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校园H)》 军训 夏日的热意在九月并没有一点消退的意思,阳光夹杂着热浪,军训刚集合,每个人都激情的喊着口号,只剩许晨清有气无力地跟着喊,她大姨妈不巧地在这军训最后一天,也就是汇演这一天光临了。 教官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注意到许晨清脸色有点白,马上让她到树荫底下去休息了。 许晨清小口地喝着热水,并没有缓解,不懂是疼还是热,汗慢慢浸湿了她的军训服,汗水顺着额头的碎发落了下来,好像更难受了,慢慢蹲坐下来。 她想抬起头看看站军姿做准备的同学们,却发现视线有些模糊,想揉眼,手抬不起来。 下一秒便没了知觉。 校医室里,陪着的是她的室友梁萱艺。 “晨晨,你吓到我了,说晕就晕” “没事儿,痛经”许晨清强颜欢笑“没有告诉我家人吧?” 许晨清是一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李老师刚出去打电话,让你父母过来” 李航这时进来念念有词“晨清,你父母都不接电话,你好点儿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意料之中,许晨清摇摇头,“谢谢李老师,我没事了” 李航也大致从校医那里了解了情况,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梁萱艺看见老师走远,校医出去了,立马一脸兴奋地拉着许晨清的手,“晨晨,你知道谁送你到校医室的吗?” “你”许晨清笑着 “No,No”梁萱艺姑作神秘“再猜” “好无聊”许晨清耸肩“不是李老师,就是教官” 梁萱艺夸张作了一个打叉的手势 “大错特错!!你绝对想不到,你知道了肯定会很震惊” 许晨清是有想好谢谢帮助自己的人的,示意梁萱艺继续说下去” “就是我们新生里最帅的那个,大帅哥” “最帅的那个?”许晨清没有什么印象,刚入学不到一周,全年级都穿一样的迷彩服和军帽,倒是没有过多去注意别人。 看许晨清一脸淡定,梁萱艺跳了起来“晨晨,那可是沉澈耶!沉澈!!!” 许晨清一滞 “1班的班草,年级的级草,我们不是刚入学吗,我觉得他不久大家就会发现他是绝对是学校的校草”梁萱艺来了兴趣跟她科普起了这个“救命恩人” 说到最后,梁萱艺又补充“之前听说他很高冷,但他救了你,我就觉得他可能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被许晨清盯着,梁萱艺脸上染上红晕,轻轻锤了一下许晨清“你别乱想。 许晨清摇着头,没多说什么。 今天正好遇到中秋节假期,学校下午就放假了,许晨清跟梁萱艺回宿舍收拾东西。 别人脸上都是要放假喜悦的神色,许晨清却开心不起来,其实她不喜欢放假,因为无家可回。 直到学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许晨清才挪着步子走向校门。 手机响了起来…… “还要多久?”冷漠疏离的声音 是沉澈 许晨清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又继续“学校门口车太多,向右拐200米,在那里等你” “我自己可以回去” 依旧清冷的语气“家里的司机来接了,我爸妈的意思” 不好驳了叔叔阿姨的好意,许晨清没再拒绝,而是小跑出了校门,气喘吁吁的上了车。 车往前开,沉澈撇了眼她没有说话。 许晨清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终于还是开口“沉澈,谢谢你今天送我去校医室” 沉澈看着窗外,就在许晨清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时。 “不想让老头念叨罢了” 许晨清深呼吸了一下,没事儿,反正已经早就预料到了。 怎么说呢,她和沉澈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糟,但一码归一码,今天他的确是帮了她。 拿什么谢我 一进家,陈涵就冲上来越过沉澈抱许晨清:“还好没晒黑,晨晨,学校住得习惯吗?军训辛不辛苦?” 许晨清乖巧地摇头:“不辛苦,同学们都很好相处” 而沉澈早已司空见惯,径直走向饭桌。 “先洗手!”陈涵拉着许晨清的手终于注意到儿子 “阿姨,我先把东西拿回房间”许晨清打了招呼就上了二楼 “放好,马上下来吃饭啊” 陈涵也转身进了厨房帮忙,虽然家里有保姆,但两个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当然要亲自下厨。 许晨清回到房间立马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陈涵对她很好,沉嗣明对她也很好,这种好却让她更觉得自己无助。 许晨清的爷爷是沉嗣明和陈涵的恩师,从小因为父母重男轻女,许晨清一直跟在爷爷身边长大,逢年过节的他们夫妻俩还会拜访爷爷,一来二去,可爱开朗懂事的许晨清也很招夫妻俩喜欢,爷爷第一次求人,是临终前求夫妻俩照顾未成年的小孙女,她父母眼里只有哥哥,当然也不会反对。 就这样,许晨清被带回了沉家,那时她才十二岁,小学刚毕业。 她和沉澈不是第一次见,他父母拜访爷爷的时候有带过他一起。 沉澈每次过来还给她带礼物。 而那时候站在陈涵旁边的许晨清,被小沉澈一脸警惕地反驳自己的爸爸妈妈“我不要她做我妹妹” “澈澈不能这么说”陈涵严厉地警告他 “我没有妹妹” 沉嗣明大声呵斥“由不得你” 许晨清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哥哥也不喜欢自己了,自己不够乖吗? 人是会变的。 也就是那时候许晨清学会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在这个家生活着。 沉嗣明夫妻也是察觉到孩子的变化的,开始觉得是不适应,后面想孩子长大了,青春期,性格变了也是很正常。 不能让别人等太久,许晨清知道,很快整理好思绪,起身下了楼。 饭桌上,陈涵给许晨清夹完菜,沉嗣明又夹。 “多吃点,都瘦了”两人的话术一样 许晨清塞得腮帮子鼓鼓的,说不出话。 一只手又夹了新菜放到她碗里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看向沉澈 “是挺瘦的”沉澈自然地说到 今天抱着她去校医室,都是骨头,轻得跟棉花似的,这些年家里也没亏待的她啊,吃穿用度比他有过之无不及。 “有做哥哥的样子了”沉嗣明欣慰的点头 陈涵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懒得说了” 沉澈放下已经空的饭碗,回了房间。 陈涵看着他背影,洋装叹气到“儿大不中留啊,还是女儿好,看看我们晨晨” 吃完饭,许晨清又留在一楼陪夫妻俩看电视,说沉澈不陪他们出去玩了,问起许晨清假期有什么打算。 他们一向很尊重她的意见,虽然很想一家出去玩,考虑到她会不会约了同学一起出去玩,或者其他计划。 “我约了同学去书店,然后在一起吃饭” “会很开心的样子,但是别玩太晚哦”陈涵摸了摸她头 许晨清点点头,便借口要上楼回房间看书。 刚打开卧室的灯,许晨清就被吓了一跳,沉澈坐在她的床上玩味地看着她。 沉澈这个人很奇怪,有时候对她爱搭不理,有时候又喜欢捉弄她。 不管是什么,总归都是讨厌她吧。 “有什么事儿吗?”许晨清不看他走到书桌旁,拿出英语书,想背单词。 “许晨清,过来……” 他高高在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晨清不想和他有冲突,起身走到他旁边,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没等到,等到的是他抱住她的腰,许晨清愣住,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挣扎着。 “别动……”沉澈低声“许晨清,你说要感谢我,拿什么谢我?” 许晨清沉默了 是啊,要怎么谢,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家给的。 “我什么都没有……” 沉澈不指望她能说出别的来,“你自己” “什么?”许晨清不解,脑子转得很快,立马反应过来“沉澈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打一辈子工吧……” 沉澈无语,拉着她一转身,压在床上,男上女下的姿势。 “沉澈……”许晨清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样子好像不太对。 两个人离得很近,对方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意识到什么似的,许晨清脸蹭一下就红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沉澈,你流氓……” 沉澈不恼反笑,“看来是懂了” (沉同学:就一点点坏) 无动于衷 临近中秋,月亮已经逐渐充盈,白色的光从窗户穿过撒在许晨清身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现在只要一回想刚才的画面,她的心就跳得好快好快。 还好,直到假期结束,沉澈并没有再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 两个人又回到之前沉澈单方面看她不顺眼的相处模式。 或许是一个恶作剧的玩笑吧,许晨清想。 再一次回学校以后,两个人依旧像陌生人一样,没有交集。 直到周四下午的体育课,她和梁萱艺去小卖部买水时,正聊着没注意,迎面撞上了沉澈一行人。 梁萱艺挪揄着贴到许晨清耳边,小声地说:“晨晨,你救命恩人,他就是沉澈” 初一刚转学过来的时候,陈涵让她在学校尽量多跟着哥哥,为了缓解跟沉澈的关系,许晨清曾好几次在放学拿着奶茶等过他,看到沉澈从教室下来,立马小跑到他跟前,气都没得及喘,笑着“哥哥,给你的” 女孩的热情并未让沉澈态度有变化,只觉得烦闷,尤其是那一声“哥哥”。 “以后在学校不要说我们认识”沉澈给许晨清再次浇了盆冷水。 “对不起,哥”许晨清还是懂事的道歉,是她给他造成麻烦了。 沉澈话都没等她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所以现在,许晨清只嗯了声,便拉着梁萱艺往外走。 “他不是你救命恩人吗?” 梁萱艺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避开沉澈 许晨清只好解释已经跟他道过谢了,不是很熟没必要打招呼。 匆匆擦肩而过 “澈哥,那个是不是你英雄救美的女生,长得挺好看”旁边的黎南对着沉澈说。 沉澈看着许晨清的背影,淡淡地说了一句“好看吗?” “这意思是,你没兴趣?那我可追了啊?”黎南语气听着半真半假 沉澈白了他一眼 行,沉澈是什么意思,黎南是懂了。 晚自习的课间,许晨清还在为解不开的几何证明懊恼。 “许晨清,有人找” 许晨清疑惑地走到教室外 “给你的”一个陌生的男生给她提了一袋东西 在走廊外的同学开始起哄,许晨清被这架势吓到,“不用了,谢谢” 哪知道男生直接塞进她手里,这拉扯的画面,正好被上厕所回来的黎南看到,转身上楼回到1班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在座位伏台的沉澈的肩膀,“澈哥,你妞要被撬走了” 沉澈出来看到的场景已经是人围人,沉澈硬是从人群中走出了一条路,所有人都自觉给他空出位置,走到最前面,没想到沉澈也爱看热闹啊,众人猜想。 “答应他” “答应他” 不知道谁先喊了 许晨清很难堪,她四处张望着,正好与刚走到跟前的沉澈四目相对。 无助与恳求 可不可以再帮一回她。 沉澈眼神移到男生身上,这个男的和许晨清距离过于近。 “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男生顺着许晨清的目光转移 “沉澈?”男生不可置信 所有人的目光这时都看向了沉澈,沉澈饶有兴致的看着,也很好奇她会说什么。黎南在旁边默默给沉澈竖了一个大拇指,这都能忍。 “我不认识沉澈,也不想认识你”许晨清本来还想给对方留点面子的,没必要了, 太难堪了,转身回了教室。 这次沉澈无动于衷的样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令她难过。 沉澈显然不喜欢她的答案。 “阿澈,看样子,人家对你没兴趣啊”黎南佯装可惜 然而男生却恼羞成怒,“谁他妈稀罕啊,许晨清,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装什么清高,沉澈看得上你吗?” 男生试图贬低女方,同时拉沉澈共沉沦,拉高自己,瞧,看不上我的,也看不上沉澈,不丢人。 “啊———”尖叫声从身后声传来 那个男生被沉澈狠狠打了一拳,硬生生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众人的围观下又不敢认怂,只能硬着头皮和沉澈扭打在一起,从小就练多项运动的沉澈占了上风,那男的被他死死地扣在地上。 众人被吓呆了,没人劝架。 女生还在窃窃私语,“沉澈这也太帅了” 许晨清什么也顾不上了,立马跑到走廊拉着沉澈“沉澈……” 可这点力气动不了沉澈毫分。 “道歉……”沉澈对着那男说,语气依旧冷得狠 “对不起,许晨清” “不够……”沉澈力道加大,声音却还是平稳的 “对不起,许晨清,是我嘴巴贱,我不该说这些脏话” 沉澈这时转头看向她“许晨清,够了吗?” 许晨清眼框已全是泪,点了点头。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老师和保安已经上来,这场闹剧也才结束,而众人对许晨清和沉澈的关系也有了更多猜测,流言蜚语才刚开始。 许晨清已经无暇顾及,她现在很担心沉澈。 沉澈和那个男的被带去办公室,通知双方父母。 每次沉澈打架,都会被沉嗣明揍得更狠。 (啊,还是很少人) 随便你怎么叫 对方包括他的家长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老师把大概情况复述给了他们,刻意隐去了许晨清的名字,毕竟女生什么也没做错。 许晨清一下自习就撇下梁萱艺跑到教室办公室,碰上刚出来的沉澈和陈涵,她又向他们身后望了望,没看见沉嗣明,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来得及,回家她会跟叔叔解释清楚原委。 “晨晨,是不是担心哥哥?”陈涵一看见许晨清就拉到旁边亲昵地摸着她的手 许晨清看了一眼沉澈,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她耳朵开始发烫,点了点头。 “沉澈你看看,以后别再欺负妹妹“陈涵白了一眼惹事的儿子,这些年他对许晨清恶劣的态度,他们不是看不出来。 沉澈看着女孩发红的耳朵,幽深的眼神中意味不明 “许晨清,我欺负你了?” 许晨清立马头似拨浪鼓似的,“阿姨,哥今天帮了我” 她想陈涵应该从老师那里了解过。 陈涵以为她在说别的事,欣慰地点头,“你哥早恋,帮看着点,今天就是为了那个女生打架“ 许晨清还是有些震惊的,他没说清楚吗? “阿姨,不是的,他不是早恋——” “许晨清,别多管闲事儿”沉澈出声打断她 她立马噤声,或许他依旧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吧,今天可能只是不爽那个男生提到他沉澈的名字。 “沉澈!”陈涵呵斥。 “晨晨,放心,回家就让你叔叔打他屁股”陈涵笑着 “妈……”沉澈无奈 因为时间关系,她简单交代了几句,离开了学校。 回到宿舍,梁萱艺本来还想跟许晨清八卦几句,晚寝的铃声响起了。 许晨清也不想跟任何人聊沉澈 解释不清,也不想解释。 可躺在床上,一闭起眼睛都是沉澈让那个男生道歉的画面。 “道歉” “许晨清,够了吗?”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许晨清翻身摸在枕头旁边手机,跑到厕所,字打了删,删了打。 “沉澈,不管怎么样,还是非常感谢你。还有你放心,周末回家我一定会跟家里解释好今天发生的事。最后抱歉,今天又叫你“哥哥”了,我知道你很讨厌,但是在阿姨面前,我不想让她担心。高中最后三年,我们可能还是免不了见面,但也就这三年了,等上大学以后,我一定离你远远的” 按了发送,等了一会儿,那聊天页面没有新消息要来的意思,虽意料之中,但没来由地有点空落落的。 周五的时间过得很快,昨天陈涵已经交代两人要一起回家,司机会来接。 许晨清先到了校门口上了车,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沉澈出来。 司机先开了口,“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情况” 他也不敢打给沉澈这个大冰山 许晨清看着校门口的人越来越少,还是拨了他的号码。 “怎么了?”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接。 “不一起回家吗?”许晨清 “你把电话给海叔” 短暂的几秒,不知道沉澈跟司机海叔说了什么,他把手机递还给许晨清后立马启动了车。 “少爷让我们先回去” 许晨清看着已经挂断电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眉头微蹩。 夏日的傍晚热气未完全被驱散,许晨清到的时候,没人在家,就先上了楼回房间洗澡,一身汗。 出来的时候,看见房间的门大开,她刚才明明有关,难道是风吹的? 许晨清刚想带上门,就发现了站在门口旁抽烟的沉澈。 沉澈眼瞥到她身上,猛抽了一口烟,掐灭。 许晨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如何说,他估计也不想听她说。 最后终于憋出一句,“我去拿点清新剂来喷一下,等下叔叔闻到烟味,又要打你了” 说着返回房间内翻找 沉澈在身后跟着 “许晨清,你担心我?” “就当感谢你”许晨清从抽屉拿出喷瓶,没等到门口,沉澈用脚轻轻一撩把身后的门关上了。 “是么?”他轻笑道 他继续打量着她,刚洗完澡穿着很朴素的睡衣套装,没来得及吹干的长发搭在肩上,水浸湿了胸前的布料,少女的双乳的顶端若隐若现。 许晨清被他盯得浑身不对劲,他现在在看的地方是,她低头,立马护住胸口,转过身,她本来是打算出房间再穿内衣的,谁知道门为什么开了。 “沉澈,你别看…” 女孩羞恼的语气 “这就是你谢我的方式吗?”沉澈走到她面前,低下头,凑到她耳边。 太丢人了,许晨清撇过头,快步走进卫生间,换好衣服,直到外面没有声音,她才打开门,手腕上立马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抓住,紧接着被压到墙上。 “沉澈……” “许晨清,怎么不叫哥哥了?” 许晨清觉得他在讽刺她,每次叫他哥,都会被他明里暗里的捉弄一番,所以现在又在为她叫他哥的事生气吗? “沉澈,我会尽量避开你,在叔叔阿姨面前也是” 这样就不用纠结认不认识,称呼。 沉澈看她淡淡的眉眼,波澜不惊的语气,气不打一出来。 “许晨清,你真傻还是装不懂?” 许晨清抬头,撞进了他深邃的双眸。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随便你怎么叫”沉澈哑声 卧室明明冷气十足,许晨清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燥热。 沉澈的脸好像越来越近,近到模糊。 眼神像失焦了。 —— 亲一个…… 淋湿的猫 傍晚的霞光零零碎碎洒满了半个房间,也落在他脸上。 “许晨清,你个白眼狼”沉澈俯身,轻碰了一下的她的唇。 许晨清大脑一片空白。 沉澈看已经呆住的许晨清,“给点反应” 许晨清慌了神,下意识地推开他,第一次她觉得男女之间的力气如此悬殊。 “这才对”沉澈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亲了一下,两下,三下,只停留在唇瓣。 许晨清捂着心脏要跳出来的胸口,为什么他讨厌她,还要亲她,为什么自己不排斥他的亲吻…… 沉澈呼吸变得急促,咬了她的唇,舌尖顶开了她紧闭的牙齿,侵占着她嘴里的每一寸。 占有与强制 口齿交缠间,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嗯~”许晨清喘不过气 沉澈退开,看着她红透的脸颊 许晨清得以喘息,刚才的亲吻使她眼神迷离,带着雾气,额前的发丝全已凌乱,不知所措地看着沉澈。 和那天在教室走廊外地无助很像,又有本质区别,这次混杂着情欲。 沉澈手抚过她的额角“许晨清,只有我可以欺负你” 许晨清心砰砰跳得极快,看着这张熟悉的又陌生的脸,在心里的某个荒原好像生长出一颗新的幼苗。 “沉澈……”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沉澈眼睛微眯,手抚着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 微湿的头发,潮湿的眼睛,因为唾液还泛着水光的红唇。只是亲吻,白晰的小脸此刻比晚霞还红得厉害。 “叫声哥哥听听” 许晨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我——” “沉澈,晨晨”是陈涵的声音,“奇怪,都去哪儿了” “晨晨,在里面吗?”陈涵轻地敲了几下她的房门 “我在换衣服!”许晨清很慌张,不知道刚才他有没有把门锁好 “你哥去哪儿了知道吗?” “不知道” 陈涵还站在门口,“敲他房间门也没人应,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许晨清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沉澈,怎么办?” “叫哥哥” 许晨清侧着脸,不说话。 沉澈微眯着眼,就要开口应。 “哥…” “晚了”沉澈眉一挑,“你刚才被亲哭的样子,像什么,知道吗?” “像被淋湿的小猫” “晨晨,怎么了?”陈涵察觉到房间里不对劲 许清晨眼一闭,脚拼命一垫,飞速在他耳边念了很轻的一句“喵~” 沉澈满意,奖赏似地亲了一下她的额,“聪明” “让不让人睡觉?”沉澈从自己房间开门出来,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此时,许晨清也从房间出来,“阿姨,我刚才在卫生间,水声太大,没听清你说什么” 陈涵也没想太多,两个孩子平安到家就行。 “有没有想吃的菜?” “阿姨煮得都好吃”许晨清笑 “随便”沉澈慵懒地倚靠在门侧,眼睛看着许晨清的方向,手不经意的触碰了一下嘴唇。 明明很正常的动作,可经过刚才的事儿,许晨清觉得好色气,许晨清心虚、立马转过身回房间“阿姨,我先吹头发” 她脸烧了一样红,躺在床上无声尖叫,热气传来,是阳台还没关上的那扇窗户,刚才沉澈就是从这翻回自己的房间。 逼她叫哥,学猫叫,在亲妈面前调情……调情?!许晨清被自己想法吓到了 沉澈,变态。 —— (沉同学:开窍了) 不赢都难 饭桌上,许晨清才知道沉澈周末这两天都是要去比赛的,今晚本来还是要集训,不知为何还要打电话给陈涵,让她跟教练请假。 “要是太辛苦,过阵子我们不打了”陈涵建议到 当初让沉澈学运动,只是想锻炼孩子体能,强身健体而已,并不希望他往职业走,花太多精力,沉澈的文化成绩一直很好,高考是不需要过多担心的,出国在沉澈还在孩提的时候就已经计划过。 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选择。 沉澈嚼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才应陈涵,“明早10点,市体育中心篮球馆,有兴趣可以来看热闹” “妈妈刚才开玩笑的,我儿子打篮球多帅啊” 沉澈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陈涵哈哈哈了几声“不过儿子,我可没空,你爸这一周都不在家” 她转头看向头许晨清“晨晨,明天要不要去看哥哥比赛?” 许晨清吃饭的手一顿,本来想说他应该不想我去,最后,“我应该不可以进去” 这种比赛不卖票,一般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场。 “家属可以”沉澈淡淡地说了一句 “家属” 许晨清在这个词里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情愫,隐隐的,一点点勾着她。 上午八点半,许晨清和沉澈来到的了比赛场地。人还不是很多,为了保持状态,教练让他过来开个短会,其中也包括他的队友们。 许晨清跟着他到休息门口,这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好像两人的关系更尴尬了。 沉澈却不这么觉得,他手放在门把手上,转身看了一下离自己几米远的许晨清,招了招手。 许晨清这才加快脚步,她昨晚基本没怎么睡,整个人都很疲惫,特意遮掩得很严实,鸭舌帽把整个脸几乎都挡住了。 “别乱跑” 许晨清本来也没想跟他进去,欣然地点头。她在旁边在了个位置坐下,打开手机听英语听力,听了好几次,都是空耳。 “许晨清,你是真傻还是假不懂?” 他昨晚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伴随着画面出现脑海里,思绪越理越乱。 不想了。许晨清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腿。 半个小时之后陆续有人出来。 黎南第一个注意到了许晨清,便朝身后的沉澈调侃道,“看来,今天我们不赢都难” 沉澈没搭腔,用眼神示意许晨清跟上。 许晨清腹诽,多说一句话怎么样,以为我跟你很默契吗?偏偏她还真懂他什么意思。 她在第一排的座位坐下,球员在场上热身。正式开赛前,又休息了一会儿。沉澈走到她旁边,把拧好盖的水递给她。 “我可以自己来的”许晨清没有接 “拿着”沉澈手没动 队友们时不时拿八卦的眼神看他们,包括对手。 “这就是澈哥英雄救美的女主角吗?”张城手搭在黎南肩上。 现在关于这件事有好几个版本,有的版本是个人恩怨,有的版本是沉澈单纯不爽自己被拉下水,最盛传的版本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这个版本让沉澈的形象又高了许多。 还有一个小众版本是“为爱冲锋”,爱慕者们一边心碎一边分析得头头是道,从军训飞奔送许晨清去校医室,到走廊收拾贱男,这么多巧合只能证明两个人关系不简单。 当然没多少人信,但黎南信,“等会就是干,别让澈哥在喜欢的人面前垮掉啊” 张城:“他一挑对面五个都不会垮” “那倒是” 许晨清这边接过水,见他还没走,“你站在这干嘛” 队友都在另一边。 沉澈下一秒蹲坐在她面前,许晨清不自在的挪了一下位置。 “许晨清” “什么” 他扯高她的帽檐,“说点好听的” 好听的是什么?哥哥、喵……许晨清侧着脸不说话。 “想什么呢?”看见女孩发红的耳,他嘴角一扬,“说句加油不行?” —— (求珠珠~) 谣言 她对篮球没什么研究,初中的时候听过不少关于他打球很厉害的话题,他也有比赛。 不过沉澈不喜欢她,许晨清自然识相的对于有关他的事避之不及的。 所以这还是许晨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沉澈比赛。 耳畔尽是嘈杂,许晨清在那几十分钟里听不见任何旁人的话语。 身形修长,眉眼清隽,场上肆意奔跑的沉澈,桀骜不驯又放荡,春日野穹,夏日蝉鸣,都无法遮挡他的光芒。许晨清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对他趋之若鹜了。 比赛没有悬念,沉澈他们整场以吊打的形式赢了对方。对方教练还过来跟沉澈他们教练吐槽,太狠了,他指了指沉澈。 沉澈教练也纳闷,他知道沉澈很稳,可没有见过在球场上如此兴奋的沉澈。 他哪里知道少年的小心思。 许晨清在座位上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有事,不跟车一起回去了,便准备离场。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没走几步的许晨清鬼使神差的回头,顷刻便对上他的眼。 许晨清慌了,转身就是跑,一直到外面,她压着胸口喘气,试图让心脏跳得慢一点,可好像没有用,那被掩埋的悸动就要冲破束缚将她吞噬。 黎南看见这场景又忍不住调侃到“路长且艰” “澈哥,你帮她那么多次,都不等等你”张城过来凑热闹“也真够没良心的” 沉澈转身看了他们一眼,两个人立马噤若寒蝉。 回到休息室,沉澈难得有耐心打算打电话问问许晨清跑什么。 许晨清一看到是他的号码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很好,现在敢挂他电话了。 沉澈品着她发给他的信息,有事。能有什么事,许晨清几乎没什么社交,他再了解不过了,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故意躲他。像被猫挠了一下手背,划痕很浅,那一秒刺痛感很强烈。 人走得差不多了,黎南看衣服也没换的沉澈,试探地问,“阿澈,还去不去了?” “去”沉澈脱下被汗水浸湿的球服,拿出干净的的白T套上。 一个小时后,僻静的巷尾。 “谁先说?”沉澈眯着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几人。 上次骚扰许晨清的那个男生也在,他迫不及待地撇清“沉澈,我都按你说的做了,没有我事了吧” 打也挨了,歉也道了,周五还被沉澈拦在宿舍逼问。早知道这样,他泡谁不好。 黎南手插在裤兜里,嘲讽道“说脏话可有你王涛的份”,他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茬,感情这事,你情我愿,但恶意中伤追不到的女生,他可做不到。 “睿安,说句话啊”王涛推了一下旁边的男生。 “沉澈,你装什么?”刚才还做贼心虚的张睿安破罐子破摔,“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敢说许晨清没给你睡过,装什么清纯……” 张城和黎南听不下去上前就要揍人,沉澈拦住,自己把双手放在张睿安的双肩,声调听不出情绪,“老同学,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别惹许晨清吧,还有你——” 沉澈看了一眼躲在最后面的女生,“秦灵,许晨清对你不够好?“ 周四那晚的事,沉澈始终觉得不简单,他们是新生,王涛和许晨清也没有任何交集,只是见色起意,说出的话像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而且他在哪里听过,初中的时候,有人传过许晨清的黄谣。 果不其然,周五放学的时候,稍套一下,王涛什么都说出来了。 今天也按沉澈的意思把两人约出来了。 王涛被这两个人耍了也很不爽,巴不得沉澈他们帮他出气。 “好?许晨清明知道我……”秦灵的声音小了下来“她明知道我喜欢你,背地里还跟你勾搭” 沉澈拧眉,许晨清见到自己要么假装不认识,要么跑得比兔子还快,要真勾搭就好了。 “我以为两年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沉澈手依旧搭在张睿安肩上。“别惹许晨清,别惹许晨清,怎么就听不懂呢?”说着,一抬腿,膝盖深顶了一下张睿安的腹部,推倒到地上,又踢了好几脚。 沉澈觉得还不解气,蹲下,面无表情地拿手背拍了好几下他的脸。“看来是两年前的代价不够……” 张睿安痛得发出闷哼,嚣张的气焰瞬刻化为乌有,浑身都在发抖。“阿澈,都是秦灵怂恿我的,对不起,我不想的,我错了阿澈” “张睿安,你!” 秦灵看见沉澈走过来,害怕地往后退 当初张睿安想追许晨清,一边给她造谣,一边装作暖男接近她,其中秦灵也出了不少力。 秦灵看到过许晨清和沉澈一起走,可却在她面前说跟他不熟只是认识。她让转交的情书和礼物估计都被许晨清扔了。 黎南拦住她,“同学,有点礼貌,先等人把话说完再走” “拿手机出来……”沉澈冷冷对秦灵说“打给许晨清……” —— 心猿意马 许晨清不知道秦灵做的那些事儿,初三的时候,她疏远了自己,也许是因为那些谣言,谁会跟谣言里形容成那样的她做朋友呢?人之常情,许晨清是理解的,也清楚的知道自证是最无力的事。 不过许晨清还是难过了一阵子,她很在乎秦灵这个朋友的。到现在,一接到秦灵的电话,就过来了,她不想这段友谊不明不白的结束。 刚进咖啡厅,秦灵和张睿安冲她招手。 她有些茫然,为何张睿安也在这里,当时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他是少数不用异样眼光看自己的人,对他,许晨清还是心存感激的。 “最近还好吗?”许晨清开口 张睿安和秦灵对视了一眼,秦灵脸色很不自然,“晨清,我们有事跟你说”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 “有什么事?”许晨清问 “初中那些谣言,是……”秦灵实在说不出口“反正对不起,许晨清” 许晨清看她的表情,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不敢想。 张睿安真的怕了沉澈,刚才他老爸还打电话过来,他本来想告状,没想到他老爸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过不要招惹沉澈便要惹,这么蠢的儿子他没生过,再惹沉澈,那就死外边吧。 上次他被沉澈打进医院,好了以后回家又被自己老爸打了一顿,他非常不服,先才让王涛整这么一出,从许晨清开始,这还没到沉澈呢,事情已经败露。他知道他爸没有开玩笑,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他不敢拖延太久,直接把事情经过全部跟许晨清交代清楚,他是好感过她的,并真诚道了歉。 从始至终,都是带着算计的友情,可笑的是她还感激过张睿安,他还把说是因为喜欢她才这样的,这不过用来掩饰本就龌龊的的内心罢了。许晨清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但是关于沉澈。 许晨清手指微微收紧,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秦灵,不管你相不相信,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至于怎么处理是沉澈的事情,我真的无法干预” 那时候本就不待见她的沉澈,因为她帮秦灵转达心意,对她态度更差了。 流着同一血脉的亲生父母都可以说抛弃就抛弃她,她本就不该对其他情感抱有太多期待,人与人之间关系不过皆是朝生暮死脆弱如露水。 “晨清,真的对不起,”秦灵突然去握住她的手,“曾是朋友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帮我在沉澈面前说点好话,不然我爸会打死我的” 秦灵突然提到父辈,许晨清不傻,他们是忌惮沉家。这两个人突然找她绝对不是什么良心发现,只是她想不明白沉澈为什么替自己出头,还有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的求情又有用。 许晨清挣脱她手,拎起包,“我说过了,干预不了他” “不,沉澈那么喜欢你,他肯定听你的” 许晨清脚步停了一下,没有回头,阳光照在裸露的肌肤上灼热感如此强烈,她往前跑,想跑到阴凉处。 “许晨清” 她听到老远有人叫她名字,没找到声音来源,左右看了还是没找到,蓦的,帽子被摘掉,她抬头一看。 “跑什么?”沉澈把她散落下来的头发捋到她发烫的耳后。 那是她无法压抑的心猿意马。 很热,不是因为夏天 是因为沉澈。 生生不息 沉澈把手里的帽子往自己头上一套,他实在太高了,许晨清垫脚想抢回自己的东西,无果,她的头发再次散落下来,许晨清不敢再看他,背过身,胡乱地扎了马尾。 “许晨清……”沉澈不知从哪里变出两杯奶茶,一杯往她手里塞。 许晨清看着手里的奶茶“蜜桃乌龙味” 是她最喜欢喝的味道,是凑巧吧。 她不记得了,在某个放学的下午,他走在她前面,她兴致盎然地跟旁边的同学安利“蜜桃乌龙”,那是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的许晨清,虽然没有回头看她,但他知道,此刻她脸上应该还会带着笑。 初二暑假那年,他被沉嗣明打得卧床,她只知道是沉澈把张睿安打进了医院,她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只是在他们这个年纪,打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沉澈平时就古怪狠戾,估计张睿安惹到他了。 而沉家一向低调,沉澈的确没提及沉家,只是张睿安的父亲先上门赔礼道歉了,沉嗣明希望自己的儿子沉稳些,仗势欺人实在愚蠢,好在只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但在他看来沉澈二世祖的苗头出来了,他就得遏止。 那时候的许晨清固执的以为也许她和沉澈气场合不来,连身边朋友都不能幸免。加上自己被谣言困扰,如果因为自己还害他遭受非议,那是帮倒忙了,所以哪怕沉澈受伤,她担心,但也没有实质的关心过他。 比起被友情背叛的难过,她更难释怀的是对自己沉澈不闻不问的内疚,忽而又想起秦灵和张睿安的那句话。 “沉澈……”许晨清与他并肩走着“对不……” 两个人贴得很近,沉澈已经把她手握在手心。 抱歉的话被噎在喉咙里,她听见自己的胸腔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声,又开始剧烈跳动,一下一下的,像第一次在爷爷家见到他时,那怦然心动的声音。 “我叫许晨清,你叫什么名字呀?”她去拉他的手 “沉澈”,小沉澈反握住她的手。 他手很大,很暖,小时候就这样。 在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牵过手了,许晨清心口涩极了。 “许晨清,没什么对不起的”沉澈看着一言发的她,声音暗哑,“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沉澈原本想许晨清永远也不要知道被秦灵张睿安背叛这件事,可许晨清不能一直是温室里的花朵,他也知道她不是。 许晨清瞧着他英俊的脸,依旧没说话,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慢慢变红。 “哭什么?”沉澈松开了她手,给她擦泪,越擦越湿。“你摆脱了垃圾,该开心才对” 许晨清强忍着,下一秒被他抱在怀里,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哭出来也好“ 她再也忍不住哽咽,许晨清已经好久没哭过了,不知为何就是控制不住,泪水决堤似的。 这么多年,她和解了很多事情,唯独对沉澈的感情,像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 —— 新年快乐呦 欲望 几分钟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许晨清从他胸膛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 许晨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哭。 她声音还在哽咽“沉澈,我的心好痛” 喜欢才会痛。 沉澈捧着她的脸,吻她。 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太大,沉澈的吻刚开始还带着抚慰,许晨清本被迫仰起头,垫起脚,也就几秒,她双腿没力,就要往后倒。 沉澈揽住她的腰,她抓着他结实的手臂 因为大雨,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两个人就像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只有彼此。 唇移开,雨水冲断沉澈带出的唾液。 “还痛吗?”沉澈手放到她被起伏的胸口,轻轻按压着。 暧昧、安静与欲望。 许晨清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和他是两条平行线,可爱是不清醒的,克制不住的,是沉沦,这次她想试着去抓住什么——“沉澈,那晚的话你是认真的吗?” 哪怕此时的快乐是转瞬即逝的,无论身心,她都愿意给他。 而真正同处一室的时候,许晨清却怂了,他还在里面卫生间洗澡,她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局促不安。 沉澈出来的时候只围了一条浴巾,少年的肌肉喷张有力,壁垒分明的腹肌旁清晰的人鱼线向浴巾下延伸。 这个房子是为了方便沉澈训练买的,只有他会来住,也只有他的东西。 “刚跟家里说了”沉澈拿着毛巾擦头发走向她 沉澈给陈涵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雨太大,司机开车去接也不安全,陈涵没有多过问什么,只是让他照顾好许晨清。 许晨清不敢正眼看他,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里面什么也没穿。 沉澈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许晨清,他眼睛微弯,俯身,手抵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上来。 她手紧捏着抱枕,慢慢脑子缺氧,一片空白。 意乱情迷之时,沉澈捧着她脸上的左手罩在了她的乳房上,不轻不重揉捏着。 如此亲密 陌生,刺激,害怕。 许晨清用力推开了他,发丝凌乱,“沉澈,我还没准备好” 微肿的红唇,白色T恤下的丰满若隐若现隐隐勾着他,像在阳台吹风,看见只身吊带的她落荒而逃地跑回房间的夜晚,只在早晨才会有的生理现象在深夜出现,他想跟她拥抱、接吻,想跟她做爱。 也不是在那晚,是随着年岁增长,那甜涩的情愫开始参杂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不太懂处理这种感情的少年,只能拼命压抑,她每叫他一声哥,他罪恶感就会多一层。 在医务室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在她看来是半梦半醒的幻觉,而在于他,是唤醒内心压抑的欲望的火苗。 于是他想赌一把 沉澈伸手把许晨清捞过来,放到自己腿上,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准备什么?” 隔着浴巾,他腿间那东西顶着她的私处,很硬,烫得忍不住抬臀。 又被沉澈压下来,许晨清浑身一颤,轻吟了声。 诱人极了 “我—怕” 沉澈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又吻上了她的唇,“许晨清,你喜欢我吗?” 许晨清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腿间流出来,控制不住的。 “小猫是不是湿了”他附在她耳边,嗓音低沉。 雨没有停的迹象,一下一下打在窗户上,似宣泄出口的情欲…… “湿是什么意思” 沉澈哑着声音道:“就是想被操” —— 不要怕 许晨清脸越发烫人,附在她耳边的沉澈轻轻含住她发红的耳瓣,舌尖舔着耳骨。 大手毫无顾忌伸进衣服的下摆,热烫的手心生涩的将少女的右乳握住,又松开,手指点着乳尖,轻轻刮了下。 许晨清浑身触电般划过一丝电流,全身发烫,快要被这热意烧开了。 她手不知往哪里放,眼不知往哪里看,双手无力地推着他,触碰到他同样热烫的肌肤,手又缩回来。 沉澈看着她快滴出血的脸颊,“许晨清,想被操吗?” 这种话要怎么回答。 他的一只手已抚上她的嘴唇,怜爱地磨着红肿的唇瓣,另一只带她手来到了腰间浴巾的系口,诱哄,“想就自己解开” 许晨清呼吸急促,身体燥热无比,看着他微红的面颊,他也在隐忍,手在那系口不敢动,“我做不到” 张口的瞬间,沉澈置在她嘴边的手指伸进了她的嘴里,手指抵着,下一秒搅动着她的舌,本能想躲,却躲不过,任由他的手指在在口腔里滑动,搅着。 许晨清双腿忍不住夹紧,更深的湿意从私处流出,他说得对,她想的,此刻好想。 沉澈下面的手趁机摸到了那向往已久的地方,手轻轻抚触着,阴毛刺挠着他的手心。 “别……”许晨清含糊说不清什么,他的手还在她嘴里搅动,就很难为情,那里是自己平时都很少去触碰的地方。“脏……” “没人比你干净了,许晨清”他眼眸黯了黯,咽了一下喉咙,“水好多……很想被我操吧” 许晨清颤抖起来,一阵更强烈的电流划过她的大脑,使她不由自主地发颤。 沉澈一根手指慢慢剥开那细缝,到黏腻处,就是这吧,他头皮发麻,顺着湿滑的穴口蹭进了蹭,从未有人到访过的穴口吞咽着他手指,欲拒还迎,这个地方这么小,许晨清会很痛吧。 许晨清忍不住向前倾,整个人虚软的倒在他怀里,细喘着气,腿也在颤抖。 许晨清本想制止,可全身都叫嚣着,让他继续,她渴望他,从未过的渴望。 沉澈手指微微搅动着小洞浅浅的位置,“许晨清,没有回头路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唔”许晨清口齿溢出呻吟,“沉澈,我真的怕——” 看到她咬得发白的嘴唇,他就要往前进一步的手指停了下来,在穴口轻轻扣弄着,埋头,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细长的脖颈上,安抚着她,“不怕” “呜呜……沉澈”许晨清带着哭腔,她很怕,又希望他不要停,“难受……” 沉澈抬眼看女孩情动迷离的双眼,“是不是想鸡巴插进去” 沉澈轻抬臀顶弄,浴巾也随即散落,肉棒伴随着春水在她的阴唇那里碾磨,他的手速加快。 她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羞耻和快感让她濒临崩溃。 “啊—嗯—” 水流了他一手 沉澈眼睛赤红,声音沙哑极了,“小猫尿了………” —— 梦 这晚的风雨大得像要把世界淹没,所有的东西都在摇摇欲坠,这一次,许晨清不再是一个人去面对,像寒冷的冬日里,偷晒得一抹阳光,这种温暖她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许晨清埋在他怀里小小一团,额前的碎发被细汗打湿,侧着脸,小声抽泣着。 他捧起她的脸,“爽哭了?” 许晨清无力的抵着他的肩,轻轻的“嗯”了声。 没一会儿感觉到沉澈的手又往腿根处摸,来到穴口,指往里轻推,“现在准备好了吗?” 他硬挺的阴茎抵了上来,稍微挺一下腰就可以插进那个诱人的穴里。 “疼”许晨清尖叫“沉澈好疼……” 沉澈眉头微蹙,“还没插进去就疼了?” “沉澈,真的好疼”许晨清声音是颤的 沉澈强忍着插进里面的欲望,哑声道“躺到床上,我看看小逼怎么了” 许晨清觉得无地自容,头埋到他的胸前,“不要” “乖,可能受伤了” 沉澈抱着她轻放到床上,分开她双腿,许晨清又立马合上,“别看” “看来是不疼了”沉澈作势拉她腿过来,就要硬上。 他此刻全身赤裸,许晨清捂着眼睛不敢看他,也无力挣脱,“疼” 沉澈不管脸滴出血的女孩,强硬再次分开她的双腿,那里果然红肿了,是被他欺负的,少女私处本来就娇嫩脆弱,少年没有实战技巧,只是凭感觉,没掌握好力度,只在穴弄了几下,弄伤了许晨清。 “逼太嫩了”沉澈眼中尽是欲望,却极力压抑着。 许晨清觉得太羞耻了,“沉澈,你今天怎么老说这些话啊” “什么话?”沉澈抬头看她, “就总说……”许晨清脸发烫,她实在说不出口了。 沉澈压低声音“做爱说这些会更爽” 许晨清不说了,反正这些年她从没在言语上赢过他。 “明天还疼的话,我们就去医院”沉澈拿纸巾轻轻搽拭那处,把水擦干,过程口干舌燥,他快疯了,低头看了一下硬得发疼的东西,只能冷水澡了。 他今天本也没有真打算把许晨清办了,什么都没准备,药也没有。 出来看到,许晨清捏着被子紧张地看着他,“你不回自己房间吗?” “翻脸不认人了?” 许晨清摇头,解释,“我没跟男的睡过……”说完恨不得咬舌头,自己在说什么啊,“我的意思是,我不习惯两个人睡” 沉澈嘴角一扬,把她圈在怀里,“多睡几次就习惯了” 许晨清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属于他味道就在鼻息间,觉得好不真实,他们的关系转变得太快了,快到以为是在梦里。 雨刷刷打在窗户上,房间亮着昏黄的灯,这个梦是美好的。 “沉澈”许晨清小声地念着他的名字 “嗯?” “没什么……” 许晨清闭上眼睛,试图把这个梦延长一点。 “许晨清”他唤她 许晨清抬眸 “我好像在做梦”他说 许晨清心漏了一拍,他怎么总这样,轻而易举地撩拨她的心。 —— 阿澈没有经验有点粗暴了 检查 沉澈温热的鼻息就在耳畔,她脑子里想起他灼热的眼神,心乱如麻,轻推开他,“不早了”, 不成,他又把她箍到怀里,身子贴着身子,如刚才般亲密。 “别动,再抱一会儿”沉澈低声,把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又亲了起来。 许晨清感觉周围只剩下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麻麻的,张嘴迎合,他却浅尝辄止。 沉澈指腹压了压她的唇,“喜欢我亲? “喜欢”许晨清不想撒谎。 沉澈满意她的答案,唇移到她耳根,“那以后多亲小猫” 她红着脸,“不要叫我小猫”就很羞耻,她快不能直视这个词了。 “为什么?”沉澈故意逗她 “我又不是小猫,我有名字”许晨清这会儿像小孩一样试图说服他。 “嗯?因为这个啊,还以为叫小猫会湿呢。”沉澈声音低沉,“像你叫哥哥,我会硬” 许晨清对这方面一片空白,不过也能猜到他口中的“硬”,不会单纯到哪里去。 许晨清脸热,又说不过。 “睡觉”许晨清羞极了转移话题,“我好多科的练习都没写呢,明天我们早点回家吧” 沉澈没有太为难她,毕竟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许晨清还以为自己会失眠,可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羞耻的梦,梦到真的和沉澈上床了,在家里,他压着她在他的床上,亲吻,抚摸,粗暴的撕掉她的衣服,胸前的嫩白的双乳被他放在手上揉搓,还用嘴含住粉红的顶端,沉澈的性器在她私处蹭弄,下面缩紧得厉害,她想让他更进一步,一直没有到那个点。 许晨清猛得惊醒,沉澈也睁开眼睛,把她抱到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柔声问“做噩梦了?” 许晨清心虚点头。 “做噩梦怎么一直喊我名字,我欺负你了?” “嗯”许晨清回想梦里的画面,也算是他欺负她吧。 沉澈揉了揉她的腰,“春梦?” 他实在不觉得自己在哪方面会欺负她,只有可能在床上。 许晨清震惊地看着他,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才没有“许晨清立马反驳 “看来是猜对了” 沉澈声音暧昧“许晨清,梦里爽吗?” 许晨清羞得拿被子蒙住自己的脸,沉澈不依,又扯开,“小猫的美梦很快会成真的” 许晨清闭起眼睛装睡。 后半夜等她睡着,沉澈离开去了另一个房间睡,许晨清睡在自己旁边,火实在降不下来。 第二天回到家,因为昨晚的事情,许晨清吃完饭,一直待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就怕沉澈父母看出异样。 正在写数学题的时候,手机震了下 “那里真不疼了?”沉澈 今天早上许晨清说没事了,沉澈半信半疑。 许晨清脸颊变热,握着手机,回“嗯” 沉澈从楼下上来,站在连廊,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房门,打了“几个字,“拍照给我看看” 许晨清不看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确定,是沉澈发的,决定晾着,先写题。 沉澈的电话直接过来,“要不我现在过去亲自检查也行” 绝对不行,许晨清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听到陈涵的声音从他那边传来,“沉澈,下午记得跟晨清一起回学校” 这个声音还很近,感觉就在她房间外面。 “现在过去”像在告诉许晨清,也像在回答陈涵。 “我拍,我拍” 许晨清声音很小,但沉澈听到了 “要视频” 不是妹妹 挂掉电话的许晨清坐在书桌前,思虑了几秒,又把手机拿起来,给沉澈发了几个字,“我做不到” 沉澈还站在原地,盯着她房间的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房门缓缓打开,许晨清露出半个身子,看见沉澈就在门外,愣住,她本来打算自己提前回学校的,不管拍照检查还是他亲自检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过于羞耻了。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许晨清被盯得不自在,启唇,“沉澈,我和同学约好了,所以要先回学校……” 少年双手已捧握住她的脸颊,毫不犹豫地俯身。 两个人的唇紧密相贴。 许晨清瞳孔骤缩,脑内嘣的一声炸开,陈涵的声音还在楼下。 沉澈舌撬开她的唇,舔舐她的唇肉。 过电般的麻意窜流过四肢,许晨清站不住,想推又推不开他。 唇移开,沉澈手轻挑起她的下巴,嗓音低哑,“对别人的承诺就要履行,对我的承诺就出尔反尔” “这是惩罚,许晨清” 许晨清胸线起伏,“沉澈,我只是觉得太羞耻了” “还会有更羞耻的”沉澈呼吸喘动着,“早点习惯” 脚步声传来,是陈涵上楼了。 陈涵见到的画面是许晨清已经背着书包有些不知所措站着,而沉澈就靠在房门那低头许晨清,她走过去对着沉澈拍了几下胳膊,“又欺负妹妹了是不是” “妈,你再这样,我可把欺负这名头做实了”沉澈话半真半假。 陈涵习惯了儿子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不是她想听的,当是他和许晨清就是兄妹间的互不对付。 她推开沉澈,“快去收拾东西,跟妹妹一起回学校” 许晨清手紧紧握着书包带,脚动,望向楼下,“我先去车上等” 沉澈拉住她的胳膊,掰过她的身子,站在她身后贴着她。 许晨清被他的动作吓到,不知道他想干嘛。 巨大的身高差,下一秒声音从头顶传来,对着陈涵说,“你看清楚了,她可不是我妹妹” “沉澈……”两个人同时喊他 一个怕他再说什么话来被看出端倪 一个怕他再说什么话来伤害到许晨清 “晨晨,你先去楼下”陈涵从他怀里拉出许晨清,这孩子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难道是叛逆期没过? 许晨清不敢多停留,小跑下了楼。 陈涵跟着沉澈进了他的卧室,严肃道“沉澈,说话以后能不能考虑点别人的感受” “你们说话有考虑我的感受?”沉澈没什么东西要收拾,仰躺在闭目,“许晨清不是我妹妹,要说多少遍” 陈涵听出了他的不耐烦 “好好,晨清不是妹妹。反正老妈说的,你要记心里,你也知道晨清什么情况,对晨清好一点,我们多照顾一下她” 沉澈这才从床上起来,“我先回学校了” “听见没有啊”陈涵又强调“对晨清好一点儿” “你自己去问她,哥哥对她好不好”沉澈出门。 陈涵看着沉澈的背影,无奈道,“刚才又说不让提妹妹,现在又自称哥哥,刀子嘴豆腐心” 加个微信 手机另一头的沉澈拿着刚从柜子里摸出来的烟,点燃,放到嘴边还没吸一口,想起许晨清的话,又掐灭,又点燃,反反复复,直到把一整盒烟的最后根掐灭丢进垃圾桶,才点开已经亮过几次的手机,点进那个对话框。 最后一句话还是他发给她的,“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还有几条撤回的消息,可以看出来对方有多小心翼翼。 沉澈刚想把手机丢到床上,屏幕再一次亮起,是一条语音。 声音很小很小,要不是他戴着耳机,几乎冲水声。 她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徐晨清躲在厕所里利用冲水声盖过本就已经压得很低的音量。 她前面因为他的桃花有点气不过,但转念一想他也没做错什么,的确不该迁怒于他,本来两个人也约好了,月考完要去找他的。 很少有什么能真正牵动他的情绪,他谈不上多气,只是许晨清很少忤逆拒绝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像闷拳一样打在他身上,很不是滋味。 沉澈单手快速在屏幕敲击着,“回答上一个问题,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 “好”许晨清几乎秒回,这一点她没有否认 “我朋友……”许晨清打着字,目前还是别让沉澈知道,“我朋友今天晚不太开心,所以……” “嗯” 许晨清看着这个字,“嗯”是这事儿过去了的意思吗? 不得而知 在第二天课间操,不见梁萱艺,许晨清及时告诉了班主任李航。 “梁萱艺说肚子不舒服去厕所了” “厕所?”许晨清意识到了什么,“不是,李老师” 听出她语气的焦急,李航问,“怎么了?” “她刚从让我给她送纸巾,我现在可以过去吗?”许晨清找了一个借口,并没有选择跟老师说实话。 校园暴力,很多时候老师管了也没用,能听进老师话的从来不是施暴者。 女厕里,以苏沫晗为首的几个女生,看见有人进来立马散开,装作不经意的摆弄梳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 梁萱艺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许晨清越过她们,拉住梁萱艺想往外走,被刚才那几个女生拦住。 许晨清看向苏沫晗,“你想怎么样?” 苏沫晗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人畜无害,“学妹,我们跟萱艺聊天呢,你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啊?” “她不想聊”许晨清把梁萱艺挡在身后 “是吗?萱艺学妹”苏沫晗还在笑着 其他女生跟着笑了 梁萱艺在身后躲着,手已经发抖,许晨清面上并无惧色,“苏学姐,梁萱艺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晨清尝试跟苏沫晗沟通 苏沫晗笑收了起来,手撩起散落的刘海,“是吗?” “我真的不认识沉澈”梁萱艺解释着 “我知道啊……”苏沫晗没看说话的人,而是看着许晨清这张不施粉黛却依旧娇艳动人的脸。 “知道你还……” “可不是为了你嘛,许晨清”苏沫晗说 许晨清一愣,警惕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许晨清,可不可以教教我”苏沫晗眨着眼睛,突然凑近,“教教我怎么吸引沉澈,不对不对,怎么勾引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许晨清抓着梁萱艺的手使了力, 梁萱艺担心好朋友,“学姐,晨清真的没有勾引沉澈,军训和打架那两次完全是意外” “教教我嘛”苏沫晗拉着许晨清的胳膊,状似亲昵地撒娇 “我没有勾引他”许晨清扯开她的手 苏沫晗脸上的笑依旧挂着,非常贴合她在学校里的人设,温柔善良,亮出手机上的二维码“加个微信吧” 许晨清心中涌上来一阵微乎的凉意,冷声拒绝“不想加” “加了,就让你们走”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漠视 僵持不下,直到广播操结束,人群涌现教学楼。 “沫晗,人太多了”其中有一个女生提醒苏沫晗,再继续下去可能会闹大。 “学妹,下次再找你们玩”苏沫晗的声音从两个人身后传来 许晨清毫不犹豫地拉着梁萱艺往外走,苏沫晗这种人前完美的人是不会因为这点事让自己苦心经营的人设倒塌的。 教室里 “对不起晨清,连累你了”梁萱艺眼眶湿润 许晨清转着笔,从思绪中抽回神,“萱艺,你没听出来吗?苏沫晗是冲我来的” 许晨清内心在自我责备这种给其他人带来间接伤害的负面效应。 “怎么会”梁萱艺去握她的手“不是你的错,是沉澈自己主动帮助你的” 梁萱艺还在停留在开学初这两件事 可许晨清非常清楚地知道,没那么简单,苏沫晗知道的也许比自己想得要多。 她回握了梁萱艺的手,看样子,好在她们之后只会冲她来了,应该不会再找梁萱艺。 “没事儿” 转的笔脱手掉到地上,正想去捡,有人率先一步。 “谢谢” “谢我的话,周末你们能不能尝个脸一起去玩吗?”杨嘉译毫不掩饰自己对许晨清的好感,哪怕他说的是你们。 “杨嘉译,我说过了,我们不是很熟”许晨清看了他一眼,收拾桌面,准备上下一节课。 “杨嘉译,别为难别人”梁萱艺知道许晨清不想参加这种活动,因为自己就邀请过她好多次。 梁萱艺她第一次见到许晨清,感觉是个高冷的美人,可梁萱艺喜欢美人,性格迥异是人相处的常态,后来相处之后发现完全相反,许晨清性格蛮软的,但很有原则。 “你再考虑考虑” 铃声响,杨嘉译回了自己座位,可眼神就一直就在许晨清身上。 许晨清不喜欢这张这种目光 “请你别一直盯着我”许晨清课间的第一次主动给他发了信息。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杨嘉译秒回 许晨清被无语到,直接删了杨嘉译。 下午放学,许晨清出教室的时候,被杨嘉译叫住,“许晨清,我做错什么了?你说” 怎么说删就删 杨嘉译并没有跟她表达过喜欢,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测,正因为这样更无法快刀斩乱麻。 “杨嘉译……” 几声假咳打断了二人,张城的声音从阶梯处传来,许晨清抬眼一看,是沉澈一行人。 他直接瞥过脸,下了楼。 “哎,不是吧,阿澈,就这么走了?” 只有黎南停在那里看着两人。 许晨清看着沉澈消失在楼梯转角,为什么他可以直接漠视,好像有一秒,有一秒,她好像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厌恶。 她心脏好像棉花裹了一层针织物又撒了些水上去,好闷,好重。 想不想 “现在下去好像能追得上澈哥耶”黎南在旁自言自语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许晨清已就着沉澈刚才的路线疾驰下楼。 “许晨清……”杨嘉译刚迈开步就被黎南拦了下来 “原来她就是许晨清啊”黎南故作刚知晓她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黎南笑着攀着他的肩 杨嘉译打量了一下黎南,常年的体育运动太阳把他晒成小麦色,修剪得很短的头发,微妙地雄性间的互斥感。 “许晨清,你别想了” “对嘛……”黎南伸了一下懒腰,“你也别想了,你也搞不定” 杨嘉译看着黎南下楼的背影,眉紧皱着 …… 日暮西下,她灵俏的影子随着余晖变换着,却始终追不上,寻不到。 他明明刚下楼 许晨清跑不动了,像被人抽了力一样蹲坐在二楼的楼梯口旁的教室边上,脸埋在双腿间。 不是说好不生气了吗? 须臾,脚边刚才还洒满晚霞的笼罩了阴影,许晨清缓缓抬起头,碎隙的光从他身上散漫开来,她晃了心跳。 她下意识的想站起来,沉澈忽然用一只手的拽着她往教室里面塞,抵堵着她围在门后的角落。 一只手放在她肩膀上,一只手撑着墙壁 许晨清不知道他想干嘛,被迫仰着头看他,这样的角度,显得比平视还多了几分压迫。 沉澈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晨清,忽然放在在她肩膀上的手压着她往下,没有用很大的力。 许晨清紧张地拉着他的胳膊,害怕摔倒。 沉澈紧挨着她站着,他微微探出头压向她,脑袋在她的头顶上方,使她无法直立起来,只能顺着力不断往下。 “沉澈,先放开我”许晨清想跟他解释 “蹲下去”沉澈说,带着极强的命令式口吻,他指着两个人腿下狭小的空间。 许晨清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 “不要”许晨清拒绝,使出所有力气想站直起来并用双手推他的双肩,完全无法推动他。 他手再次放到肩旁上,用眼神示意她往下蹲。 许晨清难以分辨他现在的情绪,她试着推开他的手站起来,身子向前倾,后力使她的整个人直接贴在他身上,她的嘴唇甚至划过他的胸口。 可她还是无法撼动他 “蹲下”他退了一点距离,语气依旧强硬 她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他突然俯身,她开始被迫感受他的鼻息。 他不再说话了,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许晨清鬼使神差地去踮起脚,谁知他又直起身子,因为身高差距实在过于大,够不到,唇弄巧成拙在他的喉结划过。 沉澈的眯着眼,声音很轻地对她说。 “怎么,想亲我?” 许晨清抓着他胳膊慢慢变成掐,可他像感觉不到痛觉似的。 “现在不想了”许晨清侧过脸,她觉得他就是在捉弄她。 倏忽,他撑在墙壁的手移动到她眼前握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再次掰向上迎着他的视线,吻粗暴地落了下来。 他的吻攻击性如此强烈,使她不得不往后倒,借着墙壁的力,他的舌头侵占着的她唇腔的每个角落。 许晨清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手求救似地拍打着他,沉澈放开她,微热的气息呼在她脸上,他用手捏住她的下颌。 “想不想”他问,他的手捏得很用力。 许晨清根本无法说话。 她看着他的眼睛,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理清他说的想不想是指亲吻,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