。 山虽高,但也只是一些斜坡,并没有陡峭的山势,奇怪的是,这里人烟稀少。 「答案就在你的话里呀,你看现在都快十月了,水位还这么高,水流也很急,如果是在汛期,居住在这里的人家,就过不了河了。」 「他们可以坐船过河呀?」 「现在快十月了,水流还这么急,在汛期可想有多凶猛,小船太危险,大船一般人家也造不起。」 「这么宽的地,随便开垦一片,也够 吃了,就算半年不进城也不成问题。」 「你可别忘了,在我们买下这山之前,这山是属于官府的,可不能随便大片开垦的。」 凌风竖起大拇指:「还是我姐厉害,以后这山归我们了,这山比南山大多了,而且大片的平地,能够多种不少庄稼。」 姐弟俩一问一答过了河,凌风算是蹦跳着过去了。 赵浅浅轻轻拍了一下凌风的头:「少拍马屁,赶紧走,晚了今天怕是完不成任务。」 「姐,既然我们要开垦这座山,到了汛期,我们怎么过河呀?」 「修桥。」 凌风有些蒙了,他的记忆中他和她一直是在街上乞讨。 修桥是什么东西?他没听过,也没见过,她怎么知道什么是修桥? 凌风觉得,她姐现在厉害得没人能比,甚至他都想生一场大病,说不定自己也会变得像她一样厉害。 「姐,下次你见到那位高人时,给我引荐引荐,说不定我也能变得厉害。」 赵浅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说的高人是谁。 「他走了,见不到的!」 「为什么?」 「世外高人哪会随处可见的,那么多人活了几十年,也没见着,说不定我只是万千人海中唯一的一个。」 赵浅浅想说,估计她是唯一一个穿过来的人,这好比走在大路上遭雷劈,概率太低。 凌风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嗯有道理!」 赵浅浅伸手前面一指:「看,我们到了。」 凌风看着面的藤藤网网:「姐,你说的牛蹄藤就是这些吗?」 「嗯,你们要砍的就是这些,不过,要注意保留藤的长度,不要砍得太短,不然就废了。」 「哎,好呢。」 凌风应下,转身对身后的人叫道:「兄弟们,过来......」 凌风的队伍走的最前面,人员陆续到来。 凌风把赵浅浅说的要求给大家讲了一下,到了的男人们便动起手起。 秦峰带人的还没到,赵浅浅往山下看去。 二百多号人,形成一支长长的队伍,这前面的人已经到达目的地,后面的还在山脚刚过河。 这庞大的队伍,让原本寂静的西山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 看着这么庞大的队伍,赵浅浅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一个月前,她要养活一家人,买下南山...... 如今带领二百多号人吃饭,三座山能养活吗? 既然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她就得努力想办法,让大家吃饱穿暖。 站了一会儿,采摘棉花的人员也陆续到来。 赵浅浅详细给大家讲了,棉花要怎么采摘,有什么讲究。 为了让大家更清楚,她摘下一朵成熟的棉花,让大家传递着看。 「来,大家看看这种,就是刚好成熟可以采摘的棉花。」 大伙都很认真,很快都认识什么样是可以采摘的。 「大家采摘时注意,过早或是过晚,都会降低棉花的质量和产量。」 「姐,你放心,我们都认识了,一定好好摘。」人群中几个机灵点的姑娘回答。 「那行,大家在采摘时,把棉花朵里的种子都收集起来,最后装在这个布袋里,明年我们还望这些种子再种棉花。」 赵浅浅举起手中的布袋,那是她让成霜逢的,就为了装这棉花种子。 「好呢,姐,放心吧。」 看着雪花的棉花,大伙有些等不及,等赵浅浅说完,便都急不可待地采摘起来。 赵浅浅特 别交秦峰,一定记得把棉花种子带回去交给成霜。 这女人们的手脚就是快,很快便摘了十几框,秦峰选了十个人,运回城里交给叶千帆。 这十个人送回去后,就在城里晒棉花。 至于棉花和牛蹄藤怎么晒,赵浅浅已经提前给叶千帆讲过。 今天摘得棉花其实也不用晒,已经是很干的了。 一般来说,棉花是要好坏分开采摘的,由于这几天天气很好,采摘及时,也算得上都是精品棉了,所以也不用分。 赵浅浅看了一下,众人都很自觉干活,打算带凌风和秦峰去找找其它山货。 「姐,你是说带我们去认识其它山货?」 「嗯,前几天来的时候,发现这山上还有其他山货, 因为时间急,我没仔细找, 今天带你们认识了,以后你们两再教其他人认识, 在开垦山地时,就不会把有用的山货给埋到土里去了。」 凌风兴致勃勃:「那好,你带路,我们跟着你走。」 带两人来到上次找到人参做记号的地方。 赵浅浅指着地上的人参:「来,你们来认识一下,这可以好东西。」 「姐,这就是一株草啊?是煮汤吃还是炒着吃?」 赵浅浅扑哧一笑:「我的傻弟弟,这叫人参,是珍贵药材,总之你们记住,下次看到这种......」 「姐,你说这人参还要搭棚呀,那我明天就来搭起来。」 「现在还早,等到下雪之前来搭棚就可以,等到春天来了又把棚拆掉,不管哪个季节,都要注意土壤湿度,这样人参才长得快。」 凌风抓抓后脑勺,仔细观察着地上的人参:「这种人参还很讲究的嘛。」 「不只是种人参有讲究,想要每一种作物长得好,收成好,就需要按照每种作物的习性种植,只是人参稀少很多人不知道怎么种植。」 「姐,那这人生有种子吗?我们像种小麦一样多种些,就可以卖很多银子了。」 赵浅浅又给两人讲了人生种子如何收集。 赵浅浅又带着两人,去了另外几处上次做记号的地方。 凌风是没吃过人参的,但听赵浅浅说是名贵药材,所以十分宝贝,找的也很仔细。 途中凌风发现一株人参,个头大,种子多,可把他高兴坏了。 凌风和秦峰小心挖着人参,赵浅浅又开始迅速看向四周,寻找有用山货。 找了许久,一种有用的也没找到,有些失望。 在地主坐了一会儿,等凌风二人过来,三人向后山走去。 上次比较急,没去后山。 秦峰很少上山,现在有些走不动,凌风时不时要拉他一把。 赵浅浅一直走在前面搜寻着。 凌风拖着秦峰走过来,见走浅浅站在一棵小树前没动,猜想他姐一定又是找到好东西了。 「姐,这是?」 /106/106054/29214561.html 第五十四章 当归和黄芪 凌风指着赵赵浅浅面前的一株植物问。 「这是黄芪,是一种多年生草本类,一般就会长到这么高,我们要用的是它的根,它喜欢干燥凉爽通风的环境......」 「这也是药材吗?」秦峰终于跟上节奏问道。 「嗯,是药材,你们看这是它的种子,现在就可以播种,成规模的种植,以后也好找客户销售,等把棉花摘了,你们就带些人来把这一片都种上。」 凌风小激动又上头:「这也能卖银子?」 「当然,这是很好的中药,平时泡水喝都可以,不过,有的食物是不能与之同食的,所以还是要听大夫的。」 听说能卖银子,凌风拉着秦峰又开始认真辨别。 凌风问道:「姐,我能带一株回去吗?回头也让其他人认识,以后就不会把这些药材当柴烧了。」 赵浅浅道:「行,不过要连根一起带回去,入药的是根别到时把根留下把上面部分坎回去了。」 在山顶找到黄芪后,一直到山脚,也没再发现其他好东西。 这西山坡度不大,走起来不算费劲,但是从山顶到山脚,三人寻寻走走,走了足有一个半时辰。 山顶与山脚形成一定的温差,在山顶时还感觉凉飕飕的,到山脚就感觉有些热。 赵浅浅脱去一件衣服,放进背篓。 在转身时,发现脚边有一株当归,随即叫道:「你俩快过来。」 听赵浅浅叫他们过去,凌风猜想他姐又找到好东西了。 俩人赶紧跑过去,指着赵浅浅手中的东西问:「姐,这是药还是菜?」 「是野生当归,也是药材,记住这种两年挖出来,一年太早没长成,三年根就坏了,不能用,所以两年是最好的,如果要种子就需要长三年才挖,你们看这些大多数都有种子,......」 「这是哪个时节播种?」凌风问。 「也是这个时节。」 「那行,明天我们就安排一部分人种黄芪,一部人种当归。」 「这座山已经找遍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后面你们安排着把这些都收了再种下。」 「咕咕......」三人肚子传来一阵吃饭信号。 三人一直专注意找有用的东西,竟都忘记吃中午。 不过食物都放在棉花地里,几人也只能回到棉花地才有吃的。 凌风体力较好,一点没感觉累。 秦峰累得有气无力,却拼命紧跟在后面,赵浅浅见他可怜样,叫住凌峰休息一下再走。 秦峰一坐下便瘫软在地,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坐了一会儿,赵浅浅起身:「休息一下就走吧,再晚天就要黑了。」 忽然听得秦峰问道:「姐,你认识那玩意儿不?还挺好看的。」 赵浅浅回头,顺着秦峰手指的方向看去:「柿子。」 凌风也看见了,前几天赵浅浅来这边看山时带了些回去。 「姐,上次你是在这里摘的吗?还很好吃的。」凌风问道。 「嗯,是柿子很甜。」 这是一棵脸盆粗的柿子树下,柿子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 有的树枝向下生长,斜坡的地方还不及半人高。 凌峰走过去摘了一个,咬了一大口。 「呸呸。姐,我咋觉得我嘴张不开了?这东西真能吃吗?我不是会中毒了吧?」 赵浅浅哈哈大笑:「凌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猴急了,要红得软的才能吃,你那还没红呢,上次我带回去的也是红软了的。」 「 呸呸呸......」凌风皱着眉,吐着嘴里的唾沫,擦着嘴。 看凌风窘迫的样子,秦峰站在那里跟着傻笑。 「你咋不早说呀,我以为都可以吃,我这嘴现在都张不开了。」 赵浅浅摘了一个又大又软的递给他。 「尝尝这个。」 「嗯,这个好甜。」 赵浅浅又摘了一个递给秦峰,自己也摘了一个,味道很甜,水分也很多,原本还有些口干食燥的,吃了一个觉得好多了。 这树上大部分都已经成熟。 赵浅浅把三人背篓里的药材,装到一个背篓里。 然后教凌风和秦峰摘柿子。 三人边摘边吃,很快摘了两背篓柿子。 秦峰背药材,赵浅浅和凌风背柿子。 柿子树离棉花地不算远,又吃了点东西走得更快些,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棉花地。 此时棉花已经摘完了,大伙儿都在这里等他们。 拿出柿子分给大家吃,每人只能分到半个。 大伙尝到甜头,都还想吃。 「姐,你们这是在哪儿发现这东西的?还有吗?咱们再去山上找找。」 赵浅浅看看天色,摘了回去,应该还不会天黑。 「有啊,翻过那个坡就能看到,不过大家要快一点,不然天黑前赶不回去,有谁愿意去摘呀?」 赵浅浅这么一问,个个都想去,就一棵树,也用不着所有人都去。 最后选了三十几个体力较好的男人,让凌风带着去。 这男人们个个都背上箩筐,准备大干一场。 还真别说,这些人干活还真是厉害,一大片棉花已经摘完,大部分已经运回去,现在剩下每人一筐。 一个妇人说道:「姐,下午千帆带话,说仓库里放不下了,当时你们也没回来,大伙寻思着这棉花不能淋雨,所以就没再砍牛蹄藤,大家都摘棉花,也不知这些运回去还能不能放得下。」 赵浅浅想了想道:「你们当中谁走山路厉害一点的,去通知凌风他们,让他们摘了就直接回坚果店,我们先把棉花送到西成,看看情况再说。」 一个十二三山的小少年举手:「姐,我去,我跑路很厉害。」 大伙听了哈哈大笑:「这小子早就想去了,他们不让他去,他背不了多少。」 小少年尴尬得抓抓后脑勺:「呵呵,多少我还是能背点儿。」 赵浅浅笑着点点头:「行,去吧,路上小心点,天色晚了你就不要背了,让大人们背就行。」 「哎!」小少年十分高兴,背起背篓,提着筐飞快向柿子树跑去。 又是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赵浅浅没去过西城秦峰的老宅,由下午运过棉花的人带路。 秦峰西城的老宅,其实也不小,有八间正屋,每间都有八九十平方米,把里面的家具全部搬到一间屋里,余下七间空房。 牛蹄藤堆了一间屋子,棉花堆了五间屋子。 棉花占了五间的原因是堆的不厚,其实这些棉花比较干,都能直接用了,完全不用晒太阳,堆再厚也没问题。 赵浅浅让人把五间屋里的棉花,堆在三间屋,空出两间堆第二批和第三批。 晚上,坚果店院子里又是热闹非凡。 女人们都去帮忙摆饭,男人们在院里休息。 这反复就是古老的习俗,女人总是围着家务转。 赵浅浅来的时候,还没开晚饭。 看了一下今天的晚饭,有红薯,有馒头,还有包子,稀饭。 走进院子,看 见男人们拿着柿子吃得正欢。 「大家听我说,现在吃柿子的兄弟们,一会儿不能吃红薯,吃了会导致胃难受的,另外这柿子是凉性的食物,吃多了也不好。」 听赵浅浅这么一说,女人们心里顿时乐了,开始七嘴八舌奚落男人们。 「坐着享受柿子多好呀,又甜水又多,这红薯噎人还没柿子甜......你们呀也不吃这些主食了......」 「哈哈哈哈......」女人们笑得幸灾乐祸。 男人们一脸委屈:「姐,你咋不早说,这玩意好吃,我都吃了好几个了。」 赵浅浅也跟着打趣道:「谁叫你们不帮姐妹们摆碗筷,这算是对你们的惩罚。」 转身又问女人们:「姐妹们,你们说今晚的馒头,给不给他们吃呀?」 「不给!」女人们响亮地回答。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男人们一听,一窝蜂涌出来,端馒头拿碗筷,不到五分钟,锅里的东西全搬上桌。 等女人们上桌,馒头被男人们抢得所剩无几。 男人们正要报复女人们刚刚的嘲笑。 「兄弟们,咱们要不要分馒头给女人们吃呀?」 「不给。」说完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不过他们的笑声笑到一半,就噎住了。 成霜带着五六个女人,端着几大蒸笼的包子进来。 这座位都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女人们直接把包子放在女桌上,每人拿起一个大肉包子,还满上一碗粥,吃的是稀里哗啦。 闻着连狗都馋哭的大肉包子,男人们围了过来。 「姐,能不能分点包子给咱们吃?你看他们也吃不完」 赵浅浅笑而不语。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叉着腰站起来,故作凶巴巴的样子。 「你们以后回来帮不帮着做家务?」 男人们一噎,咽着口水:「香儿妹子,这哪有男人做家务的道理?」 香儿脆脆的声音道:「那你说,为什么女人白天要上山干活,回来还要做家务?」 「这,自古以来这不都是这样的吗?」 「谁说都这样,从今天起,在咱们前程营,就不这样了。」 「对,对。」女人们附和。 还别说,这香儿姑娘嘴上功夫还很厉害,怼得男人们无力反驳。 凌风走风来:「行了,大老爷们还怕做家务,女人体力没男人好,香儿说得也没错,家务活都让女人做,对女人确实不公平,以后咱们回来都帮着做,让女人们多休息。」 凌风说完,转身对那个叫香儿的说道:「香儿妹妹,你就大量些,今晚的肉包子,就拿出来大伙一起吃吧。」 几个女人听凌风向香儿要包子,打趣道:「香儿,看凌风多袒护你,你就把包子给他吧。」 说完一阵哄堂大笑。 香儿本来也没觉得凌风说的有什么不妥,被几个年长一点的女人这么说,众人再这么一笑,自己有点说不清楚,一下子羞红了脸,胡乱抓了一个肉包子就跑出了院子。 院子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凌风也羞红了脸,使劲给赵浅浅递眼色。 赵浅浅走出来,抬了抬手,大伙都安静下来。 「凌风说的也没错,这女人们天生体力就要差些,白天要出去种地,晚上回来还要做家务,确实很辛苦,以后前程营的家务,不分男女,大伙一起做,好不好?」 「好!」 众人还没开口,听见门外有个男人 的声音,回答得十分响亮。 /106/106054/29214562.html 第五十五章 发月俸 凌风笑着竖起大拇指:「凡尘来了。」 众人:「三当家好!」 凡尘一脸假嗔道:「去去去,一下就给我跳到三去了,以后叫我大当家!」 众人:「大当家你就不想了,二当家的看我们姐同不同意。」说完一阵欢笑。 凡尘背着手踱步走到女桌边,拿起一个肉包子就往嘴里塞。 「嗯,这包子味道还不错。」走着又拿了一个塞到凌风嘴里。 低头在凌风耳边小声说道:「别叫我名字,以后叫姐夫。」 凌风皱起眉看着他:「你行吗?」 「我怎么就不行了。」 看他俩交头接耳,小声嘀咕,赵浅浅走过来,站在他俩身后拍了一下二人的肩膀。 「你俩嘀咕什么呢?」 两人一下子站僵住。 「没,没什么。」凌风结巴着回答。 这时王掌柜提着一个布袋进来。 赵浅浅没理会他俩,指着王掌柜手个的布袋子:「等大家吃过晚饭,我们就发上月的月俸。」 众人一听要发月俸,拳头大的包子三两口塞下肚。 不到几分钟,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锅碗瓢盆都刷得透亮。 凌风整队,最初招的前程营弟子六十几个人排一组。 后面凡县令帮忙招的第二批两百多人排一组。 赵浅浅说道:「我们发月俸,是按劳分配,拿得少的,也不要有意见,以后次做得多了,分的也就多......」 「没意见。」 「没意见」 自己的实力怎么样的,大家心里也有个底,自是没有意见的。 以前风餐露宿,每天吃别人得残羹馊饭,还饱一餐饿三天,讨到的银子还要上缴保护费。 现在每天白面馒头管吃饱,隔三差五还有肉吃,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感觉很满足了。 虽说现在要干活,但比起乞讨生活强百倍千倍,走出去也没人看不起他们,腰板挺得直了。 现在说还有银子拿,众人皆是有些迫不及待。 发月俸分成两组,赵浅浅和凌风一组,负责发放第一批六十多人的月俸。 凡尘和王掌柜一组,负责发放第二批两百多人的月俸。 秦峰负责现场秩序。 领到银子的人,在自己名字后面按手印。 赵浅浅这一组很快发完,又帮着凡尘一组分发,约莫半个时辰,所有人月俸发完。 不管领了多少,每个人都很开心。 因为现在是集体住在一起的,为防患于未然,赵浅浅还是让大家再次集合,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现在我们发的银子不多,等以后我们营里的收入高了,大伙的月俸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这都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创富......」 众人激情高涨:「齐心协力,共同创富。」 赵浅浅继续道:「今天大家领了月俸,不管多少,各自保管好, 营中不允许出现偷鸡摸狗之事, 如若发现有人有此行为,直接送官府, 大伙想要有个安宁舒适的生活环境,就必须相互监督,绝对不能姑息养女干。」 众人散去后,赵浅浅拿出三百二十两银票交给凡尘。 「这是买山时你垫的银子,数一下。」 凡尘看也没看,接过放进衣袖。 赵浅浅白他一眼:「当面不点,过后不认。」 凡尘嬉皮笑脸:「我都是你的,银子算啥。」 赵浅浅:「把 心给我就行,人可养不起。」 赵浅浅回到家里,众人都已睡下。 洗漱完回屋,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感觉不放心,又开门四下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又关上房门。 西屋的屋顶同样的黑影,今夜却没有离开。 因为不放心,赵浅浅感觉不踏实。 在床上躺了很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前世赵浅浅整个一个做梦大王,只要睡着总有做不完的梦。 来在这里后,一共做了两次梦,第一次梦见沈君辰被追杀,第二次梦见秦峰带人闹事。 不过,今夜她又做梦了。 这次梦见的还是锦风堂作祟。 申时三刻锦风堂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唐林从掌柜抽屉里拿出一个黄纸包,交给一个男子。 那男子正是那日与芸娘在满香园私会时,被凡尘撞见的人。 男子接过纸包放进衣袖,出门直接去了坚果店。 男子在坚果店徘徊了一会儿,趁人没注意,打开那个纸包,把白色的粉末撒在坚果店醒的面头面上。 那面正是前程营所有弟子的晚餐。 等那人走后没多久,煮饭的人开始蒸馒头。 营中弟子回来,看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大伙都帮着拣馒头,装稀饭。 吃过饭没一会儿,营中的弟子表现怪异,开始在自己身上到处抓挠。 有的人开始脱衣服,还不时发出让人脸红的哼哼声。 再过一会儿,院子里乌烟瘴气,不堪入目,围观的人指指点点,骂声一片。 不知是谁报了官府,衙门来了好些人,把里面的人全被抓起来,坚果店封了,还抄了她的家。 她也被关押起来,不久后就被流放,在流放途中被人毒杀。 老爹又带着几个孩子到个乞讨,到处被人骂,还被扔东西砸。 赵浅浅被自己的梦吓出一身冷汗。 赵浅浅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 她是在呆愣这个唐林,两次都想置他于死。 他们之间有这么大的仇吗? 不但要毁了前程营,还要毁她的家取她的性命。 绝对不行,绝对不允许这事发生! ...... 赵浅浅与凌风叶千帆成霜吃完早饭,天还没亮,三人继续读书,两个老人和四个孩子,还在呼呼睡大觉,赵浅浅一个人出了门。 赵浅浅来到南山石洞的位置,就没再往山上走。 她今天是来看青云城的地理位置的。 青云城外的四座山,已经有三座山是她的了。 她需要把路修好,才能在每个季节,顺利到山上收种庄稼。 这座山开垦后,站在石洞的位置,就能把整个青云城的全貌看清楚。 这青云县城,四周被河包围,河外四座山,就形成了一个「问」字。 整个青云城,只有南城外有一条官道,通向其他州县。 这条官道,从东南至西南通向外面,而这条官道是在城的对面,中间隔着一条河,所以就算青云城周围没有桥,也不影响朝廷办事正常通行。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这么大一座县城居然没有修桥吧。 青云城西南地势高于其他几个方位。 水从西南流入,形成西南和西北两条河,而西北偏低,大部分的水都流向西北,这就是凌风看到的西山脚下水流急的原因。 西南和西北两条河,在东北汇聚从东山和北山之间流出。 这么看来,东南到西南水流缓,其他方位水 流急。 周围的村民没有自己的土地,只能从山上砍柴卖,编草席卖,是以必须能顺利过河才能换到银子。 其它方位想要从南城门外过河,要绕好几个时辰的路,还没到进城,集市就已经关门。 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只有南城外面的农家多,而其他几个方位农家少的原因。 整个青云城四周,只有南城外汛期坐船也没那么危险,相当于只有一道关口入城。 这也是为什么近县常遭受匪徒袭击,而这青云县城却从未遭受匪徒的原因,因为这里易守难攻。 赵浅浅回城后,叫上凡尘,去了几家布庄买了一马车的布。 看着马车上花花绿绿的布,凡尘一脸疑惑地看着赵浅浅:「你这是要开布庄?」 赵浅浅挑眉:「这点布哪够开布庄?」 凡尘指着整整一马车的布:「这还不多?那你是买嫁妆?不过这嫁妆也太寒碜了些吧,都是些粗布。」 赵浅浅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不多,前程营二百多号人,每人一件棉衣,一条棉被,或许还不够呢。」 「你确定他们每人都会向你买棉衣棉被?」凡尘觉得她这想法不靠谱。 「不是卖给他们,是免费给他们做的。」 凡尘挑眉:「你又要给他们发工钱,棉衣棉被还要免费送,你有多少家底经得起折腾?」 「嗯,说的是这么个理,但是现在才开始,他们还没有积蓄,冬天马上就到了,他们哪有银子买这些过冬?」 「那也不能白给呀,你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做好事,也得自己先活得下去才行。」 「棉被和棉衣可以几年换一次,第一年入营的人,都免费领一条棉被和一件棉衣,以后想换新的,就自己花钱买,到时候他们也有了一定的积蓄,也能买得起,你觉得怎样?」 见她满脸兴奋,凡尘不想坏了她的好心情。 「二百多条棉被,可以卖不少银子,你自己想清楚!」 「我觉得没问题,我们花点银子买布,再花点银子请几个裁缝,让营里的女人跟着裁缝学,棉花是自己的,今年我们手头紧些,到明年就会好很多了。」 凡尘一脸无赖:「哎!罢啦,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个败家娘子呢!栽了也只能认了!」 赵浅浅「......」 让人把布料搬进仓库,俩人顺便进去看了一下。 /106/106054/29214563.html 第五十六章 整人 做棉衣棉被的布料,送到南城放核桃仓库的隔壁,是当时让秦峰租来放棉花的仓库,后来棉花放在西城,这仓库现在正空着。 这仓库比隔壁核桃仓库要大一倍,这里原来是书院,后来书院搬到县衙后面,这里就一直空着,每月租金十五两,也不算便宜。 里面空荡荡的一张桌子也没有。 凡尘看着空空如也的仓库:「你确定布料放在这?你棉花可是在西城的。」 赵浅浅道:「你去找城里找几个弹棉花的,把西城的棉花棉弹成被子,按前程营人数,每人一条棉被。」 凡尘想了想:「青云城估计没这么多会弹棉花的,我先看能找到多少,如果人数不够,就从前程营中选些人跟着他们学,这样后面的棉花就由我们自己弹。」 赵浅浅唇角上扬:「嗯,脑子还算不笨。」 凡尘顺着竹竿往上爬:「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小子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了。 赵浅浅弯起唇角,从背包里拿出几张纸:「喏,这是接下来你要安排的事。」qδ 凡尘接过一看:第一张找裁缝、从营中选裁缝学徒,糕点师傅。 第二张:买牛十头(五公五母)。 第三张:青云斋做上下床一百四十五张,姚村夫做竹椅三百张。 第四张:铁铺原材料进货,安排铁铺打造长锄头三百把,短锄头三百把,镰刀三百,弯刀三百,锯子,凿子...... 赵浅浅勾起唇角:「看完了就去安排吧,姐还有事先撤了。」 凡尘伸过头来:「哎,给我安排这么多事,好歹请我吃顿饭吧。」 赵浅浅停了停:「嗯,行,晚上去我家吃饭。」 凡尘立马换上笑脸:「这还差不多。」 现在是申时初,离梦中时辰还有半个时辰,赵浅浅去了坚果店。 坚果店角落,排着两大盆正醒着的馒头面,这时店里没什么客人,两个售货的兄弟,正抽空打扫卫生。 成霜每天都会来店里帮忙,这会儿没有客人,在院子里看书写字。 听见外面的兄弟给赵浅浅打招呼,忙起身迎了出来:「浅浅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赵浅浅拿了一颗炒栗子,剥壳扔进嘴里:「嗯,你帮我装一些昨天摘的柿子,再装一两包炒栗子,去仓库装一坛果酿,再有一只人参,我晚点过来拿。」 成霜应下,拿起纸装东西的纸,开始装炒栗子。 赵浅浅不着痕迹地问了一句:「现在店里客人少,一直都是这样吗?」 成霜一边装栗子一边回答:「一般未时到申正之间没什么客人,申正之后客人稍多,客人最多的时间是上午。」 赵浅浅点点头:「嗯,行,我出去转转,你忙你的,哦,晚上多煮点菜,我请了凡尘到家里吃晚饭。」 「哎行,对了今天上午,有一位姓李的夫人到家里找你,你不在家,她说她改日再来。」 「嗯,知道了,那你回家时多带些炒栗子,核桃,还有柿子,如果她再来,就送她一些。」 赵浅浅走出坚果店,在街头转角,套了一件外衣,又从背包拿出一个发冠戴上,发冠盖住了眉间的胎记,瞬间变成个少年郎, 来到玉胡同街,从锦风堂门外经过,不经意地往里瞟了一眼,里面只有唐林和他手下。 此时街上没什么人,大概都在家里打盹吧。 赵浅浅走到锦风堂墙外那棵树下,四下看了看没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布包,用火折子点燃,用力向上扔去。 没过两分钟便听见对面的铺子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锦风堂走水了......」 这一喊出来了不少人,个个都拿着盆子扫把什么的过来抢火。 唐林看见有人跑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听进来的人说他后院走水,两人忘了前堂没人,慌慌张张进了后院。 趁没有注意,赵浅浅混进抢火的人群,进了锦风堂内,不过他身子板瘦小,在柜台边一个不小心被人挤到了柜台后面,等其他人都进了后院,赵浅浅迅速从抽屉里换出那包药。 她放进去的是十足的面粉,看了一眼从抽屉里拿出的药,觉得十分恶心,拿在手里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扔。 慌乱中,她发现柜台上有一只茶杯,在这个位置是唐林的,她看了一眼茶杯,邪魅一笑,把药粉全部倒入杯内,用纸包住茶杯晃了晃。 药换好,就往后院去,还没跨进又被里面的人推了出来。 她装满作样地问了一句:「火扑灭了吗?没事吧?」 「嗨!没事,估计是哪家的熊孩子,点了一包东西扔到屋顶,只是看着烟雾大,也燃不起来。」 唐林跟在后面走出来,满脸的感激写在脸上,如三月春风让人十分舒畅。 要不是目睹他做的那些龌龊事,赵浅浅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一个鼠心狼肺之人。 赵浅浅跟着众人出了锦风堂。 等众人走后又折返回去,假装进店买东西,正好看见唐林,从抽屉里拿出黄纸包东西交给他手下,那人拿着东西出了锦风堂。 那人出门后,唐林端起柜台上的茶杯,正要喝,这时进来一个顾客,指着柜台边上的胭脂问价,唐林放下手中的杯子给客人介绍。 赵浅浅随便拿起一瓶胭脂闻了闻,这锦风店的胭脂确实不错,香气清雅,这青云城的胭脂她都让李掌柜进过货,没有这等清雅的香气。 一个小二走过来:「公子是要买来送给心上人的吧?这是我们这店里的新款,今天上午才从皇城送来的,送心上人再合适不过了!」 赵浅浅讪讪笑了笑,没有回答,放下手中的胭脂,又走到对面,又拿起一瓶。 小二见她不搭理,也就没再自讨没趣。 问价格的客人,很快买了东西就出了店。 她又瞟见唐林端起茶杯,但没喝,而是对小二道:「去给我换一壶热茶来。」 小二进了后院,片刻又出来:「里面的水被倒来扑火了,嗯,现在已经安排人去井里打水了,要等一会儿才有。」 唐林像是十分口渴,看了一眼杯里的茶,还是端起喝了一半。 赵浅浅转身准备离开,这时拿了黄皮纸包出去的男子,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男子走到柜台边,见归柜台上半杯茶,端起来咕噜咕噜给喝个精光。 唐林小声问道:「都办妥了?」 男子道:「哥,您放心吧,她敢断了咱们财路,我们就断她活路。」 赵浅浅:果真是你,既然你那么喜欢给你下药,姑奶奶就让你先尝尝味道。 赵浅浅放下手中的胭脂,出了锦风堂,做了一个手臂舒展运动,抬头望着天空,觉得此时的天显得格外的蓝。 赵浅浅心情大好,大拇指在鼻尖轻轻一刮,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带着好心情,准备回家。 走到转角处,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背影。 「芸娘,她这身打扮是要去哪?」赵浅浅小声嘀咕着,跟了过去。 芸娘今天就是一个普通百姓的打扮。 之所以从背影就能一眼认出她,是因为她走路的姿势,让赵浅浅记得尤为清清,那就是她太 能扭了,她的屁股就像一个节拍器,晃得人头晕。 一路跟着芸娘,没想到她去了县衙。 县衙门口,芸娘对衙役说了些什么,有个衙役进去,过了一会儿带了十几个人出来,跟着芸娘朝上阳街走去。 赵浅浅:你和唐林真是蛇鼠一窝,那我就成全你。 「你怎么走的,没长眼睛啊,这么宽的路还要撞到老娘!」芸娘被撞倒在地,十分恼怒,骂骂咧咧,揉着屁股爬起来。 赵浅浅忙低着头躬身道歉:「对不对,我急着去找芸娘,听说锦风堂出事了,唐掌柜正在到处找她。」 赵浅浅尖锐声的声音,是从鼻子里出来的,听得让人十分不舒服。 芸娘听说唐林找她,也顾不得找赵浅浅的麻烦,转身朝玉胡同街跑去。 后面的衙役听说锦风堂出了事,也跟在芸娘后面去了锦风堂。 这一来二去的,也过了好一会儿,应该药效也发作了吧? 赵浅浅这么想着,也跟在后去看热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锦风堂门口进去了十几个姑娘。 这些姑娘一看就是满香园的,穿着暴露,那扭屁股的动作简直和芸娘如出一辙,十几个节拍器,晃得人头晕。 芸娘拉着其中一个就问:「出什么事了?」 那姑娘先是一愣,随后认出是芸娘:「妈妈,你怎么这身打扮?」 芸娘不耐烦道:「我问你话呢,里面出什么事了?」 从里面急急忙忙走出来一个姑娘叫道:「哎哟,都快点,你再去把园里的姑娘都叫过来。」 芸娘不明所以,也不再问跟着往里面走。 几个衙役也跟着往里走,被刚出来的那个姑娘给拦下:「官爷留步......」 被拦住的衙役怒瞪着那姑娘:「大胆,竟敢妨碍公务,再不让开就以妨碍公务把你抓起来。」 那姑娘往门口看了一眼谄媚道:「官爷,能不能先让那些人散了。」 衙役看了一眼门外的人:「都散了,都散了。」 围观的人散去后,那姑娘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偷偷塞到前面那个衙役手中,还趁机在那衙役手背上摸了摸:「哎哟,官爷我们老爷今天高兴,请姑娘们过来助助兴......」 那衙役瞟了一眼手中的银票,又看看那姑娘的手,眼中闪现一抹深不见底的笑意:「既然是你家老爷请人助兴,那就不打扰了。」 转身一挥手:「走。」 十几个人转身离开。 那女子手帕在空中扬了扬:「爷,下次来满香园找我!」 衙役走后,那女子在锦风堂的大门,上挂上「今日停业」的牌子后,然后关了锦风堂的大门。 既然门都关了,也没戏可看,那就回去啰! 「哎哟!」 转身太猛,撞到一个人。 /106/106054/29214564.html 第五十七章 被人抓包 「对不起......」赵浅浅连连点头道歉。 那人既不回答,也不让路。 「哎,我都......」 赵浅浅想骂人,虽说是她撞到人,但她是站着没动的,按理说也应该是对方给她道歉,现在她道歉了,对方既不让路也不理人。 「哎!是你呀!」 赵浅浅一秒换上乖巧可爱的笑脸,然后小手在对方胸口上轻轻拍了拍,把对方衣服轻轻理平整。 这变脸的速度,参加世界变脸塞绝对拿世界第一。 不过,能让她这么乖巧听话的人,估计除了沈君辰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赵浅浅用力在自己手背上掐了一下: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谁知下手太狠,小脸脸色微变。 见她脸上露出痛苦表情,沈君沈冰冷的脸上有了些许温度,声音变得柔软:「怎么那里不舒服?」 赵浅浅摸了一下额头:「没有,就刚刚撞了一下。」声音软糯。 沈君辰又恢复他那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既然没事,那就走吧」 「哦。」赵浅浅乖乖答道,自己也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沈君辰侧身让路,赵浅浅很自觉地走前面。 走到玉胡同口,赵浅浅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沈君辰清冷的声音:「左边。」 赵浅浅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左边去哪里?」 沈君辰:「去县衙。」 莫不是被他知道了?要把她抓起来? 赵浅浅讪讪道:「去衙门干什么?我该回去了,再见。」 说着转身就想跑。 沈君辰道:「怎么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我又没犯什么错。」 沈君辰环抱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垂着脑袋,斗手指头,微红的脸颊粉嫩得犹如蜜桃。 半晌沈君辰问:「你是要去我那里说,还是我跟你去你家里说?」 赵浅浅:原来是去你那里,说清楚嘛,害得我白担心一场!不过看他今天的架势有点来者不善,还是先溜得好。 「但是,今天已经不早了,不如......」 「不如什么,还说不是心虚?」沈君辰打断她的话。 赵浅浅好脾气道:「今天晚上请了凡尘在家里吃饭,回去晚了怕不合适。」 沈君辰淡漠道:「你很在意?」 赵浅浅连连摆手:「怎么会,我在意他干嘛?」 「那就走吧。」沈君辰弯起唇角。 县衙门口,衙役的下巴落地。 这沈大人拉着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不,应该是小少年。 凡县令从县衙内走出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别人认不出,他自然认得出。 赵浅浅和沈君辰一进屋,几个衙役十分八卦地把耳朵贴在门上。 「咳咳!」 几个衙役听见咳嗽声赶紧收回脑袋,向凡县令抱拳行礼:「大人!」 凡县令斜睨着几个衙役:「嗯,都杵在这里干什么?不做事了?」 嗖地一下,几个衙役不见了踪影。 凡县令手背在身后,看向沈君辰的院里,唇角上扬,随后踱步离开。 俩人进屋在桌前坐下,沈君辰倒了一杯茶递给赵浅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吧怎么回事?」沈君辰终于开口。 「是凡尘让我请的,不是我主动请他吃饭。」 沈君辰弯起唇角 :「不是这个。」 赵浅浅摸摸后脑勺:「不是这个,你能不能指点一下,哪件事?」 沈君辰微眯起双眼,笑得十分妖艳:「锦风堂。」 赵浅浅搓搓手,斗斗小手指:「嗨,你说的是那个呀,我也不知道里面什么事,我也是去看热闹的。」 沈君辰指了指她的发冠:「那你这是?」 赵浅浅伸手摸摸发冠:「天冷了,带个帽子暖和,嘿嘿!」 沈君辰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可有人看见你向锦风堂的后院扔了一团火,还看见你进了锦风堂,还看见.....」 沈君辰说到这里没再继续说下去,看着一脸窘迫的赵浅浅。 听到这话,赵浅浅的心提到嗓子眼儿:「肯定是年错人了,真的,我怎么会做那种缺德的事呀,对不对?」 「就你那点力气,能把火扔到唐林的屋顶上去?」 这话说的,难不成还有人帮忙? 「可不是嘛,唐林的屋离墙那么远,我哪扔得上去,听说是哪家的熊孩子干的,不信你去玉胡同打听就知道了。」赵浅浅说的无比认真,依然斗着小指头。 「你是扔不上去,如果有人在上面帮忙......」 「没有人帮忙......」 屋后的黑衣人,握紧拳头砸在墙上:「没有人帮忙,你早没命了。」 赵浅浅感觉自己落入沈君辰的陷阱,立即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孤男寡女单独见面不合适。」 听到这话,沈君辰唇角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笑意直达眼底,倾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睡了我两次,还脱了我的衣服。」 赵浅浅:我睡你,我不是为了救你,才借了半张床给你睡吗? 「咳咳,那不是为了救你吗?形势所逼没办法,我们什么事都没做......」 沈君辰笑得更加妖艳:「是不是很遗憾,没对我做点什么?」 赵浅浅像只煮熟的大红虾,全身红透了。 见她窘迫不已,沈君辰不再逗她,坐直身体:「整人的方法多的事,你怎么能给人下那种药呢?你一个小姑娘还好意思去买,真是小看你了。」 赵浅浅还装:「什么药?我没买什么药呀,唐林吃错药关我什么事?」 沈君辰抿唇不语,盯着她。 「嘻嘻,那不是我买的,是唐林的,我就是在他抽屉里换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应该知道他手下那个人去了坚果店,往馒头面粉里面散东西对不对?」 沈君辰皱眉:「你是换了唐林的药,难道他是想把这药,下到前程营的晚饭中?」 「是呀,我把药给他换了......顺手就那个......呵呵......」 赵浅浅还是把事情经过说了,只是省去了,她是怎么知道唐林会给前程营下药这一段。 沈君辰定定地看着赵浅浅:这是她第二次提前就知道,有人要对前程营下手。 赵浅浅:再不离开,这家伙还要问,一会儿全露馅儿了。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现在可以走了吧?家里还有客人呢,我真该回去了。」说完起身便走。 「这么急着要走,也不问问我的伤势,我是你的病人,你就一点都不关心?」 早上背包里又莫名出现消炎药,还在纳闷:「哦,一时心急,忘记了这就给你上药」赵浅浅声音软糯,沈君辰眸中带笑。 沈君辰起身双手平举,赵浅浅愣愣地看着他。 沈君辰皱眉:「脱衣服也忘记了?」 赵浅浅这才反应过来,他举起手是让她帮他 脱衣服。 「这么些天还不能动吗?你是不是没按时吃药,繁花没帮你换药吗?」 沈君辰声音清冷:「繁花没跟我回去。」 赵浅浅疑惑:「她不是你的暗卫吗?为什么不带上她,你受这么重的伤,万上路上遇上危险怎么办?」赵浅浅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问。 沈君辰低头看着她,眼中泛起一丝温柔:「她有更重要的任务!」 赵浅浅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问,解了腰带,脱下上衣,露出瓷实的肌肤。 赵浅浅咽了咽口水:这不是要命吗? 「伤口还有点红肿,应该是感染所致,我先用热水给你敷了再上药,你这里有灶屋可以烧水吗?」 沈君辰指了指:「你后面。」 赵浅浅这才发现,后面有个炭炉,上面放着一个水壶,一直冒着热气。 这是衙门的后厨给放的,为的是沈君辰随时有茶喝,里面的水是烧开后放上去,炉子里有碳可以保温。 「敷上去可能会有点痛,还有点痒,你忍忍,敷几天很快就好了」 沈君辰声音温润:「嗯!」 沈君辰低头看着她乖巧的样子,脸上浮起妖艳的笑容。 他干净清冽的气息洒在她脸上,赵浅浅感觉自己心跳在加速。 给他上完药,还如同照顾严重病患一样,帮他穿衣服。 只是这人太高,她还得踮起脚尖,沈君辰是个十分配合的「病人」,该蹲时就蹲一点,该伸手就伸手。 赵浅浅正给沈君辰扣着衣服扣子,房门被人推开。 「哎呦,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赵浅浅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躲到沈君辰后面,然后探出头一个头来,原来是凡尘。 沈君辰眸光冷厉地瞪了凡尘一眼:「既然知道来得不是时候还不快滚?」 凡尘啧啧嘴:「你可真不够意思,不来看我也就罢了,还拐我心上人,兄弟的心都被你伤透了!」 赵浅浅从沈君辰背后走出来:「谁是你心上人,别乱说,随便闯入别人家里,也不知道敲门,让你到我家里吃晚饭,你跑到这里来作什么?」 凡尘一脸无辜:「你说你俩做这事,连门都不锁,这能怨我吗?」 赵浅浅白他一眼:「你脑子里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在给他上药。」 凡尘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跷起二郎腿:「上什么药,哪儿受伤了?我看他好得很。」 赵浅浅没搭理他们,走出房门后撂下一句:「要去吃饭就赶紧滚。」 完全没了刚刚的乖巧,沈君辰都怀疑刚刚是不是他的幻觉? 凡尘冲着门外:「我这刚来你就走,急什么?」 沈君辰看也不看他,也跟在赵浅浅后面出了门。 凡尘跟着追了出去:「哎,君辰,等等我,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你不是不接近女色的吗?」 屋后繁花穿着一身黑夜,从角落里走出来,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道「狐媚子,休想蛊惑我家少爷!」 /106/106054/29214565.html 第五十八章 奖赏 赵浅浅带着沈君辰和凡尘到家时,老爹正摆着碗筷,成霜带着凌风和叶千帆在灶屋忙着。 赵浅浅回屋去换衣服,沈君辰和凡尘跟着到了院子里,老爷子正在教四个孩子读书。 老爷子瞄了三人一眼,对四个孩子道:「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赵玉和青瑶继续把作业做完,赵过和小朝阳可以去玩了。」 听见开门声,沈君辰和凡尘同时扭头看去,两人看得有些傻眼。 赵浅浅从房间里出来,换了一件白色衣服,发冠已经取下,头发简单挽起,脸颊上两缕发丝随风轻拂,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眉间的粉红色水滴痣,把粉嫩如婴孩的肌肤映衬得如出水芙蓉,娇艳而超凡脱俗。 小朝阳放下手中的书,哒哒哒跑过来:「浅浅我今天学的可好了,爷爷都夸奖我了。」 赵浅浅宠溺地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是嘛,那小朝阳是要姐姐奖励什么呢?」 小朝阳歪着小脑袋想了下:「我要亲亲。」说着凑上小脸,赵浅浅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朝阳捂住刚刚被亲过的地方,又凑上嘴,用小手手指着小嘴儿:「这里还要。」说完撅起小嘴儿,等赵浅浅的亲亲。 赵浅浅又是一个「吧唧」亲了小朝阳一嘴,小朝阳捂住嘴,跑到青瑶面前:「青瑶,我有亲亲,加油努力,学好了就让霜儿姐姐奖励你亲亲。」 「为什么我是霜儿姐姐?你是浅浅呢,我也要浅浅的亲亲!」 青瑶三两下写完作业,起身跑去向赵浅浅要亲亲。 赵玉和赵过也跟着跑过去要亲亲。 赵浅浅雨露均沾,给两个孩子脸颊上一个亲亲,得到爷爷表扬了的,就可以再多一个亲亲,那就是小嘴儿上的亲亲。 凡尘学着小孩子:「浅浅,我也要亲亲。」说完也把自己一张俊脸凑过去。 沈君辰伸手拧住他的耳朵:「不害臊。」 凡尘翻着白眼:「你俩抱在一起,你咋没觉得害臊,现在倒是说起我来了。」 老爷子跟着掺和:「既然他们都抱在一起了,你还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去。」 虽说见面没几次,大家都了解凡尘,说话没正经,但做事是实打实靠谱。 老爷子心疼自己孙女,只要是她喜欢自己就喜欢,在他心里,沈君辰为人不错,若是浅浅喜欢,他不在意他是什么身份。 赵过跑过来:「姐姐,我今天完成的和小朝阳一样好,也得到了爷爷夸奖。」 赵浅浅笑道:「行,都有。」说着吧唧一口亲下去,谁知竟亲到一只温热的手心,唇间传来一阵温暖传遍全身,仿佛有触电的感觉。 沈君辰的心口一阵狂跳,神情复杂地看着赵浅浅,半晌回过神来,连忙缩回手,视线从赵浅浅身上抽回,气氛略显尴尬。 「咳,男子汉要什么亲亲,你要奖励,我给你。」沈君辰冷着脸道。 赵过抬头看着沈君辰:「男子汉为什么不能要亲亲?」 沈君辰道:「他是你姐,是亲姐。男人只能亲自己的娘子,不能碰其他女子。」 不能打亲姐的注意。 赵过似懂非懂点点头:「那我就不要奖励了,我要成为男子汉,保护我姐。」 「你个小屁孩怎么保护你姐,你姐由我来保护,你就只管读书。」凡尘跷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赵过看他一眼:「你怎么保护我姐,你又不会武功。」 凡尘起身,摆出一副练肌肉的架势:「至少我力气比你大呀,不信我们比比。」 凡尘说着就去拧赵过的领子,想把他拧起来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拧了一下,没拧 起来,再拧一下,还是没起来,忽然感觉脚底一轻,被人提溜了起来。 半晌才回过神来的凡尘大声嚷嚷:「沈君辰,放我下来!」四爪乱抓像只王八,凡尘有些风中凌乱,四爪空中一阵乱抓。 沈君辰头也不回,就像是拧着一只空桶,随意地把他往地上一放。 赵过惊讶地张大嘴:「哇,君辰哥哥,你好厉害!我能给你学吗?」 双脚着了地的凡尘向前走了两步:「你看他成天冷着张脸,不如你叫我哥,我教你。」说完还使个得意的眼神。 赵过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可我没觉得你厉害,我不想给你学。」 凡尘道:「我会赚银子呀,有了银子请个人当保镖,还不用自己动手。」 赵过想了想:「我姐赚银子比你厉害,我也不跟你学。」小孩子总是实话实说,没有弯弯绕绕的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凡尘被怼得哑口无言。 赵浅浅摸摸赵过的头:「凡尘哥哥比姐姐会赚银子,姐姐的银子就是他帮忙赚的,但是他有一点说得不对,就是不能依靠别人来保护,我们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凡尘手中折扇一合:「哎,你是要夸我还是要损失呀?好坏都让你说了。」 赵浅浅:「我是就事论事。」说完又低头问道:「赵过,你真想习武吗?」 赵过腰板一挺:「想,我想将来当将军,谁也不敢欺负我们。」 赵浅浅竖起大拇指:「有志气,姐帮你找师傅。」 「我也要学!」 「我也要!」 「我也要!」 赵玉青瑶小朝阳都要求跟着习武。 赵浅浅想了想:「也行,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师傅,但是不能耽误读书,否则就不能跟着习武。」 「好!」 四个小孩子都同意,接下来就等着找师傅,沈君辰肯定是没时间的,大忙人一个,偶尔指点一下还可以。 赵浅浅看着凡尘:「这青云城有没有开武馆教人习武的?」 凡尘道:「青云书院有,不过不是专门教人习武,也要读书,会很辛苦,你确定他们能吃得下那苦?」 赵过赶忙答道:「我能吃苦,爷爷说不吃学习的苦就会吃生活的苦,我宁愿吃学习的苦,将来谁也不敢欺负我们一家人。」 小朝阳叉着找不着的腰道:「嗯,我也不怕!」 「我们也不怕!」赵玉和青瑶见小朝阳怎么说,自己也跟着怎么说。 赵浅浅笑道:「那行,明天我去书院问问,如果可以,我们后天就去。」 在任何一个时代,有一身本领,总好过一无是处,既能读书又能习武,这么两全其美,真是求子不得。 「赵过,你学了回来教我,我也跟着练练,特别是那种能飞上屋顶的。」叶千帆从堂屋过来,听见大家的谈话接道。 赵浅浅想了想:「你把凌风叫来,你们两个也去书院读书,营中的事,让凡尘去安排。」 说曹操,曹操到,凌风刚从堂屋出来:「姐,我对习武不感兴趣,跟着爷爷读书就可以了,让千帆去吧,他想去军营,这事他都给我提过几次了。」 自己从来没问过他们的志向,一直忙着赚钱,找书院,竟没问过他们的想法。 「千帆,对不起,光顾着外面的事,也没问问你们的想法,明天我就去书院问问,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进去。」 沈君辰打量着叶千帆,眸中带着几分赞许。 沈君辰道:「你们有户籍吗?进书院要有户籍。」 户籍?没有,没有,他们以前都是乞讨为生,自己从哪里来 的都不知道,自然是没有户籍的。z.br> 沈君辰神色如常:「明天,我先去帮你们把户籍办了,再去书院。」 赵浅浅大致报了一下每个人的名字和年龄,其实每个人的年龄都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原来以为是多少,就是多少了。 赵浅浅刚报完,小朝阳纠正道:「我九岁,是他们的姐。」说完指着赵过赵玉青瑶。 沈君辰呵呵道:「可我看你只有三岁。」 小朝阳往上虚报了六岁,只是为了当几个小孩子的姐,这么被沈君辰给揭穿了,也不给她留点面子。 小朝阳嘟起小嘴:「......」 「怎么嫌我教得不好?都赶着去书院?」老爷子终于坐不住,起身问道。 赵浅浅忙去扶他:「怎么会呢爷爷,他们想习武,刚好书院有,就让他们去,又能读书也能习武。」 老爷子板着脸:「哼,还是嫌我没教好。」 凌风笑道:「书院的人那有爷教得好,他们只不过是想去习武,回来还是得您给辅导才行,但是你不会功夫,您让他们去书院学功夫吧」 「哼,谁说我不会功夫,我只是难得教你们!」老爷子不依不饶。 「来,吃饭了,凌风让你叫人吃饭,你一去就把正事给忘记了,一会儿菜就凉了。」成霜站在堂屋门口叫到。 今天成霜做的冰糖肘子,红烧狮子头,清蒸鱼,栗子炖鸡。 这些菜都是赵浅浅教她做的,只教了一次,就做得比钱满堂的大厨做得还好。 看着一桌的好菜,一个个馋得直流口水。 众人刚拿起筷子,家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去开门。」成霜起身。 「我去。」凌风先她一步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吃你的。」老爷子说道。 在家里老爷子除了毫无底线纵容赵浅浅,其他人都是有等级的。 对于男孩子,他从不惯着,能让男孩子干的事就不让女孩子,男孩子不在家时,就让成霜做,成霜不在家才是赵浅浅做,在他这里全是排了等级的。 凌风开门:「是你?」 /106/106054/29214566.html 第五十九章 布局 门外站着的人是上次来过的李氏,上次也是凌风开的门,对此人有印象。 李氏身后站着一个家仆,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包裹。 「请问赵姑娘在家吗?」李氏问道。 「姑姑,快进来,我们正要吃晚饭,来一起吃吧。」不知赵浅浅何时走了过来。 李氏忙道:「寨里带了些牛肉来,我也吃不了那么多,给你们送点过来,我已经吃过了,既然你们在吃饭,那我就不打扰了。」 李氏说完,家仆抱着包裹走到凌风面前递给他。 凌风看向赵浅浅,见她点头,他便接过牛肉。 有点沉,凌风差点没接住,赵浅浅赶忙伸手托住,凌风才稳住没掉下去,把牛肉抱进灶屋。 李氏看了一下里面,见青瑶和赵玉乖乖拿着筷子,盯着桌上的菜,李氏眼底划过一抹慈祥,看得有些失神。 「夫人!」身后的家仆发现自家主子有些失态,低低叫了一声。 李氏回过神来,告辞离开。 赵浅浅拿出下午准备好的东西:「这是我们自己做的,姑姑尝尝,如果吃的贯,过两天我再给您带些回来。」 李氏忙说道:「吃得贯,你这白天都在忙,我来你也不在家,有空就带着大家过去坐坐。」 赵浅浅道:「过些天得空,我带他们过来,到时您可别嫌我们烦人。」 李氏走后,大家迫不及待拿起筷子,今天都是大家喜欢的菜。 有了凡尘这个话痨,沈君辰可以不用陪老爷子喝酒了,他本就不喜欢喝酒,奈何每次来这里,老爷子就以陪客人为借口,拉着他喝酒。 几个孩子吃饭都很乖巧,从不让人操心。小朝阳给赵过说了一次悄悄话,两人看了几眼沈君辰,就再没有其他异样。 小朝阳把自己的碗筷放到灶屋,这是跟着她师傅养成的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除了洗澡。 其他三人见小朝阳放好碗筷出来了,三两下把碗里的饭扫光,也跟着把碗拿到灶屋。 四个孩子去院里捉迷藏。 老爹问道:「这李娘子是什么人,你怎么叫她姑姑?」 赵浅浅想了想,觉得李氏的身份应该让大家知道,虽说李氏表面看上去温婉贤淑,但有些人装的深沉,一时半会也察觉不出来。 「她是匪头王彪的夫人。」赵浅浅这话一出,凌风几人都惊呆了,只有沈君辰和老爷子神色如常,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总是波澜不惊的。 凡尘回过神来:「浅浅,这李氏既然是匪头夫人?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还认作姑姑了?」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总之这李氏尽量不要得罪,也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她就住在隔壁。」赵浅浅只说了与李氏在清凉寺相遇,省去了后面去山寨的事。 成霜道:「这么看来,李氏来是为了赵玉和清瑶,那他们会不会来抢人?」 赵浅浅道:「这倒不会,赵玉和青瑶很怕她,看得出,李氏很心疼这两个孩子,不愿他俩受到伤害,听说王彪很爱李氏,什么事都依着她,况且,仅凭手上的胎记也不能完全肯定,他俩就是她的孩子。」 .. 晚饭后,老爷子拉着沈君辰去他屋里下棋:「不陪我喝酒,这棋你总不能不陪我下吧?」 赵浅浅道:「爷爷,我们还有事情要谈,谈完事沈大人再来和您下棋好不好?」 既然是乖孙女有事情要谈,那就是大事。 老爷子起身:「行了,一会儿记得来陪我下棋!」说完出了堂屋。 凡尘接话:「您放心,谈完事就来!」,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棋艺那么差,把 我档次都拉低了!」 很快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成霜泡上一壶茶,给每人倒上一杯。 赵浅浅拿出四张图纸给大家递着看。 这四张图纸分别是,四座山种植作物的分布图,以及东南到东北河段的养殖图。 这些图详细到每一块地的边沿种植作物,如何修筑梯田,种植区域离河岸的距离都标注得十分详细。 两张图纸上,西山和北山种植的作物基本相同,山脚都是种植水稻和小麦,有斜坡地段都是种植油麻菜籽和玉米高粱之类,不同的是西有种植棉花,人参、当归、黄芪,而北山没有。. 每一种作物的种植季节和收获季节,晾晒储存等都有标明,拿着图纸就能把山上作物种下收完并储存好。 有了这张图纸,赵浅浅就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也能照样收获满满。 凌风指着图问道:「姐,这个叫水稻的,是不是需要很多水来浇灌?我看都是种在山脚梯田里的。」 赵浅浅解释道:「你看这里一行小字有说明,这水稻从育苗开始,一直到成熟都需要长在水中,只在收获前十天,才把地里的水放掉晾干。」 凌风这才注意到,每一种作物后面都有种,收、晾、存的季节和方法,简洁明了,一看就明白。 成霜问:「那岂不是要天天去担水浇灌?」 赵浅浅指着图纸:「喏,你看到这些梯田没有,种植水稻的地,弄成那样就是为了能装水,这些沟渠,就是从河里引水到田里灌溉,不用人工挑水。」 凌风若有些疑惑:「小麦边上种豌豆和蚕豆,水稻边上又种的是大豆,为什么不整片的种呢?」 众人疑惑:「是呀,成片种植成片收更方便。」 赵浅浅道:「这几种作为需要很好的通风性,这种种植方式能很大程度提高作物的收成。」 沈君辰道:「你们也不懂,浅浅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你们照做便是。」 几人点点头。 凡尘道:「北山我没去过,但是单就西山脚下全种上水稻,估计有一千多亩地,这种起来可要不少劳动力,你确定现在的人员能种得出来吗?」 众人点点头,纷纷看向赵浅浅。 这个问题赵浅浅也想过,以现在的人手,确实是有些困难,没有机械化,全靠人工翻地种地,效率是低下的。 沈君辰道:「把这附近的村民召集起来,跟着大家做,比他们自己种,收获要好,相信他们也愿意。」 众人觉得这办法可行,一致同意,让叶千帆去处理这事。 赵浅浅道:「在翻地的同时,按上面的位置把沟渠一起挖出来,先把地弄平整,把小麦种完后,再修缮田埂和沟渠」 凌风两眼放光:「姐北山有西山大吗?如果都种上,是不是明年我们都不用买粮了?」 「嗯,北山比西山大,种植面积更多,都种上,明年我们不但不用买还能存粮,收成好的话,还能销售一部分。」 能存粮,收成好还有多的粮食销售,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 一个多月前,这里还是家徒四壁,现在带着两百多人,能吃上白面馒头。 听说明年有吃不完的大米,屋里的人都拍手叫好。 凌风兴奋道:「明天我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大家干起活儿更有精神,说不定能更快完成。」 这擒贼先擒王,收人先收心,凌风还挺懂管理的。 「那这鱼怎么养?会被河水冲走的。」凡尘问道。 这养鱼的位置,都是河水冲击后形成的潭,那里水的流动性不大,但都是活水,后面我们再做网挡一下就可 以。 赵浅浅递给凡尘一张纸,上面是养鱼的方法:「你安排两人去收集鱼种,把市面上的活鱼都买下,在南门河的浅水区,圈一处养上,明年四五月就是鱼产卵的季节,以后我们就会有很多的鱼可以销售。」 凌风看着赵浅浅手中有图有字的一叠纸:「姐,你手里还有哪些是需要安排我们做的?」 赵浅浅拿出一张一张给他们看,有藤椅编织,桌椅,小板凳,风车,鼓风机还有龙骨水车。 众人一听「龙骨水车」名字怪新鲜的,很感兴趣。 赵浅浅道:「龙骨水车也叫水车,因它的形状像龙骨故又名唤龙骨水车。」 赵浅浅指着图,集合文字说明:「你们看,这个龙骨水车的操作很简单,用一头牛拉着转动,就能把水搬到比较高的地方,一天能浇灌一大片土地。」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个个目瞪口呆。 接着对凡尘道:「你明天去找曾掌柜,让他安排做几个龙骨水车出来,我们现在种的小麦都没浇水,如果后期有雨水可以不浇水,如果不下雨就需要浇水。」 凡尘伸手摸了摸赵浅浅的头:「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呀?怎么知道这么多?」 沈君辰拍开他的手:「显然和你装的不一样。」 赵浅浅把这些资料分别安排给凡尘,成霜,凌风,至于叶千帆就专心去书院读书,营里的事就分给其他人。 「最近秦峰表现怎么样?」营中可用帮手有限,赵浅浅忽然想到秦峰。 凌风道:「最近转性了,不过他这人吃硬不吃软,还是提防着好。」 赵浅浅道:「既然他改了,就让他管着营中的治安,你也好抽出时间做其他事。」 屋外刮起一阵大风,感觉一下子冷了几分。 赵浅浅对凡尘道:「棉被的事,你要抓紧时间,天越来越冷,要是实在赶不出来就需要去买,那样我们银子是不够的。」 「下午找了五个,我见他们弹棉花也简单,工具制作也不复杂,明天去多做几个,多安排人,尽量在十日内能发到每个人手上。」 「行,你要是忙不过来,就找成霜帮忙,她可以帮忙安排被套的事。」 叶千帆打了个呵欠:「姐,没我事,我就去看书了?」 「嗯去吧!」赵浅浅点头。 叶千帆起身朝院里走去,沈君辰跟在他身后去了院里。 院子里,沈君辰叫住叶千帆:「千帆。」 「君辰哥哥找我人事吗?」 自从赵浅浅一夜未归,与沈君君一起骑马回来,家里人都不再叫他沈大人,那样显得很生分。 「你真想去军营吗?」 「嗯,但是我现在一点本事都没有,我想先去书院学习,以后再去军营。」 「那从明天起,你每天练一个时辰的马步,练习眼力......这些基本功。」 说完,说了一句:「出来吧。」 叶千帆一愣:「君辰哥哥你叫谁出来?」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从西屋飞来,落在二人面前。 /106/106054/29214567.html 第六十章 青云书院 叶千帆瞠目结舌,指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君辰哥哥,她是谁?」 沈君辰道:「她叫繁花,会些手脚功夫,她可以教你一些基本功,你好好跟她学......」 堂屋内赵浅浅都已安排妥当营中的事,接下来她只需留意一下进度。 .. 初冬的第一天,格外有些阴冷,赵浅浅站在书院门口,单薄的身子冷得瑟瑟发抖,小脸冻得红扑扑的,踱着小步搓着双手,不时地向书院内张望。 这是她第五天站在这里等了,有了县太爷的手令,户籍办得很顺利,不过进书院就不那么顺利了。 青云书院是皇城都国子监的一个司业开办的,选拔学生的流程与国子监相同,想要进入书院,必须经过入学考试,按考试成绩分班。 经过连续五天的考试,赵玉和青瑶考试不合格,只能进入蒙学班,叶千帆和赵过文式也不合格,但是他俩都有一个共同的强项,特别能跑,狗都追不上,所以通过了武学测试,进入武学班。 武学班,主要传授基本的战场搏击技能,今后的发展方向就是进入军营,最差也是士兵,最好的也能当上将军。 武学班也要读书学习,读书成绩跟得上国学班的,也可以转到国学班读书,国学班从高到低依次是国学甲班,国学乙班,国学丙班以及国学丁班。 五人中考试成绩最好的,当属小朝阳,她考进了国学甲班,成为青云书院,不,应该是整个千秋国的书院中国学甲班年龄最小的学生。 书院的夫子觉得她太小,国学甲班都是优等生,学习节奏快难度大,怕她跟不上,小朝阳道:「如果跟不上,我再去蒙学班。」,夫子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小朝阳认为降级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不必为未知的事情烦恼。 今天是来入学的,按理说很快就能出来,但是沈君辰带着几人进去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莫不是有什么变故不能入学了? 「阿嚏!阿嚏!阿嚏!」赵浅浅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第次向书院内望去。 终于看见沈君辰出来了,既然一个人出来的,那就是都入学了。 见赵浅浅瑟缩着身体,沈君辰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走吧!」 赵浅浅没有拒绝,裹紧衣服,带着小鼻音:「怎么进去这么久,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沈君辰道:「国学甲班的夫子觉得小朝阳太小,上次考过或许只是运气好,所以刚刚又重新出了一份试卷,让她重新考了一次,考过了才进的国学甲班。」 国学甲班,是青云县各县镇的优等生苦学了十几年才考上的。 小朝阳才三岁就能考进,夫子们一致认为是弄错了,院长又远在皇城都,书院管事李老夫子提议重新出考题,如是这次考过了就可以进国学甲班,没考过就只能去蒙学班。 结果小朝阳让书院的夫子们亚苦无言,只得让她去了国学甲班。 赵浅浅吸了吸鼻子:「我先回去加件衣服,一会儿去西山看看进展。」 沈君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近日,我要离开县城一段时间,你注意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你吩咐繁花去做,有什么问题让她给我传话。」 赵浅浅挑眉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沈君辰别过脸去:「我关心千秋国的每一个子民的安危。」 赵浅浅眸中的笑意直达眼底:「是吗?不过,我能保护好自己,这里太平得很,你把繁花带上吧,也有个照应。」 沈君辰回到自己的住处,繁花和一名黑衣男子见沈君辰回来,起身行礼。 黑衣男子道:「少爷,打听好了,明 日戌时王彪会从汉州城回山寨,路经黑风山,我们可以在那里下手。」 沈君辰道:「他带了多少人?」 黑衣人道:「这次王彪是去汉州县城给人祝寿,只带了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他夫人的侄子,这人武功不咋,很好女色。」 「你多带几个人,即刻动身......记住这次的目的,只是帮我进入他们内部,不用真要了他的命......」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繁花道:「少爷,我也去。」 沈君辰冷声道:「你的任务是保护前程营营主的安全,其他的事不必管。」 繁花不悦道:「少爷,她不过就是一个贱民乞丐,怎么有您的性命重要......」 「住嘴!」沈君辰神色冷冽,眸中涌动着几分怒火:「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种混账话!」 繁花吓得一个激灵,沈君辰从未对她如此疾言厉色,心底不甘又加了几分,却又不得不服从命令,「是!」她低着头,回的极为小声,攥紧的拳头使得指节泛白。 他家少爷从不亲近女子,就连和老夫人也不多言,对她只是下达命令,现在对赵浅浅却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她跟了少爷十年,还不及他们相处几日的感情,她恨,恨那个女人。 「以后,你就住在她家里,寸步不离,注意那个李氏。」沈君辰说完进屋换了一身,便出了门。 繁花握紧的拳头格格作响,咬牙道:「本就是一个乞丐有什么稀罕的。要我保护她也可以,我就只保证她不死,至于其他事......我才懒得管。」 另一边,驾着钱掌柜的马车到了西山脚下,第一次驾马车还不熟练,路上用了一个时辰。 远远看见西山脚下,一大部分都已经种上小麦,挖的沟渠和边沿留的田埂,看起来有些凌乱。 第二批棉花昨天已经采摘完,这批棉花收回来比第一批多,不过这批收完后就没什么棉花了。 趟过河来到西山脚下,凌风正指挥着众人,看见赵浅浅向他们走过来,远远地问道:「姐,你怎么有空来了?书院的事都办妥了吗?」 「嗯,已经入学了,赵玉和青瑶上蒙学,赵过和叶千帆进武学班,小朝阳进国学甲班。」 凌风诧异:「小朝阳这么厉害?她还能进国学甲班?」 赵浅浅笑道「可不是,要不是爷爷教大家,恐怕除了小朝阳,一个都也入不了学。」 凌风抓抓后脑勺讪讪笑道:「幸好我没去,不然跟着进蒙学班,肯定被小朝阳笑死!」 「你想多了,小朝阳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不会嘲笑任何人,你不进书院,晚上回去可得认真跟着爷爷学,不然以后你怎么管得住这么多人?」 凌风拍拍胸板:「放心吧,肯定认真学,我只是不想进书院那种地方成天被夫子盯着,这种地也是学问,也得好好学,才能做出好庄稼。」 赵浅浅指了指还没翻种的地:「这些需要多少天?」 凌风想了下:「这座山估计还要七天,昨天分了一部分人收棉花,今天把山上的黄芪和当归种完,明天会多一部分人手,这山脚再过两天能种完,后面就是山上,山上还有牛蹄藤要砍,估计要慢一些。」 「牛蹄藤现在可以只砍要种油麻菜籽的地方,边上的可以等种完了再来砍,眼下最要紧的是先种下去,明年才会有收成。」 赵浅浅在山脚转了一会儿,翻过的地都已经挖好沟渠和留了田埂。 趁着天色还早又沿着河岸,把前几日没走完的河岸都看了一遍,整个青云县沿河一带她都大概有了了解,驾着马车南城。 赵浅浅还了马车,钱掌柜拉住她:「 闺女,我们谈谈合作的事吧!」 「行,您等我一下,我去坚果店把成霜叫来,让她参与,后面的事情就由她和您对接。」 很快,钱掌柜带着两人把钱满堂和前不久租下的铺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钱掌柜让小二上了一壶茶,三人在二楼包厢谈合作。 钱掌柜笑容满面:「闺女,谈谈你的合作条作吧!」 赵浅浅笑道:「我可没有银子铺底的,钱掌柜可放心与我合作?」 钱掌柜笑眯了眼:「放心!放心!跟你合作,我一百个放心,说说你的合作条件。」 赵浅浅正色道:「我出经营方案,你出面管理,只要前程营有的货,都从前程营进,价格按市面当日价格结算,现在这两间铺面赚得银子先扣除租金,余下所得利润四六分成,我六你四,您看可行?」 钱掌柜感觉哪里没对劲,拿着手中的算盘,涮涮涮地算了一遍,看看上面的数字,又反复算了一遍,没问题,嗯确实没问题,摸着下巴想了数秒:「成,就这么定了。」 赵浅浅暗笑: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也不抬抬价? 「那行,我理好合作契约就给您送过来!现在先把后面租的那间装修一下,等那间装修好了,再装修这间。」 钱掌柜道:「具体的装修方案你有吗?」 装修方案她是有的,早在她提出合作时就已经想好了装修方案,不过还是得走下过场。 「具体的细节等确认好之后,我再出一份装修方案给您,你照着做就行。」 「眼下需要确认些什么?」 「您问问房东,那房屋的走廊和挨着铺面的屋子可以拆吗?这拆和不拆出的方案不一样。」 王掌柜道:「这家原来是买汤圆的,生意不好,就租给我,他现在收租金,比他以前卖汤圆的银子多,明天我去问问,如果合适的话,你看我们是不是买下来。」 「价格合适买下自然更好,等您回复我们再出装修方案。」 青云县城的房屋都是木头做的,年久了木头就变颜色,潮湿点的就开始发霉。 钱掌柜租下后,也就只用了前面的铺面,因为铺面背后是三间房间,要经过其中一间屋子才能到后院,所以钱掌柜没用后院,走廊边上开始长出青苔。. 钱掌柜道:「这屋子如果不能拆,只怕也只能用前面的铺面,这后院空着,着实可惜。」 赵浅浅笑道:「没事,相信我,都能利用起来。」 合作谈好,赵浅浅和成霜准备回家。 钱掌柜道,这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辰:「今晚我请客,就在这里吃,一会儿再炒几个菜,你们带回去,家里就不用煮了。」 赵浅浅笑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还没吃过你们店的东西呢,尝尝您店里大厨的手艺如何,一会儿我去做一道菜,你让后厨跟着学一下,明天就能推出,一定能爆红。」 钱掌柜竖起大拇指:「厉害!」 赵浅浅笑眯了眼,大拇指鼻尖轻轻一刮:「看我的!」 很快赵浅浅从后厨端着一盘金黄光亮的菜,放到钱掌柜面前:「您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钱掌柜夹了一筷子:「嗯,酸甜可口,外焦里嫩,口齿留香,高,你这手艺真是高,不是我托大,咱们俩合作,日后定能胜过锦风楼。」 三人正吃得高兴,忽然听见啪的一声,重重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大声嚷道:「你们这食肆怎么做的,菜里那么多老鼠屎,太多恶心了。」 三人放下碗筷走过去,王掌柜道:「这位客官,发生何事?」 /106/106054/29214568.html 第六十一章 钱满堂里的小插曲 「你谁呀?是来这里吃饭的?我劝你别在这里吃饭了,这家店吃食不干净,菜里有老鼠屎。」那人抬起头来,极不耐烦地问道。 此时大家才看清楚这人的嘴脸,长的獐头鼠目,一口大龅牙,说话时口水飞沫,臭气熏人,左脚踩在长凳上,右手肘搭在桌上。 钱掌柜看了一眼那桌上的菜,红烧肘子,竹笋炖鸡,栗子焖牛肉,全是店里的大菜。 钱掌柜笑道:「我是这店里的掌柜,您说的是哪个菜里有老鼠屎,我先给你换一份。」 龅牙男子一听钱掌柜的话,本就小的不见眼珠子的眼睛,又眯了眯,大声吼道:「换?怎么换?你自己看看,这些菜都有老鼠屎,敢情你家是养老鼠的,你这是拿老鼠屎当饭吃吗?」 旁边两桌客人有听说有老鼠屎,纷纷退了菜,坐在一旁看热闹。 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辰,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大家都站着围观,并没有坐下点菜,有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想不到这里弄得这么不干净,以后可别来了,我们还是换别的食肆吃吧,真是倒人胃口。」 更可气的是那些人走到门口,还把后面的客人劝走:「别进去了,听说菜里有老鼠屎,多恶心,走走走!」 「啊!真有此事?这也太恶心人了,走!走!走!真是恶心!」 钱掌柜见众人愤愤不平,赶忙劝道:「诸位,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大家稍安毋躁,我这就去后厨看看,我们店里一向注重清洁,店里没有老鼠......」 龅牙男子拿起筷子,用力在桌上啪啪啪拍了几下,大声吼道:「你说得好听,都摆在这里了你还在狡辩,今天的菜老子不吃了,倒了老子的胃口,得赔我一百两银子,否则你这店就别想开下去!」 有人附和:「这种店,就该关了!」 钱掌柜吓坏了,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不,不是这样的......大家听我说......」 见钱掌柜紧张,龅牙男子又是往桌子上一巴掌:「你他娘的还不赶紧把银子给老子拿来,否则老子拉你去见官。」 钱掌柜急得团团转。 赵浅浅神情自若:敢情这是来砸场子的? 「好呀,报官吧!」 钱掌柜一愣:「报,报官?」 「对,报官,而且越快越好,您最好是让人骑着马去把官爷请来。」 赵浅浅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没搞错吧?自己菜里有老鼠屎还叫人报官,不是自己砸自己的场子吗?就算官爷来了不赔银子,那以后谁还敢来这里吃饭? 钱掌柜小声在赵浅浅耳边说道:「闺女,咱这不能报官,真报官了以后谁还敢来咱店里吃饭?咱还是把银子赔了让他走吧。」 赵浅浅对钱掌柜道:「您放心,官爷来了自会查清楚,到时候看是我们赔银子,还是有人蹲大牢。」 龅牙男子嗤笑道:「你虎谁呀?大爷还怕了你不成?」 赵浅浅冷声道:「既然不怕,那就劳烦你坐着等官府的人来断案吧。」 钱掌柜小声问道:「真要报官?」 赵浅浅道:「对越快越好,最好别再拖延时间。」 看赵浅浅如此胸有成竹,赶忙转身让小二去报官。 小二领命就往上跑。 「慢着。」龅牙男大声叫道。 小二站在门口看着钱掌柜,钱掌柜望往赵浅浅。 龅牙男子道:「你这不会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就为一百两银子也值得你去报官,真见了官以后你这食肆可就开到头了,谁还敢来你家吃饭」 赵浅浅有些不耐烦,眼前这样就像厕所里的苍蝇,让人讨厌又恶心。 她冷声道:「诸位想看看真相吗?我给你们看真相,不过一会儿查明真相后,诸位可得为钱满堂作证,这该报官咱们还是得报。」 小二听赵浅浅这么一说,噔噔噔跑出去。 龅牙男子听小二跑远的脚步声,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右手伸进左袖,轻轻后退了一步。 赵浅浅向前一步,一把抓住龅牙男子的右手一拉,龅牙男子右手被迫举起,手里还握着东西。 赵浅浅轻轻抓住男子的手用力,就听见龅牙男子杀猪般的嚎叫,手里握住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围观的人盯着掉在地上的纸团:「那是什么?」 赵浅浅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打开,摊在手里递到围观的人面前。 「老鼠屎!」围观的人惊呼。 赵浅浅不疾不徐道:「现在诸位还认为这是钱满堂的钱不干净吗?」说着把纸团放在桌上。 龅牙男子见自己被人识破,趁大家没注意,悄悄往后退。 「怎么,自己带来的老鼠屎,不吃了再走?」 龅牙男子怒道:「你他娘的说谁带了老鼠屎?」 众人听赵浅浅这么一说,纷纷找座位,等待着看好戏。 「来,各位请大家坐过来看看,这位客官桌上菜里的老鼠屎。」 赵浅浅用筷子夹了几颗老鼠屎放在桌上:「诸位请看,这老鼠屎是不是干的?」 围观的人点点头:「确实是干的。」 「诸位再看看这些菜:红烧肘子,竹笋炖鸡,栗子焖牛肉,这些菜,现在都还冒着热气,每一道菜都需要盖上锅盖煮或是炖,在这种情况下,老鼠屎还会是干的吗?」 众人摇头:「这肯定不会呀。」 龅牙男子走到桌边,看了一眼赵浅浅问道:「你这又能说明什么?反正菜是你们端上来的,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把老鼠屎放进去的?」 赵浅浅道:「说的没错,但是谁会在自家菜里放老鼠屎,砸自己店里的招牌呢?」 黄牙男子不屑道:「那谁知道,反正这菜里有。」 赵浅浅眸光冷了几分:「你身上的老鼠屎怎么解释?」黄牙男子伸手去抓纸团,钱掌柜挡在中间。 赵浅浅把包着的老鼠屎,放在黄牙男子面前:「敢情你家是养老鼠的吧?看来你是挺喜欢吃老鼠屎的,还随身携带,你这是当花生米吃还是当干粮吃的?」 黄牙男子往后退了两步:「你你血口喷人,是你栽赃我的。」 赵浅浅冷笑道:「你是把这些人都当傻子糊弄吗?这可是大伙儿看着我从你手里拿的。」 众人纷纷指责:「真是可恶,拉他去见官!」 「对,这种人太歹毒了,送去官府。」 「送去官府!」 龅牙男人见众人都一边倒,想溜走。 成霜站到他身后:「怎么想走了?菜还没吃呢。」 赵浅浅坐到桌上,拿起筷子,把菜里的老鼠屎混着菜翻了翻。 语气温柔:「我这人就怕把人送进官府,听说凡县令铁面无私,很多犯了错的人进去,都是被打的屁股开花,抬出来扔在大街上,还被人扔东西砸。」 顿了顿:「啧啧,光想想都怕,你们说要是往那人身上倒上糖,蚂蚁会不会很喜欢,有糖有血......或者撒点盐什么的......」 「对坏人就是不能手软,要让他们长点记性。」人群里有人道。 龅牙男子左右看看,后面站着几个小二,还有很多围观的人,想跑又跑不掉。 于是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结账。」. 赵浅浅敲敲桌子:「你这点银子怕是不够。」 黄牙男子怒道:「我这十两银子,吃两次都够了。」 赵浅浅慢条斯理道:「但是你让我们损失了一整晚的客人,也让我倒了胃口,这少说也得一百两,你该不会连一百两银子都没有吧?不过,我看你也拿不出来,要么咱们就等官府,或者......」 赵浅浅说到这里故意停下。 「或者怎么样?」龅牙男子急道。 赵浅浅唇角上扬:「你把这些老鼠屎都倒进去,混着这些菜都吃光,我们就当是你自己带来的点心,不与你追究。」 黄牙男子涨红了脸:「你别欺人太甚!」 赵浅浅双手叉腰,一副老娘就欺负你了,你能咋样? 「你让大伙说说,是谁挑起得起的事?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有人指使你,还是你想讹点银子?」 龅牙男子站了半晌,又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放桌上:「我就只有这么多了,一共二十两......」 「一个铜板也不能少!」赵浅浅声音冷得让人背脊发凉。 龅牙男子站着不动,赵浅浅好心提醒道:「估计这会儿官府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你说,你是要银子还是要屁股,得赶紧拿主意了,一会儿官府的人到了,可不会给你选择的余地哦!」 钱掌柜很懂音乐:「屁股开花还是小事,听说送到衙门里,可就是断胳膊少腿的了......」 「或许就有的人舍不得银子舍得腿呢!」 「这倒也是,我让人去崔崔,可别这么耗着,耽误我们做生意。」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龅牙男子六神无主。 「三子,快去看看官爷来了没有,再这么耗下去,咱这生意还怎么做?」 龅牙男子忙拉住钱掌柜:「掌柜的别呀,我给银子还不成嘛。」 说着把钱袋子拿出来,里面的碎银加起来一共二十五两。 赵浅浅给钱掌柜使了一个眼色,钱掌柜道:「这位客官一百两,还差七十五两,你这可得抓紧啰,我都替你着急,这官府的人来的可是很快的,如果真来了,你这屁股铁定是保不住了。」 龅牙男子急得都快哭了:「掌柜的,我就这么点,再多我也没有呀,你看这些身上就这么些银子,全给你了。」 「哎哟,这我可帮不了你,要不你还是等官府来断案吧!」钱掌柜说完,转身对小二道:「还不快招呼客人,这么多客人都还等着呢!」 说完,倒了三杯茶,让赵浅浅和成霜坐下,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 龅牙男子,急得满头大汗,频频看向门外,额头豆大的汗不停滑落。犹豫了很久,还是从衣袖里摸出几张银票万分不舍地放到桌上。 「一百两?」钱掌柜瞟了一眼问道。 龅牙男子伸手捂住银票,哭丧着脸道:「能不能给我留点,我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了!」 钱掌柜硬生生把黄牙男子的手掰开:「小店利润薄,概不打折,客官您这菜是要打包走还是在这里吃?」 /106/106054/29214569.html 第六十二章 查账 龅牙男子气的肝疼,深吸一口气,撂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逃命似的跑掉,刚跑出大门口,踩上一块香蕉皮,「吧唧。」摔了个狗吃屎。 经过龅牙男子这么个小插曲,钱掌柜不但没为刚刚的事情懊恼,反而很高兴,这个合作伙伴,他算是找对了,先前觉得自己有点亏,现在觉得自己赚大了。 钱掌柜看着赵浅浅,有种看儿媳的感觉。 钱掌柜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有些难为情道:「哎哟!菜都凉了,你俩等一下,我这就让人重新做!」。说着便向后厨走去。 赵浅浅笑道:「算了,您先忙,现在客人正多,我们回去还能赶上家里的晚饭,您可就要忙到很晚才能吃上晚饭了。」 赵浅浅和成霜回到家,还没进门便闻到一股东西烧焦的味道。 推开门一眼便看见繁花,和大家一起围在桌边,每个人面前都摆了碗筷,所有人都没有动筷子。 难道都在等她们俩吃饭? 有点奇怪的是,平时十分热闹的家里,今天异常的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难道是因为繁花这个大冰块,把大家也冻住了? 见她俩回来,大家脸上立刻有了笑容。 就连一向板着脸的老爷子今天也异常反常,十分热情:「浅浅成霜回来了!」 「嗯,你们怎么都不吃饭呀?」赵浅浅问道。 老爷子一下子拉下脸:「哎哟,今晚的饭做得好难吃!」 赵浅浅走到桌边一看,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碗焦黄的菜稀饭。 就连一向不挑食的小朝阳,也嘟囔着小嘴,一脸幽怨地看着碗里。 原来今天晚上成霜没回来,老爹正煮着饭,发现家里没盐了,锅里烧着火。 这时千帆带着几个孩子从书院回来,在门口遇见繁花,把她带进来。 老爹让千凡看着火,自己出门买盐去了,千帆回来,还要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做作业,就请繁花帮忙看着火。 繁花七岁被人打得半死,沈君辰救下后跟着其他暗卫一起训练,没从未煮过饭。 灶里的柴火塞得满满的,很快锅里的水开了,见老爹没回来,就把灶上的白菜竹笋还有大米一起倒进锅里煮。 火烧得太猛,没多久听见锅里「滋滋滋」作响,很快从锅盖边上冒出青烟,接着就是烧焦的气味,繁花见状赶紧加了两瓢水,就煮成了黑黄黑黄的焦锅菜稀饭。 老爹回来,见灶屋里烟雾弥漫,以为着火了,赶紧跑进灶屋一看,饭菜都下锅了,嗯,一锅大杂烩。 老爹是吃过苦的人,不会轻易把粮食倒掉,于是准备加点盐将就着吃,繁花二话没说,接过盐就倒了进去,这可是老爹买的足足一斤盐,咸的是没法下咽。 赵浅浅干咳两声,打破了屋里的沉寂:「可能你们还不认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繁花,是沈大人的亲戚。」 凌风秧哒哒地打断了赵浅浅的话:「姐,我们知道了,千帆都说了,她还会在咱们这里住一段时间。」 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知道他心里不乐意。 繁花完全不介意别人怎么说,脸上是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正襟危坐,大概是与沈君辰混得太久,脸上没有表情,坐姿都是如出一辙。 「咳咳,那有什么关系,就让繁花住这间......凌风和千帆就睡一屋,你们屋里都是上下床,也不打挤。」赵浅浅指着凌风的房间道。 凌风皱起眉,幽怨地看了一眼赵浅浅。 赵浅浅:看不见,看不见,你不让房间谁让啊? 繁花冷冷道:「我只住后院子。」 凌风强压心头怒火:嘿,这是感情求着你来住的?蹭吃蹭睡不说,自己还选上了,你爱睡不睡,大爷不伺候。 老爷子见赵浅浅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反正谁也别想占他的房间。 成霜道:「那就睡我们屋里吧,我跟小朝阳和青瑶一起睡,她俩还小,三个人也睡得下。」 繁花还是不同意,她觉得小孩子太吵,她喜欢清净。 赵浅浅想了想:「那就住我的房间吧,我搬到凌风的房间住,凌风与千帆挤一挤。」 众人斩钉截铁齐声道:「不行!」 最后,经大家讨论,赵过和叶千帆睡一屋,赵玉和凌风一屋。 赵浅浅松了一口气,总算安顿下来了。 「嗯,我们很久没吃面了,不如,我们今晚改吃面如何?」看着一桌黑黄黑黄的菜稀饭,赵浅浅问道。 一桌子的高呼英明,唯独繁花一直不动声色。 须臾香喷喷的葱花面上来,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 繁花入住赵府的一场风波算是平复了。 翌日,赵浅浅在胭脂水粉店给人配胭脂,送客人到门口时,见一辆豪华马车向玉胡同驶来。 是两匹马拉的马车,比李氏的马车更大更豪华,青云城很少有这么豪华的马车,因此引来不少人围观。 马车经过胭脂水粉店门前时,帘子被风吹起,车内坐着一个男子,正闭目养神,一身青衣,半截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不过就算看下半张脸,也能看出是一个中年男子。 赵浅浅看着这人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马车在锦风堂门前停下,车夫下车掀起帘子,面具男子从车上下来,气宇轩昂,身体微胖,腰板挺得笔直,步履轻盈。 唐林慌忙迎了上来,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然后向身边的手下指了指马车,那人便驾着马车,朝满香园后院驶去。 赵浅浅在给满香园长面疮的女子,治面疮时看见过那个后院,那后院除了停放马车,还养有三十多匹马。 唐林把面具男子带到锦风堂东屋,在案几前坐下,下人已经送茶进来,唐林奉上茶恭声道:「左护法请用茶!」 左护法语气十分温和:「嗯,劳烦香主把账本拿出来例行检查。」 「是,左护法稍等,我这就取来。」唐林奉放下茶盏,转身朝里间屋子走去。 左护法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打量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画,画上一个紫衣女子,身材高挑,细腰如柳,秀发乌黑顺滑如瀑,发间插着一只金钗,紫纱遮面,肤如凝脂,眼如弯月,眸中柔情似水,画的是栩栩如生,犹如一大活人站在面前。 须臾,唐林抱来四个账本放在案几上,恭声道:「这是近两个月锦风堂,满香园、锦风楼以衣青云帮的账本,请左护法过目!」 唐林放下账本,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着问话。 「嗯。」左护法放下手中的杯盏,拿起锦风堂的账本翻起来。 翻到最后一页时,左护法顿了良久,然后合了账本抬起头来:「为何近九月锦风堂的生意差了许多?」 唐林眼神变得有些躲闪,担任然恭敬答道:「对面那家胭脂水粉店请了一位配香师,刚开始还没太在意,后来发现他家生意越来越好,才知道那调香师会根据女子的皮肤搭,配不同的胭脂,因此锦风堂的生意被抢了不少过去。」 「别人会搭配,为何你们不会?难道香主就没有想办法把生意抢回来?」左护法仍然语气平和,听不出半点情绪。 唐林双手***衣袖,握紧的手心微微沁出汗来。 不是没想办法,找人动了手脚, 眼看着就要成了,结果赵浅浅轻松解决了。 唐林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微微躬答道:「属下曾在十几个人的胭脂里动了手脚,使得他们满脸红肿长疹子,每个人的脸肿得像猪头,眼看就要成了,谁知那调香师三两下就给弄好了,这么一来,他们店里的生意比原来更好了......」. 左护法道:「哦?你用的什么药,莫不是用量太轻了?」 「那是属下唐门的独门奇痒散,这药的效果您是亲眼见过的,而且是没有解药的。」 「唐门奇痒散?」左护法一惊,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一年前锦风堂的少主在唐林这里巡查时,看见唐林屋里一个十分精致的胭脂盒子,打开后,发现里面的粉色粉末清香四溢,以为是调胭脂的香粉,便随手带给了一个侍妾。 既然是少主送的胭脂,那侍妾当作宝贝炫耀了一番,搽了少许在脸上。 当晚脸上开始红肿发痒......再后来全身痒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体内啃噬......最后状如癫狂,全身抓的血淋淋,暴毙身亡,死状十分吓人,现在想起还觉得背脊发凉。 左护法眯了眯眼:「那人能解你的奇痒散,难道是你唐门中人?」 唐林道:「我唐门中只有我和舍弟两脉相承,再无其他宗人。」 唐林顿了顿又道:「五年前,满香园的那位头牌姑娘您还记得吗?后来长了面疮的那位。找了不少名医,就连皇城的大夫都没能治好,那位调香师给治好了。」 左护法道:「如果此人真有这么能耐,要么为我们所用,要用就毁了她,你就没试着把她收入锦风堂门下?」 唐林道:「此人与县衙的人有往来,深得县令赏识,不好拉拢,所以属下是想直接毁了她。」 左护法忙问道「结果如何?」 唐林道:「属下派人去烧她的货仓,不成想那几个没用的东西,让她给逮了个正着,被打的遍体鳞伤不说,还倒被人她摆了一道,为此还损失了一人。」 左护法点了点头:「能让你连续栽跟斗的人,可不容小觑。」 忽然左护法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听说前些天你被人摆了一道,可是真的?」 唐林面露尴尬:「没有的事,是谣言。」 「我可听说你把满香园的姑娘全都叫过来了,当日满香园死了三个姑娘,后来姑娘们都称病请假三日,满香园停业三日,这也是谣言?」 左护法说着,拿起满香园的账本翻起来:「喏,这里连续缺少三日收入,难道是记漏了?」 唐林哪敢说是记漏了,要承认漏记了,那且不是说他把银子放自己腰包了?在锦风堂耍手段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呀! 唐林用衣袖拭了拭额头的汗,讪讪道:「确有此事,本来也是用来对付那个调香师的,谁知那些人屁事没有,我......」 /106/106054/29214570.html 第六十三章 计中计 唐林到现在都没整明白,自己亲自把药给了亲弟弟,也把药放到了前程营的面盆里,怎么又到了自己的杯子里,全然不知。 若非事后在柜台下面发现一张纸,上面还有一些残留药粉,他还不清楚吃到的是自己亲自配的药,那可是为了置对方于死地,下足了狠劲的。 两个人喝了几百人的药量,若非他俩是两练家子的内力深厚,早就暴毙了,不过毒虽解了,俩人从此一蹶不振,唐家断子绝孙,唐林是没脸去见祖宗了,停业三日不说,还死了三个姑娘,他这何止是倒蚀一把米,蚀的可是唐家的香火。 左护法瞟了一眼唐林:「居然遇上个比你还狠的人,你自己想办法,把满香园三日的损失和三个姑娘的银子钱垫上。」 翻到满香园账本最后一页,左护法眸光变得有些冷厉:「满香园的收入也打了对折,你这是不是得好好解释解释。」 唐林身子发抖颤声道:「胭脂水粉店的配香师,教给怡红院的姑娘们一些化妆技巧,现在很多满香园的老顾客都跑怡红院去了,所以......」 又是配香师,左护法听得有些不耐烦:「哼,既然那人那么有本事,为何你不把她收为己用?一次次陷害不成,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锦风堂留你何用?」 左护法端起茶盏又重重放下,杯中的水洒出溅到账本上。 唐林赶紧上前用衣袖把水擦干,颤抖着双手,重新换了一杯茶,恭敬奉上:「您消消气,这亏得银子,我一定补上。」 左护法没理会唐林,拿起锦风楼的账本,他没有一页一页细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他翻账本的手篡成拳头,指节发白,眸中寒潭深不见底。 唐林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跪在地上颤声道:「护法息怒,上阳街钱满堂,最近出了很多新菜品,那些菜咱们听都没听说过,还有他们的食材也不知是从哪里进的,我们在市面上也没不到,昨日派了一个人去砸场子,没想到反而被那人讹了一百两银子。」 左护法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你别给我说,这又是那个配香师的手笔!」 事实如此呀!唐林是哭天无路。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哪儿碍着她了,非得一次又一次栽在那丫头手里。. 如果唐林知道,唐家香火也是被赵浅浅断送的,估计唐林非得生吞活剥了她不可。 唐林颤颤巍巍道:「是......是她!」 左护伸手护额,触碰到面具,烦躁地把账本往案几上一扔,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最后一本——青云帮账本。 翻开第八页,八月收入白银一百四十八两,左护法眼中的寒意暖了几分,翻到第九页,空白啥也没有,再翻了两页还是空白? 「青云帮九月的账记哪了?」左护法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眼中的寒潭犹如千年寒冰,寒气袭人。 饶是蛇蜥心肠的唐林也都听得毛骨悚然,他哪里还敢作答,是说他无能吗?还是说他蠢?错就错在那丫头太过机灵,竟然要求锦风堂拿出乞丐的入帮协议。 青云城乞丐这项无本生意,唐林做了十几年了,每年为锦风堂收获上千两白银。 普天之下,能想到从乞丐身上收银子的,也就唐林这种心狠手辣之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弱肉强食,良心值几个钱? 唐林是唐门世家传人,擅长用毒,以心狠手辣出名,被少主看上。 他的猎物一般是社会最底层的人,这类人胆子小没后台,不会有后顾之忧。 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让乞丐签卖身契,都收了十几年了,啥事也没有,谁知久走夜路终遇鬼,而且还是个厉鬼,让他毫无还击之力。 情急 之下,唐林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什么,跪着往前移了两步:「左护法,那配香师手中有圣女令牌,所以属下才会有所忌惮。」 左护法目光如刀,冷声道:「她怎么会有圣女令牌,那是寨主夫人的令牌,是少主亲授的,而且只有一块令牌。」 左护法给唐林道出了圣女令牌的来历。 圣女令牌,别人不知道左右护法比谁都清楚,锦风堂是按照为帮中做的贡献大小排资论辈,其他帮派中的圣女地位高没什么权力。 然而这李氏的圣女令牌却有所不同,她不但地位高,还有权力,不过她的地位和权力也不是白给的。 李氏的父亲是北国将军,当年带领十万大军攻打千秋国,千秋国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一招便取了他的项上人头,北国大军仓皇逃走之际,又被伏击,最后十万大军所剩无几。 同父出征的李氏身受重伤,晕倒在山中,被王彪所救,而北国接到的消息是北国大将投奔千秋国,李氏一家被满门抄斩,李氏成了北国的通缉犯。 李氏有家归不得,只能暂时住在王彪的寨中,王彪对李氏是一见钟情,事事顺着李氏的心意,后来俩人结为夫妻。 李氏父亲的残余部下找到李氏,追随于她,这成了山寨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本就怀恨千秋国的李氏和旧部,到处烧杀抢劫,使得山寨不断强大,少主便看上这块肥肉,收入为己用。 少主亮明身份后,王彪本是不同意的,与皇室中人合作太过危险,但李氏坚决要投奔少主,还要带着整个山寨,是以少主封李氏为圣女,并赐予令牌,结为异性兄妹。 山寨明面上是锦风堂部下,但人员管理仍然是王彪和李氏,王彪把李氏当成心肝疼着,寨中威望比他还高,都知道他惧内,所以只要是李氏说了的事,王彪就没有不答应的。 后来少主曾几次遇险都是李氏带人解救,少主更加信任李氏,在锦风堂的威望也越来越高,李氏在锦风堂的威望超越王彪。 李氏投奔锦风堂后,打劫金银财宝无数,让锦风堂迅速发展壮大起来。 左护法收回思绪,难道这李氏在自己偷偷发展自己的势力?莫非这个配香师是李氏安排的人? 左护法所猜不假,锦风堂的少主不知,自己只是李氏利用的棋子,她忍辱负重,只为找到当年的十二岁少年报仇雪恨,还要让他赔上千秋十万将士,只是等他明白时,一切都晚了。 「你可有问过圣女,为何她的令牌为何会在别人手里?」左护法问道。 唐林想了想答道:「听说是圣女自己把令牌送给那女子的,那女子叫她姑姑,我曾经几次派人去刺杀那女子,都被人挡了回来,但那些人好像又不是同一波人,其中有一个身手在我之上。」 左护法道:「你可有查过那女子的身世?当真是李氏的侄女?」 唐林老老实实把事情说了。 原来唐林查过赵浅浅,是在赵浅浅把南城的乞丐全部招为麾下之后。 当初秦峰没收到凌风和叶千凡的保护费时,没有上报此事,怕唐林说他无能。 后面南城的六十多个乞丐,全被赵浅浅收为麾下,藏不住了才给唐林讲了实话。 唐林知道其中缘由后,准备把东西北城的乞丐,召集起来签卖身契,不料县丞先一步把人给送到前程营了。 官府出面带走的人,唐林不敢贸然行动,所以想着偷偷把赵浅浅除了,才能继续收那些乞丐的保护费,也能打压她对接的胭脂水粉,钱满堂,还有怡红院,没了赵浅浅,对付这些人都不在话下。 唐林把事情说了,左护法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但反而让唐林安心了不少。 把事情推给王彪,总好 过自己扛下所有罪责要好,这桩桩件件都与赵浅浅有关,而她手上有圣女令牌是事实,就算王彪问起来,他也有话说。 唐林这么想着,安心了不少,又向前挪了挪,轻声问道:「依您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左护法想了想说道:「你安排人去山寨,把王彪和圣女请来,就说这里有笔大买卖,需要他们夫妇出面,我在这里等他们,让他们两人务必明日要赶来。」 「是!」唐林起身退了出去。 在门外揉了揉跪麻了膝盖,吩咐外面候着的人去请王彪夫妇,安排完后又返回屋内。 刚进屋左护法吩咐道:「你去锦风楼安排一下,准备一桌酒席,明日王彪夫妇到了,再让圣女叫上她那个侄女,到时再看看情况再定。」 唐林领命出去,经过胭脂水粉店门前时,见里面客人不少。唐林嘴角抽了下:既然护法看上了你,我便留你不得,你若进入锦风堂,这青云城岂会还有我的位置。 唐林走后,锦风楼东屋的屋顶,繁花扯下面纱,几个纵身便没入在青云城。 唐林按照左护法的吩咐去锦风楼做了安排,他还去找了一个人。 .. 秦峰被家仆急急忙忙请回来,路上家仆才说是唐林找他,秦峰有些心虚,在堂屋外站了一会儿。 「怎么不进来,是怕见着我?」唐林冷冷问道。 秦峰跺了跺脚,还是进了堂屋,躬身行了一礼,诺诺答道:「怎么会呢,香主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唐林眸光冷厉地扫了秦峰一眼,冷声道:「保护费的事,上面已经查下来了,现在我也给你兜不住,再不把姓赵的处理了,恐怕你姑父也救不了你。」 唐林把所有没收到保护费的账,都算在秦峰头上,近三百个乞丐,一个月至少要收一百多两银子,家底再厚他也赔不起呀! 秦峰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滚,身体瑟瑟发抖,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香主救我,我不想死!」秦峰一把鼻涕一把泪磕着头。 唐林所以敢招惹县令夫人的侄子,主要是这人太胆小,又没脑子,特别怕死,吓唬吓唬啥都听你的,这种人最好拿捏。 「也不是没有办法......」唐林说到这里停住,没再说下去。 秦峰抓住救命稻草:「什么办法,请香主明示!」 唐林装得像个大好人:「我可是好心来提醒你,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过了今晚就没有机会了,明天谁也救不了你!」 秦峰感激涕零道:「您要是救了我,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愿为你赴汤蹈火!」 「你只需让那些人无处可住,没饭可吃,再烧死几个,栽赃给那姓赵的,你顺手就把前程营给接管了,再献给锦风堂,这样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到时候锦风堂的人都会高看你一眼!」 秦峰听了这话,仿佛看到了锦风堂为他办的庆功宴,像拜祖宗一样,重重地给唐林磕了几个脆声声的响头。 唐林扶起秦峰语重心长道:「记住啊,你只有今晚有机会,错过今晚,谁也保不住你的命了」 /106/106054/29214571.html 第六十四章 行刺 唐林走后,秦风计划着晚上的行动,这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必须好好把握,思忖再三,决定从西城的老宅下手。 这事,秦峰一个人是做不下来的,他打算找个帮手,在脑海里,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个遍,觉得没一个合适的,最后把目标锁定在自家家仆身上。 「少爷您要烧了西城的老宅?」家仆惊讶地问道。 秦峰赶忙捂住家仆的嘴:「嘘嘘,你小声点,这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那两个仓库我不熟,打小在西城的老宅长大,我再熟悉不过了,又是放的棉花,一点就着,把那边点着后,我们再跑到这边传话,说那边着火,趁着大家慌乱之际,我们再混进南城的铺子和仓库,到时候全给点火烧了。」 「少爷威武!」家仆竖起大拇指,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烧自己的房子还费尽心思。 吃过午饭,主仆二人开始忙活着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秦峰去黑市卖了猛火油,那个家仆则在家里做火把,为了燃烧的效果更好,秦峰还特意让家扑剪了一套棉被做火把。 另一边,赵浅浅在胭脂水粉店,一直忙忙到中午。 现在她每隔十天到店里一次,知道她胭脂配得好,顾客也都愿意等,上午配了一百多套,全都被客人抢走,下午还约了一百多个客户。 自从那次胭脂事件后,就没再进南城的劣质胭脂,傲雪迎春的胭脂价格虽然贵了些,但是顾客都能接受。 吃过午饭,趁着客人还没来,赵浅浅趴在桌上打了个盹。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居然又做梦了。 她梦见入夜不久,秦峰和一个家仆提了一个沉甸甸的大桶,桶里放着很多火把,两人鬼鬼祟祟上了马车。 她觉得有些奇怪,就跟在马车后面,马车来到西城秦峰的老宅。 但没有进院子,而是在放棉花屋子外面的墙角停下,主仆二人鬼鬼祟祟向四周看一下,见四下没人,忙从桶里拿出几支火把。 那火把一点火便火焰冲天,一看便是泡了燃油的。 主仆二人用力把火把,扔向存放棉花的屋顶,屋顶瞬间便燃烧起熊熊大火。 见屋子燃烧起来,两人急忙上了马车向南城驶去,两人在南城仓库外拼命敲门,叫人去西城救火,趁大家出门时,两人又混进仓库,把南城的仓库点燃,又如法炮制烧坚果店。 最后秦峰去了锦风堂,他去见的是唐林。 唐林站在门口看着上阳街头冲天的大火,满意地点点火:「嗯,干得不错,辛苦了!」说着递给秦峰一杯水,秦峰受宠若惊,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完。水刚下肚,秦峰突然卡住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睛满脸通红,片刻便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唐林拿出一个小药瓶,往秦峰身上散了一些白色粉末,须臾,秦峰的尸体化成一淌血水,几个下人很快便把屋里清理干净,秦峰就这么消失的尸骨无存。 青云城的房子都是木屋,一着火就没法控制,一时间,整个青云城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哭喊声夹杂着惨叫声。 赵浅浅被噩梦吓出一身冷汗。 她坐直身体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与唐林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人怎么总想着烧她的仓库?还有秦峰那头猪,总是累教不改,她也没必要再给他机会了。 她起身对掌柜娘道:「李嫂我有点事,先回去处理一下,晚点再过来,一会儿客人来了,您先接待一下。」 掌柜娘子见她满头大汗,担忧地问道:「浅浅,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回春堂找大夫看看吧?」 赵浅浅道:「我没事,您放心,我很快就回 来!」 说完,也不等掌柜娘子回答便离去。 赵浅浅去了放猕猴桃果酿的仓库,她知道凡尘大多时候都在那里。 果不其然,凡尘正看着营中兄弟分装猕猴桃果酿,并没有注意到她进来。 「小心点,别洒出来了。」凡尘说着伸手稳住地上的小酒壶。 赵浅浅走到他身后,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哎,马上叫上所有兄弟,把西城仓库所有棉花,全部搬到隔壁仓库,如果有时间再把那里的牛蹄藤也都搬回来,放在这边方便管理。」 凡尘调侃道:「怎么,一下子觉得冷了,你要睡棉花窝,还是要做棉花房?」 赵浅浅翻白眼:「没时间给你瞎扯,说正经得快点!」 风尘并未接话,递给赵浅浅一个十分精致的酒瓶:「快看看,你设计的酒壶,真是漂亮呀!先别说里面装的什么货,只看这酒壶就能卖个好价格。」 赵浅浅接过酒壶,不得不说,确实十分精美,不过她现在没时间欣赏酒壶。 秦峰的房子烧不烧,她不关心,她只想把棉花搬出来,秦峰想怎么烧都随他去。 秦峰的老宅中,房屋修建离围墙还有几米远,墙外四周是路,离其他房屋还有一定距离,火势再猛也烧不到别人家,只要南城不着火,青云城就不会整个被大火吞没。 赵浅浅放下手中的酒壶,伸手揪住凡尘的耳朵:「快点,先叫上兄弟搬棉花!」 「哎哟,松手!快松手!」凡尘大叫,伸手拉住赵浅浅的手。 不过,他再怎么叫,赵浅浅的手仿佛是黏在他耳朵上,就是巴拉不下来。 「行行,马上就去,你先松手!」凡尘痛得眼泪直流,只得投降。 赵浅浅松了手,凡尘揉着火红的耳朵后退了两步,伸手挡在前面:「早就搬完了。」 赵浅浅惊讶:搬了难道秦峰不知道? 赵浅浅问道:「搬了?什么时候搬的?其他人知道吗?」 凡尘拿起一壶果酿递给赵浅浅:「山上的人肯定不知道,租的马车运到隔壁仓,就在隔壁仓弹城棉被,那里有裁缝,人员集中又好管理,弹出来马上就装上被套,做好就挨着发,现在每人都已经领了新棉被。已经在做棉衣了。」 不得不说,这凡尘办事效率还真高,平时看他一副不正经,吊儿郎当,事情办得是真不错。 「那就把牛蹄藤给运回来吧,这边仓库有位置放,那边空出来就不租了,也没必要浪费租金。」 凡尘道:「牛蹄藤全都搬到姚村夫家了,在他家院子里搭了一个棚,他们已经在编织藤椅,估计这一两天就能做好一批。」 赵浅浅喝了一口猕猴桃果酿,不着痕迹问道:「那边仓库现在是空的吗?有没有人看守?」 凡尘翻了个白眼:「你傻呀?东西都搬完了当然是空的了,还守什么守?」 赵浅浅点点头:敢情秦峰还不知道,那里所有东西都运回了南城。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赵浅浅走到凡尘身后,给凡尘说了句悄悄话,就回了胭脂水粉店。 .. 戌时初,汉州县与青云县交界处的黑风山下,王彪正带着四人向山上疾驰而去。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惊动了山中飞鸟,黑压压一片飞向天空。 山中阴风阵阵,树叶飞落,王彪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紧夹马腹,扯住缰绳,马扬鬓长嘶,顿下快步缓缓停下。 后面四骑紧跟着急速停下,就是此时,林中飞箭如雨射向五人,五马皆中箭倒地,其中三人中箭身亡。 王彪从马背上飞身数米开外 ,紧接着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不给人喘气的机会,十几把长剑同时刺向王彪和另一个人。 黑衣人分成两路,攻向二人,王彪尚能抵挡。 「啊!啊!姑父救我!」另外那人接连被剑刺伤,发出惨厉叫喊声。 「箫然!」王彪焦急看向受伤的人,试图向他靠近,却被缠住脱不了身。 「啊!」又是一声惨叫,那个叫箫然的人,胯间被刺,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此人是李氏的侄子,李箫然,李氏家族中唯一幸存的独苗。 王彪见状,哪还顾得上自己,奋力冲出重围,就在他转身之际右腿被刺中,紧接着左臂又被砍了一刀。 王彪连连受伤,黑衣人越战越精神,攻势越来越凌厉。王彪又接连中了数刀,虽不致命,但影响他发挥。 忽然一道寒光直刺王彪胸口,衣服被划出一道口子,王彪只感觉冰冷的剑刺入体内,当下一惊,飞快滑退,刺入的剑虽脱离了体内,但王彪也无还击之力。 王彪退到一棵大树下,背靠着大树,稳了稳身子问道:「朋友可否报上姓名?有话好商量,何必赶尽杀绝呢?」 黑衣人冷冷道:「有人花三十万两银子买你的性命,你去了阴曹地府也别怪我。」 「三,三十万?」王彪噎住。 黑衣人道:「想不到你命还挺值钱的,废话少说拿命来。」说着眨眼工夫便到了王彪面前。 冰冷的剑再次刺向王彪,王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放弃挣扎,靠在树上闭上眼睛。 就在他闭上眼睛等死之际,眼前寒光一闪,只听得一声闷哼,冰冷的剑再次抽离体内。同时听见黑夜人怒吼道:「又来一个送死的,难道还要卖一送一不成?」 王彪睁开眼睛四下看了一下,并未看见有人,只见黑衣人握剑的手抖个不停,险些拿不稳。 其余的黑衣人见状围了上来,手抖的黑衣人道:「识相的赶紧滚,爷饶你不死。」 「那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打得过我。」一个男子清令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黑衣人冷冷道:「你知道此人是谁吗?他是……」 「你话太多了!」 话音未落眼前一道人影闪过,瞬间便到了黑衣人面前,只见人影穿梭,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十几个黑衣人便齐刷刷倒了一地。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张白色手帕,擦去剑上的血,把剑入插入剑鞘,仿佛刚刚不是在杀人,而百随便砍了几棵白菜。 王彪这才看清此人的脸,那是一张绝美的脸,眉眼棱角精致得宛如玉雕,全天下最好看的女人的脸也没他好看。 男子勾了勾唇:「阁下不打算回去?」 王彪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拱手:「谢少侠相救,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沈君辰。」沈君辰清润的声音,如同长相一样让人舒服。 「承蒙沈少侠相救,请受王彪一拜!」王彪说着就要跪下去。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看你受伤不轻,还有个不能走的,你住哪里?不如我送你们一程。」沈君辰说完吹了一个口哨,便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少侠救我,就不怕我是坏人?」王彪试探问道。 沈君辰笑道:「这世道什么是好人坏人,不瞒你说,我本是青云城的衙役,拼死也挣不到几个钱,连个娘子都娶不起,所以我打算去投奔匪头王彪,说不定还能娶上娘子。」 /106/106054/29214572.html 第六十五章 结拜 王彪听了心中大喜:这人身手不凡,放眼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若是此人为我所,什么大帮小派,统统不是山寨的对手,若是有他相助,少主也会对我忌惮三分。 王彪心里想着,嘴里却道:「哦,做山匪过可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你真愿意?以你的身手,在朝挺也会大有作为的。」 沈君辰叹道:「别提了,我当衙役这些日子算是明白了,在那些当官的手下做事,错的全是你,功劳全是他,不会出头之日。我也厌倦那种一板一眼的差事,这不刚偷了汉州知府的汗血宝马和青龙剑,准备献给寨主作为见面礼。」 王彪一看他手中的宝剑,当即笑道:「下午听说知府失窃,原来是沈兄所为,不瞒你说,我就是匪头王彪,今天去汉州县给一位故友祝寿,没想到在这里遭人伏击,等我查出来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沈君辰见王彪道明身份,抱拳道:「请寨主收下沈某,沈某定当竭尽全力为寨主效力!」 王彪听了哈哈大笑,走到沈君辰面前握住他的手道:「你今日救了我和萧然的命,我愿和你结为异姓兄弟,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沈兄一口饭吃。」 沈君辰再次拱手:「能与寨主结为兄弟,沈某此生足矣,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沈君辰感天动地就要跪下去,王彪赶忙拉住他:「你我从此就是兄弟,不用行此大礼,今晚在宅中为你接风洗尘,再行结拜之礼!」 两人说话时,汗血宝马已至跟前,沈君辰牵过马:「大哥请上马!」 王彪看了一眼李箫然问道:「箫然,可还能走动?」 李箫然哭丧着脸道:「姑父,孩儿站不起来!」 沈君辰走过去,瞄了一眼李箫然,李箫然一脸尴尬,伸手捂住胯下某处。 李箫然腿上到处是伤,但也不影响行动,只不过,他的裤衩儿也被砍得个稀巴烂,腰部以下的衣服都成了碎布,李萧然几乎是赤裸着下半身,他不好意思站起来。 沈君辰不着痕迹地瞟了地上的黑衣人一眼,手在衣袖中竖起大拇指。 沈君辰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李箫然身上,伸手扶起他问道:「你可还能走路?」 王彪牵着马走过来:「这是我夫人的侄子李箫然,咱俩结拜了,你就是他长辈,以后叫他箫然便可。」 说着又向李箫然道:「以后叫他二爷。」 李箫然上下打量了沈君辰一番,皱起眉道:「姑父,他与年纪我差不多,我是不是叫他沈兄更合适?」 「混账东西,你叫他沈兄,我也叫他沈兄,那你我也是兄弟?就不长点脑子!」 王彪骂骂咧咧把李箫然扔上马,三人朝青云城方向的山寨行去。 青云城亥时初,路上几乎没了行人,此时两辆马车正一前一后驶向西城,前面一辆马车的车轱辘,发出吱嘎声,在寂静的夜显得尤为刺耳,因此并不知道后面有马车跟着。 马上车上,秦峰的家仆又问了一次:「少爷您真要把老宅给烧了?让大夫人知道是我和您一起烧了老宅,会要了小人的命的,能不能换别人去?」 当下人的,主子要做什么他管不了,但是他明白一点,以后主子后悔了,肯定是第一个把他推出来出气,甚至会要了他的小命。 可这是秦峰唯一的活路,他现在哪还管得了老宅?先保命要紧。 听家仆反反复复问,秦峰十分不耐烦:「我是你主子还是大夫人是你主子?你到底听谁的?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是咱俩烧的?真是猪脑子!」 家仆被骂,不敢再开口说话,专心驾着马车。 秦峰的马车在老宅外停下,两人下了马车,朝巷子左 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秦峰一招手,家仆提下装着火把的桶。 「快点,」秦峰催促道。 秦峰拿着火把,家仆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折子燃起,往秦峰手中的火把上一点,顿时燃起熊熊烈火,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巷子。 秦峰用力把火往宅内扔去,院内顿时燃烧起来,秦峰又点了两支,正要扔最后一支,便看见院门打开,从里面出来十几个人。 「是谁在外面放火,快抓住他!」出来的人也是拿着火把,拿的正是秦峰扔进去的两支。 秦峰来不及细想慌乱逃走,却踩翻了装着火把的桶,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衣服上全是油,见识了猛火油的威力,秦峰怕把自己给点着了,赶紧脱上衣服,跳上马车,也顾不上房子有没有烧起来。 「快,快走。」秦峰崔着家仆。 从里面出来的人,看见院墙下秦峰的马车喊道:「放火的人在那,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家仆掉转马头,从另一边逃走。 转角处停放的另一辆马车上,凡尘不解问道:「这小子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干嘛放火烧自己的房子?」 凌风接过他的话:「肯定是想烧里面的棉花,幸好你早运走了,要让他点着了,咱们就损失多了。」 接着看着赵浅浅又补了一句:「姐,我就说他这人靠不住吧,以后别让他留在前程营了,留下这种人迟早是个祸害。」 赵浅浅没有搭话,对车夫道:「走跟上去。」 「你怎么知道他要来放火?」凡尘和凌风同时看向赵浅浅问道。 赵浅浅轻描淡写道:「只是好奇,下午在街上看见秦峰,鬼鬼祟祟地提着一桶猛火油,所以想看看他要干嘛。」. 「你怎么知道他要来烧老宅?还提前让人在里面作了防火准备。」凡尘和凌风又是同时问道。 赵浅浅挑眉:「猜的,你们想啊,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收保护费对不对?工作多轻松,还被祖宗似的供着,现在让他成天上山干活,心里肯定对前程营不满,那么他就想把前程营烧了,让大伙无家可归,又要流落街头,他就能收保护费了。」 两人竖起大拇指,异口同声:「有道理!」 凡尘还是想不通,又问道:「他为什么不去烧仓库,要大老远跑来烧自己家的房子,这不是有病吗?」 赵浅浅和凌风同时白他一眼:「你才知道?」 凌风道:「姐,你就不该派人在秦峰的宅子里救火,就该让他烧,反正里面也没咱们的东西,对咱们也没损失。」 赵浅浅掀开车帘,指着街上的房子:「你看,这些都是木头做的,要是火串出来,整个西城都将被烧成废墟。」 赵浅浅不是什么烂好人,但是真烧起来了,难免祸及街坊,伤及无辜。 秦峰以为老宅纵火得逞,准备去仓库放火,可眼下没有火把,只有他一身泡了猛火油的衣服。 秦峰让家仆脱下衣服,给自己穿上,家仆只剩下一件里衣,驾着马车,冻得瑟瑟发抖。 「阿嚏!阿嚏!少,少爷,这天太冷了,要不咱回去加件衣服再去,成,阿嚏!阿嚏!成不?」家仆擦着鼻涕,不断打着喷嚏,看样子不被冻死也会大病一场。 秦峰骂道:「穿个屁呀,是你的命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赶紧的,误了我的事,要你的狗命!」 「阿嚏!是。」 家仆缩着身体,拼命赶着马车。 本来要坐半个时辰的马车,家仆冻得慌,想早点回去穿衣服,就只用了小半个时辰。 两人直接把马车驶到仓库大门口,抬起手正 要敲门。 「你俩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秦峰像是听到地狱使者的问话,吓得赶忙躲在家仆身后。 家仆无处可躲,身体抖的筛糠似的,说话也打结巴:「着,着,着火了,着为了。」 一阵沉默。 半晌,秦峰从家仆身后探出头来,看见凌峰站在一辆马车前,正盯着他。缩着头从家仆身后走出来,笑得比哭还难看:「呵呵,西城着火了,我们来叫人去救火!」 说着用力在家仆背上揪了一下,家仆回过神来:「对,我们是来叫人的。」 凌风双手抱于胸前,懒洋洋道:「烧了就烧了吧,那里早就没放东西了。」 秦峰忙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那里不是放了棉花和牛蹄藤吗?」 「前几天就搬走了,已经弹成棉被分给大家,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凌风神色如常问道。 「不,不用了,可我那房子烧了怎么办?」秦峰想着房子烧了,你们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不是你自己放火烧的吗?我还想问你呢?」凡尘掀开车帘问道。 「你你胡话,我怎么可能放火烧自己的宅子,你别血口喷人。」秦峰说着推着家仆上了马车,迅速逃离。 「跟上!」赵浅浅对车夫道。 果然,秦峰去了锦风堂,在门外敲了三下门,两重一轻,有人出来开门,秦峰和家仆跟着进去,门被关上。 「现在怎么办?」凡尘问道。 赵浅浅下了马车:「你们在这里等我。」 赵浅浅在胭脂水店前下了马车,来到锦风堂墙外,爬上那棵大树。 锦风堂后院,围着院子亮着几盏灯笼,虽不像白天那么光亮,但是院里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秦峰和家仆站在院子中间,刚刚为他们开门的人进了西屋,那是唐林的房间,很快唐林走了出来,跟在身后的人端了两杯茶。 秦峰见了唐林,扑通跪下,颤声道:「香主救,救我,我只烧了西城的房子,南城的仓库没烧着,被,被人发现了!」 唐林一改往日态度,笑道:「无妨,烧到一处也可以,都起来吧,喝杯水压压惊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秦峰听说与自己没事了,感恩戴德得磕了几个响头:「属下今后为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起身,接过茶杯,一口气把水喝完,家仆见主子喝了,也跟着一口气喝下。 见主仆二人喝下后,唐林的脸冷了下来。 秦峰并未察觉唐林的异样,拱手道:「香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秦峰话一说完,突然用手卡住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嘴角流水血来,紧接着鼻子,眼睛都有血流出。 秦峰一只手卡住脖子,一只手去抓唐林,可惜他一步也没能跨出去,手就这么伸着,便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了。 紧接着家仆倒在秦峰身边。 唐林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往尸体上散了一些白色粉末,瞬间两具尸体开始冒出白烟,很快就化成白色泡沫,白色泡沫消失后,地上就只剩下一淌血水。 秦峰还真是消失得尸骨无存。 唐林哼了一声:「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你有何用?」 此话一出,唐林觉得这话好像谁对他也说过,细想了一下,上午左护法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 唐林心里莫名在有些烦躁,皱起眉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水,又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唐林进了屋,开门得那人又出来,驾着马上去了满香园后园。 /106/106054/29214573.html 第六十六章 赵玉和青瑶走丢的真相 赵浅浅回到马上车上,已经恢复了镇定,对车夫道:「先送我们去上阳街。」 「是。」 凡尘问道:「秦峰呢?他去锦风堂做什么?」 赵浅浅挑眉:「谁知道呀?我在树上看了半天,也没看见里面发生什么事,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现在还没到说出秦峰死了的时候,而且连尸骨都没有,别说凡尘不信,估计凌风也不会信。 赵浅浅忽然想到一个人,也许他会信她。 …… 翌日,赵浅浅起得较晚,今日书院放假,她打算带着几个孩子去买冬衣,天越来越冷了,以前当乞丐时穿的破烂衣服都扔了。 现在赵玉和青瑶长了个子也长了肉,刚搬来这里住的时候买的衣服已经太短。 听说要买新衣服,几个孩子找出自己的小背篓,打算买了新衣服自己背回来。 因为小朝阳有了小背篓,几个孩子也嚷着要,成霜找姚村夫给每人编织了一个小背篓。 赵浅浅像赶鸭子的,跟在后面,赵过走在最前面,中间三只小鸭子。 隔壁卖包子的张婶,见赵浅浅带着四个孩子出门便打招呼:「哎哟,赵姑娘今天带着弟弟妹妹上街了?」 「是呀!」赵浅浅笑道。 「张婶早!」 「张婶早!」 「张婶早!」 「张婶早!」 四个小娃一个接一个地向包子店老板娘问好。 「早!早!」张婶见几个小娃十分可爱,笑得合不拢嘴。 玉胡同口,地上的陀螺被天宝抽的「嗡嗡嗡」直响,别看他年纪小,那陀螺在他鞭下,听话得很,转得十分认真,生怕转的不够好,被小主子抽打。 「天宝!」赵浅浅叫了一声。 天宝转身见赵浅浅带了四个小朋友,一个大的,三个小的,两个妹妹十分可爱。 抓起地上的陀螺跑过来:「姐姐,你们去哪里?我能跟你们一起玩吗?」 赵浅浅想了想:「嗯,可以,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先回去给家里人说一声,才能跟我们去玩。」 「嗯!」天宝飞快跑进胭脂水粉店。 很快拉着掌柜娘子出来,指着胡同口的赵浅浅一家人,应该是得到了掌柜娘子的应允,天宝蹦跳着跑过来。 「走吧,我娘同意了,还给了银子,让我给大家买糖葫芦!」天宝说着把银子递给赵浅浅。 赵浅浅也不矫情,接过银子放进包里,她不是要用他的银子,她只是帮他保管,一会儿回来是要还给掌柜娘子的。 几个小家伙很少出来逛街,十分开心,看什么都稀奇。 以前讨饭的时候,只盯着吃食,现在肚子填饱了,就开始看别的东西,每个人的小背篓里都有自己喜欢的玩具,只有赵过什么都没选。 走到一处买刀具店门口,赵过走不动了,他盯着面前的小刀子小钊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兄弟,是想买这些小工具吗?」小二跑过来问道。 赵过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问道:「我这些能买这个和这个吗?」赵过指着一把小刀和一把小钊子。 小二讪讪笑道:「你真识货,你看上的这两样东西,可是我们前程营刚出的新品,不过,这价格稍微贵点,至少也得要二两银子,你这连工钱都不够的。」 赵浅浅抬头看了一眼店铺的招牌「前程刀具」。 「要什么银子?她是东家!」凡尘从店铺里走出来。 小二下差点惊掉下巴:「东东家?对不起东家,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 赵 浅浅笑道:「东家也不能随便拿东西,每样东西都是有数目的,不收银子,你们怎么交账?」说着从怀里取出二两银子递给小二。 扭头对凡尘道:「东城西城北城的刀具店和坚果店生意如何?」 凡尘道勾了勾唇:「生意还不错,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可真轻松,店都开了十几家了,你也不去店里看看,全是我在跑腿,就连银子还要我送上门去。」 赵浅浅笑道:「能者多劳嘛,再说千里良驹,还需遇上伯乐,不是?」 凡尘觉得这话,有种没遇上她,自己就是一个废人的感觉。 「你这是专程来找我的?」凡尘打趣道。 小朝阳道:「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我们是要去买新衣服。」 小孩子不懂大人们弯弯绕绕的话,他们理解的都是字面上的意思。 赵浅浅道:「我们就是来找你的,我正缺个人帮忙呢,走吧!」 几人在街上逛了一上午,给家里每人买了两身冬衣,给天宝也买了一套,加起来有二十几套,每个孩子小背篓都装得满满的,余下的全都由凡尘提着。 凡尘就像一个移动的式衣帽架,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你们买够了没有啊?我这可没地方挂了,再买就只能你们自己提了。」凡尘从大包小包东西中间探出头来问道。 「还差两件。」赵浅浅答着走进一家布庄。 她发现老爹会做衣服,而且做得特别好,打算买点布给老爹逢着打发时间。 赵浅浅看上一段粉色布料,伸手去拿,同时另一只手也去拿这段布料。 两人同时抬起头看见对方。 「浅浅?」 「姑姑?」 李氏先问道:「你喜欢这布吗?」 赵浅浅点点头:「嗯,这布颜色好看,我想买回去给家里的女孩子做衣服。」 李氏转身对丫鬟道:「拿上吧。」 赵浅浅以为李氏看上,也没和她争,重新选了一段白色的,李氏同样让丫鬟拿上。 从店里出来,凡尘带着店小二把东西送回家,李氏陪着赵浅浅带着孩子们送天宝回去。 李氏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们,伸手去牵青瑶和赵玉,两个孩子不愿她牵着,李氏也没有第一次见面那么激动。 李氏给每个孩子买了糖葫芦,青瑶看她的眼神,不再那么拒绝。 一路上青瑶看什么稀奇,李氏就买什么,慢慢地青瑶把小手伸到她手里,愿意让她牵着。 赵玉见李氏牵着青瑶,走过来看着李氏:「如果你再给我们买糖葫芦,我也愿意让你牵。」 赵浅浅扶额:你们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一行人走到胭脂水粉店门口,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天玉带着赵过和小朝阳进了店,李氏牵着赵玉和青瑶走在后面,担心马踩到孩子,拉着孩子侧身让路。 「夫人!」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氏抬头,见王彪骑在马上:「寨主怎么来城里了,是有什么事吗?」 王彪下马,身后的几人也跟着下了马。 赵浅浅见李氏没跟进店里,放下东西,走到门口,看见王彪在和李氏说话,眼睛还不停看向李氏牵着的两个孩子。 掌柜娘子见赵浅浅站在门口没动,以为外面发生什么事,走到门口想看个究竟。 她不认识李氏牵,看见李氏手中牵着的青瑶,小手腕上的胎记露在外面,她叫了一声:「唐夫人!」 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她是看着李氏叫的。 「掌柜娘子,这位是王夫人!」赵浅浅赶忙解释。 掌柜娘子赶忙道歉:「对不起,我见您牵着唐掌柜家的孩子,以为您是唐夫人,真是抱歉。」 大家又是一愣,赵玉和青瑶怎么成了唐掌柜家的孩子了? 赵浅浅看着掌柜娘子,问道:「您说赵玉和青瑶是唐堂柜家的孩子?哪个唐掌柜?你认识他们俩?」 赵浅浅说着指着赵玉和青瑶。 掌娘子看大家一脸愣,解释道:「就是锦风堂的唐林唐掌柜,其实我也不记得小姑娘的长相了,但是我记得小姑娘手上的胎记。」说着指了指青瑶手腕上的青紫色胎记。 李氏问道:「你见过她手上的胎记?」 掌柜娘子笑道:「去年四月十九,就在这里,兄妹俩是从锦风堂那边跑过来的,小姑娘在我店门口摔了一跤,小手腕露出一块青紫色胎记,像一朵飘着的云,还挺好看的,她哥哥抱了一下,没抱起来,是我把小姑娘抱进店给她洗了手,当时她手心都蹭破了皮,但小姑娘一声都没吭。我还以为是被唐掌柜吓着了,看她可怜,给了他俩一人一块麻糖。」 王彪问道:「你为何记得是四月十九这么清楚?」 掌柜娘子道:「那天是我儿子天宝的生辰,我才给他买了麻糖,平日里不舍得买,当时他爹带着他出去买小风车,回来看见麻糖少了两块,还给我闹了一下午。」 李氏问道:「那你为何觉得他俩是唐掌柜的孩子?还被唐掌柜吓坏了。」 掌柜娘子道:「这俩孩子是从唐掌柜马车上下来的,当时他的马车就是从这里回去的,在锦风堂门口停下,唐掌柜下了马车就进去了,这两个孩子跟着进去,就听见唐掌柜在骂人,还把两个孩子赶了出来,说是把屎尿拉在马车上,没打断她俩的腿已经是对他俩客气什么的,骂得很大声,当时街坊邻居都听见了......后来也没再见过这两个孩子。」 原来是唐林去给王彪祝寿,两个孩子爬到马上车睡着了,跟着唐林的马车到了青云城。 因为赵玉和青瑶把粑粑拉到他车上,唐林十分生气,把两个孩子赶了出去。只是唐林没想到,这两个孩子是王彪的孩子。 掌柜娘子说完,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小声在赵浅浅耳边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小孩子完全不懂大人的世界,赵玉和青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见他们站在这里老半天不进店里去,店里三个孩子玩闹得欢笑声,让赵玉青瑶心里十分着急,两人掰开李氏的手,跑进店里,一下子就融入到玩的队伍中。 李氏脸色有些难看,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浅浅你带着赵玉和青瑶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好!」赵浅浅点头应下。 李氏走在前面,王彪一行人跟了上去。 王彪的队伍走过后,赵浅浅发现,王彪的队伍中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怎么会跟王彪在一起? /106/106054/29214574.html 第六十七章 唐林之死 赵浅浅决定跟过去看看,转身对掌柜娘子道:「李嫂,帮我照看一下孩子,不要让他们出去到处跑!」又让赵过看好弟弟妹妹。 锦风堂,看门的人不让她赵浅浅进去,赵浅浅亮出手着的令牌,看门的人立刻恭恭敬敬把她请进后院。 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爬院墙偷看,今天终于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看个清楚,倒也和在院墙上看到的没什么两样。 进入院子,赵浅浅把目光锁定在那个熟悉的背影上,她走到李氏身边站定,正好看清那人的侧脸。 沈君辰?他怎么会和王彪在一起?两人看上去还很熟的样子。 沈君辰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不动声色地侧头瞟了一眼,正好对上赵浅浅疑惑的目光。 沈君辰脸上有片刻复杂神情,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唐林从西屋里迎了出来,一出门便是一阵寒暄:「寨主和圣女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赵浅浅从沈君辰身上收回视线。 李氏眸光冷厉盯着唐林,拳头握得格格作响,王彪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低声道:「我来!」然后不着痕迹地挡在李氏前面。 王彪神色如常答道:「香主说笑了,既是左护法有令,我等且敢不从,不知左护法在何处?」 「左护法里面,寨主请随我来。」唐林说着,便走在前面往东屋走去。 王彪站着没动,对唐林道:「劳烦香主把左护法请出来,王某有件事重要的事情,要先弄明白,否则无心其他事情。」 「寨主有何事放心不下,非得让本护法出面才能说?」声音从东屋里传出,众人转身,见一个戴着半截面具的男子,从东屋里走出来。 「左护法!」 众人抱拳行礼。 「嗯!」左护法踱步走到院子,站在王彪对面,马上就有人抬上一张椅子,端上茶,站在一旁伺候着。 左护慢条斯理坐下,伸手接过茶,饮了一小口,抬首问道:「寨主有何事要弄明白,现在可以说了?」 王彪拱手道:「是。」 李氏拉过王彪,看向唐林问道:「去年四月,香主去山寨给寨主祝寿时,可有带回两个孩子?」 唐林想也没想答道:「没有,我还没成亲,哪来孩子?」 「那当日香主回来时带的是谁家的孩子?」王彪问道。 唐林有些蒙圈:「当日没带什么孩子呀,寨主有话不妨直说,我没听明白,你们要问什么?」 赵浅浅道:「香主再仔细想想,你当日回来时,有两个孩子在你马上车拉了屎尿,你把两个孩子打了一顿,可有此事?」 唐林看向赵浅浅问道:「你是谁?」 唐林三番五次派人陷害她,居然不清楚她是谁? 赵浅浅好笑道:「你又是下药又是放火的,居然不知道我是谁?你连你要对付的人都不清楚,锦风堂堂堂香主办事,竟是这么草率?」 唐林脸一下子涨红了脸,怒道:「是你给我下的药?你是前程营的赵浅浅?」 赵浅浅挑眉道:「你说对了一句,我就是前程营的赵浅浅,但不是我给你下的药,是他下的。」 赵浅浅指着唐林的属下,当时是他拿着药去坚果店的,他也脱不了干系。 「你胡说八道,他是我亲哥,我怎么可能给他下药?」 原来此人是唐林的亲弟弟,还真是让唐林给带歪了。 唐林脸上青筋暴涨,握紧拳头向赵浅浅招呼过来,沈君辰一把拉住他,淡淡道:「香主急什么,何不听她把话说完?」 赵浅浅看了唐林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因为你兄弟 喜欢你的女人,如果你是正常男人,他俩永远只能偷偷摸摸,如果你无法行男女之事,那他俩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常言道色胆包天,香主自己不是也体验过的吗?」 沈君辰皱眉:这女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你血口喷人,我何时与芸娘有染?」唐林属下,语气中没了刚才的凌厉气势。 赵浅浅不嫌事大:「那日在芸娘屋里花瓶打碎的事,你还记得吧?」 「那日偷看的人是你?」此话一出,唐林目光冷厉地看着他,咬牙道:「你真和芸娘有染?」 「哥,你听我说,我......」啪的一声巨响,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那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是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抽在另一边脸上。 脸颊上瞬间出现十个血红的手指印。 此人心底的怒火,一下子被激发出来。 涨红着脸,眼里布满了血丝,胸前高低起伏,几乎是在咆哮:「是,我是和芸娘私会,可那也是您抢我的女人在先,你明知我和翠翠两情相悦,你不但强占了她,还逼迫她去接客为你挣银子,她染了病,你就让她等死,我恨你!恨你!我不但我要睡你的女人,我还要让更多的人睡你的女人,我就是要给你戴绿帽子,让你成为笑话!」 说完就是一阵狂笑,像是心底的压抑得到释放。 「唰」的一声,笑声戛然而止,接着那人仰头倒了下去,血液慢慢从他身下流出。 赵浅浅在心中为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离间计成功! 唐林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往那人身上散了些粉末,一阵白烟之后,便只剩下一汤血水。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唐林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对自己亲兄弟下手也如此狠毒。 「香主下手也未免太狠了些,毕竟是你亲兄弟,再说圣女问你是否带回孩子的事,你却扯了一大堆事出来,把自己亲兄弟给杀了,却不回圣女的话,你是有意不答还是不敢回答呢?」赵浅浅继续挑事。 她做事,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必须致命,否则后患无穷。 唐林暴怒,吼道:「你个臭丫头找死!」 唐林说着,就要扑向赵浅浅,沈君辰一剑搭在他肩上,唐林没敢再动。 李氏冷声道:「当日,香主可曾发现两个孩子在马车上?」 唐林被气昏了头,火气正旺:「是又怎么样,那两个狗***,在我马车上拉屎拉尿,当时心情好,没要了他俩的狗命,打了一顿给轰走了!」 赵浅浅暗道:这火还不够大,再加点油,烧得旺越好。 王彪此时彻底被激怒,脸上青筋暴涨,拳头咯咯响,可仍然强压心中怒火,按住李氏的香肩。 「你可知道他俩是谁?」赵浅浅淡淡道 唐林本就对赵浅浅厌恶至极,怒吼道:「我管他娘的是谁的野种,下次再看见那两个晦气的***,老子非宰了他俩不可!」 李氏再也无法容忍,霍地一下摆脱王彪,她一句话也不想再听下去。 她一掌劈向唐林的同时,手中多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刺唐林胸部,唐林一闪,李氏扑空,心中更加恼怒。 李氏转身,「嗖」的一声,从衣袖中飞出一根很丝束住唐林,唐林挣扎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只觉脖颈一凉,大脑一片空白。 须臾,唐林仰头倒地,与几分钟前,他杀死自己兄弟的死状如出一辙。 李氏从唐林怀中取出那个小瓷瓶,同样的倒了散粉末在唐林身上,片刻工夫,唐林消失得尸骨无存。 赵浅浅眸光微闪:这下应该能安静一段时间了。 左护法对几人的谈话,听得是云里 雾里,皱起眉头,不悦道:「圣女为何要了他的性命,若是他犯了什么错,也应该按锦风堂的规矩处罚!」 李氏心中的怒火还没消下去,冷声道:「杀条狗而已,有何大惊小怪的?」 王彪在她耳边,低声道:「给左护法留点面子!」 李氏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身向左护法抱拳行了一礼,柔声道:「失礼了,还请左护法海涵!」 左护法见李氏放低姿态,脸色缓和下来,含笑道:「既然人已经死了,我们也不再追究,圣女可否说出为何要杀了唐林?日后少主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李氏道:「左护法可听说,近一年多来,我一直在外闲游之事?」 左护法点头:「听少主提过,曾几次到寨中都不曾见着圣女,寨主说你出游,也没有往别的地方猜想,难道圣女不是出游?而是去办其他什么事?」 李氏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去年寨主寿宴当日,孩子在寨中走失......当时,我们问遍了所有参加寿宴的宾客,也曾亲自到锦风堂来问过,唐林信誓旦旦说没有见过孩子,可刚刚他亲口承认,是他把孩子带回来,打了不说,还把孩子赶走,我这一年多一直在外寻找孩子。」 李氏把两个孩子走失的事,从头到尾给左护法讲了一遍。又拉过赵浅浅的手道:「幸好浅浅收留兄妹俩,否则,我这辈子怕是也见不到我的两个孩子!」 左护法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挑唆你们和唐林的关系?」 李氏信誓旦旦道:「不会,我看得出,那人并没有说谎!」 掌柜娘子确实也没说谎,她是第一次见李氏,她不清楚青瑶和赵玉后来的遭遇,赵浅浅也不会利用她去对付唐林。 李氏这一年多找孩子确实辛苦,她把千秋国各个角落都找遍了。 最后在家门口找到,还是被唐林带出来又赶走的,她受的苦可以不计较,但两个孩子吃得苦,她必须算到唐林头上。 左护法沉思片刻,对王彪夫妇道:「既然是唐林有错在先,此事就此作罢,只是这青云城的生意,不可无人管理,你且先找人暂代管此地,我飞鸽传书给少主,让他尽快安排人来接管此处。」 左护法眸光不经意扫过赵浅浅,淡淡问道:「圣女说得浅浅是你身旁这位前程营的赵姑娘吗?」 李氏答道:「正是,我已认她为侄女,以后还请护法照拂一二!」 「哈哈哈!好说!即是圣女的侄女,又救了圣女的公子和小姐,自然也是锦风堂的贵人!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左护法说完,起身从腰间取下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递给赵浅浅,含笑道:「这是送到侄女的见面礼,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赵浅浅暗想:一家人,除非把锦风堂送给我,我会让它改头换面,我才不会和你们蛇鼠一窝呢! /106/106054/29214575.html 第六十八章 各怀鬼胎 「谢护法大人!」赵浅浅满脸欢喜,收下玉佩。 赵浅浅看了下玉佩的成色,应该卖个好价钱。 「嗯,既然护法大人开了金口,那我就不客气了,眼下确实遇到这么一丁点儿的难事,可否请护法和寨主帮个小忙?」赵浅浅说着用指尖比了比,她说的丁点小事就只有食指尖那么小的事。 在场的人都被她那个小动作给逗笑了。 在左护法和王彪看来,她就是一个黄毛丫头,能闹出多大的事?王彪当即夸下海口:「你尽管开口,除了不能让你当皇后,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赵浅浅道:「当皇后有什么意思,皇宫里那些勾心斗角我也不会,我没那么大的抱负,我就想一日三餐能吃饱,一年四季有衣穿!」 左护法一听这话,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只满足于吃穿,看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那些乞丐跟着她,估计也撑不了多久。笑道:「说来看看你要我们怎么帮忙?」 赵浅浅从兜里取出一张图纸,递给左护法:「就是这图上的事,我现在缺人手,你们把山寨的人借给我就行。」。 左护法诧异,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小事?」 赵浅浅呵呵道:「呵呵,对于你们来说,这应该不算事儿吧?不过,我对管人不在行,姑父可否再安排一个人帮我管管人,这样修起来会事半功倍,当然了,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帮忙,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帮你们把山寨中的土地利用起来,你们明年都不用再买粮了!」 见左护法诧异的眼神,李氏问道:「你需要多少人?你借人是做什么事?」 「哦,我想在青云城四周筑建河堤,人员嘛越多越好,最好是把山寨中年轻力壮的男子都调过来,」赵浅浅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说今天晚上吃白菜还是吃萝卜。 「这这还是小事?」王彪瞪大了眼睛。 「嗯!这事得快,必须赶在明年汛期之前修好,否则山上我那些庄稼就收不回来了。」 王彪又道:「你只是借人?确定没有其他?比如银子之类的你不需要?这么大的工程,需要不少银子哦?」 「对,只借人!」赵浅浅点头。 李氏道:「借人这事,想必左护法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左护法笑道:「山寨的人不归我管,圣女自行做主便可!」 「谢谢姑姑!谢谢姑父!」赵浅浅讨到便宜的样子,十分开心。 王彪笑道:「到底还是夫人的侄女,都把我排到后面了!」 赵浅浅坏坏一笑:「您若是再安排一个得力的人帮我,我就求姑姑考虑把您排在前面!」 众人哈哈大笑,到底是个黄毛丫头,说话直接又势利。 好像王彪还真吃这一套,笑着对李氏道:「夫人,可当真?」 李氏笑道:「寨主说了算!」 又是一阵大笑,锦风堂谁人不知王彪惧内呀?在外面耍了威风,晚上肯定连床边都占不了。 王彪道:「行,明日你跟我去寨中选人,看上哪个选哪个!」 赵浅浅勾起唇角,抬手指着沈君辰:「不用去山寨选,我看他就不错!」 众人哗然:你这是选帮手,还是选夫君呀?专挑好看的? 王彪按下她的小手,笑道:「侄女,这人不行,他是我刚结拜的兄弟,你得叫他二爷,把他给你使唤不太合适,明日去山寨重新选!除了他,你看上谁选谁!」 沈君辰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还真把自己当二爷了。 赵浅浅撅起小嘴,拉过李氏的手,左摇右晃:「姑姑,姑父说话不算话,刚刚还说我看上哪个选哪个,我选了他又赖账。」 这时,李氏才发现沈君辰,心下暗道:寨主怎么和他结拜上了,如果她没记错,此人应该是衙门的人,放在山寨恐怕不安全。qs 李氏道:「既然是帮忙,就谈不上使唤,也不用他去挑去扛,帮忙监督人员便可。」 沈君辰道:「大哥,我对筑堤之事全然不懂,怕是会耽误了赵姑娘的大事,你还是安排其他事情给我做吧!」 赵浅浅双手负在身后,围着沈君辰打量了一方,唇角上扬,呵呵道:「呵呵,二爷是吧?不懂没关系,姐教你呀!」 给二爷当姐?说你是黄毛丫头吧还拽上了?辈分也不要了? 左护法笑道:「既然赵姑娘开口了,那就试试吧,寨主也不用觉得为难,年轻人多交流,不似我们这般年纪的人古板,这辈分嘛,呵呵,又不是真有血亲的,也算不得啥!」 「这辈分还是要的,对吧二爷?」赵浅浅故意把「二爷」拖长声音,踮起脚尖问道。 沈君辰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十分妖艳的笑容,柔声道:「对,小侄女若是做错了,二爷是要惩罚的哦!」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脸,温热的鼻息散在她脸上,让她片刻的失神。 不过,她很快就找回自己,笑得无比灿烂:「若是二爷做错了同样会接受惩罚,对吧?」 王彪笑道:「既然二弟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需要人,给你二爷讲,我会调派人员给他!」 ...... 看似和谐的一群人,心中却有各自的小算盘。 为了方便配合赵浅浅,沈君辰暂时住在锦风堂。 唐林住过的屋子,有些晦气,屋子需要重新装修一番。 在房屋装饰修好之前,沈君辰便和王彪一起住在李氏租的院子。 锦风堂的生意暂时由李氏打理。 原本打算设饭局了解情况的,经过唐林一事,右护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赵浅浅,一个乞丐罢了,没武功,没家世,没背景,除了种庄稼,还能做点小生意,翻不起什么大浪,不会对锦风堂有什么危险,她现在做的生意与锦风堂有冲突,那也没关系,失去李氏的庇护,她的东西都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那些乞丐跟着她,或说将来李氏倒下之后,这笔财富比收的保护费还多。 李氏的态度,不得不有所防备。 王彪结拜那人,不过是长了一副好皮囊,谁给的银子多,就替谁办事。 在左护法看来,王彪夫妇就是在发展自己的势力,李氏是敌国人,不得不防。 现在他要做的是禀明一切,让少主来定夺。 左护法照样带着大家去了锦风楼,还叫上芸娘,唐林死了,青云城中的事,就只有她最清楚,芸娘会站在哪一边?吃过饭便可知晓。 赵浅浅把几个孩子送回家,随后才去的锦风楼。 不得不说,锦风楼的菜做得确实不错,如果不是她的菜品新奇,不一定能比得过锦风楼。 除了味道好,器皿也很重要,虽说锦风楼的器皿,没有前世酒楼的那般精美,到底是比钱满堂得要好很多。 再有,锦风楼不只买饭菜,还有各类酒品,也有民间唱曲的,可以说是满足各类人的需求。 从锦风楼出来,赵浅浅直接回家,她要赶着把筑堤计划和修桥的图纸赶出来。 既然现在借到人,就早些动工。 把山寨的人借来修筑河堤和大桥,至少也要好几个月,这期间王彪没有多余的人手就没办法去抢劫。 沈君辰屋间的窗户纸,被人轻轻戳了一个小洞,一只眼睛往屋内看了一会儿,沈君辰熄了灯上床 睡下,窗外的人才离开。 王彪夫妇的房门被人扣响。 「进来。」王彪道。 李氏的丫鬟环儿进了屋,关上房门。 王彪低声问道:「睡了吗?」 「回寨主,那人已经睡下,见他睡了一会儿,小的才离开的。」 就在环儿敲门的同时,沈君辰已经在王彪夫妇的屋顶,他轻轻揭开一片瓦,俯身看向屋内。 「你下去吧,注意他屋内的动静,有情况随时来禀报。」 王彪关上门,李氏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 王彪道:「睡下了,我让环儿监视着,有问题随时禀报。」 李氏道:「彪哥是如何与此人相识的,为何还结拜了?你可有查过此人的底细?」 王彪把山中遭受伏击之事,详细给李氏说了。 「彪哥有没有觉得此事可疑?」 李氏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朝廷曾几次派兵围剿山寨,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朝廷要王彪的性命,肯定是张贴皇板通告,不会偷偷截杀,其他帮派之间不会有谁,花三万两银子买他的命。 经过王彪夫妇的推测,有以下几种可能,一是沈君辰一手策划了这场截杀,目的就是想打入山寨内部,与官府里应外合。 第二,是觊觎王彪的地位和钱财的人,沈君辰为了钱财接近他们,也有可能。 第三,少主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安插在他们身边的眼线。 第四,确实是想加入山寨。 「无论是哪种可能,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夫人放心,我会小心提防,如果此人有异心,我会马上结果了他,如果他是真心投奔我们,将来也能助夫人完成大计。」 李氏道:「总之处处小心行事,我们苦心经营这么些年,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王彪皱了皱眉:「夫人对那个赵浅浅是如何打算的?咱们孩子还在她手上,夫人可别露出马脚,小心她狗急跳墙,不如我们先把孩子要回来,省得夜长梦多。」 「彪哥放心,此人心地善良,不会对孩子下手,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拿孩子来对付我们,这也正是她致命的弱点。」 一年后,李氏回想起她说的这个,不以为然的致命弱点,毁了她整个的计划,才明白自己今日的想法有多幼稚。 /106/106054/29214576.html 第六十九章 睡了她的床还戏弄她 王彪还是不放心:「夫人为何把圣女令牌给她?」 李氏道:「给她令牌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她做的那些事,都会影响到锦风堂的利益,唐林肯定会派人对付她。」 王彪不解:「唐林杀了她,不正合我们的意吗?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要回孩子了,不是更好吗?」 李氏道:「要不回来的,两个孩子的户籍在他们那里,最主要的还是孩子跟着她过得挺开心的,现在也送到书院去上学了,如果是我们送去书院,孩子在书院肯定会遭到排挤。 如今的镖局都很谨慎,就只能靠打劫一些小商小贩,能有多少财物?以现有的财力物力,要完成我的复仇大计,还远远不够。 你别看她年纪小,赚钱的本事可不小,她的那几座山,加上她收的那些乞丐,将来就是我们的后盾。 她不是要在青云城修筑河堤吗?咱们就帮她筑成,等修建好了,咱们就在这里也发展一批势力,青云城四面环水,易守难攻。 你派人四处散播消息,就说青云城有人收留乞丐,这样一来四面八方的乞丐都会朝这里涌来,加上她现在缺人手,刚好能加快帮助她完成筑堤。 她要做什么,咱们都支持,将来传出去,她与山匪勾结,朝廷肯定不会放过她,到那时她就只能依靠我们,她的一切,也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王彪听完连连点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笑道:「妙计妙计,还是夫人厉害,把人利用了,还让她对你感恩戴德。」 王彪不知,他娶夫人何止厉害,简直是一条毒蛇,六亲不认的毒蛇。 屋内灯光熄灭,沈君辰合上瓦片,飞身到隔壁屋顶。 繁花早已在屋顶等候多时。 「你去隔壁院里,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不在屋里。」 「是。」繁花领命退去。 院里只有老爷子和赵浅浅的房间还有灯光透出。 「吱嘎!」老爷子的房门打开,出来查岗了。站在门口,往院子里看了看,心疼道:「哎哟,乖孙女又在熬夜,真是可怜!」 转身提了个灯笼出来,走到赵浅浅门前问道:「乖孙女,还没睡了?早些歇息,事情是做不完的,别熬坏了身体!」 「爷爷马上就睡了,您也早点歇息,夜里黑,您当心着脚下,别摔着了!」 赵浅浅说着,已经开了门,要扶老爷子回屋,老爷子推开她的手,不让她送。 「时辰不早了快点休息,再不睡,爷爷就要来守着你睡啰!」老爷子边走边说。 「行,我马上就睡了!」赵浅浅忽悠着爷爷回屋,关上门接着画图,还有一点点,画完打印出来就可以收工。 赵浅浅伸了个懒腰,从背包里拿出工作计划和图纸看了一遍,满意点点头,又数了一下。 「一二三......二十张,哎哟二十张,我的二十两银子就没了!」 她打印了二十张,修河堤和修桥的图纸以及工作计划,打印一张纸需要充值一两银子续电,她试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如此,今天打了二十张就用了二十两银子续电。 花了这么多银子十分心痛,她顺便看了一下理财,零钱收入三十文。 黄金收入?等等,赵浅浅以为眼花,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看,确认没错,黄金收入三十二岁两:「呵呵,最近金价行情不错嘛!」赵浅浅乐得自言自语。 再看看货币通,收入八十文。 「砰砰。」屋外传来两声很轻的敲门声。 赵浅浅关上电脑装进背包,又传来两声敲门声。 「谁呀!」赵浅浅问道,没有人回。 谁这么晚了还不睡 ,莫不是小朝阳又和青瑶闹别扭了? 其实门没上锁,上两次小朝阳和青瑶闹别扭,没进到门,站在门口哭了好半天,后来赵浅浅就不再锁门。 「门没锁,进来吧。」赵浅浅刚转身,便被人捂住嘴,「是我!」沈君辰轻声道。 「小声点,爷爷的听力很好,这边说话他都能听见。」沈君辰压低了声音道。 赵浅浅半信半疑道:「怎么可能听得到这么远说话?」 沈君辰挑眉:「不信?你去看看爷爷写的笔记就明白了。」 沈君辰在老爷子屋里看书时,无意中发现他的笔记。里面记录的是院子里每个人的作息时间,详细到早上起床和晚上休息时辰,还有一些对话内容。 赵浅浅朝四下看了看,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没地方可坐,凳子被成霜拿出去洗了,还晾在外面。 指了指床,道:「坐床上吧,一会儿开门又会被爷爷听见。」 沈君辰也没矫情,在床沿坐下,小声说道:「接下来,我说你听,今后要小心行事明白吗?」 「嗯!」赵浅浅点头,看沈君辰一脸凝重,应该不是小事。 沈君辰从他进入山寨的事说起,以及刚刚王彪夫妇说的话,赵浅浅连连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其实下午见到他与王彪在一起时,她就已经猜到,前世看多了电视,大概的过程她都能想得出来。 她觉得李氏不像表面看得那么简单,但也没猜到她有什么复仇大计。 「你可知她说的复仇大计是什么?」赵浅浅问道。 「还不清楚,我会继续打听,总之你要小心些,不要进入他们的圈套。」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姐不是白混的。」 沈君辰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既担心又放心,十分矛盾。 「我先回去,你自己小心点!」沈君辰起身准备离开。 「乖孙女,我好像听见你在与人说话,这么晚了是谁呀?不是说马上就睡的吗?又骗我老人家,我让成霜给你煮宵夜去了,吃了你就赶紧睡觉,我就在外面陪着你。」 俩人一惊,还出来查岗,这爷爷是属狗的吗? 现在赵浅浅不用去看日记,也相信老爷子的听力比狗还好。 「爷爷,我没和人说话,估计是隔壁家的人在讲话,我已经睡下了,你让成霜别煮了,一会儿吃了又睡不着了。」赵浅浅说着把灯吹灭。 「你总是骗爷爷,我得让成霜进来守着你睡了才行!」 成霜进来?那沈君辰怎么办?屋里除了一张床,什么家具都没有。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成霜在这个时候端着面走了进来。 「浅浅赶紧起来吃了,不然爷爷不放心!」成霜说着就要点灯。 赵浅浅赶忙道:「我已经睡下了,太困了不想吃,你帮我端出去吧,赶紧回去睡吧!小心着凉」说着连着打了两个呵欠。 成霜迟疑了一下,问道:「真不吃了?」 「嗯,去吧!」赵浅浅又要了一个呵欠,懒懒得答到。 「那我就端走了,你若是想吃,叫我一声,我重新给你煮!」 「嗯!」赵浅浅慵懒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成霜出去了,被窝里的某人,胸口发热,浑身燥热。 屋外成霜还在劝老爷子回屋,老子爷担心他走了,赵浅浅又不好好睡觉,坐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走。 老爷子不走,屋里的人怎么出得去? 没办法,赵浅浅只得出去劝,奈何老爷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劝也劝不走,他是做好了准备在门口睡一晚,摇摇椅上铺了棉被,身上还 盖了一条棉被。 实在劝不动,赵浅浅又抱了一条自己的棉被,给老爷子盖上。 两人躺在床上不敢说话,现在只剩下一条棉被,这么冷的天,也不能不盖吧? 现在只希望老爷子早些回屋。 这一条棉被两个人盖起来有些小,沈君辰想把被子住赵浅浅身上挪,翻了个身,赵浅浅又担心他没盖到被子,也翻了个身,俩人同时转身,居然,居然嘴对上嘴。 两人同时瞪大了眸子,停止呼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只听得两人如雷般的心跳声。 半晌回过神来,赵浅浅把头往后仰,在仰头的同时,胸前的柔软,不自觉地向前挺了挺,刚好抵在沈君辰的胸部。 这尴尬的,两人又同时转身,背对着背,赵浅浅前世还从没与男生如此亲近过,不过她很快就不再纠结此事,很快便去见周公了。 沈君辰紧绷着身子,听到赵浅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终于松了一口气,把被子往赵浅浅身上挪了挪,很快他也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远处传来鸡鸣声。 沈君辰眼开眼,轻轻掀开被子,准备离开,他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被一只八爪鱼缠着。 赵浅浅大半个身体趴在他身上,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条腿搭在他小腹上,小脸枕在他胸前,睡得口水横流。 沈君辰喉结滑动,咕咚咽了下口水,轻轻把赵浅浅从身上巴拉下来。 门外,老爷子有节奏的鼾声告诉他,无法离开。 沈君辰轻轻拉上被子,赵浅浅手脚又缠了上来,连续巴拉了几次沈君辰终于放弃。 看着怀着睡得口水横流的人,沈君臣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赵浅浅一觉睡到大天亮,忽然想起沈君辰还在床上,睁开眼,床上空的才松了一口气。 赵浅浅出门房间,老爹在院子里扫地,叶千帆和赵过在蹲马步,成霜在给赵玉青瑶洗脸,小朝阳自己洗漱。 「早!」赵浅浅给大家打招呼。 「浅浅早!」 「姐姐早!」 「孙女早!」 咦,老爷子也在。 「浅浅起来了,我们就先吃早饭吧!」成霜说着,就往堂屋走去。 今天起得太晚,赵浅浅打算先吃饭,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姐,你脸上画的是什么?」凌风看着赵浅浅脸上一点一点的墨汁。 「是王八!」小朝阳道。 「哈哈哈哈!」一桌的人一阵狂笑。 一向不苟言笑的老爷子,也笑痛了肚子:「乖孙女,你昨天晚上忙活了半夜,就是为了在小脸上画王八?」 「哈哈哈哈!」姐,大清早的,你是怕大家没睡醒,逗逗大家吧? 「哈哈哈哈!」 赵浅浅一脸茫然,愣了半晌,回屋照了下镜子。 「沈君辰,你个王八蛋!」赵浅浅看着镜子中的王八脸,气得牙痒痒。 睡了她的床,还被戏弄,搁谁不生气? /106/106054/29214577.html 第七十章 小土豪 「阿嚏!阿嚏!」沈君辰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勾起唇角,不自觉地往隔壁的方向望了一眼。 赵浅浅转身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小朝阳的砚台,这小家伙用了又忘记洗了。 小朝阳的东西都放在赵浅浅的房间,说是放在成霜的房间怕与青瑶的拿混了,砚台一直都是放在她的小背篓上,平时用完就洗了,难道昨日没洗? 赵浅浅起身准备拿去拿,却不小心打翻了砚台,里的墨汁,从小背篓盖子的缝隙,漏进小背篓。 怕弄脏里面的东西,赵浅浅打开盖子,发现上面放着一个锦盒,锦盒上滴了一滴墨。 「浅浅,我也要画王八!」小朝阳说着跑了进来。 赵浅浅起身,拿了一张纸递给小朝阳:「拿去画吧!」 小朝阳扑闪着大眼睛,指着自己的脸:「我也要画在脸上。」 赵浅浅:「!!!」 「我这是一只千年王八给我画的,那王八已经成精,长得还好看,只有它给你画的你才会走好运,自己画的会做噩梦。」赵浅浅认真说道。 小朝阳想了一下,认真道:「那我不画了,我也等那只成精的千年王八给我画!」 「咦,师傅给我的盒子,他什么时候给我放在背篓里的?」小朝阳看着锦盒,上面还有未干的墨汁。 这是清凉寺的主持,让赵浅浅帮小朝阳保管的,赵浅浅擦着锦盒,脑子忽然闪过主持的一句话:「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小朝阳的,除了这寺庙不要拆,其他都随缘,任凭赵小施主做主,只要你能善待小朝阳就行了」 当日拿回来,就放在小朝阳的背篓里,后来也忘记了,现在想起方丈的话,里面装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里面装的是什么?」赵浅浅问。 小朝阳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又看着锦盒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些纸,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你打开看看吧!」 「那行,看看你师傅给你什么东西?」 赵浅浅说着,打开锦盒,上面是一块冰花芙蓉玉,放着鲜亮的光彩,摸起来柔软水润,是块上等的活玉。 小朝阳用小手指戳了戳冰花芙蓉活玉,噘了一下小嘴儿,道:「这个是在京都时师傅送我的,这东西也没什么意思,不好玩,也不好看!」 人都要自己觉得适用的东西,小孩子也不例外,这么上等的冰花芙蓉活玉,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没用的东西,一点价值都没有。 拿出冰花芙蓉活玉,下面是银票,银票分千秋青云钱庄,千秋汉州钱庄,千秋皇城钱庄,上凉国京都钱庄。 前面有千秋两个字的钱庄,是千秋国皇室的钱庄,代表的是国家钱庄,千秋后面是地名,也就是千秋国在地方上的钱庄,这些银票分别在青云城,汉州城,皇城都以及上凉国的京都四个地方。 这都发展到国外了,小朝阳这师傅究竟是什么鸟儿?这么能飞? 皇室钱庄比私人钱庄更安全,换句话说,只要千秋国不被改朝换代,放在钱庄的银子就安全。 赵浅浅看一下,千秋青云钱庄三千两,千秋汉州钱庄五千两,千秋皇城钱庄一万两,上凉国京都钱庄八千两。 想不到小朝阳还是个有钱的金主! 拿出银票,下面是折叠好的房契,一共有三张,有汉州城东的朝阳阁,皇城都西城的荷塘月色,上凉国京都临安府。 赵浅浅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这小朝阳是什么身份,也太土豪了吧,难道她师傅是个富商,小朝阳是他的私生女? 等等,房契下面还有东西,地契? 青云城东山地契,原来东山的地契,被小朝阳的师傅送给她了 。 难怪当初主持方丈不卖呢,原来是他师弟留给小朝阳了。 没时间感叹,赵浅浅又打开第二张地契,汉州东山,又是一座东山。 第三张地契皇城外西山,还是一座山,看来他这师傅还挺喜欢买山的。 第四张上凉国京都北郊方圆八十里。 赵浅浅看了眼小朝阳,感慨道:「小朝阳,你师傅是干什么的?」 「到处游玩」小朝阳道。 「师傅真不够意思,给我装一堆没用的东西,还不如给我装一本经书有意思!哎!真是让人失望那!」小朝阳唉声叹气地看着盒子,无比失望摇了摇头。 赵浅浅:「!!!」 这世上还有人埋怨自己的钱多的吗? 吃过早饭,赵浅浅去了果酿仓库,昨日果酿已经装好不下百坛,除了看看果酿,主要是找凡尘,现在他基本都不在尘熙茶楼,行踪还不好确定。 仓库里有七八个人,正忙着分装猕猴桃果酿,见赵浅浅进来,纷纷打招呼。 「哎哟,什么风把大东家给吹来了?」凡尘打趣道。 赵浅浅勾唇:「来查岗,看你有没有偷懒!」 凡尘一脸委屈道:「你给我安排一堆事,我哪有空偷懒?」站起身,提了两坛酒,两人很有默契地朝凉亭走去。 「嗯,你事情确实挺多的,不过你可以找成霜帮忙,她可是一个好帮手,你应该培养一部分得力的人了,不同行业都要培养几个,再从中挑选几个能力出众的人,把不同行业分给不同的人管,你只需管理这些人,不定期检查行业情况,有了这些人帮忙管理,你就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去做。」 走进凉亭坐下,凡尘递给她一坛猕猴桃果酿。 「现在青云城所有坚果店,都让成霜在盯着,她还有钱满堂,青云斋以及姚村夫那里都在跟进,你说的培养人的事我考虑一下。」 赵浅浅敲了一下桌子,正色道:「不是考虑,是必须要培养管理人员,我们还要发展很多业务,你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她的志向可不仅仅只是在青云城,要发展更多的业务,就必须有一支出色的管理团队。 凡尘想了想,道:「前程营的人员都是乞丐出生,连个字都不认识,没有人员可以培养哦!」 赵浅浅道:「营中没有,去外面招吧,给那些落榜的读书人一个机会,很多家庭条件差的人也是愿意做的,工钱至少要比私塾里夫子的月俸要高出一半,这部分人除了管理团队,还要负责团队人员的学习。」 凡尘有些疑惑:「你这是要给前程营的弟子,请夫子教他们读书?他们有那时间吗?都读书了,活儿谁来做?」 赵浅浅道:「白天干活,晚上读书,工作学习两不误。」 「吃过晚饭时间早,大家也没什么事干,每天学习一个时辰,一年下来就是三百六十个时辰,每天学习五个字,一年下来就能识一千多字,日结月累,大家都会写,整个前程营人员文化素质就上去了。」 时间总是挤出来的,从来没有人说自己闲得慌。 凡尘竖起大拇指:「唉!你这办法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晚上的时间利用起来,有了知识做什么事都好沟通,你给没文的人讲什么都费劲,我这段时间是深受其害呀!」 赵浅浅道:「每月进行一次小考,半年一次大考,再从中选取成绩好的人,送去书院读书,学费由前程营支付,如果去书院又学不进去的,又回前程营干活,也算是给大家一个选择的机会。」 凡尘不解:「你这也太菩萨心肠了吧?为何学费还要前程营出?」 赵浅浅可不是活菩萨, 她有长远计划,用人的地方还很多,俗话说朋友多了路好走,但是欠人情,如果是自己人,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赵浅浅道:「欠钱好还,欠人情不好还,以后你会明白!」 凡尘指了指猕猴桃果酿:「尝尝,澄清之后口感比之前好,色泽也不错!」 赵浅浅拿起酒坛仔细看了下,比市面上的酒坛要好一点,按她的要求做工还是差了些,色泽也不够亮眼,手感不够细腻。 赵浅浅指了指酒坛,道:「这酒坛做工还是差了些,他们还能做得更好一些吗?你去问问,我们安排在云庄瓷窑的弟子学得如何,学会了就换一批再学。」 接着又道:「你帮我约一下云庄瓷窑的东家,有时间我们见个面,到时候你和成霜一起去。」 凡尘扬了扬酒坛:「正好今天要去加订一批酒坛,顺便看看情况,约好了给你回话。」 赵浅浅打开酒坛闻了闻,勾起唇角:「确实不错,清香四溢,沁人心脾!你店里销售情况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客户订」 凡尘勾唇:「正要给你说这事,有个汉州朋友订了一批,现在的酒坛不够,我今天去加订的酒坛就是为他准备的,比你定的价格抬高了一点点,他就住在尘熙楼,晚有你有空吗?可以见过面。」 「哦,我看你这里装好得不下百坛,这些还不够吗?」 赵浅浅喝了一口,满意点头:「比起那些烈酒好太多了!你店里喝茶的女眷多吗?这是很好的受众群体,特别是那些有钱的太太们,最讲排场,你多向这类人介绍介绍!」中文网 凡尘笑道:「那些太太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就别指望从她们身上赚银子!我带几坛回去,让我几个姨娘们拿去送人,估计还能拉几个客户。」 说着又拿出几张修桥的图纸,指着图纸道:「你安排铁铺打造十六根这样的铁索,还有这铁柱,铁板,铁链等,每一种都有图样和数量,一定要打的牢实。」 赵浅浅拿了两坛果酿,大摇大摆地去了怡红院。 「咦,那不是浅浅吗?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沈君辰和王彪夫妇从锦风堂出来,李氏眼尖地看到赵浅浅的背影。 王彪对李氏道:「你去看看,别被人骗了。」 李氏装出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柔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好意思去那种地方,你去吧!」 「我才不去那种地方。」王彪说着看向沈君辰,讪讪道:「沈兄,要不麻烦你跑去看看,怎么说也是夫人的侄女,女孩子去那种地方,总归是不太好的!」 /106/106054/29214578.html 第七十一章 他是我家二爷 沈君辰看了王彪夫妇一眼,笑道:「赵姑娘还真是特别,既然大哥大嫂不好出面,那就小弟跑一趟。」 沈君辰混入山寨后,一改往日的冷面无情,为了能尽量像一个拜金阿谀的人,他尽力在克制自己,有时都怀疑自己人格分裂。 转身走向怡红院,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与刚刚判若两人。 赵浅浅正拿着猕猴桃果酿,向怡红院的妈妈介绍,就听得一阵惊呼,然后是一阵尖叫声,不亚于明星出场还来地轰动,楼道上的姑娘纷纷向楼下涌去。 妈妈的注意力被转移,往人群涌向的位置看了一眼,瞪大了眸子,惊呼道:「哎哟!我的乖乖,哪来这么个精雕玉琢的俊美郎君!」 赵浅浅顺着妈妈的视线看去,皱了皱眉嘀咕道:「他怎么会来这里?莫非他在这里有相好的?」 看着鸨母那双盯着猎物般的眼睛,赵浅浅莫名地觉得有些心烦。 倒了一杯猕猴桃果酿递给鸨母:「妈妈,您尝尝我这果酿,看看味道如何?」 那鸨母盯着沈君沈竟眼睛都不眨一下,胡乱伸手来接酒杯,抓了个空,也没再去接酒杯。 沈君辰身边围了一大群姑娘,各色手帕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同时使出各种媚态来吸引他的眼球,奈何沈君辰看也不看她们,目光冷厉地四下张望。 一个姑娘伸手去扯了扯沈君辰胸前的衣服,沈君辰眸光如刀,声音冷到谷底:「想要命的就赶紧给我滚开!」 姑娘们吓得赶紧后退。 「哼,有什么了不起!」 「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却是个木头!」姑娘们讨了没趣,骂骂咧咧离开。 「哎,可惜是个木头,这院里的头牌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妈妈不满地嘀咕道,放下酒杯向沈君辰走去。 赵浅浅今天特别的没耐心,提起那坛没开的果酿就走。 「等等,姑娘你这是什么酒,可否拿来尝尝!」身后一个男子问。 赵浅浅扭头,见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正面带微笑看着她。 赵浅浅含笑点头:「可以!」 那男子在赵浅浅对面坐下,始终面带微笑看着她。 接过赵浅浅递过来的果酿,先是闻了一下,然后小酌一口,在口中回味了一会儿。 「浓浓的果香味,酸甜可口,微带酒味,却不烧心,好酒!好酒!姑娘这酒是哪里买的?可否为在下引荐这酒的东家?」 男子说完又自我介绍了一番:「在下白子恒,外地人,家里做一点小生意,也卖点酒,此番只是路过青云城,没想到竟能遇上这等美酒!」 赵浅浅颔首道:「赵浅浅,这不是酒,是果酿,水果酿造的,是我家酿的,白公子若是想订果酿,我们换个地方谈,如何?」 「如此甚好,请!」白子恒起身,绅士地给赵浅浅让路。 鸨母还在使尽浑身解数,对沈君辰死缠烂打,沈君辰还在冷厉的目光还在四处搜寻。 终于看见走浅浅从楼上走了下来,正要上前,却见赵浅浅看也不看他,与身边一个丰神俊朗的俊美男子,有说有笑从面前走过。 还当他是空气,沈君辰眸中的寒潭深不见底,鸨母被他眼神吓得不敢说话,悄无声息地退下。 沈君辰跟着出了怡红院。 鸨母回头见赵浅浅已不在座位上,桌上还要一坛开过的酒,走过去重新倒了一杯,嘴里还骂骂咧咧:「哪里来的死木头,不来找姑娘,还害得老娘说得口干舌燥!」 口里骂着,像报仇似的,一口把杯里的果酿喝完。 「咦,这是什么味道,怎么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果香 味!」鸨母看了看酒坛,又倒了一杯,一口喝完,接着又倒了一杯,接连倒了几杯,三两下把整坛果酿都喝了下去。 「这人呢?去哪了?」鸨母四处搜寻赵浅浅的影子,看遍了整个怡红院也没找到。 拉了一个姑娘问才知道,已经跟着一位公子走了。 「害得老娘酒也没买成,真是个扫把星!」鸨母还是埋怨沈君辰那个大木头。 她扭着丰满的腰,去了胭脂水粉店,让李掌柜给赵浅浅带话,下次给她送酒过去,价钱好商量。 赵浅浅带着白子恒去了尘熙茶楼,两人去了二楼的包厢,王掌柜送上茶还带了两分点心。 「二位慢用,有事叫我!」王掌柜上了茶便离开。 「加一位!」 桌上的俩人同时看向声音处。 「是,沈公子请!」 「哟!二爷这么快就完事了?」赵浅浅神色如常地瞟了他一眼。 沈君辰莞尔一笑:「这屋里怎么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说完也不管俩人是否同意,自顾自在桌前坐下。 很快王掌柜又加上一副茶杯和一份点心。 白子恒算是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之人,人一向对好看的事物都不会加以排斥。 听二人对话似是认识,当下问道:「赵姑娘,这位是?」 「我家二爷。」 白子恒起身行礼:「哦,原来是二爷,失敬!」 沈君辰笑得甚是妖艳,抬了下手:「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白子恒,二爷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沈君辰抬了下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你们谈,不用管我!」 「哦,在下是想从你们这里订一批这种果酿,您即是赵姑娘的二爷,那我们一起谈更好,不知这种果酿价格如何?」 赵浅浅为白子恒倒上茶:「我家二爷很忙,我和你谈吧!」 「二爷你还有很多事要忙,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沈君辰看了一眼赵浅浅笑道:「今天正好无事,陪你们聊聊也无妨!」 见他坐着不动,赵浅浅不再搭理他,与白子恒谈果酿的事。 「这是我们用水果酿造的,味道您也尝过,比起其他酒类,此酒更香醇,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这酒不仅不伤身,还能美容养颜,老少皆宜......」 「这价格还是贵了些,还得往下压点。」白子恒讨价还价。 「这样吧,我家还有其他产业,你如果再订些其他东西,我一并给你打折,你看看如何?」 赵浅浅顺势推销其他东西。 白子恒东郡国富商之子,排行十一,为人温和,谦谦有礼,深得其父喜欢,十岁便跟着父亲做生意,常年往来于各国之间,专进各国新出产品,是以白家的生意在东郡国无可匹敌。 十个哥哥管理着东郡国的生意,父亲年纪大了,近几年便是白子恒常年在外进货,很少在家。 「哦,那不妨先看看,如果有中意的可以一起选购。」 「那我带白公子去店铺看看,边看边选再定价,如何?」 白子恒笑道:「如此甚好,请!」 两人说着便起身,赵浅浅看着坐着不动的沈君辰道:「既然二爷今日无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沈君辰放下手中茶杯,跟着出了尘熙茶楼。 出门时王掌柜拉住沈君辰和赵浅浅:「沈公子,上次有个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答谢你和赵姑娘的救命之恩的,本想给两位送过去,放着就忘记了,我这就让人搬出来!」 「先放在这里!」两人同时答道。 沈君辰办事一向机警,不会随便拿别人东西,对于一个陌生人送的东西,更是会小心谨慎。 「王掌柜,凡尘的马车在吗?」赵浅浅问道。 王掌柜一脸歉意:「哎哟,东家把马车驾出去了,要不我去问问钱掌柜的马车?」 「不用了!」转身对白子恒道:「那就辛苦白公子跟着走路了!」 「没关系,走路能看到更多东西!」 赵浅浅向王掌柜要了记账本和一支笔,三人去了青云斋。 白子恒看着店铺里品类繁多的东西,差点惊掉下巴,去年他也来过青云县城,当时没发现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眼前的竹制品就有好几十种,有方桌和圆桌案几床竹椅笔筒茶杯,还有各种提篮,小筛小篓子不下数十种,样样做得精美。 最让白子恒称奇的是,上下床和摇摇椅。 「你这店里的东西是今年才出来的吧?去年我也来过,没看见有什么稀奇东西。」 看着上百个新品种,白子恒都想一一尽数订下,奈何路途太远,运输成本高,想要仿制没有样品也不行。 赵浅浅道:「这些都是我们最近一两个月才出来的新品,不知东郡国可有此类商品?」 这些东西别说东郡国没有,白子恒走过的周边几国都没有。 「不瞒你说,这些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些是自己做的还是从别处进的?」白子恒道。 赵浅浅笑道:「我带你看得都是我们自己做的,绝对的一手货,你放心没有中间商的差价。」 白子恒笑道:「想不到青云城还有如此奇才,竟能想出这许多新奇的东西出来,不知……」 白子恒欲言又止。 赵浅浅道:「白公子不妨直说!」 白子恒道:「可否请此人去我白府小住几月,你放心,除了他的工钱,我再付你一定的费用,价钱好商量!」. 「不行!」沈君辰拒绝得十分干脆。 「二爷,可否再商量一下?」白子恒还想再争取一下。 「这事没得商量。」沈君辰想也不想答道。 赵浅浅道:「我家二爷不管生意,你别听他的!只是时间上我得考虑考虑。」 白子恒喜出望外:「行,时间你定!价钱你开!那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他?」 「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赵浅浅笑道。 「我信得过赵姑娘!」 虽说见面不到半天,但赵浅浅给人一种莫名的信服感,她不是那种招摇撞骗的人。 「价钱多少?」赵浅浅问。 「工钱按出的单品来算,出一个新品给十两银子,付到你这边的就按月算,一个月二百两,怎么样?」 「白公子可是买的我们的技术,一个月二百两是不是没诚意?」 白子恒想了想,又加了二百两,赵浅浅还是不满意。 「这样吧,我们先把东西看完,最后再谈这个问题。」 青云城的东西,想销售到几千里外的东郡国,路途遥远,运费太高,怎么算也不划算,如果在东郡国生产销售,成本就不高了。 三人去了铁铺,刀类锯类钊子类,每种大大小小的规格,白子恒都各选了一些,沈君辰拿着账本做登记。 不远处的暗卫嘀咕道:「这还是我们冷面阎罗将军吗?记账这种小事他也做?」 沈君辰不经意地看了某处一眼,暗卫察觉到一股寒意,赶忙捂住嘴后退几十米。 他还是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面活阎罗。 /106/106054/29214579.html 第七十二章 原来他不排斥的只是这个女人 直到未时中,三人才饿着肚子来到钱满堂。 钱掌柜张罗了一桌好菜,白子恒对钱满堂的竹笋炖鸡很是喜欢,连汤都喝了两碗。 「这就是那个干竹笋炖的?」白子恒吃下最后一块竹笋问。 「是,可惜你家不开食楼,不然,我还有很多菜品可以提供的。」 赵浅浅说是提供,其实也不是白给,全都是要收银子的,用她的花也天上不会掉馅儿饼,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叫什么鱼?闻着味就让人流口水!」 「这叫椒麻鱼,尝尝味道如何?」赵浅浅夹了一块放进白子恒的碗里。 白子恒赞不绝口:「嗯,味道不错!」 沈君辰把自己的碗往前推了下,赵浅浅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进他碗里。 赵浅浅知道沈君辰吃不了辣的,一次她烧得野鸡有一点点辣,沈君辰却辣得满头大汗。 白子恒眼尖瞧见:「这又是什么菜,金黄亮眼。」 「这道菜叫糖醋里脊,相传秦始皇喜欢酸甜口味的美食,一位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得到重用,就做了这道糖醋里脊,秦始皇非常喜欢,因此得以流传,后来再加工改良,味道比那时好了许多。」 白子恒对赵浅浅是越来越佩服,年纪轻轻就是个生意精,样样通,人还长得好看,反观她二爷,除了长得好看,好像什么都不懂,想必是个游手好闲之人。 「赵姑娘,什么时候让我见见设计东西的那位高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过她不能跟你去东郡国!」沈郡辰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到赵浅浅碗里,接着又夹了两块椒麻鱼给她。 白子恒差点惊掉下巴:「您说那些东西都是你想出来的?」 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之人,想不到居然是下隐匿高人! 赵浅浅笑而不语。 沈君辰莞尔一笑:「是她,不是我。」 「二爷,你说那些东西是赵姑娘设计出来的?」 白子恒更是难以置信,一个姑娘竟能想出这么多新奇的东西。 等等,我书读得少,你可别骗我! 白子恒暗道:这叔侄俩是合起伙来骗我的吧?能想出这些东西的人,至少应该是六旬,见多识广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能想出来的?莫不是怕我把人给拐走了,故意拿赵姑娘来搪塞我吧? 「二爷别给我开玩笑,我说过了,价钱好商量,但我要见他本尊才行!」 「就是实话,要么你进货,人就别想了!」沈君辰边说边往赵浅浅碗里夹菜。 赵浅浅放下筷子:「我可以去,不过现在不行,等这边的事完了再去!」 「真是你设计出来的?」白子恒瞪大了眼睛,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敢相信,今天他见到的上百样新奇东西,是她一个姑娘想出来的,而且就在这一两个月。 白子恒回到客栈还没回过神来。 「少爷,明天路上的东西准备齐了,您看还有其他要增加的吗?」一个身高五尺的中年男子问道。 白子恒回过神来:「我们再停留两天,我今天订了一些东西,要等两天才能拿到货。」 赵浅浅和沈君辰去尘熙楼,已经是申时末,凡尘约人晚上见面,却没说是什么时辰,他现在还没回来。 两人去看了王掌柜说的谢礼,谢礼有两口箱子,里面大多是绸缎,还有一些珠宝首饰,按王掌柜说的时间来看,应该是从唐林手中救下的紫衣女子燕如雪。 沈君辰问道:「送东西得那人是男是女,长什么人,多大年纪?可有留下什么话......」 王掌 柜想了想:「是年轻男子,大约二十岁,长相还算英俊,只说是他家姑娘答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王掌柜突然拍了下脑袋:「看我这记性,这里还有一个小箱子,他说那两箱是送给赵姑娘的,这个盒子是送到沈公子的。」 王掌柜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沈君辰。 沈君辰看也没看:「扔掉。」 「扔,扔了?」王掌柜一脸呆愣,看也不看就扔了? 「给我吧」赵浅浅接过盒子,「他们有没有说是哪里人,去哪里?」 王掌柜道:「只说急着赶路,没说是哪里人。」 找不到人,也没办法还回去,那就只能先放着。 赵浅浅让王掌柜找人,把东西送到她家里去。 两人在二楼厢坐下,赵浅浅把盒子放在桌上。 沈君辰看着赵浅浅:「你去怡红院做什么?」 「做生意。」赵浅浅盯着盒子,心里有些吃味。 沈君辰挑眉:「怡红院有什么生意可做?」 「本来是想去找鸨母推销果酿的,谁知你一去,她就把我凉一边了,还好我运气好,钓了一条大鱼?」 赵浅浅坐下后,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盒子。 沈君辰看着她:「一个盒子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想要就打开看看,不要就扔了。」 赵浅浅两手托腮,盯着盒子:「我只是好奇,她会送什么东西给你,我的两大箱,你的就这么一个小盒子,你说会不会装的银票?」 沈君辰看着她道:「想知道打开看看,不想看就扔了,何苦这么纠结?」 正说着凡尘回来了:「扔什么东西?」 赵浅浅指着桌上的精美盒子:「喏,这个。」 「你俩这是谁送谁的?这盒子还蛮漂亮的,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一个漂亮姐姐送给他的。」 凡尘看她一眼:「漂亮姐姐?不是你送的?」 「人在哪?长什么样?我帮你瞧瞧,送的什么东西?」凡尘胳膊肘拐了一下沈君辰,伸手拿起盒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边翻一边念:「梳子,玉扳指,咦还有这是?」 凡尘两根手指捻起一张紫色纱巾。 赵浅浅扭头一看,正是那日救下的紫衣女子燕如雪的面纱。 「沈老大,这朵桃花很旺嘛,又是梳子又是扳指,这女人是有多喜欢你呀?哎,这个面纱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拿着面纱在赵浅浅面前晃了晃,赵浅浅看着沈君辰,神色如常道:「女子赠绢帕是想表达,说不清又道不尽的缠绵之意!」 沈君辰勾起唇角看着她,笑而不语。 凡尘走到赵浅浅身边坐下:「唉,沈老大有人喜欢了,我现在是不是有机会了?」 赵浅浅看向窗外:「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机会?再说别人喜欢他关我什么事?」 沈君辰脸上忽然没了笑容,端起茶杯报仇似的喝了一口,重重把杯子放在桌上。 凡尘扭头看了一眼,没搭理他,继续问:「既然沈君辰有喜欢的人了,你可以考虑下我呀!我这人吧,其实很讨人喜欢的,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你一定会发现我的优点!」凡尘一脸期待地看着赵浅浅。 赵浅浅转身:「你?」 凡尘一脸期待:「阿!怎么样?」 「滚!」 「那么凶干嘛?,我这不是给你一个机会吗?」 沈君辰眸光冷厉地瞪着他:「别人喜欢,光我什么事?你要就拿着滚,不要就扔掉,别放在这里碍眼。」 凡尘习惯沈君辰的冷漠,继续八卦地翻看着盒子。 「等等,里面还有东西。」拿出一张纸,放下手中的盒子。 「你要不要看看?」 沈君辰抓起盒子往楼下丢去。 凡尘拿着纸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 凡尘还没念完,沈君辰一把抓过信纸,撕碎扔到窗外。 「我还没看完了,你怎么给撕了?」 沈君辰瞪他一眼:「别玷污了一首好诗。」 凡尘摇头:「哎,这姑娘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呀!」 沈君辰眼神冰冷:「别人伤心干我什么事?再提及此事来恶心我,朋友也不要做了。」 沈君辰显然是动怒了。 「你去招惹了还不让我说,又不是我给你送来的。」凡尘嘀咕着。 沈君辰冷着脸,起身就走。 赵浅浅赶忙拉住他:「你们都少说两句,不提就是了,干嘛这么小气,还有正事还没说呢!」 「我看你们......以为你不讨厌接触女人了,以后不提就是了。」 沈君辰神色莫名地看着赵浅浅,思绪变得复杂。 他天生就对女性很排斥,碰触到女人,就会产生厌恶感,连带着女人的东西也是如此。 但唯独对她,不但没有那种厌恶感,反而让他莫名的心情愉悦。 凡尘见他和赵浅浅同进同出,还有说有笑,时不时拉拉扯扯,以为他不排斥女人了,原来只是不排斥眼前这个女人。 赵浅浅转移话题:「你不是约了人谈生意的吗?人呢?」 赵浅浅则是因为刚刚两人这么一闹,先前烦躁的心情,说不清道不明地烟消云散了。 「他今晚约了别人,改在明日。」 赵浅浅拉着沈君辰坐下:「既然他不来了,那我们谈谈修筑河堤的事吧。」 从背包里拿出修筑河堤的计划书和图纸,一张一张给沈君辰解释,讲得十分详细。 「这是南门外的河堤方案,这是北城......东城,另外这是修建桥的位置......」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去。 凡尘什么时候出去的,两人完全不清楚,凡尘带着钱满堂的小二,把饭菜放在一边,他们也不知道。 直到听见有鼾声传来,两人这才转身看见凡尘靠在墙上,睡的口水横流。 两人相视一笑,赵浅浅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 「你确定真要筑堤修桥?这可不是小工程,就算王彪肯借人,但每天几百近千人吃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者王彪和李氏会不会动手脚?」沈君沈再次问道。 赵浅浅拍拍背包:「你放心,吃饭的银子是有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后面我们再弄些,应该不是太大问题,我不是要你来管人吗,就是盯着他俩的人,防止他们动手脚。」 赵浅浅看了一眼睡熟的凡尘,小声道:「一个环节换一批人,特别是安装机关前和安装后一定换人,不要让他们察觉我们设有机关。」 「王彪山寨的宝库里面财宝不少,等有机会,我们再想办法弄些出来,就用他的银子来养活他的人,如果我们弄不到,那就给他借,到时候再寻个理由不还,他想空手套白狼,咱们给他来个反间计。」 /106/106054/29214580.html 第七十三章 开工仪式 南城一座宅院里,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整齐划一,冷副将正在向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汇报:「将军,黑甲卫一百人前来报道。」 黑甲卫,千秋***队中的精锐部队,由镇国将军亲自选拔训练,共一千人,可以说每个黑甲卫成员都是精英,统领箫严,副将冷羽,两人更是镇国将军的左膀右臂。 冷羽带领一百名黑甲卫,以前程营弟子的名义,加入到王彪的队伍,箫严带领九百人军中待命。 「记住你们现在的身份是前程营弟子,我们的任务,不只是剿匪,最重要的是清除其背后的势力,给百姓安宁,稳国之根本。」男子声音不大,在众人听来却是如雷贯耳。 七日后王彪的队伍会进入青云城。 沈君辰提前便已安排人员,把西南的水源切断,河水全部流经西北,南城外的河流已经干枯,动工完全没有问题。 王彪的人员到后,沈君辰以前程营人员的名义,安排了一百零一人进入修建的队伍。 为使工程能顺利进行,前程营人员对青云城地形较为熟悉,每组人员中均有前程营人员,为保证工作顺利开展,及时汇报情况,每组人员中选出两名队长,监督每组负责的工程。 队长选拔在动工后两天进行,由队员自行推荐组内才能出众人员担任。 如此巨大的工程,自然是要做一方宣传,由县丞来担任宣传工作。 开工当日有个开工仪式,青云城的百姓都跑来看热闹,南城门外人山人海。 有内幕消息的前程营销售人员,怎会放过大好的销售机会?凌风山上停工一天,人员全部来支援销售团队。 开工仪式定在巳时中,天不见亮,南城门外就已摆好了长长的摊位,大到高低床摇摇椅,小到茶杯勺子。从砍柴的弯刀到切菜的菜到再到钥匙刀,从锯子到钥匙大小的小钊子一应俱全。 有棉被还有棉袄棉鞋,有生坚果还有煎炒煮的坚果,花生酥核桃酥还有栗子糕,猕猴桃果酿自是不能少。 钱掌柜也按照赵浅浅的要求,做了很多熟食快餐。 南城门外前程营的销售团队,排成了长长一条龙。 筑堤工程以前程营的名义组织民众修建,作为地方官凡县令是要参加的,剪彩仪式由赵浅浅和凡县令主持。 李氏和王彪虽是要参加,但也不能大张旗鼓出面,毕竟是山匪,只能混在人群中,山寨由李氏的侄子李萧然把守。 「彪哥可有看见沈君辰?」李氏小声问 「没有,人太多,或许混在人群中吧。」 巳时中火炮鸣响,剪彩仪式开始,南城外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民众热情高涨,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无不为赵浅浅筑堤一事拍手叫好。 而南城宅院里静得如同深夜,连只蚊虫的声音都没有,面具男子似是在院里站了许久,冷羽一身翩翩公子打扮进了宅院。 「将军,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寨中各个哨岗,都已经换成我们兄弟。」 「这么顺利?左护法可在在寨中?」面具男子问道。 冷羽道:「左护法不在寨中,寨中只有李氏的侄子,此人知道王彪夫妇会在城中待些时日,早就迫不及待,找了几个美娇娘藏在山寨,李氏王彪不在他便成了山大王,成天沉迷酒色,连寨哨位被调包也未察觉。」 「让兄弟们注意观察守库银的哨卫,摸清底细后,把那里的人也都换成我们的兄弟,另外你适时透露一些李氏的消息给左护法,让他们相互猜疑。」 「是,属下这就去办。」 冷羽换了身衣服,出了宅院。 仪式结束时,沈君辰拿了几串烤肉串,出现在王彪夫妇面前 。 沈君辰把烤肉串递给王彪:「大哥,这可是我守着烤的,味道不错!」 王彪呵呵笑道:「还以为你去找美娇娘了,竟是去找吃的了。」 「美娇娘又不能填饱肚子,哪有烤肉串好?哎,那边好多吃的,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沈君辰一副吃货的样子,眼睛却不经意地朝某过地方瞟了一眼。 「我看不是美娇娘不如烤肉,是美娇娘没时间搭理你!」李氏意有所指地看向开工仪式的位置。 三人哈哈大笑。 「姑姑,姑父什么事这么开心?」 李氏转身:「是浅浅呀,说你二爷呢,想美娇娘了!」 「哦,二爷呀?人长得这么帅,街上走一走,娇娘跟着走,不用他去挑,美人自会送上门!」 李氏笑道:「瞧你这小嘴,我怎么不觉得他长得帅?」 王彪接话:「那句话叫什么?」想了一下又道:「情人眼里出东施,是吧?」 赵浅浅给王彪一个白眼:「姑父,是西施,没文化真可怕!还有您可别忘了,他可是您给我认的二爷!」 王彪哈哈笑道:「要是二弟不介意自降辈分,我和夫人是不会介意的。」 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沈君辰勾唇,笑而不言。 赵浅浅暗道: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不宰你一顿岂不是对不起你? 「不跟你们说了,姑父,不照顾下我的生意吗?我还指望着从您这棵大树上摇点银子花呢!」 「哈哈,走去看看!」王彪说着朝摊位走去。 开工仪式结束,山寨的匪徒们都来卖东西的摊位看热闹,长期住在上山上,对城里的东西颇感稀奇,也有人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提在手里。 王彪选了两坛果酿,李氏选了一个提篮。 「姑父,不给兄弟们表示一下?我可听说姑父,对手底下的兄弟如同手足,眼下可是拉拢人心的大好机会,姑父可不要错过哟!」 王彪笑道:「这里的饭可是该你管的,怎么让我表示?」 「我哪能抢了您的风头呀?兄弟们平时辛苦,也为山寨挣了不少银子,我们这些零食小吃,也花不了多少银子,想必姑父也不会吝啬这点小钱对吧?」 王彪笑着点点头:「嗯……」 说着转身朝着人群大声道:「兄弟们,今天寨主做东,寨主说了大家想吃些就拿什么,一会儿寨主结账!」 人群一阵欢呼:「寨主万岁,圣女千岁!」 这阵势堪比皇帝皇后亲临现场。 王彪和李氏的虚荣心瞬间暴涨,飘飘然,有种御驾亲临的感觉,花点银子算什么?这些都是要为他们打天下的人! 「兄弟们随便吃,我请客!」 王彪此话一出,几百人涌向各种吃食摊位。 赵浅浅让卖东西的摊位做好记账,后面寨主统一结账。 片刻工夫,所有吃食一抢而空。销售团队排拿着账单,排队向王彪夫妇收银子。 经初步统计,一共一百六十八两银子。 赵浅浅皱起眉:「唉,不对呀,那么多东西怎么才一百六十八两银子?」 成霜赶忙拿出两个记账本:「哦,那个一百六十八两,记的是二爷的名号,这里还有两个二百五,一个记的圣女名号,一个记的寨主名号。」 「确实是两个二百五?」赵浅浅问成霜。 「我反复确认过了。」成霜确认没错。 王彪夫妇:「!!!」 「哦,都是自己人,肯定不会多收你们,我给你们优惠价!」 王彪一 脸期待,等着赵浅浅给他的优惠,既然这丫头说是自己人,肯定是意思一下就行了,不会收太多银子。 「每人一两怎么样?」 王彪和李氏笑的是见牙不见眼,暗想,真是够傻的,收一两银子,就算想要讨好我们,也不用亏得连裤衩都不剩吧? 「亲情价,每人优惠一两银子,只需付两个二百四十九两,怎么样?够意思吧?」 王彪夫妇一噎,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忙活半天优惠二两银子?还亲情价?你可真是够意思! 赵浅浅麻溜地算了一下:「一百六十八,再加两个二百四十九,一共六百六十六两,六六大顺呀!看来姑父与我合作,定会一帆风顺!」 「六六百多两?有这么多?」王彪有些结巴。 赵浅浅正色道:「不多!几百号人,平均每人消费还不到二两银子。他们也不是经常这么花您的银子对吧?」 王彪讪讪笑道:「自然是。」 赵浅浅伸出手:「那姑父是给现银还是给银票?」 王彪慢吞吞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银票,数了六百两递给赵浅浅。 赵浅浅接过数了一下:「您老可别赖账,还差六十六两。」 说着从王彪手中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嗯我这里没有银子找您,晚点给您送四十两银子的东西过去,您慢慢享用!」 王彪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花了几百两银子,连根毛都没看见! 赵浅浅花了十两银子,请王三人在钱满堂吃了一顿。 回到家里,准备把银票进电脑,发现背包里多了一个微型监听器,大小不足一厘米,背包里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东西,那这个监听器用是干什么的? 她灵机一动,从燕如雪送的东西里选了两匹绸缎,再提上两坛果酿,去了隔壁李氏家里。 亲自把东西送进李氏房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监听器放在李氏屋里的桌底。 沈君辰看见赵浅浅进了李氏的房间。她来做什么?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不是有什么目的,不会亲自把东西送到李氏房间里去,我又是外男,不方便跟进去,真是要命! 晚上,王彪坐在床头晕了半晌,看向李氏:「夫人咱们是不是被那丫头给坑了?」 李氏不以为然:「她不就是想赚点银子吗?那银子只不过是暂进放在她那里,将来银子还不是会落入我们手里,她替我们保管银子,你又得了人心,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王彪竖起大拇指:「还是夫人英明!」 「彪哥什么时候回山寨?我们都走了几天了,萧然一个人在山寨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彪笑道:「夫人多虑了,能出什么事?守银库的是少主的人,咱们不用操心,我们财宝都在卧房的密室里,谁能想得到?」 「你放一幅美女烟雨画在那里,萧然又好美色,早就想要那幅画了,他不会趁我们不在把画拿了吧,若是被他发现密室的财宝,指不定会被他挥霍一空。」 王彪想了想:「你不在山寨的一年多,我也带着弟兄们出去干了几票,他也没胡来,你就放心吧,他虽好女色,但还是知道轻重的。」 另一边,赵浅浅收拾好监听设备,嘀咕着从繁花的房间出来。 「什么水货?这么不经用的?」 也不知道王彪夫妇还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说的,监听器就没电了。 刚走出房间,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106/106054/29214581.html 第七十四章 建房计划 「是我。」沈君辰小声道。 「有事?」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没等赵浅浅反应过来,沈君辰已经抱着她一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后,在一个宅院里停下。 从屋里走一个二十出头、俊眉星目、五官冷峻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向沈君辰抱拳行礼:「将军!」 「你下去吧。」沈君辰径直走进屋。 赵浅浅没问沈君辰的身份,他不说她也不问,就如同沈君辰觉得她身上有很多迷,但却不问,他们谁也不问谁,但心里对彼此都莫名地信任彼此。 赵浅浅边走边扭头看从屋里出来的青年男子。 小声嘀咕道:「长得够帅气!冷艳!」 「哎哟!你怎么不走呀?」一下子撞进沈君辰怀里,被撞得眼冒金星。 这人是铁做的吗?每次都把人撞得头晕眼花。 抬头,沈君辰目光冷厉地盯着冷羽,冷羽一个激凛,识趣地隐去,不见了踪影。 沈君辰的目光转向她,冷声道:「要不要给你们介绍一下?」 赵浅浅感觉到周围气温迅速下降,呵呵道:「呵呵,不用,他没你长得好看!」 两人在桌前坐下,沈君辰仍然冷着脸:「说吧,你今天去李氏屋里做什么?别想骗我说只是去送东西!」 沈君辰定定地看着赵浅浅,仿佛已经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 哎!不是我想骗你,监听器是什么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给你说实话? 赵浅浅清了清嗓子:「我是想看看那院子,有没有地方可以躲藏,方便打探一些消息。」 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去送东西只是借口,那么不如把谎话说得更接近真相,更有说服力。 沈君辰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无名怒火:「王彪和李氏心狠手辣,又都是高手,你一点功夫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别以为他们不会对你下手,只是你没触碰到他们的底线,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好了,你至于要去冒险吗?」 屋外不远处的冷羽:「她去送个礼就有危险?我们在战场上拼死杀敌也没见你说过危险呀?她去冒险你生什么气?对老夫人也不见得你这么上心。」 沈君辰眸光冷厉地看向屋外,冷羽赶紧闭了嘴。. 赵浅浅则是乖巧的:「哦!」了一声 沈君辰气得要死,她就这么一个字就完了? 这么好说话?我这耳朵没问题吧? 屋里气氛缓和了不少。 沈君辰语气中没了怒意:「这两天城里来的乞丐,你都收进了前程营,你确定能养得起那么多人吗?」 赵浅浅一本正经:「当然要收了,不是我养他们,是他们自己养活自己,工正愁没工人呢,几座山是需要很多劳动力的,而且除了山上,还有很多其他活也需要人去做。」 「你要把地送给他们种?」 赵浅浅挑眉:「当然不是,我又不是慈善家,我是雇佣他们,他们挣工钱,我就从中抽取那么一点点利润,各取所需。」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谁会那么大方把田地送人?生存下来才是王道! 「外面的乞丐源源不断涌入,你那三座山够多少人吃?」 「这样不是更好吗?我就不用到处去找人了,现在又增加了东山,我还想把王彪的山寨一并给开发,那一带被他霸占,连带着方圆几十里也没人敢住,全是全荒地,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王彪在山寨横行多年,经常出去抢夺周边民众,粮食刚收起来,就被匪徒抢空,猪还没养肥,鸡还没下蛋就 被牵走,村民们不堪忍受,全都搬走了。 赵浅浅说得有些口干舌燥:「这有水吗?我去倒点水喝。」 「冷羽,上茶。」沈君辰声音不大,就像是和赵浅浅说话一样。 片刻,冷羽上了一壶热茶,给两人倒上,又悄无声息地隐去。 沈君辰看着欲言又止的赵浅浅,道:「有话就说!」 「秦峰死了,被唐林所杀,就在唐林死的前一晚,与唐林兄弟一样,秦峰连尸骨都没有,我不知该如何向凡县令说清楚!」 赵浅浅觉得自己当时可以救他,但是她已经给个他几次机会,他不但不感恩,还变本加厉想害她,她不是圣母,不会被人捅了刀子还对他感恩戴德去帮助他。 从见到沈君辰,她就一直想把秦峰的死告诉他,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沈君辰神色如常:「他自己选的路,已经给过他很多机。凡县令那边我已经说过了。」 赵浅浅诧异:「你怎么知道?你那日不是出远门了吗?」 赵浅浅此话问出,也觉得多余,他身边时不时地冒出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想要知道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个送给你。」 沈君辰接过,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是什么东西? 「手枪,我知道你武功高,不过这东西可以射击到三百米以外,与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危险就小了很多,这个是弹药,这支枪里面只能装六颗,你自己备一些带在身上,我给你讲一下制作方法。」 看见唐林杀秦峰后,赵浅浅便想着,如何才能在这个以武力解决问题的朝代,保全自己的性命。 思索良久,她想到了自己制作火药枪,这是她制作的第一支火药枪,射击距离可达到三百米以上。 手枪携带方便但能装的子弹不多,长火药枪能多装子弹,但是不便随身携带。 赵浅浅把手枪和长***作方法给沈君辰讲了,最长的可以装四十发子弹,也讲了制作大炮的原理。 沈君辰神色莫名地看着赵浅浅良久,想问的话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 .. 翌日凡尘带着赵浅浅和凌风去了云庄瓷窑。 云庄瓷窑在北山脚下,规模不大,只有几个工人,加上凡尘安排在那里的学徒一共只有十几人。 云庄瓷窑制作的陶制品,做工较为粗糙缝隙多,青云城仅此一家砖窑作坊,虽做得不精美,但生意也还过得去。 云庄瓷窑的掌柜去了汉州,是以赵浅浅并未见到云庄瓷窑的掌柜,在瓷窑作坊现场略略看过便离开。 马车前,赵浅浅问凡尘:「你今天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吗?如果有时间,就陪我们去一趟清凉寺吧。」 凡尘笑道:「是要我陪你去寺庙还愿?」 赵浅浅指了指凡尘的腰带:「那才是要带你去还愿的人。」 凡尘摸摸腰带红了脸:「跟我腰带有什么关系?」 赵浅浅唇角上扬:「我可是看见人家做的,还想骗我?」 凌风不疑有他:「姐,谁给他做的,你认识吗?让她给我也做一条行不?」 赵浅浅笑道:「行,回头我给她说说。不过今天主要是带你们去东山看看,顺便给你们讲一下我的计划。」 凡尘嫌山路难走,并未跟着上山,在山下路边茶铺等。 凌风去哪都感觉稀奇,跟着去了清凉寺。 赵浅浅是去向主持方丈确认东山地契的事,是以并未在寺庙闲逛,她带着凌风直接去了主持方丈的禅院。 主持方丈笑眯眯道:「老衲说过了,只要赵小施主不拆我这寺庙,其他一切皆由赵小 施主做主……」 清凉寺的财务是由小朝阳的师傅掌管,一年很难回寺庙一次,寺庙日常事务就由主持方丈做主,财务大事由小朝阳师傅做主。 主持说小朝阳是她的师傅带回来的,具体姓什么也不清楚,只是小家伙一直想着要下山,因为寺庙没有肉吃,但是没有人肯收养女娃。 主持方丈语重心长道:「小朝阳如果想师兄们了,就回来看看吧!」 「小朝阳进书院读书了,等书院放假,我就带她来看方丈!」 临行前,主持方丈交给赵浅浅一把髹紫色古琴:「这是小朝阳的师傅前些天带回来的,正想着怎么给小朝阳送去,既然赵小施主来了,就请赵小施主带回去吧。」 赵浅浅接过古琴,在触碰到古琴一瞬,古琴发出温劲松透,完美纯粹之音,在古琴右下角刻有「九霄环佩」四个字。 寺庙的和尚们,听说收养小朝阳的小施主来了,都把平理收藏的稀奇小东西送了过来。 「这是小朝阳喜欢的禅垫,让她不要坐地上,地上凉!」 「这是小朝阳喜欢的经书!」 随后是麻糖,小风车……主持方丈借了一个小背篓给赵浅浅装小朝阳的东西。 本来是空着手上山的,下山时凌风扛着一把古琴,赵浅浅背了满满一背篓。 把东西放在马车上,赵浅浅带着凡尘和凌风去东去了东山脚下。 东山脚下地势更为平坦,而山脚仍然是寥寥无几的住户,原因不外乎是没桥过河,进城十分不便,就算种点东西出来,也没有办法拿到城里换成银子。 赵浅浅指着面前的一块地,对两人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修五座砖窑,凡尘把云庒瓷窑的学徒派给凌风,他们知道瓷窑的结构,不过目前我们需要的是砖窑,具体结节我做成方案后交给凌风,后期砖窑上的事就凌风负责。」 凡尘和凌风没听出砖窑与瓷窑两个字的不同。 凡尘道:「时间急吗?云庄瓷窑在赶制我们的酒坛,估计还要两天能完成。」 赵浅浅道:「越快越好,我们趁着雨季到来之前,修建一批能抵抗大风大雨的房屋。」 凡尘很久没对赵浅浅的计划大惊小怪了,但是提到修建房屋时,他们凌风还是着实吃惊不小。 建造房屋可不是小事情,而且她说是建造一批,那就更加不是小事。 凌风虽然吃惊,但更多的是惊喜,有自己的房子住,那就不怕将来再流落街头了。 凌风难掩心中喜悦:「姐,我们把房子建在哪?」 /106/106054/29214582.html 第七十五章 桑树 赵浅浅指面前一大片平地:「就建在这里,不过,等我先把这座山做一个规划,做好之后,你照着我的方案去做就行。」 「修建房屋与砖窑有何关系?」凡尘问 「烧砖烧瓦,而我们修建的房屋就是要用砖来建造,至于砖怎么做,怎么烧,等你们把砖窑建好了,我再给你们讲。」 现在说太多反而会让他们头晕脑胀,倒不如让他们做完一步,再给下一步计划。 赵浅浅接着道:「除了砖和瓦,还需要木料,而木料需要晾干,凌风现在就需要安排一部分人去山上砍树木,以备后期修建之用,每一种尺寸的大小,我做一份清单给你,你只需照着清单去安排就行。」 青云城的房屋建的都是小户型的,每间屋子都不大,光线也不好,而且木头做的,太过危险,一旦失火,将无法控制。 很多房屋年久就破烂不堪,无法修缮,遇上大风大雨屋里就如同屋外,积满了水,也不容易干,家具变的潮湿,容易坏,常住在这种环境下,人容易生病。 「我们现在住的房屋挺好的呀?哪里不能抵御大风大雨了?」凡尘问。 「你家的房子是县太爷住的,都涂过油漆耐雨淋不易浸透,而百姓家居住的就没有涂油漆,你从小锦衣玉食,住的是朱漆大门,自然是体会不到的。」 凡尘一听这话,凡县都念得他耳朵起老茧了,忙叫打住:「行行,你怎么说就怎么做。」 赵浅浅道:「你抽时间,在城里各处打听一下,有没有买房子的,只要有人要卖,你就把那里买下来,最好能成片地买,方便我们后续统一规划。」 凌风和凡尘越听越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脑子里太多东西,他都无法企及,也不想动脑子去想,她怎么说,就怎么做。 赵浅浅对凌风道:「除去修建房屋的地方,其他的地都种成小麦和油麻菜籽,不要浪费了。」 三人边走边说,赵浅浅指面一棵树问凌风:「你们在山上有没有发现那种树?」 凌风顺着赵浅浅指的方向看去,想起前些天在北山上发现,一整片这种树,叶子快掉光了,当时挖了一株小的带回来,准备让赵浅浅看看有没有用的,放在坚果就给忘记了。 凌风拍了下脑袋:「看我把这事给忘记了,北山的后山上好大一片这种树,那片地我们没开垦,怕是有用的。」 这个发现让赵浅浅很高兴,正愁着没有桑树种子,有了这片桑树,她的丝绸之梦就能实现了。 凌风道:「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赵浅浅看看时间,差不多刚过申时,东山过去很近,明天再来回跑一趟就又耽误一天。 「不用等明天,今天时辰还早,这里也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去,凡尘有事就先回去吧,如果回去晚了,我们姐弟俩就找个马车。」 凡尘自是不会把姐弟俩扔下不管的,他让车夫把马车驶到北山脚下,在那里等他们。 凌风每天都会向赵浅浅汇报山上的情况,西山和北山小麦和油麻菜籽已经种完,最近凌风每天带着人在修筑田埂和修缮水渠,西山预计还需十天左右,然后就是北山。 北山上种的小麦和油麻菜籽,都已长成青绿一片,看着让人心情舒畅,只有预留的田硬和沟渠毛坯纵横交错,显得有些凌乱,不过看上去也别有一番风景。 凌风带着赵浅浅在绕到北山的后山,后山果然一整片全是桑树,叶子光了,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桑叶。 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赵浅浅难掩心底的小激动:「你安排几个人,把桑树林中的幼苗收集起来,种到每块地的边沿,这样不但有桑叶可采摘,还能稳固坡度不易滑坡,如 果幼苗足够多,我们在山脚种一片,以后有桑葚果,既可以卖还能酿桑葚果酿。」 野生的桑树长得太密,需要砍掉一些才能通风,叶子才会大片。 想着凡尘还在山下等,姐弟俩在山上并未停留,确认是桑树后,便打道回府。 刚走到一半,听见有呻吟声:「哎哟!有人吗?」 姐弟俩一愣,寻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发现一个妇人倒在沟里,裤脚卷到膝盖以上,膝盖上有一道像张着的嘴巴一样的口子,正流着血。 妇人低着头抱着膝盖呻吟,并未发再姐弟俩走近。 「你还好吗?」赵浅浅问。 听到有人问话,妇人心底一喜抬起头来,看见是俩人仿佛是看到了救星,眼底闪过一抹惊喜,但很快又消失,只不过是两个半大的孩子,估计也拉不动她。 妇人叹口气,道:「哎,我从上面摔下来,腿摔坏了,现在站不起来,你俩怕是扶不动我。」 「陈阿嫂?您是陈阿嫂!」 赵浅浅认出此人是租房子给她的陈阿嫂,就是她们现在住的房子房东家的老佣人。 陈阿嫂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认出赵浅浅:「是赵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哦,我们来山上看看。」 脚痛得厉害,陈阿嫂也没细问。 赵浅浅答着话和凌风跳下沟,扶起陈阿嫂。 这沟不到一米深,但沟沿上的草长得很好,现在干枯了,沟两边的草倒在一起,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下面是一条沟。 陈阿嫂没注意下面是和条沟,一脚踩空,膝盖着地磕到石头上。 赵浅浅问道:「你的脚能使上劲吗?」 陈阿嫂试着让受伤的脚用力,脚一沾地就痛得直冒汗。 「哎哟!不行,完全使不上力,怕是摔折了!」 好在沟并不深,姐弟俩没太费劲便把陈阿嫂扶了上来。 赵浅浅从凌风身上撕下一块衣边,把陈阿嫂的脚包好,伤口有赃物,必须先清理才能上药。 陈阿嫂完全不能行走,赵浅浅转身去背,凌风抢了先,别看他才十四岁,力气还不小,陈阿嫂个子小,也就七八十斤,凌风背起来还不算吃力。 赵浅浅也没矫情,提起陈阿嫂的背篓,跟在后面。 「陈阿嫂,我记得您家住在东山脚下,您到北山是要找什么东西吗?」赵浅浅问。 陈阿嫂道:「我儿媳生孩子,家里买不起药,我到山上找些益母草煲汤给她喝,东山上开垦后就没有了,前些天在北山找了些,寻思着今天再找些,不曾想,益母草没找着,还摔折了腿,幸得遇见你们姐弟俩,不然我怕是要死在这山上啰!」 赵浅浅道:「您这说哪儿的话,放心吧,你那伤不会要了您的命。」 最近凌风都在山上干活,已经习惯走山路,还时常会背一点东西回去,现在背上陈阿嫂也影响走路的速度,一炷香的时间便到山脚。 凡尘刚在周围走了一圈,刚回去马车上,他们便到了。 见凌风背了个人,凡尘赶忙让车夫上前帮忙扶上马上。 陈阿嫂在青云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凡尘的穿着打扮,便知非富即贵。 再看看马车,虽称不上豪华,但却不是小门小户用得起的,里面铺了干净的毯子,还有一张小案几,上面还放着一壶茶和几个茶杯,正对面的座位上放着一把琴。 陈阿嫂犹豫了下,还是没上去,讪讪道:「赵姑娘,你看我这一身泥,会弄脏了这位公子的马车,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跑一趟,去叫我家里人到这里来接我,我就在这里等。」 「您伤 得这么重,伤口需要尽快处理,不然会被感染,这位是凡公子,是个热心肠的人,不会计较的,您先上去吧,我们送您回去。」 赵浅浅边说边给凡尘使眼色,凡尘走过去欣起帘子:「您别操心那么多,我这马车没您的腿重要。」 几人说着便把陈阿嫂扶上了马车。 背篓都放到前面车夫坐的地方,里面横放着一把古琴,四人在里面只能是面对面坐。 赵浅浅扶着陈阿嫂坐在一边,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陈阿嫂一家都是庄稼人,两个儿子都在家务农,山上老鼠虫鸟多,种点粮食都被吃光了,所以并不怎么种庄稼。 平时就在山上打柴,再编一些草席卖,也在河里些鱼,家里再养点鸡鸭,七七八八加起来,也能凑合着过下去。 大儿子去年结婚,儿媳今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儿子还没说亲事。 东山被凌风他们开垦完了,前面种地的乡亲,只要种的不多,也没让他们把地让出来。 乡亲们则认为,他们占了的地就是他们的,所以陈阿嫂直叫后悔,当初怎么没多霸占些地开垦出来。 「哎哟,你不知道,我们那座山被一个大财主给买下了,早知道有人要把那里买了种庄稼,我们早些年就应该多占地,现在被财主买了,我们想多种都不行了。」 赵浅浅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凡尘道:「陈阿嫂难道不清楚,那个财主把那座山买了,那座山上所有的田地,以及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难道没人叫你们搬走?」 陈阿嫂道:「我们在那里住了几十年了,我们种的那些地就是我们的,凭什么说是那个财主的?」 赵浅浅闭目养神,不管他俩如何争论,凌风心里不痛快:「那我爹还在青云城住了几十年,怎么没说城里的房子是他的?人家没让你们搬走,是看你们可怜,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虽然凌风刚刚救了她,可这关系到全家人的住处和生计问题,陈阿嫂拼了命也要争个输赢。 她清了清嗓子:「小兄弟,虽说你刚刚救了我,我本不该给你叫板,但是我一家老小还要靠那些地生活的,原来还能在山上砍点柴去卖,现在柴也不能砍了,要是地和房子也没有了,我们一家老小上哪儿去住?」 「你爱上哪上哪去,关别人什么事?」凌风不高兴,占了他们的地,没让他搬走,她还理所当然认为是她家的了。 「你有地契吗?」凡尘神色如常问。 陈阿嫂一愣,没听当家的说起过,当下道:「我们在那里生活几十年了,难道还抵不过一张地契?反正谁敢让我搬走,我就去找县太爷告状,如查县太爷不为我说话,我就去找我家老夫人,我伺候他她这么些年,总得念我点恩情,只要有她出面看谁还敢让我搬走?」 赵浅浅听这话,开口问道:「您在老夫人是谁?」 陈阿嫂一脸嘚瑟:「我家老夫人是当今皇城都,国子监司业的娘!就是这城里的青云书院,也是我们老爷开办的!」 凌风翻了个白眼:「看把你能耐的,我还以为是你亲娘呢?」 /106/106054/29214583.html 第七十六章 葡萄种子 陈阿嫂一脸不悦:「你这是什么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去找县太爷,报上我们老爷的名号,他能不给几分薄面?」 凌风是彻底与陈阿嫂杠,毫不客气:「切,难道你的面子比县太爷儿子的面子还大?」 听俩人争吵个没完,赵浅浅叫住凌风:「好了凌风,少说两句。」 凌风还想再争论两句,赵浅浅道:「在这里耍嘴皮子,争个面红耳赤也没什么意思,陈阿嫂他们占的地不足一亩,也没多大影响,再说一家人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真让人搬走,往哪里搬去?」 凡尘弯起唇角看着赵浅浅:「人人都去占一亩三分的,还有的剩吗?」 这话看似问赵浅浅,陈阿嫂也听出其中的意思,讪讪道:「我这不也是没法子吗?也没个地挣银子,一家老小都靠这山打柴上生活,现在山被人买了,以后还不知怎么过活呢?」 几人说着话,很快到了东城外,陈阿嫂家就在河对面,陈阿嫂不能走,还得有人背她过去。 凌风把脸扭到一边,他是不愿意背陈阿嫂了。 凡尘叫车夫把陈阿嫂送过去:「小三子,你把陈阿嫂送过去。」 小三子:「是,少爷。」 赵浅浅要跟着一起送过去,凌风拉住她:「姐,咱们把她送到这已经够意思了,这种人家咱不去!」 陈阿嫂听凌风这话,知道他还在生气,也不跟孩子计较。 「小兄弟,对不住,谢谢你把我背下山,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她也是没办法,若是日子过得下去,她也不会想去占别人的地,现在家里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儿媳还坐月子呢,家里养的老母鸡都没舍得给儿媳吃,卖了换点米给儿媳坐月子。 赵浅浅瞪他一眼:「什么这种人,那种人的,不许胡说,走跟去搭把手。」 陈阿嫂给凌风和凡尘道了谢,便由着小三子背着过河了。 姐都发话了,凌风也只得跟了过去,凡尘留下守马车。 陈阿嫂家里只有几间茅草屋。 堂屋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和两个青年男子正在编织草席。 「大郎!」 听见陈阿嫂的声音,两个青年男子同时向屋外看来。 见一个陌生男子背着陈阿嫂,知道是出了事,赶忙跑出来,从小三子背上扶下陈阿嫂。 「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腿摔成这样了?」 问话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小麦肤色略显干瘦的男子。 「是呀娘,你这是去哪摔得呀?」 接话的青年男子十七八岁,皮肤黝黑,长得虎背熊腰,身体健壮结实。 老人扭头看了一眼,见多了几个陌生人,起身走了出来。 老人一头银发,瘦得皮包骨头,仿佛风一吹,就能把他吹倒,看上去让人有种心酸的感觉。 十七八岁的男子,把陈阿嫂放在凳子上,转身向外走:「大哥你照顾下娘,我去请大夫。」 「二虎,回来!」陈阿嫂叫住男子。 二虎停下脚步,他明白陈阿嫂的意思,扭头看着陈阿嫂:「娘,你这腿不请大夫怎么行?」 陈阿嫂道:「拿什么去请呀?你嫂子还在坐月子呢?这几张草席卖了还得买点米给她熬粥的,坐月子可不能跟着咱们吃野菜!」 原来陈阿嫂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儿媳生孩子时大出血,请大夫再买补药,儿媳和孙子保住了,但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本来日子就过得拙荆见肘,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二虎急得跺脚:「哎呀!可您这腿也不能不治呀,我先去请大夫,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二 虎说着转身又往外跑。 老人干枯的手拉了拉凌风,身体像是被抽空,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屋里坐!」.br> 凌风向老人颔了颔首跟着进了屋。 「二弟等一下。」 一个面容清秀的妇人,抱着一个襁褓从里屋出来,叫住二虎。 妇人走到陈阿嫂面前,对陈阿嫂道:「娘,要不就把这孩子,给张员外家送去吧,先把您的腿治好,张员外家有钱,这孩子过去也能吃上口饱饭。」 「不行,大嫂怎么能卖孩子呢?别人再有钱,也不是亲生的,能对孩子好吗?咱们再穷也不能卖孩子!」 「秀儿,就算我这腿不要了,也不能卖孩子,这事你就别操心,坐月子不能伤了身子,一会儿让大虎和二虎去找些草药敷上,不用花钱找大夫也能慢慢好。」 都到了卖孩子的份儿了,看来是真没法子了。 「我能借你们茅厕用一下吗?」赵浅浅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哦,这边请。」 秀儿抱着孩子,带着赵浅浅出了堂屋,指着右边的一间茅舍:「姑娘,茅厕在那里,里面光线不太好,你当心点,别踩坑里了。」 赵浅浅也没进茅厕,而是转到茅厕后面,取下背包,在背包里翻了一下,里面还真有包扎伤口的绷带和药,麻溜地把药装进小瓷瓶里,转身回了堂屋。 陈阿嫂忍着痛,给大家做了介绍。 原来,陈阿嫂年轻时,男人去打鱼,掉河里淹死,打了几天才打捞起来,老公公一下气的病倒,好了之后耳朵就聋了,时常精神恍惚。 陈阿嫂带着一个耳聋的公公,和两个几岁的儿子日子过得艰难。 后来经人介绍,陈阿嫂去了城里的赵家做佣人,家里才能勉强维持下去。 秀儿是陈阿嫂在街上捡回来的乞丐,养大了嫁给大虎做媳妇,今年十七岁。 赵浅浅对大虎说道:「你们去烧一些热水来,我给你娘清理一下伤口,再给她包扎一下。」 很快,大虎端来热水,赵浅浅不想旁边有人看着,让大家在外面等。 检查了下伤口,只是轻度的髌骨软骨损伤,没有骨折,上消炎药加上护膝,日常再做股四头肌锻炼,几个月便能痊愈。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赵浅浅帮陈阿嫂包扎好了伤口。 走出堂屋,对凌风道:「凌风,我们到后面去看看。」 刚刚在转角处,瞥见屋后有一棵葡萄树,她想去看个究竟。 陈阿嫂让二虎跟着姐弟俩,让他摘点青菜送给他们,其他东西家里也拿不出来。 转到茅房后,便能看见半个东山,东山只剩下山脚平地没有翻种。 当赵浅浅发现东山的地契小朝阳的师傅送给她时,便让凌风开始开垦东山,特意交代了不要动山脚。 难怪陈阿嫂后悔当初没多占些地,只在屋后种了些青菜,确实占地不多,不过,有一个铺满藤的大鹏,占了整个房屋后的一大半。 「那是什么?」赵浅浅指着藤问。 「哦,那是葡萄,好多年了,每年我们还能摘些来卖。」二虎答道。 果然是葡萄,赵浅浅眼睛一亮:「能把这整株葡萄藤卖给我吗?」 「你要买这棵葡萄藤?」二虎以为自己听错重复问了一遍。 赵浅浅点点头:「是,我想整棵买下。」 二虎犹豫了一下:「行,我这就给娘说说去。」 他没问赵浅浅买葡萄藤做什么,但是想到他们救了自己的娘,也就答应了。 「什么,你要卖屋后的那棵葡萄?」陈阿嫂面有难言 之色。 犹豫了半晌,还是开了口:「你们救了我,按理说我不应该拒绝你们,可我们一年,要靠那棵葡萄度过两个月,这要是卖了,我们今后每年就有两个月没着落。」 陈阿嫂说的两个月,就是吃葡萄的时节,那时河水涨高,他们过不了河,卖不了草席,就摘葡萄去寺庙去卖,也能换些粮食。 「你们一年卖葡萄能卖多少钱?」赵浅浅问。 二虎道:「差不多二两银子吧。」 「我出二十两银子,你们卖吗?」赵浅浅问。 「二二十两银子?」陈阿嫂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说你愿意出二十两银子买那棵葡萄树?」陈阿嫂再次确认。 「是。」 赵浅浅毫不犹豫给陈阿嫂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们卖吗?」 「卖卖!」 陈阿嫂一个激动,二十两银子够他们家省吃俭用开销两年了。平时再弄点其他来卖点银子,就能用上好几年。 「你是要整棵搬走,还是每年来摘葡萄呢?」二虎问。 没有葡萄籽,只能用扦插方法来获取葡萄种子,而且扦插成活率高,只需两年就能结果,扦插时间是在春季三四月份。 赵浅浅道:「先不动,你们适时帮我浇水,再冷些就用草帮忙遮盖起来,不要让霜雪淋着,到明年开春三月时,我们再来搬走。」 「你放心,肯定照看好!」陈阿嫂难掩激动说道。 陈阿嫂比谁都担心没照顾好,这货还没交,要是坏了,他们要求退银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浅浅从背包拿出二十两银票,又拿了三两碎银一并递给陈阿嫂。 「二十两是买葡萄树的,三两是你们帮忙照管葡萄树的工钱,一共二十三两,你收下。」 陈阿嫂双手颤抖着接过银子,这是遇见活财神了,原本晚饭都没着落,一下子就有了二十多两银子,真是因祸得福,陈阿嫂怎么是一个激动可以形容? 她一拍大腿:「这腿摔得值了!」 一家人高兴得不得了,陈阿嫂也忘记了腿疼,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唤来大虎。 「大虎赶紧去买些米和肉回来招待贵人!」说着递给大虎一两银子。 「哎!」大虎咧嘴一笑,拿了银子就往外跑。 二虎忙道:「娘,我去地里摘点菜回来。」 秀儿从里屋出来:「娘,这里还有三个鸡蛋,一会儿让大二虎蒸了吧!」 「行行行,吃了明天去给你卖几个回来!」陈阿嫂笑得合不拢嘴。 见一家忙着做饭招待他们,凌风先前的气也消了不少。 赵浅浅对陈阿嫂道:「我弟那里还差人手,如果你家大虎和二虎愿意,可以去他那里做工,每人一个月一两银子,如果干活出色,还可以加银子,你现在有伤,需要人照顾,可以等你好了他们再去。」 「你是说一个人一个月一两银子,那大虎和二虎一共就有二两银子!」陈阿嫂还没从先前的激动缓过神来,这又来一个大好消息。 谁说今儿的运气背,这运气都爆表了,陈啊嫂那是一个激动,一时忘记腿摔坏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哎哟!」 「娘!」 /106/106054/29214585.html 第七十七章 枪支专利 陈阿嫂没站稳,直接栽倒下去,从外面摘菜回来的二虎,一个箭步接住她:「娘你腿有伤不要乱动!」 「娘这不是高兴吗?你和大虎有活干了,每人一月有一两银子,这样一来咱们就不愁吃不饱饭了。」 转身对赵浅浅道:「这伤不碍事,不用他们照顾,明儿他们就可以去干活,你说个地址,明天一早他们就过去。」 赵浅浅看了凌风一眼,凌风会意:「正好清凉寺山脚,明日开工,你们离那里近,也能照顾家里,明天辰时中在那里与我们会合吧。」 「哎,好呢!」二虎高兴应下。 赵浅浅看看秀儿,才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在她的前世,这个年纪还是个不经世事的高中生,而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还没绽放便已被摧残,这是何等残酷的现实,如果秀儿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指不定还在爹娘怀里撒娇呢! 赵浅浅庆幸原主是个傻妞,被人看不起,否则怕是早被哪个人家讨去当小媳妇了。 「秀儿还在坐月子,你也不能下地走路,家里需要一个有照顾的,你不用担心,我们那里的活很多,你这边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的。」赵浅浅继续劝陈阿嫂。 秀儿赶忙道:「赵姑娘放心,我能照顾娘,让大虎和二虎去干活,家里我来照看。」 赵浅浅想了想:「这样吧,让大虎就把这屋后的地翻出来种小麦,顺便照看家里,我们营里是包伙食的,一个月再补给大虎四百铜钱的伙食费,小麦种子凌风交给二虎带回来。」 这天大的好事,陈阿嫂差点高兴得晕了过去:「哎哟,秀儿快谢谢赵姑娘,你这恩情我们记下了,以后有用的着我们陈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阿嫂忽然回过神来:「你说让我们把屋后的地翻出来种小麦?」 「是。」赵浅浅道。 「你还开大虎工钱?还给我伙食费?」 「是。」 「你们与买下这座山的财主是什么关系?」 凌风斜睨了陈阿嫂一眼,一脸得意:「我姐!」。 陈阿嫂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眼前的姑娘就是买山的财主。 「你,你们是来收我们这里的地的吗?」陈阿嫂诺诺地问。 赵浅浅微笑着对陈阿嫂道:「不是,你们放心住,不会收你们的。」 陈阿嫂终于明白,为什么凌风要与她争吵了,他们救了自己,自己霸占着人家的地,还大言不惭说要去官府告人家。 陈阿嫂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对不起,我真是老糊涂,一把年纪说话还没个把门,你们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是个老糊涂,代我向你们的姐道个歉!」 赵浅浅云淡风轻道:「没事,你不用自责,不知陈阿嫂可知我现在租的那房子,东家可有意卖?」 陈阿嫂道:「这事没听老夫人提过,不过他们在青云书院里也有院子,回来一般也是住那里的,还有原来的老书院也是他家的。」 「住书院,难道青云书院就是他建的?」赵浅浅问。 陈阿嫂道:「正是老爷建的。」 青云书院的院长叫赵庭烨,书院门口的牌坊上有记载,此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被皇帝钦点为国子监的司业,不过皇城还有一位奇才,十二岁就被任命为国子监的祭酒。 陈阿嫂道:「姑娘是想买下那院子吗?每年春节老爷会回青云一趟,到时候我帮你问问。」 另一边沈君辰拿着赵浅浅给他的东西,在南山上研究了一下午,试了两次,这东西确实不错,想要自己琢磨着制造出来,还需要些时间,既然有人会,他就没必要浪费时间自己去琢 磨。 边疆战事随时可能爆发,他不愿等 如果军中将士每人有一支,那么将会大大减少将士的伤亡,那些虎视眈眈的大国,对千国也会有所忌惮。 赵浅浅回家,连夜把砖窑修建图,和东山的规划图赶着画出来交给凌风。 半夜沈君辰又来找她,两人去了南城的院里,这次沈君辰带着她跑得没那么快,赵浅浅看清楚了这院子的位置,就在锦风堂隔壁。 冷羽上了一壶茶,便自觉隐去。 沈君辰给赵浅浅倒了一杯茶,然后从怀里一个东西放在桌上:「我要做一批这个,尽可能多装子弹,最好还能射击到更远的距离。」 赵浅浅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我已经给你讲了制作原理和使用方法了。」 「我看过这东西了,尺寸大小都很讲究,我没那么多时间去研究这个。」 赵浅浅单手托腮:「需要我做什么?」 「你先我教,然后再绘制一张图纸给我,包括每一个组成部分,安装步骤。」 赵浅浅想了想问道:「你能说说你要用在什么地方吗?这样我可以根据需求来设计。」 沈君辰看着她,没答话。 赵浅浅端起茶喝了一口:「这茶不错,好吧,拿纸和笔来,我先画给你看看。」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赵浅浅画了两张图递给他。 「这种短的能装十五发子弹,比送你的要多装几发。」 沈君辰看了下,和他手上的这支一样的,但能多痕迹子弹。 赵浅浅指着另一张:「这支长度八十厘米,能装十发子弹,可以上刺刀。这种行军打仗带着方便,就是子弹装得少,只能付小批敌人。」 沈君辰触了触眉:「就没有能装更多子弹的吗?」 「有,可以装三十发以上,但是这种做起来比较费时间,图纸一时半会儿画不出来。」 「那就先做一批这两种吧。」 「你说的一批,数量是多少?什么时候要?如果时间急,我们就做两种材料的同时进行,如果不急,我们就做一种成本低一些的。」 「先各做一百零一支,时间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需要人帮忙给我讲,我来安排。」 赵浅浅勾起唇角:「这么多,我不能给你白做,这批要收费,至于价格,我先各做一支样品出来,算一下成本再定价,怎么样?」 沈君辰弯起唇角:「行,做样品需要几天?」 赵浅浅想了想:「两天,做的时候我会叫上你,你可以跟着学,学会了你们可以自己生产,不过如果是你们自己生产,你得付我专利费,专利费按品给,一品一个专利费,不能笼统算在一起。」 沈君辰凝眉:「专利费是什么?」 赵浅浅给沈君辰粗略科普了一下专利的概念:「简单说,就是我发明的这个东西,只有我有权生产或是销售,如果你要生产,就需要向我买这个专属权。」 沈君辰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一项专利费多少?」 「第一次合作,给你一个友情价,一共给六千两,怎样?同意我就给你做样品,不同意算了。」 沈君辰没有答话,俊美绝伦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定定地看着她。 赵浅浅:想施美男计?门儿都没有?没有银子就免谈!想考我定力,姐就陪陪你! 赵浅浅两手托腮,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眨巴着眼睛望着沈君辰。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去,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先开口,赵浅浅看着沈君辰的脸开始晃来晃去,然后越来越模糊,感觉嘴角有口水流下。 「砰砰。」沈君辰敲了两下桌子。 赵浅浅甩了下头,擦了下嘴角的口水,无缝对接:「我这东西很抢手的,战场上百米之外就能置敌人于死地,可以说以一抵百也不为过,我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才给你打折,换了别人我肯定收他一万二千两。」 沈君沈含笑:「行,六千。」 你这是买下了?这不讲价了? 赵浅浅定了定神,伸出一只手:「先交定金五百两,教会量产,使用后付余下的五千五百两。」 沈君辰从怀里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她。 赵浅浅接过银票脸上笑开了花,大拇指帅气地往鼻尖上一刮,不过她的手还在半空中,沈君辰的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她先是一愣,然后眉开眼笑。 呵呵道「呵呵,亲兄弟明算账,别见怪啊!我这也是需要成本的!」 沈君辰脸上笑容越来越深:「什么时候开始做?」 赵浅浅有些困,秀气地打了个呵欠,趴在桌上:「明天吧,现在不早了,休息下,我还要把图纸交给凌风……」 赵浅浅醒来的时候,睡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一下子座起,在房间里找了一遍,没找到图纸。 老爷子在院子里练马步,听见开门声:「乖孙女睡醒了?快去吃饭吧,那小子还在等你呢!」 赵浅浅疑惑,难道是凌风等到拿图纸。 「好的爷爷,凌风还没出门吗?」 老爷子扭头看她一眼:「不是,他早出门了,你赶紧去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看老爷子神神秘秘的,赵浅浅疑惑地向堂屋走去。 沈君辰正坐在堂屋看书,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睡醒了,吃饭吧。」 说着起身盛了两一碗稀饭,递了一个包子给赵浅浅,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稀饭。 「你怎么不先吃?都凉了。」说是凉了,其实是客套话,碗里的稀饭还有点烫。 沈君辰夹了一块煎蛋放在赵浅浅碗里:「图纸给凌风了,快吃吧,吃了赶样品,样品做出来,我要回皇城一趟。」 「你又要回皇城呀?这次要回去多久?」 「不知道,处理好那里的事,我会尽快赶回来,这段时间,有事给繁花讲,修建河堤的事冷羽去监督,有事他会联系你。」 「王彪知道你回皇城吗?那边你怎么说?他会不会派人跟踪你?」 /106/106054/29214587.html 第七十八章 送礼 「我给他说家中来信,祖母病危,母亲催我回去见祖母最后一面,没说是去皇城,这边你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再作打算。」 赵浅浅没答话,大口喝粥。 沈君辰在桌上敲了两下:「听见没有?」 赵浅浅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沈君辰正色道:「给你说真的,别敷衍我。」 赵浅浅喝下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呵呵走吧,没敷衍你,我不是在考虑你说的话吗?」 赵浅浅借了钱满堂的马车,去了北城的铁铺。 铁铺现在颇具规模,有十二个锻炉。 铁铺的负责人李长卿,见赵浅浅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铁锤走了过来:「姐,今天来铁铺有啥要安排的吗?」 李长卿,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凡尘招的落地书生中的一个,家里供不起他读书,他自己也想通了,自己不是那块读书的料,也就不再执念着走读书这一条路。 听说前程营招管理人员便来报名,招人时,按个人喜好选择管理行业,大家都认为铁铺的活又脏又累没人选,他便选了铁铺。 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做起事来还真不赖,虽说他没力气打铁,但自从他来了以后,这铁铺的产量成倍增长。 可见管理,不一定是你要亲自动手去做,主要是做好管和理,团队效率自然就上去了。 赵浅浅拿出枪的组件图给他:「我要做一批铁管,小铁链......你看看可有什么问题。」 一个组件一个图,上面有标注数量,李长卿并不清楚这些圆筒,铁皮,方块铁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过只要东家安排,他就照着做。 李长卿看完图纸:「没问题,这些什么时候要?」 赵浅浅指着图纸:「这种三套,这种一套,最好是下午能给我,余下的你最快几天能完成?」 李长卿看着图纸小声念叨着算了算:「两天,这些东西做起来不难,两天应该是没问题的,你给个地址,做好我安排人送过去。」 沈君辰道:「两天后会有人来取。」 李长卿看向赵浅浅,赵浅浅点点头。 「行,我这就安排开始做,姐,你要的这四套,一个时辰便可打好,你是在这里等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赵浅浅道:「一个时辰后我来取。」 两人在街上闲逛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赵姑娘!」 两人回头,见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向他们走了过来。 「白公子!」 「果然是你呀!还以为是看错了。」白子恒显得有些惊喜,面含微笑走过来。 「白公子今天在北城可有收获?」沈君辰问。 白子恒这才注意到赵浅浅身边的沈君辰,原本惊喜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 「二爷也有雅兴来逛街?」 「怎么,白兄似乎看到我有些失望?谁说我不能来逛街了?」 白子恒讪讪道:「二爷说笑了,不知两位可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沈君沈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没时间。」 白子恒被拒绝,略显尴尬。 见气氛不太和谐,赵浅浅眼了沈君辰一眼,对白子恒道:「哦,我和二爷来这边办点事,白公子今天可有挑选到满意的东西?」 「哦,东西选得差不多了,今天来北城就是随便看看,等你这边的果酿装好,我便启程回东郡,赵姑娘可否再考虑一下和我一同前往?」 「不去。」沈君辰打断他的话。 白子恒也不恼 沈君辰的拒绝,语气平和道:「二爷为何不让赵姑娘自己做决定?或许赵姑娘会同意呢?」 赵浅浅委婉说道:「眼下确实有很多事走不开,以后有时间了我会考虑去东郡的。」 白子恒神色莫名地看了看两人,随即道:「在下今日也无事,可否与二位同行?」 沈君辰声音清冷:「我已经说过没时间,白公子似乎还没听清楚?」 赵浅浅正想着委婉拒绝,她今天要有正事要办,不能泄露秘密,不过没想到沈君辰回的这怎么直接。 白子恒貌似并不死心,用期盼的眼色看着赵浅浅:「赵姑娘可否带在下看看,或许还能带回我中意的。」 「她没时间。」沈君辰冷冷道。 「赵姑娘也不是孩子了,二爷为何不让她自己做决定?我对青云城不熟,希望赵姑娘能带我去四下看看。」 沈君辰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赵浅浅讪讪道:「真是对不住,我们今天确实有事,如果白公子想找人带路,我可以让我朋友陪你四处看看。」 「繁花。」沈君辰唤了一声 「嗯......」白子恒正在犹豫。 忽然一着身着黑衣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赵浅浅一愣,她这是一直跟着还是偶遇?真能随叫随到? 「这是浅浅的侍卫,白公子若是想选东西,就让她陪你四处看看,我们就不陪白公子了,告辞。」 说完拉着赵浅浅的手,留了一对背影给白子恒。 赵浅浅回头讪讪一笑,便没再理会身后的两人。 繁花看着走远的二人,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的手指关节发白。 「你......」白子恒看神情冷漠的繁花,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要去哪?」繁花打断他的话。 「哦,姑娘请自便,我自己随便走走。」白子恒看着繁花冷若冰霜的脸,委实没有兴趣和她走下去。 .. 街头巷子里,赵浅浅仰头望着沈君辰:「我们这是去哪?」 「买火药。」沈君辰不假思索道。 赵浅浅吃吃笑道:「你确定这是去买火药?」 沈君辰停下脚步目光温和:「你想去哪?」 左右看看了四下无人「买火药!不过......」顿了顿,笑靥如花道:「好像方向反了。」 沈君辰修长的手随意地撑在她一侧的墙面上,微微俯身,她警惕地瞪着他,笑容僵在脸上,他红唇妖异艳丽,邪邪地勾起,肆意地看着她,这致命的诱惑,赵浅浅屏住呼吸,只听得心扑通扑通直跳。 忽然他抱住她的腰,一跃而上,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声,赵浅浅还没回过神来,但已落在一间包厢房里。 沈君辰温润如玉:「你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赵浅浅定了定神,收回抱住沈君辰腰间的手,然后神色如常道:「你带我到茶楼来做什么?这里有火药?」 沈君辰微微勾唇:「喝茶。」 赵浅浅疑惑:「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买火药?」 沈君辰给她倒了一杯茶:「火药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只需把其他准备好就行。」 .. 另一边白子恒走了几步,忽然又叫住繁花:「繁花姑娘,明日我便启程了,赵姑娘帮了我不少忙,我想送点礼物给她,但女儿家的东西,我不太会选,你能帮忙挑一下你们家小姐喜欢的东西吗?」 繁花面无表情:「我怎么知道小姐喜欢什么东西?」 白子恒:「你家主子喜欢什么你都不清楚?」 繁花冷冷道:「不知道,你要干嘛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 白子恒瞬间无语:「!!!」 最终两人综合了下意见,白子恒按他的想法买,繁花按她的想法买。 天黑前,两辆马车来回到赵浅浅家门口。 停下马输,车夫帮忙往屋里搬东西。 屋里正在吃饭的一家人,见有人不断往里面搬东西,都走出堂外来看究竟。 见繁花和一个陌生男子,正指挥着人往里面搬东西。 叶千帆问:「繁花姐,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繁花指了指白子恒:「他买的。」 叶千帆问:「他是谁?」 繁花惜字如金道:「不知道,他认识你姐。」 成霜知道繁花言语不多,恐难问出话来,问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他是白公子。」赵浅浅和沈君辰从外面回来。 「浅浅!」小朝阳和赵青瑶跑过来牵着赵浅浅的手。 小朝阳双手比画:「浅浅,繁花姐姐他们买好多东西回来,院子里都堆满了。」 赵浅浅看向繁花:「你们这是?」 繁花冷冷道:「他送你的。」 赵浅浅讶然道:「白公子这是何意?」 白子恒轻声道:「哦,这几天叨扰赵姑娘,这些是白某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沈君辰眼底含着笑意:「你这是把青云城的东西都买来了?」.z.br> 白子恒向沈君辰拱手一礼:「二爷见笑了。」 众人一愣二爷?他叫沈君辰二爷,难道此人是沈君辰的侄子?这侄子还挺客气的嘛,一来就送这么多东西! 只不过,这是要搬新家还是要开铺子?东西买的也太多了吧? 既然是沈君辰的侄子,也不算是外人,成霜赶紧招呼:「哦,原来是一家人,里面请!」 白子恒听人说他们是一家人,心里庆幸自己来对了。 吃过晚饭,白子恒起身离去。 成霜从灶屋出来:「浅浅,快去看看院子里那些东西放在哪?」 叶千帆道:「是呀姐,院子里都堆满了,君辰哥哥的侄子还真是客气,买那么多东西。」 赵浅浅和沈君辰相视一笑。 叶千帆疑惑:「你们笑什么?」 赵浅浅笑道:「他不是你君辰哥哥的侄子,以后他再送东西,就不再收了。」 又对成霜道:「你带着他们去收拾吧,让大家自己去选自己喜欢的,不用给我留,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成霜看了两人一眼,笑道:「你们去吧,我来收拾。」 赵浅浅走了几步,扭头道:「你挑选几匹好看的布,让老爹给你和繁花做几身女儿家的衣服,里面的首饰和她一起分了,出去还是要有个女儿家的样子。」 成霜问:「那些刀枪怎么处理?」 赵浅浅想了想:「过几天,拿去铁器铺卖了吧,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花瓶,一并拿去换成银子,你明天问问凡尘,铁铺买矿石的银子是多少,回头给我说一下,把银子给他送过去。」 成霜笑道:「行了,快去吧,沈大人都要等急了!」 /106/106054/29214588.html 第七十九章 煤炭 南院里,几个年轻男子正把东西搬进屋里。 「火药买得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的。」赵浅浅道。 沈君辰道:「如果这批做出来没有问题,后面会增加数量。」 沈君辰说完,叫来冷羽,指了指桌上摆的一堆零件:「你跟着学,后面由你带着兄弟们一起做,有不明白的就问赵姑娘。」 赵浅浅组装了一支短枪,余下的三枪让冷羽组装,装好后赵浅浅每支检查了一下:「没问题,完成任务。剩下的我会带着他们一起完成,到时别忘记付我余下的银子。」 「这也能值这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冷羽看着装好的奇怪的东西不明所以。 赵浅浅抿唇一笑,随手拿起桌上一个茶杯递给冷羽:「你放到百步以外的地方,姐示范给你看一下。」 冷羽看了看赵浅浅手中的枪,嘀咕道:「与这杯子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是把杯子放到院里最远的位置,然后走回去屋里,等着赵浅浅口中的示范。 「看好了。」赵浅浅说着拿起手枪,瞄准院里的茶杯,凝视片刻只听得「砰」的一声,院里的茶杯便碎了一地。 冷羽瞪大眼睛下巴着地:「这东西这么厉害?」 赵浅浅挑眉:「你说这东西值不值这些银子?」 冷艳看了看沈君辰,讪讪道:「我哪知道,将军说了算。」 沈君辰道:「学会了就下去吧。」 冷羽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便隐去踪影。 「明日我便启程回皇城,有事冷羽会去找你,王彪夫妇那边你切不可轻举妄动。」 「这么急?不是说两天后吗?」 沈君辰指了指桌上的枪:「你这提前做好,我就提前回去,早去早回吧。」 「多久回来?」 「如果没有别的事,应该十天左右。」 翌日,赵浅浅把沈君辰送到南城外,心里空落落的,沿着南山上山的小路百无寂寥地走了一上午。 午时过后才回到家。 老爹见她回来,着急道:「浅浅你可算回来了,有个男子说他是城外修河堤的,找了你一上午,让你回来务必去南城外找他。」 赵浅浅一愣:「那人叫什么名字?可有说是何事?」 老爹想了想:「叫冷什么来着?也没说是什么事,只说是急事让你务必去南城外看看。」 「行,我这就过去!」 姓冷,那一定就是冷羽了。 赵浅浅沿着南城的河岸走到尽头,也没见到冷羽,又沿着南城对岸往回找,终于在走到一半时见到冷羽。 其实也不是赵浅浅找到他的,是他看见赵浅浅,筑堤工地上都是男人,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大家的眼神像看国宝似的一路跟随。 冷羽顺着大家望的方向看去,见赵浅浅正四处张望,他立即跑了过去。 冷羽穿的是粗布衣裳,一副农民打扮,赵浅浅没认出他,继续往前向走去。 「赵姑娘!」冷羽叫住她。 赵浅浅定睛看了看:「冷羽?听说你找我,可有什么事?」 冷羽左右看了看:「南山有石炭,我已经让兄弟们停下了,千秋可自行开采石炭,你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赵浅浅惊讶道:「什么?有石炭?」 石炭就是煤炭,这里居然有煤炭,谁说天上不会掉馅儿饼来着?这天大的好事居然也落到她头了? 「走,去看看!」 两人来到有石炭的地方,冷羽捡起一小块递给赵浅浅:「赵姑娘可认识石炭?」 「哦,认识我们那里叫煤 炭」 煤炭分为褐煤,多为块装,呈黑褐色,燃点低,容易着火,燃烧时上火快,火焰大,冒黑烟。 另一种烟煤,一般为粒状、小块状,也有粉状,多呈黑色而有光泽,质地细致燃点不太高,燃烧时有大量黑烟。 还有一种就是无烟煤,有粉状和小块状两种,呈黑色有金属光泽而发亮,杂质少,质地紧密,燃点高,不易着火,但是发热量高,刚燃烧时上火慢,火上来后火力强,火焰短,冒烟少,燃烧时间长。 赵浅浅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重新拾起一块,而这里很多都是粉状和小块状,呈黑色有金属光泽而发亮,杂质少,质地紧密,这正是煤炭中的极品,无烟煤。 正在愁着烧砖柴火的事,这无烟煤的发现真是来得及时。 「你安排弟兄们把这里搭起支架,明天我再给你调几十个人过来,注意支架一定要搭得牢实,需要确保工人的安全。」 「这一截河堤怎么办?」冷羽问。 「把这里的石炭挖出后,这一截要修建得足够厚,尽量用大石把这个缺口堵上,防止洪水冲垮河堤。」 赵浅浅看了冷羽一眼:「有话直话。」 冷羽低声道:「我们挖石炭要不要避开王彪他们的耳目?」 赵浅浅挑眉道:「这你不用担心,他们更希望我银子赚得越多越好。」 冷羽顿了顿道:「行,我这就安排人搭支架。」 .. 浅浅从南山回来,驾着马车去了东山脚下。 凌风递上一杯热水:「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休息一天的吗?」 赵浅浅一口气把一碗水喝完:「南山发现有石炭,你这边抽调三十人过去挖石炭,不用去山上砍柴了。」 「石炭是什么?」凌风问。 凌风是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 赵浅浅道:「一种燃料,用来烧砖比山上砍的柴更好,在离砖窑半里地的地方搭建一个临时的仓库,用于放石炭,要注意防火,需要安排专人看守。」 「行,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搭建仓库。」 赵浅浅想了想:「估计明天就会有石炭运过来,你先安排你编草席遮一下,尽量不要让雨淋。」 运石炭这事,不能让人工从南山搬运到北山,路程太远,效率低下,需要马车才行,而这么多的石炭运输,需要的马车不少,费用也不少,如果能找到免费的马车,那就能省去一大笔费用。 赵浅浅回家,在院里找了两匹白子恒送的布,一只金镯子,再提了一坛猕猴桃果酿去了李氏的院里。 看着手中的金镯子,李氏笑得合不拢嘴:「你这来就是了,干嘛还送东西?」 「我瞧着这镯子很适合姑姑高贵的气质,特意买来送给姑姑,只要姑姑高兴,别说金镯子,就是金房子,我买得起我也会为姑姑买下的。」 这么违背良心的话,赵浅浅自己也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氏笑道:「瞧你这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这还不是给姑姑学得?」 接着又道:「姑姑,我看这布最适合你这细白的皮肤,让人给你做身衣服穿上,保准把这青云城的贵夫人给比下去,还有这段,很适合姑父。」 「今儿什么风把侄女给吹来了?平日里请都请不来的。」还没见到王彪的人,便已听到他的声音。 赵浅浅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我不是忙吗?昨日看见两匹好看的布料买了回来,却没时间送来,今天抽空就过来了。」 王彪道:「侄女最近在忙什么活?也不抽空来陪陪你姑姑。」 「姑父这是在怪 我了?我这还要去找马车呢,也不知这青去城哪里有马车,我这边又等着急用,姑父可知哪里有马车吗?」 李氏笑道:「你这算是问对人了,你姑父就有马车,让他给你安排吧,你要几辆?」 「哎呀!姑姑你真是我的救星,我都愁了一整天了,早知道,我就直接奔你这里,我今天跑遍全城的找马车,却连马车的影子都没看见。」 「全城找?」王彪问道。 「啊!我不知道哪里有马车,在城里到处找了没找着,想着这马肯定只有山上才有,原本打算明天去城外找的,既然姑父这里有马车,也少省得我到处找了。」 「哈哈哈哈!」王彪夫妇捧腹大笑。 这孩子真是傻得可爱,就不知去马市问问? 赵浅浅给王彪和李氏满上茶:「姑父,你应该没有多少马车吧?」 「怎么?这么小看你姑父?二三十辆还是有的,你能用多少,明天让人给你送来。」 赵浅浅暗想,刚开始,一天应该也挖不了多少,借太多了,还得把马给他养着,如果不够,到时候再来借也不迟。 「先借五辆吧,如果后面不够我再向姑父借。」 李氏问:「马车给你送到哪?一会儿让环儿去安排。」 赵浅浅道:「就送到南城门就行,明天我让人在那里等。」 王彪问:「你那几座山都开得怎么样了?」 「都快好了,剩下修水渠和田埂了,我正想给你商量,我这边差不多了就带些人去山寨那边,把山寨周围的地都开出来种上庄稼,明天山寨就不用买粮了。」 王彪夫妇一听,乐得合不拢嘴:「还是你这丫头脑子好使,看我们都在山上住了十几年了,也没想过把地给种起来,要不怎么说年轻人,思想就是活跃呢?」 赵浅浅道:「既然姑姑,姑父没意见,那我这边安排好了就带着人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赵浅浅每天穿梭在青云城的东西南北城。 凡尘的果酿已经销出去两百多坛,他的动作最快,东南西北四城「前程刀具」店都已正式营业。 在成霜的全力协助下,钱掌柜已经在东西北三城找好了铺面,赵浅浅一一看过后,位置都觉得满意,只是店铺老旧需要重新装修一番。 装修的事,全都落在青云斋曾掌柜身上,为忙着在东西北三城找铺面,曾掌柜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赵浅浅让凡尘协助曾掌柜,并尽快给曾掌柜找一个得务帮手。 凡尘直接把青云斋销售上的事给揽下,曾掌柜只负责监督加工方面的事。 姚村夫那边做好的东西直接交给凡款。 钱满堂的食材供应由成霜负责。 东南西北四座山上的事,凌风全权打理,东山的砖窑已经建好一座,赵浅浅把烧砖的工序交给凌风。 在烧砖的同时,里面还一起烧了一些瓷瓶和饭勺之类的小物品。 青云城的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条。 十日时间如白驹过隙,安排好青云城的工作,赵浅浅带着几十人去了山寨,而接待她的是李氏好色的侄子李箫然。 /106/106054/29214589.html 第八十章 她是土匪的侄女 「夫人不跟着回山寨看看吗?」王彪问。 李氏道:「不用,冬天山上太冷了,一到上山我这腿就疼得使不上劲,等明年开春再回山寨。」 「既然夫人不回山寨,那么我也留在这里,帮忙照看着这里的生意,反正冬天也没什么过往商人,再者山上大半的人都借来修河堤了,山上只剩些家眷,也没什么人可得上的人。」 李氏道:「现在有这丫头替咱们挣银子,以后就不用靠打劫为生,你把人给她,也算是在挣银子,等这边发展起来,过往商人就会增多,那时候咱们再干上几票大的,比现在零零碎碎小打小闹强。」 王彪皱了皱眉:「不去打劫,没收入是小事,可这样一来天下太平,少主那边会同意吗?」 李氏低声道:「先拖他一段时间,等这丫头帮我们把粮食种出来,咱们就不受少主牵制,现在听他的,是因为他能帮咱们弄到粮食。」 王彪思索片刻:「要不,咱把这丫头和箫然撮合一下?这样一来,她的一切便顺理成章地成为我们的了」 李氏凝思片刻道;「不妥,你结拜的那位,确实是个有才华的人,若是有他相助,不愁我们大业不成,不过,此人不一定是真心投奔我们,如果想要让他真正归顺我们,需断了他的后路。」 王彪道:「如何断他的后路?」 李氏眯了眯眼:「让他成为山寨的侄女婿!再给他一个二当家的噱头,让兄弟们四处散播消息,让朝廷大小官员都知道,山寨入赘了一个朝廷的叛贼,这样一来,他就无路可退,只得跟我们合作。」 王彪宠溺地把李氏揽进怀里,在她额头轻亲了一下:「还是婉妹思虑周全,为夫此生有你足矣!」 李氏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双手缠绕上王彪脖颈,屋内灯光熄灭,屋顶的黑衣神情复杂握紧拳头,转身一跃,没入隔壁院里。 赵浅浅去往山寨当日,李氏给了三辆马车,一辆装农具,一辆装路上的吃食,另一辆便是给赵浅浅坐的。 赵浅浅带着几十人,浩浩荡荡从南门出发,王彪夫妇坐上两匹马的豪华大马车,高调地送到南城门外。 「这是谁的马车?」 「县太爷的吧?」 「不是,县太爷不会坐这么奢华的马车。」 「难道是张员外家的?」 「张员外家的马车我也见过,只有一匹马。」 「你们别猜了,张员外家虽有钱,但也没有这么奢华的马车,这是匪头王彪的马车。」 「还当真是抢来的东西,随便乱花也不心疼,这种人是不会有好报的!」 「你们看到那姑娘没有,那人姓赵,是匪头夫人的侄女,听说是带人回山寨,这城外的河堤也是匪头组织修建的。」 「土匪修的,想必也不是为了百姓修的,定是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管他土匪不土匪的,只要他肯修好河堤,以后咱们就不用担心沿河一带遭洪水了。」 「可这与土匪在一起,就如同与虎狼在一起,随时都会有危险,咱们还是离这些人远些为好!」 「......」 众人七嘴八舌,没人说土匪的好话,可这对王彪并没有什么影响,别人说好说坏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不过那人说的也没错,这青云城四周都是河流,每年汛期,青云城四周都会被洪水冲垮不少房屋,青云城在不断缩小,长此以往青云城将会被洪水吞没。 想要修筑河堤,这笔费用可不是小数目,凡县令每年都会上报朝廷,可国库空虚,拿不出银子,再者到青云县的官道,总是遭山匪抢劫,几次发放赈灾的官银都被山匪 打劫一空,朝廷也是有心无力。 如今有人出钱修河堤,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至少青云城不会再遭受洪水吞没,这对青云城的百姓来说,也算是好事。 青云城离山寨一百五十多里,赵浅浅带的队伍都是步行,平时坐马车,最快也要一天,这人多了走走停停也慢了许多。 赵浅浅大多时候跟着大家走路,马车上太颠簸,走路还能顺便观察地形。 这条路是官道,还算宽敞,但路面坑坑洼洼,坐马车十分颠簸,赵浅浅感觉胃都要抖出来,还不如走路,马车受损也很严重,三天修了三次轮子。 在山寨开荒,难免会经常往返于山寨与青云城之间,俗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修路,如果把这条路修好,也没有山匪袭击,会不会引来更多的商人? 一路上赵浅浅都没有闲下,休息时,她就在马车上绘图,到达山寨时,青云城到山寨的地形图已经完成,等把山寨的庄稼种完便可以开始着手修路。 李氏派人给李箫然送了口信,李箫然在山寨外等了两天,愣是没见着个人影。 第三天下午申时一刻,终于见着一行几十人的队伍,向山寨行来。 李箫然兴冲冲跑上前,在马车前停下,伸着脖子向马车内看去,然而一行人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直奔山寨而去。 传信的人说,赵浅浅是个美人,李箫然等的心急如焚,早把李氏的话拍到脑后,什么认的侄女不可胡来,又不是亲生的。 美人总是恃宠而骄的,李萧然这么想着,也没太往心里去,跟在马车后头跑了上去。 山寨大门要停车检查,李箫然终于追上马车。 「美人儿!」 李箫然满心欢喜掀开帘子,在看到马车上的人时,他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这就是你说的美人?」 「对,少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家仆搓着手问道。 李箫然唰地放下帘子,转身回山寨,边走边说:「这美人看了我会做噩梦,没事别让她进我的院子。」 检查的人见李箫然没让拦下马车,也就放一行人进了山寨。 李箫然虽对美人不满意,但姑姑交代的事还是要办。 他让下人把所有人都安排在一个院子,并交代了除了种地,就只能在院子里走动,山寨里其他地方不能随意走动。 虽然对李氏认的侄女不满意,但还是按李氏的意思,单独安排了一个小别院,并派了一个丫鬟伺候。 安排好一切,李箫然继续沉浸在温柔乡,不问世事。 天边最后一缕冬日的余晖落下,一个娇柔的身影出现在山寨大门前。 「干什么的?」岗位伸手挡在大门前。 来人亮出令牌。 「圣女!请!」 赵浅浅看了看手中的令牌:「还真是管用!」 进入山寨找了一个人带路,去了李箫然给她安排的别院。 吃过晚饭,天色尚未黑透,赵浅浅走出院子,沿着小路朝东边走去。 她刚走进小树林,李箫然安排的丫鬟便在房外敲门:「何事?」屋内一个女子冰冷的声音问道。 「奴婢来伺候小姐洗漱。」 「不用,我已经睡下。」屋里仍是冰冷的声音。 丫鬟只得提着灯笼退去。 赵浅浅这座别院在山寨的西边,王彪夫妇的院子在山寨的东边,足有一里地的路程。 东院和西院中间还有一座豪华的宅院,从外面看,与王彪夫妇的院子差不多大小。 赵浅浅在院墙外停下,院内歌舞升平,夹杂男女的嬉戏声。 不用想也知 道,这是留在寨中守寨子的李箫然,为了不让李氏知道他找了几个女人来山上,特意把院外的岗哨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没过几分钟,一个提着灯笼的丫鬟进了院内:「少爷,赵小姐已经睡下了。」 李箫然不耐烦道:「知道了,没什么事别提那女人,也不知姑姑怎么想的,选个凶婆娘做侄女。」说完继续嬉闹。 赵浅浅勾了勾唇角:王彪夫妇果然还是不放心她的,让他侄子监视她,不过他们似乎高看了他那个草包侄子。 山寨有一条规定,天黑便会宵禁,寨中大道上有岗哨,夜里出行的人,必须要有令牌才能在在寨中走动,否则格杀勿论,因此赵浅浅一路走来,除了看见进入李箫然院子的丫鬟,并没见到其他人。 赵浅浅打心底感谢王彪夫妇订的这些规矩,这样,反而对她有利。 王彪夫妇的院门前有两个护卫,但不知院内有没有看守。 赵浅浅捡起一个小石子向院内扔去,两个护卫听见里面的声音,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从腰间取出钥匙开了门,两人进去后并未把门关上,在里面四处搜寻一阵,没发现什么异样,又退出来。 「刚刚里面是有声音吗?」一个护卫问另一个。 「好像是有,但不确定是里面还是外面,或许是听错了,寨主和夫人都不在寨中,谁会进去?」 这半夜来找王彪的,多半是来报仇的,既然都不在寨中,想必也没人会进去,两个护卫相互安慰一番,便退出院子,锁上院门。 两个护卫出去后,赵浅浅从转角处走出来,从背包里拿出电脑,把手电筒模式的光调到弱光。 这个院子的布局她记得很清楚,很快便找到王彪夫妇的卧室,在床正对面墙上,挂着一幅美女烟雨画。 赵浅浅赞叹作画人的画工了得,难怪李氏会说,李箫然一直想得到这幅画。 画上,烟雾缭绕的罗帐中,一个体态丰盈,媚眼如丝的女子,大半个胸都***在外面,任谁看了都会想入非非。 赵浅浅没工夫欣赏,掀起画,地面干净光滑的墙,并没看出墙上有机关,伸手在墙上摸了摸,确实没有。 赵浅浅喃喃自语:「难道机关是这幅画?」 在画上仔仔细细看了两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就奇了怪了,墙上没有,画上也没有,难道不在这里? 她听得清清楚楚,王彪和李氏说密室的开关,就在这幅画里的位置,可为什么会没有呢? 赵浅浅又在墙上摸索了一阵,仍然没有收获,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一一搜寻一遍,仍是没有任何结果,正在赵浅浅准放弃之际,屋外传来两人说话声。 「我们再四处看看,今天来了许多人,如果有人行窃,寨主回来咱我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嗯,咱们每间屋子都检查一下。」 屋外的谈话声越来越近,两个打个火把的人影在门口停下。 「走,进去看看。」 /106/106054/29214590.html 第八十一章 入住山寨 「吱嘎」门被打开。 两个护卫进入屋内,在各个角落查看一番,最后在那幅画前停下,两人喉结滑动,只听得咕噜咕噜咽口水之声,两人的手缓缓伸向画中女子,在画上轻轻地摩擦着的女子脸。 「干什么?」一个粗暴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屋内两人吓了一跳,立即收手转身:「没,没做什么。」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我们在巡逻,刚刚听到院里有声音,进来四处看看,这么晚了二当家来寨主院里可是有什么事?」 屋外那人喝道:「鬼鬼祟祟,还不快滚出去。」 「是。」两个护卫缩着头,迅速退了出去,然后一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约莫三十左右,长相平平,四方脸,两对眉毛几乎连在一起,双目机警地左右转动,然然在画前站立片刻才转身离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床榻后,一个盖得不严实的大箱子,从里面被掀起箱盖。赵浅浅蹑手蹑脚从箱子里爬出来,在门口侧耳听了片刻,外面没有动静,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大门外有人把守,显然是行不通的,赵浅浅在屋里四处寻找其他出路。 结果,还真让她在厨房找到一扇后门,这门是自里面插上门闩的,饶是如此,赵浅浅还是往院墙外扔了一个小石子,等了片刻外面没有动静,便轻轻开门出了院子。 .. 另一边,沈君辰快马加鞭,路上换了八匹膘肥体壮的骏马,终于在第九日干回皇城,可惜皇上去了皇陵祭祖,没能见到,他便回了一趟家。 刚进宅院大门,恰巧遇见母亲送丞相夫人和丞相她的嫡长女,虽说沈君辰戴着面具,但却藏不住他英姿飒爽的气质。 女子含羞掩面行礼,承相夫人满意点点头:「令郎真是越发英俊了,沈夫人真是好福气!」 「夫人过奖了,这长常不归家,我想见上一面都难!」沈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嘴里说着过奖了,心里却是:全千秋国没一个能比得过我儿的! 翌日,沈君辰正准备进宫,一个公公便来宣读圣旨。 请镇国将军出来接旨,一听这话,全府上下出来跪了一地。 公公尖细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之嫡长女上官婉儿,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今镇国将军为国事耽误,已过弱冠之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上官婉儿待字闺中,与镇国将军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上官婉儿许配镇国将军为正室夫人。念承相与镇国将军劳苦功高,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沈夫人满脸难掩惊喜之色,向皇室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过了半晌,沈君辰没有接旨,公公催促道:「镇国将军接旨吧!」 .. 赵浅浅回到院里,全然没有睡意,她拿出电脑,查看一下理财,前向项收入加起来有三两银子。 最近修河堤和修桥打铁链铁锁买了不少铁矿,花了好几千两银子,赵浅浅不禁感叹,真是花钱如流水呀! 具体用了多少,还没时间统计,只是她把账分得清楚,所有修建河堤地和修桥的费用都从黄金中支出,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她也不能用自己的辛苦钱来贴着做,况且她现在还没这个经济实。 看了一下黄金收入......等等,是不是看花了眼,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了看一百零八两,真没看错? 再三看了看确定一百零八两没错,想不到最近黄金价一直在上涨,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前世赵浅浅知道,有战争时期金价便会涨得厉害,这该 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翌日,赵浅浅来到李箫然给前程营弟子安排的院子,二虎早在院子里等候多时。 一见赵浅浅进来,二虎便着急问道:「姐,你可算来了,这些人不让我们出去,我们怎么办?」 「哦,没事,上午让兄弟们休息,我带你出去看看山寨外的地,下午你再带着大家去开荒。」 正说着,进来一个小丫鬟,赵浅浅认得她,是李氏院里的小丫鬟,昨晚也是她从赵浅浅住的院里出来后,去了李箫然的院里。 小丫鬟向赵浅浅行了一礼:「小姐,您在山寨期间由奴婢伺候您,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女婢去做。」 赵浅浅微笑道:「这里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少爷说,让奴婢跟着小姐,不能怠慢了。」 这是安排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赵浅浅若是拒绝,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行,我们去山寨外看看地形,走吧。」 赵浅浅带着二虎和小丫鬟来到山寨外,山上十分寒冷,半人高的草上起了露水,进入地里,很快会把衣服弄湿。 赵浅浅指着路边的荒地:「就从这一片开始,下午露水干了,你们就多开荒,明日上午翻地种小麦,每天都如此,这样可以避免露水弄湿衣服。」 二虎看了一眼小丫头,欲言又止。 赵浅浅道:「什么事,说吧,我们是来种地干活的。」 「嗯,昨日我们晚饭吃的是自己带来的粮食,山寨不给我们发粮,这样我们就只有路上吃剩的食粮,估计只够吃三天,还有粮食种子他们也不给,我们开荒出来也没有种子。」 「这样可不行,时间不能耽搁。」赵浅浅说着,转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杏儿。」 「你带我去见你家少爷,我有事找他商量。」 杏儿犹豫了一下:「少爷不让人去打扰他,您有什么事,我先去向少爷禀报。」 赵浅浅想了想:「也行,你就说前程营,来为山寨开荒的人需要粮,请他安排送点粮到前程营住的院里。」 「小姐现在不回寨里吗?」杏儿问。 赵浅浅指了指一望无际的荒地:「我们还要再看看,你速去问了来回话吧。」 杏儿想了想,还是回了山寨。 赵浅浅对二虎道:「给你兄弟们讲一下,一定要谨言慎行,只能在地里和院里两点一线,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要走动,有什么情给我讲,我来处理,尽量避开山寨的人。」 「要是山寨的人不给咱们粮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这可是为他们开荒种地的。」 「这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他们真不给,我们就自己去买。」 明的要不到,就暗里来,这些抢来的钱财,岂能便宜了这班土匪?她总能想出办法来,弄不到粮食,那就拿银子去换。 这些荒地是没有地契的,谁能证明这些地上山寨的?先种出来,总有办法弄到手。 当然,这话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 两人顺着大道走,约莫走了两三里路,赵浅浅发现草丛里有心形的绿色叶子,扒开草下面是黄绿一片。 「红薯?」二虎问。 赵浅浅伸手:「是,拿镰刀来撬开看看下面有没有红薯。」 「哎,我来!」二虎也是满心欢喜,用镰刀对着红薯藤长出的地边撬边刨,很快刨出几个大红薯。 有的呈黑色,皮粗有裂痕,这种是上一年没有挖出来的,形成的种子,这种红薯吃起来沙甜的口感,比当季的更好吃。 二虎问:「这里怎么这么多红薯?会不 会是山匪种的?」 赵浅浅指着不远处,一间只剩下几根柱子的茅草屋:「这些是以前住在这山上的乡亲们种的,经常遭这些山匪打劫,都搬走了,种下的粮食都没有收,这些地就成了荒地。」 「我这就去叫兄弟们来挖红薯。」二虎说着就要往回走。 赵浅浅忙拦下他:「用草把这里盖好,不要让人发现,我们看看周围有多少。」 两人在地里走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走完有红薯的地,远远地看见杏儿往这边跑来。 赵浅浅小声道:「不要讲这里有红薯,先看杏儿那边怎么说,我们再作打算。」 杏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在膝盖上:「小姐......少爷说寨里没有粮了......过两天就安排人去买,等寨里的粮到了,就给您送去。」 二虎疑惑道:「既然都没有了,为何还要过两天才去买?」 杏儿这才缓过气来,直起身子:「少爷说这几天事多,抽不开身,如果你们急的话,就自己先去买,买的时候顺便也帮我们买些回来。」 赵浅浅想了想:「既然你家少爷忙,我们去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没银子,那这买粮的银子,是不是从他那里拿?」 杏儿道:「少爷说了,银子让小姐先垫上,等山寨筹到银子就还上。」 不拿粮食出来,还想让他们给山寨提供粮食,这脸皮厚到大炮都轰不破了。 二虎一听气得涨红了脸:「这不是明抢......」 「行,我们自己想办法。」赵浅浅打断二虎的话。 三人回了寨子,午饭赵浅浅和前程营的兄弟一起吃的,杏儿寸步不离地跟着,赵浅浅没法跟大家说红薯的事。 一阵寒风吹过,赵浅浅打了几个寒颤:「阿嚏!阿嚏!」 「小姐,你是不是冷,奴婢去给你拿件衣服过来。」 「嗯。」赵浅浅点头。 杏儿走后,赵浅浅小声对二虎道:「明天午饭把锅带到城外去煮,带点米再挖些红薯一起煮,红薯不要挖太多,吃多少挖多少,不要让寨里的人发现。」 二虎低声道:「我们的大米剩下不多,就算加上红薯也吃不了几日。」 「我来想办法,记住,不管在地里发现什么可以食用的东西,都不要带回山寨。」 午饭后赵浅浅随着众人出了寨子,杏儿寸步不离跟着,赵浅浅也不当回事,在地里到处走来走去,小丫头在比人还高的草丛里很快就跟丢了。 赵浅浅绕到树林,在一个大石旁站立:「出来吧。」 /106/106054/29214591.html 第八十二章 财宝库 石头后面走出一个人来,冷声道:「何事?」 赵浅浅道:「繁花,我想请你帮个忙,回城去运几车食粮来。」 「不去。」繁花不假思索道。 赵浅浅并没生气,继续道:「可是我们带来的粮食很快就要吃完了,不去运粮来,大家都得挨饿。」 繁花冷冷道:「那是你们的事。」 赵浅浅挑眉:「我们每个人都有任务,你跟我们一起来,你也需要分配任务。」 繁花道:「这不是我的任务。」 「你不是来帮忙,那你跟着我来干嘛?」 繁花道:「我有我的事。」说完转身就走。 在家里,繁花是个不多言语的人,没想到此人如此难以沟通。 赵浅浅眸光一闪:「是沈大人让你去的。」 繁花一顿:「他又没来,何时说的?」 赵浅浅道:「他走的时候说的,让我有事找你,这不,眼下这事就只有你能办得到,不然大老远的,我也不会让你去跑一趟。」 繁花转身,冷冷地看着赵浅浅:「运多少?」 赵浅浅展颜一笑:「那,这是清单,你把清单给成霜看,她会给你准备好,预计十车食粮,六百斤小麦种子,五十斤油麻菜籽种子,再让凌风调七八十个人过来,人员能调多少就调多少吧。」 繁花伸出手。 赵浅浅疑惑:「你要什么?」 繁花冷声道:「不给银子,怎么买?」 赵浅浅轻笑一声,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五张银票递给她:「这里是五百两,如果不够,你去找成霜,差多少让她给你,给凌风交代一下,来的人都要带足农具,棉被,棉衣等御寒的东西,这山上太冷了。」 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伸手接过银票,转眼没入林中不见踪影。 赵浅浅沿路返回,远远就听见杏儿正焦急地在草丛中找她。 「小姐,你在哪?」 「杏儿,我在这。」 「小姐,你去哪里了,奴婢找了好久。」 「哦,我去那边看看有多少荒地可以开荒。」 「小姐,你以后走哪里都带上奴婢吧,要是走丢了,少爷会要了奴婢的命的。」杏儿红着眼睛,看样子是刚哭过。 赵浅浅暗想:李箫然自然不是关心我走丢了,只不过是为了监视我而迁怒于这个小丫鬟罢了。 她并不想牵连无辜,看着小丫鬟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好,以后我走哪里都叫上你。」 「小姐给!」 赵浅浅看了眼杏儿递上的东西,是个暖手炉,不过她看见杏儿手上,一道令人触目惊心鞭痕,血迹尚未干。 「你的手怎么了?」 杏儿眼神躲闪:「没,没怎么。」 赵浅浅一把抓过她的手,撩起衣袖,血迹粘在衣服上,杏儿赶忙缩回手。 「谁打的?」 杏儿低着头:「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弄的。」 「你这明明是鞭痕,怎么会是自己弄的,到底谁下手这么狠?」 杏儿头又低了几分:「小姐,您别问了。」 赵浅浅顿了顿,放下她的手:「我不冷,暖炉你拿着,走吧,我们去树林那边看看。」 杏儿是李氏的丫鬟,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打李氏的丫鬟不是在打李氏的脸吗?山寨里除了李箫然,怕是没有别人敢这么对李氏的丫鬟。 赵浅浅这次没丢下杏儿,如果她跟丢了,估计又会是一顿毒打。 「杏儿,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二岁了。」 「你家住哪里?这么小家里人怎么让你出来做事?」 杏儿低声道:「我家人都死了。」 「那你怎么来山寨的呢?」 杏儿慌张地左右看了又看,小声道:「小姐,您就别问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其实天色尚早,不过有这小丫鬟跟着,也走不了多远,还不如回山寨四处走走。 进入山寨赵浅浅选择山道,这里面的山道,可以并排两辆马车行驶,山主山道有很多小支路。 赵浅浅觉得奇怪,随便选了一条小路走去,杏儿叫住她:「小姐,那边是山寨的家属区,除了寨中有专属宅院的人,其余的人都住在那边的,那边的人多,比较杂,我们还是不去了吧。」中文网 赵浅浅问:「你也住在那边吗?」 杏儿道:「夫人在寨子里,我就住在夫人的院里,夫人不在寨里,我就和其他丫鬟住那边。」 「你现在也是住那边吗?」赵浅浅问。 「现在小姐来山寨,我就住在小姐这边伺候小姐,今晚我就住小姐的院里,你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叫奴婢。」 「除了随寨主他们出去的人,那里的人还多吗?」 杏儿机警地问道:「小姐,你问这个干嘛?外面来的人是不允许打听山寨内部的消息的。」 赵浅浅道:「哦,我是想,如果寨里有多余的人手,请他们帮忙一起开荒种地,山寨外的荒地太多,我们人手不够,如果他们帮忙种地,就能多种些,明年大家就有粮了。」 杏儿道:「可是家里大多都是妇女老人和小孩了。」 赵浅浅道:「妇人老人也可以种地,可以按他们自己种地的多少,每天给他们打分,明年分粮食时,就按总分多少来分粮食。」 杏儿似懂非懂点点头:「听上去还不错,可是不知少爷会不会同意,现在寨主和夫人都不在,寨中都是他做主,大小事都得向他汇报,一般来说寨里的人是不允许出寨门的。」 赵浅浅点点头,原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看来是得去见见李箫然了。 「那他为什么同意我们出山寨?」 「因为你有圣女令牌呀,见圣女令牌如见圣女。」 赵浅浅明白了,原来她在寨中是可以随便走动的,但是不知李箫然为何要派杏儿盯着她,又不让她见他。 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是昨夜在王彪夫妇卧室看见的男子,当时听两个护卫叫二当家,也不知后来进入屋内的人,是不是那两人口中的二当家。 杏儿向那人行了一礼:「二当家。」 原来他真是那个二当家,此人看上去沉稳老练。 二当家神色莫名地看了赵浅浅一眼,问道:「你是圣女的侄女?」 赵浅浅微笑答道:「正是,见过二当家。」 没想到,二当家向赵浅浅拱手行了一礼:「见过小姐。」 赵浅浅道:「二当家折煞我了,您是长辈。」 二当家眼底没了刚才的冷漠,脸上浮起一抹微笑。 「听说是小姐救了寨主的公子和小姐,你可是山寨的大恩人哪!」 「二当家言重了!」 赵浅浅并不想让外人知道,赵玉和青瑶是王彪夫妇的孩子,她不作正面回答。 二当家似是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小姐这是要去哪?天黑尽量不要出来走动,侍卫不认识你,不安全。」 赵浅浅道:「谢谢二当家关心,我们正准备回去。」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差丫鬟来找我。」二当家说着转身离去 。 也不知这二当家能不能做主,如果他肯帮忙,让寨子里的人去帮忙开荒,将来更能说服匪徒弃暗投明。 「我刚好有事想请二当家帮忙,不知当讲不当讲?」 二当家转过身来:「但说无妨。」 赵浅浅道:「你也知道,我是带着人来开荒的,眼下人手不够,种庄稼也抢时间,种晚了会影响到明年的收成,不知能否让寨中的妇女老人帮忙到山寨外开荒?」 二当家想了想:「按理说山寨的人是不能出山寨的,既然小姐提出来了,我考虑一下,明天答复小姐可行?」 赵浅浅微微弯起唇角:「那我等二当家的好消息。」 .. 吃过晚饭,杏儿进来伺候赵浅浅洗漱,为不让她在李箫然那边交不了差,赵浅浅十分配合。 杏儿站在一旁,看着睡着的赵浅浅,熄了灯退了出去。 听见房门关上,赵浅浅起身换上一身夜行衣,拿上背包,轻轻开了房门,悄悄跟在杏儿后面出了院子。 今晚她还是选择走的小路,在李箫然宅院外的小树林停下,看见杏儿进入院内,很快又退了回来,然后回了赵浅浅的院子。 赵浅浅迅速折回院子,刚躺下,杏儿便轻轻走进屋内,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才又退了出平。 赵浅浅跟着出了门,见杏儿进入院中一间房间,没一会儿,屋内熄了灯,赵浅浅这才放心出了门。 看来这丫头,每天都会向李箫然汇报她的行踪。没想到那个草包对她戒心这么重。 王彪夫妇的宅院外,昨天守门的两个护卫,依然如门神一般站在那里。 赵浅浅轻易地从厨房的后门进入院内,看来没人发现这门没锁。 赵浅浅轻车熟路来到王彪夫妇的卧室,又在那幅画的墙面找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她又把画挂上,仔细研究画上的女子,那女子媚眼如丝望着前方,站在画前有一种看着自己的感觉。 「她看的方向是?」赵浅浅小声低语,顺着女子眼神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李氏的卧榻。 走到卧榻前掀起帐幔,墙上竟然也有一幅画,画上一个威风凛凛的男子,五十多岁,穿得一身铠甲,骑着战马,手持红枪,虽是五十多岁,双目却是炯炯有神。 掀起画,墙上刻有一个帅印,赵浅浅用力按了一下,便听见身后吱嘎声响起。 一扇门从烟雨画的侧面开启,里面有蓝光射了出来。 赵浅浅迅速闪身入内,里面墙上有一个开关,按下开关,门被关上。 赵浅浅定睛看向光亮发出的地方,竟然是一颗夜明珠。 赵浅浅借着光在密室内看了看,这里是一个藏宝藏的仓库,里面的金银珠宝堆成山,这个宝库里的珠宝,不比山寨锦风堂少主那个宝库里的少,看来王彪上交的不到一半。 里面的金钗银钗不计其数,镶有各种大小珍珠,李氏说她的金钗,是王彪请人打来送给她的,这还不知是抢得哪个大户人家的占为己有。 大大小小装财宝的箱子,围着屋子摆了几圈,而正中间有一个光彩夺目的大箱子。 /106/106054/29214592.html 第八十三章 数钱也累人 那口箱子如同黄金打造,而箱盖中间,一颗鸡蛋蛋大小的翠绿色翡翠,在夜明珠的光照下,如同巨龙的眼睛,闪闪发光。 赵浅浅走到大箱子前,一只手摸着下巴:「这箱子至少值一万两,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宝物?」思忖片刻,她掀起箱盖,里面竟然是一副铠甲,而这铠甲与李氏屋里那幅画上,男子穿的铠甲一模一样。 难道画上的男子与王彪夫妇有什么关系?那画上的女子与那男子又有什么关系? 赵浅浅想要把铠甲拿出来,她抱了一下,估计有六七十斤。 「这东西穿在身上得多累呀!别说与人交战,这行头就要消耗不少体力!」赵浅浅嫌弃地看了一眼,合上盖子。扭头看向旁边一只小箱子:「莫非装的银票?」 打开小箱子,里面是金灿灿的一件衣服,赵浅浅在脑中迅速翻找,终于想到:「金丝软甲!」 这个体积小,赵浅浅毫不客气地装进背包,转身走到内圈的箱子前站定,打算从这一圈的十口箱子「下手」。 她随手打开面前一口箱子,里面装的白花花一箱银子,接着打开第二口箱子,也是满满一箱银子......直到第一圈的最后一口箱子,还是白花花一箱银子。 她又打开第二圈的十二口大木箱,整整十二箱,仍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第三圈,十四口大木箱,这十四口大木箱,装满各种璀璨夺目的珠宝,玛瑙,珍珠、玉如意、金佛,金钗等等不计期数。 赵浅浅随手拿起一支金钗,与李氏身上拿出的一支完一样,只是,这支上面镶的是一只如果凤眼的翠绿的翡翠。 接着她又打开第四圈,十六口大木箱,满满的金元宝八箱,再有满满的金条八箱。 赵浅浅不禁感叹:「这些金银财宝的后面,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难怪李氏那么有底气,有这么一座金库,想要达到她的目的,就算不够也差不了太多。」 要把这么多财宝搬走,不是件小事,需得做好计划。 银子和金子赵浅浅不担心,但是那些珠宝要怎么搬走,这可难到她了。 站立良久,还是没想出办法,索性先不考虑,把能带走的先走带走,余下的再作打算。 思及至此,赵浅浅脸上绽放出鲜花般的笑容:「你们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就让我来帮把你们行善积德。」 主意打定,先拿值钱的,从金元宝开始。 赵浅浅试了试,装满一背包,刚好一万辆。 打开电脑进入理财,再到稳健理财,点击转入黄金一万两,如此反复,装完八箱金元宝,累的她满头大汗,不知装了多少背包,她没去记,查看一下今日转入黄金一百二十万两。 赵浅浅看了一下电脑时间二十三点整,伸了个懒腰,秀气地打了个呵欠,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数钱也很累人,收工明天继续!」 赵浅浅出来的时候,门外的两个护卫已经开始打盹。 赵浅浅正想悄悄绕到小路,看见二当家向院子走来,在离院子几米处站立,呵斥道:「你俩是来这里睡觉的?出了事你们可承担的起?都给我打起精神,明天去领二十军棍,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如此懈怠,乱棍打死。」 两名护卫一下没了睡意,颤声道:「是,二当家。」 二当家训斥完两名护卫,进了院子,然后听见关门声。 赵浅浅在屋后等了十几分钟,没听见有关门声,也不知二当家有没有出来。 翌日,赵浅浅刚出门,便看见二当家站在门外:「二当家早,请院里坐。」 赵浅浅侧身让路,二当家道:「哦,不进去了,我是来给小姐说一下,可 以让寨中的妇女们帮忙开荒,不过寨中还有一些伤残的老弱之人,你看能不能让他们一起去地里耕作?」 赵浅浅,浅浅一笑:「当然可以,我们会按照每人每天做工多少,给他们做一个记录,等明年收庄稼时,我们按个人做多做少给他人分粮食。」 二当家顿了片刻道:「我让人把人带到山寨外,不过我们需要安排人在外面守着,出去多少必须回来多少人。」 赵浅浅不假思索道:「没问题,都是出去干活,天黑前都回来,有你安排人看着,我更放心。」 半个时辰后,寨里的闲人都来到山寨外,妇女老少加起来有一百多人,但是他们都没有农具,没法种庄稼。 赵浅浅思忖片刻,让前程营的人把镰刀,弯刀和铲子给山寨的人用,前程营的人负责挖地,山寨的人负责第一道工序清理草和最后一道工序种小麦。 今天多了一百多人,虽说都是老人妇弱,但地里的这些活,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一上午比昨天多开荒一半多的面积。 午饭时,赵浅浅让大家提前休息下,洗手等着吃饭,她便去帮忙盛饭。 人员自动分成两队,前程营的人,坐在灶边不远等着开饭。 山寨的人则坐得远远得,拿出自己的干粮吃起来,而他们的干粮都是黑面馒头,是玉米和红薯做的。 赵浅浅看了一眼刚放下水桶的二虎:「二虎,去让山寨的乡亲们过来吃饭。」 「哎,好呢。」 二虎走过去时,大家正吃的精精有味,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见他走过来,把自己的黑面馒头分了一半递给她:「给,不吃饭下午没力气干活。」. 二虎接过黑面馒头道了声谢:「谢谢小兄弟!」 早上是二当家让人去叫的他们,没给他们说午饭的事,从寨里到寨外,要走半个时辰,怕耽误时间,让他们都自带午饭。 二虎对众人道:「乡亲们,那边给大家准备了热的饭菜,大家都到那边吃吧。」 谁知二虎说完,众人没有一个回应,都啃自己的黑面馒头。 难道白米饭它不香? 二虎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动。 过了片刻,刚刚分馒头给他的小男孩抬起头说道:「你别喊了,大家不会去吃的,你早说你有吃的,我就不分馒头给你吃了,我都没吃饱。」 二虎不解问道:「为什么大家不愿吃热饭?」 小男孩没答话,他身边的一个妇人答道:「白米饭太贵了,我们都吃不起,要是吃了,明年分粮食时再扣出来,怕到时候都分不到粮了,这黑面馒头已经很不错了,在家里闲着还舍不得吃,这下地是体力活,才舍得做黑面馒头吃。」 山寨的人听二当家说明年要分粮食,一个不落都跑来,既然要分粮食,肯定不会提供免费的食物,所以都自带干粮。 刚刚他们也看见那边在煮饭,还是白米加红薯,看着让人流口水,但是他们可吃不起白米饭。 一年到头只有在过年时,山寨才会一家人发两斤米,就算是过年了,平日里都是在寨中买一些玉米红薯等杂粮来吃。 二虎道:「不会扣大家的粮,都去那边吃吧。」 吃白米饭还不给钱,说出来谁信?山寨的人不再理他。 赵浅浅那边饭都盛好了,见二虎还没带着人过去,便走了过来:「二虎,怎么了,怎么还不带大家过去吃午饭?」 二虎摊了摊手:「他们都不去,怕扣粮食。」 赵浅浅对众人道:「乡亲们,你们看,我们这一帮人原来都是乞丐,大家一起在青云城外的山上开荒种地,现在大家都有了白面馒头和白米饭吃,你们去问 问他们平日里吃饭有没有给过银子。」 这些人仿佛没听见,头也不抬,继续低着头啃黑面馒头。 二虎道:「乡亲们可能不知道,这位是我们前程营的姐,她带着大家开荒种地,都是免费给大家食物和住所,我们营里的弟子每月有工钱,就不分粮食。」 不管两人怎么说,山寨的人就是不动,过了片刻,一个瘸腿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走了过来,问道「包吃包住,还有工钱拿?」 二虎道:「是呀。」 瘸腿男子道:「山寨可从来没有免费提供食物的,你就别蒙我们了,别现在让我们吃了白米饭,以后还让我们交银子,我们可拿不出来。」 原来,这些人平日里住在山寨里,山寨不会提位粮食,他们也不能自己出山寨找事做,只能由家里的壮汉跟着寨主出去,回来一趟就能分到些银子,然后再拿这些银子向山寨买粮,最后这银子又回到寨主手中。 他们既然能在山寨外开荒,肯定是王彪的人,怎么会免费为他们提供食物?以后还不是要扣出来,还不如吃差点,说不定明年还能分得多一点。 白米饭,他们一年只能吃到一次,这么吃几天,怕到时不但没粮分,还要倒拿银子出来,这谁还敢吃? 二虎道:「我骗你们干嘛?我们也不是山寨的人。」 「不是寨里的人,还能在寨里自由进出,怕是来头更不小。」 「是呀,谁会这么好心肠,让你免费吃白米饭,指不定到时候出了力还倒拿银子出来。」 寨里的人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见大家都不信,也不必勉强,有时候,你越说人家越是怀疑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些事还得他们自己想明白才行。 「既然大家都不吃,我们也不勉强,不过吃亏的可是你们哦,他们虽说不分粮食,可每月有工钱拿,可别到时候后悔,我们也不会补给你们的,走吧二虎,我们去吃饭。」 赵浅浅叫上二虎转身去吃饭去了。 正吃着,那个分馒头给二虎的小男孩走了过来,看着二虎碗里的饭,咽了咽口水,对二虎道:「刚刚,我分了馒头给你吃,你能不能分一点米饭给我吃?」 二虎一愣,还有这样的? 赵浅浅给他使了个眼色,二虎忙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应该的。」 二虎给小男孩盛了一大碗,他端着饭向她母亲跑去,然后指了指二虎,二虎微笑着向他们点点头。 小男孩把饭递给母亲,母亲推到他面前,他看了一眼碗里的饭,对母亲道:「我去借一个碗来。」说着噔噔跑到二虎面前借了一个碗。 「娘,我们一起吃。」母亲点点头,分了一大半饭到小男孩的碗里,母子俩分完饭正准备吃,小男孩的碗嗖地不见了。 /106/106054/29214593.html 第八十四章 一碗饭的风波 母子俩愣住,等回过神来,身后的几人一人抓一把,碗里的饭被抢光了。 小男孩拾起地上的石头向几人砸去,正好砸在一个背对着他的男孩的屁股上。 「哎哟,谁打老子?」被打的男孩转身,约莫十一二岁,有点偏瘦,看见小男孩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他挺了挺胸,双手叉腰:「狗娃子,你他娘的敢拿石头砸老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狗娃子并不示弱,同样的挺了挺胸,双手叉腰:「牛娃子,你他娘的还老子的饭来。」 狗娃子的娘赶忙从地上起身,对着抢饭的几个男孩连连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接着转身拉起狗娃子向一边走去。 狗娃子甩掉母亲的手,小脸凶巴巴得,指着抢饭的几个人道:「还老子的饭来。」 「不还你又能把老子咋样?」牛娃子同样凶巴巴道。 「你,你,你给我等着。」狗娃子放下狠话,转身向煮饭的地方跑去,他在煮饭的灶台上东看西找,看见灶台上的一把菜刀,拿起菜刀冲向牛娃子。 山寨的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谁也没起身去阻止,只有狗娃子的母亲放下手中的碗,冲上去阻止狗娃子。 狗娃子像只发狂的狮子,她娘也没能拦住他,那几个男孩见状,拔腿就跑,狗娃子用力将菜刀甩了出去。 众人这下瞪大了眸子,头跟着菜刀转动,只见菜刀嗖地插在牛娃子的屁股上,随着菜刀落地,鲜血跟着流了下来。 「哎哟,我的屁股,狗娃子,你他娘的跟老子的屁股有仇啊?」 牛娃子说着伸手捂住屁股,感觉黏黏糊糊的,一看手上满手是血,当即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狗娃子杀人了!」 狗娃子的娘吓得团团转:「哎呀,这可咋办呀?」 山寨的人看好戏似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这时,一个膘肥体胖的妇人尖叫着跑过来:「狗娃她娘,狗娃砍伤我家牛娃,你得赔银子。」 「娘,快救救我,我要死了,流了好多血。」被砍得牛娃哭喊着。 牛娃的娘好似没听见她儿子叫痛,抓住狗娃子的衣领子,咬牙切齿道:「狗娃她娘,你要是不赔银子,我就拉他去见少爷,闹到少爷那里,按寨里的规矩,他得断一只手。」 狗娃的娘吓得面如白纸,颤声道:「牛娃他娘,先带牛娃去寨医馆看看吧,你放了狗娃,你要多少银子,等狗娃的爹回来,我们慢慢筹钱给你。」 牛娃的娘双手叉腰,抖了一下身上的肥肉:「一百两银子,一个铜板也不能少,否则就剁了狗娃一只手。」 「一,一百两?」狗娃的娘瞪大的眸子。 牛娃的娘斜睨着狗娃的娘:「怎么?嫌多了?那你们是要银子还是要手,自己选一样吧。」 狗娃的娘看了牛娃一眼:「不是不给,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还是先把牛娃送去塞医馆吧,还流着血呢!医药费我们出,余下再给五两银子,你看行不?」 牛娃的娘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五两银子,你是打发叫花子?一百两,一个铜板也不能少,少一个就砍他一只手。」牛娃的娘说着,拧着狗娃的衣领往路上拽。 狗娃的娘看看鬼哭狼嚎的牛娃,又看看狗娃,不知该怎么办。 「哎哟,你个狗***,居然敢咬我,看老娘不打死你个狗***。」 牛娃的娘拖着肥胖的身子,一边追一边骂,左手捂住右手。 挣脱的狗娃子绕着灶台跑,牛娃的娘追不上,抓起灶上的锅铲,用力向狗娃子砸去,众人一惊,这下完了,狗娃子的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众人闭上眼睛不忍看下去,狗娃 的娘吓得晕死过去。 半晌没听见狗娃的叫声,众人心想:这下完了,狗娃怕是没命了,连叫都没叫一声,真是可怜。 「这位大婶,为何对一个孩子下此狠手?」一个姑娘的声音问道。 众人这才睁眼,看见赵浅浅拿着锅铲,眸光冷冽地盯着狗娃的娘:「你怎么对一个孩子下此狠手?」 牛娃的娘被她的眼神吓得一愣,随即道:「他砍了我家牛娃,还咬我,这种小畜生,被打也是活该。」 赵浅浅看向山寨人群,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一只手捂住屁股,还在嗷嗷直叫。 「既然,你儿子被砍了,为何不送去医治,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狗娃的娘被人掐着人中醒了过来,睁开眼,便赶忙跑了过来,一把拉过狗娃:「狗娃让娘看看,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 赵浅浅皱眉:这两个当娘的,简直完全相反的两个人,一个不带孩子去医治,一个却又十分关心,还真是奇怪得紧。 赵浅浅走向被砍的男孩,一手捂住屁股,身后的地上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上,刀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二虎,快,弄些干草来铺上。」 二虎麻溜地抱了一捆草过来。 「你们扶他趴在草上。」 赵浅浅的声音带着命令与不可违抗,几人帮让牛娃趴在草上,等着好接下来要如何做。 「二虎,你带着他们到那边去,这里不能被人打扰。」 二虎向众人招手,大家纷纷退到灶台那边。 赵浅浅背对着众人的方向,二虎是趴着,大家都看不到她是怎么包扎的。 伤口倒不是很深,但有七八厘米长,赵浅浅用酒精清理了一下,牛娃痛的哇哇直叫。 狗娃的娘起身想过来看看,二虎拉住她:「我姐说了,让我们别过去,相信她!」 牛娃的娘,瞟了狗娃的娘一眼,黑着脸冷声道:「别在那里假惺惺的,一百两,一个铜板也不能少,就算她治好了,我也会告到少爷那里去。」 狗娃的娘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牛娃的娘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恨得牙痒痒:「哼,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赖得掉!」说完又狠狠地瞪了狗娃一眼:「还有你个兔崽子,竟敢咬我,早晚要收拾你!」 别看狗娃小,到底是土匪窝里长大的,一点也不示弱:「老子就咬你,你能把老子咋样?你敢去少爷那里告老子,老子还要告你偷男人!」 「你,你反了你,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牛娃的娘说着就要扑上去,二虎一把拉住她:「胖婶,您别给孩子一般见识,狗娃还小,不懂事,您就让着他点。」 「老娘早晚要收拾你!」牛娃的娘放下狠话,又瞪了他一眼。 狗娃子扮了一个鬼脸:「略略略!就说你怎么了?偷男人偷男人偷男人!」 「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 「看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牛娃的娘扭着肥胖的身子爬起来,一碗米饭出现在她的面前:「胖婶消消气!先吃饭。」 牛娃的娘,两眼放光,看着白米饭咽了咽口水,伸手接过:「这可是你送的啊!不能算到我头上。」 赵浅浅给牛娃上了一些消炎药,然后包扎好,对牛娃道:「这几天不可吃辛辣,不要乱动,明天我再给你换药。」 赵浅浅起身:「二虎,叫两个兄弟把牛娃送回去。」 牛娃小心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他娘正接过一碗白米饭,也顾不得疼,三步并作两步跑:「娘,我 要吃米饭。」 「滚一边去,这饭留着晚上吃。」牛娃的娘说着就把饭抱怀里。 不知啥时候狗娃站在了她的面前,趁牛娃的娘不注意,抢过白米饭就跑。 牛娃的娘怔愣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的饭,我的饭,你个兔崽子,把饭还给我。」 「唰!」一碗白米饭出现在她眼前,牛娃的娘又是一愣,随即迅速接过,宝贝地抱怀里,还不忘左右看看,生怕又被谁抢了去。 赵浅浅道:「刚刚让你们来吃,你们都不来,现在又为了一碗饭大打出手,这又是何苦?」 牛娃的娘看了赵浅浅一眼,撅了撅嘴:「那可不一样,这是白送的,那是要扣粮的。」 赵浅浅看她一眼:「说了不扣粮,你们自己不信。」 牛娃的娘脖子伸得老长,问道:「真不扣钱?你能做主?」 「不扣,我能做主。」 「没骗我们?」牛娃的娘还不太相信。 二虎道:「她不能做主?谁还能做主?不都给你说了吗?她是我们前程营的姐,您要连她都不信,这全天下也就没有人值得信任的人了!」 牛娃一只手搭在他娘的肩上问道:「真的?」 「我一个人说,你不信,你问问他们。」二虎指着前程营的弟子道。 前程营的弟子道:「二虎,你别管他们,他们爱吃不吃,让他们吃个饭还磨磨唧唧!」 这些山寨的人,为了一碗饭大打出手,就像他们当乞丐时一样,但是他们当乞丐时,要是谁让他们吃饭,绝对是毫不犹豫的,那像他们这样磨磨唧唧的。 不过他们有了现在的好日子,还真多亏了赵浅浅,前程营的人,推己及人心里对赵浅浅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一个前程营的弟子道:「别给他们废话了,干活吧,姐对咱们这么好,可不能吃了饭混日子,得赶快把庄稼种下,明年才有吃的!」 几个名前程营的弟子纷纷起身,拿上锄头翻地去了。 牛娃子可不管明年能不能分到粮,眼下先弄饱肚子再说:「你是虎哥,对吧?给我一碗,我要吃。」 二虎指着旁边早盛好摆上的一百多碗饭:「自己端。」 牛娃子一瘸一拐走过去,端起一大碗米饭一阵稀里哗啦,三两下一碗白米饭吃得精光,惹得山寨的人流了一地的口水。qδ 几个小孩子扭扭捏捏走过来,眼睛在赵浅浅和二虎身上瞟来瞟去,生怕被二人看见,偷偷端起碗就跑。 二人不是没看见,是假装没看见,几个孩子抱着碗,连筷子都不要,直接把嘴伸到碗里吃,吃的是稀里哗啦,众人实在经不起食透,蠢蠢欲动。 赵浅浅看了众人一眼:「一人一碗,不许抢,排着队过来领,吃了就去干活,晚上也有晚饭。」 话音一落,有几个瘸子和一个独眼男子,起身排队,接着又有十几个起身排队,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二十几个,到四五十个再到七八十个,接着余下的人一下都争着跑来排队,几分钟时间,一百多碗饭都领完。 赵浅浅对两个衣着干净的妇人道:「等大家吃完饭,你们俩把碗筷洗了,再去帮忙干活。」 「是,不过这样我们的话,活可没他们干得多。」其中一个说道。 赵浅浅道:「我们会把洗碗的时间一起给你们记上的。」 两人高兴应下。 牛娃子的娘走到赵浅浅面前,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我家牛娃被那小***砍伤了,不能下地干活,必须赔银子。」 二虎不悦:「谁砍的你找谁,干嘛找我姐,你要干活就去干,不干就走!」 牛娃的娘 瞪了二虎一眼:「怎么说话的你?不是你们让我们来干活的吗?要不是你们让我们来干活,他俩能打起来吗?再说,那穷鬼哪有银子来赔?」 /106/106054/29214594.html 第八十五章 她若是软弱,天下怕没有恶人了 见过不要脸的,像牛娃子的娘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 赵浅浅本不想理她,把牛娃子的伤治好也就算了,这胖妇人还真是裤裆里人虱子,非要扭着臊,她今天不把这虱子掐了,日后就别想安宁。 赵浅浅冷冷道:「要赔你多少银子?」 牛娃子的娘手指一伸:「一百两!」 赵浅浅道:「那你说说,这一百两是怎么算出来的?」 牛娃子的娘挺了挺两个大皮球:「他砍了我家牛娃子,就得赔一百两银子,就这么算的。」 赵浅浅神色如常道:「行,你们母子俩吃了我们两碗白米饭,一碗一百两,一共二百两,看在你们为我们做了一上午的工,给你打五折,收你一百两你先把这一百两付了,我就付你一百两。」 「你刚刚说了吃饭不扣我们钱的,你使诈,我要去少爷那里告你。」 赵浅浅挑眉:「没错,我是说不收钱,但在这之前我还说了,你们跟着我们一起开荒种地,就是免费吃饭,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不要你跟着我们一起种地,你就得付银子吃饭。」 「你打发叫花子的两碗馊饭,还收一百两,你抢人那?」 赵浅浅两手一摊:「抢人这种缺德的事,我可不做。」 「你敢说我们寨主缺德?我非得告诉少爷,让他撕烂你的嘴。」 赵浅浅白她一眼:「我可没说,这话是你说的。」 牛娃子的娘哼哼道:「哼,谁不知道寨主专做抢人的事?你不是说寨主说谁?」 赵浅浅对众人道:「山寨的乡亲们可都听见了,到底是谁说寨主缺德,到时候乡亲们可得替我作证呀!」 牛娃子的娘,三两下便跳进赵浅浅给她挖的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也没个数,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瞥了赵浅浅一眼:「你别给我胡扯,我们说赔钱的事,你扯到寨主身上干吗?别以为老娘好糊弄,想跟老娘抖,你还嫩了点儿,牛娃,走,咱这种去找少爷,砍了人还敢不赔银子,我看她有几个脑袋。」 牛娃子的娘说着推开扶着牛娃子的两人,自己扶着牛娃子去找「少爷」去了。 山寨的人开始七嘴八舌。 「走吧,先去干活,这一还没完,后头还有好戏看。」 「谁第一不好惹,非肥婆莫属,这姑娘也是倒霉。」 「你说咱们还去不去干活儿呀?要是肥婆真把少爷叫来,这地还让种吗?」 「肥婆真能把少爷叫来?」 「你可别忘了,她有个侄女是少爷的宠妾。」 「先做着吧,就算少爷不让种了,这晚上还有饭吃,管他娘嫁给谁,先弄一顿饭吃,再说是二当家让咱们来的,这么走了,也不合适。」 众人议论着拿起农具割草去了,剩下两个洗碗的,两人干活还很麻利,二虎走过去向两人打听了牛娃子一家人的事。 原来牛娃子不是肥婆亲生的,是她男人抢劫时带回来的,肥婆一个仔也没下,她男人把牛娃子当儿子养,肥婆不太喜欢这个儿子,她的男人像山寨的其他壮汉一样,常年跟着寨主在外。 牛娃子的娘偷偷在寨里找了个相好的,倒是不知道是谁,只是大家都在传。 她的姐和侄女以前在城里大户人家做仆人的,不知怎么的,她姐死了,留下侄女来投奔她,那女子模样不是很出众,可会勾引男人,李箫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你们最好别招惹她,这山寨谁最不好惹,非她莫属!」 赵浅浅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也没放在心上,她不会为这些无聊的事浪费太多时间,不过山寨的人除了八挂看热闹,好像对别人 的遭遇没什么同情之心。 趁时间还早,赵浅浅便去四处看看,开荒出来,种上庄稼还没水浇,靠人工从山下挑水上来,工作量太大,得想办法把水引上来。 开荒越多,离山寨越来越远,每天耗费在路上的时间越长,到最远的地方,估摸着要两个时辰,到明年收庄稼时,这么远的距离,一天也收不了多少,如果是抢收不及时,会坏在地里。 在山上走了一下午,赵浅浅做了个决定,在山寨外修房,每隔一定距离修一些房子,安排一些人住下,常年管理周围的庄稼。 分区收分区管理,按收成多少给管理庄稼的人分成,这样能提高大家的积极性。 夕阳的辉落下,赵浅浅回到寨里,刚吃过晚饭,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杏儿匆匆忙忙跑进来:「小姐,不好了,牛娃的娘带着人上门,说是少爷要见你,若是你不去,就让他们把你绑了去。」 杏儿话音刚落,便听见牛娃的娘叫道:「姓赵的,出来跟老娘走一趟,少爷要问你话。」 赵浅浅慢条斯理地从屋里走出来,环抱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院里的七八个人,其中六人带着刀。 一个长得獐头鼠目,一口大龅牙的人男子,看了牛娃的娘一眼:「你说的就是她?」 牛娃的娘咬牙道:「就是她,她指使人砍了牛娃子,还讹诈我。」 男子眯了眯本就小的看不见的眼,阴阳怪气道:「识相点,把银子赔了,否则一会儿见了少爷,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赵浅浅冷声道:「我说过了,你们先付我一百两,我才赔你们一百两。」 男子瞥了赵浅浅一眼:「你当我们傻?我付你一百,你又赔我们一百,那不是我们一分钱也没捞着?」 赵浅浅挑眉:「傻不傻心里没点数?」 男子怒道:「嘿,你还敢顶嘴,看爷不好好教训你,不过我看你咋觉得有些眼熟,咱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男子手指在额头敲了两下,恍然大悟道:「钱满堂,你是钱满堂那个恶婆娘,讹了我一百两银子的恶婆娘。」 他一进门,赵浅浅便认出他来,他是去钱满堂闹事的龅牙男子,还以为他是唐林的手下,没想到他竟然是山寨的人。 赵浅浅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慢条斯理道:「不错是我,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龅牙男子气的跺脚,喘着粗气在院里踱来踱去,随即指着赵浅浅道:「今天在老子的地盘上,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 龅牙男子一挥手:「把她给我捆了,拉去见少爷,老账新账一起算,非得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拿刀的人立即围了上来,赵浅浅摆摆手,云淡风轻道:「我跟你们去见少爷,带路吧。」 看她如此沉着冷静,声音不大,却有着慑人的气场,几个拿刀的人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牛娃的娘哼了一声,扭着肥胖的身体,拉了龅牙男子一把:「走,让她嚣张,等下见了少爷有她好果子吃。」 赵浅浅跟着几人来到李箫然的宅院,院里依然是歌舞升平,酒肉飘香,李箫然正斜躺在床榻上,五六着女子围着他,个个都使尽浑身解数讨李箫然欢心。 一个绿衣女子,往李箫然的嘴里塞了一颗葡萄,李箫然含着一半,绿衣女子凑上嘴,含着另一半,两人你情我浓,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少爷,我把姓赵的给您带来了。」龅牙男子道。 李箫然正陶醉其中,并未起身,龅牙男子又重复了一遍:「少爷,小的把姓赵的给您带来了。」 李箫然触了触眉,轻轻推开绿衣女子,坐正身子,不耐烦道:「他娘的,扫了 老子的兴致,有屁快放。」 龅牙男子忽然跪在地上,往李箫然面前爬了几步,哭得像死了亲娘:「少爷呀,你得为小的做主呀,这个女人在青云城讹了我一百两银子,现在又讹诈月娥姑娘的姨母一百两,她还唆使狗娃子砍人,把月娥姑娘的表弟砍得差点没命,求少爷为小的们做主啊!」 牛娃子的娘扑通一声跪下,给李箫然磕了一个头,然后咬牙切齿道:「少爷,这丫头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我都报了少爷的名号,她还变本加厉,说你就是一个草包,还对我们母子拳打脚踢,还说寨主是个缺德的人,说寨主和夫人不得好死。」 这两人添油加醋的本领还真是一流,诬陷他人的话简直是信手拈来,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还嫌料不足,有的没的都往里面加。 赵浅浅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并不辩解。 绿衣女子瞟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少爷,我姨母性子软弱,常受人欺负,我那表弟身世可怜,打小没了母亲,幸得我姨母善良,把他当亲儿子看待,没想到,在您的地盘上还会遭到一个外人的欺负,我姨母真是命苦!」 原来牛娃子并不是她亲生的,怪不得一点不关心牛娃子的伤,一心只想着赔银子,这牛娃子也真是可怜,就是个被人养来碰瓷的工具。 不过绿衣女子简直是睁眼说瞎话,牛娃子的娘也叫软弱、善良?那天底下怕是没有凶恶的人了。 绿衣女子的眼泪如六月天的雨,说来便来,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赵浅浅看了绿衣女子一眼,感觉这女子眼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哎哟!我的小心肝!可别哭坏了,我会心疼的,来来把眼泪擦了。」 李箫然说低下头,伸出舌头把绿衣女子脸上的眼泪添了个干净。 一旁的红衣女子送上一张手帕:「哎哟!花姐姐,你就别难过了,这点小事少爷还能不为你做主吗?你大老远从青去城跑来山寨伺候少爷,少爷怎会看你被人欺负,欺负你的人,不就是欺负少爷吗?」 这些人可真会添油加醋,赵浅浅懒得理她们,不过红衣女子倒是提醒了她,只是没想到,绿衣女子居然是...... 「你可知罪?」李箫然道。 「少爷应该先了解下实情再来审问!」不知二当家何时站在门外。 /106/106054/29214595.html 第八十六章 绿帽子 李箫然一手搂着绿衣女子,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像是在把玩心爱的宠物,懒懒道:「今儿什么风把二当家吹来了?如果我没记错,你可是一年也难得进我院子一次的。」 赵浅浅冷冷地看了李箫然怀中的「宠物」一眼,竟然是花月娥,不过花月娥没了以往的跋扈与嚣张,倒是像一个饥渴的女人,在男人身上蹭来蹭去。 赵浅浅觉得如今的花月娥更令人让觉得恶心,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她收回视线。 二当家道:「哦,今日闲来无事,从院外路过,听见里面热闹,便进来看看,少爷可是不欢迎?」 李箫然把花月娥搂得更紧了些,花月娥乖巧地把头依偎在李箫然胸前,两人是情意绵绵,如胶似漆。 李箫然抬起看来,看着二当家:「二当家来得正好,这个姓赵的,仗着姑姑认她作侄女,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把山寨的人放在眼里,我正想给她点教训,你既然来了,就帮我做个证,免得以后说我欺负她。」 「不知小姐是如何不把山寨的人放在眼里?」二当家看着李箫然问道。 龅牙男子立即调了个头跪向二当家:「二当家,她......」 二当家打断他的话:「你们刚刚的谈话,我大致都听见了,少爷为何不听听小姐怎么说?」 龅牙男子急道:「二当家......」 「住嘴,我和少爷说话,你个狗奴才插什么嘴?让你说话了吗?」二当家喝道。 李箫然推了推怀中的人,看着二当家,懒洋洋道:「二当家要如何问?说来听听。」 二当家道:「这两人的话,我们谁也不听,去把下午在场的人叫来,听他们怎么说,有山寨的人,也有前程营的人,两边的人,都叫来分开问话。」 听二当家这么一说,牛娃的娘眼珠子左右转来转去,双手捏了捏手帕。 李箫然是个好糊弄的,这二当家的可就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要是让他查出来,挨一顿板子算是轻的了。 原本二当家不管这些事,今日怎么偏他跑来了,牛娃的娘紧张地往龅牙男身边靠了靠。 「现在怎么办?」牛娃的娘低低问道。 龅牙男子低声道:「稳住,咱们到底是山寨的人,二当家不会向着外人。」 赵浅浅神色莫名地看了二当家一眼,只可惜此人是个土匪。 花月娥拖着长长的声音,嗲声嗲气道:「少爷......」 二当家眸光冷厉地瞪了花月娥一眼:「少爷,小姐可是夫人的侄女,按理说也算是你的妹妹,你若是没把事情弄清楚,把人给处罚了,夫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可得三思而行。」 李箫然本不想见赵浅浅,从她进入这屋子就没看她一眼,听二当家这么说也是个理,就算他再讨厌她,也不能直接把姑姑的人给办了。 他懒懒地抬手:「来人,给二当家和小姐看坐。」 花月娥不屑地瞟了赵浅浅一眼,随即转身仔细看了看,慢慢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愤怒,这个女人,化成灰她也记得她,她恨不得吃这个女人的肉,喝她的血,抽她的经。 她缓缓起身,脸色发青,怒目圆睁,鼻孔张开,完全没有先前的温柔与媚态,咬牙切齿道:「还真是冤家路窄,你这个毒妇,杀人犯,你还我娘的命来。」 说着抓起桌上一把剑刺向赵浅浅。 赵浅浅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任何惊慌之色,坐在那里动也没动,只听得「哐当」一声,剑掉在地上,花月娥还没回过神来,自己便摔了个狗吃屎,狼狈地趴在地上。 愤怒中带着几分惊恐,往鼻子上抹了一把,满手是血,嘴巴瞬间肿 得像猪嘴,牙也磕掉了一颗。 她完全顾不上这些,拾起地上的刀子,咆哮般吼道,谁他娘的绊我?老娘要杀了她。 二当家触了触眉:「让她安静点。」 进来两个护卫,夺下花月娥手中的刀子,塞了一张手帕在她嘴里,反扣着她的双手,她挣扎一阵,嘴里嘤嘤嗯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牛娃的娘见状,惊叫一声:「月娥!」赶忙从地上爬起,捡起地上的剑,冲向护卫:「反了你,你可知道她是谁,她是少爷......」 话未说完,她便站着一动不动,她被二当家点了穴。 二当家伸出手,护卫递给他一张手帕,擦了擦手,随手扔到地上,坐回原位,淡淡问道:「小姐与她认识?」 赵浅浅淡声道:「算是认识,不熟,两面之缘罢了。」 二当家道:「哦?她好像说让你还她娘,小姐与她娘有何关系?」 「两个月前,她和我同在青云城县令夫人侄子府上当丫鬟,她想给秦公子当妾,秦公子偏偏看不上她,所以她便觉得是我搞的鬼,对我心生怨恨,几次三番害我,那日浅浅与县令去秦公子府上,无意中发现她母亲与人通女干,当时她母亲与那女干夫说漏了嘴,大家才知道他们害死了花月娥的亲爹,县太爷把人带去了县衙,花月娥因品行不正,被赶出秦府,之后的事,我们便不清楚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 不知成霜何时站在门口,把事情给说了,旁人见赵浅浅没说什么,只当是她带来种地的人,也就没放在眼里,毕竟她刚刚说她与花月娥同在一个府上当丫鬟,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成霜忽然出现,赵浅浅虽然感觉十分意外,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便没问。 二当家看了花月娥一眼:「原来还有这事,少爷,这种人生养的女儿,你还是少沾惹为好,一个别人不要的破鞋,你还当宝贝,说出去且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花月娥扭头求助地看着李箫然,奈何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嘤嘤嗯嗯。 李箫然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把她赶下山去,别让我再见到她。」 花月娥做梦也没想到,上一秒还和她卿卿我我的人,下一秒就对她厌恶至极。 她拼尽全力从护卫手中挣脱,一把扯下口中的手帕,喘着粗气:「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全心全意地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你,只要你不赶我下山,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花月娥如同一个疯妇,头发散乱,鼻血擦的到处都是,嘴肿得像猪嘴,任谁看着都觉得恶心。 李箫然十分厌恶地甩掉花月娥拽着的手,狠狠道:「你这个娼妇养的,竟然敢骗我,还给我说什么你是花家的大小姐,说你爹是员外,我还当真相信了,就算你不是处子之身,老子也忍了,没想到你她娘的竟是一个别人不要的***。」 花月娥并没放且,她指着门口的成霜:「她胡说,她才是个娼妇,是她勾引少爷,少爷才移情别恋的,是她陷害我。」 李箫然瞪着龅牙男子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拉出去。」 龅牙男子在地上跪得膝盖都麻了,没人叫他起来他也不敢起,听到主子叫他,揉着膝盖爬起来就去拉花月娥。 花月娥抓住龅牙男子:「龅牙大哥,帮我给少爷说说好话,我不能下山,下山我没地方可去,让我怎么活呀?」 龅牙男子拽着她:「我管你死活,少爷叫你下山,你就得下山,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快走!」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花月娥用力甩开龅牙男子。 龅牙男子怒道:「你这个娼妇养的还想我怎么对你?少爷让你走,你就得走,你 再胡搅蛮缠老子对你就不客气了。」 花月娥孔鼻孔张大,深吸一口气:「好,既然你这么无情,也休怪我不念旧情!」 转身对李箫然道:「少爷,你不是说我为何不是处子之身吗?是他,就是他强占了我,我在青云城落魄时,他骗我说来伺候少爷,他把我骗到他住的地方,关了我十天,每天对我进行摧残,说我伺候好了他,才会让我来伺候少爷。」 「啪!」 龅牙男子用力甩了花月娥一个耳光,她一个踉跄,被打的口鼻出血。 花月娥一字一顿道:「你竟敢打我?我怀了你的野种,你竟敢打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忽然她像疯了一般狂笑起来,然后走到李箫然面前停下:「少爷,你还不知道吧,你最信任的龅牙,给你戴了绿帽子,我怀了他的野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箫然气得浑身颤抖:「疯了疯了,还不快给我拖出去。」 忽然花月娥变的楚楚可怜:「既然少爷不要我了,那我自己走就是了。」 她慢吞吞地走到护卫身边,忽然抽出护卫腰间的剑,转身向龅牙男子砍去。 龅牙男子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躲闪不及,一剑砍在龅牙男子背部,脚下一滑,仰面摔倒在地。 众也都怔愣住了,花月娥又把利剑直刺龅牙男子大腿根部,骂道:「你这个畜生毁了我,我要让你断子绝......」 花月娥话还没说完,只觉腹部被冰冷的东西刺穿。 众人皆是一愣,然而花月娥并没有停下,她双手抱剑,踉跄几步,把利剑直插在龅牙男子大腿根部。 花月娥随着剑倒了下去,随着龅牙男子杀猪般的嚎叫。 她仰面朝天,木讷地看了一眼拿剑的人,眼中的绝望胜过震惊。 「你!你......」她毫无血色而苍白的面孔上,两眼布满血丝,眼珠子突出眼眶,直至气息全无,一双眼仍是绝望地看着那人。 花月娥做梦也不会想到,杀死她的人,竟然是她。 /106/106054/29214596.html 第八十七章 休妻 牛娃的娘看着手中的剑,一脸傻愣,不知道这剑是怎么刺进花月娥的身体的,扭头看着慢条斯理走回坐位的二当家,半晌回过神来。 「月娥!月娥......」她猛扑上去抱住花月娥,无论她怎么叫,怎么摇,花月娥睁着死鱼般的眼睁,没有任何反应。 「啊!快!快叫寨医!」龅牙男子痛苦尖叫着,对牛娃的娘道。 任凭龅牙男子怎么叫,怎么喊,屋里的人一个也没有动。 只见李箫然慢吞吞走到龅牙男子面前,愤怒的脸扭曲得吓人。 「少爷,救救我,你别听那个疯婆子胡说,是她勾引......」 龅牙男话未说完,李箫然拔出他身上的剑,只听得唰的一声,鲜血溅了牛娃娘一身。 牛娃的娘瞪大眸子放下花月娥,失声道:「龅牙!龅牙!」 进来几名护卫扡花月娥和龅牙男子的尸体抬了出去。 「把肥婆拉出去打一百棍,扔到后山去喂狼。」 「少爷饶命,我不知道月娥和龅牙的事,这不关我的事。」牛娃的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还不快拉出去。」李箫然吼道。 「等等。」 众人看向赵浅浅。 「牛娃的娘罪不至死,牛娃也需要人照顾,况且她侄女也死了,不如少爷就放了她吧。」 「放了她?赵姑娘可知道是她硬把那娼妇塞给我的,她和龅牙通女干也就算了,居然把一只破鞋塞给我,还让这个龅牙给我带绿帽子,没把她五马分尸算是便宜她了。」 「少爷,你说什么?牛娃的娘与张龅牙通女干?这可是真的?」一个男子从成霜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牛大哥!」成霜叫了一声,男子仿佛没听见,神情木讷地走到牛娃娘的面前:「少爷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和张龅牙有染?」 「不!不!我没有,大牛,是他们胡说,是龅牙与月娥,不是我,不是我。」 牛娃的娘抓住大牛的手,大牛冷冷地甩开她:「别碰我,看着你我就觉得恶心。」 「什么?你觉得我恶心,还不是你不中用,你不能让老娘怀上,老娘想借个种有什么错,谁知龅牙也是个不中用的,竟然也没能让我怀上。」 牛娃的年说把偷男人说的是云淡风轻,她偷男人还是大牛的错。 大牛气的浑身颤抖:「你!你!你就没想过是你的问题吗?我早就问过寨医了,你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还好意思怪起我来了。」 「行了,你俩别在这里吵,这种婆娘留着何用?」二当家不耐烦道。 「二当家,可否请人帮我写一张休书?我要休了这婆娘,少爷打她一百大板,她恐怕是没命的,看在我为山寨卖命十几年的份上,打她***板,我带回家,等她伤养好,就赶下山去让她自身自灭,还望少爷和二当家成全。」 二当家能座上今天的位置,也不是吃素的,拉拢人心是必要的技能。 「我当然没问题,想必少爷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必须都是山寨的人,也没范什么死罪。」 李箫然冷冷道:「她明知花月娥与龅牙通女干,强塞给我,这不是有意羞辱我吗?不给她点教训,我在山寨还怎么混?今儿非得打得她娘都不认得。」 赵浅浅道:「牛娃的娘毕竟是山寨的下人,怎么可能强赛给你?她不过是想讨好少爷罢了。」 「小姐说的不无道理,少爷相要立威,但也不能让寨里的兄弟心寒,既然大牛开口了,就当大牛欠你个人情,打***板行了,让大牛照顾她把伤养好,也算是尽了夫妻情份。」 二当家说完,对着护卫吼道 :「还愣着干嘛,都听不懂话吗?」 牛娃的娘被拖出去,大牛也跟了出去,没听见牛娃的娘喊叫,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被堵住了嘴。 赵浅浅道:「如果少爷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 李箫然摆摆手,他从始至终都没看过赵浅浅一眼,他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本想借着今日之事把她赶下山去,却又自己丢了脸。 二当家道:「等等,少爷和小姐还没正试见过面,少爷既然把小姐请来了,怎么能随便坐坐就走了,来人,快去把我屋里的好酒拿来,今日算是给小姐接风洗尘。」 .. 赵浅浅没敢喝酒,只要了一杯茶,二当家见她执意不喝酒也不勉强。 李箫然端起酒杯,头扭到一边:「干了。」 「今日有些晚了,我也该回去了。」赵浅浅起身便走。 「少爷!」二当家小低叫了一声。 李箫然不耐烦得起身送到门口,他看了一眼赵浅浅的背影,感觉有点不对劲。 「等等。」 赵浅浅扭头:「少爷还有何事?」 李箫然一脸怔愣:「你,你怎么不是你?」 「什么我不是我?」赵浅浅也被他问的有些蒙。 二当家看看李箫然,又看看赵浅浅:「少爷,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小姐不是小姐?你把我都弄糊涂了。」 李箫然愣愣道:「她不是进山寨那日看到的她,那日我去山寨接她时,她不是长这样的。」 二当家眼底划过一丝警觉:「你那日见到的小姐不长这样长啥样?」 李箫然脑中闪现一段记忆。 半年前,他去汉州的沁芳茶楼喝,满堂宾客中,但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一身黑衣,线条柔美,皮肤白皙,皓齿红唇。 那女子一个人坐着喝茶,李箫然便凑了上去:「姑娘这是在等人哪?」 女子并未搭理他。 李箫然又往前凑了凑:「姑娘一个人喝茶不觉得寂寞?」 女子仍然自顾自地喝茶,李箫然的随从一下上了脾气:「少爷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有屁放远点,别来臭我。」女子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李箫然伸手去拉她的手:「陪爷玩玩,伺候好了,爷定不会亏待你。」 女子冷声道:「放开。」 「哎哟!还是个烈性女子,爷新欢,越烈越有味!」 李箫然说完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也有人窃窃私语。 女子手腕轻轻一抬,便挣脱李箫然的魔爪,她迅速拔出手中剑,只听得唰唰唰数声后,女子收剑入鞘,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出茶。 就在女子跨出大门的那一刻,李箫然身上的衣服,像树枝的积雪,被大风吹落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支在寒风中摇曳。 李箫然***在大堂中央,开始一阵寂静,继而满堂轰然大笑。 李箫然赶忙扯下仆人的衣服,拔腿就跑,一路上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一口气跑回客栈才发现,只穿一上衣,而且还是反过来穿的。 弄得他今后都没脸去汉州城了。 现在想起那女子还有些后怕。 「少爷!少爷!」二当家连喊了两把,把李箫然从思绪中拉回 李箫然红着脸:「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长相到时不错,只是冷着一张脸,不知啥时会对你下手,太可怕了。」 「她是我姐。」赵浅浅淡淡道。 李箫然心里一阵窃喜,幸好她不是赵浅浅。 李箫然说话的语气软了下 来:「她是你姐?那你看着她点,别让她在山寨乱来,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赵浅浅和成霜回到院里已是戌时。 原来是繁花回去运粮,给成霜说了一下山寨的情况,城霜不放心,便找李氏差了一个叫大牛的人,快马加鞭把她送来山寨。 成霜刚到山寨便听说李箫然把赵浅浅叫过去了,她便让大牛把她送到李箫然院里,刚到那里便听见二当家的在问赵浅浅与花月娥的事。 成霜天不见亮就开始赶路,累的不行,赵浅浅让杏儿给成霜收拾屋子。 成霜打着呵欠道:「牛大哥让我们在山寨注意点,李箫然喜怒无常。」 「嗯,知道了,你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看了看外面小声道:「注意杏儿,她每天会向李箫然报告我们的行踪,在寨里不要随便出去走动,只在地里了这院里就行。」 「小姐,霜儿姑娘的房间收拾好了。」杏儿进来行了一礼道。 赵浅浅起身:「你赶了一天的路,早些歇息,杏儿带霜儿去她的房间后再回来伺候我洗漱吧。」 霜儿神色莫名地看了赵浅浅一眼,赵浅浅点点头:「去吧,杏儿是少爷安排伺候我的丫鬟。」 杏儿回来的时候,赵浅浅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脸盆子和帕子放在那里,等着杏儿回来收拾。 杏儿儿收拾完便出了院子,赵浅浅等着杏儿回来在床前看了回屋后,才悄悄起身去了王彪夫妇的院子。 今日虽然被牛娃子的娘耽误了些时间,但进入密室的时间,比昨天晚上早了一个时辰。 装完八箱金条,又装了十箱银子,看看时间二十点五十。 赵浅浅清点了下,还余下十二箱银子和十四箱珠宝,明天晚上存完银子还有时间,但是怎么把珠宝拿走,还得想想办法。 赵浅浅随手抓了两把珠宝放进背包,打算回去研究一下。 王彪门口的护卫换了两个,估计昨晚挨了板子的两人还不能走动,昨晚二当家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过来的,赵浅浅打算等一下。 她找了一个隐蔽处,等了约莫五六分钟,二当家果然走过来,两个护卫掏出钥匙开了门,二当家进去后,又把门锁上。 /106/106054/29214597.html 第八十八章 山寨的仆人区 院子里一片寂静,赵浅浅回屋,从背包里拿出电脑,准备研究一下有没有珠宝存入项。 理财里还有一个更多选项,是她一直没查看过的,赵浅浅想看看没有没可存珠宝的选项。 点开更多,里面有一个便民商店,商店有销售,当铺和赎回三个选项。 在销售选项下有各种零食,衣服、鞋、袜、卫生巾,饰品等日用品,赵浅浅暂时没这方的需求,于是果断关掉该选项。 当铺项中有衣物,首饰,其他三种选项。 赵浅浅把背包里的珠宝拿出来,放了两支镶有豆子大小翠绿玛瑙的金钗进去,在当铺首饰项中输入数量二,系统出现一个提示:「确认当掉三品金嵌玛瑙金钗两支吗?」 点击「确认」,系统出现单价,每支白银五十两,合计一百两,是否确认当掉? 点击确认,系统提示交易金额白银一百两。 首饰戴在身上,无非不过是显示身份罢了,赵浅浅从不在乎这些虚名。 抓了一把珠宝丢进背包,系统提示一品珍珠,数量三,白银六十两,二品珍珠,数量五,白银七十五两,金镶玉吊坠,数量五,白银九十两,三品金镶玛瑙金钗三支,一百五十两,总计白银二百七十五两。 点击确认,是否确认当掉? 点击确认,完成交易。 赵浅浅把余下的全部放进背包存入。 当铺收入自动默认转入零钱,因为还有大批财宝没存入,赵浅浅便没去查看总存入金额。 .. 另一边沈君辰并没接圣旨,而是他的母亲沈夫人薛氏接的。 沈府上下除沈君辰外,皆是满心欢喜欢。 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结为亲家,是多大的荣耀,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薛氏千恩万谢伸手接圣旨,沈君辰忽然开口:「臣乃一介武夫,不懂邻香惜玉,高攀不上丞相家的千金,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薛氏收回手,扭头嗔道:「能取丞相的千金,是多大的荣耀,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别不知好歹,这次可由不得你。」 「母亲要接母亲去娶,我是不会娶的。」沈君辰说完,起身出了沈府。 「你个孽子,你给我回来。」薛氏骂道。 「抗旨可是杀头的大罪,镇国将军中别占着自己有几分功劳,便抗旨不尊。」 沈君辰头也不回道:「公公请自便,我是不会收这道圣旨的。」 「放肆,你敢抗旨不成?」公公一句话未完,沈君辰便已出了沈府。 公翁转而看向薛氏:「沈夫人,既镇国将军不接圣旨,咱家就回宫回皇上的话去了。」 薛氏也没了主见,这圣旨接还是不接呢?抗旨可是要杀头的。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薛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接下圣旨。 「事情办完,咱家也该回去复命了,沈夫人尽快与尚书大人商议镇国将军与上官姑娘的婚事吧!」 薛氏起身:「公公请屋内喝口杯茶,府上新进了一批茶,公公见识广,请公公帮忙看看是否是好茶!」 公公一听这话,秒懂薛氏话中之意:「那咱家就托大了,去尝尝吧!」 薛氏忙点头行了一礼:「公公请!」 薛氏亲上端上一杯茶奉上。 公公揭开杯盖,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随即正色道:「这茶不错,喝了你家的好茶,咱家记住了,咱家这就回宫复命去。」 公公走后,薛氏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小翠,快去看看老爷和大少爷回来没有?」 「夫人,这怕是还没散早朝呢?还没回来。」 「没回来不会再去看看呀?」 小翠有些无赖,才一炷香的时间,夫人已经叫她出去看了三次了。 「夫人,大少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他不答应的事,老爷也拿他没办法,您把圣旨接了,他若是不娶怎么办?」 薛氏端起茶喝了一大口:「不接圣旨不也是抗旨吗?脑袋掉得更快,先接下圣旨等老爷回来再做打算。」 这还大清早的,估计还没散朝,薛氏也是急晕了头,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看我真是昏了头了,这会,老爷怕是还没散朝,你去宫外守着,等老爷散朝,就让他先回来,就说家里有急事。」 「是,夫人。」 小翠领命去宫外守着,没守来他家老爷,却看见大少爷从宫里出来。 小翠上前行了一礼:「少爷!您快回去吧,夫人都等急了。」 「出了何事?」 小翠低下头:「夫人接了圣旨!」 沈君辰冷声道:「告诉夫人,我是不会娶的,她自己接的圣旨自己想办法,你回去告诉夫人,我还人公事在身,半年也回不了家。」 小翠急道:「少爷,夫人已经接了圣旨,不能不娶呀,你先回去吧。」 沈君辰向巷子里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汗血宝马雄赳赳地从巷子里跑来。 沈君辰翻身上马,延长而去。 「少爷!少爷……」 短短几日,镇国将军沈君辰与丞相之女上官婉儿的婚事,传遍千秋各地,成为大家茶余饭后必谈话题。 茶馆里说书先生三寸不烂之舌,话的是绘声绘色,凡尘皱了皱眉:「这个闷葫芦在搞什么鬼,他不是攀附权贵之人,难道真是这个上官婉儿,如传言真是皇城第一才貌双绝的女子?」 沈君辰并不在乎别人怎么传,他不愿意做的事,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同意,因为不在意,也就不放在心上,管他世人如果诟病,他活得是他的人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哪怕这人是九五之尊也不行。 .. 赵浅浅来山寨第六天,山上的地形图已大致完成。 荒地开了有几百亩,都已种上小麦和油麻菜籽。 「霜儿姑娘,小姐一整天都没出门,不会有事吧?」 杏儿几次想进赵浅浅的房间,都被成霜拦下。 「没事,浅浅就是这几吹了点风,染了风寒,睡一觉就没事了,她每次染了风寒都是这样的。」 赵浅浅画好最后一处修建房屋的位置,打出几张图纸,伸了个懒腰,合上电脑。 她走出房间对门外的两人道:「走吧,去给牛娃换药,今天换了药,就不用再换了。」 杏儿见赵浅浅出来,高兴上前,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小姐,你没事吧,关在屋里一整天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寨医给你看看。」 「我没事,就是感染风寒,睡一觉就好了,走吧带路,去牛娃家。」 前天牛娃一瘸一拐过来换药,让他今天来的,今天没来,想着去仆人区看看,顺便给牛娃换药。 杏儿敲了两下门,没人应。 许是敲门声惊动了对面屋里的人,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拄着棍子从屋里出来。 「别敲了,牛娃和他老子去后山打猎去了,屋里那婆娘起不来,没人开门。」 老妇人步履蹒跚,手脚微微发抖,已是寒冬,身上却只穿一两件单衣。也不知是冷得发抖还是身子虚弱。 赵浅浅上前扶住老人:「老人家,外面太冷了,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小心着 凉。」 「一年到头就这一身衣服......多穿点也得要有不是?我一个孤老婆子,就是等死......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老妇人声音微弱,一句话等了几次才说完。 赵浅浅扶她在门口坐下:「奶奶,您家里没人吗?」 老妇人道:「家里就我一个人,儿子死了,孙子跟着去寨外种庄稼了,也不知明年是不是真能分到粮?若是分不到粮,他也只能跟着寨主出山,不然也只能等着饿死。」 看她一直抖得厉害,赵浅浅起身,想扶她进屋,老妇人却不肯进去:「我在等我孙子给我带饭回来,他还有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赵浅浅问道:「你是在等他回来给你煮饭吗?你要是饿了,我们可以帮你煮。」 「拿什么来煮?家头一颗粮食都没有,他说种地那里有免费的饭吃,他吃不完,会给我带些回来,我再加点水煮一下,还能吃上两顿。」 成霜问:「山寨不给你们发粮吗?」 「你又没跟着出去出力,山寨怎么会给你发粮?平日里,我孙子去山上打些野兔,挖些野菜凑合着也能饱上两顿。」 老人说得有些累,喘息片刻,接着道:「你们找牛娃何事?他娘被打得半死抬回来,在屋里爬不起来,他们请不起寨医,去打猎换点药,大牛是个好孩子,可惜找个婆娘......」 赵浅浅转身对成霜道:「霜儿,你去找二虎,让他找人送二十斤米过来,要装成两袋,再拿一件棉袄过来。」 成霜去后,赵浅浅扶老人进屋,老人不肯,执意要等着她的孙子给她带饭回来。 赵浅浅问道:「我看牛大叔家的门没上锁,你能陪我一起进去看看吗?」 谈到牛娃的娘,妇人有些激动:「那个娼妇有什么好看的,背着大牛偷汉子,臭不要脸的***,一只不下蛋的寡鸡婆!」 赵浅浅看了看这周围的房子全都破烂不堪,若是大风大雨怕是里面和外面没多大区别。 「奶奶,这些是没有人居住吗?怎么这么多破屋呢?」 老妇人瞟了一眼对面的屋子:「怎么没有?男人们都跟着寨主出去找钱去了,家里的妇人不会弄,每年过年时,壮汉们回来就会割草修补,茅草屋也就能管一年,经过一个夏天,草就烂了。」 赵浅浅对一旁冷得发抖的杏儿道:「杏儿,我们去看看牛娃的娘,你去推推门,看看有没有锁上。」 杏儿看了一眼牛娃家的大门:「小姐,牛娃的娘不是个好人,咱们就别去了,她那样诬陷你,等下进去了,指不定她还要搬弄些什么是非出来。」 赵浅浅道:「牛大叔是个好人,她如果不好起来,会拖累牛大叔的。」 「姑娘这话不假,大牛确实是个好人,只可惜......」老妇人说到这里停住。 也不知她是想说可惜跟错了人,还是娶错了人?赵浅浅没有细问,只起身向牛娃家的门走去。 中文网 /106/106054/29214598.html 第八十九章 山寨遗孤的悲惨命运 赵浅浅正想伸手,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赵浅浅的手顿住,杏儿抬手推开门,一股草药味夹杂中腥臭味,从屋子里冲出来。 屋里停止了呻吟,片刻从左边黑暗的角落里,传来牛娃娘的声音:「是牛娃回来了吗?」 「是小姐过来给牛娃换药。」杏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杏儿还在为牛娃的娘,搬弄是非不高兴。 那日牛娃的娘带着龅牙凶悍地冲进院里,把这小丫头给吓到了。 山寨里的人都知道,牛娃的娘和龅牙男子通女干的事,只有大牛不知情,这种事也没人敢去说,杏儿当然也知道。 杏儿常在李萧然院里进进出出,也知道牛娃的娘和花月娥的关系,担心赵浅浅被人欺负。 她记得那日二当家说过,如果小姐有什么事,可以差人去找他,看牛娃的娘来势汹汹,她便偷偷找人通知了二当家的。 事后杏儿被李箫然罚了张嘴,她也忍着没说,看见她红肿的一张脸,偷偷打听了才知道此事。 「小姐?」牛娃的娘疑惑。 在山寨里能被称为小姐的人,除了寨主走丢的女儿,如今就只有刚来的赵浅浅,且不说寨主的女儿还小,都走丢一年多了,也不知现在在哪?这么看来就是赵浅浅了。 牛娃的娘不疑有他,此人定是来看她笑话的。 她冷冷道:「怎么?专程跑来看我笑话?老娘也不怕人笑话,这里不欢迎你。」 屋子的门很小,没有窗户,进门右边是灶台,只有这里光线亮些,左右两边角落都是黑漆漆的。 进门的左边放了一张破旧的小木桌,说是桌子,其实是用木头摆成的桌子,用两块石头垫在下面。z.br> 围着桌子有几块石头,脏兮兮的,厚厚的一层污垢,用简陋来形容这屋子,怕也是高大上了些。 赵浅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适应屋里的光线。 牛娃的娘趴在角落里一张床上,头是朝里面的,因此她看不见外从外面进去的人。 赵浅浅冷声道:「你想多了,我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来给牛娃换药的。」 灶台上有一盏油灯,赵浅浅让杏儿把灯点燃。 赵浅浅朝牛娃的娘走去,杏儿拿着灯跟上。 破旧的床上,一张看不出颜色的烂棉絮,盖在牛娃娘的身上。 听见走向她的脚步声,牛娃的娘有些惊慌:「你别趁人之危啊!老娘可不怕你。」 她努力扭过头来,却也只能左右扭动。 赵浅浅让杏儿掀开她的被子,一股腥臭夹杂中草药味,熏得赵浅浅连连作呕。 她拿出一张手帕,拴在脑后,做成一个简易的口罩。 杏儿也被臭得不行,用手帕捂住口鼻:「小姐,咱们回去吧!」 赵浅浅捂住口鼻:「你去烧些热水过来。」 「小姐......」 杏儿有些不悦,倒不是不高兴赵浅浅,只是不想帮这个恶妇。 杏儿撅起小嘴:「小姐,她是怎么对你的,给她饭吃,给牛娃治伤,她还恩将仇报,小姐干吗还要帮这种人,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赵浅浅也不是菩萨心肠,只是感恩大牛把成霜送来山寨,路上对成霜照顾有加。 她摸摸杏儿的头:「赶快去吧,早些弄完,才能早些走。」 杏儿刚烧好热水,便听见屋外成霜在问老妇人:「请问老婆婆,刚刚这里的两个姑娘去了哪里?」 杏儿转身:「霜儿姑娘,我们在这。」 二虎提着两袋米,跟在成霜后面,成霜进了屋 子,二虎提着米站在门口。 赵浅浅走了出来,从二虎手中接过一袋米,放在牛娃家的桌上,又让二虎把另一袋送给对面的老妇人。 老妇人看着白花花的大米,颤声道:「这真是我孙子干活换的粮食?」 「是。」二虎道。 「不会是我孙子出什么事了吧?」 二虎道:「不是,你孙子好着呢。这是你孙子干活卖力的奖赏,您就放心吧。」 「二虎,快过来一下。」成霜在牛娃子家门口叫道。 「哎!」 二虎进屋,看见角落亮着的灯,赵浅浅用遮了半张脸。 二虎看了一眼牛娃的娘,皱了皱眉:「姐,你要给这恶妇医治呀?」 赵浅浅没回道,只道:「你帮忙,把她挪到对面那张床上去。」 牛娃的娘怒道:「你们想怎样?你们别想报复我,牛娃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他们不会放过你们。」 不管牛娃的娘说什么,怎么骂人,就是没有人理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牛娃的娘气得牙痒痒。 「你个娼妇,就别在叫喊了,人家是来帮你,别逮着谁都像你一样恶毒。」老妇人骂骂咧咧从门口进屋,在桌前的石凳上坐下。 「把棉袄给奶奶穿上吧。」赵浅浅看了眼成霜手中的棉袄。 「这是你的棉袄,给她了穿了,你穿什么?」 山上不比家里,家里有几件,这里就一人就一件棉袄,成霜以为是赵浅浅要穿,所以便拿了她的棉袄,没想到是要拿给这个老妇人穿。 「我有衣服,你先给她穿上,这么冷的天,别说老太太,就是你我穿得那么少,也坏冻坏的。」 老妇人听说二人的谈话,淡淡道:「我不冷,你们还年轻,可别冻坏了。」 赵浅浅给成霜使个眼色,成霜无赖地把棉袄给老妇人穿上。 赵浅浅走过来:「你们把她挪过去,再把身上给她洗一下,洗好了我来上药。」 赵浅浅说完,走到灶台前,在锅里掺了两瓢水,洗了一碗米倒进锅里,生起柴火。 很快便闻到米饭的香味飘出。 赵浅浅拿碗盛了一碗白米饭给老妇人,没有菜,只在饭里放了少许盐,她二话没说,接过米饭大口大口吃起来。 牛娃的娘被老妇人骂后,倒时安静下来,几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移到对面的床上。 赵浅浅这边饭煮好,那边几人已经给牛娃的娘洗干净。 赵浅浅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背包里的东西,于是让几人去门口陪老太太。 老太太打着饱嗝,把碗递给成霜:「再来一碗!」 成霜二话没说,伸手接过碗。 「别给她吃了,她饿得太久,年纪大了,一下子吃太饱,会有危险。」 赵浅浅给牛娃的娘上的是金疮药,下午收电脑时发现一瓶新的金疮药,这药和牛娃的药不同,想想也只有牛娃的娘被打烂了屁股,既然它出现在背包,说明是提示她给牛娃的娘医治,借着给牛娃上药过来看看。 没想到,李箫然下手还真是够狠,牛娃娘的屁股打得皮开肉绽,虽是敷了草药,但仍然在流着血水。 赵浅浅先给她擦了点麻药,再用消毒液清洗一次,然后上了一些消炎药,用纱布给包扎了下。 牛娃的娘渐渐感觉没那么疼,没过多久就没了知觉,牛娃的屁股也赵浅浅给他上的药,没几天就好得差不多。 当时以为她就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是以,刚刚她说给她上药,她也没太反对。 但是现在屁股不疼了,连一点知觉都没有, 这丫头该不会是报复她,给她上了什么药,自己就这么瘫痪了吧? 想到这里牛娃的娘大叫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想害得老娘这辈子都起不来?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赵浅浅懒得理她,包扎好伤口,起身走到灶边,拿碗给她盛了一碗,让杏儿饭送过去,杏儿撅着小嘴:「吃了赶紧闭上你的臭嘴。」 牛娃的娘一听,更来气了:「吃了就让我闭嘴,我就说你们没安好心,还想毒死我,老娘就不吃,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口里说着不吃,双手却把米饭抱得紧紧的。 老妇人拄着棍子,蹒跚地走到床前:「不吃就拿来,老娘不怕被毒死,不知好歹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秋姑,您不能占着长辈的身份老这么骂我,我又没得罪你。」 「老婆子我就骂你了,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你说你,找到大牛这么好的男人,他不嫌弃你长得丑又不下蛋,你还给他戴绿帽子,偷个长得好看点的也就算了,竟然偷龅牙那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下三滥的人。」 老妇人骂了还不解气,索性在床上坐下,喘息一会儿,接着骂:「大牛这辈子算是被你毁了,我要是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了一了百了,还有脸在这里骂人,人家是看在大牛的份上来给你治,就你那德行,狼见了都嫌你脏。」 还别说,这老妇人骂人还真是厉害,骂得牛娃的娘都不敢吱声,她要再说一句,指不定老妇人还有多少句等着骂回去的。 赵浅浅道:「奶奶,我们扶你回去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几人把老妇人扶回去,老妇人脱下棉袄还给成霜。 成霜刚想伸手去接,赵浅浅赶忙拦下:「奶奶,这是送给你的,你孙子干活勤快,奖励他一袋米和一件棉袄,这棉袄你穿正合适。」 老妇人连连摆手:「你们别骗我,我那孙子才八岁,能干多少活,你送我那袋米,我也是厚着脸皮收下了,得让我孙子活下去,这棉袄是万万不能收的。」 赵浅浅把棉袄给她穿上,一边穿一边说:「你孙子和你相依为命,这么冷的天,穿得这么少,要是冻出个好歹,你孙子怎么办?有你在,他还有个家,你要是不在,他连个家都没有,你可不能倒下。」 谁知老妇人流着泪哭了起来:「姑娘,你是个好人,老婆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我儿子儿媳跟着寨主去打劫,死在外面,山寨也没给我送什么......姑娘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是报不了了,我会让我孙子记得你的好。」 真是没想到,山寨遗孤竟是只能留在山寨自生自灭。 王彪夫妇真是够黑心的,山匪大多数都不是自愿的,是被抓来的,王彪抓了他们的家人当人质,不敢不去抢,抢得多就分得多,没抢到就分不到,家里的人就得饿着 /106/106054/29214599.html 第九十章 抗旨 赵浅浅接连熬了七八天的夜,把王彪夫妇密室的财宝,搬得所剩无几,箱子空了,王彪夫妇回来若是进入密室,很快会被发现财宝不见,在计划完成之前,还不能让他们发现。 赵浅浅想到电脑中的便民商店,拿出电脑在便民商店的饰品中查找,没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了。 饰品里面应有尽有,一文钱商品区,各类仿真珠宝,玉器、金条、金元宝,两文钱商品区,金丝衣,铠甲...... 随便试着买了一串珍珠,一文钱,又买了一支金钗一文钱,背包里出现仿冒的珍珠和金钗,看上去跟真的一模一样,这种仿真技术赵浅浅也只在前世才能看到。 这夜她又偷偷潜入王彪的密室,打开电脑,在便民商店里买仿制品,准备把所有箱子都装上仿制品。 首先买的是金元宝,不小心数量输了一万,结果背包里的仿制品,像泉水一样涌出来,仿制金元宝不断流出来,撒了一地。 原来还可以这么操作,早知道,她就不用花那多天熬夜来存入电脑了。 赵浅浅按照原来装的箱子把仿制品一一摆回去,很快装满八箱金元宝。 接下来是金条,银子、珠宝、金丝软甲,把这些一一装完,查看了一下看不出什么破绽。 赵浅浅看了一眼装铠甲的那口大箱子,可惜背包装不下。 摸着下巴想了想,眼珠子机灵地左右转。 走到大箱子边,把大箱子里的铠甲抱出来放进背包,虽然不能全部放进去,但大部分是放进了背包。 打开电脑在当铺中,选了珠宝,珠宝当铺提示——该商品不属于珠宝类。 赵浅浅又在当铺中选了衣服,系统提示:你确认要当掉该商品吗? 点击确认后,系统显示——纯金铠甲一件,当价黄金一万五千两。 赵浅浅在便民商店中,买了一件仿制的铠甲,花了二两银子。 赵浅浅看了一眼大箱子,打算找找看,若是能买到一口这种仿制的大箱子,这里的财宝就算全部给清空了。 在便民商店的饰品摆件中,找到一口完全相同的仿制品,赵浅浅花了三两银子买下大箱子。 两口大箱子放在一起,还真是真假难辨,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不过箱子比背包大多了,要怎么才能放进去当掉呢? 围着箱子走了一圈,发现这口箱子不但是金身,最大的亮点是箱盖上面那颗鸡蛋大小的翠绿色翡翠。 赵浅浅把箱子翻了个面,让箱盖上面那颗鸡蛋大小的翠绿色翡翠对着背包口。 系统提示——纯金龙眼翡翠宝箱,当价一万八千两。 赵浅浅二话没说给当了,三两银子换一万八千两,傻子才不换。 赵浅浅又在密室里翻找一阵,现在唯一值钱的就是那颗能发光的夜明珠,夜明珠拿了马上就会露馅,赵浅浅果断放弃。 看了下时间,离二当家进入院里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 赵浅浅走出密室,在院子里找了一处隐蔽处的地方藏起来。 二当家在十一点准时进了院子,在院子假山的一角按了一下,随后听见细小的咔咔声,然后在院子正对面的墙上,出现一道门,二当家快步进去,门被合上。 赵浅浅不敢贸然跟上去,只在假山上找到开关的位置,便离开了王彪的院子。 回来的路上赵浅浅特意走了另一条路,锦风堂少主的宝库。 进入宝库只有一条路,而那里有重兵把守,想要进入宝库,而又不让人发现,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赵浅浅并不放弃,锦风堂的人抢劫是为了制造内乱,她就偏不让他们得 逞。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在寨外的荒地,她就在寨里闲逛,偶尔也去二当家和李箫然的院里转转。 .. 沈君辰在皇城一日也没闲着,每日奔波于皇宫与军营之中。 他还不知,家里正热火朝天商议着他的婚事。 回皇城都的第九日,沈君辰军中事情办妥,进宫面圣。 为不引人注目,沈君辰进宫一般坐马车,或者走小道。 这日,在众臣早朝后,沈君辰从侧门进宫,刚跨进门,便听见几个大臣向丞相贺喜:「恭喜丞相,令爱与镇国将军不日大婚,可喜可贺呀!」 「哈哈,同喜同喜,到时还望诸位赏脸......」 沈君辰触了触眉,没再听下去,转身出了皇宫。 半个时辰后又出现在御书房外。 公公见他急匆匆进来,忙上前道:「将军,皇上去了皇后寝宫,也不知何时回来......」 说话的正是送圣旨到沈府的公公。 沈君辰打断他的话:「我来还东西给皇上,既然皇上不在,那就劳烦公公交给皇上。」 沈君辰说完,把圣旨放公公手里,也不管他是否愿意。 「请公公转告皇上,这赏赐臣受不起,请他收回成命。」 「圣旨已出,整个皇城谁人不知,且能收回,难道丞相之女儿还配不上你?」 沈君辰冷声道:「圣旨是皇上出的,我又没同意,皇上喜欢,皇上娶好了,臣宁愿终身不娶,也不会接这道圣旨,皇上就死了这条心吧!」 沈君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一个后脑勺给皇上,皇上气得七窍生烟:「反了你,真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吗?你给我回来!」 「行了皇上,别气坏了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君辰这孩子,他素来不喜欢与女子接触,一接触女子,他就控制不住的会恶心,你硬给他安排一桩婚事,他且能依你。」 「皇后,你看他有点臣的样子吗?」 「你不就是喜欢他这直来直去的性格?这天下谁的婚事你都能做主,唯独他得不行!」 「他不同意,当时怎么不来找我?现在千秋国上下都知道了,朕再收回成命,且不是让天下人说朕食言?」 皇后娇笑道:「那是皇上活该,谁让你不问问就答应了,丞相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君沉不答应,我也不看好这门亲事。」 被皇后这么一骂,皇帝反而笑了:「这天下,就你和他敢给朕唱反调!」 皇帝说完,宠溺地看了皇后一眼:「今晚在皇后宫里用晚膳。」 「皇上,这圣旨......」公公一脸窘迫。 皇帝拿过圣旨,发现上面还有一张字条:「臣军中事务已安排妥,吾去云也!」 .. 赵浅浅来山寨已经大半个月,成霜早就回青云城了,繁花回城运了两次粮,带了一百人过来,这些人都是青云城开荒种地的,也有经验,开荒的进度也快了很多。 现在开出的荒地离山寨有十几里地,路上就要用去半天的时间。 吃过午饭时,赵浅浅对二虎道:「我要在这山里修几座院子,你抽三十个人出来,咱们一边修房子,一边种地。」 「什么?你要在山上修建房屋?」二虎一脸惊讶。 赵浅浅点了点头:「是,现在就只带些种子,路上就要半天时间,到明年收庄稼时,运粮回山寨,一天跑一趟都难,若是收不及时会坏在地里,可就白干了。」 二虎道:「修在哪里?」 赵浅浅拿出一张图:「就是你们开荒时 ,我让你们留出来没有种庄稼的位置,那些位置都是修建房屋用的。」 二虎道:「你说的土墙是怎么修建的?大伙都没见过,要是用木头搭起来倒时很快。」 「这你不用担心,你带人把这些东西准备好,我会教你们怎么修建土墙房屋。」 赵浅浅拿出两张图纸递给二虎,上面是修建土墙要用的夹板,立柱,木销,麻绳,大木槌,房梁等。 二虎挠了挠后脑勺:「这些图我能看懂,就是上面这些小的歪歪斜斜的是什么?我不让得。」 「哦,是这些材料需要的数量,是数字和说明,你先把树砍回来,到时候我教你做一套出来,你就明白了。」 赵浅浅带来的人,还真没人识字的人,繁花识字,可这冷面霸王花又不爱搭理人,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字来,无法与她交谈。 赵浅浅现在有些想念沈君辰,这家伙好像什么事都能搞定,说得回去十天左右,这都二十多天了,也不知回了青云城没有。 下午二虎便找人砍回几个树,赵浅浅现场指挥做了一套修建土夯墙的模板。 所谓人多力量大,一个时辰,三十几人做了一套土夯墙的模板。 赵浅浅让大家把模板组装起来,演示给大家看。 她先让人挖了一些有一定湿度的泥,然后架起两块大木板,用两块木板夹出这么一个空间。 这两板之间的宽度就是墙的厚度,板的外侧用木柱支撑住,再用绳牢牢捆住固定。 然后在两块板之间填满泥土,用大木槌一层一层捶打结实,然后拆除外面的木板木柱,剩下的就是一堵墙。 要增高墙就往上重复操作,要加厚就调整两块木板的距离,泥土捶打紧实后,再取走夹板,反复操作,土夯墙就建成了。 赵浅浅让大家操作一遍后,大家都明白操作原理。 二虎满脸兴奋:「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夯墙,争取早日完成,兄弟们就不用跑回山寨了!」 赵浅浅一脸严肃道:「修建房屋需要先把地基打劳,把地基弄平整,需要先挖出基脚,而且基脚一定是直线,不能歪歪扭扭,每一面墙都必须是上下都必须是垂直线,每一根房梁都必须平直......建造房屋必须按尺寸要求来,一点都不能马虎。」 接着又道:「我们先建住房,住房的位置,我都在图上标注清楚了,余下的地方不要占用,等住房修建完了,我再给你们讲余下的地干什么用。」 /106/106054/29214600.html 第九十一章 山寨外修建住房 七日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赵浅浅和大家在建筑工地,已经过了七日。 第一期住房已经初具形状,房屋的框架基本建成。 为了让房屋结实,承载力更好,土墙夯到两米高,便停下凉着风干,如法套制修建第二批住房。 到第二期住房的土墙夯到两米高时,二虎他们已经熟练掌握了修建的方法。 山寨外的荒地,种下庄稼的已经有三分之二,大家越做越熟练,速度也越来越快。 赵浅浅又从种庄稼的人中抽了三十人帮忙夯墙。 现在一共就有六十人,赵浅浅把六十人平均分成两组,每组十五个新人加十个老人。 第三期住房开工当日,赵浅浅把建筑队的人和开荒地的人,召集在第二工地一起开了个会议。 很多人为了看新房建成样子,早早地来了会议现场,人多了难免一场议论。 「这墙看上去很牢实,比木房子强多了,应该不用每年修缮。」 「这墙看上去不漏风,应该很暖和!」 「不知盖好是啥样的?」 「你们说,这房子建出来给谁住的呀?」z.br> 「......」 当赵浅浅走到讲台前,众人停止了议论。 赵浅浅发了两张成形的房屋图纸给大家看。 「这房子可真漂亮!」 「里面应该很暖和!」 「修得这么好,是给谁修的房子?」 有的人撇撇嘴:「反正不会是给咱们住的。」 「......」 众人看过图纸后,有的人很兴奋,有的人一脸不屑。 赵浅浅清了清嗓子:「房屋建成后的图形,大家都看过了,可能大家最关心的是,这些房子是给谁住的。」 话到这里她停顿一下,众人交头接耳:「估计是给山寨的人住的吧,咱们在青去城,跑这里来住太远了......」 山寨的人则是:「肯定是他们的,不会是给我们住的。」 众人纷纷议论,声音越说越大。 二虎站出队,提高嗓子大声道:「静一静......静一静!」 议论声终于停下,赵浅浅道:「这些房子建成后,就是咱们前程营的人来居住,所以大家一定要把房屋建造得牢实,漂亮,以后住在这里的弟子负责周围的庄稼,你们还可以在这里娶妻生子......」 众人不敢相信:「我没听错吧?姐说这房子是为咱们修建的?」 「她说咱们可以娶妻生子?」 赵浅浅抬了抬手,场下安静下来。 赵浅浅道:「你们听的没错,是为前程人修的,大家跟着前程营好好干,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让大家饿着,想要过上好日子,主要靠兄弟们全力配合。」 既然是为自己修建,众人兴致高涨,热血沸腾,纷纷表示要更加卖力做事,争取能住到这里的房子。 更多的人想到的是,守在这些庄稼地里,总不会像以前一样饿着肚子了。 「哪些人能住在这里呢?」 「对,哪些人能住这里呀?」众人问道。 赵浅浅抬手,众人立刻安静。 「只要不偷女干耍滑,不做偷鸡摸狗之事,不做违法之事,品行端庄的人就有机会。」 赵浅浅声音不大,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以前做过的人就没有机会了吗?」场下有人问。 赵浅浅朗声道:「只要进入前程营后,改过自新,不触犯刚刚说的几条,就有机会。」 前程营的人一阵欢呼:「前程营!前程营!」 一旁,山寨的人有羡慕的,也有说风凉话的。 「跟着这姑娘真好,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她说你就信了?到时候让不让住还不一定呢?」 「就是,谁这么好心,自己的地修的房子让别人住?不过是哄着让大伙帮她干活儿罢了。」 「你还别说,听说这姑娘送了十斤米给秋姑,还有一件新棉袄。」 「会有这等好事?你听谁说的?造谣的吧?」 「听牛娃讲的,秋姑不让她孙子讲,怕被人偷了去,牛娃家也有十斤米,听说,牛娃的娘能下地干活了,也是她治好的。」 「你们可别忘了,她是寨主夫人的侄女!会有这么大方?」 此话一出,原本相信赵浅浅是好人的那些人,也怀疑是不是牛娃被赵浅浅收买了,故意传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为她卖力干活。 .. 赵浅浅走了快二十日,青云城中的事务一切顺利进行着。 凌风的砖窑已经烧了几批火砖出来,还有一些陶制品,火砖堆在砖窑厂旁的空地,陶制品交给凡尘销售。 青云城四周的专家都种完,沟渠和田埂也都修补完成,水车在各个「码头」摆放好,就等赵浅浅指导操作。 吃晚饭时,凌风把砖窑上的事给成霜讲了一下:「窑上的事,你平日也都基本了解,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让窑上的人去做,我带人去山寨帮姐开荒。」 小朝阳放下碗筷:「我要给你去。」 「我们也要去。」赵玉和赵青瑶见小朝阳要去,他们也要跟着去。 几个小家伙确实是想念姐姐了,这么久不回来看他们,是不是不要他们了? 老爷子看了几人一眼:「我去就行了,你们几个小东西要念书,不能到处跑。」 小朝阳灵机一动:「我们可以去跟夫子请假,去山寨的时间就由你教我们,你比夫子讲的好,功课不会落下。」 老爷子斜睨了小朝阳一眼,笑眯着眼:不是吹的,他可教过千秋国最厉害的人,你们几个小屁孩算什么? 不过,已经很经没有人拍他马屁了,显然这马屁拍得老爷子很受用。 「比夫子教得好倒是不假,但教你们可是很累人的,再说谁来照顾你们?」 老爷子斜睨了成霜一眼,成霜假装没看见。 老爷子很会找事,给小朝阳使了个眼色,小朝阳可不上当,她悄悄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青瑶,又给赵玉使了个眼色,眼睛不停瞟向成霜。 聪明如他俩,兄妹俩很上道。 两兄妹跑过去抱住成霜撒娇道:「霜儿姐姐,浅浅一定想我们都瘦了,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山寨看看她吧!」 小朝阳斜睨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偷偷竖起大拇指,小朝阳学着赵浅浅的样,大拇指在鼻尖上一刮,一副姐不是吃素的表情。 老爷子则比了变异的——一个掐指一算的手势 成霜被摇得头晕:「浅浅很忙,没时间照顾你们,你们乖乖去读书,浅浅很快就回来了。」 小朝阳在一旁煽风点火:「这话霜儿姐姐每天早晚都在讲,可浅浅每天都没有回来。」 赵玉不会撒娇,把手缩回叉着腰道:「对,你一直这么说,都快一个月了姐姐都没回来,你骗人,姐姐一定是不要我们了。」 几个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老爹也劝不住。 最后只得同意带他们去看看,不过只能在山寨待一天,来回路上就要四五天,一来二去就一周过去了。 恰好两天后青云书院半 期测试,要占用蒙学班的教室,青瑶和赵玉放假。 小朝阳是国学甲班,是要参加考试的,不过她有的是办法。 她把目光锁定在老爷子脸上:「爷爷,书院里的题太简单了,一点难度都没有,我不想去考试。」 老爷子会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不过也算是志同道合的盟友。 「明日我给你出一份考题,你交给夫子看看,如果夫子们觉得题有难度,你就把题做了,让他们再出一份试题给你做,考过了,你再请假,想必夫子们也不会有太大意见。」 翌日,小朝阳拿着试题交给她的夫子,果然把夫子给难住了,几个夫子讨论了一上午,终于把试题答案研究出来。 下午,小朝阳来拿试题,夫子问:「这题是谁出的?」 「我爷出的,我想请五天假,他说如果把这试题做出来,你们就能准我五天假,是真的吗?」 几个夫子相视一笑:「你先做做看。」 小朝阳转动着乌黑的大眼睛:「如果我做出来了,能放我五天假吗?」 「哈哈哈哈!你要是做出来,我们放你十天假都没问题!」书院管事哈哈笑道。 小朝阳抓住机会:「管事不可食言哦!」 管事晃着脑袋,笑眯着眼:「绝不食言!」 他们不信,几个夫子讨论了一上午的试题,这小娃娃能做出来? 小朝阳伸手:「拿笔来,多长时间做完有效?」 看她饶有架势,几个夫子差点笑喷:「放学前皆可。」 小朝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这样显得我欺负你们,就以日常考试时间为限吧!」 管事笑道:「都依你。」 小朝阳不忘表扬一番:「今天夫子真好说话。」 几个夫子笑着摇摇头,当小朝阳闹着玩,几个夫子再加一个管事,那可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他们几个脑袋挤在一起,才把答案做出来,一个小屁孩哪有这能耐? 把笔墨给她后,有的批改作业,有的备课,几乎忽略她的存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小朝阳伸了个小懒腰:「夫子,我做完了。」 没人理她:「......」 小朝阳把试题放到管事面前:「管事,我做完了。」 「哦。」 管事瞟了一眼,写得密密麻麻试卷,他又看了小朝阳一眼,见她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于是认真看了一下第一题。 管事刚开始还神色如常,看着看着一会儿眯眼,一会儿皱眉,他看看题又看看小朝阳。 小朝阳见他不断地看自己,学着大人的口吻:「你有话就问吧。」 管事问:「你爷爷给你讲过答案?」 几个夫子听管事这么说,都走过来看小朝阳的答案。 「没有,我交给你们时,试卷是封好的。」 「真没讲过?」管事表示怀疑。 小朝阳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几个夫子又惊又好笑:「你才几岁?还出家人?」 小朝阳一脸认真:「我没骗你们,我师傅是和尚。」 几个夫子交头接耳研究了一阵,一致认为,小朝阳是事先知道了答案,所以这个考试不作数。 小朝阳小脸涨得通红,指着管理道:「哼!你食言,你不配当夫子!」 /106/106054/29214601.html 第九十二章 千秋阁 管事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肚量也大,他并没有因为小朝阳的指责而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小朝阳,不可对管事无理!」她的夫子道。 被夫子这么一提醒,小朝阳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坏了正事。 小朝阳立马变了态度:「你现在出题来考我,如果考过了,我就请假,怎么样?」 「你能说说,为什么你一心想请假吗?」管事笑着问。 小朝阳转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出趟远门。」 管事笑眯了眼:「如果考不过,可不许哭鼻子哟?」 小朝阳扬起下巴:「我才没那么幼稚,你心管出便是。」 现场出题,不会有作弊的嫌疑,小朝阳的夫子时常夸赞小朝阳聪明,今天正好见证一下。 几个夫子并没有因为她年龄小,就对她格外开恩,而是按照正常甲班期中测试,出了一份考题。 夫子们出的题都是学习范围内的,小朝阳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毫无悬念,得了满分。 若是小朝阳是个男孩,夫子们肯定有一方说词不让她请假。 女孩子读书就是为夫家读的,读多读少不重要,她又不是为了考取功名,所以当她通过考试,夫子们商议后多给了她两天假。 .. 另一边,沈君辰出了皇宫,并没有马上回青云城。 回皇城一直忙着办正事,家里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没来得及得见上一面,几个皇子堵了几次也没堵到他。 倒不是他们不来找他,沈君辰回府第一日,两个弟弟拉着妹妹去看皇室祭祖,在外面玩了一天,住在城外的庄子没回府,而住在皇宫里的人不知道他回来。 家里的兄妹三人在庄子里多玩了两日才回府,沈君辰却一直忙于正事,住在军营没回府。 沈君辰回到府上,便被沈长风和沈梦蝶两人缠着不放,在府上多住了两日。 二弟沈君墨前两天奉旨去边塞,要一年才能回来,两兄弟并未见上面。 翌日,几个皇子请他去皇城最有名的清雅轩酒楼小聚。 这锦雅轩酒楼是皇城最大的酒楼,有专门的荤素食堂,赏乐阁,品茶楼,望月楼。 这望月楼是喝酒赏月的地方,来这里的人不多,因为这里的价格一般人也消费不起。 皇子们一般都比较节俭,平时不来这种地方,今天算是沈君辰接风洗尘,在这里玩到宵禁才离开。 说是皇子们请客,为了惩罚他回来「躲着」不见大家,几个皇子决定逃单,沈君辰无赖,只能去结账。 不过他刚下楼,便看见一个熟人——左护法。 左护法正和一个中年男子说着话,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女子,那女子看向中年男子叫了一声:「爹」又向左护法行了一礼:「见过左护法」。 左护法颔首笑道:「几月不见,少堂主越发明艳动人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女儿,满意地笑了笑:「左护法请!」 三人转身进了柜台后的屋子,掌柜的恭敬地关上门,然后坐到柜台后面。 沈君辰结账后出门与几个皇子道别,回府休息半日,带着弟弟妹妹去皇城逛了一下午。 「大哥,你从来不陪我们逛街的,今天怎么想起和我们逛街了?」五弟沈长风问。 在外人面前沈君辰总是以面具示人,而起跟人的感觉,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很难接近他。 在弟弟妹妹眼里,他比父亲母亲更加亲近,更值得信赖。 沈君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就是因为从来不陪你们逛街,所以今天才陪你 们逛街,你们想买什么尽管选,大哥出钱。」 沈梦蝶一脸欢喜:「我想买千秋阁的貂裘,也可以吗?」 「千秋阁的貂裘是最好的吗?」沈君辰问. 沈长风道:「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千秋阁的衣服,是全千秋最好最上等的面料做所,是千秋国的产业,皇宫所做,百一般一家能买得起,就算有钱也得要有地位的人才能买,没官品的人都不让买,这千秋阁最好的是貂裘价值千金。」z.br> 沈君辰皱了皱眉:「这么贵,可够普通百姓吃几辈子了。」 沈梦蝶道:「这还不算贵的,千秋阁的狐裘还是最贵的,价值万金,全天下也只有皇后才有一件,听说千秋阁还有一件白狐裘,皇后都舍不得买。」 千秋国的国库空虚,皇宫开支节俭,皇帝不允许宫里的人铺张浪费,所以皇室的人也不敢穿得太奢华,特别是皇后,一***,更要做出典范。 沈君辰弯起辰角:「好,我送你一件貂裘,就当是给你买的嫁妆好了。」 沈梦蝶高兴得如同孩子,提起裙摆便进了千秋阁。 「大哥,你真要给姐买貂裘?」沈长风问。 沈君辰没回答,跟着沈梦蝶进了千秋阁。 「大哥,买这么贵重的东西,父亲回来一定会骂人的。」沈长风跟在后面提醒道。 沈梦蝶已经选了一件灰色的貂裘,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沈君辰走过去,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选好了?」 「嗯,大哥,我穿给你看看。」沈梦蝶开把貂裘递给掌柜,马上就有两个宫廷裁作替她换上貂裘。 「好暖和!大哥,好暖和!」沈梦蝶开心跑出来。 这貂裘穿上,本就很可爱的沈梦蝶,更多了一份脱俗。 「哇,三姐真好看!」沈长风赞道。 沈君辰二话没说,付了一千两银子,三人出一千秋阁。 沈长风很想摸摸,可沈梦蝶不让他碰。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办。」 沈君辰把两人送到家门口,一个人又去了千秋阁。 .. 赵浅浅大清早走出山寨,搓了搓手在嘴边吹了一口热气,睫毛上马上起了露水,周围都起了白头霜,走起路来脚下发出咔嚓咔嚓脆响声。 树枝上光秃秃的,小鸟儿都缩在窝里不敢出来,山野十分寂静。 「来山寨快一个月了,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还有他回来了吗?」赵浅浅喃喃自语。 看看远处修到一边几处住房,感觉有些无赖,一个人在山上实在太寂寞了,想找个人说话都没人。 「小姐,等等我。」杏儿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手炉。 「来,小姐,暖暖手,可别冻坏了。」杏儿递上暖手炉。 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赵浅浅也没太避着杏儿,杏儿也不是什么事都向李箫然报告,她只报告一些大家都看到的,不当讲的她也不会乱讲。 赵浅浅捋了捋杏儿额前的头发:「外面太冷了,你今天就不用跟着,你去看看秋姑,给她送些碳去,看她家里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帮她一把,我晚上才回去,你等到晚上再回去吧。」 杏儿想了想:「好,你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杏儿去山上帮不上什么忙,天不冷还能让她跟着,现在天越来越,赵浅浅经常锻炼,身体还算比较好的,山寨虽然冷,但是还没感冒过。 赵浅浅去了第一期住房区,现在已经开始上房梁,现在瓦没烧出来,只能先盖上草,等瓦烧出来再换上。 好在山里的草到 处都是,开荒割来放好,盖房屋刚好用得上。 每期住房可住十二户人家,每一户都是独立开的,还有一个小院子,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发现隐私之类的。 现在已经修到第八期,前四期都在上房梁,后面四期都夯了两米多高的土墙。 预计再过四五天,荒地开完,就只剩下边上种上豌豆蚕豆,到时候再抽出大部分的人来修建房屋,很快便能完成。 中午,赵浅浅直和大家吃着午饭,一群熟悉的声音:「姐!」 「浅浅!」 「姐姐!」 「乖孙女!」 赵浅浅以为耳朵打岔,接着吃饭。 「姐!」 「浅浅!」 「姐姐!」 「乖孙女!」 声音越来越近,赵浅浅转身,让她十分惊讶。 「爷爷!你们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老爷子皱了皱眉:「非得要有事,我们才能来呀?你不回去年我们,就只能我们来看你啰!」 「浅浅,我都瘦了!」小朝阳赶紧刷存在感。 「我也瘦了!」 「我也瘦了!」 赵玉和赵青瑶跟小朝阳说道。 明明是长胖了,一个个都说瘦了,赵浅浅无奈笑笑:「今天晚上弄好吃的给你们补补。」 「我要吃你煮的饭!」小朝阳道。 「我也要吃你煮的饭!」赵玉道。 赵青瑶道:「我也是!」 赵玉和青瑶总是小朝阳的复读机,小朝阳说什么,他俩就跟着学什么,而且复点的顺序都没变。 赵浅浅道:「这里的饭还是热的,你们将就在这里把午饭吃了我们就回去。」 成霜没跟来,她去向凡尘借了两个丫鬟,让他们一路照顾三个孩子了一个老人。 凡尘安排了两个家扑和两个丫鬟,有老爷子在,一路上几个孩子倒也还听话。 两个丫鬟和家仆照顾几个孩子和老爷子吃饭,在野外吃饭,而且一百多人,几个孩子十分兴奋。 赵浅浅递给凌风一碗饭:「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这里太冷了,让他们玩两天就把他们带回去吧。」 凌风接过饭,深深闻了一下:「嗯,真香,红薯饭,姐这红薯好甜。」 「别岔开话题,我问你呢,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天这么冷,路还这么远,你就不担心路上出什么事?」 凌风瞟了老爷子一眼,小声道:「是爷爷要来,然后他又怕你不高兴,就怂恿小朝阳,小朝阳又怂恿赵玉和青瑶,霜儿姐拗不过他们,只能让他们来了,不过你放心,凡尘安排了两个丫鬟和两个家仆照顾他们,比我们还照顾得好,我还带了一百多人,一起过来很安全的。」 赵浅浅道:「带这么多人过来,青云城那边沟渠和田硬都修完了吗?」 「都弄完了,所以带人过来帮你这边开荒。」 「你带来的人有没有砖窑上的人?」赵浅浅问。 「有十几个,庄稼种完后,砖窑上的人换了两批了。」 赵浅浅疑惑道:「哦,才二十多天,为什么就换了两批人?」 免费阅读. /106/106054/29214604.html 第九十三章 支援山寨 赵浅浅担忧地问:「是烧出来的砖瓦和瓷器有问题吗?」 「姐,我办事,你放心,一点问题都没有,是我想让更多的人学会,万一你还想在其他地方办砖窑厂,我们就不用愁没人了,我还想着让大家都学会呢。」 「烧了多少砖出来,你都有检验过吗,还有里面的陶制品,烧出来的效果怎么样?」赵浅浅问道。 凌风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砖瓦都烧了好几窑出来了,把砖窑旁边的空地也放了一半多,就等你回去指挥怎么建房呢。」 赵浅浅道:「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山上修的住房你,然后我再给你一张几张图纸,你就明白是怎么修的了。」 凌风一脸震惊:「你在山上修房子了?修在哪里的?」 「嗯,计划修建十二个小村庄,现在已经有两个小村庄开始盖屋顶了,你看。」 赵浅浅说着,用手指着远近修的七七八八的小村庄。 凌风顺着她的手看去,数了一下,果然有两个小村庄能看见尖尖的屋顶了,另外六座小村庄修成了围墙的模样。 「姐,你可真厉害,到山上不到一个月,荒地开完了,连房子也修起来了。」 赵浅浅笑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都要赶时间,晚了种进地里也白干。」 凌风只当她说的是庄稼种完了就没有收成。 赵浅浅接着道:「这山上和青云城一样,水都在山下,需要把水引到山上去,需要做龙骨水车,其实这山上也可在做水稻,只是时间来不到了,等明年收了麦子,到做多少水稻就种多少,余下的就种成玉米,等玉米收了再改成稻田,后天就有大米了。」 吃过午饭,赵浅浅让凌风带来的人先休息半天,明天再安排事情。 因为来的人太多,山寨的那间院子已经住不下,赵浅浅把凌风带来的这批人安排有山脚,刚修的小村子里。 屋顶还有盖起,赵浅浅让前程营的弟子,把草遍成几张大的草席,盖上去,一下子就有屋子的感觉。 地上有些潮湿,就多编些,多垫几层,软软的很暖和。 赵浅浅指着山脚小村庄旁的几块空地:「你看见那几块空地了吗?那是留的砖窑的位置,你明天就带人开始修砖窑,修好了就开始烧瓦,这里需要大量的瓦。瓦烧好了就可以烧砖,我们还要盖仓库。」 凌风问:「仓库修在哪里?」 让他烧砖,又要修仓库,想必仓库是用砖建。 「就在村庄旁边,修的村庄给营中的弟子住,住在村里的人,就管周围地里的庄稼。」 凌风摆起手指算了一下:「那这山上要住一百多人了?这里有十二个村庄,每个村庄十二户。」 赵浅浅看他数手指头,笑道:「你手指不够数,要不要我借手指给你数数?」 凌风抓抓脑袋:「除了数手指头,还能怎么算?」 「乘法呀!十二乘以十二等于一百四十四。」 小朝阳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放在腹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这么厉害?谁教你的?」凌风诧异。 「书院的夫子教的,爷爷也会教,你想学吗?」 「想!」 这么牛,怎么不想学,凌风拜了十只手指也没做清楚,小朝阳就这么随口就算出来了,多神气呀! 小朝阳问:「你是跟夫子学还是跟我学?」 「我不想去书院,我还有干活呢,但是跟你学?你能教会我吗?」 其实凌风知道,小朝阳学习门门功课都学得好,次次考试都拿第一,妥妥的学习小霸王,但是让他跟一个三岁的孩童当学生,他 怕被人笑掉大牙。 凌风拒绝:「我不跟你学,我跟爷爷学。」 「行吧,回头我给爷爷说说去。」 小朝阳说着饶有架势,扭头走向老子那边。 凌风抓抓后脑勺:「为什么是她去给爷爷说,我自己说不行吗?」 看小朝阳走到老爷子跟前说了些什么,凌风皱皱眉:「我们说安排人住山上的事,让小朝阳给带偏了,咱们接着说。」 赵浅浅笑道:「你真该多学学,回头把你手下的人培养起来,你把事情分一些给他们做,你就能抽时间学习。」 凌风道:「现在地里在活大家都会了,回头再安排一批人去砖窑上,另外姚大叔那边我也安排了一些人去学编一些东丁。」 「除了他们会做事,你还要培养你帮你安排事情,就像你这次来山上,砖窑上你需要让你帮忙管理,不能哪里都让成霜去顶,她一个人也顶不了那么多事。」 凌风道:「他们安排的事,我不放心,我得让我信得过的人去盯着。」 赵浅浅道:「什么都是你亲自去做,那么你就只是一个做事的人,干不了大事,因为你没办法抽身出来做更多的事,你只需交给一个在这方面比较优秀的人,帮帮你做事,你只需做好监督,查看,找问题就行。」 凌风问:「我们除了青云城,也就只有这山寨了,这些我能做得过来。」 赵浅浅没有马上反驳他,只道:「你试着照我说的做,将来你会明白这样做的好处。」 申时中,赵浅浅带着老爷爷,三个小孩子以及凡尘家的四个仆人,住进赵浅浅的院子。 杏儿早早就回了院子,晚饭都快做好了,听见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出来一看,见三个小可爱,满心欢喜,赶忙进屋准备饭菜。 凌风没跟着来山寨,他各前程营的弟子一起住在山脚,他们自己带了灶具和粮食,就在山下煮饭吃。 凡尘让凌风给赵浅浅带了二十几坛猕猴桃果酿,说是赵浅浅看到猕猴桃果酿,就会想起他的好。 吃过晚饭,老爷子早早便回了房间,山上比城里冷多了,又没火烤,还是被窝暖和。 赵浅浅提了两坛果酿出了院子。 小朝阳哒哒哒跑过来:「浅浅,我要给你出去玩。」 「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两个复读机重复着小朝阳的话。 赵浅浅看看天色:「也行,可不能乱跑呀。」 赵浅浅带着三个小豆丁,去了李箫然的院子,不过她没让三个小豆丁进去,只让杏儿带着他们在院子外面等。 李箫然的院子里依然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俨然一个土皇帝,左拥右抱,整日沉浸在温柔乡。 「少爷,这是我们营的果酒,你尝尝味道如何。」赵浅浅放了一坛猕猴桃果酿在桌上。 赵浅浅无想看他们莺歌燕舞,放下果酿便走。 李箫然看了一眼酒壶,做工精致,想必里面装的酒也不错,忙道:「妹妹既然来了,何不坐坐?」 「改日再来,今日就不叨扰了。」 赵浅浅出了李箫然的院子,又去了二当家的院子。 她是第一次来二当家的院子,与李箫然的院子相比,这里就如同冷宫,院子外落叶一地,墙外的青苔长得黑黝黝的,看上去十分荒凉。 「这里真是二当家的院子?」赵浅浅狐疑地看着杏儿。 杏儿用力点点头:「是这里没错,二当家不喜欢被人打搅,所以一般没有人来院子里。」 赵浅浅上门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人应,门没上锁,她轻轻推了一下,门便开了 。 里面十分寂静,有些阴冷潮湿,几间屋子里都没有灯光,看来二当家不在院子里。 赵浅浅怀疑,二当家不住在院子,而是在王彪的院子里。 「二当家!二当家!」杏儿叫了两声,没人应。 「二当家!二当家!」 「二当家!二当家!」 赵玉和青瑶两台复读机,重复杏儿的话。 杏儿也只是个孩子,三个孩子喜欢她,现能玩到一块儿去。 「想必二当家不在院子里,我们改日再来吧。」赵浅浅道。 小朝阳道:「这里看上去有点恐怖,我们还是走吧。」 几人走出院子,杏儿提议:「小姐,我们带着两个小姐和公子去转转吧,我们走这里有灯的地方。」 不是说山寨夜晚不能出来走动的吗?这小丫头难道忘记了? 赵浅浅道:「不是说,夜里不能在山寨走动的吗?明天再带他们去转吧。」 小朝阳算是听懂了,浅浅的意思是现在要回去了,她还没玩够呢,才刚走出来就要回去。 小朝阳拉着赵浅浅的手道:「我们想多玩一会儿。」 赵浅浅道:「你们该就寝了。」 小朝阳眨巴着大眼睛:「可我们才刚走出来,今天晚上玩晚一点,明天一定早点睡行吗,我们现在还兴奋着呢,睡不着!」 杏儿道:「一会儿我们就说有事找二当家,这条路上站岗的人,我都认得,小姐放心吧,只要不在子时就没事。」 看着几个小家伙一脸期待,赵浅浅最终还是同意再转一会儿。 杏儿跟了赵浅浅快一个月,赵浅浅从没把她当下人看待,杏儿在她面前也没有那么拘谨,现在来了三个孩子,一下勾起杏儿的玩心。 她在前面小跑,后面三个孩子追逐,欢笑声一片。 值岗的护卫也被几个可爱的小豆丁吸引,不是他们喜欢孩子,实在是这三个太可爱,两相傻萌萌哒,一个却是个机灵鬼。 不知不觉走到了半山,能看见寨主央锦风堂少主的宝库。 赵浅浅朝那边看了几眼,发现那边在换岗,算算时间应该是戌时中,这个时候守备最松懈。 赵浅浅眸中泛起笑意,寻了半个月也没寻到的机会,原来是在这个时候。. 赵浅浅当时有了计划,转身对杏儿道:「天太冷了,回去吧。」 免费阅读. /106/106054/29214605.html 第九十四章 洗劫山寨财宝库 赵浅浅带着三个萌宝在山寨玩了三天。 第一天去的是山寨的仆人区,三个小孩子不喜欢那里的房子,那里不但很冷,而且还很臭,屋里屋外没两样。 屋里虽能遮风避雨,但里面阴暗潮湿,不生火就坐不住,生起火又满屋子都是烟,熏得眼泪哗啦啦流个不停。 从屋里烤火出来,满身都灰,小脸还被熏得像小花猫,赵玉和青瑶本来没那么讲究,可编编有个矫情的小朝阳。 小朝阳捂住鼻子出了秋姑的屋子:「这里不好玩,屋里又冷又臭,浅浅,他们为什么不把房子修好呀,为什么屋里有茅厕的味道?」 赵浅浅:「!!!」 秋姑在后面答道:「家里的男人都出去干活了,没人修,也没钱修。」 小朝阳道:「你们可以自己修嘛,你看浅浅不是组织大家在山寨外修了那么多房子吗?比你们这房子好多了。为什么你们要靠别人帮你们?」 赵浅浅摸摸她的小脑袋:「修房子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呀,我们能修,是因为我们有很多壮年男子帮忙,可秋姑她们只有老弱在家,上房梁那些重活,妇女们做不下。」 其实不是妇女们,做不下,只是赵浅浅给秋姑一个台阶下,前程营里她有很多女人也帮忙修房。 山寨由王彪管着,大家想修也不敢,日子过好了,就没人愿意跟着王彪去打劫,所以王彪就是要让大家过不下去,只能跟着他去打劫才能养家。 秋姑也听她孙子回来讲了,山寨外修了好多房子,修的结实又高大,每户还有单独的茅厕。 他们仆人区住的就不一样了,一家间茅草屋,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讲究一点的白天就把尿桶提出去,晚上再提进来,不讲究的就装满了再提出去倒,所以这屋里总是充斥着茅厕味。 赵浅浅让三个萌宝去仆人区,是想让他们懂得忆苦思甜,也要努力学习求上进,不要固守陈规,麻木不仁,要懂得改变生活方式。 小朝阳算是看明白了,赵玉和赵青瑶还没这个品级,还不能体会,他俩能感受到的是仆人区的小孩子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眼神。 「她们的衣服真好看!」 「看上去好暖和!」 「她手上拿的是什么?」 「刚刚听他们叫什么叫暖手炉。」 这些仆人区的孩子,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已经看不出。 小脸脏得像小花猫,鼻子流出来,嗖的一下又吸进去,有的就用衣袖横着擦一下,袖口擦得黑亮,就只有两颗眼珠子清澈明亮转动着。 小朝阳拿出手帕,递给一个看上去比她大一点的小女孩:「给。」 小女孩不好意思接,缩着脑袋,眼睛在小朝阳脸上和手上转来转去。 原因是这娃娃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得想摸摸她。 小朝阳把手帕放在她手里:「给,你把鼻涕擦一下,脸也要洗干净才好看。」 小女孩怯怯道:「我娘干活去了,没时间给我洗。」 「为什么要你娘帮你洗,你可以自己洗呀,你看,我们三个都是自己洗,你比我们都大,你应该自己洗才对。」 小朝阳能动手了都是自己在洗漱,手帕和袜子这些小东西也都是自己洗,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脸要别人帮忙。 小女孩拿着手帕既不擦鼻子也不洗脸,只是看热闹似的看着赵浅浅一行人。 「如果你们都把手和脸洗干净,我明天就每人给你们一块麻糖吃。」见小孩子们都不愿洗脸洗手,小朝阳食诱道。 小女孩问:「你明天真的会拿麻糖给我们吃吗?」 小朝阳道:「绝不食 言,但是你们必须把衣服,脸还有手都洗干净,我才能给你们麻糖吃。」 「他们就身上一身衣服,要是洗了就没得换了,要熬过这个冬天,等到明年夏天,才换脱下来洗。」秋姑在身后解释道。 只有一身衣服确实不能脱来洗,但是等到明年夏天,那衣服都成啥样了? 最后小朝阳妥协:「那行,就把脸和手洗干净吧。」 仆人区,留在家里的小孩子也不多,十几个而已。 小朝阳把赵玉和青瑶的麻糖一起借了,当天下午就给仆人区的小孩子送过去。 接下来的两日就在山寨里面和山寨外面到处玩。 老爷子侧是每天在山寨里面到处转悠,也偶尔也到山寨外面去走走。 山上实在太冷,担心把老爷子和三个孩子冻着,第五日赵浅浅便让繁花和凌风带着他们回青云城。 现在晚上开始起霜了,回青云路上至少要多走一天。 .. 沈君辰从皇城出发,在汉州城耽误了几日才回青云城。 沈君辰回了南城的院子。 亥时中,冷羽闪身而入,冲他拱手行了一礼:「将军。」 沈君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声道:「可有什么新情况?」 冷羽道:「王彪夫妇最近在城里有活动,青云城东城首富王家,失窃一尊玉观音和黄金五千两,南城李家失窃黄金三千两......东西四家加起来黄金一万一千两,白银三千两。」 沈君辰道:「他们还真是不安分,可知他们把赃物藏在什么地方?」 冷羽摇头:「这倒是不清楚,他们经常在赵姑娘家隔壁院里和锦风堂,就不清楚放在哪里的。」 「王彪夫妇可有回山寨?」沈君辰问道。 冷羽道:「这倒没有,最近山寨只有李箫然,他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有一个叫二当家的,每天亥时末会去王彪夫妇的院子,直到第二天清晨才会从里面出来,而看管那个院子的人几乎不会有太大变化,一直是四人轮守。」 山寨里面的确没什么变化,除了赵浅浅有些活动,其他一切如常,只是冷羽的人并不认识赵浅浅,也没去监视她的行动。 沈君辰:「我让你们做的枪做得怎么样了?」 冷羽道:「长短各一百,都做好了。」 沈君辰满意点点头:「再多做些子弹。」 沈君辰想知道的,已经问的差不多,起身出了屋子,飞身上了屋顶,几个起落后在赵浅浅房间对面屋顶停下。 在屋顶顿了一会儿,院子里一片寂静,冬天太冷了,大家都睡得特别早。 沈君辰在屋顶轻叩了两下,院里没反应,他皱了皱眉,难道繁花也不在,他定神听了一下,繁花住的屋内确实没有人呼吸的声音。 沈君辰一跃落地,几步便到赵浅浅门前停下,轻轻扣了一下门,里面没有回应,他又侧耳听了一下,里面没有人的呼吸声。 这么大半夜了还没回来,会是去哪里了?繁花也不在,俩人应该是在一起的吧? 翌日,冷羽送上早饭:「将军慢用,属下现在去工地。」 沈君辰淡声道:「赵姑娘近日可在工地?」 冷羽摇摇头:「你走不久,赵姑娘就去了山寨,快一个月了,一直没回来。」 沈君辰拿起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去了这么久,昨晚你怎么没说?」 冷羽抓抓后脑勺,赵姑娘又不是黑甲卫的人,为什么要报告她的行踪。 「您没问。」 沈君辰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可有安排兄弟们注意她的安全?」 冷羽掐着自己的人中:将军你何时说过要保护她了,又何是让我注意她的行踪了? 沈君辰冷声道:「你怎么不安排两个人跟着她,难道什么事都要我给你安排?办事一点都不靠谱,罚你一个月的俸禄。」 冷羽英俊的脸瞬间拧成麻花,他这是招惹谁了?难道每个女子出行他都要派两个人去保护? 冷羽愣愣地站了半晌才开口道:「属下这种安排人去。」 「不用了。」沈君辰说话时人已经到了门外。 冷羽拧紧了眉头,抓着后脑勺:「没安排要罚我一月俸禄,现在我安排又不让我安排?到底是要安排人?还是不安排人去?」 另一边,赵浅浅送走爷孙几人,顿感孤寂,不过她还有正事要做,一刻也没闲下。 晚饭时,赵浅浅对杏儿道:「今晚我去寨外住,明天有事会很忙,你明天也不用去寨外,还是去看看秋姑吧。」 杏儿要跟着,赵浅浅不让她跟着,说是外面太冷,杏儿走夜路也不快,还是她一个人比较快。 戌时中,山寨宝库岗位换岗时间,中间约有五六分钟空隙时间没有人值守。 赵浅浅猫着身子在一边树林里等了十几分钟,值岗的人走后,换岗的人还没来,她迅速跑到门边开启开关,闪身入内,用时不到两分钟。 宝库外一切如常,宝库内,赵浅浅开始忙得不亦说乎。 有了在王彪宝库存钱当货的经验,赵浅浅在里面只花了几个小时,便把锦风堂少主的宝藏洗劫一空。 为不被察觉,她同样买了仿制品把所有箱子都装满,不过这少主的宝藏确实没有王彪的多。 一切做完,时间是早上七点多,现在不能出去,只能在里面等到晚上戌时中才能出去。 打算在里面睡一觉,但现在仓库里面也很冷,于是她拿出电脑,在商店里买了一套棉被,铺在宝箱上睡大觉。 约莫到戌时起来收拾一下,然后打开电脑把棉被当掉。 赵浅浅看着满屋子的仿制品,满意地笑笑,看看时间戌时中,应该正在换岗。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开启门后听了一下外面动静,确定安全,她迅速闪身出来按下开关,迅速离开现场。 回到院子,杏儿屋里的灯还亮着,赵浅浅悄悄回房换了身衣服,然后去厨房找吃的。 免费阅读. /106/106054/29214607.html 第九十五章 醉酒 锅里还热着饭,估计是杏儿为她准备的晚饭,她胡乱地吃了一些便回屋了。 她没给杏儿讲今天是否回来,以往就算回得晚,天黑前也会回来,今天来看了几次也没见到小姐,估摸着今天也不回来了。 杏儿刚到门口,便看见赵浅浅坐在桌前喝茶,她一脸惊讶:「小姐,你回来了,怎么不叫奴婢?奴婢这就去把饭菜热一下。」 「不用,我吃过了,帮我弄点热水,我想泡个热水澡。」 杏儿应着出了屋子,赵浅浅拿了一件粉色睡衣去了浴房。 前世她就习惯穿睡衣睡觉,睡衣宽松,睡觉更舒服,来到这里有了条件后,她也为自己做了睡衣。 杏儿先去浴房里放了两个火炉,然后才去烧水,浴房里很快便锅里还热着饭,估计是杏儿为她准备的晚饭,她胡乱地吃了一些便回屋了。 她没给杏儿讲今天是否回来,以往就算回得晚,天黑前也会回来,今天来看了几次也没见到小姐,估摸着今天也不回来了。 杏儿刚到门口,便看见赵浅浅坐在桌前喝茶,她一脸惊讶:「小姐,你回来了,怎么不叫奴婢?奴婢这就去把饭菜热一下。」 「不用,我吃过了,帮我弄点热水,我想泡暖和起来。 赵浅浅去后厨看了一下,水还没烧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打算回屋提壶茶过来,提了一下茶壶,空了。 正想着去炉子上加些开水,查儿在门口叫她:「小姐,水打好了。」 赵浅浅瞄了一眼凌风带来的猕猴桃果酿,现在天太冷,带来几天了也没喝,放在热水里暖一下,喝起来就不那么冷了。 赵浅浅贪心地抱了两坛猕猴桃果酿去了浴房,两坛其实就是两斤,一坛一斤,一边泡澡一边喝,两坛也不算多。 沈君辰快马加鞭跑了一整天,当他赶到时,赶巧看见赵浅浅进了浴房。 原本他可以早一点到的,因为他没从山寨的大门进,绕了一圈,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沈君辰把一个锦缎包裹的包袱放到床上,坐到桌上提起茶壶倒茶,却是空的,他无赖笑笑,自己去炉子上加了一壶开水。 杏儿见赵浅浅抱着两坛果酿进来,问道:「小姐,你要喝酒吗?奴婢去给你拿酒杯。」 「这不是酒,是果饮,不用拿杯子,就这么喝就可以了。」 杏儿备了一个大浴盆的热水,里面放了很多玫瑰花,整个浴房充满玫瑰花香。 一旁备了三桶烫的,热气腾腾,屋子里变十分暖和。 赵浅浅把果酿放进热水桶里,杏儿过来给她宽衣:「你去睡吧,我自己来。」 杏儿听话离去,她知道小姐洗澡不喜欢有人伺候,不过她也没真走太远,她就在外面的侧屋候着。 她虽然年龄小,可总归是被训练过的丫鬟,主子没休息,丫鬟是不能休息的。 赵浅浅脱了衣服泡在浴盆里,身体无比地放松。 「真是舒服,以后自己修的房子也要修一间浴房,好好享受享受。」 泡了一会儿,她竟然睡着了。 「小姐,小姐!」迷迷糊糊听见杏儿叫她。 杏儿拿过浴巾:「小姐,你洗好了就回屋睡觉吧,小心着凉。」 赵浅浅伸手拿了一坛果酿,拨开壶盖就喝了一大口:「嗯,我还想再泡一会儿,你帮我加些热水进来,你就去睡吧,不用等我。」 杏儿道:「小姐,我就在外面等你,你有事就叫我。」 赵浅浅摆摆手:「你下去吧,不用等我。」 赵浅浅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她实在有些口渴。 「怎么感觉有股酒 味?」她喃喃自语。 但是味道酸甜可口,想必是放得久了,有点酒味也正常,这是果酒,以前她也喝过,喝了几瓶也没事,只要不是白酒就行。 赵浅浅一边玩着水,一边喝着果酿,果酿的香味夹杂着澡盆里玫瑰花的香味,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 躺在浴盆里,所有的烦恼此时都烟消云散,生活好不惬意。 不知不觉喝完一壶,她又拿起第二壶,喝了两口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小脸泛红,看了一眼果酿:「怎么感觉轻飘飘的,我是在做梦了吗?」 前世,她被称为赵一口,就是她只需喝一小口白酒,就会醉得连爹妈都不认得。 她揉了揉眼睛,看看周围仙雾袅绕,甩了甩头,好像越来飘了,周围的东西也在晃。 打了一个饱嗝,举起手中的果酿,眯着眼看了半晌:「猕猴桃果酿,我能梦见果酿,那我想梦见沈君辰,哈哈哈哈。」 飘飘欲仙的赵一口对着果酿骂道:「沈君辰,你个王八蛋,说好的回去十日,几个十日过去了,还不回来,你个大骗子,大骗子......」 她骂完沈君辰,报仇似的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沈君辰赵浅浅房里坐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人回来,起身去了浴房,杏儿在外面的侧房里摇头晃脑。 沈君辰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深情地唱着:「你入了我的心丢了我的魂,从此只想和你度过那余生,那些酝酿成酒眷念的红尘,因为你而醉了幸福的时分,你入了我的心丢了我的魂,思念找不到理由去争论......」 敢情杏儿这小丫头在听赵浅浅唱歌呀,听得那么投入。 过了一会儿,浴房内又开始骂起来:「沈君辰,缩头乌龟,你躲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说好的十日,我都等了你一个月了,你再不回来我就......我就找一个比你......比你还好看的男人......」 赵浅浅又打了个饱嗝,晃了下果酿壶:「没了?」 她扭头四处找果酿,果酿没找到,却看见一个人,晃动着向她走了过来。 她眯起眼,笑道:「诶,这人长得好看。」她抬手指着那人:「过来,让小爷看看。」 人影越来越近,直到她跟前:「咦,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沈君辰那个王八蛋。」 沈君辰皱了皱眉,赵浅浅仰起头,大声道:「沈君辰你再不回来,我就找他,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气死你。」 沈君辰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浅笑:「你醉了。」 赵浅浅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晃了晃:「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像他。」 说着她又打了一个嗝,摇晃着从浴盆里站了起来,随着她站起,一阵风吹过,屋里的灯灭了,接着她被裹上,又被人打横抱起。 赵浅浅双手紧紧抱住那人的脖子,双腿夹在那人腰间,醉眼惺忪,款款深情地看着沈君辰:「我是在做梦吗?」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迷糊的小奶音。 沈君辰深吸一口气:「是我,你喝醉了回屋吧,小心着凉。」 赵浅浅伸手捏了捏沈君辰的脸,然后又捏捏自己的脸,然后傻愣愣道:「是真的?」 随即像个小宝宝撒娇道:「我不回屋,我要你陪我看星星。」赵浅浅双手双脚又紧了些。 「外面太冷了,你会着凉的。」沈君辰抱着赵宝宝一边走一边说。 「不,我不要回屋,我要你陪我看星星。」赵宝宝扭了扭身体撒娇道。 「好,我陪你看星星。」沈君辰哄孩子似的哄着赵宝宝进了她的房间。 她脑袋耷拉在沈君辰肩上 ,气息洒在他的脖颈处,看她闭着双眼,沈君辰把她放到床上。 赵浅浅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怎么也扒拉不下来,好不容易把手拿下来,脚又缠上来,把脚取下来,手又缠上来。 「赵浅浅,你给我松开。」 被沈君辰这么一吼,她忽然睁开眼睛,哇的一下哭了起来:「你干嘛对我这么凶,我就要你陪我看星星。」 赵浅浅哭得像个宝宝,沈君辰一下没有脾气,柔声道:「对不起。」 她眯着醉眼,双腿和双手又更紧了些,忽然张口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我要给你做记号,我不放,就不放,死也不放。」 她身上只裹了围一条浴巾,双手双脚都***在外面,这么冷的天,很容易冻着。 沈君辰无赖摇摇头,抱着她坐到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我要看星星。」赵宝宝撒娇道。 「我们现在就在看星星。」沈君辰哄道。 「现在天还没有黑,没有星星,我要看星星!」赵浅浅嚷着,在沈君辰怀里扭了扭。 沈君辰一甩袖,屋里的灯灭了。 「诶,天黑了,可以看星星了。」赵宝宝在沈君辰怀里蹭了蹭,把头贴在他的胸前。 沈君辰浑身僵住。 赵宝宝把手伸到被子外面,摸到沈君辰的手,问道:「你知道星星有多大吗?」 沈君辰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问道:「有多大?」 赵宝宝又把双手拿出来,比划了一下:「有那么大,有的比地球还要大。」 沈君辰抓住她的小手放到被子里,抱紧她,她仰起头:「我们看见星星很小,是很因它们离我们太远了,其实它们都有各自的位置,有各自的轨迹......」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接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握沈君辰的手慢慢地松开,看样子是睡着了。 沈君辰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准备下床,谁知他刚一动,赵浅浅翻身把他压到身下,趴在他身上,双腿夹住他的双腿:「骗子。」 温热的气息洒落在他的脸颊,他的心跳在这一刻猛然加速,从脖颈处传来的酥麻如同电流一般趟过全身。 赵浅浅伸手捏住他的耳朵:「你敢跑,我就把你耳朵咬下来。」 沈君辰一个哆嗦,本以为这已经够折磨人的了,谁知她变本加厉。 一口咬了上去,辰君辰脸一侧,恰巧咬在沈君辰的脖子上。 好家伙,一晚上咬了他两口,还这么对称,一边一口。咬得可真用力。 沈君辰吃痛,捉住她的双手,将她推离自己的身体,可她的双腿死死地夹着他的双腿,就是不下来。 「冷,我冷......」赵浅浅喃喃道。 沈君辰道:「赵浅浅我是个男人,你给我下来。」 赵浅浅捧起他的脸,下巴顶在他的胸膛上:「男人,我知道啊,你是全天下长得最好看,最威武的男人。」 说完手缩回放在沈君辰胸前,胡乱抓着:「天太黑了看不见,但是,你就是长得最好看的,最好看的!」 沈君辰抓住她的双手:「别乱动。」 沈君辰刚一松开,她又伸手捧着他的脸,深情款款地唱起歌来:「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想你想到苦痛,等你等到心痛,无情的北风将我吹送......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 沈君辰彻底没辙,只能等她闹,没一会儿,兴许是闹够了,趴在他身上呼呼打起小呼噜。 沈君辰轻轻侧身,赵浅浅跟着侧躺在床上,只是双手双脚, 怎么也扒拉不下来,沈君辰放弃抵抗,一夜的煎熬。 /106/106054/29214612.html 第九十六章 狐裘 喝醉的感觉很不好,赵浅浅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头痛欲裂,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她忍着痛撑起身体,甩了一下脑袋。 杏儿端着碗进来:「小姐,你醒了?这是你的醒酒汤。」 赵浅浅用被子裹住自己,接过醒酒汤:「你怎么知道我喝醉了?」 难道自己真的喝醉了吗?可明明记得,自己喝的是猕猴桃果酿的,怎么会醉了呢? 可没醉吧,自己又是怎么回的房间呢? 她越想,头越痛,索性不去想了。 「是二爷说的,醒酒汤也是他熬的,他让我等你醒了端给你喝,二夜让我给你熬了粥,他说你醒了喝点粥会好受些,二爷还说让你多穿点,山上冷......」 杏儿碎碎叨叨念了许多,总之就是二爷知道她喝醉了,让杏儿照顾好她。 喝完醒酒汤,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头痛欲裂,她又软趴趴地躺下。 赵浅浅昏昏沉沉的,没明白她口中的二爷是谁,随口问了一句:「二爷是谁?」 「就是前不久寨主结拜的兄弟,你们不认识他吗?」 赵浅浅也就随口一问,其实杏儿说了些什么,她压根就没听进去。 杏儿嘀咕道:「二爷那么关心小姐,不可能不认识,一定是小姐醉酒还没睡。」 「小姐,你大概酒还没醒,你再躺一会儿,奴婢去看看粥好了没有。」 赵浅浅头痛欲裂,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睡一觉,希望醒来后头不要那么痛 杏儿端着碗出去,在门口遇见一个人:「二爷,小姐醒了,我这就去看看粥好了没有。」: 赵浅浅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 沈君辰进屋看了床上一眼,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坐下:「,起来口口茶会好受些。」 赵浅浅拉起被子捂住头:「我头好痛,让我再睡一会儿。」 沈君辰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喂她把茶喝下。 然后又轻轻把人放下,为她拉了拉被子,柔声道:「现在知道难受了?看你以后还敢喝酒。」 赵浅浅委屈巴巴,声音有些沙哑:「是凌风给我带的果酿,怎么会喝醉了?」 沈君辰道:「这果酿加了酒的。」 「你怎么知道?」 到底是喝醉了,脑子还不清醒,问的都是白话,果酿就摆在那里,拧开就知道了。 「我还想喝水。」她沙哑着嗓子道。 沈君辰喂她喝了第二杯茶。 放下杯子,在床头坐下,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赵浅浅警觉得看着他:「你干嘛?」 沈君辰勾唇:「你以为我要做什么?给你按摩一下穴位,你会好受些。」 赵浅浅放心地哦了一声:「哦。」 随后又问道「你什么时候来山寨的?」 「昨天。」 「你才从皇城回来吗?」声音带着几分埋怨。 「嗯,皇城有事耽搁了。」 「哦。」 她懒懒地应了一声,一下又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沈君辰问。 「你怎么知道我喝醉了?」 粥还没煮好,杏儿便到院子里扫地,她一边扫一边哼着小曲:「你入了我的心丢了我的魂,从此只想和你度过那余生......」 赵浅浅的嗡地脑子一炸,一段不堪入目的记忆闪现出来,不过她能想起的,仅仅是她唱这哥时,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向她走近,只觉得那人好像认识。 至于这人是谁,完全断片了,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窘迫地僵住身体,屏住呼吸,偷偷扭头看了一眼沈君辰,却见他唇角微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那个,我,昨天晚的事,我不记得了。」赵浅浅结结巴巴道。 沈君辰勾起唇角:「要我帮你回忆吗?」 赵浅浅忙道:「不不不。」 不确定的事,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慌乱中,她把手伸出被子连连摆手。 沈君辰指了指她光洁如玉的手:「小心着凉。」 天哪!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竟然什么都没穿,只有身下垫着围一条浴巾。 不过,她表面还是十分镇定:「那个......你先出去一下,我换衣服。」 沈君辰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起身走到门口。 见沈君辰出了门,赵浅浅一头钻进被窝,捂住被子:「啊!啊!啊......」 真是丢死个人了。 不过这人脸皮也真是够厚的,怎么进她的房间,像进自己房间一样随便。 杏儿听见里面的叫喊声,放下扫把,伸着脖子往房间里面看:「二爷,小姐怎么了?」 沈君辰道:「小姐饿了,去看看粥好了没有。」 赵浅浅很快穿戴整齐,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她穿得少,冷得有些发抖。 沈君辰走到床边,拿出一个锦缎包裹的包袱。 赵浅浅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什么时候放在我床上的?」 沈君辰道:「别人送的,我留着也没用,送给你。」 说着,从包裹里拿出一件纯白的狐裘,他拉起赵浅浅,把狐裘给她披上。 沈君辰愣愣地出了神,眼前的少女宛若出尘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狐裘?」赵浅浅问,前世在电视里见过,真正的狐裘她还没见过。 「暖和吗?」沈君辰柔声道。 赵浅浅乖巧道:「嗯!」 能不暖和吗?全是白狐皮做成的,一根杂色都没有,而且做工精妙,就连前世时装店,也没做得这么好,纯手工缝制。 「小姐,粥来了。」 杏儿把粥放到桌上,发现小姐穿了一件,纯白的披风,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 杏儿看得有些傻眼:「哇,小姐,你真是太漂亮了,比画上的仙子还好看。」 沈君辰道:「午饭做好了吗?」 从昨天跑了一天,原本是想和她一起吃晚饭的,没想到来晚了,她还喝醉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过,在军营里,经常不能按时吃饭,他已经习惯。 「嗯,好了,我这就去端来。」杏儿甜甜道。 在赵浅浅的院子里,杏儿都是和她一起吃饭,今日沈君辰在这里,她就在一旁伺候着。 赵浅浅道:「不用怕,他不是外人,你就坐下和我们一起吃。」 杏儿看了一眼沈君辰,还是不敢坐下。 沈君辰道:「小姐让你坐下吃,你就坐下一起吃吧。」 杏儿开心坐下:「哎,谢小姐!谢二爷!」 「小姐,你会说戏吗?」这小丫头话很多,吃饭也堵不住她的嘴。 被她这么一问,赵浅浅愣了一下「啊?不会,怎么了?」 杏儿笑道:「我都听见了,你说的那么好。」 赵浅浅又是一愣:「啊?」 杏儿放下碗筷,酝酿了一下,又清了清嗓子:「咳!咳!哈哈哈哈。」 「咳!咳!咳!......」 沈君辰和赵浅浅。同时被呛得差点断气。 杏儿还不忘给二人捶捶背,见两人不咳嗽了,接着:「小姐,重来啊,咳!咳!哈哈哈哈,沈君辰,你个王八蛋,说好的回去十日,几个十日过去了,还不回来,你个大骗子,大骗子......你再不回来我就......我就找一个比你......比你还好看的男人......」 「停!汤凉了,我去热一下。」赵浅浅起身就往外面跑。 说是去热汤,空着手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空着手回来了。 赵浅浅脸露尴尬:「嗯,没有了。」 「小姐,还有,我还没说完呢。」杏儿一脸认真道。 她说的没有了,是汤没有了,杏儿理解的是她说的戏没有。 赵浅浅脸红的像水蜜桃,耳根子都红透了。 「杏儿,你知道他是谁吗?」赵浅浅问。 「二爷呀。」 「我是说除了二爷这个称呼,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杏儿想了想:「知道。」 知道你还敢说是唱戏?你这不是害我吗? 「好兄弟。」杏儿又道。 「咳!咳!咳!咳!」沈君辰差点被呛死。 杏儿又起身去给沈君辰捶背:「二爷你慢点喝。」 「你叫她兄弟?」赵浅浅问。 「不是,是寨主这么叫的。」 赵浅浅笑笑,终于把话题岔开了。 「二爷,你受伤了,我去给你找寨医。」 赵浅浅放下碗筷:「你受伤了,伤到哪里?」 沈君辰道:「无碍,回来吃饭。」 杏儿为难道:「可是,好像流血了。」 「说了没事。」沈君辰冷声道。 杏儿只得乖乖坐下吃饭。 想了想,还是歪着脑袋问道:「二爷你的伤好像是被人咬的,你跟人打架了吗?」 沈君辰淡笑道:「不是,这是特意留的记号。」 赵浅浅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一下子红得像水蜜桃,她慌忙起身:「我给你擦点药。」 沈君辰柔声道:「先坐下吃饭。」 顿了顿又道:「擦了药是不是要重新留记号?」 赵浅浅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天啊!有没有记人失忆的药啊? 下午沈君辰要出去,赵浅浅拦住他:「你不能出去,别让山寨的人发现你来过这里,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君辰来山寨,只有赵浅浅和杏儿知道,杏儿现在对赵浅浅很忠心。 从小到大,没有谁把她当人看,那些人不是打她,就是骂她,只有赵浅浅什么都为她着想,还顾及她的安危。 跟了赵浅浅一个月,这小丫鬟也学机灵了,怎么做事,怎么说话都学得妥妥的。 沈君辰神色莫名地看着她:「你找到东西了?」 「嗯。」赵浅浅点头:「全都找到了。」 /106/106054/29214615.html 第九十七章 交易 沈君辰淡声道:「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我来安排。」 他知道,来路不明的钱财她是不会拿的。 他不想她涉嫌,但这丫头没那么听话,说了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还是什么都打探到了。 赵浅浅云淡风轻道:「我已经转移了,不过,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看。」 沈君辰没去过财宝库,不清楚山寨的财宝有多少,但是王彪夫妇打劫十几年,想必财宝不少。 沈君辰起身把门关上,气冲冲走到她面前:「不是让你不要轻举妄动吗?你知道这有多危险?繁花呢?她去哪里了?是不是她跟你一起去的,她怎么能让你去冒险?」 沈君辰像是要气炸了,他在屋里来回走来走去,赵浅浅还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她眯起眼问道:「你是在担心我?」 沈君辰一顿:「我是怕你打草惊蛇。」 傻子都看得出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沈君辰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不过在她面前,他感觉没什么难为情的。 他淡声道:「以后不许单独行动,不然我会安排人时时看着你。」 「你不是安排人看着我了?」赵浅浅笑道。 「她不合格,被开除了。」沈君辰恼道。 赵浅浅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这事不怪繁花,她不知道。」 本想替繁花开脱的,可没想到沈君辰更生气。 「她连你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更不适合,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 赵浅浅神色无波:「你是让她监视我?」 沈君辰深深看她一眼,良久:「不是。」 她自然知道他不是在监视她,否则他不会让她知道那么多。 赵浅浅声音软糯:「是我让她回青云城运粮,然后又送爷爷他们回去,这一个月她一直往返于山寨和青云城,很辛苦。」 顿了顿接着又道:「李萧然不给我们粮食,不过他也没找我麻烦,但是去青云城运粮是个苦差,还很危险,只有她身手好,能担此重任,原本她不去的,是我逼着她去的,以后不会了,都听你的。」 沈君辰深吸一口气:「再有下次就换人。」 赵浅浅十分乖巧应下:「好。」 沈君辰总算是消了火气。 晚上,赵浅浅和沈君辰等杏儿睡着后,悄悄去了王彪的院子,王彪夫妇一直没回来,还没有人发现厨房后门没上锁。 亥时末,王彪院子的大门打开,二当家双手负在身后,踱步进入院子,护卫把门锁上。 二当家在假山一角按了一下,随后听见细小的咔咔声,然后在院子正对面的墙上,出现一道门,二当家快步进去,门被合上。 两人从角落里走出来。 「你进去过吗?」沈君辰问。 赵浅浅摇头:「没敢跟进去,不清楚里面是不是有人守门。」 沈君辰道:「你倒是不笨。」 赵浅浅没理会他,她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只会一些脚上功夫,对付一些小喽啰还可以,真要与二当家这种高手过招,无疑是自寻死路。 现在不同,找了个将军当保镖,胆儿也肥了:「我们跟进去吗?」 沈君辰当然不会带上她去冒险,淡声道:「不,先回去,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赵浅浅拉了下他的手:「走,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赵浅浅带着他,轻车熟路来到了王彪夫妇的卧房。 沈君辰看着那两幅画,有些失神。 「你知道这画上画的人是谁吗?」赵浅浅问。 沈君辰思绪被拉 回十一年前 当年,千秋国邻国,北国王大寿,太上皇带着宠妃,去为北国王祝寿。 负责各国使臣接待的,是北国战神李鳌的独子李承风,北国的禁卫军统领。 此人年方二十八,才能出众,深受北国王的器重。 在接见千秋先帝时,对千秋先帝的宠妃一见钟情。 千秋当时是个弱国,不被大国放在眼里,是以李鳌的儿子,也没把千秋先帝放在眼里。 千秋先帝到达北国,第二日进宫见北国王,先帝的宠妃有些水土不服,留在馆驿休息。 李鳌之子趁先帝不在驿站,强行霸占了先帝的宠妃,觉得意犹未尽,便把人带回李府,纳为妾室。 这对男人是奇耻大辱,对千秋更是国耻。 先帝震怒,冲进李府,把李鳌之子给杀了,提着他的人头到北国王宫,要求北国王给个说法。 北国王不屑道:「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京凭你一个小国,也敢给我北国叫嚣? 你杀了我国一员大将,必须主动献上十五座城,否则吾将踏平千秋。」 先帝气急,在北国金銮殿上,杀了北国两名大臣,冲出王宫,逃回千秋。 李鳌失去独子,向北国王请战,带领十万大军攻打千秋。 千秋国弱,十万大军足以踏频整个千秋,当时举国上下人心惶惶,无人敢去应战。 在紧要关头,一个头戴面具的少年主动请战,先帝无人可用,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少年御驾亲征。 在先帝还在营中看地图时,便听到大捷,少面具少年设计取了李鳌的人头,并对北***宣称:「李鳌已经投奔千秋,降者免死,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鳌之女不信父亲叛国,带着大军撤退,又遭少年伏击,死伤无数,投降过半,所剩无几。 少年买通送信的人,说李鳌叛国,因此李氏满门被诛。 李氏赶回救下哥哥唯一血脉李萧然。 后来便没了踪迹,直到前不久才知道,王彪的夫人就是李鳌之女。 赵浅浅见他沉思良久,问道:「你知道这两幅画上,画的人是谁吗?」 「是先帝的宠妃和李氏的父亲,北国战神李鳌。」 沈君辰按了一下机关,进入密室。 沈君辰看着满屋的财宝,疑惑道:「你不是说你转移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赵浅浅随时拿起两个金元宝,敲击了两下,发出陶瓷碰撞的声音。 沈君辰皱眉:「这些是假的?」 赵浅浅竖起大拇指:「聪明!这些是仿制品。」 沈君辰神色莫名地看着她,她是怎么把那么多财宝转出去,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又运来这么多仿制品,这些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仿制品,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沈君辰凝思片刻道:「你到底是谁?这里有你的内应?」 沈君辰不知,前两次唐林设计陷害她,她能及时化险为夷,是因为巧合还是其他原因。 丢失的五万两官银,真是如她所说,是拿的银票吗? 如果上几次都是巧合,那么这么大一间密室的财宝,少说也要三十辆马车来运,她又是如何运出去?又是如何把这么多仿制品运进来? 赵浅浅坦然道:「没有内应,至于我是谁,现在我说了你未必会信,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总之我不是坏人,也不会害你,否则你大可一剑杀了我。」 沈君辰脱口而出:「我信你。」 如果她有不轨之心,上次就不会把五万官银交给他,她不是一个贪图不义之财的,也不是唯利是图的人。 赵 浅浅看着他,重重点头:「嗯!」 赵浅浅指着夜明珠道:「这里除了那颗夜明珠以外,其他的都是仿制品,先用它们混淆王彪夫妇的视线,等我们计划完成后,我就把这些都处理掉。」 这些仿制品数量之多,如果流入民间,可能会引起恐慌,所以到时候必须处理掉。 赵浅浅道:「山寨中央少主的财宝库,没有这里的多,里面的财宝也被我转移了,放的也是仿制品,你要去看看吗?不过今晚不行,要等到明晚,而且要在里面待一夜,等到他们换岗时才能出来。」 沈君辰道:「不用,回去吧。」 回到院里,沈君辰跟着进了赵浅浅的房间,拿出一叠银票递给她。 赵浅浅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欢迎下次订购。」 想了想又道:「我还有威力更强的东西,你要不要订制?」 沈君辰勾起唇角:「国库空虚,可否赊欠?」 赵浅浅想了想:「不如我们再做个交易,你就不用付我银子。」 沈君辰看着她:「说来听听。」 赵浅浅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要在山寨外面修建仓库,需要一批比较有经验的人,而你正好有这样的人,你帮我把山寨的仓库修好,我就免费给你做一批军火,怎么样?」 让他的人修仓库,简直有些浪费人才,不过他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正好以修建仓库为掩护。 沈君辰道:「一批军火是多少?山寨外的仓库又是修多少套?」 「我先做一个样品,你看着满意了,我们再定价,修仓库嘛,你去现场实地考察了,我们再谈价,如何?」 赵浅浅做生意讲求,互惠互利,共谋发展,生意才能做得长久。 沈君辰道:「明天去看看仓库的位置,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军火的样品?」 修建仓库的建筑图早就画好了,只是没打印出来。 赵浅浅道:「明天我给你修建仓库的图纸,然后再带你去实地看一下。」 翌日,吃过早饭,赵浅浅便拿出十二张图纸递给沈君辰。 「修这么多仓库?而且都是两层?只是用来存粮?」沈君辰问。 赵浅浅道:「要在仓库晾晒和存放,还要修围墙。」 沈君辰起身:「走吧,去现场看一下。」 沈君辰来山寨时天已经黑了,现在看见山寨外,方圆几十里,全都种上了庄稼,大多都长城青绿一片。 更让人觉得人间烟火气息的是,远远近近,有十几个正在修建的村庄。 上次来的时候,这些地方一片荒凉,如今却是生机盎然。 这里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青云城四周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君辰深深地看她一眼,这么瘦瘦小小的姑娘,竟能创造出如此奇迹,只怕当今世上,找不出第二个人,有如此才能。 赵浅浅先带他来到砖窑厂,沈君辰没去过青云城的砖窑厂,因此没见过火砖。 他指着前程营弟子手中的方块泥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毛坯砖,经过火烧后,就成了火砖,我要修建的仓库和围墙都是用这种来修建。」 「我看土夯墙速度很快,为什么不用土夯墙?」 「因为火砖不怕雨淋,使用时间更长。」 「那你如何能让这些火砖黏在一起,而又不会坍塌呢?」 他们建造的城墙用的是稀泥,可经雨水一冲洗,就掉了,因此城墙并不牢固,常年都在修补,耗费大量的人力。 这火砖看上去比石头整齐,但是要固定不坍塌,肯定需要有东西把它们黏合在一起。 千秋国现在还没有什么更好的发明,能把石头黏合在一起的。 . /106/106054/29214616.html 第九十八章 修建水库计划 千秋国没这黏合技术,赵浅浅却能做到,前世用混凝土,在这里没有混凝土,但她前世是个学霸,学得多,懂得多除了混凝土,还有土方法。 赵浅浅道:「我有办法,用糯米砂浆。」 赵浅浅在路上给沈君辰科普了一下,糯米砂浆的制作方法。 将糯米磨成糯米桨,然后煮到一定的浓度,再将熟石灰、砂子和熟糯米桨按一定比例搅拌均匀,就成了黏合性很好的糯米砂浆。 沈君辰问:「这种方法管用吗?」 赵浅浅拍拍他的胸脯:「放心吧,保准管用。」 沈君辰定定地看着她,随即勾起一抹笑意。 赵浅浅假装不在意,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过。 在前世,几个朋友玩儿得好,也经常会这样,在这里思想守旧,是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 要是被人看见她这样,指不定要骂她不守妇道。 两人在砖窑边看了一会儿,沈君辰道:「这一个窑子,一次出不了多少砖,而且要好些天才能出一窑,按照这种速度,怕是到了收庄稼的时候,仓库还没建好,不如多建几个砖窑,等仓库建好了,再把砖窑填了种庄稼。」 赵浅浅竖起大拇指:「聪明!」 此计也不失为好办法,赵浅浅的原计划是让凌风建五个窑,现在凌风建了两个便送老爷子他们回去了,好在这些人都学会砖窑的修建。 预计凌风最近两天就该回来了,先计划在这里,等凌风来了再做安排。 赵浅浅带着沈君辰,在第八村庄找到二虎,他从正在和大家夯墙。 二虎不认识沈君辰,他远远地看见赵浅浅,把手中的舂杵棍交给一个壮汉,绕着墙下来。 「姐,今天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赵浅浅给俩人介绍了一番。 赵浅浅问:「二虎,庄稼种得怎么样了?」 二虎道:「荒地都已经开完,小麦和油麻菜籽都种上了,只剩下边沿需要种豌豆和蚕豆,留下二十人就可以了,其他人可以抽出来做其他事。」 二虎已经熟练掌握土夯墙的修建,在修建的过程中,他还做了一些改进,速度提升了不少,修建出来的房屋质量不变。 十二个村庄,预计再有半个月就都能完工。 前面有六个村庄房屋已经盖好,并且已经安排人在处理地面,灶屋,再增加一些家具就可以入住了。 .. 接下来的几日,赵浅浅和沈君辰在山寨外的十几个工地。 赵浅浅把仓库建筑图给他,然后在每一处要建仓库的地方,都实地考察了一番。 这世道不太平,想要住得踏实,还是要修建围墙,而且要修得很牢固才行,围墙上还需设瞭望塔,烽火台,攻守台等。 走完十二个村庄,赵浅浅问道:「怎么样?有没有难度?修十二所仓库和围墙,换我的军火炮可还划算?」 沈君辰但笑不语,他能说不划算吗?那个军火炮可以让千秋国扬名立威,十二个村落,就是一百二十个也不够。 她这么鬼机灵会不清楚,摆明了是帮他的帮,让他帮忙建仓库,是给他一个台阶,表面上他不欠她什么,可他又怎么不清楚。 她帮他几次了,第一次帮他找回官银,又教会他制造火枪,还救了他一次,看似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却能扛下很多男人不能扛的事。 她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能力与魄力。 「谢谢你!」沈君辰拉住她的手。 赵浅浅一愣:「不用谢,我又不是白送给你,建十二个仓库可不是小事,到时候我还要验收的,我的要求是很好的哦, 你可得仔细着点。」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队长长的队伍,来到山寨的砖窑基地。 赵浅浅高兴地拉了一下沈君辰:「你看,是凌风带领人过来了。」 两人很快来到砖窑基地,凌风看见二人便迎了上来。 「姐,你看我又带了一百五十人过来。」凌风指着身后坐了一地的人。 赵浅浅问道:「青云城留了多少人?你带来的人中,有没有木工?」 凌风掰着手指头,巴巴儿地算了一下:「青云城砖窑上留了四十人,另有四十人去除青云四座山上地里的草,二十人检查和修补沟渠,还有二十人在挖养殖蚯蚓的地沟,余下的就是在商铺里的人了,留了有一百五六吧,知道你要木工,特意挑了十个木工过来。」 凌风说着转身叫了几个名字,其中有两个是当初秦峰手下的小混混,赵浅浅安排在青云斋学习的学徒,如今能做一些简单的东西。 赵浅浅问道:「有做过龙骨水车的吗?」 「我做过。」 「我们也做过。」 五个青年男子答道。 赵浅浅点头:「很好,凌风安排人去砍树回来,他们有十人会木工,你再派些人给他们,让他们做龙骨水车,具体做多少龙骨水车,你找二虎商量一下。」 说曹操曹操到,这不二虎来了。 「虎子哥,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凌风笑道。 二虎道:「我在上面盖房,看见山下来了一队人马,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带人过来了。」 凌风和二虎年龄相差两岁,两人相处得很好,合作也很有默契。 凌风道:「我正有事找你,你山上灌溉需要多少水车?我按照你的需求数量给你做。」 二虎道:「我正要给姐说山上水的事。」 二虎转身对赵浅浅道:「姐,刚刚有几个种豌豆和蚕豆的人来给我汇报,说发现有几处地里冒水出来,那几块地里的小麦都被泡坏了,我便去看了一下,那几处都有泉水,因为没有留水沟,导致有泉水附近地里的小麦都被泡坏了,需要把水排了,重新种。」 二虎说到这,愁容满面。 凌风也皱起眉头:「重新种就麻烦了,就算再种下去,同样会被泡坏,而且都周围都种上了庄稼,再修沟渠,会踩坏不少庄稼。」 赵浅浅却表现在十分兴奋:「有这等好事,那要省去多少事情,那还等什么?快带我们去看看。」 赵浅浅道:「开荒的时候没有发现吗?」 要是早发现有泉水,就省去很多事了,还能像青云城四周一样,修成梯田,能做出水稻。 二虎道:「我问过了,开荒时是有发现的,大家只在有泉水流出的地方挖了一个小水井,没想到现在满出来流了几块地了。」 这事也难怪大家没注意,因为人多,做起事来也快,连开带种,一天要弄出几十亩地,这几块主,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所以不是夏季涨水的季节,水流出来也没那么大,大家也没想那么多。 赵浅浅问道:「这山上一共发现有几处泉水?」 二虎想了想道:「七处,其中有五处就在村庄边上。」 看来还真是寻了几处风水宝地,赵浅浅按照二虎所指位置,都是在村庄之上,这就解决了村庄的水源问题。 七处水源,就有五处是高点,这样一来,只需在地里增加沟渠,再增加龙骨水车,用来灌溉,这就大大减少了龙骨水车的需求量。 赵浅浅对这几处泉水有了新的想法,当即把几人叫到一起,在地上画出了她的想法,大家对此非常赞同。 赵浅浅把工作重新规划一下,每个地方分人管理,进度慢的,后期再做调整,只是修建仓库和围墙马虎不得,需要沈君辰监督执行。 凌风道:「姐,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二虎接道:「对,看起来事挺多的,我们应该先做哪些事?」 赵浅浅道:「你们现在手上的工作接着做,我这里先做一个计划,等我做好之后通知你们。」z.br> 接着扭头对沈君辰道:「沈大哥这边需要尽快把监督人员调过来,修水库,仓库,围墙这几项需要你这边来督办。」 沈君辰被她这声沈大哥叫得有点不爽,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正好对上她甜甜一笑,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他淡声道:「我明天回青云城一趟,尽快把事情安排好。」 冷羽只带了一百人过来,分了一部分要在山寨里面,而山寨里的人暂时不能动。 留在青云城里的人,都在参与修建河堤,至于能抽调多少,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定。 晚上,回到院子里,赵浅浅一头栽进房间做计划。 她要把修建水库和饮用水池的结构图画出来,还有地里水渠的走向图,也要画出来,只要做好工作计划,后面的事才能交给对应的人去做,也不用她事事亲力亲为去做。 夜里山风刮得呼呼作响,杏儿贴心为她准备了一个炭炉,还有暖手炉,倒也没感觉太冷。 赵浅浅刚把图纸和计划书打印出来,正在整理,杏儿送来参汤:「小姐,熬夜伤身体,奴婢给你熬点参汤,你喝了早点休息。」 赵浅浅放下手中的图纸:「行,放在这里,你去睡吧。」 杏儿到底是个孩子,眼皮子早就打架了,放下碗,打着呵欠向外走,还不忘嘱咐:「小姐,你把碗放在桌上,我一会儿来收拾。」 赵浅浅看了一下电脑时间,晚上二十二点。 她端起参汤送到嘴边,忽然想到什么,端起碗起身出了房间。 她来到沈君辰的房间外,里面的灯还亮着。 她轻轻敲了下门:「谁」沈君辰问道。 赵浅浅:「是我。」 门开了,沈君辰一身青衣,赵浅浅挑眉:「你要出去?」 「不是。」 「哦。」赵浅浅点点头,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别人不说的,她也就装糊涂。 「杏儿煮的参汤,你趁热喝了吧。」 赵浅浅把参汤放在桌上:「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说完转身回了屋。 杏儿送了参汤困得不行,说是一会来收碗,房间的灯都灭了,院子里静悄悄得。 王彪的院里,二当家准时进入院子,待他进入密室后,从墙角走出一个黑衣人,四下看了看,一跃上了围墙。 黑衣人在围墙上站了片刻,好像发现什么,身子稍稍侧了下,然后一跃下了围墙,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一个小身影蹑手蹑脚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四下看了看,不见人影。嘀咕道:「跑得这么快?难得就没发现什么?」 原本想跟来看看的,却还是一无所获。 她忽地转身,一个黑影站在她面前,她吓得惊呼出声:「你!你......」 /106/106054/29214617.html 第九十九章 火炮 黑衣人捂住她的嘴,抱着她一跃上了屋顶,这时院子的门开了。 「刚刚是听见有声音吗?」护卫甲问。 护卫乙:「听见了,好像是个女子的声音。」 「你他娘的是想女人了吧?」护卫甲笑道。 护卫乙:「老子想有用吗?这山寨里连个母的都没有,守在这山上,咱们这辈子注定与女人是无缘了。」 两人说着走进院子,在院里各个角落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 护卫乙:「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听见一声女人的叫声的,怎么会没有呢?莫不是跑了?」 护卫甲道:「一定是你耳朵打岔了,哪有什么女人,连个鬼影都没有,不过你说这山上没有女的,仆人区不还有几个寡妇?要不,咱哥儿俩什么时候去玩玩?」 护卫乙猥琐笑道:「还说老子想女人,你不也想得发疯了,不过你这主意不错,那几个寡妇,玩儿了她们也不敢说出去。」 护卫乙又道:「今儿晚上,我看见杏儿了,那丫头比那几个寡妇强多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什么时候把那丫头给弄来玩玩,咱们也尝尝鲜,别捡别人玩腻的。」 护卫甲道:「她是不错,不过她那个主子,赵姑娘长得可比她水灵多了,小脸都能拧出水来,咱们把她俩一起弄来享受享受。」 两人笑得十分猥琐,吸溜了一下口水。 护卫乙道:「那个女人咱可动不起,是夫人认的侄女,听说少想都快想疯了,不也忍着?你敢打她的主意,不要命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要有机会得到那小娘子,老子死了也愿意,话又说回来,咱们让她舒服了,指不定她还舍不得咱们呢,再说,这种事她好意思说出去?玩了她也只能忍着。」 屋顶两***头眸光如寒潭,让人不寒而栗,小身影欲起身,黑衣人拦住她:「他们不能死在这里,我来处理,你不好好在屋里睡觉又跟过来,还真是不听话。」 黑衣人搂着她,几个起落来到赵浅浅的房间,赵浅浅冻得直发抖。 沈君存拿起狐裘给她披上,从炉子上提了一壶开水,倒了一口,呼呼吹了。 「来喝杯热水,小心着凉了。」沈君辰声音低润富有磁性,好听到让人耳朵都能怀孕。 喝了杯热水,身子没那么冷,脸色红润了些。 沈君辰从床上拿出暖手炉放到她手里:「感觉好些了吗?」 谁说他是冷面阎王来着?这简直就是一枚贴心暖男嘛。 翌日,天刚亮,赵浅浅叩响了沈君辰的房门,开门时,他仍是一身黑衣,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赵浅浅递给他几张图纸:「这是军炮图,你看看,注意必须按照我上面标的尺寸来,分毫都不能有差异,如果有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看着她顶着的一对熊猫眼,沈君辰皱了皱眉头:「你一夜没睡,就为赶这个?」. 「你不是今天要回青云城吗?我一会儿补个觉,你路上千万小心点,天冷你多穿点小心着凉,早饭也煮好了,你收拾好就过来吃饭吧。」 两人吃过早饭,赵浅浅一路跟随到山脚,沈君辰又交代了许多不要冒险,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才离去。 送走了沈君辰,赵浅浅也没闲着,她又把几处泉水仔细看了看,把民用水库和灌溉水库再核实了一遍。 回到山寨已近傍晚。 以往这个时候应该是吃晚饭了,赵浅浅在厨房看了一下,还冷锅冷灶的,一点没有做晚饭的迹象。 赵浅浅自己生火煮晚饭,沈君辰不在,她就只煮了她和杏儿的,两人饭量小,煮得少,不多时便煮好了,可 杏儿还没回来。 她把饭蒸在锅里,准备出去看看杏儿去了哪里,刚走到大门口,杏儿便回来了。 「小姐,你回来了,你休息一下我马上去煮饭,寨里出了大事,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赵浅浅道:「晚饭已经煮好了,在锅里热着,我和你一起去端饭。」 杏儿道:「哦,你回来很久了?怎么不等我回来煮,你每天那么辛苦。」 「我不累,寨里出了什么大事?」赵浅浅道。 杏儿道:「今天寨里死了两个人,其实平时死两个人也没什么,主要因为这两人是寨主院里的护卫,换岗时还好好的,下午被人发现他俩死在宿舍里。」 赵浅浅一愣,莫不是昨天晚上那两个? 随即问道:「查出来是怎么死的了吗?」 杏儿道:「寨医说是食物中毒,还说死亡时间是卯时中,也就是换岗回去半个时辰就死了。」 赵浅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大清早的他就穿了一身黑衣,原来是杀人去了。 赵浅浅只是想教训教训那两人的,没想到他下手还够狠,直接结果了两人的性命。 杏儿接着又道:「大家都在说这两人死得蹊跷,都是吃一样的饭食,怎么就偏偏他俩中毒了。」 .. 青云城南城院里,沈君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冷羽进屋朝他拱手行了一礼:「将军。」 沈君辰道:「河堤修得如何了?」 冷羽道:「南城这边修了一半,主要是煤矿那里补了一截,所以工期拖慢了些,西面,南和南面的桥墩快修完了,再有一个月西边到东边能完工,只是眼下比较冷,进度慢了许多。」 其实青云城比山寨要暖和很多,眼下山寨有时会下雪,而这里只是早上有霜,河面上也没有结冰,到腊月这里就不同了,河面会结冰还会下大雪。 天气冷了,日照时间短,天黑早,一天做工时间就短了。 沈君辰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你抽调给我二十个人,我再从前程营调四十个给你补上,你让箫炎再调一百人过来。」 黑甲卫的战士个个都是精英,随便哪个都能独当一面,沈君辰要二十个人去修仓库和水库,在别人看来很夸张,但是他对他的人信心。 冷羽顿了片刻:「再抽一百名黑甲卫过来修桥,会不会有点浪费了?」 沈君辰道:「现在大家也是在军中操练,你们在这里修河堤,每天搬运大量的石头,不也算得上操练,你说说你在这里一个月学到了什么?」 冷羽想了想:「学会了制作枪支,弹药,还有修河堤时赵姑娘教的糯米砂浆,这些用都是我们不曾有的,而且这随便一种都是邻国无法企及的,如果我们把糯米砂浆技术用到边塞修建上面,就不会轻易被敌人击垮了。」 冷羽顿了顿又道:「要是把枪支用来守城,可以远距离射击敌人,可以大大降低,我们人员的伤亡。」 沈君辰道:「所以,你还觉得出来练练是浪费吗?」 冷羽拱手道:「是属下见识浅薄,还请将军见谅。」 沈君辰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递给冷羽,这是临走时赵浅浅给他的军炮图纸,她在山上,只能让他带图纸回青云城自己照图纸去。 从上次做的枪支来看,她绝对相信他能做好此事,所以她并不担心有问题,直接给了张图纸,标明每一个配件的数值,他们只需照着做,便没有问题。 冷羽看着图纸,皱起眉头:「将军,这是什么东西,属下愚钝,没能看出来。」 沈君辰:「火炮图,明天我带你去铁铺,把需要的零部件给铁铺的负责 人李长卿,后期由你跟进,注意上面标明的数字,一个都不能错。」 做军火,是不能出丝毫差错的,否则与计算的距离就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必须严格把控。 能被沈君辰这个铁面阎王提拔为副将,自然有他过人之处,那就是绝对的执行力。 沈君辰把图纸给他,明天带他到铁铺去,先做一枚火炮样品给他看看。 冷羽带着沈君辰看了前面的两款枪支和弹药,都衣放在一间屋子里。 这个院子与锦风堂的院子大小差不大,是赵浅浅租的院子的三倍。 现面做好的枪支放了一间屋子,弹药放了一间屋子,还有一间放的火药,其余的都是空着的。 黑甲卫的人住在隔壁,冷羽租的是两个院子,一个是黑甲卫的人住的,一个是他与沈君辰联络的这个院子。 冷羽把两个院子打通,做了一道门。 每天晚上,黑甲卫的战士便在这边组装枪支和弹药,休息时就回隔壁院子。 从南院出来,沈君辰去了尘熙茶楼,不出所料,凡尘果然在那里。 他现在是青云城销售总监,谈客户应酬自是少不了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把客人都约到尘熙茶楼。 喝茶就在他的茶楼,吃饭就在对面的钱满堂,送礼就去坚果点和糕点铺,或是送猕猴桃果酿,反正生意不能留给别人去做。 凡尘正在应酬,沈君辰在二楼喝茶,他坐在窗边,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虽然现在已经是戌时,但这条街上人来人往还很热闹,各家店铺的灯笼照亮整条大街。 一批又一批的人走出茶楼,戌时中,三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尘熙茶楼前,其中一辆有些眼熟,似曾见过。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锦衣华服男子出尘熙茶楼,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带着半截面具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掀开车帘,黄金面具男子上了马车,沈君辰认出,此人是锦风堂的少主,而为他掀起车帘的是左护法。 随后一个中年男子上了第二辆马车,沈君辰见过那中年男子,他并没有戴面具,是在皇城的望月楼与几位皇子喝酒时,曾见过他。 而在他身后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丫鬟,扶着一个身着绿衣,戴着白色幕篱的女子,幕篱上的半透明罩纱长到脚踝,却依旧难掩她曼妙的身姿。 /106/106054/29214619.html 第一百章 新任香主 县城并不流行戴幕篱,只有皇城的贵女,才会如此讲究。 她伸出手搭在丫鬟手臂上,镶着黄金丝的绿袖滑落而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而这如玉般的皓腕上,戴着一只青翠欲滴的镯子,一看价格就不便宜。 而在女子身后,王彪夫妇则一人披了一身貂裘,夫妇两人上了第三辆马车,他们的马车不如前面两辆豪华,相较之下,显得有些寒碜。 三辆马车驶向玉胡同的方向。 「你终于现身了,消失了一个月去哪里了?」 沈君辰并未回头,只淡淡道:「你在与刚刚出去的人谈生意?」 凡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指的人,这个时候店里也没几个客人了,而刚刚出去的,就只有那几人。 「你是说刚刚出去的六个人啊?那几个是来订兵器的,说是新开的镖局。」 沈君辰道:「他们订了些什么?」 凡尘道:「大刀五百,你一来就问别人的事,也不问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沈君辰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你什么时候过得不如意?这个时辰还在谈生意,自然是赚盆满钵满。」 凡尘呵呵笑道:「还别说,最近生意越来越好,这青云城做生意的同行,很多都来进咱们的货,浅浅说我们这叫什么批发商,她这赚钱的法子还真是不错,虽是累了点,但这银子是哗哗哗地流进来。」 顿了顿又道:「好久没见到浅浅了,也不知她在山寨那边习惯不习惯,听成霜说,山上十分辛苦,没想到她那小身板能吃那苦,你说这里生意这么好了,她是何苦呢?」 沈君辰冷冷地看他一眼:「你们关系很好?」 浅浅、浅浅地叫个不停,你们很熟吗? 虽然感受到一股敌意,凡尘仍然不怕死:「哎,就是最近太忙了,否则我都去山寨替她干活,别让她这么辛苦。」 沈君辰道:「凌风不在青云城,前程营是谁在负责?」 凡尘道:「成霜。」 沈君辰道:「你明天去问问,能否抽四十个人去修建河堤。」 凡尘道:「这个应该没问题,下午听说青云城又来了好些乞丐,浅浅走的时候在南城门开了一家收容所,专收流浪来的乞丐和难民的,最近来的乞丐都收到前程营了。」 最近青云城来了很多乞丐,一个月收了有一二百人了,也不知这千秋国哪来那么多乞丐。 凡尘道:「你说最近咋这么多乞丐来青云城?要不是前程营收留,只怕这满大街的乞丐比青云城的老百姓还多。」 沈君辰勾了勾唇角:「这是有人帮她找工人。」 其实是有人借她的手招兵买马,现在都在订兵器了,显然他们也在注意着前程营人员动向。 凡尘道:「不过这些乞丐不好管理,有的人可能确实是生活所迫过不下去,有的人则是好吃懒做,不愿意做事的。」 沈君辰问道:「那这类好吃懒做之人,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凡尘得意一笑:「这事还不好办?我不是有个当官的老子吗?他让人在青云城张贴了告示,禁止施舍东西给乞丐,违者罚银十两。」 这招可真狠,这么一直谁还敢施舍东西给乞丐,乞丐讨不到吃的,就只能去收容所了。 沈君辰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凡尘道:「我们把这些好吃懒做的人赶出收容所,不给他们吃的,然后派人盯着,只要他们就去偷,就抓起来流放,只需收拾一两个,就再也没人敢去偷抢了,饿得不行还是得回收容所,进了收容所表现好的就加入前程营,差一点的就做工领工钱吃饭。」 沈君辰淡淡道:「看 来你这脑子还有点用嘛。」 凡尘笑道:「我可不敢居功,这是浅浅想出来的主意。」 这法子,一般人还真是想不出来,主要是谁都看不起乞丐,有钱人家找个仆人还得选干净点的,看着乞丐都躲得远远的,就是再缺人,他们也不会往乞丐身上去想。 沈君辰道:「你明天去问问能抽多少人去帮忙修建河堤,尽量在结冰前能修好一半。」 两人坐了一会儿,沈君辰便离开了尘熙茶楼。 他直接去了锦风堂。 既然少主来了,这便是个查探得的机会。 锦风堂的大门紧闭,他在大门前站立伸手叩门。 出来开门的是环儿,见是沈君辰,先是一愣,随即躬身行了一礼:「二爷,请。」 沈君辰跟着环儿来后院,后院已经重新装修过,大概是李氏曾经是将军府的人,装修出来的院子,看上去显得大气,而又别致。 走廊里挂了灯笼,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 环儿带着沈君辰来到东边的屋子,他知道,东边的屋子是王彪夫妇为自己装修出来的。 以前唐林住的是西屋,李氏觉得唐林住过的屋子晦气,她不愿住西屋,在装修之前李氏便说出了她的想法,不过她也只对王彪讲了,沈君辰也是在屋梁上偷听到的。 环儿并没直接把沈君辰带进屋内,而是让他在门外等着,她进屋去禀报。 「二爷稍等,容奴婢先去禀报。」 环儿并未说是向谁禀报,沈君辰便在门外等着。 不愧是常年跟在李氏身边的丫鬟,行事谨慎又不失礼数。 没个两分钟,环儿便出来了,她站在门口,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二爷,请。」 环儿把沈君辰带进屋内便退下。 沈君辰跨步入内,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坐榻,坐榻上坐着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年轻男子。 此人正是沈君辰在尘熙茶楼看到的男子,在座榻的下方,左护法坐在左边,而在左护法的左边依次是李氏和王彪。 在座榻的右边,依次坐的是另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左边是一个衣着镶金丝边的绿衣子。 此时女子已摘去幕篱。 女子年龄约莫二十岁左右,虽然算不上绝色,但妩媚之色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 沈君辰向几人拱手行了一礼:「左护法!大哥!大嫂!」 左护法嗯了一声:「嗯!」 王彪还是一如既往地粗鲁,他哈哈道:「贤弟回来了,这趟去得时日有些长啊,大哥怪想你的,家里的事都处理妥当了?」 「谢大哥关心,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就是母亲有些不舍,所以多耽误了些时日。」沈君辰应道。 王彪道:「嗯,事情处理好了,就安心协助浅浅尽快把河堤修好,也算是为锦风堂立下一功嘛。」 李氏道:「来,我给几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寨主的结拜兄弟,山寨的二爷沈君辰。」 坐榻上的男子,听到沈君辰三个字时,怔愣了片刻,只见他眯了眯眼,眸光深邃地看着沈君辰。 然后抬手指了指黄金面具男子:「这位是锦风堂的少主,也是我的结拜弟弟。」 然后又指着少主右边的中年男子道:「这位是锦风堂的柳如海柳堂主,旁边这位是柳堂主的千金,也是锦风堂的少堂主柳诗韵小姐。」 然后又道:「左护法贤弟已经认识,我就不再介绍。」 沈君辰拱手行了一礼:「见过少主!」 少主嗯了一声,随即勾了勾唇角:「嗯!欢迎沈 二爷加入锦风堂,二爷这名字让我想起镇国将军,此人与二爷同名同姓,不知二爷是否认识此人?」 沈君辰惶恐道:「属下一介草民,哪里能认得镇中将军,就是与他同名,听说此人是个冷面阎王,属下也惶恐,唯恐哪日遇见被他杀了。」 看他的怂样,少主眼中笑意慢慢扩散开来。 少道慢悠悠道:「听说二爷身手了得,说不准武功修为还在镇国将军之上呢,不过听说皇上为镇国将军与丞相之嫡女上官婉儿赐了婚,现在上官家与沈家正筹备着两人的婚事。不知二爷可有听说此事?」 沈君辰道:「属下未曾听说此事,属下回家看望祖母,忙于家中丧事,并未听说此事。」 沈君辰除了在家中摘下面具,在外都是戴着面具的,是以真正见过他本尊的人甚少。 皇城中见过他真面目的,除了他家中人,就只有与他交好的几个皇子。 王彪见少主一直说镇国将军与沈君辰的事,也听说少主似有怀疑沈君辰的身份。 「少主多虑了,我这兄弟原是青云城县衙的一名捕快,在衙门里干了几年也没有出头之日,他便弃暗投明投奔了山寨,眼下正协助圣女这边修建青云的河堤一事。」 少主呵呵道:「寨主说哪里的话,既是寨主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怎会怀疑自己的兄弟,对不对?」 屋内一阵哈哈笑声。 少主首先止住笑容,对众人道:「刚刚说到青云城的生意还没人打理,眼下就让少堂主兼任青云城香主之位,等香主找到合适的人选后,再交由新的香主打理,仪姐可有意见?」 李氏起向行了一礼:「但凭少主安排。」 只问李氏有没有意见,却不问王彪,从座次上李氏的地位低于左护法,却高于王彪。 而锦风堂的柳堂主和少堂主,又是坐少主的右边,地位又高于左护法,可见王彪夫妇在锦风堂的地位,至少也是排到第五第六去了,可见少堂主并没把这个仪姐真当姐来看待。 柳堂主笑道:「小女初来青云城,还请圣女和寨主多多光照。」 李氏道:「柳堂主言重了,少堂主资质过人,这点生意自不在话下。」 柳诗韵清冷地端起茶,并没有答话,显然是不把李氏夫妇放在眼里。 放下茶杯后,懒懒道:「爹,这小小县城的生意有多大,还用得着把我安排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打理?随便安排一个人来就行了。」 少主道:「唉,表姐可不要小看这里的生意,这青云县城虽比不上皇城,但是在千秋也算得上大的县城,这里的生意可不算小生意。」 青云县城生意虽比不上皇城,但这里除了明面上的生意,还兼顾着其他的,这话就不能当着王彪夫妇说了。 左护法可不是个吃素的人,一看就是只老狐狸,他能看不到王彪夫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只是没有把柄,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至少王彪夫妇能交个四五成,收入也不少了,反正他们就是提供消息,出力的还是王彪的人。 少主一开口,柳诗韵立即换了娇媚之态,连声音也变得柔媚。 「既然表哥说了,我便亲自打理,定能让表哥满意。」 /106/106054/29214621.html 第一百零一章 怀疑他的身份 李氏含笑道:「不愧是柳堂主的掌上明珠,放眼全千秋,只怕也没有谁能比得过少堂主。」 李氏言及至此,柳诗韵脸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啧啧,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天下有几个男子,能比得上少堂主的经商之道,锦风堂有少堂主这样的奇才,何愁不成大事,哈哈哈哈……」 王彪说完,在场几人皆跟着大笑了几声。 听到王彪的夸赞,柳诗韵脸颊上的得意之色又多了几分,骄傲地抬起脸轻轻扬起。 虚荣心,是很多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不过除了回了少主的话,柳诗韵始终惜字如金,她骄傲地坐在那里,仿佛这些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少主端起茶杯,小酌一口,淡淡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安排,时候不早了,大家早些歇息。」 王彪夫妇和沈君辰三人起身,而左护法和柳堂主父女坐着没动,显然这端茶送客,只是针对他们三人的。 有没有当成自己人,这一看便知晓,沈君辰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三人向少主,柳堂主父女以及左护法告辞,左护法和柳堂主客套了两句,而柳诗韵则连句客套话都没有,自始至终都表现得高傲自负。 一个护卫把几人送出了门,然后回屋禀报:「少主,三人已离开。」 少主并未开口,而是左护法嗯了一句,退去护卫:「知道了,你下去吧。」 护卫退出并关上门。 左护法道:「听说这夫妇二人,最近在青云城做了几笔,却一分钱都未上交,这么看来,传闻或许不假。」 少主眯了眯眼,眸中浮起一抹寒潭,冷声道:「她本不是千秋之人,想必也只是为了报仇才与我合作,不过是想利用我的权势罢了,不过本少主可容不下,不忠的丧家犬。」 柳如海皱了皱眉:「少主对王彪那个结拜兄弟如何看?」 左护法接了话:「此人的身份我查过,确实是县衙的衙役没错,不过奇怪的是,此人无论是哪方面都很出众,凡县令是有名的爱才之人,却不举荐此人,令人匪夷所思啊。」 「此人是何时在青云县衙入职的?」柳如海问。 左护法道:「听说好几年了,具体时间,不清楚。」 主少淡淡道:「同名同姓,连武功都一样的好深不可测,难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柳如海问道:「少主是怀疑此人身份与镇国将军是同一人?」 少主道:「此事有些蹊跷,大家还记得两月前的那五万两官银吗?听舅舅讲,当时皇上派了镇国将军来调查此事,后来那批官银却在山寨不翼而飞,还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如果不熟悉山寨,且能运走那么大一批官银?要真说王彪夫妇与镇国将军合作,那是不可能的事,李氏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左护法道:「这也说不通,官银的事在之前,王彪与这个沈君辰是后认识的,再者李氏未必知道,镇国将军的名字叫沈君辰。」 「少主的意思是王彪和李氏被此人骗了,此人在青云城的身份是假的?」柳如海道。 一个县衙想要弄一个假户籍也不算难,但却经不上查。 少主道:「你亲自去查一下此人的身份,如果王彪夫妇真被此人利用,对我们十分不利,如果不是,此人若是能为我们所用那更好。」 柳诗韵淡淡道:「我倒认为,不过是个贪图钱财的穷鬼罢了,你们没瞧见,他进屋就盯着少主的脸看,想必是没见过金子。」 这话从她的想法来看,也不无道理,有她这么一个人见人夸的美人不看,却偏偏盯着一个男人看,而这男人戴着黄金面具,能看到 的也就只有那张黄金面具了,这种县城的人,别说黄金做成面具,只怕连黄金长啥样都没见过。 柳如海道:「此事大意不得,镇国将军被称为冷面阎王可不是浪得虚名,听说还是个出了名的铁面无情,别看他和王彪称兄道弟,骨子里怎么想的,谁人知晓?」 这话说得仿佛是认准了沈君辰就是镇国将军。 左护法道:「难道少主也不曾见过镇国将军的真面目?」 少道皱了皱眉道:「不曾见过,此人从不参加任何宴席,就连进出皇宫都是戴着面具的,除了他家里的人,没人知道他长啥样。」 柳如海道:「还有一个办法可查。」 「什么办法?」几人同时问道。 柳如海道:「派人查一下镇国将的行踪便知晓,现在皇城传言,镇国将军与上官婉儿不日完婚,那么他应该在皇城。」 说到上官婉儿,少主的眼中闪现一抹宠溺,然而这宠溺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抹寒潭。 他握紧手中的茶杯,咬牙道:「真不知那狗皇帝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婉儿表妹赐给沈君辰那个武夫,他不过是一介武夫,也配得到婉儿?」 顿了顿,咬牙道:「她只能是我的,别人谁也别想。」 「再不配,那也是她自己求的,以她的家世,嫁给太子都没人敢说什么。我可听说是丞相去求的皇上,如果不是上官婉儿自己求的,丞相且会贴着脸去求皇上赐婚下嫁?」柳诗韵慢条斯理道,言语中尽显酸意。 少主冷冷地看了柳诗韵一眼:「表妹谨言,婉儿不是那样的人。」 「你自小跟着姑姑长大,姑姑把你当亲儿子看待,我们柳家也从没把你当外人,什么事都全力支持你,而你与上官家鲜少走动,有些事情被蒙在鼓里也未尝没有可能。」 少主摆了摆手:「好了,表妹不必多言,我心中自有分寸。」 「表哥,我……」 「诗韵,时候不早了,下去休息吧。」柳如海打断柳诗韵的话。 「爹,我……」 「行了,快去休息吧。」柳如海继续打断她的话。 柳诗韵幽怨地看了少主一眼,便转身出了门。 柳如海起身向少主行了一礼,少主时候不早了,老夫就先退下了。 少主道:「嗯,舅舅早些休息。」 柳如海回了西屋,柳诗韵正坐在桌前生闷气。z.br> 丫鬟见柳如海进来,行了一礼:「老爷。」 柳如海摆了摆手:「下去吧。」 丫鬟退出后,关上房门,在门外候着。 柳如海在桌边坐下,轻声道:「诗韵,爹知道你的心思,可少主的心里没有你,你今年已经二十,早已到了出阁的年龄,爹会为你选一个门当户对的人。」 千秋国女子十五及笄,过了及笄礼,代表女子成年,便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最合适的年龄当属十六岁。 当然有钱的大户人家,舍不得女儿出嫁太早,会多留两年,晚一些也就十八岁,要是到了二十岁还没出嫁,便会被说成老姑娘。 柳诗韵所以还没出嫁,是因为柳如海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直由着她,可她一门心思都在少主身上,而少主无心于她。 其实柳如海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前几天走丢了,找了许多年,一直没找到,也不知是死是活。 不过他一直没放弃找儿子,但眼下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也得宝贝着。 柳诗韵就这么一直等着,男未婚女未嫁,就还有希望,若是她早早嫁了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柳诗韵气呼呼道:「爹,我愿意等, 终有一日,表哥会发现我的好,那个上官婉儿有什么好,除了会弹弹琴,写写画画,简直一无是处。」 柳如海苦口婆心道:「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像你心里有少主,少主心里有别人,别人心里装的又是另一个人,这事勉强不得,听爹的话,咱们家不缺银子,只要你看上的,不管家境如何,爹都支持你。」 柳诗韵撒娇道:「除了表哥,我谁也不嫁。」 柳如海劝道:「少主毕竟不是你姑姑亲生的,你姑姑也不能逼着他娶你,说川了上官丞相才是他亲舅舅,他能心平气和给你说话,完全是看在咱们生意合作上,真要闹翻了脸,他未必会买我们的账。」 柳诗韵揉了揉太阳穴,本来好端端的,就因为那个叫沈君辰的,又扯到上官婉儿头上去了,真是个晦气的人。 柳诗韵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好了爹,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明天要接手锦风堂的生意,还有好多事要忙。」 翌日。 沈君辰带着冷羽去了北城的铁铺,沈君辰与赵浅浅来过,铁铺的负责人李长卿认识他。 看见沈君辰带着一个俊朗的青年男子,李长卿远远地迎了上去:「沈大哥,今天来是有何事吗?」 「是要订制一些东西,还是和上次一样,先做一套样品出来,如果没有问题,再增加数量。」沈君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 李长卿一看这图纸,便知道是赵浅浅画的,接过图纸,看得十分认真。 看完后,对沈君辰道:「这些东西,做起来没那么快,如果沈大哥急着要,那我们晚上加班,但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出来。」 沈君辰道:「那就有劳李管事了。」 「你是姐的朋友,不用那么客气,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沈君辰明白前程营的人说的姐,都是指的赵浅浅,仿佛这就是他的名字一样,前程营老老少少都这么叫她,她也应得很顺口。 沈君辰指了指一旁的冷羽:「这是我兄弟冷羽,我订的东西,以后他来取,需要增加什么的,他会与你联系不。」 冷羽拱手向李长卿行了一礼:「有劳李管事。」 李长卿微笑着还了一礼:「那儿的话,以后冷公子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天天都在这里。」 沈君辰和冷羽出了铁铺,两人去了南门外的工地。 正如冷羽所说,桥墩已经修改,工人们正在河的两岸凿洞,用于固定铁索。 冷羽站在沈君辰身后,欲言又止,沈君辰听他支支吾吾,回头看他一眼:「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有话就说。」 冷羽指了指身后的铁链:「这铁索已经运来,固定铁索的洞都已经凿好,就是这铁索要怎么运过去,还要怎么样才能使对而固定牢实,赵姑娘给的图纸给弄丢了两张,眼下不知该如何处理。」 /106/106054/29214623.html 第一百零二章 棋子 其实这桥墩修的深沟固垒,又是相对较为稳固的拱桥。 加铁索是为了万无一失,也作护栏用。 赵浅浅对青云城四座桥的设计是拱桥结合吊桥,这样从很大程度上减少桥中央的承受力,从而使桥更加稳固。 沈君辰伸出手:「把图纸给我看看。」.z.br> 图纸是他交给冷羽的,当初赵浅浅把这些图纸交给他时,他曾一一看过,他把图纸一张一张联系起来看,很快便查出是缺少哪两张。 缺少的两张是固定铁索的方法和绞轮的图纸。 现在固定铁索的位置已经凿好,修到这里没有进度,就是因为缺失了两张图纸。 不过,饶是缺少了最关键的两张图纸,他也能将整个桥梁的图联系起来。 沈君辰把图纸还给冷羽:「你记一下,先把铁索固定在这端,再用牲畜把铁索运到对岸……用绞轮把铁索绞紧,然后固定,每根铁索都这样固定住,最后在桥上铺上木板。」 冷羽道:「绞轮的图纸不见了,不知怎么装成的,那一堆零部件里面,也不清楚哪些是绞轮的配件。」 沈君辰看了堆在铁索旁一堆散乱的零配件,确实看不出哪些是绞轮的配件。 不过,他看过绞轮的图纸,凭着记忆,后在一堆零配件里把绞轮的配件一一找出来,一边找一边装,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绞轮装好了。 冷羽安排人把铁索固定在凿洞上,而铁索的另一端需要运到对岸固定。 如果拱桥修好了,直接从桥面上就能把铁索运到对岸,但是现在拱桥还没修好,就需要从河中央运过去。 铁索沉重,靠人工搬运是很有难度的。 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断了水源的河面,早已经干透。 冷羽叫来几十个人,在干河上铺上木板,铁索一端固定在南门口,用马车把铁索的另一端运到河对岸,再用绞轮把铁索绞紧,然后固定。 后面,如此反复,把余下的铁索都固定好。 纯粹铁索桥行人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要车马通行,承载重型货物的运输就不适合了。 河面宽,桥就长,车马加上行人,难免会有拥挤的时候,如果没有护栏在上面比较危险,用铁索加固加护栏就安全很多。 .. 今日,王彪夫妇正式交账给锦风堂少堂主柳诗韵。 账本还是经由左护法查看,收账后交给少主。 早饭过后,几人在锦风堂后院的东屋交账。 左护法查看了下几个店铺的收入,不禁皱起眉头。 他合上账本,问道:「圣女接手青云城的生意一个月,情况不容乐观啊,比唐林管理时少了不少,圣女可查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要让圣女和王彪说哪里出了问题,只怕是说不清楚,他俩都不是经商的料,要说打家劫舍,肯定无人能及,论生意经,可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一个月他俩专心研究偷哪家更划算,哪管店铺里的生意。 李氏瞟了一眼账本:「锦风堂在青云城名下只有锦风堂,满香园再有就是锦风楼这三家产业,左护法也知道,这来青云城的官道被我们打劫,没什么商人,来来去去就青云城的这些人,这胭脂买回去也要用些时日,酒楼里的菜,天天吃也会吃腻,满香园的姑娘也没换过,客人也玩腻了,这生意哪好得起来呀。」 这李氏说的头头是道,原因都摆在这,哪能怪他们经营不善呀。 要怪也是他们打劫造成的,但这打劫的银子锦风堂都收了,也怪不到他们头上,反而他们打劫有功。 左护法笑道:「哈哈哈哈,圣女 说笑了,既然圣女都找到原因了,为何不加以改进呢?是不是时间不够?还没来得及?不过也无妨,接下来由柳少堂主接管,想必柳少堂主定不会让少主失望的。」 他知道少主不会轻易动这夫妇二人,还得靠他们制造混乱来完成他们的大计的。 柳诗韵骄傲地抬了抬头,这天下的生意就没有她摆不平的,小小一个县城的生产,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慢条斯理道:「少主放心,我自当竭尽全力。」 少主?平日里可是表哥叫得很亲热的,这一下子称呼都改为少主了,显得有些生疏。 看来还在为昨晚上官婉儿的事生气。 少主眉梢含笑:「表妹还在生气呢,我可把你当亲妹妹,兄弟哪有隔夜仇,说说就算了,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让咱们生了嫌隙。」 柳诗韵深吸一口气:亲妹妹,谁愿意做你的亲妹妹,我要做你的王妃,要做你的正室娘子。不过,看在你服软的份上,就先原谅你了。 饶是心里这么想着,但表面却还端着:「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哪敢高攀少主,我会尽力做好我分内之事。」 少道笑道:「既然账已经交完了,那今日我陪表妹在青云城转转,散散心,就当表哥给你赔不是。」 左护法赶紧让人去安排了车马,柳诗韵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跟着称呼也变了。 他眉目含笑,这笑是从骨子里来的,连带动作也开心不少。 「谢表哥,那我去换身衣服。」说完,也不等少主回答,但如蝴蝶般飞向她的闺房。 一炷香后,柳诗韵打扮得如花似玉,她跨进门槛,娇羞颔首:「表哥。」 不认识她的人,绝对会认为她是大家闺秀,可这些人都是相处些时日的,着实为她这幅娇羞之态激灵了一把。 少主道:「请吧。」 柳诗韵欠了欠身,一副娇羞之态,连带声音也变得细腻:「表哥请。」 少主腰杆挺得笔直,径直走在前面,柳诗韵心花怒放,只差大喊她要做王妃了。 左护法,柳如海,王彪夫妇也跟在身后,柳诗韵只当是送他们出门的,十分有礼貌地向几人行了一礼。 当她看见门口的三辆马车时,脸上的笑容僵住,这不是说陪她去散心的吗?怎么都要跟去? 不过,毕竟不是小姑娘了,又常跟着柳如海出入商场谈生意,情绪把控还是有的。 她不神色如此地上了马车。 少主带着大家在青云城转了一天,发现如今的青云城不同以往,来往的商人多了,市面上多了很多新鲜东西,街道干净整齐,另个还少了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 傍晚,沈君辰提了一壶酒,买了几串糖葫芦,外加一个炭炉去了赵家小院。 酒是老爷子的,炭炉是老爹的,老爹唯一的喜好是做衣服,一坐就是半天,天气冷,脚容易长冻疮,放个炭炉就不会了。 其余的人都是糖葫芦。 赵浅浅和凌风不在家,感觉冷清清的,几个孩子也没往常那么爱玩,都各自写作业,沈君辰陪老爷子下了几盘棋,晚饭也没吃便离开。 凡县令正为最近青云城的几桩失窃案焦头烂额,他已经失眠好几个晚上了。 墙外打更的声音一慢两快,随后打更人拖着长长的声音:「平安无事!」 三更天,凡县令听到此处,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平安?什么时候能平安?」他用力把案件扔到案几上,深深吸了口气。 「伯父是在为失窃案烦心吗?」 凡县令抬头,不知沈君辰何时站在案几前。 「贤侄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没注意。」 凡县令起身为沈君辰倒了一杯茶。 「刚敲了两声门,没见伯父回应,便进来了。」 凡县令叹息道:「哎,最近青云城出了几桩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百姓怨声载道,舆论压力大呀!」 沈君辰淡淡道:「此事,伯父不用急,只要找回失窃之物,百姓自不会再说什么,你且先安心休息。」 沈君辰这么一说,凡县令更急:「这一个月连续失窃四次,到现在案子一点眉目都没有,失窃人家都是青云城的大户人家,这些人隔三差五来衙门要一次说法,你说我能不急吗?」 沈君辰道:「相信我,事情总有解决办法。」 凡县令忽然回过神来,好像每次他无法破解的案子,沈君辰一来就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当即点了点头:「听贤侄的,最近总是失眠,是该好好歇歇。」 沈君辰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伯父,你好生歇歇。」 沈君辰轻车熟路地来到王彪夫妇的屋顶,两人刚从锦风堂回来。 环儿伺候两人洗漱后便退下。 李氏给王彪倒了一杯茶:「左护法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怀疑我们吃了银子,彪哥怎么看?」 王彪道:「他既然当着少主这么说,少主也没阻拦,想必是少主授意的,他们要怀疑就让他们怀疑好了,咱们也不怕他们,这道上的事,还不是得靠咱们,他们就只知道收银子,咱们可是拿命换来的,他们不乐意,咱们还不乐意呢。」 李氏问道:「你看我们要不要把最近劫来的这些先运回山寨?那里有咱们的兄弟把守,会比较安全。」 王彪想了想:「不急,先放在这里,咱们就在这院里住着,谁有胆子跟咱们抢?等少主走了再运回去。」 李氏道:「那行,我们要是出门,就让环儿带几个兄弟在院里守着。」 李氏顿了顿又道:「少主对青云城新开的食楼很感兴趣,多次问起浅浅的事,你说他会不会是想打浅浅的主意?」 王彪皱了皱眉:「感觉他是有那么点意思,赵浅浅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可别让他们拉了去,得想办法留在我们这边。」 「彪哥可有把浅浅留在我们这边?」李氏问道。 「原本想撮合她和沈君辰,把沈君辰留住,眼下看来,他们对沈君辰没想法,这小子走了一个多月又回来,看来是真心投奔我们的,那就没必要浪费一颗棋子,我们就把赵浅浅嫁给箫然,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说来说去,他们就是把赵浅浅当成一颗棋子,感情是他们想放哪就放哪。 沈君辰眸光冷厉地看着屋内,似千万把冰刀射向屋内的两人。 「彪哥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尽快把这事给办了,眼下近山寨太冷,我们过几天回山寨,先给他们定个亲,等年后,天气暖和了就把婚事给他们办了。」 王彪道:「只是不知这丫头同不同意,我看这丫头是个烈性子,箫然未必拿得住她。」 李氏瘪瘪嘴:「这还不好办,生米煮成熟饭了,她还能怎样?还不乖乖听从箫儿的,她注定是我们的棋子。」 /106/106054/29214625.html 第一百零三章 猜忌 王彪皱了皱眉:「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恩将仇报呀?毕竟这丫头救过我们的一双儿女。」 「要怪就怪这千秋的战神,是他害我家破人亡,不然我怎么会利用她,再说,嫁给箫然是她的福分,我们李家可是名门之后,她一个乞丐高攀上我们李家,我没嫌她低贱就不错了。」 战神害他家破人亡,她也不想想,这事是谁先挑起的,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说得这么天经地义也就只有她了。 她所谓的名门,不过是北国王下令株了九族的落魄名门,而她只不过是一条丧家犬罢了。 王彪道:「那行,这事得尽快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李氏道:「过几日,少主要回山寨一趟,我们顺道一起回去,把这事给定下来。」 两人商量好,熄了灯。 沈君辰轻轻落在院内,来到一间破旧的房间门口。 这是一间杂物间,里面堆放一些不常用的东西,以前这里没门,如今不但装上门还上了锁,人无态必有鬼,事出反态必有跃。 沈君辰将门锁拧断,闪身入内,点亮火折子,里面还是堆的杂物,咋一看没什么变化。 沈君辰走到杂物堆放最多的位置,仔细查看一翻,发现杂物中间有一只箱子。 他轻轻把箱子周围的东西移开,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是仆人穿的旧衣物。 这就奇怪了,仆人的衣服装了一箱,一般仆人就两身衣服,再说这院子里平时就只有环儿一个丫鬟,哪来的仆人的衣服? 沈君辰把衣服拿出来,发现衣服就只有一件,下面居然放着一尊玉观音周围堆的是金元宝,金条和白银,还有一些珠宝首饰。 上午听冷羽提起过,最近一个月城里失窃的事,当时就怀疑王彪夫妇,没想到还真是他们。 沈君辰在里面找了两个麻袋,把里面的财宝装进两个麻袋,出了院子。 .. 翌日。 凡县令一进书房,但看见案几上放着两个麻袋,这就是普通的麻袋,凡尘拿回来的核桃就是这种麻袋装的。 不过,就算凡尘带核桃回来,也不会把两袋核桃放在他书房,他快速走过去打开麻袋一看,整个人都蒙了。 里面装的是失窃的财物,他亲自动手把里面的东西摆出来一一核对,居然都对上了,还多出几百两白银。 「来人,把县丞叫来。」凡县令走到门口吩咐道。 不一会儿,县丞急匆匆跑来,没等县丞开口,凡县令道:「你速安排人去通知城里失窃的几户人家,到县衙领取失物。」 县丞有些蒙,这县太爷莫不是在说胡话吧,昨天放衙时还一筹莫展,这一大清早就说找到了,昨晚没安排人去搜寻呀,把人请来,到时候拿不出东西,是要闹翻天的,这些有钱人可不是善茬。 县丞道:「县爷,你莫不是记错了?这失窃之物还没找到呢。」 「叫你去,自然是找到了,你赶紧去,让大家越快越好......」这失窃之物找到了,凡县令心情好,脸上都笑出褶子。 「您确定真去叫人?」县丞再次问道。 凡县令收起满脸的褶子,斜睨他一眼:「难道要我亲自去?」 当日青云县就传开了。 「你听说了吗?东城李家失窃的东城找到了。」 「我听说是南城王家的找到了。」 「不对,我听说是西城秦家的。」 「你们说的都没错,这城里最近失窃的财宝都找到了,就连首富家的玉观音也找到了,我就说这县太爷是有本事的人吧,居然失窃这么久全都找回来,还一个铜板都没少。」 「盗贼抓到了吗?」一个老者问。 「这倒是没听说,不过县太爷能如数把财物找回来,要么就是抓到了,要么就是被吓跑了。」 「嘿嘿,还是他们太有钱了,东西多了才会被人盯上,看我啥也没有,盗贼都难得上门,哈哈哈哈。」一个中年男子打趣道。 「哎哟,要是没抓到盗贼,说不定还会再来的,就算家里没什么东西,真遇上也吓人哪,这些人可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心黑着呢。」 「听说是皇城来的大人物找到的,皇城来的人,天子脚下的人,这事回去一说,指不定还要派人来调查,这盗贼怕是也没那个胆子再作案了。」 刚走出家门口,就听见包子铺里众人议论纷纷。 王彪夫妇对视一眼,转身回屋,恰巧这时锦风堂的伙计来报:「寨主,夫人,少主请二位去锦风堂。」 「少主找我们何事?」李氏问。 「这小的不知,奴才只是传话的。」 伙计说完便走了。 这伙计还真是会做人,以前能他们是点头哈腰,现在换主子了,对他们是爱答不理。 王彪夫妇还是回了院子。 两人来到杂物间打开箱子一看,傻眼了,箱子空了。 他们去盗窃这些财宝,连环儿也不知道,更别说藏在哪里了,最能猜出是他们偷窃的也就是少主和左护法了。 「难怪昨天让我们陪他们在青云城转悠一整天,想必就是把我们引开,在院子里找东西。」李氏愤愤道。 王彪皱了皱眉:「不对,他们找到东西为何不收入囊中,要交给官府?」 李氏咬牙道:「这你就不懂了,他这是在为自己铺后路,以后要是暴露了,他第一个跳出来说,这几笔失窃的财宝是他找回去的。」 李氏顿了顿又道:「刚刚那些人说了,是皇城来的人,这里除了他们几个是皇城的人,还有谁?再说这早不丢晚不丢,偏偏他们一来,我们的东西就不见了,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王彪道:「他们为何这么做?」 李氏眯了眯眼,狠狠道:「这几天左护法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我们上交的银子少了,明摆着说我们私吞了银子,想必是想警告我们别玩心思吧。」 李氏的分析很合乎逻辑,她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清楚,没错就是少主的手笔。 「夫人觉得会不会是沈君辰?他以前在衙门当差,他也有嫌疑。」 李氏十分笃定:「不是他,他不是皇城的人,那些人说的是皇城来的人,这些老百姓都是听官府的人传出的消息,不会是假的。」 王彪觉得自己夫人说得不无道理,原先只有七八分怀疑的,现在十分相信就是少主所为。 「这点银子,我王彪还不放在心上,夫人也不必生气,我们且先过去看看他们怎么说。」 .. 沈君辰和李长卿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吃过午饭,他和冷羽从南院出来,路过锦风堂门前时,遇见王彪夫妇。 「兄弟这是去哪?」王彪问道。 「修桥的铁索还不够,我去铁铺那边看看,大哥是要去锦风堂吗?」 王彪夫妇来这里,应该就是为了见少主,看得出柳家父女瞧不上王彪夫妇,他们是做生意的,而王彪夫妇是劫匪,这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王彪看看沈君辰身边的冷羽,呵呵道:「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你随我去见见少主。」 「是。」沈君辰应下,转身对冷羽道:「你去问问铁索什么时候能打好,这边等着用,崔他们快些,别延误了工期。」 冷羽领命离去,沈君辰随王彪 夫妇进了锦风堂。 锦风堂的东屋内,少主还是戴的那张黄色面具,坐在正位上喝着茶,好整以暇地看着进来的三人。 「寨主,圣女请坐。」少主指了指左护法旁边的凳子。 三人向屋内的几人行礼后落座。 「不知少主找我们来是有何事吩咐?」李氏问道。 左护法呵呵道:「呵呵,圣女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少主今日找你们来就是聚聚,也没什么大事。」 圣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老匹夫,哪儿都有他。 王彪道:「正好,我们有事向少主禀报,因为接管了一个多月锦风堂,忙着这里的事,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山寨了,这心里还真有些不放心,现在柳堂主接管了,我们打算这两日我们便回山寨看看,不知少主可要回山寨,是否要同行?」 「哦,我暂时还不打算去山寨,听说青云城最近失窃的财宝找到了,也不知在哪里找到的,看来这盗匪也不怎么厉害,这么轻易就让人给拿回去了。」 少主说完眸光扫过王彪夫妇以及沈君辰。 王彪夫妇脸色有一瞬的阴沉,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而沈君辰则没有任何变化。 「呵呵,少主倒是有雅兴,不过,我听说是皇城来的人帮忙破的案,少主可知是皇城中的哪号人物来了青云城?」王彪道,眼睛却死死盯着少主的眼睛。 少主眉目含笑:「不曾听说,不过我还真打算去打听一下,看谁这么能耐,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县衙破了找了一个月没找到的失物给找回来了,看来此人对劫匪是相当了解的。」 左护法和柳如海一直注视着沈君辰,却未看出他脸上有丝毫的异样。 左护法暗想:莫非是我们想多了,难道另有其人? 几人含沙射影说了一会儿话,王彪夫妇便带着沈君辰离去。 「少主如何看?」左护法问道。 少主漫不经心道:「这些案子是他们做得无疑了,只是到底是谁,从他们这里偷了送到官府去的,却不得而知,虽说沈君辰嫌疑最大,但从刚的谈话看,他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要么是他掩饰得极好,要么真的不是他,不管如何,过几天自会有答案。」 柳如海道:「我看这个姓沈的,气度不凡,是个做大事的人,若此人能为我们所用,定能成为少主的左膀右臂。」 一直未说过的柳诗韵淡淡道:「我看也不过尔尔,装的深沉,未必有什么才能,摆着一张臭脸,像是谁欠他银子似的,看着让人心里不痛快,不像表哥,总让人心情愉悦。」 这话说得这么露骨,柳诗韵不但一点不脸红,还款款深情地看着少主。 「表妹又拿我打趣,真是调皮。」少主笑道,眼里尽是宠溺。 柳诗韵撒娇道:「人家哪有。」 大概是上了年纪,左护法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柳如海面露尴尬,讪讪道:「诗韵,爹陪你出去转转,顺便看看哪些东西需要替换,这青云城的生意也不像圣女说的那么难做,我看别家店里生意就很好。」 /106/106054/29214627.html 第一百零四章 二爷喜欢小姐 山寨外,当最后一抹余晖落下时,赵浅浅累得气喘吁吁,在山上忙了几日,今天终于可以早些回家。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一片青绿,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辛苦一个半月,算是小有成效。 十二个村庄修建好了,全部家具都已经备齐,只需拧上包便可以入住。 当她进入山寨时,山脚一条长长的队伍,正有条不紊地在砖窑厂列队集合。 回到院里泡了个热水澡,感觉全身舒畅,吃过晚饭,早早便睡下。 赵浅浅感觉自己做梦了,梦见香喷喷的糖炒栗子,还有盐焗花生,栗子糕,她咂咂嘴,被自己流的口水呛醒了。 真的有糖炒栗子和盐焗花生的香味,难道是自己美梦成真了? 从枕边摸电脑,看下时间晚上十一点,她调到手电筒模式住桌上照了一下。 桌上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纸包,自己睡的时候桌上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杏儿放的? 被糖炒栗子的香味馋得口水直流,披了一件衣服便奔到桌边。 随手拿起一起拆开,里面装的是炒核桃,她又打开一包,这包是糖炒栗子,她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吃了半包打了个饱嗝,起身掌了灯,收起电脑,出门去了沈君辰的房间。 这东西只有青云辰才有,想必是他回来了。 她看了一下门没锁,轻轻推了一下,没推开,她顿了顿勾唇准眉眼含笑,心道:是他回来了。 转身回屋,门吱嘎开了:「有事?」沈君辰问道。 他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身体却挺得笔直。 赵浅浅含笑:「没有,就是看见房间里的东西,过来看看是不是你回来了,你休息,我先回屋了。」 山寨的冬天异常的冷,赵浅浅冷得瑟瑟发抖,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他伸手拉他进屋:「进来吧,外面冷。」 「我......太晚了......我」她结结巴巴,一句话也没说清楚,身上便多了一件披风。 他柔声道:「出门也不多穿点,天这么冷,会冻坏的。」 声音低润而有磁性,赵浅浅心咯噔一下,胸口一热,她有些紧张地握紧双手。 「你赶路辛苦,早点休息。」她起身,有些紧张地解下他给他披上的外衣。 沈君辰忙道:「穿回去吧,小心着凉。」 翌日,赵浅浅醒来时,天已大亮。 看见桌上一堆东西,想起还要给沈君辰交代工地上的事。 杏儿已经第三次来看她了:「小姐,你醒了?」 赵浅浅有些埋怨:「嗯,你怎么不叫醒我,工地上还有事情呢。」 杏儿道:「二爷说小姐最近太辛苦了,让我不要打搅你休息,他说工地上的事你不用操心,他会安排好的。」 赵浅浅胡乱吃了些早点,便赶着去了工地。 当她来到山寨大门时,看见满山的工人正忙碌着穿来穿去。 她想快些跑过去,赖何地上起了霜,地面干滑,一不小心就会摔一跤,还没走出几里地,她已经摔得一身脏兮兮的。 在第一工地,也就是离山寨最近的一个工地,没见到沈君辰和凌风,却见到二虎,二虎正和大家一起忙得不亦说乎。 「二虎,你怎么在这里?」 「姐,你来了,我那工地今天一早收尾,现在把人员全部交给沈大哥安排,我负责工具和砖瓦调配和发放,工具早上已经领了,只有大家需要时才会找我领,在地基还没打好,等地基打好了,才会发放砖瓦,现在没事就在这里帮忙。」 「你看见凌风和沈大哥了吗?」 赵浅浅问。 凌风道:「凌风负责烧制砖瓦,这会儿在砖窑上,沈大哥可能在其他工地,要不我去找找?」 赵浅浅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们。」 她在这里看了一会儿,这里有三十几人,大家都在两个精明干练的男子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赵浅浅走了几个工地都没见到沈君辰,若是前世,一个电话就问了,奈何这里通信全靠吼,交通全靠走。 走到第三个工地,已经是午饭时间。 赵浅浅在这里见到了沈君辰,虽是在野外就餐,但他仍然很有吃相。 这人长得好看就是好事,做什么都是那么完美。 赵浅浅走到他对面坐下,他一边吃饭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很快他放下碗筷,从怀中取出手帕擦了擦嘴:「你在找我?」 赵浅浅点头:「嗯,就是想问问,仓库和水库的修建你是怎么安排的?」 沈君辰道:「我把所有人员分成了十四个小队,每队由两名有修建经验的兄弟带队。」. 原来,沈君辰是这样安排的,其中有七个小队的人员,比另外七队人员多三十人,也就是多一半,人员多的这七队,负责修建民用水库和灌溉水库。 水库建成后,就建余下的七座村庄的仓库和围墙。 各个工地的人自己安排人煮饭,住宿就在工地上,修建水库的工作就近住。 沈君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赵浅浅正色道:「我只想强调一点,一定要修得牢固,地基要打牢,围墙和仓库要修得坚不可摧,水库更不能马虎,水库在高处,下面都村庄和仓库还是大片的庄稼。」 沈君辰勾了勾唇角:「就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已经交代过了。」 不是不信他,只是他的兄弟每个小组只有两个人,其他都是前程营和山寨的人,这些人都没参加过正规建筑的修建,不明白质量意味着什么。 赵浅浅半信半疑看着他,沈君辰指着不远处一个男子道:「你让兄弟们过来集合。」 那男子喊了一声:「集合。」。 不到一分钟所有人员都排得整整齐齐的。 男子问道:「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质量不过关,不能过年关,偷工减料老本赔掉。」 沈君辰随便指了一个山寨的人:「来,你说来说说,这十八个字的意思是什么?」 那人说了一下大致的意思,如是质量不合格,就别想好好过生活,以后修补工作全部同这些人免费来做,而且不但拿不到工钱,还要赔钱。 不是说他有多狠,其实只是让大家重视质量的一种手段,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可能真让大家全部承担。 赵浅浅看着众人道:「我们要的不只是口号,是实际行动,这些都关系到大家的切身利益,修好了受益的是大家,没修好,吃苦的还是大家,重修会比现在更加困难」 众人又是异口同声:「是,保质保量。」 赵浅浅眉眼含笑:「好好干,定不会亏大家。」 不用人介绍,大家都认得赵浅浅,她是东家,她的话就是命令,就是圣旨。 山寨的人,在工地上和庄稼地里做工也有一个多月,所有人都领到了不等的工钱,每天还能吃饱饭。 这是他们以前要跟着王彪,过刀口舔血的日子才会有的报酬,而在这里只要每天认真做事,就能领到工钱。 只要参加劳作的人都领了一件棉袄,这是他们做梦也想拥有的东西。 以前冬天来临,因为没有可以抵御 寒冬的衣服,每家每户都闭门不出,关起门烧火取暖。 山寨的人尝到甜头,现在干活特别卖力,原来总是对着赶的牛二娃,如今也是规规矩矩的,还和狗娃子成了好朋友。 牛娃子的爹真把胖大婶休了,不过他没把她赶出家去,而是让她住在家里,自己又去青云城跟着修河堤去了。 反正自己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让她自己在家里好好反省。 看着大家在地里干活有棉衣和工钱,这月她让牛娃子厚着脸皮给她求情,让她去地里干活。 像胖大婶这种没有底线的人,赵浅浅不相信她,只答应让她在庄稼地里干活,其他修建房屋之类的大事,都不让她参与,要是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可就后悔莫及了。 沈君道:「走,我带你去水库看看。」 修建水库的地方已经修了沟渠,泉水自沟渠流走,民用水库已经初具模型,修得不算大,深约两米,面积七八平方米。 民用水库中间有一个缺口,里面的水满出来就流进灌溉水库。 而灌溉水库的毛坯已经挖出来。 俩人回到山寨,杏儿已经煮好晚饭。 饭是在赵浅浅房里吃的,她的房间有火炉,相对要暖和些。 沈君辰烫了一壶猕猴桃果酿,赵浅浅打死也不喝,上次出丑还尴尬着呢。 沈君辰淡淡一笑:「这里面没有参酒的,可以放心喝,上次那些是掺了酒的。」沈君辰指了指对架子上几果酿:「在那里。」 赵浅浅心里有阴影,拿起果酿拧开盖子闻了闻确实没有酒味,才放心喝了。 一屋子很温馨,三人都有一个家的感觉。 沈君辰给赵浅浅夹了一个鸡腿,赵浅浅给杏儿夹一个,然后又给沈君辰夹一个。 沈君辰唇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二爷喜欢小姐,也不能当饭吃,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咳咳咳咳......」 两人差点被杏儿的话给呛死。 两人同时看向她:小丫头说话这么直接的吗?能不能含蓄点? 「看把你们呛得,你们大人就是麻烦,明明喜欢对方,又怕被人知道,少爷就不会,他喜欢就会说出来,不过,被他喜欢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杏儿说着摇了摇头:「咦,还是不要被他喜欢的好。」 「说谁呢?」 伴随着严厉的质问,李箫然走了进来。 杏儿吓得浑身哆嗦,赶忙站起身不敢抬头,也不敢接话。 李箫然咬牙道:「你是皮子又痒了还是紧了,要本少爷给你松松皮吗?」 杏儿连连磕头认错,李箫然不依不饶。 「少爷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箫挑起杏儿的下巴:「好啊,饶了你可以,今晚你就伺候本少爷,伺候好了,就饶了你,若是让我不满意......」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李箫然怔愣住。 /106/106054/29214629.html 第一百零五章 难道打你还要看日子 李箫然捂住脸:「你敢打我?」 「怎么,难道打你还要看日子?」 这一巴掌打得够狠,赵浅浅手都打麻了,李箫然脸上出现血红的五个手指印。 「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李箫然怒道。 赵浅浅拉起杏儿,走到桌对面坐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箫然愤愤道:「是姑姑让我来看你的,她让我和你培养感情,你以为我想来,你一个乞丐,本少爷还看不上呢。」 李箫然还真是一个草包,一下子就把他姑姑给卖了。 赵浅浅慢条斯理道:「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你无需来我这里恶心我,你马上从我这里消失,咱们还和先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中文网 李箫然怒道那:「你刚刚打的那巴掌怎么算?」 赵浅浅淡淡道:「那是给你口不遮言的教训,你应该感谢我,你这嘴和性质不收敛些,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算是我们认识一场,给你的见面礼吧。」 李箫然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乞丐,也敢来教训她,也不知姑姑怎么想的。 李箫然气得浑身抽搐,他提起面前的一把凳子向赵浅浅砸去。 只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桌子上空晃了一下,便听见李箫然杀猪般的惨叫,接着凳子掉在地上,然后又是一阵惨叫。 「啊!啊!」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没人看清楚,是什么砸落了李箫然的凳子,而凳子恰巧不偏不倚砸在他脚上。 李箫然金鸡独立,抱起左脚,惨叫连连,然后又甩甩右手,手是被什么东西砸的,没有人看见,脚是他自己扔下的凳子砸的。 他愤愤然指着沈君辰:「你敢砸我,别以为和姑父拜了巴子,就真把自己当成山寨的人了,你不过是我们山寨养的一条......」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鸡腿塞进他嘴里,嘤嘤嗯嗯叫了半天,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鸡腿从嘴里扯出来。 他指着赵浅浅和沈君辰:「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他撂下狠话,一瘸一拐地逃出院子。 看着跑出去的李箫然,杏儿总算回过神来。 她举起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都怪奴婢口不遮言,给小姐和二爷招惹麻烦了。奴婢该死。」 什么叫祸从口出,杏儿这下肠子都悔青了,一高兴说起话来就没个把门,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 赵浅浅来山寨一个多月,李箫然从没来过赵浅浅的院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好巧不巧地让他给听见了。 杏儿忙起身道:「小姐,对不起,你们快走吧,我们惹不起少爷的,这山寨没人敢忤逆他,你们走了,他打我就一顿出出气就没事了。」 赵浅浅拉她坐下:「你不用担心我们,坐下吃饭,一会儿该凉了。」 杏儿太了解李箫然,他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哪能受这种气,只怕是不让你死也会脱一层皮。 现在哪还有心情吃饭呀,她着急道:「二爷,求求你带着小姐走吧,一会儿少爷来了就走不了了。」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李箫然带了十几个人冲进来,个个手持长刀。 「想走?是赶着去见阎王?本少爷我送你们一程。」他人未到话先到,持刀的十几人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李箫然已经不瘸了,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在桌前坐下,慢条斯理道:「你们两个赶紧给老子磕头认错,老子考虑让你们少受些罪。」 然后转身指着杏儿对身后几个拿刀的人道:「 那丫头就送你们玩了,给我往死里整,看她以后还背后说我坏话。」 杏儿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头:「少爷,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你要怎么罚我都行,求你,放过小姐和二爷吧。」 李箫然起身,一脚踹在杏儿身上,骂道:「你个小贱蹄子人,急什么,一会儿自然有人拾你。」 赵浅浅起身走过去扶起杏儿:「不要去求畜生,因为他根本听不懂人话。」 李箫然道:「别逞口舌之强,一会儿老子把你的舌头割下,拿到后山去喂狼。」 赵浅浅走过去左手搭在他右肩上,用力抓紧,挥起拳头在李箫然的脸上一顿乱揍,接着右手搭在他左肩,双手用力抓紧,提起膝关节在李箫然肚子上一顿猛揍。 最后在胯下用力一踢,把李箫然踢出去几米远。 赵浅浅拍拍手,伸手向杏儿要了一张手帕,擦擦手,然后把手帕扔在李箫然头上。 在场,除了沈君辰一直神色如常,其他人都惊掉了下巴。 「还不快滚。」赵浅浅喝道。 李箫然带来的人,把刀挡在胸前,慢慢退到李箫然身边。 「少爷,现在怎么办?」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问道。 李箫然好半晌抬起头来:「都给我打,一起上,我看她打得过多少,给我往死里打。」 赵浅浅自怀中取出一个金色的令牌:「各位看清楚了,确定要动手吗?」 十人名齐刷刷跪下:「圣女。」 赵浅浅摆了摆手:「把你家少爷带回去,好生照看。」 李箫然被两人扶起,咬牙道:「你们听谁的,啊?谁给你们饭吃?敢不听老子的话,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肥头大耳男子道:「少爷她手上有圣女令牌,圣女曾说过,见令牌如见圣女,我不敢忤逆圣女的话呀。」 赵浅浅把令牌放进怀里,摩拳擦掌,指节咔咔作响。 她向李箫然走去,李箫然连连后退:「给我上。」李箫然随手抓了一个人挡在前面。 赵浅浅把那人拉开,看着他的胯下,挑了挑眉:「想要保住你那玩意儿,就别动我院里的人,否则我让你做太监。」 李箫然夹紧双腿,用手捂住胯下:「你,你别乱来啊,我是李家唯一的香火,你动了我,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你多大了?」赵浅浅挑了挑眉道。 「干嘛?我是不会取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就算姑姑逼我也不行。」 这女人,不,简直是个母夜叉,出手太狠了,取了她早晚会死在她手上,他才不要取这个女人。 姑姑一定是被她外表蒙骗了,才让我接近她,与她培养感情。 李箫然这么想也不无道理,从小到大,姑姑把他当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揣在怀里怕掉了,要什么给什么,想怎样就怎样,从不缺任务物质上的东西。 「想取我,你没资格,你这么大个人了,什么事都要姑姑替你收拾,你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李箫然讪讪道:「那是姑姑疼我,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不过,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还是那句话,别动我院里的人,否则......」 赵浅浅看着李箫然某处,李箫然夹紧腿:「今天放过你们,早晚要收拾你们。」 李箫然第二次撂下狠话逃走。 被李箫然一闹,饭菜都凉了,几人也没再继续吃,杏儿收拾好碗筷,进来跪在地下。 「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快起来。」赵浅浅扶起杏儿:「你不用怕,他以后不敢动你,你放心,我给夫人讲,以后你就 跟着我了,我去哪你就去哪。」 杏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感天动地。 「小姐,从今以后,奴婢的命就是你的了,你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出来,哪怕去死,奴婢也绝无怨言」 「别一口一个奴婢,你叫姐姐就行了,或者叫我的名字也行。以后前程营就是你的家,谁要敢欺负你,我定不绕他。」 杏儿重重点头:「嗯。」 小丫头擦干眼泪,替赵浅浅收拾屋子,然后又在炉子里加了些碳,把暖手炉包好递给赵浅浅,然后识趣地退下。 沈君辰神色莫名地看着赵浅浅,赵浅浅淡淡道:「我不打人的,只是这人太欠揍,人神共愤,我是替天行道。」 沈君辰勾起唇角:「我把火炮的配件带来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东西在我房间里。」 赵浅浅起身:「那还等什么,走,去看看。」 两要在沈君辰屋里折腾到大半夜,终于把大炮组装完成。 「这东西要怎么用?」沈君辰问道。 赵浅浅给沈君辰进了火包的工作原理和注意事项。 沈君辰问道:「这东西最远能射击多远?」 「一百里。」 沈君辰怔愣了一下:「能射击这么远?」 「嗯,只要你能瞄准位置,可以在一百里外对目标进行射击,具体的操作方法,我再在给你讲一下,回头我抽时间再给你写一个说明。」 这东西,大家都没见过,放在这里也没人认得,也不会用,两人把组装好的火炮推到院子里,用一块布遮起来。 自从沈君辰来了山寨,赵浅浅总是会睡过头。 今天是第六天睡过头了。等她醒来时,又是巳时。 杏儿端着早饭进来,赵浅浅道:「杏儿,你怎么不叫醒我?也不知是怎么地,最近总是睡得不时辰。」 杏儿道:「哦,你说这个呀,二爷说你太辛苦,晚上给你点了安神香,所以你会睡得很香。」 赵浅浅两眼放光:「安神香?在哪?还有多少?」 杏儿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小木箱:「这里面都是。」 赵浅浅今日没去工地,她在山寨里转悠一整天,最后从王彪的宅院那边回到她的院子。 吃过晚饭,赵浅浅递给杏儿一块安神香:「今晚就点这个。」 「哎,好的小姐。」 杏儿接过安神香点上,关上门就出去了。 赵浅浅早早上了床,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轻轻推门进来,床前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床上的人是否睡着了,等听到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那人退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确认没有动静后,赵浅浅起身看看时间,晚上二十点,她起身穿上衣服,轻轻出了院子。 她怕被发现,一直远远跟着。 那人从王彪夫妇的厨房后门进了院子。 赵浅浅过了两分钟才推门进入。 她刚关上门,便被一个人捂住嘴。 /106/106054/29214631.html 第一百零六章 二当家的秘密 「嘘!是我,别出声。」 赵浅浅点点头,沈君辰松开手。 自己明明跟得那么远,还是被他发现了,他是后背上长了眼睛吗? 沈君辰小声道:「你快回去,这里很危险。」 赵浅浅道:「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日后我也是要弄清楚的。」 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夜太黑,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但能听出她话里的决心。 沈君辰顿了顿道:「那你只能跟在我后面,不许乱跑,有危险就赶紧跑。」 「嗯。」她乖乖道。 沈君辰走过去正要触碰暗门的开关。 「等一下。」赵浅浅走来按住他的手。 赵浅浅道:「你先带我上墙看看。」 这就是不会轻功的悲哀,明明只有三四米高,自己去爬不上去,要是能爬上那围墙,她早就探出二当家的秘密了。 沈君辰凝思片刻,点点头,一手搂住她的腰,脚尖一点,便上了四米高的围墙。 两人在围墙上蹲下,赵浅浅发现,这围墙修得很厚,足有七十厘米,人在上面跑都不成问题。 围墙外,是十几长,七八米宽的一个藤园,密不透风,看不清是什么藤蔓。 而在藤园边上是一片树林,看上去外面就是一片荒地,看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赵浅浅向沈君辰点点头,沈君辰搂住她的腰,轻轻落地,走到假山边开启暗门。 两人出了暗门,眼前任是一片藤园,没有路了。 赵浅浅看着沈君辰:「没路了?」 沈君辰道:「有。」 只见他伸手在两米高的位置按了一下,藤园中出现一条藤蔓撑起的圆弧形的走廊,看不清有多长。 而那走廊出现的同时,身后的暗门合上。 沈君辰拿出火折子,眼亮一起亮起,只是这高光容易让人发现。 赵浅浅暗道:要是背包带来就好了,电脑当手电筒,不容易被人发现。 她本能地在肩上摸了摸背,忽然摸到背包的背带,她大喜过望,从背包里拿出电脑,按一下手电筒模式。 她低声道:「把火折子收起来,这个光容易被人发现。」 沈君辰道:「这里面太黑了,没有火折子看不见。」 其实不是他看不见,他是习武之人,有一丝丝光线就能辨别,是她看不见,她没看见,以后还会跟来看个究竟。 赵浅浅打开手电筒,调到微光,这样的光线只能看近距离,远处的人也不会发现这里有光,也就不会被人发出。 「用这个。」赵浅浅扬了扬手中的电脑。 沈君辰没看出她手中发光的东西是什么,还当是夜明珠之类的,她身上奇怪的事太多,她不说,他也不问。 沈君辰收起火折子,两人很快便出了藤廊。 眼前出现一条林间小道。 两人沿着小道走了十几米,眼前出现一个斜坡,小道变成石头的台阶。 顺着台阶而下,走了约莫两三分钟,眼前出现一间房屋。 而这房屋修得极大,足有百米之长。 沈君辰拉住她,搂住她的腰,脚下轻轻一点,但上了屋顶。 赵浅浅被眼前的镜像惊呆了,这里是一个军营。 有士兵还在操练,下面的士兵,拳脚步伐一致,可以说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训练场地分为三个,每个场地至少有三百人, 怪不得,朝廷一直攻不下山寨,谁能想到他们有一支军队?而王彪夫妇对少主的态度有恃无恐,是因为他们有底气,就算与少主翻脸,谁输谁 赢还说不准。 今日赵浅浅在山寨转悠了一天,没见到二当家,不知他是否在这里。 「走,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沈君辰抱着她在屋顶靠树林的一面,几个起落后,在另一间屋顶停下。 这里是另外一个训练场所,这里也有三个场地,每个场地有一百余人,这里训练的是弓箭,每个场地的箭靶距离不一致。 赵浅浅看了十几人,个个射得精准,全是正中靶心。 有一个场地训练的是射击人肩上的杯子,距离有百米稍有不慎便会射到人身上。 「走。」沈君辰低声道。 赵浅浅跟着沈君辰来到第三个场地,这里训练的是骑射,所射之物与前面那个场地有一点区别。 所不同的是,这里的人肉箭靶和射箭的人都是在动的,人肉箭靶被绑在一辆马车上,由一人驾着马车,马车的速度如同一个人步行,不疾不徐。 而射箭人骑马的速度却很快,训练场每隔一须距离有一个训练员,如果训练员觉得慢了,会在马屁股上抽一鞭子,马儿受惊,速度会非常快。 马车上,人肉箭靶吓得脸色煞白,全身哆嗦得像筛糠似的。 赵浅浅刚替人肉靶子捏了一把冷汗,忽然就听见一声惨叫:「啊......」 距离有些远,不过能看出,那箭射在了人肉靶子的肩胛骨的位置。 人肉靶子惨叫连连,马车和骑射的人都没停下,像没发生一样,继续射击。 骑射的人端正箭,瞄准人肉靶子肩上的杯子,只听得嗖的一声,第二箭又飞了出去。 赵浅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下去,而这次却没听到人肉巴子的叫声,她暗暗松了口气,向马车看去,只见人肉靶子双腿中间插着一支箭。 「停。」一个教官抬起手叫了一声。 骑射的人和马车都停下。 赵浅浅终于松了一口气,应该抬下去疗伤了吧。 谁知,那个教官走到骑射的人跟,向他招手示意他下来,骑射的人从马上下来,而教官却上了马。 教官向车夫道:「走,速度加倍。」 车夫其实是个士兵,他答道:「是。」 果然,这次的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马车上的人肉靶子裤裆湿了一大片,两眼无神,傻傻地愣着。 教官骑马的速度非常快,一眨眼便消失在眼前,只见他双腿夹紧马腹,双手拉弓。 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去,听得哐当一声,人肉靶子肩上的杯子不见了,而人肉靶子此时胸前梁了一片血红。 是箭射破了杯子,划伤人肉靶子的脖子流出来的鲜血。 场下一阵欢呼:「好!好!好!」 教官从马背上下来,向先前那人招招手,那人飞快跑上前,教官把马绳交给他,并给他讲了些什么,又看看马车上的人肉靶子,又比划了两下,那人点头,教官又站到边上, 「再来。」教官道。 天哪,以为就此结束了,竟还是训练,草菅人命也不足以形容这些训练的残忍。 驾马车的人重新为人肉靶子放上杯子,看了一眼马背上的人,马背上的人向他点头。 那人挥舞手中的鞭子:「驾……」 马车的速度还是先前这人训练时的速度,许是刚刚教练给示范过的缘故,没跑多远,他便拉弓射了出去。 这次也没听见人肉靶子的惨叫,但并非射中了,而是从杯子与人肉靶子的脖子中间射了出去,人肉靶子的脖子新加了一道伤口。 而人肉靶子好像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他呵呵直笑:「呵呵,呵呵,诶 ,呵呵……」他已经被吓傻了,每看见马上的人从面前闪过,人肉靶子诮呵呵哈哈一次。 马背人的人接连又射了两箭,仍然一箭也没中,不过有一箭射在了人肉靶子的腹部,却没有要了他的命,他看看腹部的箭,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嗯,嗯,不玩了,不玩了,疼疼……」 驾马车的人,转身塞了一个苹果在他嘴里,人肉靶子:「呜呜呜……」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赵浅浅一看便认出来,是二当家。 这几天都没见着他,还以为他不在山寨,估计都是这里训练吧。 他向马背上的人招了招手,骑马到他面前下了马,然后拱手向他行了一礼。 二当家走到马的身旁,纵身一跃上了马背,那人把弓箭恭敬奉上。 二当家向马车招了招手,那人挥起鞭子,只听得啪的一声,马车飞快跑出去,这次的速度比先前那个教官的还人快两倍。 二当家的动作与先前那教官如出一辙,看来先前那个教官定是他调教出来的。 只是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只见他夹紧马腹,抬起弓箭,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去瞄准目标,只听见嗖的一声,人肉靶子嘴里的苹果被钉在对面一个箭靶中心。 赵浅浅是练手枪射击的,她也为自己的射击技术感觉很满意,可眼下看到二当家的箭法,她感觉自己的射击技术还差得远。 这种射击技术在赵浅浅的前世也罕见。 看来,二当家是个狠角色,也不知王彪和李氏在射击方面是否与二当家旗鼓相当。 还有,也不知二当家在武功方面如何,可自己这个跆拳道高手在这些高手面前,好你不值一提,想试试他的身手,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过,不一定要硬拼,找不到可以智取嘛,还有别的办法,总之这次算是没白来,山寨最大的秘密应该就在这里了。 也不知这里是少主和王彪夫妇共同拥有的,还是王彪夫妇私有的,就不得而知。 二当家下了马,让训练骑射的人继续。 那人上了马,这次他的马速比先前快了些,估计是看二当家的骑射技术,有些热血奋腾的缘故,他上马没跑多远便迅速拉弓射了出去。 只听得哐当一声,人肉靶子肩上的杯子碎了。那人和马车都没有停下,而是双方都加快了速度。 跑了半场后,那人又是迅速射出一箭,而这一箭直接射在人肉靶子的胸部。 人肉靶子低头看向胸部的箭,头再也没有抬起来。 那人下了马,走到教官和二当家面前,拱手行了一礼:「谢林将军指点。」 原来这二当家姓林,一直以来山寨的人都称他二当家,还以为他在这里就没有姓的。 看来,李氏收编了她父亲的旧部,让这个姓林的担任将军。 二当家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夸赞道:「嗯,不错,好好练,假以时日,定会是个优秀的射击骑手。」 那人又是抱拳行了一礼:「属下定当好生练,绝不让林将军失望。」 二当家看了一眼马车上的人肉靶子,淡淡道:「丢去喂狼。」 /106/106054/29214633.html 第一百零七章 惨无人道的李家军 「是。」那人行了一礼后,转身走过去,坐上马车,赶着马车向第一训练场的方向驶去。 不过,他是从对面一条马车道上驶去的。 赵浅浅轻轻推了一下沈君辰:「走,跟去看看。」 沈君辰揽着她的腰沿路返回,在第一训练场的屋顶停下,那人驾的马车还没到。 赵浅浅低声道:「这里真有狼吗?」 她话音刚落,林子里就响起狼叫声。 开始是一头狼叫,就在这屋子后面,接着在远处又传来两头狼叫。 赵浅浅一身鸡皮疙瘩,身子颤抖一下。 「怕了?」沈君辰定定地看着她。.z.br> 「没,没有。」赵浅浅答得没底气。 「吁……」驾着马车拉人过来喂狼的人叫住马,在百米开外一个亭台前停下。 只见他扛起人肉靶子的尸体,又从马车上拿了一把大刀,然后脚步轻盈地上了亭台。 亭台将尸体一抛,扔在地上,接着从腰间拿出火折子,点亮了亭台上的火把,然后双手叉腰,看向林中。 这时赵浅浅才看清楚,原来有狼的那片林子,修有四五米高的围墙,那亭台刚好与围墙高度一致。 也许是闻到了血腥味,林中的狼叫声多了起来,还有的狼在呼唤同伴。 那人在双手叉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提起大刀,看着地上的尸体,踩了一脚让尸体平躺,然后在地上提起一个酒坛,喝了一口酒,往大刀上喷了上去。 只见他手起刀落…… 这时沈君辰伸手蒙住了赵浅浅的眼睛,她没看见接下来的一幕,也不知那人是将尸体怎么砍的。 接下来便听到林中群狼抢食的打斗声与咆哮声。 「报告,这人躲在东边的墙角,鬼鬼祟祟,身上还带了几个烧饼,看样子是想逃跑。」 第一训练场一个巡查的人,押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向一个教官报告。 那教官摆了摆手,场下训练的人立即停止动作。 「你给大家说一下这个人犯了什么规矩,应该怎么处置。」教官道。 巡查的人:「这人犯了第七条,不参加训练杖责五十军棍;第十条蓄意逃跑,砍去四肢喂狼。」 那个被押着的少年吓得瘫软跪地,连连磕头:「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教官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少年,忽然他一把夺过巡逻人手中的剑,扬起落下间,只见血溅当场。 少年的双手被齐刷刷砍断,身体重点向前栽倒,趴在地上,鲜血是喷泉从两只胳膊喷出。 他痛得哇哇大叫,教官眯了眯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砍了少年的双腿。 可怜的少年在不到两分钟内失去四肢,他叫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鲜鲜从四肢流出,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然后看着身体抖动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这事发生得太快,就算沈君辰想出手相救,也没那么快,他们离训练场至少有百米距离,更何况处罚如是之急,连救援的时间都没有。 教官冷声道:「这就是逃跑的下场,以后谁要是想跑了,自己先掂量掂量,看看能不能斗得过林中的群狼,以后我们不再砍手砍脚,直接扔进狼群,有本事你就活,没本事就喂狼。」 教官说完,看了一眼巡逻的人,那人赶紧叫了两个在场训练的人:「你,你,还有你,过来,把他扔进林中喂狼。」 被叫住的三人,颤颤巍巍走过来,却不敢去捡地上的四肢。 教官冷冷地看着三人:「这点胆子都没有,怎么能留在李家军,不如趁早 丢去喂狼,省得浪费粮食。」 三人赶紧跑过去,跑前面的两人一人抓起两只手脚,后面的一人没得选,只能抱起少年的躯干。 三人飞快把少年的身尸体扔向林中,逃命似的从亭台上跑下来。 教官冷声道:「这就是逃跑的下场,李家军的规矩还有记不住的,下来自己去记一下,喂狼或是想做人肉靶子的,尽管试试,」 土匪就是土匪,一点人性都没有,喂狼,人肉靶子,说的就像吃萝卜白菜一样轻松。 也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赵浅浅身体抖得厉害,沈君辰抱起她一跃到了回去的台阶上。 她一直半蹲着,脚有些发麻,差点没站稳,沈君辰赶忙搂住她,打横抱起,脚下一点便进了藤廊。 两人回到住的院子时,已经是亥时中。 沈君辰把她放到凳子上,为她倒了一杯热水:「先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赵浅浅还有些惊魂未定,他们在那里不到一个时辰就看见死了两个人,而且死得那么惨无人道。 沈君辰看了一眼香炉里的香,又看看赵浅浅,重新拿了香点上。 「快睡吧,时辰不早了。」沈君辰道。 「你说,我们怎么才能把那里面的人救出来?」赵浅浅问道。 沈君辰皱了皱眉:「现在还没摸清里面的情况,不能盲目行动,那样会打草惊蛇,斩草要除根,就算我们把里面的人救出来,他们还会再去抓人,再者里面有多少人是自愿的还不清楚。」 赵浅浅想了想:「要不,咱俩混进去?只有在里面才能查清楚他们的底细。」 沈君辰想也不想:「不行。」 赵浅浅道:「那我们再去查探几次,最好白天能去看清楚地形。」 沈君辰道:「不行,你不能再去了,里太过血腥,女孩子不宜去那里。」 赵浅浅眼珠子转了转:「那行,你回去休息吧,我不去了。」 这么好说话的?沈君辰狐疑地看着她。 「睡吧,时辰不早了,明天还要去工地呢。」赵浅浅催促道。 沈君辰顺从地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躺下了,但却没脱外衣,和衣睡的。 赵浅浅并没有睡,她在屋里翻箱倒柜找东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在床头转身时,背包挂到衣帽架,这里她才想起,背包还是背上背着。 她无力地把背包丢到床上,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抓起背包,打开在里面翻找一阵。 「终于找到了,原来放在这里了,害得我好找。」 这是赵浅浅做的两把枪,还有子弹,当时就想到背包最安全,才放在背包的,一时给忘记了。 东西找到,可以安心睡一觉。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那两人的惨状。 可是那里面有狼,如果没有狼的话,或许可以从其他地方进去,她越想越清醒,原本有的一点睡意全都被想法代替了。 「怎样才能避过狼群呢?」她喃喃自语。 她翻身起床,打开电脑,在便民商店中查找老鼠药,还真让她找到了。 她大方地买了许多,但要怎么把这些老鼠药给狼吃呢?这又是一个难题。 有狼的为钱边上都有侍卫值岗把守,想从那些地方扔进去,很容易被发现,再者大批的狼群,一点点东西是不行了,东西少了,有的根本吃不到。 再都狼最喜欢的还是肉,她这里有猪肉,上哪里去弄几头猪呢? 思来想去,她又逛进了便民商店,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肉食类的。 她在分类中查看: 「嘿嘿,还真有。那我怎么把那么多肉投去喂狼呢? 可以在场购买了涂上药再投喂。那我从哪里进去呢?山寨里面太过危险,可以试试山寨外面。」 赵浅浅自问自答,感觉还挺不错能帮她理清思路,这么打定主意,这会儿她能安心睡下。 沈君辰在屋里等了良久也没听到屋外有动静。 他起身悄悄来到赵浅浅的屋外,侧耳听了一下,里面人的呼吸均匀,看来是真睡着了。 他是习武之人,听力比常人好很多,屋里有几人的呼吸声,他都能分辨得清楚。 「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他摇摇头回屋。 翌日。 赵浅浅起得很早,天才蒙蒙亮,她便煮好了早饭,等沈君辰和杏儿起床就吃饭。 不过她刚煮好,两人都起床了,看来都不是赖床的人。 沈君辰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今天起得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几天没去山寨外看了看,今天去看看,现在日照时间短,起晚了一天时间就没有了。」 沈君辰毫不给面子:「我记昨最近你就只有昨天没去山寨外,前面一直都在山寨外的。」 赵浅浅道:「是吗?我记得我好多天没去过了,不管怎样,今天还是去寨外看看。」 「小姐,我给你一块儿去吧,我能帮你干活,什么活都可以,只要不让我一个人留在寨里。」杏儿哀求道。 这谁都看得出,她是担心李箫然来报复她,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不会吃了亏就算了,除非那人他真是惹不起。 像杏儿这个小喽啰都谈不上的,他想怎么着都可以。 赵浅浅也没那么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山寨,人命关天的事,她可不敢去堵。 「你去第一工区帮忙工地上的人煮饭吧,晚饭也可以在那里吃了回来,我们就不会回来都晚饭了」 「唉。那你等等我,我收拾好碗筷就给你一起去。」 杏儿收拾好后厨出来时,赵浅浅背了一个小背篓,站在门口等她。 杏儿望了一眼沈君辰的房间,问道:「二爷去了吗?」 「嗯,他说工地上有事情要先交代一下,先去了。」 赵浅浅把杏儿送到第一工地,给工地的人交代了一下,她便离开去了别处。 「小姐,你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家。」杏儿远远地还在叮嘱。 赵浅浅走到一个山丘上,这里视野较为宽广。 山寨外是绕着山寨的树林,那树林里有狼,外面也能听到狼叫,所以没有人敢靠近树林。 山寨外和一截围墙外面是没有树林的,而那有林树的地方恰好就是有狼的地址。 赵浅浅朝着树林走去,这里常年还有人走动,地面长了很多青苔,一不小心脚下就踩滑。 树里里面有围墙,与山寨的围墙是一样的,只是有进入树林十几米处,围墙就分岔了,一堵向上延伸,一堵向下斜伸出去。 修建围墙的人,也算是费了一番心思。 /106/106054/29214634.html 第一百零八章 屠狼 向下延伸这堵墙的后面,就是狼的所在,想必里面还有一堵墙将狼与李家军营隔开的。 外面这堵墙是为了防止狼跑出来,而里面那堵墙,是为了不让狼进入李家军的军营。 里面的人想要逃出来,除了要想办法爬上那四五米高的围墙,还要应对树林里未知数量的狼群。 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想从数量众多的群狼中全身而退尚且困难,更何况没什么功夫的人。 赵浅浅沿着围墙了约莫两里路,到了围墙的转角处,围墙从这里开始向上延伸,约莫也有两里长,便与一面横穿过来的围墙合二为一。 看来这里就是狼群围墙的尽头。 赵浅浅开始准备翻墙工具,她先找了两棵细长而高于围墙的树,砍了搬到围墙边,然后砍了一些葛藤将砍的树绑成了梯子。 只是刚砍的树水分太重,梯子又长,赵浅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梯子搭上围墙。 赵浅浅很顺利上了围墙,本以为她在围墙外这么大的动作,狼应该会有所反应,但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里面果然还有一堵墙,那堵墙与外面的一样高,能看见李家军营第一训练场,不过太远看的也不太清楚。 赵浅浅在围墙上沿着围墙走,想看看里面的狼有多少,这围墙高有五米左右,狼是跳不上来的,就算看到狼也不用担心。 不过奇怪的是,她顺着围墙走完,也没见着一只狼。 「难道不是关在这里面的?还是说狼白天睡大觉了?」她独自问出了声。 沿着围墙返回时,她看得很仔细,每一个角落都仔细看过。 忽然她看见靠她站的这面墙脚躺着两头狼。 「原来还真在睡觉呀,哎!哎!」她叫了两声,想看看狼的反应,谁知这狼睡得跟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围墙上又找不到扔的,不然还能扔个石头什么的试试。 忽然,她灵机一动,学着狼的叫声叫起来。 可她叫了几声,地上的狼仍然没有反应。 「不应该呀,怎么会没有反应呢,狼是警觉性很高的动物,不可能这么大的声音,它们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赵浅浅自言自语道。 她返回到搭梯子的地方,把梯子拖起,搭在里面,里了狼窝。 为避免危险,她把斧头拿在手里。 林子里确实没有什么动静,她下围墙没多远,便看见一头睡着的狼,她下意识想跑,可想到刚刚学狼叫,狼也没反应,于是她捡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在离狼三米处把石头扔向狼,那石头砸在狼的腹部,狼仍然没有动。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狼会使诈? 她双手举起斧头,向狼靠近,用脚轻轻踢了下。 「你来这里干嘛?」 赵浅浅吓得差点斧头落地,转身见是沈君辰。 「你怎么在这里?」她不答反问。 「行,我换个问题,需要我帮忙吗?」沈君辰摊了摊手。 赵浅浅道:「嗯,帮我看看这里的狼怎么都不起来。」 「死了。」沈君辰淡淡道。 「你杀的?」 「是。」 「还有活的吗?」赵浅浅继续追问。 沈君辰勾起唇角:「不知道,反正看见的都杀完了,不知有没有躲起来的,狼是很聪明的动物,躲在哪里也说不定。」 赵浅浅想了想:「你能帮我把这些狼都弄出去吗?烂了怪可惜的,不如炖给大家吃,还能补补身体。」 「好。」沈君辰答应得十分爽快。 赵浅浅笑道:「那我们一 人扛一头,先放到围墙外面去,把皮剥了,还能做几身皮衣。」 赵浅浅转身去提地上的狼,试了一下,估计有四五十公斤,扛起来有些吃力。 沈君辰懒懒道:「不用你扛,你只需说一天炖多少头狼,我让人给你送到对应的工地去。」 赵浅浅想了想,答应了,反正他那么多兄弟,这些狼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赵浅浅道:「那就一个工地送一只吧,送过去的时候,把狼头宰下来,别让人知道是狼,就给他们说是狗肉,每隔两天再送一只,送的时候先把皮剥了,给我留要,我有用。」 两要在狼窝里转了一圈,这里面的围墙修得没有外围墙厚,大约五十公分存。 赵浅浅问道:「要是我们在围墙上开一道门,让想离开李家军的人从这里逃走,余下李家军,我们想要收拾就没有什么顾虑了,你觉得怎样?」 沈君辰道:「我们怎么确认哪些是真想离开李家军的,看他们训练的喂狼的情景,估计没几个有胆子说要离开李家军了。」 赵浅浅撅起小嘴:「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不说就算了。」 沈君辰抱着赵浅浅一跃出了围墙,索性连梯子也不拿了。 晚上,各工地都吃上了「狗肉」,虽不像猪肉那么解馋,但比猪肉更加细嫩味更好。 人们常说过冬至吃了狗肉,就不怕冷了,其实是因为狗肉狗肉能滋补血气、暖胃祛寒、补肾壮阳,服之能使气血溢沛,百脉沸腾。 所以其实是因为吃了狗肉身体变好了,这狼与狗形同,就给大家说是狗肉,大家也信了,毕竟没有相信谁能杀这么多狼。 剥下的狼皮,赵浅浅找人洗干净,凉在工地上,都知道是她的东西,也没人拿。 接下来的几天,赵浅浅每天都在山寨外面忙着,早上背着一个小背篓出门,晚上天黑了才回来, 一个下雪的午后,赵浅浅收工的早,忙活了好几天了,准备今天早些回去休息下。 「姐!姐!」凌风在身后叫住她。 赵浅浅问道:「出什么事,这么急?」 凌风道:「霜儿姐带话来了,说修河堤那边的费用不够了。问你是否动用我们前程营的银两?」 赵浅浅拍了一下脑门:「我把这事给忘记了,行,我知道了,我会处理,你去叫沈大哥到山寨的院子里找我,我有事与他商量。」 「好呢。」凌风应下,噔噔瞪往工地去了。 赵浅浅回到院里,舒舒服服地泡了热水澡,开始做晚饭。 「小姐!小姐!」 赵浅浅刚升起火,杏儿回来了,小丫头一进院子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小姐,你回来怎么不叫上我,我还以为你今天还要在工地吃晚饭呢。」 赵浅浅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十分可怜,柔声道:「今天出了一身汗,早些回来泡个澡,忘记叫你了。」 「小姐,别扔下我好吗?我什么活都能做,我只要有饭吃,其他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跟着你就行。」杏儿蹲在赵浅浅旁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哀求道。 赵浅浅摸摸她的头,柔声道:「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我说过会带你走,就不会食言。」 杏儿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努力地把眼泪逼了回去。 「嗯,小姐最好了,小姐我来煮饭,你回屋休息,饭好了我叫你。」 杏儿说着就把赵浅浅从灶前的凳子上扶起来。 赵浅浅也没跟她客气,回房间了,其实她还真有事做。 在山寨「没收」了两个金库的财宝,到底有多少她还没查过,眼下修河堤 那边要付银子了,估计是欠得有些多了,所以成霜才传信来通知她。 回到回里,拿出电脑正准备查看存银情况,沈君辰就回来了,赵浅浅听见杏儿叫他,忙关上电脑。 「何事急着找我?」沈君辰一面往屋里走一面问。 「你回来了,成霜带话说,修河堤的费用不够了,这边也不需要我一直盯着,离开家这么久,我想回去一趟。」 赵浅浅把电脑放进背包放到床上,走到桌前坐下,为沈君辰倒了一杯茶。 沈君辰端起茶杯,一口喝干,又把杯子递过去:「你想让我送你回去?」 赵浅浅勾起唇角:「是,有空吗?」 沈君辰道:「有,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沈君辰道:「行,还有别的事吗?」 赵浅浅看了一眼门口,低声道:「这次回去顺带做几枚炮弹,下次来山寨时带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好。」 赵浅浅深深看他一眼,这看怎么什么都答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有话直说。」沈君辰看她一眼。 赵浅浅讪讪道:「你不问问?」 沈君辰勾唇:「要说你自然会说,不说我问了你未必会说。」 赵浅浅点点头:「时机到了我自会给你说的。」 其实沈君辰也打算这几日要回一趟青云城的,他们那个火炮是对的,应该让冷羽着手做了。 杏儿很快做好了晚饭,三人正吃着,外面传来叫门声,一听便知道是李箫然,这山寨除了他,别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不过,上次被打了之后,最近也算是老实了,也没来找他们的麻烦,不知是被打怕了,还是别有原因。 杏儿有些胆怯,赵浅浅起身去开门,沈君辰拉住她:「吃饭,我去开门。」 沈君辰开门,李箫然就要往晨面冲,沈君辰拦住他:「李公子今日有何事?」 李箫然皱了皱眉,十分厌恶地看了沈君辰一眼,鼻子一哼:「哼,本少爷找赵姑娘关你什么事,何需你来问话?闪开,我自己给她说。」 「找我什么事?」不知赵浅浅何时走过来站在沈君辰身后。 李箫然双手抱着暖手炉,斜睨着赵浅浅:「这么冷的天,不请我进去坐坐?」 赵浅浅淡淡道:「你如果不是来闹事的当然可以,但如果是来闹事的,那这里就不欢迎你。」 安宁了几日,也不知李箫然今日是打的什么主意。 李箫然笑道:「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来闹事了,我这人最重亲情,你既然是姑姑的侄女,也算是我的妹妹,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找你的麻烦呢,你看我在这里都站了半天了,妹妹真不让哥哥进去坐坐?」 赵浅浅想了想:「少爷,请。」 李箫然哈哈笑道:「这就对了嘛,不过以后就叫哥,叫少爷的生分了不是?」 杏儿给李箫然倒了一杯茶,李箫然瞟了一眼杏儿,喝着茶也不说话。 「少爷不是找我有事吗?现在可以说了吗?」赵浅浅催促道。 李箫然道:「嗨,急什么,哥才坐下,你就开始催了,就这么不待见我?」 屋内一片寂静,四人坐在桌前,谁也不说话,这么僵持了足有十分钟,李箫然终于还是坐不住。 「姑姑传信,让我明日带你一起去青云城,说有急事,我就是过来通知妹妹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们便起程,本来我是可以骑马更快些,不过,考虑妹妹是个姑娘骑马辛苦,就改为坐马车。」 /106/106054/29214636.html 第一百零九章 老树开花 赵浅浅和沈君辰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点点头。 「骑马吧,速度快些。」 「坐马车吧,天太冷了」 这俩人同时说出口,说骑马的是赵浅浅,说坐马车的是沈君辰。 两人又对视一眼,彼此都皱了皱眉,会错意了? 李箫然看了沈君辰一眼,不悦道:「关你什么事?怎么哪都有你,我给我妹妹说话,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杏儿弱弱道:「少爷......二爷不是外人。」她的声音极小,不过在场几人都听见了。 李箫然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不是外人,难道我是外人?老子还没收拾你,你尽往跟前凑,迟早要收拾你。」 赵浅浅冷声道:「你收拾谁?如今杏儿是我妹妹,你要敢动她,试试看。」 接着对杏儿道:「你把碗筷收洗了,明天给我们一起回青云城。」 听到赵浅浅说要带她回青云城,杏儿十分开心,立即起身去收拾碗筷。 李箫然讪讪道:「我就说说,既然你都说这丫头是你的人,我哪敢动她,那我这就回去安排马车。」 赵浅浅道:「准备两辆马车,一辆算是我给你租的,要大一些,最好是能坐四五个人的那种。」 赵浅浅从怀中取出两定银子,放到李箫然面前。 李箫然搓了搓手,讪讪道:「既然妹妹坚持要给,我不收,反而显得我小家子气,那我这就回去让下人准备,明天我过来接你们,妹妹早点休息。」 李箫然说完,抓起银子飞快出了院子,生怕慢了一步,赵浅浅就反悔把银子要回去了。 晚上赵浅浅又做梦了,本来做梦也是正常,不过她今晚梦见的是李箫然。 因李箫然睡到中午才起床,所以他们下午才出发,天黑了还没到客栈,路上风雪交加,路面又滑,还遇到十几人的袭击,而这些人正是李箫然安排的。 李箫然在她和沈君辰的水囊里下了软骨撒,两人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李箫然为所欲为。 最后,她和沈君辰还有杏儿都被李箫然放火活活烧死在马车上。 赵浅浅醒来时,一身大汗湿透了全身,她起身去洗了个热水澡,看看时间,早上六点。 她进灶屋蒸了两笼瓷面馒头,又煮了些鸡蛋,除了早上吃的,都打包好带上,然后又准备了一些碳,烧了开水装了三个水囊。 等杏儿和沈君辰起床,三人吃过早饭,时间还没到七点。 杏儿把行李都搬到院门口,赵浅浅看着一大堆东西,全让杏儿放回屋,每人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再各拿一件披风,余下的就是吃食炭炉和一袋碳。 杏儿担忧道:「小姐,这炭炉会不会把马车给点燃了?要不我们还是多带些衣服吧。」 「不会,我们用这个垫上。」 赵浅浅拿出一个木板,是固定炭炉用的,只要马车不翻,炭炉就不会倒。这是凌风带来的青云斋的人做的,说是城里有钱人家都定做这个,就是安在马车上放炭炉的,他们也给赵浅浅做了一个。 放在那里有一个月了,还以为没什么用,没想到这次还能派上用场。 赵浅浅对杏儿道:「你去看看李箫然准备的马车在哪里,让车夫到这里来接我们,再问问李箫然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是。」 杏儿噔噔噔跑向李箫然的院子。 赵浅浅和沈君辰把东西搬到院里门口,杏儿很快就回来了。 「小姐,车夫说要等少爷一起,少爷现在还没起床,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赵铫浅浅想了想 :「如果等他,估计要下午才能走,怕是赶不到客栈天就黑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叫马车,我们不能等到下午才出发,下雪天路滑面,夜间赶路太危险了。」 沈君辰道:「我去吧。」 「不用,你们在这里等我便好,我很快就回来。」 如果是沈君辰去,那些人不一定会听他的,而她就不同,至少还有圣女令牌可以狐假虎威一把。 李箫然的院子停着两辆马车,准备的确实是大马车,这一点李箫然倒是听进去了。 「哪辆是少爷的马车?」赵浅浅问车夫。 「是这辆。」一个健壮的中年车夫道。 「行,那我就坐这辆了。」说着赵浅浅上了马车,对另外一个车夫道:「你告诉少爷,我坐他的马车,就不等他了,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不行呀小姐,少爷说了要一起走的,再说,少爷安排你坐的是这那辆马车。」中年车夫道。 赵浅浅道:「你们这里还有其他车夫吗?」 「还有一个,年纪有些大了,现在赶去仆人区去了。」另一个车夫道,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 这么一说赵浅浅倒是想起一个人,第一工地上,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李大爷,听人提起过,他曾经是个车夫。 这山寨还真是势利得很,年轻力壮就留着,老了弱了就一脚踢开。 「走,去我的院子装东西,你去通知少爷,让他慢慢来,我们先行一步。」 前一句是对她坐上的马车车夫说的,后一句是对另一辆马车车夫说的。 车夫坐着不动,赵浅浅冷声道:「不想给我驾马车就下去,别以为少了你,马车就走不了。」 车夫犹豫了一下,还是驾着马车上了路。 在赵浅浅的院子门口,把东西装上马车便出发了,马车行驶到山寨外赵浅浅叫停下。 她下了马车:「对车夫道,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们自己可以驾车。」 「这......可是......」 「没什么可是,叫你回你就回。」赵浅浅打断车夫的话。 车夫只能扭扭捏捏下了马车,回去向李箫然复命去了。 李箫然还在做白日梦,管家在房间外敲了半晌,也不见里面有回应。 被赵浅浅赶回来的车夫气喘吁吁跑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来。 「刘管事......小姐......小姐走了,还不让我给她赶马车,这样少爷的计划不是落空了吗?」车夫终于一口气说完。 刘管事一听,急了,用力敲门:「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少爷出事儿了......」 门一下开了,一个丰盈的女子打着呵欠站在门口,只穿了一件里衣,她十分不耐烦道:「什么少爷不好了,会不会说话?」.z.br> 「小的该死,小的说错话了,不过小的真有急事找少爷。」 刘管事说着,也不管那女子是否答应,直接侧身进了李箫然的房间。 刘管事走过那女子,撅起老嘴:「什么东西,不过是少爷宠幸你两天,还真把自己把主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够不够格。」 刘管事嘀咕着,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喂。」 他的脸正好贴在一件女子的贴身衣物上,觉着孩好闻,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才从地上爬起来, 刘管事一看脚下,被一件女子的衣服裹上,再一看,屋里满地的衣服,别人不知道,刘管事哪能不知道,昨晚他家少爷又是「狂欢了一夜」,这一地的战绩,怕是睡到中午也起不来。 刘管事走到床边躬身道:「少爷,赵姑娘坐了您的马车走了。」 刘管事等了一会儿,床帐内没有回应,他又重复了一遍。 终于看到床帐动了动,刘管事心想,少爷终于睡醒了。 床账拉开,探出头的一个女子,刘管事蒙了,他转身看着刚刚开门的女子,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桌前吃点心。 「什么事?」女子问道。 刘管事道:「少爷该上路了。」 女子皱了皱眉,看着刘管事。 刘管事意识到自己说话有误,忙又道:「少爷该启程了。」 「哎呀,吵死了。」一个女子嗲声嗲气道。 刘管事一惊,什么情况,床上还有另一个女人,三个女人,少爷你可真有种。 刘管事在心中悄悄为李箫然竖起两根大拇指。 探出头的女子掀开床帐直接下了床,刘管事赶忙转身捂住脸,他不能看少爷的女人。 「瞧你那德行,怕是不行了吧?」那女子讥讽地看了刘管事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刘管事身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刘管事心中炸毛,他咬紧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有种你试试。」 女子绕到他面前:「哼,老娘怕你不成?」 「我......我......」刘管事涨红了脸,结巴的一句话也没说清楚。 「宝贝儿,再陪爷睡一会儿。」 李管事终于听到李箫然的声音,赶忙道:「少爷......」 李管事刚叫一声,又被床上的女子打断,她嗲声嗲气道:「他站在这里,我们还怎么睡嘛。」 李箫然带着睡意的磁性嗓音道:「香玉,你们伺候刘管事,让他好好享受一番,伺候好了,爷重重有赏。」 刘管事怔愣了一下:难道自己今天要老树开花了?晚节不保? 他今年五十有二了,还没娶过媳妇,真正的老***了。 当了一辈子的奴才,也就遇到李箫然这傻子,让他当了个管事。 一双玉手缠在刘管事的脖子上,一张红唇凑了上来,接着腰间也被缠住。 刘管事咽了咽口水,女子伸手轻揉着他的耳朵,刘管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可仍然僵硬地站着没动。 这时李箫然的床上传来女子传出急促的呼吸声,而刘管事身边的两个女人,则像蛇一样在他身上游走。 刘管事不再管李箫然上不上路。 他一手抱起一个,飞快朝自己的房间跑去,他有些迫不及待,砰地踢开房门,把两个女子扔到床上,连房门都没来得及关上便扑了上去。 另一边,赵浅浅退走了李箫然安排的车夫,去找了他们口中的老车夫,老车夫姓李,都叫他李大爷。 赵浅浅给李大爷一两银子:「李大爷可愿意送我们回青云城一趟?」 李大爷笑眯了眼:「愿意!愿意!别说一趟,五趟都没问题。」 一两银子,他在山寨当车夫,一年下来也没给他一两银子,只管他有一日三餐饭气,如今嫌他老了,就把他赶到扑人区去自生自灭。 杏儿算是第一次出远门,十分兴奋,不愿坐在马车内,硬是要跟着李大爷坐在前面赶马,还时不时学着李大爷吆喝一声。 李大爷并无亲人,杏儿乖巧懂事,李大爷十分喜欢,心疼她冻着,把自己的手套给她戴,杏儿则十分可怜李大爷,一把岁数还不得不为生计奔波,死活不肯戴,爷孙俩有说有笑,路上大家也不寂寞。 /106/106054/29214637.html 第一百一十章 葵水 马车上有炭炉,倒也还暖和。 中午是在马车上吃的,因为离额客栈还有些远,赵浅浅和沈君辰在马车上烤馒头和鸡蛋,再加点自带的咸菜,烤好了马车停在路边,大家一起吃。 赵浅浅拿出当初去山寨时,自己画作的地图,按地图来算,还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客栈,到时候他们又可以在那里加点水和食物。 杏儿仍是精神亢奋,一直和李大爷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赵浅浅觉得有点累了,坐着闭目养神,沈君辰坐在对面,看着她画的那张从青云城到山寨的地形图,脸上不自觉流露满意之色。 不得不说,这地图画得详细而不显得累赘,就是一个平民百姓拿着地图也能看懂。 话说,李箫然睡到中午才起床,他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刘贵,过来。」 刘贵刚从房里忙完事出来,这时他还有些腿软,饶是如此他还是小跑过来:「来了少爷。」 李箫然在刘管事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最后一句说得比较大声:「让大伙干得干净些,别让人发现。」 「哎,我这就去办。」刘管事说着就往外走。 李箫然叫住他:「回来,你先去问问小姐他们准备好了没有,告诉他们,吃过午饭就要出发了。」 刘管事走了两步,顿了顿:「少爷他们一清早就出发了,这会儿估计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客栈了。」 李箫然愣住:「你说谁一早就出发了?」 「是赵姑娘他们一早就出发了。」 一早就走了,那他还计划什么呀。 李箫然勃然大怒:「你个混账东西,怎么不拦住他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何用?」 刘管事道:「我们哪敢拦她呀,我早上来给你说过这事的……」 刘管事说到这里没往下说,他有些胆怯地看向李箫然,因为他自己也是贪图一时之乐,把正事给忘记了。 李箫然吼道:「还不快去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是,奴才这就去。」刘管事走了两步又回来,喏喏地问道:「是先吃饭再走吗?」 李箫然吼道:「吃什么吃,马上出发,误了老子的事,看我不收拾你。」 「是。」刘管事腿也不软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刻钟后,李箫然一行人,饿着肚子上了路,不过,饿肚子的自然不会是他,马车上,他正好酒好肉吃着。 他时不时探出头来:「都给老子快点,要是追不上,老从躲了你们。」 另一边,沈君辰正聚精会神地看那张地图,忽然,他的余光瞟见赵浅浅从坐榻上滑了下来。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地图,扶起她,见她脸色煞白,眉头因痛苦拧在一起。 沈君辰神色变得凝重,担忧之色溢于言表,他焦急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赵浅浅痛得浑身无力,靠在沈君辰身上,声音低柔如同撒娇的小娘子:「我可能吃太多了,肚子胀痛。」 沈君辰皱了皱眉:「你只吃了一个馒头和一个鸡蛋,完全没有你平时的饭量多,怕是吃坏了肚子,前面不远处就有客栈,我们在那里歇息,顺便找个大夫看看。」 赵浅浅本想说,我平时吃多少饭你都记着,幸好你不是我东家,否则定要嫌弃我吃得多了。 沈君辰侧身坐着,现在她浑身无力,靠在他胸前,轻轻点头,微眯着眼,虚弱得如同一朵刚出水的莲花,只需手指轻轻用力就能将她折断。 忽然腹部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赵浅浅疼得再也无法坐立,她斜斜倒在沈君辰怀里,嘴唇咬出了血,却仍然一声不吭,还真 是个让人心疼的崽。 沈君辰急道:「停车,快停车。」 李大爷正和杏儿聊着他曾经去的东南西北,忽然听见沈君辰焦急地叫停车,立即勒紧缰绳,停住马车。 马车还没停稳,沈君辰便已经抱着赵浅浅出了马车。 「小姐,怎么了?」杏儿焦急道。 沈君辰道:「可能吃坏了肚子,你们赶着马车慢慢来,我先带她去前面客栈找大夫看看。」 说完也不等李大爷和杏儿回答,便已经到了数米开外,他轻工好,三两下便不见了踪影。 「快,跟上去。」杏儿回过神来。 「驾......」李大爷挥中手中的长鞭。 沈君辰抱着赵浅浅来到一家药铺,这里是一个小镇,不像县城有医馆,大夫一般都在药铺。 「大夫,快帮忙看看她肚子疼得厉害。」 沈君辰倒没说是吃坏肚子,毕竟自己也不清楚,她吃的比平时少,也不会是吃多了,吃的食物都是他们自己带的,大家吃的也都是一样的,然而就只有她肚子疼,说不定还有其他原因。 大夫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他正在抓药,动作有些迟缓,听到沈君辰焦急的声音,慢悠悠地转身,放下手中的称,步履蹒跚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慢吞吞地坐到诊桌前,他伸手给赵浅浅把了脉,然后笑笑眯眯道:「公子不用担心,你家娘子是来葵水了,她这是第一次来葵水,呵呵,你可不要嫌弃啊,女孩子来葵水是好事,说明她正式成为女人了,你们很快就会有娃了。」 杏儿和李大爷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刚好听到「你们很快有娃了」,而杏儿则单方面听到的是「你们有娃了」。 杏儿瞪大了眸子看着赵浅浅的肚子,咽了咽口水:「小姐怀了二爷的孩子,天哪我居然不知道,还让小姐干活,我真是该死。」 李大爷走在杏儿身后,原本是没听到大夫说的话,听杏儿这么一说,他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一把年纪了,在山寨,时常见他俩一起出入,本就以为他们是小两口,这怀上了也不奇怪。 杏儿冲过来,拉住赵浅浅的手:「小姐,你怀了二爷的孩子,以后就不要干活了,家里的活我全做,工地上有二爷,你就安心养胎,其他什么都不用想,女人生孩子是大事,我见夫人以前怀孩子时都是成天吃了就睡,睡了又吃,以后你也多睡多吃,说不定也能生个双胞胎呢。」 赵浅浅无语地看了一眼杏儿,她现在痛得没力气说话,无力地靠着沈君辰。 李大爷也上前拱手道贺:「恭喜姑娘,恭喜姑爷」 赵浅浅苦笑着眨了一下眼睛,什么话也没说,她实在没力气说。 沈君辰则忽略其他人的谈话,他焦急地看向老大夫:「大夫她痛得厉害,可有什么药可以治的?」 老大夫道:「她这是宫寒引起的疼痛,你去买些红糖煮水给她喝,你再用热手心给她捂捂,会减轻疼痛。」 老大夫顿了顿又道:「宫寒还需慢慢调理,饮食方面嘛,在葵水来的前几天尽量避免食用辛辣生冷的食物,少食用绿豆,螃蟹等寒凉的食物,可多食用一些温和滋补的食物,像枸杞,桂圆,生姜,羊肉等等,另外在.生活方面,葵水期内要避免受凉,不要洗冷水澡不要吹冷风,就是夏天也不行,随时注意保暖,并且注意休息,平时多走动走动改善体质,保持心情愉悦,很快也能痊愈的。」 沈君辰付了诊费抱着赵浅浅出了药铺。 「公子请留步。」老大夫叫住沈君辰。 沈君辰转身:「还有何事?」 老大夫看了眼杏儿和李大爷,欲言又止。 沈君辰道:「无 妨,您说吧。」 「你娘子疼得厉害,这期间,你俩最好不要行房事。」 沈君辰虎躯一震,随即正色道:「谢大夫。」 沈君辰抱着赵浅浅转身看了两人一眼,杏儿和李大爷望着天,表示什么也没听见。 「走吧,去客栈。」沈君辰说完,抱着赵浅浅走在前面,杏儿和李大爷跟出了药铺。 杏儿不时地朝沈君辰看过来,大夫当着他们,说了行房的事,二爷脸都没有红一下,看来小姐怀了二爷的孩子是真的,不是她听错了。 客栈离药铺只隔了一间茶铺,茶铺的人很多,也有说书的,虽是小镇倒也热闹。 几人来到客栈,可事有不巧,客栈只剩下一间房了,这大雪天,住客栈的人多,他们这个时候来算是晚了些。 沈君辰道:「麻烦你再看看,我们要四间房。」 掌柜看看他怀中的人,劝道:「你就别犹豫了,再犹豫这一间都没有了,我是看你娘子还病着,外面雪下得这么大,离下一站客栈还有几十里,你就是走到半夜也走不到那里,就这一间,也是我自己住的,要不是看你娘子病得不轻,我也不会让给你们住。」 掌柜没说假话,确实是没有房间了,一到下雪天气,过往的商人都要往客栈,最近去青云县的商人越来越多,这客栈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每天中午过后客人就满了,今天算他们运气好,还剩下一间掌柜的房间。 沈君辰放下一两银子:「行,那就定下吧。」 掌柜看了一眼,讪讪道:「一两银子可不能住我的房间,我那房间是有炭炉的,暖和着呢,至少得这个数。」 掌柜伸出两根手指。 沈君辰又掏出一两银子,掌柜才朗声道:「闺字一号房。」 言罢上来一个小二:「公子请。」 小二走在前面,领着沈君辰和赵浅浅进了闺字一号房。 说是有炭炉其实里面清冷得很,什么也没有。 「炭炉呢?」沈君辰问小二。 「小的这就去点上。」 说着转身出去,很快便提了一个炭炉进来。 「爷这是你的炭炉,这是你的碳。」 小二放下炭炉转身离去。 沈君辰叫住小二:「等等,你们这里可有暖手炉?」 「有,爷是要租还是要买?要几个?」 「买两个。」 小二伸出手:「两个暖手炉正好一两银子,交了银子马上就送上。」 小二拿着银子出去。 沈君辰把赵浅浅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还能不能再要到房间,李大爷和杏儿还没房间住。」 赵浅浅无力地点点头。 很快小二送来两个暖手炉,沈君辰放一个在赵浅浅放手里,再放一个到她的脚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然后才下了楼。 /106/106054/29214639.html 第一百一十一章 暖男 沈君辰找到掌柜好说歹说,愣是没再要到房间,最后多给了一两银子,掌柜的让杏儿与掌柜的娘子住一晚上,除此就再也没有多的房间了。 沈君辰买了一些碳,把马上车上的炭炉加满,再租了两条棉被,李大爷就睡在马车上,马车停在客栈的院子里,没有风,也不算太冷,就这,其实比李大爷山寨的家里要暖和多了。 沈君辰去买了些红糖,向掌柜借锅,煮了一碗红糖鸡蛋喂赵浅浅吃下,然后才下楼点了菜叫上赵浅浅闭着眼睛说杏儿和李大爷吃晚饭。 赵浅浅吃过红糖鸡蛋后,感觉疼痛减轻不少,饶是如此,她坐起来还是很吃力。 她拿出背包,打开电脑进入便民商店,买了几包姨妈巾,拿了一张夜用得用上,然后又躺下。 前世她从没有过痛经,就连来第一次来葵水都没有什么感觉,谁料如今这身体,痛经痛成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还闹了一个大乌龙,搞得杏儿和李大爷以为她怀了沈君辰的孩子,真是哭笑不得。 她来这里有三个月了,一直没来过葵水,她从注意过这事。想不想这身体还是第一次来葵水,原主以前常住阴冷潮湿的地方,不管生冷,什么都吃,又加上缺少食物,身体缺少营养,所以宫寒才这么严重。 这葵水也来得真是时候,半路上来,让他出丑都没力气争辩一下。 她虚弱地闭着眼,很累,却痛得睡不着,感觉呼吸都有些无力。 原来痛经这么难受,赵浅浅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一定好好调养身体,如果每次来葵水都痛成这样,那得多难受。 听见房门被打开又合上,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谁?」赵浅浅有气无力问道。 「是我。」 沈君辰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为她捋了捋额前的秀发,柔声道:「还那么疼吗?」 「嗯,好多了。」 说是好多了,可沈君辰听她声音便知没多少好转。 「有没有其他办法能减轻疼痛?」沈君辰问。 忽然想到大夫说她是第一次来葵水,想必她也不知道。 「生姜煮红糖。」赵浅浅十分虚弱,说话显得有气无力。 沈君辰把被子往上拉了些,不让冷空气进入被窝:「你睡一会儿,我这就去煮。」 沈君辰出去后,赵浅浅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听见楼下有些吵闹。 她缓缓睁开眼睛,见沈君辰正坐在床前看着她:「你醒了,来把姜糖水喝了。」 沈君辰起身从炭炉上端下砂锅,倒了一碗糖水,扶起喂她喝下。 一口气喝下一大碗,赵浅浅舔了舔嘴,味道真好:「我还要。」她乖巧道。 沈君辰哄道:「一次不能喝太多,会上火,乖,明天再喝。」 赵浅浅声音软糯:「嗯,明天还要你给我煮。」 沈君辰把碗放到桌上,走到床边,把被子给她盖好:「好,快睡吧。」 赵浅浅道:「睡不着,现在什么时辰了?外面好像有人在吵,发生什么事了?」 沈君辰往楼下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是子时,应该是来住店的客人,没住到房间与掌柜吵起来了。」 赵浅浅这才记起,他们进来时,掌柜说只有这一间房间了,他们俩在这里,那杏儿和李大爷呢? 她忙坐起身:「杏儿和李大爷呢?他们住在哪里?这么冷的天,不能住马车上,会冻坏的。」 沈君辰皱眉,马上拿衣服给她披上:「小心着凉,杏儿和掌柜娘子住的,比这里还暖和,李大爷住马车上,炭炉加了碳,租了两条棉被,放心吧,不会冻着。」 「那你... ...」赵浅浅本想问你住哪里,可明明就没有多余的房间,不知该如何问了。 沈君辰道:「你不用管我,快睡吧,养好精神,明天才好赶路,如果明天还这样,怕是走不了。」 听着窗外呼呼的寒风,赵浅浅打了个寒颤,这么冷的天,坐一夜的冷板凳,冻也冻死了,再说人家为她跑上跑下地折腾到大半夜,她这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赵浅浅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不如,你睡床上来吧,我们一人盖一条棉被,反正我痛成这样,也不会把你怎样。」 沈君辰勾唇一笑,不是女孩子都怕别人把她怎么样的吗?怎么从她嘴里说出的是她把他怎么样?他嘴角的笑越发得妖异。 赵浅浅道:「我是怕你冻坏了,没人照顾我。」 真是越瞄越黑。 沈君辰脸上笑意直达眼底:「你就不怕我把你怎么?」 「我相信你,不会趁人之危。」 她相信他是个坐怀不乱之人,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都已经同床两次了,也没发生过什么事,在这点上,赵浅浅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沈君辰邪魅一笑,翻身上了床,侧身躺在赵浅浅身边,用灼灼的眼神看着她。 赵浅浅眨巴了一下眸子,大方地挪了一条棉被给他盖上。 赵浅浅终于明白,客栈为什么要放两条棉被了,一条棉被确实是太冷,没过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冷,饶是抱了两个暖手炉,很快鼻子就塞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裹紧棉被往沈君辰身边挪了挪,带着小鼻音问道:「你冷吗?」 沈君辰道:「你冷?」 她嗯了一声:「嗯。」 沈君辰把他的棉被一半盖在赵浅浅身上:「快些睡吧,现在还冷吗?」 「好多了,你应该也很冷吧?」 她说着,把自己的被子也分了一半给沈君辰盖上。 沈君辰勾起辰角,笑意直达眼底,看着她仍然睁得大大的眼睛,睫毛如扇子,随着眼睛一睁一开而煽动。 「怎么还不睡?」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赵浅浅觉得这声音好听的都能让她耳朵怀孕了。 她软糯道:「我睡不着。」 沈君辰抬起手,像是轻轻在空中推了一下,屋里的灯熄灭。 不过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使她仍然无法入眠。 听她气息微弱,他问:「还在痛吗?」 「嗯,你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我这个一时半会好不了。」 痛经可不是一会儿就会好的,有的人痛一天或是半天,有的人会痛到经期结束,她虽未经历过,但前世她是学医的,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身体第一次来葵水差点要了她的命。 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覆盖住她的小肚子,她身体一僵:「你,你要做什么?」 沈君辰玩味一笑:「你都这样了,我能对你做什么?刚刚不是很信任我的吗?怎么这下怕了?」 「我......没有不信任你。」 沈君辰柔声道:「大夫说这样会减轻疼痛。」 掌心的温暖传到腹部,果然感觉好了许多,赵浅浅放松身体,没多久便去见周公了。 沈君辰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勾了勾唇,收回手,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 半夜某人睡舒服了就开始不老实,先是一只手搭在沈君辰脖子上,然后一只腿搭在他腰上,小脸直往他胸前凑。 赵浅浅醒来时,沈君辰正坐在桌前,拿着一张纸在看什么。 「早。」赵浅浅打了个呵欠。 「你醒了。」沈君辰起身,在炭炉上端起砂锅,倒了一碗生姜红糖水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扶起她:「来,把姜糖水喝了,一会儿再吃早饭。今天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舒服,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天再走。」z.br> 「好多了,今天可以走。」她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奶音,靠在她怀里。 沈君辰愣怔片刻,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拿着碗放到桌上,继续看着桌上的一张纸。 赵浅浅声音有些沙哑:「嗯,你能出去一下吗?我要起床了。」 沈君辰起身,走到门口顿了顿:「多穿点,外面下着雪,我去买早饭,回来再收拾东西。」 「嗯。」赵浅浅乖巧应了一声。 而她的乖巧对某人却是十分受用,他唇角微扬,合上房门。 赵浅浅隐忍了很久,终于激动地笑出声来:「暖男!暖男!简直太贴心了。」 她把头埋进被子,好生激动,咿咿啊啊,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了?又在疼了?」 沈君辰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 赵浅浅闻声,尴尬得不行,半晌,把头从被子里拔出来,可怜巴巴道:「冷,不想起床。」 沈君辰道:「那就再睡一会儿,不过先把早饭吃了,一会儿该凉了。」 他起身盛了一碗粥走到床边:「来,先把粥喝了。」 赵浅浅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才出去吗?这么快就买到早饭了?」 沈君辰道:「杏儿买的,我出去她刚好买回来,对了李箫然也在楼下,应该是昨天晚上半夜到的。」 赵浅浅了然,原来昨天晚上吵闹的人是他呀,怪不得那么闹腾,想必是逼着掌柜给他让房间了。 赵浅浅也不矫情:「你转过身去,我穿衣服。」 沈君辰是个君子,坐怀不乱的君子,她不担心他会偷看,现在又是冬天,本来也穿得厚。 沈君辰放粥放在桌上,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坐着等她。 喝了生姜红糖水,气色好了不少,小脸粉扑扑的,赵浅浅拿着狐裘走到桌边,本打算出门时再披上。 沈君辰伸手拿过狐裘,亲手为她披上,粉嫩净白的肌肤,在炫白狐裘的衬托下如晨光中初开的牡丹,艳美华贵。 她静静地站着又如天外客来,美得不可方物。 沈君辰定了定神,扶她坐下:「快些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把一碗粥放到她面前,又夹了一个大肉包给她:「多吃点,你太瘦了。」 赵浅浅暗道:哪里瘦了,最近长胖了不少,也长高了,好像这身体最近才开始发育,饭量大横着竖着都在长。 赵浅浅呵呵接过肉包子:「呵呵,一个不够我吃。」 沈君辰道:「吃了不够我再去买。」 杏儿知道她家小姐饭量大,买的包子也多,就他们两人就给了八个大肉包子。 赵浅浅吃完一个,沈君辰给又给她夹一个,她接连吃了三个大肉包再加一碗粥下肚,开始打嗝了。 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沈君辰勾起唇角:「就吃这么点?」 赵浅浅讪讪笑道:「好像我比你吃得还多。」 沈君辰笑得更加妖艳:「你在长身体,需要多吃些。」 赵浅浅斗小手指,这是在说她第一次来葵水,才开始发育? 沈君辰起身,收拾好东西,再次问道:「今天走,真的没事了吗?」 /106/106054/29214641.html 第一百一十二章 嘴毒的小书生 赵浅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没事,已经不痛了。」 说不痛是假的,只是没痛得那么厉害,只是这点痛她还能承受得住。 沈君辰犹豫了一下:「那走吧,晚了就赶不上下一个客栈了。」 杏儿和李大爷早就在楼下等着,见俩人下来,李大爷忙上前接过沈君辰手中大大小小的包袱。 沈君辰去柜台退了房间的对牌。 掌柜朝他身后的赵浅浅看了一眼:「你娘子没事了?」 沈君辰道:「你......」他想说你弄错了,我们不是夫妻,可又想到昨天晚上两人住在一间屋里,要说不是夫妻,别人信吗?就算别人信了,那要怎么看赵浅浅呢? 「没事了,谢谢掌柜。」沈君辰放在对牌慌忙转身。 掌柜娘子夸赞道:「这小伙子可真是个疼娘子的人,昨天下午进店就为她娘子跑上跑下,忙到半夜,早上天还没亮又起床为他娘子煮吃的,还真是少见。」 一个住客打趣道:「怎么掌柜娘子看上那小子了?」 掌柜娘子哈哈笑道:「你看人家长得多英俊,能看上我,别说我现在都几十岁了,就算了是个黄花闺女人家也看不上我,你看他那小娘子,长得天仙似的,要不怎么说男才女貌呢,我看他俩才配得上这四个字。」 俩人没在意别人怎么说,毕竟不是真夫妻,但昨天晚上他俩住在一间房间,当然不能澄清事实。 沈君辰扶着赵浅浅向外走去。 杏儿上前问:「小姐,你还痛吗?」 赵浅浅的手从沈君辰手中缩回,宠溺地摸摸杏儿的头:「不疼了。」 杏儿不忘替姑爷说好话:「还是姑爷对小姐好,昨天下午满大街去找红糖和生姜,还亲自替你煮姜糖水,我爹对我娘没这么好,寨主对夫人也没这么好,姑爷是真疼小姐。」 赵浅浅没在意杏儿的称呼有什么变化,她只在听她说沈君辰为他买红糖的事。 千秋国缺少粮食,朝廷不允许大量种植甘蔗,所以红糖是很稀缺的东西,就是在青云城那种二线城市,也不是很好买,更何况在这种小镇上,想必昨天他是跑了很多路才买到的吧。 沈君辰和李大爷把东西放在马车上,杏儿去扶赵浅浅上马车,赵浅浅松了手:「我自己来。」 这点高度,还难不倒她,她前世可是个酷爱登山运动的人,虽原主这身体比不上她前世的身体素质那么好,但最近几个月她一直在锻炼,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正要跨步上去,一只纤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沈君辰温柔的眸光,她莞尔一笑,手伸了过去。 而这甜蜜的一幕,恰巧被一个不速之客看见。不错,除了李箫然这个讨厌鬼,还能是谁? 他啧啧嘴:「啧啧啧,好一个你情我浓的场面,真是感人哪,说好的大家一起走,你两人半夜就偷偷溜了,原来你俩暗通款曲呀?」 赵浅浅顿了顿,头也没回,径直上了马车。 「哎,你这人说话很欠揍唉,人家你情我浓关你屁事,你是羡慕嫉妒再一个恨吧?不过......啧啧,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因为你不配拥有爱情。」 这是一个姑娘的声音,赵浅浅掀起帘子,却见到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可不论是容貌还是声音,都很容易判断出对方是个女子。 李箫然转身,见是一个小书生,他一脸不屑道:「哪来的娘娘腔,老子说话关你屁事,知道爷是谁吗?」 「掌嘴。」小书生话音一落,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黑衣人站在李箫然面前,只听得啪啪两声,李箫然脸上一边五个手指印,李箫然被抽蒙了,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 小书生道:「你不就是天下窃贼王彪婆娘的侄子吗?你昨晚大半夜的在客栈,打着这个旗号,那么大的雪,硬生生把十几个人从热被窝里赶出去,就是为了你们要住客栈,你那么大张旗鼓的,想不知道你都难。」 小书沈顿了顿,又道:「你说你,长得已经对不起世人了,不好好待在家里反省,还生怕别人不让认识你,就算你爹是阿猫阿狗,也比强盗光荣吧,连猫狗都不如,你还好意思到处显摆。人家长得男才女貌,你长得贼眉鼠眼,你还自己贴上去讥讽别人,这不是天怒人怨吗?我劝你,没事回家躲着,小心在路上被雷劈死。」 要说,这小书生的嘴可真毒,骂得李箫然结巴了。 他愤愤指着小书生:「老子今天不打得你跪地求饶,老子就不姓李。」 小书生皱了皱:「还敢称老子,看来你是不长记性,掌嘴,让他长点记性。」 话落,刚刚那黑衣人唰唰唰抽了李箫然十几个耳光,李箫然的脸立刻肿成了包子。 小书生道:「想要保住你的脸,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那张脸还能不能放在你头上,还有如果你打不过我,你姓什么,咱得先说清楚。」 李箫然咬牙道:「你这是偷袭,是小人,我们不可能打不过你。」 小书生道:「连赌注都不敢下,说明你已经认输了,还打什么打,走了,没意思。」 小书生转身就走。 李箫然咬牙道:「想走,没那么容易,给我上,往死里打,打得他跪地求饶。」 「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吗?」李大爷问道。 「等等。」 「等等。」 赵浅浅和沈君辰异口同声道。 好歹这小书生也是为他们打抱不平,被李箫然缠上,他们就这么走了,似乎不够义气。 李箫然的两个手下,举起大刀便向书生背上砍去,小书生头也没回,就在大刀即将落在他背上时,他凌空而起,落在两人身后,在两人屁股上踹了一脚,两人踉跄几步才停下。 两人扑了个空,转身又砍过来,只见小书生又是凌空而起,李箫然的人又扑了个空,因用力过猛,两人踉跄几步感觉膝盖被什么东西击中,一个狗吃屎摔在李箫然面前。 两人半晌从地上爬起来,满口是血,门牙不见了。 小书生看向赵浅浅的马车,唇角勾了勾却没说什么。 「没用的东西。」李箫然嫌弃地看了两人一眼,「给老子滚一边去,一群废物。」 小书生好整以暇地看着李箫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不要相互嫌弃了,要不你们一起上吧,省得浪费小爷的时间。」 「别让这种人脏了公子的手,交给属下就行了。」一个青年男子玉冠束发,不过,稍加辨认,不难看出,也是个女扮男装。 小书生道:「行了,你也别上,这种人与他说话都觉得晦气,让下面的人来处理。」 青男子,手一挥,不知从哪里钻出两名黑衣人。 小书生道:「你们一起上吧,别浪费了我们时间。」 然后对两名黑衣人道:「教训一下就行了,让他们以后别狂妄自大。」 两名黑衣人拱手行了一礼:「是。」 小书生转身走到一辆两匹马的高大的马车前,对黑衣人道:「速战速决,上路了。」 青年男子为她掀起车帘,小书生入了轿内。 须臾,小书生的车帘掀起,向赵浅浅的马车看过来。 见赵浅浅也在看他,小书生挥了挥手,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赵浅浅道:「李大爷出发吧。」 「好呢,驾。」李大爷挥动手中的鞭子,他们出发了。 杏儿还和李大爷坐在前面驾马车。 赵浅浅病恹恹地歪着脑袋,没精打采,虽然没有昨天痛得厉害,但还有些隐隐作痛。 这种疼痛不像其他疼痛,这种痛是整个腹部又胀又痛,十分难受。 沈君辰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枕头:「不舒服就躺着吧。」 就在李箫然与小书生吵架的时间,沈君辰在对面铺子,买了一条棉被铺在座榻上。 上面放了两个暖手炉,是昨晚沈君辰向客栈小二买的。 刚刚没看见小枕头,估计也是刚刚买的吧。 「嗯。」 赵浅浅应着,侧身躺下,缓缓闭上眼睛。 大概是因为赵浅浅身体的原因,马车行驶并不快,摇摇晃晃的,赵浅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李箫然跟人打了一架没捞到好处,被打得满地找牙,那两人也没真要了他们的命,只教训了一顿便突然消失了。 等李箫然回过神来,赵浅浅一行人早没了踪影,他赶忙坐上马车抄小路赶去。 赵浅浅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她秀气地打了个呵欠。 「醒了。」 不知沈君辰何时坐在她身边的,总之她一动,他就侧身看着她。 「嗯。」赵浅浅声音软糯。 「来,起来坐一会儿吃点东西。」 沈君辰扶她起来坐着,然后从炭炉上端下一个砂锅,从里面倒出一碗糖水蛋,然后坐到她身边,用勺子喂她。 赵浅浅皱眉:这是把她当成坐月子来伺候? 沈君辰道:「怎么?又在疼了吗?」 赵浅浅回过神:「没有,这些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沈君辰柔声道:「昨天在客栈多备了一些,里面加了生姜,你多吃些。」 赵浅浅轻轻抱着他的胳膊,小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一个人习惯有人呵护,一旦失去会很难习惯,从无到有容易接收,从有到无就很难适应。 沈君辰低头看她,满眼笑意,红唇妖异艳丽:「怎么感动了,是不是想要……」 赵浅浅赶忙打断他的话:「没有,没有。」 沈君辰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脸红了。」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脖颈,赵浅浅有一瞬宕机,随即她回过神,小眼神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欺负我,我现在是病人。」 沈君辰在她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我永远不会欺负你。」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要是哪天你欺负我了,我就……我就……」 沈君辰问道:「你就怎样?」 赵浅浅想了想:「我就离开你,再也不离你。」 沈君辰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坚定:「我不会欺负你!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马车忽然停了,两人俨然没有注意到。 「姑爷,前面的路被堵上了。」杏儿掀起车帘道。 「我去看看,你自己吃。」沈君辰把碗递给赵浅浅,出了马车。 前面路中央有两个大石头挡住了去路,地上的雪没有被石头滚过碾压的痕迹,而且路面高于两边的地面,石头怎么会往高处滚? 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搬来当道的。 /106/106054/29214643.html 第一百一十三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两块石头足有百斤之重,杏儿和李大爷怕是搬不动的,但沈君辰却能一脚踹开。 他向四周看了看,地上有很多脚印,而这些脚印走向四周的石头后面,这里很适合设埋伏,有人在这里等着他们。 「怎么回事?」赵浅浅下了马车,站在沈君辰身边问道。 沈君辰皱眉:「你怎么下来了?快马车,大夫说了你不能着凉。」 赵浅浅:「我不冷,抱着暖手炉呢。」 她看了一眼四周的大石,又看看地上的脚印,给沈君辰使了个眼色:「沈大哥,我的圣女令牌丢了,可能落在客栈了,我得回客栈找找。」 赵浅浅说着就要往回走,沈君辰拉住她:「我回客栈去找,你们先在这里等我,看有没有其他人经过,或许他们能把石头搬开。」 赵浅浅犹豫了下:「也行,那你快去快回。」 沈君辰返回上一家客栈去了,留下三人在这里等。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从两边的石头后面走出十几个人,都是黑衣蒙面,提着明晃晃的大刀。 赵浅浅差点就笑出声来,这不就是前几天,李箫然带着去她院子里想打他们的那些人吗? 赵浅浅冲着对面的大石头喊道:「出来吧,别藏了,我知道是你。」 李箫然大摇大摆从石头后面走出来,「哈哈居然被你设破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死定了。」 他身后还跟了七八个黑衣人。 赵浅浅冷笑一声:「你还真看得起我,带这么多来人。」 李箫然道:「就你一个,自然用不着这么多,但沈君辰跟着你,我就不得不多带些人了,现在他走了,人是多了些。」 他吸了吸鼻子,双手***衣袖:「真他娘的冷,我也不想给你废话,我就是在这里杀你的。」 李箫然说罢,扭了一下头:「快点,一会儿那个姓沈的回来就不好下手了。」 赵浅浅大声道:「慢着,你要杀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我?」 「行,爷就让你死个明白,我杀你有两个理由:第一,那个冷面黑女煞星是你一伙的吧?你可别不承认,我看她听命于你,她在汉州县城侮辱了我,想必是你授意的吧?」 赵浅浅挑眉:「你说的是哪一位?能不能说具体些?」 李箫然:「别在这里给我装蒜,别以为不承认就能赖得掉,今日你是死定了,你去山寨那日,我亲眼看见她坐在你的马车上。」 赵浅浅道:「」 赵浅浅了然:「你说的是她呀?」 李箫然咬牙道:「没错,她让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 赵浅浅挑眉:「我没听她提起过,不如你再说清楚些。」 刘管事上前一步冷哼道:「她在汉州最有名的沁芳茶楼,当着上百人的面把少爷的衣服削成碎片,让少爷在大庭广众之下光着身子,这多丢人,难道不该杀吗?」 赵浅浅莞尔一笑:「她可真厉害,不过我觉得她算是手下留情了,换作别人,怕是你都不能为人了。」 李箫然怒道:「你死到临头还这么张狂,那我再告诉你第二点,就是因为你太张狂,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竟然为了一个臭丫鬟打了我一个耳光。」 杏儿和李大爷早吓得躲在马车后面不敢不出 杏儿听到这事与她有关,她犹豫了下,颤颤巍巍走出来,站在赵浅浅身后:「那事是因我而起,少爷要杀就杀我吧,你放了小姐,不然夫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箫然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笑话,真以为姑姑把她当亲侄女?我本 来想留她多活几天的,可如今姑姑想让我娶她,我就留她不得了。」 杏儿道:「能娶到小姐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想娶,小姐还看不上你呢。」 被一个小丫鬟这么说,李箫然气得跺脚:「等我杀了她,一会儿再收拾你,你俩在黄泉路上去做伴吧。」 横竖都是死了,杏儿胆子也大了:「小姐是圣女,你不能杀她。」 李箫然嫌弃地看了一眼赵浅浅:「圣女?我看着她一副清纯高洁的样子就恶心,她不能活着回青云城,只有她死了,姑姑才不会逼着我娶她。」 杏儿上前一步:「小姐才不会看上你呢,她去给夫人说,夫人肯定会同意的。」 李箫然撇撇嘴:「她看不上我?她一个乞丐,也配得上山寨玉树临风的少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 赵浅浅拉过杏儿:「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和李大爷上马车。」 赵浅浅道:「我听出来了,你就是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你,我们给姑姑说清楚不就行了?」 其实赵浅浅何尝不想杀了他,只是眼下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李箫然道:「姑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过,没有人敢忤逆她,不然这么冷的天,老子才不会追到这里来杀你。」 「既然一定要杀,那就动手吧。」赵浅浅说着转身上了马车。 李箫然嘲讽道:「你这么淡定,是想......」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嗖嗖嗖数声,他身边的黑衣人全都倒下,只剩下他和刘管事。 赵浅浅冷声道:「想要活命,就赶紧去把那两块石头搬开,否则,你俩也不要活了。」 李箫然半晌回过神来,颤声道:「谁?出来。」 就这么一瞬间二十几人就只剩下两人,李箫然自己几斤几两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的。 就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上次赵浅浅教训他一顿,他就知道,自己连这个讨厌的女人都打不过。 李箫然前一秒还威风凛凛的,现在双腿抖得筛糠似的,难道赵浅浅的功夫高到如此一出神入化,难道真有杀人于无形? 赵浅浅的声音又沉了几分:「你不配见他,不想死就快点,我可是没耐心,」 她声音不大,李箫然却仿佛听到地狱使者的邀请,他寒毛竖起,颤抖着推了一把刘管事:「还不快去把石头搬开。」 赵浅浅冷声道:「是你去搬,不是他去搬,如果我的马车行至那里,而你还没把石头搬开,你就跟这些人一起去阎王那里报到吧。」 李箫然看看那两块大石头,又看看满地的尸体,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道路中间的石头走去,他瞪了刘管事一眼,刘管事低着头跟了过去。 赵浅浅上了马车:「走吧李大爷,再晚天就要黑了。」 「驾。」李大爷挥动鞭子,马车向前行去。 李箫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搬走了一个,眼看马车就要到跟前了,他瞪了刘管事一眼,却不敢出声。 刘管事看了一眼行驶过来的马车,弯腰去搬石头。 「是想一起死吗?」赵浅浅冷声道。 她声音不大,两人却听得十分清楚。 大雪纷纷,李箫然打着寒颤,额头上却是豆大的汗珠滚落。 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他一咬牙,使尽浑身力气抱起石头,一步一移,把车道给让了出来。 马车行到他身边,赵浅浅掀起车帘提醒道:「别再玩火,小心***。」 李箫然抱着石头傻愣愣地站着。 赵浅浅勾唇一笑:「拜拜,我在青云城等你哟。」 她笑得那么妖艳,那么的诱人。 李箫然瞬间石化,手中抱着的石头落下,砸在他脚上。 他坐在地上抱起脚哇哇大叫:「啊!啊!......」 赵浅浅放下车帘,弯起唇角,一道影子闪身入内。 .. 因为赵浅浅身体不适,马车行驶的速度较慢,原本三天的路程,足足用了五天时间。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路上倒也太平,没出什么幺蛾子。 接近青云城,天气似乎也变得晴朗,虽是冷,但没有雨也没下雪,只吹着干冷的风。 赵浅浅身体恢复正常,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远远地便看见南城外的河堤修好了,沈君辰告诉她,他去的时候桥也快修好了,估计现在南城门外的桥,已经修建好了吧? 赵浅浅有些迫不及待,时不时掀起车帘看看到哪了。 马车行至开采石炭的地方,赵浅浅和沈君辰去矿井看了下。 石炭被挖走已经形成一个比较深的矿井。 今天冷羽没在矿井上,是另一史黑甲卫的兄弟带他们去看的。 沈君辰试了一下里面搭的架子,有些地方绑得不够牢实。 他叫来负责人,严肃道:「像这种,必须更加牢固,要知道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一旦出了问题,里面的人都无法逃出来,出了问题按军规处置。」 「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们往里面走了十几米,里面的人不断往外面运送石炭,他们进来一会儿就见着运出去好几推车了。 里面的照明用的是松木条,不够亮,每隔一段距离还有一个煤油灯,不过都不太亮。 出了矿井,赵浅浅就没坐马车了。 她不坐,沈君辰便陪着她走路,杏儿和李大爷驾马车的速度?慢下来,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走到头,本想着去姚村夫家看看的,夕阳的余晖已经落下,再去走一趟天就黑了,赵浅浅放弃了去姚村夫家的念头。 南门桥已经完工,这桥足有三百米长,边上的铁索作为护栏,又加以吊桥设计,使得拱桥更为坚固,远远看上去显得尤为雄伟壮观。 赵浅浅开心得像个孩子,她跑到桥中央,对着远方大喊:「哎......我的桥修好了,我们有桥了!」 然后转身拉起沈君辰的手,在桥上飞快地跑,她一边跑一边喊:「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这时河岸到处是收工的工人,听她这么一闹,都面面相觑:「这谁呀?不是疯了吧?」 冷羽正从东南方向的河边往回走,听到桥上的喊声,他也回头看向桥上。 冷羽身后一个穿着布衣的青年小声道:「冷副将,那人看上去有点像将军。」 冷羽皱了皱眉,他也看出来了,但是将军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罗,什么时候会跟着一个小姑娘这么瞎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冷面阎罗。 看他们的举动多幼稚,不是,一定不是他们将军。 /106/106054/29214645.html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她回来了 冷羽转身继续走:「怎么可能是将军,你什么时候看见将军牵过女人的手?别说牵手,他都没正眼看过哪个女孩子。」 没有哪个女人敢碰他,他也不会碰任何一个女人,哪怕那人长得国色天香,长得倾国倾城也不会。 冷羽身后的人附和道:「也是啊,将军对女人很反感,一碰到女人就会恶心,还会呕吐,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所以他到现在还没娶夫人,说来也是可怜,将军人这么好,长得英俊威武,是我们千秋国的第一美男子,可......哎......」 赵浅浅迎着风,一口气跑到桥头,许是跑得太急,桥上风又大,呛得直咳嗽,小脸也冻得红扑扑的。 沈君辰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在跟着她。 「咳咳咳!不行了,跑不了。」她捶着胸口,喘着大气,不停咳嗽。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他声音低润:「就走了一个多月,有这么激动吗?」 她转身看着南门外的一切:「是呀,才一个多月,可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去的时候河堤修建才开工,南门外还是岁月留下的沧海桑田。 如今,南门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样子只差东南方向还有两三百米,河堤就修建完成了。 你看这大桥多么宏伟壮观,真是人力胜天呀,兄弟们功不可没,回头好好犒劳大家。」 沈君辰看着她,她说的没错人力胜天,兄弟们有功,可她呢?如果没有她出面,只怕再过十年百年都不会有人出面组织修建护城河,也不会有人设计出如此宏伟壮观的大桥。 也不会有人发现四周山的价值,更没有人收留那么多流离失所的乞丐。 「那你呢?那么大的功劳,要怎么犒劳自己?」 「我又没出什么力,哪有什么功劳,我只是感觉自己离开太久太久,久到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她说话时望着天空意有所指,回家的路是永远也找不到了,那个遥远的地方,有时她都怀疑前世,只是她的一个梦,梦醒了就回到现实,可那电脑,还有电脑中的理财,又作何解释? 「你不知道,一个人在山寨有多难熬,不过幸好你去了......」 她仰头望天,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滚出来。 刚刚高了她一个头的某人,刚好看见她眼中噙着的泪,轻轻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我带你回家,你不用那么拼命,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你不知道,一个人从衣食无忧,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只有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没吃没穿没住没钱没依靠,是有多无助。」 越说越觉得委屈,好不容易把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就快上市了,谁知碰上个倒霉的天气,飞机出事故,自成莫名地穿到这里来,一身破衣烂蓑,没吃没住,没亲人,处处受人欺负。 越想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她用力地闭紧双眼,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感受到怀中人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他低低出声:「你有依靠,也不会无助,只要你开口……」 「只要你开口就会有人为你赴汤蹈火。」这话沈君辰就没说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依靠只有自己,没有谁是靠得住的,前世靠父母,靠朋友,可到这里来有谁可以靠,如果不是她有前世的经商头脑,只怕早就不知死哪儿去了。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故作一脸轻松,笑道:「骗你的,走回家。」 她拉着他的手,大步朝城里走去。 周围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这谁呀,这么不知廉耻,光天化日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为体统。」 沈君辰的眼刀子嗖嗖嗖向四周飞去,周围 的人感受到危险,立即闭了嘴。 不管周围的人怎么说,赵浅浅始终波澜不惊地牵着沈君辰的手。 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前世,为了事业,她把大把的好男人甩到身后,这一世,她既要事业,也要抓住好男人,事业爱情一样也不能落下。 「将......沈大哥,你们回来了。」 是冷羽和一个年轻男子。 他俩本来是走在后面的,沈君辰扭头用眼刀子「威胁」众人时,他眼尖地看见了他。 赵浅浅闻声,扭头看见冷羽,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冷羽,你们才收工吗?」 赵浅浅脸上的笑容干净爽朗。 「哦,是。」 冷羽不敢直视某姑娘,他家将军要吃醋。 自从上次在南院看了一眼赵浅浅,差点被沈君辰眼中的寒潭给冻死,他就再也不敢「招惹」这个女人了。 冷羽身后的年轻男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瞪大眸子,喃喃低语:「天哪,世上竟有如此貌若天仙之人,她是人吗?我不是眼花了吧?」 他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还真疼,看来是真的。 他伸手扯了扯冷羽后背的衣服,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将军跟姑娘牵手了。」 沈君辰转身冰冷的眸光看着两人:「有事晚上再说。」 说完,目光温柔地看着赵浅浅,抓住她的手紧了紧,柔声道:「走吧。」 这变脸也太快了吧?为毛对着他们一脸冰霜,对着她就是和颜悦色? 「冷副将,他真是将军吗?这什么情况?他牵着那姑娘是谁?长得好漂亮。」 冷羽身后的年轻男子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冷羽斜睨他一眼:「你问我?」 年轻男子摊手:「啊,刚刚那姑娘叫你,你们认识?」 冷羽:「你知道南门外的这工程是的吗?」 年轻男子反问:「不是将军的吗?」 冷羽无语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再理他。 年轻男子抓抓后脑勺难道不是?哪还有谁能使唤他们的冷面阎罗?难不成是皇上?可一直听说国库空虚,没钱搞修建的呀? 「头!头!你给说说呗,我请你喝酒。」年轻男子快跑两步跟上。 冷羽停下:「你这猪脑子,就是刚刚那位姑娘修建的。」 「啊!」年轻男子下巴落地。 千秋国的贵女都不出闺门,只知道弹琴画画绣女工,老百姓就更不可能了。 这桥的设计,还有那些图纸,他就没见过谁的设计这么好,谁的图纸画得那么精妙。这桥是千秋国迄今为止最宏伟壮观的大桥。 再说谁家这么有钱,自己掏腰包又是修河堤又是修桥的,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千秋国谁有这实力。 冷羽附在年轻男子耳边小声道:「你知道我们晚上弄的那东西是谁发明的吗?」 年轻男子从傻傻道:「不会也是她吧?」 冷羽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你总算总明一回,走请我吃饭。」 「哪里吃?」年轻男子问。 冷羽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当天是钱满堂了,眼下全青云城最火的食楼,东西南北四城都有分店,听说吃饭还得拿号排队呢,咱们走快些,晚了说不定还吃不到呢。」 年轻男子怀疑地看着冷羽:「真的假的?还没听说哪家食楼拿号排队的。」 冷羽翻个白眼:「除了工地就知道宅在院里,难怪你不清楚,平时还得多去见见世面。」 赵浅浅和沈君辰一行四人,没有直接回 家,而是去了尘熙茶楼停马车,因为她家的小院有台阶,马车进不了小院,所以就寄在尘熙茶楼。 凡尘不在茶楼,王掌柜亲自去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车位,让小二带着李大爷和杏儿去停马车。 尘熙茶楼的大厅里坐满了宾客,说书先生正讲得口水横飞,赵浅浅没有细听讲的什么内容,抬脚上了二楼。 沈君辰看身说书先生,触了触眉,在王掌柜耳边说了句什么,王掌柜点点头,叫来一个小二,悄悄给小二说了什么,小二就朝说书先生走去。 沈君辰和赵浅浅进了二楼的厢房,王掌柜上了一壶茶加了些点心。 「沈公子和赵姑娘还有什么事吩咐吗?」李掌柜问。 赵浅浅道:「你去忙,有事再叫你。」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赵浅浅吃了些点心,李大爷和杏儿停好马车出来,他们便一起回了赵家小院。 山寨没什么东西可带回来的,赵浅浅在街上给每人买了一串糖葫芦。 家里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 老爷子要吃撒了芝麻的糖葫芦,小朝阳赵玉赵过还有青瑶要吃少糖的,倒不是他们不喜欢吃甜的,是因牙还没换齐,怕长蛀牙,不给他们吃太甜的。 凌风叶千帆还有成霜要吃甜的,而老爹不喜欢吃甜食,他喜欢的是炒花生。 赵浅浅轻轻推了下大门,没推开,房门从里面插了门闩。 她抬手敲了两下。 「谁呀?」中老爹苍老的声音。 「老爹,是我,我是浅浅,我回来了。」赵浅浅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 沈君辰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哎哟!是浅浅回来了。」 门开了,老爹满脸慈祥的笑容:「快,快进来,哦沈大人也来了,里面请。」 老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爹叫我名字就好,不必那么客气。」 沈君辰不知道老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赵浅浅家里人都叫他老爹,他也跟着叫老爹。 沈君辰觉得,老这么大人大人地叫着,显得很生分。 看着空无一人的堂屋,赵浅浅问:「大家都去哪里了?」 老爹忙着给几人倒茶:「我们霜儿在煮晚饭,赵过和千帆在他们房间里做作业,你爷爷带着三个小娃在他房间里做作业。」 赵浅浅从沈君辰手中拿过炒花生,递给老爹:「老爹,山寨没什么东西可带的,这是在青云城买的炒花生。」 老爹伸手接过炒花生,笑得满脸褶子:「哎哟,一家人,回来就好,何必还花钱买东西,找钱辛苦,别乱花!」 「给您买的就不是乱花钱,我去看看成霜。」她从沈君辰手中取了一串糖较多的糖葫芦去了灶屋。 「我也去。」杏儿赶紧跟上赵浅浅的步子,生怕走丢了。 赵浅浅见李大爷有些拘谨,顿下脚步:「李大爷要去灶屋坐坐吧,那里要暖和些。」 「哎,去那里坐坐也行。」 李大爷起身和杏儿跟着老爹去了灶屋。 赵浅浅看着手拿着糖葫芦的沈君辰,弯起唇角:「你要不要一起去?」 /106/106054/29214646.html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争宠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行吧。」 赵浅浅转向进了灶屋,成霜背对着门,正忙着搓肉丸子,赵浅浅悄悄走到她身后,把糖葫芦伸了过去。 成霜正聚精会神地搓着肉丸,忽然一串糖葫芦在眼前晃了晃,她转身一看:「浅浅?」 赵浅浅笑着递过手中的糖葫芦:「是我回来了,来,先吃糖葫芦,我来搓肉丸。」 成霜放下手中的肉丸子,把手洗干净,上上下下把赵浅浅看了个遍:「长个子了,更漂亮了。」 赵浅浅拉她坐下:「快坐下吃糖葫芦。」 成霜三下五除二,很快解决了糖葫芦,把赵浅浅往厨房外推:「你去看看爷爷,他可是数着黄历盼着你回来,我再加两道你喜欢吃的菜。」 赵浅浅被推出了灶屋,杏儿和李大爷自请留在灶屋,帮着成霜和老爹做晚饭。 叶千帆和赵过在房间里做作业,正在神游的赵过侧耳听了一下。 他拍了拍叶千帆:「千帆哥,我好像听见姐的声音了。」 叶千帆凝神听了一下,没听见,白了赵过一眼:「看你才写几个字,专心点,凌风都没回来,姐怎么会回来,准是那边还没忙完,沈大哥都过去帮忙了,姐的事可多了,咱专心学习,姐回来才会高兴。」 赵过没心思学习,他只喜欢雕刻,上课也在偷偷雕刻,小刀子都被夫子收缴几把了。 他撇撇嘴:「姐说的只要咱开心,成绩不重要。」 叶千帆苦口婆心又开始当起叶大娘:「不重要,她干吗花银子让咱去那么贵的书院上学,姐是不想给你压力,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是,叶大娘,可我是真听到姐的声音了,你再听听。」 叶千帆顿了一会儿,隐约听到赵浅浅的声音。 两人放下手中的书本,走出房间。 赵过哼了一声:「哼,看吧,我说姐回来了,你还不信。」 赵浅浅见两人出来,伸手去拿沈君辰手中的糖葫芦:「赵过,千帆快来吃糖葫芦。」 叶千帆没急着拿糖葫芦,而是一把抱住赵浅浅:「姐,你怎么才回来,想死我了。」 叶千帆最近长高了不少,他原本就比赵浅浅高一些,去了书院,参加体能训练,个子又长高了不少,都高出赵浅浅小半个头了。 他抱得有些紧,赵浅浅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君辰眼底冷了下来,面上却没表露出来,他轻咳两声:「咳咳,把你姐弄疼了。」他轻轻拉开叶千帆。 赵过伸过手:「姐,我也要抱。」 八岁的孩子,觉得别人都有抱,自己没抱就是姐姐不喜欢自己,所以他也要姐姐抱抱。 沈君辰冷冷看他一眼,递过一串糖葫芦:「小孩子才要抱,你是男子汉,男女授受不亲,你抱了她,会让人笑话的,快拿着糖葫芦去做作业。」 叶千帆拿着糖葫芦咬下一个,幼稚地甩给赵过一个眼神:我有姐姐的抱抱,你没有。 本打算拿着糖葫芦回屋的赵过指着叶千帆:「可他比我还大,他都抱了姐姐。」 赵浅浅拉过赵过:「沈大哥逗你的,来,姐姐看你长高了没有。」 「我长高了,你看。」他指着自己的裤子。 裤子确实短了不少,都成七分裤了,脚腕都有些开裂的小口子。 赵浅浅宠溺地摸摸他的头:「确实长高不少,姐给你买新裤子,快去做作业吧,一会儿该吃饭了。」 赵过还惦记着姐姐的抱抱:「你还没抱我。」 沈君辰拉过他,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赵过不屑地朝叶千 帆翻了个白眼,咬了一口糖葫芦,背着双手,小大人似的进了房间。 叶千帆自动过滤赵过的白眼:「沈大哥,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怎么一直没来家里。」 「山寨。」沈君辰淡淡道。 「去找我姐了呀,怪不得我姐这么长时间都回来。」 这话说得,好像她姐不回来,是被他拐走了似的。 赵浅浅嗔道:「别胡说,是山寨那边有事,抽不开身,快去做作业,我去看看爷爷。」 「哎。」叶千帆转身进了房间。 赵浅浅伸手去拿沈君辰手中的糖葫芦。 沈君辰缩了缩手:「我跟你一起去。」 赵浅浅不假思索嗯了一声:「嗯,走吧。」 院子里,左右两边的走廊里各挂了一盏灯笼。 其他房间都没有掌灯,只有老爷子的房间有灯光。 俩人直接朝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房门并没有关,赵浅浅轻轻探进一个头。 屋里静悄悄的,三个小豆丁正埋头做作业。 小朝阳放下手中的笔,把作业放到老爷子面前:「爷,我做完了。」 「嗯。」老爷子放下手中的书,接过小朝阳的作业,他把作业拿得远远地看。 赵浅浅暗想:爷爷这是老视眼,改天看看便民商店能不能买到老视眼镜,如果能买到,爷爷看东西就不用那么费力了。 赵玉和青瑶羡慕地看了小朝阳一眼,低下头,接着写。 「嗯。不错。」老爷子点点头:「你可以去玩了。」 小朝阳并没走开,她仰起小脸:「夫子说,我们应当替家里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家里其他的事我也做不了,那赵玉和青瑶的作业就我帮爷爷检查了吧。」 老爷子眉开眼笑:「小娃真懂事,快赶上你姐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黄历,脸上的笑容敛去,换上一副惆怅,喃喃道:「哎!乖孙女走了四十二天了,也不知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好穿暖,有没有好好睡觉,半夜有没有踢被子,有没有想我这个老头子。」 「哎!」案几前的四人齐齐叹息出声。 接着四人深吸一口气,又是齐齐叹息道:「哎!」 「铛铛铛铛,我回来了,看我给你们买什么了?」 赵浅浅一个闪身进了房间。 小朝阳第一个冲过来,抱住她的腿:「浅浅,想死我了。」 赵玉和青瑶放下手中的笔,跑过来抱住她的另一条腿:「姐姐,想死我们了。」 得,这两台复读机会换词了。 老爷子站起身,走过来:「哎哟哟,乖孙女,快过来爷爷看看瘦了没有?」 赵浅浅给老爷子一个拥抱,她轻轻拍拍老爷子的后背:「爷爷,我长胖了,吃得好,睡得好,也穿得暖。」 「姐姐姐姐,你买什么东西?在哪?」青瑶问道。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惦记着她说的东西。 赵玉也问:「是呀,东西呢?」 小朝阳拉开青瑶和赵玉:「哎呀,你俩怎么回事,上次你们不是去了山上吗?山上没有东西卖,浅浅在山上很辛苦,你们就别想着东西了。」 赵玉和青瑶挠了挠后脑勺:「对不起姐姐。」 赵浅浅放开老爷子,对三个小豆丁道:「姐姐说了有,就有的,山上没有,可青云城有呀,你们看。」 她指着门口的沈君辰,沈君辰摇头苦笑,这才轮到他出场,他把糖葫芦分到各人手中。 赵浅浅注意看着他分糖葫芦,她在买的时候每选一串都念了对应人 的名字,她是记得的,但担心他会分错,没想到,却是按不同喜好分到各人手中。 「哎哟,我的芝麻糖葫芦。」老爷子开心地拿着芝麻糖葫芦,坐到一边吸溜吸溜地吃起来。 老爷子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赵玉和青瑶,两人刚要咬下糖葫芦的嘴,随着老爷子甩来的眼神顿住,然后硬生生地把糖葫芦从嘴边拿开。 赵玉和青瑶走到沈君辰面前:「沈大哥,帮我们拿一下,我们先做完作业才能吃。」 赵浅浅向老爷子,小朝阳却眼尖地看了一眼赵浅浅:「姐姐,规矩不能破,不然他俩就不会有进步。」 嘿哟,这小家伙还教训起人来了,她和老爷子坐成一排,吸溜吸溜吃了一半了。 赵玉和青瑶看了他们一眼,咽了咽口水,然后两人对望一眼,用力点点头:「加油!」 「加油。」 提起笔,认真写起作业。 赵浅浅走到他俩身后看着两个无比认真的小家伙:这都写得什么呀? 字写得还算不错,公正清晰,可怎么看都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后面填句,赵玉填的下句是:生而不有。 而赵青瑶填的是:声音相和。 上句:皆知善之为善,填后面一句,赵玉填的:万物作焉而不辞。 而赵青瑶填得后面一句是:使民不争。 赵浅浅有些哭笑不得,但她没指出来,让两小豆丁继续写,记是记住了,就是记混了,他们还太小,前世三岁也就才进幼儿园,都还没开始认字呢。 小朝阳说了她来检查作业,就让她练练。 悄悄退出房间,沈君辰在老爷子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阅起来。 吃晚饭前,一家人逐个说了最近一个月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最好的成绩是什么。 赵玉和青瑶不再是班里垫底的了,最近一次考试,他们分别是倒数第五名和倒数第六名,进步了四名,弄是不错的提升。 两人表示:「我们都记住了,就是位置没填对,以后我们会努力的。」 赵浅浅点头,她懂,刚刚都看见了,也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朝阳继续碾压班里的众人,她学绘声绘色地跟夫子们学了一招。 「哎!可惜是个女娃。不然我们青云书院一定会成为千秋国的名校,可惜,可惜哪!」 众人被她逼真的模仿,逗得浑堂大笑 赵过无论是长跑还是短跑都是第一名,只是文理方面就有些差强人意,满分一百分,国文考了五十分,算术考了四十二分。 他自己也觉得这成绩不太理想,最后补充道:「我会努力,争取下次能多考十分。」 大家没有笑他,而是鼓励他。 赵浅浅倒不是让他们一定要拿班上的第一,能学多少是多少,只要能认,会写就行,不至于拿着一本书两眼一抹黑就行。 赵浅浅道:「没关系,努力就行。」 沈君辰淡淡道:「我记得你雕刻不错,如果你能把文字也能刻出来,那雕刻其他东西就更容易了。」 这倒是提醒了赵浅浅,他们现在用的是手抄书,如果能把字刻出来,用作印刷,那也是一门不错的营生之路。 /106/106054/29214648.html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全靠她 沈君辰这话提醒了赵浅浅,他们现在用的是手抄书,如果能把字刻出来,用作印刷,那也是一门不错的营生之路。 赵浅浅难掩激动之色:「沈大哥说得没错,如果你能把文字刻出来,做成模具,就能做出很多陶制品文字,如果我们用这些文字来印刷成书本,那速度会比手抄快本的速度,快上百倍。」 赵浅浅还想到了,雕刻陶制品上的雕花,也可以做成模具,在做陶坯时就用这种刻有雕花的,那么烧出来的陶制品上面也会有花纹。 赵过虽听得不太明白,但看姐姐说得那么兴奋,想必是很有用的,因此也是满怀信心:「那我试试。」 小朝阳提醒赵过的用词:「不要说试试,要说我努力去做。」 「那我努力去做。」 沈君辰忽然觉得,这里有种家的温暖。 这里虽不像他家里有大宅院,但每个人都相亲相爱,没有勾心斗角,每个人都很平等,就连丫鬟都能上桌吃饭。 他不自觉地看向赵浅浅,微微潋滟,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赵浅浅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抬头与沈君辰四目相对,赵浅浅冲他灿烂一笑,沈君辰眸中暖意更浓。 叶千帆则是在骑射方面颇有天赋,短短一个多月,就能在百步之外射中靶心,而国文考了七十分,算术考了七十五分,可以说成绩是突分猛进的。 要知道他刚刚进入青云书院,国文成绩都不能入库,全靠体能考试入学的,如今,有些专攻国文的成绩都没他的好。 赵浅浅有些纳闷:「千帆,你骑射方面很有天赋嘛。」 叶千帆看了沈君辰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姐,不是我有天赋,你不知道,沈大哥每次来都会教我一些要领,其实我是按照他给我讲的来操练的,如果我只跟着书院的教法操练,估计我到现在连靶心的距离都射不到呢。」 赵浅浅向沈君辰唰唰唰投来爱心谢意,沈君辰嗖嗖嗖全部装收入囊中。 成霜最近学了不少字,现在账本做得越来越好,都赶得上钱掌柜做的账本了。 老爹最近给家里每人做了一件披风,还有棉鞋,书院好多学生都羡慕他们的披风和棉鞋,全书院就他们的最好看。 赵浅浅也有一件,他的披风布料,是家里的老大人加小大人一起商量决定的。 成霜立即去拿来给她试了,是一件大红色带帽的披风的,边上镶了白色的兔毛,加上一双同样镶了兔毛的红布鞋刚好配成一套。 如果说赵浅浅披上软玉狐裘,是超凡脱俗的天外客来,那么这一身红色披风配上她可用妖孽来形容也当之无愧。 红白相间尤为醒目,红衣耀眼,容易喧宾夺主。 只是等到大家看向赵浅浅的容貌时,却是惊艳所有人,他肤色莹莹如玉,凤眼斜飞,黑眸宝光耀耀,又若秋潭深邃举手抬眸,唇角轻扬,淡淡轻笑足以瞬间迷倒众生,妖孽一词,她是当之无愧。 沈君辰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唇角上扬,弯到恰到好处。 其余人的嘴都张成o形。 赵浅浅的手在大家人面前晃了晃,大家这才回过神来。 所有人都发出惊叹:「哇,好漂亮。」 老爹给沈君辰也做了一件披风,是白色的。他是客人,就没让他试。 要说这老爹的手艺是真不错,好些青云书院的学生,回去向家长要,有的家长去缝纫店做,也有的去买现成的,还部分家长向老爹订制,都已经做好两套送过去,最近找老爹订制披风的人越来越多。 要说谁的成绩最好,非老爷子莫属。 上次小朝阳为了多休几天假,老爹 让她带了一份考题去书院,让夫子们考她,夫子们觉得老爹出的题很有「内涵」,现在夫子们,常让小朝阳回来请老爷子出题。 夫子们发现,老爷子出的考题,与司业带来的皇城的考题十分相似。 渐渐地,很多学生的家长知道这事,就有人纷纷向老爷子买试卷回去,让自家孩子做练习题之用。 白教老爷子是不同意的,收费得按老爷子的标准来。 老爷子收费可不便宜,一份试卷,有钱人家可以卖到五百文,如果还要做售后,就是一两银子一份,所谓售后,就是帮忙批改和评讲。 到了每十日放假一次,有的家长还把孩子送来,请老爷子指点一二。 所谓的指点,其实就是上补习班,一个月三天,一个学生一两银子,饶是如此贵,每到放假还是有二十几人来上补习班。 书院发现老爷子的书法写得好,请他去上书法课,一个月,上两个半天的课,一天五两银子。 还有些有钱人闻名来买他的字画的,他敲得更狠,三十两一幅,卖了十几幅出去了。 青云城有三户大户人家,请他去家里做夫子,被他拒绝了。 赵浅浅点点头:「不错,大家都有进步,不过,爷爷和老爹可不能太辛苦,当喜好打发时间就行,家由我来养,你们只管养好身体就行。」 老爷子觉得沈君辰经常在他家出入,也算家里人,他也要讲讲他的成绩,赵浅浅把山寨修房子的功劳都归到他的名下。 大家都讲完了,最后是赵浅浅,她轻描淡写讲了下山寨的事,就让大家开始吃饭。 很少发言的老爹今天最后做了一个总结:「我觉得吧,这家里所有成绩都是浅浅的,自从她病好了,就带着我们住进这个院子,从乞讨到如今每天大鱼大肉,从破衣烂蓑到现在绸缎加身,都是她一手创造出来的,没有浅浅,我们今天还在风里雪里穿着破烂讨了上顿没有下顿。」 老爹说到这里有些更咽。 赵浅浅拉过老爹的手:「老爹,现在不说那些,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相亲相爱,你和爷爷养好身体,我管养家,他们管好自己的学习。将来,我们会有自己的房子,马车……咱们不愁没有好日子,或许我们还会到更大的城市去,过更好的生活。」 在这个家里,不分贵贱,杏儿和李大爷也一起坐在桌上吃饭。 杏儿是个自来熟,很快便融入赵浅浅的家庭氛围。 杏儿觉得她家小姐说漏了一个最大的好消息,她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小姐怀......」 大家放下筷子等杏儿的好消息,见她话到一半,被赵浅浅塞了一只鸡腿在她嘴里,把话给她堵了回去。 赵浅浅打断她的话:「尝尝霜儿姐姐的厨艺,以后给跟她好好学学,她做的菜比大厨做得还好吃。」 小朝阳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鱼:「上次去山寨,你招待我们吃好吃的,这次来家里多吃点。」 接着是青瑶和赵玉两个复读机,也照搬硬套着夹了不同的菜,放到杏儿碗里,杏儿的话被一碗菜给堵回去了。 成霜敏锐捕捉到一个「怀」字,她眼神复杂地扫过赵浅浅和沈君辰。 老爷子提议:「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应该喝点酒庆祝一下。」 赵浅浅没阻拦,她拿了砖窑上烧制的青花瓷小酒杯:「爷爷,最多三杯,可不能再多哟。」 老爷子嫌弃地看了一眼小酒杯:「一杯一口,太小气了,五杯,我只喝五杯怎么样?」 赵浅浅的原则最多三杯,老爷子好话说尽,也没能喝到第四杯,他幽怨地看了赵浅浅一眼:「小淘气,欺负老人 家。」 .. 钱满堂最近生意火爆,冷羽带着年轻男子,排了一个时辰的队,才排到位子。 两人酒足饭饱,优哉游哉地回到南院。 见屋里亮着的灯,冷羽一下愣住,他把将军给忘记了。 他一拍脑门:「该死,把将军给忘记了。」 他快步走进屋里,拱手行了一礼:「属下该死,让将军久等了,属下这就去领罚。」 黑甲卫有规定,将士不能在外面饮酒作乐,酒喝多了容易丧失理智,容易被人利用,黑甲卫是千秋***队中的翘楚,不许出现任何的差错。 沈君辰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完,放下杯子,冷声道:「把正事说了,你再去领罚。」 「是。」冷羽回答得干脆利落,一点也没有求饶的意思。 沈君辰眸光冷厉扫了冷羽一眼:「去查一下最近有多少人,在外面饮酒作乐,饮酒罚二十军棍,寻欢问柳得一百军棍。」 冷羽:「是。」 沈君辰:「上次定的那批火炮,可以组装了,你明天再去订两百套,另外订枪支配件五百套,订回来都组装出来,火药也要再买些多来,给我装十枚炮弹,五十只短枪,五十枝长枪,我要带走。」 冷羽:「是。」 沈君辰顿了顿:「接下来,王彪和锦风堂可能会有所行动,你安排一些人混进去,记住,你们要保护的人是赵姑娘。」 他不用人保护,但她不一样,他必须护她周全。 听沈君辰说保护的人是赵姑娘,冷羽记起下午看到的一幕,忽然八卦上头:「赵姑娘长得真好看,和将军站在一起,真是男才女貌。」 沈君辰的唇角微微动了下,马上又恢复平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还不快去领罚。」 冷羽带着请他吃饭的年轻男子,去了隔壁院子领罚。 执行的兄弟一点也不留情,板子砰砰砰向他俩屁股招呼下去。 两人却像没事一样聊着八卦。 冷羽问:「你知道头儿让我们保护的人是谁吗?」 年轻男子一脸八卦:「谁呀?」 「你猜,猜对了今晚的事我替你做,错了你替我做事,不过只能有一次机会。」 喝酒是违反军规的,赌做事是不违规的。 年轻男子在脑中迅速分析了一下:王彪身为土匪,锦风堂新来的香主与他不和,难道王彪要对付新来的香主?难道这么快就要决裂了? 年轻男子眉眼一挑:「是锦风堂的香主。」 冷羽眉开眼笑:「错,你输了,今晚我三支枪的组装任务就交给你了。」 年轻男子皱眉:「不是她,那是谁?」 冷羽勾起唇角:「你见过的。」 /106/106054/29214650.html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赶走繁花 杖刑结束,执杖的人把冷羽扶起:「冷副将担心点。」 冷羽摆摆手,二十棍对黑甲卫的战士不算什么大刑。 年轻男子则是自己从板凳上下来,揉揉屁股,好像肿了,皮破了点。 他狠狠瞪了执杖的人一眼:「丁峰你小子下手可真狠,我还是你亲哥吗?」 冷羽冷冷瞪他一眼:「丁冲,这是军规,对你手下留情,你是想让他违反军规吗?」 丁冲和丁峰是两兄弟,还有两个弟弟也是军营,家里四兄弟分别是冲锋陷阵。 丁冲嘿嘿一笑:「嘿嘿,我就随口一说,你还没说我们要保护的人是谁呢。」 冷羽拿起外衣穿上:「你去叫八个兄弟过来,将军有事吩咐下来了。」 很快八名黑甲卫战士排成一排,冷羽讲了他们的主要任务。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赵姑娘,就是今天和将军一起回青云城的那位姑娘,也就是南城外开工典礼剪彩的那位赵姑娘,都明白了吗?」 今天下午沈君辰回来首先去了矿井上,矿井里的人见过他们,知道他俩的着装。 而在桥上,大家其实是没有注意到将军的,注意到的是那位姑娘,她在桥上又疯喊,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牵手,这男女本就授受不亲。 他俩安安静静地走就算了,关键是他们还一边跑一边喊,不注意都不行,又是在傍晚收工的高峰时间。 这可是今天青云城发生的重大新闻,估计明天青云城都知道了。 「明白。」众口同声。 冷羽看了众人一眼:「很好,开始执行任务,不用我教大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白。」 他们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这种任务可以说是最基础的,最简单的。 分配了任务的人都去准备了,冷羽和丁冲刚吃了二十军棍,行动稍慢些,虽说不至于抬着走,但一两天是不能碰的。 冷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丁冲。 这是装金疮药的小瓷瓶,丁冲不疑有他,但接过小瓷瓶时,感觉里面装的是水,他晃了晃小瓷瓶,确实是水的感觉。 冷羽看了他一眼:「这是将军给的金疮药,效果不错。」 其实是赵浅浅给沈君辰装的,她在便民商店买来装在小瓷瓶给他的,一共装一十瓶,他自己留了两瓶,余下的让冷羽留着备用。 冷羽又补充了一句:「你小子打起精神啊,这人可是头儿心仪的人,不能出一点纰漏。」 「真的?这么大的喜事,我得和兄弟们说说。」丁峰一溜烟跑没影了。 冷羽无语,他屁股没事?还能跑得这么快? 不到一刻钟,将军有女人的事,在小院里传开了,大家泡了一壶茶来庆祝。 他们将军不能亲近女人,一碰女人就犯恶心,这是黑甲卫尽人皆知的秘密。 真是可惜长了一张迷惑众生的脸,却是个和尚的命。 今天他是亲眼看见将军牵着赵姑娘的手,而将军不但没有呕吐,反而脸上有他们从未见过的温柔与宠溺。 一间屋子里,正准备出发的八人,在门口遇见丁冲。 见他手里手了一壶茶问道:「你小子还不快准备执行任务了。」 丁冲一脸八卦:「你们知道,我们保护那位赵姑娘是谁吗?」 「谁呀?」众人非常配合。 丁冲清了清嗓子:「咳咳,是将军心仪的女子,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喝杯茶提提神,不能出一点纰漏。」 丁冲继续:「那赵姑娘与将军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今天在桥上我一看他们牵 手的画面,啊!太美了,我都想找个娘子了。」 丁冲捂住心口,美滋滋回想着下午看到沈君辰和赵浅浅牵手的画面。 冷羽白他一眼:「看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看将军牵手就把你美成那样,我还看见将军抱过赵姑娘来呢。」 不知啥时,冷羽站在身后,几人没被他突然出现吓倒,倒是被他这话给吓倒了。 「抱过有什么不得了,他们都睡到一起了。」 啊?又来一个更猛的? 是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 十人同时朝声音处看去。 繁花正朝他们走过来,她脸上是一贯的冷漠。 冷羽不喜欢繁花诋毁将军喜欢的人,诋毁将军喜欢的人,那就是对将军不敬,对将军不敬的人就是他的敌人。 他冷冷地瞪了一眼繁花冷声道:「休要胡说,赵姑娘和将军清清白白。」 繁花依旧是一张冷脸,她冷冷道:「我没胡说,她敢做,还怕我说吗?若不是她勾引将军,将军怎会上她的床?」 冷羽气急,对繁花吼道:「你……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繁花瞟了冷羽一眼,冷哼一声:「哼,你生气也没有,我又没说谎,你们不也看见她和将军拉拉扯扯了吗?难道这也是我胡说?」 冷羽满脸鄙夷之色:「将军和赵姑娘牵手,那也是他们两情相悦,既然他们心仪彼此,为何不能牵手,我看有的人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繁花鼻孔张大,深吸一口气,瞪着冷羽:「你说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彼此心知肚明,何必非得让我说出来,难道听了就不酸了吗?只可惜将军眼亮,看不上某些人,她再怎么诋毁赵姑娘,将军也不会看她一眼。」 冷羽话语尽显挑衅,这谁都听出来是在说繁花,一个女子,被人当着十几个男人,说是因为她喜欢的男人看不上她而嫉妒别人,然后又在背后诋毁别人,这样的女人,是有多可恶,多令人生厌呀。 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随时都会爆炸。 「找死。」 繁花怒喝一声,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条长鞭如银蛇飞向冷羽,冷羽闪身一躲,长鞭抽在一条石凳上,顿时石凳齐齐从中一分为二。 繁花猛地一收,只见长鞭卷起一截石凳砸向冷羽,冷羽长剑一挥,石头被劈成两块,然后一手抓住长鞭,繁花用力拽了几下却丝毫拽不动。 冷羽满脸鄙夷之色,挑衅道:「怎么,没人要就恼羞成怒了?也是,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种凶婆娘。」 繁花气得脸都绿了,只见她手一甩,数十枚飞镖向冷羽飞去。 冷羽脚尖一点凌空而起,数十枚飞镖全部插在对而墙上。 「住手!」 沈君辰从通向隔壁院子的小门走进来。 他目光冷冷扫过俩人:「都不用做事了?自己人还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所有人都不敢作声,冷羽站在四五米外,把手中长剑收起。 繁花两眼发红,怒瞪着冷羽,鼻孔一张一合,手握着长鞭的手,格格作响。 沈君辰冷声道:「是要我帮你们收起兵器?」 冷羽收起长剑,走到沈君辰面前,拱手行了一礼:「将军。」 繁花瞪了冷羽一眼,眸子眯了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还是收起长鞭,拱手向沈君辰行了一礼。 沈君辰冷声道:「说吧,怎么回事?」 两人都不作声。 沈君辰双眸微敛,不动不语,一种不容置疑的独有的霸气,让人在场的人背脊发凉。 先前还傲 气十足的两人,瞬间耷拉下头。 冷羽道:「报告将军,她毁姑娘家的清誉,我给她理论,后来就打起来了。」 繁花却不出声,沈君辰寒光从她身上扫过,繁花感觉如同芒刺在身。 她后退一步,拱手行了一礼:「是他出口伤人,我才与他动手。」 「你,过来,你来说。」沈君辰指着丁冲道。 丁冲小跑几步,来到沈君辰面前,拱手行了一礼:「报告将军,我们正在说赵姑娘和将军是男才女貌,说你们今天牵了手,然后冷副将说你抱过赵姑娘,后来这位姑娘说你和赵姑娘……」 走到这里,丁冲低下头没敢说下去。 「说!」沈君辰的声音冷到极点,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周围的空气仿佛要将他们凝结成冰。 丁冲额头的汗珠啪嗒啪嗒滚落地面,颤声道:「说……说……说你和赵姑娘睡在一起了。」 丁冲鼓足了勇气,把话说完,所有人屏住呼吸,只听得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良久,沈君辰冷到足以冻死人的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话问的是繁花,先前还低着头的她,被沈君辰一问,反而抬起头来:「是,属下没有说错,是她勾引少爷,她不……」 「啪。」 繁花的话没说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她被扇得栽倒在地。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赶忙从地爬起来。 半边脸瞬间肿成包子,鲜血从嘴角流出,她没去管脸上的疼痛,满脸惊讶地看着沈君辰。 她内心中了一万箭:少爷从来都没骂过她,罚都没罚过她,更不会打她,为了那个女人,少爷居然动手打她,而且下手毫不留情。 都是那个女人,她是个狐狸精,是她迷惑少爷。 沈君辰眸中的寒潭如千年寒潭,仿佛要将人没入潭底,窒息而亡。 良久,他双眸微敛:「滚,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繁花先是一愣,随即冷冷道:「少爷,你怎么会为了一个乞丐赶我走,我跟了少爷七年,你跟她才认识几个月,你就因为我说了她一句话,就要赶我走,她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被她迷惑了。」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繁花被打得头晕目眩,一个踉跄跪在地下。 沈君辰冷冷道:「别让我再听到这些话,就当我从来没有救过你,你走吧,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要是你敢对她动歪心思,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上路。」 /106/106054/29214652.html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安宁的一夜 这是她跟随少爷七年以来,少爷和她说得最多的话,却是责怪她的话,赶她走的话,她没有错,错的是那个狐狸精,是她蛊惑她家少爷,少爷不是真的赶她走,只是被狐狸精迷惑了。 「少爷,繁花不会离开你,是你当初救了我又收留我,还教我武功,没有你,就没有繁花,繁花只想用余生报答少爷,少爷只是一时被那狐狸精给……」 繁花还在努力挣扎,虽然明知少爷做的决定从不会改变,但她相信少爷只是针对外人,她是最忠诚于少爷的。 沈君辰的低沉而又冰冷「够了,留一个不忠的人有何用?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赶出去。」 「是。」冷羽转身对繁花道:「走吧。」 他其实只是想教训她不要出言诋毁将军的人,她却不但不听,反而还当着将军的面骂他心仪的人,虽然他不知道将军和赵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绝不允许有人诋毁将军和将军在意的人。 繁花傻愣愣地跪在地上,没有求饶,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她家少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她也从没见过少爷发如此大的火。 她不过是说了那女人勾引男人,说她是狐狸精,少爷就要赶她走,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不甘心就这么被赶出去,但她却一句话也没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一步一移朝院外走去。 沈君辰扫了其他人一眼:「都没事做了?」 几人回过神来,一眨眼,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 沈君辰转身进了隔壁院子。 冷羽等繁花走出院子后,关上门,喊了一声:「出来吧。」 一下子从屋顶下跳下十个人。 原来一个都没走远,全都躲在屋顶去了。 冷羽对丁冲道:「你去盯着她,她似乎对赵姑娘有所不满,其余的人按原计划行事。」 众人领命离去。 沈君辰这几日照顾赵浅浅几乎没有休息,从隔壁院里回来便歇下。 赵浅浅在回来的路上有人照顾着天天好吃好睡,到家了反而觉得睡不着了。 她把城霜交上来的银子银票清点下,又把账本翻了一遍,然后打开电脑,对着成霜的账本,开始在电脑中建资料。 她首画了一个组织架构图。 组织架构图画好后,开始建公司资料。 首先建了一个基础数据。 在基础数据中建了公司名称,职位信息,职员信息,供应商,客户等。 接着又建了采购管理,在采购管理下建有采购合同,采购计划表,采购进货,采购退货。 紧接着是销售管理,仓库管理,运输管理,对账管理,资金管理 在销售管理下面又分了区域,目前有的区域为青云县,下面再分为青云城和山寨。 然后对着账本在青云城下面建了对应的店名,店员信息,详细地址,店铺的负责人等等资料。 接着对着账本,把每个店铺的收入,支出都做到对账管理和资金管理中。 资料建好,收支账做完,把成霜交的银子盘点了下。 收入的主要来源分为有食楼,坚果店、糕点铺、前程刀具店、棉衣店、家家具店、胭脂水粉店、果酿销售收入、野鸡和野兔销售收入,合计三千六百一十两。 成霜为了方便保管,大部分都换成了银票,只留了少里的银子。 交上来的银子都扣除了费用支出和工费支出的。 换句话说,这些就是赵浅浅的净利润。 「嗯,收入还算勉强可以。」她自言自语。 想了想,又觉得不多,她看了一下职员信息,喃喃自语 :「前程营现在有五百多人,收入至少应该要翻倍才行,否则一旦遇上什么事就闹饥荒了」 她把银子存入理财,按照三等份分别存入零钱理财,保守理财,工资理财。 她不求太高收益,毕竟高收益伴随高风险,她现在的资金还不能投入高风险。 存入后,又查看了最近的收益,收益最多的当然是黄金,也是因为存得多,总的加起来近一个月的收益就有一千三百五十二两。 之所以这么多,主要是王彪和少主宝库贡献的多,其中黄金收益就有八百八五两,余下的就是白银的收益。 赵浅浅给山寨「没收」的财宝取了个名字叫回归。 意思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她把这些银子和黄金与她自己的分开存入理财,收支都分开。 她不占这种便宜,当然也不然拿便宜给别人占。 「咚咚咚,浅浅是我,你还没睡吗?」赵浅浅正要拿起另一堆账单,成霜敲门问道。 赵浅浅放下手中的账单,开了房门:「哦,我睡不着,就把账单看一下,你还没睡吗?」 成霜道:「我出来上茅房,见你屋里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早点休息吧,我也准备休息了。」 「嗯,好,我也准备休息了。」 成霜走后,赵浅浅看了一下,院子里只有她和成霜的房间的灯还亮着。 她转身关上房门,继续整理账单,主要是铁铺进材料和修护城河的开支,七七八八加起来四千多银,全是凡尘垫付的。 赵浅浅取出一万两,准备第二天交给凡尘,另外收益的一千多银也取出来一并放进背包。 然后在当铺中的便民商店买了三十个充电灯,这个就没装进背包,而是用一个木箱子装起来。 充电灯装好,把银票放进背包,赵浅浅发现背包里忽然多了一瓶辣椒水,还有消毒药水,消炎药,绷带。 赵浅浅狐疑地看了一眼,把电脑放进背包,很快便去周公了。 .. 锦风堂东屋内,烛火摇曳,女子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接着传来让人脸红的呻吟,声音越来越大,男子低下头,用力地吻住她的唇,吻去她所有的声息。 一阵疾风骤雨后,女子胸口忽高忽低的起伏,慢慢变得有平静有规律,她闭着双眼,回味中春雨润泽的滋味,似有些意犹未尽。 女子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得无比灿烂,今晚是她这辈子最幸福,最难忘的一夜。 他终于诚服,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这个让她迷恋了多年的男人,让他流连忘返的男人,哪怕做他一夜的女人,她也愿意。 她微微眯了眯眼,笑容不断扩散,不是洞房花烛,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得到他,做不做他正室的夫人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要他的人。 男子的手,轻轻地从她的脸颊滑落到颈部,再到……女子缓缓闭上眼,抓住他的手…… 「表哥!」她声音里带着些许诱人的魅惑。 男子的语气里尽显诱惑:「小妖精,竟敢给我下药,你就这么想得到我?」 他没有生气,唇角上扬,宠溺地把女子抱紧了些。 女子翻身趴在男子身上,伸出葱白如玉的手,从在男子胸前一路向上,由颈部滑到唇角,然这在男子唇角摩擦着。 「那药对身体无碍,就是给表哥推波助澜,表哥不是很享受的吗?」 男子性感的薄唇缓缓勾起,晕开片片涟漪,勾魂摄魄:「你还怕表哥我不能满足你,今晚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男子一个翻身,两人瞬间交换了位置。 烛光摇曳,屋内一片旖 旎。 左护法正要抬手敲门,听见屋内传来阵阵女子轻吟,他扯了扯嘴角:「到底是年轻人,还真经得起折腾。」 这已经是他今晚来第二次了,每次都这么不凑巧的吗? 撞见别人的好事,左护法也不觉得触了霉头,到底是老了,听到让人羞红脸的声音,他还能淡定自如地站在门口等。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屋内恢复平静,左护法摇头笑了,他再度举起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左护法等了几分钟,屋内没有回应,他又敲了两下。 「谁?」屋内人影晃动,朝门口走来。 「少主,是我。」 吱嘎,门被打开,少主只穿了一件里衣,冷风吹进,他打了个寒颤。 「何事,非得大半夜地来汇报?」 少主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他早就知道屋外有人,而且站了很多,他有暗卫保护,没感觉到杀气,有美人在怀他也难得去理。 原来是这老东西,竟不害臊地站在门口偷听,还脸不红心不跳。 「刚接到来信,我们要查的那人查到了,正如少主所料,此人正是……」 左护法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目光朝床帐内瞟了一眼。 少主顿了顿低声道:「出去说。」 左护法退出房间。 须臾少主穿好衣服,两人去了正堂议事。 左护法为少主倒了一杯茶奉上。 少主端起茶喝了一口:「说吧,查到些什么消息?」 左护法开门见山:「正如少主所料,那人就是镇国将军,半月前皇上为他赐婚丞相之女上官婉儿,令其择日完婚,婚礼由宫里人操办。」 「婉儿表妹。」少主提到这个名字,不自觉地弯起唇角,满脸柔情。 但就一瞬,眸子又冷了下来,少主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被涅破。 他双眸微敛,咬牙切齿:「老东西,就是不肯把表妹许配给我,婉儿,我们婉儿表妹,她只是我们,她应该嫁给我,只有我才配得上她。」 左护法重新拿起一个茶杯为他倒了一杯茶:「少主以大局为重,将来大事成就,还怕没有好姑娘,到时,天下的女人都是少爷的。」 少主一口气把茶喝完,杯子啪地放在桌上:「天下的女人没一个能比得上表妹。」 /106/106054/29214654.html 第一百一十九章 难逃欺君的罪责 左护法有些神色莫名地看了看少主,随即笑了。 少主瞪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左护法道:「少主屋里的那一位,对少主一片痴心,少主可有想好,将来如何处理她和婉儿小姐的关系?」 少主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左护法说的是哪一位,他冷哼一声:「哼,就凭她也想和婉儿比高低,也不自个掂量掂量,她岂能上得了台面。」 左护法:「那少主为何要与她……」 左护法说到这里就没再往下说了,言下之意十分明确,他刚刚在少主房间外听得真真切切,刚才他们很是激励呀。 少主挑眉:「今晚这事可不是我主动的,我对她没有那心思,这你是知道的,可她硬要送上门来,还给我下了药,你说这事能怨得了我吗?」 要说今晚这事还真不怪少主,柳诗韵今晚打扮得花枝招展来到他房中,偷偷在茶里给他下了药,他也是「身不由己」呀,现说哪个只猫能拒绝送到嘴里的鱼?这是不能怪他。 少主顿了顿:「等把这里的事处理好了,回去给她一个侧室的名分。」他看了一眼左护法:「你就来八卦这个女人的?」 左护法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听说那镇国将军心高气傲,没接圣旨,而是他的生母沈大夫人接的,现在沈府正急着四处人回去,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少主冷哼一声:「哼,原来是为了逃婚,逃到这里来的,抗旨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竟敢抗旨,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看来也不过尔尔,只不过一介莽夫罢了。」 少主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家里这么急着找,是要完婚了?」 左护法:「道也不是,听说此人经常出家便是半年,而且这圣旨是他不愿意接的,沈尚书拿他没办法,怕他一走了之,所以沈府现在还没敢去下聘礼,万一丞相府提出商议婚期,而镇国将军又迟迟不回去,到时候不好向丞相府交差。」 听到此处,少主脸上有了些许笑意,他唇角微扬:「婉儿是千秋有名的才女,她人美心善,沈君辰手上沾了太多人的鲜血,他配不上婉儿。」 上官婉儿在皇城是出了名的才女,人美心善,是皇城人尽皆知的事。 每逢初一和十五就在家门口施粥,最近改为每七日施粥一次。 最近又在搭建临时收容所,专门收容那些流浪到皇城的人,如今皇城的街上几乎看不到乞丐,偷盗也少了,更被人称作活菩萨。 这不要求封赏的奏折堆积如山,当然,这里面更多的是巴结讨好丞相的人。 皇上斟酌再三,封了上官婉儿为郡主,食俸禄。 这封了郡主,丞相府门庭若市,从早到晚都有不同官员家里的夫人小姐前来道贺。 小姐们无不羡慕上官婉儿要嫁的人是镇国将军,都是以恭喜她被封郡主之名,来「恭喜」她即将成为将军夫人,能嫁给千秋国英勇神武第一美男,是千秋国女子的梦想。 说是恭喜,其实姑娘们心里更多的是嫉妒,天地下除了你土父母真心希望你好,有几个人真心祝福你好的,嘴上说着恭喜的话,心里却是嫉妒得要命。 这不,上官婉儿在自家院里,就听到几个姑娘嚼舌根:「你们说这事奇怪不奇怪,皇上赐婚都半月有余了,也不见镇国将军来下聘礼。」 「听说镇国将军没接圣旨,是沈夫人接的,你想啊,肯定是不愿意吧。」 「婉儿小姐可是才女,又是皇城第一美人,连她都看不上,这镇国将军喜欢什么样的人呀?」 「她是才女人,人家就一定会喜欢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定将军遇到了更好的姑娘也说不定的,不然怎么会抗旨。」 「你是说将军抗旨不愿意娶上官姑娘?」 「嘘.....小心隔墙有耳,我也是听宫女议论的。」 众人议论纷纷,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上官婉儿不动声色走进院里,众人停止议论,场面一度尴尬。 众人离去后,上官婉儿病了一场,问明缘由后,丞相夫了气坏了。 沈家不来下聘,这不是诚心让上官家丢脸吗? 可这事本来就是丞相去求的圣旨,本来沈家娶上官婉儿,已经是下嫁,他家去迟迟不来下聘,这又不好直接去崔沈家,又不好再去找皇上出面。 思量再三,丞相就给沈尚书施加压力,他只需说句话,就能给沈尚书穿小鞋。 最近几日沈尚书的日子不好过,总是莫名其妙就被上司叫去骂一顿。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左护法说的,他们在京城的眼线报告的,关于沈君辰的身份则是花了重金,找江湖上的鬼影门买的消息。 少主眯了眯眼:「封婉儿为郡主,这是那老东西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婉儿表妹人美心善,她值得女人最高荣誉。」 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此人不接圣旨,他就还有希望,可他不接圣旨,难道是看不上婉儿,婉儿是天底下最好最漂亮的女人,只有他这个少主才配得上她,他要给她女人最高的荣耀。 「可知此人此次来青云城的目的为何?难道只是逃婚至此?」 左护法:「这个没查出来,此人只听命于皇上,由皇上直接受命,他的行踪除了他俩,无人知晓,但他一来就与寨主结拜,只怕是冲着山寨来的。」 少主眸光冷了冷:「近年来王彪夫妇不太听话了,找机会把他俩除掉,换成我们自己人,没必要留两条养不了家的狗。」 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沈君辰在他们那边,我们没有太大的胜算,不如把这个姓沈的收为己用。」 左护法一惊:「万万不可,此人是皇上的人,他入锦风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自有办法,让他成为我们的人。」少主向左护法招了招手,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左护法神色莫名地看着少主。 愣了半晌才问道:「少主真要这么做?她会同意吗?」 少主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尽管去安排便是,这边我来说。」 「是。」左护法应下。 少主双眼微敛:「找机会除了那两人,做得干净些,那个小的也不要留,斩草要除根。」 左护法脸有难言之色。 少主看向他:「怎么?对付不了?」 王彪夫妇纵横千秋十余年,说好对付,那是假的,就连朝廷都束手无策,他们想要轻易拿下山寨也不是容易的事。 但他们是熟人,清楚王彪夫妇的底细,下手自然比朝廷要容易许多。 左护法凝思片刻后还是开了口中:「下午山寨的线人来报,王彪在山寨有一支秘密军队,有一千多人,具体实力尚不清楚,我们贸然下手,怕会被他们反客为主。」 「你说什么?他们养了一支军队?」 少主先是一惊,随即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现在才发现他们偷偷组建队伍,既然他们不让这支队伍见光,定然不是支简单的队伍。」 左护法不知道,其实并不是他们的人发现王彪的秘密军队,是有人给他的消息。 左护法心虚地瞟了一眼少主,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山寨的岗哨换了不少人,就连我们库银的岗哨也被换了,不过你放心,我昨晚连夜赶回山寨看了,里面的东西还在。」 少主的脸开始变得扭曲,手中的 茶杯被他捏碎,他的手心被扎出的鲜血流到桌上,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话语从牙缝里挤出:「竟敢给我玩阴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只纸老虎。」 他看着流着鲜血的手掌,手指动了动,冷声道:「知道他的暗队藏在何处吗?你在山寨住了那么久,居然没发现?」 左护法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藏在王彪的院子后面,极为隐蔽,应该是在我们入住山寨之前就已经修好的。」 他们入住山寨有七年了,在之前就修好的,那是在他们加入的时候就把这支队伍隐藏起来了。 少主脸上青筋乍现:「居然一开始就瞒着我,好,很好,既然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既然那支军队没有显世,那就让它永远不要出现。」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左护法问道。 「你想办法把里面的情况了解清楚,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就留,不能为我们所用一个也不必留下。」 少主沉吟道:「可惜了唐林,若是他还在,就能不动声色将他们化为一淌血水,省去很多麻烦。」 一千多人的性命,少主说得轻描淡写。 左护法拿出手帕,为少主包扎伤口:「还有一事,王彪把李氏的侄子叫到青云城来了,说是要把修护城河的赵姑娘嫁给她,那姑娘把山寨外的几座山都种上了庄稼,还在山上修了十几个村庄,现在正在修建仓库,估计他俩是冲着这些东西去的,哦对了,沈君辰在帮着她修建仓库。」 少主顿了片刻道:「这个女人确实有几分才能,想办法让她成为我们的人,还有那个姓沈的,若是让皇城的人知道,他不接圣旨娶了别的女人,既得罪了丞相,又惹怒了皇上,他纵是有再大的功劳,也难逃欺君的罪责。」 /106/106054/29214655.html 第一百二十章 亲事(上) 翌日,沈君辰和赵浅浅双双去了隔壁王彪院里。 在门口遇见环儿送大夫出来。 赵浅浅看了一眼提着药箱出来的大夫,问道:「谁生病了」 环儿向二人行了一礼:「小姐,二爷好,是少爷脚砸伤了,请大夫来换药。」 赵浅浅是她家少爷马上要娶的姑娘,环儿对她比以前更为恭敬些。 「少爷的脚怎么了?」赵浅浅明知故问。 环儿讶然:「咦,少爷说是帮你搬东西留下来砸的呀,难道小姐不知道?」 赵浅浅恍然大悟:「哦,记起来了,我们回来的路上,不是谁搬了两个石头放在路中央,挡住我们的马车,少爷主动去帮我们搬石头,是不是那时候砸的?但是当时我见他砸到脚。」 环儿想了想:「少爷没说是在哪里砸的。」 环儿把两人领到堂屋,上了茶便去禀报了王彪夫妇。 没过一会儿,王彪笑吟吟地来到堂屋。 「哈哈哈,二弟最近都在忙着修桥的事吧,有几日不见了,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王彪在众人面前,永远是个笑面虎。 沈君辰起身拱手行了一礼:「大哥见谅,我这忙着南城外的工程,需赶在年前竣工,不然会影响到北门外护城河的修建,如果明年雨季到来,北门外的护城河没建成,会影响到那一带收庄稼,到时候庄稼收不起来,就白种了。」 王彪夫妇在城里住了一个多月,把青云城大大小小的商铺都理得清清楚楚,周围几座山也都看过了。 这些粮食收起来,足够整座青云城的人吃上三年,有了这些粮食,他们再招兵买马一两万人,也不愁没粮食吃。 不用他们花钱,有人替他们养兵,这种好事,就连千秋的国君也都别想,可偏偏他王彪就有。 青云城的护城河修好了,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另一个巢穴,这事可不能耽误,必须是重中之重。 王彪拍了拍沈君辰的肩膀:「二弟辛苦了,等这里的护城河修好了,就把这里就交由二弟来管理,再把修护城河的那些人给训练一下,另外再招些人来训练,这天下兵荒马乱的,说不定日后也能派上用场。」 王彪是什么样的人,他且会没有派人监视沈君辰? 沈君辰早就发现他安排的人了,只是监视的人自己不清楚自己被发现了,后来又跟丢了,人去了哪里都不清楚,直到山寨来报说去了那边。 沈君辰一脸歉意:「前些天,赵姑娘派人说山寨那边修建仓库需要人手,我便带了些人过去,这不,又在山寨那边耽误了几日,当时走得急,没来向大哥辞行,还望大哥见谅。」 「我听箫然说了,那边进展还顺利吧?萧然这孩子,就是贪玩了些,他应该帮着做些事,也怪我们从小把他惯坏了,这俗话说得好,成家立业,男人就是要成家后才能立业。」中文网 王彪说话间看向赵浅浅,笑得意味深长。 「可不是嘛。」 李氏人未到,声音先到,她由环儿扶着进来。 「姑姑。」 赵浅浅坐着向李氏打了个招呼,她没有向人行礼的习惯,除非是逼不得已。 李氏笑吟吟地走到赵浅浅身边坐:「这么急着让你和箫然回来,是我想着山寨太冷了,听说那边的庄稼都已经种完,修建的事也在进行,你也该回来休息休息了。」 「谢姑姑关心,去了那么久,也该回来看看了,只是在路上染了风寒,耽误了两日。」 李氏不说叫她回来的目的,赵浅浅也不问。 李氏讪讪道:「箫然也是不懂事,也不陪你一道回来,虽说脚受伤 了,但他总归是个男人,怎么能丢下女孩子不管呢,还好有二爷帮忙照顾你。」 正说着,李箫然由刘管事扶着来了堂屋。 李箫然向王彪和李氏行了一礼:「姑父,姑姑。」 李氏心疼地看着他:「你脚上有伤就不要出来走动。」 李箫然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赵浅浅和沈君辰。 「谢姑姑关心,只是皮肉伤,已无大碍,过几日便能痊愈。」 又向沈君辰和赵浅浅打了招呼,完全没有过在山寨和路上的不愉快。 李氏看向赵浅浅:「没想到箫然居然会为了你受伤,他可从来没对哪个女孩子如此上心过,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为她受的伤,不是他自己作死吗?亏他编得出来。 赵浅浅讪讪笑了笑并未作答,不知李箫然是怎么说的,她尽量少说话。 李氏满眼含笑:「浅浅已经过了及笄礼了吧?」 「我自幼痴傻,由老爹收养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年龄,所以并未行及笄之礼。」 她曾经痴傻,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说出实情她觉得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果然,李箫然嫌弃地瞟了她一眼。 她继续说:「那时家中没有什么的,捡到什么就吃什么,别人吃剩下的东西都觉得无比美味,没地方往,一家人挤在一间破屋里,没有床,都睡烂草席,没衣服穿,更别说换洗了,我记得从未换洗过,记得傻病治好的时候,身上的污垢一层一层撕下来的,身上的衣服恶臭不已,住的地方,还没进门就闻到恶臭。」 李箫然嫌弃之色溢于言表:「这大清早的,妹妹就别说那些倒胃口的事,实在有些不妥。」 赵浅浅一脸认真:「嗨这有什么,你们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头发就不曾洗过,当时头上长满了虱子,没事我就坐在路边捉虱子,那时我最喜欢掐虱子,每掐爆一只虱子,就能发出啪的一声,然后看着虱子的肚子爆开,里面全是血,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众人不解她说的爽是什么,只是看她的表情,一副享受的样子。 沈君辰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把如此恶心的事,说得津津乐道也只有赵浅浅了。 李氏皱眉:「行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说说人和箫然的事吧。」 李箫然坐不住了:「姑姑我的脚忽然疼得厉害,我先回屋了。」 王彪和李氏自然知道他是在找借口,这正事还没说,自然是不会同意他离开。 李氏目光温柔看着李箫然:「你这才坐一会儿,不打紧,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回房。」 李箫然和赵浅浅都明白李氏想说什么,但赵浅浅不便言明反对之意。 李箫然道:「姑姑,事改日改说吧,这脚疼得有些厉害。」 「当然是急事,你自幼没了父母,跟着我长大,你早就该成家了,奈何没有合适的姑娘,恰巧浅浅也没有定亲,我看你俩挺般配的,姑姑就替你们做主,把这门亲事定下了。」 李氏一脸严肃,语气坚定,不容人反对。 李箫然一脸委屈:「姑姑,我还小,我还不想成亲。」 李氏黑了脸:「就这么定了,你都二十六了,还好意思说小,当年你母亲生你时的时候才十六岁,你父亲当时也才二十一岁,他到你这个年龄你都五岁了。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再纵容你胡闹下去。」 她不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李箫然一眼:「好好下去养伤,五日后举行婚礼。」 李箫然拖着长长的声音:「姑姑,从小到大你最疼然儿了,然儿现在还不想成亲。」 李氏怒道:「什么 事都由着你,这事由不得你,就这么定了,你必须和浅浅成亲。」 赵浅浅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她的婚事就这么让李氏给定了,连问都没有问一下她的意见,李氏就这么笃定她会嫁给李箫然? 不管怎么样,她可不想嫁给李箫然这个草包,这么随随便便就嫁了,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姑姑这事我们再商量一下,你看我一个乞丐,怎么能高攀少爷呢?你这么抬举我,我很感谢,但是但我出生微寒,这事要传出去,堂堂山寨的少爷,娶了一个傻子乞丐,会被人笑话,将来少爷在江湖上会被人当成笑柄。你就是随便找一个女子,也比我好,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还是另给少爷选一门亲事吧。」 赵浅浅内心深处把李氏骂得娘都不认得了,脸上却依旧笑容满面,分析得头头是道,处处为李箫然着想。 本就不愿娶赵浅浅的李箫然听到这里,又坐回了凳子上,感激地看了一眼赵浅浅:「姑姑,妹妹说得对,虽说你认了她为侄女,但她过去是乞丐是不是真的事实,你最疼我了,你不想别人看我笑话的。」 李氏触了触眉:「谁敢笑你,她现在是我侄女,有多少姑娘比得上她,她带着你做的那些事,有哪个姑娘比得上,娶她还委屈了你不成?」 她再怎么好,李箫然不想娶她,那么凶的婆娘,他才不要。 「姑姑你说得对,你认了浅浅作侄女,就是我妹妹,这哪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再说,这青云城,有钱人家多得去了,咱们在青云城贴一张告示,就说山寨的少爷要定亲,指不定想要嫁给我的人,从南门排到北门去了。」 赵浅浅差点没绷住,他还真看得起自己,想嫁他的人能从南门排到北门,你要说这人换成他,我都不会有所怀疑。 赵浅浅不自觉地扫了沈君辰一眼,恰巧沈君辰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相撞,彼此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106/106054/29214657.html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亲事(中) 王彪摇摇头,苦笑道:「箫然,天下有几个人看得起土匪,当年就因为我作了土匪,你姑老爷便与我断绝了父子关系,十几年了,我到处找他都找不到,就连自己父母都会嫌弃,更何况别人。」 李氏勃然大怒,叱斥道:「混账东西,你以为当土匪很光荣?你天天好酒好肉,你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不是你姑父拿命换来的,难道以后你要像我们一样,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就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有几个脑袋来掉?」 李氏是名门之后,委身当土匪只是为了报仇,她一面瞧不起土匪,却又做着土匪的事,她就这么人格分裂地活了十几年。 从小活在他们「光环之下」的李箫然,每次出去,只要一提山匪王彪的名号,所有的人对他们都毕恭毕敬,他便觉得山大王的名号比县太爷好用,更加威风。 李箫然不以为然:「哪有您说得那么严重?我这次来青云城的路上,一提姑父的名号,那些人好酒好肉送上,何须我去拿命去换。」 李氏被气得浑身颤抖,她无语地看着李箫然,忽然觉得她这侄子不是脚被砸了,是脑子被砸坏了。 她看了李箫然良久,冷声道:「就这么定了,五日后举行婚礼,给我滚回屋去好好反省。」 李氏气得脸色发白,王彪赶忙走过去倒杯水递给她。 李氏见李箫然傻愣愣地坐着不动,更加来气,她瞪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刘管:「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把少爷扶下去。」 赵浅浅心里乐得,这李箫然与傻子无异,要是李氏就这么被活活气死了,她就省事多了。 赵浅浅不嫌事大,她要再加一把火:「姑姑,少爷说得没错,在来的路上,他一提姑父的名号,半夜都有人给他让房间,你只要贴一张告示出去,说不定真有很多名门贵族排队来提亲呢。这样少爷下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哪还用得着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她就跟着不懂事算了,给李氏浇点油,就算不能改变李氏的想法,气气她也高兴。 果然,李氏更加生气:「你这脑子都用到土里去了,别人那是怕他,谁会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就好酒好肉地送上门?他是人家的爹还是皇帝老子?你两当真是配,连脑子都一样。」 赵浅浅暗道:你能这么看就对了,说明姑奶奶我这演技不错嘛。 赵浅浅一本正经道:「那我回去给家里人商量一下吧,虽说嫁给少爷不愁吃喝,但还是应该征得家里人的同意。」 李氏正在气头上,十分不耐烦:「有什么好商量的,嫁给箫然难不成他们还有什么意见,一群臭要饭的,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事就怎么定了。」 赵浅浅拧紧了眉心,不悦道:「姑姑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臭要饭的,要商得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和他们商量了?凭什么你说了算?我还真不嫁了。」 说她不打紧,说她家里的人就不行,别以为真怕了你,真要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李氏一拍桌子:「我说了算,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说不嫁就不嫁。」赵浅浅猛地一口气喝了一杯茶,把茶杯往杯子上一扔,起身便往外走。 沈君辰忙拉住她:「大家消消气,何必闹得这么僵呢?这李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嫁他也不吃亏。」 赵浅浅甩开手:「要嫁你嫁。」 沈君辰失笑。 王彪赶忙劝道:「嫁给箫然好啊,他什么都听你的,这孩子单纯,又不会管着你,你不懂规矩也不打紧,也没人管你,你只要做他的夫人,什么事都依你。」 赵浅浅暗道:就等你们这话,早说不就省事了吗? 不过,王彪说了不一定能作数,李氏没表态,况且,这事得让李箫然也表态。 她看向李氏:「真的只要我嫁给他,他不能管着我,什么事都依我?」 李氏不作声,她还在气头上,今天这一个个的都不听她的,她都快被气疯了。 王彪轻轻拉了拉李氏的手,李氏没理他,他呵呵道:「你姑姑没说话就是同意了?是吧夫人,夫人最疼然儿了,你是然儿的娘子,夫人自然也会心疼你的。」 他低下头,在李氏耳边说了什么,李氏脸色缓和了些,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她看了一眼赵浅浅:「看我,真是老了,气一上来就没法控制,只要你嫁给然儿,以后就是你说了算,什么都依你,你回去给家里人商量也是应该的。」 赵浅浅撇撇嘴,这还差不多。 她扭头看了一眼李箫然,正一脸幽怨地看着李氏。 这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好糊弄,好收拾,给她两个美女,他便什么事都不用管。 既然事情说好了,赵浅浅准去备她的正事。 她身李氏道:「既然姑姑都这么说了,我再扭着不放倒显得不懂事了,我这就回去与家里商量一下,只是这婚期是不是急了些?」 王彪忙道:「不急,不急,五日够了,你尽管好好准备做新娘子,其他的事我们来办。」 「那行,那我先回去了。」 赵浅浅走出门,沈君辰也找了个由头离开,王彪夫妇并未留他。 接下来他们便要忙着准备婚事,王彪看了刘管事一眼:「你赶紧去置办东西,叫上几个人,这外面的包子铺说让他们这几天不要开了……」 正说着,环儿急急忙忙跑进来打断了王彪的话:「寨主,夫人锦风常差人来传话,让寨主和夫人带着二爷去锦风堂议事。」 刚走到大门外的沈君辰被环儿叫住。 「二爷,寨主让你陪他和夫人一起去锦风堂议事。」 沈君辰顿住:「好。」 沈君辰应下,并没有回院子,他一把拉住赵浅浅,不让她离去。 赵浅浅跨出去一步,被硬生生拽了回来,她满脸堆笑:「你们有事,我先走了。」 沈君辰没答话,只是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伸过另一只手,想要把沈君辰的手剥开,她唇角微扬,笑得十分可爱。 他明明没用力,可就是怎么也掰不开他抓着的手,他并没有握得太紧,她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可她的手就是取不出来。 环儿站着等了一会儿,见沈君辰没有进去的意思:「二爷,寨主让你跟他们一起去锦风堂。」 环儿就这么一直盯着他俩,赵浅浅这么和沈君辰拉扯,在他们眼里,这是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可不能让她回李氏那里说闲话。 赵浅浅索性不挣扎了,对环儿道:「你去回姑姑,我们在这里等他们。」 环儿走后,赵浅浅使尽洪荒之力,也没能把从沈君辰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赵浅浅心里其实在生气,李氏要把她嫁给李箫然,他居然一句话都不替她说。 她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刚开始有些失望,后来想想,自己跟他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人家就要帮她摆脱这门亲事。 或许以前的种种只是她一厢情愿,他们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她脸上露出疏离:「放开我。」 他低声道:「一起去看看。」.br> 「要去你去,别拉着我。」她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疏离与冷厉。 他低头 ,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不会放开你。」 既然不管她,为什么要拉着她,她就这么好欺负吗,打不过咬也要把你咬死。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不放?」 他没回答,只是用行动在说话。 赵浅浅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地一口咬在那只抓住她的手上。 她咬得很用力,把这一刻的气都出在这只手上,她感觉齿间传来血腥味,而他却眼皮都没眼一下。 他弯起唇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咬,仿佛那只手不是他的,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赵浅浅像个泄气的孩子,嘴从松开沈君辰的手上收回,在刚刚咬过的血印上轻轻揉了揉,然手从背包里拿出药膏给他涂上。 然后抱着那只手无赖地撒娇:「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呜呜……」 她心里很矛盾,她是信他的,但他刚刚没为她说一句话,她心里又很生气。 沈君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上扬到极致的灿烂,他扶正她的肩膀。 「看着我。」他声音不大,低润而有磁性。 赵浅浅不自觉地停止「发泄」,抬起头,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嫁给他,你现在一切听他们的安排,我自会护你周全。」 他的话语犹如救命稻草,让她获得新生,亦如春风拂面,让人陶醉。 「嗯,不许骗我,否则我就用大炮把官道炸了。」她嘟起小嘴,她一半撒娇,一半威胁。 沈君辰看着她嘟起的小嘴,眨巴的大眼睛,十分可爱,忍不住在她粉嫩的小脸上捏了一下。 「好,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他轻笑出声,满眼是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和宠溺。 他的笑,让人如沐春风,如情郎的蜜语甜到心坎去了。 赵浅浅内心大叫:不许笑,不许笑,好看到犯规了。 /106/106054/29214658.html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假软玉狐裘 约莫过了半刻钟,王彪扶着李氏出来了,后面跟着李箫然,由管事扶着。 这里到锦风堂也就转个弯的路,因为李箫然的腿脚不便,大家都坐马车过去。 马车路过胭脂水粉店时,赵浅浅朝里面看了几眼,此时是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店里挤满了人,看样子生意还不错。 赵浅浅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现在店里有固定的老客人,也有顾客增加,收入基本呈上升趋势,冬天大家怕冷,出门的人较少,自然打扮的人就少了,胭脂需求量就没那么大。 现在胭脂水粉店进的货,都是傲雪迎春坊的上好胭脂,傲雪迎春的胭脂经过赵浅浅提议,加了几味药材后,质量比锦风堂从皇城进的胭脂要好上几分。 如今城里很多大户人家,都改订胭脂水粉店的胭脂,别看这店铺不像锦风店,可这店铺每天客流量是这一条街上最多的。 胭脂水粉店左一家开的是布行,右边是成衣店,布行生意还可以,成衣店做得不怎么样,貌似有开不下去的样子。 成衣店里的东西确实不咋样,一点都不吸引眼球,路过的人不少,可连看都没人往里面看,更别说光顾了。 锦风堂的生意好像与成衣店差不多,店里小二比客人多,三个小二外加一个掌柜,客户却只有两个,也是在店里看看,就转身出去了。 几个小二见过王彪夫妇,见人进来,忙上前行礼。 柳诗韵坐在柜台后面,完全没注意进来的人,她一直在把玩着手腕上翡翠手镯,脸上不时地露出羞涩的笑容。这让她本就明艳妩媚的脸上,又平添了几分诱人的色彩。 身上的衣着更像是暴富户,黑色的貂裘镶了金丝边,用一颗乒乓球大小镶金翡翠扣于胸前,显得格外耀眼,耳坠,步摇同样是镶金翡翠,大大小小的金钗插了一头。 听见小二叫寨主,她难得主动向王彪夫妇打了招呼。 她扭着婀娜的身姿,从柜台后面款款走出,表情高傲地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向王彪夫妇欠了欠身:「寨主,夫人好。」 李氏愣了一下,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柳诗韵,居然破天荒给他们打招呼,以前连正眼都不会给他们一个。 「几日不见香主真是越发明艳照人了」 李氏完全褪去了先前的跋扈,而是和颜悦色,对柳诗韵赞美连连。 「夫人过奖了,夫人和寨主这是来找少主吗?」 柳诗韵说着,目光扫过后面的几人,沈君辰他是见过的,人长得算是不错,只可惜跟王彪一样是个土匪,拿不上台面。 她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发现辰君辰居然都没有看他一眼。 其实不只是今日没有看她,是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她。 要知道她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这人居然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冷哼一声,目光停留在沈君辰左边的女子身上。 柳诗韵脸上露出诧异,眼底的傲气敛去几分。 她觉得自己这一身打扮,足以成为青云城这个穷乡僻壤小地方,万众瞩目的焦点,可一看眼前那个少女,她完全没了自信。 她眸中闪过惊讶与嫉妒:「软玉狐裘」她轻呼出声。 最让她嫉妒的是少女的长相,用美来形容都嫌这个字太俗气,说她是仙,那也是仙中的极品。 柳诗韵看着赵浅浅的眼睛都挪不开,她中邪似的走到赵浅浅面前,伸手去摸她身上的狐裘。 沈君辰从赵浅浅身后她轻轻拉了一下,在柳诗韵看来,却是赵浅浅自己后退了一步。 她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顿,随即轻笑:「姑娘这狐裘是哪里 买的?不会是假的吧?」 这种小地方怎么会出现软玉狐裘,一定是假的,就连她都穿不起,别说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赵浅浅看了一眼沈君辰,唇角上扬,眉眼含笑:「别人送的。」 至于真假,她不去想,自己喜欢就行,何必在乎是真是假。 她的笑让人如沐春风,恍得人睁不开眼。 柳诗韵表情装得若无其事,内心却嫉妒,就算是假的,穿在她身上也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看来此人对你很用心。」 赵浅浅不知何意,但却并未开口。 柳诗淡淡道:「你这件狐裘来自皇城的千秋阁,价值十万金,这价格其实也有人买得起,但它贵就贵在有钱也不买不到。」 她第一眼觉得是假的,但细看却不是假的,她跟着柳如海做生意多年,真假一眼便能认出。 刚开始想到是假的,是觉得眼前这人根本就穿不起,可当她细看之后,不得不承认,这姑娘身上披的确实是真正的软玉狐裘。 柳诗韵说到这里顿住,李氏和王彪夫妇看向赵浅浅身上的狐裘,问道:「香主说这件狐裘价值十万金,还买不到,为何?」 柳诗韵开始炫耀她的见识:「因为放眼天下仅此一件,你们知道狐狸身上的毛,哪里毛最珍贵吗?就是狐的腋下之毛,只有那里的毛最为轻暖,而有的狐狸腋下没有毛,只有一层皮,就这一件狐裘,需要上百只狐狸的腋下之皮,方能做得出来,放眼天下,就连皇后也没有如此贵重的狐裘,千秋阁是皇室的,必须有三品以上官衔的人才有资格入内,因为它是身份的象征。」 在场的人一脸饥渴地看着赵浅浅身上的狐裘,没想到她身上披了十万金,这在皇城她要买好几所大宅院了。 柳诗韵意有所指:「换句话说,只有三品以上官衔的官员或是他的家人,才有资格穿这件狐裘。」 赵浅浅被众人看得背脊发凉,被柳诗韵这么一说,她身上披着十万黄金到处跑,那多招摇,就差在衣服上写着「天下第一有钱人」,几个大字了。 赵浅浅不自觉地往沈君辰身边挪了挪,紧紧地靠着她。 他衣袖下的手,握着她的手,神色如常:「这件是假的,像香主说得这么难求,请问在场有三品官员吗?寨主夫人自是清楚赵姑娘的身份,她哪有三品官员的亲戚。」 沈君辰成功地把锅甩给王彪夫妇,这也在暗示王彪夫妇调查过赵浅浅的身世,李氏肯定不会认朝廷官员的亲戚为侄女。 王彪这才恍然大悟:「二弟说得没错,浅浅怎么可能穿得起千秋阁的衣服,十万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试问天下有哪个能这么多金子花在一件衣服上。」 在场的人均是一阵失落:「啊?闹了半天,原来是假的。」 沈君辰感觉衣袖下的小手明显放松了,听她长长吐了口气,他脸上落出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笑容。 柳诗韵不屑地瞟了一眼赵浅浅:「我就说嘛,乡下人,怎么穿得起真正的软玉狐裘。」 听说李氏收了赵浅浅为侄女,柳诗韵内心认定这狐裘是假的,天下哪个三品官员会与土匪攀交情。 柳诗韵又找回了「暴富户」的自信,她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不知何时,锦风堂看热闹的人挤满了大堂。 李氏问:「香主,软玉狐裘又是什么?与一般狐裘有什么区别?」 柳诗韵摸着胸前的镶金翡翠,看向众人:「你们知道狐狸中什么狐最为珍贵吗?」 李箫然十分配合,问道:「是什么?」 柳诗韵看了众人一眼:「是……」 她顿了数秒,见众人一脸期待:「玉狐,也就是白狐。」 李箫然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不停地鼓掌。 众人:「哦!那可不好找,听说那家伙十分狡猾。」 柳诗韵:「软玉狐裘就是这玉狐腋下之毛做的狐裘,所以万金难求。全天下就只有千秋阁有一件,但我听说半月前,被一个戴面具的男子买走了,也不知是哪个姑娘,能有幸穿上它。」 柳诗韵脸上也不禁露出羡慕之色。 人群中有人不屑:「有什么不得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难不成还能当房住,当饭吃?比凤袍还贵?」 柳诗韵看了那人一眼:「你还真说对了,你拿着软玉狐裘换三套大寨都不成问题,凤袍天下有多少件呀?但这软玉狐裘全天下仅此一件,想做也得要有材料,不是吗?」 众人不信:「你说了这么多,咱也没见过,也不知道长啥样子,有没有这什么软玉狐裘还难说。」 柳诗韵指着赵浅浅:「其实我也没见过,但我听说过,与这位姑娘身上穿的这件颇似。」 有几个人挤了过来:「哦,看看长啥样。」 沈君辰忙把赵浅浅护到身后,赵浅浅探出个头来:「假的,我这是假的,只是相似而已。」 先前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柳诗韵身上,她这么一指,众人都看向赵浅浅,此人一袭雪白的「假软玉狐裘」,宛如天外客来。 纷纷问是哪里做的。 赵浅浅灵机一动,大好的商机呀,这柳诗韵算是为她做直播广告了。 当下给大家说了地址,不过,最近两天断货了,要过两天才有,但可以提前定制,眼下订的人多,晚了怕是订不到。 「姑娘,你能把地址说得再详细点吗?」 「姑娘你认识那里的掌柜吗?能不能帮我先预定一套,我愿意多出一银两子。」 「是呀!是呀!你帮我们先预定吧。」 众人七嘴八舌,锦风堂内好不热闹。 赵浅浅哪肯放过这么好的商机?她看向沈君辰:「我能不能不进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沈君辰狐疑地看着她,你还真是会做买卖,只是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就准备预计,能行吗? /106/106054/29214660.html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亲事(下) 她又看向李氏:「姑姑,你看这么多人要预订衣服,我这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我可以不进去吗?我们已经耽搁这么久,少主应该等急了。」 赵浅浅有多少店铺,有些什么行业,李氏查得清清楚楚。 在她的记忆中,赵浅浅只有一个棉衣店,只有一些简单的棉衣棉被,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跟她身上的披风完全没法比,估摸着是变着法想逃跑才是真吧。 李氏黑下脸:「急什么,你既然都说了断货了,明天预计也不晚,何须急于一时,都散了,明天再订。」 赵浅浅撇撇嘴:现在赚银子都不着急了,还真以为你还有一座宝库呀? 想到整个山寨的财宝都在自己的兜里,心情一下大好,就不与她计较了。 不让现在做生意,顾客还是要留下的,赵浅浅变得十分乖巧听话:「是,姑姑。」 又转身看向众人:「今天有事要处理,大家明天到我说的地址,到时候会有多种颜色和布料供大家挑选,大家可以看着自己喜欢的颜色和布料来选,还可以选款式。」 现场挑选当然比这么抽象好多了,先前还有些人犹豫要不要订,毕竟他们不认识这位姑娘,就这么把定金交了,谁能保证拿得到东西? 现在她说可在到现场看着选,有实实在在的店铺,这就让人放心多了。 一个红衣女子问:「有红色吗?算命先生说,我今年要穿红色的,所以,我想做件红色的。」 赵浅浅笑颜如花,声音如铜铃:「有,现在大家可以说说你们喜欢什么颜色,我们提前准备一些,到时候让大家都能选上自己喜欢的颜色。」 「我要白色的,像你这身上这种颜色的。」 「我要绿色。」 「我要黄色。」 「我要紫色。」 「……」 众人七嘴八舌,还真是五颜六色都说齐了,赵浅浅一一记在心里。 没想到自己一件披风,也能带来直播的效果,赵浅浅心里向财神爷道了一万个谢。 做披风比做衣服简单,前世,作为新秀商业霸主,经验告诉她,不管什么东西,一旦流行起来,总会疯卖一时。 青云城是个大县城,有好几万人口,再加上附近的乡镇还会到这里来进货,就算两一层的人买,也能买不少数量。 李氏板着脸瞪了她一眼:「走了,别让少主久等。」 正说着,一个小二向王彪行了一礼:「寨主,少主让您快些进去,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氏看向柳诗韵,秒变笑脸:「香主要一起进去吗?」 柳诗韵礼貌颔首:「嗯,既然是少主议事,我自然是要去的。」 要换作是以前,她都懒得给李氏打招呼,今天是她们认识以来,柳诗韵跟他们说的话最多的一天。 如今她可是少主的女人了,不久便会成为少主夫人,对于少主器重的人,作为少夫主人,自然也得给几分薄面。 「寨主,夫人请。」柳诗韵微微欠身。 柳诗韵自幼锦衣玉食,虽然跟着柳如海做生意,但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女儿,那一身娇嫩的肌肤,不是一般人家养得出来的。 她欠身时,手轻轻抬起,胸前的披风拉开,里面的衣襟被扯开,胸前雪白的隆起露出一半,不知是谁「咕噜」咽了一口口水。 王彪和李氏走在前面,完全不知后面发生的事。 「走了然儿。」感觉后面的人没跟上来,李氏顿了顿,并未回头。 李箫然第一次见柳诗韵,自打进门见到柳诗韵的娇美之色,他就如同苍蝇见了屎粑粑,移不开眼了。 「唉。」他应了一声,口水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脚下跟着人往前走,眼珠子却一直盯着柳诗韵。 「砰。」 李箫然走偏了,撞到柜台上。 「呵呵!呵呵!」他看着柳诗韵傻笑连连。 「德行。」柳诗韵嗤之以鼻,直接走在他前面。 赵浅浅和沈君辰相视一笑,跟着进了锦风堂的后院。 锦风堂的后院,与以前截然不同,现在完全是家庭宅院,西边温馨,东边大气。 这是赵浅浅第二次名正言顺进锦风堂后院,第一次是唐林死的那次,当时李氏把锦风堂重新装修过。 没想到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他们进入的是东边的一间堂屋。 一行人站在堂屋外等。 柳诗韵先进堂屋禀报:「少主,寨主和圣女来了。」 「让他们进来。」 这是左护法的声音。 柳诗韵站在门口:「寨主,夫人请。」 正中间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黄金面具,金冠束发,锦衣华服。 只看这身行头,赵浅浅便猜出他的身份。 这么喜欢把黄金当面具的也只有少主了。 他右手的两根手指头,不停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睛却盯着进门的一行人。 左护法依然戴着那张半截面具,坐在右上位。 左下位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柳诗韵走到中年男子身边,唤了一声:「爹。」然后在中午男子身边坐下。 「嗯。」 中年男子应了一声。 王彪拱手向主位上的人行了一礼:「参见少主。」 李氏跟着欠了欠身。 少主微微勾了勾唇角:「不必多礼,请坐,今天把寨主和圣女来请来,是有一事相商。」 王彪向少主介绍了李箫然和赵浅浅。 少主并未过多关注李箫然,他早有耳闻,李箫然沉迷女色,轩少出门,两人没真正见过面。 他识人无数,只看一眼,便知道李箫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他把目光落在赵浅浅身上,如同柳诗韵的反应一样,惊讶在这里能看见有人穿上价值十万金的软玉狐裘。 所不同的是,他并不认为她身上的软玉狐裘是假的。 他眸光扫过沈君辰,想不到这人肯花十万黄金,为这个女子买下软玉狐裘。 看来这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轻。 在这里知道沈君辰的身份的人,只有他和左护法以及柳如海。 少主作为皇室中人,对于贵重到皇室中人都不能穿的,软玉狐裘自然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早就买来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了,原以为没有人会花十万两黄金买一件披风,所以他并没急着买,他要等着大权在握的那天,亲自拿来送给心爱的女人。 没想到,居然被这个武夫买来送给了这个女子,看来沈君辰抗旨,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 虽然看上去像个小姑娘,但长得眉清目秀,出尘脱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五 不可否认,眼前这个女子的容貌,不输于他的婉儿表妹,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传言镇国将军不近女色,如今看来只是谣传,只是因为没遇到让他动心的女人罢了。 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东西,那他就输了。 只在眸光扫过赵浅浅与沈君辰的瞬间,少主便对两人的关系有了大致的了解。 少主把目光落回到 李箫然身上:「早就听闻李公子长得风流个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说别人是夸赞,用在李箫然身上,那就耐人寻味了。 这屋子里谁人不知道李箫然的所作所为? 没等李箫然开口,李氏含笑道:「让少主见笑了。」 少主唇角上扬:「不知李公子可有婚配,娶的是哪户人家的千金?」 说及此事,李箫然立刻起身看向柳诗韵:「还不曾婚配。」 李氏嘴角一抽:「然儿,不许胡说。」 又转身看向少主:「早上刚给他定了一门亲事。」 少记笑道:「哦,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这么有福气,能嫁给李公子。」 李氏抬手指了指赵浅浅:「就是我认的这个侄女,少主也知道,我们是山贼,谁家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土匪为妻,我们也不讲究门当户对了,这丫头乖巧听话,嫁给箫然,我也放心。」 少主看向赵浅浅:「哦,听说赵姑娘带人开垦了不少田地,就连护城河也是她带人修建的,看不出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能耐,李公子真是好福气。」 虽说她身份卑微,但能力摆在那里,李氏不讲究门当户对,到底谁的门槛更高,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 李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也没再接话。 少主的目光在李箫然,赵浅浅和沈君辰三人脸上扫过。 李箫然一脸嫌弃看了一眼赵浅浅,而赵浅浅和沈君辰却是神色自如。 他看不出俩人心里的想法。 但他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别人,他既然连皇帝都不怕,且会怕几个土匪,这人进入山寨的目的不简单。 李氏满脸堆笑:「浅浅出生卑微,不过这孩子倒也懂事,我很喜欢,所以定在五日后完婚。」 少主:「哦,婚期定得这么急,看来圣女确实是很喜欢赵姑娘。」 王彪问道:「不知少主找我们来所为何事?」 说是找他们商议事情,却一直说李箫然的婚事,他不相信少主会为了李箫然的婚事找他们。 少主目光不经意扫过左护法,要说左护法怎么那么受少主信任和器重呢? 左护法秒懂少主的意思,呵呵一笑:「呵呵,是这样的,少主见了沈小兄弟,很是喜欢,所以少主替他做主定了一门亲事。」 王彪暗道:所以你们这是为了从我身边挖人。 左护法说完,少主眸光扫过沈君辰和赵浅浅。 赵浅浅心里咯噔一凉:这些人怎么那么喜欢为别人的婚事做主? 先是她,现在又是沈君辰,难道他们的婚姻都只能是这些人的牺牲品? 她眸光扫过沈君辰,见他一脸淡定,心里莫名的有些生气,脸上却不神色如常。 柳诗韵看向柳如海,没听爹提起过,怎么少主突然想起给王彪的人定亲了? 王彪听了爽朗一笑:「不知少主为我二弟定的是哪户人家的千金。」 左护法看了柳诗韵一眼,没急着搭话。 少主喝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杯,唇角微勾,看向柳诗韵。 柳诗韵见二人看她的眼神,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很快她又肯否的自己的想法,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怎么可能还把她嫁给别人。 李氏自然明白少主的用意,说是替他定亲事,就是想安插眼线在他们身过。 李氏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看来今日很适合谈论亲事呀!」 「哈哈哈哈。」李氏的话引起几人大笑。 李氏稍作停顿,又道: 「不知少主为二弟定的是哪户人家的千金?」 少主看了一眼左护法,左护法看了一眼柳诗韵,慢慢吐出三个字:「少堂主。」 他转而看向沈君辰:「沈小兄弟可有意见?」 /106/106054/29214662.html 第一百二十四章 混乱的亲事 「我有意见,我不同意。」 没等沈君辰开口,柳诗韵站起身。 她走到中间向少主行了一礼:「少主,我不要嫁给他。」 少主淡淡笑道:「沈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表妹嫁给他也不吃亏,至于说家世嘛……」 「不,表哥怎么可以让我嫁给他。」柳诗韵打断少主的话。 昨天晚上那些男欢女爱难道他就忘记了,转眼就要把她嫁给别的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了? 柳如海:「诗韵,听少主的话,沈公子一表人才,能力非凡,是个良配。」 「不,爹知道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我嫁给别人,难道你不希望我能幸福吗?」 连她爹也希望她嫁给这个臭土匪,为什么就不愿意让她嫁给她喜欢的人呢? 「寨主和沈公子可有什么意见?」少主没理会柳诗韵的「无理取闹」,看向王彪和沈君辰。 「能娶香主是二弟几世修来的福气,但凭少主做主。」王彪不假思索替沈君辰答应了这门亲事。 「表哥!」 柳诗韵声音带着委屈,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断从眼睛里流出。 少主完全不理会柳诗韵的反对,看向众人:「既然寨主和沈公子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五日后,就是此院,你们四人同时完婚。」 「不,我不嫁。」柳诗韵几乎咆哮,转身冲出堂屋。 「诗韵。」柳如海叫了一声,柳诗韵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柳如海向少主作了一揖,转身追了出去。 「诗韵等等爹。」柳如海一路小跑,追到柳诗韵的房间,终于把人追上。 「呜呜!呜呜!」柳诗韵趴在床上哭得伤心欲绝。 柳如海走到床边:「诗韵听爹的话,这个沈公子,绝对是你的良配,将来你就知道了。」 柳诗韵完全听不进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唉,爹知道你喜欢少主,但他心里没有你,嫁给他你不会幸福。」 「表哥心里有我,只是……只是……」 柳诗韵说不下去,只是为什么在一番云雨过后,要把她嫁给别人,她实在为他找不到什么理由。 但如果他心里没有她,怎么会与他一夜缠绵,以前他找的那些女子,都不会在他房里过夜,而她和他一夜缠绵,她能感受到他的爱是那么强烈,他对她是那么地渴望。 她咬紧牙,她不放弃,她坐起身,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 柳如海看着自己女儿回到以前的骄傲,心里终于放下心来。 「诗韵,你想通了?答应嫁给沈君辰了?」他试探问道。 柳诗韵冷冷道:「不,我不会嫁给我不喜欢的人,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少主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又何必硬要往上扑呢?他要是喜欢你,就不会让你嫁给别的男人了。」 柳如海是真拿这个女儿没办法,谁让他就这么一根独苗呢。要是儿子不丢,他才不愿意管这个女儿。 少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可他这个女儿,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偏偏看上一头虎狼。 柳诗韵眯了眯眼:「我不管,我自有办法让他喜欢我,他现在只是没看到我的好,我会让他离不开我。」 柳如海见劝不动,心里火气一下上来,他提升嗓子:「我不同意你嫁给少主,你必须嫁给沈君辰,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来人,看着小姐,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原本他不怎么看好沈君辰,但听说他的身份后,他便觉得这人虽说是潜入山寨的女干细, 但镇国将军的为人,全千秋国准人不知晓,就算是逼着成亲,那也是拜了天地的,作为一个正人君子,将来也不会亏待柳诗韵。. 而少主,一心想的只是利用他们为他赚钱,一旦他们没了赚钱的能力,便会一脚把他们踢开,他太了解这个外甥了。 门外进来一个丫鬟,行了一礼:「是,老爷。」 柳如海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一个丫鬟肯定是看不住的,他又叫来两个护卫守在柳诗韵的门口。 「除了送货的,其他人不许进出,等到五日后完婚。」 柳如海说完甩袖离开。 柳诗韵撇撇嘴:「想把我关起来,想都别想。」 柳如海捏着眉心离开,要是他的儿子没走丢,就不会有这么烦心的事了。 「来人。」他一边跨进房间,在桌前坐下。 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拱手向他行了一礼:「老爷,有何吩咐?」 柳如海看了那人一眼:「还没有少爷的下落吗?」 黑衣人:「没有,都已经七年了,少爷早已与当年不一样了,现在找起来更难。」 「七年了,也不知我儿还在不在世上。」柳如海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儿子只是被人伢子拐走了,一定还活着,他冷冷看了一眼黑衣人:「他右脚脚底有一颗红痣,这么明显的标记怎么不好找,我养你们一群饭桶有何用,还不快去给我找。」 「是,属下这就加派人手去找。」 黑衣人走后,柳如海颓然跌坐在地上,七年了,如果还活着早就找到了,要是柳诗韵这丫头争气还好,可偏偏这丫头就是个不争气的。 柳诗韵是他妾室所生,是个庶女,原本柳如海不看重她。 他儿子被人伢子拐走后,娶了十几房妾室,也不知是怎的,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也没为他生出一儿半女。 没办法,他把柳诗韵的母亲封为正室夫人,才有了柳诗韵大小姐的名分,可这丫头恃宠而骄,总跟他对着干,是以只要没见到儿子的尸体,他就不放弃找他。 .. 另一边,少主宣布了沈君辰的亲事后,大家都散了,各自忙各自的。 出了锦风堂,王彪叫住沈君辰:「二弟不会怪大哥为你应下这门亲事吧?」 李氏看了一眼王彪,她也不明白王彪为何答应得如此爽快,难道没看出少主是在给他们安插眼线? 「大哥为了小弟着想,小弟怎么会怪大哥呢,只是小弟家境贫寒,没有拿得出手的聘礼。」 这戏是王彪演的,他可不会自掏腰包去下聘礼。 王彪拍拍他的肩膀:「婚事你不用操心,大哥自会为你安排妥当,你安心等着做新郎便可。」 沈君辰拱手行了一礼:「那就有劳大哥了,工地还有事,我就不陪大哥了。」 王彪和李氏上了一辆马车,李氏让赵浅浅和李箫然坐一辆马车。 李氏和王彪的马车走后,李箫然坐在马车上等了半晌不见赵浅浅上来,他又不敢吼,他是发自内心害怕这丫头。 他掀起帘子看了一眼,见赵浅浅已经向胭脂水粉店方向走去,他心里一喜,吩咐刘管事:「快,从后面那条街绕回去。」 刘管事哪能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心事?他也怕呀,这个未来的少夫人,看着娇小可爱,实则心狠手辣,少爷拿捏不住她,以后他们也要跟着遭殃了。 此时正值午时,胭脂水粉店没有客人,李掌柜正在埋头算账。 听到脚步声,李掌柜抬起头,愣了半晌:「哎哟!东家!东家你终于回来了。」 李掌柜忙跑到里屋的门口:「 娘子,快来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把你高兴成这样子?」掌柜娘子一边说一边往堂内走来。 她看见赵浅浅与李掌柜的表情一模一样。愣怔半晌才喃喃道:「哎哟我的乖乖,这一月不见,你咱出落得如此漂亮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赵浅浅笑着拉过她的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长胖了些。」 其实不是长胖了,是身上该长的地方长了,又长高了,更加吸引人了。 掌柜娘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一脸严肃:「不是长胖了,是长得更水灵了,可以嫁人了,嗯回头我给你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赵浅浅拉着掌柜娘子坐下:「我要嫁人了,五天后,就在锦风堂完婚。」 「啊?」 李掌柜和他娘子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一个月没见面,一见面就说要成亲了,这平常人家从提亲到成亲,至少也要一年的时间。 「你和谁成亲?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过?这是不是太急了?」 掌柜娘子一连串的问题。 问她和谁成亲,她也不知道,名义上是要和李箫然成亲,但那人承诺她,不会让她嫁给李箫然,而现在他又要和别的女人成亲,她也不清楚如果说清楚这混乱的关系。 赵浅浅无奈笑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今天我来是想了解一下,最近一个月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掌柜娘子笑道:「哎哟,还保密呢,反正只有几天,到时候咱们一定去看看,谁这么有福气娶到我们小仙女。」 李掌柜接过话:「说说,你想要什么嫁妆?只要大哥大嫂出得起的,你尽管开口。」 赵浅浅凝思片刻,实在想不出来:「等以后我想起了再问你们要,说说店里最近怎么样?」 又不是真成亲,收什么礼物? 李掌柜夫妇对视一眼:「这也行?」 李掌柜正色道:「你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店里生意特别好,老客户为我们介绍了好多新顾客,都等着你给她们配胭脂,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通知他们过来。」 赵浅浅在心里盘算了下:明天要去采集披风的布料,还人给你预订披风,时间比较紧。 赵浅浅:「后日申时中,我来店里,你通知她们那个时间过来吧。」 「这是什么味?好像什么东西烧焦了?」李掌柜吸了吸鼻子。 「哎呀,我的饭。」掌柜娘子从椅子上蹦起。 李掌柜哈哈笑道:「瞧你嫂子这记性,总爱忘事,就在这里吃饭啊。」 赵浅浅笑道:「饭都烧焦了,还能吃么。」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李大哥,我说个正事,隔壁成衣店好像生意不怎么样,你帮忙问问,他们这店要租出来吗?如果可以,我想租下来。」 「行,回头我帮你问问。」李掌柜不问缘由,在他看来,这丫头自有她的道理,别看她年龄小,做起事来一套一套的。 赵浅浅站起身:「嗯,下午如果有时间你就帮忙问问,能在这两天租下最好,如果租下了,你给我回个话,我约了人,就不在这里吃饭了,等小宝书院放假了,我带他出去玩。」 李掌柜再三挽留,最终也没能把赵浅浅留下吃午饭。 赵浅浅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事情,在玉胡同的拐角处,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白公子?你还没走?」 /106/106054/29214664.html 第一百二十五章 表白 此人正是东郡国商人——白子恒。 他激动地一把将赵浅浅搂进怀里,像是丢了的宝物失而复得。 「你去了哪里,这一个多月我一直在找你。」他有些激动,双手紧紧将她抱住。 「咳咳……」抱得太紧,赵浅浅有些喘不过气来。 白子恒赶忙松开她,双手握紧她的双肩:「对不起,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很紧张,生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赵浅浅凝视他片刻,轻推开他的双手。 赵浅浅神色如常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白公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子怛脉脉含情地看着她:「我喜欢你,以前,我不相信缘分,但你的出现让我相信缘分,它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心里感觉特别温暖,一天没看见你,我就觉得心慌,人生没有了方向,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 原来这人是向她表白。 赵浅浅怔愣半晌,随即轻轻把他的双手从肩膀上拿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白公子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你是找我谈生意的,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如果不是,那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很忙。」 白子恒像是早料到她会拒绝他,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其实我早料到是这个答案,却不肯离开,就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一个人到义无反顾,喜欢到可以为她放弃一切。 「是他吗?」他轻声问,眼中满是受伤,仿佛她说是,他就会化掉一样。 赵浅浅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可有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白子恒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自嘲道:「我就知道是他,你们不是真正的叔侄关系,他那么优秀,你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白子恒后退两步,颓然靠在墙上,眼神涣散而凄凉。 赵浅浅发现他瘦了许多,没有当初的丰神俊朗,脸色有些苍白,犹如一个大病中的人。 「天下好姑娘很多,你会遇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人。」赵浅浅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最不擅长安慰人,比让她长跑十公里还难。 她也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她会把关系处理得清清楚楚。 白子恒状态不好,赵浅浅担心他这样会出事,毕竟相识一场,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 可不是说他喜欢她,她就一定要喜欢他。 「你住在哪里,我叫车把你送回去。」送他回去,是她目前能做到最大的让步。 这里离钱满堂不远,赵浅浅打算叫德叔送他回去。 白子恒,像霜打的茄子,秧哒哒地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能回去,谢谢你能对我直言坦白。」 赵浅浅想了想,问道:「你能请我吃饭吗?」 白子恒先是摇摇头,随即正色道:「你说什么?你让我请你吃饭?」 他一下来了精神,眼中有着某种期待,仿佛只要赵浅浅说不是,他就会受到伤害。 赵浅浅挑眉:「是,我还没吃饭呢,请不请,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还有事,真的很忙。」 「请!请!你想吃什么,不管哪里我都带你去。」白子恒高兴得像个孩子。 「走吧,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我以前常去的地方。」赵浅浅信步走在前面,白子恒还没反应过来。 「走不走?」她扭头问道。 「走。」白子恒快步跟上。 他俩走后,一个人从角落出来,远远地跟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又走出一个人,保持着不被人发现的距离。 赵浅浅带着白子恒在一个路边的小摊边坐下。 「就在这。」赵浅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白子恒坐下。 白子恒皱了皱眉:「在这里吃?这种小摊不干净,我们换个地方吃吧,你不用给我客气。」 赵浅浅坐着没动,看着他认真道:「是你说让我随便选的,我就选这里了,我经常在这里吃,味道不错的。」 正打盹的头家听见有人说话,揉了揉眼,起身走过来:「姑娘今天吃什么面?」 赵浅浅:「两碗洋葱面。」 「好呢,二位稍等,这就上来。」 很快两碗洋葱面上来,赵浅浅拿起筷子,吃得稀里哗啦,毫无形象。 白子恒嘴角一抽:「你经常在这种地方吃东西吗?」 赵浅浅塞了一夹面到嘴里「嗯,以前经常来,不过不是坐在桌子上吃,是等客人走了再吃,后来偶尔坐下吃两次。」赵浅浅塞了一夹面到嘴里。 白子恒一愣:「为什么要等客人走了再吃?是客人很多坐不下吗?」 就在两人对话的几分钟,赵浅浅一碗面见底了。 「你不吃,我吃了啊。」她伸手端过白子恒的面,吸溜吸溜吃起来。 白子恒看着空空如也的面前,不明所以。 「头家,再来两碗。」 这次是白子恒叫的。 「等等,只要一碗。」赵浅浅叫住正要往锅里扔面的头家。 很快赵浅浅吃完两碗面,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白子恒从怀中取出手帕,伸手为她擦拭嘴角。 赵浅浅头一扭,避开白子恒的手帕,白子恒的手在半空停了数秒,赵浅浅从怀中取出手帕:「我有。」 她拿出手帕,却并没有擦,又放入怀中。 很快,一碗面上来,赵浅浅往白子恒面前一推:「吃吧,再不说又要陀了。」 白子恒皱了皱眉:「我从不在路边吃东西。」 他是东郡首富嫡子,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吃得山珍海味,就是出门做生意也是带着厨子走,除非应酬,否则不会在外面吃东西。 赵浅浅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我刚刚给你说,以前我都是等客人走了再吃,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子恒正襟危坐等着她说下去。 「因为我没钱吃,我在这里等着客人走了,就可以吃他们碗里剩下的,后来,我明白一个道理,别人给的,只能是他多余的,如是别人没有多余的,你就只能挨饿,所以我拼命赚钱,我不想等着别人剩下的东西,那种希望是渺茫的,很可能你等到最后别人连汤都没留下一口。」 赵浅浅顿了顿:「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白子恒接下来的话,差点让赵浅浅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他一脸严肃道:「我从没定过亲,不是别人挑剩下的,我不会自己用了才给你,我会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你不用自己赚钱,我很会赚钱的。」 赵浅浅理了理思绪:「我换种说法,我以前是个傻乞丐,就是穿得破破烂烂在路边捡吃的,后来我病好了,我就想过独立的生活,我不想依附男人过活,就算我成亲以后,还是会出来做事,明白吗?」 白子恒一脸痛惜:「没想到你以前这么可怜,吃了那么多苦,我会给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赵浅浅感觉自己怎么就和他说不通呢。 「我想你没听明白我的重点,我想过独立的生活,我想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养活自己,我不希望有一天被男人抛弃了,就寻死觅活过不下去,试问天下有哪个有钱男人,会同意自己的娘子抛头露面 。就算你同意,你的父母会同意吗?你能经得起舆论的压力吗?」 白子恒被问得愣怔半晌没说话。 赵浅浅指了指他面前的洋葱面:「我吃这个,你吃得下吗?我吃没吃相,坐没坐相,不拘礼数。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追求的是一夫一妻,我不会容忍我的男人有除我以外的女人。」 白子恒了然点头,赵浅浅放下心来,她终于把他说通了,他们俩不合适。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不管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们都不是一路人,我呢现在还有事情要忙,你想通了就自己坐车回去,东西选好了就赶紧回东郡国,你在这里耽误了一个多月,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过年。」 赵浅浅说完起身准备离去,想到什么又停下:「哦,别忘记付银子,说好的你请客,有缘再见,后会有期。」 她刚转身,白子恒突然拉她坐下,然后端起已经陀了的面,在口大口吃起来,尽管他想学赵浅浅一样吃得粗鲁,但却怎么也学得不像,虽我大夹往嘴里送,但还是很有吃相。 很快一碗面见底,连面汤也给喝干。 他把碗往赵浅浅面前一推:「你看,路边的面我也能吃,我一生只娶你一个,不会再娶别的女子,我就是喜欢你的无拘无束,我们成亲后,另择府邸,没人会管你,你要出来做生意,我们就一起,别人要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我不在乎。我既然喜欢你,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 她的一切他都能接受,赵浅浅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赵浅浅一脸认真:「我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白子恒也是一脸认真:「没关系,只要我对你好,你会慢慢把那人忘记,我不会逼你,我会等着你接受我的那天。」 合着她说了半天,他还是没明白,这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既然都有喜欢的人了,又怎么还能接受另外一个人呢? 赵浅浅这下是真无语问苍天了,她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事说清楚。 「姑娘,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呢,是怕这位公子不能接受你的这些想法,所以不接受他,而这位公子态度很明确了,你说的所有他都能接受,足见这位公子对姑娘的一片真心……」 「来碗牛肉面。」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头家的话,三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挤着赵浅浅坐下。 「来碗牛肉面。」来人重复了一句。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工地有事的吗?」 「二爷?」 「是,客官。」 三人的话几乎同时出口。 头家捏了把冷汗:这是什么情况,感觉这位刚来的俊俏对他充满敌意,他背脊一凉。 头家看了一眼两人坐的位置,这明明还有座位,这位公子却偏偏要与姑娘坐同一条凳子,还贴得这么近,而这位姑娘也不避让。 头家似乎看明白了什么,意识到自己刚刚多话了,这年头,做好事,也得看着点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转身煮面去。 「等等。」头家刚转身,赵浅浅叫住她。 「牛肉面是三两,面煮七分熟,不要葱,不要辣椒,面汤要少,多加牛肉。」 /106/106054/29214666.html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要娶她 对一个人的吃食习惯了解得如此清楚,说明这人在她心中是有一定位置的。 「唉,这就来。」头家捏了把冷汗。 看来自己真是多话了,看样子不像是兄妹,更像是小夫妻。 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点,天太冷了,没什么人出来吃面,冷清清的,好不容易来了客人,气氛还这么怪异。 头家不时朝这边瞟来,生怕客人掀桌子,他这小摊可经不起砸。 很快牛肉面上来,沈君辰不疾不徐优雅地吃起来。 赵浅浅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君辰,嘴角微微上扬,白子恒看着赵浅浅,愁眉不展。 三人就这么保持着各自的动作,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沈君辰把一碗面吃完。 他放下碗筷,赵浅浅从怀中取出手帕递给他,他接过手帕,并没有擦自己的嘴,而是拇指在赵浅浅嘴角擦了一下,把一粒葱花擦掉,接着又用手帕给她擦了嘴,然后才擦拭自己的嘴角,擦完后直接把手帕揣进自己的怀里。 赵浅浅指了指:「那是我的手帕。」 沈君辰勾起唇角:「脏了,就放在我这里。」 白子恒定定地看着两人默契的动作,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他看得出,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没有别人,他仿佛是一个多余的人,但他不甘心,他等了这么久,他必须要争取。 沈君辰不疾不徐开口:「白公子在青云城住了有些时日了吧,怎么,是打算长住青云城?」 白子恒淡淡一笑:「也不是很久,是有些事还没处理完。」 沈君辰挑眉:「是等着浅浅回来,把她拐跑走?」 白子恒很少见沈君辰说话,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接。 白子恒这下反而大了胆子:「二爷误会了,我不是拐,我是真心喜欢浅浅,我要她娶。」 沈君辰伸出左手抱住赵浅浅,唇角微微上扬:「白公子可能还不知道,浅浅马上要成亲了。」 白子恒被他的动作惊到了,这光天化日下,一个男子搂着一个女子,这关系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 自己心爱的女人要成亲了,新郎不是他,而他俩的动作……白子恒不敢去想。 白子恒一脸受伤地看着赵浅浅:「和谁成亲?」 沈君辰淡淡道:「这就不劳白公子操心了,她刚刚已经说了,她有喜欢的人了,白公子何必在这里纠缠不清呢?」 「我……」白子恒不知如何接话。 沈君辰倒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放到唇边感受了下温度,然后递到赵浅浅面前,赵浅浅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正要放在桌上,沈君辰接过茶杯,把余下的茶水一口喝完。 白子恒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血在慢慢流,流得他头晕眼花,他嘴角一抽,苦涩地笑挂在脸上。 不远处角落的黑衣人一拳捶在墙壁上,手都破了,但她似乎没感觉到疼痛,眼中满是怒火。 她咬紧的牙格格作响:你不是不碰女人的吗?为什么要用别人用过的手帕,连喝她喝过的茶。 头家坐在灶边,远远地看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吗?你们的动作早就说明一切了。 头家擦汗的手还没放下,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他直接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沈君辰起身扶起赵浅浅,帮她整理了一下披风,眸中满是温柔,柔声道:「一个时辰已经到了,该走了。」 赵浅浅回头看了一眼白子恒:「白公子,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希望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后会有期。」 白子恒木讷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坐了良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提起茶壶,发现里面空了,招了招手:「头家,来壶酒。」 头家把酒壶放到桌上,在对面坐下,满脸同情地看着白子恒,劝道:「这位公子,别怪我多话,那位姑娘和那位公子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是看明白了,头家说到这里,便没再说下去。 繁花从墙角外出来,她一袭黑衣,头上永远挂一张脸别人欠了她东西的脸,走到白子恒的桌边。 「啪。」 一把鞭子放在上桌上,然后在桌边坐下。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头家识趣起身,哪儿凉快哪去。 白子恒视若无人,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接喝了两杯。 繁花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你这么自怨自艾有什么用,你就是喝死了,人家也不会把你放在心上。」 白子恒没搭理她,起身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头家结账。」 然后木偶似的走了。 「客官,找你的银子。」头家在后面喊道。 白子恒无力地摆了摆手,没搭话。 「你知道她是和谁成亲吗?」繁花问。 白子恒依旧没理她,这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还用问吗? 「她是嫁给一个土匪。」繁花道。 白子恒顿住,转身大步走了回来,看着繁花:「你再说一遍。」 「她是嫁给一个土匪,是一百五十里外匪头的侄子。」繁花人继续道。 白子恒:「她为什么会嫁给一个土匪,她说她有喜欢的人,难道她喜欢的人是土匪?」 繁花依旧是别人欠她的表情:「她不喜欢土匪,是被逼的,你喜欢她吗?如果你能带着她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 白子恒这才认真打量起繁花,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就是与人说话也是冷着脸,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白子恒定定地看着她。 「你不用管我是谁,反正我能帮你。」 白子恒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你不想娶她了吗?」繁花又问。 白子恒头也没回答道:「一个连姓名都不敢说的人,让人如何能信你?」 繁花冷声道:「我是赵姑娘的侍卫,我们见过面的,刚刚那位公子也要成亲了,是和另外一个姑娘成亲,但他们是同一天成亲,就在五日后,你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 白子恒在脑中翻找了下关于此人的记忆。 他终于想起来了,是一个月前,在街上沈君辰和赵浅浅让眼前这个女子带他去逛街来着。 白子恒问:「你说什么,五日后成亲?」 繁花走了过来:「是。」 白子恒凝思片刻道:「谢谢你,我自己会想办法。」 既然是土匪,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就不怕他们不心动,而他去正好有银子,不用别人帮忙,他自己也能搞定。 繁花冷声道:「我知道你银子多,就算土匪肯放过她,但她不一定会跟你走,因为这里有她喜欢的人,而她喜欢的人又要娶别的女人。」 白子恒苦涩主笑,这是戳他心窝子的话,也是实话。 白子恒眼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办法?」 繁花:「这你就不用管,你只需听我安排,带着她离开这里就行。」 「你要我怎么做?」白子恒问。 繁花在白子恒耳边说了什么,白子恒愣愣地看着她:「要是她不去怎么办?」 白子恒也不能确定赵浅浅会赴约,他约了她几次,可是她一次也没去。 繁花笃定道:「她一定会去的,你只管按我说的做,你可以现在去准备她路上的东西,等事情成了,你们就马上离开。」 白子恒一脸质疑地看着她:「我如何能信你,你不会是想害她吧?」 这人是好心还是坏意就不得而知,他不得不防。 「我怎么会害她,我是她的侍卫,我是为她好,难道你想看着她嫁给一个土匪吗?」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耐烦:「你到底想不想带她走,不愿意就算了,磨磨唧唧的。」 她一年说的话都没今年多,要不是为了她家少爷,她才难得给人废话。 白子恒想了想:「我去。」 .. 赵浅浅跟着沈君辰离开后,两人谁也没说白子恒的事,仿佛没经历过刚刚的事情,两人看着街边的小摊,赵浅浅不时拿起一些新奇的东西看看,沈君辰就站在身后等她,她选好了,沈君辰付银子。 赵浅浅看见一把白玉雕梳:「你看这把梳子真好看。」 沈君辰弯起唇角,柔声道:「喜欢吗?」 「嗯。」赵浅浅乖巧应道。 掌柜走过来,笑嘻嘻道:「姑娘,你真有眼光,这里我们刚到的新货,只有一把,既可以梳发,也可当头饰,是今年皇城流行的款式。」 「多少钱?」沈君辰问。 掌柜笑笑道:「十两银子。」 赵浅浅忙放下,这么贵买一把梳子,她可舍不得。 她拉了沈君辰一下:「走吧,也不是很好看。」 话虽这么说,可小眼神在玉梳上又瞟了几眼,这可没逃过某人的眼睛。 他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笑容。 沈君辰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抽了一张十两的递给掌柜:「给我包上。」 「好呢。」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 赵浅浅扯了扯沈君辰的衣袖,「太贵了,不要了。」 沈君辰柔声道:「不是说喜欢吗?」 赵浅浅暗道:整个金店我都喜欢,你能给我吗? 她正色道:「喜欢不一定要得到,看看就行了。」 很快,掌柜拿着一下精致的盒子过来,恭敬递上:「夫人,你相公对你真好。」 「夫人?」赵浅浅愣愣地看着掌柜。 「多谢。」沈君辰伸手接过盒子,拉着赵浅浅转身就走。 「不是……」赵浅浅反应过来,想要解释,也没机会了。 两人逛了一会儿,有些口渴,进了一家茶铺。 赵浅浅从背包里取出一千五百两银票递给沈君辰:「这个你拿去给修护城河的兄弟们改善一下伙食,余下的应该每人可以奖励二两银子,也算是鼓舞一下士气,后面大家干活也会更加卖力。」 沈君辰看着她:「你不一起去?」 赵浅浅撇撇小嘴:「我先去布庄看看,一会儿还有事找凡尘,晚上过去和大家一起吃饭。」 两人坐了一会儿便出了茶铺,沈君辰把赵浅浅送到一家布庄门口,看着她进了布庄,自己才离开。.五 赵浅浅在布庄转了半炷香的时间,选了二十几匹不同的布料,给了掌柜地址,让他们明天辰时中送一指定的地点,到了再付余下的银子。 布料订好后,赵浅浅直接去了尘熙茶楼。 凡尘去了仓库那边,王掌柜差小二去找凡尘,赵浅浅便在二楼常来的包厢房等。 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竟不知不觉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被王掌柜叫醒的。 王掌柜递上一张纸条:「赵姑娘,刚刚一个人送了封信过来,说是让亲自交给你 。」 「哦。」赵浅浅接过信,并没马上拆开。 王掌柜退去,她拿着信封看了看,什么都没写,信封是用蜡封好的,看来是不想让别人看见。 赵浅浅暗想:谁知道她在这里?再说为什么不直接把信交给她,而要通过王掌柜来转交呢? /106/106054/29214668.html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被人下药 赵浅浅暗想:谁知道她在这里?她只对沈君辰说过她要来找凡尘,难道是沈君辰给她的信? 她又觉得不可能呀,沈君辰肯定会自己来找他,不会让人送信。 赵浅浅拆开信封,上面只有一行字,她看了一眼,她不禁皱起眉头。 她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街上已经挂起灯笼,她又看了看信纸,起身离开了尘熙茶楼。 .. 另一边,沈君辰安排冷羽去办理加餐一事,自己在工地各处查看了一番,工地进行得井然有序,第一批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再有三两日便能竣工了。 沈君辰在工地走了一圈,发现在工地吃饭是没有桌子的,平日里吃饭大家都是自己在工地找地方坐。 既然加餐,那就弄得像样些,让大家感受到团队的温暖。 最后沈君辰把晚上加餐改为聚餐,地点定在坚果店。 只是坚果店是容纳不下几百人,于是把隔壁的糕点铺也给征用了。 好在工地人多,很快便在两个店铺前打好灶。 酉时末,糕点铺和坚果店门前灯火通明,两个院子热闹非凡,大家坐在桌前等着开饭。 沈君辰回来时晚饭快做好了,他在四下找了一遍,没找到他要找的人,站在店铺前,便朝尘熙楼看去。 忽然,看见凡尘的马车从钱满堂门前经过,他立刻跟了过去。 他一步跳上马车,凡尘正打着盹,忽然感觉车上多了一个人,他睁开眼着实吓了一跳。 「你是人是鬼,什么时候上来的?」他撇撇嘴,睨了沈君辰一眼。 沈君辰问:「你现在才回去?」 凡尘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沈君辰问:「你见到浅浅了吗?」 「喏,他就是来找我回去见她的,说她半下午便在茶楼等我。」凡尘指着驾马车座位上的小二。 沈君辰冷声道:「你知道她等,为什么不早点回去?」 凡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哪知道啊,小二跑了几个地方才找到我,我一听说马上就赶回来了。」 说完,感觉没对,又歪着头看着沈君辰:「不对呀,你们吵架了?你这十天半月地见不着人影,一见面就问我要人,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凡尘觉得,是沈君辰欺负了赵浅浅,她一定是来找他诉苦的,他一定要为她主持公道。 凡沈君辰不语,他更觉得自己猜对了:「你要真欺负她了,我可不会帮你啊,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天理不容。」 钱满堂离尘熙楼就几百米的距离,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尘熙茶楼。 沈君辰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跳下马车,直接进了尘熙茶楼,凡尘赶忙叫住马车跟了上去。 王掌柜见两人进来,忙上前:「东家,你可算回来了,赵姑娘在楼上等了你一下午。」 沈君辰听到这,直接上了二楼,王掌柜忙叫住他:「赵姑娘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沈君辰问。 王掌柜想了想:「差不多有两刻钟了,一个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让我转交给她,她收了信,没一会儿就出去了,说她去办点事,晚点再过来。」 别人不清楚,沈君辰是很清楚的,她在这里认识的人就这么多,关系很简单,没有什么是需要藏着的,直接带口信就可以,为什么要写信来,而她看了信就出去了。 沈君辰觉得事情不简单,他看着王掌柜问道:「什么人送的信,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送信的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赵姑娘出去时,说是去怡红院找个人。」王掌柜话音一落,沈君辰已经出了尘 熙茶楼。 「赵姑娘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王掌柜担忧地看向凡尘。 「我去看看。」凡尘跟了出去,哪里还有沈君辰的影子,他让小二去把马车架来,自己坐着马车去了怡红院。 凡尘在怡红院找半天,一个人也没找到,他向门口的护卫塞了一锭银子。 护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立刻躬身行了一礼:「客官你是打听事,还是要找人?」 「找人。」凡尘大致说了一下他要找的两人的特征。 护卫挺了挺腰:「这你算是问对人了,这两人我都见过,那位姑娘进去了有好一会儿了,而你说的这位公子进去有一刻钟左右,两人都没出来。」 凡尘皱眉:「为何我在里面都找完了也不见人?」 护卫看了一眼凡尘的钱袋:「这个嘛……」 凡尘,又抓了几个碎银放到他手里:「这下可以说了吧?」 护卫笑嘻嘻道:「你去问问店里的老鸨,这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她在招呼,进来的人在哪个房间,也只有她最清楚。」 凡尘一把从护卫手中抢过碎银:「就这点消息你也想收我银子,哼。」 护卫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哼,这么小气,难怪找不到人。」 凡尘冷哼着返回院内。 这回老鸨没理她,谁让他先前进来,不理不睬就在院中到处找人呢。 凡尘塞了一个银元宝在老鸨手中,老鸨瞟了一眼手中的银元宝,撇撇嘴:「就这点?」 凡尘讶然:「我就打听两个人,八两银子还够?平时打听人也不要钱呀?」 老鸨撇撇老嘴:「说吧,找什么人?」 凡尘又把两人的特征说了一遍。 老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说的这位爷,就是刚刚来找你要找的这位姑娘的,不过他出手就在二十两,看你这小气吧啦的样子,八成那姑娘也看不上你。」 凡尘气得直翻白眼,肯定是沈君辰那小子,他在心里暗骂:打听个人,干嘛给那么多银子,你等我一起来会死人呀? 凡尘没好气地问道:「你要多少才肯说?」 老鸨扭着脖子:「至少不能少于刚刚那位公子给的数。」 凡尘又拿出两个银元宝,肉痛地塞到老鸨手里,连话都懒得给她说了,直接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她带路。 老鸨秒变笑脸:「走,我带你去,这姑娘胃口也太大了,一下约了三个男人,比老娘还能折腾。」 凡尘不悦道:「别胡说,她可是正经人,是个好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鸨哼了一声:「一个姑娘在这种地方约人,能是正经人?这种事老娘见多了。」 凡尘真生气了,他拉住老鸨:「你再这么说,我给你急了啊,小心我砸了你的店。」 「好了不说就不说,拉***嘛。」吃这碗饭几十年了,老鸨练就了「能屈能伸」的本事。 她摸着兜里哗哗作响的银子,心想着,这姑娘真能给她带来财运。 下午来了一个女子为她包了一间房间,出手就是二十两,晚上一个男子来点菜又花了二十两,这又来两个打探消息的,白白的又赚了四十多两,呵呵真是个活财神。 可当她推开门时,老鸨就笑不出来了。 屋里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一个男子坐在地上背对着门口,好像在扯着身上的衣服。 「来人!来人!」老鸨大叫。 恰巧,一个姑娘从她身后路过,老鸨一把抓住那姑娘:「去,把他弄醒,砸坏我这么多东西,得让她赔银子。」 原来不是让人查看是怎么回事, 而是想让他赔银子。 老鸨肉疼地看着地上碎了一点的瓷器,哀叫连连。 姑娘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我怎么把他弄醒,他被人下了药。」 老鸨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弄醒,难道还要老娘教你?你干啥吃饭的?」 凡尘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没看见人,他轻轻拍了拍老鸨的肩膀:「这里的人呢?」 老鸨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那么大一个人在地上你没看见。」 凡尘往里走了两步,看见姑娘去扶地上的男子,姑娘是背对着门口,刚好挡住了地上男子脸。 忽然一只手勾住了姑娘的脖子,一把将她摁在地上,翻身骑了上去。 动作太快,凡尘吓了一跳。 这时他看清了男子的脸:「白公子。」 白子恒仿佛没听见一般,噘起嘴,猛地朝地上的女子亲了下去。 「哎呀!」凡尘捂住脸,扭过头,看向老鸨:「哎呀呀,他这是怎么了,好像没对劲呀,怎么我叫他,他好像没听见一样?」 老鸨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你来这种地方,这你都不知道?」 凡尘没时间与老鸨去扯,他走过去,想要拉起白子恒,可白子恒像中了邪一样撕扯着地上的女子。 凡尘用力把他推开,白子恒撞到桌子上,许是头被撞疼了,他猛地甩了下自己的头。 感觉头痛欲裂,他用手使劲捶着自己的头,仿佛要把自己头砸破。 凡尘走过去抓住他的手:「白公子!白公子!」 白子恒一把甩开凡尘,还是使劲捶着自己的头。 「啪」的一声脆响,凡尘甩手给了白子恒一耳光。 「白子恒。」凡尘朝他大吼一声。 白子恒愣了一下,看向凡尘,又看看屋里一地的狼藉,还有一个姑娘衣衫不整从地上起来。 「我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白子恒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凡尘赶紧从地上捡起衣服给他披上:「你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没有看见赵姑娘?」 老鸨一步跨过来,挡在两人中间,看着白子恒:「既然你清醒了,你自己看看这里砸坏的东西,还有你刚刚对我们姑娘动了手脚,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子恒拧了拧眉心,从怀中掏五十两银票:「够了吗?」 老鸨先是一愣,然后两眼放绿光,伸手接过银票,轻轻为白子恒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替他理了一下衣袖:「够了,够了你们慢慢聊。」转身拉了一把姑娘:「走了。」 凡尘一把拉住老鸨:「等等,我要找的姑娘呢,你不是说在这里的吗?人呢?」 /106/106054/29214670.html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夜未归 老鸨撇撇嘴:「你问他呀,那姑娘进来不到一刻钟他就来了,又过了不到半刻,你要找的那位爷也来了,后来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老鸨想了想:「会不会是你要找的那位爷把她带走了?」 凡尘看向白子恒,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清醒,他没急着找人,应该是知道赵浅浅的去向,而就在他进来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沈君辰也来了,那想必是沈君辰把人带走了。 凡尘的脸刷得冷了下来,眸光冷厉地看了老鸨一眼:「要是那姑娘出了什么事,你这店就别想再开了。」 凡尘从未对人疾言厉色过,做得还有模有样,挺有威慑力的。 老鸨见他穿着一身贵气,还真不敢赌他不敢,她悻悻道:「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盯着她吧,她是走是留我哪管得着?」 话是这么说,心里还真怕凡尘揪着她要人,她推了一下站在那里的姑娘,跑得比鬼还快。 凡尘看着呆呆愣愣的白子恒,把自己的披风脱下给他披上:「走,先离开这里。」 凡尘把人直接带回了凡府。 白子恒泡了一个热水澡后彻底清醒了,府里的下人把他带到凡尘的院里。 凡尘正坐在饭桌前,用两根手指头轻轻敲打着桌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少爷,白公子来了。」下人站在门口唤了一声。 「请他进来。」凡尘并未起身,而是扭过头看着门口。 白子恒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这是凡尘的,他与凡尘身材差不多,穿上很合身。 白子恒信步走了进来,完全没了先前的颓丧,凡尘勾了勾唇:「看样子没事了,先坐下吃饭吧。」 凡尘把一碗汤放到他面前:「先喝一碗醒酒汤。」 其实白子恒已经清醒了,但他没有拒绝,他端起醒酒汤一口喝完。 凡尘夹了一块红烧鱼放在白子恒碗里:「来,吃饭。」 凡尘记得他进去时,看桌上的饭菜几乎是没动的,想来他应该没怎么吃的。 「谢凡公子,叨扰了。」白子恒并没有矫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吸溜吸溜吃起来。 两人都未提及怡红院的事,谁也没有说话。 饭吃了一半,白子恒先开了口:「凡公子明日有空吗?我想采买些东西,在这里耽误了些时日,眼看就要过年了,我得赶在年前,赶回东郡国。」 凡尘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前没听你提及要回国的事,怎么突然就想回去了。」 白子恒放下碗筷擦拭了下嘴:「上月采买的东西,当时命人运回了东郡国,昨日收到家信,说东西一到便被抢空了,好些客户交了订金,让在年前交货,所以时间有些紧,明日采办好,后日便要启程了。」 收到家信不假,内容也没错,只是他没打算马上就走的,他在等,没等到他不会走。 凡尘起身:「时间是有的,那我们去书房谈。」 说是谈,其实就是下订单,两人在书房谈了半个时辰。 凡尘拿着写好的两张订货清单递给白子恒:「白公子再看看可能什么遗漏的。」 白子恒接过订货清单仔细看了一遍,指着食材一页:「这个炒栗子,炒核桃和盐焗花生各加一倍。」 凡尘犹豫了下:「从青云城到东郡国至少得要一个月的时间,炒的东西放不了那么久,这些东西回潮就没那么好吃了,刚出锅的口感最好,回头我问问浅浅,看她有没有其他办法。」 白子恒想了想:「也行,后日我便要离开青云城了,我想在走之前见见二爷和赵姑娘,你能帮我约一下吗?」 凡尘凝思片刻:「行,明天我去找他们 ,时间和地点你来定。」 白子恒苦涩一笑:「答应得这么爽快,你就不怕再发生今晚这种事?」 凡尘淡淡一笑:「与白公子相识一个多月,我相信白公子的为人,今晚的事,想必你也是受害者。」 白子恒听到这话,起身向凡尘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凡公子信任,如果凡公子不介意,就叫我子恒吧,你比我年长两岁,这些日子待我如兄长,我可以唤作一声大哥吗?」 凡尘从不在礼数上计较,他最讨厌那些繁文俗礼。 凡尘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把茶壶放到案几中间:「行了,怎么叫都行,你叫我名字也行,可别把我叫老了。」 白子恒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叫声大哥也能把你叫老,行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名字。」 认识他的人,三岁小孩子也叫他名字,他也不给人计较。 两人说说笑笑间,听到「咚咚」打更声,已经二更天了。 白子恒放下茶杯,看向凡尘:「你不问问今天晚上的事,也不问问赵姑娘去了哪里?」 凡尘淡淡一笑:「你留了这么久,应该是为了她吧,应该比我还关心她的安危,你都没急,想必她是被人熟人带走了,而带走的那人,应该是沈君辰对吧?」 白子恒苦涩一笑:「是,不过你们一定注意繁花,此人不能留在赵姑娘身边。」 凡尘皱眉:「难道今晚的事与繁花有关?」 白子恒脸色冷了下来,他眸光微敛:「全是她一手安排,也怪我,竟然着了她的道。」 凡尘不解:「繁花给你们下了药?」 白子恒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下的药,是她说安排我们见面的。」 白子恒把繁花给他说的事给说了出来。 原来,繁花告诉白子恒,赵浅浅是被逼嫁给山匪的,说她有办法让赵浅浅跟着他离开青云城,具体怎么做,等她的消息。 傍晚,白子恒接到一封信,说是赵浅浅在怡红院等他,信上写了具体房间号。 「其实我去的时候,赵姑娘已经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我刚坐下便有一个怡红院的小二上了一壶酒,赵姑娘说她不能喝酒,小二说是猕猴桃果酿,不醉人。」 白子恒说到这里顿了片刻。 「后来呢?」凡尘问。 白子恒沮丧,他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赵浅浅听说是猕猴桃果酿,拿起酒坛闻了一下:「」不错,这是我们酿的果酿。 她亲为白子恒倒了一杯,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两人举杯畅饮,也不知店小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喝着猕猴桃果酿,白子恒发现赵浅浅脸颊开始发红。 他以为是没开窗户,吃饭有些热了,起身去开了窗。 「奇怪,为什么感觉有些燥热,而且很口渴。」赵浅浅说着,扯了一下衣领。 白子恒也开始觉得有些热,他拿起果酿坛子看了看:「难道这东西会醉人吗?以前喝怎么没觉得?」 赵浅浅含糊地应了一声:「兴许是发酵了吧,酒的浓度高了,我不能喝酒,一喝就醉,不行,太热了,我要脱件衣服,你转过身去。」 「哦。」白子恒应着转过身去。 而他,其实也很热,而且感觉,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十分难受。 他也脱了一件,好像解决不了问题,他又脱了一件。 这时沈君辰进来,看见两人都在脱衣服,站在他面前愣了一下,然后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从他身边走过去,抱起赵浅浅离开了。 白子恒说到这里,揉了下自己的眉心:「我想,怡 红院的人不会给我们下药,那么唯一可能的是给我们订房间的人,而只有繁花上午找过我,说要帮我带赵姑娘离开。」 凡尘皱了皱眉:「所以,你怀疑是繁花给你们下了药?」 白子恒叹息道:「虽说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她上午听到了我和赵姑娘的谈话。知道我心思的只有赵姑娘二爷和她,而他们三人中,赵姑娘是受害者,二爷定然不会这么做,唯一可能的就是她了。」 这么说,繁花是最有嫌疑的,凡尘也不疑有他。 白子恒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日之事多谢,白某记在心里。」 翌日一大早,成霜还在灶屋煮早饭。 叶千凡刚从房间走出来,便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正要去开门,小朝阳噔噔噔跑过来:「我来。」 叶千帆不和她争,闪到一边。 小朝阳走到门口并未急着开门,她对着门问道:「谁呀?」 顿了一下,外面没有回应,小朝阳耸耸肩,两手一摊:「没人,应该是走错了。」 她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这次叶千帆直接走过去开了门。 「凡尘,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是来找霜儿姐的吗?」 叶千帆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凡尘看了一眼叶千帆:「怎么不欢迎?」 叶千帆侧身让路,等凡尘进来又把门关上。 凡尘一般不会过来蹭早饭,他都是来蹭晚饭的,而最近赵浅浅不在家,他经常会找成霜沟通店铺上的事情。 「刚刚我问话,你在门外为何不回答?」小朝阳双手叉腰,俨然一个小哪吒,她要兴师问罪。 凡尘把一大包包子递给叶千帆:「我过来不是找成霜,是找你姐,刚刚没回答你,是因为我去买包子去了。」 前面的话是对叶千帆说的,后面是对小朝阳说的。 「哦。」 「我姐不在家。」 兄妹俩几乎是同时回答。 「姐不在家?她这么早又出去了?」叶千凡看向小朝阳。 「嗯,应该是没回来,我昨天晚上睡的时候浅浅没回来,我刚去她房间看了,她还是没回来。」 小朝阳说的是还没回来,因为她观察了,浅浅的被子还像昨天晚上一样,而且她用小手检查过了,被子和床都是冷的。 凡尘了然:「既然没回来,那我先回去了,如果她回来告诉她,中午到茶楼等我,我有事找她。」 小朝阳无赖摇摇头,转身进了后院,她是家里的小大人,最近老爹帮人赶披风,夜里睡得较晚,她就主动承担起早上叫醒两个孩子的任务。 她自己洗漱完,把洗脸水准备好,便去叫赵玉和赵过起床。 叶千帆便要叫醒赵过。 吃饭时,谁都没有说起赵浅浅昨晚一夜未归的事,因为每个人都去她房间看过了,还有人检查过了被子的温度。 昨天早上她和沈君辰一起出的门,大家也都觉得她肯定也是和他在一起,因此谁也没说,谁也没问,仿佛他两在一起,就让他们很放心一样。 吃过早饭,成霜照例去巡店,叶千帆则带着四个弟弟妹妹去书院。 小朝阳往小背篓里装了什么,盖上盖子,还上了锁。 家里人都出了门,老爹又开始帮人做披风,老爷子瞪了他一眼。 老爹感受到了死亡凝视,他打了一个寒颤:「您有什么吩咐?」 /106/106054/29214672.html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实际年龄 老爷子一秒变脸,他神秘一笑,勾了勾手指,老爹怔愣一下。 老爷子皱眉:「过来,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老爹心里暗笑:做得神神叨叨的,家里我们两个老头子,难道还怕有人听了去。 不过他知道老爷子爱作跃,不配合肯定跟他没完,起身走到老爷子面前:「什么事?您老请说。」 老爷子斗了斗两个大拇指:「你说我那乖孙女是不是和那小子这个了?」 老爹狐疑地看着老爷子:「你是说他俩好上了?」 在老百姓心里,男女授受不亲,连手都不能碰,但在老爷子心里,他的乖孙女,就如皇帝一样,只要她喜欢,没什么不可以。 老爷子眨了眨眼:「要不咱俩去瞧瞧,如果我孙女真喜欢,那咱俩绑也得把那小子绑来把亲成了。」 老爹皱了皱眉:「咱们去偷看是不是不合适?」 老爷子撇撇嘴:「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这咋叫偷看呢?她又没娘,这些事,我们不操心,谁操心?她一个女娃娃,哪好意思给我们两个老头子说这些,我们应该主动些,亏她那么孝敬你,你却一点都不关心她,你说你,我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老爷子越说越生气,他觉得自己没法和这个小老头儿交谈。 老爹一点不生气,笑呵呵地看着老爷子:「浅浅还小,不着急,她那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好的姑爷吗?您老放心吧,我看喜欢她的人都要排队去了。」 老爷子像是想到什么,问道:「我孙女今年是不是十七了?我怎么没看见她身上的玉佩呢?」 老爹不解:「您说什么玉佩?」 老爷子伸手比划了下:「就这么小的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雕刻的一只玉兔,兔子的肚子上刻有她的生辰,这是她随身之物,是我找人雕刻的,你就一直没见过吗?」 老爹想了想:「您等等。」 老爹说着进了屋,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他递给老爷子:「您看看,是不是这个?这是我捡到她时,身上就戴着的,后来我发现不见了,问她几次她才说被凌风和千帆抢了去,逼问之下才知道被他俩拿去当铺当了。 我让他两把当的银子交出来,又讨了些银子,才去赎了回来,就没再给她,我一直收着,想着等她长大后再给她,后来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老爷子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这块玉,她属兔,所以我找人给她刻了一只玉兔,你看这是她的生辰,她今年就是十七岁,所以已经不小了,可以定亲了。」 老爷子什么事都不记得,却唯独对这个孙女的事记得清楚,可想他有多疼爱这个孙女。 「你不知道,这乖乖从小就黏我,甭管她哭闹得多厉害,只要一见我,他就不闹腾了,刚学会走路,就天天来找我陪她玩,跟我在一起时,她特别懂事乖巧……」老爷子说着满脸幸福。 老爹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有生辰,他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老爹凝思片刻:「还真是十七了,我当初捡到她时,见她傻傻愣愣的,问她几岁,她伸出一只手,我以为她是说她五岁,带回家时,我们讨到的两碗饭全被她吃光了,感情她当时应该是饿了,向我要吃的吧」 想了想又道:「不过,她现在看上去也像是只有十四五岁。」 老爷子翻了个白眼:「还不是跟着你没过好日子,发育晚呗。」 老爹汗颜:「浅浅跟着我确实是受苦了,没过一天好日期,以前,因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我自暴自弃,混吃等死。」 两老头正谈着,身后门被推开了。 「爷爷,老爹。」 一个轻快而甜美的声音,能叫得认人甜到心窝窝的,除了他的乖孙女还有谁。 「哎哟!我的乖乖,你跑哪里去了,怎么学会夜不归宿了?嗯,也不怕老人家我担心你。」老爷子扭扭捏捏,撒娇卖萌。 几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都白胡银发了,还撒娇卖萌,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了,真是越老越小了。 沈君辰勾了勾唇:「昨晚工地有事处理,太晚了就没回来。」 老爷子这才正眼看向他,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你脸怎么了?被猫给抓了?还有你的脖子,哎哟,谁家的猫这么厉害,你这不会破相吧?啧啧,可惜了一张盛世美颜哦。」 老爷子惋惜地摇了摇头。 「咦,爷爷,你这只兔子真漂亮,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赵浅浅看着老爷子手中的玉兔,感觉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沈君辰看向老爷子手中的玉佩,神情变得凝重:「您这玉佩是哪里得来的?」 老爹忙上前解释道:「这是当初捡到浅浅时,她身上戴着的,当时被凌风两小子抢去当了,后来我又赎了回来,就一直藏着,今天你爷爷问起,我这才想起。」 老爷子向前走了两步,把玉佩给赵浅浅戴上:「来爷爷给你戴上,这可是我找人给你雕刻的,这上面有你的生辰,以后好好保管着,不要弄丢了。」 赵浅浅拿着玉佩,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玉兔肚子刻了小小一行字,还真是生辰。 她指了指玉佩:「这真是我的玉佩?」 两老头同时点头:「没错,是你的?」 赵浅浅再次确认:「这是我的生辰?」 两个老头又同时点头:「没错,是你的?」 赵浅浅点点头:「那我今年十七?明年十八?」 老爷子点头点头:「所以,你该嫁人了。」 原来她的实际年龄是十七岁。 沈君辰被人忽视中,但他脸上露出了极度迷人的笑,这是发自心底的笑,很甜很幸福的笑。 他又有些懊恼,早知道她可以成亲了,自己又何必忍得那么辛苦,还被这只小野猫抓得浑身是伤。 赵浅浅撒娇:「爷爷,我还小,你怎么忍心把我嫁出去了。」 「哎哟哟,爷爷也舍不得呀,可姑娘大了总要嫁人的,你放心,爷爷跟着你嫁,要不然咱们就招赘。」 老爷子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君辰一眼:「就不知,是否会有人愿意入赘,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喜欢,爷爷都依你,如果有人嫌弃我这老头子,我就不跟着你了,你常回来看看我就行。」 老爷子说着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辛酸泪。 谁都看得出,老爷子又在演了。 几人是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得陪着他演。 赵浅浅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一脸严肃:「您老放心,我嫁人的标准是,必须接受我爷爷跟着嫁,否则免谈。」 老爷子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沈君辰这个冷面阎王都忍不住了。 他淡淡笑了笑:「普天之下,天下谁敢嫌弃您,您就放心吧。」 老爷子终于眉开眼笑:「不会反悔?」 沈君辰唇角上扬:「不会。」 赵浅浅想到与布庄约好了收货时间,转身问道:「老爹能把你做好的披风,先借我用几天吗?」 「当然可以,你等等,我去选一件,你穿起来合身的,回头我再重新给人做一件。」 老爹说着转身进朝他房间走去。 赵浅浅拉住他:「不是我穿,是我用来做样品,要好几件,最好是男 女老少都有,这样客人可以做一个参考,等裁缝做出新的样品,我就还给你。」 老爹不明所以,不过她做的事,他也不问,如今的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傻妞,她要做的事,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更做不到。 老爹想了想:「我做好的有十件,四女,三男三小,我这就去拿来,你要用就都拿去,我再重新给人做,这些客人都不急,都是做得过年的新衣,说是年关前都可以。」 「那行,我把这些都买下来做样品,你算算多少银子,我一并给你,你做我拿出来,我换身衣服就出来。」 她又转身看向老爷子:「爷爷,等赵过回来,让他帮我做一块牌匾,你帮我写一块牌匾吧,现在做的是披风,以后可能还会做很多成衣,你帮忙想一个店名吧。」 要说文才,家里莫属老爷子最好,别说家里,就是青云城乃至全千秋,又有谁敢说他的文采比老爷子好的? 老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事,你算是找对人了,我这就去琢磨琢磨。」 老爷子说着便朝后院走去,走了两边转身向沈君辰招了招手:「你跟我来。」 他没说跟他去干什么,赵浅浅也没问,沈君辰看了一眼赵浅浅:「你换好衣服等我。」 赵浅浅:「嗯。」 赵浅浅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今日她穿的是一身素白,外面套的是老爹给她做的红色的披风。 一根红色的丝带,把发丝系了一半在脑后,系一半留一半,她发丝如瀑布,随意披洒在身上,嫩白的肌肤在鲜红披负映衬下,犹如出千尘不染的莲。 她打开背包,想找一些治疗抓伤的药。 果然,里面确实出现了一瓶治疗外伤的药,还有一瓶去疤痕的药。 她满意地一一拿出,用小瓷瓶装好,她勾了勾唇角:「应该不会留疤吧?」 然后把小瓷瓶放进背包里,她的手一下顿住,还有一盒药,是那什么什么后的药。 她简直无语了,她冷冷地瞪着背包,眸子闪着威胁:「不许出现乱七八糟的东西。」 背包像是很委屈,扁了扁。 她看着自己的一双小爪爪,叹息道:「以后还是不要留指甲了,昨天晚上,他一定疼坏了吧。」 昨天晚上的事,她的记忆是碎片化的,记得不是很清楚。 她只记得自己接到一封信,按信上的地址去了怡红院,并找到信上的房间,信上说他想见她最后一面,署名是白子恒。 她想着,既然是最后一面,想必他想通了,那就与他见一面,彼此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就当是见见客户。 她记得他们吃着饭,喝着猕猴桃果酿,她很热,她在脱衣服……后来就沈君辰进来把她抱走了。 她记得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环住他的脖子想要亲他,他躲闪,她就拧住他的耳朵,他又闪,她就抓住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去。 /106/106054/29237129.html 第一百三十章 负责 他一手捉住她两只小手,一手搂着她在夜风中飞行,阵阵冷风让她有了些许清醒。 他们来到了沈君辰的南院,冷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被沈君辰冷冷地扫了一眼,自觉隐去踪迹。 沈君辰把他抱进一间浴房,然后就出去了。 后来呢?后来的事,她记忆很模糊,她记得自己很热很热,然后自己把沈君辰给他穿上的衣服,又一件一件脱了,躺在冰冷的浴盆里,有一瞬的清醒。 她看见沈君辰提着热水进来,红着脸,快速给她穿了一件衣服,然后把她抱进温暖的浴盆。 她反手一把将他拉进浴桶,有些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他双手控制着她的双肩,不让他靠近,她就拼命在他身上抓,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任她抓扯,他浑身湿透,与她一道坐在浴桶里。 渐渐地,她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没再控制着她,任她靠近,后来就断片了。 她不知道,被她那么一撩,哪个正常男人受得了,还好他内力深厚,运用内力压下心中熊熊烈火,换作一个平常人,怕是一夜难眠。 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睡在南院的床上,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 他就坐在她的床前定定地看着她:「你醒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她疑惑地看着他:「嗯,你脸怎么了?怎么那么多抓痕?」 沈君辰淡淡一笑:「没什么,昨天晚上被一只小野猫抓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是在哪里?我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做了坏事的某人此时完全不记得。 沈君辰勾了勾唇:「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赵浅浅看他的样子,好像发生过什么事,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脑子里一些不堪回首的片段,如影视预告片,不断闪现。 她一下子脸红了:「我……我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后面怎么样吧?她说得极小声,就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可习武之人的听力,就是比常人要好许多,偏偏让他听清楚了。 沈君辰唇角上扬:「你觉得呢?」 「我……」 她哪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他不回答,难道她真对他做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她尴尬得不行。 可尴尬归尴尬,她是个负责任的人,自己做了的事,自己会承担后果。 她盘腿坐在床上,吸了吸鼻子,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君辰挑眉:「君子一言。」 赵浅浅无比认真:「驷马难追。」 反正他长着一张盛世美颜,一副好身躯,又是堂堂一国将军,虏个将军当夫君也不错,反正她又不吃亏。 赵浅浅拉回思绪,看着背包里出现的奇怪的,那什么什么的药,她更加确定自己一定是把他那啥啥了。 反正已经栽到阴沟里了,也只能坦然面对了。 另一边,老爷子把沈君辰带到他的房间,一脸正色道:「昨天晚你俩是不是在一起?」 「是。」沈君辰没有否认。 「上次杏儿说浅浅怀了你的……」老爷子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而是定定地看着沈君辰。 沈君辰道:「没有,是杏儿误会了。」 是浅浅葵水来了,大夫以为他们是夫妻,说他的娘子来了癸水,他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了,杏儿只捡了「他们有孩子了」几个子来听,认为是浅浅怀孕了。 这些话沈君辰是没有说的,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把女人来葵水的事拿出来说。 老爷子想了想:「那你喜欢浅浅吗?」 沈君辰没有立即回答,老爷子的脸刷得冷了下来,语气里尽显不悦:「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一次次接近她,以后,不要再到家里来,离开青云城。」 沈君辰并没有生气,他淡淡笑了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但是我想每天都能见到她,看到她开心,我就开心,看到她难过,我会难过,看到她和别的男子在一起,我会生气……」 「哈哈哈哈,你小子,你这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爱到骨子里去了,不错,有看光。」 老爷子打断沈君辰的话,笑得见牙不见眼,说到最后,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赵浅浅走到门口,恰巧听到沈君辰说的这番话,她心里的小鹿一阵乱窜,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原来,被一个人喜欢是这种感觉,她不想老爷子为难他。 「咳咳。」她假装咳嗽了两声。 屋里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齐齐问道:「你来多久了?」 赵浅浅大大咧咧走了进去:「刚到。」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你听到什么了?」 两人又同时问道。 赵浅浅不答反问:「你们说了什么吗?」 「没有。」两人无比默契摇头。 赵浅浅耸耸肩:「哦,那我什么也没听到。」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赵浅浅顿了顿问道:「你们的事谈完了吗?我约了布庄的人,时间快到了,要不先等我先给沈大哥搽了药,你们再谈可否?」 「我们谈完了,你们去忙,我要练字了。」 老爷子崔着两人快走,自己拿起砚台磨墨。 赵浅浅:「那我们走了,牌匾的事你记得帮我想想啊!」 两人出了老爷子的房间,来到赵浅浅房间。 沈君辰坐到小桌前,赵浅浅从背包里拿出小瓷瓶开始给他搽药。 她给他搽了脸上,脖子上,还有手上这些很明显的地方,从脖子上能明显看出脖颈以下还有很多抓痕,血红一片,很扎眼。 看样子脖颈以下比脸上更多,毕竟脸是能躲的,因为要双手要固定她的身子,不让她靠近,是最容易被抓到的。 她把小瓷瓶放在小桌前:「其余的伤你自己搽,我在外面等你。」 沈君辰勾了勾唇,嗓音低润:「你帮我搽吧,有些地方,我看不到。」 赵浅浅顿了顿,反正她都把他那啥啥了,自己说过要对他负责的,以前也帮他包过伤,搽过药,没什么可矫情的。 赵浅浅目光坦荡:「脱衣服。」 这话被经过她屋外的老爷子听见了,他虎躯一震,快速逃离,去了堂屋,泡壶茶给自己压压惊。 他这孙女可真是与众不同。 沈君辰身上的抓伤,确实很严重,里衣被血水浸湿了,黏在伤口上,而伤口不是一处两处,从脖子到胸部,还有手臂全是血痕。 手臂上还有的深深的指甲印,赵浅浅皱眉:这下手也太狠了些,他一定很疼的吧?换作别人,当时会把她扔下甚至会把她打晕的吧? 她愧疚得不行,小声道:「你是不是傻呀,为什么不躲?你不是会点穴什么的吗?为什么不点我穴位,那样就不会伤到你了。」 她不知道那种情况上,要是点了她的穴位,她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沈君辰轻笑出声:「我要是点了你的穴位,你还会对我负责吗?」 赵浅浅无 语:所以,你这是使的苦肉计?你对自己可真狠。 搽上药,感觉凉凉的,家里没有沈君辰能装的衣服,就只能将就给他穿上。 整个身体搽下来,小瓷瓶的药用了一大半,她把小瓷瓶递给他:「你带回去,一天搽一次,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沈君辰没伸手接,淡淡道:「不用,我每天过来,你帮我搽。」 赵浅浅皱眉:「晚上睡觉前搽一次,你总不能跑过来搽了药,又跑回去吧?」 沈君辰没拒绝,把小瓷瓶放进怀里,摇了摇头:「早上还信誓旦旦说要对我负责的,这么快就开始嫌弃我了。」 赵浅浅给他一个白眼:「我说了对你负责,自然会做到,你要是不觉得麻烦,每天晚上过来,我给你搽药也行。」 沈君辰弯起唇角:「如果你觉得我过来麻烦,那你过去好了。」 赵浅浅一本正经:「我是女孩子,晚上出去不安全。」 沈君辰眉眼都在笑,你这晚上出去的还少吗?半夜跟踪别人也没见你说危险。 沈君辰扬起唇角:「那你可以搬到我南院去住,反正那里就我一个人住,那样更方便。」 换作前世,男女合租一套房子是很正常的事,但在这里不行。 赵浅浅连个白眼都没给她,直接出了房间:「走了,再晚,布庄会以为我不要货,我的定金就白付了。」 两人在堂屋给老爷子和老爹打了招呼,就出门了。 赵浅浅刚开门,看见正抬手准备敲门的杏儿。 杏儿跟着她来的第二天,便去了李氏那里,赵浅浅还没给李氏提让要杏儿跟着她的事。 李大爷闲不住,赵浅浅便让他去了砖窑上,打打杂,混时间。 杏儿扑闪着大眼睛:「小姐,你要出门呀?」 赵浅浅嗯了一声,看向杏儿身后的李氏和王彪 他们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前面四个每人都端着一个盘,用红布盖着。 最后几人各抱了几匹布,看样子,李氏和王彪真是来下聘礼来了。. 「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李氏黑着脸,冷声道。 赵浅浅撇撇嘴,闪身让路。 李氏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见屋里正在喝茶的老爷子,瞟了一眼,没打招呼,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王彪跟在身后进来,他向老爷子抱拳行了一行:「老人家。」 没等老爷子回答,便对身后的人道:「把聘礼都拿进来。」 一行和麻溜地把聘礼放在堂屋的桌上,转身就出去了。 别人送聘礼都是抬进去,而堂堂山寨的少爷下聘礼,竟然是拿进去。 一张桌子就把聘礼放完了,占大头的是几匹布。 对于王彪和李氏的身份来说,送这点聘礼,显得有些寒碜。 李氏冷冷看了一眼沈君辰:「二爷怎么会在这里?浅浅马上就要和我侄子成亲了,虽说你是她的长辈,但终归不是亲的,你俩总是走在一起,难免会遭人非议,以后还是尽量少见面的好。」 老爷子现在听明白了,这两个目中无人的讨厌鬼,是要拆散他的孙女和孙女婿。 他俩可是天作之合,别人想要拆散他们,门儿都没有。 /106/106054/29237130.html 第一百三十一章 父子相见 赵浅浅冷冷道:「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爷爷,我不容许任何人对他不敬,既然你不尊重我的家人,那这里也不欢迎你,你们走吧。」 李氏冷声道:「我不过就说了二爷几句,你们爷孙俩就给我甩脸色,难不成你们俩真有不可告人的事?」 赵浅浅淡淡道:「我们做的事天地可鉴,可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老爹一直坐在角落里做着披风,谁都没有注意到他脸上复杂的神色。 他抬起头,一脸错愕地看着王彪,却始终没有开口。 老爷子冷声道:「他俩怎么样,关你屁事,一看你就是个贼婆娘,说话尖酸刻薄,哪个乌龟王八娶了你,定要倒八辈子的大霉,给你说句话,我都怕沾了晦气,快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山寨王,居然一个百姓家里被你撵,竟然连个小丫头和一个老头子都搞不定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 王彪大怒:「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竟然对我夫人出言不逊,看我今天不打得你满地爪牙。」 他挽起衣袖,起身朝老爷子走去。 老爷子不甘示弱:「哦,原来你就是那个龟儿子,怪不得灰头土脸。」 他举起手,就要给老爷子一个耳光。 可他的手举在空中就打不下去了。 挡在他面前的这张脸他太熟悉,虽然变得苍老,但他仍然记得,到死他也会记得。 王彪怔愣了半晌,终于放下高高举起的手。 「爹。」王彪叫了一声。 屋里所有人都惊呆了,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爹。」王彪又叫了一声。 「不要这么叫我,我没有儿子,我儿子在十年前就死了。」老爹冷冷道。 王彪扑通跪下:「爹,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没办法呀。」 老爹愤恨道:「是谁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应该娶她。」 所有人更惊讶,先前以为是听错了,再在看来,那就是不争的事实了。 赵浅浅更是没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老爹,老爹平日里很少说话,也很少发火,就算在外面被***打脚踢,他也不会动怒。 李氏淡淡道:「爹,再怎么说,彪哥也是你亲儿子,这俗话说得好,父子哪有隔夜仇,更何况你们都十年了,当年娘的死……」 老爹打断李氏的话:「住口,你没资格这么叫。」 李氏的刚缓和的脸,一下又黑了下来:「不认就不认,谁还稀罕,我们今天是来送聘礼的,四日后,我侄子要和这丫头成亲,既然聘礼送到,那我们就回去了。」 老爹冷声道:「休想,就算浅浅答应,我也不答应,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让浅浅嫁到你们李家。」 老爹赵到桌前,抱起桌上的聘礼直接扔到门外:「滚,别让我拿棍子撵人。」 王彪调了个头,对着老爹继续跪着:「爹,您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孝敬您的。」 老爹冷冷道:「要我给你回去也可以,你带着这个女人去官府自首,把这些年抢劫的东西都交给官府,否则,我就当自己从来没生养个你。」 李氏怒道:「你也太狠心了,虎毒不食子,你这与亲手杀了我们有何区别。」 老爹冷声道:「你知道惜命了?你们杀人放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对别人狠心?你们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你们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抵消你们犯下的罪孽。」 王彪跪着向前移了移:「爹,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娘的事怪罪夫人,可她也是逼不得已呀。」 「滚!滚!」老爹气得浑身颤抖,他抓起桌上的茶杯往王彪头上砸去。 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李氏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拉起地上的王彪,扶他坐在椅子上,拿出手帕替他擦去头顶流下的鲜血。 所幸伤的不是很严重,血很快便止住了。 李氏勃然大怒,她往桌上一拍:「老头,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认他就算了,何苦要了他的命,既然你做得这么决绝,那以后见面,我们就当是陌路人。」 王彪完全没管李氏对老爹的无礼,这是怎样一个儿子,居然任由自己的娘子对亲身父亲这般无礼。 老爷子冷冷道:「说得谁稀罕似的,你们跪着求他,也没见他答应,我得去烧炷高香,求菩萨保佑大家以后不要再遇见。」 李氏冷声道:「这怕是不能如你们所愿了,四日后,这丫头必须与我侄子成亲,否则,你们全部人都别想活着过年。」 李氏撂下狠话,瞪了杏儿一眼:「你就留在这里把她给我看好了,要是她跑了,你就别想活了。」 杏儿低着头,没做声。 李氏正有气找不到地出,杏儿居然不回应她,更是让她气得不行。 她走到杏儿面前,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厉声呵斥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给你说话你敢装聋作哑,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赵浅浅把杏儿拉到身后:「行了,你别吓唬她,我不会跑,四日后我会成亲。」 李氏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别以为我一双儿女在你手上,就能无视我的命令。」 赵浅浅不甘示弱:「我没那么卑鄙无耻,连孩子都要利用。」 李氏看向沈君辰:「你也是要成亲的人了,不要成天和别人的未婚妻混在一起,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呸。就你们一伙乱臣贼子,也想娶浅浅,我看你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爹一口口水吐在李氏面前。 李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咬牙道:「我侄子娶她是抬举她,你们竟然不识抬举,这聘礼我们不下了,但四日后必须成亲。」 老爷子云淡风轻道:「我给你指条明路。」 李氏冷冷道:「什么明路?」 老爹淡淡道:「你那么想让你侄子成亲,去买只老母鸡呀,那种随你摆布的侄儿媳,你想要多少买多少。」 李氏被气得捶胸口,再这么下去非得被这家人给气死不可。 沈君辰神色如常站在一旁看好戏。 赵浅浅皱眉,这么争论不休也不是个事,他们有自己的计划。 赵浅浅柔声道:「爹,爷爷,这事回头我再和你们说,爷爷你去练字吧,爷爷你还要帮人赶披风,这几天还得麻烦你帮忙教教裁缝店的人。」 两个老头脸色缓和下来。 老爷子道:「我得看着他们走了才能放心练字。」 老爹转身冷冷看了王彪一眼:「还不快滚。」 「爹。」王彪弱弱叫道。 「再不走,我就报官了。」老爹冷声道。 李氏狠狠瞪了老爹一眼:「算你狠。」 说完扶起王彪出了门,站在门口冷冷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东西捡起来。」 说着,头一不回,扶着王彪回了包子铺的后院,几个仆人,捡起地上的聘礼,也跟着进了包子铺的后院。 见王彪夫妇出了门,老爷子赶忙问道:「乖孙女,你不用受那凶婆娘的威胁,我们不怕她。」 老爹道:「是呀,你不用怕他们,那两个畜生敢威胁你,我就打断 他们的腿。」 赵浅浅笑道:「你们放心,我不是受他们威胁才同意成亲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成亲后的事,以后再说。」 李箫然脑子简单,又是个好色之徒,但也贪生怕死,赵浅浅只需稍稍使点手段,他便服服帖帖。 老爷子挑眉:「这怎么能行,成亲是一个姑娘一辈子的大事,且能儿戏,不行,绝对不行,看他俩那德行,她那侄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老头觉得,赵浅浅肯定是受了李氏的威胁才同意嫁的。 沈君辰道:「这事你们放心,我们会安排好,到时候二老好好配合我们就行。」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老爷子。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刚刚那恶婆娘说你要成亲了,和谁成亲呀?你先前说得那么好听,合着是拿我寻开心是吧?」 沈君辰道:「我对你们说的都是实话,我会处理好此事。」 赵浅浅摇着老爷子的手:「哎呀,爷爷,你就相信我们吧,这事你们不要掺和此事,我们有分寸的。」 老爷子被摇得头都晕了,摆摆手:「行,只要你不是被胁迫的,你愿意嫁谁都行。」 他又瞟了沈君辰一眼:「我再信你一次,要是让我乖孙女受了委屈,别怪我翻脸。」 赵浅浅又摇摇他的手:「你不信他,难道还不相信你孙女的本事?」 老爹笑道:「是呀,既然浅浅说她能处理此事,你放心吧,就算他们办砸了,我们也能收拾残局。」 忽然想到什么,老爹又问:「李氏说她的一双儿女在你手上,说的是谁呀?你不会绑架他们的孩子了吧?」 赵浅浅扑哧一笑:「老爹,你看我是那种人吗?我怎么会绑架人呢?赵玉和青瑶就是王彪和李氏一双儿女。」 赵浅浅把赵玉和青瑶走丢的事给说了,几人都很惊讶,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老爹道:「这两孩子若是跟了他们,这辈子就毁了,我可不会把这两孩子交给他们。」 别说老爹不同意,她也不同意,刚认识李氏时,见她还是个慈母,可慢慢地,赵浅浅发现她藏得深,一直在利用两个孩子来接近她。. 连自己的儿女都要利用的人,怎么配为人父母? 赵浅浅:「您放心,我不会把赵玉和青瑶交给他们的,他们不配为人父母。」 其实两个孩子也不喜欢李氏,李氏来过院里两次,两个孩子都很怕她,李氏好像也并不十分在意两个孩子。 至于她说的找了孩子一年,是否属实,赵浅浅也不关心。反正她这种女人,不配有孩子。 利用她的孩子接着近赵浅浅,又利用她侄子娶赵浅浅,只是为了名正言顺得到赵浅浅的财富。 这种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老爷子看向老爹:「小老头,刚那人叫你爹是怎么回事?我可告诉你,你要认那种人当儿子,从今往后,你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 赵浅浅也想知道,老爹与王彪还有李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听起来他们父子决裂与李氏有关,而王彪母亲的死又与李氏有关,这究竟是怎样复杂的关系? /106/106054/29258421.html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买店铺 老爹摆摆手,十分沮丧,木讷向房间走去。 赵浅浅想了想,老爹这样子,恐会难过好一阵子,不如找点事做,让他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 有些事一天两天想不明白,也过不去那个坎,或许经过时间的洗礼后,会别有一番景象。 赵浅浅叫住他:「爹,我订了一批布料,我想做披风生意,我约些人今天到仓库看披风样品,但是我的几个裁缝没做过披风,我担心客人问起来,裁缝们不知如何应答,你能帮我教教他吗?」 老爹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赵浅浅:「你说什么?」 赵浅浅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老爹木讷的神情有了一丝变化。 「如果你不帮我,我这生意就做不成了,你做的披风这么漂亮,青云城没人比你做得更好了。」 想要做这生意,本就是因为老爹披风做得好,若是老爹不肯帮忙,还真有些棘手。 「唉,我现在就跟你们去仓库。」老爹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赵浅浅提上几包做好的成品披风:「走吧,再不去,布庄的人怕是要等急了。」 老爷子起身:「我也回屋练字去了,哦,你小子很久没陪我下棋了,晚上过来陪我下棋。」 说着走到沈君辰身边,有极小的声音说了什么,然后径直进了后院。 赵浅浅一脸疑惑:「爷爷给你说什么了?神神叨叨的。」 沈君辰但笑不语,接过她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我送你们过去。」 赵浅浅没和他客气,把几包披风递给他。 从家里到仓库不到两里路,沈君辰把两人送到仓库,便离开,去办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现在已经过了与布庄约好的时辰,赵浅浅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把布料交给了库房的人,因为只交了定金,彼此还没合作过,对方没拿到余款估计是不会交货的。 仓库门口站了十几个人,好像是在等人,一直在东张西望。 赵浅浅昨天的披风是雪白的狐裘,今天的披风是老爹做得大红双层披风,里面加了一点棉花,边上是白兔毛,红白相衬十分耀眼。 而与她白玉般的肌肤和鬼斧神工雕刻的容貌相比,这衣服就成了红花上的绿叶,只是点缀。 因为长得貌若天仙,大家对赵浅浅印象深刻,毕竟在青云城,他们还没见到比她长得漂亮的女子。 还没到仓库门口,大家便认出来了。 「哇!太美了!」 「姑娘,我要做一件这样的披风。」 「我给我女儿订一件。」 「我给我家娘子订一件。」 「……」 众人七嘴八舌,原本只是想来看看的,可这活模特披上这披风,简直好看到不行,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赵浅浅让众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她进去把披风用衣架挂好。 一个女裁缝指着一堆布料对赵浅浅道:「姐,一个叫云锦轩的布庄送了很多布匹过来,当时三当家的恰巧带客人过来选棉花,他付了银子,布匹都放在那边,你要看看吗?」 三当家就是凡尘,是赵浅浅给他的封号,为此他还伤心了一阵,沈君辰没出什么力,还排到二当家去了,他天天比牛还累,却只封了个三当家,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 不过他自愧不如大当家,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赵浅浅应了一声:「嗯,你先叫大家过来,我有事给大家讲一下。」 裁缝店一共有九个人,都是做棉被,棉衣还有棉鞋,做出来的样式没什么新奇的,销售一般,但养活向十个人是没问题的。 赵浅浅给把大家介绍 了老爹,并说明今天的目的,然后带着大家把挂好的披风仔细看了一遍。 老爹给大家讲了一下做披风的原理,都是做这个行业的,一讲就通,所以并没费力大家便知道如何做披风了。 赵浅浅让大家找来一排货架,把布料按她的指示摆上。 一切准备好后,赵浅浅把外面等着订制披风的人都请进仓库。 后面又陆续来了些人,老爹亲自为每人量尺寸,其他裁缝在一旁看,自己觉得没问题了,就单独给客有量尺寸,各自接的业务各自完成,但必须保证完成时间是客人能接受的。 赵浅浅把事情交代给裁缝店的管事,去了胭脂水粉店。 现在店里生意很好,李掌柜没发现赵浅浅过来,是里面的客人见到貌若天仙的女子,纷纷停下选胭脂,都在「观赏」这个天外来客。 李掌柜赶忙放下手个的算盘:「东家,你来了。」 众人诧异,小声议论,都道这么小的姑娘竟然是这家店的东家,想必是哪个大财主家的小姐。 赵浅浅走到柜台前:「嗯,隔壁的成衣店租下来了吗?」 李掌柜皱了皱眉:「没定下来,租金可不便宜,每月十两银子的租金,今日东家在店里,要不我们去会会?」 赵浅浅看了看店人的客人,想了想:「你忙,我过去看看。」 赵浅浅在隔壁的成衣店待了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房契。 李掌柜刚忙完过来,两人在门口相遇。 「怎么样?租下来了吗?」李掌柜问。 赵浅浅点点头:「算是吧。」 李掌柜疑惑道:「什么叫算是?」 赵浅浅:「我买下来了。」 李掌柜有些惊讶,这家店的生意不好,都要开不下去了,买得这么急,似乎太草率了些。 这丫头的能力不容置疑,但买下一个店铺可要不少银子,后面再想转出卖出去,怕是难了。 李掌柜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提醒下她:「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他家的生意不太好,要不你先租一个月试试?生意好了再买下也不迟。」 赵浅浅含笑:「放心吧,没问题,我找曾掌柜装修一下,没准生意会很火哦。」 她去了青云斋,在曾掌柜的客房里画了装修的设计图。 曾掌柜培养了几个年轻人,都是凡尘招的落第书生,学东西快,头脑灵活,现在很多事都交给这些年轻人在做,曾掌柜每天在店里巡视就行。 赵浅浅把设计图交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给他讲了一些要点,图纸上有装修房屋的地址。 「东家在什么时候用店?」男子问。 赵浅浅想了想:「越快越好,最好是三五天能完成。」 这里装修没什么化学物品,都是木头或是刷一些白灰浆,刷好就能用,没什么味。 因为刚开始做,知道的人也不多,玉胡同客流量大,加上胭脂水粉店的客人再推广下来,很快便能聚集人气。 年轻男子计算了一下人员和时间,答道:「没问题,我把不急的工程压一下,把人员都抽调过去,最多三天就能完成。」 赵浅浅还设计了一些模特样式,交给年轻男子:「这些模特的尺寸都必须标装,否则后期做出来的衣服就不是标准的。」 年轻男子答道:「东家请放心,一定按标准做出来。」 「嗯。」 赵浅浅对曾掌柜新培养的几个年轻人都很满意,这些人有点知识交流起来不费劲,办事效率也高。 赵浅浅正打算离开,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从另一道门进了青云斋。 他转身朝在那熟悉的背影跟了过去:「凡尘?」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他们一直背对着她在看里面的家具。 大概是听到有人叫他,凡尘转身:「浅浅,你找到这里来了,我是让你在茶楼等的,我们这边看了就准备回茶楼了。」 凡尘是让叶千帆带信的,但叶千帆走的时候,赵浅浅还没回家,所以根本就不清楚。 赵浅浅一脸疑惑地看着凡尘:「你什么时候让我在茶楼等的,我现在才见到你呀。」 「你没见到千帆他们?」凡尘问。 赵浅浅摇头:「没有。」 凡尘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那算了,」 「赵姑娘。」白子恒自凡尘身后走出来,叫了一声。 赵浅浅这才看见白子恒,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本来是俩人一起吃饭的,可自己喝醉了酒,后来和沈君辰走了,把白子恒一个人丢在那里。 有了上次在山寨喝猕猴桃果酿喝醉的事,赵浅浅没觉得自己是被人暗算了,只道又是自己喝醉了。 她十分过意不去:「白公子,昨天晚上真是对不住,我喝醉了,这样,今天中午我请客,把昨天晚上的饭补上。」 「你喝醉了?」 白子恒疑惑,难道她一点没怀疑有其他问题。 「是的,我这人喝不得酒,一小口就能喝醉,可能昨天晚上喝的果酿是加掺了酒的。」 赵浅浅还在解释。 看来赵浅浅完全不知道自己遭人暗算的事,但这里也不是说事的地方。 凡尘打断他俩的谈话:「他也喝醉了,是我把他带回来的,你今天中午请客顺便把我也请了吧。」 赵浅浅弯起唇角:「没问题,我正好有事找你。」 凡尘是带着白子恒来看家具的,但东郡国路途遥远,只能带些小商品走,大的东西就只能买一个样品。 各种样式的衣架进了不少,当下各国都没有人做衣架这种东西,都是用衣帽架,但能挂的衣服有限。 像衣架这种东西,就能挂好多衣服,不用全部叠起来,而且叠起来还要折痕,穿的时候还需要运平整。 衣架挂上就能保质平整。 三人在青云斋逛了一会儿,白子恒选好商品,让小二按着地址把货送到客栈。 此事临近中午三人便去了钱满堂。 钱掌柜也是很久没见到赵浅浅,像是久别的父亲见了女儿,很是激动。 钱掌柜佯装生气:「闺女,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来我这边坐坐,敢情是把我给忘记了。」 赵浅浅配合得十分好:「就算把自己忘记了,也不能把钱老爹给忘记了,我天天念着你的,这不,说到吃饭,我就想到你了。」 钱掌柜哈哈笑道:「今天中午我记客,你们随便点,想吃什么点什么。」 赵浅浅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要吃熊掌,狮子头,虎皮青椒,蚂蚁上树,猫耳朵。」 钱掌柜笑道:「没问题,二位客官请点菜。」 他说的二位自然是指凡尘和白子恒。 白子恒赵浅浅叫的一连串动物的名字,很是惊讶,这人的癖好也太吓人了,熊掌她也要吃,都没听说哪里有熊,这哪里有什么熊掌呀? 还有狮子头,谁能打到狮子?还有虎皮青椒,想必是用青椒炒虎皮吧,还有她连蚂蚁也要吃,想想也觉得恶心,还有谁忍心吃猫的耳朵呀?这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 他淡淡道:「我都行。」 凡尘不客气地点了几道菜。 几人在 钱满堂吃得正欢的时候,怡红院的一间屋子里,老鸨跪在地上,四脚着地。 「你们饶了我吧,我真不认识那两个人,订房间的是一个黑衣女子,订菜的是个中年男子,送果酿的又是一另外一个绿衣姑娘,我不知道他们下了药,这不干我的事。」 老鸨还当这银子来得容易,订房间二十两银子,订菜二十两银子,送酒十两银子。从来没有这等好事,谁知这后面竟然是个不好惹的主。 /106/106054/29271228.html 第一百三十三章 幕后人 沈君辰冷声道:「你一共说了三个人,只说不认识其中的两个人,那另外一个认识的人是谁?」 老鸨道:「是锦风堂里的人,我在锦风堂见过那位姑娘。」 沈君辰眸光微敛:「给你半刻钟时间去把那位姑娘叫来,可别给我使诈,否则掘地三尺我也能把你找出来拔了皮。」 能找个替罪羊,老鸨求之不得,赶忙从地上爬起,可跪得太久,膝盖都跪麻了。 她起身扶着椅子揉了揉膝盖,一瘸一拐出了房。 不到半刻钟,老鸨带着绿衣女子进来了,沈君辰认识她,是柳诗韵的丫鬟。 丫鬟进了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坐在那里,她恭敬地欠身行了一礼:「见过公子。」 「昨日是谁让你送果酿来的?」沈君辰问,语气平静无波。 「是我家主子让我送的,你朋友可还满意?」丫鬟问。 显然,这丫鬟以为,沈君辰是昨天在这房间里男子的朋友,也不知老鸨是怎么把这丫鬟骗来的,沈君辰看了一眼老鸨,老鸨心虚地低下头, 沈君辰道:「满意,那你家主子为何会派你送来一坛果酿?」 丫鬟道:「是小姐听说公子的朋友想要带着赵姑娘离开这里,但赵姑娘却被逼嫁给圣女的侄子,小姐就想着帮公子的朋友一把。」 这话沈君辰自然是不信的,虽没见过柳诗韵几次,但第一次见面就很清楚她的为人了,说话尖酸刻薄,嫉妒心极强,张扬跋扈。 沈君辰语气平和:「你家小姐听谁说的?」 丫鬟想了想:「是圣女的侄子,昨日,小姐心情不好,到这里来喝酒听戏的,恰巧听见李公子在与一个女子在谈话,我们只听见李公子说,赵姑娘喜欢的是沈君辰,所以我家主子说既然他们两个互相爱慕,她就帮他们一把。」 所以柳诗韵以为李箫然和那个女子口中的男子是沈君辰,他们弄错了。 李箫然只是提醒繁花,赵浅浅喜欢的人是沈君辰,而柳诗韵和这丫鬟听到的是后面这一句话。 柳诗韵正为少主把她许配给沈君而发愁,她不想嫁给她,李箫然他们这安排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担心事不成,所以就加了一把火。 到现在柳诗韵以为昨晚和赵浅浅在一起的是沈君辰,而李箫然则以为是白子恒。 沈君辰从怀中拿出一个金元宝,在手中把玩着,丫鬟两眼放光地盯着他手中的金元宝。 她扭头感激地看了老鸨一眼,老鸨冲她笑了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君辰看向丫鬟:「你们就只听见这些?」 丫鬟满心满眼都是金元宝,暗想:这人还真是啰唆得紧,感谢个人还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 丫鬟道回想了起昨天他们听到的话。 他们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李箫然道:「既然你订了房间,那我来点菜吧,明天你就能看见他俩离开了。」ap. 女子的声音:「赵姑娘不能喝酒,上了酒她也不会喝。」 李箫然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沈君辰听了点点头:「嗯,很好那你们知道与李子谈话的人是谁吗?」 丫鬟道:「不知道,没见过,是一个穿黑衣的女子,长得还算清秀,只是一直板着脸,像是谁欠了她东西似的。」 沈君辰扬了扬手中的银子:「你去把李公子叫来这就是你的了,但不能让别人知道,时间要快,我还有事。」 「唉,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这就去叫李公子。」 丫鬟只道是,知道的人多了对赵姑娘的名声不好,这位公子考虑得很周全。叫李公子一定也是为了感 谢他,到时候说不定李公子一高兴,再赏她些银子,她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她开心地从老鸨身边走过,还不忘给老鸨行了个礼。 丫鬟走后,老鸨瑟瑟问道:「既然找到人了,我可以走了吗?」 沈君辰定定地看着她,没说话,气场却很吓人,她缩了缩脖子,终究没敢走。 约莫过了一刻钟,丫鬟带着李箫然进了屋。 李箫指了指面戴着面具的男子,扭头看向绿衣丫鬟:「你说的要感谢我的人是他?」 绿衣丫鬟点点头:「是。」 沈君辰淡声道:「把门关上。」 老鸨赶忙转身关上门,她想尽快完结此事,把眼前的凶煞送走。 沈君辰看向李箫然问道:「昨天是谁订的房间。」 李箫然谄媚一笑:「嘿嘿,房间是一位叫繁花的女子订的,不过,她只是订房间,要说成事嘛,还是我订的菜为他俩推波助澜。」 沈君辰的眸光不着痕迹地冷了一下,这幕后的人还真不少,很好,他会一一讨回来,让他们也行得偿所愿。 沈君辰把玩着手中的金元宝,懒懒道:「哦,这么说你的功劳最大,说来听听,我会论功行赏。」 一听说是论功行赏,绿衣丫鬟脸上更是难掩兴奋,跟了主子七八年了,连定银子都没得到,更别说金元宝了。 主子把她买回去后,就嫌她不够聪明,每月发几百文铜钱给她,做事不得她满意还要扣几十文,就连每月几百文钱还家里人还要来搜刮。 现在离开皇城了,家里人找不到她,但她现兜里的钱比她的脸还干净。 没想到送了一壶果酿就能拿到金元宝,这可是她一辈子都挣不来的。 丫鬟暗想:一会儿拿到金元宝,就偷偷溜走,找人男人嫁了,也好过一辈子跟着性子暴躁的主子。 李箫然往前走了一小步,上半身微微前倾:「我让人在菜里加了一点……女人嘛,你懂得,总是不会主动,但有了那玩意就不一样了,会比男人还主动。」 「不对,明明是我们送的酒,怎么成了你们的菜了?」 绿衣丫鬟据理力争,尽量把功劳抢过来,如果是他们的菜起的作用,那她就白跑了,一分钱都捞不到,她必须为努力争取。 李箫然白她一眼,不屑道:「赵姑娘不喝酒,你送上酒她也不会喝,怎么就成了你们送酒的功劳了。」 这话是繁花说的,是暗示他们,酒对她是没用的,她连沾都不会沾,所以不能从酒入手。 绿衣丫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忙纠正:「我们送的果酿,当时听见你与那人谈话说,赵姑娘不喝酒,所以小姐让我来这里买了一坛果酿回去,小姐亲自放的药,我送过来时还给了小二一百文,小二看着他们喝下后出来告诉我,我才能离开的。」 还很谨慎,怕他们没吃,其实确实是没吃,昨晚沈君辰进屋时看了一眼,连筷子都没动。 虽说没吃菜,只喝了两杯酒便昏昏然燥热起来,确实是果酿的作用。 李箫然不让:「你们偷听我们的话,还敢抢我的功劳,别以为你家主子是香主我就怕你们。」 丫鬟也不示弱:「你姑姑见了我们小姐还礼让三分,你敢把我们怎么样?」 两人争得不可开交,老鸨已经领教过眼前这个面具男的手段,这会儿还全身疼痛。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两人,无奈摇摇头,暗想:两个二傻子还争着抢「功劳」,就要大祸临头了。 沈君辰看向李箫然:「你怎么认识繁花的?」 李箫然没提汉州城认识的,毕竟太丢人了。 他想了想: 「昨日从锦风堂出来,我跟踪赵浅浅,见他和沈君辰还有另一个男子,坐在一起吃面,而不远处墙角一个黑衣人一直在盯着他们,等他们走后,那女子去找了那位男子,我听到她与那位男子的谈话,后来我就跟着她到了这里。」 李箫然正好不想娶赵浅浅,听到繁花的计划,他激动得不行,便参与了此事,他担心繁花把事情办砸了,他是这方面的老江湖。 所以,当繁花订了房间,他主动承担吃食的费用,连菜都是他亲自点的,昨天下午上菜时,他亲下的药。 丫鬟双手叉腰,挺了挺胸:「不对,我们过来看的时候桌上的菜都没动,他们根本没吃你的菜,一定是我们的果酿的作用。」 李箫然也不甘示弱,他也两手叉腰:「我也来看过,他们都离开了,菜被打翻了,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吃菜。」 敢情两拨人都来看事成了没有,可这事老鸨没说,沈君沈看向老鸨,眸光微敛,老鸨头低的垂到胸口。 他们为不同目的达成共识,又为各自利益,吵得不可开交,老鸨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两人,可她又不敢开口。 沈君辰淡声道:「别吵了,今日带的金元宝只有一个,不管给谁,另一个都有意见,五日后的上午,你们到这里来领鉴赏,到时候我再给你们每人加一个。」 两人对望一眼,觉得这划算,只需五日一个金元宝变两,人家是专程来道谢的,白子恒是有商人,肯定不缺金银。 两个争吵得不可开交的人,这会儿又和好如初,两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反正这人不缺银子。 老鸨刚要放下的心又悬上,五日后再来,她可不想再受皮肉之苦,但她也没敢作声,眼前的这个人,不,他根本不是人,他比鬼还可怕。 李箫然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绿衣丫鬟和老鸨也跟着离开。 「慢着。」沈君辰叫住三人。 三人齐齐转身看向他,老鸨是一脸惶恐,李箫然和绿衣丫鬟则是满脸欢笑。 沈君辰淡淡道:「这事,关系到两个人的名节,我不想有我们这里四个人之外的人知道,否则……」 他眯了眯眼,拿起桌上的一只茶杯捏得粉碎,冷声道:「别怪我翻脸。」 李箫然道:「是,是,你放心,绝对保密。」 「对,绝对不保密。」绿衣丫鬟附和,其实她就等着沈君辰这话,如果没这话,她还担心被她主子知道此事,这样她就拿不到金元宝了。 沈君辰继续道:「为防止走漏风声,你们几个也不要见面。」 「是。」三人出了房间。 工地上,冷羽正指挥着大家检查各处细微的裂痕,但凡有一丝丝裂痕都用糯米灰浆补上。 忽然,看见天空出现一道蓝光,他脸色一变,辨别了一下蓝光的位置,是南院,他迅速离开了工地。 /106/106054/29271229.html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女人的嫉妒心 这是将军的紧急联络信号,只有将军及其信任的人才知道此信号。 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冷羽在南城角落施展轻风,几个起落便到了南院。 沈君辰正站在院子里仰望天空,冷着脸,冷羽感觉气氛已至冰点,周伟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繁花跪在地上,低着头。 冷羽拱手行了一礼:「将军。」 沈君辰冷声道:「把她的令牌收了,从此她不再是我麾下之人。」 「少爷,我不离开你。」 繁花跪着向在移了两步,她伸手去抓沈君辰的衣摆,沈君辰后退两脚,繁花抓了个空。 她脸上自嘲一笑:「我在少爷心中竟不如一个乞丐。」 那个乞丐连鼻涕都能往少爷身上擦,她却连他的衣摆都不能碰,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七年,竟不如他与一个乞丐认识三个月的交情。 沈君辰冷冷瞪她一眼:「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留你何用。」 繁花一直是一个冷静的人,处理事情也从不让他操心,只是最近几个月她的表现实在令他失望。 只是他哪里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它可以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成为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繁花深吸一口气:「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沈君辰眯了眯眼,寒冷人目光瞬间能把人冻死,两人大气也不敢出。 沈君辰定定地看着繁花:「为何这么做?」 这是审问的语气。 平日里审人的事,一般不用他来,都是冷羽在审,他只看结果,除非是很重要的案子。 繁花吸了吸鼻子:「她配不上少爷,她是少爷的克星,少爷几次为她涉险,只有她成为别人的娘子,少爷才会安全。」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爷好,只有她成亲了,或者让少爷看见她勾搭别的男人,少爷才会远离她。 沈君辰冷声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我让你保护她,你却和同别人来害她,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抗,别以为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让冷羽来保护她,你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繁花倔强的脸上两颗泪水滑下,少爷从不拿身份压她,她虽没有显赫的身世,但跟了少爷这么些年,自己已经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且是一个乞丐能比的? 只是少爷是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难道是说她还不如一个乞丐吗? 繁花不甘心,她咬破了嘴唇,狠狠道:「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乞丐,少爷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少爷是做大事的人,不应该迷恋女色。」 冷羽捏了一把冷汗,他不明白繁花最近怎么总是针对赵浅浅,他想救她都不行,她自己非要往泥潭里钻。 一般来说男人看不懂女人的嫉妒心,更何况这两个从小生活在军营里的男人,连女人都很少见到,就更不明白女人的嫉妒心了。 如果沈君辰不对赵浅浅好,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而这正是繁花认为是赵浅浅的错,是她勾引了她家的少爷,她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到她觉得不应该出现在她家少爷面前的人。 沈君辰深吸一口气:「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犯的错,很好,我既能栽培你,也能毁了你。」 说着他猛地挥出一撑,只听得繁花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沈君辰冷声道:「这一掌只是对你昨天犯下错误的一个警告,下次,再有下次我会亲手废了你,把令牌交出来,别让我再见到你。」 「只是一个警告。」繁花冷笑,半晌撑起身体坐在地上。 这一掌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没有两个月她怕是都不能运用内力,再用力一点,她经脉都会断了。 她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我不走,凭什么是我离开,而不是她?」 沈君辰冷冷看了冷羽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把令牌收了赶出去,告诉所有人,她被除名了。」 除名,意味着她与他再无瓜葛,这是何其残忍的事?从他救下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她活下来的意义,如果她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她还活着干嘛? 可她又不甘心,那个女人除了刨地,什么本事都没有,凭什么和将军在一起? 「是。」冷羽走过去,伸出手:「把令牌交出来就离开吧,上次将军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为什么还要……」 繁花木讷地从怀中取出令牌,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冷羽伸手拿过令牌。 繁花像个没有灵魂的僵尸,耷拉着头,起身向院子外走去。 「等等。」沈君辰叫住她。 繁花心中一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少爷一定是想通了,要把她留下。 谁知下一句是:「把鞭子留下。」 繁花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这是沈君辰从敌国战将手中夺下的鞭子,是很有名的冷兵器。 黑甲卫都认识此便,鞭子有柔性,可藏于腰间,他说这鞭子很适合繁花,当着军中将士赐给了她,所以这鞭子也是她身份的象征。 如今他连这个也要收回,就真的与他一点瓜葛都没有了。 她站着没动,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冷羽走过去,摇摇头,伸出手:「拿出来吧。」 毕竟繁花是个姑娘家,他不便从她腰间取。 繁花慢慢取下鞭子递到冷羽手中,定定地看着冷羽把鞭子拿到沈君臣面前。 沈君辰没接,只冷冷道:「毁了。」 冷羽愣住,这可以很多高手都想得好的冷兵器,将军居然要毁掉。 冷羽觉得沈君辰一定是被气晕了,这软鞭能在五丈外取人首级的,是天下十大冷兵器之一。 冷羽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沈君辰:「将军,这可是天下最好的鞭子,可以五丈外取人首级。」 沈君辰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想与我作对?」 冷羽道:「是,可是这鞭子刀砍不断。」 这鞭子之所以被高手惦记,就是刀砍不断,在与有比拼时,比刀还管用。 沈君辰道:「那就用火,扔到铁铺的火炉去,我就不信毁不了它。」 如果说让她交出令牌只是在心口扎了一刀,那毁掉鞭子就是把她的心踩碎。 她转身跌跌撞撞出了南院,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马车来了她也不闪躲,撞到人了她也不道歉,她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去处,以前少爷就是她的一切,如今少爷不要她了,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另一边,赵浅浅和凡尘以及白子恒午饭后去了尘熙茶楼,赵浅浅卖了几道菜的配方给白子恒。 凡尘有些看不下去了,悄悄问道:「就几个菜的配方和做法,这也收钱,不太合适吧?」 赵浅浅挑眉:「配方和工艺很重要的,钱掌柜也是在我这里买的配方,不信你去问钱掌柜,我是生意人,在商言商,交情归交情,一码是一码。」 说着看向白子恒:「是吧白大哥?」 白子恒点点头:「我就喜欢浅浅这样的性格,生意和感情不能混淆在一起,时间长了会产生矛盾。」 赵浅浅看着凡尘,挑眉道:「学着点。」 凡尘鼻子一哼:「姓白的,我可是在帮你, 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了,你不知道,这丫头唯利是图。」 赵浅浅撇撇嘴:「做生意不图利,难道图热闹?」 经过昨夜的事,白子恒想通了,他不再纠缠于和赵浅浅的儿女情长,放开心思后,三人相谈甚欢。 白子恒替二人倒上茶:「你俩也别掐了,快帮我看看还有哪些是你们这里我没见过,受众好的,再给我推荐些,我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我得多进些货。」 赵浅浅想了想:「我觉得吧,卖东西给你,路途太远,你带上不方便,把这运费算下来,也没什么利润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你不用带着很多东西回去,但你能赚更多的钱,有没有兴趣听听?」 白子恒这个生意经,这么好的事,且能错过? 他往前移了移:「说来听听。」 赵浅浅清了清嗓子:「和我合伙做生意。」 白子恒睁大眸子:「如何合作?」 赵浅浅云淡风轻道:「其实很简单,我出技术,其它事都是你全权处理,所得利润,我们五五分成,怎么样,是不是超划算?」 白子恒拿出算盘唰唰唰算了一下,然后又重复唰唰唰算了一下。 赵浅浅挑眉:「不用算,肯定比你常年在外进货赚得更多,当然,第一年投技,估计赚得不多,但是后面会赚得很多。」 这年代,运输全靠马,通信全靠吼,运输成本实在太高,要传递一个信息也很难,进回去的货就算有问题,也只能自己认栽。 但如果换成自己生产,自己销售,那就不用长途跋涉去进货,也规避了很多路上的风险。 在外跑了这么些年,白子恒自然算得出比进货回去更划算。 白子恒把算盘收起,倒了杯茶:「来,以茶代酒,合作愉快!」 凡尘按住两人举起的杯子:「等等,他在千里之外,你们如果合作,你如何确认他的利润?要是她给你说没赚钱,那你不是给他做嫁衣了?」 白子恒翻了个白眼:「瞧不起人了是吧?我是那种人吗?做生意不就讲求信誉吗?怪不得你只能给浅浅跑腿,做不了大事。」 凡尘不悦了:「谁做不了大事了,这青云城那么多大事不都是我做的吗?」 白子恒撇撇嘴:「这些法子是你想出来的吗?」 凡尘一噎,确实不是他想出来的,他确实只是照着做的,所有法子都是这丫头想出来的,他确实只是在跑腿,这小白总结的她确实到位。 不过就算掉马也得拉个人垫背,他哼了一声:「哼,说我只是个跑腿的,你还不如我呢,好歹我也是在家门口跑腿,哪像你,千里迢迢跑来青云城来,帮人跑腿。」 白子恒挺了挺腰:「谁说我是跑腿了,我们是分成,分成你懂吗?」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赵浅浅牙疼,两个大男人为这点小事吵得面红耳赤。 「你两吵够没有?」 「没有。」两人同时答道,接着又开始争吵起来。 赵浅浅找王掌柜给她开了隔壁包厢,让他俩继续吵。 赵浅浅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你两一会儿吵完了,到隔壁叫我一声。」 两人停一片刻,瞪了她一眼,又继续吵。 赵浅浅在隔壁屋做了几个设计图以及生产工艺流程,她只打印了其中两份图纸出来,听到隔壁没什么动静了,她收好电脑,拿着图纸过来一看,险些没反应过来。 /106/106054/29292584.html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合伙人 「你这提成是划算,回头我也给她提提要求,不能老凭她高兴给我开工钱,这提成明明白白的,双方都不吃亏。」这话是凡尘说的。 看样子这厮被白子恒洗脑了。 白子恒拍拍他的肩膀:「我这主意不错吧?」 凡尘双手抱拳:「老江湖,来,我敬你一杯。」 白子恒举杯豪情万丈:「喝。」 赵浅浅慢悠悠走过去:「你俩这是吵成同伙了?」 两人听到声音,扭头看向赵浅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说让我们叫你吗?」 白子恒有些心虚,不知这丫头有没有听到他方才说的话。 赵浅浅撇撇嘴:「你们不去叫我,我只好自己过来了,怎么样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合作?」 后面两句话问的是白子恒。 白子恒摊手:「我没问题呀。」 赵浅浅走到桌前坐下,拿出一张打印好的图纸,这是做摇摇椅的图纸,白子慢恒已经看过实物了,他一看图纸就明白是怎么做的。 就算没看过图纸,其实也不打紧,上面有生产工艺流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怎么做的。 白子恒点点头:「不错,生产流程很清楚,一看就会,比我千里迢迢运成品回去划算多了。」 「其他的呢?」白子恒问。 赵浅浅又拿出一张图纸,不过这张图纸只是一幅图,是一所房屋的图纸,这房屋看上去是用很多大小相等的石块砌成。 但不同于他们见过的房屋,他们见过的房屋最多两层,而图上那房屋有四层,而且看上去屋里每一间房间很敞亮,屋内的装饰并不奢华却很大器。 白子恒越看越觉得这房屋设计十分精妙,他不断点头:「这房子不错,建筑图呢?」 赵浅浅勾了勾唇角:「我已经做好几个工艺图和生产流程,不过嘛,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们还得附加一个条件,否则,我便不会与你合作。」 赵浅浅看了看凡尘:「凡尘提醒得不无道理,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子恒不知她要加什么附加条件,但直觉告诉他,这丫头不是个能糊弄得主,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估计会死得连渣都不剩。 白子恒幽怨地看了凡尘一眼,然后扭头看向赵浅浅:「什么附加条件?」 赵浅浅想了想:「算了,我看你也没这个胆答应这个条件。」 白子恒撇撇嘴:「只要按你说的这个分成条件,我就能答应。」 赵浅浅云淡风轻道:「契约书。」 两人给了她一个白眼。 白子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契约书有什么不能签的,你整理一份出来,我先看看,没什么问题,我马上就能签。」 赵浅浅大致说了一下契约(合同)的内容:甲方赵浅浅,乙方白子恒,两人合作方式为,甲方赵浅浅提供经营方案及流程,其余均由乙方全权负责,所有项目包括子项目,繁生项目所得利润,甲乙双方均是五五分成。 白子恒问道:「等等,何为子项目和繁生项目?」 赵浅浅解释为:「与我提供的东西相关联的,比如,我提供的方案是服装行业,刚开始是做衣服,你又开了一家布庄,然后你又开了一家织布作坊或是染坊,这些都是繁生项目。」 凡尘又问:「那子项目呢?」 赵浅浅:「比如,我提供的是服装,刚开始是做衣服卖,后来又增加了卖鞋,再后来又增加了卖披风,等等,这些都是服装下面的子行业。 再比如,我提供的方案是建造房屋销售,你又开了涂料店或是涂料作坊,这些 都是与此有关的,这些我都要分成。」 白子恒暗想:这丫头头脑果真灵活,跟着她做生意,一定能赚不少银子,反正都是利润再分成,她提供方案,我来经营,利润高的就做下去,利润低的就不做。 白子恒点点头:「行,还有吗?」 「有。」 赵浅浅看了他一眼:「其实后面的这些,主要是看一个人的人品,我相信白大哥的人品,不过合作嘛,还是得有个成文规定,也免得被人说闲话,你说是吧?」 凡尘看着赵浅浅,感觉这丫头在给白子恒挖坑。 白子恒却道:「你放心,我人品绝对没问题,就如你说的有成文规定,也省去别人说三道四。」 凡尘问道:「你绕了半天,到底要说什么?」 赵浅浅瞪了他一眼:「滚一边去,我和白大哥谈生意,你别打岔。」 白子恒也不满意他来搅和,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凡尘撇撇嘴,比了个请的手势,不再说话。 「你继续。」白子恒催促道。 赵浅浅道:「这后面就是补充协议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有舞弊行为,那么,我们双方合作的所在项目全部归我,从此你不能再经办相同的项目,如有必要交由官府查办。」 白子恒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不答应吧,就说明自己有歪心思,人品有问题,只有爽快答应了才说明自己人品没有问题。 赵浅浅没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淡淡道:「你该不会是不敢答应吧?」 刚刚还说自己的人品绝对没问题,如果不答应,且不是自己打脸。 白子怛老脸一横:「我有什么不敢答应的,你把契约整理出来,我马上就能签字画押。」 赵浅浅竖起大拇指:「不错,我果真没看错白大哥,正人君子说的就是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在隔壁屋去写。」 凡尘挑眉:「为什么要到隔壁屋去写?就在这里当着面写不行呀?」 赵浅浅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眼睛有毒,看着我写不出来。」 凡尘对白子恒道:「你看她,尽知道欺负我,如果我英年早逝,一定是被她气死的。」 白子恒摇头失笑:「你呀,活该。」 凡尘无语,谁叫自己嘴贱要去问,自己倒了杯茶消火。 赵浅浅起身去了隔壁屋,很快便拿着契约过来,白子恒仔细看了下,与刚刚说的一般无二,便找王掌柜拿了笔墨宝过来,签字画押,至此,两人的合同关系正式开始。 「你明天必须要走?」赵浅浅问。 白子恒秒换表情,一脸痛苦,叹息道:「心爱的女人要成亲了,新郎不是我,我这心都被你捅成筛子了,还留下来干吗?我怕我一个控制不住抢了新郎的洞房……」 赵浅浅打断他的话:「去去去,少给我来这一套,这都是我玩剩下的把戏,明天走确实急了些,就算我给你方案和操作流程,实际实施起来,难免会有一些问题,我打算每一个项目给你安排一几个人,随你一起去东郡国,他们都有对应项目的经验,实施起来也顺利些,你觉得如何?」 凡尘道:「她说的没错,我在做这些项目时,也遇到不少问题,好在她就在这里,还能及时处理,你远在千里之外,出现问题也不能跑来问。」 白子恒想了想:「你需要几天做方案和安排人员?」 赵浅浅伸出一根手指。 「十天?」白子恒问? 赵浅浅道:「一天,我写一份项目名称和对应的负责人,凡尘负责安排这些人明天上午到这里来集合,我给大家交代一下,你们后天就能出发。」 赵浅浅很快整理了一份清单给凡尘,他起身准备去找人。 赵浅浅叫住他:「找人的事你让王掌柜去安排,你陪白大哥去南门大桥,砖窑、铁铺、坚果店、糕点铺,钱满堂这些地方去看看,这看的目的是白大哥把这些都记下来,回了东郡国,就需要找铺面开始我们的生意。」 一下午要跑这么多地方,时间有些赶这事得白子恒自己拿主注,想要看得更详细些,就晚一天走,凡尘到是无所谓,最多就是跑跑腿。 赵浅浅则去钱满堂借了马车,拿了两斤肉,又在坚果店拿了几袋坚果,在糕点铺装了些栗子糕,最后她去了姚村夫家。 姚村夫家院子里搭起了棚,里面生了火,有烟雾从棚顶冒出。 在外面就能听见里面很热闹。至少有七八个人在说话。 这个棚有一周围是竹子夹的泥巴墙,不是很透风,屋顶又没封严,留有一道门,也没有安装门,所以里面并不熏人。 「姑娘,你找谁?」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声音来自右边的屋门口。 是姚老太太,她眼睛不太好,一时没认出赵浅浅。 赵浅浅向她走过去:「奶奶,我是浅浅,我来找姚大叔商量个事,他在家吗?」 「哎哟!浅浅!是浅浅呀!看老婆子我这眼睛,竟然没认出你来。」姚老太太又惊又喜。 也不怪姚老太太没认出她来,她们快两个月没见面了,这两个月,赵浅浅长高了些,也长了些肉,以前看上去干瘪瘪的,现在是该长的地方长了,现有越看越有女人味了。 姚老太太拉着她朝棚边走去:「快快,进屋去烤火,那里面生了火,暖和着呢!」 赵浅浅拉住她:「奶奶,您等一下,我先把这些放在屋里。」 赵浅浅把一背篓的东西放进灶屋,然然随姚老太太去了棚里。 老太太一边走一边说:「一来就送很多东西,吃得老婆子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后想来就来,可别再提东西来,自从你给你姚大叔找了这份差事,现在家里日子过得宽裕了,你看我这件棉袄了吗?你姚大婶给我买的,今年我们家三人都买了新棉袄,真是多亏你,你呀,就是我们的财神,是我们的福星。」 其实不只是他们家里经济宽裕了,他们这里的几家人都宽裕了,都比往年任何一年都过得好。 以前连饱饭都吃不上,如今他们有了编制手艺,不怕养不活家人。 赵浅浅在棚里见到了姚村夫,以及其他编制竹制品的人,先前听到声音,以为只有七八个,其实里面有十几个人。 其中有六个是前程营安排过来学艺的,如今都学会了,也都自己编织,藤椅也是在这里编织。 这里同样有两个凡尘招的落地书生,他们管理这个团队,也跟着编织竹制品,藤椅等。 /106/106054/29292585.html 第一百三十六章 掉马甲 赵浅浅给大家说明了来意,有自愿去东郡国的可以报名,不愿意去的,她也不勉强。 去东郡国是远离故乡,工钱比在这里高出三倍,这个条件很有诱惑力,此话一出,很多人都很想去,奈何有些人家里有妻儿老小,路途太远,恐路上禁不起折腾。 而没有成家的人则大部人都报名要去,赵浅浅只安排了六人去,其中两人是落地书生。 赵浅浅特意给这两人交代了下他们的职责,并且希望他们能做好带头作用,把前程营在东郡国的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经营。 两个书生激动不已:「姐,你放心,你了给我们机会,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让你失望。」 凡尘招的这一批寒门学子中,有几个是考了秀才的,但已经考了两届,家里再也供不起他们这么耗下去。 很多人连秀才也没考上,就算再读几年书能考上秀才,但秀才是没有俸禄的,从秀才到举人,又是一大批人会被刷下来,这样下来,书算是白读了,钱也浪费了,家里供不起的就放弃读书出来找工作。 赵浅浅鼓励大家多学习,这些寒门学子中,成绩稍微出众的,便在前程营担任补习班的先生,工作之余,大家都去学习,这也促使大家不断学习。 而这些没考上秀才的人也在不断学习,因为他们读了许多书,在这里的待遇要高一些,也都担任了管事的职位,现在每月能领到四两银子。 而补习班的先生,还能多领二两银子,所以这部分寒门学子,在工作之余都在努力学习,希望将来有机会时,自己能担任补习班的先生。 别小看二两银子,这可够一户百姓人家一个月的开支,不但能吃饱饭,还能吃上几顿肉。 读书无疑是一条最好最光明的出路,一旦做了官,光宗耀祖自不必说,最重要的是能让家里人能吃饱饭,过上好日子。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考上举人状元,考不上的也得谋生。 就算考上状元,入了翰林院做了翰林院六品官员,一个月的俸禄是八两银子。 如今他们一个月有四两银子,去了东郡国,每月就有十二两银子。 不能进入官场,那就进入商场也能过上好日子。 读书是最容易的一条出路,但不是唯一的一条出路,但知道是肯定要的,就算不考功名,知道越多见识就越广,进入商社会怎么混都不会太差。 读书人,见识广,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赵浅浅说明来意,最先报名的就是两个落地书生。 事情办完,赵浅浅便准备回去赶项目需要的资料。 姚大婶拉着赵浅浅进了她的房间,拿了一件红色上衣和一件白色的裙衫出来让她试试。 这衣服是上等布料,赵浅浅在布庄见过,这一身的布料至少要八两银子,姚村夫一个月的工钱基本就花光了。 上衣的领口和袖口都是白色的兔子毛,裙衫下摆边缘也缝了白色的兔子毛。 赵浅浅换上姚大婶做的新衣从房间走出来,姚大婶又惊又喜,这衣服穿在她身上高贵的气质不言而喻。 只是胸口有些紧,有两颗扣子不上,看着她起伏的胸口像是在抗议,衣服太紧,衣袖也短了些,原本做的裙子是着地的,现在也短了一截。 姚大婶是按照两个月前她的身材来做的,没想到这两个月她长得这么快,长高了,该长肉的地方也长了肉,还长的特别的快,如果在前世,一下子发育得这么快,赵浅浅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什么激素类药物了。 赵浅浅拉了拉领口,有些难为情:「我长胖了。」 姚大婶笑道:「这是好事,长个子了,我再改改,明天给你送过去,这天正 好穿。」 姚大婶没有儿女,她打心底喜欢赵浅浅,把她当成自己女儿来疼爱。 姚大婶还给她做了两副手套,给她戴上一副,又给她放了一副在背篓里。 姚大婶身体恢复得很好,赵浅浅让成霜每半个月给她送一只人生和一只鸡过来。现在她脸上也红润了,皮肤也变得光亮。 赵浅浅在姚村夫家没呆多久,她还有资料要做出来,明天都要交给他们带上。 .. 赵浅浅回家里,便一头栽进房间,她要尽量多赶几个项目的资料出来。 如今生意做到国外去了,这里不如前世,前世若在国外有生意,不放心还能坐飞机过去看看,最多就是一天时间,而这里只有马车最快,去一趟东郡国至少要二十几天,这一来二去两个月的时间就没了。 她得把每一个项目的资料都尽量做得很详细,重点都要标注出来。 而他让凡尘去找来跟着白子恒去东郡国的人,大部分是凡尘招的落地书生,这些人头脑更灵活,看图纸和工艺流程自不在话下。 其实让这些人去的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些人有文化,懂得的道理多,动歪心思的概率要小一些。 赵浅浅在房间里,一忙就忘记了时间,家里人以为她和沈君辰在一起,沈郡辰以为她和凡尘在一起。 凡尘带着白子恒来到赵家小院,进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赵浅浅。 沈君辰把凡尘叫到一边:「浅浅呢?」 凡尘摊手:「她给我安排了一堆的事,我哪还有工夫管她的行踪呀?」 沈君辰脸沉了下来,冷声道:「是事重要还是她重要,你就不能问问。」 凡尘一脸无辜:「你的女人,你自己不管,还来埋怨我。」 沈君辰瞪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现在天已经黑了,外面刮着风,下着毛毛细雨,路面有些湿滑,很多商铺都打烊了,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灯笼挂在店铺前。 沈君辰出门便施展轻功去了南院,冷羽见他冷着脸,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一礼:「将军。」 「我让你安排保护的人,你安排了吗?」沈君辰冷声道。 冷羽道:「安排了,这几天大家都在暗中保护着。」 沈君辰眯了眯眼,他没提昨天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在哪里? 沈君辰冷声道:「那她今天去哪里了?」 冷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忙问道:「赵姑娘出事了吗?我马上叫人问问。」 冷羽向空中发出一个白色的信号,只片刻功夫,一个黑衣人落在院子里。 黑衣人拱手行了一礼:「将军,副将。」 「赵姑娘呢?」冷羽迫不及待问道。 黑衣人道:「她申时中就回她家了,一直在她房间没出来。」 「你确定她没出过门?」沈君辰问。 黑衣人道:「确定,我们两人一组,现在丁冲还在那里守着呢?」 沈君辰道:「不该看的不要乱看,下去吧。」 黑衣人领命下去,不该看的他们自然不会看,比如昨天晚上将军把她带走了,他们就不敢再看了。 沈君辰跃上屋顶,一个起落便到了赵家门前,这里与赵家其实是背对着背,离得很近。 家里除了凡尘其他人都没注意到沈君辰出去了,主要是几个小家伙在家里捉迷藏,吵闹得很。 白子恒陪着老爷子在他房间里下棋,老爹在他房间里做衣服,千帆和赵过在房间里做作业,杏儿和成霜在灶屋煮晚饭。 看沈君辰着急的样子,凡尘也担心赵浅浅出什么事,沈君辰 一出门,他便站在门口等。 这会儿已经喝足了冷风,缩着脖子东张西望,见一个人影落在面前,也没吓着他。 「找着了吗?」看清是沈君辰后,凡尘迫不及待地问。 「找谁?」沈君辰一本正经问道。 两人说着进了屋,凡尘又往门外看了看:「你不是去找浅浅吗?人呢?」 沈君辰头也没回:「谁说我找她,我是出去办点事,你没事别跟着我。」 他才不说自己跑了寂寞,其实人就在家里,这太失身份了。 凡尘无语:「你你你……」 沈君辰回头瞪他一眼:「你什么你,别跟着我,老这么跟着我,还以为你对我图谋不轨呢?」 凡尘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对你图谋不轨,你还要点脸吗?」 两人吵着,来到赵浅浅房间外面,沈君辰连敲了两次赵浅浅的房门,里面都没有回应,他疑惑,难道丁冲他们看错了,她并没在屋里吗? 他轻轻推门进去,凡尘要跟着进去,被他推出去并锁上了门。 屋里黑漆漆的,只床上有一个什么东西发着光。 沈君辰走到床前,见赵浅浅靠着枕头睡着了。 通过发光物,能看见她左边放着厚厚的一叠纸,平时给他们的那种。. 那个发光的东西在她怀中,他没见过,像一本翻起的书,发光的一面图还有很多字,另一面上面有数量,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像是什么符号。 刚低头想要看看上面是什么,忽然听见一连串的嘟嘟声,这声音沈君辰从未听见过,声音有些大,接着有个奇怪的声音道:「有人非法入侵,系统将自动关机。」 忽然那个发光的东西闪动几下,就不再发光了。屋里一片黑暗。 赵浅浅在发出嘟嘟声时被吵醒,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电脑便自动关机了。 她下意识伸手抓过电脑藏在身后,警觉问道:「谁?」 「是我。」 一问一答,两人几乎同时出口。 赵赵没有说话,沈君辰又补了一句:「是我。」 沈君辰说话的同时,拿出身上的火折子点亮了屋里的蜡烛。 屋里忽然亮了起来,赵浅浅有些不适应,伸手挡住眼睛。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恢复了慵懒,并且带着睡意的小奶音。 「凡尘和白子恒过来了,没见到你,以为你没回来,所以我进来看看,你果然在屋里睡着了。」他没说是自己发现她没回来,推到凡尘身上。 幸好凡尘没进到屋,去了老爷子的房间,否则一定要当场揭穿他。 赵浅浅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在移动身体时,感觉坐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这才想起她的万能电脑。 刚刚是电脑的警报声把她吵醒的,估计沈君辰已经发现了她的电脑,瞒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掉了马。 反正他也看不懂,索性她也不在他面前遮遮掩掩了。 这是电脑第一次启动防盗系统,不知能不能自动解开。 她拿出电脑,重新开机,这一次系统没有立即通过人脸识别开启,而是语音提示:「系统正监测周围环境是否安全,请稍候。」 停顿半分钟后,系统语音提示:「发现附近有陌生人,谨防他人使用,为了你的使用安全,请确认周边环境是否安全?」 「靠。」赵浅浅脱口而出。 哪知,系统发出嘟嘟声:「回答错误,你还有一次机会,请小心回答,注意用词。」 /106/106054/29292586.html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两洞房了 这台电脑自带监控防盗系统,自己从未使用过,因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从未有人靠近过她的电脑。 她看了一眼沈君辰,沈君辰表示:「我就看了一眼,没动。」 系统再次语音提示道:「附近有陌生人,谨防他人使用,为了你的使用安全,请确认周边环境是否安全?」 这次赵浅浅答道得很小心:「确认安全。」 系统提示声:「很好,系统将开启人脸识别,和指纹识别,请确认是否继续?」 赵浅浅试着答道:「是。」 这时电脑开启进入系统界面,首先人脸识别,瞳孔识别,指纹识别,输入密码,所以正确后,进入桌面。 赵浅浅点开今天做好的资料文件夹,里面的东西都还在。 她又看了一下理财,也没有什么问题。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是电脑第一次启动防盗系统,还好能正常开启,这里面可是存着两个仓库的金银珠宝。 她收拾好电脑,装进背包,下床穿上鞋子。 沈君辰看着她和那个奇怪的东西对话,然后又在上面糊弄按了一通,最后又把那东西折叠成很小的一个方块装进背包,心里有着疑惑,却没有开口问。 赵浅浅知道他心里有疑问,但现在还不是给他说这个的时候。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个以后有机会,我会给你说,但现在别人都不知道,所以……」 「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君辰打断他的话,接着又道:「夜里冷,多加一件衣服,小心着凉。」 赵浅浅乖巧地应了一声:「哦,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戌时了,走吧,吃晚饭了。」 两人开门出来,正巧老爷子带着凡尘和白子恒从房间出来,大家对沈君辰从她房间出来,谁也没有感觉意外,谁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赵浅浅的房间里。. 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几人一道去了堂屋。 家里的三个小豆丁帮忙摆碗筷,见到赵浅浅都争着跑去要亲亲。 沈君辰一步拦在赵浅浅前面,提醒道:「吃饭的人都到了,你们碗筷还没摆好,还有老爹没和两个哥哥没叫。」 小朝阳道:「我们亲亲后就去。」 沈君辰挑眉:「亲亲不能随便给的,只能作为奖赏,不然亲亲就会飞走。」 小朝阳若有所思:「沈大哥说得好像有道理。」 三个小豆丁成功被骗。 很快,所有人到齐,在这个时代,女人和孩子是不能和男人同桌吃饭的除非是当家女主人,否则都没有资格,佣人就更不能了,连桌子都不能上。 而在这个家里,没有这个区别待遇,家里所有人都同桌吃饭,不分男女和主仆。 所有人围着一张桌子坐在一起,今晚大大小小一共有十三人,桌子显得小了些。 有客人在,老爷子自然不会放过喝酒的机会,他知道沈君辰不太爱喝酒,凡尘就不一样,可以喝到管别人叫爹的份儿。 所以有了凡尘在,沈君辰就不受老爷子「重视」,他拉着凡尘和他坐在一起,就是能偷着多喝几杯。 凡尘会为他做掩护,沈君辰就不行,这小子一板一眼赵浅浅说喝几杯他就喝几杯,多喝一口他都不让,还举报他, 凡尘不来他也只能勉为其难让沈君辰陪着他喝,凡尘一来,沈君辰就遭老爷子嫌弃。 白子恒来过家里吃过几次饭,赵浅浅都不在家,没有人敢管他在待客的时候喝酒,所以白子开恒并不清楚,赵浅浅给老爷子的规定,不能超过三杯。 三杯 是特定的杯子,老爷子趁赵浅浅不在青去城的日子,偷偷做做了两只一模一样的杯子,这杯子很小,一个碗能遮几只杯子,这就方便老爷子作弊。 今晚的人多,本就很热闹,加上凡尘和白子恒两人劝酒,更加热闹。 很快白子恒便喝大了,开始胡言乱语:「你们家里真热闹,我……我不走了……」打了个饱嗝。 凡尘也醉得不轻,他指着白子恒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老爷子可是清醒着的,他很乐意有人天天陪着他喝酒,他再度举杯:「来,干。走还是得走,明天再来,我们家里住不下。」 白子恒一手搭在老爹肩上:「我管你叫爹,我跟你睡,我就不走了,这里热闹,我不走,嘿嘿,爹!」 白子恒语无伦次,连杯子都拿不稳。 他指着沈君辰:「他是浅浅的二爷,我也要当浅浅的三爷,哦,不对,我当大爷,我要当他的大哥。」 凡尘一巴掌拍在白子恒手上:「不对,他和浅浅嗯嗯嗯了,他就不是她的二爷了,以后他叫你二爷,我是大爷。」 凡尘说的嗯嗯嗯是用嘴做了亲亲的动作。 两个醉汉全然不知,他们这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杏儿倒是很淡定,她觉得小姐连他的孩子都怀了,亲亲算什么。 赵浅浅尴尬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君辰见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和赵浅浅,忙放下筷子:「他两喝多了,说胡话,我找人送他们回去。」 凡尘指着他:「我……我没说胡话,你们看……看他的脸,是这丫头抓的,他两昨天晚上洞房了。」 凡尘坐在沈君辰对面,他没来得及去捂住他的嘴,凡尘便什么话都说了。 老爷子皱了皱眉,他就觉得奇怪,谁家的猫有这么厉害,能把人抓成那样,原来这小子是被他孙女抓的。 老爷子早认定了沈君辰为孙女婿,看他这张脸被抓成这样,而赵浅浅还和他同进同出,说明他孙女不是被强迫的。 老爷子神色莫名地看了赵浅浅一样,忽然有些同情沈君辰。 老爷子决定替沈君辰求个情,他给赵浅浅夹了一只鸡腿,讪讪道:「孙女,下次下手轻点,最好不要抓脸,要是留疤就可惜了这张盛世美颜。」 原本沈君辰还担心老爷子发火的,没想到他居然替自己求情。 沈君辰立即装得可怜巴巴:「抓成这样,以后怕是没有哪个女子看得上我了。」 「咚!咚!咚!」外传来敲门声。 叶千帆起身去开了门。 「谁呀千帆?」赵浅浅问。 「是凡尘和白大哥的车夫来接他们了。」叶千帆答道,并带进两个人,一个是王掌柜,一个是白子恒的扶位。 沈君辰和叶千帆帮忙把二人扶上马车,二人还发着酒疯不愿离去。 「我要当大爷,我要认爷爷当爹,我要住爹家里,」凡尘语无伦次说着胡话。 王掌柜皱眉:「你说什么胡话,还敢在外面找个爹,小心县太爷打你屁股。」 家里有成霜和杏儿,其他人都不能帮忙收拾碗筷。 赵浅浅给三个小豆丁洗脚,天太冷,三个都爱玩水,她得监督他们洗了就上床。 叶千帆推了一把赵过:「去复习了,快考试了。」 他起身给几人打招呼,准备进房间复习功课。 沈君辰也起身告辞,赵浅浅叫住他:「把药擦了再走吧。」 沈君辰却对老爷子道:「爷爷,我这背上的抓伤比脸上严重多了,还在流着血水,我得回去先洗洗再擦药,但是我自己擦不到后背,您看…… 」 叶千帆觉得,平日里沈君辰对他多有照顾,就连他现在的功夫也是沈君辰教的,也算是他的师傅,那他受伤了,他这做徒弟的就应该去照顾他。 他赶忙道:「我去帮你擦药反正这里也不远,我给你擦了药就回来。」 沈君辰一脸认真看着他:「你还有功课没做呢?眼看就要考试了,你应该带着弟弟妹妹好好复习功课,还有你的马步每天都得练。」 老爷子瞪他一眼:「你凑什么热闹?自己的事情都没做完,这事是你姐干的,自然应该她去,你说是吧乖孙女。」 叶千帆觉得,不能让姐这么辛苦,这大晚上的,姐出去也不安全,他是男子汉,理应该他去。 叶千帆道:「爷,天都黑了,再说外面还下着雨呢,很冷的,就让姐在家里休息,我很快就回来的。」 赵浅浅觉得这马上就要考试了,不能耽误叶千帆复习,再者他每天晚上都要练基本功的,再说外面确实很冷,要是因此感冒了,影响到他的考试就不好了,毕竟是第一次期末考试,得好好考。 赵浅浅起身,牵着三个小豆丁:「你去复习功课吧,把他们带回房间就跟沈大哥过去帮他擦药。」 很快赵浅浅便提着背包出来,叶千帆还没进屋还在坚持他要去。 赵浅浅对他道:「我很快就回来。」 老爷子忙道:「不用急,要先清洗了再擦药效果才好。」 叶千帆还要坚持,被老爷子一个眼刀子,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挡了回去。 赵浅浅和沈君辰出了门,老爷子还在身后叮嘱:「别急,要擦仔细点,可不能留疤痕。」 两要刚出门,一向少话的老爹瞪了叶千帆一眼:「你咋这么笨呀,你沈大哥的事,何事轮到你去操心了,有你姐就够了。」 叶千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抓了抓后脑勺:「我做错什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关心沈大哥,他对我姐那么好,我帮他是应该的。」 老爷子嫌弃地看了叶千帆一眼:「哎哟哟,真是个榆木脑袋,去多看点书,省得将来被你娘子嫌弃。」 叶千帆和赵过被老爷子赶进了房间,老爹准备回房间继续他的副业。 老爷子叫住他:「坐下。」 老爹抬起的屁股又落回板凳上,他脸上挂着微笑却没说话。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过来,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老爹笑笑起身走到他面前,老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头伸过来。 老爹好脾气地把头伸过去,老爷子把他耳朵边悄悄说了些什么,老爹脸上笑容散去,随即皱起眉。 老爷子斜睨着他:「难道你就不能为了这丫头牺牲一次吗?她可是救了你两个孙子的。」 /106/106054/29292587.html 第一百三十八章 颠倒黑白 翌日清晨,赵浅浅去南门外看了护城河的工程,与昨日沈君辰说的一样,收尾工作已经完成,就连几个鱼塘也建好了。中文网 这一期工程完成,给大伙放几天假,让大家休息下。 赵浅浅在南山各处看了下,小麦,豌豆,蚕豆都长得很好,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一定会大丰收。 只是荒地开垦出来的,长出很多杂草。 她顺着护城河去了东山脚下,顺路去看看陈阿嫂一家人。 陈阿嫂的腿好了,只是不能太用力,下地走路没问题,只要不挑不扛,三四个月便能痊愈。 秀儿出了月子,家里的活她全包了,大虎在砖窑上离家近,也能照顾一二。 砖窑一直没停,烧出来的火砖堆了东山脚下近百亩地,足以建造半座青云城了。 砖窑上的瓷器烧得越来越好,正在赶汉州城一个客商订的碗碟和花瓶。 北山和西山庄稼比南山种得晚一些,但这两座山土壤肥沃,作物的长势更好。 北城的铁铺扩建了,把隔壁买下增加了一倍的厂房,正在赶西京客商的厨具用品。 西京和北国都是千秋的邻国,西京和千秋国交好,客商多西京国是上国,与千秋联姻,当今西京国的皇后是千秋国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赵浅浅正要离开铁铺,西京国的客商便来崔货了,他也是赶着进的年货。 西京客商叫夜予轩,年龄二十四岁,小麦肤色,长相俊朗,眉宇间透着精明。 两人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赵姑娘可是皇城人氏?」叶予轩问。 赵浅浅对于自己的身世没有记忆,她如实答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对七岁前的事不记得了,是被我爹收养的。」 叶宇轩点头:「失礼了,我只是觉得赵姑娘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赵浅浅含笑道:「我见到夜公子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夜公子以前来过青云城吗?」 叶予轩道:「不曾来过,原本我在汉州城进货的,只是最近听说青云城出了不少新奇的东西,这才来青云城,想不到青云城竟然发展得这么好,城外那座大桥真是前所未见的壮观,这设计之人真是不简单。」 赵浅浅但笑不语,心想,这也不算什么,等将来我们公路修好了,这里会发展得更好。 俩人相谈甚欢,赵浅浅介绍了许多前程营的产业给他。 赵浅浅带着夜予轩在青云城逛了许多店铺,自然都是逛的她家的店铺。 只要是夜予轩看上的,便马上做登记,一下午下来密密麻麻写了三页a4纸,足有上百个品种。 夜予轩订的东西,足可装下十个马车。 与白子恒一样,对青云斋的东西十分满意,只是东西太大,不便运输,最后只选了些便于带走的小商品。 赵浅浅如法炮制与夜予轩达成交易,她出策略,夜予轩生产经营,赵浅浅安排技术人员和资料,分成与白子恒相同。 两人相识半天,却似老朋友见面,相见恨晚。 西京离青云城只有十余天的路程,夜予轩倒不是很赶时间,所以他能多等几日。 夜予轩能等几天,赵浅浅就不用太赶着做资料了,不知怎的,她和夜予轩彼此十分信任,也似乎忘记了性别上的不同,两人说着说着勾肩搭背,王全忘记了男女有别。 赵浅浅带着夜予轩去玉胡同的胭脂水粉店,再介绍此胭脂给他,两人埋头写着清单。 「哎哟!这不是李公子的未婚妻吗?怎么,又看上别的男人了?」 柳诗韵自门外走来,言语充满挑衅。 赵浅浅抬头望了她一眼:「别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柳诗韵没想到赵浅浅会怼她,一时气急,大声道:「你说谁呀?」 赵浅浅耸耸肩:「谁是这样的人,我就说谁,怎么,难道柳大小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你、你、你竟敢说哦,来人给我撕了她的嘴。」她习惯性地使唤下人。 绿衣丫鬟提醒道:「小姐,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小心被老爷知道了又会让人把你关起来。」 柳诗韵瞪了她一眼:「我爹就我一个女儿,他怎么会真想把我关起来,只不过是吓唬我罢了,我叫你撕了她的嘴你没听见吗?」 绿衣丫鬟硬着头皮冲赵浅浅走过来,伸手就要给赵浅浅一巴掌,赵浅浅一侧身,绿衣丫鬟一个踉跄扑到桌上。 许是用力过猛,把胸口撞疼了,半晌也没从桌上爬起来。 柳诗韵气急:「没用的东西,打个人还能把自己撞成那样,真是蠢到家了,扣你工钱。」 绿衣丫鬟不悦道:「这哪是我的错,分别是小姐的错,动不动就扣我工钱,小姐分别就是着出找机会扣我工钱的。」 这丫鬟今天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居然敢怼柳诗韵了。 柳诗韵显然也没料到这丫鬟会怼她,她哪能受一个丫鬟的气,还是在她讨厌的人面前,这让她脸往哪儿放? 她怒气冲冲冲过去,抬手就要跟丫鬟一耳光:「反了你,竟然敢跟给顶嘴,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吧唧。」柳诗韵被什么东西绑了一下,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小姐!」丫鬟反应过来,立即扶起她。 「啪。」一个清脆的响声,绿衣丫鬟左脸上五个手指印。 「贱蹄子,害得我摔了一跤,回去再收拾你。」她转身看向赵浅浅和夜予轩,咬牙道:「刚刚是谁绊了我?」 赵浅浅摊手:「是你吗?」 夜予轩同样的同作:「是你吗?」 赵浅浅撇撇嘴:「不是我。」 夜予轩挑眉:「也不是我,货也订得差不多了,这里吵死了,我们找个没有疯狗的地方清静下。」 柳诗韵气得暴跳:「你说谁是疯狗?」 夜予轩耸耸肩:「走吧。」 赵浅浅转身对李掌柜道:「李大哥,我们先走了,你记得把这些货订回来。」 李掌柜应道:「哎,明天就去,你放心吧。」 柳诗韵双脸涨红,居然无视她,很好,她要让他俩知道她的厉害。 突然她发了疯一样,把货架一个个个推倒,每推一个啧啧两声:「啧啧,可惜了。」然后又推倒另一个:「哎呀,又倒了。」 她就这么一个一个推倒了所有的货架。 「这、这,哎呀!」李掌柜焦急道。 赵浅浅不疾不徐道:「没事,李大哥,让她砸,我看她能砸多少,一会儿一并算就是了,柳小姐家有的是钱,不怕赔不起。」 柳诗韵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我说你脑子没毛病吧?想让我赔,谁看到是我推倒的呀?是你,是你,还是你?」 「我看见了。」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几个朝门口看去,一个小书生打扮的少年,眉清目秀,皮肤白净。 一看就是女扮男装,赵浅浅弯起唇角,朝小书生点点头。 「锦玉……」柳诗韵脸上露出惊喜。 赵浅浅看着叫锦玉的小书生问道:「你们认识。」 柳诗韵不屑地瞟了赵浅浅一眼:「你可知道这位公子是谁?我说出来,怕你 会吓得腿软。」 小书生信步而入:「你要点脸吧柳大小姐,在皇城丢人也就算了,还跑大老远跑到青云城来丢人,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是嫌丢得不够有名气,还是不过瘾呀。」 柳诗韵很委屈:「锦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锦玉看着地上的东西:「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不过,我提醒你,损坏别人的东西是要赔的,虽说你家银子多,可这么糟蹋,还不如像婉儿表姐一样开个粥棚,给老百姓施粥,像你这样成天跟着别人屁股后面,也不见得人家会对你动心。」 「你……」柳诗韵被怼得无话可说。 上官婉儿是有名的才女,也是大家公认的活菩萨,她不理别人,别人却只钟情于她。 而她柳诗韵要钱有钱要貌有貌,才女有什么了不起,又不能当饭吃,而她会做生意,能赚很多的钱,可为什么偏偏那人心里就没有她。 柳诗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告辞。」 「先把账结了。」赵浅浅一步挡在柳诗韵面前。 柳诗韵瞟了她一眼:「做梦。」 赵浅浅对李掌柜道:「李大哥,劳烦你跑一趟去衙门报个官,说这里有人闹事。」 「哎。」李掌柜应着出去了。 柳诗韵撇撇嘴:「区区一个县衙,本小姐还不放在眼里。」她转身对绿衣丫鬟道:「还不快去把少主和我爹叫来。」 李掌柜没理她, 锦玉道:「我说柳诗韵,你今年几岁了?自己闯了祸还要找人替你收拾烂摊子,怪不得没人看上你,都老姑娘了还嫁不出去。」 柳诗韵黑着脸:「你别太过分,我是看在姑姑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锦玉瞥了她一眼:「你有资格与我计较吗?别提我娘,你们又不是亲的,少攀交情。」 这叫锦玉的说话也半点也不给柳诗韵留情面,看样子是十分看不惯她。 绿衣丫鬟走到锦玉面前行了一礼,又看看自家小姐,不知是回去搬救兵还是不去。 柳诗韵瞪了她一眼,又使了一个眼色,绿衣丫鬟像是会意了,低着头出了胭脂水分店。 很快来了两个衙役,了解了下情况,因为锦玉在场,柳诗韵不敢乱说,衙役判定柳诗韵闹事,除了尽数赔款外,还要抓去县衙打板子。 柳诗韵自是不愿去衙门的,她看向锦玉:「锦玉,难道你要看着我受皮肉之苦吗?我和你哥已经……」 「出什么事了?」柳如海自门外走进来,看到一地狼藉,皱起眉头:「这是?」他看向柳诗韵。 柳诗韵见自家爹来了,后面还跟着少主,委屈的眼泪哗哗哗流了下来:「爹,表哥,他们欺负。」 柳如海心疼女儿:「诗韵,你别哭,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诗韵自不会说是她先开口侮辱赵浅浅的,她说把事情颠倒过来。 柳诗韵哭得梨花带雨,更咽道:「我是来看看他们家卖的什么货的,我刚进来,赵姑娘就说我勾引了表哥现在又去勾引沈君辰,说我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我,我,一气之下就把他们东西给推倒了。」 /106/106054/29296268.html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父子相遇 柳诗韵眼泪哗哗哗往下流,柳如海心疼自己的女儿,他瞪了赵浅浅一眼:「赵姑娘何故出口伤人?」 李掌柜急了:「姑娘,天地良心,刚刚可不是这样的,是你一进来就说赵姑娘勾搭别人,你怎么颠倒黑白呀?」 柳诗韵哭得梨花带雨:「难道我有说错嘛,我刚刚看见她和这位公子靠得那么近,还拉拉扯扯。」 少主和柳如海自是知道柳诗韵的性格,这一地的狼藉自是知道是柳诗韵的杰作,饶是如此,也不能承认是柳诗韵的错,真是她的错,他们就得赔银子。 少主向两个衙役招了招手:「你俩过来。」 两个衙役见他金冠束发,戴着一张金面具,穿着锦缎华服,一看便知非富即贵。怕是得罪不起的人,两人对视了一眼,走了过去。 少主塞了什么东西到两个衙役手中,然后小声道:「行过方便。」 两个衙役看了看手中的东西,看了对方一眼:「公子请放心,这等刁民还难不倒我们。」 两个衙役向赵浅浅走过来,脸色一沉:「大胆刁民,竟敢诬陷别人,该当何罪?」 「你两这是为民办事还是为钱办事?你两哪只眼睛看见她诬陷人了?这么多人在这里,你们问都不问就直接定罪,是想毁了你们凡县令的名声。」 「锦玉别在这里胡闹,快过来。」少主看向锦玉。 锦玉看了少主一眼:「哥,我刚刚亲眼看着柳诗韵把架子推倒的,我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柳诗韵什么德行你不是不知道,干嘛替她收拾烂摊子。」 少主声音冷了下来:「再这么闹,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 「姐,你果然在这里,我去了茶楼,他们说你们刚走,我猜想你们肯定来了胭脂水粉店。」一个熟悉的声音。 赵浅浅闻声看去:「凌枫,你怎么回来了?是山寨那边有什么事吗?」 「山寨那边很顺利,就是想回家看看。」凌枫说着便向里面走来,他只顾看赵浅浅,没注意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瓶。 「哎哟!」 忽然凌枫叫了一声,停下脚步,皱起眉看向地上,然后轻轻提起右脚:「姐扶我一下,我脚受被东西扎了。」 赵浅浅闻言,赶忙扶他坐下,凌枫穿了一又布鞋,许是走路太多,鞋底磨得只剩一层布,刚刚一脚踩在碎瓷片上,刺进脚掌。 大家没兴趣看他两姐弟情深,柳如海道:「既然不是诗韵的事,我们也不与赵姑娘计较,诗韵,我们走。」 夜予轩本不想掺和此事,但见这些人欺人太甚,他与赵浅浅是才建立起的盟友,不能袖手旁观:「慢着,推翻柜架的事还没处理,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怕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柳如海道:「是他自己踩上去的,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踩,偏偏他一来就踩到碎瓷片,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故意的。」 赵浅浅刚把瓷片取出来,凌枫的脚还流着血,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用力撑起身子。 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刚刚只顾着与赵浅浅说话,没注意一地的狼藉,现在看来,结合他们刚刚的谈话,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几个月前,他也是青云城的小混混,在他的地盘上,欺负他姐,那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他看向柳如海:「你是瞎了吧?这是我姐的店,她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的东西砸了?不赔钱就别想走。」 说着他甩了甩受伤的脚,把血甩到柳诗韵身上,柳诗韵炸毛:「你疯了,这么晦气的东西甩到我身上,我这身衣服你赔得起吗?」 凌枫又上下甩了几下,这下直接把血甩到柳诗韵脸上,凌枫挑眉:「这是我姐的 店里,我怎样关你屁事。」 赵浅浅坐在他对面,把他的腿放在她的腿上:「别动,还在流血,我给你包扎一下。」 柳诗韵气急:「爹,你看他们。」 柳如海走上前,要找他们理论一番,他站到柳诗韵前面:「你们太过分了。」 凌枫又把腿抬起在柳如海面前晃了晃,故意把血甩在柳如海身上,摇头晃脑瞟了柳如海一眼:「我坐在这里动,是你自己走过来的。」 凌枫又伸了一下腿,直接把脚伸到柳如海面前,柳如海气急,抬手就想拍过去。 他抬在空中的手僵住了,他死死盯着凌枫的脚,手掌就这么高高举在空中。 凌枫晃了晃脚:「怎么,看上爷的脚了,是不是觉得小爷的脚长得不一样?说出来也不怕吓着你,爷的脚上有天眼。你看到了爷的这三只天眼,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给二百两银子。」 柳诗韵见柳如海半晌不动,轻轻推了一下:「爹。」 柳如海缓缓放手举起的手,落在凌枫脚上:「枫儿……枫儿……你这些年去了哪里,让爹好找呀……」 柳如海老泪纵横,吸了吸鼻子:「枫儿,让爹好好看看你。」 众人皆是一惊,柳诗韵更是花容失色,他一把拉过柳如海,挡在他与凌枫之间。 她双手握住柳如海的手:「爹,他不是柳枫,柳风死了,他早就死了,柳枫怎么可能是他,他一点都不像柳枫。」 他不可能是柳枫,当时她明明细他那些人一大笔钱,让他们不要留着他的,他早就死了。 柳诗韵脑子闪过当时的情景,七岁的柳枫被下了***昏睡,一个男子把他交给一个人伢子并递过一张百两银票:「处理了,别留活口。」 柳诗韵嘴里不断重复着:「他死了,早就死了,不可能会是她。」 她嘴里喃喃自语,身体不由自主转身去看凌枫的脚,赵浅浅已经给凌枫缠了纱布,包扎好了伤口。 赵浅浅她放下凌枫的腿,看向柳如海:「胭脂水粉五百两,凌枫的医药费五百两,一共一千两,赶快拿了银子滚出去。」 柳如海拉开柳诗韵,想再看看凌枫的脚,赵浅浅挡在他前面:「柳老爷认错人了,我弟弟不是你儿子。」 「是呀爹,他不是柳枫,我们走吧。」柳诗韵慌慌张张拉过柳如海就走。 赵浅浅一步挡在他们面前:「我说了一千两银子,不给就别想走。」 「这事可由不得你。」少主挡在赵浅浅面前。 柳如海自怀中掏出一把银票,绕过少主走到赵浅浅面前:「这些都给你,你让枫儿给我走。」 赵浅浅数了十张一百两的银票:「我说了一千两,多的不要,凌枫是我弟弟,谁也别想把他带走。」 赵浅浅数了十张银票:「李大哥,这些是胭脂的钱,麻烦你把地上收拾一下,给柳小姐送到锦风堂去,这些都是柳小姐买的。」 李掌柜应下,他伸手接过银票,心道:这些胭脂最多能买二百两银子,这丫头真会讹人。 少主见柳如海不走,拉着他往外走:「舅舅认错人了,他不是表弟,你一定是太思念表弟了,回头我再多派些人帮忙找找。」 柳如海被柳诗韵和少主拉着出了胭脂水粉店。 「哥,等等我。」锦玉跟了上去。 李掌柜拉过赵浅浅,小声道:「要不了这么多,我收下二百两,余下的你拿走。」 赵浅浅勾了勾唇:「余下的记账上,作为这月的收入,记住把叶大哥的货进回来哦。」 别一边,柳如海被两人拉着回了锦风堂,柳如海在屋里坐了半晌,终于冷静下来。 他起身向少主行了一礼:「刚刚失态了,是我太想枫儿了,看着年龄相仿的人,就当成枫儿,现在想来那人根本不是我枫儿。」 柳诗韵和少主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而这一举动竟也没能逃过柳如海的眼。 柳如海苦涩一笑:「终究是老了,刚刚一激动,现在觉得身心疲惫。」 少主和柳诗韵起身:「既然爹累了,那您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煮碗参汤。」 柳如海道:「不用了,我休息下,不要来打扰我。」 「是。」 柳诗韵应下,与少主一道出了门。 「哥,这里谁要成亲?」锦玉指着锦风堂院内挂着的红布和红灯笼问。 少主看了锦玉一眼:「你该回去了,少要成天到处疯,母妃会担心你的。」 锦玉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把头贴在胳膊上:「不,我要跟哥哥在一起,我要在这里喝喜酒。」 柳诗韵原本是与少主并排着走的,锦玉从中把两人分开,柳诗韵被挤到一边,她幽怨地看了锦玉一眼,后退了一步。 少主皱眉,从小到大,他就拿这个妹妹没办法,鬼灵精怪,有时像个小太阳,把阳光洒进每一个人心里,有时又讨厌得让人抓狂。 少主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真是拿你没办法,都是母妃把你宠坏了。」 锦主撅起小嘴:「才不是母妃,是哥哥把我宠坏了,哥哥可不能不管。」 少主无赖道:「管管管,哥肯定要管,不过哥现在有事,你先去玩,等哥忙完就带你去玩,好不好。」 锦玉眨巴了下圆溜溜的大眼睛:「哥哥还没说是谁要成亲,哥不说,我就不走。」 柳诗韵紧张地竖起耳朵,却听到少主道:「是先前在胭脂水粉店的那位赵姑娘与一个朋友的侄子成亲。」 锦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还挺般配的,男才女貌这个说的就是他们这一对了。」 柳诗韵撇撇嘴,暗道:赵浅浅也只配那匪徒窝里的人。 听锦玉话里的意思,他们好像见过。 少主侧过脸看着她:「你见过他们?」 锦玉点点头:「见过,在来青云城的路上,他们同坐一辆马车,看上去他们感情很好,那位公子很会照顾人,对赵顾娘很好。」 看样子,锦玉把沈君辰当成了少主口中的一个朋友的侄子了,而少主不清楚与赵浅浅同行的是沈君辰,还以为就是李氏的侄子。 但两人的情况好像与锦玉说的不太一样,李箫然会照顾人吗?他怎么没看出来,还有李箫然与赵浅浅好像不般配呀。 少主没去管锦玉的看法,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只想让妹妹不要缠着他。 /106/106054/29300758.html 第一百四十章 真相 锦玉放开挽着少主的手:「不跟你们玩了,我自己去玩,听说青云城还有好多好吃的,我还没尝过呢,大老远跑来,可不能错过。」 少主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去吧。」 锦玉走后,柳诗韵才跟了上来,两人去了少主的房间。 少主与柳诗韵刚出他的房间,柳如海便迅速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并且蒙了面。 趁着少主与锦玉见面的机会,他便潜入少主房间的屋梁上,谁都不知他竟有好身手,他掩去了所有气息,少主与柳诗韵进来时,并未察觉房间里有人。 两人进屋后柳诗韵迅速关上房门,房间里放了火炉,比室外要暖和很多,少主脱下外套递给柳诗韵,柳诗韵把少主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又把自己的披风脱了挂上。 少主坐在桌前,柳诗韵在火炉上提过茶壶倒了两杯茶。 还没坐下,柳诗韵便问:「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左护法把柳枫交给了人伢子带走,说好不留活口的,为什么他还活着?」 少主皱了皱眉:「我亲眼看见马车坠落悬崖的,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不可能还活着,一定是弄错了,今天那人不是柳枫。」 柳诗韵道:「八九不离十,此人应该是柳枫,刚开始我没注意,听爹叫他时,我看过了,他与柳枫的娘长得很像,而且爹是看了他的脚才认定他是柳枫的,想必他的足底有着与柳枫相同的痣。」 少主喝了一口茶,想到什么:「会不会有人知道你爹在找他的儿子,故意弄上去的,你家可是千秋国屈指可数的富商,当你爹的儿子除了没有官衔,日子不比皇子差。」 柳诗韵道:「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他回到柳家,不然我们这些年就白干了。」 少主放下茶杯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这不用你说我也会除掉他,长得像也不行,指不定你爹想儿子想疯了,就认了他,我们这些年且不是白干了。」 柳如海攥紧拳头,他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就是他的儿子柳枫,足底有三颗痣,程三角形,天底下不可能有两个人长这样的。 在凌枫进来时他没看,在看了他足底的痣后,他就认定没错,而且这个叫凌枫的长得跟柳枫的母亲很像。 当年柳枫失踪后,他娘气急攻心,之后就一病不起,过了两个月便撒手人寰了。 如果不是柳诗韵和少主过激的反应,柳如海也不会想到他们与柳枫的失踪有关。 按理说他确认胭脂水粉的人是他的儿子,柳诗韵应该是会确认那人是不是她的弟弟,而柳诗韵看也没看,直接把他拉走。 就算柳诗韵没去看,少主也清楚他这些年一直在找他的儿子,他应该也会帮忙确认一下,可这两人听他叫那人儿子时,都是问也没问,便拉着他离开。 他找儿子这两人一直在帮忙安排,难道他们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说那个叫凌枫的是他儿子,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急着拉着他离开。 作为千秋首富,除了有靠山,还得有他自己的头脑,柳如海在出了胭脂水粉店便开始怀疑。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他们两人合起伙把他儿子给害了,至于为什么他的儿子又活了下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带回去,好好保护他。 柳如海眸子微敛,杀气从眼底升起。 而接下来柳诗韵的话,彻底让他对这个女儿没了一丝感情。 柳诗韵握住少主的手:「我爹吃了几年的药了,应该也不会再有子嗣,是不是不用再给他下药了,这些年他纳了十几个小妾,一直没有怀上,他还以为是那些人有问题。」 少主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揉着,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你爹正值年盛,这些年为了尽快让你的 姨娘们怀上,天天进补,在这方面可不输给我们这些年轻人。」 少主顿了顿,还着诱人的磁性男子声音道:「所以,药不能停。」 柳诗韵担忧道:「再吃下去,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少主向柳诗韵靠了过去,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看他每日宠幸两个小妾,我都没他那么能折腾,放心吧,那药只是帮他助兴,降低受孕能力,不会要了他的命。」 柳如海握紧拳头,他就纳闷,为什么近向天自己在那边方需求总是不能被满足,原来是被自己的亲生女儿下了药。 七年时间纳妾十五个,一个都没有为他怀上一儿半女,一直以为是那些人有问题,却……柳如海想到这,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可……」 柳诗韵一句话没说完,少主的嘴便盖住了她的嘴,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两个鼻尖摩擦着,她再没有心思去担忧他爹的死活,她只想牢牢抓着此刻。 这屋里其他地方没有出口,柳如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房梁上目睹自己女儿与一个男人…… 他不能暴露,他暴露了他的儿子就完了,他忍。 柳如海仰面朝天,双手捂住耳朵,可饶是如此,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像习习凉风无孔不入。 还说不如他,这年轻人可真是能折腾,柳如海在房梁上待了一下午,直到少主被左护法叫走。 柳诗韵像是累的睡着了,她没有工夫,察觉不出屋里有人。 柳如海看着床上的人,眯了眯眼,她到底养了个什么女儿。 柳如海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个黑衣人从另一间屋子出来,拱手行了一礼:「主子。」 柳如海抬了抬手:「你们安排五个人去保护少爷,无论是谁,只要他威胁到少爷格杀勿论。」 一个黑衣人问:「包括小姐吗?」 柳如海眯起眸子:「从今天起她便不是小姐,以后你们的小主子只有我儿柳枫。」 黑衣人疑惑道:「堂主说的小主子,是今日在胭脂水粉店受伤的那位小公子吗?」 柳如海点点头:「不错,他就是我走丢的儿子柳枫,传令下去,无论公子去哪里都要暗中保护。」 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儿子。 想到这,柳如海眯起眼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女干夫***,为了得到我的家产,竟连自己的亲爹和弟弟也要暗算。」 柳如海越想越气,他不知自己怎么教养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儿。 .. 另一边,赵浅浅忙着三国的生意,因为刚谈了西京的合作,原本抽调到东郡国的管理人员需要重新分派。 比中编制类原计划去两个管理人的,现在分一个出来去西京,其他像铁铺和砖窑的人员可以不动,因为这些岗位培养的人才多。 因为喜宴和洞房都安排在锦风堂,赵家小园但什么都不用操心,只有两个老头子成天忙进忙出的,与隔壁王彪夫妇打得火热。 王彪的爹叫得脆生生的,老爹答应得也顺口。 老爹认了王彪,李箫然在道爹这里就矮了辈分,相反赵浅浅的辈分倒是提升了,她由李氏的侄女升为她夫君的妹妹。 这辈分有些混乱,好在这几日赵浅浅并没去王彪的院子,否则李箫然还得叫她一声姑姑。 老爹坐在桌前,接过王彪递过的茶:「彪儿,既然你我父子相认,那浅浅也就是你的妹妹,从今往后,你们得把她当亲妹妹疼爱。」 李氏皱了皱眉:「爹,浅浅是我认的侄女,她马上就要与箫然成亲了,让彪哥把她当亲妹妹,似乎不太合适。」 老爹瞥了她一眼:「照你这么说,为了迁就你的辈分,我和彪儿就不能相认?」 李氏和老爹为赵浅浅的辈分争论不休,王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知该劝谁。 最后老爹甩袖而去。 「怎么样?」老爹刚跨进屋,老爷子迫不及待地问。 老爹学着赵浅浅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老爷子轻轻敲了敲桌子:「明天去给那个贼婆娘立规矩,再折腾她两天,把精力给他们耗尽。」 老爹每天去王彪院子里折腾他们一阵,等到他们弄得鸡飞狗跳之后,再回院子里做喜服。 其实老爹每天上午只去过去坐两刻钟,便能让李氏抓狂,然后他就生气地走了,王彪追出来又被李氏吼回去,老爹哼哼两声,王彪又追着跑出来…… 晚上老爹过去用晚膳,总能听到桌子上摔碗的声音,李氏气得扔下碗筷回屋生气,老爹则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吃不完就连同盘子一起端走。 五日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这日锦风堂门口锣鼓喧天,红灯高挂,青云城前程营的人,山寨的人全部都到锦风堂喝四人的喜酒。 左护法命人给沈君辰送喜服过去,恰巧碰见老柳如海给沈君辰送喜服,左护法安排的自然给退了回去。 而李氏安排给赵浅浅送喜服过去,又被老爹给退了回去,他的闺女成亲只能穿她做的喜服。 而李箫然则穿的是李氏准备的喜服,柳诗韵则是穿的左护法准备的喜服。 千秋国的婚礼,女子必须从娘家出嫁,由娘家人亲人交给新郎。 柳诗韵不是青云城的人,因此得找个「娘家」出嫁。 柳如海给了赵浅浅一百两银子,租她家的一间屋子作为柳诗韵出嫁的闺房。 因此成亲这天,两个新郎同时从锦风堂出发,去上阳街的赵家小院接两个新娘子。 扶着赵浅浅出来的是老爹,而扶着柳诗韵出来的是柳如海。 柳如海是既要送女儿出嫁,又要接受新人敬茶,因此送出新娘,又赶在新娘前面进了锦风堂。 两个新娘被人搀扶着进入大堂拜天地,两个新娘一样高,盖上盖头,完全就认不出谁是谁,只有两身喜服的颜色不同。 所以各家的丫鬟,也就按照姑爷身上喜服的颜色来搭配新娘。 大堂内,礼生高声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天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此时在一间新房内,一个黑衣人正把一包东西,倒进为新人准备的合欢酒中。 他拿起酒壶晃了晃,然后放下酒壶从窗户跳了出去。 大堂内,两对新人正在礼生的叫喊声中,行着三拜九叩之礼:「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新郎把新娘送回洞房后,便出来招呼客人,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106/106054/29305361.html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计中计 新娘的喜服对应新男的喜服,然报对应送到自己的婚房,这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新娘都以为是按先前的安排进入对应新男的婚房,因此谁都认为是没有错的。 李箫然最不满意与赵浅浅成亲,他牵着自己新娘的手,心里却想着沈君辰牵着的新娘,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柳诗韵。 赵浅浅讨厌李箫然牵自己的手,因此当新郎牵她的手时,她把手缩进衣袖,不让新郎牵,她也知道李箫然是不愿与她成亲的。 想着自己这举动定能让他放弃牵手。 谁知新郎大手伸过来拉过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让她不容拒绝。 然而当新郎的手握住她的手时,她并没有先前想象的那般让人难以接受,相反她还有着一种被人呵护的感觉。 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自己明明是很讨厌李箫然的,可为什么他的手握住自己手时,心中莫名地有种幸福感。 两间新房里都生了火炉,桌上都放着一坛猕猴桃果酿,一壶合欢酒。 柳诗韵扯下盖头,看着桌上的果酿和合欢酒,她要保持清醒,她不能喝酒,她在桌前坐下,右手撑起头,左手轻轻敲打在桌面上。 经过这几天与少主「日日沟通」,她已经不介意当别人名义上的娘子,与别人成亲,并不妨碍她与少主在一起,等到少主成大事的那天,她将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 她会与她的新男划清界限,他们只能做名义上的夫妻,不会有夫妻之实,她心里有了少主,再也装不下别人,她可以给他要的钱才和名份,但不会把自己给他。 只是这个愚蠢的女人却没想过,一个男人若是真正喜欢你,怎么会把你亲自送给别的男人,还亲自为他们操办婚事。 最近几天,天天与少主厮混,许是太累了,柳诗韵坐下没多久便开始打起盹来。 另一间新房内,赵浅浅同样想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会和李箫然成为真正的夫妻,等到事成后,他们就和离。 她也扯下盖头,在桌前坐下,她最近几天,白天忙着三国的生意,晚上赶资料,今天算是最闲的一天,这一闲下来,她就有些犯困,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院子里,两个新郎在给每桌的客人敬酒。 已经喝了一个下午,李氏和王彪,少主和左护法,柳如海和左护法皆是喝得有些站立不稳,都由各自的心腹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诡异的是,每个人进了各自己的房间后,都清醒无比。 王彪和李氏坐到桌上,环儿上了茶:「事情都办妥了?」李氏问。 环儿把茶杯放到李氏面前:「夫人请放心,都办妥了,他们果然有所防备,把我们的酒和果酿都给换了,不过他们定然没有料到,我们又给换了回来。」 李氏冷哼道:「哼,就知道她不是真心想嫁给箫然,把量给她下足了,我看她还给我装清高,一会儿她会跪着求箫然要了她。」 环儿道:「夫人放心,那是一头牛的量,而且这种药会连续七天,每天发作一次,不怕她不就范,除非她不要命了。」 这些药是环儿找芸娘买的,芸娘那里少不了这些东西,而她的这些药是唐林教她的唐门的独门配方,邪恶得很。 芸娘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姑娘的,刚买来的姑娘性子烈得很,只需动一次手脚,便都乖乖听话,这是芸娘管用的伎俩。 李氏脸上浮起阴险的笑容:「七天,种都有了,看她还装什么。」 李氏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酒里没下药吧?」 环儿道:「夫人放心,奴婢知道少夫人不会喝酒,所以只在果酿里下了药,少爷喝酒不会 有事。」 李氏摆摆手:「下去吧,今晚留多些客人在这里住,为了万无一失,记得多安排些人在箫然的门前守着,别让她半夜跑了,明天一早让客人们都看看我的侄媳妇是谁」 环儿应下后,便出去安排去了。 锦负堂有两对新人成亲,喜宴上写的是四人,前面写的两个新男的名字,后面写的两个新娘的名字,到底谁和谁是一对,其实大多数人是在疑问的,毕竟这亲成得火急火燎的,大家都是云里雾里的。 等到明早上,两对新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家看看,便知道她的侄子娶的是谁了,李氏满意地笑了笑。 王彪道眯起眼,看向李氏:「今晚两对新人洞房,我们是不是也早些歇息?」 老夫老妻了,李氏当然明白王彪的意思,她羞涩地看了王彪一眼,伸手让王彪扶他,两人起身去了锦风堂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东屋内,左护法倒上茶递到少主手中:「少主放心,今晚过后,那丫头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这倒是未必,以柳诗韵对他的执着,恐怕没那么容易放弃,不过她不介意,他也没什么可介意的。 少主点点头:「姓沈的武功不弱,想必对药的敏感性也极强,用唐林独门无色无味的玉魂液,就连神仙也不会察觉,饶是他再厉害,也不会发现他的合欢酒被人动了手脚,为确保万无一失果酿里也加了不少。」 左护法淡淡笑道:「这姓沈的早有预防,他让人把他房间里的果酿,和合欢酒都换了,但他却不知,我们又重新给换了。」 少主脸上泛起邪魅的笑意:「他俩今晚定会有一场激战,多安排几人在外面守着,明天早上我们去看看战场,到时候我也有个把柄,这女人没被捉住是不会认账的,那姓沈的日后也休想抵赖!」 左护法大笑:「哈哈哈哈,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哈哈哈哈……」 东屋传出两人爽朗的笑声。 西屋内,柳如海回屋后摆了摆手,命下人退下。 他坐到桌前,在桌上轻轻敲了三下,从后屋内走出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拱手行了一礼:「堂主,按您的吩咐,撒去了所有暗中保护大小姐的人。」 柳如海冷声道:「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大小姐,我没有这个女儿!」 世上怎会有如此狠毒的女儿,给自己亲爹下毒,谋害自己亲弟弟。 柳如海从听到女儿与少主的墙角后,就没再见柳诗韵,他不想看到她,她让他蒙羞,也让他觉得恶心。 黑衣人欲言又止,柳如海瞪他一眼,有话就说。 黑衣人道:「堂主与赵姑娘的家人一起换了新娘,日后大小姐会不会怪堂主,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这丫头心里只有少主,她嫁给谁都只是一个幌子,更何况给自己亲爹下药整整七年,和同外人谋害自己亲弟弟,这样的人,他柳如海岂能容得下? 一个小妾生养的女儿,他本就不放在心上,若不是柳枫失踪,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让她成为柳家的大小姐。 柳如海冷冷道:「我说过,她不再是柳家大小姐,今后柳枫是你们的小主子,你们只听命于我和他。」 什么大小姐,他真是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孽子,想想柳枫的娘,死得那么蹊跷,想必也是这恶毒孽子的手笔。 想到这,柳如海眼中充满杀气。 「是。」黑衣人被柳如海散发的杀气所震慑,他们不知大小姐做错了什么事,能让堂主对她断绝父女之情。 沈君辰借着去如厕,在角落里见了冷羽:「事情办得怎么样?」 冷羽道:「将军 放心,我们已经在李箫然屋里的合欢酒我们动了手脚,这次一定替赵姑娘报了上次的仇。」 冷羽让丁冲去换的酒和果酿,丁冲嫌麻烦,他直接把先前屋里的果酿和合欢酒,放到床边的架子上,把他带去加了料的果酿和合欢酒放到桌上。 他们不知先前的是环儿准备的,酒是没有问题,但果酿是有问题的。 沈君辰道:「很好,你们回去吧,这次他们定然没想到爷爷和老爹在喜服上动了手脚,把新娘给换了,等明天发现已经晚了,但他们会对浅浅下手,你们要时刻提高警惕。」 今晚有他在,他会保护好他,但是白天他不是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必须有人暗中保护。 大家都有自己的算计,只是看谁在谁的算计之后。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开始飘起头皮雪,东一片西一片,夹带着冷风,客人们走的走,进屋的进屋,院子里忽然静了下来。 两个新郎都各自进了自己的洞房,两人各自己叫醒趴在桌上睡着的新娘。 整整一下午滴水未进,两人似乎都很口渴,虽在不同的房间,两人几乎同时拿起果酿拔了坛盖,喝了一大口果酿。 赵浅浅伸了一个懒腰,看也没看进来的人,冷冷道:「先说好,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只能做名义上的夫妻,别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会剁了你。」 一个大红喜服在她身边坐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却没有说话。 赵浅浅伸手拿起桌上的果酿,拔开盖子喝了一口,淡淡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今晚我睡床上,你睡地上,被子归你。」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果酿,淡淡道:「酒归你,果酿归我,以后我们所有的东西各是各的,我不要你的,你也别想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男子勾起唇角:「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我什么都给你,可以让我睡床上吗?」 /106/106054/2931009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