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漫威】卡洛莱(NPH)》 一遛狗与美队 一 遛狗与美队 这是史蒂夫·罗杰斯第二个月在这个公园里见到那位美丽的女性和她的爱犬，原本快速挥动着奔跑的双腿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停在了距离那女性不远的地方，等着那只金毛的大狗向他跑来。 那只叫ACE的金毛犬朝自己的主人吠叫了一声，便飞快地向他奔跑来，史蒂夫露出温柔的笑脸，俯下身接住了它。 如果换成普通人，ACE怕是要把人扑倒，好在史蒂夫的力量足够，稳稳地将它接在怀中，细不可察地分心着，一边抚摸着大狗柔顺的毛发，一边用余光瞄着向这边走来的女性。 “早啊史蒂夫，又来晨跑了。” 她走到跟前，压着米黄的长裙微微蹲下身来，碧绿的双眼同史蒂夫视线平行，温柔的笑容比晚春还要温暖上许多。 史蒂夫连忙又撸了几下大狗，漏拍和心跳和没轻没重的力道让ACE向他不满地叫了两声。 “早上好，卡洛莱。” 金发蓝眼的健壮男人站直身体来要比卡洛莱高上一个头还要多，浅灰的短袖衬衫根本束不住壮硕的胸肌和臂膀，他自然而然地牵起ACE的绳子，同卡洛莱在公园里用慢极了的速度散着步。 “呃……前段时间被派到其它城市出差了，所以都没有来跑步。”史蒂夫回答着对方关于前一段时间自己不在家的问题，倒也不是不会撒谎，不过在卡洛莱面前，史蒂夫的谎总是撒得一戳就破，健身房的教练哪需要出差？他想卡洛莱肯定看出来了，只是顾忌着自己没有揭穿而已。 史蒂夫侧头看向身边的女性，长长的睫毛在居高临下的角度中遮住了美丽清澈的双眸，四倍的视力可以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她嘴角温柔的笑容。卡洛莱棕色的长发微卷，随着走动一跳一跳的，蓬松而芬芳。 他忍不住朝卡洛莱说了句：“卡洛莱，你是不是太瘦了？” 这话惹得对方笑了笑，停下脚步看向他：“你是想招揽我成为你的顾客吗？” 史蒂夫认识卡洛莱快两个月了，而他虽然一开始就找了路过的某家健身房说谎是自己的工作场所，但卡洛莱却从未去过那，也不会主动和史蒂夫提起这事，这回猛然这么开玩笑，倒是让史蒂夫真真吓了一跳，楞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副模样更让卡洛莱笑得开心了：“开玩笑的，既然你都说我瘦，那我就多吃点吧！你在这里等等，我去买两根热狗。” 米黄的裙摆浮动起来，露出白皙的脚腕和泛红的脚后跟，史蒂夫看着朝不远处轻盈走去的背影，低头看着乖巧坐下的金毛ACE，不由地想起与卡洛莱初遇时的情景。 那是他被打捞上来清醒后的第叁天，他奔跑在纽约拥挤的街道上，被带去神盾局，被迫接受了死而复生并且沉睡了七十年的事实，被半强迫半说服地安排到布鲁克林的这间公寓里。高位者以为自己不清楚，但实际上他早知道这栋楼里的住户大多都是神盾局的成员——除了卡洛莱。 他疯狂地在公园里奔跑着，不知道多少圈后便有条金毛大狗跟在自己后边，它有些跟不上，于是就停在一处地方，只要史蒂夫路过便跟着跑上几步，然后继续停下等着他再次的经过。 这样天然的行为让史蒂夫的烦躁少了些，于是便停下脚步同它生疏地玩耍着。大狗无比地亲人，舔舐着他的脸似乎就这样把他的烦恼给带走。 就在他短暂地放宽心同大狗玩耍的时候，它的主人已经找来了这里。那是轻盈又柔软的步伐，直直朝他走近时便被捕捉到，半蹲着的史蒂夫抬头去看：那是踏着棕色浅口小皮鞋的白皙脚腕，几乎是稍稍用力就能折断的纤细，天蓝的裙摆正正好浮动着停在他眼前。那皮肤白得让老古董史蒂夫连忙站起身来，不由地后退一步。 天蓝的方口长袖连衣裙勾勒着对方盈盈一握的腰肢，领口上又露出大片白嫩的饱满胸脯与精致的锁骨，她的棕色卷发不加打理地搭在肩膀上，小脸埋在春日的阳光里，碧绿而生机的双眼望着史蒂夫，仿佛将他拉回七十年前布鲁克林河边的某个春天。 他们通过这条叫ACE的金毛大狗认识，实际上是法国人的卡洛莱·梅莫林德在忙碌的新时代还保留着古典和怀旧的韵味，这让史蒂夫不自主地在她身上找到了些许的熟悉感。而且她也是这栋楼里仅有的，不属于神盾局的普通人，这便让史蒂夫更对她放心下来。 自己只要在公园里跑步，便能遇到ACE，也就能同卡洛莱说上几句话，或是缓缓地散一小段路的步。比起史蒂夫，刚开始的卡洛莱比史蒂夫还要谨慎，从不聊到私密的话题，不会和史蒂夫一齐走到人少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同楼层邻居关系，都是认识了一周后才发现的。对方的小心反倒是让史蒂夫稍稍放宽了心，两人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接触了一段时间，确认对方是可信任的人之后，便成为了晨练的朋友。 这个朋友也许仅仅只对于卡洛莱。 他牵着狗绳的右手攥得紧紧，手臂上爆起的青筋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他望着从热狗摊那转身回来的卡洛莱，望着她精致又典雅的面孔和纤瘦的身段，一时间竟感觉心脏要被融化了一般。 沉睡在七十年前的史蒂夫在这个新时代孤立无援，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领先他一步，只有卡洛莱，她像是从七十年前的黑白电影里走出的欧洲公主，内敛而温柔，碧绿的双眼给史蒂夫带来了难以形容的归属感。 “虽然不能成为你的顾客，不过一根热狗，作为遛狗的报酬。”卡洛莱轻轻捏着包装纸举在史蒂夫面前，她不过一米六出头，凑近了望向自己时脖颈抻出一段优美的弧线，脆弱又柔软。 她不像佩姬·卡特那样勇敢无畏，铿锵玫瑰，她需要被保护，需要放在最安全也最舒适的地方。 史蒂夫微笑着接过热狗，同她一齐走回公寓。 ——————————— 赶在上半年的最后一天开新坑 二翻译与斯塔克 二 翻译和斯塔克 美国队长的苏醒只被美国高层与军方所知，神盾局，或者说史蒂夫自己是并不愿这么早便被民众发现的，他更是在答应下替神盾局做事之前要求一定的休息时间，以及休息时间的自由。就像现在这样，原本与他住在同一栋楼的特工们都不怎么出现，让他可以安安静静地同卡洛莱从公园走回公寓，再走进电梯里，他又一次想要邀请卡洛莱到他家中做客，也许可以吃一顿美国队长牌的早餐，但却怎么也没说出口，只能在电梯停下，走向两侧时与对方挥手告别。 史蒂夫苦恼着自己是否太过于被动了，但事实上自己现在所从事的工作似乎也不支持他与卡洛莱的过分亲近，虽然神盾局局长弗瑞并未说什么，但共同出过任务的黑寡妇却旁敲侧击地同他提过卡洛莱的事情。 美国队长克制住自己，希望千万不要把卡洛莱卷进这样复杂而危险的世界里。 对于史蒂夫的纠结与犹豫，卡洛莱是丝毫不知的，她回到公寓后便开始挑选着衣物，坐在镜子前为自己化妆。即使今天史蒂夫真的开口邀请她去吃早餐，她也是要拒绝的，卡洛莱在来到纽约之后便一直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平时收入都是靠网上翻译一些英法文件，赚得足够用，而且时间上也比较自由。但昨天经常合作的一家法国公司想来请她到现场去做生意上的翻译，如果可以的话也想正式聘用卡洛莱。 对于被正式聘用作员工，甚至还要跟着回法国这件事，卡洛莱倒不是很愿意，可就在她想拒绝的时候，脑海里的声音却让她先接下今天的翻译工作。 ——卡洛莱的脑海里有个声音，是让她在死亡之际重获生命的恩人，也是在这之后掌控着她行为的任务下达者。 卡洛莱要做的，是从支撑着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身上得到一些东西，或是情、或是欲，这样才能维持她逆天夺回的生命。 为了活下去，卡洛莱只能在大部分的自由中按照脑海里的声音做出重要的选择。 卡洛莱没有多问，化好妆十分简陋地吃过一碗牛奶麦片，给ACE准备好一天的口粮后，便拎起包离开了公寓。不知是否巧合地，她又在楼道里遇见史蒂夫，男人正抱着一袋食材从下而上与卡洛莱迎面相遇。 化了妆的卡洛莱便更多了几分精致，原本温柔的面庞在妆容色彩的调和下竟显得有些攻击性，碧绿的双眼都有些使人不敢直视，更别提这浅驼色的休闲套装与红底高跟鞋。 史蒂夫在原地愣了愣，目光无法掩饰地完全黏在卡洛莱身上，这倒是让卡洛莱有些不自在地将宝蓝色的手提包搭在身上，捋了捋垂在肩膀上的发丝：“我身上，哪里不对吗？” 回过神来的男人让了个位置，陪同她一起复又走下楼：“没有，只是很少见到你打扮，是……有约会吗？” 卡洛莱噗嗤地笑出声，穿着高跟鞋的她走得有些慢，史蒂夫更是完完全全地放慢着脚步陪着卡洛莱：“哪里有约会？我是要去工作了！” 史蒂夫细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平时都没见你出门工作过……不过，”史蒂夫顿了顿，他的声音稍稍低了些，也小了些，“你今天很漂亮。” 来自这个帅气却又有些莫名地守旧男人的夸奖让卡洛莱的心情更好了不少，她站在公寓外预定的汽车前，停下脚步忽然伸出手虚虚地环抱了一下史蒂夫。史蒂夫又高又壮，卡洛莱的小胳膊只够包住他的两条臂膀，穿着高跟鞋却还要踮起脚来：“谢谢你史蒂夫。” 明明只是礼节性的拥抱，两人之间都隔着衣服布料，可能还没有两秒就被放开来，可史蒂夫却依旧为这个动作目眩神迷起来，理智短暂地迷失在卡洛莱靠近时的柔软与温暖，她棕色长发上散出的芳香，和她手提包与身体触碰到自己的轻微力道里。 等到史蒂夫反应过来时，卡洛莱已经打开了车门准备坐进去。而鬼使神差地，史蒂夫伸手按住了车门，他对上卡洛莱惊讶望来的湿润双眸，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晚饭。” 付给司机车钱，卡洛莱在纽约着名地标斯塔克大厦前下了车，虽然她一直在网上帮这家法国的工业公司做文件翻译，但的确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和斯塔克集团有所合作。不再做军火生意的斯塔克集团，转变为制造清洁能源，虽然才刚起步没多久，可别说在美国，就说在全世界，斯塔克都是家喻户晓。 有人已经在门口接卡洛莱，两人确定了身份之后，便一前一后地走进了这栋科技感十足的大厦，在平稳的电梯乘坐之后，到了高楼层的办公室里。 法国人并不是说不会英语，只不过这种精细的交易，总得有个专业的过一遍，防止出现什么纰漏或是误会。卡洛莱先同棕发棕眼的法国老板握手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和代表着斯塔克集团的佩珀·波兹也握手问好。 卡洛莱同法国公司一行人坐在一排，而对面却只有佩珀与另一名员工，而即使是所谓的翻译已经到场，他们也没能开始生意上的交谈。大概也是不好意思，佩珀解释说清洁能源这一块还是需要创始人，也就是托尼·斯塔克亲自到场的，而托尼·斯塔克，也就是钢铁侠，显然不可能那么准时。 倒也算不得意外，总之她只要到场了便开始算翻译的费用，她也只静着心同办公室里的几人坐着交谈。好在大名鼎鼎的斯塔克还是在法国公司快要掩饰不住不耐烦时到了办公室，他虽然穿着西装，可没有打领带的衬衫解了两颗扣子，裤子上也是不合礼仪的褶皱。 即便如此，办公室里也没有人敢怠慢他，法方一行人带着卡洛莱一齐站起身，同托尼·斯塔克打着招呼。他略显傲慢地将脸上的墨镜取下，露出秀气的焦糖色大眼睛，称不上礼貌或是尊敬地回应了他们的问好后，坐在了佩珀的身边。 大家实际上都知道斯塔克集团是佩珀·波兹在管事，托尼·斯塔克更像是个象征，或是个为集团提供源源不断赚钱法子的发明家，于是这场生意交谈大部分时间都是有佩珀发言，法方也转换为熟练的法语，由卡洛莱全程作为翻译。 但卡洛莱能注意到，托尼·斯塔克虽然看似漫不经心的，实际上他多少有在关注着桌面上的交谈，十分偶尔的发言，都能为自己这边争取了不小的利益。 不过卡洛莱想法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和斯塔克集团合作，只要合作了，利益就不怕没有，于是只做了例行公事地几次讨价还价，便商定了下来。 合同快速地被打了出来，英文法文都一式叁份，法方的两人，以及佩珀与托尼·斯塔克都签上名字盖上章之后，便在下午茶的时间结束了这场商谈。 托尼·斯塔克依旧没有同任何人握手，但却在结束了合作愉快之类的话语后，忽地开口朝卡洛莱说道：“要一起吃个晚餐吗？” ———————————— 祝我之前能有空一点！！！ 三晚餐 叁 晚餐 “要一起吃个晚餐吗？” 托尼在签完字后便又戴上了墨镜，他此刻将镜框往下拉了拉，微微低头大眼睛朝上看向一旁的卡洛莱。 后者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她看了看面色略显尴尬的佩珀，又听到了身边法方的窃笑，微微抿嘴略显敷衍地笑笑：“不好意思，斯塔克先生，我晚上有约了。” 是的，卡洛莱答应了史蒂夫晚餐的邀请，比起史蒂夫在感情上的青涩，卡洛莱却能一眼看出史蒂夫每天同她回家的道别后想说些什么，对方能忍了这么久才开口也着实让卡洛莱觉得不容易，要是不答应他的话卡洛莱都要觉得自己残忍了。 卡洛莱回忆着得到应允后史蒂夫那张惊讶又欣喜的脸，再一次疏离又礼貌地拒绝了托尼自认为十分有诱惑力的邀约，想了想还是给他留了一张名片——当然是递给佩珀，随后便跟着法国公司一行人离开了斯塔克大厦。 而她同时也拒绝了法方的工作邀请：“我还是比较想留在纽约，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尽管找我来合作吧。” 对方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同她在繁华的曼哈顿岛上道别之后，便各自去向自己的目的地。卡洛莱也不打算在外停留，坐着地铁就回到了位于布鲁克林的公寓，这时她高跟鞋穿着已经有些累了，即使只在电梯间里站着也有些不舒服，出了电梯之后的步伐便更是沉重又胡乱，踏踏踏地在空荡的楼层里作响。 隔壁的房门便在此刻打开了来，套了件棕色夹克的史蒂夫从房里走出来，见到卡洛莱的瞬间便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要不要到我这吃个点心？” 仿佛是因为晚餐邀约的成功，史蒂夫开始变得直接起来，这第二句话又来了个邀请。卡洛莱挑了挑眉，微微苦笑道：“你倒是真的嫌弃我太瘦。” 史蒂夫连忙摆摆手，刚想否认道，便瞧见卡洛莱微微提起脚后跟，微微泛红的膝盖和白皙的小腿在深灰色的水泥墙壁做背景下，赤生生地展现在史蒂夫眼前，让他又忍不住移开目光去。 “高跟鞋可不好穿，总得先让我换身衣服吧！” 卡洛莱这么一说，史蒂夫才注意到她鞋后跟处磨出的红色，甚至还破了一些皮。这样的磨损对于史蒂夫来说连伤都算不上，血清可以让它在瞬间修复，但若是出现在卡洛莱身上，就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这也许是大男子的通病，即使史蒂夫觉得自己喜欢的会是那种成熟勇敢、自我独立的女性，但面对卡洛莱这样柔软脆弱的，精致地像个易碎品一样的女性，他还是会不由地升起怜惜。随后更在看到她柔软下的坚强时从怜惜转为好感，再混杂身处陌生时代难得找到的归属感，以及在每次战火后的平静，史蒂夫无法阻止自己地两步上前扶住卡洛莱。 “你可以穿平底鞋的。” 卡洛莱笑了笑，放心地将浑身重量倚在史蒂夫身上，有些蹒跚地打开了门，在ACE的迎接下进了房间：“工作总是要正式一点的，多穿穿高跟鞋就习惯了。” 卡洛莱踩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这才放松下来，将包和外套放在玄关上，便只穿了一件修身的白衬衣与包臀裙在客厅里走着。 这让第一次来卡洛莱家里的史蒂夫更手足无措起来，明明是和自己家差不多的布局，但无论是墙纸的颜色，还是布艺沙发的材质、窗边的绿植或是桌椅的摆设，都同自己那生硬的公寓截然不同，直直散发着一股家的温馨感。 而ACE正环绕着他吐着舌头，不一会坐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往厨房去的卡洛莱叁两下抓起头发扎了个马尾，从冰箱里端了两杯果汁出来，恍惚间竟让史蒂夫有种妻子迎接丈夫归家的错觉。 史蒂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接过了卡洛莱递来的果汁，忙喝了几口。 “你这么渴吗？坐下来吧史蒂夫。” 卡洛莱微微歪着头看着他，这样说道。史蒂夫像是被牵引的木偶一样，随着她的话语坐到了柔软又散着清新香气的布艺沙发上，塌进了一大片的触感让史蒂夫猛地惊醒，忙飞快地站直了身体，对卡洛莱说道：“我想起来厨房还有东西在煮，我先回去了！”说罢，几个大步甚至跨过了ACE趴下的身体，直走到门前才停下来，回头说道，“晚餐……” “我记得的史蒂夫，快去吧。” 卡洛莱坐在沙发上对他温柔地笑着，瞬间抚慰了史蒂夫有些慌乱的情绪，他也回过一个笑容，离身关上了门。 虽然是到别人家里进餐，但实际上就在隔壁，卡洛莱换了身比较家居的烟粉色连衣长裙便带着ACE一齐敲响了史蒂夫的门：“你不介意再多一个客人吧？” 聪明的金毛大狗更是跟着汪了一声，惹得史蒂夫满面笑意，侧身让她们进门。餐桌上摆着香味四溢的培根番茄意面、烤鸡和奶油蘑菇汤，客厅里那老式电视里还放着新闻，卡洛莱入座后史蒂夫还为ACE装了一盘鸡肉。 卡洛莱真没想到史蒂夫的手艺竟这么好，看他的外貌像是吃着健康沙拉或是水煮肉类的模样，但却能让卡洛莱都自愧不如，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好听话说得史蒂夫耳根子都要红起来了。 史蒂夫便连忙拦住她，反问向她白天工作的事情。卡洛莱也没有隐瞒，只用简洁的话语将白天去的地方做的事告诉了他，不过关于托尼·斯塔克的邀约，卡洛莱却忽略了过去，毕竟也就两叁句话而已，并不值得提起。 不过史蒂夫却对卡洛莱没有应下法国公司的工作邀请而感到些许的惊讶：“为什么不去呢？他们这么看重你，相信你会得到很好的待遇。” 这时卡洛莱已经放下了刀叉，史蒂夫做的分量太多了，即使卡洛莱已经吃了比平时更多的量，但即使是意面也剩了小半在盘子里，她看史蒂夫对自己的饭量似乎又想要说什么，便连忙回答他上一个问题：“答应下来的话我就得去法国工作，我早就习惯住在纽约了，而且现在网上接点翻译的工作也足够养活自己和ACE了。” 史蒂夫的面色在头一句‘得去法国工作’时就稍稍变得难看，听完回答，他便更觉得卡洛莱拒绝的行为是非常好的，连忙点点头，给予对方肯定，顿了片刻后才问道：“你在这住了多久？” “前年秋天搬来的，不过中间有段时间去了别的城市，十月份租下了这间公寓。” ———————— 别的城市！ 四晚餐后(与史蒂夫H) 四 晚餐后 史蒂夫同卡洛莱在厨房洗碗时才忽然反应过来，餐桌上的对话好像都是卡洛莱在告诉他信息，他只要问卡洛莱就会回答。然而自己却什么也没说，除了姓名和地址，连职业都是假的，更因为身份的问题完全无法和卡洛莱谈起太多困扰或是私人的事情。 他停下手中动作，侧头望着低低扎着头发，垂着睫毛一脸恬静地擦着盘子的卡洛莱，不由地开口问道：“卡洛莱，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卡洛莱刚在滤水架上放好一个盘子，听到史蒂夫的话后便扭过头来看她，松松束着的马尾间漏出一缕贴在了她的脸上，她笑了笑，不答反问地回应史蒂夫那仿佛带着亏欠感的问话：“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如果可以，史蒂夫完全不想对卡洛莱有任何隐瞒，他坚信必须要用坦诚与真心去回报对方，但这却是一个对普通人极其危险和故事和世界，史蒂夫不得不承认隐瞒就是最好的保护。 将对方的沉默与浮上面颊的愧疚收入眼底，卡洛莱笑得温柔且不在意，继续说道：“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的，我等你。”说罢，她才感觉到颊边黏了发丝，可沾着泡沫的手却无法去捻，只好蜷起手试图用腕部去蹭开，可这却并不好操作，好一会儿也没能把头发弄开，反倒是还在鼻尖上蹭了点泡沫。 史蒂夫忍不住笑了笑，走近一步抬手替卡洛莱取下了恼人的发丝。 这就像是将两人之间维持着邻里友谊的那条作为分隔的细绳抽开，没了发丝的阻挡之后两人的面孔都近在咫尺地展露在对方眼里，指尖与面颊肌肤不轻不重的摩擦却又像是带上了电流一样，由相触的那一点炸开，瞬间回馈到两人浑身上下。 那奇妙的电流像是篡改着人的意志和思维，又或是这少有的近距离，让眼前的世界都变得与以往大不相同。 卡洛莱在史蒂夫眼里还是那样的美，可这时的美丽不再只是那典雅的温柔，对方像是被那电流改造成了史蒂夫的梦中神女，从有些凌乱的每一根发丝，到微红的面颊，艳丽的唇，还是湿漉漉的碧绿双眼，都像是自己的磁铁另一极，强烈散发着无法阻挡的吸引力。 碧绿的柔情与天蓝的热烈都化作强烈的爱意与渴求，在沉默地无法察觉间缓缓地向着彼此靠近，史蒂夫像雄狮一样低下头颅，叼住了小鹿柔软而甜美的嘴唇。 正极与负极吸在了一起，天生就像是无法分离一样地契合着。 明明刚刚都一起吃过了意面和蘑菇汤，可卡洛莱嘴里的滋味却要更加香甜可口，奶香味让她的舌头变得更加柔软，温热的口腔就像是果冻一样，如何舔舐吮吸都觉得不够。狮子无法温柔太久，抬手便搂过卡洛莱的腰掌控着她几步向前压在了厨台边缘。 卡洛莱被缠着舌头只能发出闷闷的嘤唔声，史蒂夫微眯的双眼瞧见她由下至上抬起的，温柔又水盈的碧绿色。史蒂夫心头一紧，这样柔软的颜色却让他更加急躁起来，像是有一团火在全身游走，叫嚣着需要什么来熄灭自己的火焰。 但理智上史蒂夫足够尊重对方，喜爱对方，拥有超级血清的他依旧沉重地喘着气，努力与卡洛莱更加红润的嘴唇拉开距离，微微沙哑的声音低低问道：“卡洛莱……卡洛莉，可以吗？” 被亲昵地呼唤的女性没有回答，却是伸手揽住了史蒂夫的脖子，发红发热的面颊贴在他更加灼热的颈窝处。 史蒂夫一米八的健壮身材仿佛像是抱娃娃般能将卡洛莱整个搂在怀中，他还是个比较传统的男人，希望能在床铺上温柔地对待自己的爱人。 可他仿佛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但他亲吻着卡洛莱并将对方的衣服尽数褪去后，那奶白又柔软的身躯，泛着粉红地躺在自己硬灰的床单上，对方眼里的水意就像是汽油一般往他心头的火焰上浇着，让他几乎要红了眼睛 无法等待的，硬板床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娇小而狭窄的通道闯进了不合尺寸的庞然大物，浅薄的湖水在一阵不安的翻动后从源头涌出了更多汁液。 卡洛莱的胸脯不如大多数美国女性那样丰满，她有着古典的纤细，史蒂夫覆在她身上时能让她捕捉不到一丝光亮，全然被掩盖在男人的阴影之下，像是必须要依附着什么才能活下来的菟丝花，大大满足着男人的征服欲望。 这让史蒂夫的呼吸更加沉重起来，他克制着心底隐晦的暴虐欲，她太白了，尤其是和自己那纯色又刻板的铁灰床单相比，白得扎眼却也想让人破坏这份纯洁。于是他的亲吻加重了力道，甚至变成了啃咬般，他闯进卡洛莱身下的性器火热又高涨，克制着用缓慢的速度，却又在身下的柔软和对方甜腻的吐息与喘气间无法自制地更快了些，更重了些。 男人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大开大合起来，发红发紫的阴茎在白嫩的身体里快进快出，无师自通地翻弄着一湖春水，掀起惊涛骇浪。 像是身下得到了满足，史蒂夫的亲吻便开始温柔起来，他啄吻着卡洛莱的脸颊、耳垂，又有些吸血鬼模样地轻轻啃咬着她的侧颈，甚至弯下脖颈去舔弄卡洛莱胸前白花花的软肉。可他的身下却又像是面对战场上的敌人一样，凶狠而放肆，与健壮的身体有着相匹配的力道，像是一头巨鲨闯进了湖水里，拍着尾巴翻腾得一片狼藉。 而原本以为是金毛犬那样忠诚温顺的史蒂夫变成了猎食者，竟在床上显露出了恶趣味，卡洛莱在快感的漩涡里晕头转向的时候才发现，她哭的时候史蒂夫就会稍稍放慢速度，让她可以清楚顺畅地发出带着哭泣的呻吟，而自己只要稍稍止住，对方便又加快了速度加重了力道，把自己撞得失魂落魄，直把灵魂和眼泪全哭出来才合他心意。 她被翻来覆去地折腾，尤其是在史蒂夫发现自己只会哭只能叫却不会受伤之后，男人便更加放肆起来，他的体力太好了，一会儿抬起她的腿，一会儿又从背后进入她，铁灰的平整床单被折腾得胡乱又狼狈，甚至还印着几滩深色的水痕。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汗水眼泪和黏腻的爱液都像是流光了，才终于让捕食者饱了肚子，放过自己。 五复仇者联盟 五 复仇者联盟 距离与史蒂夫情难自禁且水到渠成的那一晚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在这一天里卡洛莱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或是接到任何电话，在她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史蒂夫已经消失了踪影，只留了一张简洁的纸条，说忽然有事要出差。 并不相信史蒂夫只是个健身教练，也不觉得健身教练需要随时出差的卡洛莱并不乐意，虽然一醒来脑海里的声音就告诉她，与史蒂夫的性爱让她的生命得到了维持，但情感上对于史蒂夫这种拔吊就跑的行为，卡洛莱还是有些愤愤，将他的房子整理得好像自己从没来过之后，当天就接受了好友的邀约，跑到曼哈顿去住上五星级酒店，并在第二天晚上观看了自己期待已久的芭蕾舞剧。 如今已经是第叁天的上午了，卡洛莱已经对史蒂夫是否还记得她已经不太在意了，她想史蒂夫的确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才会做出这么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想来等他结束肯定会来找自己的。 这么想着，卡洛莱推了推墨镜，又啜饮了一口加冰的拿铁，等着临时有事迟到的好友。 然而没等来该穿着高跟鞋也还能健步如飞的好友，却看到了道路上忽然恐慌起来四处乱跑的居民。 ——怎么回事？！ 卡洛莱站起身去，连忙往居民纷纷逃开的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在那高高的天空上居然破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从黑洞里正源源不断地飞出无数的小点，活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场景一样。更恐怖的是那些黑点的飞行速度，上一刻在天边，没多久就驾着飞行器靠近了来，长相丑陋而具有攻击性，并且也在确确实实地攻击着人类。 就在卡洛莱探头去望的瞬间，便有只外星生物发现了她，并举着锋利的武器向她袭来。她就像是被吓到一般地愣在原地，一动一动地直直与外星生物对望，没有人注意到她，大家都自顾不暇，即使有人看见了，大概也只会在逃跑的途中为美丽生命的失去感到短暂的悲哀后，便不会再想起。 然而就在外星生物的武器即将伤害到卡洛莱的那一瞬间，一道破空的凛冽啸声响起划过，只看到红蓝相间的影子飞快地击中那外星人，将它砸到一边，随后便是两枚子弹准准地射进外星人的头颅。卡洛莱还来不及去看子弹射来的方向，自己却被人大力地握住了手臂，扯到了某间餐馆里边。 拉住自己的人是美国队长，他穿着那套现在看来有些滑稽的服装，带着灰尘和狼狈地凝视着卡洛莱，皱着眉，天蓝的眼里是明显的不赞同：“你应该赶紧躲起来，而不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虽然卡洛莱想过史蒂夫的身份不太一般，却怎么也没想到史蒂夫·罗杰斯真的是那位史蒂夫·罗杰斯，并不是撞名。她垂眼看了看对方还捏着自己小臂的手，又微微笑着看回去：“只是个意外而已。” “如果我不在附近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女士！这不仅仅是——” “史蒂夫，”卡洛莱干脆地开口戳破他的身份，打断了他唠叨的担忧责备，“你的盾还在外面。” 被卡洛莱这么轻易认出身份的史蒂夫一半是怒气一半是忐忑，还想再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面对第一次发生关系就马上像是被负心汉一个人留下的卡洛莱，只好低低嘱咐一声：“保护好自己。”随后便快步跑了出去。 卡洛莱跟着他几步，最后站在门内望着史蒂夫跑开的背影。其实就算史蒂夫不来救她，她也不会受伤，她死而复生，得到的并不只是需要气运维持的生命，还有自我保护与治疗的能力。那个外星生物没办法伤害到她，更者，如果那攻击足够让卡洛莱死亡，那么对方也会受到相应的伤害。 “你知道会这么危险，所以才给我这些能力的吗？”卡洛莱低声向脑海里的声音发问，没有得到立刻的回答，卡洛莱也并不介意，从背包里掏出了毛线帽和口罩，将自己的脸包得严实之后，便仿佛把史蒂夫的嘱咐跑到脑后地，离开了餐馆，往外星人与居民最多的地方跑去。 这让她感觉就像是玩游戏，史蒂夫是输出，要去消灭那些外星生物，而她是奶妈，唯一的目标就是救下更多的人。但游戏哪有这么紧张危险，高处掉下来的石头，坎坷得不似曼哈顿的地面，还有发现落单的卡洛莱朝她攻击的外星生物，它们实打实地毫不留情，但同时也被卡洛莱的能力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虽然没有死亡，但也飞了出去失去行动能力。 她在路上陆陆续续救了不少人，只二话不说地替他们治疗了重要的伤势后就让他们赶紧离开，自己则是不断往黑洞的正下方跑去，偶尔有一两个想要乘火打劫或是拉着她一起逃跑的，只要散出了恶意就会被卡洛莱排出身体周围一段距离。 她隐约间已经能看到与普通市民打扮完全不同的几道身影了：拿着星盾实打实肉贴肉的史蒂夫；时而天空中飞行，时而从掌心肩上发出能量或者炮弹的金红色机械人形——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疯狂的只在新闻上看到过的巨大绿色生物：浩克；和史蒂夫打着配合的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红发女子；披着红披风捏着锤子唤来雷电的古代人；还有那为她射死背后将要袭来的外星生物的弓箭手。 那一块区域已经没有太多人了，卡洛莱停下脚步，也隐约看到高楼上弓箭手向她做出的后退手势，她抿了抿嘴，也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但她的余光猛然扫到一旁被石块砸伤了腿缩在边缘的年轻人，他身形不高，缩在石板后面似乎躲在了弓箭手的视线死角，而此时一个外星人却缓缓朝他靠近。 卡洛莱没想那么多，快速地踩着叁厘米的高跟鞋向他跑去，只担心自己没有外星人快，受伤自己还可以治疗，但如果是死亡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大概是她的动作引起了弓箭手的注意，连续叁根箭矢咻咻咻地射进了外星生物的脑袋和身体，为她争取到时间快快跑到年轻人身边，大喘着气微微颤抖的双手伸出，一阵柔和的绿光笼罩在她纤细的双手上，再延伸到年轻人的腿上，片刻后便止住了流血，愈合了皮肉。 “快离开，要么躲起来！” 六治疗 六 治疗 “快离开，要么躲起来！” 将史蒂夫嘱咐自己的话再嘱咐给别人，卡洛莱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见到那年轻人按她说的那样，在高处弓箭手的保护下往外撤退后，她才猛地把毛线帽和口罩摘掉，露出一张有些汗津津，但又不失精致的面庞。 确定了这是战斗的中心区域，而没有能力的普通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卡洛莱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半倚在破烂的建筑物上，一时间已然没了力气再去想离开这片区域的事情。但她还是将视线往战斗中心投去，此时的外星人已经暂时被消灭得差不多了，然而天空上那黑黝黝的大洞没有补上，那些怪物便还会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即使情况似乎轻松了一点，但他们却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卡洛莱远远地看到那些人都有些分散地聚集在一起，神色凝重地望着天空上的黑洞，其中穿着黑色皮衣的美艳女性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要离开吗？ 卡洛莱这样思考着，她再留下来似乎也对局势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要是让史蒂夫逮到她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顿美国队长的教育。左右看了看，似乎不是那么危险，卡洛莱戴上口罩，把头发炸成马尾代替毛线帽，正要起身离开，余光却瞧见天空上那无比引人注目的黑洞竟开始慢慢缩小。 这样的异变让卡洛莱不禁站直了身体，抬眼望那边看去——是有人阻止了这一切吗？是那个离开的红发女人吗？ 外星生物不再从黑洞中涌出来，卡洛莱再次望向中心的那群人，平静并没有让他们看起来放松一些，他们反而更加紧张起来，远远地都能感受到紧绷的气氛。 卡洛莱正在疑惑着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看见那弓箭手抬起胳膊，遥遥指向另一边的天空，卡洛莱不由地往外走出几步，微眯起眼往那边望去——一个黑点正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正飞速地向他们所在的曼哈顿中心靠近，愈是近了便愈清楚，一颗只在影视或报道上见过的，但却一眼便能认得出来的导弹。 卡洛莱猛地往外跑了好几步，将自己暴露在史蒂夫那群人眼中，史蒂夫带着头罩依旧担忧与责备的神情，那弓箭手向她挥舞示意离开的动作。卡洛莱不由地顿住脚步，但下一刻她就看见那金红色的机械人形忽地拔地而起，竟径直向那颗导弹飞去。 眼看着黑洞正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收缩，而钢铁侠已经抱着导弹，，丝毫没有退缩地往黑洞内冲去。 正是因为曾经死去过，卡洛莱才深切地知道受伤的痛苦和死亡的可怕，她认为她在重生后获得治疗的能力并不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接近她的目标，达成她的想法，更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要再体会到自己的惊恐与绝望。 如果只是受伤，甚至是死亡，卡洛莱都有办法救下对方，但如果他不在地球，飞到外太空去了，那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样想着，卡洛莱也不再隐藏自己，几步跑到史蒂夫身边去，皱紧眉头抓住他健壮的胳膊，望着天空中那几乎被黑黝导弹完全遮住的人影，说道：“黑洞就快完全闭合起来了！” 史蒂夫侧头望向身边娇小的女性，被口罩遮过大半张脸的女性只露着充斥着焦急神情的碧绿眼睛，但仅只是这样也足够美丽了，史蒂夫将她像是疲累地微微发抖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虽然眉头还是紧皱着，但语气中却带着希望的坚定：“他不会有事的！” 然而随着导弹与黑洞的距离急速地缩小，即使没有出声，也能感受到彼此紧张而担忧的心情。谁都不希望这颗导弹落在这片土地上，但他们也不想看见那金红人影被黑洞吞噬。 ——黑洞完全关闭的前一刻，导弹被完全推了进去，那原本巨大的黝黑空洞如今像是未曾出现过那般，天空瞬时间便恢复成一片碧蓝，那些残留的外星生物也像是断了电一般地，停顿下动作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然而…… 正在所有人都忍不住悲伤叹气的时候，那绿巨人浩克却猛地双拳砸地，有力的双腿蹬碎了结实的道路土地，叁两下跳到高楼上，左右攀着钢化玻璃与钢筋水泥径直往上爬，直到粗壮的大臂一伸，揽住了什么物体跳跃着又砸回地面上。 ——是他！是钢铁侠！ 卡洛莱微微挣开史蒂夫的手，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往浩克那跑去，当她正正好跪坐在他身边，看着浩克的大手粗鲁地将金色面具捏下来，露出里面疲惫的熟悉面容。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为他这前两天才亲眼见过，如今却险些和导弹已经迷失在太空中的行为感到心惊，倒吸了一口凉气后便连忙将手贴在他的脸侧，合起眼来。 原本还担心着斯塔克要上前拦住卡洛莱的一行人，以及帮着卡洛莱拦住他们的史蒂夫，都统统看到卡洛莱手上散出来的莹绿色光芒，无比生机而充满希望的，缓缓笼住托尼全身，将他的疲惫与伤痕肉眼可见地修复抹去。 那陷入无边黑暗的迷失与疲倦中的托尼在一阵清凉的舒适中睁开眼睛，正好便映入了那张曾经惊艳过他的面容。 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治愈自己浑身疲累伤势的莹绿光芒就是因为对方，她是一个拥有治疗能力的超能力者！理性将这个结论分析给伟大的托尼·斯塔克听，然而感性却快速地将理性盖过去，然后把焦糖双眼里的这名女性定义成……天使吗？有点俗气了，托尼被裹在沉重机械外壳里的手指动了动，她像是自己的神女，应该只在年少的童话书里，青春期的梦中，与永远无法实现的理想里出现的神女。 灰尘沾在衣服上，头发凌乱的样子并不能让卡洛莱的美丽有丝毫损伤，反而像是神明落地一样，遥远却又给了人能够靠近的期盼。托尼很想伸手去碰碰她有些汗津津的脸颊，或是捂住她贴着自己的手掌，但很快他的同伴都围了上来，询问着自己的情况。 完全恢复过来的托尼站起身子，用着经典的托尼·斯塔克语气回应着同伴的关心，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地穿过同伴交迭的肩膀，隐晦地落在卡洛莱，以及与卡洛莱亲密对话着的史蒂夫身上。 ———————— 又忙又累又丧 七洛基与聚餐 七 洛基与聚餐 卡洛莱在众人眼前的出现，以及治疗能力的暴露，让史蒂夫不得不将她引见给自己刚认识没多久的同伴们，当然，这得在他们处理完无端作恶的洛基之后。 原本卡洛莱还打算先离开，但自我介绍为娜塔莎的红发女性却让她留在旁边，稍微等一等就好。于是卡洛莱便遇瞧见了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据说是和金发的高大男人作为兄弟的邪神洛基——一个黑发绿眼的瘦高男人，站在一旁的卡洛莱的目光不由地在洛基和高大男人索尔之间徘徊着，试图寻找出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也许是两个人的穿着都比较不寻常吧，有种罗马史诗话剧演员的感觉。 这样的目光引起了洛基的注意，被自称复仇者联盟的众人团团包围，自顾不暇的外星神明竟还腾出精力来对上卡洛莱的目光。两人的眼睛颜色有些相似，但比起洛基那幽深又复杂的绿色而言，卡洛莱的绿色就过于温柔和澄澈，一眼就望得到底一般，对上洛基恶作剧般猛地投来的恐吓眼神，卡洛莱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引起了一些声响。 “嘿，注意点你这个小鹿斑比！” “你在做什么？” 亿万富豪与美国队长的同时发声让所有人都向他们投去目光，然而两人只紧盯着洛基皱着眉头，仿佛只是因为他轻举妄动而行为而警惕起来罢了。 洛基微微笑了起来，带了些嘲讽趣味地看向反应较大的两位复仇者成员，什么也没说，让这群他嘴里的蝼蚁将他铐起来，被押送回阿斯加德。 这场灾难算是被结束在开始的时候，但却将外星生物和宇宙更多的秘密展露在全人类面前，以及可以和外星生物对抗的复仇者联盟。关于曼哈顿一役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舆论消息像是躲在阳光里的灰尘一样，一瞬间洒满了全世界，无论是从冰川中苏醒的美国队长，还是原本就无比出名的军火商钢铁侠，抑或是来自天外的神话之子雷神，都让全世界议论纷纷。 然而被不断提起讨论的对象，却都聚集在一家墨西哥餐馆里，面容不佳。 “OK，我承认这家餐馆真的不行，但绝对不是我品味问题！”托尼·斯塔克艰难地咽下嘴里并不算美味，有些干柴的墨西哥卷饼，举起双手反抗着一群人向他投来的抱怨目光。 “我倒觉得还可以，当年可没有这么精致的食物。”在座有资格说当年的自然是史蒂夫，虽然他嘴上这样说着，然而他却诚实地在给身边坐着的卡洛莱倒着饮料，并低声地用截然不同的温柔语气向她说着：“要吃点其它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史蒂夫身上，即使是盲人都能感受到史蒂夫与卡洛莱之间浮动的暧昧气氛，更何况是这一群人精，即使是绿巨人布鲁斯·班纳都察觉出来。 弓箭手，也就是鹰眼克林顿便用八卦而打趣的语气说道：“队长，你还没和我们认认真真介绍过你身边这位女士呢！” 在军营里什么荤话没有听过的史蒂夫自然知道克林顿是什么意思，只微笑平缓地介绍道：“她叫卡洛莱·梅莫林德，是我的邻居。”随后便再次向卡洛莱严肃地介绍着自己的同伴，“这是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红发的美艳女性性感而不轻佻，含蓄微笑时看向她的眼角上挑，专注而风情万种。 “他是鹰眼克林顿·巴顿。” “hello卡洛莱！”克林顿明显是性格比较活跃的成员，笑意盈盈地朝她打着招呼。 然而被介绍为布鲁斯·班纳的绿巨人恢复普通人状态后，就比较内向了，推了推眼镜只低低地说了声嗨。 最后就是托尼·斯塔克了，史蒂夫刚要介绍这个明明将导弹送入虫洞里，但看起来似乎比所有人状态都好的钢铁侠时，对方却抢走了话头：“美丽的女士，晚餐的邀请还作数，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呢？” 这话一出，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忽然凝肃起来，那沉着脸的源头便是卡洛莱身边的史蒂夫，他倒也没有露出过于明显的表情，但在大家都能感受出史蒂夫对卡洛莱的不同时，托尼却忽然插手，便让局面忍不住地尴尬起来。而这事更不像在飞船上那关乎无数人的公事，不过是正好看中了同一个姑娘，坐在一旁的叁人便也没法说些什么，只得静静地看着，看谁会先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史蒂夫沉沉地望着托尼，而托尼却勾着嘴角目不转睛地看着卡洛莱。 在场没有人否认卡洛莱的美丽，与娜塔莎锋芒毕露的，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轻易招惹的带刺美丽相比，卡洛莱便显得内敛而温柔，与其相反的毫无攻击性就像她的能力一样，丝毫不会被在场的美艳特工给盖过风头。而此刻她也只是平淡而含蓄地抿了口史蒂夫倒给她的果汁，回视托尼毫不遮掩的目光：“斯塔克先生，我想今晚大家该做的是好好休息，聚餐可以等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之后。” 卡洛莱将托尼口中的“你和我”偷换概念成大家，明显是想避过这个话头，然而托尼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他微笑起来，修理整齐的小胡子都似乎挑起了张扬的弧度，大眼睛真真像琥珀色的焦糖一样甜蜜，只望着卡洛莱仿佛要望到她心里一样：“没关系，我的每一天都等待着你。” “斯塔克！”对方花花公子的名声即使是自己才从冰川里苏醒没多久，也早就有所耳闻，但亲眼见到他对自己喜爱的姑娘这样地挑逗，史蒂夫怎么也无法忍住，捏着卷饼的手抵在桌面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桌子砸碎。 其他叁人再无法沉默下来，克林顿连忙高喊了一声，手举起卷饼插进两人中间：“先吃点先吃点！”那边班纳也推了推眼镜十分生硬地想找托尼说些什么，然而托尼不理睬班纳，而史蒂夫也伸手要扯下克林顿的手臂。 托尼和史蒂夫火药味十足地对视着，班纳和克林顿忙着想阻止，只有娜塔莎看着一脸平静，甚至连笑容都没有了的卡洛莱，毫不意外地看到她放下杯子，朝自己笑了笑，便站起身来：“你们吃吧，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先走了。” 她的声音足够轻柔，但的确让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向她。 史蒂夫便也不管托尼了，站起身就想要跟上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卡洛莱后退一步，拉开与史蒂夫的距离，“你得留在这里。” 八你想要什么? 八 你想要什么？ “你得留在这里。” 卡洛莱的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逐渐远去，史蒂夫站立着，其他人坐在座位上，都统统望着门口，直至卡洛莱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外狼狈的建筑里，黑寡妇娜塔莎才略带玩味地发出一声惊叹：“可真是个酷女孩。” 鹰眼也立马收回了捏着卷饼的手，送到自己嘴边大口一咬，含糊不清地说道：“男人啊……” 他仿佛不把自己算作男人的话语并没有引起史蒂夫或是托尼更多的注意，他们只是看着对方。这回反倒是史蒂夫先沉不住气，神情比刚刚卡洛莱在场时还要凝肃郑重：“斯塔克，卡洛莱不是那种你可以随意招惹的女性。” 被警告的人轻哼了一声，露出仿佛被逗笑的表情，尖牙利嘴地回击着他的话：“大兵，我随不随意不是你说了算的。”托尼放下手里的卷饼，此刻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动真格的，难道只是因为卡洛莱治疗了他吗？但没有人说话，只是准备着身体，生怕两人要在饭桌上动起手脚，但好在这件事只到此为止，双方都对彼此放过狠话后就没有其它。 与娜塔莎一同回神盾局复命的克林顿露出了担心的神情，他们是最先知道复仇者联盟这个计划的成员，而作为成员的他们，更有另一个身份，神盾局员工，像卡洛莱这样突生的变故，是绝对要报告给神盾局的局长，复仇者联盟计划的发起人，尼克·弗瑞。 克林顿倒也不是担心尼克·弗瑞会对卡洛莱怎么样，毕竟他们还是正规的政府组织，相比起来，克林顿更担心卡洛莱的存在会不会对这个计划，这个联盟有什么影响。 娜塔莎换了身休闲的常服，依旧挡不住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她撩了撩头发，漫不经心地对克林顿说着：“如果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真的因为一个女人而大打出手，弗瑞也不会邀请他们的。” “再说了，你怎么就能断定那姑娘就是个坏的影响呢？” 娜塔莎的话和她眼角眉梢的风情一样让人若有所思又想不明白，直至到了局长办公室，听到了女特工和局长的谈话后，克林顿才完全地反应过来：“这不是让那姑娘同时和队长、斯塔克……”克林顿没把下面的话说完，但已经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并且和尼克确认过计划的娜塔莎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噢克林顿，你不会真的以为卡洛莱在和队长交往吧？” “难道不是吗？队长和她那么亲近。” 娜塔莎用了对无知者的怜惜目光看向克林顿，柔声解释道：“顶多算是有好感，可能已经发生过什么让队长单方面确定了关系，但对那女孩而言，一切都是未知数。” “史蒂夫，我还有些工作，不方便招待你。” 卡洛莱倚在门口，双手自然地撑在门框上，却正正好拦住了门外的史蒂夫，她神情淡然地回视史蒂夫担忧的目光，连带着大狗ACE也趴在地板上扭头不看他。 就算史蒂夫再怎么没接触过女性，他也知道卡洛莱是对自己有所不满，他自然不会让卡洛莱就这样对自己沉默下来，四倍血清的强壮臂膀抵住了想要关上了房门，他用更加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说着：“你在生气，卡洛莱，是因为那天我和斯塔克说的那些话吗？我只是不希望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你！” 史蒂夫的直接与诚恳让卡洛莱无法再板着脸面对他，美丽的碧绿眼睛不再回视着他，撇开去看向地板或是门框，卡洛莱叹了一口气，总算是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史蒂夫，你和斯塔克先生说了什么我并不在意。” 然而看着史蒂夫依旧没能明白的神情，卡洛莱更是无奈了起来，只好自己说个清楚：“你为什么当时那么随便就离开了呢？” 史蒂夫稍稍反应了一会，才想起卡洛莱说的当时是什么时候，从担忧与解释的话题忽然转变到充满了艳情颜色的那一晚，倒是猛地让史蒂夫住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飘忽的眼神里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直到卡洛莱皱着眉头扯下他的手臂又准备关上门时，史蒂夫才猛地伸手攥住卡洛莱纤细的手腕：“我以为我很快就能回来……卡洛莱，我很抱歉。” 卡洛莱挣扎着想要脱开他手掌的动作停了下来，侧对着史蒂夫，低头看着地面却一言不发。 但态度至少是软化了一些，史蒂夫微微松了一口气，手上微微用力将卡洛莱揽进自己的怀里：“卡洛莱……我……原谅我吧！” 卡洛莱的反应像是真的放过这件事一样，被揽在史蒂夫怀里安静的没有挣扎，但却也没有对史蒂夫的话语有什么反应。这让原本松下心来的史蒂夫又不由地担心起来：“卡洛莱？” 被叫到的人这才动了动，却是动作轻柔却也不容许拒绝的推开。卡洛莱还穿着家居服，她喜欢裙子，特别是略显复古的洋裙，在胸下掐了个松紧，然后懒散地垂至脚踝上，和她蓬松的棕发一样，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美丽。 史蒂夫这才意识到，卡洛莱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只是柔软的美丽女性，实际上她会翻译，即使不在外面朝九晚五地工作也能让自己过得很好，她也不乏追求者，甚至能让浪迹于花丛中的托尼·斯塔克也为她侧目，她甚至拥有超能力，史蒂夫觉得治愈他人可比自己的四倍血清来得有用多了。 “史蒂夫，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吗？” 卡洛莱的问话听起来并不如史蒂夫担心的那样严重，但他却更不安起来，除了面前的人以外，还有这句话本身。 ——他想要什么？ 他不能说自己没有察觉到一些问题，自从神盾局醒来后，一切事情都像有人在背后推着他走一样，他唯一争取过的可能就是居住环境四周的清净和那一顿同卡洛莱的晚餐，然后呢？史蒂夫也问自己，他想要什么？是如尼克·弗瑞所愿的那样继续作为美国队长，对抗邪恶、对抗已知也未知的外星生物吗？ 史蒂夫看向卡洛莱，卡洛莱回望他，眼神在刹那间似乎与遥远记忆里的某双棕眸重迭：“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在我身上找些熟悉感呢？” 九斯塔克 九 斯塔克 卡洛莱又去到了曼哈顿，这回还带上了ACE。 与站在隔壁门口望着自己的史蒂夫其实没多大关系，主要是她接到了新工作，需要在曼哈顿住上叁天左右，时薪极高，还配备了高级套房，卡洛莱自然不会拒绝——当然，多少也是有想让史蒂夫自己想想清楚的原因在。 而她结束了第一天工作的晚餐，却是和托尼一起享用的。 斯塔克的产业之大，即使是不做清洁能源或是军火的商人，来到曼哈顿时都想和托尼·斯塔克见上一面，攀些交情。这回的雇主便也如此，虽然说不上想从斯塔克这得到一些好处，但还是有意无意地路过了斯塔克大厦，准备进去看一看。原本还没什么问题，毕竟托尼不怎么会出现在斯塔克大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谁能想到，今天的托尼·斯塔克真的在大厦里，并且还没等前台往上通报的时候，托尼自己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西装，却解开了两叁颗扣子，胡茬上还有白色的糖霜，一点也不像来公司的模样。然而在场没有一个人会去介意这件事，无论他是穿着战甲还是背心，是满脸污垢还是喷上古龙香水，只要他还是托尼·斯塔克，有心的人都会当他是全美国最赚钱的富豪商贾。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他，卡洛莱身边的法国雇主甚至急急往前两步，想要上去打招呼，然而托尼的目光却越过众人，直直望向了还站在原地的卡洛莱。 她不由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才也跟上去走了几步，始终落在雇主的身后，这样托尼的目光才稍稍分了点给法国雇主，但也就一点而已，换成谁都看得出托尼对卡洛莱的意思，浪漫的法国人更是一眼就清清楚楚，直接提前了卡洛莱的下班时间，让她去和托尼一起吃顿晚饭。 卡洛莱也没有拒绝，一是因为再拒绝下去就真的面子过不去了，二是因为在她同史蒂夫最后一次对峙时，脑海里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提醒她去曼哈顿。原本接到来自上次合作公司推荐而来的翻译工作还在犹豫的卡洛莱想了想，便顺水推舟地收拾了行李，带着ACE去了曼哈顿。他会提醒自己，肯定是因为曼哈顿那有自己要寻找的目标，而有史蒂夫这样一个例子，那么卡洛莱毫不怀疑托尼会是另一个气运之子。 寸土寸金的曼哈顿中心，拔地而起的建筑顶层，卡洛莱坐在可以将整个纽约夜景收入眼中的临窗座位，看着对面笑意盈盈又目光真诚的托尼，卡洛莱稍稍露出了些礼貌的微笑：“不知道斯塔克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 明显的防御姿态并没有让托尼变了脸色，他反常地对以往总是唾手可得的美人充满了耐心：“卡洛莱……卡洛莱，只是一顿晚餐而已，算是上次为我治疗的报答不行吗？” 卡洛莱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穿着精致的服务生已经端着高级的法国菜送到卡洛莱身边——纽约最有名的法国餐厅，预约都要排到下半年的米其林餐厅，在卡洛莱刚答应下托尼的邀约后就送上了靠窗的绝佳位置，她相信即使是那被占了位置的人，在听到托尼·斯塔克的名字时，也会心甘情愿地让出位置。 被服务生打断后，卡洛莱也不打算先说些什么，她并不是不擅长于对付男性，只是像托尼这样经验老到、可以风流不上心，又可以像现在这样仿佛眼里只有你一个人的男性，卡洛莱没遇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索性就不说话，看看托尼到底想做什么。 “我看过你的简历，你的工作经验很丰富。”忽然间转变的话题让卡洛莱有些疑惑，托尼一边说着就已经开始切割起大块的熏烤羊腿，“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时薪提高，你不觉得有些低了吗？”托尼动作极快，但又礼貌斯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切成了漂亮的肉块，然后推给了卡洛莱，和她面前那一整块完全的羊腿交换。 “比如我，我就会给你给叁倍的价格，如果你到斯塔克企业上班，一周叁休，朝十晚四。” 焦糖琥珀色的眼睛在柔和的水晶吊灯灯光下折射出无比璀璨的光芒，正正好便照进了卡洛莱的眼里。 卡洛莱是真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人，他不像史蒂夫那样将感情内敛到会攥着拳头，将亲密的动作藏在卡洛莱看不见的地方，只能不经意地从太过明亮的蓝色眼睛里看出被主人压在心底的情感。托尼的双眼更大更明亮，与标准的西方美男相比，卡洛莱觉得更可以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他，他双目赤忱，无论眼里的情绪究竟是真实还是伪装的，但却灿烂得让人无法挪开视线，仿佛把内心所有的情绪全都一股脑地塞进两颗晶莹又漂亮的双眼里，然后争先恐后地想要往卡洛莱心里跑。 “或者，我聘你作我的私人助理，一周四休，你有空的时候过来就行，另外曼哈顿一套房，配一辆车……如果你还没有驾照的话，给你安排一个司机，怎么样？” 托尼这番话听起来颇有些用钱侮辱人的意思，但卡洛莱却能感觉得到，对方是真诚地提出这个建议，无论背后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觉不存在侮辱的意思。这让托尼看上去更像一个为所欲为的孩子，忽然一下遇到了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时，使用的自己最擅长，也在自己认知内最有效的方法。 “斯塔克先生——” “叫我托尼。” 卡洛莱抿了抿嘴，决定略过称呼这个环节：“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也相信向斯塔克企业投送简历的人当中绝对有比我更好的。”虽然卡洛莱这样直接拒绝了他，但手上还是拿起了叉子，插了一块羊腿肉送到嘴边。 “噢……”托尼发出了苦恼又无奈的抱怨声，天知道怎么会有女性能够拒绝他的？难道她也是另一个黑寡妇吗？ 但他早就查过卡洛莱的底细，除了相貌出众和成绩优异之外，她并没有什么可以被标上重点对待的特殊之处，他相信要不是这次洛基放来的外星生物，卡洛莱治疗的超能力怕也是会继续隐瞒下去。她自然不会像曾经有所求的黑寡妇一样刻意接近他，看现在的反应更像是要划清距离。 卡洛莱跳过不想提，托尼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他又开始切割起从卡洛莱那交换过的羊腿，有些粗鲁地切了大块塞进嘴里：“好吧，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明白我的意思。” 托尼看向对面的女性，而卡洛莱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和那个罗杰斯还不是情侣关系，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对方的不依不饶的确得到了回应，卡洛莱认认真真地叹了一口气，放下刀叉，有些无奈地对托尼说道：“斯……托尼，我觉得吃饭还是要安安静静地吃比较帮助消化。” 十雀跃心跳 十 雀跃心跳 然而托尼到吃完饭也没有机会再和卡洛莱讨论这件事的机会，安静了还没有多久，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还是托尼无法拒绝的那种，争取到了和卡洛莱一起吃完饭的时间，却只能让自己的保镖哈皮将她送回酒店，自己则就高调地穿上了金红色战甲直冲上天。 卡洛莱也没有拒绝托尼的好意，把原本要去逛会街的计划挪到明晚后就坐进了车后座。 缓缓驾驶起平稳车辆的哈皮从后视镜上看了卡洛莱好几眼，直到后者也回过眼神，他才像是被人解开了禁言开关一般地朝她说道：“梅莫林德小姐，你经常来曼哈顿吗？” 虽然忽然被问起问题有些奇怪，但卡洛莱还是十分礼貌地回答道：“还好，一般都在布鲁克林，有工作的时候会经常来。” “哦……”哈皮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应和声，“那你觉得曼哈顿什么地方比较好呢？” “比较好？” “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比较喜欢的区域？” 哈皮变得有些生硬的神情映入卡洛莱眼中，她联系起餐桌上的一切，立马猜到是怎么回事。她在座位上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托尼·斯塔克的电话。” 这时哈皮便无比流利地报出了一串数字，卡洛莱快速地拨打过去，在第两声嘟后属于托尼的回应声时，立马一口气地说道：“斯塔克先生，我不需要工作房子或者金钱，也请不要让你的司机来试探我，我是会生气的。”这样说完，刚想挂掉电话，卡洛莱却又想起什么地马上补充了一句，“明天我还有工作！” 这回，才真真按下了挂断键，看着哈皮有些惊讶的目光，卡洛莱恢复了微微柔软的声音：“你刚刚应该都听到了。” 哈皮点点头：“听到了。”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当卡洛莱打扮整理好要离开酒店去和法国老板会和时，却是又看到了一辆熟悉车牌的大红跑车停在门口——能在美国拥有Stark作为前缀车牌的也就只有钢铁侠了。十分无奈的卡洛莱也只能继续往外走去，试图目不斜视地绕过这辆张扬的车子，然而车主却在她露面那一刻便从车子里出来，托尼脱下墨镜，快步走到卡洛莱面前。 “嘿！”他堵住卡洛莱要出口的拒绝，“这次不是我要来拦你，是神盾局。”托尼把最后那个单词说得又低又小声。 卡洛莱抿了抿嘴，神盾局这个名字实在有些像是编出来的，但托尼倒也不至于对她说谎，于是她还是给面子地停下脚步，神色平淡地问道：“神盾局？” “一个政府机关，上次你的伪装实在太差劲了，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你，今天我来带你去见他们一面。” 卡洛莱面露难色，她抓住了肩上的背包带子，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托尼很快又往前挪了点，更加靠近，他伸出手，先是悬在卡洛莱的头发上，但又很快落到了她盖着莫兰迪蓝色衣料的肩膀上：“不用担心，他们不敢在我面前对你怎么样。” “谢谢。”卡洛莱抬眼望了望托尼，倒也没有将他的手推开，只是继续说道，“但是我还有工作。” 这反应让托尼笑了起来，也顺势将手收回，戴上了墨镜：“再大的公司也拦不住上头要人，上车吧，有人会处理好这事的。” 没有理由拒绝，卡洛莱只能跟着托尼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两人才坐上位子，安全带却自动地缠上身体扣了起来，只见托尼把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什么也没动地，车内的键盘与光标便亮了起来，同时响起了一个优雅的英伦男声：“目的地：斯塔克大厦，sir。” “开稳一点，贾维斯。” “遵从您的想法，sir。” 忽然响起的声音带着一些电子机械的磁性，但却又比卡洛莱接触过的任何电子声音来得真实而独立，她忍不住看向身边已经收回手的托尼，正开口想问，那声音却又响了起来：“你好，梅莫林德小姐，我是贾维斯，很高兴见到您。” “哦——你好贾维斯，你可以叫我卡洛莱，嗯……”卡洛莱左右转动着脑袋，看着车厢内部，最终还是向托尼求助道，“我应该往哪看？” “任何地方都可以。”托尼笑笑着看卡洛莱最终找了车内的显示屏盯着，试图将其当做是贾维斯，“贾维斯是我研究的智能AI，也是我的管家。” “是的，我为sir服务，永远。”贾维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真真只像一个隔着电子设备的大活人一样。 卡洛莱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这……可正是太神奇了。” 托尼对她终于不再那么平淡的正面反应感到无比满足，扯起自信又甜蜜的笑容：“我可是托尼·斯塔克！” 这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夸张，说不好听一点又是自大，但托尼认为自己的成就应该足以让自己感到骄傲。然而他也知道，才和他接触的人是不会接受自己这样的性格，所以他并没有期待着卡洛莱有什么反应。 然而卡洛莱却扭头看着他，又看了看被她当做是贾维斯载体的显示屏，最后把目光沉沉地投到他身上：“是的，我想也只有托尼·斯塔克才能研究出这么伟大而智慧的造物。” ——噗—— 托尼的笑容与身体都在一瞬间无法自控地僵直住，他眼里是卡洛莱真诚的碧绿眼睛，白皙的肌肤，垂在肩上的棕色长发，他在这一刻看到了春天，河流与葡萄酒，一股脑地从双眼里闯进他的世界。春天让他昏睡，河流洗刷他疲惫的身躯，而美酒，则让他沉醉。 托尼的发梢在车厢内的冷气中微微颤了颤，就像他刚刚死而复生的心脏，小雀一般从蛋壳里出来，无力地轻轻蠕动着虚弱也不受控制的身体，然后好不容易睁开眼，回视着卡洛莱。那目光给予他养分与能量，让他忽地长出了丰盛的羽毛和强壮的肌肉，疯狂地鼓动着心脏想要跳出身体，飞到离卡洛莱更近、最近的地方。 “oh shit！”托尼轻轻张开唇瓣，细不可闻地咒骂了自己一句。 —————————— 写妮妮和贾维斯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夹带私货，忍住忍住！！！ 十一神盾局 十一 神盾局 车子停在了斯塔克大厦门口，关于政府人员为什么会选择在斯塔克大厦与她会面，卡洛莱心里是有个底的，结合之前托尼以为她在担心而说出的安慰话语，她便知道斯塔克肯定有在其中做了什么。 卡洛莱也没把这事说穿，只不过对着托尼的态度便没有再那么平淡了。她跟着托尼从没人注意到的特殊通道，直直往最顶楼升去，卡洛莱看到托尼面色不再那么轻松随意，低着头按动手机的样子带了些凝重。 但这并没有维持多久，电梯很快停在了顶楼打开了门，托尼伸手挡住了门扇，让卡洛莱先出去，自己随后赶上去引导她往透明玻璃围着的巨大办公室走去。里边已经有了许多人，除了在灾难中心看到的复仇者联盟成员之外，还有坐在主位上的一名带着眼罩的光头黑人，以及他身侧后方的儒雅白人男子。那两人的气质一看便是约来自己的政府人员， 说实话，卡洛莱对此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即使知道自己绝没有什么不良好的信息，但对于有所要求的政府而言，良好与否根本算不得什么。 托尼在前边打开了门，等到卡洛莱走过他身侧的时候，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句；“有我在。” 在玻璃门打开后又合上的那一瞬间，原本澄澈干净的玻璃墙便瞬间模糊了起来，看不清楚里外，而办公室里的所有人也都投来了目光。 史蒂夫也在，他一如既往地穿着复古风格的驼色夹克，原本环抱着的双臂在看见卡洛莱的时候放下来，隐隐有想向她走来的趋势，但他面前还在分散着的娜塔莎，克林顿，以及坐在一旁假装与这些事情毫无关系的班纳，他这样走过去绝对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坐在主位的那人。 带着眼罩的男人站起身来，直直向卡洛莱走来，他穿着纯黑的长风衣，原本模样已经可以吓到小孩了，再抿着嘴戴着眼罩，看向卡洛莱的目光探究而严肃，惹得卡洛莱无意、但依旧忍不住地后退了一步，正正好抵在托尼揽过来的手臂上：“嘿弗瑞，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说吗？” 说着，托尼就更揽紧了卡洛莱，想把她带到座位上去，然而还没等他踏出一步，那被叫做弗瑞的男人便直接地开口道：“卡洛莱·梅莫林德小姐，我尼克·弗瑞作为神盾局局长，正式邀请你加入神盾局。” 这句话一出，一时间除了原本站在尼克身后的男人之外，其余人统统都因为惊讶而发出了吵杂的声音，尤为明显的便是大喊尼克名字的史蒂夫，以及神情不悦的托尼：“尼克·弗瑞，你什么意思？” 卡洛莱被托尼拦到身后，又被快步上前的史蒂夫护住，在卡洛莱还没搞清楚神盾局究竟是什么组织的时候就对尼克怒目而视。然而他们的愤怒对尼克毫无作用，他依旧一副冷静又自带凶恶的神情，目光越过托尼和史蒂夫的肩膀，只看着卡洛莱露出的头顶棕发，却继续对她说道：“你原本可以隐藏自己的能力，做个平凡的自由公民，但你在第一时间没有想着逃跑，而是去救人，我希望你加入神盾局。” 虽然尼克没有讲清楚神盾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但卡洛莱可以猜测出大抵就是那种由政府支持，类似于军队，但又更隐蔽更高级的组织，为了处理一些无法放到明面来给民众知晓的事情。 ——比如这次外星生物入侵。 她相信美国政府绝对不会一无所知，至少对于雷神索尔，以及他的弟弟，这两个来自宇宙的神明，政府一定是知晓的。卡洛莱想起史蒂夫的出差，大概也是被神盾局派去处理一些事情。 卡洛莱在无声地思考着，于是托尼再一次尖锐地应对着尼克的话：“卡洛莱是我的员工，你想聘请她我不同意！” 尼克没有说话，然而刚刚一直站在主位后面的白人男子却走了上来：“我相信梅莫林德小姐应该还没有答应斯塔克企业的邀请，她还是自由人，所以梅莫林德小姐，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神盾局，保险，吃住，奖金，没有任务的时候你完全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时间，神盾局同样也会发放薪水。” 比起尼克·弗瑞生硬，甚至带这些强迫性的话语，这人的语气便委婉且温和许多。 卡洛莱轻轻挣开史蒂夫握着自己腕部的手，从两人身后走了出来：“你好。” “你好，我是菲尔·寇森，很高兴见到你，梅莫林德小姐。” 卡洛莱又向他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说话的是菲尔，但她清楚话语权是掌握在尼克·弗瑞手上的，于是她又望向尼克：“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聊。” 尼克没有说话，直直又坐回了主位，托尼和史蒂夫正想拦着卡洛莱，希望她与尼克隔得远一些，但却被她无声又温和的动作拒绝。 “弗瑞先生可以告诉我神盾局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吗？” 尼克顿了顿：“等你加入之后就会有人和你解释清楚。” 卡洛莱笑了笑：“弗瑞先生，谢谢你的赏识，但我现在没有加入任何组织的想法。” 她听到身边的史蒂夫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没有出声的托尼，后者的神情也放松了一些，但却对上她视线时却又露出另外的意味来。 尼克·弗瑞没有说话，他强硬的话语明显没能从卡洛莱这尝到甜头，于是长相和蔼的菲尔便接过话茬：“梅莫林德小姐完全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神盾局，我相信你是位善良而勇敢的女士，但单打独斗的善良和勇敢很容易导致自己受伤，作为神盾局的员工，会有专人对你进行辅导和锻炼，也不会让治疗能力者单独去面对危险。同时也作为一份工作，保证你的经济来源，我觉得是非常可行的。” “哦寇森，那按你这么说，卡洛莱只要加入复仇者联盟，她能享受的待遇可比在神盾局好上太多了，光是说薪资和装备，你们神盾局可还需要斯塔克的支持！” 十二托尼的家 十二 托尼的家 卡洛莱从斯塔克大厦走出来的时候不过午餐时间刚过了会儿，但这短短的对话却是让她感觉到了疲惫。她到后来几乎都不想开口了，或者说她也没有机会出声，托尼与尼克从她的归属一直争论到神盾局的资金援助，到美国官方的无用，再到复仇者联盟刚成立，他就开始负责每个成员的装备维修与升级。菲尔和克林顿去拦着尼克，娜塔莎和班纳劝解着托尼，史蒂夫则坐在卡洛莱身边，时不时扭过头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又很快自顾住了嘴，到最后除了叫了声她的名字之外，便什么也没说。 最后还是娜塔莎陪着她离开了斯塔克大厦，原本娜塔莎还向她提出一起逛街的邀请，但卡洛莱并不认为这是真正的目的，而在脑海里的声音没有出现的时候，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的卡洛莱还是希望能回酒店稍微自己待一会。 她想她最后肯定是要在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中选择一个的，原本她还以为复仇者联盟是神盾局的一部分，但在托尼同尼克的争吵里可以听出，虽然复仇者联盟挂名在神盾局下，但作为斯塔克的托尼，若是撤掉资金与装备支持的话，别说复仇者联盟，就是神盾局也要大伤元气。而提供给卡洛莱的选择中的复仇者联盟，明显是指托尼支持下不完全受神盾局掌控的复仇者联盟。 即使不提卡洛莱要为了维持生命而靠近复仇者联盟，就是她现在把自己的能力暴露了出去，也的确是需要一定的保护，而美国政府或是军方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卡洛莱坐上了哈皮开的车子里，娜塔莎支着腰身前倾靠在她身侧的车窗上，涂了豆沙红的嘴唇向她微笑着说道：“无论是神盾局还是托尼那边，都是很好的选择。你可以多考虑一下，但单打独斗还是太危险了。” 车子里的女人停顿了片刻也笑了笑，回答她：“谢谢，我会的。” 车子开走了去，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娜塔莎依旧向这眺望的目光，卡洛莱听得出娜塔莎的话是真心的，但她的确也在话语中表露出偏向神盾局的情感。 这是自然，卡洛莱觉得。 她挑了挑眉，又望向车窗外时却发现这和回程的路并不相同：“哈皮先生，不是送我回酒店吗？” 正在等待红灯的哈皮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老板说想和你再聊聊工作的事情，你不是明天就回布鲁克林了吗？” “他还了解得真清楚……”卡洛莱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但也并没有叫停哈皮的架势，她本身也在犹豫着要不要找托尼单独聊一下，无论是神盾局的事情，还是他对自己猎艳的行为，都需要一场交谈来解决。 车子逐渐开出曼哈顿市区，向开始空旷起来的高速公路驶去，没有红绿灯和拥挤的车流，哈皮在征求过卡洛莱同意后便加快了速度，最终停在了海边的某栋别墅前。 ——只要有斯塔克设备的地方，贾维斯便存在。 卡洛莱才走下车，金属大门便自动打开了来，贾维斯的声音传了出来：“欢迎你，卡洛莱小姐，sir已经在家里等你了。” 卡洛莱依旧下意识地去寻找能和贾维斯直接交流的设备，这次让她很轻易地就在墙壁上找到了一个闪着红点的摄像头，卡洛莱朝着那点了点头：“贾维斯，又见面了。” 智能管家引导着卡洛莱走进了房子，进入到那充满了高科技现代感的冷灰色建筑中。 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两瓶没喝完的啤酒，留下披萨硬边的外卖盒，开封了只要了两叁口的甜甜圈：“斯塔克先生呢？” “sir在工作室，小姐从旋转楼梯下去，我会为你打开工作室的门。” 卡洛莱点了点头，她只再稍稍看了看周围昂贵又冷漠的装饰，便按着贾维斯的话往楼梯下走去。 还没踏下最后一步，卡洛莱已经看到玻璃壁那侧的托尼，聪明无比的科学家只穿着一件背心，带着工作手套和护目镜对着办公桌上的一根长箭似乎在进行着修理，奇怪的是他双手稳稳当当地举着各种器械，但腰肢和未免有些挺翘的臀部却仿佛在按着某个节奏摇晃着。 “卡洛莱小姐，我要打开门了，请注意一下耳朵。” 因为贾维斯忽然的提醒而感到的疑惑在玻璃门打开的瞬间就得到了解答——无比响亮而吵杂的音乐声从工作室里传了出来，瞬间让卡洛莱后退一步眨了眨眼，明显是被这音乐声震到了耳朵。 “抱歉，sir比较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 贾维斯这样说着，音乐声也被缓缓调低了声音直至关闭，托尼转过身来，看到卡洛莱便立马将护目镜和手套都脱下，随意丢到桌上，然后向她走来：“贾，你该早一点提醒我。” 托尼低声的抱怨被贾维斯和卡洛莱都收到了耳里，卡洛莱没说什么，贾维斯倒是回应了自己的主人：“抱歉sir，我只是认为可以让卡洛莱小姐看一下真实的sir。” “Mute，贾维斯。” 地下一层瞬间安静了下来，主仆俩的对话稍稍让卡洛莱的心情放松了些，她看向走来、并领她回头上楼的托尼，说道：“斯塔克先生，我认为你在让哈皮先生带我过来之前，可以先和我说一声。” 这时托尼看到客厅桌上狼狈的样子，连忙推到一边，打了个响指找来一个长成器械臂一样的机器人收拾桌子，自己则是去开放式厨房的冰箱里找饮料。 “噢……你不是正好有空吗？”托尼拿了一瓶冰汽水递给卡洛莱，这并不是卡洛莱会常喝的饮料，但偶尔一次倒也不会说些什么，她接了过来，听着托尼继续说道，“而且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提供的工作，有任何要求你都可以尽管提。” 卡洛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在调查我吗？”托尼知道她的日程，但却不知道她不喜欢喝碳酸饮料。不过这也是正常，托尼·斯塔克的时间倒也不需要在其他人身上花费那么多，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别有所求，也的确拒绝不了斯塔克提供的高薪工作。 看着托尼自然的点头，以及随后似乎意识到什么的清嗓子与大口灌下饮料的动作，卡洛莱叹了一口气，回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加入复仇者联盟。” “但请斯塔克先生不要再用这样的态度来……追求我，我并不考虑成为杂志封面或者登上新闻头条。” 十三PTSD 十叁 PTSD 托尼举着易拉罐往自己嘴里灌的动作顿了顿，他的目光微微倾斜从手背与脸颊的夹角处投射过去，落在了卡洛莱平静的脸上。卡洛莱太平静了，平静到托尼发现自己的魅力在她身上失效得干干净净，她是那时在废墟之中治愈自己的神女，但同时也是一而再再而叁拒绝自己的卡洛莱。 “你做了个非常明智的选择，神盾局可没有他们嘴上说的那么好。”托尼避开了卡洛莱的后半句话没有回应，他放下饮料罐抹了抹胡子，将视线挪到了电视上去，贾维斯大概无时不刻都注视着他的主人，托尼不过一个目光，巨大的嵌在墙里的电视便亮起了屏幕，声音由低到高盖过了卡洛莱的平静和托尼的尴尬。 [外星人入侵曼哈顿，自称复仇者联盟的一行人，包括穿上盔甲变成钢铁侠的死亡军火商，从冰川里复苏的美国队长，破坏力极强的绿巨人浩克，以及一些隐藏在人群中的特工，他们联合起来对抗外星生物……] 与自己相关的字眼让托尼和卡洛莱都纷纷投去认真的目光，卡洛莱在看自己的身影有没有被身处危险之中却依旧要举着手机记录下也许一生至此一次的灾难，然后发到网络上的幸运儿拍摄到。而托尼则是望着那摇晃镜头里拍摄模糊的黑洞，那在背景吵杂的尖叫中不断涌出丑陋外星生物的黑洞，那明明在巨大电视里也只不过渺小一点的黑洞，却仿佛在长久的凝视中无限放大放大放大。从四方的电视机壳内脱出，它吞没周围所有的光亮与色彩，就像那时它放出来的怪兽毁坏地球一般。 托尼忍不住往后踉跄了一步，然而马上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僵直在原地，冷汗瞬间从额上冒出，呼吸随着无来由疯狂加速的心跳急促起来，托尼眼里的色彩被快速袭来的黑给吞没干净，他仿佛回到了那松开导弹的瞬间，钢铁盔甲断了能源，最亲近的贾维斯无法相连，盔甲里是无光的黑，盔甲外是宇宙孤寂又沉默，死亡又生机勃勃，压迫而吞没的黑。那是人类无法存活的真空，在亲眼目睹的瞬间就能把呼吸和思绪全都夺走。 卡洛莱在看完新闻报道后便松了一口气，自己并没有入镜，不然以她那么拙劣的伪装，大概很快就会被扒出来。她转而去看托尼，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托尼直立的身体并不自然地僵硬着，甚至在微微发抖着。她赶忙上前，动作正与贾维斯的声音交迭：“sir，sir？” 电视机被猛地关上，去整理桌上狼藉的机械手也挪了过来，卡洛莱赶忙到他身边，右手抬起刚碰上他的后背，托尼便猛地打了个颤，向前倒下半跪在地上。 “怎么了斯塔克先生，发生了什么？” 卡洛莱也跟着蹲下身去，她不敢再伸手去触碰托尼，但虚虚地拢在他身侧，忙声呼唤着他。前后不过叁五分钟，托尼却变了另一个样，他呼吸紊乱急促，面色发白，额上不停冒着豆大的冷汗：“托尼，托尼？” ——难道他生病了？ 卡洛莱连忙要将右手贴到他的脸颊上，然而在手心与面庞接触的那一瞬间，托尼却猛地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他那原本漂亮而闪烁的焦糖双眼直直投向卡洛莱，嘴里胡乱地念叨着：“快走，离开这里！” 莹绿的光芒从手掌亮起，缓缓盈上托尼疲惫的面庞，他的双眼在这样的温柔下渐渐合起来，但眼球却依旧在眼皮底下不安转动着，呼吸与心跳也并没有平缓下来——这与身体上的伤势或疾病无关，托尼这明显是心理上的问题。 “贾维斯，我该怎么做？”托尼的情况超出卡洛莱的猜想与能力范围，他已经双膝跪下，靠着卡洛莱双手的支撑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卡洛莱只好求助于贾维斯，后者没有立刻发出回应，但卡洛莱很快就听到门扇打开以及短暂的像是火箭发射一样的空气燃烧声，随后一具金红的钢铁盔甲便快速向她走了过来，熟悉的却更带着电子感的声音便从盔甲里响起：“卡洛莱小姐，让我来吧。” 那是贾维斯，他控制着钢铁盔甲！ 卡洛莱心中松了一口气，至少先让托尼躺着或者坐下来。然而钢铁盔甲才走近他身边，还没来得及蹲下伸手，托尼却忽然从卡洛莱双手的触碰中离开，猛地站起，双手合拳伸出食指与中指，猛地朝盔甲的头顶击去，瞬间盔甲停住了动作，随后拆落成一块一块掉在地上。 托尼依旧在大口喘着气，但他却回应着贾维斯再次响起的呼唤：“我没事贾维斯。”他胸膛又再次起伏了许多下，才转身看向神情有些惊愣的卡洛莱。 “你……你先回去吧，哈皮就在外面。”托尼的目光只与卡洛莱的接触了短短一瞬，剩下的不是望着地板，就是看向墙壁。他在逃避卡洛莱的视线，现在还要赶她离开。 卡洛莱没有立场留在这里，但她心中却不免担心着托尼。她虽然只是个翻译，但她多少还是能结合前后发生的事情猜想到托尼如此的原因——PTSD，应该是将导弹送进黑洞而九死一生的那一次，在托尼的脑海与心里都留下了阴影，而当时她只能治疗身体上的创伤，却无法触及到心灵上的。 微微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离开，贾维斯却忽然开口道：“我认为卡洛莱小姐留在这里比较好。” “No！”托尼紧接着就提声否决，“静音贾维斯。” 客厅里忽地陷入了沉寂，托尼让她走是认真的，但是不是真心的却又不一定，然而卡洛莱刚刚才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托尼的示好，此刻如果又要留下来，未免…… 沉思了片刻，卡洛莱决定先离开，但离开之前，她却还是要和托尼说几句话：“斯塔克先生，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托尼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了僵，但却又很快露出经典的斯塔克微笑：“只是站久了腿有点麻，或者是低血糖。”他似乎恢复成那个什么事都不在乎，什么人也不想认真接近的托尼·斯塔克，“你知道的，现在复仇者联盟的装备都靠我一个人维修升级，工作量太大是正常的事情。” 卡洛莱叹了口气，托尼明显是不愿意直面这个话题，很大的可能是他已经对自己的情况有所察觉，但却不愿意展露在别人面前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说再多也只会让托尼更加隐藏起来：“好吧，那我先走了斯塔克先生，你……好好照顾自己。” 就在卡洛莱以为今天的斯塔克宅之旅就告一段落，转身要走的时候，托尼却又开口：“哈皮送你回酒店之后也送你回布鲁克林，加入复仇者联盟可不能再住在布鲁克林那个神盾局监视着的小公寓了。” 离复仇者更近一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顶多是有些麻烦而已，卡洛莱笑了笑：“好，给我几天收拾下东西。” 十四九头蛇 十四 九头蛇 卡洛莱走到大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闪着红光的摄像头：“贾维斯，你在吗？” “在的，卡洛莱小姐，有什么事吗？” 卡洛莱抿了抿嘴：“我觉得斯塔克先生不是很对劲，也许可以去看一下私人医生。” 贾维斯那边停顿了半晌，卡洛莱不仅想到也许托尼在那头听着的可能性，但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他听到之后选择采纳这个建议也是非常不错的。 “卡洛莱小姐说的对，我会劝一下sir的。”卡洛莱相信一直陪在托尼身边的贾维斯一定比自己感觉得更明显，但托尼这种性格，却又不免让人觉得他会固执地谁的话也不听。但这已经是她所能做的全部了，对着摄像头微笑着点了点头，卡洛莱便转身离开了斯塔克宅。 叁天工作带来放到酒店里的东西不多，但为了不让哈皮久等，卡洛莱也是加快了收拾的速度，直到坐到哈皮的车上，才发现自己好像漏了一件打底的衣服在浴室的脏衣篮里，但也只是件快消品，也不想让哈皮再回头，便也就算了。 告别了哈皮之后，卡洛莱将ACE放出笼子，领着他往楼上走去，史蒂夫大概是还留在曼哈顿或是去出什么任务了，ACE在他的门上扒了好几下也没有人来开门，卡洛莱也只是驻足等了等，直到ACE放弃回到自己身边后，才打开了自己公寓的房门，与大狗一齐进了去。 虽然说是要搬到曼哈顿去与复仇者一齐居住，但卡洛莱早就给这间公寓的老房东交了两年的房租，这才一年不到，想着老房东腿脚不便的样子，卡洛莱还是留着这间公寓，有空的时候还是可以回来。 简简单单做了个卫生打扫，又将当季的衣物和生活必需品收拾了一番就已经到了晚上，带着ACE去公园散步，顺道买了份热狗和饮料就当是晚餐，回到家洗漱一番，再给今天活动量巨大的ACE多倒了些狗粮，便躺到了床上。 不习惯开空调睡觉的卡洛莱会在睡前打开窗子，将窗外自然的鸟鸣或是深夜轮胎驶过的声音当作摇篮曲。然而今晚却有些不太一样，卡洛莱醒来的时候发现距离入睡才过了两个小时不到，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的，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心里更是有些惴惴不安，深呼吸着坐起身来去看黑暗中的一切，隐约还能看到ACE卧在茶桌边的身影，并没有任何动静。 ——是自己多想了吗？ 再认真地扫视房间几轮，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卡洛莱只好侧身背对着窗户，再次躺了下来。然而就在她闭上眼没多久的时候，心里莫名的不安在刹那间有了答案——太安静了，一切。 窗外没有鸟叫没有车子驶过的声音，屋子里也没有ACE睡觉时请问的呼噜声，只有寂静与自己的心跳。 ——有人进到房间里，并且伤害了ACE，ta的目标是自己吗？ 卡洛莱强迫自己的身体不要那么僵硬，心跳和呼吸不要那么大声，以免打草惊蛇，但是ACE……他怎么样了？卡洛莱放在身体内侧床铺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被单，她不畏惧直面那些外星生物，也不怕敌人对准自己的枪支，但她担心没有保护的ACE，她更不知道这不速之客的目的。 一下、两下、叁下。 一声、两声、叁声。 卡洛莱在自己愈发胡乱和快速的心跳与呼吸声中忍不住了，她猛地从床上滚爬下来，跃到ACE身边，被身体遮住的手抚摸到温热而湿润的地方：“不，不！ACE！ACE！” 她低声呼唤着ACE，并不算大声，但在如此沉寂的夜里也算是响亮了。这行为是明显的打草惊蛇，但卡洛莱只能这么做，她需要把躲起来的那人逼出来，自己是绝不会受伤的，但ACE却不行，她得保证ACE的安全，得让这人在ACE苏醒之前离开，即使是带着自己。于是在下一刻，她的后颈便猛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疼痛，卡洛莱卸下自己的防御机制，顺其自然地眩晕了过去。 卡洛莱的自我保护机制让她在身体苏醒之前便恢复了清醒意识，她没敢马上睁开眼睛，而是在心里思考着：ACE活下来了，他的恢复会花一点时间，但总归不会有太大问题，那么自己肯定不在公寓，甚至不在布鲁克林了。 卡洛莱感受着即使自己直立着，依旧从手腕脚踝，以及躯干上传来的冰冷而沉重的束缚，毫不意外地这样想到。 对方没有杀了自己，只是绑来自己，肯定是因为她有足够的利用价值，而卡洛莱所展现出来的能力，除了翻译，就知道曼哈顿一战的治疗能力了。 ——是因为这个吗？ 卡洛莱想到了电影里那些提取基因做实验的画面，但只要她想，那些针头或是仪器绝不会伤到她分毫。 就在这时，卡洛莱的耳边响起了铁门打开的声音，随后便是几串交杂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冬日战士下手太重了，朗姆洛，下次让他根据目标体质控制力道。” 这是一个有些苍老而沉稳的男声，话语中提到了两个名字，一个像是代号的冬日战士，大概就是击昏自己把自己带过来的人，一个叫朗姆洛，也在这个房间里。 “需要让她现在醒过来吗？”另一个年轻一些，也更有磁性的男声响了起来，根据话语的内容，应该就是朗姆洛了。 卡洛莱佯装昏迷地继续听着，然而却是短暂的安静，正疑惑的时候，脸上身上却传来一阵不均匀的，被击打的疼痛，同时带来的还有冰冷与湿黏。 ——他们往自己脸上泼了冷水，这让卡洛莱无法继续伪装，摇摇头吐去没准备进入鼻子嘴里的液体后，睁开眼看向绑来自己的罪魁祸首。 ——一个灰色头发的精神老年男人站在最前面，冷漠的神情里却带着一丝的饶有趣味。他身后半步是一个健壮的黑发男人，他带着耳麦，神情平淡便已经足够凶狠，只穿着背心的棕色身躯布满紧实的肌肉。再后面便是一个端着水盆和另一个端着枪的男人，都一统看向自己。 “你们是谁？”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终于微笑了起来，他躲着地板上的水渍，绕着卡洛莱走了两圈。 她不会死，甚至于不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卡洛莱这样想着，因为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是对有利用价值的物品的打量，对她本身价值的评估，他需要自己为他做点什么。 于是他说：“我们是九头蛇。” “hail hydra！” ———————————————— 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心态不大好，居然还失眠，嗨……尽力更新 十五冬日战士 十五 冬日战士 九头蛇，大多都是在神话中出现，尤其以古希腊神话中的勒拿九头蛇最为出名，而这些九头蛇，大多都是作为一个邪恶的象征所存在。卡洛莱并不知道这男人口中的九头蛇究竟指的是什么，但想来把自己狗杀死，将自己绑来这里并且这样对待的组织，估计也不是什么十分正义的存在。 更别提这听起来便充满了邪教意味的口号，然而卡洛莱现在并没有能力和他们硬碰硬，于是只能问道：“我没有听说过九头蛇，你们抓我来为了什么？” “卡洛莱·梅莫林德小姐，不用这么紧张，我是亚历山大·皮尔斯，我们请你来只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九头蛇，以你的能力，一定会让九头蛇更加强大！”那略显年迈的男人，也就是亚历山大，他明显对这个名为九头蛇的组织怀有无理智的信任与热情，在他这么说的时候，他身后那端着水盆和持着枪的人都露出了相似的信任神情，倒是那个名为朗姆洛的男人，面上神色未动，但目光却往一侧瞥去。 卡洛莱抿了抿嘴：“既然是让我加入九头蛇，那不应该把我放下来好好谈一下吗？” 亚历山大嘴里发出一声轻笑，他转过身来，刚刚热烈的神情变得冷漠下来，他略显浑浊的目光阴沉沉地望向还被吊着四肢的卡洛莱：“卡洛莱小姐，我希望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处境，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判，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为九头蛇效力，自然是会平安无事。” 她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只不过要试探一下这个亚历山大以及九头蛇究竟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大概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结果倒也不至于是自己的最差猜想，九头蛇还算是有组织有纪律，只不过行事风格更为冰冷凶残，卡洛莱是不会加入这样的组织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傻乎乎地直直反抗。 “你想要我做什么？” 亚历山大沉默了片刻，他显然是在生死之间经历过的人，仅仅是目光就足够让没有经历过真正危险的年轻人感到害怕，卡洛莱多少还是有些被动，无论是局面还是话语上，她顶多争个不落下风，还是得真心假意地屈服一下。 亚历山大盯着卡洛莱小半晌，似乎是确定她真的稍微听话了，才开口说道：“我最想让你回到复仇者之间……”亚历山大停顿了下来，但未说完的话一想便能猜个七七八八，他不知从哪里知晓的，自己似乎纠缠进了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感情之间，如果自己真的是九头蛇的成员，那么…… 好在亚历山大只说：“但是现在，你就先听朗姆洛的指令的。”说着，亚历山大后退了一步，让他身侧后的健壮男人走上前来。 这个叫朗姆洛的男人，有着老虎一样强壮的身躯，更有着野狼一样凶狠的目光，近看时那褐色的皮肤上还盘着交错的老旧伤痕。他抬起手打了个手势，在亚历山大离开后上前一步的两个成员便朝卡洛莱走了过来，他们解开束缚着卡洛莱四肢的冰冷铁扣，并在下一刻将卡洛莱的双手压在她的身后，推着她往外走，丝毫不因为她是个美丽的女性而手下留情。 卡洛莱倒也不介意，除了有些不舒服以外她并没有感到疼痛，但在朗姆洛意味不明的目光下，还是露出了一些不悦的神情。 她自己在伪装，难道朗姆洛就没有吗？ 那两人将卡洛莱押送进了一个房间里，倒也不怕她挣扎逃开，半掩着门向朗姆洛点了点头汇报完情况后便离开了去。朗姆洛抿了抿嘴，转过身正要进来的时候，便看到门内已经站起身来，透过门缝直直看向自己的卡洛莱，勾起一边嘴角笑了笑。 门被从里边关上，朗姆洛向着卡洛莱步步逼近，目光低沉又饱含趣味，他头也不回地伸手按向墙壁上的开关，啪的一声，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便亮起灯来，朗姆洛又在明亮的灯光下看着她片刻，目光侧了侧从她耳边穿过，向着卡洛莱背后的方向挑了挑眉。 卡洛莱有些疑惑，但还是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原本昏暗中并没能看清，在打开灯之后，就看得清清楚楚，在房间的最内侧，摆着一张铁质的躺椅，铁质的躺椅本就不正常，更不必说那坐在躺椅上的那个人，身体左侧的机械手臂在昏暗中都发着金属的光泽，细密的甲片一层覆着一层，身体比刚刚的她被束缚得还要紧，还要过分，嘴里甚至被塞了防咬胶。 卡洛莱不禁向前走了两步，更清楚地看到那灯光之下，被束缚在躺椅上的男人，强壮的肌肉紧绷着，一边冒着汗一边颤抖着身体，但那被遮在黑色湿哒哒刘海之下的眼神却又是痛苦且迷茫着的。 ——他很痛苦，卡洛莱这样想道，但同时她也快速地发现他就是闯进自己家里，伤害了ACE绑来了自己的人。 肩膀上落下一只强有力的手掌，不轻不重地禁锢着她的行动：“胆子倒是大，随便就敢往那走，你知道他是谁吗？” 卡洛莱的目光收回，看了眼自己肩膀前的指尖，但却没有转身：“绑来了我的人，我知道。” 朗姆洛的手收了回来，让卡洛莱自由地转身面对自己，他嘴角勾起笑笑：“你倒不只是个花瓶，那你知道我带你来这里做什么吗？” “……”卡洛莱沉默了片刻，“让我来治疗他对吗？” 朗姆洛点了点头，他像是有些累了一般，只说了句“去治疗他”之后，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卡洛 莱会对躺椅上的男人造成威胁——她自然是不会的，她只是担心如果真治疗不了这个男人，情势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但这一切都要先试了再说，卡洛莱不着痕迹地看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朗姆洛，吸了口气朝房间内侧走去。 朗姆洛没有提到他是谁，但卡洛莱却能猜得到，他就是亚历山大与朗姆洛对话中的冬日战士。这显然是一个代号，就像黑 寡妇、钢铁侠、美国队长一样，都代表着他们身上某种象征性的特点，而冬日战士，战士便象征着他。 当卡洛莱走近了之后，那远远望去的不对劲便显得更加清晰，冬日战士有着一张在乱发和胡茬之下依旧略显稚嫩的脸，那 种稚嫩来自于他的神态，痛苦和狰狞并不能将他的一无所知掩盖过去，他痛苦的眼神里装满了迷茫，仿佛他对自己为何被绑 在这里毫无头绪，但却又不得不遵从。 而作为一个战士，他竞对卡洛莱的靠近没有一丝反应，他只是紧咬着嘴里的口胶，目光虚无地落在面前某一处，肌肉紧绷，尤其是那只散着危险光泽的机械左臂，似乎随时都能睁开铁质躺椅的束缚，但却依旧牢牢地被扣在上面。 卡洛莱又回头看了看朗姆洛，后者依旧闭着眼睛。她抿了抿嘴，低下身去，双手捧起冬日战士的面庞，微微抬起，让他的 双眼对上自己的——冬日战士有一双孩子一般蓝绿色的眼睛，深邃得更像是欧洲那边的血统，他随着动作望向卡洛莱，虚无 的目光里竟生出了一丝隐晦不可见的求助意味。 柔软的正正好捧着冬日战士面庞的双手泛起莹绿色的光芒，卡洛莱与他靠得很近，但却闭上了眼睛，意识随着从手掌钻进 冬日战士皮肤里的光点游进了他的身体里，他的大脑里——卡洛莱的治疗是有效的，冬日战士的肌肉明显放松了下来，他竟 也跟着合上眼睛。原本卡洛莱以为这应该是心理或是精神问题，但如果能被自己治疗的话，那么冬日战士的情况就该是外力 导致的。 绿色光点游进了最神秘的大脑里，繁杂又秘密的宫殿外竖着一面又高又厚的城墙，死死挡着外界的入侵，但却又留着一扇 门，和一个紧扣的锁。 十六治疗结果 十六 治疗结果 卡洛莱不知道朗姆洛是什么时候离开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等她平复了冬日战士的状态，甚至让他睡下去后回头去看时， 朗姆洛已经站在房间里，身旁是简陋的被褥和必需用品。 这个房间有些像是牢房，一个四方的空间里有椅子有洗漱排泄的地方，但也仅此而已，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在这里呆上 许久，但卡洛莱知道，这就是给冬日战士准备的房间。 “你呆在这里，他有任何情况都要安抚好他。”说罢，朗姆洛朝冬日战士走去，“你的能力倒的确管用。”他看着沉睡的 士兵，丝毫没有放低声音地朝卡洛莱说了句，随后便解开了冬日战士的束缚。 不在亚历山大跟前的朗姆洛展露出一种更为轻松也更为邪性的状态，他解开束缚后并未马上离开，反倒是在卡洛莱跟前刻意地停留绕了几步，直至卡洛莱皱着眉头，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后，他才停下来，缓缓说道：“和你睡同一间房倒是便宜这小子了，不过他什么也做不了，你倒是不用担心。” 这种类似雇佣兵的男人总是会说些荤话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对象是自己的时候自然是会感到不舒服的，卡洛莱露出了少有的愤怒神情：“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 这反应并没有让朗姆洛生气，他反倒像是找到有趣的物件一样的，勾着笑直直地看了卡洛莱好一会，忽地朝她抬起手来，突然的动作将卡洛莱吓退了两步后才抚了抚头发，收回手，一句话也没说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大门被紧紧地关上，只有沉睡的冬日战士与卡洛莱的房间安静得有些吓人，但卡洛莱还是松了一口气，朗姆洛一走，房间里就不存在对她有威胁的人了。 ——冬日战士对她没有威胁。 卡洛莱在治疗过他后得出了这个结论。她不知道冬日战士的真正姓名，身份，但她却知道对方现在做的事情并不是他的本意。在卡洛莱替他治疗之前，冬日战士的精神状态几近崩溃，但这却是由于外力缘故，就像催眠一样，有人控制着他，让成年的人偶尔展露出无知孩童的眼神，让他安静地一动不动，只在有需要的时候像机械一样完成任务。 他抓来自己，却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毫无反应。 卡洛莱抱着被褥在离冬日战士最远的墙角窝下。 她是可以救下冬日战士的，并不仅仅只是治疗他的伤势和平复他的精神状态，而是将埋在他脑袋里的束缚给解开。她并不是见到冬日战士受到控制而好心想要救他，而是她在赌如果冬日战士恢复了记忆，恢复自己的思想之后，他会帮助自己逃出去，最少，他也要给九头蛇添些麻烦。 但这个计划并不能现在就实施，最早明天，最晚也不需要几天，九头蛇肯定会有人来检查冬日战士的情况，卡洛莱得让他保持原样，过了第一道检测得到信任之后，才能开始对冬日战士进行治疗。 这是最耗时的方法，卡洛莱在角落蜷缩起身体抱紧自己，心里希望着，九头蛇能在明天就让人来检查冬日战士的情况，或者说复仇者们能早点发现自己的失踪，然后前来救她。 卡洛莱在半晌后叹了一口气，自己住在美国队长的公寓隔壁，却还是被这样不声不响地绑走，看来这个九头蛇的确是个强大的组织，不然也不会如此迅速地知晓自己的消息，并且成功带走她。 并不担心冬日战士会对自己怎么样，或者是不担心自己会受伤的卡洛莱倒是比较安稳地睡了下去，等到她醒来时，房间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坐在她身边不远的朗姆洛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她的醒来，全都围在冬日战士身边。 卡洛莱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往那探看了几秒，亚历山大也在那里边，正听着某个成员的汇报。卡洛莱抿了抿嘴，侧头看向朗姆洛，片刻后低声地说道：“早上好。” 朗姆洛显然没想到卡洛莱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向自己问好，挑着一侧眉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愣了愣才回应道：“看起来你睡得挺不错的，倒是一点也不怕。” 卡洛莱没有立马说话，她又向冬日战士那看了几眼，确定除了朗姆洛之外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之后，才看也不看朗姆洛地往洗漱的角落走去。这么多人在她自然是没办法排泄的，但刷牙洗脸还是得要的。 虽然手上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卡洛莱的耳里依旧关注着房间里的声音：朗姆洛在她转身走开后轻轻地切了一声，冬日战士身边吵杂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亚历山大的命令：“朗姆洛，带他去出任务！” 看来他们是要用任务的完成度来检查卡洛莱的治疗效果。 当卡洛莱洗漱过后转回身时，房间里只剩下亚历山大，以及端着一本册子对着冬日战士的朗姆洛。 “有什么事吗？皮尔斯先生。” “我在想，你一定想要清理一下自己了。”亚历山大说道，“只要冬兵没出任何问题，朗姆洛就会带你去。”他又顿了顿，“当然，如果加入九头蛇，你就会拥有自己的地方。” 卡洛莱的治疗成效是显而易见的，即使亚历山大口中依旧说着还要测试一下，但招揽她的想法却是越来越强烈。卡洛莱朝他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我觉得这个房间挺好的。” 被拒绝的亚历山大自然是有些愤怒的，但同时如果卡洛莱那么简单就同意加入，却是更可疑的。亚历山大低沉着目光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的就离开了房间，紧随其后的便是朗姆洛以及跟着他的冬兵。 朗姆洛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冬兵则是什么反应也没有的，只呆滞地跟在朗姆洛身后。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卡洛莱的时候，这令人不安的空旷才猛地袭来，卡洛莱愣了愣，去朗姆洛带来的必需品里找到一条大毯子，披在身前，遮挡着脱下衣物坐在马桶上。 冬日战士又被洗脑了，虽然她再和亚历山大对话，但她多少听到了朗姆洛的声音，那短短几个音节拼在一起的，粗略数下来有十段左右的，应当是某种语言里的单词，组合起来作为冬兵的洗脑词。卡洛莱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但却只能隐隐约约记起几个音节。 —————————— 剧透一下九头蛇这里没有吧唧的肉哈，但是有其他人的 十七解锁 十七 解锁 冬日战士如果不在，这房间里便清净了许多，卡洛莱再怎么和亚历山大或是朗姆洛嘴硬，但和一个陌生的，甚至把自己带到这样一个牢笼里的男人同处一室，甚至要将自己睡觉时最没有防备的一面展露在对方面前，卡洛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不确定这个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卡洛莱在整理好自己之后便又坐回了睡觉的地方，翻找着大概是冬日战士从自己那顺手领来的行李箱，好不容易找了一本书，就这样打发过应该是白天的时间。 九头蛇的人倒是有按时给她送来叁餐，以菜品的种类以及间隔的时间，大抵能推断出现在的时间段。他们都不会和卡洛莱说话，即使是自己主动去开口，他们也顶多透过铁门的长条格子望上一眼，然后拉上隔板。好在卡洛莱并不是真的希望从他们嘴里听到些什么，只是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罢了。 吃完晚餐让人拿走餐盘之后，卡洛莱便在房间里随意地走动着，做着简单的运动。她原本以为冬日战士今天并不会回来，毕竟一件任务怎么着也不可能当天完成吧。但卡洛莱明显低估了冬日战士的能力，在亚历山大对自己露出明显的招募想法后，还将她单独且针对性地派给冬日战士做治疗，怎么看他在九头蛇里的地位都不低，原由大概也有他竟能在自己入睡前安然无恙地回到房间，显然是完成了任务的样子。 还站在房间中央的卡洛莱在大门打开的瞬间便停下了动作，她与领着冬兵进来的朗姆洛对视了一眼，自己挪到了一旁去，看着冬兵在命令下坐在铁椅上。 朗姆洛朝卡洛莱使了个眼神，明显是让她去治疗。 “他并不需要治疗。”卡洛莱这样回应着朗姆洛。 大概是任务的成功让朗姆洛心情不错，他只是挑了挑眉，向卡洛莱走近了一步当作威胁：“去看看他的情况，然后我带你去洗澡。” 卡洛莱呼吸了一口气，才看着有些不情愿地向冬兵走去。 刚完成任务的冬兵身上还带着一些血腥气，用闻是闻不出来的，但在靠近的时候却能比较清楚地感受到，他刚刚杀过人，毫无情绪波动地，就像是从橱柜里拿下一个碗一样的。卡洛莱轻轻地呼吸了一口气——冬兵是被洗脑过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冬兵现在还是她离开九头蛇的筹码。 在她的双手靠近冬兵面颊时，后者的眼神忽然带上些戾气，往后退了退。卡洛莱背对着朗姆洛，目光变得稍稍温柔起来，手心里也泛起了莹绿色的光点。 冬兵的眼神平静下来，任由卡洛莱抚上自己的脸庞，甚至跟随着她一齐闭上了眼睛——冬兵对她的能力有熟悉和安全感，这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如此对于她要缓缓进行的深入治疗是有极大的帮助的。 [我可以直接和冬兵的脑电波对接沟通吗？]卡洛莱在心里问向许久没有动静的那个声音。 [你需要气运。] 卡洛莱抿起嘴，从冬兵脸上放下手来，她已经开始对冬兵的大脑进行最初的治疗，她会撬开那把锁，进入墙内，将被束缚的记忆和意识解放出来，然后由冬兵自己选择来打碎这堵墙。在治疗初期，冬兵和现在不会有任何行为或是思想上的不同。 卡洛莱又露出了有些不高兴的扁嘴表情：“他没事，非常强壮。” 这个反应逗笑了朗姆洛，他心情大概是更加好了，多瞧了冬兵几眼，确定了他再一次闭着眼休憩后，便不再那么有攻击性地靠近了卡洛莱：“走吧，带你去洗澡。” “他呢？”虽然听上去有些奇怪，但忍受了一天脏污黏腻的卡洛莱还是飞快地跑去拿好自己的换洗衣物，只是在朗姆洛面前停顿下来，提起了一动不动的冬兵。 “他啊……”朗姆洛带着邪邪笑意的嘴角往上又翘了翘，“你是想和他一起洗吗？” 朗姆洛回避了这个问题，即使他们之间的气氛有所改善，但冬兵的事情却依旧是九头蛇里的秘密，即使是卡洛莱现在加入了九头蛇，也没有办法随便知道。 等卡洛莱洗过澡后被带回房间时，冬兵却也像是洗过澡一样的，柔顺着头发，换了身干净的不再是作战服的衣物，依旧像离开前那样坐在躺椅上，只不过这时他的眼睛却是睁开着的。卡洛莱在一旁收拾带回来的东西，一边注意着朗姆洛和冬兵的行动。 前者在冬兵身边绕了几圈，放慢脚步仿佛在试探些什么，然而冬兵只是一动不动，虽然睁着眼睛却也不知道看向哪里，更别说理会朗姆洛了。 这样的反应反倒让朗姆洛放心下来，只又在语言上敲打了卡洛莱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卡洛莱望着房门被关上，回头时却对上了冬兵从垂落的发丝之间向她投来的目光——那双蓝绿色的眼睛，正毫无波动地望着她，仿佛她只是某一块地板的砖，然而在某个瞬间，却又不知是不是错觉地看出了些许的情感波动。 在那一瞬间，卡洛莱仿佛看到了一只想要靠近她的野猫，盯着一双警惕又威胁，但又带着丝丝好奇和亲近的漂亮眼睛。 鬼使神差地，卡洛莱竟不由自主地想要向他走近，看看他眼睛里到底装着什么。 然而卡洛莱才往他的方向踏出一步，冬兵却立刻将眼睛合上，后倾躺在了铁椅上。卡洛莱身体一僵，连忙做出像是散步一样的行为，就在原地绕了两圈，便坐回了距离铁椅有些远的被褥上。 她没有想到冬兵会对她露出不一样的神情，难道自己的治疗这么快就见效了吗？让她险些不注意就要暴露出马脚来，而冬兵竟然还有意识地提醒自己不要靠近。 卡洛莱缩在被褥里，闻着自己身上陌生的香波与沐浴露的味道，听着没有ACE呼吸的房间里的声响，在冬兵不声不响走来关上电灯之后，合上了眼睛。 十八离开房间 十八 离开房间 在确定了卡洛莱对冬兵的治疗有效后，他们便似乎真放下心来，除了朗姆洛每天都会来简单查看一下冬兵的状况，或者给予卡洛莱一些生活上的要求引导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人会过来，连亚历山大都极少才会来一次。转而冬兵外出执行任务的次数也开始减少起来，基本上小几天才会出去一次，每次都是当天回来，身上的血腥气也比头一次轻了许多。 卡洛莱隐隐觉得事有蹊跷，总觉得这样的平静背后藏着一场巨大的波澜。 又是一天例行公事地替任务归来的冬兵治疗过身体，并悄无声息地继续解开他大脑里的枷锁后，卡洛莱看着简单检查过冬兵就打算离开的朗姆洛，出声叫住了他。 “朗姆洛。”卡洛莱回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冬兵，快步走到朗姆洛身边，压低了声音，“最近……他都没有任务的吗？” 最近的朗姆洛便不像刚开始那样，偶尔还会露出略显放松的笑容，如今的他神情总是有些紧绷，眉头压得低低，听到卡洛莱的问题后便凝神回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卡洛莱心里定了定，对于九头蛇似乎在筹谋着什么事情的想法更确定了些，但脸上还是一副略显别扭的神情：“他在房间里待太久了，不太方便。” 这下朗姆洛听出卡洛莱的话中之意，神情放松了些，左脚微微伸出只留右脚做重心斜站着：“这可是他的房间。” 卡洛莱抿了抿嘴，她又回头看了眼冬兵，然后才对朗姆洛说：“之前皮尔斯先生说的还算数吗？” “什么？”忽然转变的话题让朗姆洛没有反应过来。 卡洛莱更靠近了朗姆洛一些，她的棕色卷发没有经过打理，又因为九头蛇内统一的普通香波而变得不那么顺滑，甚至有些微微的杂乱。当她靠近时，十分熟悉的香波味道就蹿进了朗姆洛的鼻子里，忽然间变得陌生起来。卡洛莱似乎已经放弃了对形象的过多在意，她总是穿着宽松的连衣裙，顶多像今天这样拿腰带一扎，扎出因为囚禁而更加纤细的腰肢，在往上延伸出曼妙而柔软的起伏，朗姆洛至上往下看，目光正正好能扎进脖颈下的两伏花了眼的雪白里。 “我说，之前皮尔斯先生说，如果加入九头蛇，会有单独的房间。”卡洛莱几乎是贴在了朗姆洛的脸边，含着一些不满的话语里带着更为明显的气流，朗姆洛怀疑女性是不是都这样吐气如兰，柔柔的气体扑在他的面颊上，竟还让他身体僵直起来，控制着才没打颤。 朗姆洛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后倾了一些身体拉开距离，转头正对向卡洛莱——她的皮肤比刚被抓来时更白了些，显得鼻梁上浅浅的雀斑便有些明显起来，这让她温柔的面庞上不禁带了些俏皮神韵。小小的个子若是对上人高马大的朗姆洛，势必是要仰起头来的，她那双碧绿的仿佛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就这样露出泛红的下眼睑，扬着又卷又长的睫毛，直勾勾地从下往上看着朗姆洛。 “呃……”朗姆洛想要躲开卡洛莱的目光，往下看是仿佛一掐即断，雪白纤细的脖颈，往上又是有些杂乱，却更添了几分女人味的棕发，“你，你想要单独的房间是吧，那我去问一下。”说着，朗姆洛便略显慌乱地转身要离开，卡洛莱连忙伸手扯住了朗姆洛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 “就不能先腾一间房出来吗？” 卡洛莱像是不满到极致地，却依旧柔软地只能用抱怨的语气说了这句话，只穿着作战背心的朗姆洛清楚地感受到手腕上那温热又细腻的肌肤，即使是手心也比自己肌肤柔滑上千百倍。不知道是不是身份以及环境的不同，明明曾经有那么多双女性的手滑过他身体的各个部位：胸膛、腹部、甚至是最隐秘的地方，但此刻，在九头蛇基地里的房间，这个依旧还是个阶下囚的女性，只用手心去触碰自己，却猛地带来一种令他心跳骤停后又疯狂跳动的感觉。 朗姆洛越过卡洛莱的肩膀看到了她身后的冬兵，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却抬起头来，蓝绿色的双眼冰冷地望向他们。 心跳缓缓平和下来，朗姆洛拉下卡洛莱的手，退后了一步：“麻烦的女人，跟我出来吧。”他这样生硬地说道，这回终于可以不被打扰地回身走出房间，虽然身后还跟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这是卡洛莱第二次在九头蛇基地里走动，但这回不同的是，她可以好好地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朗姆洛叫住了她的动作：“别乱看！” 刚走出房间的她动作太过夸张，不由地引起了朗姆洛以及周边守卫的注意，她只好收敛了眼神，用余光去注意着路过的一切。 她的目的并不是记住路线，她只是想试图观察出九头蛇最近是否有些计划变动。然而该守在走道两侧的士兵并没有任何反应，偶尔路过的高级成员看到了朗姆洛以及卡洛莱却只打趣了几句，并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反倒是朗姆洛这次不知怎么的，几句调侃就急起了脾气，领着卡洛莱加快了脚步，惹得她只能小跑才能跟上地来到了某一个房间前。 朗姆洛挡住门旁的密码锁，滴滴滴按了几下后，便推开了门，让卡洛莱进去。 这是个稍微小一些的房间，但却比冬兵那间家具齐全得多了，有铺着深色被褥的单人床，有床头柜，有茶桌和椅子，甚至还有不大的衣柜和书桌。 “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但不能出去，明天我会来带你出房间，明白吗？”朗姆洛靠在门边，胸前环着双臂说道。 卡洛莱嘴角扬起了一点笑容，她轻抿着嘴，指尖抚过生冷的书桌，可动作却温柔地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她眼睫低垂，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扇形的阴影，昏黄的灯光在她身上也变得柔软起来，连带着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又静谧的仙境传来的：“真的可以吗？”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朗姆洛垂下手臂，忽地站直身体往卡洛莱那快走了两步，直至与她低头抬头地面对着面，近得呼吸都可以化作绳索交缠在一起，他野狼般的目光直直勾住卡洛莱，像是对准了饥渴已久的自己看上的猎物一般：“你还想要什么？” 朗姆洛这样问道，直把卡洛莱逼退了一步。 他勾起一边嘴角地笑了笑，像是胜券在握的心满意足，正要往前追上一步，没关上的房门外却传来的别的声音： “交叉骨大人，皮尔斯先生找你。” ———————— 这几天在旅游，杀存稿中 十九任务 十九 任务 卡洛莱最终也没有在这个房间里过夜，在朗姆洛被叫走之后，她原本已经坐在了床铺上，思考着是否真的要在这间明显是朗姆洛的房间里睡觉，但很快房门又被打开，一个陌生的九头蛇士兵便拿着枪，要卡洛莱回到冬兵的房间去。 看来是真的有事发生了，卡洛莱这样想道，顺从地走在士兵跟前，又往来时的路走去。 此时包括朗姆洛在内，亚历山大，还有之前第一次治疗后前来检查冬兵的某些白大褂医生，都已经聚集在房间里，站在冬兵旁边。 亚历山大背对着门口，直视着冬兵，当卡洛莱进门后，只有侧对着她的朗姆洛从冬兵跟前稍稍向她投来了一点目光。 随后他便对亚历山大耳语了几句，这下九头蛇的领导终于转过身来看向卡洛莱，他的神情尤为的冷漠，又带着大事发生的严肃，他朝卡洛莱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卡洛莱只细不可见地顿了顿，便走向了亚历山大，她觉得自己还算是聪明，多少能猜到一些东西，但更详细更准确的，却并不是靠猜就能得知的，尤其是面对九头蛇这样神秘的组织，卡洛莱走到亚历山大面前时只沉默着等对方主动开口。 亚历山大也便开口问道：“朗姆洛说你想加入我们？” 原本这话只不过是为了骗取朗姆洛口中的信息，但卡洛莱也想到对方肯定会上报给亚历山大，这时候就得赌一把，赌亚历山大依旧对自己抱有疑心：“是的，我想要一个单独的房间。” 她抬起头，与亚历山大高耸眉骨阴影下的双眼对视，虽然看似不过只短短的几秒，但卡洛莱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亚历山大目光里的阴沉与怀疑。这怀疑总是有好有坏的，但对于此时的卡洛莱而言，只要他们差不多冬兵脑袋里的不对劲，那么这就是利大于弊的。 果不其然，亚历山大忽然迸出一抹虚伪的微笑，伸手却拍了拍朗姆洛的肩膀，对卡洛莱说道：“想要房间，没有问题，朗姆洛会帮你安排，但是加入九头蛇，还要再等等。” 对卡洛莱说罢，他转而看向围着冬兵的医生们，问道：“冬日战士的情况怎么样？” 其中一名医生脱下口罩，回答道：“冬日战士的状态非常好，精神也没有出现问题。” “还需要洗脑吗？” 这是卡洛莱头一次直接从他们嘴里听到洗脑一词，之前她猜想的只是催眠，因为深入冬兵的大脑后，卡洛莱发现他依旧保留着自己的记忆，只不过是被锁得比较深而已，但却没想到真是洗脑，那么这样看来，冬兵的自我意志的确是超乎人想象的坚定了。 听到亚历山大的问话，几个白大褂的医生面面相觑了片刻，有些保守地回答道：“应该不用，只要冬日战士没有反常的行为。” 卡洛莱微微屏住了片刻呼吸，目光从低垂的睫毛下瞥向了一旁的朗姆洛。她不清楚在自己开始治疗之前，冬兵的行为方式是什么样的，但如果那样细小的动作也算是反常的话，也便只有朗姆洛才能察觉得了。 亚历山大也是这么想的，他侧头看向朗姆洛：“朗姆洛，冬日战士有异常的行为吗？” “……没有。”他回答之前那像是思考的停顿让卡洛莱不禁心跳乱了几拍，但好在他回答的是否定，卡洛莱眨了眨眼，继续听着接下来的对话。 “他可以直接进行任务吗？” 这次朗姆洛的回答便没有犹豫：“可以。” 亚历山大微微露出满意的表情，他再次对上卡洛莱，这回的态度便有些软化下来：“等会朗姆洛就会带你去你的房间，但白天你还是需要和冬兵待在一起，这次任务你也一起去，结束之后你就可以加入九头蛇，如何？” 虽然亚历山大嘴上问着卡洛莱的想法，但实际上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无论卡洛莱是否是真心要加入九头蛇，都得按他说的做。卡洛莱自然也不会说些什么反驳的话，性命最重要，她在这个世界复活，就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更何况，亚历山大的安排倒是给了情况胶着的她一条明路——她被带出去一起做任务，想来最大的可能性，自己最大的利用价值就是拿去做复仇者联盟的束缚，不然也不用大费周章地将自己这个毫无攻击力的人带去战场，而如果是这样，那她便可以准备好带着冬兵当场反水。 卡洛莱点了点头，做对亚历山大的回应，随后她便看着亚历山大被一群医生士兵簇拥着离开了房间，再一次留下了卡洛莱，朗姆洛和冬兵。 冬兵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说话，要不是每次治疗后卡洛莱总是能看见他从发丝下投来的隐晦目光，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做无用功了。卡洛莱叹了一口气，装作是对亚历山大离开的放松：“要我再治疗一下吗？”她问向朗姆洛。 但没等朗姆洛回答，她便走向冬兵，想要再探手抚上他的面庞。然而一双纤细的手却在半途中被朗姆洛粗糙的大手握住，拦了下来。卡洛莱有些疑惑地看向朗姆洛，只见后者阴沉着一张脸，拦住她还不算，还将她的手拉下来，扯着她往房间外走，像是压抑着情绪一般地低低说道：“不用管他，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卡洛莱当时的心便沉了下来，朗姆洛的行为与他的话截然相反，绝对不仅仅只是去看房间那么简单，看来他在亚历山大面前说的话也不完全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对方说谎的行为明显是在维护自己，这样卡洛莱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有些踉跄小跑地被朗姆洛扯着走。 他又将卡洛莱带到了那个房间，那个被褥上完全是他的气味，衣柜里也放着几件作战服的房间里。 朗姆洛大手一甩，将房门重重地关了上去，顺带便是啪嗒一声锁响，卡洛莱感觉不妙，虽然朗姆洛并伤害不了自己，但现在的情况，她也着实不想再多生枝节。卡洛莱舔了舔嘴唇，放低放柔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野狼般双手沾满鲜血的雇佣兵向前走了两大步，狠狠靠近了卡洛莱，压紧了眉头：“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冬兵做了什么？” 收┆藏┆更┋多┇小┊说：wоо⒙vip(Woo18.vip) 二十法式甜点(与朗姆洛前戏) 二十 法式甜点 “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冬兵做了什么？” 卡洛莱眨了眨眼，面上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然而心里早就猛地慌乱起来，她并不是个心思会轻易表露在脸上的人，但她在朗姆洛长久而尖锐的凝视之下，还是多少显现出一丝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的慌乱。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说没有异常吗？” 朗姆洛像是咬着后槽牙一般地露出略显狰狞的神情，猛地攥起卡洛莱的手腕举起，仿佛是逼问着她：“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找皮尔斯？！” 朗姆洛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也许他在亚历山大面前为自己打的掩护是真的，但他转头也可以将自己扯到房间里逼问，那么转移话题或是示弱就对他毫无用处了。 卡洛莱左手腕被捏着的地方开始发白，她皱了皱眉头露出些许吃痛的神色，但很快又用十分虚假的温柔笑容对上朗姆洛：“你说我对冬兵做了什么，那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呢？” 她略显咄咄逼人的模样反倒让朗姆洛的戾气消退了一些，他们靠得越来越近，卡洛莱仰着头，而朗姆洛微微弯下腰，像是两头体格差异极大的猎食者，互相都认为对方是自己的猎物一般。 “我觉得你在控制冬兵。” 朗姆洛的回答让卡洛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这是句天大的笑话一般，然而只有卡洛莱知道自己心中突来的慌乱。朗姆洛猜得过头了，但在本质上却也是正确的，她帮冬兵解除洗脑的过程中，多多少少会让他的精神里带上自己的痕迹，那么等他清醒之后偏心于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也不是卡洛莱遭遇的第一次了。 但卡洛莱又怎么会让朗姆洛发现，她依旧笑得内敛而温柔，但多多少少带着些无奈和荒唐意味，她也不挣扎，方才的针锋相对也消散了不少，这样的态度才更显真实：“我控制冬兵？如果我有这么强大的能力的话，控制你或者皮尔斯先生不是更好吗？” 朗姆洛眯了眯眼，试图从这张漂亮的脸蛋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然而在片刻之后，他只能低声辩驳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机会。” 卡洛莱又笑了笑，她怎么看都不是一副妩媚的模样，拥有法国血统的她五官长得精致又偏圆润，身材娇小纤细，不着红唇的她相对于同龄的美国女性甚至还显得年轻一些，但此刻的这抹笑，却不知从何处盈起了掺杂在温柔中难以察觉又无比明显的诱惑。也许是从向上飞起的睫毛中，又或者是泛红的下眼睑，抑或是因为手腕疼痛而浮起的红润唇色。 “现在不就是机会吗？你要测试一下吗？” 卡洛莱只稍左手轻轻一旋，就从朗姆洛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然后她双手举起，像是每一次治疗冬兵一样，手心散发着莹绿的光芒，目光直直对视着朗姆洛地，贴上了他的双颊。 如同她笑容一般温柔的暖洋如同涓涓河流一般，往上涌进他的大脑，往下传遍他全身每一处角落神经，朗姆洛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作为雇佣兵常年出生入死的暗伤旧伤正在缓缓地修复着。这并不只是肉体上的治疗，每一次修复带来的舒适都是直达脑海与内心的，朗姆洛丝毫没有被控制的感觉，反倒有种愈发自由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他在浑身洋溢着的舒适中睁开双眼，望向面前的卡洛莱——美丽的女性穿着随性的衣物，素面朝天，雀斑和绒毛都清晰可见，她挺翘鼻梁下红润的双唇，像是伊甸园书上高挂的苹果一样，树枝却又垂到了赤身裸体的朗姆洛面前，只需稍稍探手便能摘下苹果送进嘴中。 而朗姆洛也这么做了，他推开卡洛莱贴在自己脸上的温润小手，反之换成自己捧上卡洛莱的面庞，像是饥饿的猎豹一般袭上了她的嘴唇。 一切都发生得莫名其妙却又顺理成章，朗姆洛以一种不让人拒绝的姿态亲吻上卡洛莱，而卡洛莱也只是猛地睁开眼看向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庞后便再次闭上眼，接受了这愤怒与针锋相对之后的亲密。 卡洛莱被推倒了硬实的单人床上，这深灰色的被褥里满满的是朗姆洛身上掺杂着烈酒和烟草的味道，这与每每同他靠近时嗅到的都一模一样，而此刻，卡洛莱身上便也要沾染这样的气味，浓郁而侵略性十足的。 先从嘴唇开始，水井里有源源不断的香甜泉水，任由朗姆洛尽情取饮，这还不够，朗姆洛还要把这口井打上自己的烙印，里里外外，从湿润而温热的口腔，到交缠翻滚的舌头，再到愈发红润肿胀的嘴唇，都要染上烈酒与烟草的气味。 随后是那大手一掐仿佛就能折断的，百合花茎一样的脖颈，她瘦起来，薄薄的皮肉覆在颈侧的大动脉上，嘴唇贴上去之后便能感受到血液在皮肉下奔腾，她的血液都仿佛带着香味一样，凑近了便能嗅到熟悉又变得陌生的沐浴露味道。 宽松的衣服只需背后拉链一扯，便能整个脱下来，鼓鼓囊囊的胸脯像是两颗法式甜点果冻躺在白净无暇的瓷器盘子上，用手一划拉都能荡起一层一层的乳波。而朗姆洛更喜欢用嘴来品尝这道美味，无论是白滑的乳肉还是红嫩的乳尖，都是无上的佳肴。 最后会沿着浅浅的腹沟到达光滑的阴阜上，像是甜品店里摆在橱窗里的蜜桃蛋糕，白里透粉的颜色以及甜腻的女性气息，都让野蛮的饥饿者不由地会破窗而入，夺走这道甜点。 朗姆洛不是个温柔的男人，无论是在任务中还是情事里，他喜欢和经验丰富的女人做爱，这样他才不用压抑着自己不去伤害到对方。然而卡洛莱是如此的脆弱，像是一块透明的水晶果冻，抖一抖都怕晕头转向，更别说去用力拿捏。可在另一方面，她又是一块让人无法自制的美味点心，一口吃下肚去都还怕别人觊觎。 朗姆洛只当做是枪杀前在树林里对正好时机的等待，压抑着性子和快要隐忍不下去的性器，用手指和舌头将卡洛莱挑逗得咬唇呻吟，腰肢像鱼儿一样的左右腾挪后，才支起身体，健壮的身躯自上盖住了所有投在她眼里的光亮，让她完完全全地被阴影笼罩之后，掰开她的双腿，鼓胀硬挺的性器往湿漉漉黏腻腻的地方探了进去。 —————————— 下章肉，在思考是要收费还是另开一章收费…… 二十一解除洗脑(与朗姆洛H) 二十一 解除洗脑 卡洛莱太过柔软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法式的甜品并不能真正地代表她，她更像是耐心匠人手动打发蛋白而产生的泡沫，太过轻柔脆弱，稍稍用力的折腾都会让她像洁白的泡沫一样消失在坚硬的碗里。 这让朗姆洛根本无法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放肆地动作，但他却依旧隐忍着自己，身下的动作不能大开大合，于是手上便要攥紧卡洛莱的身体，或者是手腕——当她仰躺在自己身下的时候，反正她的左手腕已经被抓肿了，也不在意其它地方会如何，总之结束之后他会拿来九头蛇最好的伤药来治疗卡洛莱。 或者抓她的头发——朗姆洛明显更喜欢后入这个姿势，等到卡洛莱轻易地在他身下颤抖着双腿迷糊高潮之后，朗姆洛便将阴茎留在她屁股里，就着这样的姿势将卡洛莱翻了一个身。卡洛莱哪有力气撑着自己，原本绯红的面颊已经埋进了混合着自己的体香和朗姆洛气味的枕头里，但后者却一边忍不住更加用力地抽插起来，一边双手绕到她的胸前，大力地揉捏着她白嫩的胸脯。 上好的糕点的确让人满足，曾经尝过滋味的朗姆洛知道他手下毫不留情捏搓的是什么样的珍宝，但这也让他不得不留手，不敢放肆。于是他转而笼住了卡洛莱铺在洁白背上，落在冷灰床铺上，黏在嘴角的头发，像是骑马一般地往后拉扯着她的头发。 卡洛莱发出了吃疼的声音，她不得不用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将头往后仰去才能让被拉扯的疼痛减少一下，然而这样她的身体便就更往后贴去。被击打过的臀部交错着红肿的手印，被拉扯着头发往朗姆洛的鼠蹊贴紧更贴紧，每个进出都能发出啪啪的响声，身下的快感掩盖不住头皮上的疼痛，可那疼痛又转而催生了更多更强烈的快感。 黏黏的情液顺着大腿内侧颤巍巍地流到被单上晕开一大片深色，卡洛莱的眼睛里开始因为这接连不断的快感与并不叫疼却无法忽视的痛感而溢出泪水，她被胡乱地折腾着，作为雇佣兵的朗姆洛已然手下留情，但他的疯狂却依旧是卡洛莱无法承受的。 她开始趁着朗姆洛好不容易从自己体内拔出来，随意往她腿侧射精时，想要往床外爬去逃开，然而却被朗姆洛一把扯了回来，仿佛不用休息的样子，又架起她的腿举到肩上，再次挺腰刺进了卡洛莱的甬道里。 卡洛莱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男人似乎都是这样，在做完爱之后都会因为某些事情而毫无留恋地离开，剩下她一个人躺在只有自己体温的床铺上。 好在朗姆洛还有点良心，至少给她身上折腾出来的红肿伤痕上了药，这让自然睡醒的卡洛莱好歹没有那么难受。洗了个澡后便正正好午餐时间，大概是被朗姆洛吩咐过，有人敲响了门送来了食物，在等卡洛莱吃完午饭后，便将她又带回了冬兵的房间。 冬兵今天大概也是没有任务的，他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坐在铁椅上望着天花板，但却在房门打开的瞬间，目光直直朝卡洛莱这望了过来。 带路的士兵原本已经抬起腿，似乎准备跟着进门，然而在撞上冬兵目光后，却快快地顿住动作，只等着卡洛莱进门后，命令了一句“去治疗冬日战士”后，便猛地将门关上了。 原本她对冬兵的治疗都需要朗姆洛在场，自从亚历山大确定她的能力对冬兵有效之后，卡洛莱便没再听到对冬兵的洗脑词，大抵是对冬兵的大脑和身体有损伤的，所以如果有替代品的话，他们也不愿意失去这么完美的武器。但九头蛇也不能如此放心地让卡洛莱单独去接触冬兵，这一次大概是他们都在外面为这次重大的任务做准备，才让卡洛莱有与冬兵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并不能确定朗姆洛身上是否有这个世界的气运，但她现在身处九头蛇基地里，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一不小心就会像昨天那样被人察觉出端倪，她觉得总是得碰一碰运气，昨晚的性爱说是朗姆洛的强迫也不尽正确，卡洛莱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并且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 卡洛莱叹了口气，忍着双腿之间的酸痛，迈着不太稳健的步伐走到冬兵面前，他的目光自从她进门以来便直直黏在她的身上，一点都没有要收敛的样子。但卡洛莱却没有像那位士兵一样退缩，只是平稳着步伐走上前去。 她的双手掌心盈起了莹绿色的光芒，直直对着冬兵的目光，贴上了他的脸庞。 [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卡洛莱在稍稍等候之后，便在心里想道。 然而脑海里除了自己的沉默之外，便没有另外的声音，就在卡洛莱以为自己从朗姆洛那并没有得到气运之时，她才隐约地捕捉到一声低低的嗯。 这声音低得卡洛莱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为了确定，她又想道：[我是卡洛莱，你是冬兵对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又沉默地等了好一会儿，卡洛莱才真切地听到了应答：[冬兵……我是巴基。] ——巴基，想来是他的本名，看来这段时间的治疗已经有了明显的效果，他已经记起了一些事情，但真实的记忆与洗脑的束缚做着拔河，让他依旧分不清真假。所以此时，卡洛莱便要进行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她先稳住冬兵，不让他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嘘——巴基，先不要激动，你已经想起你的回忆了吗？] [回忆……我记得我摔下了火车，然后……然后就……] [那你想找到你的回忆吗？] 冬兵没有回应，但卡洛莱清楚他只是处于一个迷茫的状态，于是自己便再接再厉地说道：[我可以帮你找到回忆，并且为你解除洗脑的束缚，但你要带我离开九头蛇。很快我们就会去执行一个任务，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 [……我们。] [对，我们，我需要你，巴基！] 冬兵，或者要改称为巴基的男人没有再应答，他总是沉默的，但只要他没有拒绝，卡洛莱便能笃定对方同意了自己的建议：[我要开始解除你的洗脑了，我猜房间里有监控，不要露出马脚，等到我们逃出去，一切都会好的。] 最┊新┊无┊错┇章┊节：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二十二逃离九头蛇 二十二 逃离九头蛇 距离卡洛莱来到冬兵的房间不过一两个小时，她只来得及给自己围着毛毯简单地换了身衣服，房门便再次被打开来。但进门的并不是卡洛莱较为眼熟的那些九头蛇成员，只有那位将她从朗姆洛房间带过来的士兵还算眼熟，他们统统都带着作战服或是武器，在领头士兵的指挥下走向冬兵。 这时卡洛莱换完衣服，坐在往常的位置上，没什么动作地看着他们将作战服和武器都装备在冬兵身上。之前带她过来的士兵向她走近，停在她面前：“你跟我们一起走。” 没错，这也是卡洛莱担心的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和冬兵是分开行动的话，那么冬兵自然是逃得了，而自己便不一定了。 这样想着，卡洛莱扭头看了看基本穿戴好了的冬兵。但不管接下去怎么发展，她得先离开这个基地再说，不然一切都不会有转机。卡洛莱朝士兵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跟在他的身后。 然而好在的是，从九头蛇基地出发时她与冬兵还是在一辆车上的，士兵说到了某一个地点之后才会分开来，想来也有可能是担心冬兵在车上暴动，毕竟他们都没怎么直接接触过冬兵，而有卡洛莱在，至少能安抚下他的情绪。 坐在车厢内后排的卡洛莱看着手上脚上的镣铐，十分敷衍地笑了笑。 他们依旧不知道自己有自我防御的能力，于是给她戴上的镣铐更多的是电击导致麻痹行动的能力。卡洛莱望着车窗外从黑黝的地底基地变得逐渐明朗的风景，眨了眨眼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冬兵。 他的头发比最开始见面时柔顺了不少，低着头耷拉在额前打下大片的阴影，也只没能遮住高挺的鼻梁罢了，这让卡洛莱看不清他的模样，也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捕捉到自己的目光，接收到自己眼神里的消息。 眼看车子开离九头蛇基地也已经有十来分钟了，卡洛莱终于是放弃盯着冬兵的动作，眨了眨微微酸涩的眼睛，再次往车窗外看去，然而就在她眼神方才挪开的瞬间，面前的冬兵却用疾风一般的速度动了起来。 他手里执着枪，沉重的狙击枪举起左右发力往士兵的头侧一敲，再挺身一脚踹向卡洛莱身旁的士兵，不过一个转头的速度，便将车厢内的士兵解决个干净。 但与此同时，驾驶座上的士兵也察觉不对，一手把着已然有些不稳的方向盘，另一手从腰侧抽出手枪，正要扭头攻击巴基，却被后者一把捏住手腕，咔哒一声折断了右手。 疼痛使得驾驶座上的士兵无法继续把控车辆，车子开始歪七扭八地走着弧线，卡洛莱知道这战斗自己插不上手，只得抱住头缩起来窝在车座上。巴基的金属左手比看起来的还要强壮而危险，一把便将副驾驶座的车靠背扯了下来，随后紧握的金属指节坚硬而沉重，猛地锤击在驾驶座士兵的太阳穴上，瞬间便将他打至昏迷。 车子几乎是要歪得撞到路边，巴基扯着士兵的后领子，不管他的双腿是不是被卡在车座下，一把扯起他往副驾驶一丢，身子前倾伸出手去控制着方向盘，另一侧长腿不知怎么伸起折迭，竟一迈一踏便坐到了驾驶座上，控制起汽车的方向来。 然而这么大的异动自然是引起了前后车辆的注意，等卡洛莱感觉到车辆的平稳而坐直身体抬眼去看时，后方已经赶上了一辆车，正有人探出头来朝这边看。狙击枪明显不方便一手操作，卡洛莱心领神会，将刚刚从巴基折断的士兵手里掉落的手枪拾起递给了他。 巴基朝卡洛莱点了点头，一手持着方向盘，一手绕到身侧去，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只稍噗噗两声，便精准地射进了另一辆车上士兵的脑袋里。 如果说刚刚只是在疑惑发生了什么，但当子弹飞出，原本要赶超他们的车子失去控制撞到路边的山崖上后，所有人都意识到这辆载着冬日战士的车子要逃脱九头蛇的车队。 驾驶在巴基前方的车子一个急弯，便横过来拦住了巴基的去路，后方的车子也加满了马力要赶超上去。 此时巴基终于说出对卡洛莱的第一句话：“放心，坐好。” 距离拦截在前边的车辆就只剩不过百来米的距离，但巴基依旧是执着手枪照着后视镜将后边的车辆轮胎一个一个打爆，只需打爆一侧的轮胎，车辆便会不受控制地左右横挪，撞到道路边还好，但巴基却专门射击两辆车之间的轮胎，让他们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便撞在了一起。 卡洛莱的视线不停转换着去看车前车后的场景，当后边的车子都失去机动或者撞在一起无法追上来时，他们也距离横拦着他们的车辆不过一两秒的距离了。 巴基再次提声嘱咐道：“坐好！” 同时丢下手枪，一手往左打着大弯，一手从腿侧掏出一颗手雷，在车头强行挤进道路侧边山崖与车子间的空隙时，握着的手雷也朝那车子丢去。 他的力气足够大，甚至在手雷没爆炸之前便砸碎了玻璃，丢了进去。那车内的士兵在瞧见手雷时便放弃了阻拦，要将车子倒退躲开，但这只给巴基提供了通过的道路，却依旧没有阻止手雷砸进车厢里。 即使隔着坚固的车皮和柔软的坐垫，卡洛莱也能感受到后边手雷炸开时涌来的气浪和火焰的灼热。卡洛莱在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片刻后回头去看，瞧见的是后边燃烧起来的橘色火海和浓浓白烟。 卡洛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着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巴基问道：“那，车里的这几个人怎么办？” 巴基从后视镜里瞧来一眼，片刻后回答道：“等会儿丢掉。” “好。”卡洛莱对着后视镜里他的目光温柔地笑了笑，“我们接下来去哪？” 这又让巴基再次投来了目光，然而这次是带着纯粹的疑惑的，他似乎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更深的疑问，好一会儿才在某处山崖旁的路段上停了下来，也没回答卡洛莱的问题，只是下了车打开车门，将里边眩晕的士兵一个个拖出来，丢下并不算深的海里。 “他们这样……”卡洛莱坐在车子里，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巴基的动作。 巴基没有言语，依旧是沉默而坚定地将所有士兵丢下山崖后，才复又坐上驾驶座，开口问道：“去哪里？” 卡洛莱抿了抿嘴，刚刚自己丢出去的问题又落回了自己身上，但想来巴基还没有完全消化好自己的记忆，或者说他作为九头蛇的武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她眨了眨眼，说道：“我们中途换辆车，换些衣服，去布鲁克林吧。” 二十四回到布鲁克林 二十叁 回到布鲁克林 “布鲁克林……” 巴基柔顺的头发被扎成一个小马尾，扣在鸭舌帽的调节扣里，他换了身普通的棕色夹克与牛仔长裤，胡茬也被卡洛莱强压着剃了精光，露出因为记忆刚刚回来而略显迷茫甚至带这些稚嫩的漂亮面庞。 卡洛莱站在他的身旁，手脚上的镣铐都已经被巴基强有力的机械左臂给扯断下来，她换了身小腿以上的牛仔短裙和天蓝色衬衫，是她极少接触的风格，但在布鲁克林这样的街区里却再适合不过。 她伪装成巴基的恋人，挽着他的臂弯，领着他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的确，如果让卡洛莱跟着巴基一起离开，是不可能的，她必须要接触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但此刻直直回到由神盾局监控着的，美国队长的家隔壁，也是非常冒险的事情。她在凭自己的猜测赌一赌，赌那些被巴基拦在半路的九头蛇士兵没来得及报告这件事情，在赌这次亚历山大要让自己也一起跟随的任务与神盾局和复仇者有关，赌他们现在分不出精力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们有时间改头换面，至少不用去远离美国的地方。 布鲁克林有些老城区，说不上破旧，但绝没有其他区域来得整洁繁华，卡洛莱就住在这里，和一些稍上了年龄的老年人一起。 卡洛莱和认出自己的邻里打着招呼，另一边巴基却似乎在布鲁克林这一片区域触摸到真实的回忆：“这里，变了很多。” “你以前住在布鲁克林吗？” 卡洛莱带着他沿着公园的边缘往公寓走，有意无意地躲过稀疏的监控摄像头：“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 巴基扭过头来看了卡洛莱一眼：“我的全名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我曾经住在布鲁克林，在……二战时期。” 卡洛莱的脚步不由地顿了下来，她甚至抽出自己的手走到巴基面前，目光疑惑又不敢置信地盯着巴基那张顶多就二十多岁的面庞，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所以……你现在已经八十岁了？” 巴基顿了顿，但很快便点了点头，在卡洛莱露出了五味杂陈的神情后，更是补充了一句：“也许更大。” 巴基所描述的自己的经历让卡洛莱想起了另一个男人，她在前往公寓的路上忍不住多看了巴基两眼，却并没有将疑惑说出口，只是领着他到了自己公寓房门前时，才面向隔壁的房门，开口说道：“这是我邻居的家。” “嗯。”巴基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向自己介绍邻居，但还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你不知道我的邻居是谁吗？”卡洛莱微微皱眉疑问道，她以为闯进自己家里绑走她的巴基会调查过身边的环境。 看到巴基摇头之后，卡洛莱便说道：“他叫史蒂夫·罗杰斯。” 在这个名字之后，卡洛莱明显地看见巴基看向那侧房门的目光变了，从原本的无所谓到凝重，怀念，甚至带了些痛苦。 然而还没等他或者卡洛莱做出什么动作，史蒂夫的房门里边却响起了尖锐物品剐蹭门板的声音，随后是响亮而急促的狗叫声。 卡洛莱反应了一秒，马上认出是自己的大狗ACE，她急忙跑到房门跟前，用力扭了几下门把手，但反锁的房门根本打不开来。她拍了拍门，提声喊道：“ACE，ACE，我在外面，不要急，乖……” 它还活着就好，卡洛莱庆幸着自己救活了爱宠，而它也聪明地找到史蒂夫做保护。 另一边巴基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右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轻柔推开，机械左手攥拳，往门把手旁边一击，将门板打穿，然后从里边打开了房门。 大狗ACE猛地朝卡洛莱扑来，急切地叫了几声又疯狂地舔舐着主人的面颊和爱抚自己的手掌。 另一边巴基却顺势走进了打开的房门，进入了美国队长的家中。 ACE大抵是还记得巴基的味道，看到卡洛莱想要跟上巴基，便咬着卡洛莱的裙摆不让她进门。卡洛莱只好蹲下身好好安抚了ACE一顿，随后便也走了进去。 这时候，来自法国的，并不太了解美国历史的女人，终于将巴基告诉自己的全名与模糊记忆里的那个名字对应起来——詹姆斯·巴坎南·巴恩斯，美国队长在二战时期的好兄弟兼战友，曾经同在咆哮突击队战斗，却在某次任务中殉职。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作为二战英雄的他，竟然会成为九头蛇的武器，成为冬日战士。 卡洛莱看着巴基站定的背影，史蒂夫的房间不大，但十分整洁，如果主人长期不在的话，偶尔还会让人感觉到像是样板房一样的冷寂，但巴基似乎从这样军人的生活方式中找到了熟悉感，他看着迭成豆腐块的被子，空无一物的床头柜面，只有装饰用的相框里，有温馨笑容的人像带来一些生活气息。 卡洛莱顺着巴基的目光看向那枚相框，泛黄的模糊照片有了对照之后，便能很快认出照片里的两人，一个是不知为何无比瘦弱的史蒂夫，一个是斜带着帽子笑容灿烂，仿佛与身旁毫无表情的巴基判若两人，又长相一模一样的他。 “那是你对吗？曾经在咆哮突击队为美国战斗的巴基·巴恩斯。”卡洛莱这样说道，转头去看巴基的表情。 他无法再冷淡或是迷茫下去，他早在卡洛莱的帮助下恢复了记忆，他只是一时间无法接收尘封已久的，有一瞬间仿佛属于别人的回忆。毕竟记忆里的巴基，是布鲁克林小王子，是爱笑又英俊的男孩，是跟随着美国队长出生入死的战士。 而他如今最熟悉的，却是九头蛇洗脑下，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形武器冬日战士。 久久伫立的巴基终于将目光从照片上挪开，侧身看向卡洛莱：“是我，也不是我。” 卡洛莱微仰着头直直望着巴基，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地张开手臂，环上巴基的肩膀与后背。 巴基像一头面对着小女孩的猛虎，姿势不适地弯下腰来，只为了让娇小的卡洛莱可以拥抱住自己，抚摸自己的头发和后背。她像是一朵娇弱的玫瑰，毫不惧怕地靠近自己，用芬芳与温柔安抚着他的灵魂。 然后这样的平静却在刹那间被打破，卡洛莱还闭着眼睛，却被巴基一把推开，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腰被磕上了一旁的桌沿。疼痛地睁开眼时，便看到金属左手攥着盾牌的巴基，在溢满杀意地抬眼后，瞬间顿了下来。 而那红蓝色盾牌的主人，也是这间房子的拥有者，也刹住了自己的攻击，直直与他相望：“巴基……” “史蒂夫。” 精┊彩┊阅┊读┊尽┇在：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二十四相遇 二十四 相遇 比起史蒂夫话语中更多的怀念与震惊，巴基的语气便显得平淡许多，甚至有些冷漠地让史蒂夫不敢置信，正要往前走近一步，却看见巴基一把将卡洛莱揽进臂弯里，往后退了一步，沉声唤道：“出来！” 这显然不是对史蒂夫说的，他顺着巴基的目光往自己身后看去，这边瞧见了从房门外的阴影处走出来的红发女性。 黑寡妇娜塔莎缓缓走到与史蒂夫并排，却稍稍相隔的位置，朝卡洛莱和巴基都笑了笑：“卡洛莱，还有……冬日战士。” 巴基愈发搂紧了卡洛莱的腰，身体紧绷得似乎随时都要和对面的人发生战斗。 冬日战士，这个称呼是恢复记忆后的巴基，以及见到巴基的史蒂夫都不愿意去主动提起的，但在场却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个称呼的真实性，以及这两个单词所代表的含义。 卡洛莱抿了抿嘴，她没想到史蒂夫会这么快回来，更没有想到娜塔莎会跟着他后面，而她能猜想到，在娜塔莎之后，该是会有更多的神盾局特工，都在观察着现在的局势，是战斗，还是和平地将巴基收押。 她扬起笑容，微微往右前方走上一步，正正好拦在巴基的身前，向娜塔莎和史蒂夫说道：“娜塔莎，好久不见。” “史蒂夫，谢谢你帮我照顾ACE。” 此时的ACE夹杂在这么多熟悉陌生的人之间，叫也似乎不合适，只好围在卡洛莱脚边，警惕地看着主人身边这几个心思各异的人。 娜塔莎非常清楚卡洛莱是在转移话题，为巴基争取一些时间。但史蒂夫还被见到亲密好友以及心爱姑娘的快乐和震惊冲昏大脑，只跟着卡洛莱的话应道：“没……没事，我出任务回来看到它蹲在门口，你又不在，所以就——”史蒂夫的话在这里顿了顿，面上的神情在短短的瞬间凝重起来，“卡洛莱，你之前去哪里了？” 卡洛莱抿了抿嘴，被九头蛇抓去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但在巴基手染那么多鲜血的情况下再提起这件事……虽然的确是巴基将自己抓来的，但对于自己来说，这并没有为她造成多大的损伤，而且对方也是被洗脑后听命行事，相比起来，能救出巴基，反倒还是让她开心的事情。 正想隐瞒下是巴基将自己抓去九头蛇的事，那一边娜塔莎却抢先开口：“卡洛莱在见到弗瑞的那天晚上被九头蛇抓去了，原本冬兵应该作为你的对手在航母上阻拦你，但没想到我们美丽的女孩把他带了出来。” 娜塔莎明显占领了这个房间里的主导地位，她在某种层面上来说，是复仇者联盟所有成员都不愿意去直面的对象，她往前走了一步，首先打破了她与史蒂夫，以及卡洛莱与巴基之间隐隐对峙的局面：“所以卡洛莱，我们需要你去神盾局一趟，告诉我们你在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还有……”娜塔莎顿了顿，目光斜斜望向卡洛莱身后沉默的巴基，“冬日战士是如何和你一起逃出来的。” 卡洛莱深呼吸了两口气，背过手隐秘地拍了拍巴基紧绷的手臂：“然后呢？”现在只是娜塔莎与她交谈，而不是寇森或是弗瑞，也没有其他神盾局员工，说明他们还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僵，卡洛莱依旧掌握着一定的主动权，所以她得把事情挑明，将主动权往自己这再拉一些，“你们要怎么对待巴基？” 娜塔莎又笑了笑，她的嘴唇丰满又性感，即使只涂着浅浅的颜色，也拥有着足够逼人的美丽：“我们自然会善待二战的英雄，但在此之前，冬日战士的确是神盾局的首级通缉犯。” 就像娜塔莎说的那样，即使巴基只是作为九头蛇的武器，毫无自我意识的一柄枪，一把匕首，但他的的确确是作为冬日战士杀死了那么多人，即使卡洛莱想要袒护他，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或是借口来。 卡洛莱有些担心，她并不确定神盾局会怎么处理巴基，但她也的确不能说阻止对巴基的审判，尤其是神盾局那方还有美国队长，娜塔莎这样自己熟悉的人，更不能说完全地偏袒哪一方。 卡洛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便只好微微回头，等着巴基来做选择。 然而还没等巴基做出选择，房门内部的那扇窗子外却发出了声响——有些老旧的窗子从外边被打开来，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这奇怪的移动而望过去时，一架金红色的钢铁盔甲便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透过高智能科技的体外骨骼传出的声音带着生人勿近的机械感，但却又因为原声线的轻松与调皮而显得不那么有距离：“噢美丽的卡洛莉，你的好同事可一直在等你上班呢！” 来者自然是托尼·斯塔克，他比起在场的所有人来都轻松得太多，掀开面具后那扬着精致小胡子的笑容又灿烂又风流：“为什么要搞得这么严肃呢？有事情来斯塔克大厦解决不是更好吗？” 钢铁盔甲从腹沟处拆解开来，像是舒展开包裹着自己的翅膀的蝴蝶，让托尼从战甲里走出来。他朝所有人笑着，但却只向着卡洛莱走去，不仅如此，他还装作惊讶的模样，在看向卡洛莱身旁的巴基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并伸手去拍拍巴基的肩膀：“哇哦，又是另一位二战老冰棍，久仰久仰。”随后，便强硬地将他的手从卡洛莱的腰上扯下来，换做自己揽上卡洛莱的肩膀： “这么久没见到卡洛莉的，总得开个派对庆祝一下，两个老冰棍也一起来吧，感受一下现代人的生活。” 娜塔莎微微沉了沉眼，看向托尼，用略显凝重的语气说道：“斯塔克，神盾局要见他。” 然而娜塔莎的警告对托尼而言并没有太大作用，他的神情依旧轻松而放肆，他耸了耸肩：“那就让弗瑞来斯塔克大厦，在哪里都是谈不是吗？” 这样说着，他便放开卡洛莱，转过身后退几步，正正好将卡洛莱与巴基隔在娜塔莎之外：“那么在派对之前，还是得做点正事，正好也能让贾维斯准备一下！” 一个卡洛莱 板绘实在杀我，下次休息试着画一个水彩的卡洛莱，这张有点丑，就免费啦 热┊门┊书┊籍┊就┇上：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二十五真相 二十五 真相 比起史蒂夫和娜塔莎，绿巨人班纳和钢铁侠托尼，就不如前两者那样地听从神盾局的指挥，或者说托尼拉着左右犹豫的班纳帮他选好了立场，认为复仇者联盟不应该成为神盾局的附属。 当托尼带着卡洛莱、巴基，以及要跟着巴基的史蒂夫来到斯塔克大厦时，班纳刚从地下室走上来，似乎在研究什么似的，卷起袖子戴上眼镜。 “先坐吧。”直到回到自己的地方，托尼才从原本那攻击性与伪装性略强的不羁外表中稍稍透露出一丝疲态。他倒是坐在了沙发的边角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目光直直地就是让卡洛莱坐到他身边。 卡洛莱笑了笑，看班纳和史蒂夫都找到位置坐了下来，才和托尼隔了两个拳头距离地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但巴基却还站在沙发旁，目光直直地望向她……又或者说，望向她身边的托尼。 这样的反常不仅只有卡洛莱发现，史蒂夫与班纳也望向了他，更别说作为目光的接受者，托尼微微皱着眉回视巴基的目光：“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对老冰棍没什么兴趣。”托尼说话总是叁句不离自己，但某些时候的确是非常能解除尴尬的气氛，连史蒂夫都忍不住抿了抿嘴，露出无奈又好笑的神情，只想让巴基先坐下来。然而后者却依旧一动不动，又直直盯着托尼好一会儿，才沉重地开口道： “你的父亲，是霍华德·斯塔克吗？” “噢——”托尼拉长了那听似惊讶又带了点嘲讽的语气词，他的手臂伸开架在沙发背上，身体姿势显得愈发得不在意，但口中的语气却又带上了不太友好的尖锐，“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记得那个老头子，果然是好兄弟，怪不得他发了疯地要找到你们。” 托尼·斯塔克的父母因为意外身亡，是整个美国都知道的事情，毕竟在此之后，斯塔克企业就落到了方才成年的托尼身上，而这个看似不可一世的花花公子，却将斯塔克经营得蒸蒸如上。卡洛莱听出托尼的真正想法绝对是与话语相反的，但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同时也疑惑着巴基为何忽然提起，只是觉得托尼与自己的老友长相相似所以才问起吗？ 大家都以为在得到托尼变相的肯定之后巴基便会坐下来，一同来谈谈卡洛莱失踪的那段时间究竟在九头蛇内发生了什么。然而巴基却只是站着，又看了托尼好一会儿，直把托尼看得收回搭在沙发背上的手，端正起坐姿。 “霍华德和玛丽……”巴基口中又冒出了托尼所熟悉的名字，他原本因为迷茫而平静的面庞变得沉重而悲伤起来，一股浓烈的愧疚和抱歉溢满了他的全身，卡洛莱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她却无法阻止巴基继续说下去，“当时携带着超级血清，被九头蛇下令击杀，夺走血清。” 即使与托尼还相隔着一些距离，卡洛莱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体的紧绷和颤抖。他也许在最开始怀疑过自己父母的死因，但在这么多年毫无突破之后，托尼大概也接受了自己父母的意外身亡，他惋惜、愤恨、怀念，却从未想过就在这样猝不及防的一天听到了他父母的真正死因。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有托尼沉重的呼吸声响在冰冷的客厅里，他的胸膛在剧烈的几次起伏之后猛地停止下来，随后他便猛地站起身来，脊背微微拱起像头暴怒的狮子一般，微微前倾盯视着巴基，声音仿佛是从紧绷的喉管与几乎要咬碎的齿间挤出来的一般：“九头蛇！是谁动的手？！” 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沉默到大家以为巴基似乎要跳过这个话题，而卡洛莱却不由地站起身来，靠近了托尼的身后。 她想到了太多事情，她想到在这之前巴基不断外出进行的任务，她想到巴基活过的这么多岁月，她想到巴基找回来的记忆。 “是我杀了他们。” 这客厅里的安静变成了死寂，史蒂夫站起身来，班纳也站起身来，可没有人说话，像是巴基的这句话按下了全世界静音的开关，他们都想靠近托尼或是巴基，但却都只能在原地不敢动弹，看着这两人的下一步行动。 而就在下一个瞬间，原本像一座石雕般紧绷得一动不动的托尼却猛地举起拳头，在眨眼间便狠狠地砸向了巴基的脸颊。 被注射过超级血清的冬日战士甚至没有因为这一拳而移动位置，他只是继续微低着头，以一种满怀歉意与愧疚的卑微姿态，要让托尼继续向自己发泄着愤怒与恨意。 然而很快史蒂夫便挡在了他的面前，而卡洛莱也从背后抱住托尼，但她很快被托尼一把推到身后的沙发上，托尼直像一头被悲伤与愤怒浸满了身体与大脑的野兽，每一处都在颤抖，每一处又都紧绷，他攥着拳头站在史蒂夫面前，恨声道：“让开！” 才见到好友却又马上得知这令人震惊的消息的史蒂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与巴基的友情让他拦在托尼面前没有离开，但若真像巴基坦白的那样，霍华德也是他们的好友，他更是在自己坠入冰洋中后从未放弃地寻找着自己，他如此拦着托尼也的的确确是不公平的。 史蒂夫眼神躲闪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托尼，小半会儿只说出一句“这其中也许有隐情”这样毫无底气的话语。 “史蒂夫·罗杰斯，如果你还把我父母当成朋友，就给我让开！” 史蒂夫自然是将霍华德与玛丽当作好友的，可身后的巴基却是他从小到大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的确无法眼看着托尼殴打对方：“托尼，你冷静一些——” “我怎么冷静？！他杀了我的父母！” 就在这声质问之后，一具金红色的钢铁手甲便直直飞来套在了托尼的右手上，那直冲着史蒂夫与巴基的掌心蓄满了危险的能量，泛着冷漠的蓝色机械光，仿佛随时都会发射出惊天动地的能量光束来。 班纳虽然与托尼熟悉，但也知道这种私事和家事是自己插手不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盯着沙发上站起身来的卡洛莱，希望她能做些什么阻止这样对峙。 卡洛莱也的确做了，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提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问一下巴基的想法呢？” 托尼本身就是直视着他们的，只有史蒂夫背对着巴基，他听到卡洛莱的话后便缓缓回过头，向巴基看去，用眼神询问着他。 而巴基却只是又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托尼身后的卡洛莱，与她美丽而坚定的眼神相遇，片刻后从史蒂夫的身后走出来： “我愿意接受审判。” 好┊看┊的┇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二十六谈判 二十六 谈判 最终暴怒的托尼与布鲁克林两位久别重逢的兄弟之间的对峙，是在神盾局来的尼克·弗瑞与娜塔莎的厉声叫停下才微微缓和下来。此刻的史蒂夫仿佛与巴基一样，都一起承担着杀害了托尼父母的罪恶，双生子一样低着头面露愧疚地站在原地，任由托尼的目光像是断头的利刀一样在身上千刀万剐。 跟随着娜塔莎一同前来的鹰眼克林顿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耐不住本性在寂静的客厅里出声询问身旁的娜塔莎。后者忍不住给他一个嫌弃的眼色，但还是低声解释道：“他，是冬日战士。” 她精巧的下巴指向了客厅里唯一不那么熟悉的巴基。 “冬日战士？就是九头蛇那个？那也不用——”克林顿还想再问下去，就已经被娜塔莎一个肘击打消了后边的话语，然而仅仅如此便已经引来了托尼的注目。他原本漂亮又灵动的焦糖大眼睛愤怒得充斥着血丝，他在愤怒中还飞快地转动着思绪，一耳便听出了娜塔莎话语里中没说明白的地方。 他忽然投来的目光像两柄锋利至极的长矛，猛地戳进娜塔莎和尼克的身体里，托尼往他们那快速而躁动地走近两步：“你们倒是知道得清楚，所以神盾局对他创始人的死到底知道多少呢？啊！” 娜塔莎没有说话，谁都不愿意去触怒正在气头上的托尼，她倒是拉着克林顿后退两步，和班纳站在了一起，只留尼克去处理这个烂摊子。 此时客厅的中心点便变为对峙的托尼与尼克，托尼身后站在低着头的巴基和史蒂夫，沙发前是平静的卡洛莱，而尼克的身后时躲开风暴眼的娜塔莎、克林顿和班纳，甚至连寇森都不由地后退两步，远离了自己的上司。 “斯塔克，神盾局只是怀疑，当时你父亲被要求上交最后一支超级血清，所以才临时前往神盾局，在车祸现场，血清也消失了，我们才怀疑会不会是九头蛇动的手。” 托尼的神情在无比的愤怒里带上了微微的酸涩：“所以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我父母真正死因的人。” 任何人都在某个瞬间感受到托尼的失望与迷茫，但他却不会放任自己，立马便将那些脆弱的情绪收敛起来，又回身看向巴基：“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杀人凶手？” 面对托尼似乎稳定下来的情绪，尼克松了一口气，停顿了片刻回答道：“我会将冬兵带回神盾局。” 托尼飞快地嗤笑了一声：“带回神盾局？是从九头蛇那跳槽来神盾局继续做特工，还是改头换姓变成秘密武器？神盾局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托尼·斯塔克！”尼克面对托尼时多少有些无可奈何，他有些时候是无理可讲的，又会无比直接将委婉的话戳出来晒得敞亮，“冬日战士为九头蛇工作几十年，进行过无数的任务，他知道更多九头蛇的秘密，神盾局需要他。更何况，你准备怎么审判他？他手上的命案可以判到世界末日。” “弗瑞！”这回叫出声的却是史蒂夫，他原本以为尼克会帮着巴基说些话，结果他却更加直接和毫不留情。 卡洛莱叹了一口气，终于在好久之后又出声道：“事实上，我能证明他是因为被九头蛇洗脑，才犯下这么多命案的。” “但这并不能抵消是他亲手杀人的事实。”尼克连忙接上。 “但他同时也是在二战中因为和敌人战斗而失踪，才被九头蛇改造成杀人武器的。”卡洛莱明显察觉出尼克前来的目的，他的确是想知道自己在九头蛇基地里发生了什么，但他更想从在九头蛇待了几十年的巴基身上得知更多的消息。 尼克沉下眼神，用毫无善意的警告目光望向卡洛莱：“虽然斯塔克说你在这之前答应成为复仇者联盟的一员，但这件事情你并没有资格决断。” “那我总有吧，神盾局局长。”托尼两步挪到卡洛莱跟前，挡住尼克投向她的目光，“他杀了我的父母，按理来说，应该由我来处置他，即使要起诉他，也应该由我这边走程序，你还是排到后面去吧。” 这就是尼克所烦恼的，在某些事情上，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从托尼那讨好。 “更何况，神盾局现在名存实亡，藏了那么多九头蛇的神盾局，你还敢带冬日战士回去，还是先放在这里比较安全。”托尼转回身去，好不容易放松一些的神情在目光接触到巴基时又冷了下来，他马上对史蒂夫和巴基说道，“我只是不希望杀了我父母的人马上又被九头蛇救走，这并不代表你得到了任何原谅！” 巴基点了点头：“我明白。” 原本处理完九头蛇和洞察计划后，重伤才愈的尼克想要从巴基这得到有价值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却只能功亏一篑了。他虽然有些愤怒，但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先行离开了这里，留下寇森说了句“之后我们还会来询问梅莫林德小姐一些情况的”之后，便也一起离开了。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没有跟着离开的娜塔莎一手一个克林顿和班纳放松地坐到了沙发上，克林顿拿起桌子上开了封的薯片，像是劫后余生地吃了几口，才对托尼说道：“托尼，你最近脾气变得不错了啊。” 这话打破了自尼克离开之后的又一阵沉默，似乎是被夸赞的托尼扭头看向他，冷冷地哼笑了一声后，右手忽地举起，只见原本戴在他手上的金红手套咻地飞了出去，直直砸向巴基的脸颊。 这可不像托尼用肉体凡胎的手打过去的力道，高杀伤力高科技的手套像一枚导弹一样狠狠地砸在巴基的脸上，将他整个人击倒，甚至嘴角鼻腔都溢出血后，又在史蒂夫来得及帮忙的时候分解成束缚锁，扣在了巴基身上，将倒地的他牢牢控制住四肢行动。 “托尼——” 史蒂夫蹲在巴基身边，正开口唤着冷着张脸的钢铁侠，却马上被他打断：“我把你留下来，是不希望尼克因为你所拥有的消息而掩盖掉你杀人的事实，我很快就会起诉，你会得到你应得的审判，在这之前，你最好待在大厦里不要乱跑，不然你的罪名就会再加上一条畏罪潜逃！” 二十七审问 二十七 审问 所有人都留在了斯塔克大厦里，当托尼将这座曼哈顿中心最过耀眼的大厦默认为复仇者联盟的基地时，每个人都已经被分配好了房间。 巴基被听不出情绪波动的贾维斯控制着战甲带去到不知何时安装在地下，类似监牢作用的房间里。而史蒂夫也跟着下了去，不知什么时候才准备上来。 在他们来到斯塔克大厦之前，班纳与托尼原本在研究些什么，但由于托尼过于愤怒的离开，班纳一个人也无法再继续做些什么，打了招呼之后便也回到了自己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卡洛莱，以及既是复仇者也是神盾局特工的娜塔莎和克林顿两人，ACE早被带到斯塔克大厦内某个仿生花园楼层里玩耍了，估计贾维斯看着刚刚剑拔弩张的状态，也没让它回来。而现在剑拔完了，弩也放开了，身心俱疲的卡洛莱只想抱着自家大狗躺到床上去休息一下，然而这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盘，面前两人还在的情况下，卡洛莱也不好贸贸然先开口说离开——毕竟娜塔莎一边敲击着手机，一边目光还时不时朝她瞥上一眼。 但也没多久，娜塔莎便一把盖过手机放到一边，目光正式地完全对上卡洛莱的，微微笑道，仿佛并不把刚刚是她跟在史蒂夫身后抓住巴基，并把弗瑞带来这件事看得多重要：“我向弗瑞申请了，你可以不用去神盾局，我和克林顿就可以在这里负责对你情况的收集。” 卡洛莱自然不会拒绝，本身她就已经做好了要被神盾局审问的准备了，毕竟没有谁能从九头蛇基地里全身而退还拉上一个人形武器的，这回换做相对熟悉的娜塔莎和克林顿来，反倒是更为简单了一些：“现在吗？” “如果你方便的话。” 虽然的确有些累了，但卡洛莱也希望这种事情早些解决，便打起精神，答应了下来。 叁人跟着贾维斯的指引到了楼上一间客房里，卡洛莱面对着娜塔莎和克林顿两人坐下，微微靠向椅背，做出较为放松的姿态。 与之相反的，原本看似并不那么在意的两人，却正襟危坐，将一只录音笔放在桌子中央，面色严肃地开始问道：“卡洛莱，你是如何被九头蛇抓去的？” 卡洛莱并不觉得他们会对此一无所知，但既然他们问了，也就如实地回答出来：“冬日战士到我公寓里，攻击了我的宠物犬，将我打晕带走。” “你到了九头蛇基地里之后，见到了谁？” “亚历山大·皮尔斯，朗姆洛和巴基，其他的士兵我就不知道名字了。” 当卡洛莱提到第一个名字的时候，娜塔莎便与克林顿沉默地对视了一眼，显然是对这个名字有所了解，但卡洛莱没有问，只是继续等待着下一个问题。 娜塔莎抿了抿嘴，更压低了些声音：“他们让你在九头蛇基地里做什么？” 卡洛莱并不太好意思说出亚历山大觉得她能影响复仇者之间关系这件事，于是只回答道：“亚历山大希望我能加入九头蛇，但在这之前，他先让我负责冬日战士的治疗。” 娜塔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现在冬兵是被你解除了洗脑对吗？你也借着这个机会逃了出来。” “是的。” “具体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卡洛莱稍微阻止了一下语言：“我发觉最近一段时间九头蛇基地里的士兵少了一些，也没有那么多任务让冬日战士出去，连平时看管冬兵的朗姆洛也不怎么在。随后亚历山大来过一次，检查了冬兵的身体后告诉我，有个任务要我也一起跟去，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将巴基的洗脑完全解除，在出任务的途中逃了出来。” 在听完卡洛莱的讲述后，娜塔莎沉默了片刻与克林顿又对视了一眼，似乎交换了什么信息一般的，指尖微微敲击着桌面，发出微微让人心神不安的声音，好一会儿，面对神情并没有怎么变动的卡洛莱，才又接着问道：“九头蛇里的人有对你做什么吗？” 卡洛莱眨了眨眼，像是回想一般地停顿了一下：“除了监控我之外，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我一直都和巴基关在一个房间里。” “有出去过吗？” “有，”卡洛莱知道在自己的表述里，她似乎在九头蛇基地过得太如鱼得水，于是便直截了当地承认道，“他们确定了我的治疗对巴基有效果，并且没有做出其他的事情后，我就告诉朗姆洛希望有个单独的房间住。” “当时我的确用愿意加入九头蛇这个借口来达到离开房间的目的。” 卡洛莱的神情坦坦荡荡，一点都不像是有所隐瞒或是在撒谎的模样，娜塔莎和克林顿也并听不出什么破绽来，对于像卡洛莱这样的女性，并不能当犯人，而对方也并不将自己看做更高或是更低地位的存在，平等的对话是很难从言语的感情中得到太多信息的。 娜塔莎先行站起身，按下录音笔上的停止键，收到了口袋里，克林顿与卡洛莱也随之站了起来：“卡洛莱，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可以提。你已经答应加入复仇者联盟，现在就是我们的同伴，不用害怕。” 娜塔莎放慢了脚步走在克林顿身后，与卡洛莱并列一起，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 卡洛莱对娜塔莎在审问之后散发出来的善意没有任何排斥的情绪，只转过头朝娜塔莎温柔地笑了笑：“谢谢你，娜塔莎。” 克林顿已经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卡洛莱也想跟上时却被身旁的娜塔莎扯住了手臂停在原地。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只见她在沉默地等克林顿稍稍走远之后，忽然冷着面容轻声开口道：“卡洛莱，你在九头蛇基地真的没出事吗？” “怎么了？”卡洛莱略微有些疑惑，怎么忽然间娜塔莎又提到了这个问题。 只见娜塔莎的左手伸出食指，抬起点在了她的右耳耳垂后，披散的头发别在耳朵后，垂在背上，只有凑得极近才能看到被头发遮挡的隐秘部分。 “……”卡洛莱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依旧继续问道，“有，什么东西吗？” 娜塔莎顿了顿，将她的发丝往肩上捋了捋，遮住了刚刚她指着的地方，缓缓回答道：“吻痕。” ———————— 大家伙注意身体，感冒是真滴难受 最┊新┇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二十八去见托尼 二十八 去见托尼 当卡洛莱跟着贾维斯的引导回到房间的时候，ACE已经像是玩累了一般，窝在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狗窝里，听到卡洛莱进门的声音，抬起眼看了看她，爬起来绕着她走了几圈。卡洛莱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想了想，便直接坐在了地毯上，抱着ACE双手机械性地抚动着它的毛发。 卡洛莱没想到娜塔莎会这么敏锐，一眼就看到那么隐秘的地方和痕迹，好在她似乎主动为卡洛莱编造了一段并不美好的经历，在短暂的凝眉和沉默后，娜塔莎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没有再说些或是问些什么。 卡洛莱只希望这件事除了娜塔莎之外，再没有人会知道。 虽然对从九头蛇基地离开后能这么轻松地解决掉这件事依旧感到一些残余的不安，但在逃亡、爆炸、对峙与审问之后，卡洛莱已然在不安的积累下无比疲惫，也来不及去想其它该做但来不及做的事情，只稍稍清理了一下自己，便倦累地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这一次的夜晚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卡洛莱在斯塔克大厦柔软而舒适的床上度过了完美的一次睡眠，再醒来时已然精神抖擞。稍早的清晨拉开窗帘后是柔软而温暖的阳光，纽约的繁华街景在巨大的落地窗内一览无余，贾维斯用优雅的英式口音播报着天气与湿度，卡洛莱穿着及膝的米色睡裙，散着蓬松又微微杂乱的棕色卷发，她的身形娇小而脆弱，在曼哈顿如同经济一般繁荣的阳光下就像是一块该放在天鹅绒上的珍贵水晶一般，连贾维斯的声音都开始压低起来。 “贾维斯，”卡洛莱出声唤他，但又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托尼现在怎么样了？” “sir昨晚没有睡，一直呆在工作室里，看来冬日战士的事情对sir有很大的影响。”贾维斯依旧用着优雅而沉静的语气说着话，然而卡洛莱却若有若无地听出了一丝不应该存在于智能AI里的情感。 她到处找了找摄像头：“贾维斯，你在这里吗？” “我不允许出现在有人居住的卧室里，但我听得到你的声音，卡洛莱小姐。” “我可以去看看托尼吗？” 贾维斯顿了顿：“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谢你卡洛莱小姐，需要先享用你的早餐吗？” 卡洛莱摇了摇头：“等我一下，我洗漱完就去找托尼吧。” 又将ACE放去仿生花园楼层去自己玩耍，卡洛莱换了条浅紫色的收腰A字连衣裙，跟着贾维斯的引导走向地下工作室。途中她遇到了也早早醒来的娜塔莎，美艳的女性穿着保守的睡衣依旧散发着尖锐性的魅力，但她只是困倦地侧靠在沙发上，举着一杯浓浓的黑咖啡，在看到卡洛莱的时候向她举杯无声地打了个招呼。 卡洛莱笑了笑，看来娜塔莎是愿意将这件事当作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的事情了。 微微放松了下来，卡洛莱的步伐稍稍轻快了些，很快便走下了楼梯，再次来到那个玻璃围绕的工作室里。然而与上一次那轻松甚至带着些暧昧的氛围截然不同，工作室内没有播放任何音乐，只有沉默的呼吸和激光刀刃切割金属的声音。 托尼在工作桌前边，护目镜遮挡下的面庞沉重而冰冷，眼里再没有以往甜蜜的焦糖色彩，全然是倒映着工作桌上冰蓝的激光颜色。 卡洛莱站在玻璃房外看了好一会儿，托尼没有发现她，于是她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玻璃那一侧压抑着愤怒的超级英雄，眼睫下垂沉默地思考了片刻，走近抬手敲了敲玻璃。 托尼似乎并没有听见，只是继续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卡洛莱又用力且急促地连敲了好几下，里边的托尼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愿意分出一些目光来给这边。 他看到隔着一层玻璃，明明干净透彻，却依旧像是在一笼云雾里那样的卡洛莱，像是将他的心泡进一潭冷凉的湖水里，又像一块被烧得发红发烫的铁被塞进了塑形用的冰水里一样，一下便凝结了形状，镇静无比。 托尼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却露出了更加凝重的神情，上前来给卡洛莱打开了门：“你可以让贾维斯打开门的，现在太早了，你该去吃早饭。” “现在太晚了。”卡洛莱就站在推拉开的玻璃门外，露出了弧度微小但温柔无比的笑容，“你该去睡觉。” 托尼侧过身，让出一些位置给卡洛莱走进工作室，他跳过了要睡觉的话题，直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卡洛莱走进了房间一些，但没有太靠近工作台，看着托尼再次走向工作台，卡洛莱说道：“我以为你想问我一些事情。” 原本被拿起的工具又被丢到了桌子上，托尼叹了一口气，转身直视卡洛莱：“你究竟想来做什么，是为那个杀人凶手求情，还是觉得我很可怜？”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如果可以说服你去睡一觉，那就更好了。” 托尼摇了摇头，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可以对着卡洛莱爆发的怒火又瞬间被熄灭下来，卡洛莱总有这种方法，能让人瞬间平静下来，再大的怒火都无法对着她发泄。这却让托尼在怒火之后升起了不甘，不甘心自己只是因为一个笑容而放弃了自己的脾气。 “卡洛莱，你不要在挑战我的底线了，我都没有追究你把他带过来的事情！”事到如今，托尼甚至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赶走卡洛莱，不要让自己这么得心软。 “很抱歉。”卡洛莱的眉眼瞬间忧愁了下来，她微微发红的眼角和眉梢耷拉下来，嘴唇的颜色也变得不那么艳丽了，“我并不知道他所做过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他来到这里，也许能得到最公正的审判。” “审判？！”卡洛莱真情实感的话语却忽然激怒了他，审判这个词让托尼眉头皱起，眼睑发红，像头受极了伤的狮子，他快步冲上前去，握住卡洛莱的肩膀，将她抵到墙壁上，凑得太近，压低着声音怒吼道，“所以谁能给我死去的父母一个公正的审判？！” 完┊结┇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二十九与史蒂夫的早餐 二十九 与史蒂夫的早餐 托尼的愤恨最来源于从小缺失的父爱，他的父亲在他出生之前便已经有找到美国队长的执念，对于托尼来说，他的童年是不完整的，虽然富贵，虽然自由，虽然有母亲温柔而无私的陪伴，但对当时的他而言，严厉而冷漠的父亲便足以让他心里种下不甘的种子。 越是渴望，就越是怨恨，直到他父母死于车祸，成年的他逐渐平复起心里的不甘时，却又发现，他的父亲原来是爱自己的，只是有些男人总学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就像托尼自己一样。 因为父母的早早去世和自己的成熟，在得知父亲的真正想法后本来已经和自己和解的托尼，却又在这时候遇到了新的重大转折，他对自己父母的感情越复杂越深刻，就越无法将自己从真相的负面情绪里挣脱出来。 他这样的暴怒，卡洛莱是无比理解的，但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去抚慰托尼，她微微犹豫着，缓慢地抬起双手搭上托尼紧绷的手臂，她并没有将其推开或是移动，只是轻而完全地覆盖在托尼赤裸的小臂上，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熨帖着托尼：“抱歉，我很抱歉托尼，抱歉……” 托尼急促的呼吸和疯狂起伏的胸膛再一次被卡洛莱抚慰了，他缓缓地平静下来，面上的表情也不由地放松了些许。 卡洛莱那紧贴着托尼手臂的掌心浮起了莹绿的光芒，渐渐渗进了托尼的身体里。托尼身上并没有伤痛，但却有无限的疲劳和负面情绪，莹绿色的光像温暖的泉水流淌过他每一处身体与心灵。 他最终只能颤抖着原本抓着卡洛莱肩膀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而卡洛莱则是顺着他的动作，转而抬手拥上了托尼，让他的下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没有人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拥抱和被拥抱了好一会儿，直至心情已经平复到可以正常地去思考的时候，托尼终于感觉到自己这姿势和形态的脆弱以及与卡洛莱的过分亲密，在尴尬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片刻之后，还是生硬地放开手，后退着离开了卡洛莱本就不用力的怀抱：“你……不需要说对不起，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卡洛莱笑了笑：“那你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吗？” 托尼摇摇头，对于言语上如此直接的关心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没什么，我不累。” 此时在一旁静静地旁观了整段争吵与抚慰的贾维斯出声道：“sir，你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接下来的工作，建议你像卡洛莱小姐所说的那样，先休息一下，浴室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贾维斯的见缝插针与先斩后奏是直直接接拆了托尼的台让他没有理由再挣扎了。从齿缝里狠狠蹦出一个“静音”的单词之后，托尼便只好抬手指挥着关了工作室的灯，同时也打开了门：“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许我是该去休息一下。” 卡洛莱可不管他怎么嘴硬，只要去休息了就好。 托尼直接从工作室的电梯上到卧室，而卡洛莱则是从楼梯走回去，准备慰劳一下自己开始饥饿的肚子，此时大部分人也都醒了，齐齐聚在餐桌上吃着从外边餐厅送来的外卖早餐。 “我觉得托尼需要聘请一名厨师，等外卖可不是件开心的事。”才走近餐厅，卡洛莱便听到了克林顿的抱怨，他虽然抱怨着，但嘴里正在嚼着什么，话语含含糊糊不太清楚。 等卡洛莱走到餐厅里时，便看见除了托尼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围在了餐桌边上，食用着还放在包装袋里的热狗和面包。有些人还没发现卡洛莱已经进来，比如史蒂夫，他摆弄着高科技的厨具试图将随着外卖一起送来的蔬菜肉类做成熟食，但问题是他似乎连炉灶该怎么启动都不太清楚，于是只好收手，一边回身一边对克林顿的抱怨做出应答：“不清楚底细的人还是不要放进大厦比较好，就好像你们神盾局。” 等到史蒂夫神色肃然地转过身面对餐桌时，卡洛莱也正好在娜塔莎的身边坐了下来，拿起一片吐司吃着。她朝看过来的史蒂夫笑了笑，随后便只是扭头去和娜塔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然而这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在餐桌上留到了最后，卡洛莱喝完最后一口史蒂夫给她倒的牛奶，神情恬静地抬眼望向明明早就吃完，却还坐在位置上的男人：“怎么了史蒂夫？” 史蒂夫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他顿了顿，又像是犹豫了一会儿地，才开口说道：“我听娜塔莎说了一些你被抓到九头蛇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卡洛莱眨了眨眼，史蒂夫的话语十分正常，但却给她一种不太应该是这样的感觉，于是她只笑着道了谢，随后等着他的下文。 “我并不想你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但你可以跟我说一下，巴基在九头蛇里的情况吗？” 卡洛莱理所应当地笑了笑，巴基，那个从小和他在布鲁克林长大的兄弟，出生入死的战友，自然是更为重要的。 “巴基他……他在九头蛇里被叫做冬日战士，这个你是知道的，我猜应该是他失踪之后被九头蛇抓到，他被九头蛇改造成人形兵器，洗了脑为他们所用。” “不是失踪。”史蒂夫像是喃喃自语道，“是我没能抓住他，让他掉下了火车。” 卡洛莱的眉眼愈发收敛了起来，平静的背后似乎藏着无尽的可惜与悲伤：“但因为他对九头蛇的作用很大，所以他有自己的房间，没有任务的时候可以安静地坐在那里。” 这话明显安抚不了史蒂夫的情绪，他只要想到自己的兄弟被改造，被洗脑，一无所知地犯下了无法否认的错事，与自己最初的理想背道而驰，便凝着五官无法言语。 “史蒂夫……你了解那些是没有用的，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为巴基争取到最公正的审判，不是吗？”卡洛莱微微皱着眉头，语气稍稍加重了一些，“当时的你没能救起他，但现在的你可以，史蒂夫，让巴基光明正大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和你一起。” ———————————— 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 原┊创┇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三十审判 叁十 审判 卡洛莱总是十分真心地对每个人谈天交流，似乎在她嘴里没有一句谎话或是敷衍，总是会让人无比地信任着她的话语，包括史蒂夫，他被卡洛莱的话平复了慌乱的心神，并真真地按卡洛莱所说着，计划着如何拯救自己的好兄弟，想象着之后的生活。 他完全没有听出，卡洛莱将她自己完全地排除出他的生活，只在这之后狠狠地拥抱了卡洛莱，趁着四下无人放肆地亲吻了她的面颊后，与她一起离开了餐厅。 他们在餐厅之外便分开，史蒂夫往楼上走，而卡洛莱则询问了贾维斯之后，去向关住了巴基的地下楼层，她知道她的一切行动在这栋大厦内都会被监控到，但她还是得在托尼的眼皮底下去见一见巴基。 托尼几乎把地下那一整层都当作巴基的牢房，空荡荡的一大片地方，要望远了才能看到白茫茫的墙壁，而这中间只放着一张床，洗手间在墙壁一侧开了一个独立空间，倒是比在九头蛇那要人性一些，可这寂静的、一点生气都没有房间，却已经足够让正常人发疯了。 卡洛莱走下来的时候，巴基正坐在床沿，像是无数在九头蛇的日子一样，一动不动地垂着头，不知是不是在放空，与之不同的是，他没有被绑起来，只是手脚上戴了四个金属的环扣，时不时会闪起一点红光。她敲了敲玻璃围成的巨大墙壁，引起了巴基的注意，他看向卡洛莱，顿了顿后便朝她走了过来。 卡洛莱先行盘住腿坐在了洁白的地面上，以一种无比放松且亲近的姿态面对走来的巴基，即使自己与对方隔着一道无比坚硬的玻璃，但却又好像只是稍稍拉出自由的空间一样。 玻璃那一头的人也配合地坐了下来，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于是卡洛莱便先行开口问道：“早上好巴基，早餐吃了吗？”密闭的囚牢里只有内侧安置了一些空气流通孔，声音的传输便全靠斯塔克的高科技。 “嗯，吃了热狗和咖啡。” 看来托尼倒也不屑于用禁食这种方式来私自折磨巴基，倒是楼上的吃什么楼下便也吃什么。 “你在里面还好吗？”卡洛莱又这样问道。 这个问题让巴基犹豫了片刻：“这里挺好的，能让我思考很多事情。” “有思考出什么来吗？” 巴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我没想到这么多年史蒂夫还是这样，唠叨得我什么也没法想。” 他与卡洛莱都一同笑了起来，他们都听得出巴基这只是句亲密的玩笑话，他是如此享受与兄弟相聚的时光，就像史蒂夫一样。 “我其实在想，我该用什么方法来赎罪，虽然史蒂夫说这些事都不是我自愿的，但这的确是我亲手做的。”巴基顿了顿，他主动提起了如此沉重的话题，卡洛莱也收敛了笑容，静静地听着他说，“昨晚我把之前出过的任务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回想起来，那些我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因为阻碍到九头蛇，所以要被杀死。”他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语似乎更多沉重而难过，他酝酿了许久才有办法接着说，“当时霍华德认出我来，那么多年了，他还叫我巴恩斯中士，他希望有人能救救玛丽，但是我——” 巴基未完的话语被一阵强烈而刺耳的音乐声打断，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摄像头，一猜便知道是托尼的行为。在巴基停下叙述之后，音乐也在十几秒后停了下来，随后从音响里传来的却是贾维斯平静的声音：“sir希望两位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 卡洛莱看向巴基，而巴基则是对监控点了点头，然而无论托尼是否在监控后头看着听着，他们的谈话依旧要继续下去。 “你说，如果我向托尼道歉的话，他会听吗？” 卡洛莱望着巴基因为托尼不想听而被打断这样有些孩子气的行为而扬起微笑的面庞，一时间倒也轻松了下来：“那样的话他可能得往你嘴里加个口塞。” “这可有点……”巴基为卡洛莱话语中某个敏感的名词而挑了挑眉，那样一个动作倒还真像曾经在布鲁克林自由的巴基，但他很快便垂下眉毛，叹了一口气，“卡洛莱，我向你说过谢谢吗？” 卡洛莱露出了回忆的表情，半晌后笑了笑，回答道：“有的，在我把你胡子刮掉之后。” “我说的不是这种。”巴基又叹了一口气，但却没那么沉重了，他听得出卡洛莱是在避重就轻，然而他的的确确想把这话认真地说出来，“卡洛莱，谢谢你帮我解除洗脑，还带我到这里来。” “巴基你……”卡洛莱微微皱起眉头，表情有些无奈却又笑了笑，“那这样的话，我也要感谢你把我从九头蛇带出来，不是吗？” 卡洛莱转坐为跪，抬起手贴上面前的玻璃：“巴基，你已经在这里了，九头蛇不会再抓到你，你也不会再被洗脑了，你可以安心地……” 继美国队长从冰川中苏醒，曾经的咆哮突击队成员，美国队长的好兄弟巴恩斯中士也出现在美国群众视线中，但与前者不同的是，巴恩斯除了二战英雄这个身份之外，还是九头蛇的人形武器，冬日战士。 对于巴基·巴恩斯的审判将在华盛顿的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举行，没有原告，只有对巴基·巴恩斯从出生到如今所做的一切事情的审判。 托尼没有出席原告席或是被告席，他也许坐在法院里的某张座位上，但他显然不愿露面。而史蒂夫，卡洛莱，甚至娜塔莎，都作为证人出席。 这场审判从白天进行到黑夜，再休息一个晚上继续审判。巴基将近百年的时光里做了太多的事情，许多都必须从他的口中讲述出来，每一件都骇人听闻，每一件都与九头蛇有关。 光是记录在由娜塔莎代为带来的神盾局档案中的案件就足够讲到口渴，而巴基却用着冷静的旁观者语气，将其从接到命令，到回到九头蛇汇报命令的过程全都一清二楚地讲出来。 最后到了卡洛莱这里，她被要求讲述她遇到的巴基，于是从他伤害了自己的狗，到将她打晕带回九头蛇，到发现被洗脑，到解除洗脑逃出九头蛇，除了一些与巴基无关的片段，她都清清楚楚地讲述出来，直播给全美的人民。 “谁也无法否认巴恩斯手上沾染的鲜血，但比起去惩罚一柄武器，不如消灭武器背后的罪魁祸首。” ———————————— 最近工作的事情乱七八糟，在辞职的边缘疯狂徘徊 原┊创┇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三十一审判结果 叁十一 审判结果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他虽然是冬日战士，但在确认他当时是无法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主观上的判断与选择之后，他却更是个饱受敌人羞辱的二战老兵。更重要的是，作为冬日战士，他所杀害的人与平民并没有什么关系，电视机前边的人只看到巴基与美国队长纪念馆里并无两样，甚至憔悴了一些的面容，以及美国队长紧皱着眉头，低垂着天神一样的美貌头颅。 很难有人继续责怪他们，他们都像是如今遭受外星人入侵，被古老的邪恶组织破坏的美国社会中最明亮的一束光，他们愿意给光一个机会，让他重新散出热量来。 最后巴基被判叁年，外加出狱后十个月的社区建设，几乎没有人对这个审判有异议，即使是史蒂夫也只紧紧地拥抱了巴基好一会儿，便任由警察将他押走。 这件事情便就此告一段落，卡洛莱在证人席上听着法官对巴基的审判，扭头在听证席上寻找着熟悉的面孔——托尼大抵已经听出了结局，离开了法院，卡洛莱扫视了几圈听证席，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她也便放弃了。 原本与巴基的故事应该到这里便暂时结束，她想着自己大概会时不时去探望一下巴基，有需要的话她也可以申请缓解一下巴基的精神，但也就只有这样了，卡洛莱甚至无法确定她是否会在纽约待到叁年之后。 然而当卡洛莱告别了想要自己走走的史蒂夫，以及要去处理一些公事的娜塔莎及克林顿后，独自回到斯塔克大厦后，却惊讶地发现沙发上竟坐着原本应该被关押在囚牢里的巴基，他双手锁着镣铐，还穿着犯人的橙白囚服。而娜塔莎和寇森则站在巴基的身后两边，对上卡洛莱疑惑的神情，微微笑了笑。 这疑惑很快变成了了然，神盾局从一开始就希望将巴基从九头蛇的武器变成神盾局的秘密武器，从他口中得知关于九头蛇的信息，现在按照神盾局的权力和想法，将只有叁年刑期的巴基暗中释放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卡洛莱并不打算对此说些什么，巴基是否留在这里，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她只是也微笑着回应了娜塔莎与寇森，然后看向巴基：“嘿，又见面了。” 巴基抬起头来，他的头发没再绑起来，散在两颊旁颇有些当时还在九头蛇基地里的冬兵模样，但当他看向卡洛莱时，眼神中的温柔与隐约的笑意却将他与往日的冬兵完完全全区分开来。 “所以，有谁能和我解释一下是什么情况吗？”卡洛莱细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随后用打趣的语气问道。 “我们无法相信美国政府，如果九头蛇连神盾局都可以渗透，那么政府内部也绝非百分之百的安全，”娜塔莎开口解答道，比起卡洛莱的打趣语气，她在提到九头蛇与神盾局时便显得更为凝重，“比起监狱，我们还是更相信斯塔克家的防御。” 卡洛莱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但她又犹豫了一会儿，往客厅角落的旋转楼梯看去：“嗯……托尼呢？” 娜塔莎抬起下巴示意楼梯的位置。 寇森看了看情况，微笑着在卡洛莱开口之前先出声道：“我们会定期过来检查巴恩斯的情况，那么我就先走了。” 包括巴基在内，客厅里的另外叁人都向他点了点头，卡洛莱朝他说了再见，目送他进了楼梯之前，卡洛莱才问起不太适合在寇森面前提起的话题：“他知道巴基的事吗？” 卡洛莱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托尼，她也并不忌讳在巴基面前提起，如果巴基接受了待在斯塔克大厦的提议，那么他自然也做好了面对托尼的心理准备。她只是担心托尼，是否能接受这个审判结果，是否能接受无意识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待在自己眼皮底下。 娜塔莎在巴基旁边坐了下来，伸手解开了巴基手上的镣铐，略显疲惫地微微靠在沙发背上：“我想他应该是默认了，不然我们连大厦的门都进不来。” 卡洛莱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抿嘴想起什么地问道：“那史蒂夫知道吗？” 这个问题一出，原本神情都略微严肃的巴基与娜塔莎竟不约而同地摇头笑了笑。 “噢——”卡洛莱明了地惊呼一声，随后却也忍不住笑了笑，“你们可真是太坏了。” “只是个惊喜，卡洛莉，大家不都想看看他伤心的面庞，多么英俊！” 旁边的巴基更是迎合地点了点头。 虽然巴基并没有入狱度过叁年的刑期，但也不代表他可以在斯塔克大厦里为所欲为，贾维斯很快便出声指引巴基去到他的房间，没有允许他不能擅自离开他所在的楼层，他需要回忆起与九头蛇相关的信息，必要时还得跟随复仇者联盟外出执行任务，但最重要的是，他最好暂时不要出现在托尼眼前。 娜塔莎跟着巴基去房间里进行一下审问与记忆的引导，而卡洛莱则是在犹豫了片刻后，询问了贾维斯，准备到工作室去寻找托尼。 相比起来，不知为何地，卡洛莱觉得托尼在这件事中仿佛被人冠上了加害者的头衔，也许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但大家似乎都在可怜被九头蛇利用了那么多年的巴基，都在为史蒂夫法庭上的悲伤而感动，但他们却没有注意到那些失去亲人的人，他们只是想讨回公道，而普通民众又怎么能身同感受呢？ 史蒂夫注意巴基，娜塔莎和克林顿注意巴基所知道的有关九头蛇的信息，索尔回到他的国度始终没有回来，班纳更多的是关心托尼的智慧，而并不敢于同其他人过多深交。 卡洛莱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她曾经也是得不到关注的孩子，因为聪慧和懂事，大家都认为她不需要关心呵护，她是个勇敢的孩子，而她的弟弟是个病弱的，更需要关注的孩童。 类比虽然有些差错，但的确如此，被洗脑了几十年的巴基，终于恢复记忆，在现代社会里无依无靠，只有史蒂夫还努力地支持着他。而托尼，斯塔克的主人，亿万富豪，高调的钢铁侠，挥金如土。 卡洛莱走下楼去，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童年真的有多悲惨，只是她想，如果当时有一个人，可以给她更多的关注，更多的呵护就更好了，只要有那么一个人。 原┊创┇书┊刊：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三十二奥创 叁十二 奥创 托尼和班纳依旧在工作室研究着什么，卡洛莱走近时班纳反倒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戴着眼镜的憨厚博士朝她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才让托尼反应过来，从手上的事情里抬起头看向卡洛莱。他不知这次有没有去听楼上的对话，倒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但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怎么了，来找我吗？” 托尼看起来和平常并没有太大区别，看不出是低落还是愤懑，但手上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卡洛莱眨了眨眼，决定先跳过与巴基有关的话题，转而对着托尼正在操作的巨大电脑问道：“你们在研究什么吗？” 这个问题一出，班纳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去拦住卡洛莱，然而他见到托尼似乎是放任卡洛莱去看的举动后，犹豫了一会，终究也没有去拦下卡洛莱。 那屏幕上是无数即使没人去触碰键盘，也在疯狂流动的代码，那些字符闪得飞快，完全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知识的卡洛莱只瞧了两眼就不再去看，省得自己眼花，她转而看向托尼，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托尼对上了卡洛莱的目光，顿了顿后回答道：“我在和布鲁斯一起制造一个AI。” “像贾维斯那样的？”卡洛莱有些疑惑，她并不算非常了解复仇者的每个成员，但关于布鲁斯·班纳，她多少还是知道对方主攻生物方面，在机械和智能科技上似乎没有太多涉足，他怎么会参与进托尼的AI创造中呢？ 这个问题并不由托尼回答，而是无处不在的贾维斯出声道：“它和我并不一样，卡洛莱小姐，事实上，它也许比我更加强大。” “是为了作战准备的吗？”卡洛莱并不认为贾维斯会被取代，想了想也许是为了复仇者联盟更好地完成任务而创造的。 班纳与托尼对视了一眼，他们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于是卡洛莱便立马补上一句：“我只是问问，智能AI这方面就算告诉我了，我可能也听不明白。”她不同于这座大厦内的其他成员，有心的人能明显地感觉出卡洛莱并不让自己真正融入到复仇者之中，她与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包括托尼，包括史蒂夫。 托尼算不上非常细心的人，但却也能感觉出卡洛莱刻意的保持距离，于是便不再犹豫，开口解释道：“这是为了保护地球而创造的。”这句沉重而似乎不着边际的话一出口，后面的话语便顺利地吐了出来，“洞察计划给了我灵感，他们要消灭对九头蛇有威胁的目标，那我们也可以创造出为了保护人类，保护地球的智能AI。” 托尼走到卡洛莱身边，他的手指抚上投影在桌面上的光学键盘，但没有敲下任何一个字符，屏幕里的代码不停地自我编辑撰写着：“它叫奥创，它将会拥有自我意识，可以预测计算出危险和敌人，并得出解决方法，它……他会是新的智能天网，守护着整个地球。” 卡洛莱回头看了看班纳，博士一言不发地望着托尼的后背，听着他的话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带着些犹豫和担心，他很快察觉到卡洛莱的目光，转而与她对上。托尼没有理会身旁和身后两人的行动，他只是专心地看着屏幕上代码的流动。 班纳躲开了卡洛莱的目光，后者也回过头来，看向托尼无比认真甚至有些沉迷的侧脸，她忽然想起，似乎在很快之前，又仿佛没有多久，在托尼从黑洞中生还的时候，便发生了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巨大变化。 贾维斯转达着娜塔莎的话语，说是从巴基那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让他们赶紧去客厅集合，而奥创则由贾维斯观察着情况。 卡洛莱有意无意地走到后面，与本就不喜欢走在前边的班纳并排，他们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直至与托尼拉开了一定距离后，卡洛莱才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班纳问道：“博士，托尼他……”卡洛莱的话说不完，她觉得托尼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但却又无法用准确的词汇去形容。 然而班纳却完全明白卡洛莱的意思，他抿了抿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应道：“我觉得他把这些事情都看作是他的责任。”班纳只回答了这么一句话，但足以让卡洛莱明白托尼现在的问题所在。 她相信托尼肯定是没有去看医生的，他也许已经知道自己的心理状态出现了问题，但只是选择无视或者忍耐，曼哈顿上空的黑洞无时不刻在侵蚀着他的精神，而九头蛇的洞察计划以及父母死亡的真相更是雪上加霜，或是火上浇油。有些人会因此而颓靡，但托尼却是那个要想尽一切方法让自己内心所恐惧的事情不再发生的人，尽管这并不是他的责任，尽管这超出了他的负荷。 娜塔莎和克林顿已经在客厅里等待，卡洛莱叁人上楼后直接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娜塔莎的开口。 “洞察计划的失败与亚历山大的抓捕只是重伤了九头蛇而已，砍去一个头长出两个头，巴恩斯告诉我一些九头蛇基地的位置，我们需要尽快去解决掉他们。”娜塔莎快速地说完聚集大家的目的，随后便从桌上的立体投影里标出了最近的九头蛇基地位置。 托尼第一个站起身：“那还等什么，让老冰棍发送地址坐标，我们飞过去接他。” “他已经赶回来了。”娜塔莎也站起来，她穿着黑寡妇经典的黑色紧身皮衣，武器已经装好在对应的位置，随时都可以消灭无数的敌人。她看向卡洛莱，微微笑了笑：“卡洛莱，你在大厦里候命，如果发生重大伤亡，我们会紧急通知你过来的。” 卡洛莱如今展示给他们的能力便是治愈，剩余的死而复生和自我防御都还没暴露出来，自然还是待在大本营里做好后勤工作更为妥帖，她也点头应下，目送几人坐上电梯前往顶楼达成战斗机，直至看着窗外战斗机飞速驶去而划出的云朵痕迹后，卡洛莱才收回目光，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开口道：“贾维斯，托尼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爱┆阅┋读：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三十三拯救贾维斯 叁十叁 拯救贾维斯 “贾维斯，托尼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客厅中安静了两秒后，带着电子机械感的男声才响了起来：“在卡洛莱小姐失踪的那一天，弗瑞局长也受到了袭击，神盾局打乱，sir并没有时间去检查身体。” 实际上卡洛莱基本可以确定托尼存在或轻或重的心理问题，但她毕竟不了解这一方面的知识，自己的治愈能力也无法治疗到心理方面的问题，在看到他的情况似乎愈发严重的时候，还是希望对方能看重自己的身体多一点。 卡洛莱抿了抿嘴：“等托尼回来我和他说一下吧，贾维斯你可以帮我找一找靠谱的医生吗？” “如您所愿。”贾维斯应答下来之后，很快卡洛莱面前便降下一块立体投影，空气中是半透明的，如纸张般的资料，A4大小的平面里记载着多位医生的详细资料。卡洛莱抬手滑动着进行选择，一边出声对贾维斯问道：“你有发觉托尼的情况吗？” 贾维斯那边沉默了片刻：“有的，但sir并不是个爱护自己身体的人，长期的熬夜和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健康问题他也从没有在意过。” “没有其他人提醒过他吗？”卡洛莱选中了一位虽然价格昂贵，但口碑极好的私人医生，将资料打上记号，让贾维斯记下来。 “其实佩珀小姐经常提醒sir的饮食，但自从sir成为了钢铁侠，而斯塔克企业交给佩珀小姐来运营之后，他们便没有太多时间见面了。” 卡洛莱还记得佩珀，那个干练而温柔的女性，叹了一口气，卡洛莱想着在这里等着他们完成任务回来也无聊，将ACE叫下楼来，让贾维斯在网上购买一些新鲜食材，便准备做一顿晚饭给归来的超级英雄吃。 然而与贾维斯的对话才结束一会儿，正在切菜切肉的时候，贾维斯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他并不是在和卡洛莱说话，忽然响起的话语没头没尾，但却断断续续，像是机械出了故障一般：“请……请不要……这样。” “冷静……请冷静……奥创……” 就这样被撕裂般的两句话结束之后，一切声音便戛然而止，随后是整栋大厦猛地暗了下来，所有机器停止工作，只能靠着窗外的光来看清身边的事物。 ——发生了什么？！ 卡洛莱还没来得及反应，灯光与机器又忽然运作起来，然而贾维斯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响起，她想起贾维斯最后说出的那个名称——奥创。 顾不上其它，卡洛莱丢下手里东西赶忙往楼下工作室跑去。只见玻璃隔着的工作室内里一切如故，没有任何异常，但迟迟不开的门与不说话的贾维斯便足够让人感到不安，卡洛莱连忙对着里边提声喊道：“贾维斯，你在吗？贾维斯？” 然而无论是玻璃这头，还是那一头，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跟下来的ACE都忍不住朝玻璃里边吠叫了几声。卡洛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左右看了两圈后退几步，抬头对上了角落的摄像头：“贾维斯，你听得见吗？可以开一下门吗？” 然而依旧是一片沉默，就当卡洛莱认为自己依旧是在做无用功的时候，玻璃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来，卡洛莱连忙跑进去，虽然贾维斯无处不在，但她也是知道总有一个地方是存储着贾维斯的本体，也许是某台主机，也许是某个机器。 可当卡洛莱一边喊着贾维斯名字，一边四处查看时，第一眼却发现原本应该自己运行着代码的屏幕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那是在运行创造着奥创的程序，结合贾维斯最后的话语，卡洛莱想到莫非是奥创？ 她连忙拿出手机，向托尼发送了信息简略地说明工作室里发生的事情，一边在寻找了好一会儿，依旧分辨不出贾维斯在哪之后，沉默下来问向自己脑海里的声音：[我可以救贾维斯吗？] 脑海里没有声音回答，这种反应通常表达的是否定。 卡洛莱紧紧皱起眉头来，虽然她知道贾维斯不过是一个系统，一个智能AI，但他就像普通人一样与自己对话，完成自己的请求，卡洛莱真真无法将他当成可以随意编写的程序，一串代码来看待。 方才贾维斯卡顿的，像是被撕裂的机械声音让她忍不住联想到人类受了重伤之后，无法流畅说话的样子，她虽然不懂那些编程的事情，但对于黑客攻击系统破坏系统这类的事件还是听说过的。此刻最好的方法是等着托尼回来，但卡洛莱依旧忍不住，即使脑海里的声音沉默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她的双手依旧泛起了莹绿的光芒，不同于往常那样贴着谁的面庞来进行治疗，卡洛莱皱着眉头紧抿着嘴让那些附着在自己手上的光芒往外飘去，往工作室的每一处飘去，贴上工作室里每一架机械的外壳上。 冰冷而没有自我意识的金属根本无法得到治疗，那些碰上机械的莹绿光芒很快就消散在空中。ACE对着自己的主人大叫了两声，仿佛在试图停止主人的无用功。卡洛莱的额上微微渗出了汗水，然而她只更专注地往外散去充满生机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莹绿色在工作室里不知消散了几轮，一些不一样的景象终于出现，那些光芒不再附着于金属之上，而是平稳地悬浮在工作室中央的半空中，随着光点的越来越多，它们也逐渐勾勒出一个球形的轮廓。那个轮廓最开始是残破的，像是被好几块石头从外砸碎一般，破裂成几大块弯曲的形状，勉勉强强让人看得出它原本是一个球形。 卡洛莱不敢停下，走近几步，双臂张开，将双手虚虚地环在这球形轮廓之外，不停地输出自己的能量。 那些莹绿的光点下慢慢开始扶起金黄的颜色，残破的轮廓也缓缓在莹绿与金黄光芒的流淌下编织起完好的球形。 属于卡洛莱的绿色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生机，而那金黄色则是流淌着高科技高智能的未来感。 球形变得圆满，卡洛莱停顿了一会，确保真的成功了之后才无力地垂下了手，微微喘着气。 她看着由无数代码编织成的半透明金黄球体，轻轻地开口问道：“贾维斯？” “我在这里，卡洛莱小姐。” 去┆看┋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三十四心灵操控 叁十四 心灵操控 优雅的英音男声终于正常地从工作室里响起，卡洛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顿时间险些要瘫倒下来：“贾维斯，太好了贾维斯……” 金黄的球体旋转着，或者说是其间的代码疯狂流转着，像是人脑一样通过思考来编织出语言来：“谢谢你卡洛莱小姐，你的能力……真是太神奇了。” “我……我也不确定是否能成功，但是能帮助你真是太好了。”卡洛莱平缓下呼吸，出声问道，“我已经通知托尼了，贾维斯，这里发生了什么？” 代表贾维斯的金黄球体消失在工作室中央，取而代之的是投影下来的立体画面，与一道并不熟悉的声音——显然是奥创的，他拒绝了贾维斯友善的问好，他似乎遗传了托尼的偏执，竟将保护人类保护地球的命令误解成，只要人类消失，地球将回到最初的文明，不会有外星生物，不会有宇宙间的窥探。奥创将如今的不和平归咎于人类的过分暴露，并伤害了贾维斯顺着网络逃了出去。 在这段影像播送完之后，托尼等人也正好赶了回来，托尼直接穿着战甲从不知哪里的通道首先进入到工作室，神色凝重，对上站在工作室里的卡洛莱，一时间竟好像失了神一样地愣了片刻，才在贾维斯的呼唤中回过神来：“嘿伙计，发生了什么事？卡洛莱说这里……”他的话语忽然顿了下来，回过神后他立马察觉到工作室里的不对劲，最明显的便是原本应该运行着的，然而此刻却完全黑了下来的那块屏幕。 “奥创……” 托尼低声自喃着，顾不上卡洛莱，抬手一挥，便调出了工作室里的监控记录。与此同时，其他成员也姗姗赶来，什么话也没来得及问，只站在托尼身后看着这立体的投影。 “该死！”影像还未放完，不过到奥创不听贾维斯劝阻，更前去攻击贾维斯的系统时，托尼便愤怒地吐出了一句脏话，然而马上便引来了其他复仇者的皱眉质问。 “托尼，奥创是什么？你又瞒着我们研究些什么东西？”开口的是史蒂夫，他与托尼的父亲是好友，偶尔总会习惯性地以长辈的姿态去同托尼相处。 与托尼站在前边的卡洛莱看见前者的表情，从贾维斯被攻击的愤怒，到卡洛莱赶来救下贾维斯的沉默与失落，这件事他的本意并没有错，但他绝对会将发生的一切失误归咎在自己头上。 托尼没有立刻回答史蒂夫，所以班纳只好出声解释道：“托尼和我根据心灵权杖的波动与能量创造一个智能AI，他原本该像洞察计划那样检测地球上的恐怖行动，甚至可以对外星入侵的波动有所察觉和预防，但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奥创并不如你们预计的那样，而是衍生了自己的想法，极端又冲动。”娜塔莎用平淡的声音补充着班纳没说完的话，但她显然也有些生气，漂亮的绿色眼睛盯了会儿班纳之后，转而看向托尼的后背，“你应该告诉我们，托尼，而不是独自下决定要做什么事情！心灵权杖被他夺走了，你知道这会导致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如果说前一句话是符合娜塔莎的敏锐与聪颖，那么后半句话便未免有些过于直接了，即使是面对同伴，娜塔莎也很少会如此尖锐地点明某件事。 卡洛莱略略决定有些反常，但她的确不适合现在说些什么，只能看着他们。 在娜塔莎质问完之后，托尼便收敛起脸上略显脆弱的神情，转过身去直视其他复仇者：“告诉你们然后让你们去告诉弗瑞吗？这些事情你们根本帮不上忙，我也不需要神盾局的人来插手。” 卡洛莱愈发感到不对劲，也许托尼的心里的确如他话语所说的想着，但他绝不会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以这么咄咄逼人的语气，这肯定是在任务中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他们这样针锋相对。 “嘿斯塔克，现在是你把那个反社会AI放了出去，你应该想办法补救而不是对娜塔莎这么说话！”就连平时向来心平气和的史蒂夫也这样言辞激烈。 不论发生了什么，卡洛莱必须先把这架给劝住才行。赶在托尼紧皱着眉头马上要开口之前，卡洛莱连忙往他面前走了两步，将他与娜塔莎等人分隔开来：“嘿，大家冷静一下，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吵架，而且想个解决的方法不是吗？” 此时贾维斯也及时补充道：“各位的心率，肾上腺素以及脑电波都出现了异常的频率，建议各位冷静下来。” 卡洛莱的打断和贾维斯的分析成功地让这些人稍稍冷静下来，或许是因为卡洛莱还没正式被接纳作复仇者联盟的一员，又或许是贾维斯刚刚死里逃生，总之他们都沉默下来。 他们都没有受伤，也就不用卡洛莱去治疗，但卡洛莱还是不放心地先将好说话的克林顿叫到一旁去，一边进行着治疗一边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克林顿顶多是有些疲劳，简单的治疗后便捏着自己的右臂，放松着身体，片刻后回答道：“本来我以为没什么的，但我想他们应该中了像是幻术一样的招式。”克林顿挪了挪身体，正正面对着卡洛莱，“我们在那遇到了两个小孩，一个银发的男孩拥有极快的速度，一个……也许是女孩，她似乎能操控人的思想。我曾经被洛基用权杖控制过心灵，所以逃过了一次，但那种感觉是熟悉的，我相信他们可能也看到了一些东西，或者失去了一些理智。” “这就是他们变得有些反常而且愤怒的原因？” “我想是的。” 卡洛莱与克林顿一同沉默了下来，卡洛莱抿了抿嘴：“我并不能确定我能否接触心灵操控，巴基那一次是因为九头蛇使用的是机械性的洗脑，我从没有对上过超能力。” “暂且试试吧。”克林顿对她说道，随后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况且他们也还没有到那么失去理智的地步，我们劝得住他们，不是吗？” ———————— 国庆调休，快乐地画了张卡洛莱的水彩 三十五追踪奥创 叁十五 追踪奥创 相比起他们心灵上的问题，所有人却更担心出逃的奥创，他是几乎比贾维斯更加强大的智能AI，只要有网络的地方都有他，他无处不在，托尼在了解了情况后试图寻找跟踪奥创的信息，但最多只找到他的痕迹，却完全抓不住他。 此时卡洛莱正在试图对娜塔莎进行心灵操控的清洗，娜塔莎太过坚强，作为黑寡妇的她在经历过无数专业的训练之后，像卡洛莱这样温和的手段，是很难进入她的心灵与脑海。 娜塔莎在配合了半晌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托尼，你创造了奥创，你该知道他想要些什么。” 就在娜塔莎说话的瞬间，卡洛莱的治疗光点终于找到了微小的突破口，她控制着莹绿色的光芒渗透进去，遇上了在娜塔莎脑海里流窜的猩红色烟雾。 娜塔莎顿时合上眼睛，感受着脑海里两股力量的对抗，不再说话，而托尼则是被娜塔莎的话所启发，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交由贾维斯去继续跟踪，自己则是沉思了片刻，回答道：“他……想要一具身体。” “他如果想要消灭我们，毁灭人类的话，光靠在网络上的操作运行是完全不够的，他必须有一具身体，甚至于有一组足够坚硬机器战队。” 班纳从手中的光屏中抬起头来，他看了看托尼，又看了看贴着墙壁的玻璃柜里颜色鲜艳且高调的金属战甲，低声说了一句：“像你一样。” 史蒂夫环抱着双臂皱紧眉头，片刻后问向托尼：“你的战甲是由什么材料制成的？” 托尼摇摇头：“这不关乎我的战甲由什么制成的，奥创想要完成他的目标，那么他就会寻找世界上最为坚固的金属。” “振金。”克林顿马上反应过来。 而史蒂夫却皱着眉头微微靠近托尼地小声说道：“你父亲不是全拿走了吗？” 就在克林顿说出振金这个名词时，班纳已然在自己的光屏上查找到相关的资料，他抬手将光屏里显示的资料投影到房间中央，让大家都能看到：“所以说，奥创会去这里？” 复仇者们都是行动派，当即便叫了连战斗机要前往非洲的某个偏僻雨林，卡洛莱左右看了看，除了刚清洗掉心灵控制的娜塔莎，其他人的神情多多少少带着些不同往常的偏执与愤怒，十分细微，但总让人觉得随时会发生些什么。 “我也去！” 史蒂夫转过身来看她，试图用美国队长的说教气势来打消她的念头：“不卡洛莱，你是后勤，我们离开之后会把巴基放出来保护你，你该乖乖地呆在这里。” 卡洛莱摇了摇头：“你们中的心灵控制还没解除，说实话，你们随时都会起内讧，至少在战斗机上我可以多治疗几个人。” 那些不同意卡洛莱前往的人还没来得及反驳，贾维斯便出声道：“sir，各位，世界各地许多机械加工厂都收到攻击，当事人称看到一道很快的影子，以及回忆起自己最恐惧的画面，奥创有很大的可能性与袭击各位的马西莫夫兄妹合作。” 卡洛莱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了贾维斯，趁热打铁：“我会待在战机里，克林顿被心灵操控后就对此免疫，那么至少解开你们的，好让你们不会受到更严重的影响了。” 卡洛莱的话语无法反驳，几人沉思了片刻，史蒂夫开口道：“把巴基也带上吧。” ACE自然是要留在大厦里的，它十分通人性，知道他们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便和机械手呆米玩着，乖乖等着主人归来。 卡洛莱紧紧束好安全带，等着受过心灵控制的成员一个个来到自己面前，巴基坐在角落，在卡洛莱治疗的间隙与她对视，轻轻地笑了笑。 有了娜塔莎第一个成功的例子，接下来就非常简单了，赶在战机降落前治疗好最后的托尼，当他要下飞机时，卡洛莱轻轻拉住了他，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回来之后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托尼疑惑地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卡洛莱，正想问个究竟，但已经站在出口同伴却已然提声呼唤着他。 卡洛莱只温柔地笑了笑：“可以吗？” 莹绿的温暖光芒似乎还在心里脑内散着余温，托尼眨了眨眼，最终也只能落下一句答应，便跟着同伴们下了飞机。 此时机舱里便只有卡洛莱与班纳了，后者变身的绿巨人攻击力太强，不适合一出场便现身。 班纳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拿着个光屏搜索着奥创相关的新闻，机舱里有些暗，他在揉了揉鼻梁之后打开了机尾的出口栏板，但也没有离开飞机，只是在阳光里走来走去，隐约地浮现出烦躁的神情来。 卡洛莱微微皱了皱眉，出声唤道：“班纳博士？” “噢！”他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看向卡洛莱，“怎么了吗？” “没事吧？”卡洛莱想了想，还是解开了安全带，站起身向班纳走近两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卡洛莱的靠近不仅没有让班纳感到安心，反倒是让他更后退了两步，因为练习瑜伽和冥想来控制脾气的他向来呼吸都比常人的更平稳更悠长一些，但此刻卡洛莱却看出了他胸膛上明显且略微加快了的起伏。 “没事，我只是在思考，这样做对不对。” 卡洛莱站在原地没敢再靠近，话语也放得更轻柔些：“你们是在保护地球，保护人类，出发点是绝没有错的。” 班纳摇了摇头，他没再看卡洛莱的双眼，目光稍稍飘忽地不知道看向哪里：“不，我的意思是，我加入复仇者，到底是对是错。” 卡洛莱可以确定班纳绝对被心灵操控所影响，她自然有办法解除，但看班纳此刻的情况，自己能否在他变身绿巨人之前靠近他还是个问题。 “嘿班纳，这怎么会是错的呢？你还记得曼哈顿那次外星入侵大战吗？你知道你救了多少市民吗？” 班纳终于再次看向她，她的目光足够真诚，话语间一丝虚假都没有，然而班纳却还是很快就挪开了视线：“可我也伤害了很多人。” 他陷入了无尽的自我怀疑中，比起托尼的自我牺牲，班纳的一部分则是强烈的自我怀疑，而被心灵操控放大之后的自我怀疑让他听不进任何话语，无法被说服。卡洛莱没有办法，只好假装要向他靠近，随后左脚拌右脚地要摔倒。 面前的老好人一定会扶住她，就在他下意识地靠近，双手扶上自己手臂的瞬间，卡洛莱的掌心泛出光芒，贴在了班纳的脸颊上： “清醒过来，班纳！” 班纳的体内有两个灵魂，这使得他意识海里的缝隙更大了些，卡洛莱很快便找到了突破口，钻了进去，然而那团红雾却并不如其他人的那样，只是固定的一团在那里，在卡洛莱闯入之后，它竟然主动迎了上来，越长越大。而在绿色光芒与红雾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卡洛莱的身体感受到一股飞快的力量，想要将她从班纳面前推开。 ———————— 双节快乐啊各位!!! 在大家举国同庆，一起放假的日子里，我继续上班搬砖 三十六马西莫夫与安全屋 叁十六 马西莫夫与安全屋 ——马西莫夫兄妹！ 卡洛莱分神睁开眼，看向机舱外，正是一个银发男人搂着一个红发女性，对她虎视眈眈，那红发女性的双手之间，正操控着猩红色的能量，恰好便是卡洛莱正在与之战斗的。 卡洛莱的能力是治愈，她的能量并没有攻击的效果，原本只是去消除心灵操控就已经有些费劲了，此刻要和操控者直接对上，更是难上加难，好在他们并伤害不了自己，拿她没办法。卡洛莱与红发女性四目相对，没有任何话语或是大动作，但却以班纳的身体做媒介互相争斗着。 然而卡洛莱终究是要败下阵来的，猩红的能量太过霸道，根本没有给卡洛莱任何继续治疗的机会，抓住一些破绽便将莹绿光芒往班纳身外赶。只见班纳在这样的刺激下再控制不住自己，皮肤变成绿色，像是充气涨大的肌肉撑破了衬衫，绿巨人嘶吼一声，一把将卡洛莱掀开到一旁，双拳砸地蹦跳出飞机，不知往哪走去。 卡洛莱心中大喊不好，同时飞起又下落的身体被忽地接住。卡洛莱扭头一看，正是那个速度极快的银发男人接住了自己：“你该离那大块头远一点，小女孩。” 若不是他的确帮着红发女性扰乱了班纳的思绪，看他的模样和笑容，是真不像一个会帮着奥创的坏人。卡洛莱从他怀里跳下来，她额上浮出细密的汗水，声音也变得稍稍虚弱：“如果不是你们帮着奥创动手的话，他也不会这样。” 银发男人扯起嘴角笑了笑，下一刻便出现在红发女性身边，他提声回应道：“谁让你们帮着托尼·斯塔克呢！”落下这句话后，他就抱起红发女性像是一道闪电般消失在卡洛莱眼前。 此时战机上便只剩卡洛莱一人，她终于喘了几口，向直接与奥创对战的其他人发送了消息：“马西莫夫兄妹袭击了班纳，他现在控制不了自己。” 片刻后，一道喘着粗气的声音从联络器那头传过来，是史蒂夫：“托尼去追了，卡洛莱，你怎么样？” “我没事，他们没有伤害我。” 事实上马西莫夫兄妹没有直接伤害任何人，他们只是控制了人的思绪，让他们面对自己最恐惧的画面，以扰乱他们的正常行为和想法。 然而间接地，因为他们的举动，绿巨人闯入了城市里，破坏了无数的建筑物，伤害到原本与这些事情遥不可及的平民。 政府还没来得及发出通缉，但他们也知道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呆着了，卡洛莱甚至来不及去接还在大厦里的ACE，便与受了轻伤的史蒂夫、克林顿、娜塔莎和巴基，以及带着班纳回来的托尼一起坐着飞机前往安全屋——还有索尔，神明之子总是来去无踪，这回正赶上与奥创的第一场对战，他出了不少的力，但同时也被那女性的能力所影响了。 他们都没有说话，卡洛莱的能力有限，并不能完全地抵抗心灵操控的力量，他们依旧看到了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画面。 没办法，卡洛莱只好沉默地挨个帮他们治疗过去。 克林顿是驾驶战机的人，他的治疗得排到最后，但等他们抵达了所谓的安全屋时，卡洛莱觉得似乎不用自己动手了。这栋安全屋实际上是尼克·弗瑞为克林顿安置的家，里边有他的两个孩子，还有正怀着孕的妻子。 索尔再一次来去匆匆，神明总能看到一些未来的东西，他似乎从自己所见中找到一些线索，挥舞着锤子便不知往哪飞去。其他人都各自到屋子里换下衣服休息，史蒂夫和巴基，托尼和班纳，克林顿和妻子有他的主卧，而卡洛莱则是和娜塔莎一间屋子。 卡洛莱担心着她的ACE，但在和神盾局成员希尔的通话中得知寇森暂时带走了ACE照顾，便放下心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从奥创破坏了贾维斯，到他找到丘吉尔号获得振金，再到与马西莫夫兄妹的联手，复仇者完全落后了好几拍，只能跟着他的节奏试图追上。 几人都有些气馁，但这关乎全人类的安危，他们只能叹一口气做暂时的放松，然后继续想办法向前。 那天晚上回到房间之后，娜塔莎拜托卡洛莱暂时去托尼的房间待一会。卡洛莱愣了愣，但也很快答应下来，她倒是没那么清楚地察觉出娜塔莎和班纳之间的关系，也许是心灵操控带来的恐惧加剧了人类对伴侣的渴望，总是娜塔莎似乎要主动出击，卡洛莱自然是支持的。 想来娜塔莎已经算好一切，卡洛莱到托尼房间的时候班纳正好不在，只有托尼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滑动着手里的光屏，反倒是光屏里的贾维斯先开口向自己打招呼道：“晚上好，卡洛莱小姐。” 托尼像是被吓了一跳地僵了僵身体，很快便抬起头转身看向她：“嘿，你怎么来了？好女孩可不该随便进男性的房间。” 卡洛莱走进了房间，但却只是斜着头靠在门框上，微笑着说道：“总比坏人姻缘来得好吧！” “姻缘？”托尼愣了愣，也会心一笑，“还要娜塔莎主动，不行啊布鲁斯！” 托尼在感叹完后便让卡洛莱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隐约露出疲累的神情：“他们要是……你今晚睡哪？” “你是要赶我走吗？我也总不能去找克林顿的妻子吧？” “那更糟糕……”托尼嘟囔了一句，客厅被史蒂夫和巴基占了，托尼自然是不可能让卡洛莱去到那两个老冰棍之间，还不如待在这里，“算了，你睡床吧，我坐椅子上就行。” 卡洛莱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看向托尼手中的光屏：“你在和贾维斯对话？大厦情况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他们要抓也是抓人，不会去动大厦的，只是我们现在不适合出现在公众眼前，我让贾维斯加强了防御，继续追踪奥创的下落。” “……只要人没事，总会有办法解决奥创的。”卡洛莱看得出托尼的情绪，在自己解除了心灵控制之后，托尼的情绪的确平稳了下来，但心灵控制是外因，而托尼又不仅仅只被外因所影响，卡洛莱所无法用能力治疗的是他心理上的问题：从自大到背负起所有，到自我牺牲的念头，都不是用能力可以治愈的。 卡洛莱忍不住抬手覆上托尼的手背，托尼的手掌厚大而有力，比起操控商圈的亿万富翁，他更像是亲自动手创造着什么的发明者：“所有的事情都会被解决的，你是托尼·斯塔克，没有什么会打败你。” ———————— 想去slo16，全首页都去了，除了我 三十七被打断的(与托尼) 叁十七 与托尼（前戏） 卡洛莱被托尼搂抱着坐在他大腿上，她的睡裙已经被撩到大腿中部，一只略显粗糙的大手已经钻进了裙摆底下，顺着光滑又有些冷凉的大腿肌肤往上摩挲着。 契机是卡洛莱覆在托尼手背上的那一刻，后者在自然而然地反握住卡洛莱，把她扯到自己怀里，这手段换到之前，换到别的女人身上，托尼绝对会认为对方在故意挑逗，一把就会将对方吻住，抚摸着柔软的躯体就压在床上。但卡洛莱却是不一样的，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不含有欲望，但她却又是承载欲望的容器，托尼赋予多少，她就接受多少，没有回应，却也不会拒绝。 多么像是只任人玩弄的金丝雀，托尼从牢笼外进到里边，便与她靠得更近了，温热的额头互相贴着对方的，急促的呼吸都交缠得黏糊糊。她的嘴唇是一道开关，能把托尼欲望大坝的闸门瞬间旋开，他咬住卡洛莱水滴一般的唇珠，先是轻柔的，只是干燥的唇部肌肤互相摩挲。卡洛莱被大腿上那只作恶的手逗弄地又痒又麻，忍不住在托尼的大腿上扭动了两下，便一把被托尼擒住了腰身，闯进了舌头。 亲吻开始变得湿漉漉的，又有些不同以往的黏糊糊，托尼不再那么激烈地仿佛要掌控着主动权，他的嘴唇变得柔软，舌头变得缠绵，连呼吸都是沉重的悠长，比起让女性头晕目眩，他更想让卡洛莱从中感受到她给予自己，然后再回馈给她的温柔。 卡洛莱侧坐在托尼的腿上，在缠绵的亲吻中裙摆已经被撩到了腰间，半露出米色的底裤。托尼避开了最神秘的区域，他灼热的手掌在平坦的腰腹和微微凹陷的背沟之间来回滑动，在吻到卡洛莱胡乱了呼吸的节奏时，他嘴上微微放过了卡洛莱，可手上却得寸进尺。腰腹的纤细与温热已经不够满足他的欲望，托尼一手扶着卡洛莱的后脑勺，与她只是就着黏腻的唾液互相吮吸着嘴唇，另一只手则是缓慢而有力地往上移动，从微微凸起的前肋骨，到后背紧实的肌肤。 托尼的指尖触碰到卡洛莱后背的系带，却没有直接解下，而是又转手来到卡洛莱胸前。她是与美式审美不同的纤瘦，但也并没有瘦到满手都是骨头，她也有鼓胀的胸脯，实打实地塞在简约的文胸里，抚摸上缘时并没有肥美的丰盈感，而是如玉一样的温热与软滑。 托尼隔着并不太柔软的贴身衣物抚摸着她的胸脯，时不时揉捏几下，惹得卡洛莱喉腔里的轻呼与喘气混合在一起，几乎要变成黏腻的催情剂。 而此时托尼已经不再留恋卡洛莱的嘴唇了，他修剪精致的胡子摩挲刺扎着卡洛莱细嫩的肌肤，从下巴，到脖颈，随之而来的亲吻也像雨水一样落在了肩膀上、锁骨上、侧颈上。卡洛莱的后脑没有了支撑，她便在细柔的情欲中仰起了头，伸出百合花一样脆弱的脖颈，让颈窝处的托尼像是位放荡的吸血鬼，下一秒便咬穿她的血管，开怀畅饮。 逐渐陷入情欲中的卡洛莱没有察觉托尼抵在内衣下缘要掀起往上的手，或者说也许她察觉到了也不会在意，她的亲近安抚着托尼的情绪，而托尼的爱意也滋养着她的身体，相辅相成，各取所需。 然而就在内衣即将被推上去跳出白嫩乳肉的时候，房门却忽然被打开了来，随即便是班纳的一声惊呼，以及快速又含糊的一句道歉，关门声又响了起来。总共不过两叁秒的时间，然而却飞快地把卡洛莱与托尼之间的情欲气氛打散得差不多。 托尼十分无奈地埋首在卡洛莱的颈窝里，片刻后发出闷闷的笑声，替面色猛然发红的卡洛莱拉好了内衣，将手拿了出来之后，才抬起头，满面笑意地看着卡洛莱：“好吧，看来今晚是没有好事了。” 这好事可以指班纳与娜塔莎的，也可以指他与卡洛莱的。 卡洛莱紧咬着下唇，下眼睑与双颊都红扑扑的，回视着托尼半是笑意半是欲望的目光，从他腿上站起了身：“晚安。”她快速地说了句告别的话，然后猛地朝他的面颊上落下一吻，便真真像只金丝雀一般轻盈地离开了房间。 班纳在门外看到卡洛莱出来，连忙又说了句抱歉之后，便立马转过头去怎么也不敢看卡洛莱。班纳的不自在让卡洛莱更加害羞了，什么也没说，便直直往房间跑去。 班纳的出现也说明了娜塔莎的失败，她正穿着浴袍坐在床沿，微微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卡洛莱开门瞧见后动作也放轻了下来，然而娜塔莎依旧瞬间察觉，往她这看了过来。 “嘿！”娜塔莎快速地露出了与以往无异的神情，朝卡洛莱打着招呼，她似乎没有把班纳的离开放在心上，主动提了起来，“看来他回去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和托尼。” 又被提起，卡洛莱不由地顿了顿脚步，微小的动作也逃不出特工的眼睛，娜塔莎微微眯起风情万种的双眼，扫视着卡洛莱的上下全身，果然在她的脖子附近看到了暧昧的红色痕迹。 “噢……也许我应该再留他久一点。” 面对娜塔莎的打趣，卡洛莱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娜塔莎身边：“现在可不是做这事的时候。”明面上卡洛莱虽然指的是自己与托尼被打断的情事，但也隐约有安抚娜塔莎的想法。 而娜塔莎自然也承下好意，朝她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留有红晕的面颊后，却忽然沉下神情，问道：“卡洛莱，告诉我，你在九头蛇基地里真的没有受到伤害。” 对方还记得那件事是卡洛莱万万想不到的，她抿了抿嘴，片刻后回答道；“我没有受到伤害，那一次……更像是一场利益互换而已。” “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娜塔莎搂住了卡洛莱的肩膀，放轻的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此刻却让人无比的安心。 “……朗姆洛。” 更┆多┆就┇上：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 三十八奥创的目的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三十九新奥创 叁十九 新奥创 托尼就像个小孩一样，如果有些惊天动地的想法，总是隐藏不住自己，瞬间便会被人发现。克林顿因为娜塔莎的事情而无暇顾及，而班纳站在托尼的背后根本没瞧见他的表情，细心的卡洛莱自然是察觉得清清楚楚。 直接被点明之后，托尼也没有打算再隐瞒下去，回头看了看还一脸茫然的班纳，挑了挑眉便说道：“如果奥创想要在这具身体里上传意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呢？” 班纳这才反应过来托尼想要干什么，他赶忙出声阻止道：“不！”他连理由都来不及说，只一声果断的拒绝送给面前任性的男人。 卡洛莱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立场说可以或不的，她只微微靠近了班纳一些，仿佛像是和他站在同一战线般，只不过她躲在后面，靠着工作桌的边缘微微放松着等待两人的争论。 “我必须得感谢美丽的女士，卡洛莱，要不是她救回了贾维斯，现在的工程量就可要大得多了。” 班纳回身看了看卡洛莱，也诚恳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马上接着道：“这和你现在要做的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贾！”托尼微微提声喊道，工作室的中央马上投射出了一个金黄色代码流转的半透明球体。 “为您服务，sir。” 托尼向着班纳和卡洛莱，指着代表着贾维斯的球体说道：“贾维斯，我们的盟友，保护核弹密码的神秘人。” 金色的球体像是一个活力的心脏般不停地跳动着，扑通扑通仿佛真真是人类一般，他此时才向工作室里的另外两人打招呼道：“嗨，班纳博士，卡洛莱小姐。” 托尼颇为自傲地舔了舔嘴唇，说道：“奥创恐惧贾维斯的能力，奥创想要杀死他，但他没想到卡洛莱的治疗让贾维斯更加智慧，一切都有了转机，布鲁斯！” 托尼微微有些激动，就像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找到了最适合研究的突破点一般。 “所以你想我帮你把贾维斯放进去？”班纳的手虚虚摆成一个环着圆球的模样，从贾维斯的方向挪到了他与托尼之间的再生摇篮上。 “是我辅助你布鲁斯，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托尼的眼睛像是发着光一样，满满的是对这个计划的期待和对班纳的信任。 这让班纳很难拒绝托尼，但理性上他却知道这又是一次无比冒险的行动。他为难地抿了抿嘴，看向工作室中央安静的贾维斯球体：“你觉得贾维斯可以打败奥创？” “贾维斯和奥创不同，奥创的意识诞生得太快太没有预兆了，脱离了我们的控制。但贾维斯不一样，他是我的伙伴，同样是我们的，卡洛莱，”托尼越说越激动，甚至走到卡洛莱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用灼热又厚实的胸膛贴着她，“卡洛莱的能量让贾维斯得到了一点不属于系统的活力，但他依旧站在我们这边，布鲁斯，这会是个完美的奥创！” 卡洛莱并没有对托尼的亲近有任何反应，她不认为托尼的行为会是错误的，她只是觉得托尼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他无比需要一次成功，同时一直以来孤军奋战的他也终于开始渴求同伴的认可与帮助。 她在托尼的臂弯里看着贾维斯，而贾维斯则像是察觉到卡洛莱目光一般地鼓动了两下金黄球体，随后发出声音：“我觉得这值得一试。” “噢——”班纳几乎要抱头尖叫了，“这就是个死循环，这就是我们当时所想的不是吗？” 托尼上前去用略显轻柔的声音安抚着他：“我明白，我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但这是对的事不是吗？我们本来就是疯狂科学家，我们的确是怪物，我们需要承认自己，接纳自己。” “这不是循环，这是结局。” 卡洛莱是一个对生命极为尊重的人，她视贾维斯为一个生命，她认为如果托尼要给贾维斯一具身体的确是好的，如果这具身体可以拯救世界的话，那绝对是一项壮举。但她同时也担心新奥创的失败，并不是不信任托尼，而且生命本身就就是变化无常且无法揣测的，于是她没有离开工作室，安静地找了一张椅子，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围绕着再生摇篮周围忙碌着。 如果发生意外，她就会去第一时间补救。 然而这一回倒是比起之前顺利地多了，也许是因为这次只是将一个成熟的系统放进一个发育完全的躯体里，很快班纳就告诉托尼说，他只有叁分钟来讲贾维斯的系统放进再生摇篮里。 可背对着门口的班纳并没有发现走进来的四人——布鲁克林的兄弟史蒂夫、巴基与马西莫夫兄妹。 卡洛莱知道正义的美国队长也许才是这个计划最大的阻碍，她抿了抿嘴，在所有人背后沉默地站起身来，看着史蒂夫与托尼的对峙。 史蒂夫开口叫停托尼，而托尼根本不理会史蒂夫的话，于是他朝着脾气较好的班纳说道：“你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噢，你知道吗？你确定她没有在你的脑子里？”班纳记恨着红发女孩对自己的心灵操控而导致的一系列事情，他和蔼的脸上露出了冷漠的表情。红发女孩上前似乎想要安抚班纳的情绪，然而班纳只是愈加愤怒，史蒂夫的劝说没有任何效果，只让托尼帮着班纳一起反驳着他。 一时间卡洛莱甚至觉得他们随时要在工作室里动起手来，她连忙站起身想要阻止，然而一道银色的影子却先她一步，闪电般绕着再生摇篮飞过整个工作室——马西莫夫的哥哥，在他停下身影的瞬间，连接着再生摇篮的所有电线便都被拔了下来。 然而他在陌生环境里显得有些嚣张的行为很快得到了报复，从楼下往上射来的子弹击碎了他脚底的地板，瞬间让他摔落到楼下被克林顿擒住。 托尼选择继续，然而史蒂夫已经将盾牌飞出去阻止。马西莫夫妹妹的双手之前泛起红光，班纳便从后锁住她的脖子。 卡洛莱反而成为唯一一个可以腾出手来的人，但她察觉出巴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而对方又是史蒂夫那一边的。卡洛莱回望向巴基，试图看出他是否想要阻止自己的行为，而巴基则只是用灰蓝色的双眼看着她，那一瞬间就像是还在九头蛇基地里那样，他沉默地接受着卡洛莱的治疗，与她产生了无比紧密的连接。 卡洛莱没有再犹豫，快速走到再生摇篮旁边，看着里边紫红色的人形躯体，看到他微微颤动的手指，死马当活马医地调动出绿色光芒，贴在再生摇篮的外壳上。 “卡洛莱，住手！” 更┆多┆书┇籍：w oo 1 8 .v i p (W oo 1 8 . vi p) 四十幻视与贾维斯 四十 幻视与贾维斯 卡洛莱有自己的考量，光是复仇者联盟对上奥创，胜算着实不大，这回将再生摇篮拿回来，却又赔上了一个娜塔莎，卡洛莱不得不担心，如果他们真的要和奥创正面对上，会有多少伤亡。 于是她并不理会史蒂夫的阻止，只是继续往再生摇篮内传输莹绿的能量。然而红发女性那已经逃脱出班纳的锁喉，正伸出双手要阻止卡洛莱，可那猩红色的光芒还没离开双手，工作室里的所有人便听到了猛烈的一声巨响，齐齐往声音来处看去——高大的金发神明扬着红色披风，举着象征阿斯加德的武器，带着刺目的闪电与轰隆的雷声，猛地落在再生摇篮之上。 妙尔尼尔高高举着，引来无数蓝紫相间的刺眼闪电，在班纳激动的一声“不”中，雷神索尔不管不顾地将蓄满了闪电的锤子猛地砸在了再生摇篮之上。 卡洛莱躲闪不及，只能保护着自己被动地往后飞起砸去，一旁始终关注着她的巴基向她跑了过来，接住了她。 一时间整个工作室的电源都被强行切断，并通过妙尔尼尔锤作为中转直直打进了再生摇篮里。托尼身后的电脑显示着‘警告 功率过载’。闪电在被再生摇篮吸收之后很快平静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再生摇篮，有人期待着发生什么，有人期待着什么也不要发生。 卡洛莱被砸到一边，虽然没有疼痛，但爬起身时还是有些费劲，而就在这一瞬间，再生摇篮忽然炸开，巨大的能量让索尔都控制不了身体，往后飞了出去，而一个紫红色的身影则从摇篮内腾飞出来，正正是之前躺在摇篮里的，奥创为自己制造的身体。 因为索尔带来的变故，没有人能确定这具身体里的意识是属于自己这边阵营的，便通通停下手中动作，望着这具身体和里边初生的意识，观察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卡洛莱心头一跳，直感觉不妙，如果这具身体里是贾维斯的意识，那么他怎么会这样迷茫地看着房间里的人？ 果不其然，在这紫红身影的目光扫视过全场，最后落在他正对面的索尔身上的那一瞬间，他便猛地飞起往索尔扑去，而身经百战的雷神只一把便将他掀开往窗户丢去。卡洛莱从巴基的怀里站了起来，忍不住有些担心地喊了声：“贾维斯！” 然而那道身影却对这声呼唤毫无反应，他违反物理学地停在了最外面的那道窗户前，呆呆地望着窗外纽约的夜景好一会儿，直至所有人都向他靠近，却又被索尔阻止的时候，他才在紫红色的身躯外变幻出一套灰蓝色的衣物，转身漂浮着过来。 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除了刚开始对索尔的飞扑之外，他像个刚出生就拥有成人身体的小孩一样，表露出天真与迷茫。 史蒂夫忍不住质问后来的索尔道：“索尔，你帮忙制造了他？”史蒂夫的意识还未完全转变到新世纪，某种时候他便像个老头一样排斥着吓人的高科技。 索尔回答着史蒂夫的问题，但目光却直直地盯着紫红色的新生儿：“我看到了未来（幻视），所有生命的希望都被这颗宝石吸走了。”索尔指着紫红男人额头上那颗橙黄色的宝石说道，“这是心灵宝石，宇宙中威力最强的六颗宝石之一，拥有无比强大的毁灭能力。” 这让史蒂夫更加皱眉了：“那你为什么要帮——” “因为斯塔克是对的，”索尔快速地打断了史蒂夫，“光凭复仇者联盟是战胜不了奥创的。” 卡洛莱并没有往被称作幻视身边靠拢，她捏了捏巴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示意对方放心之后，便径直走到被破坏了盖子的再生摇篮旁边，将托尼原本转移到新线路去传输构建的电线重新连接到摇篮上，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摇篮内部——那逐渐泛起的黯淡金黄光芒。 巴基在停顿了片刻之后，也跟了上去，站在卡洛莱身侧，替她挡住了行动。 那边史蒂夫则继续问道：“为什么幻视的声音听起来像贾维斯？” “我们重构了贾维斯的程序，以来创造新的事物。”这回回答的是托尼，他明显有些不安，除了声音，他没能在幻视身上看到一点贾维斯的痕迹，于是他慢慢靠近幻视，试图通过接近来更好地观察他。 然而幻视那属于贾维斯的声音却否定了所有人的想法：“你们认为我是奥创的孩子。” “难道不是吗？” “我不是奥创，我也不是贾维斯，我只是我。”幻视这样确认着自己的身份，目光对上了托尼那开始黯淡的眼神，“不过，我想你要找的人在那里。” 幻视引导着托尼的目光往被忽略的再生摇篮那看，他们第一眼看见的是挺直站立的巴基，但只见不过一会儿，巴基的身躯再也挡不住再生摇篮里慢慢强盛起来的金色光芒，同时莹绿光芒也从他背后的卡洛莱体内飘出，像是被吸引一样与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 托尼与班纳顾不上其它，连忙往再生摇篮以及操控台跑去。这不像是幻视的诞生，是一个实体与意识的结合，如果这两道光芒真的能结合成为一个生命的话，那便真是神迹了。 幻视似乎也想过去看看贾维斯的诞生，然而史蒂夫却拦住了他，与此同时马西莫夫女孩也走近来开口道：“我看过你的思维，你想要毁灭世界。” “你可以再看一次。” 克林顿从贾维斯那收回目光：“她的看法算得了什么？” “幻视，我们的恐惧，奥创，这些全都来自于他额头上的心灵宝石，奥创和心灵宝石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只要他在我们这一边——”索尔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未来，并且相信幻视有能力打败奥创。 然而史蒂夫却反问道：“那他是我们这一边的吗？” 就在再生摇篮里的光芒愈加刺目的时候，这边史蒂夫等人与幻视的对峙却也到了顶峰开始趋于平淡。 幻视表示自己站在生命这一边，而奥创却是想要毁灭生命，他在等待着复仇者成员，在索科维亚。 无论幻视到底是不是站在复仇者联盟这一边，他们也必须要去索科维亚阻止奥创。 此时，他们终于把注意力转向再生摇篮那里。 不同于躺在摇篮内的幻视，这新生儿是站在摇篮里的，金黄色的光芒里夹杂着小半的莹绿颜色，隐隐像是极光一般，勾勒出一个高大人形。卡洛莱跪坐在再生摇篮旁边，源源不断地继续往里输送着自己的能量，巴基已经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把自己放在阴影里边。而托尼与班纳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操作台上屏幕里显示的内容，生怕漏掉些什么一般。 进度似乎有些慢，但就在他们齐齐看向那儿没多久的时候，两种颜色的光芒在几乎勾勒出一个详细的人形时忽然大盛，刺得所有人都忍不住遮住了眼睛，把工作室照得和白昼一般，但又很快恢复回来。 托尼与离得最近的卡洛莱是头两个放下手去看的人，只见再生摇篮里出现了一具与真人无异的男性身体，他有金色的柔顺短发，以及与幻视相似的高大身躯，套着一件米白色毛衣与驼色长裤，合着眼睛。 “……贾维斯？”卡洛莱不禁出声喊道。 只见在这一声呼唤之后，那男人睁开了双眼。 四十一索科维亚 四十一 索科维亚 他们要立即前往索科维亚，晚一秒也许都会导致灾难的发生，复仇者们始终无法确认马西莫夫兄妹，也就是皮特罗和旺达，以及新出生的幻视的立场与安全性，但索科维亚，以及全世界人民都危在旦夕，容不得他们再考虑太多，叁分钟收拾完之后便一同踏上了战机。 连同卡洛莱，她再一次将ACE寄托给神盾局的特工，她这回更有跟去的必要了，复仇者们也许可以等到事情结束再来治疗，但普通民众可没有这么健壮的体魄。她坐在战机的一侧，听着史蒂夫下达的指令——马西莫夫兄妹利用超快速和心灵控制去疏散群众；索尔与班纳去寻找娜塔莎以及奥创在做的事情；克林顿与擅长狙击的巴基在高处警惕观察，托尼、幻视与史蒂夫做好准备与奥创正面对上，卡洛莱则是准备好在战斗中后期进行治疗。 没有攻击能力的确无法进到战场前线，卡洛莱叹了一口气，但也只是接受下指令。倒是马西莫夫的哥哥，皮特罗坐到了卡洛莱的身边：“原来你叫卡洛莱，你的能力和我妹妹的真像。” 卡洛莱眨了眨眼，扭头朝他看去，大概才二十左右的皮特罗神情诚恳，一点也听不出嘲讽的意味，倒是让卡洛莱忍俊不禁：“噢——我想应该没有你觉得的那么像。” “我意思是你们手上都有光！”皮特罗连忙解释道，他有些慌张，一边解释还一边抬手摆出了自己妹妹的施法手势，在他的双手上摆出那样的姿势着实有趣极了，便更像一个慌张的毛头小子。 看着卡洛莱对着自己笑得开怀，皮特罗才慢慢平静下来：“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 “会的。”他们已然知道了这对兄妹的身份经历，不幸的他们因为战争而失去父母，而后被九头蛇抓去做实验，得到了力量，他们终究只是孩子，做过最大的决定就是帮助奥创又反水到他们这边，此刻却是关联到全世界的安危，不安是再正常不过的情绪了，“你妹妹和幻视可是非常厉害的。” 不知究竟有没有安抚到皮特罗，总之那男孩还是扬起了笑容：“你也很厉害，如果我受伤了一定要来帮我治疗哦！” 此时战机已经到达了索科维亚的边缘，他们并不担心战机降落的动静会被奥创发现，因为奥创一定能发现复仇者的到来，并且已经准备好了。 皮特罗抱起旺达先飞速地下了战机，随后的索尔与班纳，克林顿与巴基也纷纷往自己该去的地方跑去。托尼、史蒂夫与幻视在战机上稍稍停留，前者先出声道：“卡洛莱，你在这里等我们消息，不要自己行动！” 还没等卡洛莱回应，史蒂夫也赶忙嘱咐道：“贾维斯会盯着你的，要保护好自己。” 提到这个名字，从战机驾驶舱处便传来了声音：“我会看好卡洛莱小姐的。”随后，便从驾驶舱那探出一个金色短发的脑袋，那男人的轮廓与幻视有六七分像，但却是属于人类的皮肤，以及一双漂亮的钴蓝色眼睛。 托尼与史蒂夫都满意地点点头，往机舱外走去，只有幻视与贾维斯对视了片刻，才嘟囔着转身离开：“真是奇怪的感觉。” 控制着机舱门再次关闭，贾维斯从驾驶座内走了出来：“的确是奇怪，虽然可以直接穿过椅背，但还是会选择绕过它。” 不同于拥有实体的幻视，贾维斯的确得到了人类的模样，他的智能更加先进，无须接触便可以链接全世界的网络，可以操控斯塔克企业的所有机械，可以在脱离电源与载体的情况下自由行动，但他却不能像真正的人类或是幻视一样，触碰到事物。他的身体是由系统、心灵宝石残留的能量，以及卡洛莱的治愈能量结合起来，成为的一具像是灵体一样的身躯，他能让人清楚地用肉眼捕捉到，但却无法用身体去感受。 卡洛莱对走过来的贾维斯笑了笑，贾维斯看起来比漂浮着的幻视矮一些，但却又比托尼高上许多，以至于刚刚诞生的时候，托尼围着他绕了几圈，发出十分不满的啧啧声。 “你可以选择绕过，如果你习惯的话，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贾维斯站在卡洛莱面前，他的面容五官更像是欧洲那边的，精致而立体，带着天生的儒雅与温柔，薄薄的唇不笑时也能让人感觉到亲近，然而贾维斯却是对着卡洛莱笑着的，他蹲下身，伸出没有触感的手，往卡洛莱的脸侧贴去。看不清是贴得正好，还是错过了一些，但却是一种亲密的姿态，贾维斯叹了一口气：“我想我还是希望能碰到些什么的。” 贾维斯与卡洛莱未免显得有些亲密了，但却没有人会去在意，对于二者来说，在卡洛莱向再生摇篮里传输能量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密不可分了。 卡洛莱也抬起手，像贾维斯那样虚虚地搭在他的脸颊上，她不像贾维斯，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当手臂举在空气中没有支点的时候，总是会微微摇晃的，但她却只是温柔地说道：“我碰到你了，贾维斯。” 太阳渐渐从日头正中往西方坠落，从贾维斯所放出的投影可以看到索科维亚的人民正在往外疏散，看到教堂里托尼已然与奥创对上，然后从教堂中央钻出了一个不明用处的振金圆台，而与此同时，索科维亚的地面裂开，从中爬出了无数的振金人。 卡洛莱站起身，目光盯在那些要杀死群众的振金人，以及出手阻止的复仇者们身上。 “我该出去了，贾维斯。” “sir和史蒂夫先生希望我看住你。”贾维斯也站起身，他低头看向卡洛莱，目光里是柔柔的笑意。 “你要阻止我吗？”卡洛莱这样问道，她看见托尼离开教堂去帮助消灭振金人，换做幻视去对上几乎同根同源的奥创。 贾维斯叹了一口气：“我应该阻止你，这是我得到的命令。” 投影里幻视将奥创的意识锁在了一具身体里，但愤怒的奥创随即便启动了教堂中心的振金圆台，索科维亚的边缘开始裂开，像是有人从一块蛋糕中央挖出一小圆块，用叉子将其取起一般。 “但我知道你的能力，你能保护好自己。” 卡洛莱回视贾维斯的目光，他的体内有自己的能量，通过分析知道自己可以自我防御是正常的事情，于是她朝贾维斯点了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么就祝你成功，卡洛莱小姐。” 更☆多☆章☆节：wo o1 8 . v i p (W oo 1 8 . vi p) 四十二快银之死 四十二 快银之死 索科维亚飞了起来，奥创将索科维亚改造成一个飞艇，圆台当作操作台，让其升了起来。 然而索科维亚的人民却还未完全撤离，甚至有人刚踏出脚步，就因为地面的升起而险些摔了下去。卡洛莱简单戴了个口罩便下了飞机，她没往人群中或是复仇者身边走去，而是往人群的边缘去，她寻找着受伤的人，或是没来得及逃出来的人，治疗着他们引导着他们往有复仇者在的地方去。 然而索科维亚越飞越高，聚集起来的群众只能将复仇者当成主心骨，却依旧不知道该往哪进退。 卡洛莱远远地望着空中飞行的钢铁侠，桥上飞旋着盾牌的美国队长，高处执着狙击枪射击的巴基，为了帮助没有经验的旺达而来到地面的克林顿，闪成银色光芒的皮特罗，已然从地底出来的索尔、班纳和娜塔莎，以及还在教堂同奥创搏斗的幻视。他们都面对着无数的振金人，却依旧不屈不挠地继续着自己的使命，一边拯救着群众，一边不断地攻击着振金人。 卡洛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再怎么珍惜生命，却总是自私地先在意自己的，朋友的，亲近之人的，却不能像他们那样，无私地将拯救世界当作自己的使命。 只是短短地犹豫了片刻，卡洛莱便继续向里跑去，她并不在意自己会被暴露在振金人的视野之内，因为只要他们攻击了自己，那么他们就会受到同等的攻击。但这样始终太过被动了，卡洛莱在大楼前遇到了慌乱逃出来的母女，连忙保护着她们往外跑去。 “你这个不乖的女孩，怎么不听话跑了出来！” 那对母女根据卡洛莱的引导往安全的地方跑去，而刚刚运送完一家人的钢铁侠则落到了卡洛莱的面前，掀开头罩露出了不满意的面容。 “我可以保护自己的，托尼，你现在应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卡洛莱向他说道，此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柔的法国女性，她的神情更接近于当时托尼从虫洞坠落而下，因为温暖而睁眼后看到的神女，肃穆而仁慈。 索科维亚越飞越高，托尼没有办法，只好恶狠狠地朝卡洛莱丢下一句：“等一切结束了再找你算账！”话落后便拔地而起，往天空中急速上升随后又猛地下降，往飞起的索科维亚地底去。 卡洛莱打开了耳里的通讯器，却听到了来自史蒂夫，娜塔莎以及巴基那边的对话——来自神盾局的航母飞到了索科维亚旁边，正飞出救生舱来前往解救那些索科维亚的群众。 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卡洛莱这边正打算继续往里去寻找还困在市区中心的居民，那边耳机里边传来了巴基低沉的声音：“卡洛莱，你在哪里？” 卡洛莱的脚步一顿，但很快继续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让自己的呼吸平稳着说道：“我在战机上，现在需要我吗？” “……”巴基那沉默了片刻，“往回走卡洛莱，神盾局的救生舱已经来了，那里有更多的伤员需要你。” 这一回卡洛莱便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她想着四处都是吵杂的声音，多少能掩盖一些自己这里的异样，但没想到却被巴基如此直接地戳穿。 不仅如此，就在巴基身边的史蒂夫也打开了通讯器，颇有些气急败坏地对卡洛莱喊道：“卡洛莱，你在哪里？快点往安全的地方去！” 史蒂夫一开口，大抵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就连快银都跟着附和了两句：“我就在救生舱附近，这里很多居民受伤了！” 这样一来，卡洛莱再怎么样也得返身回去：“好——我现在就往救生舱那走。” 抿了抿嘴，卡洛莱还是背过身往索科维亚的边缘跑去。巴基和皮特罗说的也没错，更多的伤员都已经前往救生舱，她的能力在那里才能起到更大的作用，卡洛莱相信复仇者成员一定会把群众都救出来。 然而她还没到救生舱，却遇上了迎面跑来的旺达与克林顿，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奥创设置操作台的教堂中心。卡洛莱不禁叫住他们，问他们要往哪去，克林顿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卡洛莱：“只要一个机器人碰了教堂里的核心，整个索科维亚都会往下掉，我们必须守护好核心，消灭奥创。” 这比索科维亚的人民没能来得及登上救生舱还要糟糕，卡洛莱立马便说要一起前往，但克林顿却立马拦住了她：“我看到很多受伤的人在救生舱上，他们更需要你。” 卡洛莱的确没有展现出攻击性的一面，大家都拦着她不让她去危险的地方，卡洛莱也只好作罢，相信幻视与旺达的能力，以及复仇者一起行为的威力可以消灭奥创之外，只能去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救生舱内有太多的伤员，才一靠近卡洛莱就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道，他们大多都是在逃跑的时候被建筑的碎片石头伤到，少数伤得极重的人需要单独治疗外，卡洛莱让那些受伤的人手牵着手，同自己的肢体触碰，将治愈的能量通过肌肤的链接传送到每一个人的体内。 这样的消耗大极了，在高空烈日的照射下她额上不停地冒着汗珠，但好在伤员越来越少，很快克林顿和娜塔莎也已经往救生舱过来。 此时卡洛莱治疗完最后一批索科维亚人民，刚一放手，便听见一个额上还残留血迹的女性朝她求救道：“科斯特尔……我的孩子，他刚刚还在市场那，科斯特尔……”卡洛莱被她无助地握住了手，但她此刻刚抽离出大量的能量，几乎都要站不稳了，她只微皱着眉头看向那女性，拍了拍她的手： “好，你在这里等一等。”说罢，便真真要再离开救生舱往市场去，一旁的克林顿拦住了卡洛莱，他也听到了那女性的求救，便拍拍卡洛莱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是凝神往市场方向看去，在废墟中瞧见了一个小孩的身影，便赶忙往那跑去。 卡洛莱只坐下片刻，心头一跳，便有些不放心地起身往那看去，然而还没在一片灰尘和废墟中找到克林顿的身影，余光却瞄到了半空中飞得极低的战机，它正疯狂地往地面上扫射，直直逼向市场的方向。 “No！”卡洛莱顾不得其它，拔腿便有些踉跄地往那跑去，然而当战机飞出索科维亚的上空，被子弹扫射出的灰尘与狼狈逐渐落下的时候，卡洛莱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克林顿，而是一个银色头发，灰蓝色紧身衣的背影。 那背影正朝前方伸出手去，可他一动不动，灰蓝色的衣物上却渗出了几个鲜红的血洞。 喜☆欢☆收☆藏：wo o1 8 . v i p (W oo 1 8 . vi p) 四十三起死回生 四十叁 起死回生 皮特罗没来得及回头，他只朝面前的克林顿说了句：“你没预见到吗？”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向前倒了下去。 索尔甩着锤子往天上飞去要追上奥创驾驶的那辆战机，克林顿放下手中的孩子，和史蒂夫一同围在了皮特罗身边，托尼在索科维亚的土地下寻找着解救的方法，而旺达……遥遥地从索科维亚中心的教堂处，猛地炸出了一股猩红色的能量，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废墟狼藉，无论是振金人还是水泥墙壁，都在接触到这股猩红能量的瞬间，灰飞烟灭。 卡洛莱奔跑的步伐停滞在了原地，她在无尽的尘土和荒废中看着史蒂夫抱起皮特罗的身体，与抱起孩子的克林顿步伐沉重地向她这边的救生舱走来，然而某一刹那，不知是卡洛莱的错觉还是真实，她视野内的一切事物都似乎停滞了短短一瞬，烟尘的颗粒在停滞时变得可见，皮特罗身上正往下滴的血珠也悬在了半空中。 只有卡洛莱还能动，但不过一个眨眼，世界又开始运转起来，史蒂夫与克林顿走到卡洛莱面前，对着她的疑惑不解催促道：“快回救生舱，这里不安全！” 卡洛莱这才猛地回过神来，顾不得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目光只盯向史蒂夫怀中了无生息的皮特罗，连忙跟上他们的脚步，回到救生舱。 克林顿将孩子还给那个女性后便疲惫地躺在皮特罗旁边，他看到正目不转睛盯着死去之人的卡洛莱，朝她勉强地微笑一下：“真是漫长的一天不是吗？”他顿了顿，随后不由地也看向皮特罗，“所有人都会记得他的。” 大家都接受了皮特罗的死亡，或者说他们在这之前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同伴，都不会因为拯救索科维亚而死亡这件事感到不甘，这是复仇者的使命，所以他们叫复仇者。 然而卡洛莱却只是蹲下身来，探手贴在皮特罗开始苍白起来的面颊上，半晌后看向克林顿问道：“他身体里还有子弹吗？” 虽然克林顿已经累极了，但面对卡洛莱的问题，还是微微坐起身来点了点头。 “可以现在取出来吗？”卡洛莱这样问道。 克林顿微微皱了皱眉，他相信卡洛莱并不是在这种混乱情况下还提出这种要求的人，这其中肯定有其它的原因，于是他更坐直了身体：“卡洛莱，救生舱还要一会儿才能到母舰上。” 卡洛莱眨了眨眼，她显然看出了克林顿对自己话语的怀疑，但她只是再次摸了摸皮特罗的脸颊，然后凑近到克林顿身边，低声说道：“如果不早点把子弹取出来，我就没办法让他醒来了。” 反应了片刻，克林顿猛地瞪大了双眼，侧头去看向卡洛莱真诚的双眼：“你的意思是……”神奇的事情克林顿见得多了，但将一个死去的人救活，却是从没见过的事情。但卡洛莱不会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她碧绿的双眼如此真诚，即使只是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让克林顿想要相信卡洛莱，帮助她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克林顿坐直了身体，也压低了声音：“你确定？” 卡洛莱认真地点了点头，她的余光看到史蒂夫站在救生舱外扫视索科维亚的身影，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让史蒂夫知道。” 克林顿也不着痕迹地往史蒂夫那看了一眼，飞快地收回目光后便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枚显然不是复仇者专用的通讯器，贴在嘴边低声说道：“来一架小战机，有枪伤人员。” 得到回应后，克林顿同卡洛莱点了点头，找了两个民众帮忙挡在前面后，便一人架起皮特罗的一边肩膀，开始往边缘走去。 小型战机很快就到达了边缘打开舱门，两人扶着皮特罗刚到达战机上，便听到身后一阵突发的吵闹，克林顿与卡洛莱回头一看，之间原本该与救生舱连接的索科维亚土地正在快速地下降，不知是哪个振金人或是奥创按下了操作台。 克林顿将皮特罗交给上前来帮忙的人，和卡洛莱嘱咐了一声，便又返身下了战机回到救生舱上。 卡洛莱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所要做的是救回皮特罗，她的能力不足以阻止索科维亚的坠落，而她也相信复仇者们，一定能拯救这个世界。 小型战机上的医护人员快速地将皮特罗体内的子弹取出，正要往伤口上包扎时，却被卡洛莱拦住：“可以麻烦你们暂时离开一下吗？” 虽然这个要求让人觉得很奇怪，但想来弗瑞应该嘱咐过，所以他们也只是互相看了看，便留出单独的地方给卡洛莱和皮特罗。 皮特罗躺在冰冷的手术铁床上，因为取子弹而撕扯到的伤口再一次流出不少的血液，但他的身体已经逐渐转凉，唇色也变得苍白没有生机。卡洛莱走到近近的床边，微微侧着头看着皮特罗的脸，救活皮特罗其实不难，只不过是一物换一物，皮特罗醒来，而卡洛莱的失去一样能力。 [你会失去自我防御的能力。] 脑海里的声音这样提醒着她，他很少出现，基本只会在卡洛莱问他问题时才会出声回答两下，就像电话那头的求助热线，只有你拨打过去，他才会接。 卡洛莱确定自己想这么做，她只要活着就好，会受伤地活着也比死去来得幸福。 莹绿的能量散发着不再像是往常进行治疗时那般的柔和光芒，它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极光，无比璀璨又刺目，像是燃烧起地球上任何事物都无法点燃的火焰，强烈得像是能让地球在一瞬间回到远古时代的勃勃生机一般。 卡洛莱的脸颊都仿佛被淹没在这无尽的光芒之中，她从环绕在她身边的无尽能量中伸出手，将其全都通过自己贴到皮特罗脸颊上的手掌来传输到他的体内。 “醒来吧皮特罗。” 像是从恐龙时代到外星文明的遥远时光，又仿佛就只是一瞬间，卡洛莱周身的所有绿色全都进入到皮特罗身体里，这的确是抽光了体内的能量，卡洛莱的双手从皮特罗脸上拿开，撑在床沿支着身体，然后用轻柔而无力地声音呼唤着将醒未醒的人。 “醒来吧！” ———————————— 活了活了 精☆彩☆收☆藏：woo 1 8 . v i p (Woo 1 8 . V ip) 四十四失去能力 四十四 失去能力 卡洛莱又做了一个梦，这回的梦便清晰了很多：一片金黄的农田与落日，一个巨大而沉闷的黑色庄园，一扇黑夜中遮挡着弯月的窗户，一片越靠越近的深蓝大海，以及一声婴儿的哭响—— 卡洛莱猛地从梦中惊醒，入眼是无比陌生的苍白，卡洛莱立即慌乱地坐起身来稍稍蜷缩起手脚往四面看去，她的惊恐很快就消失，好在就在她左侧的白色病床上，正躺着面色红润的皮特罗。 想来应该是在复仇者或是神盾局旗下的医院里，身体内的无力感逐渐褪去，卡洛莱下了病床，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适应了片刻，才走向皮特罗。 他应该是还在恢复中，稍稍走近就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面庞和身体也散发着生机。卡洛莱伸出手，刚想要再次贴到皮特罗的脸颊上时，身后却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卡洛莱小姐，睡得还好吗？” 来人正是贾维斯，他虽然在房门打开后才走了进来，但却始终没有触碰着门把手将门打开关上，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是对卡洛莱的提示，好让卡洛莱不会因为他的忽然出现而吓一跳。 熟悉声音的传来才让卡洛莱的神色完全恢复正常，对贾维斯笑了笑：“挺好的，我……这是在哪里？” “您和皮特罗先生在大厦的医疗房里，当时您在战机上昏迷，sir特地找来了海伦博士来确保你们的安全。”话语顿了顿，贾维斯似乎接收到什么信息一般地，继续说道，“sir他们已经知道您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会过来。” 卡洛莱点了点头，这间白房子带着冰冷的科技感，虽然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仪器设备，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数据都在被监控着。自然得如此，虽然自己知道救活皮特罗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更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自然要小心为上。她表示理解，但又转头看向沉睡的皮特罗，问向贾维斯：“贾维斯，你知道他还要多久才能醒吗？” “据海伦博士的说法，四个小时之后就会醒，卡洛莱小姐，不如先到外面去吧，海伦博士想给你进一步做全面的身体检查。” 卡洛莱没有任何意见，跟着贾维斯走出了房门。 房间外摆满了各种高端的医疗设施，几乎可以在这下面直接进行手术，海伦·赵，那位被奥创控制着去制造身体的韩国女博士正戴着眼镜坐在电脑前，正对着一面巨大的玻璃，玻璃里正是卡洛莱刚刚躺着的地方，如今里边只有皮特罗，而在那巨大玻璃上，正围绕着皮特罗显示着各种不同的数据。 海伦很快站起身来，朝卡洛莱走来，她快速地打了个招呼后便让卡洛莱躺在一张检查床上：“我需要抽点血，有点痛。”卡洛莱点了点头，她下意识地要解除自己的自我防御能力，但在海伦的针头扎进皮肤里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需要去主动解除，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这项能力。 在卡洛莱还是不由地叹了口气时，托尼、史蒂夫、娜塔莎、巴基以及旺达，甚至还有幻视都统统挤了进来，大部分人都看着卡洛莱，只有旺达，以及跟在旺达身后的幻视走到窗口前看着病房里的皮特罗。 看到卡洛莱穿着病号服，但脸色红润正常的模样，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卸下脸上的担忧神情。 娜塔莎先行走近了些，留出给海伦操作的地方，便抱着手臂朝卡洛莱说道：“女孩，你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有人先开口，接下来的所有人便都涌了过来，托尼提着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卡洛莱，我希望你可以在冒险之前和我说一声，而不是等我看到你躺在那男孩身边像具尸体一样才知道你做了什么！” “是的！”史蒂夫连忙接着托尼的话说道，但他很快又补充上自己的，“是我们！卡洛莱，救人是很好了，但如果不是克林顿告诉我们你是要救皮特罗，我们差点要把神盾局的特工押来审问了。” 本以为这样就能结束，然而史蒂夫身旁安静无比的巴基都来凑一脚，他狠狠地点了点头：“卡洛莱，下次不要这样了。” 好不容易抽完血，做好检查的卡洛莱从床上下来，正踏在机械手递过来的拖鞋上。卡洛莱朝顶端的红点笑了笑后，微微放软了声音向几人赔罪道：“抱歉抱歉，是我看当时情况太混乱太紧急了，所以才请求克林顿帮我的。” 托尼扁了扁嘴，一副并不相信的样子：“你不是看当时情况紧急吧，我看你是怕我们阻止你的行为，海伦博士，她的身体怎么样？”下半句话便是托尼对在光屏上点击着的海伦博士问的，后者推了推眼镜，从光屏中的数据里抽出目光来： “卡洛莱小姐的身体很健康，数据一切正常。” 听到海伦的话，卡洛莱不仅像是逃过一劫般地笑了笑，然后女博士很快便补充一句：“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必卡洛莱小姐一定付出了什么无法检测的东西作为代价。”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再次直直盯着她，像是镣铐一样锁得卡洛莱无法逃避，必须要她说出真相才行。 这并不是不能说，只不过如果告诉他们，那她之后的一些行动肯定会收到影响。卡洛莱正权衡着是该说出来，还是隐瞒一部分时，一直看着哥哥的旺达转过身来，开口道：“我感觉到她的能量有一定的减弱。”旺达走到卡洛莱面前，“你是用什么能力来救回皮特罗吗？”她抿了抿嘴，艳丽而年轻的脸上露出些许感激与不好意思，“谢谢你卡洛莱，谢谢你救回皮特罗。” “很高兴我们女孩联盟又多一员，但是在此之前，”娜塔莎走过来拍了拍旺达的肩膀，然后双眼微眯地看向卡洛莱，“告诉我们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卡洛莱叹了一口气，选择直接坦白：“我失去了自我防御的能力，这在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一条命不是吗？” 一旁沉默许久的幻视忽然开口，像是认可一般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公平的交易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望向幻视，直到把他看得疑惑不解：“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虽然幻视长着比大多数人都高大的身躯，但他的的确确不过出生几天，几人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跳过这个话题。 史蒂夫在微笑后略显担忧地皱了皱眉头，对卡洛莱说道：“如果是这样，以后你就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尽量不要上前线。” “不会让她上前线的！”托尼在一旁回应着史蒂夫的担忧，“再说了美国又不是只有我们复仇者联盟，隔壁正义联盟可不会把怪物都留给我们。” ———————————— 哦豁，最期待的剧情来了！！！ 四十五正义联盟与奇异博士 四十五 正义联盟与奇异博士 “隔壁正义联盟可不会把怪物都留给我们。” 就在所有人都因为托尼的这句话点头同意时，幻视又忽然开口发问道：“正义联盟？” 旺达微微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者是疑惑着什么，但很快她就了然地解答道：“隔壁哥谭市的蝙蝠侠和大都会的超人，以及神奇女侠，海王，闪电侠，钢骨组成的正义联盟，性质上和复仇者联盟很相似。” 史蒂夫笑了笑：“你才刚出生，不知道也不奇怪。” 所有人都看向幻视，只有巴基注意到在托尼说出正义联盟这个名词之后，卡洛莱的神情忽地便开始有些迷茫起来，她像是同幻视那般也不知道这个组织一样，但从某个角度去看她的眼神，却又隐约地透出了熟稔。 巴基微微靠近卡洛莱，担心着会发生什么。 而幻视则摇摇头，在迷惑中坚定地说道：“虽然我才刚到这个世界上，但由于再生摇篮和贾维斯程序的关系，我在一出生便知晓地球上的所有事情，不可能错过正义联盟这个信息。” 所有人都显得有些困惑，尤其是托尼，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幻视的强大以及制造过程，他没有必要骗人，也不会骗人。 “贾维斯，你那里有任何正义联盟的资料吗？” 贾维斯直直凭空显出人形来，微微皱着眉，钴蓝色的眼珠里快速划过无数金色的代码，片刻后回答道：“sir，除了被布鲁斯·韦恩先生锁在蝙蝠洞里的资料外，我这里的确有正义联盟以及该成员所有的信息。” 所有人似乎要因为贾维斯的话而松一口气的时候，强大的智能AI却再次开口：“但奇怪的事，正义联盟成立多年，竟然没有任何与神盾局或是复仇者联盟接触的信息，并且韦恩企业与斯塔克企业也没有任何合作或是竞争的历史，纽约也从未有过超人救援的经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在他们印象中，正义联盟更像是一个私人民间的超英组织，但神盾局与政府是不可能完全放任一个不受控制的超英组织自行发展的，与布鲁斯·韦恩人设相仿的托尼也不还是与神盾局合作了？ 即使神盾局无法将正义联盟纳入旗下，那么谈判与接触是必定会有的，至少得确保正义联盟作为独立超英组织的安全性。然而贾维斯那里却完全没有与正义联盟接触的资料，就像是游戏设计师往游戏里忽然加入了几座城市，从诞生到发展都记在历史上，但却与原本就有的城市毫无关联。 托尼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强装无畏地说道：“经历了什么外星人入侵，还有AI统治世界之类的事情，隔壁忽然出现一个正义联盟倒也不算稀奇哈！” 虽然托尼用着无所谓的语气开着玩笑，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先不说正义联盟会产生的影响，就论起谁有那么大能力，在一夜之间往地球上安上几座城市，添上一些超级英雄，然后篡改所有人的记忆使其理所应当。如果那个人心血来潮又想做些什么呢？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站在卡洛莱身侧的巴基微微抿了抿嘴，忽然说道：“会不会是世界融合？” 史蒂夫点了点头：“我听索尔说过，宇宙中的确存在不少时空，每个人的每个行为都会分叉出不同的时间线，形成不同的时空。” “OK，这个理论我接受，”娜塔莎刚刚把这个发现发送给神盾局，便紧皱着眉头环抱着双臂加入进谈论中，“如果按平行空间的理论，那么是谁引起世界融合呢？” 这边托尼让贾维斯去联系上正义联盟，他们能想到这事，那么同样拥有外星神明的正义联盟肯定也察觉到世界的变化。 而这边卡洛莱终于在长久的沉默后开口道：“是旺达。”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年轻的女孩身上，幻视微微走到慌乱的女孩身前，诚恳地问道：“为什么是旺达呢？卡洛莱小姐。” “……在皮特罗中弹身亡的瞬间，旺达是不是爆发出一股能量？”卡洛莱虽然是面对着幻视开口，但点头回答的却是他身侧后方的旺达。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片刻的时间静止，我以为那是我的错觉，但在幻视出生到现在，其间我只感觉到这一次的不对劲。” 史蒂夫抿了抿嘴，眉头压得极低：“我们中还有谁感受到时间停顿？”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甚至连卡洛莱口中的始作俑者旺达也露出迷茫的表情。 娜塔莎开口问向卡洛莱：“我们并不是怀疑你卡洛莱，但为什么只有你感觉到了。” “不只是她。” 在卡洛莱也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仿佛电焊点起火花的滋滋声音，所有人往声音的来处望去，只看到一道金色的火花凭空闪起，正快速地画着一个大圆。 钢铁手套，盾牌，手枪，指尖的猩红能量以及额上的黄色宝石都做出攻击姿态，卡洛莱与海伦博士被推到所有人身后保护着。 卡洛莱在史蒂夫与巴基的缝隙间看到那金色火花快速形成一个大圈，随后像是动画片里的穿梭门一般，一个穿着法袍与红披风的男人便从中走了出来，他手上戴着像是指虎一样的东西，在他踏上地板的一瞬间，身后的金色圆圈便忽地消失。 “你是谁？”史蒂夫冷肃地开口问道。 那男人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但显然并不是什么步入老年的人，他带着一股冷漠的傲气，在史蒂夫的问话下竟还先整了整衣领，才回答道：“我是奇异博士（DR.）。” “医生？我们这里已经有一位医生了。”托尼的钢铁手套已经蓄好能量，随时都能发射出威力强大的光波，但他的语气却十分的轻松，甚至带了些嘲讽，“还有，虽然你的胡子很好看，但来模仿我还差一些。” 那男人脸上的确刮出与托尼略微相似的胡子形状，然而在托尼脸上是俏皮又性感，在他脸上便是成熟与冷漠。 “是博士不是医生。”他面对所有人的武器相对丝毫没露出害怕的神情，只是接着出现前的那句话道，“那不是时间静止，而是世界融合时的缓冲过程，原本按你们的时间线是不会发生世界融合，但这个世界竟然并不排斥你，反而帮助你融入这个世界。” “卡洛莱·梅莫林德。” ———————————— 原本打算二十万字结束的，但看来是不行啦！ 四十六灭霸 四十六 灭霸 奇异博士的名字有些奇怪，但却不妨碍他令人信服的话语，虽然所有人的枪口都依旧指向他，但目光却多多少少瞥到了卡洛莱身上。 卡洛莱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说她也不能说什么，她只是像被吓到一般地后退一步，面色平静。她伪装不出什么迷惑或是恐惧，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确如奇异博士所讲的那样，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正在偷窃着这个时空的气运试图继续存活下去。 巴基从所有人的侧边走向中间，正正好挡在奇异博士与卡洛莱之间，隔断前者投向她的犀利目光：“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奇异博士终于将那苍蓝色如同鹰一样的目光移开，收敛起略显针对的气势，视线一转望了望玻璃里的皮特罗，片刻后说道：“我叫史蒂芬·斯特兰奇，是守护这个地球的至尊法师，我观测到这个时空的时间线在你们对抗奥创时被剪断，同时和其它时空的时间线结合在一起，组成新的时空，而截断点的根源就在这里。” 他真真是将时空融合当作魔法来形容，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指向旺达：“你是那把剪刀。”然后再次看向卡洛莱，“而你，是将另一个时空引过来的蜂蜜蛋糕。” 史蒂芬对于卡洛莱的形容隐约带了些情色意味，他说得正经，但史蒂夫却紧皱着眉头冷凝着目光厉声道：“请你拿出证据来，你现在的行为非常像行骗的低劣魔术师。” 自称至尊法师的史蒂芬笑了笑，他看到娜塔莎已经收起了武器，幻视也开始迷茫地望着自己，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不存在的表，说道：“证据，已经到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一旁的贾维斯紧接着开口：“sir，正义联盟的布鲁斯·韦恩先生，以及超人克拉克·肯特，神奇女侠戴安娜·普林斯，以及海王亚瑟·库瑞已经过来，要求见各位。” 托尼并不是一个会轻易交付信任的人，尤其是对史蒂芬这样与他性格有些相似的人，比起对方嘴里的话，他更相信自己的推断：“你是正义联盟那边的？” 娜塔莎拦住了他，她的神色是除了卡洛莱之外，全场最平静的：“他说的是真的。”娜塔莎无视所有人朝她看来的质疑目光，开口向史蒂芬问道，“古一法师呢？” 史蒂芬的神情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凝滞了片刻：“人都有生死轮回。”他的话语沉重而肃穆，但很快便又收敛起来，“不出去吗？你们要的证据就在外面。” 海伦·赵留在了医疗层，她虽然对只存在于影视小说中的时空融合十分惊讶，但却无意掺和到超级英雄的谈判中。 所有人都跟着贾维斯走到作为会客厅的楼层去，卡洛莱也不例外，她几乎是站在最后，身旁只有沉默的巴基做保护者的姿态陪同着她。史蒂夫在前边沉默着，托尼与娜塔莎争辩着神盾局知晓的消息的准确性；幻视和旺达走在一起，他们似乎都对史蒂芬有某种异于其他人的感觉，并不排斥，又很陌生。 电梯运行得无声而快速，所有人在这密闭的空间里都沉默起来，但他们的目光却又在某一瞬间不约而同地看向最内侧的卡洛莱。她就乖巧地站在那里，静谧而脆弱，垂着头时就像夜里将放未放的昙花，不经意间就会现出无尽的美丽，然后悄然逝去。 电梯停了下来，贾维斯在电梯外现出身影，领着他们往沙发间走去。 此时那几张舒适的沙发上已经坐下不少人，黑发蓝眼，穿着精致西服的定是与托尼撞了人设的布鲁斯·韦恩。他左侧是戴着老土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衬衫却挡不住健壮身躯的超人克拉克，右侧是黑发红唇，美艳又大气的神奇女侠戴安娜，以及站在一旁，似乎等得有些焦急的长发男人，顶着狂野的大胡子与凶恶的断眉的七海之王亚瑟。 但奇怪的是，还有一个四五岁的黑发小女孩，正躺在超人和蝙蝠侠的腿上沉沉入睡，而贾维斯却没有告诉他们女孩的存在。 虽然有些奇怪，但所有人靠近时还是放轻了脚步。然而会客厅里坐的是什么人，他们刚出电梯便朝那投去了目光，然而奇怪的却是正义联盟等人投来的目光，他们的目光并不像托尼的那样审视，也不是史蒂夫的警惕，更不是娜塔莎的观察，而是带着强烈的欣喜与盼望。要不是有个小女孩躺在腿上，超人克拉克怕不是要马上站起来。 而海王亚瑟也的确在一瞬间大步地往他们这里走来，他健壮极了，皮衣遮不住的肌肉还有隐约露出的纹身都显得威胁力十足，他直直盯着复仇者一行人，只惹得他们抽出武器来对上他。然而亚瑟却毫不在意，他只是在走得足够近的时候，穿越过所有人的目光，无比明显地朝所有人身后的卡洛莱喊道：“桃瑞丝！” 离卡洛莱最近的巴基觉得不对劲，瞬间右手一伸，将卡洛莱揽到身后，挡住了亚瑟的目光。这个动作直把亚瑟惹出怒火，双拳紧握便要上前去将他们的遮挡打散，然后他身后只传来戴安娜低沉的一声喝令：“亚瑟，先回来。” 亚瑟停下了动作，而戴安娜站起身来，勾着礼貌的微笑朝复仇者一行人说道：“很高兴见到你们，复仇者，我想坐下来说话可能会更方便一些。”戴安娜在某种意义上与娜塔莎十分相似，都是一正经开口，就能让身旁的人不由服从。 于是在等亚瑟退回到正义联盟那侧的沙发旁后，复仇者们便陆续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卡洛莱坐在巴基和旺达中间，她不再低着头了，而是微微皱眉看向对面，然而她完全没有对上任何一道灼热的目光，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个男人腿上蜷缩着的小女孩。 史蒂芬在这个时候作为最了解发生了什么的人，便自然而然地先开口道：“想来你们也发现时空融合的事情，这次的时空融合的确加快了时间线的流速，尤其是一些不应该现在就出现的战争。” “灭霸。”戴安娜抢在史蒂芬短暂的呼吸间说出这个名词，“我们的盟友绿灯侠已经告知了我们，但我想在这之前，我们该解决最重要的事情。” 戴安娜深邃的目光在话音落后投到了卡洛莱的身上。 —————————————— 灭霸，永远滴反派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V i p) 四十七凡妮莎 四十七 凡妮莎 克拉克将那黑发小女孩轻柔地抱了起来，谁也想不到那双可以抬起飞机，托起沉船的手竟然可以这么温柔地对待某一个生命，然而他柔软的目光只在女孩身上停留了片刻，便马上又投向卡洛莱，神子那天空般蔚蓝的双眼里满满的是藏不住的爱意：“卡洛莱，这是你的孩子，她叫凡妮莎·梅莫林德。” 此话一出，复仇者联盟这一边的人齐齐身体一震，快速地将目光转到这被认作一个母亲的女性身上。然而卡洛莱却没有在乎他们的目光，甚至没有理会克拉克的目光，她只是一直看着那叫凡妮莎的女孩，直到她很快醒来，嘤唔几声揉了揉眼睛，露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碧绿色双眼。 没有人再会质疑这一大一小两位女性的关系，除了那头黑发之外，小凡妮莎的面庞无不遗传了卡洛莱的基因，那双温柔的眼睛，那带着法式古典气息的五官，就连望过来的眼神，在某个角度都像是直接复刻了卡洛莱的。而她更是在软软地叫过一声爸爸后，仿佛心灵指引一般地看向卡洛莱，在短短的静默后便朝她伸出手来：“妈妈！” 谁都无法拒绝凡妮莎，就连卡洛莱也不能，她飞快地伸出手去，从克拉克怀抱里接过凡妮莎，原本还略显生疏地揽着，但很快便在凡妮莎无比亲密的拥抱，甚至往她颈窝里埋头的动作中消散了生疏。 一旁的亚瑟露出了半是喜悦，半是嫉妒的神情：“这不是第一次了，桃瑞丝……卡洛莱之前也失忆过。” 托尼无法否认从外貌上来讲，卡洛莱与凡妮莎一定是母女关系的事实，但对于亚瑟口中比自己更亲密的语气，他便飞快地反驳道：“不可能，我查过卡洛莱的资料，她的确是在我们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 此时布鲁斯·韦恩便严肃开口：“从小并不缺少关爱，但在母亲诞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后开始逐渐被忽略，因为成绩优异且乖巧不让父母担心，所以弟弟变成家里最受注意的存在。在父母带着弟弟去看病的某一天被绑架却自己承受，最后因为自己在家里等校车，而父母带着弟弟去上学而逃过了原本该杀死一个家庭的车祸。成年后在法国学成之后来到美国从事翻译行业，对吗？” 史蒂夫紧皱眉头：“你调查她！” 布鲁斯抿嘴笑了笑，似乎回忆起什么：“这是卡洛莱亲口告诉我的，因为在我那个世界，她也是这样成长过来的。” 蝙蝠侠没有必要骗人，而他眼神里的感情也骗不了人。 所有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今卡洛莱身份的不对劲已经是跃然纸上，可他们却又真真实实地知道卡洛莱，与她相处过，此刻告诉他们卡洛莱也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比时空融合还要虚假。 在这时，卡洛莱却朝着克拉克开口道：“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吗？” 正义联盟那边的气氛瞬间凝肃起来，只有戴安娜在片刻后噗嗤一笑。 “是我和你的，卡洛莱。”回答的并不是面色微微羞红，神情尴尬的克拉克，而是他身边面色铁青，声音低沉的布鲁斯。 虽然所有人都看得出正义联盟那边的叁个男性似乎都对卡洛莱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但明确知道她对其中一位超级英雄生下孩子，还是足够让人大吃一惊的。 就连卡洛莱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听凡妮莎叫他爸爸，所以……” 那边的亚瑟连忙开口道：“凡妮莎也叫我爸爸，桃瑞丝！” 而凡妮莎也非常配合地开口：“妈妈，布鲁斯，克拉克和亚瑟都是我的爸爸。” 卡洛莱眨了眨眼，默默地低下了头，虽然她知道自己为了得到世界气运而必须周转于世界之子身边，但当这一刻真正如此祥和地来临时，她也着实无法面对这一事实，忍不住低下了头埋在凡妮莎蓬松的黑发上。 而复仇者联盟这边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的，娜塔莎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对此没有任何的负面意见；但她身边的史蒂夫却不一样了，他紧紧皱着眉头，越过中间的好几个人去看向卡洛莱，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托尼则是微微皱着眉头，凝下脸，原本风流的他却似乎对此抱着一些负面的意见。 其间的幻视与旺达则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幻视沉思着，旺达则无比惊讶地微张着嘴。 然后是坐在卡洛莱身边的巴基，他皱了皱眉，但在对上凡妮莎目光时却温柔地笑了笑。 最终是史蒂芬打破了僵局：“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放下一个女人的事情，来谈一谈时空融合后会发生的危险，灭霸的现身没有那么简单，不然我也不至于从卡玛泰姬下来。” 大家都是超级英雄，在私事与公事之间，必然会优先拯救世界。 卡洛莱并没有太多兴趣参与进去，她现在的能力也只能当个后勤，于是便领着凡妮莎从会客厅离开，去往有ACE的楼层。 别有目的的，她也想从凡妮莎口中了解到一些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她相信在那个世界里的卡洛莱也是她，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卡洛莱，为了存活下去而不停地努力着，但她也的确没有关于那个世界的记忆，也许就像是通了这个关卡，所以洗去了所有存档数据，重新开始另一个关卡那般。 但卡洛莱对凡妮莎却是有着即使失去了记忆，却依旧深入灵魂的羁绊与情感。她们不会因为从未见过而感到陌生，只需相似的眼神微微相触，便能将所有情感都倾注于对方，连ACE都在没见过凡妮莎的情况下很快与其亲近起来。 “妈妈，他叫ACE对吗？爸爸家里也有一只大狗，叫提图斯呢！” “也是我养的吗？” 凡妮莎点了点头：“爸爸说，是在妈妈怀我的时候养的，他快老了，妈妈什么时候跟爸爸回家看看他呀？” 卡洛莱抿了抿嘴，她看得出凡妮莎是在用苦肉计骗她去正义联盟那边，但她也的确无法对自己的女儿说不，想来自己一定很爱她，那几个男人也很爱她，才把她养成这样无忧无虑的模样。 然而还没等卡洛莱对凡妮莎的请求作出任何反应，她的身后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卡洛莱，你要离开吗？” ———————————— 布鲁斯:谁给我戴了顶帽子???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V i p) 四十八复杂关系 四十八 复杂关系 “卡洛莱，你要离开吗？” 跟过来的人是巴基，他坐在最角落，又足够沉默，在所有人正襟危坐地谈论世界生死时，偷跑出来也没引起注意，甚至于来到了卡洛莱的身后也没有被发现。 但和他隐蔽的行为截然相反的是他无比直接的话语，他没有任何的委婉或是隐瞒，一句问话中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足够清楚——他不想卡洛莱离开这里，去到正义联盟那。 卡洛莱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确没有去正义联盟的心思，她没有了与那几个人相处的记忆，对于新融合来的时空，只有凡妮莎是她的牵绊，她现在在复仇者联盟挺好的，但这话却又不太适合当着凡妮莎的面说出来。 沉默了片刻，也没想出究竟该怎么回答巴基，只能转移了话题，反问他道：“他们现在在谈什么呢？” 这话题转变得过于生硬，巴基的面容上明显露出不悦的神情，这惹得ACE和凡妮莎都不由地直起身来，站在卡洛莱身边摆出警惕的姿态。但在皱眉之后，巴基却只是低沉地回答道：“他们在讨论六颗宝石以及灭霸的事情，灭霸很快会冲着幻视额头上的心灵宝石，以及奇异博士的时间宝石来到地球。” “没关系，爸爸很厉害的！”凡妮莎在一旁甜甜地朝卡洛莱说着，虽然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个爸爸，但也的确，那叁人都拥有强大的实力。 这边卡洛莱正想对凡妮莎笑一笑，俯身去摸她的头，那一边巴基竟对着凡妮莎的小孩话语反驳起来：“史蒂夫也很厉害！” 卡洛莱的动作一瞬间停在半空中，她倒是真不知道巴基也有这样小孩子气的一面，一时间哭笑不得，却又更加无奈了，谁能来阻止一下这一大一小之间马上要发生的战争？ 像是真有人听到她心里的呐喊一般，在凡妮莎鼓着腮帮子马上要对巴基进行反击的时候，楼层的电梯门忽然以较大的声音开启来，从里边走出来了克拉克和史蒂夫。当这两人站在一起时，竟给人一种莫名的相似感，明明一个是黑发，一个是金发，即使眼睛都是包容的天蓝色，但轮廓却还是有无比的差距，可远远一望，却仿佛像是兄弟一般。 卡洛莱想了想，但也不觉得奇怪，美国队长和超人某种意义上都是一个象征，象征着光明、正义、伟大，他们身上都扛着一个国家与无数的人民，潜移默化中有着略微相似的气质也不觉得奇怪。 这两人一人朝凡妮莎招了招手，一人走到巴基身边搭上他的肩膀。凡妮莎犹豫了片刻就跑到了克拉克的身边，被健壮的父亲抱在了胳膊上，而巴基也在史蒂夫无声的安抚下收回了那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悦的目光。 克拉克摸了摸凡妮莎的头发，微笑着朝卡洛莱说道：“B已经和斯塔克先生谈好了，这段时间我们会暂时居住在纽约，共同商量怎么对付灭霸。” ——哦，这可真是解了卡洛莱的燃眉之急。 然而转念一想，却更加苦恼起来，这边凡妮莎和巴基的针锋相对解决了，但陌生的，又与自己关系无比密切的几个男人却要进入到自己的生活里，加上本身就与自己有瓜葛的一些人，直让卡洛莱想想那画面就一个头两个大。 但头大是自己的事情，他们明显已经聊完了，克拉克与史蒂夫的前来也是为了叫他们回到会客厅。凡妮莎此时又从克拉克怀里跳了下来，跟着卡洛莱身边活像只刚出壳的小鸡仔，即使是回到会客厅后布鲁斯的呼唤也没能让她从卡洛莱身边离开。 “我今天想和妈妈睡。”凡妮莎能将任性的要求说得柔软而甜蜜，让人一听，不管话语的内容是什么都想直接答应，但蝙蝠侠毕竟是正义联盟的大脑，自然是不会轻易地被小女孩的一颗蜜糖迷昏了头，他皱了皱眉头：“凡妮莎，杰森等会过来接你，阿福还在家里等你。” “爸爸……”凡妮莎一边愈发搂紧了卡洛莱的手臂，一边扁起嘴露出悲伤又不舍的表情，“杰森哥哥也可以过来看看妈妈的，凡妮莎从小就没有和妈妈一起睡觉，真的很想和妈妈再待久一点……” 凡妮莎那双碧绿的眼睛几乎要流下眼泪来了，就在她身边的卡洛莱怎么忍得住，连忙蹲下身抱住凡妮莎，笼她在怀里安慰着。但卡洛莱依旧没说什么，虽然自己是凡妮莎的母亲，但将她养育这么大的却是面前这叁个男人，她还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凡妮莎将她抱得死紧，动作中透露出无比的不舍，卡洛莱没有办法，第一次主动地去看向正义联盟那几人。 她的双眼明明和凡妮莎的几乎一模一样，可当她就这么望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无法像对待凡妮莎那样对待她，尤其是对面那叁个都曾与她有过深深牵绊的男人，性格最为直爽的海王亚瑟便控制不住地开口唤她道：“桃瑞丝！” 卡洛莱知道他是在叫自己，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能对他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打碎他回忆的美好幻境。 而这边的托尼则不愿意看到这种场景，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提声就说道：“复仇者大厦里多的是房间，就算你们都住进来也一点不碍事，用不着这么为难。” 托尼将原本的斯塔克大厦改名为复仇者大厦，毕竟正义联盟已经有基地，甚至还有位于外太空的瞭望塔，他复仇者联盟自然不能被比下去，大厦只是第一步，解决完这些事情后他怎么着也得搞几颗太空基站，最好再买颗星球啥的。 托尼这多少有些孩子气的话并没有被人当真，布鲁斯在克拉克往他耳边请求般喊了声名字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朝着凡妮莎说道：“好吧，我让杰森明天早上过来接你。” 布鲁斯的眼神凌厉，赶在凡妮莎要得寸进尺之前微微冷下声音：“不然就现在回去，凡妮莎。” “好吧……” 小女孩可怜兮兮，但卡洛莱却看出她眼底得逞的喜悦。 这边布鲁斯拿起手机正想通知他口中的杰森时，贾维斯便开口道：“杰森先生已经在楼下了，需要让他上来吗？Sir。” 贾维斯向自己的主人问道，但还没等托尼回答，那边凡妮莎便高兴地叫了起来：“杰森哥哥来了！斯塔克叔叔，可以让杰森哥哥上来吗？” 被一个与卡洛莱如此相似的女孩甜甜地叫着叔叔，托尼自然是心花怒放：“叫声托尼叔叔我就答应你。” “托尼叔叔！” 托尼笑得张扬又得意，小胡子几乎都要翘到天上了，很快就朝贾维斯点了点头。然而他却没注意到与凡妮莎的喜悦截然不同的正义联盟四人，他们的神情带着尴尬或是无奈，让卡洛莱一看便有了个更加糟糕的念头。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去问凡妮莎这个杰森哥哥是谁，那人便已经乘坐电梯走进了会议室。那是一个十分高大而强壮的男人，顶着一头黑发，和一双与布鲁斯略微相似的蓝色眼睛，穿了一身棕色的皮衣与牛仔裤，抱着个机车帽十分桀骜不驯的模样。 然而这紧皱眉头的桀骜在他看到凡妮莎身边的卡洛莱时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怀念与强烈的爱意，他手臂里的机车帽掉落在地上，一边快步向卡洛莱走去，一边喊道：“卡洛莱！” —————————— 杰森来啦！！！睡前想到如果拿凡妮莎写综漫会有人看吗？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V i p) 四十九来龙去脉 四十九 来龙去脉 “卡洛莱！” 托尼脸上的得意已经消失，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是吧！” 那名为杰森的男子一看便十分年轻，在场的也许只有病房里沉睡的皮特罗与他差不多年龄，他可不像布鲁斯那样沉稳，冲动的年轻人直直朝卡洛莱走去，眼里谁也没有，直要把卡洛莱生生看穿一般。然而他这如入无人之地的行为自然是会被阻止的，巴基又是第一个上前，拦住了杰森，可还没等他开口，被挡住视线的杰森便皱紧眉头，愤怒地朝他出拳。因为出任务的关系，巴基早换上了托尼研发的机械手臂，关节甲片一响一翻便抓住了杰森的拳头，挡下攻势。 然而愤怒的杰森只是狠狠骂了句：“滚开！”便又要抬腿扫向巴基的侧腰。这时布鲁斯才迟迟开口：“杰森，停下！” 男孩满脸戾气，但却还是在布鲁斯的命令中停了下来，他甩开巴基的机械臂，越过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卡洛莱，才不满地朝布鲁斯质问道：“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卡洛莱在这里！” 布鲁斯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反倒是一旁的戴安娜解释道：“卡洛莱失忆了，她现在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 像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杰森脸上的怒气微微消失了一些，但还是紧皱着眉头：“那我要留在这里，布鲁斯说凡妮莎明天才回哥谭。” “不可以。”布鲁斯立即拒绝，“这里是复仇者大厦。” 杰森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又不是正义联盟的人。” 眼看着这两人就要吵了起来，史蒂夫连忙提声道：“请你们解释一下这位杰森是谁，和卡洛莱有什么关系？” 布鲁斯这才停下声音，抿了抿嘴，才回答道：“现在有点晚了。” 娜塔莎笑了笑：“如果不说清楚，我怕今晚得有不少人失眠。” 旺达带着凡妮莎以及幻视离开了会客厅，她们此时十分主动地承认自己还是个孩子，并不能接受来自成年人的信息量冲击，唬着凡妮莎去玩游戏便快快走开。至尊法师史蒂芬也在初步商量好对策的情况下选择不参与进凡人的感情问题，再次画了个金色圆圈神乎其技地回了卡玛泰姬。 此时正义联盟那坐着克拉克、杰森、布鲁斯、亚瑟，他们对面就是复仇者联盟的人：巴基、史蒂夫、托尼，而卡洛莱以及两个联盟里的两位女士，戴安娜和娜塔莎，则是坐在位于两派之间单独的一个沙发上，俨然一副在法院上的审判者模样。 没想到还会遇上这种情形，卡洛莱被夹在两位气场无比强大的女性英雄之间，忽然觉得自己的治愈能力真的不太够用。 “那么从哪边先开始呢？”娜塔莎双眼略带笑意地看了看两侧的男人。 克拉克先开口道：“我先吧，我想是我先遇到卡洛莱的。” 托尼此刻是对面前的这四个男人没有一点好感，不管他们说什么都要先反驳上一句：“指不定是史蒂夫先遇上的，时空融合也不一定得按时间线来！” 然而在场脾气最冲的可不是托尼，杰森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猛地拍了拍桌子便要开口。 “好了！”戴安娜打断了幼稚男人的争吵，“既然卡洛莱失去的是与我们相处的记忆，还是从正义联盟这边来吧。” 没人敢在宙斯之女面前表露出明显的异议，于是克拉克只好微微尴尬着神色，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算时间线，杰森是最先遇到卡洛莱的，当时……”克拉克含糊了一下，似乎有些话想说而不能说，“当时卡洛莱救了杰森一命，同时失去了她的治疗能力，我们担心杰森的仇家会来找卡洛莱麻烦，便让我去保护卡洛莱。”话音落下，克拉克因为回忆而低着的头缓缓抬了起来，他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直直望向了卡洛莱。 神子的能量强大，而他的爱意却比能量汹涌上千百倍。 “然后我和卡洛莱交往，同居。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做了噩梦，梦到——”他的声音猛然停顿下来，仿佛是忽然有块石头被塞进了他的钢铁喉咙里，让他发不出声音，“卡洛莱，我梦到你怀着我们的孩子，为我挡下毁灭日的攻击。” 卡洛莱不知道毁灭日是什么，但她看得出克拉克在回忆起这个梦境时的痛苦，这种痛苦翻腾起她内心陌生的情感，她忍不住开口道：“不会的，按你说的我失去了治疗能力，那么我还可以自我防御不是吗？” 布鲁斯摇摇头，代替了克拉克回答道：“在你怀孕第四个月你就失去了所有的能力，凡妮莎不仅让你的自我防御能力消失，还不断夺取你身体里的养分，你的能量。” “所以在你们那个世界的卡洛莱，死于孕育吗？”巴基冷不丁地说道。 然而没等对面的人回答，卡洛莱却板着一张脸抢先开口道：“凡妮莎是我的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她并不是在夺取我的能量，而是我心甘情愿养育她的！” “对！”就在所有人为卡洛莱忽然的强势而静默时，杰森却冷笑一声开口，“你不仅心甘情愿养育她，还要我们心甘情愿保护她，爱护她，无论你是死是活，我和你梅莫林德就扯不断关系了！” 卡洛莱皱起眉头，看向杰森的目光是少有的愤怒：“我没有强迫你！” 布鲁斯再次叫停了杰森，然而杰森却没有理会自己的养父，直勾勾的目光依旧黏在卡洛莱的身上，毫无障碍地与她对视着，似乎要看看谁能坚持得更久。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卡洛莱，即使你忘记了一切，你还是你。” 毫无预兆地，换成杰森来讲述自己与卡洛莱的故事：“当时我被小丑打碎全身骨头，死亡，是卡洛莱救活了我，我和她有着无比紧密的情感连接，这是老头子和超人都比不了了。她只会在我面前露出她的坏脾气，像只小野猫一样。” 杰森的话语里带上了些许的暧昧意味：“当时因为超人的噩梦拒绝你想要孩子的想法，所以你也顺势来到哥谭工作。卡洛莱，我是第一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有些话你只会跟我说，你告诉我，超人和蝙蝠侠都背负着拯救世界的责任，无法完全地被谁拥有。” “杰森，卡洛莱当时只说了超人，没有提到蝙蝠侠。”布鲁斯面带不虞，快速地补充道。 五十关联 五十 关联 “有什么区别吗老头子？卡洛莱怀孕的时候你还是忙着保护哥谭。”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杰森不仅在讲自己和卡洛莱的故事，还趁此机会说一些竞争者的坏话，来让卡洛莱更青睐自己。 刚刚和杰森的短暂争吵仿佛打开了卡洛莱的某个机关，她开始主导起局面：“我可以继续听我的故事吗？” 卡洛莱的微笑让明争暗夺暂时停止，布鲁斯接下去说道：“在离开大都会之后，你成为了我的秘书，当时莱克斯·卢瑟知道超人的女友们离开了他，与小丑合作设计将你抓走，同时利用氪星人伍德将军的尸体创造出怪物毁灭日来。” 布鲁斯的神情里带上了悲伤：“克拉克被卢瑟牵绊住手脚，而小丑利用你来威胁蝙蝠侠，拯救哥谭还是你。” “你选了哥谭，对吗？”卡洛莱望向微微低着头的布鲁斯，话语变得柔软。 而海王亚瑟替蝙蝠侠回答道：“没错，他选择了哥谭，所以当时你摔进了海里，骨头断裂，几乎就要死了，如果不是亚特兰蒂斯的魔法，你真的会死掉，桃瑞丝！”亚瑟那双被高耸眉骨投下的阴影所遮挡住的浅色双眸终于露了出来，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凶狠，但卡洛莱却在他眼里感觉到了怜爱与疼惜。 卡洛莱无法不去面对这一切，她没有记忆，可面前的人却是活生生地经历过这些事情，是用心地爱着自己，高兴能在自己死去的四五年后再次遇见自己：“所以是你救了我吗？亚瑟。” 这是她第一个叫出的名字，姓名是一个带有魔力的咒语，越是多地说出口，便是越深沉的爱恨。 就像她只是用短促的声音叫了亚瑟，而对方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粗犷而英俊的脸上满是痛苦：“我不该带你回到陆地的，你明明已经说不想了，可我还是劝说着你。如果当时你待在亚特兰蒂斯，也许现在你只会是我的王后，我的桃瑞丝……” 亚瑟的双眼几乎要流出眼泪来，但卡洛莱还是坐在原位不动，只是用愈发轻柔的语气，呵护着受伤的男人：“为什么叫我桃瑞丝。” “因为你是海洋赐予我的女孩，桃瑞丝，你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谢谢你，亚瑟。” 布鲁斯紧紧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当时因为荒原狼的出现，我找到亚瑟要组成正义联盟，他将你从海底带了上来，于是也被我们发现。”布鲁斯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安抚了复活后情绪不稳定的超人，让他和我们一起消灭了荒原狼，但同时你却离开了哥谭和大都会，来到了布鲁克林。” 娜塔莎抿了抿嘴，看向布鲁斯：“所以这是有联系的？卡洛莱在你那个世界来到布鲁克林，所以……也不对，抱歉打断你，你继续说吧。” 虽然卡洛莱在被他们所认识的时候的确居住在布鲁克林，但她的出生地是法国，是成年之后才来到美国的，布鲁克林只能算是一个共通点，而不是连接点。 布鲁斯并没有在意娜塔莎的打断，在她说完后便接着道：“后来我找到了卡洛莱，和她订了婚。” 这话一出，原本还在安静听故事的史蒂夫和托尼都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史蒂夫，面色是无比的僵硬和不敢置信。 但布鲁斯并不在意对面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神情，他终于露出了较为明显的情感波动，将自己从正义联盟的大脑变回布鲁斯，将爱恋与怀念齐齐摆在了脸上：“可惜没来得及和你结婚，你就因为凡妮莎而离开了我。”他面朝着卡洛莱，也许他的悲伤不如亚瑟的深刻，爱恋不如克拉克的明显，可对于他来说，却已经是把二的情感表达出十来。 这让卡洛莱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确确实实回忆不起对方说的这些事情，可似乎是他们的情感唤醒了自己内心随着记忆而被尘封的感情，在刹那间她的泪水便簌然而下，自己还恍然不知地低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娜塔莎搂住了她的肩膀，戴安娜轻抚着她的头发，剩下的男人只一言不发，或是怜惜，或是悲伤地看着卡洛莱。 卡洛莱像是才发觉自己流泪了一般，惊讶地抹了抹自己湿润的面颊，才微微皱着眉头，有些迷茫地起身：“不好意思，我想先离开一下。”说罢，没等任何回应，便匆匆转身离开。 在卡洛莱离开会客厅后半晌，一群人之间终于才有了声音：“谢谢你们的告知，我想卡洛莱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了。” 布鲁斯是最后一个讲述的，却也是第一个恢复过来：“是的，就好像两个世界的卡洛莱，在融合之后只能存在其中一个。” “蝙蝠侠，是吧？”托尼在大家都思考着的时候忽然开口，他似乎已经不再思考卡洛莱曾经的感情经历，而是用寻常的探究语气问道，“我有一个朋友也叫布鲁斯，所以我叫你韦恩，没问题吧？” 布鲁斯点了点头。 “你们说了这么多，是不是觉得卡洛莱和世界融合，以及灭霸的出现有关系？” 托尼的这话一出，就连布鲁斯那一方的克拉克、亚瑟和戴安娜都有些大吃一惊地看向他。然而布鲁斯只垂下眼，停顿了片刻，直直回答托尼道：“卡洛莱绝对和世界融合有关系，但更加详细的却还要再研究一下，现在不好说。” 蝙蝠侠足够理智，总是将感情和责任分得清清楚楚，但亚瑟便不同了，一听这话立即像是应激反应一般提声道：“那个博士说了是小女巫的能量导致世界融合的！” “但他也说是卡洛莱的存在引导着两个世界逐渐靠近融合。”史蒂夫紧皱着眉头，似乎不愿说出这句话，但语气却依旧坚定而沉重。 “这绝不是卡洛莱主导的。”巴基的话语斩钉截铁，丝毫不容反驳般，如今他倒是所有人中最信任最支持卡洛莱的人。 这信任不是无来由的，卡洛莱进入过巴基的脑海，在解除他洗脑的时候潜移默化地与他产生了紧密的联系，他信任她，是来自精神层面的了解。 而戳穿话中之话的托尼总算再次开口：“也许卡洛莱只是某个人的一把枪而已，现在谁也不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结论。” 此时所有人才从卡洛莱与世界融合究竟有多少关系的争执中平静下来，默默听完一切的神奇女侠与超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要先回酒店休息，留下一句明天来接凡妮莎后便随着贾维斯的指引离去。 还在会客厅里的托尼、史蒂夫与巴基，各自沉默地思考了片刻后，也什么都没说地各自去向自己要去的地方。 ———————————— 万圣节快乐！！！雕南瓜！ 五十一史蒂夫的求婚 五十一 史蒂夫的求婚 史蒂夫了解卡洛莱吗？ 这个问题的回答实际上连他本人都不清楚，他知道卡洛莱是法国人，做着自由翻译的工作，熟悉她的狗，知道她的颜色喜好穿衣风格，他甚至知道卡洛莱的腰有多细，皮肤有多温暖，内里有多紧致。 可是再往深里去问，史蒂夫又知道什么呢？是因为最开始他瞒着卡洛莱关于自己的事情，所以现在换他对这些男人口中所说的卡洛莱一无所知了吗？ 史蒂夫甚至不知道卡洛莱现在会跑去哪里。 他穿着日常的服装，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攥成拳的模样，面容上是细微的迷茫和痛苦。他站在窗户里，巨大的落地窗包裹着大厦高层，让人在里边能完美地欣赏到整个纽约的夜景，如此灯红酒绿，如此繁华，与上个世界出生的史蒂夫是如此地不相匹配。 史蒂夫想起了那天蓝的裙摆和碧绿的双眼，眨了眨眼，在独自一人的窗户旁问道：“贾维斯，你知道卡洛莱在哪里吗？” 智能的AI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卡洛莱小姐在顶楼的花房里。” 史蒂夫道了声谢，便直直走向电梯，往顶楼去。他通常去顶楼都是为了搭乘飞机，知道花房也是偶尔在等待飞机的时候无意发现的，史蒂夫从未去过花房，他总是担心自己的手会伤害到那些娇嫩的生物。 然而当他小心地走进花房，试图不要惊扰到深处背对着自己的女性时，却被玫瑰花刺毫不留情地划伤了手背，即使他的超级血清使得伤口瞬间愈合起来，但也有两叁滴血珠落在了娇艳的玫瑰花瓣上，两种红交汇在一起，倒是让史蒂夫有片刻的分不清楚。而他发出的声响，也还是让卡洛莱回过了头看向他： “史蒂夫？” 卡洛莱换下了原本纯白的，易于检测身体的睡裙，穿了一条少有的酒红色修身连衣裙，她站在一大片艳色的玫瑰与蔷薇之间，与以往的温柔恬静截然不同，更增添了几抹刺眼的瑰丽与生疏。 史蒂夫轻轻叹了口气，穿梭在茂密的花丛中，向她走去：“我来找你，卡洛莱。” 卡洛莱的神色在这话之后变了变，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必定是和方才发生的事情有关，卡洛莱几乎不用想，都知道无非是关于她的感情或是时空的融合。 史蒂夫走到卡洛莱跟前，那是隐藏在花丛后的休息区，没有被艳丽花朵夺走的注意力终于移到了花房外的夜景上，卡洛莱站在桌椅边上，背后是一大片黑压压的夜空。 “很少看见你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似乎是看出卡洛莱肢体的僵硬，史蒂夫微微放轻了语气说道。 “是旺达送我的礼物，很奇怪吗？”卡洛莱捻着裙摆，朝史蒂夫笑了笑。 史蒂夫摇摇头：“很好看，我从没见过你穿红色。”他顿了顿，从裤袋里抽出的右手背到身后，继续说道，“卡洛莱，可以伸出手吗？” 虽然是有些奇怪的眼球，但卡洛莱依旧伸出了双手，并向史蒂夫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一只手就好。”史蒂夫微笑着说道。 于是卡洛莱犹豫了片刻，将左手放了下来，只大拇指朝上地举着右手。而下一刻，她纤小的右手就被史蒂夫轻轻抓住，然后背在男人身后的右手就往卡洛莱的手里塞进了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 卡洛莱心里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东西塞回给史蒂夫，然而后者飞快地抽回手，只定定地看着卡洛莱。 卡洛莱的右手一紧，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这方块上的丝绒触感，心中的惊慌更重，但还是在史蒂夫的目光下看向手里的东西——一个灰蓝色的首饰盒子。卡洛莱只求着那也许十分之一的几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东西，然后动作迟缓地覆上左手，打开了小绒盒。 那是一枚镶着一粒圆形钻石的银戒，无比简约但流畅的线条，以及在柔软光线下依旧闪耀的质感。 卡洛莱咽了咽口水，双手捧着戒指盒举在身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面上的神情也更加惊惶无措：“史蒂夫……这是？” 似乎是预料到卡洛莱的反应，史蒂夫只是笑了笑说道：“之前出任务的时候路过了一家饰品店，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 史蒂夫说得风轻云淡，但一个男性为一个女性买下一枚戒指，不可能是什么觉得合适，顺便的原因。卡洛莱紧抿着嘴，眉头微蹙地看向史蒂夫，右手已然有些撑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男人在长久的沉默中把微笑变成了叹息，他伸出手，撑住卡洛莱，然后啪嗒一下又将绒盒盖上。 “我猜到你不会接受的，但我只是想试一下，即使我知道我作为复仇者，最好不要和任何人结为伴侣，但是，”史蒂夫停顿下来，他像是鼓足了勇气，下定了决心，将一场注定没有回应的告白当做是上前线一般，“但是我还是想问你，卡洛莱·梅莫林德小姐，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和我订婚吗？” 卡洛莱只觉得手里的戒指盒子太过烫手，恨不得马上丢出去让自己降降温，可面对眼前眼神缱绻的，在沉默了片刻甚至要单膝跪下的男人，卡洛莱只能紧紧握住盒子，然后连忙靠上前去，阻止史蒂夫的动作。 “史蒂夫……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呢？你明明知道现在的我不可能接受的。” “因为无论你接不接受，只有说出来，我才能毫无顾忌地去完成我的使命。”史蒂夫没有强求，就着卡洛莱的动作便站直了身体，“或许我早就知道你的回答，但就是不甘心吧！” ——史蒂夫·罗杰斯。卡洛莱在心里冷冷地责备着自己，她是多么得死性不改，在那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是超人克拉克，在这个世界依旧选择了与他十分相似的美国队长史蒂夫。她是如此地渴求温暖与光明，以至于如此偏心地主动选择了象征正义的克拉克与史蒂夫，她曾经是多么被光明温暖着，此刻就被反噬着更多的不堪与疼痛。 卡洛莱往干涩的喉咙了咽了咽口水，抬手抱住史蒂夫：“对不起……”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V i p) 五十二小狗的骨头 五十二 小狗的骨头 顶楼的花房里又只剩下卡洛莱一个人，黑漆漆的夜空里聚集了更多的乌云，把月亮和星光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当卡洛莱站在顶楼的时候，纽约的繁华灯光完全无法触及到她，她被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冰冷的夜色里，只有身旁桌上那枚被遗留在花房的戒指还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史蒂夫没有带走他用来向卡洛莱请求订婚的戒指，按他的话说，这枚戒指注定不再是他的了，无论卡洛莱接不接受。 卡洛莱满怀歉意，但她也无法对这枚戒指做出拒绝或是收下的动作，只能放它在那里，也不敢离开。 这僵局是被一道清亮的声音所打断的，距离与正义联盟会面原来已经有四个小时，本该冰冷躺着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生机与温热，化作夜空中的一道银色闪电划进花房，停在卡洛莱面前。 皮特罗停下的时候身上还落着一片玫瑰花瓣，原本就浓郁的玫瑰花香被他加倍地带到卡洛莱面前。死而复生的男孩脸上是满满的兴奋，他停在卡洛莱面前，几乎要扑上去抱住她，瞧见对方脸上黯淡的神情后才微微收敛起喜悦，反应过来自己和卡洛莱的关系其实没那么密切，忽地手忙脚乱害羞起来。 “嘿！额……真不敢相信你救了我，我是说，真不敢相信我还活着。” 以卡洛莱的性格她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去忽视其他人的，所以当能看清楚皮特罗模样的时候，她便一边试着收敛情绪，一边抬头望着皮特罗的湛蓝双眼：“你救了那么多人，应该更好地活下去才对。” 从因为战争而失去父母的孤儿，到被九头蛇基因改造，又辗转到奥创那一方，最后才在世界毁灭之前帮助复仇者联盟的皮特罗哪里听过这么真诚的夸赞，当即便眼神飘忽地不敢与卡洛莱那碧绿而纯粹的双眼对视。 而这一瞥，皮特罗便瞧到了桌子上的那枚钻戒，他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这代表着什么，原本喜悦而微微害羞的神情在一瞬间不自觉地微微凝固，然后飞快地闪到桌子旁边，伸手想去碰那戒指，又瞬间收回来看向卡洛莱。 “这戒指挺好看的……是谁落在这里的吗？” 卡洛莱抿了抿嘴：“是史蒂夫的。” “哦！美国队长的吗？这可真是……”皮特罗的语调逐渐从兴奋缓缓平稳下来，最终变得有些小心翼翼，“送给你的吗？” 卡洛莱点了点头。 “你接受了吗？” 卡洛莱朝皮特罗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起死复生的男孩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他啪地一下把戒指盒盖了起来，然后挡在前边：“刚刚旺达来看我了，带着凡妮莎，她很可爱，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如果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我宁愿她多交几个男朋友也不要随便把她嫁出去。” 这意有所指的话明显是在安慰卡洛莱，通常是被拒绝的那个人会感到悲伤，但卡洛莱不一样，她像是一面带有容纳功能的镜子，她可以装下所有人的喜悦愤怒，悲伤失落，而她反射出来的，经常是加倍的悲伤和痛苦。 很难再找到这样的人了，卡洛莱是无比珍贵的，但却总是会让人不自主地往她身上投放更多的情绪。皮特罗想要安慰她，至少让她知道自己并不介意她的感情是否比普通人要更加丰富。 这样的熨帖让卡洛莱真心地笑了笑：“美国队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 “但是你也很宝贵啊！”皮特罗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语，他语气里想让卡洛莱相信自己的急迫过于明显，在那瞬间便让轻松的气氛微微凝滞下来。 但皮特罗的反应速度快极了，他马上就拿另一句更具爆炸性的话语来掩盖过上一句话：“我能抱你一下吗？卡洛莱。” 短暂的震惊后是坦然，皮特罗的神情没有暧昧，没有令人心跳的情愫，或许他是心跳加快着的，但卡洛莱感受到的却是对方小心翼翼想要安抚自己的心情。 这让她一时间为自己如此明显的负面情绪感到无奈，另一方面心里感到暖意，微笑着主动伸开手臂，虚虚地拥抱住面前的男孩。 但皮特罗却在瞬间的身体僵硬后反抱住卡洛莱，像是一个终于找到归宿的孩子，开始放肆地，惊讶着卡洛莱地紧抱着她，下巴靠在她的头上，半晌后低下头，微微靠近卡洛莱的耳朵说道：“好奇妙，在我醒来之后，我感觉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卡洛莱原本想要推开他的动作因为皮特罗的话语而停下来。 “虽然之前的我一直和旺达有着双生子的心灵感应，但终究是两个人，我们也都成年了，很多更详细的情绪和想法已经感觉不到了。但是现在变得不一样了。”皮特罗的情绪有些激动，即使他努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稳，卡洛莱还是能感觉到他，“我在醒来之后感觉到一些不属于我的情绪，很真实也很详细。当时我不知道救活我的人是你，我以为我又被像九头蛇那样的组织给抓去做实验了。可当旺达告诉我那个人是你之后，我忽然就安心下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小狗担心着自己的骨头去了哪里，结果发现是藏在家里的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角落里。” 卡洛莱忍不住好笑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什么比喻？” 皮特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似乎想放开卡洛莱，但在短暂的松开力气后却还是紧紧地继续抱着她：“我只是想说，狗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骨头，所以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皮特罗的话让卡洛莱想起了杰森，杰森也是一样被自己救回了性命，但杰森的心理比皮特罗成熟，尤其是在布鲁斯身边，他早早学会了爱这种玄妙的情感，并在与自己的紧密联结中套入了无处释放的爱意。 而皮特罗不一样，他对亲情的感知太过深刻，他有个双生的妹妹，让他无比的疼爱呵护着，而卡洛莱觉得皮特罗似乎将自己当成另一个最亲密的家人，或者是比家人还亲密的存在。 那么这种无比的亲密会将家人的爱转变为男女之爱吗？ 卡洛莱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 快银真好！ 五十三没有时间 五十叁 没有时间 手机上收到皮特罗发来的OK消息后，卡洛莱才拿着绒盒从顶楼下去，回到自己房间。 此时凡妮莎已经在床上乖巧地翻阅着崭新的故事书，贾维斯的声音在卡洛莱进门后便停了下来。 “妈妈！”凡妮莎快快地往她这看，马上起身想从床铺上下来。卡洛莱关好房门便直直往凡妮莎身边走去，阻止了她下床的动作。 “对不起，妈妈刚刚有点事情，这么晚才来陪凡妮莎。”凡妮莎，这个她只一看便知道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的存在，她无法疏远凡妮莎，无法拒绝她，如果要让她给予某个人全部的爱，那一定会是凡妮莎，而不是她自己。 当深入地去挖掘的时候，才会发现凡妮莎其实是个冷漠的人，她只能把完整的爱给与她如此密切相关的某一个人，却不能像凡妮莎那样，愿意把零散的爱包装得完完整整，送给每一个人。 “没关系，贾维斯一直在给我念故事。” 卡洛莱抿嘴笑了笑，随后问道：“贾维斯，你还在吗？” “在的，卡洛莱小姐。” “其实可以不用停的，凡妮莎很喜欢你。” 贾维斯那停顿了片刻，才回答道：“但是卡洛莱小姐似乎不想见到任何人，不然也不会让皮特罗先生先下来。” 被贾维斯戳穿了自己的行为，卡洛莱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可她也无法对贾维斯生气，她清楚贾维斯的话并没有恶意，很大层面上更像是在帮助卡洛莱面对现实，走出自我逃避的牛角尖。 “怎么了呀？”凡妮莎靠在卡洛莱的肩膀上，用诚恳又天真的眼神望着她。凡妮莎从卡洛莱的身体里诞生，但她却是爱的孩子，即使在生命最重要的头几年没有妈妈的陪伴，但她拥有无尽的爱，这些爱使她成为最善良也最快乐的孩子，即使面对母亲也许不愿意去到她父亲身边的场景，她也不会有过分的负面情绪。 “没关系，凡妮莎可以来找妈妈的，凡妮莎希望妈妈可以开心。”凡妮莎是那么得温柔，仿佛她才是那个应该呵护自己孩子的长辈。 卡洛莱拥抱住凡妮莎，她意识到被自己遗忘的那几个男人，也是怀抱着和凡妮莎一样的想法来靠近自己的，他们比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几个男人都更爱她，他们一同经历过生死，一同经历过离别和重逢，他们毫无怨言地养育着姓氏为梅莫林德的孩子，如今将她健健康康地送到自己身边，自然也是最希望卡洛莱开心的，无论她选择谁或是不选择谁。 搂着凡妮莎在宁静的夜晚睡下，卡洛莱睡得如此安稳，沉沉的在梦中看完一部女主角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电影。 她水到渠成地想起了一切，但似乎是因为死过一次的原因，那些情感变得淡薄了许多，唯一深刻的便只有对凡妮莎的母爱。 卡洛莱决定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即使她记起了一切，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自己与别人的感情，而是这个正在被外星人觊觎的地球。 她有些笨手笨脚地为凡妮莎擦拭着脸颊，帮她挑选着托尼临时买来的大堆衣服，牵着她的手带她到餐厅去，在贾维斯的天气与新闻播报中小心翼翼地喂着凡妮莎吃饭。 明明凡妮莎已经到了可以自己动手洗漱吃饭的年龄，但她已经纵容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尽着她的职责。 因为她今天就要回哥谭了，成年的超级英雄们需要去拯救世界，小孩子自然是不能留在这边让人担心的，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卡洛莱也许就只有这一次与凡妮莎好好相处的机会了。 复仇者大厦里的成员大多还没有睡醒，没有任务的日子他们大多要睡到天光正亮的自然醒，只有史蒂夫这种始终还保持着军人作息的人，才会早早地醒来做着晨练。在卡洛莱和凡妮莎差不多要吃完的时候，史蒂夫便同巴基一起带着浑身的运动气息走了过来。 卡洛莱倒已经不觉得尴尬了，她把戒指收到安全而隐秘的地方，尊重史蒂夫的心意，但却无法接受。反倒是当时坦坦荡荡的史蒂夫，在见到卡洛莱的瞬间便马上挪开目光，神情变得稍稍不自然起来，更是赶在巴基之前选择坐在凡妮莎对面。 对此巴基只能微微皱起眉头，随后也就顺应着坐到卡洛莱对面，与她微笑地点点头打了招呼。就像是约好的一般，在史蒂夫与巴基之后，贾维斯便马上出声道：“韦恩先生和肯特先生已经来了。” 凡妮莎扁了扁嘴，立马从卡洛莱手中拿过餐具，开始自己吃起最后的几口早餐，桌上的人都会心一笑，却也没有打算拆穿这个小女孩。 布鲁斯和克拉克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凡妮莎正在吃最后一口，她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有些刻意地看向布鲁斯，得到对视的回应之后才把餐具放了下来。 来自正义联盟的两人拒绝了贾维斯对于早餐的提供，但也坐在了餐桌旁。 “昨晚睡得好吗？凡妮莎有吵到你吗？”克拉克虽然还穿着过时的格子衬衫，但把黑框眼镜摘下来的他便足够英俊得让人忽略掉他的穿着，他用天蓝的双眼深情地望着卡洛莱，神明陷入爱情之后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男人罢了。 卡洛莱对克拉克礼貌地笑了笑：“没事，凡妮莎很乖的。”似乎是想不到卡洛莱在第二天就能同自己如此自然地对话，克拉克愣了片刻，才忽然扬起更灿烂的笑容，放心地说道： “那就好。” 另一边吃完饭的凡妮莎则挪动着椅子坐到布鲁斯身边，低声地向他请求道：“爸爸，我想在妈妈这多待一会儿。” 太过讨好的神情似乎从未在凡妮莎脸上出现过，从这一角度上来说，凡妮莎倒是和布鲁斯十分相似了。 布鲁斯把落在卡洛莱身上的目光收回，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凡妮莎，接下来的事情很危险，你只有在阿福身边我们才能安心。” 总是将事情藏在心里的蝙蝠侠说到这种份上，凡妮莎也不可能再得寸进尺，抿着嘴点了点头后便伸手去向父亲索要拥抱。布鲁斯顺从地将凡妮莎紧紧地抱在怀里，随后同餐桌上的其他四人说道；“绿灯侠传来消息，他们已经监测到灭霸的行动，除了在地球上的心灵宝石和时间宝石，现在只剩阿斯加德的空间宝石以及最神秘的灵魂宝石没有被他拿到手。” 布鲁斯看向史蒂夫：“阿斯加德是你们的盟友，他们很快就会受到袭击，地球没有时间了。” 五十四开始行动 五十四 开始行动 谁也不知道超人是怎么在牛仔裤和衬衫底下还套着红披风与制服的，总之在布鲁斯将凡妮莎交给克拉克时，后者便奇妙地身影一闪，再出现在原地时已经换上了制服，将凡妮莎稳当地搂在怀中后，便从贾维斯提前打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在史蒂夫的指令下，贾维斯已然将其他沉睡的成员都叫醒起来，在凡妮莎离开后都陆续地集中到餐厅里。他们从贾维斯那已然知道布鲁斯带来的消息，此时便直奔主题，心灵宝石在幻视额头上，他会跟随着托尼以及旺达皮特罗一起行动。拥有时间宝石的史蒂芬必须和幻视分开行动，而作为地球上唯一一位至尊法师的他，不用等复仇者联盟行动，便已经自己找到了足够强大的盟友——惊奇队长卡罗尔·丹弗斯，这是连尼克·弗瑞也一听便放下心来的人。 与此同时，史蒂芬还告诉他们，去到神秘的瓦坎达寻找盟友。 这个任务落在史蒂夫的头上，他会同巴基、娜塔莎一起前往瓦坎达。 原本托尼想要去阿斯加德帮助索尔，但他还带着幻视，心灵宝石不能和空间宝石凑在一起，送到灭霸面前，于是布鲁斯便将这任务揽到正义联盟那边，与索尔同为神明的戴安娜会和亚瑟一起前往阿斯加德。 但这远远不够，在绿灯军团的记载里，灭霸是宇宙中最冷血的暴君，他有着不堪的童年，以致于他在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后固执己见，认为消灭宇宙中一半的生命可以换来资源的喘息。而那六颗无限宝石从来是散落在宇宙的不同角落，因为当它们聚集在一起时，能量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愿，对整个宇宙造成无比巨大的影响与改变，即使灭霸想要毁灭宇宙，创造一个新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们需要寻找更多的超级英雄来抵抗这场灾难。 最后被留在复仇者大厦的只有卡洛莱和贾维斯，卡洛莱已经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无法攻击别人的她只能像凡妮莎一样待在最安全的地方，而贾维斯则会和年迈的阿尔弗雷德一起作为联系着所有人的中转站，实时处理着大小事务。 那边从蝙蝠洞里已经传来戴安娜与亚瑟前往阿斯加德的消息，其他人也再坐不住，史蒂夫带着巴基和娜塔莎换好衣服便前往顶楼乘坐战机。托尼知道美国境内还有一些被贾维斯记录着的孤胆英雄，则是需要他们去说服合作。 布鲁斯在离开之前叫住了卡洛莱，语气平淡地询问她是否要去韦恩庄园和凡妮莎一起。这话自然是被贾维斯转达给已然出发的托尼，他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嘿老蝙蝠，复仇者大厦有贾维斯在，你家也不比我这安全。” 对于托尼挑衅的话语，布鲁斯完全没有理会，他只是等着卡洛莱的回复。 “或许你现在把凡妮莎再接过来也来得及。”卡洛莱避重就轻地回答着，朝布鲁斯有些打趣地微笑着。 布鲁斯的眼睛颜色比克拉克的要再深一些，像是两颗打磨得极好的蓝宝石，而他看着卡洛莱，用足够让所有女人神魂颠倒的深情目光，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项链，不由分说地还不等卡洛莱看清是什么，便戴到她的脖子上。 卡洛莱当时便反应过来，是自己还被布鲁斯金屋藏娇的时候，他送给自己的婚戒，原本应该戴在手上的戒指，布鲁斯却为她挂在脖子上。 他在卡洛莱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顶：“等我回来，卡洛琳。” 布鲁斯知道自己恢复了记忆，在他后退两步与自己拉开距离的瞬间，卡洛莱便意识到这个事实，无论是布鲁斯还是克拉克，或者是亚瑟，他们都与自己日夜相处了长久的时间，他们不说，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细微的变化。卡洛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布鲁斯，她的确回想起了一切，但她却依旧没能找到与他们相爱的实感，她现在只想好好活着，想这个世界好好存活着，好好爱凡妮莎。 扰乱她思绪的男人离开了复仇者大厦，偌大的建筑里便只剩卡洛莱一人了，但好在还有贾维斯，他现出穿着休闲西装的优雅模样，对着有些迷茫的卡洛莱问道：“卡洛莱小姐，你恢复记忆了吗？” 被一个甚至算不得人类的生物这么问道，卡洛莱的心情直接从迷茫转换为无奈与好笑：“这么明显吗？我觉得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啊。” “如果你不和他们那么亲近自然，那的确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用着略带嘲讽语气说话的显然不会是贾维斯，卡洛莱猛地回神定睛一看，贾维斯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取而代之的则是原本早就离开了的钢铁战甲。 托尼微微板着的脸庞在面甲升起后露出，他直勾勾地望着卡洛莱，战甲从胸腹处张开，走了下来。 卡洛莱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但还是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站在原地：“托尼，我以为你已经离开曼哈顿了。” “差不多，本来已经到新泽西了。”托尼语气有些生硬，直给人一种心情不好的感觉。卡洛莱大抵知道为了什么，谁能接受一个曾与自己热烈接吻，甚至要顺水推舟发生关系的女人，没过多久却增加了叁四个旧恋人，还是关系无比亲密的那一种。 卡洛莱抿了抿嘴，正想说些什么，那边托尼却先将那难看的神情收敛起来，微微垂着睫毛，赶在对方之前说道：“总算可以两个人单独聊一下了。” “想聊什么？”卡洛莱和托尼一起离开了餐厅，去到侧厅的沙发上坐好。 托尼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动着，他的沉默稍许地令卡洛莱忐忑着，但又因为对方的沉默而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好在托尼并没有故意折腾着卡洛莱的心态，只是半分钟左右便开口说道：“卡洛莱，我并不是很喜欢小孩子，有时候他们太吵了，但如果是凡妮莎的话，我觉得她还是很可爱的。” 卡洛莱眨了眨眼，托尼的话和她想象的并不太相同，一瞬间让她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快回应道：“嗯……凡妮莎是很可爱，我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她。”她看向托尼，正遇到托尼也回视她的目光，她心中一个咯噔，忽然隐约地领会到托尼对凡妮莎的夸奖背后是什么意思。 “托尼，你……想说什么？” 托尼微微坐直身体，与卡洛莱并排的姿势侧了过来：“昨天那个老冰棍在花房跟你说的事，你后来是怎么想的？” —————————— 精|彩|收|藏：po18m.v ip | Woo1 8 . V i p 五十五言不由心 五十五 言不由心 托尼，或者说是贾维斯能知道一切发生在复仇者大厦的事情，卡洛莱是清楚的，贾维斯知道了便代表托尼知道了，对此卡洛莱并没有什么被窥探的愤怒，但要她回答这个问题，的确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尤其是她知道托尼也抱着与史蒂夫同样的心意的现在。 “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对抗灭霸，如果我们失败了，这些问题都没有意义。” “你觉得我们会失败吗？”托尼倒也不计较卡洛莱的避重就轻，甚至顺着她的话继续下去。 卡洛莱很早就知道托尼是她最不擅长对付的那种男人，思维跳跃，表面浪荡内心深情，用俏皮话打直球，用自己优越的外表来讨得甜头，当这些描述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卡洛莱是真真想要认输，但此刻却又容不得她。 “只是坐好一个打算，毕竟加入了复仇者联盟，就是要为地球，为了人类做出一定的牺牲。”卡洛莱耸了耸肩，“你不也一样吗？托尼。”卡洛莱决定试着把主动权抢到自己手上，“我们认识以来就一直都很忙碌，之前你还记得说答应我一件事吗？” 托尼啧了一声，明显看出卡洛莱又在转移话题，但还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我要你跟我一起看心理医生。” 托尼的神情随着这话凝重下来，有些人清楚一些事情，但却不愿意对这些事情做出反馈，或者去解决，对于自己的心理状态，托尼无疑是知道一些的，但去看心理医生，却是他从来没有放到解决方案里的选项。 托尼摇了摇头：“他们看不出什么的，我也不会配合他们。” 他说的是真话，作为年少成名的斯塔克，他的心理防御无比坚固，即使他答应了去看心理医生，但当他面对医生和那些剖析探究他内心的问题时，他也会下意识地糊弄过去。 得到这样的答案，卡洛莱是真真有些难过地叹了一口气，垂下头来。此时托尼反倒成要去安慰她的那一方：“亲爱的卡洛莉，如果这次能成功，也许我愿意跟你去尝试一下。” “这听起来很绝望，托尼。”卡洛莱将托尼话语里的自毁倾向听得很清楚，他相信自己能够成功，但同时他对成功所要索取的代价并不在意，即使是自己的生命。 “托尼·斯塔克的字典里可没有绝望这个单词。”托尼往卡洛莱那坐近了些，更搂住了她的肩膀，轻语的声音就像是可乐一样轻飘飘地冒着气泡。 卡洛莱微微皱起眉头，望向托尼焦糖般的双眼：“你对我可以说真话的，托尼，我就在这里。” 托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可真是抓着不放，女孩。”他在这样低声的自言自语后，搂着卡洛莱肩膀的手忽然挪到她的脑后，将她拉近与自己额头贴着额头，“想听真话的话，就自己来找吧。” 贾维斯贴心地将落地窗转换成外部不可视的模式，并将这一整层的通道都暂时关闭，只为了给客厅沙发上的两个人自在的空间。 卡洛莱接受托尼的亲吻不是一时鬼迷心窍，也并非因为怜惜而用这种方式去安慰，她是一个容纳爱意再回馈爱意的容器，她总在性爱之中处于被动的姿态，接纳一切。 她承受着托尼如同微微熬过头的焦糖一般的亲吻，他的亲吻就像上一次在克林顿家里时那样的甜蜜，但这一回却隐约带了些苦涩。没人会在这个时间点破托尼的心思，卡洛莱被迫地微微后倾着身体，一手支在身后的沙发上，一手则贴在托尼灼热的胸口上。她在慢慢地往后躺去，因为托尼带着攻击性的亲吻夺取着主动权，夺取着她的亲吻，他扶着卡洛莱的后脑，却放任她身体的后退。 托尼的手很快伸到卡洛莱的腰上，但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扶住卡洛莱，而是抵在她臀上腰窝的地方，忽然猛地往自己这个方向一揽。原本便因为腰部的微微瘙痒而放松警惕的卡洛莱便随之向下一滑，整个人便躺倒在沙发上。 她的棕发散在冷淡的灰色沙发上，衬得她带着些许惊慌失措的粉红脸庞更加可口。托尼原本还抿着嘴噗嗤微笑，但看着看着，便只能收敛起所有表情，把爱欲全都通过眼神传达，像是两道灼热的射线一样，直要把卡洛莱穿透。 刚刚那原想调节气氛的玩笑，却让气氛更加暧昧起来，托尼不再做其它多余的动作，只一个俯身再次吻住了卡洛莱。他的唇瓣柔软又滚烫，小胡子扎着卡洛莱细嫩的肌肤更在这令人目眩神迷的亲吻中增添了真实感。 托尼的手随着闯进的舌头一齐伸进了卡洛莱的上衣里——她少有地穿了分体式的衣服，宽松的毛线衫底下只有一件带着海绵的短背心，托尼轻车熟路地钻到背心底下，像是怕极了上次半途被打扰的再次发生，滚烫的大手便覆上了微凉的浑圆胸脯。卡洛莱微呼了一声，这让她完全失去了主动权，只能无比被迫地承受着托尼在自己口腔里的攻城略池。 然而最先忍不住的绝不是会卡洛莱，光是她被紧紧地贴在身下，任人宰割的样子，就足够让托尼血脉贲张，他尝试过那么多经验丰富的，床事上十分热情的女性，可对待自己的神女，他愿意奉上所有服务。 毛线衫的脱去带乱了卡洛莱的柔顺发丝，牵出几缕搭在她微张的双眼旁。下身的丝质长裤脱起来足够顺滑，但触手的肌肤却比上号的丝绸更加细滑，她像是常年泡在牛奶里的拇指公主，又被花瓣包裹着不见天日，才养出这样一身白嫩的肌肤，即使托尼之前的取向都是麦色肌肤的美国大妞，但此刻也只能全心全意地为卡洛莱着迷。 他从敏感的脚趾向上吻，每一处肌肤都是最上等的甜点，散着诱人的芬芳。脚踝像是奶油汤里最为鲜嫩的两根芦笋，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流出鲜嫩的汤汁。小腿肚是上好的5A和牛，汁水四溢又带着微微的弹性。而大腿就是五星米其林的布丁，温热柔软吻上去结实，捏上去却像要把五根手指都陷进去一样。 托尼让自己的手指陷在这绝妙的触感里，从卡洛莱的大腿根部向上滑去，然后微微用力掐着中部，让她的大腿往胸脯方向折。 这样卡洛莱最私密的地方便除了一层贴身的布料，便一览无余了。 “别这样托尼……” 卡洛莱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原本就微微湿润的私处更是涌起了不平静的浪潮，她没被托尼捏着的那边大腿想要蜷起，但却被后者迅速地制住。 “这回让你很快乐的，卡洛莉，相信我。” 卡洛莱抬起头，看见托尼此时仿佛酒心巧克力般的深邃双眼，她放弃了抵抗，让托尼如愿地品尝到他所渴望的美味。 精|彩|收|藏：po18m.v ip | Woo1 8 . V i p 五十六人生一次(与托尼H) 五十六 人生一次 原以为嘴对嘴的亲吻已经足够激烈了，至少卡洛莱是几乎要被托尼夺走了呼吸，但此时她的感觉却还要猛烈，还要窒息。 隔着布料是时已经像是一头巨兽把自己吞没，然后又升起一团火焰把自己包围，快感让她无法自控地将大片布料打湿。而托尼更是盯着湿漉漉的小胡子，淫秽地用牙齿咬着卡洛莱的裤头，一点一点将其扯下，在布料和裸露出来的隐秘处之间牵出了几丝微微粘稠的银线。 托尼将无用的布料丢到沙发底下，这回他将卡洛莱的两条腿都往上掰折，她的骨骼似乎和她的皮肉一样柔软，轻松地就和腰腹胸脯贴在一起，将粉红色的花朵完完全全地露在托尼眼前。 卡洛莱的私处没有一点毛发，干净而湿润，像是春天微雨之后最新开苞的娇嫩花朵。它被托尼隔着布料折腾得厉害，泛着略显艳情的色彩，苹果花泛着最香甜的气味，诱惑着人毫不思考便张嘴要咬。 如果说刚刚是被一口吞下，那么现在便是被不甚饥饿的野兽一口一口耐心地品尝着。这更难受了，快感无比清晰地从身下传来，卡洛莱甚至能感觉得到托尼舌头是在舔舐着，还是钻了进去。他把磨人的前戏仿佛当做美食品鉴，每个让卡洛莱腰肢一颤，浑身发软的动作都要发出满足的啧啧声音。 到后面卡洛莱根本没有意识到托尼已经松开了手，她下意识地挽住自己的膝弯，浑身颤抖着，似乎要哭出来地发着嘤唔的声音。 她腰腹收缩，双腿打战，目光略微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她在层涌不断的快感中忽然无厘头地想道，贾维斯也许正在看着。 卡洛莱狠狠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交迭着盖住自己的脸庞，下身随着混乱而急促的抽气涌出了快活的晶莹液体。 正如同托尼说的那样，足够快乐，但托尼却还没得到满足。他就着卡洛莱还在微微抽搐的下身，快速地脱下裤子，将忍了许久的性器探了进去。他的动作并不粗暴，可对于正在敏感巅峰的卡洛莱而言，就足够接连不断地引发第二次高潮了。她再顾不得是不是有第叁人看着，微弱地尖叫着要找一个借力的地方。 卡洛莱抱住托尼，并不长的指甲不自主地在他背后抓挠着。 但托尼完全不在意这一点小小的痛楚，他得到的快感足以让他忽略前半生受到过的所有皮肉之苦。像是被泡在伊甸园的温暖湖水里的天鹅绒紧紧包裹住，光是一动不动就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活体验，况且卡洛莱的下身还因为激烈的高潮而疯狂收缩着，无数张小嘴嘬吸着他的性器。 他无比满足地叹息了一口，亲吻过已经流出眼泪的卡洛莱，便挺动起腰肢来，他没有复仇者联盟里其他成员那么健壮，可却是最能给女性带来快乐的。不用那么大的力道，或是令人生畏的速度，他刁钻地找到最敏感的地方，几个回合就能将卡洛莱了解得透彻，每个进出抽插都让卡洛莱像是悬在高空无法落地，唯一的依靠就是托尼。 可托尼却喜欢极了刺激的事物，他抓过卡洛莱的手，将她无力的手指一根根含在嘴里，舔个彻底。这让卡洛莱更是漂浮在空中，除了下身不断袭来的汹涌快感，手上也更是暧昧的微痒，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悬在空中还有猛烈的狂风把她吹得打转。 她的呻吟里更添了许多的无助，片刻的无助过后便是激烈得像是难以承受的提声求救：“不要了……不要了托尼……” 卡洛莱又一次在托尼的折腾下达到了高潮，可这对托尼来说还远远不够。他像是体谅一般地停下了动作，可在卡洛莱微微喘口气后便就着被她含在体内的姿势抱起她来，都不用刻意抽动，只光靠着行走时的动作，就能让紧紧抱着托尼的卡洛莱在他耳边忍不住地喘息呻吟着。 “托尼……放下，唔……你要带我去哪？” 托尼一边抱着她走还能一边亲吻吮吸着她的耳垂，他没有回答卡洛莱的问题，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这场欢愉的性爱之中。他把卡洛莱带到了代替着墙壁的巨大落地窗旁，仿佛如她所愿地将依旧硬挺的阴茎抽了出来，但却在下一刻将卡洛莱翻一个身，让她面对着玻璃窗外，从后面再次进入了卡洛莱。 复仇者大厦足够高，可用这样浑身赤裸，只有短背心还架在胸脯上的姿态站在玻璃旁，依旧让卡洛莱升起强烈的羞耻感，被人窥视的感觉更加明显真实，卡洛莱忍不住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下身用着力希望托尼离开。然而这些挣扎只能给托尼带来更多的舒适，他被夹得倒吸一口凉气，快快地亲吻着卡洛莱的后背，一边说道：“乖卡洛莉，没关系的，外面看不到里面，我怎么舍得让别人偷看到你。” 托尼不会骗她，可窗外一览无余的纽约风景依旧带给她在天地间赤身裸体的羞耻感，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而当第一滴眼泪落下来之后，后边的便都顺理成章，随着托尼紧掐着她腰身，快速挺动的动作一滴滴如珍珠般落下来。 他太疯狂了，像是人生只有这一次可以尽兴般，灼热的亲吻落在每一处肩膀，脊柱，后背上，双手紧紧掐着她的腰肢像是松一丝力道卡洛莱就会消失一般。托尼把卡洛莱撞得几乎要支离破碎，尖叫连连，到后面只能用小臂抵着玻璃，脑袋无力地搭在手臂上，呻吟微弱而带着哭腔，却又止不住在托尼的动作下迎来接二连叁的高潮。 卡洛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总之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被清理过，浑身酸痛但干爽。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于是从床上坐起身，用被单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问道：“贾维斯，你在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在，卡洛莱小姐。”像是避讳着，贾维斯并没有露出形体，而只是传出了声音，“距离sir离开大厦已经过去十叁个小时，如果卡洛莱小姐饿的话我可以把意面端过来。” 免|费|首★发：po18x.v ip | Woo1 8 . V i p 五十七管家 五十七 管家 只需要简单披上的真丝睡袍就迭在床头柜上，卡洛莱从被窝下伸出手扯来睡袍，虽然房间里已经没有贾维斯的声音了，但还是小心地在遮掩下穿好睡袍，然后起身下床。 此时现出了英俊形象的贾维斯正打开门，无实体的右手上套着一个仿真人的钢铁手套，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意面香气十足，一下便勾起卡洛莱的胃口，她小步地走到茶桌旁，与贾维斯一同坐下，一边吃起美味一边问贾维斯道：“你知道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吗？” “sir去找皇后区新生的平民英雄蜘蛛侠，同时罗迪将军和猎鹰山姆先生也愿意加入，但那位蜘蛛侠还是个学生，sir还需要和他的监护人谈一下。” 稍稍感觉到肚子里有东西之后，卡洛莱便慢下动作来回应贾维斯的话：“学生……这不会很危险吗？” 贾维斯笑了笑：“卡洛莱小姐请放心，对抗灭霸，我们也许分不出精力去保护平民，这才是sir希望蜘蛛侠做的。” 卡洛莱叹了一口气：“贾维斯，你是怎么把这么危险的事情说得如此轻松的……”这话更像是一句疑惑，“那其他人呢？” “罗杰斯先生那里传来消息，他们见到了瓦坎达的国王，但还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最后后天，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回来。”贾维斯顿了顿，像是处理着什么信息一般，“我接通了阿尔弗雷德先生的通讯，你可以当面问他的。” 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卡洛莱还是连忙坐直了身体，顺了顺有些胡乱的头发，望向贾维斯投影来的影像——短暂透明的黑暗过后，卡洛莱就看见了阿尔弗雷德与凡妮莎，凡妮莎正坐在阿尔弗雷德身边，满眼期待地看向自己，卡洛莱连忙朝她笑了笑，面目美好地听着她唤自己妈妈，随后点了点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尔弗雷德。 她还没说话，年迈的老管家便先开口道：“卡洛莱小姐，没想到老头子居然还能再见到您。” 卡洛莱清楚阿尔弗雷德对自己的照顾与疼爱，即使是没有与布鲁斯结婚，但也真真把她当作韦恩家的夫人来看待，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怀孕的她，自己死后也依旧呵护着凡妮莎。她想得出来作为超级英雄的叁个父亲会有多忙碌，而阿尔弗雷德便会是那个代替父母身份去照顾凡妮莎的人。 “谢谢你阿福，对不起，我离开了这么久……”无论是她，还是布鲁斯，都欠阿尔弗雷德一句道歉与感谢。 阿尔弗雷德也忍不住唏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到卡洛莱险些要哭出来的模样，连忙转移话题道：“贾维斯先生说你想知道正义联盟这边的情况是吗？” 卡洛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原本韦恩集团今年内准备在外太空发射卫星，组建瞭望塔，但现在还没完全竣工，亚瑟先生和戴安娜女士那里还没有明确的消息，但还是安全的。而布鲁斯老爷和肯特老爷去寻找一位叫约翰·琼斯的先生，那是位好人，并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您放心。” 卡洛莱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才从凝重的话题中跳出来：“阿尔弗雷德，你这几年还好吗？” “谢谢您的关系，卡洛莱小姐，老头子很好，尤其是有凡妮莎小姐这么可爱的孩子在身边，当然，如果老头子剩下这几年还能为卡洛莱小姐服务就更好了。”阿尔弗雷德一边微微皱着眉叹气，一边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卡洛莱眨了眨眼，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坐在她对面原本沉默无比的贾维斯却忽然开口道：“阿尔弗雷德先生，如果韦恩先生同意sir在哥谭购买房产的话，相信您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 “贾维斯先生说笑了，韦恩庄园永远留着卡洛莱小姐的房间，同时也欢迎复仇者联盟的各位来做客。”阿尔弗雷德抚摸着凡妮莎乌黑的头发，在投影那边无比和蔼地微笑着。 卡洛莱神情一僵，立马开口抢在两位管家前说道：“阿福，我有空就去哥谭看你和凡妮莎，今天先这样。”说罢，她马上按下投影上的结束键，目光穿过瞬间消失的投影落在贾维斯的脸上。 贾维斯平静的表情在对上卡洛莱的目光时变化成温柔的笑意：“我还以为卡洛莱小姐想多说一会儿呢。” 他的话语听起来似乎有别的意味，但卡洛莱只是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地继续把剩下的意面吃完，而贾维斯也就静静地坐在对面，带着存在感又不影响到卡洛莱地沉默着。 “卡洛莱小姐接下去想做些什么吗？”在卡洛莱吃完之后，贾维斯一边收拾着餐具，一边忽然问道。 “嗯……去和ACE玩一下吧，我最近太忽略他了。怎么了吗？” “你的身体还需要上点药，之后最好先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我会把ACE带过来的。”贾维斯这样回答道。 卡洛莱先是疑惑：“上药？上什么——”然而话还没问完，她便反应过来贾维斯说的是什么，她瞬间羞红了脸，比赤身裸体醒来后便听到贾维斯的声音还要令她尴尬与羞耻，她连忙说道，“不用的，我能治疗自己的。”这样说着，但贾维斯依旧没有离开，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些善意的质疑。 于是卡洛莱手上立马浮起莹绿的光芒，往自己胸膛中间一罩，片刻后便笼住了卡洛莱全身，短暂的沉默后，绿光便平复下来，卡洛莱的微笑依旧带着点尴尬，朝贾维斯说道：“好了，我没事了。” 然后这个回答似乎并没有让贾维斯满意，他依旧端着餐盘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卡洛莱好一会儿，才露出不甚明显的微笑，什么也没说地点头离开了房间。 直到房门被关上后好一会儿，卡洛莱才松了一口气。之前她拥有自我保护能力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另一项能力对自己管不管用，直到现在一试，才发现这些来源于自己的绿光根本无法治疗自己。但这话题却又尴尬极了，卡洛莱只想马上越过这个话题。 然而事情并没有卡洛莱想的那么简单放过，等到卡洛莱正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准备换身衣服去找ACE的时候，房门却忽然又被敲响：“卡洛莱小姐，可以进来吗？” ——是贾维斯的声音。 卡洛莱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给了允许的回答。 只见走进房间的贾维斯无实体的双手上都套着仿真的钢铁手套，薄薄地一层覆在双手的影像之上，而他的左手正握着一管药膏。 “卡洛莱小姐，受了伤就需要治疗，只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五十八贾维斯的治疗(与贾维斯微H) 五十八 贾维斯的治疗 这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带着羞耻，带着逃避。当她将一个算不得生命的意识体当作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却说自己只是个智能AI，她再次拒绝，并说自己把他当成人一样看待，不好意思，而对方却以自己的一部分由她的能力组成的，不分彼此这个理由来说服卡洛莱答应他——让卡洛莱答应贾维斯替她上药。 在某一刻看着贾维斯仿佛不让人拒绝的目光时，卡洛莱甚至在怀疑，他是不是像他的主人那样，是不是真衍生出了人类般的意识。 这太奇怪了——卡洛莱想到，她只能答应贾维斯，垂着眼不去看对方的脸，目光里只能看到贾维斯捏着药膏的双手，以及他的黑色休闲西装裤。她坐在床沿，原本应该张开的双腿却依旧紧紧闭合着，她双臂撑在身后一点的位置，肩膀后曲胸脯挺起，因为吃力的动作而微微发抖的身躯就像强风下摇曳的百合花般。 “……我自己可以的贾维斯。”卡洛莱还是试着轻轻反抗，但贾维斯只是瞬间在脸上幻化出蒙着眼睛的黑色布条，依旧没有同意卡洛莱的想法： “卡洛莱小姐，这样会让你好受一些吗？”贾维斯的动作十分有掩耳盗铃的意味，但却也像是在跟卡洛莱说：只能纵容你到这个地步了。 卡洛莱也只得掩耳盗铃起来，撩开睡袍的下摆，脱下底裤，将红肿得像是沾了露水一样的草莓般的下体露了出来。 人家掩耳盗铃至少自己是听不见的，但贾维斯眼睛上的黑布就像是不存在的一般，直直地便单膝跪在卡洛莱双腿之间的床沿旁。 昨晚与托尼性爱时的被窥视感又再次出现，她不敢看自己也不敢看贾维斯的目光望向天花板，一瞬间便被大腿根部轻轻覆上的冰冷触感给刺得身体一颤——钢铁手套没有丝毫的温度，冰凉得以人手的形状贴在她温热的肌肤上，她的鸡皮疙瘩瞬间便立了起来。 然后终于沾上了点体温的手掌慢慢挪到更隐秘的地方，那些触碰仿佛就像一开始的冰凉一般毫无情欲，恍惚间给卡洛莱一种只是在被机械服务的错觉。但他的手指轻盈而温柔，从腿根滑上阴阜，再触及上那红肿灼热的花瓣时，便像强烈的触电一般惹得卡洛莱身体猛地一震一弹，几乎是尖叫地喊道：“贾维斯！” 她蜷起身体，下意识地要合上双腿，但却被贾维斯带着的钢铁手套所拦住，止下了动作。卡洛莱可以看到贾维斯依旧保持着微微垂头的姿势，并不因为她的反应而露出任何像是去看的动作，他在以这种方式假装自己看不见，但等到卡洛莱反抗的姿势平缓下来之后，双手却依旧精准地往被激烈的性爱而伤害到的阴部去。 卡洛莱狠狠地喘着气，她像放弃挣扎一般地在颤抖着手臂片刻之后倒了下去，这个姿势让她的双腿张得更加放松，下意识动作不再是紧闭双腿，而是随着贾维斯的动作而紧绷着肌肉，甚至微微颤抖着。 这回大抵是知道卡洛莱不会再抵抗了，贾维斯的手便没有整个贴在腿部肌肤上，而只是用又冰凉起来的手指，更加轻柔地扒开鲜美蚌肉一般的阴唇，露出里边湿润的小口。 卡洛莱只感觉到贾维斯停下了动作，他还留着两根手指撑着，但小半会儿没有动静。卡洛莱微张着嘴唇喘着气，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因为这样冰冷而亲密的动作起了些反应，但这让她更加羞耻了，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样短暂又漫长的停顿的卡洛莱正要提声去唤，但下身传来的触感却将她的呼唤转为了变调的呻吟。 一根沾着药膏的手指抹上她的阴蒂，黏糊糊的异物感马上以一种不适与甜腻夹杂的形态传遍卡洛莱全身，她紧紧抿着嘴，谨防自己漏出任何把这上药变得暧昧的声音。 手指带着被体温微微暖化的药膏从阴蒂滑到了花瓣之间，正正顶在微闭的小口外。卡洛莱屏住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紧张，但屏住气只能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贾维斯的动作——他的手指再次离开了片刻，随后便带着更多的药膏贴了上来，以一种轻柔但又不容拒绝的力道先在入口缓缓地按摩几圈，像是点燃火焰一般地带起轻微的灼烧感后，往深处探了进去。 钢铁手指整根没入，被药膏和爱液的混合物包得湿湿嗒嗒，如果只是一根手指显然不会让卡洛莱做出倒吸着凉气的反应，但药膏的效用太过快速明显，即使已经稀释了些，但缓缓进入的动作间总要带起一阵又一阵的灼热和软麻。 卡洛莱只能咬着下唇忍受着，她比谁都要掩耳盗铃，即使她感觉到那根本没有用的黑布下的熟悉目光，即使她知道贾维斯这回并不仅仅只是上药那么简单。 被暖得温热的钢铁手指在卡洛莱体内深处旋转了几下，似乎要把药膏涂抹均匀后，才又缓缓地抽出来，带出了一滩混着药膏的略显浑浊的液体。 贾维斯不知从哪抽出了柔软纸巾，为卡洛莱擦拭干净红嫩的私处，又将她的睡袍扯过盖好，才站起身来，去掉了自己眼睛上的黑布：“卡洛莱小姐，结束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让ACE过来陪你。” 说罢，贾维斯挂起一抹神秘而温柔的笑容，左手拿着药膏，右手拿着为卡洛莱擦拭用的废纸巾，向她点了点头，便后退离开了房间。 卡洛莱这才把盖在自己脸上的双手放下来，她从手臂的缝隙间看到了贾维斯的模样，与以往并无两样，但她却清楚地感受到有些事情的不同。 ACE跑进门跳上床，疯狂地往卡洛莱怀里蹭，卡洛莱抱着金毛大狗笑了起来，余光却瞧见缓缓关上的房门后，那个即将变得透明的身影。 卡洛莱收回目光，微微并拢起双腿，在短暂的片刻沉默后，只一心与自己的大狗互动着，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 妮妮有了，贾维斯必须也要有！ 存稿差不多完结了，看到的小伙伴可以点番外咯，有珠珠有番外鸭 单人多人有肉清水都可以哇 免*费*首*发：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 五十九未来没有她 五十九 未来没有她 当晚只有托尼一行人回到了复仇者大厦，像是老父亲一样的托尼带着以旺达为首的叁个孩子出门，回来却又多捎回了一个——蜘蛛侠比在场所有人都更加年轻稚嫩，他原本还在和皮特罗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卡洛莱的瞬间便收了声，甚至还躲到了皮特罗身后。 然而皮特罗哪里管他，比谁都快地跑到卡洛莱身边，咻地在她脸颊上落了个亲吻，然后才又停在旁边：“嘿，看我们带回了一个小孩！” “我不是小孩！”还没等卡洛莱的目光完全看过去，蜘蛛侠便提声反驳着，带点奶气的声音便真如同皮特罗说的那样，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旺达和幻视都去了厨房，低声互相念叨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托尼则是先走到卡洛莱身边，轻轻落了个亲吻在她的嘴上，然后坐进沙发看着他们。皮特罗扁了扁嘴没说什么，但显然对托尼刚才的动作有些不太高兴，但无法向卡洛莱抱怨的他只能又快速奔跑起来，同时将蜘蛛侠的头罩给扯了下来。 “嘿皮特罗！还给我！”头罩下的脸也正如他的声音一般稚嫩，还没长胡茬的脸颊似乎还带着点婴儿肥，一双眼睛像是初生奶狗一般，望着人的时候总是透着一股可怜劲，而他不知道为什么地两颊通红，与卡洛莱对视了瞬间后便急急忙忙地移开视线，去和皮特罗打闹起来。 卡洛莱眨了眨眼，带着ACE坐到了托尼旁边：“怎么样？还顺利吗？”卡洛莱躲过托尼想要搂住她的手臂，保持了一个并不疏远又不算太过亲近的距离。托尼也不强求，耸了耸肩后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击了两叁下后投出了一道光屏。 “我的天，是美国队长！”没等卡洛莱或是托尼先打招呼，背后的蜘蛛侠却先激动地叫了起来。史蒂夫显然看出这是一个小粉丝，微微带着正色地向他微笑点了点头：“你好男孩。” “噢噢——你好，我的天！我叫彼得·帕克！”卡洛莱不由地转过头去，看向自己身后顶着乱糟糟头发，却兴奋地好像快要跳上天去的男孩。 彼得快速地感应到卡洛莱的眼神，下意识地对上她的，原本兴奋的神情便瞬间变成了害羞和不好意思，马上眼神便左右飘忽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跑走。 “我叫卡洛莱，你好彼得。” 逗弄小孩还是蛮有趣的，但卡洛莱的重点并不在这，她很快就转回头去，看向光屏里的史蒂夫，以及他身边的巴基和娜塔莎：“你们那边怎么样了？顺利吗？” 回答的人时娜塔莎，她比起其他两个只是望着卡洛莱的男人来说，神情平淡上许多，更像是专心完成任务的特工：“瓦坎达的国王答应出兵支援，他的儿子特查拉会跟我们一同返回，现在我们是在等瓦坎达的公主苏睿来为巴基做一条手臂。” 这话让托尼皱起了眉头：“怎么我改造的手臂还不好吗？那个苏睿是谁？我可没听说过。”托尼像极了听到母亲称赞别人孩子的吃醋儿童，即使巴基是自己间接的杀父母仇人，但在拼上自己能力的傲娇面前，托尼还是要进行自我捍卫的。 只见娜塔莎像是忍受不了地几乎要翻一个白眼，倒是史蒂夫好声好气地解释道：“之前的手臂是九头蛇研制的，一直佩戴对脊柱骨骼不好，换个新的也更安全一点。” 托尼这才放过这个话题，在光屏两边和谐的谈话中时不时插进一嘴俏皮话，然后幻视和旺达端来了品相和气味都不太好的咖啡与甜点，惹得连皮特罗都无法昧着良心夸自己的妹妹。蜘蛛侠彼得很快也融入进来，他在打闹中悄悄地挪到稍微靠近卡洛莱的位置，低声对卡洛莱说道：“不……不好意思，刚刚我……” 此时皮特罗正在她身边和幻视说着些什么，卡洛莱听不太清，只能自己去靠近了点彼得，然后问道：“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彼得先是身体与神情一僵，随后像是鼓足了一口气般地提声喊道，“对不起，刚刚我对你不太有礼貌！” 这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听着彼得的发言，小半晌后统统迸出了哄堂大笑，直把彼得笑得满脸通红，马上又灵活地跳起身来去抓笑得最大声，也是他唯一能打闹的皮特罗。 ——这是他们仅有的祥和时间了。 托尼不提与她之间的感情事宜，所有人都心领神会地将这件事留到不知道还会不会存在的以后，现在只享受着平静的一切，在沙发上保持距离又默契亲密的沉默，与光屏那端的史蒂夫，以及后来加入的布鲁斯、克拉克的琐碎交谈。 大家都知道，大战马上就要来临了，以往的战役在这次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蝙蝠侠的死对头们也都因为地球的安危而暂时放下仇恨，用语言嘲讽了蝙蝠侠一番后却又自己聚集起来准备一同对抗。 史蒂芬和初次见面的惊奇队长卡罗尔说，是无限宝石过早地在地球上出现，引来宇宙中更强大的生命的凝视，原本至少应该在千百年后才对外太空展露面貌的地球，因此提早了时间。 “时间线融合不见得是坏事，如果只有复仇者联盟或是正义联盟的话，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史蒂芬这样说道，他摸着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透过光屏看向卡洛莱，随后似乎又觉得高科技不太真实，直接又画了一个金圈来到了卡洛莱面前，“但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和所有人都有所关联，这绝对不是偶然。” 卡罗尔也跟着来到复仇者大厦，她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对史蒂芬的动作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但却没有阻止，只是说道；“你为什么不用时间宝石去看一下呢？” 史蒂芬捻着胡子的右手垂了下来，他紧皱着眉头，抿嘴片刻，才回答道：“在时间线融合的第一时间我就去看过了，她的从前就像所有人知道的那样，但……”史蒂夫顿了顿，再次看向卡洛莱的眼神便带了些怜悯的意味，“但我并没有在未来看到你，卡洛莱。” 六十心灵宝石 六十 心灵宝石 除了甚至没有离开美国的托尼，最先来到复仇者大厦的竟是去往阿斯加德的亚瑟与戴安娜，他们各自都搀扶着一个人，显然是受了伤无法自己自己行动的。卡洛莱连忙上前，在亚瑟与戴安娜安置好他们后便伸出手去进行治疗。 受伤的人是索尔和班纳，他们并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伤害，但看那神态却无比的疲惫不堪，在卡洛莱治疗完身上的伤势之后，终于睁开的眼里显露出明显极了的痛苦。如果说班纳的痛苦里掺杂着更多的是恐惧，那么索尔的眼神却是载满了沉重的伤痛。 他不知怎地失去了一只眼睛，被烧焦的眼眶像宇宙间的黑洞一般盘在他的面颊上，他剃短了头发，变得更加结实，但却连笑容也没有了。在看到为自己治疗的卡洛莱后也只是抿嘴点了点头，便推开她的手，翻身下来—— “灭霸要来了。” 他这样说道，转头看向也略显狼狈的海王与神奇女侠，亚瑟虽然拥有叁叉戟与支配水的能力，但在外太空星球上的确不如在地球上来的自在，况且他们这次的任务是救人，灭霸若是这么容易就能消灭的，也不至于需要这么多人聚集起来一同对抗。 索尔扫视过身旁一圈，视线在托尼与卡洛莱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才最终回到原点：“我不能留在这里，我需要回到宇宙。” 托尼紧紧地皱起眉头：“阿斯加德的其他人呢？” 这个问题让索尔的神情更加黯淡起来，那明显的悲痛让所有人都已经猜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亚马逊的神明之女戴安娜替索尔回答道：“灭霸为了得到空间宝石，几乎杀光了阿斯加德的人民。” “……还有洛基。”索尔在沉默后低声补充道。 “你打算回到宇宙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亚瑟忽然开口，对索尔说，“但你需要告诉我们你准备做什么。” 索尔掀开披在自己肩膀的毯子，站起身来：“我需要一把能杀死灭霸的武器。” ——得到紧急呼唤的超人来到了复仇者大厦，带着索尔回到了外太空。 他们都没问索尔要去哪里，怎么得到能杀死灭霸的武器，阿斯加德的惨案算是对地球的第一个警告，灭霸对无限宝石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前来，而他们能做的只有准备充分，然后应战。 随后史蒂夫等人也带着瓦坎达的王子特查拉回到复仇者大厦，那是位精壮而儒雅的黑人男性，与所有人都做过介绍后，大家便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那边贾维斯投下了光屏，正连接着史蒂芬与正义联盟的成员。 “时间宝石和心灵宝石一定不能放在一起，但这样我们的战斗力明显就分散开了。”史蒂夫紧皱着眉头，身边坐着换了新手臂的巴基。 史蒂芬在光屏那侧摇了摇头：“其实分不分散开没有太多区别，灭霸现在已经得到了空间宝石，力量宝石和现实宝石，这叁颗宝石足以为他引导其它宝石的方向，最多只是费一点时间的问题。” 原本抱着侥幸心态想要拖延时间的众人都叹了一口气，托尼倒是捻着自己的小胡子，在沉思片刻后看向幻视，在他身旁徘徊了几下，随后忽地说道：“有没有可能，把心灵宝石和幻视分割开，如果毁掉了其中一颗宝石，那么灭霸的计划也不会成功！” 就在大家都觉得托尼是在异想天开的时候，史蒂芬和卡罗尔却在光屏那侧点了点头：“无限宝石含有巨大的能量，没有人能长久地拥有着他们，所以这几颗宝石的具体情况也不得而知，但是如果有办法将其从幻视额头上取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然而一旁的旺达却忽然出声道：“取下来之后幻视会怎么样？” 她看见班纳皱了皱眉，托尼也沉默下来没有应对，心中便不由地有了结论：“我们没有其它方法吗？比如说毁掉时间宝石呢？” 史蒂芬摇了摇头：“我们需要用时间宝石来探查灭霸的行动，找到无数分支中胜利的那个宇宙。” 旺达也只能沉默下来，她与幻视之间暗生的情愫谁都察觉得出来，她也不避讳，但在这种时候，她也的确无法因为自己的情绪想法而影响大局。 就在气氛焦灼，大家感性上不愿让幻视牺牲，理性上又认为不得不做的时候，从做过自我介绍后便一直沉默着的特查拉却开口道：“也许可以让我的妹妹试一试。” 瓦坎达是一个无比避世的国家，甚至地球上大多数人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他们却有着无与伦比的高科技，科技建造起来的保护罩使他们不被外界探查道，同时也自给自足。而若是要流传出去，最为令人震惊且眼馋的便是瓦坎达所拥有的振金资源，他们可以用振金制作整个战衣，矛，盾甚至战车，这样大量的珍贵资源促使他们的科技迅速地发展起来，而其中最为厉害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特查拉的妹妹，瓦坎达的公主——苏睿。 在巴基给所有人展示过自己的新手臂，托尼与班纳的点头赞许后，所有人都微微放下心来，也许这是可行的！ 趁着灭霸还没攻过来，如果他们能从源头制止这场灾难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飞向瓦坎达的战机平稳且快速，几乎是打个盹的时间便到达了茂密的森林之外，战机毫无停顿地往里飞去，穿过泛起水波一样的保护罩，瞬间便瞧见了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托尼与史蒂夫以及特查拉站在窗边：“你觉得瓦坎达的保护罩能挡得住灭霸吗？” 特查拉皱眉望向托尼：“你准备将瓦坎达当作战场？” “不，”托尼摇摇头，“只要心灵宝石在这里，那瓦坎达绝对会成为战场之一。” 史蒂夫沉默了片刻，接着道：“现在疏散瓦坎达的人民需要多长时间？” “这是不可能的。”特查拉反驳道，“瓦坎达的子民即使战死，也不会离开这片土地。” 托尼咬了咬下唇，指尖在手肘处摩挲了几下，垂眼说道；“那么我们就必须将主战场转移到没有平民的地方。” ———————————————— spn大结局痛死我了，我死了我死了，如果我有罪，法律可以制裁我，而不是用温丁的死来折磨我啊啊啊啊啊啊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六十一我喜欢你 六十一 我喜欢你 史蒂芬没有给他们任何更详细的信息了，他说如今每个人的每个举动都会导致不同的结果，而只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所触及到的果实才最有可能是完好而甜蜜的那颗。 特查拉带着幻视见到了自己的妹妹苏睿，并二话不说地将他带到王宫里的医疗室去。旺达跟了上去，皮特罗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自己的妹妹，托尼在偌大的草原上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忽地对身旁的史蒂夫说道：“我们能不能把战场转移到那上面去呢？” 托尼抬起手指了指天空。 他们决定把主战场搬到外太空去，但这却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想法，即使是超人克拉克，也只能保证自己在失去黄太阳的情况下维持战斗状态，而现在无论是斯塔克还是韦恩的科技，都还没有达到前往外太空作战的水平。 “也许可以让绿灯侠帮忙。”在一旁沉默听着的卡洛莱开口，“正义联盟里的绿灯侠不是经常身处太空吗？他也许有办法！” 几人对视一眼，觉得卡洛莱这个想法有道理，当即便通过贾维斯联系上守在韦恩庄园的阿尔弗雷德，让他将这个想法传达给正义联盟的诸位：“虽然绿灯侠属于正义联盟，但绿灯军团是独立的一个宇宙组织，平时与老爷并没有什么联系……但如果是关系到这个宇宙，那么我想我们会达成共识的。” 年迈的老管家说完，那边的光屏便闪烁了几下，显然是被切到其它通讯中。托尼、史蒂夫、巴基与卡洛莱略显焦急地等待着，但没过多久，阿尔弗雷德的脸便再次出现在光屏里，然而此时他的神情却是明显的焦虑与担心，他说道：“绿灯侠传来消息，灭霸已经命令自己的手下开着飞船往地球来了！” “该死！”托尼狠狠地骂了句脏话，但此刻史蒂夫已经顾不上去纠正托尼了，因为特查拉也已经赶来： “瓦坎达的科技监测到有物体正在快速地接近地球上空。” “是灭霸的飞船，他来抢心灵宝石和时间宝石了！”史蒂夫凝着眉头，神情中时无比沉重的严肃与无畏，“托尼，你去支援史蒂芬，保护好时间宝石。巴基，你和我留在瓦坎达。” 托尼点头后又说道：“如果灭霸那群人能把阿斯嘉德都给毁灭了，那么你们还需要更多的人手。”他点了点胸脯正中间，一具新型的钢铁战甲便覆盖到托尼的身上，“卡洛莱，你留在这里。” 卡洛莱知道自己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自然是快速地点了点头，看着托尼飞成一道金红的流光，往天边划去。 [是我引起的时空融合吗？] 卡洛莱问着许久不曾出现的脑海里的声音，她只隔着可视墙壁看了眼正在接受分离手术的幻视，操作的苏睿以及一旁无比担心的旺达后，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因为她死而复生，所以她希望能保护自己，让自己不再死去，也希望能治疗别人，不让其他人承受自己所承受过的痛苦，然而如今这种局面，她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得到的是攻击性的能力该有多好，或者说自己没那么贪心，也许…… [即使时空不融合，灭霸也会出现。]脑海里的声音终于有了回答，[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听到这个声音，卡洛莱瞬间便放下了半颗心来，他是自己最危急的时候出现的声音，救她起死回生，指引她：[那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他们？] [卡洛莱，既然你已经想起之前的事情，那么你就要知道你无法插手属于他们的战斗，除非你想再次死去。] 那声音这样冷酷而严厉地说道，一下便让卡洛莱失去了声音，只站在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想再去找那声音求得一线生机的时候，对方却已经不再回应。 她还能做什么呢？只能这样在房间里等着别人的保护，看着大家拼了命的战斗吗？ 没等卡洛莱在自我怀疑和自我质问中得到答案，房间门便被敲响起来。 来的人是巴基，他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自从离开了九头蛇基地后，一切都变得混乱且忙碌起来，曾经深恶痛绝的九头蛇已经不再是最让人头大的事情，人类总要面对一次比一次危险且险峻的挑战。 巴基的头发又长了些，脸上还隐约有了胡茬，但看起来十分精神，连左手的振金手臂都变得更加帅气起来。 “巴基，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进去吗？”巴基没有回答，只是先问了另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卡洛莱自然是侧过身，让巴基进去，随后自己只是轻轻掩上了房门，然后转身看向巴基。 后者抿了抿嘴，说道：“我看到你不太开心的样子。” “这种时候，谁也开心不起来。”卡洛莱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 巴基皱起眉头：“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巴基向门边的卡洛莱走近了几步，“这件事绝不是因你而起的。” 被轻易地发现了自己的想法，卡洛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耷拉下自己紧绷的肩膀：“我只是……我只是在想有什么我能做的。” “你能做很多，你也已经做了很多了，卡洛莱。”巴基露出了微笑，英俊的面庞隐约回到七十年前的布鲁克林，那时最大的敌人还只是德国，只是九头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等我们回来。” 他更朝卡洛莱走近去，巴基不比史蒂夫矮，身形优美漂亮，即使是留着胡茬也自带一种少年的青春与生机，他的长腿迈了两步，便走到了卡洛莱跟前，抬头望向他时，卡洛莱的下巴与他的胸膛只剩两个拳头的距离。 “在灭霸之后，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卡洛莱。” 巴基的声音里带着点活泼的少年气，但当他放低了声调，吐出了气音之后，便更多地显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深情意味。 “……什么事情？” 巴基垂下浓密的睫毛，像是自嘲地低笑了一声：“比如，我喜欢你这件事情。”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六十二交换 六十二 交换 巴基没留下来说太多话，他在卡洛莱惊愣的瞬间上前轻轻地抱了她一下，便离开了卡洛莱的房间。 [开始了，保护好你自己。]在卡洛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脑海里的声音却再一次说道。 心跳几乎都停拍了一瞬，卡洛莱才想到这声音指的是什么。没敢往房间外跑，卡洛莱连忙回身去到窗边，猛地掀开窗帘，看向天空外边。 她看到不少人都和她一样，放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抬着头看向天空——瓦坎达的保护罩显露出外面的世界，一个远远的小小圆环，却显露出无比巨大的气势，沉重而不可阻挡地破开云层与空气，像是要嵌入地球一般地向下落着。 外星飞船的目标并不直接冲向瓦坎达，但卡洛莱深知，心灵宝石所在的瓦坎达肯定没有不会被放过。 “贾维斯，可以给我播报发生了什么吗？” 卡洛莱对着自己左手腕上的电子表说着，那是被托尼植入了贾维斯系统的手表，除了作为管家贾维斯的一切功能之外，还可以为卡洛莱阻挡叁次不致命的伤害。 贾维斯的声音很快回应了她：“为你服务，卡洛莱小姐。”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电视便自动地打开来，似乎是播放着道路监控所捕捉到的画面——首先是巨大的，沉进伦敦某条运河里的外星飞船，从飞船里像是悬浮着出现了一个面目丑陋的外星生物，他有着死灰色的肌肤和瘦削的身形，似乎察觉到监控对他的窥探，只一挥手便让这个监控的画面变成黑白。 贾维斯快速将画面转换到伦敦的某条大道上，托尼，史蒂芬以及浩克，还有蜘蛛侠彼得与一名不知道姓名的亚裔男子正站在道路中间，面对着飞快向他们漂浮而来的外星生物，统统穿上了战衣，摆起了架势。 然而与此同时，贾维斯却再次出声道：“卡洛莱小姐，瓦坎达外围聚集了不少的外星军队，正在试图攻击保护罩。” 卡洛莱再次跑到窗户旁去看，然而瓦坎达广阔的草原并无法让她一眼望尽，她只能看见从王宫内不断有士兵聚集，整齐地向外赶去。 “贾维斯，你觉得我们会赢吗？”卡洛莱放弃了去看发生了什么，她无力地坐在床沿，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看着电视里的监控画面，生怕有哪些不太顺利的情况发生。 贾维斯没有立即回答，他停顿了片刻，才语气平缓地回答道：“我相信sir，也相信人类，人类是无比神奇的造物，他们只会在与同类的战争中落败，但面对外界似乎从未退缩过。” “即使现在面对的是来自宇宙的敌人？” “是的。”贾维斯又停顿了一下，隐约透出一丝笑意，“即使是为了胜利后来解决关于你的事情。” 卡洛莱又无奈又恼羞地叹了一口气：“贾维斯！”但总算把自己沉沉的负面情绪给掩盖过去，她抬眼望向电视里伦敦战场的情况，然而下一刻只见一块巨石飞速地往视角这砸来，把卡洛莱都吓得后倾了身体，屏幕才暗了下来。 “卡洛莱小姐，接收不到信号了，我们就安心地等待吧。” 贾维斯似乎毫不担心地说道，但卡洛莱却能听得出贾维斯语气中略微的焦急，他失去信号，就相当于与托尼身旁的贾维斯分割开来，便检测不到托尼的情况，而如今瓦坎达的网络也不容许他随意进入，他也只能像卡洛莱这样，等待着大战的结束。 [卡洛莱。]就在房间内无比沉默的此刻，卡洛莱脑海里的声音却又忽地响起，还在无比担忧着外面情况的卡洛莱再怎么习惯也忍不住地吓了一跳，身体僵了一僵。她用想到不好的事情这个理由糊弄过贾维斯后，便问向脑海里的声音： [怎么了？] [你真的想做些什么吗？]脑海里的声音问道。 卡洛莱正低垂着头，她将左手垂至身侧，好让贾维斯不能通过表盘检测到自己的神情，她在笑那声音的明知故问：[你不是在问废话吗？] [即使这样会失去了仅剩的治疗能力？] [……]卡洛莱沉默了下来，她的笑容稍稍变得僵硬，很快眉眼和嘴唇弧度都变得平缓，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遮住眼睛里所有的感情，[你这个交换代价的确有点大，让我思考一下吧。] 卡洛莱将话说得犹豫，她似乎真的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随后她的回答却斩钉截铁，丝毫不像有过犹豫的模样：[没关系，如果地球都没了，我的治疗能力留着也没有用了。] 脑海里的声音沉默了许久，险些让卡洛莱以为对方并不想再回应自己的话了，然而那声音还是响了起来：[你有叁次机会，每次你都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保护并复活自己周身一定范围内的伤员，除了这叁次，你将没有任何能力，你愿意吗？] 卡洛莱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叁次足够了，我不相信复仇者联盟加上正义联盟会失败……如果这叁次之后还……那么注定我参加不了他们的庆功宴了。] 她对这些人充满信心，但却在话语里透露出自己预想的未来，她想起当时将所有能力与生命都传递给凡妮莎的自己，似乎每一次所有能力的失去，都代表着自己生命的结局。 “贾维斯，你能知道外面的战况怎么样了吗？”卡洛莱在看似无语，实为做下决定的沉默后开口问道。 贾维斯回答着：“我在请求瓦坎达的信号连接，苏睿公主应该会同意。” 卡洛莱仰躺下身子，掩盖住自己叹气的动作：“如果战斗快要结束了，告诉我一下。” “……你想做什么，卡洛莱小姐。”贾维斯的语气变得警惕且小心。 卡洛莱举起左手，侧过脸朝手表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我的治疗能力还在，作为复仇者，总是得派上一些用场的。”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六十三能量罩 六十叁 能量罩 贾维斯总觉得卡洛莱的话里隐藏着什么，但他想，如果只是战斗快结束的时候，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发展出可以完全拒绝对方命令的能力。 他们不可能放美国队长和瓦坎达的军队独自面对外星军团，无论是复仇者联盟一方，还是正义联盟，都派来的强有力的援手，而灭霸也并没有亲自到达瓦坎达战场，于是不久后贾维斯便提醒卡洛莱，战斗快要结束了。得到进入瓦坎达内部网络的允许的贾维斯为卡洛莱引导着安全的路线，后者气喘吁吁地跑出王宫，跳上一辆贾维斯控制着的代步车，向战场的边缘驶去。 那个距离应当是足够的，以她为起点向前方放射出巨大的扇形，能量所覆盖到的地方，她所希望帮助以及复活的生命都可以得到治疗。 然而代步车很快缓下速度，卡洛莱正想问怎么了，贾维斯便出声道：“旺达小姐去到战场支援，但是苏睿公主那似乎遭到了袭击。” 卡洛莱呼吸一窒，苏睿在为幻视取下心灵宝石，现在旺达离开了，即使皮特罗在那，怕也挡不太住外星生物的袭击。卡洛莱皱起眉头：“先去苏睿那里！” 他们还未离开王宫多远，于是很快便返回了去，卡洛莱再一次奔跑起来，一边奔跑一边估算着王宫的面积，将十分钟的能量罩散开了来。 她能从四散的能量里感觉到生命体，很快便从正在奔跑去的目标方向感知到幻视与苏睿，以及果然被留了下来的皮特罗。后者似乎受了伤，但还在不停的快速运动着，在能量触及到他身体的瞬间便恢复了过来。与此同时，莹绿能量所组成的保护罩也瞬间笼住他们叁人，卡洛莱停下脚步： “贾维斯，哪里可以躲起来？” 她保护着他们，但却无法保护自己，贾维斯似乎也想到这个可能性，连忙指引她往最近的某个房间去：“卡洛莱小姐，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贾维斯的语气中未免有丝丝的责怪，责怪她为了保护其他人而以身犯险，而此时卡洛莱只喘着气慢慢平复下呼吸：“贾维斯，只要我保护得了其他人，他们也能保护得了我。” 无法攻击幻视等人的外星生物在被皮特罗快速地殴打中选择撤退，在保护罩范围内感知不到入侵者后，卡洛莱果断抛弃还剩下的四分钟，再次往战场去。 这回没有任何停顿，直直地便到达了战场的边缘，卡洛莱站在被隐形了的代步车上，看着一片伤亡惨重的狼藉战场，第二张能量罩以不可阻挡的磅礴气势从身体内涌出，疯狂地张成扇形铺满整个战场，昂昂的生机像是一点就燃的炸弹一般，刚触及到她所想保护和治疗的生命，便瞬间使其恢复成最佳状态，甚至有才死去的瓦坎达战士，在疼痛后的无边黑暗里苏醒过来，还未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便抄起武器再次往敌人身上攻击。 在这战场上的人没一个惧怕死亡，他们为了自己的土地，为了自己的家园与同族，愿意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但这回却再没有机会让他们感受到战斗的痛楚，敌人打在自己身上的攻击像是交错了时空一样，丝毫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困扰，他们放肆地反击着，用外星入侵者的血液与生命浇灌着瓦坎达勇敢无畏，生生不息的大地上。 但没有人知道卡洛莱承受着什么，能量释放的范围太大，也释放得太多，即使是用她无限的治疗能力去做叁次的交换，也足以透支她的精力，让她猛地跌坐在代步车椅上，一边合着眼维持着能量罩，一边呼吸都变得胡乱而沉重起来，几乎是用着自己仅剩的所有力气来维持这短短十分钟的能量罩。 卡洛莱自然也有想过假如这十分钟还不够，那该怎么办？ ——很简单，那就把最后的十分钟继续用上！ 但好在似乎打击都知道这能力的来之不易，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外星生物已然节节败退，退出了瓦坎达自身的防护罩外。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战役终于要落下帷幕，仅剩的外星生物应该要撤退的时候，一道无比刺眼的硕大光柱却忽然从高耸的天空中投在瓦坎达的土地上，所有人挡着双眼只感觉到大地强烈的震动了瞬间，就像是一秒钟的大地震一般，随后便有人看到光柱逐渐散去，露出其中高大的紫色身影。 ——那是灭霸！ 本要撤退的外星生物有了领导者，再次集结起来准备新一轮的进攻。瓦坎达这一方也直道不妙，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要和最大的敌人来决一死战。 而卡洛莱只在心里想着糟糕，如果只是这些小喽啰，剩下的五分钟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对上灭霸，她只担心自己再加十分钟都有点困难。然而担心是如此担心着，卡洛莱依旧全神贯注地将笼在整个瓦坎达战场之上的保护罩撑得严丝合缝，不给灭霸任何伤害到同伴的机会。 灭霸的手套上没有属于奇异博士的绿色时间宝石，这是件好事，至少说明灭霸现在还未得到任何一颗他们所保护着的无限宝石，但在他们所知道的现实，空间与力量宝石之外，那金黄的手套上还多了颗橙色的宝石，这让他们的胜算又低了一些。 然而没有人还去计算着胜负的几率，他们只在瞬间冲了上去，反抗便还有胜利的机会，而不到最后一刻，他们绝对不会放弃的。 史蒂夫与特查拉冲得最快，一个是美国队长，一个是象征着瓦坎达祖先与守护神明的黑豹，他们无比勇猛，却依旧还是肉体凡胎。好在有卡洛莱的能量罩，他们的攻击似乎对灭霸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但灭霸却也奈何不了他们。 情况愈发地僵持起来，而贾维斯也更明显地察觉到卡洛莱的不对劲——她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额头上也冒着豆大的冷汗，四肢紧紧地巴着脚下或是手上的支撑，似乎只要一不小心就要倒下。 “卡洛莱小姐，你还好吗？！”贾维斯忍不住出声问道，然而卡洛莱只是紧闭着双眼，好一会儿才分出一些精力，微微扭过头似乎要回应他，可在开口的瞬间便从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来。 她无法再分心，紧抿着只做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 下章哼呵呵 六十四死亡 六十四 死亡 世界上没有那么平等且公正的交易，卡洛莱的能量罩在只保护着幻视、皮特罗和苏睿叁人时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但当范围扩大到整个战场，笼罩了一个国家的军队，并要对抗像灭霸这般强大的敌人时，卡洛莱便开始疯狂地力不从心起来，现在与其说是在消耗她的能力，倒不如说是在透支她的生命。 卡洛莱想道，也许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人，生活在哪个时空，最终还是会走向当时养育凡妮莎那样的结局。 贾维斯已经发现了卡洛莱正在燃烧自己来保护大家的行为，不停地出声干扰她，想要阻止她，但卡洛莱从来都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想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而此刻贾维斯也联系不上自己的主人或是其他成员，话语中的情绪波动几乎像个愤怒而着急的真实人类一般。 但好在，就在灭霸到达战场后不久，另一道光柱也从天空降下，伴随着轰隆隆的雷电巨响，将光柱周围的一大片草地烧得焦黑——雷神索尔与超人克拉克来到了瓦坎达。 前者在阿斯嘉德毁灭之后前往宇宙寻找可以杀死灭霸的武器，后者与蝙蝠侠兵分两路，超人和钢铁侠、奇异博士等人将外太空作为主战场，牵制住灭霸。如果能在那里制服灭霸，或是夺过那些宝石是最好的，如果不行，那么至少给瓦坎达足够的时间，让苏睿取下幻视额上的心灵宝石，毁灭掉它。 而灭霸显然是没能打败他们得到时间宝石，但同时人类这方也奈何不了他，让灭霸降临到地球，准备抢夺心灵宝石。 在黄太阳之下的超人无比勇猛，热视线便阻挡住灭霸要向前的脚步，而索尔的新武器——一柄斧头，更是所向披靡，引来的刺眼雷电击飞所有想靠近他的外星士兵，在快速奔跑了几步后朝灭霸低空飞去，斧头召唤着天空中无穷无尽的闪电，随后狠狠地朝灭霸击去。不属于人眼可承受的亮度与极高的灼热温度烧焦了附近的外星士兵，也将灭霸击跪在地面上。 卡洛莱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压力没这么大，还能分出一丝精神去回应贾维斯：“我没事，贾维斯，很快就能结束了。” 正如卡洛莱所说的，面对复仇者与正义联盟的合作，以及卡洛莱全面的保护，他即使能做几次强有力的反击却也无法起到效果，感到恐惧的外星军团再次选择撤退，而灭霸也保留了攻击的力道，转换成防守与后退。 这时离卡洛莱的第二次能量罩消失已经只有最后一分钟了，灭霸军团的后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黑洞，已然有外星生物通过黑洞进行了撤退。卡洛莱稍稍松懈下来，原本咬紧牙合上的双眼也睁开来，去打量着战场上的情况。 然而就在胜利的结局几乎要写定的时候，战场之上的灭霸却在史蒂夫的一个飞盾之下倏然消失了身影，下一刻，他竟出现在卡洛莱的面前，巨大的紫色身形投下沉重的阴影整个笼罩住卡洛莱。毫无自保能力的脆弱女性抬头对上灭霸冰冷的目光，地球科技的隐身在宇宙霸主的视线下无处可逃。 她听到灭霸低沉而震耳的声音，像是四面包围着她的危险汪洋正卷起铺天盖地的大浪打向自己：“生命女神的气息……有趣，她会喜欢的。” 不知所谓的话语刚刚结束，只见一道蕴含着强大能量的光芒从灭霸右手的宝石手套上朝她胸口射去，只细细的一道，但却凝聚了四颗无限宝石的能量，像是无人能挡的利箭一般，在谁也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噗地穿透了卡洛莱的胸膛。 卡洛莱只听得耳里瞬间的尖锐鸣声，然后是像组装细密的机械轰然散架且破碎的声音，在大脑正在试图分辨是什么样的声音时，卡洛莱才迟钝地被无比剧烈的疼痛感袭击了全身上下，猛地磕在代步车内的坚硬边角而导致的痛楚都无法掩盖过蔓延到全身每一处血管、骨骼、神经的剧痛。 热视线、雷电、振金盾牌，子弹，长矛，冷兵器统统往灭霸身上去，然而他却连头也不回，生生承受下这些攻击后原地打开了空间门，消失在瓦坎达的土地之上。 代步车变作狼藉的碎块散在地面上，无法掩盖底下仰躺着，正因为疼痛而抽搐着，却无法昏迷过去的卡洛莱。 所有人向他奔跑而来，大声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却夹杂在无尽的耳鸣声中分辨不清楚。 闪电侠巴里·艾伦与快银皮特罗·马西莫夫是最快到达卡洛莱身边的人，他俩疯狂地将砸在卡洛莱身上的金属碎块丢开，然后看着她细微抽搐的身体，以及正在流血的胸口和五官，连握住她的手都不敢地，跪坐在她的身边。 “不——又一次，又一次……”巴里扯下自己的头盔，双眼呆呆地望着卡洛莱流着几道血痕的，几乎要没有生机的面孔，眼泪竟簌簌地淌了下来。而皮特罗又何尝不是呢？被卡洛莱的能力复活的他几乎能感受到卡洛莱此刻所承受的痛苦，他想去握卡洛莱的手，却又怕让她更痛。 所有人都停在了卡洛莱的身边，一时间连风声都停滞住了，所有人都没能出声，只不可置信地呆呆看着卡洛莱，她胸前的血洞从只是小小的一个红色圆点，慢慢渗出温热的血液，到晕开一大片刺目的艳色。 这时克拉克才第一个大喊出声：“No！！！” 原本以为重生在另一个时空的卡洛莱会平安幸福地生活下去，即使与自己再没有任何关系，但只要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就好，可如今这个画面，却让他痛苦地回想起许多年前那个被惊醒的夜晚，那场噩梦里的卡洛莱，也是这样被开了一个洞，疯狂地溢着鲜血，像一朵残败的百合花般，再也没有了生机。 克拉克的眼睛通红，推开挡在面前的众人，探手就要把卡洛莱抱起。 然而他的动作被瞬间出现在半空中的金色圆圈内飞出的红色斗篷拦住，那属于奇异博士的红色斗篷打开克拉克的手后便取而代之地盖在卡洛莱身上，包裹住她。 “不要着急，她还没死！” ———————— 免*费*首*发：po18vip.de | Woo1 8 . V i p 六十五生命女神 六十五 生命女神 史蒂芬人还没从金色的光圈内出来，双手却已经结出法印，架出以碧绿色能量组成的时钟阵符，直对着被红色斗篷裹住的卡洛莱，五指屈起抓住表盘，将流逝的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史蒂芬跳了出来，他的头发微微凌乱，还微喘着气，托尼与彼得紧跟其后。 “该死！灭霸为什么会对卡洛莱下手！”托尼受了伤，他的腹部左侧被划了一道不算太深的伤口，但这明显阻止不了他的怒气，“他们跑了？！” 脸上沾着灰尘的娜塔莎皱着眉，点了点头：“卡洛莱似乎用了什么能力，保护着我们不受到攻击，甚至复活了之前战死的人，而灭霸好像能感知到她，直接就来到她面前……” 然而像是克拉克或是亚瑟，他们不在乎灭霸为什么会来攻击卡洛莱，他们只在意史蒂芬说了，卡洛莱还没死的话。 “怎么救回卡洛莱？！” 史蒂芬捋了捋自己的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叹了一口气道：“我将她的时间暂停在这一刻，她暂时不会死。” “暂时？”托尼也急性子地问向他，“什么叫暂时，你不是有方法救她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史蒂芬身上，恨不得他瞬间就把所有的话都传达给大家，史蒂芬只好用悬戒又开了一扇空间门：“我们先到王宫里面，你们也不希望卡洛莱继续躺在草地上吧？” 一些与卡洛莱无关的瓦坎达人民自行离开去收拾战场，卡洛莱没让任何一个人死去甚至受伤，但她自己却躺在红斗篷里，被暂停了时间的她就像是一座用春天和花朵凝结成的雕塑，无比美丽，却毫无生机。 连一开始为了守卫地球而与她不对付的史蒂芬都不忍心地对她露出了怜惜的神情：“她原本应该没有任何生机了，但有什么东西替她挡下了小部分的伤害，才给她留了最后一口气。” “是贾维斯留在她身边的那块手表。”托尼的目光投向卡洛莱的手腕，那里原本有一块精巧的机械表，但现在却四分五裂，“贾，你能找回数据吗？” 贾维斯投下立体影像：“正在复原中，sir。” 没有人敢去碰那躺在房间中央长桌上的美丽身体，但不少人却又用灼热而痛苦的目光，试图将她所承受的疼痛与死亡分担到自己身上。 “我有个猜想，但不知道是真是假。”史蒂芬继续说道，他看向在场的男人，目光里带着沉重与担忧，却又透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如果是真的，那么我的确有方法救回卡洛莱。” “什么猜想？”布鲁斯用低沉到几乎沙哑的声音问道。 然而史蒂芬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等待着一旁钴蓝双眼里飞快闪过金色流光代码的贾维斯。几乎算是地球天网的贾维斯不负众望，双眼里的代码瞬间凝滞，随后便恢复成金属感的钴蓝色，略微机械性地看向一旁。 那儿投下了一道光屏，光屏里正是灭霸前来攻击卡洛莱时的画面，他们齐齐通过半透明的影像感受着灭霸那巨大身形带来的压迫感与危险，更是清楚地听到灭霸的低语：[生命女神的气息……] 没等影像播放完，史蒂芬便猛地站起身，颇有些喃喃自语却又提着声音说道：“生命女神……果然是这样！” 当场的两个超级英雄联盟里都有神明的存在，复仇者里的雷神索尔，豹神的后代特查拉，以及正义联盟里的海王亚瑟，与神奇女侠戴安娜，都属于宇宙神明的体系内，而生命女神对他们而言，虽然不像是宙斯或是奥丁那般耳熟能详，但却多少都是有听过的。 “的确，虽然之前没有怀疑过，但复活生命的能力，也就只有生命女神才能拥有。”宙斯之女戴安娜这般说道。 但索尔却紧皱着眉摇了摇头：“即使是这样，宇宙法则也早就禁止生命女神复活生命了，即使是神明，也只能从女神那里求得长生而已。” “因为卡洛莱并不是完整的生命女神，所以灭霸才只感受到女神的气息而已。”史蒂芬走到了卡洛莱身边，当她停止了呼吸，再也无法显露出生机的时候，人类才能从她身上找到无比隐晦的，属于神明的气息。 “生命女神和死亡女神是一对姐妹，她们从混沌中诞生，与所有记载于人间神话里的神明不同，她们是宇宙中的主神明，拥有着主宰性的力量。当异于神明的脆弱生命在宇宙中诞生后，宇宙法则将形影不离的两位女神分隔开来，因为当生命与死亡同时存在时，普通生命将会遭遇无尽的灾难：瘟疫、洪水、饥荒，而生命女神却又会让他们不断地繁衍后代，所有生命都将无休止地遭受着痛苦。” 这样只是用话语说着似乎不够生动，史蒂芬的双手结下几个法印，便以碧绿的能量组出了简单而形象的画面：“冥界变成死亡女神的地盘，而生命女神却几乎失去了踪迹，除了无比强大的，几乎可以触及主神明的边缘的神明之外，就只有守护着各个时空与各个种族的隐者才会知道怎样去寻找生命女神。” “像是绿灯军团，他们是有方法联系到生命女神的，但关于卡洛莱的事情，只有守护地球的至尊法师才知道。” “什么事情？”把这当成一个神话故事的蜘蛛侠彼得在史蒂芬停下话语时忍不住催促道，但下一刻他便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抿着嘴红了脸，但也没人去太过地注意他，他们也在等着史蒂芬的话。 “生命女神因为太过于想要见到自己的姐妹，在神明漫长的沉睡中分出了自己的一抹意识，来到地球化成人类，希望在人类不断轮回的生死中见到自己的姐妹。但死亡女神却不希望她遭受人类的生离死别，便给予生命女神的意识一个能延续生命的方法。” 史蒂芬的话语再次戛然而止，他停在了死亡女神对自己姐妹的爱与不忍下，转而说道：“卡洛莱·梅莫林德便是生命女神的那抹意识。” ———————————— 女主身份揭秘！其实最开始没有这个设定的，但是走到后面发现女主不多点设定太单薄了 2020年最后一个月，大家快乐呀！！！ 六十六永生之法 六十六 永生之法 “卡洛莱·梅莫林德便是生命女神的那抹意识。” 史蒂芬说完这话便顿了下来，剩下在场的所有人沉默着，或是思考或是震惊，喜欢的人，或是亲近的朋友忽然变成主神明的意识，换谁都无法在第一时间接受下来，大家都在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只有本体为智能AI的贾维斯很快开口问道：“所以我们应该怎么救卡洛莱小姐呢？” 史蒂芬侧头望了望卡洛莱的面庞，回答道：“灭霸集齐六颗无限宝石的目的是消灭宇宙中一半的生命，从而让宇宙资源的消耗得到缓解，并且讨得死亡女神的欢心。心灵宝石已经取下并且毁掉，但灭霸还是成功了。” 史蒂芬叹了一口气，面对所有人不解的目光，继续解释道：“因为只要生命女神的这抹意识，也就是卡洛莱死去，那么宇宙中生命的繁衍诞生将会变得无比困难，甚至停滞下来。生命不断死去，而却没有新生，这与消灭一半人口是一样的——甚至于更加糟糕。” 史蒂芬的叙述的确引人入胜，但对于一些急性子的人来说，史蒂芬的叙述始终没有说清楚到底该怎么救活卡洛莱，险些要站起身追问的杰森等人被身边的朋友亲人制止下来，等着史蒂芬继续： “我会将卡洛莱意识所在的时间倒流，而你们——与卡洛莱有着感情纠缠的各位需要进入卡洛莱的意识空间，为她提供永生的能量。” 史蒂芬的目光望向在场的男人们。 “我们要怎么做？”第一个开口问的竟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巴基。 “与生命径直相关的往往都是爱意，你们的爱意将会滋养卡洛莱的意识，直至她恢复生机，清醒过来。但与此同时，只要灭霸发现卡洛莱还活着，他就会前来攻击，我们同时也要保护好她，这是一场角力，只要卡洛莱能清醒，那么灭霸就彻底失败，甚至于被宇宙法则发现他所做的事情，受到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惩罚！” 哥谭是无数黑暗的聚集地，它足够繁华，但也容纳了足够多的罪恶与污秽。白天的上城区是如此的光明且繁荣，它被认为是美国的另一个首都，是能与纽约相提并论的城市。但这仅限于白天，仅限于白天的上城区，哥谭短暂的和平与富裕建立在有钱人的虚伪面具，与金钱堆积出来的脆弱保护之上，而在白天的下城区，以及夜晚的整个哥谭，却是漆黑一片，无论是灯光还是人心。 卡洛莱刚刚才从下城区被接来中城区，这是她长到十五岁以来第一次离开下城区，那个充满了贫穷、污秽与罪恶的地方。五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和弟弟在一场不幸的火灾中身亡，当时的她应该是去外面替家里购买并不新鲜的黑面包所以逃过一劫。 因为她长得足够可爱，即使是那些因为贫穷而变得冷漠自私的人，也会多多少少给予她仅有的怜惜，而在那场火灾之后，也有人说是上帝怜惜她，所以让她活了下来。 可卡洛莱却觉得，如果上帝真的怜惜她，看到了她的苦难，便不会让她在这之后经受更多的折磨。 五岁失去父母的她自然是要被送到孤儿院，可下城区的孤儿院比起贫穷的街道还要邪恶，她虽然借着早熟的情商和出色的外貌没有在孤儿院里受到欺负，但那些失去道德底限的人却对她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卡洛莱怎么会不明白，下城区多得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所有居民都习以为常，大人们也不会故意瞒着小孩，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习惯下城区的生活，不至于受骗。于是卡洛莱很早就知道自己的邻居是个恋童癖，而下城区也有足够多的男孩女孩因为贫穷而贩卖自己的身体。 只是卡洛莱没想过，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或许她想过，只是她还无法接受失去依靠的自己，这么容易就会遇上原本只是远远看过的事情。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用智慧逃脱更加逾越的动作，然后在十岁的时候离开了孤儿院，被下城区某个片区的老大收入麾下——或者说是她主动投诚。下城区有条默认的规矩，贩卖毒品的不能做皮肉生意，贩卖军火的不能沾染毒品，这是下城区唯一的和平，不至于让某个帮派一家独大。 而卡洛莱去的就是不能做皮肉生意的帮派，她被称赞说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女孩会和毒品有关，所以她很快就变成帮派里必不可少的一名大将。 然而没有什么人是必不可少的，尤其在利益和冲突面前，手下会杀了老大，而老大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出卖心腹。 这是她在这个帮派的第五年，老大把她卖到了中城区。那是个新晋的帮派，可没有人敢看不起它，因为那个帮派的老大是小丑的小弟，而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想去得罪那个疯子，所以只是一个手下而已，没有什么理由不给他的。 所以卡洛莱在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去到中城区，然后被带到那个小丑的手下面前，被告知，她费尽心思想要逃离开的局面，最终还是成为了她的结局。 那个留了个寸头的女老大轻柔地抚摸着卡洛莱的脸庞，在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之后，夸赞她的容貌，绝对会给她带来足够多的信息。 ——是的，哥谭的皮肉生意绝不仅仅只在皮肉上面，从各色不同的人身上得到可以作为把柄或是得到利益的消息才是这生意的最终目的。 女老大给了卡洛莱一套位于中城区中心的房子，配了两个保镖和一个女仆，用来监视她以及传递信息。卡洛莱有足够的自由，她可以在中城区自由的走动，拥有不少的金钱，除了女老大安排给她的任务——也就是需要接待的客人之外，她几乎是完全自由的。 卡洛莱无法不接受，因为她也没有能力去拒绝，十五岁在哥谭还是个未成年人，她无法自己去工作或是生活，需要一个监护人的她只能靠着帮派的老大来度过最后的叁年。 于是她告诉自己，活下去就好，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她早就失去放弃生命的机会了。 ———————————— 新副本开启！祝我生日快乐！！！ 免*费*首*发：ρσρο.rσсКs| w oo 1 8.νiρ 六十七纽约游客 六十七 纽约游客 女老大很相信卡洛莱——自然，在下城区那样危险的地方混了五年帮派的人自然足够聪明，她相信卡洛莱知道该怎么做，知道为了自己的生存需要付出什么，所以那两个保镖和女仆就真真只是做着服侍和保护的工作，丝毫不干预卡洛莱的任何行为。 于是卡洛莱在中城区的公寓里住了两天后，在第叁天终于忍不住出门，去这从未见识过的中城区逛一逛。 卡洛莱承诺自己只会在中心地段，又是白天，于是保镖便只给了她一部大概是安了GPS的手机后，便也没再阻拦她。卡洛莱足够认命，接过手机还和对方道了谢后才往外走去，她其实哪里都不想逛，就只是单纯地想离开这个囚笼一样的公寓而已。 她也没买任何东西，只在最近的咖啡店里要了杯外带的香草拿铁之后，便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这是她很难见到的和平，是穿越了好几条街道都没有看到犯罪的和平，但这又和卡洛莱毫不相干，因为她自己已经是黑暗的一份子了，这些和平对她而言已经是无法再亲自体验到的东西了。 但有时候卡洛莱又在想，也许他们所拥有的这些和平，就是像她这样的黑暗者所贡献出来的。 卡洛莱对自身的存在以及存在方式还带着足够多的负面情绪，但这些普通而和平的场景也让她至少在车水马龙的街道里缓和了些心情，一杯拿铁让临近午餐时间的她更加节起来，便随意地在百货商场里选了一家意大利餐馆，点了盘意面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 十五岁的卡洛莱看起来并没有正常美国女性的早熟，也许她的心理足够成熟，但她不知为何长得有些慢，总是比同龄人矮上些，瘦弱一些，一举一动间都还透着青涩的气息，像是挂在树枝头那颗青色泛粉的桃子，带着一点细细的绒毛，孱弱得像是两根手指就能挤压出有些酸涩的汁水。 她深棕色的卷发因为吃饭而别在耳后披在肩头，比头发更卷翘的是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是蝴蝶停留在她碧绿的眼睛之上一般。可惜这是在哥谭，是一个看起来再怎么繁华与和平，也不会主动对他人表达善意的城市，所以没有人会去主动询问这个看起来不该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小女孩，更甚至是有躲在暗处的猎人，已经用隐晦的目光观察好自己的猎物。 卡洛莱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她吃得半饱，美食更加治愈了她的情绪，她叫来服务员正要付账，然而却被告知已经有人替她买好单了。卡洛莱疑惑的目光朝服务员示意的方向看去，正瞧见一个身着西装梳着背头，似乎相貌堂堂的男人微眯着眼，朝她微笑点头。 卡洛莱回了个略显僵硬的微笑，她很明白这个男人表达什么，想要什么，虽然她的确要去贩卖自己的身体，但绝不会是在此刻！ 于是她站起身，二话没说地便往餐厅外走，她在百货商场里，总是有可以逃开的地方的。 然而卡洛莱在走出第叁步的时候便听见了背后更为快速且沉重的脚步，卡洛莱的呼吸不由地紊乱了些许，速度也更快了起来。她走出餐厅的那一瞬间几乎要跑起来了，一张漂亮的小脸几乎要被恐惧给变得扭曲起来，她不敢回头，只听着后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啊！” 卡洛莱忽略了面前，胡乱的疾走中撞上了某具强壮的身体，她低着头慌张又快速地说了句对不起，正要绕开时，肩膀却被一条臂膀一环一搭，脸颊朝着胸膛地被按在对方怀里。卡洛莱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心跳飞快呼吸急促，身体僵硬得像石头一样只能任人宰割，就连头顶上的声音都在叁秒之后才听了进去反应过来： “你找我朋友有什么事？” “你朋友？” “有什么问题吗？” 来自头顶的声音用两句话便把身后追来的人赶走了去，卡洛莱微微放下心来，但现在还不知道把自己搂得紧紧的人又是何用意，这便让卡洛莱再一次紧张起来，微微屈起手臂推着对方的胸膛：“呃……谢谢您先生，我要离开了，我爸爸还在等我。” 然后她那细弱得像初生花茎的手臂怎么推得开人家，对方的身体甚至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将她搂得更近了些，在她头顶上低声说道：“他还在看着你，你至少要跟我待一段时间他才会死心。” ——是这样的吗？ 卡洛莱不知道该相信谁，那个从餐馆跟着她出来的男人是确定了对自己有着别的用意，但现在抱着自己的男人就没有其它想法吗？卡洛莱不能保证，但她别无选择，如果真按对方说的，自己现在一离开他身边，便会被那个男人追上，而现在待在对方身边，也许还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权衡了一下利益，卡洛莱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对方守信地松开了怀抱，虽然手臂依旧搭在卡洛莱的肩膀上，但卡洛莱已经能看到周围的场景了，她第一个动作便是扭头往后看，果不其然地看见那个餐馆里的男人还在身后不远处探看着自己。卡洛莱立马回过头，余悸未消地颤抖着睫毛，但又十分理智地将头往身边的臂膀上靠，跟着他往前走。 卡洛莱又说了句：“谢谢您。” 旁边的男人有些冷漠，他停顿了片刻才回应道：“没关系。”他将卡洛莱带进了最近的服装店里，穿梭在衣架间的卡洛莱才找到机会去抬头看这个男人——这是个足够英俊的男性，棕色的中长发在脑后扎了个短马尾，额上还掉了两缕碎发，正耷拉在蓝绿清澈的眼睛旁。他的眉骨很高，加上紧抿的嘴便显得有些阴郁，但有些娃娃般的脸型又让他成熟中带着一丝年轻人的可爱。 卡洛莱眨了眨眼，如果看外貌的话，对方绝不是个坏人。 于是她开口道：“我叫桃瑞丝，您的名字是？”她自然不叫桃瑞丝，但她需要一个中城区的身份，那个在下城区贩卖毒品五年的卡洛莱不能成为中城区的居民，所以她现在叫桃瑞丝，一个有着意大利血统的女孩。 对方在某列衣架前停了下来，听到她的话后低头瞧了她一眼，服装店里的灯光从头顶直射，照得他目光明暗闪烁，看不清情绪：“我叫詹姆斯，你可以叫我巴基。” “……詹姆斯先生，您也是中城区的人吗？” 巴基从衣架中挑选了一件灰紫色的微蓬连衣裙，递给了卡洛莱：“我来自纽约，来哥谭旅游的，你拿去试一试吧。” ———————————— 巴基哥哥上线！ 这个副本会有未成年性爱哇，如果不能接受慎点哦！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ṁe. ḉom┇Wσó₁₈.νɨρ 六十八厕所（与巴基前戏） 六十八 厕所（与巴基前戏） 灰紫色并不是什么适合小女孩的颜色，但卡洛莱的长相足够优秀，即使是略显老气的灰紫色在她身上也只不过多了一些成熟气息，衬得她清丽的脸更多了几分忧愁。 当她出来的时候巴基已然也换了套衣服，浅色的牛仔外套和里边略显嘻哈风的帽衫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岁，然而还没等卡洛莱说些什么，巴基却快速上前将她的头发一扭一绕一绑，给她在头顶扎了个丸子头后，也不管还放在更衣室的衣服，带上帽衫的帽子便搂着卡洛莱向外走。 “……怎么？” 巴基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这动作让卡洛莱瞬间僵直了身体，但他也马上解释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他找了帮手来。” 卡洛莱心里一惊，一边跟上巴基的脚步快快走着，一边埋怨着自己为什么没有让保镖跟着，以至于现在还要连累只是来哥谭旅游的巴基。 然而巴基似乎没有卡洛莱那么多心思，他只是快速地带着卡洛莱往没什么人的厕所方向走，他停在厕所门口，将卡洛莱推了进去，低声嘱咐道：“到隔间里等着，不要出声，十分钟我来找你。”说罢，巴基便快步往旁边的安全通道里去。 随后在安全门还在摇晃的时候，卡洛莱便听到了杂乱脚步的声音，她连忙踮着脚躲进最近的一个隔间，秉着呼吸听着外边隐约的动静。 ——安全门又被打开了来，她听到了男人的命令声。 然后……卡洛莱紧闭着眼，但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十分钟，自己真的要等十分钟吗？ 就连叁分钟都有些煎熬，即使再怎么地深呼吸也无法平静下来，卡洛莱紧抿着嘴，双手把灰紫色的精致裙摆都扭得皱褶。听那杂乱的脚步声，至少得有叁四个人，巴基他应付得了吗？ 在此之前，卡洛莱从没想过会因为外貌而引起这样的事情，下城区不大，在加入帮派后的一个月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罩着的，五年来即使有人在贩卖毒品上为难她，也不会咄咄逼人到这种程度，有必要吗？因为一张脸，一副皮囊。 卡洛莱在这样的自我质问中平静下来，她听着女厕所没什么动静，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她没办法再等下去，如果那男人真的想要自己就给他好了，她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她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又冷漠，胆怯又愤怒，她好看吗？卡洛莱知道，她永远比不上金钱和权利，她这么自私又贪生怕死，就不要让巴基这么勇敢又无私的人来为她付出什么了。 正打算拿出手机来给保镖发送信息，女厕所门口却忽然传来了沉重又有些胡乱的脚步声，卡洛莱被惊得浑身一颤，猛地转过头去看，却没有想到是脱下了外套和帽子，扶着墙走进来的巴基。 他似乎没有受伤，但脚步却有些踉跄，还在喘着粗气。见到对方没事卡洛莱便放下心来，连忙收起手机上前去扶巴基：“你没事吧？有受伤吗？” 巴基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像是离了水的鱼那般又重又急，在卡洛莱扶上他的那一刻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他没有将重量支撑到卡洛莱身上，而且快步地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急促的冷水拍打着自己紧绷的脸。 透过镜子，卡洛莱才清楚地看到巴基的脸色——双颊微微泛红，眉头紧皱，眼眶像是隐忍着什么似的红得泛起血丝，他嘴唇紧抿，后槽牙都咬得鼓起腮帮子。 卡洛莱后退两步，心中已然有了个糟糕的猜想。 这是很奇怪的，有些人无论他表现得如何仪表堂堂，都不会给人想亲近的欲望，可有的人只是板着脸说几句话，沉默地做事，就可以知道，他是个值得的人——至少在被迫之前，卡洛莱还可以选择自愿一回。 没人会在哥谭在意做爱的对象到底几岁，哥谭人也并不会在意自己几岁获得第一次性爱体验，卡洛莱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真正的哥谭人，但哥谭人能做的事情，她自然也能做。 巴基的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紧绷着肌肉整个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卡洛莱鼓起勇气走了过去，伸出手搭在了巴基的手臂上：“……嘿，巴基。” 男人蓝绿色的双眼变得深沉，就像是风雨欲来的天空，他的眼眶通红，扭头从散落的发丝里去看卡洛莱的时候，眼底的红血丝几近那阴雨前轰隆的闪电一般：“不要靠近我。” 巴基这样警告道，卡洛莱抿了抿嘴，收回了手，她真像是听话一般从镜子中离开了身影。理智无比混乱的巴基根本没有精力去在意对方做了什么，他又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泼了几捧冷水，然后把帽衫脱掉，只剩一件薄薄的背心。 然而还没等他冷静下多少，身后又响起了熟悉的，属于卡洛莱的脚步声。巴基再次低声厉喝道：“离开这里，你已经安全了！” 可这时的卡洛莱却又变得勇敢起来，她不听巴基的话，依旧固执地往他走来，还没等巴基再次出声制止，卡洛莱已经走了过来，温热纤细的双臂已经环上了巴基精瘦的窄腰：“我已经安全了，那你呢？” 女厕所门口被放上打扫卫生，请勿入内的标志，铺着瓷砖地板的厕所外间也的确空无一人，但如果从底下的门缝往里探看，便能瞧见在第一个隔间里，正有一男一女两双脚站在一起——巴基坚实的臂膀将卡洛莱困在火热的胸膛与冰凉的墙壁之间，他的发绳已经不知掉到了哪里，棕色的中长发散落在脸颊边耷拉在卡洛莱的颈窝里，伴随着发丝搔弄的微痒的还有亲吻与吮吸的酥麻。 巴基似乎对她身上的味道十分眷恋，一边亲吻着，一边要像小狗一样嗅着她肌肤的气味。卡洛莱的身体有些颤抖，倒不是因为害怕，贩卖毒品那五年她什么没有见过，只不过发生到自己身上而已，她只是感觉很陌生，可陌生中又带着点兴奋。 亲吻着自己侧颈的嘴唇刚刚是从她的面庞上离开的，唇与唇的相触，舌与舌的交缠，让卡洛莱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都飞快地上涨，像是在进行一场让人感觉晕眩的大冒险游戏，她只是站在那边不动，便能体会到从未体验过的快感。 她想到巴基亲吻自己脖颈的嘴唇上还沾着自己的唾液，那原本听起来令人恶心的生殖接触在亲身体验后变得奇妙，想到巴基支撑在自己身侧的双等会儿或许会触碰到其它地方，一股热潮便从头到脚地席卷她全身，让她脸颊通红，双目泛水，脑袋都昏昏沉沉，只望着洁白而晕眩的天花板，不由地从口中吐出：“好奇怪的感觉……巴基。” ———————— 吧唧哥哥，来了来了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六十九催情剂（与巴基H） 六十九 催情剂（与巴基H） 只是亲吻就足够让卡洛莱感觉奇怪了，可无论是谁的渴求都不仅限于此，两个初遇的人有没有感情不好说，但他们之间的情欲足够旺盛就够了，尤其是躲在这样公共的场合里，即使架了请勿入内的牌子也保不准谁就会闯进来，这番仿佛随时被人窥探却还要躲在隔间里的隐晦让两人无法再理会其它。 那句话后巴基的嘴唇又再一次落到卡洛莱的唇上，这回的亲吻就不仅仅只是湿漉漉了，还有吮吸，啃咬，纠缠到死。 被墙壁晕染得冰凉的双手先探上卡洛莱的身体，巴基感谢自己挑选的是如此方便的衣物，后背的拉链轻轻用力便能解开上半身的布料，但腰间的绑带便能束在细细的腰身上，不让衣物滑落下去，而下身的裙摆也可以直直掀起，露出两条细幼的、蔷薇花枝一样的长腿，像是初生的小鹿一般，在亲吻与抚摸间打着陌生的颤抖。 不知何时中了情毒的巴基依旧抑制着自己的冲动，换作别人早就掀开卡洛莱的裙摆，撕扯掉她的底裤，可巴基却只是从她单薄的肩膀向下抚摸，未发育完全的胸脯只有微微的鼓起，可她的骨架又小，细腻的白肉都藏在从外边看不见的地方，真真去摸的时候，才能亲手感受到柔腻而一手掌握的丰盈。 光是触摸就让卡洛莱发出小兽一样的嘤唔，巴基放开她的嘴，像是控制不住地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地绕到她背后去拉下拉链。卡洛莱蜷着肩膀让巴基为她脱下上半身的衣服，挂在面前腹上，像是一条灰紫色的厚重围裙。 而卡洛莱哪知道自己第一次外出中城区就会与人发生这种事情，只穿了平时最舒适的小雏菊文胸，孩子气的设计和图案不由地让垂眼注视着她的巴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这让卡洛莱多少有些感到羞耻，每个女孩在经历这件事的事都多多少少都希望对方把自己当做大人对待，而不是个幼稚的小孩，她微蹙着眉头哼了一声，自己动作麻利地反手解开童稚的文胸，露出了果冻一般白皙嫩滑的胸脯。 她听到巴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满意的抿嘴露出一点微笑，但下一刻却又害羞的情绪上涌，想要伸手遮住自己，但却被目光愈发深沉的巴基轻轻用力拉下手臂来。他似乎不爱说话，但此刻无论是灼热的眼神还是想要无比贴近的肢体动作都表露出他对卡洛莱的赞叹。 灼热的双唇亲吻上纤细的锁骨，巴基动作怪异地伏着腰，但却丝毫不在意又无比认真地用嘴唇丈量着这具十五岁的青涩身体。从单薄的锁骨到柔嫩的乳肉，巴基的双手从背后撑着她，推着她的腰背往自己这边贴去，最有滋味是那微微发硬的粉红果实，像是最灵敏的开关一样，只是亲吻，或是吮吸，还是用舌头舔舐，都能引起卡洛莱过电一样的激烈反应。 原本嘴上说的奇怪感觉开始被用身体动作表达出来——她目光发直，双颊粉红，眼眶里是盈盈欲滴的生理泪水，裙摆下的双腿也已经反应真实地开始互相磨蹭着，发软发热。 这下反倒像是卡洛莱中了催情药，巴基还在如饥似渴地抚摸亲吻着，卡洛莱却已经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胡乱的，像是要哭出来的声音。 没人愿意折磨这样美丽的女孩，巴基更是不愿意，很快便腾出一只手从裙摆下探了进去，顺着微微发颤的大腿内侧往上攀爬，原本想先隔靴止痒的手指在触碰到湿润的布料后顿了顿，从侧边掀开来直直往里探了进去。 就这样轻微的动作，就让初尝禁果的卡洛莱身体猛烈地一颤，嘴里抑制不住地发出了呻吟。 巴基的手指几乎能掬出大把的湿润，掀开柔软得几乎像是果冻一般的花瓣，沾着黏答答的花蜜便微微用力地将食指与中指往里推去。卡洛莱太小了，又毫无经验，从未有外物进过的入口立刻便紧紧收缩想要箍住巴基的手指： “你太紧张了，放松一点。” 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巴基把声音压得又低又沉，亲密地贴在卡洛莱的耳边将呼出的气全都打在她敏感的耳朵上。卡洛莱不再颤抖，而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猛然一软，再也没办法让自己贴在墙壁上，而是无力地往前倾去，脸颊贴到巴基肩头上的同时，身体的动作也让那两根手指探进了大半。 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但明显这还算不上痛楚的感受并不是让她流泪的罪魁祸首，卡洛莱像是被分成两个人一样，一个在陌生的触感中觉得排斥与恐惧，一个却又真实地面对自己的生理反应，将奇妙的快乐与刺激尽数收下。 在这样的陌生和愉悦里，巴基的两根手指都探了进去，高潮后的黏液让抽动变得轻松起来，很快就在窄小的隔间里响起了咕叽咕叽的水声，随之的是卡洛莱口中与刚刚亲吻抚摸不同的，更加急促又无力的声音。 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年龄还小，所以才会反应这么大，可哥谭下城区多得是比自己年龄更小却在做皮肉生意的人，男孩女孩都有。 这样想着卡洛莱却有些分心了，小小的分心只是让她眼神不知道飘向哪里了而已，可却被巴基轻易地发现。他吻上卡洛莱湿润的，还在时不时滴着泪的眼睑，有些着迷地望着卡洛莱因为情欲而变得更加迷离的碧绿双眼：“如果害怕，可以停下来。” 巴基抚慰着她，他的话语虽然低沉，却带着无尽的温柔，像是身前的人并不是初次见面的陌生女孩，而是相处了许久的亲密爱人那般。 卡洛莱无依无靠，无论在下城区还是中城区都需要寄人篱下，之前只是不能支配自己的生活，现在连身体都要不属于自己了，这时遇到了巴基，不管是冲动还是预谋，只要此时此刻是真心实意的就好。 纤细的手臂绕住巴基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一手大胆地探到巴基的身下，礼尚往来地解开他的皮带，拉下拉链，却只敢将手隔着布料覆盖在硬邦邦的性器之上。 巴基狠狠地喘了两口气，忍不住在卡洛莱的耳朵上咬了一口，随后抽出湿哒哒的手指制止了卡洛莱生涩又大胆的行为，这下也不知道是谁落入下风，巴基的裤头也像卡洛莱的那样被情欲燃起的前液沾湿，硬邦邦得几乎要把薄薄一层布料顶破。 谁也没有再等，性爱是最原始的动作，是人生来就刻在基因里的记忆。 卡洛莱被一把抱起，巴基太有力了，甚至能单手将卡洛莱的身体固定，让她被夹在墙壁和胸膛之间，双腿已经在动作间自然地绕在巴基的腰上，两人的底裤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或者自己磨蹭开来。那花瓣已经在热烈的情动中完全绽开，蜜液润滑过的甬道虽然窄小，但在情欲的催使也，还是露出了给人入侵的缝隙，在巴基故意给予的重力之下，圆润而巨大的伞头顶开了幼嫩而脆弱的花瓣，沾上了黏腻的露水，在互相的闷哼中一点一点地拓开紧致的甬道。 卡洛莱一边再一次淌着泪水，一边却又勇敢地承受着不敢想象的尺寸与进入，她在微微的疼痛和无措的快感中像小孩一样张开嘴，咬上巴基的肩头。 疼痛是双方给予彼此的，就像快乐一样。 卡洛莱咬得越狠，巴基便越控制不住，直直将硬挺的性器塞进去，塞满整个阴道，几乎要顶到子宫去。卡洛莱被顶得要疯了，头一回便进到那么深，此时的疼痛似乎大过于快感，可心理上的放肆和刺激却让她的脑袋昏昏涨涨，混乱着神经甚至想要更多这样的感觉。 巴基的肩头被咬出了点血丝，混着卡洛莱收不住的唾液与泪水一起把肩头弄得狼藉。但他也开始顶弄起来，隔间里的空气迅速升温，冷气吹不干任何一滴汗水，卡洛莱的臀肉被巴基捏在手掌心里，就像只是握着两颗蜜桃一样，轻轻松松地向上举，再往下放，青涩而毫无经验的甬道开始被第一次开疆拓土，摩擦与撞击带来了十五年来最为陌生的感受。 卡洛莱咬得酸了，可一放开嘴就是抑制不住的尖叫和呻吟，一半是快活一半是疯狂，瓷砖铺满的厕所里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回声。 卡洛莱要疯了，那么大的一根在她的身体里捣弄，每一次进入都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撕裂开来，可抽出来之后却又能感觉到想要继续下去的欲望。天鹅绒般温热湿滑的内壁紧紧包裹着进出的武器，似乎要把它打磨得发光发亮，热度融化不了它，只能让它变得更加坚硬，每一次抽出都带出淫秽无比的水声，再进入便捣出卡洛莱的尖叫和泪水。 原本以为可以控制得了自己的巴基根本没有想象中的理智，他无法反抗欲望，催情剂对他清醒的理智没有任何影响，唯一有作用的只是他对卡洛莱的渴求，他想要更多更多，他想要整个卡洛莱，然后也把自己的全都射进卡洛莱的最深处。 ————————————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七十客人 七十 客人 保镖开了一辆较为普通的车子到百货商场门口，卡洛莱微微倚着路边的柱子，感受着不远处投来的隐蔽又灼热的视线。巴基说他先离开了，但卡洛莱知道他还守在某个角落注视着她。毫无收敛的，这样的目光让卡洛莱似乎又回忆起厕所隔间里的荒唐情事，虽然裙摆已经整理好，微蓬地垂在膝盖以下，但却还是给卡洛莱一种裸露着，被人注视着，或是侵犯着的错觉。 好在车子很快停下，卡洛莱也没有停留地快速上了车，消失在那两道视线之中，她相信主副驾驶座上的两名保镖已经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做这一行的，有时候只看眼神就能明白做没做过，然而他们只是一言不发，径直往公寓平稳地驶去。卡洛莱觉得放心，便在后座因为疲累而沉沉地睡了下去，到了也是保镖站在车门外提声叫醒，女仆过来稍稍搀扶着她进了公寓。 “桃瑞丝小姐，老板说明天会有客人来，希望你能待在公寓里。” 这时卡洛莱正浸着浴缸里微热的水中，听到浴室外女仆的话，甚至有一瞬间觉得是不是女老大知道她到外面随意找了男人，所以第二天就给予了惩戒。但卡洛莱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到了中城区几天了，这也是正常，自己在下城区加入帮派的第一天便被要求去一同运送货物。心里略略平静下来，开口向门外的女仆问道：“你知道客人是谁吗？” 女仆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是一位从纽约来的先生。” 提到纽约，卡洛莱下意识地便想到了巴基，可怎么可能呢？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多巧合，卡洛莱相信，自己与巴基不过是萍水之缘罢了。 女仆没有再多给任何信息，卡洛莱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安安静静地洗完澡，让女仆为自己做了个按摩美容，便早早回到卧室里等待着自己在中城区真正的第一天。 当卡洛莱睡醒的时候，墙上的钟表已经显示着早上十点了，卡洛莱倒也不是个贪睡的人，而如果她起晚了，相信女仆肯定回来叫醒她，尤其是在今天会有客人来的情况下。卡洛莱微微皱着眉爬下床，顶着微乱的头发便打开了门往外看去，从她的房门口出来是一条走廊，一侧是她的主卧，另一侧是两间较小的客卧，其中一间提供给女仆，保镖住在隔壁的套间里，通常不会出现在这里，于是卡洛莱便微微提声喊着女仆的名字。 然而从走廊那头的客厅处传来的脚步声明显不是女仆的，那穿着舒适棉拖鞋也依旧沉稳有力的脚步一听便是位男性——难道是那个客人？ 卡洛莱连忙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换衣服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希望那位客人不要太难相处。 出现在卡洛莱视线内的是一位金发蓝眼的高挑男人，穿着白衬衫与深灰色西装裤，即使套着棉拖鞋也依旧十分干练且精神的模样，比起繁华的都会纽约，卡洛莱觉得他更像是来自欧洲某个古老的国家。 “早上好，桃瑞丝。”那个男人微笑着朝卡洛莱问好，对方完全不像个付了钱来进行色情交易的客人，反倒像是个被她聘请来做经理人或是管家的商业精英。这样的情形反倒是让卡洛莱愣了愣，原本都已经做好了的准备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慌乱地眨眨眼睛，回复了一句：“早……早上好。” 得到了这个回应后，男人似乎已经满足了，正要转身离开卡洛莱的视线内，却又被她的声音叫停了脚步：“额……请问你的名字是？” 那男人挑了挑眉，露出了微微疑惑的神情，但还是很快回答道：“我叫贾维斯，早餐已经做好了，洗漱一下过来吧。” 卡洛莱真真是迷惑起来，贾维斯应当就是昨天女仆说的客人没错，那么怎么会轮到他来为自己制作早餐呢？ 可回到房间里，打开放在床头的手机，里边的确有女仆发来的消息，确定了贾维斯的身份。他买了卡洛莱的一整个白天，并且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卡洛莱在浴室里换好昨晚女仆为自己挑好的，虽然是长袖，但却露着大片胸脯的淡蓝色方领长裙。将头发梳顺后挽在一侧的肩头上，卡洛莱看着镜子里稚嫩又开始像鲜花一样绽开的容颜，努力地深呼吸了几口气，走出了卧室，去往客厅旁的餐厅里。 卡洛莱敏锐地察觉到原本只有女仆会用到的围裙挪了位置，贾维斯卷起两边白袖子，笑容里似乎把卡洛莱当做是好友、家人、或是亲密爱人，而不是一场交易。他招呼着卡洛莱坐下，为她拉好椅子，掀开了餐盖——女仆都没有做得这么熨帖。 早餐有香草拿铁，那个卡洛莱第一次喝便完完全全喜欢上的饮料，有清淡的麦片粥，以及颜色与形状都很漂亮的欧姆蛋，吃进去不会让人觉得油腻，填好了肚子而分量也不会让卡洛莱觉得太撑。 进餐时贾维斯就坐在卡洛莱的面前，他只是拿着杯美式，目光虽然落在卡洛莱脸上，却也没有强烈到让人感觉不适。偶尔的对话也并没有带着询问的意味，更像是普通的交谈，即使是见识过黑道白道的卡洛莱，也会不由地跟着贾维斯的话语去转变思绪，被他引导。 贾维斯深谙说话的艺术，像是得知桃瑞丝这个身份是从法国来的时候，他也会说自己是英国人，来到纽约生活，这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通过相似点而拉近了不少，无论是作为客人，还是作为交谈甚欢的朋友，卡洛莱都没有理由对贾维斯显露出疏远的态度。于是到早餐结束的时候，卡洛莱已经主动地提出自己一同洗碗的想法。 但贾维斯却以有洗碗机的理由拒绝了，他的笑容变得有些神秘而暧昧：“桃瑞丝可以答应我另一件事吗？” “自然……”卡洛莱微微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那么先到房间里吧！” 卡洛莱心里一个咯噔，想起了贾维斯来到这里的目的，也许对方喜爱温柔地对待他人，即使自己只是一个白天的情人，但最终的目的还是一样，卡洛莱在那瞬间的无措之后，便十分坦然地接受了，甚至于将贾维斯与自己之前想象中粗鲁的、或是有奇怪癖好的人相比一下，还觉得已经算是好运了。 七十一一整天(与贾维斯H) 七十一 一整天（与贾维斯H） 主卧室的米黄色窗帘被拉上，只漏出被分割成不规则小长块的刺眼阳光，正午的光芒太过耀眼，即使在秋中，那反常强烈的阳光也过于让人无法直视。 但比那几块光斑还要耀眼刺目的是卡洛莱的肌肤，长长的裙摆被胡乱地揉成一卷搭在胸下，昨晚洗澡后换上的纯白底裤已经掉落到旁边的地毯上，她微微咬着下唇，低垂着眼帘但还是时不时快速地瞥上一眼正跪在床边地毯上的贾维斯。 正午的阳光照射着的地方泛着比牛乳还要洁白的亮彩，又像是清晨第一缕生光照在湖面上映起的白浪，温温热热得已经足够让卡洛莱感觉如被窥探般的不适了，而在裙摆之下，最隐秘但此刻也最暴露的地方却是真真正正地被人窥探着。 “桃瑞丝，你还太小了，第一次可不应该这么放肆呢！” 卡洛莱被要求着躺在床沿，并把裙子卷起来，她颤抖着双腿张开，让贾维斯能一清二楚地看到那依旧微微红肿的，像是百合花瓣一样的穴口。他就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地看着，甚至连呼吸都没有触及到卡洛莱的皮肤，可就这样便已经让初经情事的女孩一边感觉到羞耻，一边却更因为羞耻而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昨天的感觉，隐隐约约就要湿润起来。 但面对贾维斯的时候，卡洛莱还努力保留着自己的理智，她听出贾维斯的意思，不由地有些错愣，这种事情这么容易被看出来的吗？她下意识地要合拢起腿，眼神也略带疑惑地望向贾维斯。而贾维斯则是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双腿，回答着她未开口的疑问：“我认识巴恩斯先生，也就是巴基。” 她此刻终于看出了贾维斯温和儒雅面貌底下的恶趣，他的笑容带了些深不可测的玩味，但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反感或是恐惧，最多最多也就像现在的卡洛莱这样感到更加的羞耻，却又因为身份原因只能听从贾维斯的命令。 卡洛莱紧咬着下唇，嘴上和脸颊上都泛着玫瑰一样娇艳的通红，这让贾维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原本多少让人心情紧张的语气变化为了安抚：“没关系的桃瑞丝，巴恩斯先生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 这可真是奇怪，哪有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妓女说喜欢，这可不就是男人习惯性在床上会说的好话吗？可卡洛莱却升不起质疑的情绪，不知所措地放松了原本想要并拢上的双腿，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虽然卡洛莱放松了动作，可贾维斯的手却再没有从她的大腿内侧移开。卡洛莱是偏瘦的体型，但未成年的骨骼实在太细，贾维斯的手掌稍稍使力，便能微微陷进温热又细腻的软肉里，活像是挤压出的奶油馅料一般。 贾维斯吐出的气息慢慢靠近，他的呼吸平稳又悠长，就像是夏日傍晚的穿堂风一样打在卡洛莱最隐秘的地方，那里太过敏感了，就像是一株含羞草一样，几乎就在第叁下呼吸的时候便微微收缩蠕动起来。有些些不知所措，但卡洛莱对接下来的事情却也已经有了猜想，她感觉到浑身发热，极度的羞耻和陌生笼上她的心头，只能闭上眼睛装作可以不去面对，但却将身下的感官更加放大。 对方薄薄的嘴唇像是亲吻一样贴上那两朵略显肥厚的阴唇，卡洛莱敏感地颤了颤身体，从喉咙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细微声音。贾维斯的动作和他的人一样温柔，张开嘴吮吸的动作也像是对待夏季第一颗最娇嫩多汁的蜜桃一般，都不用去咬开一个裂缝，仅仅只是用吸力便能得到满口甜蜜的汁水。 贾维斯的舌头温度微凉一些，错觉间竟像是一条冷血的蛇般从那狭小的缝隙里挤进去，它并没能深入多少，但就只是进去了一个指节长短的顶端，便足以让卡洛莱感受到充沛的被填满——以及与手指或是性器都不同的，心理和生理上双重的快感。 那快感原先只是像用羽毛快速扫动的酥麻难耐，但贾维斯却无比快速地找到卡洛莱位于偏外部的敏感点，几乎整张嘴都含着她幼嫩又光滑的阴阜，让舌头可以更加自由地在里边游动，如鱼得水般进攻着那一点，像是将卡洛莱当成一个发声玩偶般，控制着她嘴里发出或是愉悦、或是难耐、或是喘息的声音。 还没从上一场情事中恢复过身体的卡洛莱本就敏感，更何况要承受着这样羞耻的快乐，在腹部强烈抽搐的同时一边喊着贾维斯的名字，一边就在一张嘴和一条舌头中败下阵来。 卡洛莱有些失神，微微眯着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快感将她的脑袋捣得有些混乱，她一时间只能大喘着气，努力不让过于强烈的感觉支配自己的思绪。但她的想法似乎被贾维斯察觉到，在她还没有力气做出什么动作的时候，一股冷凉的黏腻液体便缓缓浇在了原本火热的私处。 卡洛莱被这温度的反差激得浑身一颤，微微弓起身去看时发现贾维斯手里正拿着润滑剂往自己那地方倒。 “桃瑞丝，请抱好你的裙子，躺下来也许会更轻松一些。”即使是做着这样淫秽的事情，贾维斯也依旧保持着一副英伦贵族的优雅做派，仿佛只是在倒一壶茶。 这让反应巨大的卡洛莱又升起了羞意，将因为动作垂下而沾染到润滑剂的裙摆再次揉吧揉吧抱在腹上，然后有些不安地躺平下来。 看不到对方在做什么的情况下，卡洛莱的感官便更加敏感了起来，触觉都似乎不仅仅只使用在皮肤上，而是放射开来似的，几乎能丈量到下一滴润滑剂与自己肌肤的距离，以及配合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间便在脑袋里构想出贾维斯的动作。 哗的声音是他拉下裤子拉链，润滑剂几乎整罐都倒在了卡洛莱的身上，打得屁股下的床单一大片潮湿，冷凉的感觉也逐渐地在贾维斯的动作里被体温暖热起来。 然后是布料的摩擦声，西装布料偏硬挺，声音便显得大一些，而底裤通常柔软，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但贾维斯动作时带起的空气流通却告诉了卡洛莱，对方也赤裸了起来。 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卡洛莱已经不再陌生了，她在那硬挺的圆头抵在自己私处的时候轻轻地开口问道：“贾维斯，我可以看着你吗？” 对方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但又很快继续扶着架在自己肩上的，属于卡洛莱的两条细腿，一边缓慢地往里顶去，一边温声但又有了些难以察觉的急切地回答道：“不需要看着我，桃瑞丝。你把这想成被人服侍着，你只需要接受就好。”很难去比较是贾维斯的性器大一些还是巴基的，但也许贾维斯更加温柔，他的声音像是催眠曲一般，让卡洛莱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并没有太多难受的感觉便接纳了他的进入。 这让快感来得没有那么汹涌，相比起来就像是汇入海洋的湖流，看似平静却又源源不断。 “所有人都会爱着你，不用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贾维斯的声音变得更低更柔了，但与之不同的是他开始加快的动作，那粗长的阴茎在又紧又窄的甬道里进出着，速度并不快，贾维斯十分有耐心地让每一次进入都顶到最深处，每一次抽出又只剩下几乎要滑出来的一小截。他像是个并不饥饿的美食品鉴家，而卡洛莱就是摆在他面前的一道菜，他要用最认真但却最耐心的态度去对待这道美味佳肴，只要他足够真诚，那么美味也会回应他相同的快乐。 卡洛莱甚至还要力气去攥紧自己已经胡乱得不行的裙摆，可这回却是她的思绪先失去了控制，她满脑子都是被放大了更多的快感，像是也许稍稍用力就能控制住自己，但实际上已然被贾维斯全部掌控住。 卡洛莱无法忍住自己的声音，这样的速度并不会把她撞得乱七八糟，给了她充足的空隙说出完整的句子，喊出完整的呻吟。她不知道该喊些什么，没看到对方的脸又不好意思叫贾维斯的名字，可光是那些拟声词又太过羞耻。 无法尽情宣泄的情绪在重重堆迭后变成了啜泣，似乎直到她哭起来后贾维斯才满意起来，终于不再折磨般地用刻意的平缓速度去玩弄着她。贾维斯一边亲吻着卡洛莱的膝盖内侧，一边加快了腰身挺动的速度，像是要止住卡洛莱的哭泣一般，开始将她嘴里发出的声音顶弄得支离破碎。可那与之加重的力道却又让卡洛莱哭得更加放肆，变得更加强烈且疯狂的愉悦让她更加找不回理智了，被顶弄着的声音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样。 可相对于她的失去理智，贾维斯却只是微微沉重了呼吸罢了，像是操弄着卡洛莱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甚至还能不停地用低沉却又足够让卡洛莱听见的声音说着：“他们都会爱上你的。” “不用害怕，这并不需要感到羞耻。” “只要接受就好了。” ———————— 没有实体的贾维斯，只能神交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七十二詹姆斯 七十二 詹姆斯 卡洛莱觉得自己的体质越来越好了，原本这两次都以为自己会在绝顶的强烈快感中晕过去，但实际上都留着最后一丝清醒，然后被男人清洗整理好身体后恢复过来。 疲累肯定是有的，但在晚餐后贾维斯要离开时也已然没有太大的反应。 贾维斯十分体贴，在情事之后抱着她去了浴室洗了个舒缓的澡，又给她稍微涂了点消肿的药，还搂着她为她讲了个午睡故事，又做了一顿足够丰盛且无比合卡洛莱口味的晚餐后，弯腰在她袒露的锁骨上落下一吻，才离开了公寓。 就这样吗？ 卡洛莱有些恍惚，虽然在这期间她也与贾维斯聊了一些关于纽约，关于他的内容，而贾维斯也非常坦诚地回答了所有问题，按理这就应该完成了女老大布置的任务。但隐约间给卡洛莱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女老大特地找贾维斯来让她能适应自己的工作。 可如果请得来贾维斯这样的角色，女老大也就不用在自己身上花心思了。 这让卡洛莱又响起了在性爱过程中贾维斯说的话，那些字面上无比虚假，根本不存在的，但却让听着的卡洛莱几乎无法不相信的话语——哪有可能所有人都喜欢上自己，即使是钱也是有人不喜欢的。卡洛莱理智地选择否认，但感性中不断循环的真诚语气却告诉她，贾维斯似乎是真真这样认为的。 将得到的信息告诉了女仆后，卡洛莱决定将这些事情抛到脑后不再去想，无论是百货商场里的巴基，还是买下过自己一整个白天，将性事放在光明里的贾维斯，都只不过是过客罢了，卡洛莱并不认为他们还会有什么其它的交集。 以至于此，卡洛莱多少像是逃避一般地不再离开公寓，最多最多也就是在早晨或者傍晚的时候到楼下散个步，买上一杯咖啡因含量并不算高的拿铁，随后便回去公寓翻阅那些之前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接触到的书籍。 女老大似乎对卡洛莱的第一单生意还算满意，给她转了一笔金额不小的钱财后，短时间内便再没有下文。这让卡洛莱多少更放松了些，做他们这种不与外人道的生意的人，总是要学会调节自己，尤其像卡洛莱这样被优待的，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即可。 当所有人都这么说的时候，卡洛莱也不由自主地被他们的想法影响，她说到底也才十五岁，即使经历了再多，也无法真做到像一个二叁十岁的成人那样去思考事情思考生活。 ——顺其自然吧！ 卡洛莱这样告诉自己的同时，又收到了女仆带来的消息——一个新的客人。 卡洛莱多少有点好奇这些客人是怎么选中自己的，但比起这个问题的答案，卡洛莱还是更想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原本以为会像贾维斯那次一样只给一个来自哪里的信息，但却没想到这回女仆却说得很详细：“他叫詹姆斯·维尔德，36岁，在上城区做中城区的房产生意，今年他一直在投标西郊的化工厂。” 信息给得足够多了，甚至于把女老大的目的都无比清楚地告诉了卡洛莱，卡洛莱只需要在做爱的时候把话套够了就行。虽然事实上并没有给卡洛莱拒绝的选择，但女仆依旧是在等到卡洛莱点头应好之后才离开房间，几乎是给足了卡洛莱表面上的自由。 但这点优待并没有得到卡洛莱的过分在意，她在听到詹姆斯这个名字的时候便微微愣了下来——会是那个詹姆斯吗？连同行的贾维斯都来找自己的，也许会是他？ 说不上多兴奋，但总归有些期待的，卡洛莱始终还不能适应这个做皮肉生意的自己，如果前来的人多少认识，至少会让她好过一点。但这个想法很快便被自己打消。她也不能完全否定这个可能性，但相比起来，她觉得不会再有这么多巧合了，自己还是简单地将这当做一份工作吧，没有多少人能像自己那样，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换来普通人半年甚至是一年的收入。 这位詹姆斯约的是第二天的傍晚，他似乎没打算过夜，女仆离开的时候天还是亮的，只不过已经做好了两人份的晚餐放在桌上。 卡洛莱原本被女仆挑选了一条吊带的丝绸长裙，太过成熟的风格在卡洛莱身上略微显得有些怪异，在女仆走后卡洛莱还是忍不住回到房间去，翻着衣柜找了件色系相近的针织外披遮住了过多裸露的肌肤。 就在卡洛莱准备好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公寓的大门也无比巧合地一同被打开了来，从卡洛莱的房门口并不能直接看到进来的人是谁，但想来便是那位詹姆斯了。只停顿了半秒不到，卡洛莱便继续抬步往客厅走去。 穿过走廊后愈发开阔的视界里出现了客厅的全貌，而令卡洛莱注意的便是那在客厅沙发上背对自己坐下的人。 卡洛莱在不远处又停下了脚步，她抿了抿嘴，用轻柔的声音唤道：“詹姆斯先生？” 也许是她踏了个棉拖鞋的原因，那男人的背影竟在听到卡洛莱的声音时像被吓了一跳地抖了抖身体，才站起身，往声音的来处转过身。 ——糟糕！ 卡洛莱微微瞪大眼睛，在看到男人样貌的瞬间便慌了心神，这位詹姆斯自然不是巴基，可他也不是其他陌生的人，他正是在百货商场为自己付了账单跟上自己，甚至派了手下想要来抓她的男人！ 在对方也望向自己，露出没有丝毫压抑甚至尽在掌握之中的阴郁眼神时，卡洛莱下意识地便想要后退一步，像那时在百货商场一样逃开，但此时詹姆斯的身份并不是一个在餐馆里色心一起便要得到卡洛莱的陌生人，他现在是卡洛莱的客人，他曾经想要做的一切现在是理所应当，而卡洛莱也不能拒绝的。 詹姆斯也很清楚，所以面对卡洛莱掩藏不住的错愕和下意识的排斥时，他不仅没有不悦地逼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这个他一眼相中的女孩，秃鹫一样的眼神像是隔着空气便将卡洛莱扒光衣服，吞吃入腹。 对于一个猎人来说，将猎物逼到绝路然后吃掉固然美味，但如果能让猎物即使不情愿，却还是要认命地朝陷阱走来，才是本领。 —————————— 全*网*首*发：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 七十三绝望的黄昏 七十叁 绝望的黄昏 卡洛莱并不知道如果给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她还会不会，或者说能不能拒绝掉这份工作，但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开始害怕了。即使她还没有深入接触过多少男人，但男人的劣根性她却是知晓的，这个废了大功夫找上自己的詹姆斯，绝对不会就那样轻易地放过自己。 但无论他要做什么，卡洛莱已经错过了拒绝的时机，她知道即使她现在站在原地，对方也会过来。她试图将百货商场的那次追逐抛到脑后，假装今天便是他们的初次见面，卡洛莱用比以往更加缓慢且犹豫的步伐向詹姆斯走去。 对方耐心极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脸上愈发张狂的笑容表露出他的快意。卡洛莱走到距离沙发只有两步的地方，还是遵从着内心的不安停下了脚步，露出略显生硬的微笑微微侧过身去：“詹姆斯先生，要先吃晚餐吗？” 卡洛莱知道自己的表现似乎过于明显了，但她还是不能违背自己恐惧的本性。但好在詹姆斯似乎已经满足于卡洛莱现在的表现，倒也没再逼迫她，走在她身后只隔了两步，沉稳又仿佛是故意地踏重了声音，一步一步都让卡洛莱陷入被狩猎的恐慌之中。 他选择坐在卡洛莱的正对面，极高的眉骨在他棕色的眼睛上投下沉闷的阴影，却让他的目光显得更加锋利逼人。面前的美味晚餐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似乎能填饱肚子的就只有面前坐立难安的卡洛莱，而他正用自己的目光作为刀叉，一点一点切割着卡洛莱的血肉，准备将她吞吃入腹。 对方觉得无心饮食，卡洛莱同样也觉得味同嚼蜡，甚至后悔起自己拖延时间的行为，恨不得对方想做什么就做了，越早完事自己也能越早脱离这场折磨。可来吃晚饭也是卡洛莱说的，她再开口说些什么就有些逾越了，她只能忍耐着——再这样令人心惊的沉默之中。 “我想这回你的朋友不会再来了吧。” 终于，晚餐几乎一口没动的詹姆斯还是出声了，然而这完全没能让气氛放松下来，因为他提到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卡洛莱最不想提起的事情，用一种叹息的，又饱含深意的语气。 这让卡洛莱身体一僵，脑筋疯狂转动着思考该如何应对这个场面：“……他不会来的。” 卡洛莱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偏向于拒绝，偏向于自我保护，她无法忽视自己无比排斥对方的心情，但同时工作、生存以及任务的负担也让她清醒地压制住自己的理性，如詹姆斯所愿的顺从了他。 詹姆斯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他放下餐具，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面庞在阴影中露出吞人的目光：“走吧，带我去你房间。” 在这一刻，卡洛莱很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命运，原本的巴基与贾维斯多多少少让卡洛莱升起了一丝对生活的期盼，而詹姆斯很快便打碎了她的玻璃幻想。他的白衬衫已经脱下，连西装裤的皮带和拉链都已经解得半开——这些都是卡洛莱在他的注视下，无比为难又不得不屈服的动作。 他在卡洛莱将裤子拉链拉到一半的时候叫停了她，然后对着她挑了挑眉。 卡洛莱知道他的意思，到了房间之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便变得灼热而淫糜起来，即使自己套了件微厚的外披，詹姆斯也像是能透过衣物看见她的赤身裸体一样。 ——他现在就要卡洛莱赤身裸体，而卡洛莱也无法拒绝。 灰绿色的针织外披被脱下落在卡洛莱的背后，丝绸面料的墨绿色吊带裙长至小腿肚，但上身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卡洛莱的肩头上还泛着蔷薇般的粉红，锁骨精致又脆弱，往外连接着单薄的肩膀与纤细的双臂，往下又延伸出似乎能盛着露水的凹陷与将将发育的，温柔又青涩的弧度。 詹姆斯的目光继续往下看，同时抬了抬下巴，示意着她继续动作。 卡洛莱的双手搭在身侧，紧紧地攥住了片刻，大口深深地呼吸过后，松开手掌，将双手背到身后去，要将那连衣裙的拉链解开。 她的速度并不是故意放得那么慢，但她内心的绝望把所有情感都压制过去，她提不起任何精神去应对这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男人，黄昏的阳光投过半开的窗户打在身上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然而詹姆斯似乎也不需要卡洛莱怎么样的动作，他知道自己已经让这个从手中逃过一次的女孩屈服，这样就足够了，她越是绝望就越让自己兴奋。詹姆斯甚至不等卡洛莱自己拉下拉链，等待不及地捏住卡洛莱的肩膀将她按到在床上，眼神像是燃着火一样地在她身上巡视着，粗喘了两口气后便覆在她身上，鲁莽又胡乱的亲吻便落在了卡洛莱的脖颈上。 几乎是和贾维斯那次一样的地方，都在床沿，抬头是那块天花板，侧头是那扇窗户。只是她身上的人不一样了，傲慢又粗鲁，野蛮地从亲吻到啃咬，活将她当成一块上好的肉，丝绸长裙也逃不过他的撕扯，拉链不用解开，冰冷细小的金属划过卡洛莱背上幼嫩的皮肤，飞到房间里不知哪个角落，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大得惊人，瞬间把冷凉带到了卡洛莱的身上。 他大力地捏着卡洛莱鼓鼓的胸脯，未脱掉裤子的下身已然在卡洛莱的两腿之间磨蹭起来，那层薄薄的底裤布料根本做不成什么遮挡，卡洛莱清清楚楚地接受到皮带划过大腿内侧的，金属拉链刮过阴阜的，以及那挡不住的硬挺突出顶上最柔软地方的感觉。 没有任何快感，反倒是从胃部泛起一阵恶心。 卡洛莱只当自己是个没有知觉的布娃娃，大张着身子任由詹姆斯动作，她只转过头去，看向半开的窗子，看着外边暖黄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夺走空气中的温度，只剩下寒冷。 底裤也被粗鲁地撕成碎布，卡洛莱感受着对方的性器逐渐靠近自己，无神的双眼像是失去支撑一样地缓缓合了起来，也许这一次过后，她就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了。 她在黑暗中这样想着，等待着这场痛苦的高潮，然而先碰上自己身体的并不是那丑陋的阴茎，而是一股凉风袭来，带着一块厚重绵软的布料覆上自己的身体。 卡洛莱猛地睁开眼睛，倏然撞上米白天花板上的一个红蓝身影与那双黑色镜片。 这穿着紧身衣却像只壁虎一样巴在天花板上的人可把卡洛莱吓了一大跳，她弹起身体坐起，往詹姆斯方向看时，却不是那个赤身裸体的可怕男人，站在她面前两侧的一个穿着红色盔甲，一个穿着银蓝色紧身衣，他们不知从哪里闯了进来，竟把詹姆斯打晕在地。 精★彩*小┊说：blṕσ⑱.νɨρ [Ẅσσ₁₈.νɨρ] 七十四陌生男孩 七十四 陌生男孩 闯进房间的叁人在卡洛莱穿上衣服的时候将詹姆斯绑在了一边，他们没敢离开房间，只是缩在一个角落里背对着换衣服的卡洛莱，他们叽叽喳喳地低声交谈着，虽然各自脸上都有遮挡物，但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出他们的年轻。 事到如今卡洛莱也说不准是好是坏，但她的确感觉到了轻松，对于现在来说，这也许就足够了。她扣好上衣的扣子，刚转过身去，那叁个埋头絮语的人便止住了声音，齐齐朝卡洛莱看。 “谢谢……不过你们是谁？”十五岁的卡洛莱并不比同龄的女孩看起来成熟，但她的神情与目光都在质问中带有足够的冷静与理智。 那叁个男人……又或者是男孩面对卡洛莱的询问时居然还有些手忙脚乱的，互相朝同伴看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都脱下了脸上的遮挡物，然后用手肘推搡着身边的人希望不是自己先开口。 正如卡洛莱觉得的，他们还十分年轻，尤其是那个巴在天花板上穿着红蓝紧身衣的男孩，看起来不过就比卡洛莱大上一两岁的模样，而其他两个虽然成熟一些，但无论是飘忽的眼神还是青春的面庞都不过二十出头。他们互相推搡了半天也没能选出一位发言人，于是卡洛莱只好再次出声道： “我叫桃瑞丝，你们可以告诉我名字吗？” “桃瑞丝？你——”卡洛莱才说完，那个红蓝衣服的男孩便露出无比疑惑的表情，提声似乎想要询问着什么，但话才出小半，便被身旁那个穿着红色轻便铠甲的男孩捂住了嘴巴。 男孩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似乎硬逼着自己面对卡洛莱探究的目光，又看了看另一侧那个完全没打算开口的人，才终于认命地回答道：“我叫巴里·艾伦，他是彼得·帕克。”红色铠甲的巴里同时介绍了被自己死死捂着嘴巴的男孩。 只剩下那个银蓝色衣服的男孩，他也很快说道：“我叫皮特罗·马西莫夫。” 这叁个名字都陌生得可以，即使在下城区遇到过同名的人，但遇上时也没有产生任何联想。可卡洛莱觉得对方陌生，对方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对待自己有些小心翼翼的态度以及无来由的熟悉都显现出他们对自己也许认识。 卡洛莱微微皱着眉，但还是礼貌地一个个叫过名字问过好，然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再次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叁个男孩依旧不想说实话的样子，吞吞吐吐地想要含糊过去，但又在卡洛莱认真的目光下住了嘴，只有皮特罗好不容易用一个无比显而易见的谎话来糊弄卡洛莱：“我们……我们正好路过，看到他在强迫你。” “对对对！”彼得和巴里连声迎合，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谎话的漏洞百出。 卡洛莱叹了一口气，就算其中的彼得拥有爬墙的超能力，但也不可能这么恰好地路过位于十叁楼的公寓吧，况且自己也没有露出多么明显的反抗动作，任谁也看不出是强迫吧。 “虽然很感谢你们。”也许有这种可能性，卡洛莱无比渺茫地希望着，“但是你们知道我吧？是谁让你们来的吗？” 看着自己说完话后面前男孩的反应，卡洛莱便知道自己猜中了，有了这个线索很快便能找到源头：“是……贾维斯让你们来的吗？” 叁个男孩同时楞在了原地，似乎无比惊讶着能从卡洛莱嘴里听到贾维斯这个名字，但又瞬间，叁人异口同声地应和下来：“对对，没错，就是贾维斯先生！” 这反应瞬间又让卡洛莱疑惑起自己的判断，他们真的认识贾维斯吗？ 于是她抿了抿嘴，继续说道：“那么贾维斯没有告诉你们，这不是强迫，这是一场交易吗？” “交易？”年龄最小的彼得又一次提出了疑问，他显然无法反应过来有关性爱的交易指的是什么。而巴里和皮特罗，他们的年龄稍大一样，眉目间也略显成熟，很快理解了卡洛莱的意思，随之神色便阴沉了下来——自然不是对卡洛莱，而是对着那个被绑起来、陷入昏迷中的詹姆斯。 虽然还是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前来是有何用意，但卡洛莱知道这叁个男孩对自己绝没有恶意，他们是真真觉得自己来救了卡洛莱，那么就算了，卡洛莱越过男孩的肩头看到詹姆斯的面庞，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是的，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所以无论你们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来的，现在都可以离开了。” 卡洛莱冷漠下来，并不是她真的愿意和詹姆斯做爱，而是她知道，没人能将她从生活的泥潭里拉出来，即使这叁个人这次拦下了詹姆斯，但之后还会有什么杰克，什么大卫，她很早就陷入了哥谭的黑暗之中，想跳脱出来已经太迟了，她只能选择接受继续下去，这样疯狂又沉重的生活。 卡洛莱的语气并不算太过严厉，但依旧把年轻的彼得吓得不敢说话，只有巴里和皮特罗沉默地看了彼此一眼。他们的实际年龄是要比卡洛莱大一些的，方才的慌张无措建立于他们的不请自来，但冷静下来之后，他们便多少掌握了些主动权，毕竟他们看得出卡洛莱内心的不愿意——好吧，即使卡洛莱是真心愿意的，他们也不会允许十五岁的卡洛莱这么对待自己。 于是其间年龄最大的巴里站了出来：“你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也许我们可以给你。” “不，你不可以。”卡洛莱下定了决心，她知道，只要没拥有过希望，她就永远不会失望。 皮特罗的脾气大概是最不好的那位，紧皱着眉头，目光直直地对上卡洛莱：“你都没说，为什么觉得我们不可以呢？” 一股莫名的愤怒涌上了卡洛莱的心头，明明面对着别人的好意，但卡洛莱却忍不住自己的冲动：“你们是谁？为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决定我的生活呢？”不假思索地说出了有些伤人的话，卡洛莱马上反应过来，想做补救，却又马上制止住自己，只让自己摆出一副最无情的面庞去等待他们的回应。 正常人都会直接离开的，卡洛莱这么想着，要是换做自己，可能连见都不想再见到对方了。 但他们的表情却没有卡洛莱想象中的愤怒，他们变得隐晦地伤心起来，仿佛卡洛莱并不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也是相识多年的挚友。 而最令卡洛莱感到震惊的是皮特罗，他竟然站起出来，无比认真地对卡洛莱说道：“因为我喜欢你，这样可以吗？” 七十五芭蕾演出 七十五 芭蕾演出 “他们都会爱上你的。” “不用害怕，这并不需要感到羞耻。” “只要接受就好了。” ——卡洛莱想起了贾维斯跟她说的话，也许不能说是想起，应该说是这些话不断地回旋在她脑海里，再像制作着水果奶昔的搅拌机一样，把贾维斯的话语，以及皮特罗的，甚至后来巴里与彼得那带着孩子气的示好都混合在一起，打碎得分不清是谁或谁的。 女仆正在厨房做着餐点，卡洛莱从根本看不进字符的书籍里抬起眼，轻轻地瞥了瞥女仆的背影——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在皮特罗向她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表达了爱意之后，卡洛莱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后来她在皮特罗的询问下说出了自己需要的信息，然后不过一两分钟的事情，能快速移动的巴里和皮特罗便离开又回来，一人手上拿着一瓶药剂，直直喂进詹姆斯的嘴里，一人则是带来了关于西郊化工厂的信息。 那瓶药剂让詹姆斯产生了与卡洛莱欢爱过的幻觉，他大概以为自己睡过头了，醒来的时候满足又带着恶意地吻了吻卡洛莱的侧脸，离开了公寓。 而直到詹姆斯离开的第叁天，所有人的表现都无比正常，女仆反馈了卡洛莱给的信息，大数额的转账也没有迟到，一切都风平浪静。 ——可在卡洛莱心里，却不是这样的。 逃过一次与不喜欢，甚至害怕的人的交易是好事，卡洛莱绝不否认自己的庆幸与感谢，但同时她也更加迷茫起来，即使她得到了一次的幸运，那又如何呢？她自己很清楚，有些事情逃过一次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不会每一次都有人会恰好‘路过’，然后用罕见的超能力帮助她。 而她也要理性地去阻止自己，期待着每一次幸运的到来。 卡洛莱合上书——如果人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感性，那么他们便不会因为生活中的坎坷而烦恼痛苦了，同样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坐立难安。 更是因为她什么也没办法做，即使她做好了接受或是反抗的决定，但她的命运却好像从来不由她左右。再这样几乎无法用理智去做掩盖的情绪下，卡洛莱有些任性地拒绝了女仆已然做好的午餐，说要出去走走。 她依旧拒绝了保镖的陪同，但却收下了保镖递来的那把手枪，在上个帮派她便学过射击，但那时她很少单独行动，所以配枪的基本上都是同行的人。那沉甸甸的重量让卡洛莱觉得陌生，她像是随手摆弄着让黑黝黝的枪口对上自己的目光，半晌后便收到了手提包里。 哥谭的中城区并不如上城区繁华，但该有的娱乐活动还是有的，比如一场并不算无比精彩的芭蕾演出。卡洛莱只是路过，也正好还剩着不少票，不知道该去哪，便往演出厅里坐了下来。 座位被稀稀疏疏地填充着，但对卡洛莱来说，已经足够精彩了，她甚至在座位上做到幕布完全拉上，灯光全暗，其他的观众全都走光之后才站起身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曲目是天鹅湖，即使是没看过芭蕾的都知道这个故事，卡洛莱自然也知道，只是当这个故事用芭蕾来演绎的时候，便有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她毫不意外地将自己代入进去，既是被束缚着的白天鹅，又是邪恶而任性的黑天鹅，就像芭蕾舞本身一样，既要完全地舒展开来，一举一动都真真像湖面上的天鹅要飞起来，但却无时不刻都在紧绷着自己，从脚趾尖到梳理整齐的发丝。 卡洛莱迟迟无法从这场演出中回过神来，就连走出剧场门时也出神地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抱歉！”这一撞才让卡洛莱收回心神，她连忙低头道歉，然后抬头看向面前高大的身影。 她对上了一片温润的蓝天，面前男人的双眼隔着镜片也无比地清澈。 “是我该说道歉，你没事吧？”那男人一看便是个好脾气，被撞到了也没生气，反倒伸出双手虚扶在卡洛莱身侧，也向她道歉着。 卡洛莱摇了摇头，其实她的额头是有点疼的，对方看上去憨厚老实，但格子衬衫下的身材却健壮得可以，卡洛莱的身高正正好撞上对方布着结实肌肉的胸膛。 于是她的谎言被男人看穿，他微微皱着眉，抬手隔着点距离指向卡洛莱被撞到的地方：“你的额头红了。”说罢，男人连忙在自己的背包里找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卡洛莱：“我叫克拉克·肯特，是大都会星球日报的记者，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请你吃顿饭作为赔礼吧！” 卡洛莱答应下了克拉克的午餐邀请，一是对方长得实在不像什么会做坏事的人，而是他选了快餐店作为赔礼，在人来人往还离警察局十分近的道路旁边，看完芭蕾演出的卡洛莱也的确有些饿了，便蛮跟着克拉克去了快餐店。 男人还贴心地要了些冰块，裹上自己随身带着毛巾让卡洛莱敷着额头。卡洛莱只要了一份汉堡和热咖啡，便微微侧过头去看外面街道上的行人，克拉克也很快点好了食物，在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卡洛莱这才反应过来，原本发散的思绪马上被不好意思收拢回来：“我叫桃瑞丝。” “桃瑞丝？真是个好名字呢。”明明应该只是一句客套话，但在卡洛莱听来，却透露着无比的真诚。 这个认知让卡洛莱略微有些慌张，连道谢也忘了的便转移了话题：“你说你是记者，那你是来哥谭做采访的吗？” 克拉克也不在意卡洛莱如此明显的转移话题，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道：“是的，我是来采访韦恩集团的董事长。” “……布鲁斯·韦恩？”卡洛莱努力地从脑海里翻出了这个只属于上城区的名字，但转眼间却对上了克拉克直直望着自己，隐约间还透着一点莫名期待的目光，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疑惑地回视着他。 克拉克镜片后的睫毛微微垂了下来，遮挡住自己眼里的神情，但又很快抬眼向卡洛莱投去温柔的目光：“是的，布鲁斯·韦恩，整个美国都无比期待着他的新闻。”克拉克又耸了耸肩，“但是你知道，上城区的消费太高了，报社可不会为我报销那些钱。” 卡洛莱被克拉克夸张的自怜自艾惹得笑了笑：“那我等会儿可得买一份星球日报，努力让你离上城区再近一点。” —————————— 咳到窒息…… 七十六超人 七十六 超人 虽然快餐并不如女仆煮的饭菜美味，但与克拉克的交谈着实让她短暂地忘记了这段时间的烦恼。克拉克虽然是个记者，但言辞却是内敛而温和的，即使面对一个十五岁的未成年女孩，也表示出了极大的尊重，但同时又因为文字工作者的关系，他能说出让卡洛莱静静聆听的话语，并且还能让卡洛莱有表达的空间。 他们都将快餐吃得慢极了，即使是沉默也保留着和谐的气氛，但再漫长的午餐终究也是要吃完的，克拉克不像卡洛莱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即使在对话中，也有一两次被短信或是电话打断的时刻，虽然这也能成为他们对话的内容，但在卡洛莱看来，便又成了两人之间隐晦而漫长的距离。 这个距离在那通不得不让午餐结束的电话结束时画上句点，克拉克向卡洛莱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急急忙忙地告诉卡洛莱可以用名片上的电话联系自己后，便匆匆地离开了快餐店。卡洛莱的情绪就像一盘完整的汉堡变成了现在狼藉的食物碎屑和酱料一样，在看不到克拉克背影的同时快速地沉闷了下来。 卡洛莱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不管对方是否空闲是否愿意，就只是自顾自地想把他留在身边，她从来也都是一个人这样过来的，怎么现在会有这样贪婪的情绪呢？ 卡洛莱朝着走来的服务员快速地笑了笑，拿上自己的手提包离开了快餐店。 她的情绪的确轻松了许多，但在回到孤独的状态之后，更多的恍惚和迷茫便涌了上来。 偌大的哥谭中城区再没有可以让卡洛莱平静下自己的地方，看了看手机上还算早的时间，她选择了原路往回走去，实际上卡洛莱已经有些疲惫了，但比起挤在拥挤的地铁里，卡洛莱还是选择安静地步行。 但享受寂静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即使卡洛莱再怎么将自己低沉的情绪放空，依旧还是会被突发的状况影响破坏。 哥谭中城区的治安比起下城区略好一些，但金钱与警察防得住小偷、强盗、杀人犯，却防不住拥有超能力的反派。卡洛莱成了无辜又不幸的受害者，她不过是微微躲着人群在道路边缘走着，便被身旁从天而降的石头所带起的气流击飞，跌落在地上。 随后便是猛然爆发的尖叫声，卡洛莱的手掌、手肘以及因为穿着裙子而裸露在外面的小腿都被粗粝的地面给磨破了皮，展露出了可怕的伤痕。但此刻卡洛莱可顾不得这些像细针扎刺的疼痛，因为当她抬头望四周看时，那与人类身体结构相似，但又比普通人类要高大上一倍，半边腹腔都露出骨头的怪物正在道路正中央，伸出骨刺的双手胡乱地挥舞攻击着，带起的风便足够让人飞出两叁米。 ——这是什么？！ 即使早知道这个世界有超能力以及非人生物的存在，但亲眼见到的那一刻，卡洛莱还是恐慌地瞪大了双眼，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体险些在不自觉的后退中又要摔倒下去。她就在道路边，再往后五六步就是某家商店，只是压制住自己的尖叫不引起怪物的注意就很难了，卡洛莱根本顾不得自己掉落在路边的随身物品，漂亮的小脸已经前所未有的恐惧而几近扭曲，返身便要往商店跑去。 可不幸的事情却正正好落在她的头上，中城区的街道上那么多人，那怪物却像有所感应一样偏偏选中了卡洛莱这个好不容易才离开公寓出门的女孩。 它的双脚长成巨鹰的模样，尖锐而巨大的骨爪每一步都将水泥地面抓出破碎的石块。人对危险都有着敏锐的感应，卡洛莱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便对上了怪物那双澄黄色的，只有一个小圆点作为瞳孔的双眼。那就像是两颗子弹，望定了谁便射中了谁。 商店的门根本不为卡洛莱打开，女孩在几次奋力尝试打开门后放弃了这个念头，背靠着冰冷的玻璃门，左右看着有没有能让她逃开的地方。然而到了最后，她还是迫不得已地将目光对上怪物的——它步步逼近，几乎要以她为终点踩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原本还在惊慌逃跑的其他居民似乎察觉到怪物锁定了目标，有人甚至大胆地停下脚步，或者找到一个遮挡物，便探出头来去看那个不幸的人是谁。 但卡洛莱根本感受不到其它，她只感觉到自己被这个怪物锁定了，她本来就长得不算成熟，与愈发靠近的怪物比起来，她就像是被游轮擦边驶过的小木船一般，即使保证自己不去动弹，但它却能轻易把木船掀翻。 卡洛莱毫不怀疑，那骨刺将会刺穿她的胸腹，捅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或是更直接地，它只要轻轻挥手，便能将她拦腰切成两半。这些都算干净利落的了——卡洛莱选择低下头来，她，连同身后的一座建筑都被怪物的阴影所笼罩，她只希望自己不会被抓住，被折磨，她不希望自己的痛苦再多更多了。 选择了面对死亡的那一瞬间，卡洛莱竟像是放松下来一般的，颤抖的身体恢复了平静，睫毛也垂下合上了眼，胸膛的起伏也趋于平稳得几乎像是停止了呼吸一般。 她等待着——身前已再没有踏碎地面的巨大声响，只有怪物鼻腔里呼气时的风声，整条街道安静得像是被人按下了停止键一样，沉默地为卡洛莱这个十五岁女孩的不幸死亡而默哀。 卡洛莱在心中为自己的生命倒数着—— 五， 四， 叁， 二…… 还未等卡洛莱数到一，这令人惧怕却又使人冷静的沉默却被打破。 一声轰隆的巨响，伴随着地面明显的震颤，卡洛莱感觉到原本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浓烈呼吸与危机被取而代之，没有那么铺天盖地的死亡阴影，挡在自己面前的是高大的，但却温暖的身形。 卡洛莱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浓烈的红，不是鲜血的，却是热烈的、太阳一般的红色。 所有人都再次尖叫起来，但这回便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死里逃生的欣喜与激动。 卡洛莱望着这脚不着地漂浮着的，红披风与黑头发的高大身影，耳边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超人！” —————————— 医院二进宫，绝了2020的最后一个月 七十七不适合 七十七 不适合 ——超人。 能被冠上super这个前缀的总不是个普通人，但super后面却又加上一个man，拥有超级能力的男人，吗？ 卡洛莱并不这么觉得，尤其是当她被超人抱在怀中，红披风与宽厚的臂膀挡住了高空的狂风，只留下温暖与常人无法直接观看到的无尽美景。卡洛莱还是觉得有些寒冷，即使超人的怀抱足够紧也足够宽阔，但寒冷以及渗着血的伤口都让她不由自主地往红蓝色的怀抱里更贴近了些。 哪有人类能这样如履平地一般地在高空中快速飞行，卡洛莱终于想起了超人的身世——来自外星球的神明遗孤。可神明为什么要扮成一个兢兢业业的小记者呢？ 只不过是换了一件衣服，脱掉了黑框眼镜的区别，为什么他会认为自己认不出来。卡洛莱有些疑惑，但周围的居民看起来也似乎都认不出，她便闭上了嘴，只乖巧地被他横抱起，飞往自己说的公寓方向。 克拉克似乎不希望这两个身份混合在一起，卡洛莱便也随他的意，她被放到了阳台上，超人悬浮在阳台外的半空中，红披风轻柔而神圣地漂浮在身后。 “谢谢你，超人。”虽然卡洛莱不打算揭穿，但她的目光却依旧钉在超人的脸上，从梳得整齐的黑发，到坚毅却又不失漂亮的下巴，这直勾勾的目光让克拉克几乎以为对方认出自己是谁了，压制住自己想要转身就跑的冲动，超人露出了新闻报道上常见的，却又多了几分亲近与怜惜的笑容。 “不用谢……你要尽快处理伤口，最好不要碰水。” 超人的神情在这句话后微微冷了下来，他的目光稍稍偏离卡洛莱青涩但又美丽的面庞，似乎被其它事情分去了心神，片刻后才又看向卡洛莱。但此时他的神情已经不再轻松，面对着卡洛莱侧着头有些疑惑的表情，超人皱起眉头，像是犹豫了一会的，说道：“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 卡洛莱更加疑惑了：“我觉得这次受伤只是个意外。” 自己的话说完，卡洛莱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也许不是这次怪物袭击的事情，他似乎拥有超级听力，也许他听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的，超人的神情愈发为难起来，但还是更加直接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这回皱眉的便换成了卡洛莱，她并不认为超人，或是说克拉克不明白哥谭下城区居民的处境，他大抵是真的好意，但对于卡洛莱而言，这样的好意便显得有些嘲讽。 但她终究不会对克拉克生气的，说到底她好像很少对人生气过，最多也只是把笑容收敛起来，然后委婉又温柔地让对方闭嘴或是离开，就像现在这样：“我的女仆要过来了，谢谢你超人，再见。” 卡洛莱垂下了睫毛，把方才还与克拉克直直对视的目光隔开，连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给克拉克，转身便回去房间里。 女仆也的确在，她拎着一个医疗箱，让卡洛莱脱下脏兮兮的衣服坐在椅子上。 卡洛莱似乎混了亚洲人的血统，皮肤不太像欧美女性，毛发不明显，甚至于私处都没有毛发，而且很白，几乎没有色素沉淀，没有雀斑、毛孔也很小，这导致在普通人身上并不少见的伤口到了她的皮肤上，便显得有些可怖了。 小臂，手肘，小腿以及膝盖上都有轻重不一的伤痕，但女仆只是为她厚厚地抹上了药膏，却没有用任何防护的绷带或是伤口贴。 她告诉卡洛莱，这个药会让她的伤口快速愈合，虽然还会有痕迹，但是叁个小时之后就可以洗掉。 至于为什么要用上这么快速见效的药膏，自然是因为有新客人。 想来刚刚克拉克就是听到女仆接收到了消息，所以才对她说了那句话，但那又如何呢？卡洛莱哪能不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地方，这个工作，但她就是个普通人，诚然她不适合这个危险的工作，但同时她也没有能力离开这样的生活。 于是她自然点点头，询问着这次客人的信息。 ——布鲁斯·韦恩。 哥谭，甚至于整个美国，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以至于面对卡洛莱的问题，女仆只需要回答这两个单词就好。 布鲁斯·韦恩啊……卡洛莱躺在浴缸里，韦恩老爷约的时间比较晚，过了晚餐还留给卡洛莱泡澡的时间。那药膏的效果着实明显，拿温水洗掉之后就只剩下粉嫩的新皮肉了，丝毫没有中午才受过伤的样子，但在移动的时候，卡洛莱却更加清楚地感觉到受伤之后的痛楚，女仆倒是没告诉她药膏的副作用，但卡洛莱却也不在意。 她只是在想，为什么连布鲁斯·韦恩都会来？ 她总共不过接了两单生意，其中一单还是虚假的，上城区的布鲁斯·韦恩，爱好模特或者舞者这种成熟女性的他，怎么会来中城区找上自己。 卡洛莱将半张脸都沉进了热水里，只剩下碧绿的双眼露出水面上，而她垂在水底的，颤抖着的身躯，荡起了一圈又一圈不平静的波纹。 她原以为无论如何，自己也会慢慢接受这个现实，她无法离开哥谭，或者说在离开之前还需要拥有足够的实力与金钱，而她没有其它办法，旧老大把她卖给了现在的女老大，而她并没有不听话的权利。 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 卡洛莱一边试图让自己习惯伤口处传来的疼痛，一边换上略微紧身的连衣裙，这是布鲁斯·韦恩身边女伴最经常的穿着，但对卡洛莱而言便有些不伦不类的，尤其是并不饱满的胸脯和青涩的面容。 但算了，卡洛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起了女仆放在梳妆台上的口红，打开盖子扭出膏体，把这颇为艳丽的红色涂上了嘴唇。 ——总之至少比詹姆斯好。 卡洛莱看着有些懒散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脚步声轻柔地走到沙发旁，坐到了他的身边：“韦恩先生，你好。” 她的声音惊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布鲁斯，鬓边长着几缕白发的成熟男人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卡洛莱。他似乎很疲倦，微微耷拉着眼睛没有任何神情，只是在沉沉看了卡洛莱半晌后，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伸手揽过卡洛莱的肩膀，捻着纸巾的大拇指贴上她的嘴唇，轻柔地擦拭着：“这个口红不适合你。” ———————————— 圣诞节快乐各位！！！ 七十八深情 七十八 深情 卡洛莱不知道哥谭那些花边新闻里的内容是从何而来的，因为在她看来，花名在外的布鲁斯·韦恩根本不像是那么轻浮的公子哥。他会轻柔又仔细地擦掉卡洛莱嘴唇上过于成熟的颜色，环抱住她的臂膀结实而沉稳，让人安心又不觉得逾越。 布鲁斯·韦恩有着湛蓝色的深邃眼眸，也许这就是他在女人中百战百胜的法宝，谁能抵挡得了他如此深情的眼神，更别说那份深情后是令人心疼的沧桑和疲惫，总能提起女人们的母爱，当外表俊美身家雄厚的浪荡公子，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即使是卡洛莱这样十五岁的少女，也多少为之动容。 而这不是伪装出来的，布鲁斯在擦干净卡洛莱的口红后再次躺靠在了沙发背上，他顺势将卡洛莱也搂倒在自己的怀中，让小小的她枕着自己的胸膛，手心在卡洛莱单薄的手臂上不含情欲地摩挲着。 他让卡洛莱感觉到了爱，是不含爱欲的那种爱，沉默地一言不发，但却像静谧的月亮一般，在漆黑的夜空中恒久地注视着自己。 如此突然的，在第一次见面便让卡洛莱感受到不该出现在客人与妓女之间的感情，虽然也许不是第一次，但依旧让卡洛莱感到不太适应，顺从地倒在布鲁斯平稳起伏的胸膛之上，被男性偏高的体温以及身上沉稳的木质调古龙水给熏得昏昏欲睡。 然后不知什么时候，真真陷入沉睡中的卡洛莱被布鲁斯抱起自己的动作惊醒，他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湛蓝的双眼明亮了起来，低头朝卡洛莱微笑的时候有了几分新闻上布鲁西宝贝的模样：“去你的房间吧。” 卡洛莱微微一愣，但也很快点了点头，伸出比以往温度更高了些的手指向房间的方向。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布鲁斯的味道，男人的气息太过强势，只是揽在怀中一会儿便侵袭了她的全身，连体温都被他抱得上升了些许，让卡洛莱整个人都软下来一般地缩在他的怀中。卡洛莱对他不排斥，自然也很快就接受布鲁斯去她房间里之后要做的事情。 布鲁斯将卡洛莱轻柔地放在床铺上，她的棕色卷发像海藻一般茂密地铺散在莫兰迪色系的床单上，她还有点小，虽然无论是谈恋爱还是做爱都足够了，但还是不够成熟，只会在某些特殊的时刻展露出介于开花与结果之间的特殊韵味，就像现在这样。 卡洛莱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感觉布鲁斯大抵不需要自己多么主动，于是她便安静地仰躺着，碧绿色的眼睛带着将睡欲睡的朦胧水雾望向对方，她的嘴唇上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口红颜色，清淡却又足够诱人，尤其在她微张着嘴的时候。 但布鲁斯却只是深情地捋了捋黏在她侧脸上的发丝，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拉开她连衣裙的侧边拉链：“这条裙子不适合你。” 连衣裙的里边除了一条底裤便什么也没有了，卡洛莱有些瑟缩，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白花花的幼嫩肌肤很快便裸露在空气中。少女的身材还称不上凹凸有致，但她的腰足够细，四肢也修长，胸脯的大小介于色情与青涩之间，关节处甚至泛着淡淡的粉色。 布鲁斯将连衣裙丢到地上，目光深沉地望着她，从凌乱的发丝到蜷缩的脚尖，他敏锐地发现卡洛莱身上的伤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二话没说地便俯下身去，用无比轻柔又虔诚的力道去亲吻着像是刚长出新肉的疤痕。 卡洛莱微微颤抖着身体，布鲁斯的情感为什么会这么浓烈？他们不是才第一次见吗？为什么她会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如此深沉的爱意？被爱是件好事，可卡洛莱还没有能力接受这样过于强烈的，超载的情感，不仅仅只是爱，还有痛苦、悲伤，还有思念、绝望。 “你的睡衣在哪里？”布鲁斯抬头问她，卡洛莱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用手指出了方向。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俯下身在她的肩头上落下一吻。 他们没有再做更深入的交流，布鲁斯像个长辈一样替卡洛莱换好睡衣之后，自己便也换上女仆准备好的新睡衣，躺在了卡洛莱身边，他们没有再亲吻，只是拥抱着，无言地或睡或醒着度过了一个夜晚。 第二天的早上先醒来的是卡洛莱，她睡得不算太好，诚然布鲁斯不仅没有跟她做爱，反倒是给予了她更多的安全感，但卡洛莱依旧没能睡得很沉，她总是会感知到身边的一些动静——窗外马路上驶过的车辆，夜晚的鸟叫，还有布鲁斯的呼吸声。 但她还算精神，或者说是睡不着，在布鲁斯的臂弯里睁着眼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布鲁斯的手臂挪开，下床出了房间。 卡洛莱会做饭，虽然没有女仆做得那么专业，但一顿早餐还是没有问题的。卡洛莱是这么觉得的，但她却在无比粗心地在切培根的时候弄伤了自己的手，她用的力气不大，于是只割出一道小小的口子。但也足够流血了，有那一两滴落在了培根上，卡洛莱连忙将其丢到垃圾桶里，然后却不自觉地对着自己手指上的伤口发起呆来。 血渗得不快，尤其是在目不转睛的时候，几乎看不出在流动，并不扎人的疼痛感也让卡洛莱更加地出神，呆滞着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布鲁斯在背后叫了她“桃瑞丝”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布鲁斯还光着脚，快速地走到卡洛莱身边，抓起了她的手。 “不小心割到了。”卡洛莱掩饰般朝布鲁斯解释了一句，抽了两张厨房纸按在伤口上后便从布鲁斯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再等一下可以吗？早餐很快就做好了。” 这话说完，卡洛莱便转过身继续切着培根，她能感觉到布鲁斯还站在自己身后没有离去，但却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按在手指上的厨房纸渗出了红色的一个小圆点，随后便停止了下来，卡洛莱切下最后一刀，正要将培根移到盘子里时，却被布鲁斯再次握住了手，叫停了动作： “跟我去韦恩庄园住吧。” 七十九针筒 七十九 针筒 卡洛莱发现自己失眠了，就在布鲁斯离开的那天晚上，睡不着的她不停回想着布鲁斯说的那些话： “跟我去韦恩庄园住吧。” “我会和你的老板说的，你不用担心。” “你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工作，不用担心，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快乐。” 卡洛莱躺在床上，房间里连盏小夜灯都没有开，可她对天花板太熟悉了，即使在黑暗中，记忆也能帮助她勾勒出天花板的颜色和图案，她就这样睁着眼看着黑暗与记忆里的天花板发呆。最开始的时候还在不停回想着布鲁斯的话语，但到了后边她便什么也没有在想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而这最适宜入睡的状态并没有帮助到她，她只是保持着机械般的清醒，或者说呆滞，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觉不到疲惫或是精神。 等卡洛莱真的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有阳光透过窗帘微微照亮了房间。 卡洛莱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当她看到镜子里那张眼下微青，有些憔悴的面容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卡洛莱的理性告诉她，自己的心理状态似乎出了点问题，但在感性方面，卡洛莱也一点都不想去理会，毕竟只是失眠，谁又没有失眠过呢？看她现在不还是好好地清醒着吗？ 但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卡洛莱洗漱好自己，比往常来得早一些地去到餐厅。女仆还在做早饭，她看到卡洛莱之后只是说了句：“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她将早餐端了上来，随后同卡洛莱说道：“女老大今天要见你，与同韦恩的交易有关。” 早在布鲁斯离开公寓后的两叁个小时，卡洛莱便已经收到了转账，这说明在女老大那边，这笔交易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叫她去见面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你想跟着布鲁斯·韦恩吗？”坐在沙发上，身边围绕着两个俊美男性的女老大向卡洛莱问道，她就坐在女老大面前的沙发上，漂亮的小脸在夜店似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又有些迷幻。 卡洛莱没能回答，她的确想要离开这样的生活，但离开了这里，也不过是辗转到另一个人身边，布鲁斯表现出了浓厚的爱意与尊重，但这并无法让卡洛莱下定决心去到他身边。 卡洛莱的犹豫不决太过明显了，女老大似乎没有耐心等到卡洛莱的回答，将只抽了半根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像是叹了一口气般地吐出了烟圈，随后说道；“其实你想不想都没用，韦恩给的条件太好了，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女老大很简洁地宣告了这个事实后，朝女仆使了个眼神：“不过在你离开之前，有件事我不得不做。” 话音刚落，没等卡洛莱分析出这话的意味是好是坏，她的双手便被人擒住，两只大手重重地压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无法动弹，一切都发生地无比突然，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商量准备好了一样。 “这是要做什么？”卡洛莱有些恐慌，如果是正常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控制住自己。 然而女老大没有回答，她后倾身子靠在沙发背上，成熟艳丽的面容藏进了黑暗里不可见，卡洛莱之后扭头去看周围，然而没有人望向她，或是望向她，也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一般。 最后卡洛莱看见了向她走来的女仆，那个冷漠又贴心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支细细的针筒，装了少量的透明液体——卡洛莱对这太过熟悉了，即使它看起来就像水一样，但卡洛莱却能一眼认出，这是自己来到中城区前几乎每天都在打交道的东西。 “女孩，要怪就怪韦恩吧，偏偏惹上了小丑。” 在针头毫无阻碍地扎进自己紧绷手臂的瞬间，卡洛莱听到了女老大仿佛带着叹息一般的声音。 “哎……”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的老管家叹了一口气，“抱歉，卡洛莱小姐，老爷他临时有事，只能让老头子来接你。”名为阿尔弗雷德，作为韦恩庄园管家的老者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打过招呼后便低垂着眼帘，坐在后座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再次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女老大把卡洛莱卖给了布鲁斯·韦恩，自然要告诉对方商品的真实信息。 “卡洛莱小姐，你平时有好好吃饭吗？看起来你可比普通女孩瘦弱得多了。” 卡洛莱回过神来，十分勉强但又透着足够的礼貌地朝阿尔弗雷德笑了笑：“我的确长得有些慢，但我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 ——那是曾经，没有多久前的曾经，就在阿尔弗雷德来接她去韦恩庄园的两个小时前，她虽然因为意外受了点伤，也因为来到中城区之后的经历而心态不佳，但整体还算是健康。但就在那枚针头空空地离开她的血肉之后，卡洛莱便知道，她的身体和生活只会变得越来越糟。 这个认知让第一次来到韦恩庄园，并且还要住下来的陌生感都变得没那么让她在意了，从下城区到中城区，或是中城区到上城区的外郊庄园，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她要听别人的命令行事，可总归身体是属于自己支配的。 卡洛莱站在宽敞的，为自己特地布置的卧室里，眼中根本没有那些低调又华美的装饰，或是略显古老但足够珍贵的家具，她只是看着自己缓缓举起的双手——它们很平稳地被举在空中，纤细白皙，没有任何异样，但卡洛莱很清楚，这样的平静最多维持两天。 卡洛莱从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经手过许多各式各样的毒品，往下城区卖的都是最常见也最劣质的，效果快上瘾也快，当然，人废得也很快，但是下城区的人一部分苟延残喘，一部分却只想要快活一把，死不死已经不在意了。 卖到中城区的毒品会温和一些，没有那么刺激感官与神经的幻觉，也没那么容易成瘾，如果只是头两次吸食，也许还有戒掉的机会，但超过叁四次，基本就和这类毒品绑定了，而且会愈发不满足，耗尽家财也要寻找短短十几分钟的快乐。 上城区的生意做的不多，卡洛莱的资历也还没能接触上城区的买家，但她知道运往上城区的是哪种药，一部分是介于药物与毒品之间的药剂，一部分是足够让那些稍带理智的富豪得到缥缈的快活，却又容易戒掉，不易成瘾的毒品——这样听起来似乎售卖到上城区的毒品反倒是最和平的。 那是因为还有最后一部分，也就是卡洛莱被注射的毒品，大多数毒品会伤害牙齿，破坏皮肤，让肌肉萎靡，到最后会让人变得像怪物一样，从里到外，从精神到身体。而这种毒品，它一边保留着人本身的意识，一边却又无法阻止地制造出快乐与痛苦夹杂的幻象。 如果只有快乐还能让意志坚定的人找到突破口，可它还带着痛苦，而这痛苦既存在于幻象之中，还会不停地侵占人体的神经。 卡洛莱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痛起来，先从指尖最细微的末梢神经，只要她不继续注射这种药，她沉溺在幻象中的每一寸痛苦都是真实的，然后慢慢从幻象转移到现实中，她的外貌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甚至到最后自杀的时候，她的面容也会像寻常那样。 ———————— 我还是来，虐女主了（微笑） 八十第一顿早餐 八十 第一顿早餐 阿尔弗雷德告诉卡洛莱，布鲁斯会到比较晚才会回家，大抵是要明天才能看到他的。这样也好，毕竟卡洛莱也还没做好在韦恩庄园里与布鲁斯会面的准备，一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作为什么身份待在这里的，二是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在这个古老又华美的庄园里待多久。她想自己这无药可救也无法戒除的毒瘾，绝对会吓走任何对自己心存善意的人，也许她很快就会回到下城区。 这样也好，卡洛莱仰躺在无比舒适的大床上，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棉花一样的床具之中，但她依旧无法入睡。和认床没什么关系，她今天也经历了足够多的事情，毒品的幻象也还没有出现，但她就是睡不着，又一次地盯着这陌生的天花板，一动不动地似乎在想事情，又似乎在发呆。 这样迷茫地度过一晚的结果就是镜子里面色更加难看的脸庞，没有办法，卡洛莱只好拿出彩妆品遮了遮自己脸上过于明显的疲惫，才走出了房间。 按理说无论真假，她应该得伪装出初来乍到的不适应模样，但卡洛莱却控制不住自己思绪的放空，在走下楼梯到达餐厅的时候，原本快速思考过准备好的无措神情也没能表露出来。穿着黑色睡袍头发略显凌乱的布鲁斯坐在主位上耷拉着眼睛喝咖啡，阿尔弗雷德正在厨房里做着什么，而长桌旁更出现了一名卡洛莱完全陌生的男性。 这倒是让卡洛莱不自主地惊讶了些，直到对上了布鲁斯的目光后才点了点头，问了声早安，坐在了一个与两名男性都相隔一些距离的座位上。 阿尔弗雷德适时将早餐送到了卡洛莱的面前，并向她介绍着坐在她侧对面的陌生男性：“这是布鲁斯老爷的养子，杰森少爷。” “杰森少爷，这是卡洛莱小姐。” 对于自己的介绍实在太过于简洁，卡洛莱不得不考虑是自己身份暧昧不清的原因，布鲁斯从女老大手中买下了她，她应该算是什么呢？布鲁斯的情人？但这决定权并不在卡洛莱或是阿尔弗雷德手上，卡洛莱悄悄望向放下咖啡吃起早餐的布鲁斯，见他什么话也没说，便只转头朝杰森点头问好后，也不再说话。 她想杰森应该是不喜欢她的，谁会喜欢自己父亲的，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情人。但没想到，在两者之间，先主动示好的却是杰森——他将放在长桌中间的饼干盘往卡洛莱面前推了推：“这是阿尔弗雷德做的小甜饼，很好吃。” 杰森显然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从他健壮得不像富家子弟的体格，略显张扬的发型，以及眉宇间微微的戾气可以看出，比起将小甜饼递给卡洛莱，他更适合不满地拍桌离开。 卡洛莱自然不会不接受杰森的好意，她微笑着朝对方道了谢，便捻了一块饼干放到嘴里——可惜如果不是自己精神状态不太好，那这饼干一定会更好吃的。 连自己都这么清楚认知到的事情，就坐在同一张桌上，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人会察觉不到吗？ 很快布鲁斯便放下食物，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昨晚睡得好吗？卡洛莱。” 卡洛莱点了点头：“床垫很舒服。”卡洛莱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个点头就能让人默认她在肯定了。 布鲁斯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点了点头后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需要任何东西，都可以和阿福说。”不知为何他又犹豫了片刻，“也可以告诉我或者杰森。” ——难道要说出自己被注射了毒品或者精神状态出现问题的事情吗？ 卡洛莱在心里自嘲一笑，但面上却露出了适时的，感谢与内敛的笑容。 作为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即使再怎么甩手不管，但还是要在公司里露露面的，于是似乎很晚才回家，又早起显得满脸疲惫的布鲁斯在早餐之后便又出了门。卡洛莱稍稍有些担心，仅有的两次会面布鲁斯的状态都似乎不太好，于是在布鲁斯离开餐厅时，她的目光没忍住地跟随着布鲁斯的背影知道他上了楼梯。 “不用担心那老头子，他没事的。” 当卡洛莱回过头时，那边已经吃完早餐的杰森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地对她说道。 杰森的好意也一样让卡洛莱出乎意料，她一边疑惑着，却也无法拒绝对方的好意，无论是真是假，她现在寄人篱下，能让杰森真心善待自己当然是好的，就算是假的，卡洛莱也不可能直接拒绝。 “嗯……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卡洛莱微微皱着眉头，顺势对盘子里的食物露出了不再想吃的模样。她的确没什么胃口，从一开始就是，只不过要找个理由罢了。 于是杰森也放下了手臂，没有再对布鲁斯的状态进行对话，而是问道：“不吃了吗？” “嗯，小甜饼很好吃，我早上也吃不了太多。”她的确把杰森推过来的那盘小甜饼吃得差不多，但同时正餐却还留下不少，但杰森似乎没怎么在意，得到她的回答后便站起身来：“那走吧，我带你去消消食，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卡洛莱也没其它什么借口可以推脱，只稍一想便马上点头答应下来，然后起身走在了杰森的侧后方。 卡洛莱是拘谨的，但杰森却不太喜欢，他迈着长腿却放慢了步子，叁两步就和十五岁的女孩走得肩并肩。杰森先带着卡洛莱去了书房，健身室，将庄园主体建筑里的房间简单地看过一遍后带着她去到了偌大的庭院里。 这时候正好太阳升高，阳光并不那么强烈但却又能晒得人暖洋洋，这不由地让卡洛莱稍稍放松下心神来，在宽敞的石板路上也能与杰森小心地拉开一些距离。 然而卡洛莱觉得自己做得足够隐蔽的动作还是让杰森发现了，杰森抿了抿嘴，倒也没有直接戳穿卡洛莱的动作，但却用另一个敏感的话题打住对方想要离得更远的动作。 “你昨晚没睡好，”杰森用肯定的语气说着卡洛莱才刚刚回答过的问题，“是因为不喜欢这里吗？” —————————————— 2020的最后一天啦！祝大家把霉运与不开心都留在2020，去到2021迎接美好与快乐！零点之后一定要万事如意，顺心顺意！！！ 明天元旦加更番外哦！ 八十一谎言与谎言 八十一 谎言与谎言 想来布鲁斯和杰森肯定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先不说神情与状态上的问题，就自己拙劣的化妆技术，韦恩家两个英俊得绝对不会缺少女伴的男性，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布鲁斯大抵是不想让卡洛莱为难，所以只说了有需要可以找他们，而杰森就不一样了，想不说性格，就是他的年龄，看起来也就比卡洛莱大个六七岁，有些话他更适合说。 但这并不代表卡洛莱愿意讲，她的神色有谎言遮掩不过去的慌张和无措，但她依旧坚持着摇了摇头：“我没有不喜欢这里。” “但是你昨晚没睡好，或者说没睡，对吗？”杰森停下脚步，正正好站在了卡洛莱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就像他直接戳破真相一般，不让卡洛莱有任何再撒谎的余地。 卡洛莱被迫地站住，没有抬头去回视杰森的目光，只是微微垂着睫毛，飘忽着视线看向左下角的石板地，半晌后低低地回答道：“第一个晚上总是会睡不好的，今晚就没事了。” 大概是猜到杰森就是这种性格的男性，卡洛莱倒没有因为他的步步紧逼而感到生气或是不耐烦，反而是更真实地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善意。但这依旧不足以让卡洛莱说出实情，她紧抿着嘴，好半晌没听到杰森回答后才忍不住抬头看向对方。 似乎刚刚的沉默只是一个闭眼，睁眼的瞬间杰森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眼神，俊朗而坚毅的五官并不像初次见面时刚入眼的凶狠，反而是在微皱的眉头之下露出关心的，亲近的情绪。 这温柔在他脸上倒也不觉得奇怪，反倒让他的原本透着桀骜稚气的面庞略微显得成熟起来：“我知道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但是你可以相信我们……”杰森的神情带着一些不自在，但却又像是超出他能力的坦诚和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真实，“好吧，你只要知道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们说，就够了。” 卡洛莱好不容易得来的些许平静在杰森的一番话后又再次烟消云散，并不是她觉得杰森在说谎或是其它，反倒是因为杰森足够真诚，才让卡洛莱愈发感受到压力，她无法像杰森那样真诚，同时更无法用正确的态度去回应对方的关心。谁能想到一个在下城区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女孩，竟然还对这种事情抱有愧疚与自责的心态。 但无论卡洛莱内心有多纠结，她知道自己无法把这些情绪真实地展露出来，或者说，她必须隐藏着自己痛苦的理由。 最好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于是卡洛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像是坦白一样：“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之前在哪里工作……我……之前遇到过一个客人……”卡洛莱没有再说下去，像是回忆起这个人都足够让卡洛莱感到痛苦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长叹一口气，撇开与杰森对视的目光。 这个谎言其实也有些拙劣，但除了这件事之外，卡洛莱的平生只要花钱去查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只想着至少糊弄过杰森。 杰森果然没有再说些什么，像是跳过这个话题一般地继续介绍着庭院里的一切，卡洛莱也保持着略微沉默但也饶有兴趣的态度回应着杰森。 看似两人相处得不错，但却都各怀心思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杰森·陶德在午饭前就离开了韦恩庄园，当时卡洛莱略显不安地看着杰森离去的身影，虽然对方说是有工作也处理，但卡洛莱总觉得这事与自己有关。她的行为在阿尔弗雷德眼中便像是羡慕着布鲁斯和杰森拥有外出的权利，于是贴心的老管家便安慰着独自一人享用午餐的卡洛莱：“布鲁斯老师为您选择了一所学校，下午老头子要去办理些手续，卡洛莱小姐想一起去吗？” 阿尔弗雷德的体贴并没有让卡洛莱感到可以外出的高兴，她的全部注意都放在了对方说的‘学校’上——卡洛莱没有上过学，或者说没有去过学校上学，像她这种加入了帮派的小孩，只要学会如果交易如何火拼就好，下城区的学校不敢收卡洛莱这样的孩子，而学校里的孩子大多出来也会加入到帮派里。但架不住卡洛莱生得就不像是个贩卖毒品的模样，所以自学的书本还是会多少提供给她的。 这不是重点，卡洛莱当然也想去上学，即使自己落后了很多，也许要和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孩子一起上课也无所谓，但这仅对于过去正常的自己。今天晚上她也许就会见到那些快乐又痛苦的幻象，然后明天中午就会开始成瘾，之后的幻象越来越真实，痛苦越来越强烈，她会像个疯子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无来由地发疯。 她没办法去上学，甚至没有办法再在韦恩庄园里待下去。 卡洛莱调动着脸上的肌肉，向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想要睡个午觉，阿福爷爷。还有……去学校上学的时间可以稍微延后一些吗？我害怕我跟不上学校的进度？” 卡洛莱只觉得自己完全配不上大家的真心对待，来到韦恩庄园不过一天，她就已经撒了足够多的谎，那些谎言即使不是出于本愿，但也让卡洛莱疯狂地看到自己的不堪，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的。更别说这些拙劣的谎言是否能瞒得过对面这些阅历丰富的长辈——卡洛莱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瞒过杰森，对方只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不让自己为难罢了。 就像阿尔弗雷德一样，镜片后的双眼有年老的浑浊，但依旧能透彻人心：“卡洛莱小姐不用担心，需要的话老头子可以来辅导一下，您安心午睡吧，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阿尔弗雷德说。” ——但是卡洛莱不能说，她没办法说也说不出口，她的生活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所以不要与她相关，不要和她牵连，这样她能结束得干净利落，也不会有人因为她而难过挂念。 ———————————— 来啦来啦！ 八十二早餐之后 八十二 早餐之后 杰森和布鲁斯都在晚餐前回到了庄园，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起早餐饭桌上的隔离又多了几分凝肃，布鲁斯紧皱着眉头，而杰森则露出了不满的神情。这让卡洛莱有些疑惑，难道他们各自去上班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争执吗？ 卡洛莱自然是不会去开口问发生了什么的，他们两人之间的僵局所导致的对她的忽略却是有利于卡洛莱的，因为她已经决定在明天早上离开韦恩庄园。 卡洛莱太习惯一个人了，所以即使她知道自己就算被发现有了毒瘾，韦恩一家也不会抛弃她，她也还是选择自己面对——虽然走不走得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气氛并不让人多么愉悦的晚餐之后，卡洛莱目送着布鲁斯和杰森的离开餐厅，松了一口气的她将桌上的所有餐具端到了厨房里，对上了阿尔弗雷德。 “真是谢谢您卡洛莱小姐，如果韦恩家的几个男孩能有您叁分之一的体贴就好了。”阿尔弗雷德从卡洛莱手上接过餐具，向她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是有什么话想和老头子说吗？” 卡洛莱抿了抿嘴：“明天早上，我可以出去吗？我还没去过上城区。” “噢——”阿尔弗雷德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叹息，“是老头子的错，忘记带你熟悉一下环境了，正好明早要去采购一些东西，小姐也可以帮帮老头子呢！” 卡洛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显得有些甜蜜地感谢了阿尔弗雷德后，便状态轻松地要往书房走去。 韦恩庄园的书房大极了，活像个小城镇的图书馆，里边更是分门别类地将书籍摆放规律，但阿尔弗雷德却说，除了新来的卡洛莱之外，布鲁斯以及他的几个养子都不怎么光临这个房间，即使需要查阅书籍，也会让阿尔弗雷德挑选出来送过去。 这很快就成为卡洛莱的秘密基地的存在了，她回忆着自己看到了哪本书的第几页，一边已然走到书房外的回廊上，然而卡洛莱的脚步很快便顿了下来。韦恩庄园里不太习惯将灯光全都打开，换成了感应灯的回廊只有人走过的时候才会亮起灯来，卡洛莱站在离书房还有二十步左右的地方，透过两侧灯光延伸出的光晕看到书房门口的那个高大身影。 那应该是杰森，杰森长得足够高也足够壮，环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的身影远远的便能给人一种压迫感。卡洛莱微微皱起眉头，她倒是不那么怕杰森，只是她想到得让感应灯在有人的情况下暗下来，杰森该是在那站了多久？ 卡洛莱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加快了脚步，绵软的拖鞋声音让走廊上的灯光一盏盏地随着卡洛莱的靠近而亮了起来，她看到杰森原本闭着的眼睛在身侧灯光亮起之前挣开来，湛蓝的双眼无惧光亮地直直对上卡洛莱，原本略显懒散的身体姿势也快速地挺直起来。 “你终于来了。”杰森压低着声音这样抢先说道。 原本在卡洛莱喉咙里的话语便因此没能顺利地吐出来，她愣了愣，才微微放软声音问道：“你在等我吗？” 杰森点了点头，环抱着的双臂也垂了下来，整个人像一柄锋利的巨剑般立在长廊上，却又收敛着气息不伤到面前的卡洛莱：“詹姆斯不会再来烦你了。” “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卡洛莱疑惑地歪了歪头，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以及其中人名的代指。 她不过是用这件事当一个借口，转移开当时不知如何应对的话题，可却没想到杰森将这记在了心里：“你……做了什么？” 对于詹姆斯，卡洛莱自然不会有什么善意，当时詹姆斯成为她的客人时可没想过手下留情，虽然因为其它原因，对方并没有得逞，但卡洛莱多少是不想看到他好的。 对于卡洛莱的问题，杰森的眼神飘忽了几下，才回答了她：“我只是让他的生意不好做而已，他的手很脏。”这样说完，杰森在片刻后又补了一句，“他还活着。” 卡洛莱忍不住挑起眉来，她猜杰森肯定做了更多的事，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手段会凶狠到说出‘还活着’这几个字。 “谢谢你，杰森。”她朝杰森露出了柔软的笑容，碧绿色的眼睛像是最甜蜜的湖水一样泛着光采，“我只是……”她顿了下来，在即将要把实话吐露的下一刻，心却忽然沉重下来，可越是沉重，她却越要装得若无其事，好让杰森太过靠近自己的世界，“我没事，我不会再想起他了。”卡洛莱摇了摇头，试图把杰森推得更远一些。 她不知道杰森是否看出什么不对，韦恩家的男人总是比她自己隐藏得更深，卡洛莱只是在撒谎，但她却觉得自己所看到的布鲁斯和杰森都还只是表象。 杰森也没说什么，只是为卡洛莱打开了书房的门：“介意我和你一起吗？”杰森微微倚在门框边，问向卡洛莱。 卡洛莱想了想自己所要看的书籍，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让杰森知道的，便摇了摇头：“一起吧！” “不了，只是个玩笑。”杰森也摇了摇头，却表示了拒绝，“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去看书吧。”杰森站直了身体，往后退了两步，背对着光源的他有些微的看不清神色。 “明天见，卡洛莱。”杰森向她道别着。 卡洛莱站在书房门内，蝶翼般的睫毛在暖黄的灯光下微微颤抖，她抿了抿嘴，嘴角轻轻地勾起，回应着杰森：“再见，杰森。” ——再见。 卡洛莱只带了一个容量略大的单肩包，真像是只去逛街一般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用更好的视野看着从韦恩庄园到哥谭上城区的一切。她展现出一个从未来过上城区的十五岁女孩的好奇，以掩饰自己包里的证件、现金等必需物品。 “小姐想去韦恩旗下的百货商场吗？”阿尔弗雷德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问道。 卡洛莱连忙摇摇头，她相信杰森对詹姆斯做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所以这两人应当也清楚其中缘由。 果不其然，阿尔弗雷德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随即换上了更加柔和的：“那么就去老头子最常去的那个集市吧，就算在上城区，也不是每个地方都那么繁华的。” “好的，阿福爷爷。”卡洛莱点了点头——她最熟悉的就是不那么繁华的地方了。 八十三逃离 八十叁 逃离 阿尔弗雷德将车停在某个小商场外的停车区，向下了车的卡洛莱说道：“我们要走一小段路，商场里有些零食，卡洛莱小姐要买一点吗？” 卡洛莱摇了摇头，她紧了紧抓着单肩包背带的手：“我还是比较喜欢吃小甜饼。” 阿尔弗雷德显然因为卡洛莱的喜爱而开心了不少，笑容更加和蔼地摸了摸卡洛莱的脑袋：“那么就请小姐跟上我把。” 卡洛莱朝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跟在了他身后侧边半步的地方，左顾右盼的她的确是好奇的，但更多的是为了观察道路，她希望阿尔弗雷德像他的外貌那样只是个慈祥的老人，这样自己就能趁着他购物的时候偷偷离开。 卡洛莱在左顾右盼之余又忍不住看向阿尔弗雷德的背影，阿尔弗雷德的白发和脸上的沟壑可以看出年龄已然挺大了，但大概是操劳着韦恩一大家子的原因，他的体型并没有像上了年龄的美国老人那样过胖或是过瘦，但时间已经让他的脊背佝偻了下来，脚步也没有那么稳健。 看起来应该不会像布鲁斯或是杰森那样，又敏锐又迅捷。 于是在他们走进了某条略显偏僻，但又足够热闹的街道后没多久，卡洛莱便装作无比感兴趣的样子，四处张望着，然后不着痕迹地拉开与阿尔弗雷德之间的距离。 他们来的日子和时间都对卡洛莱十分有利，不少人走在她与老管家之间，很容易就能遮过十五岁女孩的体格，卡洛莱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一面顺应着人流开始往与阿尔弗雷德相反的方向走去。 老人家的视力通常都不会太好，阿尔弗雷德也是一样，他常常带着一个有着厚厚玻璃片的眼镜，这也是卡洛莱选择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出门离开的原因之一。但当她走到完全看不见老管家身影的地方时，她却又忍不住想象着他发现自己失踪后，会做些什么。 ——也许他会回头找自己，一边找一边打电话给布鲁斯，如果阿尔弗雷德找不到自己，也有可能会报警，以韦恩家的势力，无论卡洛莱才失踪多久，警察也一定会出动的。 卡洛莱忽然疑问起自己，阿尔弗雷德真的是自己认知中那样和蔼普通的老管家吗？ 离开的步伐顿了顿，又很快继续起来，就算——就算真的被他们找到了，卡洛莱也可以撒谎说人太多自己迷路了，她说的谎足够多，但只要瞒过自己毒品成瘾的事情就好。 卡洛莱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昨天晚上已经做了梦，她梦到自己长大了，二十来岁的她和一个英俊又强壮的男性做爱，她似乎是主动的一方，所以不像和巴基或是贾维斯那样的被动或是忍耐，那场性爱足够快乐，毒品的功效似乎让这份快乐又放大了许多倍。但就在她几乎要因为快感而惊醒的时候，她却倏而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就像被放大的快乐一样，痛苦也被无限地放大，她看到自己在狼藉的城市废墟里，被不属于人类的武器刺穿了胸腹，像是被肚子被撑开了一个黑洞一般，疯狂吸收着全世界的痛苦。她应该死去，却又一直清醒着感受疼痛。 所以时间差不多到了，卡洛莱恳求着不要有人找到她，不要找到这个成瘾的疯子。 一旦回忆起梦里的事情，卡洛莱便忍不住地跑了起来，她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跑进了街道旁某个服装店里，她戴上了口罩，将头发全都塞进毛线帽里，买了一套儿童男装，然后将自己的裙子丢在更衣室里，再从旁边的巷子里往隔壁的街道跑去。 上城区也有贫民区，越是繁华的地方，贫穷的人就更贫穷，卡洛莱深知这一点，于是又往自己身上蹭了点灰抹了点泥巴，佝偻着背装作坡脚的样子继续走着。 她已经离阿尔弗雷德购物的街道有些远了，而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她想即使阿尔弗雷德再怎么普通，也应该发现了自己的失踪。 卡洛莱又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对不起，但她依旧向前走着，她走近了另一条狭窄而肮脏的小巷子，更加仔细地想象着阿尔弗雷德会怎么应对这件事情。 这些思考让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嘿，卡洛莱！” 卡洛莱猛地后退了一步，却因为不平坦的路面和慌乱的四肢而跌倒在地上。 她回头看到的不是小小巷子口圈住的有限街景，而是一张靠得无比近的小丑脸庞，像是用油彩胡乱勾划的苍白面容和血红嘴唇无比吓人，更别说对方还用一张无比荒唐又阴森的语调叫着自己的名字。 ——小丑，他是小丑！ 女老大的老大，令哥谭闻风丧胆的超级反派。 由不得卡洛莱思考，她连看都不敢多看小丑几眼，翻身便狼狈地爬起要逃开，然而她甚至还没站起身子，便听到身后小丑用怪异的语调叹息着：“不听话的坏女孩……”然后在她试图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后脑勺便传来钝器击打的疼痛感，像是触电一般勾起整个头皮的鸡皮疙瘩，肌肉不受控制，意识也像是承受不住过大的官感一般地选择关机，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卡洛莱的清醒并不是因为疼痛缓和下来，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后脑勺的疼痛依旧那么清晰且猛烈，但唤醒她的是更猛烈的渴求、难耐，是精神上的饥饿和干渴，是全身神经像爬虫般不断蠕动翻滚着，在她的皮肉骨骼之间闹腾着，逼迫卡洛莱去寻找镇定剂的瘾。 但好在幻象还没这么快出现在清醒的时候，在疼痛的泪水朦胧间，卡洛莱还是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以及自身的处境——她在一个巨大的废弃化学工厂中央，四肢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这倒是防止了她因为毒瘾发作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虽然她被束缚得完全无法动作，但她的嘴巴却没有被堵住，她可以发出声音，眼睛也可以看到偌大的化工厂以及深灰色的肮脏墙壁，鼻子也能呼吸到浓烈的化学制品的味道。 ——小丑也在这里，或者他一定通过什么手段看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小丑会绑来自己？即使她曾经是女老大的手下，但除了这具身体，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更别说自己现在还沾染了毒品。 在无比紧张的情况下，第一次发作的毒瘾似乎还能被繁杂的思绪盖过去，但当她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毒瘾便像蜂拥而至的蚂蚁一般，再次以更猛烈的攻击席卷了整个身体和灵魂。 卡洛莱觉得自己胃里的食物马上要翻涌上来，她皱紧了眉头，背在椅子后面的双手攥紧指甲刺进手心，好不容易勉勉强强找到一丝清明，连忙开口喊道：“小丑先生，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八十四化工厂与小丑 八十四 化工厂与小丑 提到哥谭市，人们总会想起叁个名词：蝙蝠侠，阿卡姆，以及韦恩。 蝙蝠侠，哥谭的守护者，哥谭的黑暗骑士，无证的执法者。他的名字在哥谭如雷贯耳，可评价同样有好有坏，他是哥谭的义警，阻止了无数超级反派的作恶，将他们关进阿卡姆，可同样的，他不杀人的原则让生活在哥谭这个灰色城市的居民感到不解，甚至摒弃。 那么就要提到第二个名词，阿卡姆，这所几乎是蝙蝠侠一手建立的特殊监狱，关押着哥谭里特殊的罪犯，而绑来卡洛莱的小丑，便几乎可以算是阿卡姆的代言人。他无数次地纠缠着蝙蝠侠，每一次破坏与作恶都与蝙蝠侠有关，而后者却也不厌其烦地不断与小丑斗争着，将他送进阿卡姆，再把逃出阿卡姆的小丑抓回去。 这样算来，韦恩却是哥谭市里较为独立的一方，布鲁斯最多最多也就是正义联盟的资助者，再多一点也许是哪一次被小丑用来威胁过蝙蝠侠吧！但卡洛莱却是真真实实地与蝙蝠侠毫无关系，她是韦恩领养的女儿，与小丑曾经是无比间接的上下属关系，但却从未见过蝙蝠侠，这就让卡洛莱对小丑抓来自己的原因感到无比疑惑了。 但空旷的废弃化工厂里只有自己微微颤抖的回声，在疼痛席卷清明之前没有任何想象中的回应。卡洛莱愈发不能控制自己，即使被紧紧绑着四肢与身体，但颤抖却是止不住的，体内无数的神经像是被丢进热油里的活鱼一般疯狂翻滚打腾着，那强烈的痉挛让椅子也跟着颤抖磨蹭着地面。 在卡洛莱已然把下唇咬出鲜血，指甲刺进手心的情况下，小丑才姗姗出现，他穿着紫色西装，绿色的凌乱头发下是涂得怪异又搞笑的面容，他的步伐像是在跳踢踏舞，但一步一步走来时却给予卡洛莱无比危险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让卡洛莱再次从疯狂的毒瘾中找到清醒，她的眼眶通红，几乎连眼白都要泛起不正常的颜色，她盯着小丑微笑着的，却又毫无感情的双眼，很快低下头来，声音颤抖而无力地再次向他问道：“小丑先生……你为什么要抓我？” 穿着皮鞋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化工厂里无比响亮，踏踏踏地就像踩着卡洛莱的脑袋前行。小丑停在卡洛莱跟前不到叁步的地方，他的眼睛颜色足够好看，是十分浅的蓝色，但当他将眼睛瞪得大大时，便显得恐怖起来，尤其是带着他那咧开笑的鲜红嘴巴：“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小丑没头没尾又毫不在意对方此时情况的模样着实让卡洛莱有些生气，可小丑是个疯子，这是全哥谭都清楚的事情。哥谭人虽然不避讳罪恶，甚至追求罪恶，但他们也讲究平衡，就像贩毒的不做皮肉生意，而娼妓也不能借用亲密接触的机会去做杀人的勾当一样。一个帮派消亡，就会有另一个取而代之，他们保持着相对的势力平衡，让哥谭不至于从灰色变为黑色，但也不会阻拦着黑暗的滋生。 可小丑不一样，他毫无顾忌，想要吞并帮派就下手，想要杀人就开枪，不在意哥谭，只想和蝙蝠侠做搏斗。 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理由，这才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一点。 所以卡洛莱的生气只能加剧小丑的快意，他看着卡洛莱愤怒的，因为疼痛而扭曲的，但却又因恐惧自己而忍耐着的脸庞，在片刻后迸出高声的大笑：“哈哈哈哈……这就是有趣的地方，卡洛莱。” 卡洛莱一点也不希望从小丑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对方那癫狂而尖锐的笑声更加剧了卡洛莱的痛苦，无论是从生理还是心理上，卡洛莱感觉自己每一个毛孔都要溢出血滴了，可她却因为神经的过分敏感而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除了后脑勺的疼痛和自己制造的伤口之外，健康得过分，甚至健康到能绷起肌肉，似乎很快就能把束缚住自己的绳子扯断。 小丑停下了笑声，绕着卡洛莱走了几圈，边走边用轻快而诡异的语调说着：“我可真不舍得让你死去，瞧瞧你，明明是个疯子，却要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多么可惜——”小丑长长地叹息着，似乎真的对卡洛莱心软了一般，站定在卡洛莱面前的他离得更近了一些，用油彩画出来的眉毛摆成了难过的八字形。他就以这样仿佛在怜惜卡洛莱的姿态俯下身子去一点一点靠近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浅蓝色的眼睛与卡洛莱碧绿的、不那么明亮的双眼几乎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小丑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带点沙哑的，沉稳的，似乎是在用本音地说着： “可惜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的老朋友手上。” 小丑抿着嘴勾起笑容；“蝙蝠侠……女孩，你一定会让蝙蝠侠过来救你的对吗？” 卡洛莱紧皱着眉头，她还穿着那件故意弄得肮脏的男装，宽大的版型让她的肌肉动作变得难以察觉，她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仿佛是咬着后牙槽地否定着小丑：“我不认识蝙蝠侠——他不会来的——” 她的声音变得干涩而沙哑，像是用砂纸刮着金属一样的刺耳。卡洛莱忘记了，或者说他们默认的忽视了，这种毒品最开始研究出来是为了制造疯狂的士兵，在最初的设想里，这种毒品会是一种反向的神经毒素，并不伤害神经，而是放大每一根神经的感知，从而让普通人拥有翻倍的自我操控能力，当人能百分之百地调动起自己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骨骼，每一根神经的时候，在物理能力上几乎是无人能敌。 但这个设想并没有实现，所有被注射了这种毒品的人都只承受着神经被放大感知后的痛苦，他们自我伤害起来似乎比攻击别人来得猛烈，但这绝不是研发者的目的，于是到最后这只能被当做控制性较强的毒品来对待。 只是卡洛莱没有想到，自己会是那个特例。 “嗯嗯——”小丑摇了摇头，也否定了卡洛莱的说法，“我希望你活着，所以蝙蝠侠一定会来，或许你可以呼唤超人的名字，他救过你，我知道。”小丑朝着卡洛莱笑出整齐的一排牙齿，背过身去要离开。 小丑哼起了歌，也许是他怪诞又跑调的歌声足够响亮，或者是化工厂的空旷引来的回声太过吵杂，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不在意到当他的后腰传来足够剧烈且突然的疼痛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 丑爷再次上线，可怕 八十五再遇贾维斯 八十五 再遇贾维斯 蝙蝠侠出现在化工厂时已经过了需要他出现的时机了，偌大的化工厂中央是一潭颜色开始变暗了的血液，血液漫开的范围足够大，大得可以容纳下两具靠得并没有那么近的躯干。 ——小丑和卡洛莱便躺在那潭血泊中，血液沾满了他们两人的身体，分不出到底是从谁身上，从哪里流出来的，但他们两人都很明显地昏睡着，远远望去连胸膛的起伏都好像消失了一样。 蝙蝠侠握住别在腰间的武器，警惕地往两人躺着的方向走去。 这场景未免过于过于奇怪，卡洛莱躺在那边说得过去，但小丑也在血泊中，便有些诡异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是如何与小丑这样的角色拼得两败俱伤？即使内心并不愿意接受那样的可能性，但蝙蝠侠内心的理智也告诉他，也许这是小丑的阴谋，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疯子会做什么。 最好随时制服小丑的准备，蝙蝠侠小心着不发出脚步声地靠近中央。 ——还有呼吸！ 尤其是在确认了卡洛莱的胸膛还在起伏后，蝙蝠侠便快速地松了一口气，迅速地往小丑身上注射了麻醉枪之后，便马上跑到卡洛莱身边，检查着她的身体状况。 然而那针麻醉并没有让小丑继续昏迷，反倒惊醒了他。他嘴里的血液在睁开眼时更涌了些出来，混得下半张脸上的红色不知是唇膏还是血迹——小丑受了重伤，蝙蝠侠这般推算着，但同时还是将枪口对准这个疯子。 小丑似乎要说什么，但却先咳出了几口鲜血，然后才发出了虚弱的笑声：“哈哈哈哈……你果然还是来了小蝙蝠。救她吧，救下这个疯子！”蝙蝠侠并没能like意识到小丑嘴里指的疯子，但化工厂内只有他们叁人，小丑嘴里的疯子此时只能指代卡洛莱。 “闭嘴！”蝙蝠侠又往他脖子上射了一支麻醉针，这针麻醉总算见效，小丑又沙哑地呵呵笑了几声，浅色的双眼含着快意与癫狂地盯着身边的卡洛莱： “哈哈哈哈……疯女孩——” 直至小丑彻底昏睡过去，蝙蝠侠紧抿的双唇才稍稍放松了些许，他再次仔细地看向卡洛莱。令他诧异的是，原本应该受伤更严重的卡洛莱，身上却没有找过什么严重的伤势，她有的几个伤口早就不再流血，此时的昏迷更像是力竭虚脱。虽然对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感到疑惑，但蝙蝠侠还是轻柔地把卡洛莱抱在自己怀里，往化工厂外走去。 她应该是在一个梦里，卡洛莱这样想着，毕竟只有在梦里，她才会快速地长成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女性——是的，她又梦到了二十多岁的自己在和别人做爱，卡洛莱甚至感觉这种毒品是一种类似春药的药品，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十五岁的，刚刚才接触到性事的女孩产生做爱的幻象。 但卡洛莱也无法从这场梦中醒来，她必须要感受过快感再被痛苦摧残，这之后才会在无尽的疲惫与绝望中醒来。 于是她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梦境里即将发生的事情。 她的梦境总是模模糊糊，可以大概感知到自己在哪里，但却看不清地点摆设，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在一间单人公寓的沙发上，在一个浓重的夜晚里，被一名年轻却又像夜一样深沉的男孩压在身下。 她同样也看不出男孩的模样，可却能感觉到对方身型高挑，体格健壮，满身的戾气在遇到二十岁的自己时却变得柔和下来，满满的爱意就像半开的窗外那化不开的浓稠夜色一般。 他让卡洛莱隐约间想到了某个认识的人，但却又来不及去回忆，便被这温柔又带着点粗暴的快感给打乱了思绪，这快乐不同于上一次那样纯粹的，甚至占据主动的，这回痛苦还没来临，卡洛莱便已经感到酸楚。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那样悲伤的情绪，像是不舍地主动失去了些什么，然后与这个男孩做了一个掩盖悲伤的交易。但这种情绪让这场性爱变得复杂而更加凌厉起来，就像是吃了一枚要熟不熟的李子，它已经够甜了，可却还没有完全褪去那刺牙的酸味。 这让十五岁的卡洛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甚至无法完全地体会到这五味杂陈的感觉，就几乎要因为过于浓烈与复杂的情愫而险些越过了快感去体会疼痛。 然而还没有等她做出反应，痛苦便猛然而至。 愈发真切的快乐感受让她仿佛飘在高空中，被狂风吹着像是随时随地都会飞到不知何处去，但好在还有一根细如蚕丝的绳子牵制着她。然而在这一刻，空气与风似乎瞬间停滞下来，连重力都猛地翻转过来，绳子绷断开来，卡洛莱像是被绑上千斤重的大石头一样飞速地不知是朝上还是向下坠落着。 那强烈的坠落感让她的心脏疯狂跳动着，同时空气像刀子一样割裂着她的肌肤。她似乎要流血了，但下一刻全身上下就像是砸在了结实的水泥地上，每一寸骨骼、神经、皮肉与血管都要因为这撞击感而碎成粉末——太痛了，太痛了！ 可这还没完，随后她又像是被活活塞进一根水管里般，浑身挤压着，几乎能听到自己身体如葱段被折碎的痛苦声音。她在痛苦中喊不出来，想要通过深呼吸来稍稍缓解些许痛苦，然而她并没能得到新鲜空气，反倒是被扼住了气管一般地感到了窒息。 她动不了，她喘不过气，她马上要死了—— 卡洛莱醒来时几乎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但她意识到自己并不在任何一个熟悉的地方，她平躺在一张正正好容纳下她大小的床上，头顶是有些像医院病房布置的瓷砖，但材质却又凌厉地散发出高级的冷灰光芒。 她的左手背上扎着针，顺着针管向上看是一袋透明的液体。 卡洛莱正想要坐起来，身下的床便像从她内心窃取了指令一般地抬起了上半截作为靠背。卡洛莱被吓了一跳，但同时也警惕地快速观察着四周——她正身处在一个像是实验室与医疗室结合的灰白色房间里，身上却套了一件不像是病人该穿的米色柔软睡衣，周围的仪器都是卡洛莱从未见过的，甚至亮着立体光屏的高科技机械。 ——应该是被人救下了。 八十六贾维斯与托尼 八十六 贾维斯与托尼 ——应该是被人救下了。 卡洛莱想着，回忆终于翻过残余着痛楚的梦境涌了上来：她被小丑抓走，用来威胁蝙蝠侠、或者说是让蝙蝠侠陷入抉择的自责之中，但是注射在卡洛莱体内的毒品却让她拥有了反抗的能力——她攻击了小丑，甚至可以说单方面殴打着小丑，让他流血，让他几近死亡，而最后自己也因为力竭躺在了小丑身边。 应该是迟到的蝙蝠侠救了自己。 卡洛莱稍稍安下心来，十五岁的女孩精疲力竭，但却还是想要爬下床去，想了想翻身正要去取下挂在床侧的药水袋时，忽然便有声响在房间传出。 先是门锁咔哒的一响，随后便是脚步声与熟悉的英国男音：“卡洛莱小姐，可以请你先坐好吗？” 卡洛莱愣了愣，在意识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的时候便猛地回过身，眼里满是诧异：“贾……贾维斯？” 走进房间的人正是那有过露水情缘的贾维斯，如果是他自然不会让卡洛莱感到害怕或是担心，但同时疑惑也涌上心头——怎么会是贾维斯？ 虽然心里不断疑惑猜测着，但卡洛莱还是顺从贾维斯的话坐好下来，只微微皱着眉看他。 大抵是能从女孩的表情与眼神中看出疑惑，贾维斯站定在卡洛莱身边，说道：“你现在在纽约，是蝙蝠侠先生将你送了过来。” “蝙蝠侠……”正如卡洛莱所料是蝙蝠侠将她从化工厂带离，可——“为什么会把我送到纽约？” “韦恩先生觉得卡洛莱小姐似乎不太喜欢待在哥谭，所以拜托我的主人，也就是托尼·斯塔克照看你。” 卡洛莱听过托尼·斯塔克，毕竟全美与布鲁斯·韦恩齐名的亿万富翁、花花公子、睡遍杂志封面女郎的男人，只要是美国人都会知道吧！可为什么会把自己送到斯塔克这边？卡洛莱忍不住往不太好的方向发散思维——是自己的离开让这只相处了不到一周的家人失望了吗？还是说像下城区的老大一样售卖自己？ 卡洛莱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嘴，如果是这样也更好，她只要向托尼·斯塔克说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对方肯定不会想收留一个身染毒瘾的女孩，到时候她无所谓去哪里…… 然而还没等卡洛莱将心头半是酸楚半是苦涩的情绪处理好，贾维斯便发出了轻微的低低笑声：“抱歉，我以为我的玩笑能让你开心一些。” “玩……玩笑？什么意思？”卡洛莱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自控力在快速地下降，但同时她却也阻止不了自己，甚至于还隐隐乐于放任自己。 贾维斯走近过来，他与卡洛莱回忆里的模样丝毫没变，服帖精致的休闲西装，俊美得有些锐利的欧洲面孔，浅金头发，以及钴蓝双眼里化不开的浓郁深情。他的大手覆上卡洛莱略显冷凉的面颊：“您忘记了吗？卡洛莱小姐，所有人都会爱你的，韦恩先生希望你能在这里得到最好的治疗，sir也希望你能安全地生活下去。” 被注射进卡洛莱体内的毒品还是被检测出来，在她醒来之前早已经被进行了一系列无比详细的身体检查，更何况染上毒瘾只是抽个血便能发现的。 但这件事还是在她见到托尼·斯塔克之后才知道的——斯塔克企业的拥有者却似乎有着与布鲁斯截然相反的性格和生活方式，他穿着足够休闲，休闲到不像是拥有亿万家产的富豪，套了一件质地舒适柔软的短袖，略显宽松的牛仔裤，踩着双拖鞋便来到卡洛莱面前。 这时卡洛莱已经被贾维斯带到了作为医疗室的地下室的楼上，她坐在沙发上，喝着贾维斯给她端来的水果茶。 她已经知道贾维斯原来是斯塔克的管家，就像阿尔弗雷德之于布鲁斯·韦恩一样。清甜的果茶让卡洛莱的心情平静下来，回想起之前的一切，卡洛莱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或者说被隐瞒了许多事情，但还没等她调出所有的记忆想要一一查看时，托尼已经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 对方端了一杯闻起来就过分浓郁的黑咖啡，坐下来后翘着二郎腿却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卡洛莱。 卡洛莱眨了眨眼，让自己能去专心地应对面前这个新闻报道中富可敌国但又脾气乖张的男人：“你好，斯塔克先生，谢谢你的帮助。”虽然贾维斯再一次向她强调着，所有人都会爱她，可这句话未免也太过无厘头与空洞，卡洛莱不是个会随便相信他人的女孩，虽然贾维斯给她足够好的印象，但她也并不觉得自己能让托尼·斯塔克这么快喜欢上自己。 卡洛莱的话语总算让托尼收敛了那过于直接又热烈的目光——好吧，也许贾维斯说得对，卡洛莱这样想道，她听到托尼不自在地轻咳两声后，开口说道：“卡洛莱……卡洛莱，布鲁斯·韦恩让我照顾你，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 卡洛莱抿了抿嘴，托尼，布鲁斯，还有贾维斯，巴基，甚至还有那时遇到的叁个男孩，都莫名地对自己这个陌生人散发出没有理由的善意，这的确让卡洛莱愈发地感到奇怪，以及奇怪之余，那股子无比负面而自我伤害的‘我不配’。 于是她忍不住略显尖锐地强调道：“您不用在意布鲁斯……布鲁斯先生的想法，如果您不方便的话让我离开就好，我原本也是打算离开韦恩庄园的。” 卡洛莱想着，这些有钱人大抵都不喜欢像自己这样拒绝他们好意的人，尤其是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应当多少是要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可托尼却只是笑了起来，甚至有些幸灾乐祸：“那更好了，我这就把你的身份迁到斯塔克的族谱里！” 他的反应便真真如贾维斯所说的那样，可卡洛莱却无法就这样简单地接受对方的善意，他发现自己可能是陷入了毒品带来的情绪失控之中，但她的确控制不了自己，于是卡洛莱便接着更为直接地说道：“我染了毒瘾，你知道的斯塔克先生，照顾我只是个麻烦！” 最-新·书·刊：p o〡8 s f 。c〇m 八十七留下来 八十七 留下来 卡洛莱并不喜欢欺骗与隐瞒，但事实上她的生活却不得不充斥着谎言，尤其是那时对韦恩一家子的沉默，即使那时毒品带来的痛苦还未出现，可光是用谎言去对待善意，就足够让卡洛莱感到无比的自责。 而当此刻自己终于将这件事说出来时，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轻松便席卷了全身，随之而来的是莫名涌上眼眶的酸涩感。卡洛莱连忙低下头去喝着果茶，然后沉默地等待着托尼的反应。 然而托尼的回应却让卡洛莱深深怀疑起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边，不然为什么这些人都要这么无来由地向自己散发善意。 托尼与贾维斯对视了一眼，说道：“这我当然知道，不然布鲁斯也不会让你来我这。” 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尾，于是贾维斯马上便接着向卡洛莱解释道：“sir虽然不是生物化学方面的专家，但sir的好友班纳先生，以及斯塔克旗下的医疗企业，都会尽快为你解除毒品的影响。” 托尼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他的神色有些疲惫，但望向卡洛莱的目光却依旧带着能令冰雪融化的温度。他绕过身前的沙发桌，似乎想坐到卡洛莱身边，但步伐在她附近停顿了片刻后，却只是站到她的面前。 沙发桌与沙发之间并没有太大的空隙，虽然也足够站两个人，但已然是脚尖碰脚尖的那般靠近了。卡洛莱的目光从茶杯中挪到眼底下的两双脚上，拖鞋的款式都很像，只有颜色和大小的区分。托尼的是深灰色的，而自己脚上的则是灰绿色，脚尖与脚尖对在一起莫名地有种暧昧的意味，可卡洛莱只想着，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帮助她？为什么她们会轻易知道自己的喜好？ “嘿女孩，你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可以，只要呆在这里直到你身体恢复了好吗？”托尼微微弯下腰，与卡洛莱抬起的脸庞靠得再近了些，他张扬的时候声音总是带着一些少年人的活力，但他也能沉稳下来，低低的声音带着悦耳甚至催眠的磁性，只说给卡洛莱听，“不要害怕，我们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卡洛莱。” ——卡洛莱自然还是留在了这里。 托尼的话足够煽情，如果卡洛莱现在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毒品影响的话，她应该会在托尼面前流泪的。但她的感性就在自我挣扎着，一面想自暴自弃，一面又因为这么多人对她的善意与爱而想要将自己拉扯出来，最后还是贾维斯用理智的话语说服了她：“如果卡洛莱小姐觉得愧疚，那么等到一切恢复正常了之后，总会有补偿的机会。可如果你就在这里放弃，所有爱你的人都会为此感到痛苦——我知道这么说已经让你感到痛苦了，但卡洛莱小姐，只要你配合我们，一切都会好的，你也知道，不是吗？” 有时候卡洛莱会觉得贾维斯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人，他过于理智也过于平静，除了看向自己时双眼里的深情之外，卡洛莱甚至会认为他是不是斯塔克企业研发出来的高等智能机器人。但又不得不说，卡洛莱是很容易被理性的话语说服的，她的感性作用于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也算是残忍的。 卡洛莱无比配合着他们的检查、询问和研究，她本来也就没什么事可以做，在哥谭几次出门所遭遇的事情以及自己未解决的毒瘾都让卡洛莱只想待在斯塔克宅里，于是一天下来除了叁餐和睡眠，就是用平板阅读着书籍，要么再看点电影听些音乐，剩下的时间都是待在实验室里。 毒品和毒药又不一样，中了毒药只需要找到解毒方法，便能一劳永逸，但毒品却是长时间地影响着神经。像卡洛莱被注射的这种毒品，它是最直接地去影响神经的，而且在卡洛莱身上还有与普通人完全不同的效果，这无法光靠意志或者常规的方法去戒毒，而那么痛苦的方式托尼也不会让卡洛莱去承受。 卡洛莱在斯塔克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从化工厂离开的第二天早上了，她整整睡了半个白天和一个晚上，简单吃完早午餐后便被贾维斯带到另一间实验室去。以班纳和托尼为首的科研人员虽然无法一时间将药剂做出来，但缓解毒瘾还是能做到的。卡洛莱的手臂被扎了一针，换来了一整天的安宁。 ——也说不上完全的安宁，虽然白天清醒时并没有出现幻觉或是疼痛，但她晚上还是做梦了，她的梦似乎是有联系的，虽然不明白一个梦与第二个坠落的梦有什么关联，但这回她却是顺延着向下坠落且窒息的梦境出现在了海底。她看到了深海里的巨大鲸鱼，看到发着光的水母，看到那些丑陋又寻常不可见的深海鱼，珊瑚与贝壳，全都隔着一层薄膜阻挡在卡洛莱所需的空气之外。 然后她被人从背后拥抱住，那温热而强壮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束缚着她让本就不想离开的自己贴得更近，然后他们开始做爱，在海水与鱼群的包围之中快活。 卡洛莱感受到对方的长发落在自己脊背上，他的手掌长着厚厚的茧，紧紧地捏着自己腰身两侧，然后蓄着胡子的面庞贴近卡洛莱耳边，用无比低沉而饱含情欲的声音呼唤着她：“桃瑞丝……” 大概是缓解药的关系，在梦中的情欲之后卡洛莱并没有再感受到痛苦，她甚至自然而然地在黑夜中惊醒，然后惊讶地意识到，梦里的男人叫自己桃瑞丝，那明明是自己的假名，可在对方口中却又无比深情，深情到她自己都没有觉得不对劲。 卡洛莱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她微微弓着背坐在床上，迟疑了半晌伸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是真实的，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原因，疼痛像是有着机械的延迟，在停顿着的片刻后才传到大脑。 她的确在现实中，那么这一切该怎么解释呢？ —————————— 没有留言了最近，哭了 八十八你们认识我 八十八 你们认识我 药物的研发需要患者的所有信息与每天的反馈情况，尤其是在第一天吃过药后，戴着眼镜略显憨厚的博士班纳便上前来询问卡洛莱的情况变化，他是托尼的好友，同样拥有聪明才智的他却与托尼截然不同，看上去便是那种老实又忠厚的好男人。 但越是面对这样的男人，卡洛莱才更不好意思将自己做的梦告诉班纳：“您给我的药挺有效果的，本来我多少应该看到一些幻觉，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班纳在光屏上敲打着记录下，随后继续问道：“昨晚有做梦吗？” 梦境是会发生在每个毒瘾患者身上的事情，梦境扰乱到患者的作息，让她清醒的时候更加混乱。 虽然做好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准备，但卡洛莱还是抿了抿嘴，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犹豫而沉默。十五岁的她虽然比在下城区的时候长了点肉，身段也拔高了些，但总体却还是那样略显娇小而脆弱的，她的头发又多，披散下来衬得那张脸便更小了，而当那碧绿色的双眼半垂时，便真真像橱窗里名贵的洋娃娃那样。 即使是班纳那样并不善解风情的男人也会不自主地放轻声音：“不要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睡眠情况。” 卡洛莱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片刻后开口回答道：“我昨晚有做了一个梦，但……不是什么噩梦，半夜大概叁点醒来，就没有睡着了。” “你之前也有失眠吗？在这件事发生之前。”班纳贴心地略过卡洛莱不想透露的梦境部分，转而问向其它。 卡洛莱点了点头。 “是从被注射了毒品之后开始的吗？” “……”卡洛莱又沉默了片刻，她的沉默已经是对这个问题最明确的回答了，但班纳还是尊重着她，等待卡洛莱的开口，“是，在这之前开始的。” 托尼今天并没有在实验室，卡洛莱一醒便从贾维斯那得知托尼要到晚上才回来，而现在实验室里便只有闭耳不闻的几个员工，以及周边清静的卡洛莱与班纳了。 对于卡洛莱这个回答，班纳皱了皱眉头，又在光屏上快速地记录了一些信息后，更加放轻了声音地说道：“可以告诉我准确的日期以及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最明确的日期就是布鲁斯作为客人，说想让卡洛莱去韦恩庄园住的那天，但卡洛莱却也不能否认，在这之前她的睡眠就不算好了，只大概是每个帮派成员的通病，在卡洛莱入住中城区公寓的时候，床头柜里边已经摆着助眠的药物了。原先只以为是自己压力过大的卡洛莱是不是会借用这些药物入眠，但她确实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好笼统地回答班纳：“大概……是从来到中城区开始吧。” 她以为班纳会知道自己是如何从下城区来到中城区，又是怎样来到上城区，从韦恩庄园辗转到斯塔克宅的，然而班纳却疑惑地询问所发生在卡洛莱身上的事情——托尼没有告诉他，贾维斯也没有，即使对方是为自己解除毒瘾的治疗者也没有告知。 可这样的做法反而让卡洛莱更想把自己的不堪说出来——其实也算不上不堪，多少哥谭的人从生到死都只是苟活在下城区那片肮脏而混乱的土地上，她现在已经很好了，不需要怜悯或是隐瞒。 “我从十岁开始替贩毒的帮派做事，今年被卖到中城区，替另一个帮派做事。”班纳保持着沉默，每个人的故事都值得用尊重的心态去对待，何况是卡洛莱的，生在哥谭市下城区的人大多都有着不幸的一生，尤其是像卡洛莱这样依旧保存着善良的，他们逼迫不了别人，于是只能折磨自己。 班纳的沉默似乎真让卡洛莱放松了一些，她继续说着：“也许斯塔克先生没有和你说，但我在中城区做的是皮肉生意。”有时候揭开伤疤，反倒还比遮遮掩掩来得更加爽快，“来到中城区后不断地发生着不太好的事情，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我睡不着吧。” 卡洛莱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但班纳多少能猜得到，在她这样一个漂亮年轻，又足够脆弱好掌控的女孩身上，会发生什么事。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后，班纳推了推眼镜，说道：“之前只是根据毒品本身和在你身上引起的反应来制作解药，但如果带上你本身的心理问题，那我们的计划可能需要一些改动……不过没关系，这迟早都会解决的。” ——卡洛莱相信这迟早都会解决的，因为每个人都这么对她说。 之前闯到公寓里阻止下詹姆斯的那叁个男孩也来到斯塔克宅，皮特罗似乎已经忘记之前向女孩告白过，用着斯塔克的巨大光屏与巴里一起玩电子游戏的时候，还回头叫卡洛莱一起。 卡洛莱摇摇头，她的确不擅长玩电子游戏，但瞬间她便坐在了皮特罗和巴里之前，余光快速地扫到巴里的身影忽地消失，然后在游戏手柄还没坠落一半距离的时候就带着卡洛莱一起坐在了光屏前。 彼得本来也想留下来一起玩游戏，但他却被一通电话叫去，穿上了红蓝色的蜘蛛侠战衣便去进行成为超级英雄的训练。留下来的便是坐在卡洛莱身侧的两个大男孩，其实他们按年龄算已经成年了，但与卡洛莱之前遇见的几个男性比起来，少年气的确还是重了些。尤其是巴里，虽然是叁个男孩里最大的一个，却最少年心性的，和卡洛莱坐得很近，结实的手臂就贴着她的，打游戏的时候还会有些左摇右摆的小动作。卡洛莱倒也不困扰，但巴里又会时不时扭过头来看她，然后露出灿烂又天真的笑容。 皮特罗就显得稍微成熟一些，但也就是稍微，他会和卡洛莱保持一个衣服能磨蹭到，但却没有实打实地贴着的距离。那样的距离便显得有些暧昧了，体温很轻易地就能传给对方，这个距离保持久了，隐约着就像是真真贴在一起那般的隔靴搔痒。就像一层早就捅破了的窗户纸，他们在两边明明能清楚地看到对方，可却又要装作无事发生那样。 更别说在打游戏的时候，皮特罗被巴里勾起了好胜心时，动作稍稍打起来便会碰到卡洛莱，他不像巴里那样回直接地去看卡洛莱，去说抱歉，他只会偷偷地用余光去瞥着卡洛莱的表情，然后保持着像是无意之间贴得更近的距离。 两个男孩中间的位置并不舒服，但卡洛莱依旧安静地等到这一场游戏的结束，为胜者和败者都鼓了鼓掌后，轻描淡写地丢下一个让巴里与皮特罗都手足无措的问题：“你们认识我吗？” ———————————————— 注意保暖！！！带好口罩！！！ 八十九巧克力 八十九 巧克力 ——“你认识我吗？” 卡洛莱在晚饭之后独自看了一会儿书，便像是无所事事地在沿海的大宅子里游荡一般。彼得、皮特罗和巴里叁人在晚餐之前便离开了，他们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比起来，他们抓紧离开的理由更多的是因为卡洛莱当时问的那句话。 男孩并不能很好地掩藏自己的心思，甚至说连掩藏都来不及，下意识地就僵直着身体，连新的一轮游戏开始了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音响里传出游戏失败的音乐，两个拥有超级速度的男孩才猛地弹跳起来，眨眼间便离了卡洛莱有五六米远。 巴里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出口的话卡顿又干涩，别说卡洛莱了，连皮特罗都说服不了：“我……我们当然认识你啦，哈哈哈……你不就是卡洛莱吗？”巴里这样回答着，看着卡洛莱带着淡淡微笑却面不改色的神情，求助地看向皮特罗，“嘿皮特罗，你说对吧？” 相较于巴里对自己疯狂点头的欲盖弥彰，皮特罗反倒冷静了下来，对卡洛莱说着：“我们不认识你的话怎么会在这里？” 这场各怀心思但结论明显的谈话就停止在了这里，巴里和皮特罗因为这个问题而不敢再多和卡洛莱互动，而卡洛莱也清楚知道对方不会说出真话，于是晚饭后的她便来到了托尼的房间门前。 她敲开门，托尼倒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待在工作室里，有时晚饭后他也会在房间里做一些资料查询和阅读，或者最简单的休息。 今天便是穿着深灰色睡袍的，刚洗过澡头发还湿哒哒的托尼打开了门，侧身让卡洛莱进了房间，然后微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吗卡洛莱？” 卡洛莱站在冷灰色极简风的房间里，她身上的烟粉衣物与白皙的皮肤仿佛是这房间里唯一的亮色，她抿了抿嘴，问道：“今天巴里和皮特罗有和你说些什么吗？” “没有。”托尼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这么问，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做了什么吗？” 卡洛莱摇了摇头，否认了托尼的话，但下一刻便问出了同样问过两个男孩的问题：“你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是班纳的药——”原本还用着打趣语气回应着卡洛莱的托尼忽然意识到什么，话语瞬间便停顿了下来，他压低了眉头，连眼睛的焦糖色也变得微微浓郁起来，但他还是装作无事发生般在片刻的停顿后继续着，“是班纳的药产生了什么失忆的副作用吗？” 即使这样掩盖着，然而两人都知道这场对话无法再轻松地进行下去，现在只是看谁会做第一个掀开这层伪装掩盖的人。 ——这个人自然会是卡洛莱。 她抿着嘴，微笑都消失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斯塔克先生。” 卡洛莱的目光与神情都太过认真，她直直地盯着托尼，像是一眨眼对方就会消失那样。但托尼不会凭空消失，他只会用其它话语越过并不想回应的话题，他问道：“班纳今天给你配药了吗？” 卡洛莱点了点头，但她没有被这个话题影响，依旧用坚定的目光表示着自己要得到答案的决心。 于是托尼又说道：“所以你是清醒的，卡洛莱，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应该就有答案了吧？如果我们认识的话，你应该叫我托尼而不是斯塔克先生。” 很多人觉得托尼·斯塔克不会说话的艺术，总是能和人气得半死，只有在面对自己中意的女伴时才偶尔调动起情商应对。但只不过是那些人不值得托尼去费心思交流罢了，当他真的想说些什么，或者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总会是这场谈话中的赢家，就像现在这样。 托尼两叁句话便把主动权握到自己手上，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字句间甚至还带着暧昧，但却让卡洛莱产生无力感，倒也不是针对托尼的，更像是对于自己的——她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 “如果我叫你托尼，你会告诉我那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吗？”卡洛莱露出了有些绝望的神情，一半是自然流露，一半是利用着托尼对自己的好感，“托尼？” ——所有人都是爱她的，自然也没人拒绝得了这样的她。 托尼的呼吸一窒，随即连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像是在克制着自己一样，焦糖色的双沉淀得像黑巧克力般，双拳紧握在身侧，却还是抵不过感性地朝卡洛莱走去。他的步伐沉重地像是猎食者的靠近一般，双眼更是紧紧地盯着卡洛莱，但却还是保留理智地在卡洛莱身前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抬手搭在了卡洛莱的头顶上。 “女孩，你又想知道什么呢？”托尼的声音低沉得就像卡洛莱早晨喝过的那杯咖啡一般，却又顺滑得如同他的大手那般，从头顶抚着深棕的柔软发丝往下，直至手心的茧子贴在了卡洛莱微凉的，幼嫩的脸颊上。 卡洛莱微微侧眼看着托尼的手腕，面庞顺势更贴近了那只火热手掌，碧绿的双眼如同林间初生的幼鹿般依赖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巧克力是什么味道的？高级的巧克力是带着苦涩的，可同时也有不腻人的甜味，柔滑地在舌头上化开，无须咀嚼便会融成令人上瘾的液体滑入喉咙——托尼的双眼，便像一块卡洛莱来到斯塔克宅后才品尝到的高级巧克力般，慢慢地靠近、靠近，她陷入了巧克力的甘苦柔情之中，嘴唇上也迎来了温热而柔软的触感。 卡洛莱在敲开托尼房门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深知等价交换的道理，她想知道什么，就必定要拿什么东西来换，更何况这场交易也算是自己占便宜了，卡洛莱自然不会排斥。光是在此之外托尼给予她的爱意、便利与体贴，卡洛莱都觉得自己必须要回报他什么。 —————————————— 下章妮妮的肉肉！ 九十托尼与梦境 九十 托尼与梦境 卡洛莱房间的床铺软得要命，像是托尼把天上的云都摘下来给卡洛莱织成了床垫，然后找到极地最美丽最柔软的极光给她当作被褥，把她当成了隔着二十层床垫还能感觉到豌豆的公主。 可托尼自己的床却又是硬的，就像他的人生一样，总是在充满尖锐的坎坷里翻滚过来，而卡洛莱躺在那上面，就像一颗棉花糖放到巧克力上，再被架到火上慢慢烤着，结果到最后却是巧克力先化掉。 ——一切都变得灼热起来，无论是空气，床铺，还是卡洛莱，或是落在卡洛莱身上那只手，抑或是塞进了卡洛莱体内的那根性器。 托尼把卡洛莱放在灰色的冷灰色的床铺上，她的眼眸、肌肤、头发、嘴唇都被床铺映得更加艳光四射。托尼顺从自己的内心，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他将卡洛莱的嘴唇吻得血色更浓，他将卡洛莱略显冷凉的身躯抚摸得升温，他让卡洛莱像青涩而几近成熟的花朵一般绽开，引诱她流出足够甜腻的汁水，然后成为蛊惑人心的毒蛇一样钻进了卡洛莱的伊甸园里。 托尼焦糖的双眼逆着光时被情欲晕染得如同无底的黑洞，轻松地便要将卡洛莱吞吃入腹——也差不多了，虽然是她包裹着托尼硕大的肉刃，但却被对方支配着，一举一动都调动着卡洛莱的生理与心理的起伏。 被卡洛莱主动引诱着的托尼无法像之前的那些男人般克制自己的冲动，他原本就足够强壮了，更是对上十五岁的脆弱女孩，在放肆的起初便让卡洛莱流出了眼泪。她被托尼笼在身下，光洁的肌肤在阴影里依旧泛着光芒，但却已经因为情潮而泛起了粉红的颜色，她还是不太好意思发出声音来，只要托尼的嘴一离开她的，便咬住自己的下唇安静地承受着快乐的浪潮。 托尼顾不上其它，光是克制自己伤害十五岁女孩的身体已经很困难了，欲望鞭策着他去得再深再用力一些，但托尼只用真诚的柔情对待卡洛莱。 他告诉卡洛莱别害怕，然后慢慢地抽出来，给卡洛莱喘息的机会，然后回答卡洛莱，他们的确早就认识她了，顺势把性器顶了进去，在她因为回答略显惊讶地忘记克制声音的时候，让她在快感的调动下释放自己。 只要一次没能控制住自己，那么主动权就彻底丢失了。 卡洛莱只能被托尼的进出折腾地高呼低吟，她的后背在冷灰的被单上来回磨蹭，连带着发育起来的乳房也晃动起波纹。腰肢紧绷着像是瘦弱柔软的柳枝，紧绷的小腹在动作过大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一点鼓包的凸起。 她太紧了，她的身量本身便比同龄人要小一些，她应该和那些没发育完全的青少年玩在一起，而不是在一群野狼般的成年男人之间徘徊。可谁也都放不开她，托尼更不行，他看着卡洛莱因为快乐而昂起的头，漂亮的弧线用胸脯到锁骨再延伸出天鹅一般优美又脆弱的脖颈。 托尼忽然放缓下抽插的速度，却在卡洛莱朦胧的视线里伸出右手束住了女孩的脖颈——那纤细地像百合花茎一样的脖子，因为情潮而暖和起来，虎口抵着因为紧张而上下滑动的喉管鼓起，指腹下是血液在大动脉里奔腾的流动，再紧一些连心跳都能清楚地丈量到。 卡洛莱的双眼因为恐惧和轻微窒息而泛起了更多的水雾，更加地迷离，她的身下因为身体反射性的挣扎而紧缩着，她用细微的声音喊着：“托……托尼……” 男人微微松了些力道，但右手依旧攥着卡洛莱的脖颈，只是低下头贴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怕你……” 什么才叫做痛苦呢？是指身体受到了伤害而由皮下神经传达到大脑的感觉信息，还是指一种广泛而不安，却常常代表负面的人类感受？前者更应该被称之为疼痛，疼痛是表面的，是可以丈量的，甚至已经可以为疼痛划分出等级来。可痛苦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痛苦都不一样，每个时刻的痛苦也不一样，更重要的是痛里是带着苦的，那是由大脑主动生成的一种感觉，也许只是躺在床铺上，这种名为痛苦的感觉便会主动地出现。 可如果痛苦里带上了甜，带上了快乐呢？ 这还能叫痛苦吗？卡洛莱在梦里想着，她明明在晚饭后已经接受了班纳的注射，可为什么还会做这带着疼痛的梦呢？ 而且在这场梦里，她是先直接被疼痛所席卷，那超出想象与所经历过的疼痛让卡洛莱几乎认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疼醒，但梦境一直拉扯住她不让她离开，她只能几乎是哭喊着承受这样被撕裂般的痛楚。 可如果只是疼痛就算了，卡洛莱可以用厌恶、绝望、憎恨的情绪去对待，可这疼痛很快转变为痛苦，它痛，而苦，苦里却无比奇妙着带着些期望，甜蜜，等待。 卡洛莱意识到，这是她选择承受的痛苦，因为总有一些希望和结果，是诞生在痛苦之后的。 ——一个孩子。 一个属于二十多岁的卡洛莱的孩子。 卡洛莱在这样连续剧一般的梦境中，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但她的注意力却又很快被那抱到自己面前来的孩子夺走。那是一个幼小的女婴，被一双厚重的手捧起，递到了她的眼前，她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婴孩那双还睁不开的，却隐约能看到的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绿色眼睛，以及柔软卷曲的黑色头发。 卡洛莱心中涌起万种情感，身体与心灵上的痛苦已经不再让人介怀，她只感受到满满的幸福与爱意。十五岁的她却真真像一个二十多岁的母亲一般，在痛楚与虚脱无力中想要抬起手去触摸那孩子，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动弹，只好抬起眼，顺着那双结实的臂膀向上看去，映入那模糊视线的那张面庞，背头的黑发，湛蓝的双眼，英俊而喜悦的神情，那是—— ———————————— 来了来了，虽然不多，但至少是肉 九十一回答 九十一 回答 纽约市是一座无与伦比的城市，她是美国的中心，清晨升起的阳光便像是自由女神的荣辉一般照耀着整片美国大地。 卡洛莱从托尼的怀抱中醒来，男人还闭着眼沉沉地入睡着，那张曾经充满疲倦、凝肃、又或者是情欲的脸此刻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舒缓地安眠着。 于是卡洛莱便十分小心，一个下床的动作花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才没有惊醒托尼地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智能玻璃将阳光柔和，但又让她能清楚地从高处的斯塔克宅看到一切，可卡洛莱并不在意居高临下的风景有多么辉煌美丽，她的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早就做完的梦境的余痛——那是她甘愿承受的疼痛，所以再怎么强烈也只能微笑着咽下，因为结局的幸福是胜过一切的。 但在回味完这些感觉之后，剩下的是惊讶，是不敢置信，但却又有些意料之中——那是布鲁斯·韦恩，那个女婴的父亲，他的眼里曾是满满的爱意与幸福，然后在她合上眼时变成了惊恐。 这一切都太真实了，几个梦境串在一起便是一个人的一生，二十多岁的卡洛莱和十五岁的她一样，在复杂的感情漩涡中挣扎，最后二十多岁的她因为难产而死，那么自己呢？ 她回头看向托尼躺着的背影，她并不觉得自己来到中城区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巧合，遇见的那些男人都想着隐瞒自己，可他们却又无法克制心中的情感与亲近，伪装得不伦不类又要让卡洛莱当作不知道。可托尼已经回答了她，他们早就认识卡洛莱了，或者说早就爱上卡洛莱，但绝对不是毫无预兆地，或是恋童般偷窥且爱上十五岁的自己，那么便可能是在那个二十多岁的自己的世界里。 所以这会是轮回的第二世？还是科幻电影里所说的平行空间？ 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如果只是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那么只需要将她从哥谭的混乱中拯救出来就好——他们现在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卡洛莱还是觉得奇怪，一切都仿佛说得通了，可却又像是中间缺失了一环般，不足以说服自己。 但这并不是一个适合独自思考的时机，床上的托尼虽然还没醒，但房门却先被敲响了来，来人没等任何回应，便先从外面打开了来。 能自由地打开房门的自然只会是贾维斯，他端了一杯热咖啡进来，但并不是给醒来的卡洛莱的，贾维斯将咖啡放在了托尼靠近的床头柜，却没有叫醒托尼，只是转而对向卡洛莱：“卡洛莱小姐，你需要去实验室接受注射了。” 卡洛莱站在落地窗旁，在智能遥控下落地玻璃逐渐将早晨的阳光完全释放进来，它们照在卡洛莱的背后，落到托尼的身边将他叫醒。卡洛莱望着贾维斯，在半晌后托尼移动起身体时朝贾维斯笑了笑，向他走去。 贾维斯也回之一笑，对还想躲进被窝的托尼说道：“sir，今天您要回曼哈顿，队长和罗曼诺夫女士都在等您。” 这句话里的两个人称都不是卡洛莱知道的，但看起来是托尼的熟人——不仅是熟人，大概还是能给斯塔克老板带来一些烦恼的人。 在贾维斯的话之后，托尼很快便猛地把被子一掀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但却又在半晌后传出不悦的闷闷话语：“贾，你是真的想被送到省立大学！” 对于托尼的威胁，贾维斯像是早已习惯般，毫不在意地一笑，又嘱咐了一声：“咖啡已经在床头柜上了，请尽早起床吧。” 说罢，便示意卡洛莱跟着自己走出房间。 卡洛莱还穿着昨晚的烟粉色睡袍，于是贾维斯便从房门旁的衣挂上取了一件深蓝色睡袍披在她身上，然后在离开房间关上门后，低低地对卡洛莱略带感叹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再等一等。” “嗯？”卡洛莱略显疑惑地看向他，却又很快从他的目光中知道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她微微皱眉抿嘴，似乎在贾维斯的话语中感受到侮辱，花容微微失色，但又语气平静地回答道，“现在是时候了，我相信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贾维斯站住了脚步，在走廊上转过身去，直直对上卡洛莱，他的个子高极了，对上卡洛莱甚至需要顿下膝盖俯下身去，远远看简直像是在和个孩子对话。可贾维斯眼里的爱意却隐藏不住，他钴蓝色的双眼里并不是卡洛莱这具年轻地像花朵一样的身体，他的目光穿过这具肉体，看着卡洛莱的灵魂，他无比地真诚，就像在圣母像底下吐露自己罪恶的信徒：“因为我们所有人都爱着你，也许只有我这么和你说过，但我不会对你撒谎。” ——可她为什么要接受呢？ 卡洛莱相信贾维斯，她甚至相信从来到中城区之后所有遇到的人对自己所说的话，可这并不代表自己要接受这一切。被那么多人爱着也许是一件令人艳羡的事情，可谁又在在意过当事人的想法。 卡洛莱垂下睫毛，斜过眼错过贾维斯的目光，先行往前走了一步，问道：“我可以知道你所说的队长和罗曼诺夫女士是谁吗？” 贾维斯站起身，一步追上她，两人便像是无事发生那样继续往实验室走着。管家说不会对她撒谎，便也就坦诚地回答卡洛莱的问题：“队长是史蒂夫·罗杰斯先生，罗曼诺夫女士的全名是娜塔莎·罗曼诺夫，她们都是sir的朋友，这两叁天就会过来。” “他们也认识我吗？” “他们同样与韦恩先生有一定交情。”贾维斯回答道。 两人已经走到了实验室门口，磨砂的玻璃门在感应到有人到来后自动地打开，卡洛莱在门口站定，笑容沉静又温柔：“我是指，他们像你们这样认识我吗？” ——贾维斯少有的愣在原地，虽然也只是片刻，但卡洛莱便已经先行走进了实验室里，像是刚刚出口的是陈述而不是疑问那般，根本不等贾维斯去回答，便转身离开。 因为她也的确不需要回答，她心里已经有了回答。 九十二再次失眠 九十二 再次失眠 卡洛莱向班纳撒谎了，她看得出班纳并不是喜欢着自己的那一批人，所以他也许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许知道自己曾和一些男人有瓜葛，知道自己心理有问题，但大抵详细的是不知道的。卡洛莱并不觉得班纳真的能完全治疗好她，比起毒瘾带给她的影响，显然是这些梦境与男人对她的态度让她更为在意，而这绝不是一剂注射或是几粒药丸可以解决的。 她依旧告诉班纳昨晚做梦了，说是一个噩梦，像毒瘾影响着的会带来疼痛的那一种。班纳记录下数据，又给她口服的药物之后，便匆匆把自己丢进了实验室里。 药物的作用是维持神经的稳定，同时起到止疼的效果，如果不是要彻底戒除毒品的影响，其实这个药丸基本足够了。卡洛莱所中的基本没有根除的方法，她做了五年的贩毒工作，见过染了这种毒瘾的人最后的结局都是自杀。 在经历过那场梦境之后，卡洛莱倒是不像之前那样对自己的生活感到绝望，她吃了那药依旧会做梦，自从布鲁斯的面容在梦境中变得清晰之后，接下去的梦境便更加真实且清楚起来：她会遇到一个金发蓝眼的男人——这是在布鲁斯之后的第一个梦，却又与之前的毫无关联，像是另一个故事一般。在这个故事里，她依旧与这个男人做爱，然后便遭遇到灾难，这个梦境跨度便大了起来，在灾难之后她被人在夜里打中了后颈昏迷过去，而当梦里的她昏迷，现实中的她便清醒过来。 在贾维斯提醒托尼需要去曼哈顿的那个早上之后，卡洛莱便再也没看见过托尼，连贾维斯和班纳也会时不时一起离开斯塔克宅。卡洛莱也会不经意地在餐桌上问起来，或是托尼，或是布鲁斯，或是其他认识的人，而贾维斯会准确地告诉卡洛莱他们现在在哪个城市。托尼大多会在曼哈顿或者华盛顿，但也经常会离开美国，甚至到地球另一端去，而布鲁斯更多地待在哥谭，但贾维斯会告诉卡洛莱，韦恩公司出了一点事情，但却不会准确地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卡洛莱也不再多问，当天晚上又一个梦境，像是把播放速度倍速加快一般，即使梦境里没有发生任何受伤的事情，但却也让卡洛莱觉得头疼，就像是一颗气球被注入过多的水一样，重重地垂着，随时都会爆炸。 梦境的流速很快，跳跃性也很强，她一下子是被人掐着脖子的粗暴性爱，马上又在公路上看到一场爆炸，她终于又在梦境里看到熟悉的人——巴基，他沉默地待在自己身边，然后又和金发蓝眼的那个男人相遇。这还没完，卡洛莱还看到了皮特罗，她看到拥有超级速度的男孩为了救下普通平民而身中数枪死亡。 而自己，竟是拥有着超级能力地，将皮特罗救了回来…… 这样离谱又跌宕的梦境让半夜醒来的卡洛莱头疼得不行，像是几个月的经历都挤在叁四个小时里播放，让卡洛莱完全失去了睡眠的能力，去洗手间用冷水扑了扑脸，冷静下来之后，便只是打开小夜灯去翻阅未看完的书籍。 然而就在这样精神明显不太好的一天，贾维斯口中的队长和罗曼诺夫女士却出现在了早晨的餐桌上，端着浓浓黑咖啡的她在楼梯上顿下脚步。餐桌上的两人看向她，她自然也看清楚这两人的模样——那个名为史蒂夫·罗杰斯的男人，正是她梦里的那个金发蓝眼的男人。 虽然心里早就有这个准备，但卡洛莱还是难以自控地愣了愣，多看了史蒂夫两眼后才垂着眼继续走下楼梯。 原本在厨房里的贾维斯似乎听到了卡洛莱的脚步声，端着无比符合卡洛莱口味的早餐便走了出来。几人都看出卡洛莱眼下的乌青和精神的虚浮，但却只有此刻相识的贾维斯走上前去，拿下她手中的黑咖啡，换成了一杯热牛奶：“早安卡洛莱小姐，今天没有其它的事情，你可以吃完早餐再去睡一会儿。” 卡洛莱朝贾维斯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位子上望向面前的一男一女，装作完全不认识一般地自我介绍着：“早上好，我叫卡洛莱。” “早上好卡洛莱，我是娜塔莎，你可以叫我娜特。”先说话的是一头浓艳红色卷发的女性，她即使抹去了口红也依旧美艳动人，只是望向卡洛莱的目光此刻却是温柔的，甚至带着些母性的。 卡洛莱朝她笑了笑，牛奶并没有为她缓解多少，于是她依旧显得疲倦，即使是笑容也像她嘴里混了牛奶的咖啡余味般。 这时史蒂夫才像是回过神来，自从卡洛莱在楼梯上出现后，他的目光便无法掩饰地黏在女孩的身上，直至卡洛莱回望向他时，史蒂夫才有些无措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朝她说道：“我叫史蒂夫·罗杰斯，卡洛莱。” 卡洛莱同他也笑了笑，才低头吃起了早餐。 现在这个情况下，几乎就是双方都在掩饰着自己，他们与卡洛莱的靠近带着自己的，或是说对卡洛莱好的目的，而卡洛莱也隐藏着自己的秘密。但现在卡洛莱已经知道他们的，而他们却似乎还没发现。 卡洛莱走在史蒂夫旁边，娜塔莎肉眼可见地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餐厅，于是吃完饭要去实验室的卡洛莱便正好轮到史蒂夫来陪伴。 ——就连贾维斯也只是沉默地收拾着餐桌，不发一语。 对此卡洛莱并没有多大高兴，她和史蒂夫很明显是有过密切的关系的，但这并不代表十五岁的、对此没有记忆的她可以接受。 但卡洛莱却也不会直接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她在长长的走廊里用简短的话语低声回应着史蒂夫有些生硬，但又无比真心的问话。 她的反应有些明显，虽然也有疲倦的原因，但的确让史蒂夫停下了话语，从某个角度去看甚至有些可怜的模样。卡洛莱在距离实验室还有一小段路的地方停了下来，向着史蒂夫招了招手，让他微微蹲下身靠近自己。 一声叹息像是谁嘴里吐出的烟雾一般飘到史蒂夫的耳边，随即便是卡洛莱搂上他脖颈的双手以及娇小的、柔软身体。 九十三最后的晚餐 九十叁 最后的晚餐 平心而论，史蒂夫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不再那么拘束之后便善于沟通，言语温柔又诚恳，面貌足够英俊却又不引以为傲，他字里话外总有些上世纪的古老感，偶尔带了点老年人的说教意味也并不会让人厌烦。 只要史蒂夫会找话题和卡洛莱聊，那么卡洛莱便一定会耐心地陪他聊下去，，但也仅此而已，史蒂夫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但不代表卡洛莱就要因此对他也投桃报李。 大概是看出卡洛莱的状态，史蒂夫也很体贴地在午餐后让离开卡洛莱身边，让她可以独自一人。 那时的卡洛莱松了一口气，像是吃得满足后的疲倦，但同时卡洛莱也升起了些许愧疚感——大概是早餐服用的那颗药物的效果，它更加镇定着卡洛莱的神经，让她几乎处于一种精神和肉体分离的状态。她的身体保持着充分的冷静，可实际上她的脑子里不停地闪过无数的念头，复杂的情绪接二连叁地从心头浮起，可这一切都无法很好地表现在脸上。 也好，这反而能帮助她隐藏下一些事情。 她今天和班纳撒的谎更加大了，她坦白自己还在做梦，只是把梦境讲述得无害了，与他们所认识的卡洛莱没什么关系，更像是真的由毒品所引发的一些神经问题罢了，这似乎让班纳的神情变得轻松了些，他让卡洛莱晚饭之后马上来实验室。 这个反应明显是一个实验即将成功的跃跃欲试，卡洛莱也配合地做出兴奋与期待的反应，她还对班纳十分认真地道了谢，像是真真抱着戒除毒瘾恢复正常的希望。 托尼也在午饭之后回到了斯塔克宅，他被尽职的管家抓住先吃了顿暖和的午饭，才放了让他去找卡洛莱，而那时卡洛莱已经昏昏沉沉地在书房睡着了。她大半夜醒来，又心事重重地看着书到天亮，黑咖啡喝了还没一半就被拿走，这回午餐吃得饱饱地去到书房里，铺满字母的书页没翻动几下，便在舒适的沙发椅上合上眼睛。 书房的门总是打开得无声，托尼哼着歌的声音在看到窗户旁的卡洛莱时瞬间收了起来。天冷时的阳光足够温暖但又不刺眼，晃晃悠悠地透过玻璃打在卡洛莱的裙摆之上，在她纤细的腰间画下一条曲折的明暗交界线。她的米白色的连衣裙被分割得上边浅蓝下面金黄，小腿伸出裙摆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肌肤光泽，胸脯则是暗处平稳地起伏着。 她此刻就像是一场梦境般，视线穿过金属色调的重重书架，看到那童话中的女孩躺在阳光与阴影之中，仿佛每时每刻都有蝴蝶从因呼吸而起伏的睫毛上飞出去。 托尼无限地放轻着脚步向着她走去，他偷偷地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设置成自己的手机屏幕，随后才在卡洛莱身边站定，又近近地望着她，无限的柔情在对方看不到的这一刻终于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实在是没有忍住，托尼咽了咽口水，俯下身去，在那阴影中更如同娇嫩蔷薇的嘴唇上落下一吻，轻柔地、便真像对待雨夜里一朵初生花瓣的力度一样，带着满满情欲的，却又毫无攻击性的一吻。 但卡洛莱还是被这动作惊醒，她身体一颤，原本还挂在手心里的轻薄书本便一下落到地毯上，发出了闷闷的声响，让卡洛莱猛地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双焦糖色眼睛。 不仅只有托尼回来，晚些时候连布鲁斯也来到了斯塔克宅，带着杰森，那个在哥谭市有过两面之缘的克拉克·肯特，AKA超人，以及一名身材健壮的长发男人。 那时托尼已经知道卡洛莱的毒瘾似乎有了最终的解决方案，便高兴地在卡洛莱嘴角吻了吻，跑到实验室去和班纳一起埋头研究。贾维斯带来了哥谭市的客人，并向卡洛莱介绍着其中那位她不认识的，却无比明显地也是认识她的男人。 “他是亚瑟·库瑞，是韦恩先生的好友。” 卡洛莱朝着亚瑟温柔地笑了笑，心里却在思考着自己为什么招惹的男人都是一堆一堆的？ 但早晨的药效似乎还没有过去，卡洛莱的内心想法丝毫没有表露到神情上。 那天晚上斯塔克宅的餐桌罕见地不够大起来，贾维斯去换了一张圆桌才容纳下那么多人。卡洛莱左手是托尼，右手是布鲁斯，整张桌上除了娜塔莎之外便都是和卡洛莱有着关联的男人，几乎是所有自卡洛莱来到中城区后遇到的男人都坐在了这里。但他们似乎都不想给卡洛莱压力，除了眼神上总是隐晦地落到卡洛莱身上之外，基本都只是在和身边附近的男人低声聊着不着边际的天，好让餐桌上的气氛不要那么凝滞。 托尼只与卡洛莱说了自己和班纳的进展，得到卡洛莱期待的反应后便不再说什么，而布鲁斯却是全程沉默着，只时不时为卡洛莱切块肉或是添置食物。 晚餐结束后她便要去接受注射了，托尼提前打了招呼，这次药物的效果是比较强劲的，所以她需要配合着助眠的药物，在注射后快速睡着，好让身体和神经更好地接受药物。 于是在晚餐之后，卡洛莱便稍稍留在了客厅，好让这些个人和自己说些什么。 晚餐后就连巴基也来到了斯塔克宅，他是真正意义上卡洛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会让她区别对待的。但走到她面前的巴基却只是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然后告诉她：“我等你回来。” 他们说的话都大同小异，不是什么等她，就是相信她一定会戒除毒瘾的。卡洛莱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与他们，无论是思想还是感情，都不是可以放在同一个平面上去探讨比较的——她接受着不平等，却也不完全的爱。 卡洛莱耐心地结束了客厅里的会谈，便跟着托尼去到实验室。 班纳很期待，而托尼也兴奋起来，只有她此刻的神情平淡而恬静，一声不吭地躺在实验床上，先吃下助眠的药物，然后感受着手臂上扎入的针头，以及冰冷的、缓缓被推入自己身体里的液体。 她睡得很快，几乎在注射结束后不过几分钟便进入了睡眠，但却又在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自己被抱了起来，以及微微的晃动感。那时助眠药的效力已经完全催发开来，卡洛莱只努力地睁开眼，去看向抱住自己的人——布鲁斯。 男人也朝自己看来，湛蓝的双眼深沉又温情，他发现卡洛莱清醒后朝她抿了抿嘴，微微皱眉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却又柔情地说道：“等你醒了再谈谈离家出走的事情，卡洛莱，阿福很伤心。” “……对不起……”卡洛莱几乎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最后只能细不可闻地翕动着嘴唇吐出这个单词后，便又闭上了眼，在连着意识都陷入黑暗之前，卡洛莱想着那个已然说过的单词——再见。 ———————————— 首✛发：χfαdiaп｡cоm(ω𝕆ο↿8.νiρ) 九十四向生而死 九十四 向生而死 有些回忆是不需要再重新经历一遍好让自己想起的，那就像一个乱七八糟的毛线团，可你只需要找到最重要的那个线头，便能将其理清，瞬间便能想起所有遗忘的一切。 就像现在这样，卡洛莱终于在快乐与痛苦的迷宫中找到了那根线头——不仅仅只是接近死亡，而是已然死亡，这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的源头便是这具紫色的巨大身影，灭霸。 当卡洛莱望进灭霸那双冰冷而充满死亡意味的双眼里时，她便想起了一切，不仅想起了她是如何被灭霸刺穿身体而死，也想起了在这的更早之前，自己是如何纠缠着生下她的孩子凡妮莎。但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来源——卡洛莱究竟是谁？ 胸口似乎还留着那一个不算太大的，但却从前胸贯穿至后背的血洞。卡洛莱紧抿着嘴，她从床上下来，薄薄的米色睡裙在月光之下便像是夜辉织作的衣服，她的长发披在身后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着，在拉开窗帘的落地窗中就像是童话里只有夜晚才会出现的仙子。 但卡洛莱知道，自己的生活永远不会是童话，她的命运从出生就注定了是一个悲剧。 从衣挂上取下一件蓝灰色的披肩搭在肩头，卡洛莱连拖鞋也没有穿地便离开了房间，穿过半夜里无人的走廊，搭乘亮着柔和灯光的电梯，直直往顶楼的花房去。 斯塔克宅的顶楼是一大片温室花房，谁也不清楚为什么托尼·斯塔克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思，在如此高科技的房子里留下一片温柔而芬芳的地方，但这也的确是斯塔克宅的一大风景，不少朋友都愿意在午后来到花房小坐。 卡洛莱也是的，如果午后的太阳不会太大，卡洛莱便会拿着书来到花房，在斑斓色彩与花香的包围下静静阅读。电梯会开在温室之中，但穿过丛丛花簇后，打开温室的另外一扇门，便会是一片露天天台，足以眺望整个纽约，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山与海。 冷凉的双手从披肩下伸出，轻轻抚动着小径两旁探出头的花朵，像是女神在亲近着自己虔诚的信徒般，但卡洛莱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向两边看去，她直直望着前方那扇玻璃门，双手在小径尽头毫无留恋地收回，推开了温室通往天台的门。 纽约高处的夜风将披肩与裙摆吹得飘摇，她的棕发在空中像是海浪一般上下浮动，谁都知道卡洛莱瘦弱，可当风吹得睡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脆弱的四肢，当寒冷让她的双颊、鼻尖以及眼角都变得通红时，这样的琉璃娃娃一般的虚无感才会被真正展现出十分之叁四。 卡洛莱将披肩抓紧在自己胸前，然后赤裸的脚便踏在有些粗粝的碎石路上，一步一步往天台的边缘走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两点了，即使是如此繁华的纽约也不再有那般吵杂的灯红酒绿，她看到大片大片的漆黑，加上几处亮起的灯光就像是夜空的倒影一般，此刻苍穹与人类文明便融为了一体。 然而就在夜风疯狂地在耳边呼啸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错杂的脚步声。玻璃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像是要惊醒月亮一般，可却丝毫没能让卡洛莱停下脚步。她甚至没有在寂静被打破时的瞬间惊吓，只是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天台边缘走去。 “卡洛莱！” “卡洛莱，停下！” “回来，女孩，不要再往前走了！” 错杂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那些男人原本不应该这样着急和慌乱，他们在卡洛莱不知道的地方总有很多办法能阻止她向天台接近，毕竟十五岁的卡洛莱还没有任何的能力——即使是二十多岁的卡洛莱，她的能力也不足以阻挡这些超级英雄。 但这回却不一样，无论是托尼的钢铁盔甲，还是布鲁斯的抓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接近卡洛莱，除了夜色，除了风，还有那只到卡洛莱腰部的天台围栏。 那些其实都没有睡着的，被贾维斯通知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上来，却只能看到卡洛莱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的动作没有任何解决方法，他们甚至不知道卡洛莱是否是清醒着的。 只有贾维斯，他在所有人的沉默下提声向卡洛莱说道：“卡洛莱小姐，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只要你停下来！” 他身边的男人都忍不住扭头看向贾维斯，只见贾维斯虽然一脸担忧，但的确是对自己十分坚定，相信卡洛莱会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停下脚步。 也的确，卡洛莱真真在贾维斯的话落后停住脚步，甚至还缓缓转过身来面对他们。 “我想知道的一切……”卡洛莱并没有失去意识，她的目光清明，神情柔和，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些轻巧的笑意。原本因为她停下的动作而高兴的男人忽然意识到，卡洛莱并不是因为贾维斯的话语而感到好奇或是需要解答，她的态度无比置身事外，“谢谢你贾维斯，但我已经都知道了。” 在卡洛莱说完这句话后，天台上是真真地安静下来，此时连风都停滞了，像是命运的大手直直拨停了时针的转动。那些男人也在瞬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木偶般卡顿在原地，只有双眼内得到的画面还可以传到脑海里。 他们只能看着回应完贾维斯的卡洛莱再次背过身向天台边缘走去，每走一步，她的身体都像是抽枝一般的长大。 第一步，头发变得更长更卷； 第二步，身量更高了些； 第叁步，胸脯鼓了起来，臀部也饱满了，四肢也修长而柔软； 第四步，莹绿色的光芒缓缓浮现在她周身。 她恢复成这些男人们最熟悉的模样，远远地望着那柔美的身影，便能使万般爱意浮上心头。 可她太靠近天台边缘了，如今围栏只能拦到她的下腹部，即使夜风已然停下，可卡洛莱的身影就像一根轻盈的羽毛，随时都要因为小小的动静而飞走。 卡洛莱再次转过身，连夜色都遮不住她的面容，她温柔、慈爱、却又冷漠的熟悉面容，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似乎在看着这群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但却好像望着虚空——“再见”。 那无声的话语传进了被暂停的男人心中，就在这句告别结束的瞬间，身体控制权再次回到他们身体里。顾不得其它，他们只是疯狂地向天台边缘，向卡洛莱跑去，那只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可却像是天堑一般无法跨越，只能奋力地看着卡洛莱后倾着身体，翻过天台围栏跌落进无边的冷漠夜色里。 就连那速度最快的皮特罗和巴里，也只能紧紧握着围栏，手中无助地抓到那蓝灰色的披肩。 九十五冥界 九十五 冥界 那盘扎在女人胸口的血洞已经完全愈合，娜塔莎与戴安娜为她换上一条与她眼睛同色的碧绿长裙，为她梳好柔顺的长发，轻轻地在她嘴唇上点涂温柔的红色。 ——卡洛莱还没醒，但她也并没有死去。 从意识空间里回到现实的男人们统统聚集在瓦坎达的王宫里，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有地球上最高科技的防护，也有可以与灭霸自由对战的地方，不会伤害到无辜人类。在卡洛莱被灭霸袭击后，她的身体便挪到了瓦坎达地下的实验室，而这些男人便会岔开时间，或是同时进入到卡洛莱的意识空间里，给予她足够的爱意，让她苏醒过来。 似乎是有效的，至少当时卡洛莱已然停止的呼吸又重新开始，可所有人都看见她在意识空间里跳楼了。 被那群急躁而近乎绝望的男人团团围住质问的史蒂芬也无比疑惑，只撂下一句“她还活着”，便回到卡玛泰姬去翻阅记载。 这已经是史蒂芬离开瓦坎达的第二天傍晚，再早一点的中午。灭霸似乎听到了卡洛莱的呼吸声，在大战之后第一次亲自来到瓦坎达，但他的宝石早就被复仇者联盟以及正义联盟在卡洛莱濒死后，一次又一次的主动袭击中被夺走，他再过强大也架不住这边的神明与超能力者。 他自然是落入下风，可他却在逃走前留了一句：“我才是胜利者。” 灭霸似乎笃定了卡洛莱的死亡，笃定自己送给死亡女神的礼物不会落空，他的自信让明明是击退了外星反派的一方低落起来。他们担心的很多，担心着史蒂芬说的，生命女神的意识如果消亡，宇宙间的生命也会停止生长，他们担心灭霸终究会成功，担心他们深爱的女人会再一次停止呼吸，真真正正地死亡。 娜塔莎与戴安娜走出躺着卡洛莱的房间后，作为墙壁的巨大玻璃便从模糊变得透明，那些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的男人便直直地望着房间里的睡美人。 “你们还是去清理一下自己吧，即使卡洛莱醒来，也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你们。”娜塔莎开口劝说着这群一结束战斗便聚集在这个房间里的男人。 好在他们还足够理性，只要有人推动还是会去做该做的事情。他们无言地移动起身体，正要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时，大厅的中央便亮起了金色的光圈——史蒂芬从里面走出，双眼注视着房间里依旧沉睡的女人，口中却说道：“她要醒了！” ——卡洛莱睁开了眼睛。 身边并不是什么熟悉的装设，就连呼吸的空气都似乎有一些陌生，但她却只是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原本就处在眼前的事物。 她在看什么，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是在看到卡洛莱睁眼的瞬间便打开门冲了进去，并不大的房间很快便被不少人挤得满满当当。卡洛莱终于在这样的动静下不再发呆，缓缓坐起身看向他们，看着这群微微呆愣着的男人，鼻间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微笑着朝他们侧了侧头，说道：“我回来了。” 她是如此得美丽，像水一般潺潺流动从不间断的温柔，碧绿的双眼载着满满的生机与希望，即使是冬天也会被她的笑容熏得暖洋洋，那样令人无法抗拒的温柔几乎会让人哭出来。 而的确也有人哭了出来，巴里和彼得是最夸张的两个，巴里早在凡妮莎难产的时候便经历过卡洛莱的死亡，他根本不顾其他人还在着，直接抱住了卡洛莱。而彼得甚至还没成年，经历过叔叔本的死亡的他立马迸出了泪水，跑到卡洛莱身边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 卡洛莱温柔地抚了抚巴里的后背，又抬手揉了揉彼得的脑袋，莹绿色的能量从双手上浮起散开，充斥在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流淌进所有人的身体里。 不仅仅是与灭霸战斗所受的伤，就连许久之前的暗伤也全都被莹绿的光芒所治愈——卡洛莱已经不需要通过肢体接触来治愈他人了，她能力的增强是好事，可几个细心的男人却已经皱起了眉头。 杰森快速上前去将抱着卡洛莱的巴里扯了下去，随后史蒂夫开口问道：“卡洛莱，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卡洛莱朝杰森点了点头表示谢意，随后轻巧地从实验床上下来，光洁的脚上马上被拥有超级速度的皮特罗套上了柔软的棉拖鞋。皮特罗眼里也带着些泪水，快快地拥抱了卡洛莱一下，便又退了回去。 他们对卡洛莱的爱意让她感动，但同时也让她在心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心中的计划。 “我现在感觉很好，谢谢你们，在意识空间里做的一切。”卡洛莱回答着史蒂夫，同时目光也看向其他人。 还穿着蝙蝠战衣，只脱下了头盔的布鲁斯定定地看着卡洛莱，出声问道：“你在意识空间里跳楼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卡洛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让我们去外面坐下说吧！” 像是被众星拱月一般的卡洛莱坐在一众人之间，将自己从意识空间的斯塔克宅顶楼跃下后发生的事情统统与他们说了。 ——当然也包括自己只是生命女神的一抹意识这件事。 但是没有人将这看作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只认真地听着她说：“事实上我无法真正地死去，即使是灭霸的出手也只会让我陷入沉眠状态，但生命女神的目的是见到死亡女神，所以我需要在意识空间里死去，才能到达冥界。” 意识空间里的卡洛莱被无尽的黑暗吞没，在仿佛是无止境的下坠中，她终于得偿所愿地来到冥界，与自己互相排斥着的空气中缓缓浮现出熟悉的身影——死亡女神。 原来自己早就接触到了死亡女神，那个存在于自己脑海里的声音，便是死亡女神如自己一样分出的一抹意识，潜伏在卡洛莱脑海里，指引着她远离死亡，而此刻，她终于见到了声音的主人。 死亡女神有着黑色的长发与猩红的双眼，面容成熟尖锐，冰冷得就像无机质的钻石人偶一般。但她的冷酷在见到卡洛莱的时候都变得毫无震慑力，死亡女神把时间都暂停，只为了与自己亘久未见的姐妹拥抱。 “你不应该到这里的。”死亡女神这样说着，她不断地让卡洛莱获取着爱意，但却最终也敌不过神明的执念。 卡洛莱叹着气，或者说她现在已经暂时成为生命女神了：“可我们太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我也是，姐姐。” 为了宇宙间的生命，她们所拥有的时间只剩最后一个拥抱，在那个死亡与生命无比亲密的拥抱之后，卡洛莱便从意识空间里苏醒。 生与死总是如此地靠近，人类总是那样努力地在向死而生，而神明却需要努力地通过死亡达到自己的目的。 —————————————— 首✛发：χfαdiaп｡cоm(ω𝕆ο↿8.νiρ) 九十六美好人类 九十六 美好人类 瓦坎达有着无边无际的草原、却也有山川与河流，他们的防护罩保护着子民，却不会挡住最自然的美景。 卡洛莱独自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前，厚重的玻璃挡不住无边的夜色，这不像在意识空间的斯塔克宅顶楼那般，当人类站在高处的时候，他们总会不由自主地去低头看，相反的，当人类站在低处，他们便会抬起头，去看无法触及的天空。 在卡洛莱保证自己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之后，提心吊胆了好一段日子的男人们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自然，这其中也有卡洛莱的操作，她的治疗不仅仅是对于身体的，如今更是抚慰着他们的灵魂，让精神紧绷的他们陷入深沉且良好的睡眠之中。 但还是有人会保持清醒，甚至走到卡洛莱的身边。 那人便是这座王宫的拥有者，特查拉神情平静，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不太习惯这里的房间吗？” 卡洛莱摇摇头，微微侧身看向特查拉：“我睡得太久了，不太睡得下去。”她回答完，很快又将目光投向了落地窗外的风景。 特查拉也顺着她的目光去看——窗外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原，草原的尽头是森林与不算高昂的山脉，没有现代科技的瓦坎达在夜色中几乎与天空融为一体。 “想要出去看看吗？” “不用了，这样就足够了。”卡洛莱拒绝了特查拉的提议，在这深夜里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或者是用短暂的沉默来做夜色的配乐。 “这么美丽的瓦坎达，遭受到灭霸接二连叁的攻击，你会觉得可惜吗？”卡洛莱伸手贴上冰凉的玻璃门，问着特查拉。 身旁的男人又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回答道：“可惜当然是可惜的，但如果不反抗不进攻的话，这个世界都会变得可惜。”特查拉学着卡洛莱的姿势，也将手贴在了玻璃门上，男人的手掌比卡洛莱的几乎要大上一倍，宽厚而结实，富有光泽的黝黑与卡洛莱的白皙形成鲜明的对比，“你也这么觉得，不是吗？” 卡洛莱略显惊讶地扭头看向他，特查拉黑珍珠般的双眼里装满了洞悉的睿智。 “没想到你居然会比戴安娜和索尔更早猜到。”卡洛莱收起了眼里的无奈，“是啊，只有这样的世界，才能孕育出你们这些美好的人类，就连神明都会降身于人类身上。” 特查拉知道卡洛莱指的是庇佑着瓦坎达的豹神，他无比自豪地笑了笑，双臂交迭在胸前做了瓦坎达的手势，说道：“我想普林斯女士和索尔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们不像我，才认识各位不久，所以可以直接和你点明。” 神明也像人类一般，各有不同的性格以及想法，但神明的能力，以及他们在什么时候该怎么做，却是公开的秘密。除了亚瑟那半路继承的王位，从小听着神明故事长大的戴安娜、索尔以及特查拉，自然知道生命女神会做什么。 神明更像是拥有超级能力的极端人类，自私者自私，无私者更无私。 卡洛莱叹了一口气：“你可以像戴安娜和索尔那样装作不知道吗？” 特查拉的目光如此深邃且透彻，又带着挚友一般的善意，沉默地看着卡洛莱片刻，点了点头：“我会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告诉他们，在这之前，作为朋友，希望你们能好好地做个告别。” 一切都像是回到灭霸出现之前，只不过相处的地方如今只能在瓦坎达内。 卡洛莱的皮肤太过白皙，就像是一滴落在黑纸上的白墨水，但她的性格又太过温柔，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她，连对善恶最敏感的动物们也愿意待在她的身边，生命女神的光辉让刚被灭霸入侵过的瓦坎达又重新焕发着生机。 巴基和史蒂夫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卡洛莱。后者正在原住民的指导下为给牛羊梳毛喂食，她还穿着瓦坎达之外的现代服饰，却又能和这无比的自然相处融洽。史蒂夫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心爱的女性，而巴基却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先行走了过去。 这像极了七十多年前还在布鲁克林的时候，布鲁克林小王子从不会在女孩面前退却，他的示好无论是被接受还是拒绝都能坦然面对，再找出一些好听的俏皮话让气氛融洽起来。而史蒂夫——并不能说史蒂夫胆小或是优柔寡断，无论是身患各种疾病、虚弱瘦小的他，还是注射了血清后健壮勇敢的他，在面对自己心仪的女性时，都保持着上世纪保守的尊重，以及过于不敢轻浮的态度。 但史蒂夫知道在意识空间了，巴基与卡洛莱发生了什么， 要是说史蒂夫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大家都知道他们需要进入意识空间里，以给予爱意的方式帮助卡洛莱苏醒，但在这之前，他们首先是作为一个爱着卡洛莱的自私者存在的男人。 史蒂夫也快步跟上巴基，紧接着走到卡洛莱身边。大抵是他们对卡洛莱的态度过于明显，原本还指导着卡洛莱的原住民便随口找了个理由先离开，只留下卡洛莱面对这两个男人。 一个在纽约最早认识的男人，原本几乎要成为情侣的他们即使因为不可抗力而仓促结束了这段关系，但史蒂夫给她的戒指却已经还放在身上。 另一个是从九头蛇里一起经历过生死的男人，如此沉默寡言的巴基却在意识空间里向她展露出深沉而无声的爱意。 这两人此刻的前来必定带上了卡洛莱不愿面对的情感纠葛——卡洛莱不愿意面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去回应这些沉重而真诚的爱意。 卡洛莱微笑着看向史蒂夫和巴基：“今天天气真不错呢，史蒂夫，巴基。” 巴基先开口回应道：“嗯，很适合出来晒太阳。”他虽然是两人中先行去靠近卡洛莱的，但在开口时却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他再也不是那个布鲁克林意气风发的大男孩。 史蒂夫稍稍看了巴基一眼，应和道：“是啊，卡洛莱，要一起走一走吗？” 卡洛莱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因为她马上要离开了这个世界，再回应他们的情感反倒让他们抱有更多无用的希望。 ——————————————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1⒏ υiр) 九十七与凡妮莎告别 九十七 与凡妮莎告别 瓦坎达的草原有着不加修饰的天然，让人置身于此便会不由自主地平静下心神来。对于卡洛莱是很舒适的，她是生命女神的一抹意识，极度地喜爱着生机与自然，放她一个人可以在这片草原上呆一整天。 但此时她身边还有两个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男人，这使得气氛多少有些沉凝，于是卡洛莱只好先开口问道：“在我睡着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吗？” 史蒂夫是比较后面才出现在卡洛莱的意识空间里，他又是复仇者联盟的叁巨头之一，自然知道的会比巴基更多一些，于是他便能自觉地开口同卡洛莱说起被灭霸袭击后的事。 ——当时灭霸用嵌有四颗宝石的手套攻击了卡洛莱，让她几近死亡之后，他似乎也遭到反噬一般地虚弱下来，无法再动用宝石的能力。但他终究是泰坦一族的生命，宇宙间最接近神明的强者，所有愤怒和痛苦的攻击齐齐落在他身上也只是让他身负重伤地撤离瓦坎达战场罢了。 而在史蒂芬告诉他们如何拯救卡洛莱的方法之后，一群人便分配好轮流的队伍，一队进入意识空间里找到卡洛莱，并给予她所需要的爱意，一队则是前往宇宙中，从灭霸手上夺来无限宝石，即使心灵宝石已经被销毁了，但他们还是要保证灭霸再没有任何能力来进攻地球，打断他们对卡洛莱的唤醒。 不能说是卡洛莱的死亡更重要，或者说因为卡洛莱的死亡而将导致的生灵涂炭更让人重视，人类的情感是无比复杂的，没有人可以说自己的行为只是因为某一个原因，即使是巴基也不行。 而在卡洛莱醒来之前的那个中午，灭霸再一次进攻瓦坎达，失去无限宝石的他对上复仇者与正义联盟的合作，根本讨不到一点好，但他还是面容狰狞地留下了那句话：“我才是胜利者”。 ——“他不会胜利的。” 卡洛莱笑得恬淡，但其间的坚定却轻松地说服了史蒂夫与巴基，让他们瞬间便相信，灭霸的失败是注定的。 但巴基还是十分理智地问道：“卡洛莱，你是打算做什么吗？” 他们的神情都细不可见地发生了一些变化，脚步都不由自主地略微沉重起来，他们的确有些草木皆兵。原先他们并不清楚卡洛莱真正的身份，对于她每次的善良与自我牺牲都一面感动着，一面却又为之感到痛苦，尤其是卡洛莱在原就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来到战场上，治愈，甚至复活了别人，却牺牲了自己之后，更是知道了她作为生命女神一抹意识的身份，他们便更是担心着卡洛莱又要做些什么。 卡洛莱被两双蓝色的眼睛盯着，片刻后装作自然地移开目光，望向身前不远处的野花从：“不用担心，我只会做我该做的事情。” “您现在该做的是安心地陪着凡妮莎小姐，无论是复仇者们，还是正义联盟的成员，都足够对付灭霸了，卡洛莱小姐。” 阿尔弗雷德带着凡妮莎来到了瓦坎达，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自然是要让母女多多相处的。虽然她的父亲并不会跟凡妮莎说发生过什么，但凡妮莎有着早熟的聪慧，自然会在每个人的言行神情中知道，定是自己的母亲出了什么事。 她乳燕投怀般跑到卡洛莱怀里，然后在阿尔弗雷德体贴地离开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卡洛莱：“妈妈，你还好吗？” 凡妮莎根本不用问卡洛莱发生了什么，她在见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了不同。而卡洛莱也没想瞒着凡妮莎，她抱着五岁的女孩坐在沙发上，两双如出一辙的碧绿眼睛望在一起，一方温柔，一方天真。 “我很好，凡妮莎呢？”卡洛莱轻抚着凡妮莎乌黑的头发，试图让她感受到多一点的爱与快乐。 凡妮莎靠在卡洛莱的胸脯上：“凡妮莎很好，只是爸爸们最近都很忙，只有阿福爷爷在身边陪我。” 女孩的话语里听不出丝毫的抱怨或者不悦，她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但这个事实却让卡洛莱感到愧疚，不仅仅是因为凡妮莎在这之前度过的孤独时光，也是为了之后，不久就会到来的之后：“对不起凡妮莎，我……” 卡洛莱可以对任何人隐瞒她将要做的事，因为他们的人生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爱自己，在卡洛莱出现之前，他们便已然在为地球的和平努力着，卡洛莱的出现为他们的人生增添了情爱，可却替代不了，抹去不掉他们的英雄梦想。所以与其让他们在知晓后感到痛苦，不如将这事一人担起就好。 可凡妮莎不一样，她没有英雄梦，她只是个五岁的女孩，早熟并不代表她不需要父母的疼爱，若是没找到卡洛莱之前便罢了，可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母爱，却又要被夺去—— 光是这样想着，卡洛莱便既是难过，又愧疚地要落下泪来，她不由地想到自己的童年，正是因为她也在得到后失去，所以她更能理解凡妮莎所要体会的情感。亲吻着孩子的发顶，卡洛莱的长睫微微一眨，便落下了晶莹了泪水。 凡妮莎从卡洛莱怀中抬起头，伸出肉嫩的小手拭去母亲眼角的泪水，五岁的孩子已经会皱眉这样情绪深刻的表情了，她跪坐在卡洛莱怀里，亲吻着母亲的面颊：“妈妈，你又要走了吗？” 曾经卡洛莱最大的愿求是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到无尽的爱与幸福，为此她可以在生命女神的本能，与死亡女神的引导下存活了这么久之后，毅然地选择结束生命。可凡妮莎的痛苦却也是自己带来的，无论是从小失去母亲的童年，还是如今的失而复得，都是她所不愿意做，却也必须要做的。 对于凡妮莎的话语，卡洛莱没有丝毫惊讶，她看着孩子天真的双眼，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凡妮莎，我希望你知道，妈妈很爱你，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 凡妮莎环住卡洛莱的脖颈，与她贴得如此的紧密：“凡妮莎也爱妈妈。”她的声音依旧那样纯洁，丝毫没有被负面情绪所影响，卡洛莱是如此爱着凡妮莎，生命女神的眷顾让凡妮莎天生便不会忧愁，不会悲伤。 “我知道妈妈最爱凡妮莎了，但妈妈也爱着其他人，就像布鲁斯爸爸一样，他会给凡妮莎讲故事，但却没办法陪凡妮莎睡觉。”在某一瞬间，凡妮莎几乎无限地接近痛苦这个感情，但又无法真的体会到，她碧绿的双眼已然氤氲开水雾，但却迟迟没有泪珠落下。 卡洛莱吻着她的眼睑：“以后一定会有人陪着你，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那个人就会在你身旁。” “那我还能见到妈妈吗？” 首✛发：pо18s𝐅｡cᴏm(ω𝕆𝕆1⒏ νiр) 九十八告别 九十八 告别 “等我处理完哥谭的事情，就回来见你。” 杰森牵着凡妮莎的手，身后的飞机上戴安娜已经坐下，而阿尔弗雷德也已经做好起飞的准备，打着手势让韦恩家的两个孩子上来。杰森与卡洛莱做过告别后便将凡妮莎抱起，让她面对着温柔微笑着的卡洛莱：“凡妮莎，和妈妈说再见。” 卡洛莱望着凡妮莎，凡妮莎也望着卡洛莱，好半晌后，杰森才听见怀中的女孩说了声告别，略略感到有些疑惑，但卡洛莱的微笑让人无比心安，便抛掉心头的莫名情绪，转身走上了飞机。 黝黑的战机平稳地升上天空，高科技使其在一定高度便隐藏了身形，躲在云间再也看不见，即使在这之后卡洛莱还是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看向陪同卡洛莱一起送行凡妮莎的几个父亲：“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并没有前来，他们体贴地把空间留给卡洛莱与正义联盟的诸位，因为她不仅仅只是要送走凡妮莎和杰森，剩下的这几个正义联盟的元老也无法再在瓦坎达多留。他们所居住的那几个城市并不像纽约，纽约有神盾局，直接联系着官方的、吸纳着超能力者的组织可以保护着纽约甚至周边的城市。 但正义联盟成员所属的城市不仅没有这样正规的组织，反倒是拥有着一群打不死的反派，那些反派抓住机会便要出来闹场大事，而能制止他们的便只有正义联盟，他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在卡洛莱问完这句话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布鲁斯的身上，只见布鲁斯目光冷静而深沉，毫不避讳地直直望着卡洛莱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哥谭吗？” 卡洛莱摇了摇头：“灭霸是冲着我来的，无论是哥谭还是大都会，都没办法再经受外星人的入侵了，不是吗？” 人类是很容易因为外物的变化而产生自我变化的生物，尤其是能力、金钱与权力这叁者的增减，几乎能在一瞬间令人类的内在与外在都产生明显的变化。但对于卡洛莱，于是说是变化，不如说是知道自己身份以及重获力量后的坦然与自我接受，她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与能力，便也将自己的目光望得更远，考虑得更多。 她说的话也是的确，不说陆地上的那些人，连亚特兰蒂斯都受到了影响。直性子的亚瑟便先开口道别：“桃瑞丝，我必须回亚特兰蒂斯一趟，等我解决完就来看你。”瓦坎达离海洋太远了，为了灭霸而离开海洋是不得已，但如今灭霸已经失去了无限宝石，几乎不成威胁，亚瑟自然是要回去的。 卡洛莱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后上前去拥抱了亚瑟几秒：“为我带上对亚特兰蒂斯的祝福。” 忍住与怀里温柔女性深吻的冲动，亚瑟只克制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不敢再停留或是多说其它，转身便朝瓦坎达准备好的车子走去。 这样一来，来自正义联盟的便只有布鲁斯与克拉克，还有巴里叁人了。 ——卡洛莱先将目光投向巴里，这个看上去总是充满快乐的男孩，他虽然并不是无时不刻地笑着，但他的双眼里会藏着令人不由自主开心起来的光彩。他此刻也是如此，自从卡洛莱苏醒之后，他几乎像是泡在蜜水里的男孩。 他接收到卡洛莱的目光，没有任何迟疑地，他上前像是朋友般抱了抱卡洛莱：“我先回中心城啦，B，我可以找你报销这一趟的伙食费吗？”神速的闪电侠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绕地球一圈，但代价是快速消耗的体力。 布鲁斯对巴里点了点头，于是巴里满足地朝卡洛莱露出一个微笑，便在瞬间消失了身影。 ——巴里是喜欢卡洛莱的，或许也可以说是与吊桥效应类似的感情，他原先就对这样美丽的女性有好感，又经历过对方两次的死亡，他不仅喜欢她，还会顺从她的想法，作为一个局外人先离开瓦坎达。 在巴里离开后，克拉克便忍不住开口：“其实我可以留在这里的，只是偶尔会飞出去而已。” “没关系的，我想很快瓦坎达就会恢复原来的平静，克拉克，其它地方更需要你！”卡洛莱朝他摇摇头，劝说着。 用超级听力检查过卡洛莱心率平稳，也看不出面上有任何不同的克拉克无法反驳她。倒是布鲁斯微微皱着眉头，问道：“卡洛莱，你会正面对上灭霸吗？” 没想到布鲁斯会如此直接地问出来，卡洛莱不由地愣了愣，但很快便微垂着睫毛回答道：“我必定会与灭霸见面，他的目标是我。”卡洛莱又抬眼，两抹明亮生机的绿色对上布鲁斯与克拉克，“但我毕竟也是生命女神的一部分，灭霸现在已经伤害不了我了。或者他也许就不会来，死亡女神和宇宙法庭很快就会有动作。” “我只是要保证灭霸的消亡而已。” 布鲁斯和克拉克很快也离开了瓦坎达，他们又太多事情了，在确保卡洛莱能保护自己，复仇者联盟也留了足够的人在瓦坎达之后，他们便飞回了哥谭与大都会。 一切似乎就如卡洛莱所说的第二种可能那样，灭霸大抵是不会来了，自从卡洛莱苏醒后，灭霸便再没有往瓦坎达进攻过，而无论是正义联盟还是复仇者联盟，都从宇宙间的盟友那得到灭霸正在被宇宙法庭通缉的事情。 他还在逃，但就绿灯侠的同事传来的消息，灭霸的身边似乎没有多少士兵了，宇宙法庭与死亡女神的攻击不断地让他元气大伤，直至死亡。 猎人变成了猎物，而原先被猎人攻击着的卡洛莱，却无比平静且舒适地在瓦坎达内，不是待在王宫里阅读书籍，就是和原住民一起与牛羊共度，或是晚上的时候在篝火旁跳舞。 一切都那么祥和，就像有卡洛莱在的瓦坎达简直就像是人间仙境一般，只是远远地望着都让人心灵平静。 这样一来，复仇者联盟也并不那么草木皆兵，加上一些必须处理的事情的催促，便也犹豫着离开了瓦坎达。当然，他们自然还是会留下几个人守在瓦坎达，比如像马西莫夫姐妹与幻视，他们能力足够强，但同时也并不需要一直待在美国。 当然，偶尔一两个复仇者联盟的元老也会来到瓦坎达，但随着情况越发的稳定平静，守护着地球扇区的绿灯侠始终没有传来灭霸的消息，他们也更加专注于卡洛莱之外的事情。 ———————————————— 后面两章更新就是结局啦！ 九十九结局（BADENDING） 九十九 结局（BAD ENDING） 很多东西当要急切地去找的时候，反而是不会被找到的，就像断开了手机蓝牙的耳机。同理，当你焦急地等待一辆公交车的时候，绝大的可能性是它不回来，它像是一定要等到你心情平静，不再去执念的时候才会来到你的面前。 又或者说是当你焦急的时候时间便会过得无比缓慢，慢到一秒都是一分钟，而放宽心的时候，时间流速又加快了，那些盼望的东西，客观上以同样的速度，但主观上却或快或慢地来了——就像灭霸。 那是桑迪赫鼓起勇气要去表白的一天，桑迪赫是瓦坎达护卫队里的一名士兵，他想要表白的对方并不是护卫队里的女士兵，也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邻居姑娘，而是那个从瓦坎达之外来的美丽女性，那个正在和金毛大狗一起玩耍的卡洛莱。 说这是表白有些主观了，桑迪赫更认为这是在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罢了。他知道卡洛莱不会在瓦坎达久留，他知道卡洛莱身边有太多优秀的男性正在追求，他更是隐约猜到卡洛莱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但有些东西不去争取是不会死心的，桑迪赫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的心情，因为没有被拒绝，即使还没有认识，他也可以认为自己有机会，但理智却很清楚，卡洛莱并不会将青睐的目光投向自己。 所以桑迪赫今天要表白，为了给自己无法平息的心跳一个交代。 他和同伴交代了一声，便在对方打趣的目光中忐忑地走向草原上那抹最美丽的天蓝色。从自己站岗的地方到那其实不算远，桑迪赫的心却在这短短的距离内几乎要跳出喉咙口，他甚至胆怯地想着，卡洛莱也许会先自己站起来离去。 但他还是走到了卡洛莱跟前，金毛大狗敏锐地先停下玩耍去看桑迪赫，卡洛莱这才反应过来微笑着看向前来的男人。 有些事物并不是努力了就一定会有结果的，但至少桑迪赫此刻如此近地看到卡洛莱的面庞，得到了她只对着自己展开的微笑。 在这一瞬间，桑迪赫原本疯狂乱跳的心忽然平静下来，犹豫、胆怯、一切让他不敢开口的因素全都烟消云散。他依旧知道自己的表白只是一场表白，但他却拥抱着热忱的光明与快乐： “卡洛莱小姐，我是桑迪赫，是瓦坎达护卫队的士兵。” “你好，桑迪赫。”卡洛莱朝桑迪赫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碧绿的眸子像是鼓舞着桑迪赫一般地望着对方，但却在片刻后望向了他的身后，“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吗？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等会再说吗？” 桑迪赫只觉得自己鼓起的勇气被打散了一些，但好在他剩余的力量足够他去继续：“很短的一句话，卡洛莱小姐可以听我说完吗？” 面前的女性收回了移开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桑迪赫的脸上：“好的，桑迪赫，我在听。” 卡洛莱的认真让桑迪赫又开始紧张起来，但刚刚卡洛莱的话让桑迪赫知道她似乎有些事情，于是也不敢太过在意自己的紧张情绪，只真诚地朝她倾诉着：“卡洛莱小姐，虽然你才刚认识我，但我希望你知道——” 桑迪赫的话语逐渐缓慢且卡顿起来，并不是他太过于紧张，而是他甚至在表白的情形中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被莹绿的光芒所包围——“我很喜欢你”。 桑迪赫漂浮了起来，连带着那只金毛大狗也跟着漂浮到自己身边——“希望你能幸福快乐下去”。 像是机器被指令支配着说完那一段不知在心里打了几百遍腹稿的表白，桑迪赫终于在不自控的漂浮中挣扎起来，此时他已经飞到到卡洛莱身后不远的地方，他在背对着卡洛莱的挣扎中翻过身，入眼便看见原本在自己身后的，此刻与卡洛莱面对面，正大步向她靠近的紫色巨大生物。 ——灭霸！ 所有瓦坎达的子民都知道他，宇宙间的霸主，想要消灭一半生命的邪恶反派，曾经杀死过卡洛莱的半神。 他不知如何地在不惊动所有人的情况下进入瓦坎达，此刻他的目标无比明确，他从远方走来，步伐从沉重变得快速，巨大的身影一边奔跑着一边举起了巨大而锋利的刀刃，毫不疑问是朝卡洛莱去的。 桑迪赫挣扎起来，他要去救卡洛莱，至少把那个定定站在原地的身影拉远一点，再远一点，远得不要被灭霸再次伤害到。 可别说去将卡洛莱拉远，他就连呐喊出声的能力都没有，莹绿色的光芒依旧平稳而快速地将他与金毛犬送离这片草原，可卡洛莱—— 像是挣扎终于起了作用，桑迪赫和金毛犬忽地落到地面上，容不得想其它，桑迪赫抽出自己的武器便朝卡洛莱的方向跑去，身旁的金毛犬更是一边惨烈地吠叫着，一边冲向自己的主人。 除了桑迪赫，瓦坎达的其他士兵也发现了灭霸的入侵，尤其是同卡洛莱一起留在瓦坎达的那叁人——快银皮特罗在所有人之前先来到了灭霸身边，没有了宝石了灭霸根本阻拦不了快银的接近，至少他的刀无法再直直往卡洛莱劈去，而是转向要落到皮特罗身上。 随后赶来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一道金红色的灼热光线，失去了心灵宝石的幻视被托尼安上另一种珍贵而包含能量的物质，幻视依旧可以借助这个宝石攻击，但能力便没有心灵宝石那样强劲，不过至少能让灭霸的刀偏离方向，只划伤皮特罗的一边手臂。 但卡洛莱在这里，又怎么会让其他人受伤，皮特罗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便被莹绿的光芒治愈了伤口。 随后便是快速飞来的猩红女巫旺达，她的能力与无限宝石有关，却又更强大与单纯的宝石，她是此时瓦坎达里攻击力最强的一位，一道攻击便让灭霸的刀碎了刃，还后退了几步。 此时黑豹特查拉也从半空中跳下来，直直拦在卡洛莱身前，而卡洛莱身后，便是快速赶来的瓦坎达大军。 “待在这里不要冒险，灭霸的手下为了让他闯进来都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灭霸，我们可以应付！”黑豹战衣下的特查拉这样对卡洛莱说道，没有人会希望卡洛莱死，即使是为了对抗灭霸，所以当他们有机会在不牺牲任何人的情况下杀死灭霸，就不会让卡洛莱铤而走险。 而卡洛莱只是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弹，似乎是默认了特查拉的请求。但灭霸的第二波攻击已经过来，特查拉也顾不上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奔跑着便与最先的叁位汇合，阻拦攻击着灭霸。 桑迪赫是最先跑到卡洛莱身边的，他抽出长刀和护盾，守在卡洛莱跟前：“卡洛莱小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瓦坎达的大军已经越过卡洛莱，直直往灭霸冲去。 灭霸终究是宇宙间的霸主，近乎半神的存在，即使他失去了四颗无限宝石，但他的强大依旧让人不敢放松警惕。拥有特殊能力的四人便罢了，瓦坎达的军队大多只是体质无比优秀的普通人，无论多么优秀，但只要是普通人，便依旧会在灭霸的攻击下受伤死去。 卡洛莱越过桑迪赫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那块战场，莹绿色的光芒快速地飘散过去，救治着那些受伤死亡的人。 “加上卡洛莱小姐的能力，我们一定会消灭灭霸的！”桑迪赫在她身边激动且信心满满地说道。但他只看见卡洛莱轻轻合上了眼睛，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水，就像是怜悯着灾难世人的女神一般。 桑迪赫忽然不安了起来，卡洛莱这是什么意思？ 可还没等他在作出疑问，从战场中央便传来雷声隆隆般的低沉声音：“生命女神，你继续复活人类，他们也杀不死我，但你却会因此而死。” ——那是灭霸！ “出来和我面对面吧！”灭霸怒吼着，几近碎裂的大刀像是吹倒树林的飓风一般，打横着将周身所有人扫开，一个弹跳便要越过众人直接到卡洛莱面前。 但他的身形却在半空中被定住，卡洛莱一手握着时间宝石，碧绿的表盘在半空中呈停滞状，连带着这片区域的所有人都停顿在这一刻。 ——除了卡洛莱，桑迪赫，以及疯狂用脑袋蹭着、顶弄着卡洛莱腿侧的大狗。 卡洛莱睁开眼，碧绿的眼睛里无比平静且温柔，所有被她注视的人都会得到快乐与祥和。她弯下身，在金毛犬额头上轻轻一点，只见原本焦躁不安的大狗便马上安静地睡了过去，卡洛莱有些吃力地将它抱起，对着桑迪赫说道：“桑迪赫，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桑迪赫握着盾牌与长刀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大睁着眼看向卡洛莱，好半晌才回应道：“什……什么事情？” 卡洛莱将怀中的金毛大狗朝桑迪赫递去：“他叫ACE，是个很乖的孩子，只是平时吃得有点多，可以麻烦你照顾他吗？” 这一听便像是遗言的话语让桑迪赫更加不安起来，他的眼睛不知是该望向ACE还是去看卡洛莱，双手也张开又紧握着，好不容易将武器收了回来，却又不知道是该拒绝地收回手，还是将大狗接过来。 卡洛莱十分耐心，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等待着桑迪赫的回答，可她的面容正在肉眼可见地苍白下来，花瓣一般娇嫩的嘴唇也几乎快失去了颜色，任谁见了都会不自主地去怜惜她。 于是当桑迪赫看到卡洛莱的面庞后，便立马不自主地将ACE抱到了怀里。 卡洛莱像是松了一口气地笑了笑，俯身在安静睡眠的大狗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后将手放在桑迪赫的额头上：“愿瓦坎达永远自由祥和，繁荣快乐。” 她望向桑迪赫不敢置信也惊恐的双眼，温柔地说道：“愿桑迪赫爱而所得，一生平安，快乐。” ——那你呢？ 生命女神的祝福在这一刻流淌在桑迪赫体内，蔓延在这片瓦坎达大地，但桑迪赫却在心里疑问着：那你呢？ ——那卡洛莱呢？ 时间宝石在完成使命后便朝远方飞去，所有人都再次动了起来，但此刻他们所看见的便与上一刻截然不同——灭霸的武器在击退所有人都终于碎裂轰散，可他还有拳头，还有身体，泰坦星人就是一具无比锋利的武器，他所带的手套，指节上还有巨大的尖刺，而此刻尖刺所向的地方，正正悬浮着一个美丽而脆弱的身影。 ——卡洛莱丝毫不畏惧灭霸的接近，她的棕发被灭霸的拳风吹散，天蓝色的方口连衣裙几乎要被刀片般锋利的空气划破，她被危险与死亡包围，可她却又无畏地展开怀抱，伸开双臂，让莹绿色的光芒从身体里疯狂地涌出。 莹绿色太多便成为了刺眼的白，在这一刻，灭霸与卡洛莱所在的半空中几乎画出了另一颗太阳，炸开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但还是有人朝那边看，他们睚眦欲裂，他们厉声呐喊：“不！卡洛莱！不！！！” 皮特罗和特查拉要冲过去，旺达和幻视已经飞上半空像支利箭一般往那白光处去。 一切都那样瞬息之间，可一切也像是被无限拉长了时间。 那道白光逐渐胀大胀大，大到将卡洛莱与灭霸的身影吞没，大到让所有人几乎要被刺目得晕过去，大到一切都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影像，大到所有人在一切归于平静之时还无法马上反应过来——卡洛莱与灭霸一齐消失了。 先是风吹来的声音响起，然后是草木的沙沙声，然后是鸟叫与虫鸣，ACE在桑迪赫怀中醒来，悲伤地朝天长啸。 她像是一个梦想，带走了邪恶，却也带走了爱与希望。 她像是不该出现在人间的快乐梦想，而当上天将她收回的时候，快乐也随之带走。 忙忙碌碌的宇宙运转，时间流淌，终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消失而停滞，只有在那宇宙尽头的生命女神，缓缓落下一滴眼泪。 ———————————————— 来了来了，下章就是he啦！哭大声点！ 一百结局（HAPPYENDING） 一百 结局（HAPPY ENDING） 这是麻省理工学院开学季的第一天，春天的马萨诸塞州还留着寒冬的冰冷，大多人都还穿着大衣围着围巾，而彼得·帕克却只是套了件夹克，似乎毫不畏惧寒冷地往校园里走去。 他成功地就读了偶像钢铁侠曾就读的学校，并且在麻省理工的他不再是中城高中里那个不起眼的、甚至让人欺负的书呆子，他以优秀的成绩入学，在大一的刚开始就获得导师的青睐，代表学校参与了不少竞赛并且取得极好的名词，更是在斯塔克集团下实习工作了许久。彼得·帕克算得上是麻省理工的风云人物，至少在上学期的圣诞舞会上，确确实实有许多女生想要邀请他成为自己的舞伴。 但彼得没有接受其中任何一个，甚至都没有出现在舞会上——毕竟作为蜘蛛侠的他可没有什么所谓的假期，再者说，复仇者联盟的舞会难道不比麻省理工的来得热闹吗？ 彼得一边朝教学楼里走着，身旁也赶来了几位好友——内德并没有和自己在同一所大学，但距离并不远，假期的时候他们都会聚在一起。而自然，两个高中的好友也在各自的学校里交到了新的朋友，就比如说从背后猛地搂上彼得的橄榄球队队长迈克尔：“嘿彼得，新年快乐！” 虽然已经在社交软件和电话里道过祝福，但叁叁两两好友全都到齐的时候还是又互相说了一遍，然后打闹着聊起自己或是听到的趣事：“你们知道吗？新来了一个法语老师，很漂亮哦！” “哪个女孩在你眼里不漂亮的！”另一个好友对着兴奋的迈克尔翻了个白眼。 迈克尔从彼得身上下来，手舞足蹈地要说服自己的同伴：“真的很漂亮！我前两天不是来学校处理球队的事情吗？在办公室遇到了她，就隔着窗户看一眼——女神！” 这样夸张的描述和真诚的神情甚至让彼得都不由地有些相信他：“女神？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迈克尔重重地拍了拍彼得的后背，不容反驳地提声道：“走，下午就有法语课，我们过去旁听一下就知道了！” 新学期的第一周基本都没什么事，况且彼得早就自学修到了更高的等级，同好友一起去看一看倒也没什么，便在吃完午饭后来到法语课的班级里。新老师似乎真如迈克尔所说的那样，当彼得还提早半个小时走进教室的时候，前排的位置基本都被占满了，不单单只有男生，甚至还有女生一脸期待。 语言课原本在麻省理工这样的学院就不太出名，更何况是法语这种不算流行的语种。彼得微微抿了抿嘴，只得和好友坐在了教室的后排。 一面聊着一面等待似乎也不算无聊，半个小时再刷刷超英们的ins首页很快就过去了。人声的停止是从靠墙的第一排开始往后传播的，那个位置正好对着教室门，便能第一个瞧见来人。沉寂像海浪一般从前往后拍打着，从教室外传来的脚步声在快速的安静下来之后便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朝着门口望，望着那个缓缓走进来的女性。 她穿着五英寸的高跟鞋，很多人看到鞋子的细跟时总会担心摔倒或是把鞋跟折断，但此时他们却只能注意着这样白皙伶仃的脚踝，踩着如此危险的高跟鞋真的好吗？ 然后是烟绿色的直筒西装裙，它并不能把女性的曲线勾勒得清晰完美，但在她走动的时候，大腿前侧顶起的微微弧线，拉伸开的布料在臀部柔美而饱满，再往上又把腰肢勒得细如柳枝。 白衬衫给人的感觉是严肃的，呆板的，但总有一些人可以将白衬衫穿得温柔又优雅，腹前怀抱着的书籍微微与饱满的胸脯有一个指节的距离，但却在动作间隐晦地压迫着那柔软。 她走到讲台上，棕色的长卷发随着她俯身放下教科书的动作而滑落在胸前，女人在站起身时将头发捋到身后，抬起碧绿的双眼望向被学生挤得满满当当的教室。像是满足一般，她露出了愉悦而温柔的微笑，让人不禁相信如果她出现得再早一些，怕是要连最厚重的冰雪都为之融化。 “我叫卡洛莱·梅莫林德，是你们之后的法语老师。” 彼得猛地站起身来，顾不得椅子在瓷砖地上划出刺耳而突兀的声响，圆圆的棕色眼睛只大睁着死死地盯着讲台上的女性。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女老师将温柔而带着点点疑惑的目光投向彼得，她看起来很年轻，就跟偶尔在学校会遇到的博士生差不多，但她又足够成熟，每一缕目光都让人无比得安心。 彼得没有马上回答卡洛莱的问题，他还在盯着卡洛莱，目光灼热得像是X光一般要看透她，所有人都为彼得的反常行为而惊讶着，倒是卡洛莱只歪了歪头，再次问道：“这位同学是身体不舒服吗？” 迈克尔也觉得尴尬，疯狂地扯着彼得的衣角才让他回过神来。彼得猛地收回目光，睫毛遮住了自己的眼神，声音干涩地解释着自己的反常：“对不起，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彼得在坐下来之前，又说了一句：“我叫彼得·帕克，卡洛莱老师。” 麻省理工的所有人都知道彼得·帕克对法语课的老师卡洛莱有着明显的好感，但校方却对此没有任何动静，毕竟彼得是令学校无比骄傲的学生，而卡洛莱的美丽，如果没有人喜欢的话反而才是奇怪。 但大家都不觉得彼得会赢得美女老师的芳心，毕竟卡洛莱也不止彼得·帕克一个追求者。 在麻省理工开学的第一个月，校门口便陆续有豪车停驻，独特车牌号的拥有者可以在校门口等上一个小时，只为了将手里的花献给神情恬静的卡洛莱·梅莫林德——那些豪车的主人有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 同时还会有几辆重型机车的呼啸声，来自于史蒂夫·罗杰斯，巴基·巴恩斯，杰森·陶德。 再后来会有来自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说是来麻省理工采访研究得奖的学生，但却又在门口等着卡洛莱，推着眼镜吞吐着请她吃饭。 噢——就连去海边活动，也有名为亚瑟·库瑞的男人开着游艇过来请卡洛莱上船休息。 法语课上偶尔还会多一两个外校生旁听，一个叫皮特罗·马西莫夫，一个叫巴里·艾伦。 自从瓦坎达对外开放之后，这片神秘土地的国王也时常来美国拜访演讲，就连国王特查拉同样也对卡洛莱另眼相待。 这关于卡洛莱的芳心何落的猜测自然是没有尽头，甚至有学生在校内网上开了赌局，只为了看看这位美丽的法国女性会出现在谁的身边。 而这位风言风语中的当事人，却只是在自己公寓里的电脑前面，快速地浏览着学校论坛的帖子。 ——谁会是那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呢？ 卡洛莱回应着脑海里的那个声音： “那就要看谁先记起我了！” —————————————————— 明天就除夕啦！先给大家拜个年！这篇的正文部分也正式完结了，感谢各位一直以来地陪伴，卡洛莱的故事到这里真的结束了！些许感伤但很快乐，希望大家在看这篇文的时候也一样地快乐（应该不太快乐）。 还有叁章之前点梗的番外，会在除夕之后放出来，一样收费，不过不贵哈哈哈哈 关于之前说的，凡妮莎的故事，已经有一定存稿了，但是没有肉……可能发在po18不合适，之后会看看放在popo也不一定。如果不放po18，可能会搞篇原创1v1放这里……虽然上次原创的成绩无比惨淡…… 最后还是感谢大家，牛年大吉吧！ 下一篇文再见！ 被坑番外一孤儿院 一 孤儿院 “卡洛莱·梅莫林德便是生命女神的那抹意识。” 史蒂芬说完这话便顿了下来，剩下在场的所有人沉默着，或是思考或是震惊，喜欢的人，或是亲近的朋友忽然变成主神明的意识，换谁都无法在第一时间接受下来，大家都在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只有本体为智能AI的贾维斯很快开口问道：“所以我们应该怎么救卡洛莱小姐呢？” 史蒂芬侧头望了望卡洛莱的面庞，回答道：“灭霸集齐六颗无限宝石的目的是消灭宇宙中一半的生命，从而让宇宙资源的消耗得到缓解，并且讨得死亡女神的欢心。心灵宝石已经取下并且毁掉，但灭霸还是成功了。” 史蒂芬叹了一口气，面对所有人不解的目光，继续解释道：“因为只要生命女神的这抹意识，也就是卡洛莱死去，那么宇宙中生命的繁衍诞生将会变得无比困难，甚至停滞下来。生命不断死去，而却没有新生，这与消灭一半人口是一样的——甚至于更加糟糕。” 史蒂芬的叙述的确引人入胜，但对于一些急性子的人来说，史蒂芬的叙述始终没有说清楚到底该怎么救活卡洛莱，险些要站起身追问的杰森等人被身边的朋友亲人制止下来，等着史蒂芬继续： “我会将卡洛莱意识所在的时间倒流，而你们——与卡洛莱有着感情纠缠的各位需要进入卡洛莱的意识空间，为她提供永生的能量。” 史蒂芬的目光望向在场的男人们。 “我们要怎么做？”第一个开口问的竟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巴基。 “与生命径直相关的往往都是爱意，你们的爱意将会滋养卡洛莱的意识，直至她恢复生机，清醒过来。但与此同时，只要灭霸发现卡洛莱还活着，他就会前来攻击，我们同时也要保护好她，这是一场角力，只要卡洛莱能清醒，那么灭霸就彻底失败，甚至于被宇宙法则发现他所做的事情，受到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惩罚！” 卡洛莱从孤儿院的硬木床上醒来，清晨柔和的阳光被窗户的铁栅栏分割成一块又一块，斜斜地打在脚边泛黄的旧棉被上——秋天又要来了，这床旧棉被是她最暖和的床具了，不知道今年还有多少人能熬得过这个冬天，卡洛莱甚至不知道自己熬不熬得过。 起床洗漱好自己，卡洛莱便穿过种着一棵高耸的，正挂着泛黄叶子的大树的院子，来到餐厅里，和孤儿院的同伴一起等待着早餐。 早餐通常是一块面包，配上牛奶或是豆子汤，往日里卡洛莱都喜欢喝牛奶，但这回卡洛莱想要豆子汤，热热的汤液可以让她整个身体暖和起来，至少不会那么难受。 院长会在早餐前让孩子们都做祷告，卡洛莱并不太相信院长所信奉的神明，但为了食物和生活，她会装成其中最虔诚的一位。 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结束了饥饿前漫长的祷告，这回被厨师推上来的食物并不像往常那样什么香味也没有，反倒是在餐厅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便往孩子们的鼻子底下传来浓烈的食物香气——有热腾腾的白面包，有奶油蘑菇汤，甚至还有培根！ 卡洛莱简直不敢相信今天的待遇，怎么会有这么丰盛的早餐端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那些精致而美味的食物简直跟这古老又沾着油渍的木桌毫无相搭之处，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然而她是真真吃到了这些美味，奶油蘑菇汤是那么的顺滑，即使烫到舌头了也要先灌进肚子再说；白面包一点也不干涩和无味，湿润的口感与微甜的味道完全和自己认知中的面包天差地别；更别说培根了，被油精细煎制过再撒上酱汁的猪肉鲜甜又有嚼劲，吃得卡洛莱几乎听不到院长在说什么了。 “今天韦恩集团的老爷希望能在我们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大家吃完早饭后好好整理一下自己，争取给韦恩老爷一个最好的印象！” 卡洛莱一边鼓着自己的腮帮子嚼动着，一边看向红光满面的院长……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吃完饭后的卡洛莱又跑回了房间，六个孩子一起居住的房间还好有个独立的洗手间，异常瘦弱的卡洛莱搬来凳子站在碎了一角的镜子面前，看着映出来的自己。 她在孤儿院没受过欺负，因为她长得还算好看，又会避开那些祸事，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但她的身体真的太差了，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撑不过那个冬天，但却又奇妙地活了下来。 卡洛莱定定地看了自己一会儿，又跳下凳子，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找出两条花纹不同，但都是蓝灰色的布带，她对着镜子一左一右地将自己深棕色的卷发绑了起来，又调整了一下高低。 ——这样会比散着头发整齐吧？ 卡洛莱想了想，又泼了几捧冷水冲了下小脸，冻出了鼻尖和双颊的红晕之后，眯起碧绿色的双眼，朝着镜子扯起嘴角笑了笑——她真的没有再好看的衣服了，这条蓝裙子还是自己努力帮院长照顾小鸡换来的，随后这之后她就生病了很久。 等到大厅的集合铃声响起的时候，卡洛莱发现大家都打扮得很漂亮，或者说他们充满生机的活力模样，本身就足够漂亮，这让卡洛莱不仅悄悄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看见呢？ 如果是在普通城市的孤儿院，孩子们的生活倒不会这么苦，但这里是哥谭，极端富有与极端贫穷，极端正义与极端邪恶聚集的地方，他们所在的下城区就是极端贫穷，而韦恩老爷来自的便是极端富有的繁华地带。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领养孩子，卡洛莱想，她并不认为韦恩老爷会像报纸里说的那样，做做样子而已。 卡洛莱是最后几个到的，她只能站在角落的地方，远远地看见被院长以及员工包围着的高大身影——那只看衣角便知道无比昂贵且精致的布料与做工，乌黑头发抹成光鲜的模样，还有与这下城区格格不入的气质。 算了，还是想着如何熬过这个冬天吧！ 卡洛莱给自己下了判决，已经垂下了脑袋想着能不能为院长做些什么来换取一些取暖的物品。 然而结实皮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近，一道阴影也逐渐笼罩住卡洛莱。 “孩子，抬起头来。”当这道低沉而优美的声音在卡洛莱面前响起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身体一震，心跳都变得胡乱，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健壮的，高挑的男人。 他几乎是自己一个半高，卡洛莱要把头抬得很高才能与那双湛蓝色的双眼对视。 “我……我吗？” 被坑番外二韦恩庄园 二 韦恩庄园 名为布鲁斯·韦恩的男人前往院长室去签订领养合同，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在员工的带领下去为卡洛莱收拾行李，而她坐在与这下城区格格不入的豪华轿车内，努力让自己缩成一团，小小的身躯只占了舒适坐垫的小块地方，好像自己廉价而劣质的裙子会弄脏弄坏这个汽车坐垫一样。 这是非常陌生的感觉，卡洛莱从未身处在这么舒适的环境里，车内的气味比花园还要芬芳，温度比春天的被窝还要宜人，昏昏暗暗的灯光直让她在想，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指不定她下一个闭眼睁眼，便又回到湿冷的孤儿院被窝里。 然而很快有人靠近了车子，卡洛莱从看不到车内的玻璃里看到阿尔弗雷德走近的身影，她的行李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唯一比较干净漂亮的已经穿在身上了，阿尔弗雷德只提了个小小的箱子。他似乎感觉到卡洛莱的目光，朝车窗笑了笑，随后走到行李舱那放好箱子，先行走上了驾驶座。 他的靠近让卡洛莱更加紧张起来，女孩怯生生地并着双腿，双手攥住膝盖上的裙摆，微微低着头只敢看自己突出的手背骨节。 阿尔弗雷德似乎将车子里的暖气开得大了些，原本还有些微凉的卡洛莱很快暖和起来，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些。这时阿尔弗雷德才开口道：“卡洛莱小姐，我是阿尔弗雷德，您叫我阿福就好。” 卡洛莱抿了抿嘴，她能感觉到这善意是真诚的，但依旧没有勇气去回应。她以为自己的沉默会换来对方的忽视，但两道慈祥又温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身上，鼓励着她，卡洛莱抿了抿嘴，抬起头来，碧绿的双眼在瘦削的面颊上显得更大更圆：“阿……阿福爷爷。” 对方展露出更加温柔的笑容：“您会在韦恩庄园生活得很快乐的，卡洛莱小姐。” 在这话之后，布鲁斯·韦恩也很快进到车里，他手里拿着一份纸质合同，将其交给了阿尔弗雷德之后，便低低开口道：“开车吧。”他坐在卡洛莱旁边，也许是因为卡洛莱太过娇小了，明明还和车门保持着不小的距离，却也没和布鲁斯坐得多么接近。 车子平稳地启动，车窗外的景色开始飞快地向后流去，不知阿尔弗雷德走的是哪条路，下城区的一切竟飞快地被光鲜的建筑取代。 卡洛莱正看得出神，身旁便有声音道：“卡洛莱，你今年十四岁了？” 卡洛莱猛地回过头来，正对上布鲁斯湛蓝的双眼直直地望着自己，他的嘴角带着一抹很难在下城区看到的笑意，漫不经心的，似乎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他的笑容，但卡洛莱却可以看到那双眼睛里的深沉与认真。 “是的，我已经过了十四岁生日了。” “……”布鲁斯稍稍沉默了片刻，随后继续说道，“孤儿院没有提供正常的叁餐吗？” 卡洛莱因为这个问题愣了愣，但很快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虽然卡洛莱实打实的十四岁，但她的身高体重，甚至某些角度的面容，都活像十岁左右的女孩。她看着布鲁斯的眉头开始皱起，便连忙开口解释道：“不是的，孤儿院对我们都很好，是我自己身体好像有问题，一直都是这样。” 布鲁斯眨了眨眼，细看时略显沉重的目光缓缓从卡洛莱脸上挪开，微垂着移走了视线。 驾驶座上的阿尔弗雷德则是微笑着说：“老头子会负责把卡洛莱小姐喂得健健康康的，老爷不如想一想给小姐举办的派对吧！” ——派对？ 卡洛莱自然是知道这个词的，但与她而言，这个词更多是指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派对，院长会花大价钱买来火鸡，让孤儿院的孩子们去装扮圣诞树，也仅此而已，足够快乐了。那他们口中的派对指的是什么呢？还是为自己的，卡洛莱不知道，但想了想也没有开口去问，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从已然足够光鲜的哥谭上城区，到了郊外，穿过茂密的树林，远远地便能看到占地巨大的庄园。 这辆同为黑色的轿车直直穿过自动打开的大门，驶进对卡洛莱而言几乎算是迷宫的庄园院子里，直到车子平稳停下，阿尔弗雷德为她打开车门的瞬间，卡洛莱都还微微呆愣着，这对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来说可真像是一场美梦。 “卡洛莱小姐，我们下车吧。”阿尔弗雷德向她伸出手来，示意她搭上自己。 可一个只经历过贫穷与寒冷的女孩又怎么会有这么真实又无比虚幻的美梦呢？ 卡洛莱搭上阿尔弗雷德的手，像细弱花茎一般的手指被温暖的大手握住，领着她走进了这座略显古老厚重的庄园。 “欢迎来到你的家，卡洛莱小姐。”阿尔弗雷德这样向她介绍着，同时一只毛发皆黑的英俊大狗慢慢踱步而来。卡洛莱原本分散开来去观察庄园内里的注意力猛地收了回来，随后是不由自主地紧紧反握住阿尔弗雷德的手掌，躲到了他的身后。 阿尔弗雷德只一个伸手便让黑色大狗停下脚步，随后跟上来的布鲁斯说道：“他是提图斯，不用担心，他不会咬人的。”布鲁斯也停在了卡洛莱的身旁，两边都有令人安心的长辈守护着的感觉让卡洛莱逐渐放下了害怕，看着那蹲坐在自己面前的大狗提图斯，慢慢地鼓起勇气，从阿尔弗雷德的身后走了出来，向提图斯露出一个微笑： “嗨，提图斯，我是卡洛莱。” 提图斯懒洋洋地，看着似乎对什么也都不在意的样子，某些角度上看与在车上的布鲁斯有些相似，但在听到卡洛莱声音之后，它便又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卡洛莱身边，嗅了嗅她的裙摆，围着她走了两圈，然后才低低地朝她吠叫了一声。 这声吠叫听起来有些可怕，提图斯像是一个成熟的男性一样，不苟言笑的，但卡洛莱却能感受到它的友好。平稳着呼吸眨了眨眼，卡洛莱微微弯下身子，探手摸了摸提图斯柔顺的毛发。 “提图斯也在欢迎您呢，卡洛莱小姐。” 被坑番外三布鲁斯的朋友 叁 布鲁斯的朋友 卡洛莱有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房间，单独只给她一个人的，提图斯跟进来走了圈，似乎是熟悉了一下味道便离开了，阿尔弗雷德也放下了行李箱退出了房间。 留下卡洛莱站在这偌大的房间里，这可几乎有孤儿院一个小侧厅那么大了，只属于她一个人！她站在上好的羊毛地毯上，即使隔着毛茸茸的拖鞋也能感觉到地毯的柔软质感，还有房间中央的大床——一眼就让卡洛莱喜欢上的灰绿色床单被套，不用躺就知道柔软得像棉花一样，上边还有白色的大狗玩偶。房间里还有全身镜，书桌，衣柜和巨大的落地飘窗。 一切的一切都像汹涌的海浪般瞬间将卡洛莱拍打得头晕目眩，左右前后都不敢走动，最后只像是瘫倒一样地跪坐在地上，然后侧卧在羊毛地毯里，蜷缩着身体合上眼睛。 就在这羊毛地毯里，卡洛莱都几乎要睡过去了，要不是阿尔弗雷德在外边敲响了门，告诉卡洛莱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吃饭了，她怕是真的要这样进入梦乡。 卡洛莱麻利地将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迭在了衣柜里，同那些自己一眼就喜欢上的，精致又昂贵的衣服放在一起。她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进到浴室里快快地洗了个澡，便换上衣服走了出来，她没有洗头发，但在行车的奔波之后，两个可爱的马尾已经散开了来，卡洛莱将它们绑低垂在耳后，耷拉在肩膀上。 令人惊讶的是，卡洛莱开门时提图斯正窝在门口，听到声音后甩了甩耳朵站起身来，显然是要跟她一起往下走去餐厅的意思。卡洛莱忍不住抱上了提图斯，将小脸埋在大狗柔顺的皮毛上，小一会儿才站起身，与提图斯一起走下楼去。 巨大的韦恩庄园只有叁楼，深色的实木地板，偏暗的墙漆，还有低调却华贵的复古家具。卡洛莱的房间在二楼，这巨大的占地面积让卡洛莱从房间走到楼梯都花了小会儿功夫，她像是十岁小孩一样的体型在这巨大的空间里就像误入巨人国的爱丽丝一般，楼梯扶手都已经在她腰部以上了，提图斯反倒还比她走得轻盈自在。 卡洛莱下楼的声音倒是引起了楼下客厅沙发上的人的注意，在女孩走了旋转楼梯的一般后，才发现了客厅里统统注视着她的几人——四个成年男人，以及一个美丽大方的女性，他们中的几人甚至在对上卡洛莱目光后便站起身来。 这可把刚来到陌生环境，却又再遇到陌生人的卡洛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一步，然而却没意识到自己是在楼梯上，右脚一个往后便绊在楼梯上，握着扶手的胳膊也撑不住自己，一时间便要往后倒去。 好在一双温热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半提半撑地立起，避免了她的受伤——那人正是布鲁斯，不知何时跟在了卡洛莱的身后一同下楼来，他也换了身衣服，浅灰色休闲家居服让他不再那么正式且疏远。 “小心一点，卡洛莱。”布鲁斯微笑着向她说完，便俯身摸了摸提图斯的脑袋，先行下了楼。 卡洛莱在后边愣了愣，看到客厅里几人担忧的神情渐去，换做和布鲁斯打着招呼的笑容后，意识到他们是布鲁斯的朋友，便也走下了楼梯，往客厅里走近了几步。 先第一个朝卡洛莱打招呼的是一群人中唯一的女性，她是如此的高挑而健美，扬着温柔又大方的笑容，优雅地向卡洛莱挥了挥手：“嗨，卡洛莱！”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并不令人生厌的熟稔，更是让卡洛莱感到了安心，就像是所有人都会欺骗她，但这名女性绝对会保持诚实一般。 于是卡洛莱走到她的跟前，有些害羞地对她扬起笑容，回答道：“你好，我是卡洛莱，你是……爸爸的朋友吗？” 当‘爸爸’这个词从卡洛莱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微笑的神情都瞬间僵在脸上，片刻后更是有人忍不住噗嗤地喷笑一声，惹得所有人齐齐将打趣的目光投向面色不虞的布鲁斯脸上。 “……卡洛莱，”布鲁斯不同以往的低沉声音在女孩身后响起，卡洛莱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回身看向他，“你不用叫我爸爸，可以叫我布鲁斯就行。” 还在用目光回击朋友打趣的布鲁斯没有看到卡洛莱脸上黯淡与失落下来的神情：“好的。” 但客厅里的其中一名黑发蓝眼，带着黑框眼镜的男性灵敏地发现了，他连忙越过坐在身旁的朋友，走到卡洛莱面前，蹲下身来，微微抬起头看向耷拉着嘴角的卡洛莱：“嘿卡洛莱，我是布鲁斯的朋友，我叫克拉克，刚刚跟你打招呼的女士叫做戴安娜。你可以直接叫我们的名字，我们还没习惯做一个长辈呢！” 虽然还因为布鲁斯对自己称呼的拒绝而感到难过，但卡洛莱还是非常礼貌地露出一点笑容：“克拉克……戴安娜，你们好。” 此时布鲁斯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对卡洛莱直接的拒绝在一个刚被收养的孩子心理是什么认知，皱了皱眉正想开口解释，却被一个留着大胡子，棕色长发的强壮男人打断：“我叫亚瑟，你太可爱了卡洛莱，真是便宜布鲁斯了！”这个名为亚瑟的男人嗓门又粗又低，穿着短袖的他肌肉和纹身都无比吓人，似乎下一刻就会跟人吵起架来，但他对卡洛莱的态度却又无比和善，带着隐隐的温柔，甚至还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是担心自己的外貌吓到这个女孩。 卡洛莱不由地对他升起比布鲁斯还要多的好感，向他笑得微微露出牙齿：“你好，亚瑟。” 这时布鲁斯才找到机会插嘴道：“卡洛莱，他也是我的样子，杰森。”布鲁斯指向唯一一个还未与卡洛莱介绍自己的男性，这位名为杰森的男性看起来的确是客厅里最为年轻的，他似乎和布鲁斯不太应付，但在面对卡洛莱时却露出了俊朗的笑容：“嘿卡洛莱，很高兴见到你。” 布鲁斯没有理会他的变脸，而是向卡洛莱继续说道：“杰森也管我叫布鲁斯，而不是父亲。” 他在解释自己为何不让卡洛莱叫他爸爸的原因，卡洛莱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表现得这么明显，有些尴尬又有些担心地正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已经从餐厅走了出来，招呼着所有人道：“各位，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被坑番外四习惯与异样 四 习惯与异样 卡洛莱可以确定这个家的确是无比欢迎她的，仿佛自己并不是从孤儿院领养来的，在十四岁的时候才冠上韦恩姓氏的女孩，无论是布鲁斯与他的朋友，还是阿尔弗雷德，甚至是提图斯，都让她偶尔会错认为自己是从小就在韦恩庄园长大的，真真流着韦恩血脉的小姐。 这未免有些奇怪，无论是多么善良的人，在接受一个新成员的头一段时间里，总会有些摩擦与认知，最后才慢慢地互相调整互相接纳，可整个韦恩家的人似乎天生就按着卡洛莱习惯的方式生活，仿佛她所喜欢的就是他们也喜欢的。他们对卡洛莱没有陌生感，这也让卡洛莱无意间消除了许多小心翼翼与不习惯，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旧衣服渐渐被放到衣柜的最里面，原本瘦弱的面颊也被阿尔弗雷德渐渐喂出了一点嫩肉来。 她进入了上城区的学校，没有人敢招惹韦恩家的公主，即使是领养的，但前面几个被韦恩老爷领养的孩子是怎样的的状态大家都有目共睹，女孩便更是会被加倍宠爱着的。 但除了韦恩这个姓氏之后，光是卡洛莱本身，也让人不愿去欺负她。她是在韦恩庄园里同阿尔弗雷德，布鲁斯，以及布鲁斯的朋友们补了一段时间的学业后才中途入学，这时的她虽然没能长成十四岁女孩该有的体格，但因为瘦弱而掩盖住的美貌已然在丰盈后显露出来。 她的瘦弱不再是饥饿与贫苦的产物，她天生就不如大部分美国女孩那样有着丰润的身躯，她像是一朵绽开花瓣的栀子花，小小的却带着浓郁的香气，花瓣与根茎都似乎稚嫩得一折就断，伶仃地在陌生环境中似乎随时都会死去。但她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一个人抱着书从韦恩家的豪车上下来又回去，足够优秀也足够疏离，完全不像她的养父或者任何一个美国女孩。 她更像是一个法国人，她深棕的头发与碧绿的双眼都和正统的美式审美大相径庭，她还不太喜欢笑，虽然她的嘴角总是微微上扬着，但更像是礼貌一般。但见惯了美式的大方与热情之后，遇上一个冷淡而纤瘦的反例，便不由地让人起了好奇，加了些怜惜。 卡洛莱慢慢习惯起这样的生活，她原本就不是喜欢玩耍或是出门的人，基本上每天就是学校和庄园两点一线，双休日就在庄园里看着韦恩家族世代累积下来的藏书，或者和提图斯在院子里玩耍，如果戴安娜来了，她就会教自己骑马。如果来的是克拉克，他会带来堪萨斯的玉米馅饼，或者是大都会的故事书，用他好听的声音读给自己。如果是亚瑟，就会带着卡洛莱去庄园后的河流旁钓鱼，或是观赏亚瑟魔术般的河鱼表演。 只有杰森来的时候，卡洛莱才会偶尔离开庄园。杰森会让卡洛莱换上裤子，坐在他的摩托车后，用不算刺激的速度从繁华的哥谭市内开到某座山上，他们通常在午饭后出门，路上买一些在庄园里很少吃到的热狗或是小吃，然后带着两杯饮料到山上看完日落，最后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庄园，享用阿尔弗雷德的晚餐。 这个时候冬天已经来了，十二月的中旬哥谭就已经足够冷了，每天出门上学前阿尔弗雷德都会为卡洛莱准备好围巾与手套，以免好不容易被养得健康又体态匀称的卡洛莱生病。而在距离圣诞节不到十天的日子里，布鲁斯便变得越来越忙了，他总是回来得很晚，要不是卡洛莱的房间正好在去他房间的必经之路上，卡洛莱甚至都无法通过脚步声来判断对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时候布鲁斯甚至不回来，或者说在她熟睡之后才到的家，以至于等卡洛莱睡醒吃好，准备出门上学的时候，布鲁斯依旧还在房间里睡觉。 卡洛莱自然是问过阿尔弗雷德的，她不像刚来时那样拘束，有些问题她只要不过多追问就好，但阿尔弗雷德给出的答案却是布鲁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年底总是积压着不少需要总裁才能处理的文件。 卡洛莱只装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除了布鲁斯之外，他的那些朋友，克拉克、戴安娜、亚瑟，甚至杰森来庄园的频率都少了许多——是有什么事情吗？但肯定不是她能插手过问的。 卡洛莱只沉默着，心里暗暗想着至少圣诞节的时候，他们总是会来的。 有时候卡洛莱并不清楚为什么布鲁斯这些人会这么喜欢她，照顾她，像她这样的女孩不多也不少，更是有比她更活泼更开朗的，以韦恩家的能力，想收养什么样的孩子没有？ 自然，卡洛莱也不是自卑，她只是觉得自己得到的爱太多也太突然了，自己才出现，所有人就对她表露出友好和温柔。卡洛莱从小身处在孤儿院里，她最能清楚地感知他人对自己的情绪与态度了，不太好时她需要做些什么，好时她便要回馈给对方，然而在这里，她什么都不需要做，所有人都会向她投来善意，无来由地喜爱着她，更是不需要她回馈地，似乎只想她在爱与快乐中成长一般。 戴安娜真真将她当作自己的晚辈一般，总是用着温柔又亲切的语调叫她的名字，抱她上马下马，说自己要不是比较忙的话，真想多教她一些东西。 而其他几个男人，便和戴安娜的态度有着微妙的不同了。有些时候卡洛莱甚至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且荒谬，质问着自己怎么会从几乎大一轮的长辈身上看出些不一样的感情。 克拉克是明亮而温暖的，就像太阳一样，因为工作的原因时常会来采访布鲁斯，从而就会住在韦恩庄园里，如果是他有带来故事书的日子，他便会先被布鲁斯叫到自己房间里，好一会儿才扬着有些尴尬但又满足的笑容走出来，偶尔会征求过卡洛莱的同意之后将她高高地抱在自己的臂弯里，像是对待一个四岁孩子一般地带她回房间。 对一个朋友的养女，克拉克的态度和行为显然是有些过于亲密了，在卡洛莱还没有洗脸刷牙的时候，克拉克甚至会去想帮卡洛莱做这些事情。要不是克拉克的神情太过于坦荡和诚恳，满脸都写着只是单纯地想帮她而已，卡洛莱真的会觉得克拉克对一个外表十岁出头的女孩动了什么心思。 ——但谁说这是不可能的呢？ 在听完克拉克用优美的声音语调平缓地念完那些幸福的故事之后，卡洛莱半睡半醒地合上眼不愿再动弹，希望克拉克能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然后离开的时候，她总能感觉到克拉克投来的目光——那么热烈的，仿佛要直直将自己的情感传达到对方内心的眼神，像是火一样地灼烧着被注视的地方。然后卡洛莱会感受到克拉克落在她头发上的手，与那目光截然不同的轻柔，似乎抚摸着头发都会让自己感觉到痛一般的，又无比眷恋。 有次卡洛莱中午睡得久了，晚上在这样的目光下始终保持着半睡半醒，于是在克拉克长久的注视之后，她竟感受到克拉克落在自己发丝上的亲吻！ 被坑番外五纽约 五 纽约 如果说克拉克还把自己的心思隐瞒起来，那么亚瑟便似乎完全没有想过去掩盖。他不怎么在韦恩庄园里多待，基本是一来就带着卡洛莱便跑出这巨大的建筑物，往依旧属于庄园领地的河边去，那时候通常就只是在河边钓钓鱼，卡洛莱总是能钓到，仿佛那些鱼是特地跑来咬上她的鱼钩。 这跟亚瑟表演控制鱼群变换各种队形比出花朵、爱心这样的魔术一样，让卡洛莱不由地怀疑亚瑟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 如果是征求了阿尔弗雷德同意的一天，那么亚瑟就会带着卡洛莱离开庄园，他的出行方式便很奇妙，不知怎么做的，能在庄园后的河上架起一艘小船，用最原始的划桨方式带着卡洛莱从这条河一直驶向外边。 有时候卡洛莱希望自己来划一划桨，原本以为会有很大的阻力，然而却顺畅得不行，似乎是有什么机器在底下推动着一般。 然后亚瑟就会用毫不遮掩的深情眼神去望着她，卡洛莱原本以为也许是透过她看一个和自己长得有些相像的人，但亚瑟却又表现得很清醒，他叫卡洛莱这个名字的声音低沉而真实，他就是在叫这个坐在他面前的女孩，用一种不该对十四岁女孩说话的感情。 小船会停在某条卡洛莱叫不上名的河流旁，那明显已经离开了哥谭的中心，或者说是否属于哥谭还不一定，但那里风景一定足够美，即使是在秋天也还有花朵，还有树木，远远地看见山的边缘与天空几乎融为一体，不只是山染了蓝色，还是天空变得棕绿起来。 亚瑟会感叹她年龄还太小，没办法带她去看更美的景色，然后卡洛莱就会回答说，很快的，自己很快就会长大。 后来有一次亚瑟偷偷带了一瓶酒，在河面上分享给卡洛莱，卡洛莱被那烈得过头的酒精味呛得咳红了脸，惹得亚瑟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大口大口地饮着烈酒，澄透的液体甚至顺着胡须流了下来。 那天亚瑟告诉卡洛莱一个叫桃瑞丝的女人的故事，她想桃瑞丝大概就是那个亚瑟透过自己看到的女人。可等卡洛莱回到家，在睡前回想起亚瑟的表情与眼神的时候，卡洛莱才意识到，也许亚瑟口中的桃瑞丝，说的就是自己。 卡洛莱的这些认知要是说出去肯定会被人当做自恋，而卡洛莱不仅不愿说出去，甚至是不希望他们看出自己发现了这件事情，因为最让卡洛莱不敢相信的是，作为养兄的杰森似乎也对自己有相似的感情。 尤其是在卡洛莱发现了克拉克和亚瑟的不同之后，她对于这种感情便更加敏感起来，尤其是杰森这样年轻气盛，容易抑制不住自己的大男孩，在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几乎只是日常的一些互动便能观察出一些以往没能发现的东西。 就在卡洛莱为此而逐渐有些苦恼的圣诞节前夕，在十二月最后的上学日，阿尔弗雷德照常地开车来接卡洛莱，然后他行驶的方向却又与以往毫不相同，他竟开上了哥谭的高速路，路牌指向的地方竟然是纽约。 “阿福爷爷，我们要去哪？” 阿尔弗雷德似乎微微叹了一口气，他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卡洛莱一眼，回答道：“卡洛莱小姐，圣诞节恐怕老爷没办法和您一起过了，公司的事情太忙了，老爷已经离开了哥谭。我现在送您去纽约，去一位老爷的好友家中度过这个假期。” 卡洛莱浑身紧绷地僵坐在后座，似乎又回到了刚被布鲁斯收养的那一天，她就是这样无措又紧张地坐在陌生的车子里，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胆怯，她开口继续说道：“我可以去戴安娜那里的。” 阿尔弗雷德对安抚情绪这件事擅长得不得了，一眼便看出卡洛莱的低落，不慌不忙地用更为温柔的语调回复道：“卡洛莱小姐，老爷不是故意想让你去别人家过圣诞节的，阿福向你保证，只要老爷来得及，一定赶去纽约陪你，好吗？”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正面回应卡洛莱的请求，似乎是有什么不能让卡洛莱知道的，不仅仅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但好在卡洛莱依旧是被阿尔弗雷德安抚了下来，她对着后视镜点了点头，却也还是失落地叹了一口气，任由阿尔弗雷德把车子速度再提了上去。 纽约是一个与哥谭有些相似又相差极大的城市，相似的是它们同等的繁华，虽然纽约已然算是美国的第二首都，但哥谭的繁华却也是纽约人无法否定的，纽约有斯塔克集团，那么哥谭就是韦恩家的领土。但哥谭却又仿佛是黑暗的聚集地，无主的灰色地带，有着层出不穷的反派，甚至有特殊的监狱用来囚禁他们。 哥谭的滴水兽是黑暗，那么纽约的斯塔克大厦便是光明。 阿尔弗雷德驾驶着车路过了斯塔克大厦，卡洛莱总算是打起精神从车窗里抬头望了一眼，那高耸而无比现代化的建筑像是个钢铁巨人一般伫立在纽约的市中心，从车窗里根本看不到这巨物的全貌。这时卡洛莱的心情才回缓了些，她想着就当是在纽约旅游几天，还能出来看看斯塔克大厦，也挺好的。 于是车子绕过斯塔克大厦的正门口，从侧边的窄路上行驶到大厦的背面，随后便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 卡洛莱正疑惑着，阿尔弗雷德便熄了火下车，为卡洛莱打开了后车门。 “到了吗？”卡洛莱自然还是走下了车，她看着阿尔弗雷德微笑着点了点头，去到车后行李舱，自己则是皱着眉头，一边想着这是会住在哪里，一边不由地抬头望向背面的斯塔克大厦。 此时的夕阳光正打在冷灰色的背墙上，暖黄偏红的光芒让这冷漠的，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建筑变得温柔了一些。 阿尔弗雷德提好满当当的行李箱，走到卡洛莱身边：“卡洛莱小姐，跟着我来吧。” 虽然依旧不知道到底是去哪里暂住，但卡洛莱相信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便跟上他的步伐，仅从斯塔克大厦背面的一扇小门进了去。门后是一段不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便是一架电梯。卡洛莱看着阿尔弗雷德点亮了从上至下倒数第叁层的按钮，心里不仅有了个念头。 卡洛莱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显示屏上不断攀升的数字。 在平稳而飞快的上升后，电梯里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阿尔弗雷德抵着门扇让卡洛莱先行出去。卡洛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裹着长袜的细瘦右腿，走出了电梯， 她回头看了看阿尔弗雷德，只得到对方鼓励的目光，卡洛莱已经是韦恩家的大小姐，已经不再是孤儿院里需要看人脸色的可怜女孩了，她总是要开始自己去面对一些事情的。 卡洛莱走过一段短短的玄关，在那四五步路的尽头便是一片宽敞的客厅，而客厅里，已经或坐或站着不少人，就像来到韦恩庄园的第二天那样，齐齐看向卡洛莱。 被坑番外六斯塔克大厦 六 斯塔克大厦 阿尔弗雷德自然不会先离开，他还得先陪着自己的小姐熟悉这群对她来说无比陌生的人，他将行李箱放到一边，领着卡洛莱坐到几乎算是视线中心的沙发上，所有人也都跟或坐或站地围在沙发旁边。 这人数可比在韦恩庄园的那一次多得太多了，卡洛莱甚至都没能好好地看清楚有几个人，就被那些灼热的目光吓得低下头，有些不安地更靠近了阿尔弗雷德一些。 “这是老爷的朋友们。”阿尔弗雷德微微低头，靠在卡洛莱的耳边说道。 卡洛莱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很快也便抬起头来，说道：“我叫卡洛莱·韦恩，你们好。”卡洛莱很明显地看到，在她这样自我介绍完之后，在场的不少人都变了脸色，原本热情的微笑都僵了下来。这不由地让卡洛莱想起在学校里听到的那些传闻，什么纽约的首富斯塔克与哥谭的首富韦恩并不和睦的话。 但好在其间的女性依旧笑容温柔，其中一名红发碧眼的美艳女性给卡洛莱些许戴安娜的既视感，但对面的人要更加艳丽一些，无论是眼神还是笑容都带着若有若无的魅惑意味，是连卡洛莱稍微盯着看久一会也会忍不住脸红的那种。 她先开口介绍道：“嘿卡洛莱，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娜塔莎。”这有些俄罗斯风情的名字就如同她的人一样，美丽又透着危险。 紧接着她，便是总能在电视里看到的，这栋大厦的主人开口：“我相信你应该认识我，我是托尼·斯塔克。”那留着精致小胡子，却又有着一双蜜糖一样的大眼睛的男人顿了顿，嘴角原本还有些自傲的笑容微微变换了意味，“卡洛莱。” 卡洛莱一愣，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马上另一个男人便也微笑着说：“卡洛莱，我是史蒂夫，他是巴基。”这个金发蓝眼的英俊男人同时介绍了坐在自己身边，棕发蓝眼的伙伴，比起史蒂夫热情而温暖的笑容，巴基便显得有些沉默了。他看向卡洛莱的眼睛足够明亮，但嘴角的笑意根本不如眼里的那般充沛。 “你好，卡洛莱。” 最后一个介绍自己的是站在沙发旁的高瘦男人，他留着和托尼·斯塔克有些相似的胡子，但脸上冷漠而疏远的神情让他与托尼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同样的胡子造型在托尼脸上是风流与俏皮，在他面上就是成熟而尖锐。他的两鬓还有了好几束白发，像是个足够冷漠但又值得信赖的人。 他在所有人都介绍完自己后小一会儿才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叫史蒂芬·斯特兰奇。”他的冷淡态度多少让卡洛莱有些不安，但好在这里也有个善于观察情绪的人在。 娜塔莎很快打破了史蒂芬介绍完的沉默：“很高兴今年圣诞节可以和你一起过，卡洛莱，我让贾维斯先带你去房间吧。” ——贾维斯？ 这又是另外一个名字，但客厅里的确没有再多的人，正当卡洛莱忍不住想开口提问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忽然地在客厅里响起：“你好，卡洛莱小姐，我是贾维斯，sir发明的智能AI，也是斯塔克的管家，请跟着我来吧。” 对于一个从孤儿院住进复古庄园的女孩，像这样充满了未来感的高科技却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一瞬间就好奇地想去找这个声音的源头，但马上托尼的轻笑声便让卡洛莱收敛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跟着提上行李箱的阿尔弗雷德，去往了位于斯塔克大厦的，自己的临时房间。 其实除了陌生以外，卡洛莱能感觉到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坏人，他们是布鲁斯的朋友，自然是有和布鲁斯相似的，或是布鲁斯所能欣赏的地方。托尼虽然爱说俏皮话，有时候总露出玩世不恭的模样，但却无比真诚地对待着卡洛莱，第一顿晚餐几乎让卡洛莱像是回到了韦恩庄园，全是她喜欢的食物，为了轻松气氛还打开了一旁的电视，但却播放了个动画片。所有人都在这幼稚的剧情和搞怪的声音中吃得别扭，还是卡洛莱忍不住开口说自己并不喜欢看动画片，这才结束了晚餐奇妙的尴尬。 他大概是从布鲁斯那听来的，每晚她总得看个故事或者听个故事才会睡觉。托尼自然是不会出现的，但贾维斯却在她躺上床的时候出声询问，其实对于那几个陌生的人而言，一个声音优雅，语气平缓的智能AI更能让卡洛莱暂时放下警惕。 贾维斯用似乎不该出现在美国富豪家中的英伦口音，轻缓地为她讲了个她从未听说过的，机器人爱上一个人类，从而生出人性的故事。 卡洛莱就读的是哥谭的贵族学校，正常只放两天的假期增加到了五天，从22日一直到26日结束，卡洛莱虽然可以说服自己把这次离家当作一次旅行，但五天对她来说还是太长了，她还是希望能早点回去，这个想法从22号，也就是来到斯塔克大厦的第一个早上醒来时便浮上心头，尤其是当她醒来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身边也没有提图斯的陪伴的时候。 但好在斯塔克大厦里有一名贴心的女性，娜塔莎比起戴安娜来便更为细心和体贴，当卡洛莱在贾维斯的叫醒服务下醒来，洗漱换好衣服，去到餐厅吃饭时，娜塔莎便穿着睡衣，还有些睡眼惺忪地走来，倒了杯咖啡，以一种放松且毫无间隙地姿态坐到卡洛莱测对面，支着半边脸微眯着眼向卡洛莱问早。 娜塔莎一副将最自然的状态展露给卡洛莱的模样，毫无阻碍地打消了卡洛莱的戒心，只有她俩在的餐厅里气氛瞬间变得和谐又愉快起来，卡洛莱更是被娜塔莎哄着一起去商场买衣服，吃午餐。 原本卡洛莱以为有些认床的她醒得已经足够早了，但还没等她吃完早餐，电梯口就传来两个男声交谈的声音。她与娜塔莎双双往那望去，便看见明显是去晨练过的史蒂夫和巴基走了过来，他们虽然一股子运动后的气息，但却又没什么流汗的痕迹，只十分神清气爽。两人都在卡洛莱旁边的座位上徘徊了片刻，巴基先选了隔卡洛莱一个座位的椅子坐下，史蒂夫则是犹豫后先去厨台那拿早餐，随后才坐在了娜塔莎的身边。 “早安卡洛莱。”史蒂夫的微笑让卡洛莱想起脱下眼镜的克拉克，但他有没有克拉克那不由自主透露出来的天真与稚气，他十分成熟，且不微笑的时候总有种令人生畏而不得不服从命令的气势。 “早安……史蒂夫，早安巴基。”好在他面对自己是一直微笑着的。 那边娜塔莎接过史蒂夫递来的吐司与燕麦粥，又喝了一口咖啡，对史蒂夫说道：“我等会儿带卡洛莱去逛街，你们要去吗？” 说不上不希望他们跟去，但卡洛莱还是好奇地抬起头去看他们的回应，然后一抬眼，便看见史蒂夫的笑容瞬间消失，神情立即严肃下来，皱起眉头压着声音道：“不可以，娜塔莎。” 七 史蒂夫的阻止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的表情看起来足够严肃，在那一瞬间的声音甚至让人产生类似恐惧的情绪，但实际上他既争辩不过娜塔莎，也敌不过在娜塔莎教导下露出期盼眼神的卡洛莱，最后只能拉上巴基一起，作为帮忙拎行李的角色同行。 卡洛莱并没有去问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史蒂夫并不同意她们外出，她看得出有些事情是自己不该知道的也不能知道的，所以只是乖巧地在娜塔莎的建议下换好一套很少见的红色系衣服。 娜塔莎显然对小孩子有着极强的善意与关爱，即使现在的卡洛莱在阿尔弗雷德的喂养下已经快速长成十二岁女孩的体型，但娜塔莎依旧会蹲下身为她扣上粉白色的毛绒外套，替她整理红白格子的裙边，甚至还会在卡洛莱之前帮她系好白色短靴的鞋带。 卡洛莱过于受宠若惊了，但她拒绝不了娜塔莎，这个美艳的女人展现给她从未享受过的母爱和呵护，到最后她也只是牵着娜塔莎的手，左边是史蒂夫，右边是娜塔莎和巴基，悠闲地走在纽约最大的商场内。 她在斯塔克大厦里拥有自己的房间——并不是那种有客人来临时整理出客房的房间，而是从方位，到装修，再到摆设都完完全全属于卡洛莱的那种房间，丝毫不像是为某个只会来住一个圣诞假期的、朋友的养女而准备的。 原先卡洛莱还疑惑着阿尔弗雷德为什么只准备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提箱，等她来到房间后才发现，所有她居住时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从房间里干净而柔软的地毯，到莫兰迪色的床具，厕所里也有全新的洗漱沐浴用品，甚至连衣柜里都塞满了适合她尺寸，符合她品味的衣服——卡洛莱只需要把自己带来就好了。 可即使现在身上穿的便是新衣服，娜塔莎依旧不厌其烦地领着她走进每一家挂有童装的商店，挑选着昂贵又美丽的衣物让卡洛莱去试。 更甚，娜塔莎甚至在某家商店里看中一套父女装，然后要求售货员拿来两套，用艳丽的笑容让史蒂夫和巴基也一起穿上了那两件属于父亲的衣服，然后和卡洛莱站在一起拍了好几张照片——那两套衣服现在就挂在巴基的手上。 —————————————— 追-更：pο1⑧u｡com(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