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者》 CH。1 病弱 胡悅總是看著那個作為自己學生的女孩。 身體虛弱不說,也是個滿身病症的病弱孩子。 只要輕微的刺激,就會引發氣喘,例如跑步或是仰臥起坐,連跑幾十公尺或做十下的仰臥起坐,就差不多要她的命了。這還不說,只要不讓她受到刺激便行,更甚者是經常發作的上吐下瀉,通常引發原因都是吃太過刺激的食物,但對一個幾乎頓頓白粥的女孩來說,只是一個加多了點鹽巴和油的炒青菜也能拉到要吊水。 還有就是五天感冒十天發燒的那種體質,也是時常燒到要打退燒針的地步。 因此,她的學生生活幾乎都是在醫院度過的,由於背景和身體狀況的考量,教育部也特准可以讓她不須補出席日數,由班導--也就是胡悅假日時在醫院陪她補上課進度。 雖對此有些微詞,但看到那女孩總是斂著眉、文靜又孤獨的模樣,她也就不好發作。 這樣的醫院日子過的其實不慢,整日醒著就是定時用飯、看醫生和念書,睡著的原因也大多都是藥劑的副作用或安眠,不然她可能一天睡不到六個鐘頭,且幾乎都是處於淺眠的狀態。 就這樣,沈沙的國中生活,就圍繞著班導胡悅和醫院,不算平淡的過了。 CH。1 別以為以後就會那麼短啦XD 因為這章是開頭,不算太正式 CH。2 孤獨症 沈沙升上了高中。 不曉得是不是由於身體長大免疫力變強,那種整天要吊水打針的日子明顯少了,跑步兩百公尺雖然是極限,但對於以前,也是個很大的進步。 用飯的內容更不用說,以前頓頓白粥是由於腸胃消化能力弱,現在半碗飯只要嚼嚥的仔細,通常不會搞到需要吃止瀉劑。至於菜色,還是一樣,炒青菜煎豆腐的,但不再需要捏著那幾克鹽巴斤斤計較,用點蒸的軟綿的魚肉也沒什麼問題。 重返校園生活的沈沙其實是沒什麼感覺的,只是台下新同學們探詢掃視的目光讓她不適。 畢竟是轉學插班進來的,高一下學期同學間早就混熟了,哪容得她一個病懨懨又不愛開口的陰沉女融入這個班級? 為了回到一個人的日子,她在每天中午的飯菜裡偷偷加多了油鹽,量高到原本變的好些的身體都被折磨回原樣,同班同學只覺得是煮飯的供餐商手殘,邊碎念著邊倒掉飯菜,但沈沙硬是撐著吞下,這樣的過了一週,理所當然的又被送進醫院吊水。 * 「沈沙你沒事吧?」一個從她入學後就十足關心她的女孩子盯著沈沙慘白的面孔問道。 「唔、嗯……」她點了點頭,盡量拉出一個微笑給對方看。 「難受要說喔。」她皺著眉叮嚀道,然後轉身,面上掛著燦爛笑容和下課時約好的朋友們一同逛街去。 教室裡只剩她和幾個放學後閒著無事的男女學生了。 沒有人注意到沈沙。 她將那張和善的面孔換下,穿戴好連帽外套底下的臉孔是一片冰冷而呆滯的,充滿了機械感。 離開了教室到一樓換上室外鞋,彎腰換鞋子的動作卻是壓迫到了腹部,腸胃已經被對其而言太過刺激性的食物折磨的奄奄一息,在這麼外力一施加,沈沙的面容更顯慘白,胃裡一陣翻攪,只感覺有什麼東西洶湧的朝上衝去,『噗哇!』一聲,木製地板上頓時鋪滿了沈沙嘔出的穢物,除了食物殘渣外,裡面還混著痰液、胃血和胃酸,酸腥的臭氣緩緩瀰漫開來。 周圍晚些離開的學長姐或同齡學生愣了會,更多的是被沈沙的突然和穢物中的腥紅嚇住,隨後尖叫著逃開。 在「啊--!」、「有、有血……」、「唔噁……好噁心……」這樣的環境音效包圍下,沈沙拉出一個極為慘淡的笑容,似是自嘲,也或許是嘲笑著旁人。 在尖叫聲中,眼睛的視線自然的模糊了,大概是因為痛吧。沈沙如是想。 耳朵的感官也變得有些遲鈍,但還是可以聽到逐漸接近的、既慌亂又匆忙的腳步聲。 糢糊著、糢糊著…… 『沙沙沙沙沙沙沙@#$%amp;*_?--!……嗶--』 然後變的甚麼也不知道了。 CH。2 CH。3 美色 『唔……』感覺到了周遭有人的氣息。 逐漸的,感官開始有了感知,感覺的到光線、越發清晰的談話聲,鼻際也瀰漫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想要發出聲音。 沈沙意圖開口,身體卻不受使喚。 即使想要發聲的慾望再怎麼強烈,嘴唇連半分也無法開合、喉間連一絲嗚咽也發不出來的現實擊潰了那種欲望。 索性放棄了想被人發現的意圖,沈沙的意識在腦海裡載浮載沉的,迷迷糊糊的。 『……喂。』在那樣的空寂中,一道清亮卻冷漠的聲音敲進腦海。 * 沈沙下意識的張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 還有亮度正常但對剛清醒的沈沙來說是相當刺眼的燈光。 沈沙眨了眨眼,過了好一會才逐漸適應這樣的亮度。 嘴唇輕顫,終於能夠如願的使用。 環顧周遭,手臂上的針頭、身上的病號服和牆上貼著的「醫院逃生路線地圖」昭示了這裡是個甚麼地方。 果然又被送來了。 沈沙忽然很想笑。 明明甚麼都做不到,身體孱弱,而她居然眷戀著因此而帶來的獨處和小小的自由。 是個與自己相符的下賤想法。 「嘎、吱--」厚重的鐵門被打開,由於病房位置且又是白天,沈沙只能糢糊的看見那是個男人輪廓,其餘的細節全因逆光而模糊不清。 「沈沙。」那個男人發話了,聲音帶著溫柔,是股帶著磁性的男中音。 「--!」沈沙微微一顫,身體在短暫僵硬後快速的放鬆下來。 她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從國二開始主治她的醫師:付亭,相貌清俊,負責來照顧她的護士說過,這男人工作認真,年紀輕輕的卻做過不少大手術,家境也不錯,是間中大型醫院的二子。 前途一片大好。這是沈沙最後的結論。 沈沙對走向她的男人微微笑著,像是迎接丈夫工作歸來的妻子。 「……你又故意了吧。」付亭坐在旁邊的小床上,嘆了口氣後開口。 「嗯。」沈沙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這男人,很聰明。 從她認識他一週後,她便這麼覺得了。 幾乎甚麼事情都瞞不過他,像是神一樣,甚麼都知道,卻也因此而完美的可怖。 她喜歡有殘缺的東西,因為那樣才顯得真實。 「……醫生。」沈沙抬頭,半躺著跟坐著的高度落差恰好成了沈沙的工具。 只見那雙眼尾微微上揚的眼睛盈滿了溫柔跟撒嬌的意味,那種微仰腦袋的姿勢讓表情看起來楚楚可憐。 更何況沈沙還是病人,病態白的臉和刻意咬住而變的紅潤的唇交相輝映,讓人只想撲倒她好好的蹂躪一番。 醫院是個容易引發醫療糾紛的地方,付亭自小就在醫院看著父母為了掩蓋下這些骯髒而和官員商人們交易,那種臉上掛著拍馬屁的、低聲下氣的微笑,眼裡卻溢滿了鄙視的人,他見的多了。 所以他很精明,容易去猜測,習慣去觀察別人,然後露出那人喜歡的模樣,得到對方的信任後,再一刀捅死他。 用著這種方式,一步步的爬上去,因為他不想成為像父母那樣需要處處求人的可憐蟲。 因此他很輕易的就看出沈沙的意圖。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只有高中的小女孩,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慾望,但理智和慾望對他而言是兩回事。 在下身逐漸變硬的同時,付亭的腦袋正在迅速運轉。 他知道如果現在把這女孩拆吃入腹,一旦被發現,那可不只是丟工作的問題了。 況且這也不是不能忍耐,憑他的意志力,壓下慾火甚麼的是極其簡單的事-- 「唔!咳、咳--」正當付亭思索著應對方式時,沈沙驀然間就撲了上來,順著腳的力道,半個身子都掛在付亭身上,然後在對方猝不及防時,雙手環上男人的脖頸,腦袋微抬的吻了上去。 對付亭而言,接吻只是小Case,但如果在那一吻中參雜了點別的甚麼,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在腦袋還未反應過來時,沈沙已經用牙咬住對方的唇,迫使對方啟唇,然後伸舌探入付亭的嘴裡,一陣胡亂攪弄中順勢將嘴裡含著的藥丸推送進去。 付亭沒有拒絕那顆藥丸的進入,因為在他正欲反抗時,沈沙已經在唇舌交纏間讓付亭反射性的把藥吞下去。 「……」付亭的眼裡燃燒著怒火。 他很少被別人玩弄在掌心裡,為了爬上高位,他很少不跟女人做愛的,給予寂寞飢渴的女人心靈安慰,甜言蜜語加禮物攻勢,通常不會有女人拒絕的了。 癥結點就在這裡。 他知道大多數女人喜歡被寵愛,那是「被動」,太過於「主動」的女人他幾乎沒有遇過,因為那種女人太強勢,不好攻略,自然不會達他的目的--利用對方對自己的愛慕幫助自己爬上去。 這也造成了付亭不擅應付這樣的角色。 「……感覺如何?」沈沙終於放開他,眼底笑意盈盈的問道,唇角還掛著一絲銀絲,搭配上那張白裡透紅的臉,十足的淫靡味道。 「你……給我餵了甚麼?」付亭瞪著女孩。 「你覺得呢?」沈沙癱坐回床上,右手刻意的攀上自己的肩頭。 「嘶啦--」一聲,那件病號服的肩膀部分被她撕開了一半,頓時香肩畢露。 付亭腦袋裡有個不太好的想法正逐漸成型。 該不會……! 「呵呵。」沈沙笑出聲,眼底春色滿溢。 CH。3 我爆字數了(望 CH。4 萬夜浪姬 沈沙不太滿意這樣的結果。 雖然最終還是達成了她的目的,但中間過程的不順著實讓她不快。 明明就已經被春藥折磨的慾火焚身,為甚麼還要自命清高的藏著掩著呢? 她自己之所以在學校隱匿自己的面貌,那是因為那些同學顯然不是和她一個世界的,但──付亭該了解的,因為她在他身上嗅到了同類人的氣味。 所以也沒有甚麼不好的吧?在同樣骯髒的對方面前暴露出自己,不必戴上笑臉迎人的面具,這樣不是很輕鬆嗎? 更何況,她還是為了尋找同伴而做出了自己最最厭惡的事。 * 「都已經做完了,幹嘛還那麼恐懼?」沈沙穿好衣服,勾著嘴角看著男人。 果然春藥是最最厲害的東西啊,平時正經的傢伙也會不敵。 就像剛才,明明起初還是她掌握主動權,跨坐在男人身上聳動腰部,結果一瞬間,局勢就翻盤,換成男人野獸般的抓著她的髖部瘋狂抽送。 那種力道,還做了三次……他平常到底是有多禁慾? 「閉嘴。」付亭著衣完畢,冷瞪著少女。 整整四十分鐘,他都沒有離開沈沙的病房,即使他是沈沙的主治醫師,四十分鐘的時間都沒人進房看看情況,也是真奇怪的了。 「放心吧。我不會拿這事要脅你的。」沈沙聳聳肩道。 瞬間,男人冰冷的目光像是要將她吞噬般投射過來。 充滿了嘲諷和不信任的目光。 「不然你以為呢?我是為了錢?」沈沙笑意盈盈。「……我感覺的出來的,你身上那跟我一樣的氣質……明明厭世,卻還是戴著面具過活……所以我來幫你了啊,將你的面貌在我這裡全部袒露,因為是一樣骯髒的傢伙……呵呵。」 「……」男人微縮了瞳孔,沉默了會後摔門離去。 「呵呵……」沈沙微笑著目送男人離去的背影。 不要緊的……總有一天,你也會明白我的用意…… CH。4 最近在用word碼字就不習慣按Enter,結果現在寫出來有些都空一行一行有些每行都黏在一起ˊ口ˋ 表示整理疲憊OTZ CH。5 初夜 這並不是沈沙的第一次。 從和付亭做的時候的主動熱情和熟練,便可察覺。 雖說如此,但卻沒有任何人能想像的到,如此青春年華的少女,居然能夠對男人下春藥,然後爬上對方的床盡情歡愉。 而被沈沙爬上床的男人,也沒有人知道,這個渾身充滿了讓人蹂躪慾望的病弱少女,她的初夜,是在害怕恐懼和淪陷度過。 * 沈沙中學時有個直屬學長。 通常直屬學長姐制度只會在大學出現,但沈沙的中學是世界各地皆有分校的明星私校,打著「想要讓孩子成為菁英就要從小培養!」的旗幟,讓家長們不惜花費重金將孩子送進這間採用菁英式教育的學校。 學校收了錢,教學自然馬虎不得,為了讓「菁英式教育」貫徹落實,不僅師資精良設備優質還住校以外,在校方聘雇的教育學家們進行了一番討論後,決定將大學校內的制度擇優沿用下來。 天資優異的孩子在國中部唸高中課程,高中部念大學課程,資質普通的就念與自己年齡相符的課程,至於天生就比較駑鈍的學童,則是課餘時間加強進行補習和補考以外,還要和直屬的高中學長姐進行一對一教學。 直屬學長姐只會在他們國中一、二年級時由高二的學長姐們擔任,考慮到升學壓力,這些擔任教學的高中生們皆是資優班的學生,也為了讓他們心甘情願指導國中的學弟妹們,校方不僅答應他們在升學考試時幫忙加分,還領有不算低的薪金。 並不是沈沙不想念,也不是她就真的愚笨到怎麼教都教不會,但沈沙由於幼年時期抵抗力弱,小學時常出入醫院,大小手術外加昏睡的結果,就是天生腦袋就沒差到哪去但也沒多出色的沈沙根本沒有時間唸書,次次考試皆是二、三十分的拿,成為讓學校頭疼的角色。 於是沈沙在國一的時候,像同儕們一樣有了直屬學長。 那人姓冉名晏,面貌斯文,性格溫厚,成績不錯,是個中小型企業的么子。 這樣的角色,擺在普通學校絕對是受人追捧的類型,偏偏這裡就是個培育菁英的學校,又是資優班的學生,成績背景不好哪進的來,班內同學更是個個心高氣傲,靠著成績打壓別人獲取榮譽感,更有甚者是背景雄厚靠走後門進來的紈絝子弟,像冉晏這樣的個性,又是這種環境,自然成了別人欺凌的對象。 校方秉持著事端能少就少的態度,即使發現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冉晏性格又溫厚,和溫吞也不過一字之差,程度上的差別而已,在同儕的欺凌威嚇下,完全不敢吭聲。 所謂強欺弱也不過如此,冉晏也是正常人,受氣了哪能不火大,偏偏周遭又沒處撒氣,於是在校方給他扔下沈沙這一個燙手山芋時,他心裡也有了底。 當大家的身後都有靠山,自然就是比誰的大;強者和強者,弱者和弱者,形成兩個大分類後,更強的人踩著強者往上爬,弱勢階層的就互鬥,然後在這個大分類裡靠剝削欺凌比自己更為弱勢的人來得到一絲慰藉跟快感。 這種制度,與其說強制,倒不如說是生存法則更為恰當。 其實本來就是這樣的,所謂的「菁英式教育」。而他們是教育失敗的垃圾失敗品,自然被學校扔在一堆。 冉晏無庸置疑是弱者,而他明白且遵循了這樣的制度。 欺侮比自己更為弱勢的人。 * 自修室。 這時已是夜半,為了段考,平常八點就硬性統一結束補習的規則暫時改定成彈性,平日可以留到十一點,假日則是凌晨一點。 「……啊──!唔呃!……哈啊、唔──」沈沙瘦弱的身子被身後少年壓在課桌上,形成趴伏的姿態。 本就是個病秧子,吃的也少,國一時期的沈沙雖有158公分,體重卻只有33公斤,極其纖瘦的腰可以用雙手箍住。 臉色依舊蒼白卻稚氣未脫,不管是從病人角度還是從孩童角度來看,冉晏的行為都讓人髮指。 但冉晏已經抱持著一種近似於自暴自棄的癲狂,在徹底明瞭了這種制度的本意後,以補習為藉口,約了沈沙來自修室──反正鑰匙目前在他手上,只要她來了就根本跑不掉。這種想法,在面前女孩蒼白卻態度冰冷的出現後,昇華到了極致。 腦海只剩下平日眾人對自己的嘲諷跟欺侮,當下冉晏立刻把人拉進小房間後鎖上門,接著便將她以極為粗暴的力道跟手段制服在補習用的課桌上。 據說人在情緒高漲時會爆發出潛力,冉晏也不例外,再加上年紀性別身形跟體質的差距,因此冉晏輕輕鬆鬆的便得手。 捲上裙子、拉下內褲、解開褲頭,稍微擼弄了兩下自己的性器,左手扣住她的雙手右手壓住她的腦袋,急吼吼的便挺身刺入對方的下體。 沈沙不過國中,又是第一次,下體緊窒,略帶乾澀的包裹住他,那種觸感是冉晏十七年的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又因為是處女,第一次自然會出血,濕潤了陰道,濕濕熱熱的感覺更讓冉晏欲罷不能。 「呃、啊唔……冉、晏──啊、啊!」沈沙咬住下唇,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聲音流洩太多。 羞恥自然是有的,即使沈沙平時冷漠,卻也在這時感到了羞恥恐懼。 對於這個為自己補習的學長,沈沙只是抱持著交易的態度──只是補習金是由那女人讓學校轉交給冉晏,而她花了那個女人的錢,自然要念好書。 「沈沙、呵呵,你啊,就跟那些傢伙一樣,只是人家踩著我的腦袋,你呢,卻一點也不服的站在我腳下看我……都是一樣的態度,只是你太笨了、太!笨!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冉晏喃喃著,隨後從喉間發出詭異的低笑聲。 沈沙只當他瘋了,並未專注於少年的話語,只是迷暈著,在恐懼和疼痛中載浮載沉。 只想將腦袋裡的一切和羞恥感摒除掉,因為這樣太像那女人,那種求歡的姿態、卑賤下流的模樣。 她不懂,為何那女人喜歡與男人交媾,從她有意識起,幾乎是天天上演著那樣的可笑又噁心的劇情。 女人用各種姿勢和各個男人作愛,有時候會收錢,有時候不收,唯一不改變的是她放浪的模樣和旁觀的自己。 一直都噁心的想吐,卻又在腦海裡刻劃她的各種模樣,然後全心全意的恨她。 所以她曾經發過誓的,永遠也不要成為那樣的傢伙。 不管如何。 ……但如今那樣的自己卻要崩毀,只剩下沒有支架支撐的恨意和茫然。 因為愉悅、因為舒服、因為快樂、因為沉醉、因為享受、因為快感── 她理解了女人,然後恨意變質了,變成她不懂的東西。 ──很快樂。 交媾性愛甚麼的。 可以將一切隱蔽的本能和毒藥。 * 冉晏也才十七歲,第一次甚麼的自然沒有過,這次貢獻出了自己的初次,因此很快的就爆發了。 冉晏將軟掉的陰莖拔出,抽了幾張紙巾草草擦掉對方下體流出的鮮血和體液,然後拉上褲鏈。滿臉的瘋狂逐漸消弭,只剩下空茫和奔竄而出的頹然。 ……他強暴了一個女生,一個學妹,一個未成年的小孩。 ──沈沙── 該怎麼辦?要怎麼辦?或者說可以怎麼辦? 強暴啊,還是未成年。 即使強暴他的自己也未成年,但前途毀於一旦卻也是鐵板釘釘的事,如果被發現了、被揭發了,自己的一切、苦心經營的課業和形象也就灰飛煙滅了── 然後父親母親大姐二哥絕對會很失望,那群欺負他的同學還有師長以及陌生人都會用譴責鄙視戲謔嘲笑諷刺的目光看他,接著自己被扔進少年感化院,成年出來後就是一片黑暗的日子── 他不要這樣啊啊啊啊啊啊啊──! 甚麼菁英式教育、甚麼失敗品、甚麼垃圾的,全部都是狗屁! * 「呃、唔……」地板上,因脫力而癱坐的女孩逐漸醒轉,在疲累中理智一絲絲的回歸,殘留下的是下體微微的疼痛和快感的餘韻。 冉晏腦海此時飄盪的想法皆是些關於自己前途灰暗、遭受鄙視等,在悲切的自言自語中突然出現別人的嗚咽聲,身子猛的一震後隨即將目光投向她。 ……啊啊,又不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沈沙那種態度,他也不會去強暴她;如果不是校方的處事方式,他也不會去強暴她;如果不是同學的鄙視欺凌,他也不會去強暴她;如果不是父母執意送他進來念書,他也不會去強暴她;如果不是大姐二哥要和他爭奪公司,他也不會去強暴她;如果不是沒有人願意幫他,他也不會去強暴她── 「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頓時,癲狂尖銳的笑聲迴盪在小小的自修室內,充滿了頹廢恐懼害怕瘋狂的情緒,讓冉晏整個人被包裹起來。 「──誰在裡面!」霎時間,緊鎖的門響起鑰匙轉動的聲音,接著一個穿著保安服裝的青年闖進室內,手上還掄著警棍。 室內,一個纖細的女孩癱坐在地上,臉上有淡淡的紅潮,雙腿中間流淌著不明的白色黏液和疑似是鮮血的液體,內褲則被扔在一邊。旁邊,一個看來只比女孩年紀大點的斯文少年倚著牆壁,臉上一樣有未褪的紅潮,只是表情卻充滿了迷茫和恐懼,眼裡熠熠閃爍的是恨意及癲狂,而他的下身,制服褲子該繫的皮帶此時正斜斜的吊在褲緣,模樣十分頹廢。 這樣的畫面,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方才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所以青年愣住了,沈沙依舊呆坐在原地,冉晏則是逐漸收住了笑聲,表情悲切的盯著闖進來的青年,喉間也發出意味不明的低吟。 畢竟是靠吃這行飯糊口的,保安很快的反應過來並揮了揮手讓後面跟著來的一名保安和兩名老師看情況。 「……」後面三人皆是愣住,接著其中一名老師率先反應過來,讓其他三人給室內兩名學生著衣,收拾好環境後匆忙的帶著人到了學務處。 * 由於制服上繡了名字,負責值班的兩名老師很快的查到了兩人的身分並約了家長前來會談。 冉晏的父母自然是火速趕到學校,而沈沙的母親卻是遲遲未到。 兩名老師對沈沙這名學生早有耳聞,對於其母和家境更是在這通連絡電話後有了更加肯定且深入的了解,因此並未多說甚麼,簡潔扼要的和冉晏的父母進行了一番溝通後決定先讓兩人留在學校,明日便緊急召開會議對此進行討論。 冉晏的父母在電話裡聽聞此事自然是火冒三丈,但在火速趕來學校時看到自家兒子那副頹廢空洞的模樣時,除了一開始悔恨自家兒子不成材的冉父衝上前扇了他一巴掌,兩人倒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至於沈沙,卻沒有人發現,她的神情從平時的淡漠到室內的恍然再恢復成平時的冷漠,但此時的冷漠,卻參雜了ㄧ些莫名的妖嬈艷麗和神秘。 CH。5 其實我word在寫繼承者都不分章節就一個檔案全部寫完,所以根本不知道每章的字數OTZ 這章從word複製貼上後整個嚇到,三千七百字是神馬概念啊啊啊啊啊--(尖叫 以前在POPO直接一次碼完都一千上下,了不起將近兩千,或是因為寫太少要整理的時候整合起來每章也才兩千~三千字而已 這種爆字數的節奏真是讓人又愛又怕(可是我寫的時候花了三天OTZ 作者序 如果沒看簡介警告這邊在放一次 食用前注意: 1黑暗系 2R18,H有 3BE 4結局不明 5現實走向 (有雷者勿踩,請點右上角可愛的紅色小叉叉~) OK現在是廢話時間(歡呼 其實這種黑暗系短文都不需要楔子(因為整篇都好中二) 彩霓花開那種長篇小說才需要 但寫那個的時候完全是渾渾噩噩,所以那個有楔子但沒作者序(其實是我不知道說甚麼),啊這個剛好相反 總之還是充滿廢話的作者序 話說這是第二篇黑暗系短文喔呵呵呵呵 這篇會比較長,上萬字差不多? 第一篇自白一書講的是一個中二少年所以繼承者說的是一個中二少女(誤 嘛,其實寫這篇的時候跟自白一書一樣有雛形,但這次不是我~ 說是雛型其實只是我在現實同學身上看到一種特別的氣質所以就有感而發了~絕不是她真的跟沈沙一樣啦(汗 全文完結,不必擔心作者挖坑不填 這篇的雷點比較多,書名可能一開始看不懂,但後面就會明白(其實也不會多後面,畢竟是短文 好我說完了(認真貌(喂! CH。6 難以忘懷 天色在不知不覺間逐漸的亮了,草草的替眾人打理好一切後兩名老師便馬不停蹄的準備著待會緊急會議上要用的東西,完全是神色緊張舉止匆忙。 冉父冉母本就神經高度緊繃,被兩名老師的情緒一渲染,頓時腦袋一團糨糊,甚麼壞的不好的想法全部傾巢而出──自然是有關自家兒子和國中女生通姦後的種種下場。 但當事人卻不拿它當回事,冉晏已經無力面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事情,而沈沙看似緊張,思考的卻和眾人想的完全不相干。 只見她雙手抱腿蜷縮在沙發一角,腦袋埋在雙膝間,由於蜷縮而顯得嬌小的身軀正微微顫抖著,相當令人我見猶憐。 她蜷縮著,彷彿一切事物都與她毫無關連──但其實有的,因為她的腦海裡正在作著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 她不對於自身被侵犯而感到羞恥,也不因為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極有可能對她不利的一切感到恐懼──甚至是被眾人咬定她和冉晏是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實行性行為的通姦,她也毫不在乎。 她現在滿腦子只有方才疼痛中逐漸甦醒的歡愉和快感。 她不想承認,但那感覺卻死死纏繞著她,每當回想起,被侵犯過的下體都會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酥麻,她想要呻吟出聲,卻被理智給壓抑住。 可越壓抑,那感覺便越加鮮明,在如此的清晰和真實中,腦袋裡便會回放那女人作愛的畫面,然後越發清晰──直到她與自己重合,然後帶來更加讓人難以自制的酥麻和慾望。 她不想的,可那女人一直逼迫她,在腦海裡、在神經裡、在血液裡、在骨髓裡,無孔不入、宛如一個魔鬼。 她不得不承認,她的肉體愛上了這種感覺,麻痺了大腦,連帶著連心也一同屈服。 她真的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可是不行,因為這樣就會變成那個女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不是她的聲音。 CH。6 好想買書但都是幾年前的小說,好不容易找到貨源卻手續繁雜價格高昂(哭 各種淚奔的節奏OTZ CH。7 扭曲男女 睜開眼的時候畫面轉變成了一片雪白,是她所熟悉的地方──醫院。 剛醒來的時候腦子裡總是會渾沌模糊,身體也使不上勁,但這次卻還帶了點偏頭痛,後腦勺像是被用鐵槌擊打過,疼痛之餘還暈乎乎的,十分的難忍。 沈沙很是茫然,她隱約記得昏迷前她還待在學務處的沙發,然後--然後?她記不太得了,可能是就這麼倒下,也可能是發生了別的甚麼事。 只是這麼一思考,後腦勺就傳來幾欲爆裂的疼痛,錐心刺骨。 好疼。她想。 手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呼叫鈴然後按下去,等待護士來的這段時間,她極力的不讓自己思考任何事--因為頭會很痛。 不一會護士便進房了,進來的護士年輕可愛,身材有些豐腴。她見沈沙已經甦醒,趕忙「噠噠」的跑出去,然後找到了沈沙的主治醫師後又「噠噠」的跑了進來。 主治醫師是個慈祥的老醫師,大約六、七十歲,進房後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語氣溫柔的開始例行的詢問。 「頭會痛嗎?」 「嗯。」沈沙點點頭。 「那是正常的,你的後腦勺有被硬物敲擊的痕跡,不過因為力道不大所以沒什麼大問題,吃點止痛藥就好了。」 沈沙聞言一怔,趕忙問道:「我是被敲暈的?」她以為是自己昏倒的。 「嗯,我是不太清楚,不過對方的爸媽說希望可以不要鬧上官司呢。」醫生摸了摸下巴道。 「你就先休息吧,晚點你媽媽會來辦手續探望你,如果恢復情況良好後天就可以出院了,但要記得定期回診。」醫生神神叨叨的叮囑完便起身偕護士一同離房。 獨留沈沙一人在房內風中凌亂。 --那女人要來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連她自己都還沒釐清自己的想法,那個女人就要來了,所以說是魔鬼啊,趁這種時候也要來干擾她? 去死吧! CH。7 我才不是因為第五章爆字才寫那麼少(滾圈 看到這邊應該可以明白書名的意思吧? CH。8 扭曲男女.2 醫院走廊。 此時的醫院不算忙碌,大白天的既沒有大手術和車禍,也不是流行病的好發季,因此病人少家屬也少,而醫生護士也沒有被緊急派來支援的需要,讓走廊顯得很是寧靜冷清。 但也因如此,使得轉角的數名男女談話聲很是清晰。 「您就是沈沙的母親?」冉母表情禮貌態度卑微的問道,身子有些顫巍巍的。 問話對象是靠在牆邊的另一名女子,女子年方二八,由於化妝和保養得宜,看來才二十左右,和身旁年近五十的冉父冉母形成極大的對比。 或許旁人看來,這三人反倒像一家人,二十歲的大學女兒和蒼邁的父母,但可笑的是,這兩名宛如其父其母的男女正態度卑微的對著「女兒」說話,而其女卻一臉愛理不理的倚牆而立,極其可笑。 「……嗯。」沈沙的母親:沈璟淡淡的瞟了一眼兩人後答道。 但即使對方態度再怎麼冷漠淡定,冉父冉母仍舊無法鎮靜,畢竟自家兒子在學務處突然發難敲暈了沈沙並因為表現怪異而被送到醫院精神科檢查後,居然表示沈沙是被自己強暴的,甚至還大吼著ㄧ些詭異的詞句並試圖尋找利器硬物行兇。 而替自家兒子檢查的醫生則表示,冉晏的精神不穩,需要留院觀察,但方才的那番說詞卻極有可能是真的。 既然如此,局勢就從自己這一面倒向對方那邊了。 畢竟原本即使真相是兩人通姦,以自家財力聘請個能力優秀的律師來為自己贏得官司卻也不難,但如今卻演變成是自家兒子強暴了未成年少女,而更令他們想不到的是,沈沙的母親居然是赫赫有名的沈家么女。 要知道沈家從數十年前崛起,財團的每任接班人皆是眼光獨到能力優秀的人,將手伸向各界並有越發伸長的趨勢,使得沈家到如今這個令國際無法忽視的境地,財團接班人個個功不可沒。 而沈家的么女本身沒什麼能力,只是長相漂亮,是個深居簡出的千金大小姐,但就她那身分,又時常出席上流社會的宴會,因此讓男士們趨之若鶩,成為上流人士們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 冉父冉母為了公司也必須時常和上流社會的人打交道,自然是聽聞過她的傳言,更何況兩人曾有幸出席過一次宴會,當沈璟一出現,那身邊圍繞邀約的男子更是讓人轉不開眼,自然是認識沈璟。 這麼一說,以他們這樣的小公司和沈家那樣只要剝塊邊邊就能讓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不愁吃穿的財團打官司根本是作夢! 更何況只要對方願意,動點手腳讓他們公司倒閉全家走投無路,事已至此,只能懇求對方的母親別鬧上法庭了。 只是讓他們奇怪的是,明明是自己的女兒遭受強暴,作為人母為何不發怒??而且沈璟不是還沒結婚麼?又從哪裡生出這麼一個女兒?更別說沈璟還沒奔三,卻已經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了。 但疑惑歸疑惑,沈璟可是目前他們必須極力討好的對象,誰那麼大膽敢在這節骨眼問她這種問題?「對於孽子侵犯您愛女此事我們感到十分抱歉……但是孽子目前精神也不穩定……您看就……?」 「啊,當然如果您愛女需要甚麼,我們會盡力給予,如果需要心理醫生甚麼的,醫藥費我們也會全部負擔……」冉母搓著手,神情緊張態度卑微的懇求著。「所以拜託您不要──」 話還沒說完,沈璟終於正臉面向兩人,態度依舊淡漠,但開口切斷冉母的話語卻帶了點譏諷的味道「你覺得沈家有那麼小肚雞腸麼?」 說完,將手中還沒點燃的高檔薄荷菸揉碎。「沈家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賣。」然後扔掉菸渣淡淡道:「如果覺得歉疚,你可以想辦法補償那孩子,如果不願意,沈家也不是連這點錢都負擔不了。」 「嘛,反正我個人是無所謂。」沈璟連珠炮似的說完,最後扔下這一句話,唇角微勾的離開了。 「诶……」被留下來的兩人面面相覷,很是不相信沈璟的如此大度。 CH。8 NND所以沈沙這樣不是沒有原因滴 渣母神馬的好恐怖 CH。9 沉淪 病房內。 一團白色的物體在病床上微微顫抖著,那蜷縮的模樣儼然是沈沙。 在醫生宣告了那句宛如死刑的話語後,她就極力的想讓自己睡著,就算因為緊張而神智清醒,也要裝睡來騙過那女人。 不管如何,她不想見到那女人。 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出現會擾亂她的思緒,更是因為她和她的疊影。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那讓她仇視至極的交媾行為卻成了她唯一的寄託。 如果她忙著幹那檔子事就會沒時間來辦手續,就不會想順帶探望她,這樣自己就沒事了。腦子裡盡是這種想法。她當然厭惡那種行為,可這種行為在現下卻是最有可能讓她逃過一劫的道具。 不要……都已經要崩潰了……你到底要折磨我到甚麼時候……? 毀滅她真的那麼有趣麼?戲弄她真的那麼好玩麼? ──真是夠了! 「喀啦。」 霎時間,沈沙腦海裡紛繁蕪雜的思緒瞬間中斷,殘留下的是緊張和恐懼。 她屏住氣息,微微吐出再吸入,規律的吐息和緊閉的雙眼讓人真會以為她睡著了。 沈沙一直以來都是這麼過的,在那間號稱是「家」的二十多坪的套房裡,當女人帶著不知名的男人回來時,偶爾會進房來看看她,雖然不懂她究竟想幹甚麼,但睡著總比醒著和那個女人面對面來的好,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而今,也要這麼做。 由於身體是背對門側躺著,所以即使稍微睜眼偷看也做不到。 她努力的裝睡,但目前唯一能感知到外界動靜的耳朵卻分外靈敏,唯恐有一絲一毫沒捕捉住。 她聽見開門聲,然後是由遠而近的鞋跟落地的「扣扣」聲,直到背後。 腳步聲停了,但背後有人站立的存在感卻分外鮮明,讓她如芒刺在背般不適。 不太能確定背後站的是否是那個女人,但除了醫生護士應該也不會有人來看她,況且一直站在別人背後卻不發聲這種詭異舉動,怕是只有那個女人才幹的出來。 沈沙聽見背後那人的呼吸聲,一吸一吐,在只有他們兩人的單人病房內,很是清晰。 棉被底下攥著拳頭,手心被指甲刺破,感覺到微熱的液體流出,還有汗水,弄的棉被床單濕淋淋的。 不僅如此,就連額頭太陽穴也在滲著冷汗,沾濕了頭髮,髮絲貼在臉頰上,沒有乾的汗水從脖頸滑下,枕頭逐漸濡濕。 沈沙想抱著腳埋著頭盡情顫抖,連腳趾也蜷縮,像蝸牛縮在殼內那樣──可她不可以,因為有人在看,她只能保持著裝睡的姿態,不能發抖、不能蜷著腳趾、不能掩藏自己、不能向人哭訴恐懼,只能裝睡,然後任憑冷汗嘩嘩的流,沾濕衣料棉被床單枕頭。 ──可也沒人讓你哭吧? 只那一剎,感覺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來,然後在裂口流出了鮮紅色的液體。 這麼想著,裂口逐漸的變大了。 裡頭的東西卻不清晰,輪廓模糊。 沈沙有種想把那東西敲碎的欲望,可理智卻告訴她不行。 ……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 她有點想不起來。 感覺有些浮躁,汗水流的更多,將虛幻和現實連接起來。 背後的人突然彎下身,離她越來越近,沈沙可以感覺到他正以俯身的姿態靠在床邊,脖頸感受到那人的吐息,微暖的拂在後頸的肌膚上。 依舊是不發一語。 心底忽然冒出了徬徨的感覺。 她知道這個人能夠幫她把裂口撕扯的更大,讓裡頭的東西顯現出來。 可她卻不知道在他撕扯時,自己是否該去遮掩那東西的真面目。 感情和理智永遠是兩回事的。 腦袋裡還轉著不著邊際的思考,身後的人卻在她思考出個大概前先有了動作。 鼻息依舊,可脖頸上卻感覺到濕濕黏黏的東西正舔舐著她的後頸,從髮緣開始,然後慢慢往下,棉被被掀開,病號服也被往上撩,那疑似舌頭的東西就這麼往下舔去,脊椎、肩膀、肩胛骨和腰窩皆被舔過。 同時那人好似不滿足般,腦袋離開了她的背脊轉而攻向耳朵,舌頭在耳後掃過,接著是耳殼,直到接近耳道的地方,才停下對耳朵的攻城掠地。 沈沙的身體由於用藥的關係感知很遲鈍,但像耳朵嘴唇那些小地方卻因為其他部位的遲鈍而更顯敏感,此時那人一舔,便讓她有些受不住。 被舔過的地方除了濕黏感外,還帶著點酥麻直通腦部,然後流向四肢百骸。 女人不像男人,即使有了欲望也能經受的住,能夠捱的住衝動,除非她是以性交為生活主軸的浪女。 沈沙不是,所以即便她已經要破碎的徹底了,仍是沒有翻身起來。 但不起身並不代表她不反抗,此時的她已經動搖了,因為那個女人連母女間的親暱行為都不曾對她做過,儘管那女人整日與男人相擁,但這種男人和女人在性交時前戲的一部分,又怎麼可能對她做? ──你到底是誰? CH。9 這是一種風雨欲來的節奏! 話說我都寫短篇,看BL也是只看不寫(沒靈感寫都老梗),投稿出書神馬的再見了……(搖小手帕 CH。10 沉淪.2 雖然她的初次早就在昨夜沒了,但除了那一次,她壓根沒別的性經驗。她想,就算是那個縱欲縱情的女人,也不會任自己被人上下其手,像條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吧。 沈沙這麼想著,身體維持著原本的姿勢,眼睛卻往視線上方的櫃子掃去,意圖尋找能反抗對方的武器。 在她掃視櫃子的同時,那人的手摸了上來,觸及到背部的肌膚。 在肌膚與肌膚相接的那刻,沈沙有種想戰慄的衝動。 他的手掌挺寬,卻很細緻,不像做粗活的;指尖輕撫,帶著一絲微涼。 那人的動作不太溫柔,手指急躁的在背上撫摸掐弄,時不時的指甲刮過讓沈沙幾乎可以預見待會自己如果去照鏡子,背上肯定都是紅痕淤青。 這舉動更加深了她反擊的欲望:既然不是那女人,那她也沒什麼好忍的了──更何況,裂口已經碎到不能再碎的地步了呢…… 櫃子上有一盞床頭燈,旁邊擺著一台電話和一籃水果,貌似是慰問品。而櫃子上方則有呼叫鈴,可太遠了,她的手以躺姿是絕對搆不到的。 視線下移,矮櫃的抽屜開著,裡頭整齊疊放著女式的換洗衣物,很新,大小也是她能穿的。 衣服甚麼的除了勒斃至死外應該也沒別的甚麼用途,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那只手掌很寬很大,絕不是她這年紀的孩子所能擁有的,如果等到她把衣服拿出來往背後人的脖子上套,力道懸殊,先陣亡的無庸置疑是自己。 雖然自己力氣小,但以床頭燈和電話的殺傷力和硬度,應該是可以彌補這一點。 打定了主意,沈沙的手便從棉被底下悄悄向離她比較近大小也好拿的電話伸去。 電話線不知道為甚麼沒有接上,懸在那兒微微晃動,但也方便了沈沙拿取。 手終於碰到電話,沈沙扣緊了機體,驀的一吸氣,抽手、翻身── 「──啊……!」微微的停頓,卻給了對方反擊的機會。 冉晏拍飛電話,撞擊到牆壁的機體零件飛散,塑膠殼崩解的聲音很是響亮。 那聲音驚醒了正在發愣的沈沙,也讓她頓覺事情不妙。 方才突然的怔愣並不是因為對方是冉晏,而是冉晏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孔著實的嚇到了她。 那不是絕望的冰冷,而是無機質、無生命的表情,彷彿一切都與他不相干,空白的恐怖。 手上沒有武器,連力氣也拚不過人家,沈沙這才深深的感到了恐懼。 ──因為她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甚麼。 如果是發怒、如果是悲傷,甚至是絕望,那都是情緒,都是人類。 可眼前這個,不像,或者說,不是? 不是人類。 心裡囂狂的湧出了名為「恐懼」的情緒,滿到了心裝不下的地步,無可抑止的從邊緣流出,流到臉上,直到整張臉滿布恐懼的色彩。 冉晏忽然笑了,望著被自己反擊後壓在身下而終於流露出恐懼的沈沙,彎起了嘴角。 但也僅僅是面部肌肉的牽動,嘴角勾起、眉眼彎彎,卻無法從那笑容滿布的臉上感覺到喜悅、感覺到情緒。 就連因為笑容燦爛而瞇細的眼裡,也感受不到。 沈沙進行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掙扎,就連昨夜她都不曾因為眼前這人而恐懼,而現在,她卻因為他而恐懼到四肢揮舞的地步。 冉晏似是不滿意沈沙的反抗,手腳並用的壓制住了沈沙,然後從懷裡掏出來歷不明的麻繩,將沈沙的手腳綁在床頭床角。 綁完,他狀似滿意的看了幾眼,接著下床往電話殘骸的方向走去。 自始自終,一言未發。 CH。10 貞潔主義者表示好哀傷…… 我寧願病嬌也不要看NP419的BL小說(我哭 CH。11 沉淪.3 冉晏彎腰在電話塑膠殼的殘片堆裡挑挑揀揀,最後拿起其中一片往回走。 盯著那塊不大但尖角鋒利的塑膠片,此時的她除了對冉晏那非人舉止的恐懼外,更對他手中那塊可傷人的殘片發自內心的想尖叫嘶吼。「啊、啊──唔唔、嗚唔……」正欲發出本能恐懼的哀鳴,冉晏卻已經回到病床上,雙腳跪在她的身體兩側,以騎乘的姿勢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然後,微笑。 「呵呵……」他低笑著,手上也不停歇,撕裂了自己身上的病號服揉成一團,塞入沈沙的嘴裡,阻擋她意欲求救的聲音。「真是……」冉晏用少年特有的清脆聲線暗啞的道。 被麻繩綑綁、被衣物阻礙聲音,無法求救、不能求救。 在這個時候,少年終於有了情緒──喜悅。 扭曲的喜悅。 與沈沙的恐懼相襯、混合、雜揉,既美麗又怪異。 想要更加的,美麗。 變成他的,只有他感受的到,專屬於他的──在這種時候,可以感覺到至高無上的快樂歡愉。 冉晏忽然開始動作,俯身低頭,舌尖輕撫,掃過嘴唇、臉頰、髮絲、耳際,最後回到唇上,又舔又咬,像在品嘗一道極為美味可口的甜點一般。 握著碎片的右手也動了起來,輕輕的,蓋到了她的左頰,然後「唰!」的從眼下劃到下頷。 力道很重、碎片很利、傷口很大,斜斜的劃了下來,鮮血不一會兒便從傷口裡汨汨的冒出、滑落、滴下。 沈沙感覺到痛,卻又有些興奮。 因為冉晏的左手早就摸上了她的腰側,那裏是她少數比較敏感的地方,手碰觸到肌膚,輕觸、搔刮、撫摸、壓弄,使得酥麻感加深,混雜著臉頰上傷痕的痛,形成了極為詭異的快感。 「唔、嗚唔……」不自覺的嗚咽,讓身上不知道究竟有無理智的少年更加興奮。 「啊……」輕吟著,冉晏右手下滑,在鎖骨處比劃著,左手則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她纖軟的腰肢。「真美啊……」俯瞰著她那衣衫凌亂臉色微紅的姿態,冉晏磨蹭起下身。 「唔……?」感覺到身上少年在自己骨盆的地方扭動起臀部,沈沙微微抬頭想看個究竟。而接近腹部的地方,則有硬物抵住的感覺…… 認知到那是甚麼的沈沙明顯慌了,即使四肢被綁,身體被壓,仍然使勁扭動身體意欲逃脫。 其實她是知道的,自己逃不出這人的手掌心,可即使是被強姦強暴,她恐懼的也不是被侵犯的過程和不適,而是和那女人成為疊影的害怕。 她不知道冉晏究竟會不會對她出手,但就算只是磨蹭他身為男人的性器,也會讓她下意識的想到那女人。 「──唔唔唔唔!」聲音裡有著明顯的恐懼和慌張,充滿了對眼前人的厭懼。 聞聲,冉晏皺起眉,毫不手軟的在鎖骨上割開好幾道口子,左手則往她的右臉扇去,發出清脆的「啪!」聲。 腦袋被打的歪了一邊,舌頭嘗到了鐵鏽味,混著唾沫鮮紅的淌在床單上。 「真讓人不省心……」嘴裡咕噥著,手上碎片下移,來到腹部。 沈沙可以感受到冉晏右手撫摸帶來的溫度觸感和手上碎片輕輕擦過時帶來的疼痛麻癢。 「就這邊吧。」冉晏低語著,爾後吃吃的笑了起來。「你想,如果在這邊把你的肚子剖開,絕對、絕對會很漂亮吧……」 他言出必行,右手滑到了沈沙的肋骨上方,動作輕柔的摩擦皮膚。 「咯咯……就跟解剖實驗的青蛙似的……」但即使動作再怎麼溫柔,沈沙在那撫摸中依然感覺不到半分色情意味,只是出於本能的、興奮的撫摸。 然後──只消那「碰!」的一聲,便將沈沙從恐懼中挽救而出。 被鎖上的不太牢固的病房門被生生撬開,極為粗暴的撞上牆。 「冉晏!」、「小晏!」、「阿晏!」等叫喚聲此起彼落,倒是沒有一人上前呼叫沈沙的名字。 「嗯~……誰啊。」冉晏隨著聲音扭過頭,然後慢慢的、輕輕的斂下了唇角上揚的曲線,眼裡帶出的是不盡的嫌惡之色。 「醫生、醫生!阿晏他沒事吧?」已經念大學的冉晏二哥向被迫過來的心理醫生問道。 「不……目前大概只能斷定是外在刺激造成的記憶暫忘,情緒不穩定也會造成性格變化……」醫生掰下他扣住自己左臂的手,語氣微冷。 冉晏的大姊聽完這番話,神色幾經變化後終於撐不住的往後倒去。 醫生表現的極度冷靜,嘴裡說著模稜兩可的話,即使是病患家屬倒下也沒有絲毫扶助的意思。 只是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也不太會有人去理睬這種小事。 冉晏的二哥扶著暈過去的自家大姊,向父母示過意後帶著她和護士到了病房外。 此時的屋內待著兩名護士、兩名醫生、冉父冉母和沈沙冉晏,一時間氣氛嚴肅。 即使看過自家兒子發起瘋的模樣,但那也不過是昨日之事,現在又經受這種刺激,冉母說精神崩潰也不為過。 「冉晏。」冉父沉聲,平靜的語氣下微微透出擔憂和憤怒的情緒。 「……這不是爸嗎?」冉晏沉默了會,忽然道。 冉父面色微訝,隨後沉寂。「……你這小子又再發甚麼神經?好好一個女孩子被你這樣糟蹋……還不快給我下來!」雖然聲音宏亮震怒,卻掩蓋不了那微顫的恐懼。 冉父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他一直都是溫文吞吐的怯懦模樣,如今突然變成了像是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瘋子……真真是讓冉家丟臉! 「為甚麼要下去?」冉晏歪了歪頭,感覺到身下人的掙扎,他以示警告的用碎片在肋骨的地方輕刮。 「……你、你不丟臉老子還替你丟臉!要發瘋去別的地方發別到別人這撒潑!」冉父怒吼著,聲音在寧靜的醫院裡顯得格外清晰。 「……不要。」冉晏擰著眉拒絕。 「──你他媽的就知道你這小子生下來就是掃把星!讓你媽難產差點死掉不說成績也比不上你哥哥姊姊!早知道在你生出來的時候就該把你掐死省的浪費糧食!」 CH。11 其實冉晏也很可憐(乖乖摸摸不哭 嘛,其實就是很典型的父母(只是我把他的嚴重性放大 (ps話說這次寫出來剛好兩千差不多耶(灑花 CH。12 沉淪.4 「……」 相顧無言。 沈沙作為被挾持的人質,沒有大聲呼救,因為目前冉晏的注意力早就被冉父的話吸引走。至於其他人,除了扯著冉父袖子勸戒的冉母和護士跟一旁冷靜淡定的醫生外,只有有些後悔方才言語卻又拉不下臉道歉只好瞪著雙眼忿忿然的冉父。 「……是喔。」冉晏歪了歪腦袋,眼底漫開一絲笑意。「那就掐啊。」他說。 然後像是失了興趣一般,也沒替沈沙解開麻繩,就這麼拿著碎片翻身下床,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父親。 在旁人看來,冉晏或許早就瘋癲的不識人,連自己的爸媽也敢頂撞忤逆。可沈沙卻看到了,冉晏在回過頭的那一剎那,唇角的悲涼。 「你看。」冉晏停了腳步,站在距離冉父約兩米處。「我也不勞煩你動手了,隔了十七年才讓你解決掉我這個掃把星,還真抱歉啊。」 冉晏又笑開了,眉眼彎彎嘴唇微勾,燦爛的讓人失神。 笑著,然後抬手。 碎片落下,深深的、用力的,劃在了左腕上。 冉晏用盡了力氣,很認真的、彷彿要把這一生在這邊畫下完美的句點──就像那道深刻的傷痕,不管是在心上還是手腕上。 或許沒人能夠估量到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能夠如此下了狠勁的自殺,甚至是猜測不到那碎片竟有如此鋒利,即使鮮血嘩的就流滿手腕,眾人卻只是呆滯的望著他。 彷彿滿身光華,耀眼奪目。 血啪搭啪搭的落在地上,流淌沾染。 冉母忽然醒了,從震驚的怔忪中,然後哭著撲向自己的兒子。 冉父拉住了她,一雙眼裡已然沒有憤怒,只剩下惶然驚恐。 ……還有一點幾不可見的痛心頹然,以及不知是否存在過的擔憂。 在兩人雙雙回神後,旁邊的醫生和護士也猛然驚醒,趕忙上前拉住冉晏的自殺行為。 血還在流。 一個小護士繞過冉晏幫沈沙鬆綁,解開四個角的麻繩後扶起沈沙。 矮櫃裡除了女式衣物外還放著一個急救用的小型醫藥箱,小護士拿起它,專心致志的替沈沙左頰的傷口擦藥。 沈沙的目光越過小護士的肩膀,投向冉晏。 冉晏的手不知何時鬆開了,碎片掉在地上沾到血跡。整個人迷迷沌沌的望著天花板,雙眼無神,臉上卻充滿了解脫的輕鬆感。 兩名醫生早就上前抓住冉晏制止他,而當事人也意外的沒有反抗,就這麼被施打了鎮靜劑睡了過去。 一場鬧劇宣告落幕,冉父安撫著冉母,醫生架著冉晏,兩名護士替沈沙擦完藥後則留下來陪她。 驚魂未定,劫後餘生。 回過頭,不僅只病號服濕的有些透明,就連床單現在看過去也有一片水漬的痕跡。 一放鬆下來,繃緊的神經感官才逐漸恢復,除了後背濕淋淋的很不舒服以外,臉上的疼和理智也回籠。 包括那碎裂的裂口。 CH。12 (不知道說甚麼好 CH。13 血和慾望 不知何時,裂口已然碎裂的乾淨。 只要一探頭,好奇心氾濫的自己就會死了。 不是有那麼一句諺語麼?「好奇心殺死一隻貓」。如果她是貓,現在早就死了吧。 可惜她不是。 所以她不會死,只會被血流乾淨的裂口引誘,然後埋沒沉淪。 被那裂口之中的東西吞噬的一點也不剩。 「沈小姐,我們會在這邊陪您到您母親來為止。還是您可以一個人待著?」思考間,其中一名護士說話了。 「诶……?」理智方回歸,耳裡卻被扔擲下一枚炸彈。 心裡卻沒有意料中的恐懼。 為甚麼呢……? 不懂。 「我自己待著吧……太麻煩你們了。」沈沙微笑著道。 「好的。」擦藥的護士應聲,點頭示意後便拉著同事離開房內。 門一關上,又恢復了安靜和一個人。 她脫下身上濡濕的病號服,換上櫃子裡的替換衣物後也不管床單究竟乾不乾淨,扯過棉被又是一團蜷縮的模樣。 說不慌張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恐懼卻真切的消失了。 和恐懼一起消失的,是裂口裡流乾的紅色液體。 感覺像血,可是不想承認那是血。 因為那會吃掉她的東西其實一直都活在那像血的液體裡。 如今液體流乾,只要好奇心再多點,她就會被吃掉了。 然後就會變成她不喜歡的模樣。 雪白的、古銅的、荒淫的、縱慾的、纏綿的、交媾的、纖細的、粗壯的,那是── CH。13 字數這種問題就不要太計較惹啦~(*=▽=*)~ CH。14 血和慾望.2 沈璟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 自家女兒穿著淺藍色襯衫和黑色的運動短褲,垂著腦袋坐在床沿作沉思狀。 說實在話,沈璟很不了解她這個女兒。雖然她這個當媽的不盡責是事實,但沈沙卻連打小照顧她的保母張媽也不親近,搞得人家熱臉貼冷屁股,原本殷勤跑他們家做菜洗衣打掃送補品的舉動也變成了做完分內事就離開,讓她這個原本住在沈家大宅的人很是難堪。 她承認她讓沈沙母愛缺失,但物質上她一點也沒少,更何況小時候她就是這麼走過來的,既然她連張媽的好意都不接受,那就放任自流大家也都能舒坦些。 沈璟自嘲般的笑了笑,忽然想到剛才在走廊上遇到的男孩子。 被眾醫生架著,左腕血流不停的斯文少年,臉上掛著輕鬆自然的笑,眼裡卻空茫渾沌的好似活死人,旁邊還跟著兩個前不久還在對她求情的夫妻,估摸著那個少年就是他們求情的原因──強暴她女兒的人吧。 沈璟摸了摸下巴,愉悅的心情呈現在嘴角微勾的惡質上。 她對強姦甚麼的倒是沒什麼感覺,反正正好也可以讓沈沙明白……何樂而不為? 沈璟關上房門,倚在牆邊,右手無意識的摩娑左手的銀質手鍊──這是她在興奮時的特有動作。 她叩叩兩聲,鞋跟敲擊地面發出輕脆的聲響。 沈沙茫然的抬起頭,在望見沈璟的身影時眼裡閃過的是毫不掩飾的恐慌和厭惡。 沈璟早已習慣沈沙面對她的時候擺出的態度了,因此一點也沒有反感受傷的情緒出現。「沈沙。」 少女雙目圓瞪,爾後像是驚醒一般,惶恐的跳起身時左腳撞到了床沿木板,疼痛之餘只得坐回床上往後退。「……你來幹嘛?」 不行的,她怎麼能來呢?那把刀子、那把刀子── 「我?看我的寶貝女兒怎麼樣了啊。」沈璟的情緒很歡快。 「咿──」沈沙驚叫出聲,瘋狂的往後退,差點就摔下床。 電話的殘骸早就被打掃乾淨,可後面的牆壁卻阻礙了她的逃跑。 她沒法從後面逃走,雙手無意識的在床上亂抓亂撓,原本濕淋淋的床單又皺巴巴的看著很是悽慘。 沈沙扯過棉被包裹住自己──這是目前最能讓她有安全感的東西了。 「這裡是醫院啊,沈沙。張媽沒教過你在公共場合保持安靜嗎?」沈璟笑得很溫柔,但那抹笑容在此時的沈沙眼裡卻猶如惡魔為了讓獵物更加驚恐好在進食時可以吃得更歡快美味的調料。 「你看你媽我可是為了被強暴的你出門,你覺得坐在那邊發呆就足夠了嗎?」 「……」沈沙身體一震,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沈沙,你知道我一直很期望一件事。」沈璟說著,步伐沉穩而從容不迫的向她走來。 「走、走開!」沈沙揮舞著雙手,圓睜的眼裡滿布著驚恐。 「我想你一定得知道。」沈璟就站在沈沙面前,站在床沿邊,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因為這和你有關。」沈璟雙手撐床,慢慢的、越來越近…… 直到沈沙的臉前,鼻息交錯不到五公分的距離。 「啊、啊啊……啊──唔唔唔!」沈沙正欲尖叫,嘴卻被沈璟一把捂上。 「要安靜,懂嗎?現在要說的事情很重要的。」沈璟的雙眼正對沈沙,眼珠深邃暗沉,猶如黑水深潭,只為引誘吞吃人類而存在。 「唔唔唔唔唔──」快點住嘴── 不要、她不要聽,她甚麼都不想知道,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你一定要知道……你是我沈璟的女兒……是變態的女兒……」 「所以啊……」 吵死了閉嘴!你給我放手我甚麼都不想聽! 「我很希望你是個變態……」 拜託住嘴,求你了…… 沈璟忽然攬過少女,雙臂緊擁住她。交頸而語,聲音清楚話語一字不漏。「而你也絕對逃不了這樣的命運。」 「沈沙,你也一樣變態、一樣需要男人、一樣渴求被幹……」沈璟的聲線不知何時低沉了許多,宛若誘拐少年少女進入地獄的惡魔。「承認吧,沈沙。你愛好快感,追求快感……你就像我,也必須像我。」 「因為你是我女兒啊。」半晌,沈璟低低的笑著起身,腳下鞋跟仍是一樣規律的頻率叩叩的漸行漸遠。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CH。14 總之就是這樣啦,回憶錄差不多結束了 CH。15 妖 沈沙醒來的時候,不約而同的聽見旁邊的吐氣聲。 房裡的燈打亮了,睡醒時候眼睛焦距總對不太上,加上眼前就是刺眼的光線,令沈沙瞇了瞇眼,旁邊晃動的人影也模糊起來。 她張了張嘴,發現喉頭乾澀異常。 身旁的護士興許是發現了她口乾,趕忙遞上一杯水。在醫生的示意下讓喝完水的沈沙坐起身。 「沈小姐有甚麼不適嗎?」醫生笑臉吟吟的坐在床邊,盡力的讓自己露出和藹的微笑。 這是職業操守,也是畏懼於沈家勢力下擺出的態度。 「……還好。」沈沙舔了舔唇,眼裡閃爍著不明的光芒。「你知道我怎麼了嗎?」 「你的母親出來的時候說你因為太累睡著了,不過因為後腦勺曾被敲擊過,加上剛才那場鬧劇的腎上腺素急遽上升,我們怕會出甚麼問題,所以醒來的時候必須得做檢查。」 「嗯。那現在做檢查吧。」沈沙點了點頭,態度異常乖順。 …… 身體檢查結束,醫生護士呼啦啦的一下全走了,卻沒人察覺沈沙的異常。 「變態、變態……沈璟,原來你早就知道……所以我才會是你的女兒啊。」沈沙坐在床邊,目光悠遠投向窗外。 被掩飾的不明終於被揭露,粉紅色、紅色、黑色……墮落妖異而情色的感情浮出水面,赤裸的瀰漫在她眼裡。 沈沙舔了舔手指,輕輕的笑了起來。 CH。15 回憶錄到這邊結束,接下來就是沈沙的崩壞了 CH。16 凋枯(H) 「唔、嗯……」男人的手在沈沙皮膚上又摸又捏,帶著一絲酥麻,讓她忍不住輕哼出聲。 男人的長相並不會讓人眼前為之一亮,但對沈沙而言足夠了──至少別是那種禿頂滿臉坑窪既肥又醜的中年大叔。 這個陌生男人是她在夜店釣來的新貨,看著也沒哪裡不好,個性也敦厚。貌似還對夜店這類地方不熟悉,體格卻挺健壯,於是沈沙兜兜轉轉既誘惑又勾引的把人拉到賓館床上。 她可以說是急不可耐了,畢竟論誰被強押在醫院裡關上整整一月都會煩躁的──一點性生活也沒有的日子真的非常空虛無趣。 好不容易出院,學校那邊不管是翹課還是請假理由,沈璟都會幫她料理好,索性就把剛出院得來的病假拿來夜店玩,也當是慶祝終於從監牢解放──反正以前也都是這樣過的,多了這次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專心。」男人懲罰性的掐了把沈沙的腰。 「哼,上了床就跟色狼一樣,我專不專心有差別嗎?」她冷笑出聲,雙腿惡作劇的夾住對方精壯的腰桿蹭了蹭。 誰知道看著實誠,到了床上完全把人吃得死死的啊…… 沈沙仰著腦袋邊感嘆邊享受男人的刺激挑逗。「你下面都泛水了。」男人笑容頗有深意,將手伸向雙腿間。 沈沙配合的把早就半掛在腿上的熱褲甩到床下,在男人半跪在她腿間侍弄那地方的時候把手伸下去揉搓那團鼓起的腫脹。 褲扣被解開,觸手是滲著黏液的內褲布料。「不脫下來嗎?都溼答答的了,當心明天沒內褲穿。」她笑嘻嘻的調笑,指腹更是惡劣的擦過尖端。 「起來。」男人用空著的手拍拍沈沙沒多少肉的臀部,順便把沾著淫水的手指抽了出來。 看沈沙撐起身,男人指著自己的下體,一個字的命令她。「舔。」 沈沙瞬間明瞭──之前的玩伴偶爾也會有這種性癖,雖然那味道實在稱不上美味,但……床笫間為了情趣也不用想太多嘛。 她跪坐下來,脫下內褲時熟練的躲開了彈出的碩大,然後微微低頭將怒張的陰莖吞入口中。 「唔……哈啊……」男人感受到快感,難耐的仰起頭,腰部也情不自禁的往前挺了挺。 「唔唔……」沈沙更是賣力,盡力不讓牙齒碰到,口腔上顎也頂著尖端,陰莖塞滿了嘴,透明津液從嘴角落下,分不清是男人分泌的液體還是沈沙的口水。 口腔溫暖,舌尖靈動的舔舐,不同於女人陰道的觸感卻有種異樣的爽快──那是把沈沙壓在身下替自己口交的、來自於心靈征服上的快感。 「夠、了……」男人抓著沈沙的長髮把頭拉開,接著一把推倒沈沙又翻過身,比方才更加硬挺的陰莖啪啪的在臀部上留下水痕。 背後式是挺方便的,接觸面積也少……啊──!「啊啊……!」沈沙的思考被身後的突入打斷,口裡喊出的卻是難耐嬌媚的呻吟。 「操……好緊!」男人此時猶如野獸,興奮的在沈沙身上瘋狂馳騁。 滿室腥羶氣息,在夜色下,沈沙的夜晚才正要展開…… CH。16 剩下的想看肉的人可以看,畢竟接下來就是做做做然後壞壞壞了(現實走向沒辦法www CH。17 墮落(H) 自那夜之後,沈沙內心的野獸已經出閘,叫囂著尋求更多快感。 她不再打電話和沈璟報備,設定了固定時間發送一封簡訊給沈璟告知行蹤,手機被她遺忘在某個角落,只有在連絡床伴時才會被她想起來。沈沙也日日睡在賓館,用著母親彷彿永遠刷不爆的副卡夜夜笙歌,白天在賓館發懶,吃飯叫外賣無聊時網購,晚上則是梳妝打扮後就上夜店PUB找男人,把人釣到手後也不避諱直接帶到那個被她搞得像自家住宅的賓館房間瘋狂滾上一晚的床單…… 打掃房間的服務人員從一開始的震驚質疑到後來的視若無睹--反正沈沙的小費給的多,誰會和錢過不去呀? 漸漸的,普通的兩人性愛不再能滿足她,她想要更多、填得更滿、更充實-- * 「啊、啊啊--!再用力、用力插我--」沈沙高聲浪叫,搖晃著腰肢好似怎麼也滿足不了的餓獸。 前面被男人插著以騎乘式跨坐、後面則被另一人貫穿,以背後式奮力抽插。後面男人的搖晃帶動前面男人的性器,前後夾擊讓沈沙爽的快要暈過去。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後面沒有前列腺,怎麼插也不會爽。但這對兄弟檔顯然是有經驗的,口袋一掏就是一包白色粉末…… 「幹!浪死了!」身下的哥哥猛力一頂,弄的沈沙身後的弟弟差點因為突然的緊夾射出來。「操哥你不要那麼突然!」 「別停啊……」沈沙轉頭,又夾緊下身,媚眼如絲。 「好好,馬上就滿足你……」弟弟笑著看這女孩的放浪,安撫的說了幾句後又開始運動。 * 沈沙倚在床頭,頗為新奇的看眼前一對男男互擁。 有了那次毒品加持的開苞,沈沙終於明白為何有人會喜歡吸毒了…… 這種東西,不管是用吸的還是用做的都會讓人飄飄欲仙啊。 這不?她又找到一對男的陪她做了,只不過這對也不是情侶,而是一對有毒品的同性固定砲友。 「你要看到甚麼時候?」上面那個1號忽然發話,身下也不停止抽插。 「知道了……」沈沙解開浴袍,爬上床加入他們。 …… 「等等?你們要幹嘛?!」待1號把插在0號身體的陰莖插進沈沙的前面時,那個沒人插的0號忽然下床拿了一袋東西過來。 「別怕,這可是比毒品安全得多的東西……」1號捏了捏沈沙的臉,一個眼神示意0號可以開始動作了。 0號手腳麻利的把東西一一拿出來,而沈沙的眼睛也因為那些東西而越睜越大…… 0號沒有拿腳鐐,一對手銬把沈沙的手扣在床頭,然後又是跳蛋蠟燭鞭子等讓人臉紅心跳的東西。 當年冉晏侵犯她的感覺再度出現,只是如今的沈沙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冷傲的女孩,只是一個渴求男人的蕩婦。 不管是低溫蠟燭的燙炙、鞭子的抽打還是男人們的汙言穢語,在快感和毒品的作用下,反倒成了增加快感的道具。 夜,還很長…… CH。17 總要循序漸進嘛~ CH。18 『再見』(H) 那天,沈沙的興奮程度幾乎上升到了最高點。 因為那個男人--她的主治醫師,付亭出現在PUB。她站在舞池內,男人坐在PUB的吧台邊,手邊是一杯混了柳橙汁的Vodka(伏特加),男人似乎是第一次喝這種酒,完全不明白酒的後勁多大般的要了一杯又一杯。 旁邊三個杯子,付亭手裡還拿著一杯。燈光暈黃打在付亭身上,一半的身影落在陰影中,猶如墮落的天使。 可是,付亭本來就不是天使,不是麼? 沈沙笑得開懷,離開了舞池。 * 付亭朦朧中感覺到了身下的刺激,胃袋裡空空的,已經吐了個乾淨。酒的後勁未退,和那朦朧的刺激混合在一起,一下又一下衝擊著他的理智和神經。 他睜開眼睛,搖晃的視野裡一個身影跨坐在他身上,纖白如玉的大腿架在身體兩邊,一如那天-- 男人猛然坐起身,但只一瞬,沈沙恢復鎮定。 身後在做抽送運動的男人是個雙,在那間她常去的PUB裡還算有名。 做派大膽、攻受皆可,和女人做的時候勇猛和男人做的時候妖嬈的好似女人,頗受人歡迎。 男人嗑過藥,下身硬如鐵柱不斷搗弄著她的身體。 「喂。」男人拍了拍沈沙的屁股。「你不怕他醒來時報復你呀?」 男人也是被沈沙在PUB裡約來的,只是他雖作風開放但這種強姦犯似的行為他還沒這麼大膽敢做出來。「怕甚麼?」沈沙笑笑,回頭又吻上男人的唇。 舌尖交纏,如同正連接在一起的下身,糾結難分。 男人很少玩群P,但這女孩帶來的醉酒男人據說還是個醫生……這就讓他性致勃勃了。 醫生啊,那可是穿著白衣自詡不凡的討厭傢伙。有生之年能幹一次這樣的人,他也算值了! 「反正報復也報復不到你身上…‥」剩下的話全數泯滅在激烈的舌吻中…… CH。18 CH。19 迴光返照 「喲,醒了。」沈沙緩步從浴室裡走出。 付亭撐坐起身,昨夜種種頓時如紙片飛雪般在腦海裡掠過。「噁……嘔……」他趴在床沿,胃一陣痙攣卻吐不出甚麼東西來。 「昨天早就吐乾淨了。」沈沙撇撇嘴,彎腰在冰箱裡拿出一罐冰鎮綠茶。 寶特瓶呈拋物線落在付亭手裡。男人此時也不管這是沈沙給的,轉開瓶蓋就喝。 「昨天……」冰涼的溫度麻痺了宿醉的頭痛。付亭緩過氣,轉頭面向沈沙。 「我在『Devil』看到你。你一直在喝Vodka,醉了就趴吧台上誰也不理,所以我就把你架回來了。」沈沙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兩條白皙的大腿架在一起晃蕩。 「……」付亭不語,因為他已經全部想起來了。 「你……」付亭開口,卻不知該說些甚麼。「你已經很久沒去檢查了。」他硬生生轉了個話題。 可這麼一說,他才發現沈沙的身軀雖罩在白襯衫裡,但那雙露在外頭的腿卻纖細的不可思議。 「檢查?」沈沙挑眉,忽而笑出聲。「要檢查甚麼?都這樣了……噁……」沈沙正欲站起身,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喂?!」付亭趕忙起身扶起女孩。 「幫我……」沈沙雙手抓著付亭未著寸縷的上身。「床頭、白包……」她的呼吸急促,像是在按捺甚麼。 「等等,我這就拿來!」付亭不疑有他,奔到床前拿起白色的小包。 看著疑似是藥粉的東西,付亭又體貼的拿來水杯。 沈沙的手顫顫巍巍,接過白包打開,就著開水服下。 白粉因為手顫的緣故飄落在地,付亭惑然,手指沾了點放在鼻下嗅聞。 「這……」付亭長年做醫生,毒癮犯也見過,怎麼會不知毒品的味道? 難怪她會變成這樣…… 付亭猛然抓緊沈沙的雙臂。「你需要回醫院!」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是在玩命?!身體本來就虛還吸毒,看昨天那樣不夜夜笙歌的機率比中樂透頭彩還小……照她這樣下去,如果他沒來,到時候就會在報紙頭條上看到賓館房間陳屍高中少女這樣的新聞! 沈沙的手臂簡直是骨瘦如柴,雙頰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嘿嘿、甚麼醫院……我又不是沈沙……才不是那個噁心的傢伙……」 下一秒,纖瘦的身軀暈倒在男人懷裡。 付亭當機立斷,撥了救護車的電話又把人用浴巾裹了起來往樓下跑。 「不是、沈沙……不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呵呵……」懷裡,女孩一臉幸福的夢囈。 CH。19 下章完結 CH。20 我是『繼承者』(H、完結章) 「付醫生。」安懸坐在旋轉椅上,臉色凝重。 他把病歷和檢查結果交給付亭,逕自開口。「你是病人的主治醫師,我想你也知道她的身體比平常人弱。剛剛檢查,她根本沒有按時吃藥,體力消耗大卻不按時吃飯。而且從尿液檢查裡有吸毒的徵兆。」 這些付亭當然知道,他只想了解沈沙的身體狀況。「所以?」 安懸手背敲了敲桌緣,聲音不急不徐。「住院。至於吸毒的部分,她的家人願意讓她接受勒戒。」 「不報警?」付亭蹙眉。 「她家人不願意……你也不用太擔心,毒品勒戒這部分他們願意全權交給我們處理。」 付亭頓時明白安懸的意思了……通常醫師這麼說,就是那邊真的有壓力下來,想報警也沒辦法。 「──安醫生付醫生……!」 辦公室的門並沒關緊,外頭的人一衝進來,門板立刻脆弱的撞上牆壁。 付亭凝神細看,竟是看護沈沙的那個實習護士。「怎麼了?」 「病人、病人不見了!」 「甚麼?!」安懸的反應比付亭更大。他拍桌而起,本就嚴肅的臉更加不怒而威。「你們是在幹甚麼的!病人那麼虛弱也沒人看見嗎?!」 「我、我……」實習護士結結巴巴,手指糾結的絞著衣角,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剛剛才發現的……好像是坐員工電梯下去了……」她語氣無辜。 「安懸別生氣……」付亭拍拍這個同為醫師的老友肩膀,又轉頭對護士說道。「病人應該還沒走遠,現在馬上讓人去找!」 「好、好!」護士應聲,又跑出門去了。 * T市地下夜店:『Poison&Sex──Toxicity』今天迎來了一位金主。 『Poison&Sex──Toxicity』,熟客稱它『PS、T』,在黑色的世界裡頗有地位。 它可以給你一切在性方面的滿足,舉凡男妓、角色扮演、群P、BDSM、視姦、氣味癖、戀痛癖、戀物癖……只要你想的到的,它都會提供服務。 而這位金主,是個女性。 性別不是問題,甚至她要求做奴(BDSM裡的M)也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個女人看著風吹就倒,身材瘦的不正常。 接待員生怕出了甚麼意外,找上了店長。 店長親自迎接顧客,這在店內是幾乎沒有過的。 只是,這次接待員還真是做了個正確決定。 「您……沈家千金?!」那張形似沈璟的臉著實嚇到了男人。但男人做為『PS、T』的店長,很快就鎮定下來,開口恭敬卻直接。 「那女人的女兒。」沈沙坐在沙發上,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裡面是她副卡裡提出來的錢,六百萬夠了吧?」 「……」店長不愧是生意人,聞言依舊鎮定。一番估量後,說了聲「好。」便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疊文件。 「這是保證書……保證甚麼,您知道的。」店長笑的促狹。 沈沙點了點頭,看也不看契約內容刷刷的簽完了全部的文件。 店長沒說的是,給沈沙簽的那些文件裡還有所謂的「黑道生死契」。對他們這些生活在黑色世界裡的人來說,契約誓言是絕對不容違抗的;而「黑道生死契」,就是那樣的一份東西──簽約者日後的安全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就算簽約者死了,對方也不必負任何責任。 而『PS、T』裡,客人只需要簽署保密條款,像這樣攸關性命的東西是完全沒必要的。 店長收好契約書,讓沈沙進了貴賓房。 三十分鐘後,一個俊美的男人進了房間。「您好,沈小姐。我是彼岸,您可以叫我Bana。」男人微微鞠躬,牽起沈沙的手吻上去。 「彼岸……曼珠沙華?」沈沙掩嘴輕笑。 她在學校圖書館看過關於彼岸花的傳說故事,淒美而殘酷。 「是。」彼岸揚起一個完美的職業笑容。 「叫這個名字……總覺得會讓人離不開這裡啊。」 「我正有此意……」男人傾身,吻上沈沙的唇。 唇舌糾纏,津液混雜,等到分開之時,兩人的唇角皆紅腫不堪,還牽著一絲銀絲未斷。「……三途河川的花,你會帶我到地獄去?」 「如果你想。」彼岸壓倒沈沙,脫掉對方的衣物,又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 彼岸的膚色偏白,可和沈沙比起來卻差了不只一丁半點。沈沙的皮膚是病態的蒼白,細節部分還可以看到皮膚下青色的血管。 彼岸在『PS、T』裡算是紅牌,男女不拘,BDSM可主可奴,技巧更是純熟,炙手可熱一點也不意外。 可這樣熱門的人物,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沈沙這樣的類型。 羸瘦的身形、蒼白的肌膚和病態的臉色…… 他忽然想到最近在本城的合法夜店『Devil』流傳的傳言──『你知道Lilith嗎?我想我永遠都忘不了她的滋味……』、『她真的是Lilith,快要消失的美……』、『我想殺了她,殺了Lilith,她好漂亮,漂亮到讓人想在手中讓她消散。』、『Lilith就是Lilith,她甚麼都會,甚麼都不拒絕,就像死前的妥協……』、『你不抱她,可能一輩子就再也看不到那樣的傳說……對,Lilith就是個傳說,病態的、蒼白的……我多麼想殺死她啊。』 「你是Lilith?」男人撐在沈沙身上看她。 「──Lilith?啊……你說那個傳言啊,我倒不覺得我是呢。」沈沙無所謂的笑笑。「但如果你覺得是,你可以想辦法殺了我……Bana。」 「樂意之至。」彼岸……Bana揚起一抹殘酷的笑,俯下身舔上她的唇。 …… 「啊、啊啊……」沈沙高聲叫著,手臂上、腿上、臉頰上、腰腹上,甚至是肩背腿間,都布滿了痕跡。 雪白的腹部上沾染了精液,但更多的是刀痕、鞭痕和燙烙的痕跡,紅豔的覆蓋著她的身軀。 床單被血液浸透,和白嫩的身軀交相輝映。彼岸迷戀的看著女孩,雙手勒上她的脖子── 「……呃、嗚咕──唔唔……」 「再等等……馬上,就讓你快樂的死掉……」彼岸邊說邊拿過床頭的針筒。 針筒內早已裝好毒品,注射式的。裡頭還添加了迷幻藥和春藥,絕對能讓被注射者欲仙欲死。 將針頭緩緩推入沈沙的上臂。不一會兒沈沙原本因為緩不過氣而痙攣的身軀逐漸放鬆下來,下體也泛出更多水。 「來。叫我Bana……我要聽你叫我Bana……Lilith。」 「Ba、Bana……我是Lilith,不是沈沙……啊啊啊啊──!……」 Bana將雙手猛然收緊,Lilith一陣抽搐後,躺在那兒不動了。 Lilith還保持著死前的模樣,Bana的陽物也還插在她的裡面,可Lilith卻不動了。 她死了。 「對……你是Lilith,不是甚麼沈沙……是被我殺死的Lilith,我的Lilith……」Bana笑著,又吻上她的唇,雙手也移到她鮮血淋漓的背脊,擁住。 尾聲 店長隔天才發現不對勁。 彼岸在貴賓房裡待了整整一天,而『PS、T』裡是不容許員工在工作區待那麼久的。 他忽然想到那份他給沈沙簽的文件。那時只是以防萬一,只是現在…… 他把文件從抽屜拿出來,最後一頁赫然寫著幾個血紅大字: 我是Lilith,不是沈沙。 …… 眾人破門而入。房內,彼岸穿著浴袍坐在床邊一下一下的撫摸沈沙的頭髮,動作極為溫柔,像是在對待情人而不是一個客人。 床上床單血跡乾涸,紅黑交錯,沈沙躺在床上,身體僵硬冰冷,表情仍然是高潮前一刻的樣子。 「Bana……」店長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或者該說一人一屍。 他們店內再違法可也沒戀屍這項呀…… 「嗯?店長啊。Lilith很漂亮對吧?」彼岸說著,視線卻沒看著店長,而是傾身深情吻上沈沙……Lilith乾燥發黑的唇。 「他不是沈家千金的女兒嗎?」店長發現問題的癥結點,趕忙問道。 「Lilith說她不想當沈沙,她要當Lilith……所以她是Lilith,不是甚麼沈沙。」 「……」店長不語,片刻後拿起手機報警。 彼岸不願意離開已成屍體的Lilith,店長只得讓人壓制住他又施打了安眠藥鎮靜劑,然後把人帶到醫院去觀察精神狀況。 至於Lilith,他連絡了沈璟。而對方也鎮靜的異常,請人幫忙代理屍體和下葬事務。從頭到尾,都沒來看過這個她所謂的「女兒」一眼。 * 幾天後,新聞播報了這件事,『PS、T』的信譽受損,只得向警方和媒體交錢壓事,而新聞報了幾天後也因為沈家的壓力和沒有新消息而讓此事從此塵封。 新聞報紙上,寫著高中女生Lilith的死亡消息。 墓碑前,刻著沈家之女Lilith的名字。 CH。20 《全文完》 《繼承者》後記 安安大家好~這裡是《繼承者》的後記 不曉得大家看完有沒有想砍我這個作者的衝動呢?(笑 全篇共兩萬五千多字,其實我挺意外的OTZ因為在作者序的時候就有提到,預估是上萬字,沒想到完全爆字數 其實也有點預料到啦,不過爆那麼多就真的是意外了 貌似是因為彩霓花開的關係吧→w→彩霓花開完結章五千字,我也說過當天打了九千字……要知道我可是每天拖稿普通狀況不好日更八百狀況好日更一千五的人……不過因為寫上手加無聊and時間多,變成了暑假期間一天最少三四千字的狀況。到了開學應該也會因為上手的緣故日更一千~兩千 所以《繼承者》的爆字數真相就是這樣滴 第一天公開兩章就被人氣給嚇到了……要知道我寫彩霓花開那麼久也沒衝那麼快……(對我而言啦)我大概知道不是因為彩霓花開寫的多的問題,而是情慾類型的作品在POPO比奇幻吃香的多,雖然相較愛情作品還是弱了些 但我完全沒有想賣肉求人氣的想法 看過我頁面的人,應該都知道我是多方面嘗試的寫手 黑暗耽美的《自白一書》、奇幻處女作《彩霓花開》、黑暗靈異的《最後世界線》和這篇黑暗情欲的《繼承者》,以及之後連載的古代架空神怪耽美小說《淚花》 我會隨心情來寫故事主軸,心情不好就寫黑暗系,心情好就寫輕鬆系。但是類型上我完全是隨靈感走,所以你會看到我的作品類型差很多 所以《繼承者》基本上是我低潮期的靈感萌發的作品,BG情慾方面完全是巧合(攤手 之所以多方面嘗試,是想挑戰不同類型,也是不懂自己究竟擅長甚麼 要知道想寫繼承者這種類型的小說,心情很重要 但我不會想寫愛情文藝,一來是我不擅長,二來是我沒興趣。 基本上黑暗系的主軸都走過了,之後還會有,但先讓我把《淚花》寫完www 然後要提的一點是《繼承者》的結局 沈沙會死,有收看的人大概都知道,我在簡介也放過BE警告和設定本作是R18作品,所以想穿過螢幕殺作者的人請回去挖自己眼珠謝謝~ 但文案部分和一些小細節,例如沈沙的體弱多病,會在沈璟的番外提到真相 所謂的《繼承者》,意味著沈沙的血緣和沈璟密不可分,所以她才會不想當沈沙,而是那個Lilith。沈沙因為血緣而放縱自己,真正的自我卻又在掙扎,她只能靠性愛和毒品麻醉自己。而最後的死亡,她活在了假象的性愛裡,被彼岸送到三途河川,作為Lilith,而不是沈沙 本作的寓意不深,卻也不淺 此外,在裡頭用到的英文也要講解一下 『Poison&Sex──Toxicity』翻成中文就是『毒品&性愛──毒性』,Devil則是惡魔魔鬼的意思 叫彼岸則是因為他殺了沈沙,彼岸是彼岸花,又名曼珠沙華,傳說開在地獄三途河川,艷紅如火,其英文就叫Bana Lilith這名字是我在很多小說中看過的,西方神話的一個名字,是夜魔,據說有過很多男人,故讓沈沙叫Lilith 至於沈璟的番外《血緣》是單篇,擇日書寫(作者家電腦陣亡了QWQ貌似近期修不好,手頭上《淚花》只寫了第一章,血緣完全沒動,繼承者正文倒是全部寫完。所以繼承者正文發完就先停更,等到確定有電腦可用再把淚花第一章發表,然後先寫自白一書的另一篇番外《哥哥》和血緣,寫完之後在寫淚花第二章,同步更新不會有存稿(sad臉 番外《血緣》一 懷裡柔軟的溫度,初生的女嬰,身體卻是孱弱,掂量在手裡更是輕盈。 --這是,我的女兒。 那個男人沒有來。 自己的身體其實是很好的,明明才國中,生育的過程卻是極為順利。 是因為她實在太過瘦弱,生產才會這麼快速嗎?甚至連下體的疼痛感也不甚明顯。 不懂。 * 沈氏是家族企業,原本擔任董事的沈忻放蕩不羈,終日無所事事,可謂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搖搖欲墜的沈氏,卻因為沈忻之弟--沈璁而起死回生。 然而沈忻卻死了。 和自己的妻子一樣,死不瞑目。連在死前,都看不到自己唯一的女兒沈璟一眼。 是被自己的弟弟殺死的,連環車禍追撞,肇事者是沈璁雇來的殺手。事後甚至不顧死者意願,將沈忻手底下的財產用不法手段全數搶來,壯大沈氏地位的同時,沈璁之妻卻罹病,不久便長眠了。 沈璁早看不慣那個放浪的哥哥,對自己的妻子甚是愛護,與此同時,在沈璁之妻下葬不久,便將沈氏企業的董事位子扔給了沈遠--那個沈璟血緣上貨真價實的堂兄。 沈遠坐上董事位置的那年,沈璟也不過十三歲,正是上國中的年紀。 沈璟出落的秀麗,沈遠也沒冷落這個堂妹。或許是補償心理,名貴化妝品、名牌包、華服和一切跟得上潮流的事物,不管價錢,只要弄得到,沈遠一概沒有意見的贈與沈璟。 事情是在沈璟十五歲那年發生的。 剛畢業的少男少女,換上了極其暴露顯眼的裝扮,畫上了濃厚的妝容,踏入了那間有名的『Poison&Sex──Toxicity』,簡稱『PS、T』。 黑色的世界充滿了糜爛的沉醉,菸酒刀槍,性交易。暈黃的燈光下一切顯得如此不真實,可生活在這黑暗世界裡的人們卻早已習以為常。 沈璟抽了菸喝了酒,只是推拒掉了吸毒的邀請,爛醉的回到沈家大宅。偏偏沈遠也正因工作心煩意亂,沈璟身上的酒氣菸味和潮紅的臉頰纖瘦的身軀無疑打開了男人慾望的開關。 將沈璟壓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肌膚相貼卻是炙熱無比,挑動的神經甚是敏感,本能的衝動下一切皆是迷離又真實。 粗暴的性愛在沉醉迷離中成了快感的催化劑,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抽動,婉轉悅耳的呻吟和撩撥慾望的求饒,全部,都是如此美好。 一夜芙蓉帳,春宵一度,結局卻是慘烈。 沈遠覺得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他才大學剛畢業不久,天資聰穎早早取得了博士學位,接管並將沈氏打理的比先前更好,美好光明的前途正在眼前展開。 卻強暴了,或者說和自己的堂妹通姦。因為那晚沈璟顯然能拒絕,可她卻順從的在他身下柔媚嬌吟。 清醒時候,兩人皆不著寸縷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身旁少女還沉睡著,似乎是由於昨夜喝了太多酒,又可能是歡愛過度而致。 沈遠並沒有喝酒,如若沈璟可以以酒意上頭為由,他卻只能百口莫辯。煩躁的心情是鮮少有過的。赤裸的半坐靠牆,冰涼溫度穿透肌膚,讓腦內紛亂的思緒逐漸平靜。 齒輪開始轉動,千迴百轉的思路中,沈遠有了想法。 他的西裝早已褶皺的不能再穿,沈遠擰起眉頭,從沙發上撈起薄毯裹身上樓。 一陣乒乒乓乓,接著是嘩啦啦的水流聲。下樓時的沈遠又是西裝筆挺,神色嚴肅。 他一把抱起沈璟上樓,將人草草清洗過後不甚輕柔的摔到床上,掖好被角便又下樓。 吩咐僕人一些要點,沈遠稍稍緩過氣,驅車前往沈氏總部準備開始一步步把阻礙他的人扳倒。 * 沈璟醒來時已是晚上八點,睡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不是疲勞、也非酒液所致--而是沈遠吩咐了女僕,讓醫生替沈璟看過診後施打鎮靜劑,其中含有高量的安眠作用。直接融到血液裡的安眠藥,比口服劑更加有效。 沈璟自是不知此事,但醒來後端上的一杯涼茶卻喚醒了昨夜的記憶。 春宵一度--那是她的初次,與自己的堂哥一同沉迷於本能,癲狂起伏,在快感的浪潮中耽溺,滋味銷魂的比菸酒都還引人。 她其實是了解的。 父母親死於車禍,那是她叔叔一手造成,可她卻不怨。她該怨嗎?父親縱情聲色,留下的種不曉得有多少,興許連男人後頭也褻玩過。母親在外頭養著小白臉,個個容貌俊雅身型挺拔,全都是頭挑的相貌身材卻去伺候她這不甚漂亮又貪色膽小的母親。 兩人毫不避諱,有時還能看到她那親生父親抱著宅子僱傭的女僕直接就在辦公室裡上演活春宮,連門也不關,半遮掩的直刺雙眼。 男人低喘,女人呻吟;男人褻玩,女人挑逗。 早已麻痺,麻木。 她不知道沈遠沈忻究竟知不知道,但於她,其實都是無所謂的。 況且……她也是出生商家豪門,有這把柄,只要能活著,一切都沒有關係。 沈璟低笑,拿過床頭一碗還熱著的雞絲粥,一口一口吞嚥起來。 油花蔥絲漂浮,米粒燉的軟爛,吸飽了雞湯湯汁,雞肉口感鮮甜美味,相當合她的胃口。 吃完,肚子不再飢腸轆轆。她翻身下床去尋昨夜擁抱她的男人。 * 沈遠坐在沙發上,昨夜的荒唐早被收拾乾淨,而和他一起荒唐的那位,此時正環抱雙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很少接觸他這堂妹,一切皆以物質金錢打發。原因?愧疚嗎?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確信,他那放縱已死的伯父伯母是不會有這種刺人狡詐的目光的。「堂哥……」少女聲音蠱惑媚人,微微沙啞,眼角濕潤。白色襯衫底下連底褲也不知道有沒有穿,半跪趨前意圖靠近他。 纖長手指伸出,沈遠也不慌,抓住那隻手腕,語氣平淡。「你想要什麼?」 「我?堂哥你也別那麼擔心……」她手指微動,輕摳男人掌心的舉止挑逗。「頂多也只是像爸媽那樣罷了,但沈氏的位子你盡量去坐,就算整個搞垮也沒關係。」 「我啊……」她屈起手指,粉色舌尖舔唇。「什麼也不想要,什麼也不用要。當然,這件事就算你我都記著,也毫無關係,你愛娶你的表嫂,甚至生下表姪子表姪女,我也不在乎。--只要在我活著的一天,可以感受到像昨晚那樣鮮活的跳動……」 她用空餘的那隻手撫上胸口,心臟規律的噗通噗通跳動著,鼓脹的胸脯,甚至似有若無的有沈遠昨夜熾熱的愛撫揉捏。 「……」 沒有。 那雙眼裡,只有對慾望的追求,生物的本能。--人類交配的本能。 「那就這樣吧。」語畢,沈遠捻熄菸頭,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章一。 番外《血緣》二 沈璟申請了休學,有了沈家的助力,一切手續順利得讓人不敢置信。 --然後便是養胎。 在那段沈遠避不見面的兩個月內,沈璟尋著歡愛,縱情聲色,就像他的爸媽一樣,放蕩不羈。 接著就是兩個月的月事都沒有來,一測,無庸置疑的是懷孕了。 兩個月,扳指算算,又似乎是那初次,或是連她也遺忘的男人的種? 沈遠聞事,只讓沈璟自己做打算。 沈璟依舊笑著,彷彿再無俗事能打動她。留下了這一胎,肚裡孕育的小生命,讓人只想看看她的潛力究竟有多少。 她被沈遠雪藏冰封,外頭一點她的風聲也沒有。用著懷孕的身體,她也曾嘗試和男人交歡--擁有特殊癖好的男性,慾望猛烈的襲捲著身軀,體液交融間,腹裡跳動的生命是否也會品嘗到魚水之歡的愉悅? 沈璟不知,終於鬧騰了數月,在外頭折騰的身體受不住,才回到沈家乖乖待產。 分娩生產時沈遠還在公司內和那些老狐狸鬥,她在家中咬著布巾死命的擠出子宮裡的幼嬰。終於胎兒滑出產道,剪斷臍帶又打理好環境,見到孩子的霎那,沈璟終於冽開嘴角。 沈璟微尖的下巴、沈遠冷冽的薄唇;沈璟秀挺的鼻樑、沈遠冰冷的鳳眼。 這是她和他的孩子。 遺傳了兩人的特徵,胎兒容貌秀麗,看著便是個美人胚子。 可惜了沈遠和沈璟本就是近親,孩子身體不好,只能好好養著伺候著。 沈璟在養好身體後繼續往外找男人,沈遠也沉浸在工作中。而那個孩子,則留在沈家給奶媽照顧。 也不知怎的,孩子很少哭,只有在生理需求到時才會啼哭那麼一兩下,對大人態度不鹹不淡,反而對親生父母態度最激烈--因為恐懼,在見到沈遠沈璟時,幼小的女嬰會蜷縮在襁褓裡,拚死的號哭,除非哭累了或是確定兩人不在,否則小嬰兒便會那麼一直哭下去。 幼嬰淚腺不發達,否則床褥枕巾早已濕濡不堪。 奶媽並不了解箇中緣由,只是看著這對男女主人,心裡也多少有個底了。 彷彿是要為了泯滅那次荒唐,沈遠在幼嬰一周歲那年結了婚。新娘是個小公司的千金,小家碧玉的,分外惹人憐愛。 沈遠又讓沈璟和女嬰搬出去,也終於給了女嬰一個名字--沈沙。接著便是只有金錢的不聞不問。 沈璟看著沈沙長大,從出生到十一歲的強暴事件,然後是本該步上她的後塵,懷孕生子、縱情聲色……可沈沙卻死了。 驗屍報告中證明死因眾多,刀傷、失血過多、勒斃、吸毒、身體孱弱……可若不如此,她也已經罹患了HIV--所謂的愛滋病。也就是說,她早晚會死。 那個勒斃她的男人:「彼岸」瘋了,也同樣患上愛滋病。那些做牛郎的錢全數砸了出去,而男人只能在精神病院的隔離病房中度過不長的餘生。 沈璟也曾去看過那位強暴自己女兒的少年:冉晏。記得事情剛發生時,少年只會坐在床邊,猶如提線木偶般任人操控。而近期再去探望,卻再不見人影。 只知道冉晏終於在兩年前出院,在家休養並補上荒廢的課業,準備攻讀大學。失神的狀況也減少許多,也會笑了,比起彼岸,他算是很好的了。 沈璟不想追究那麼多,她就如同過去,只會看著現在,回憶的過去往往是與現在有關的,而未來,也是從來沒有過、也不會去思考的。 沈沙死了,墓碑姓名鐫刻在上頭,然後她也將會遺忘這個女兒,她的墓,只會有專人來負責打掃…… 「沈璟。」沈遠站在一邊,手上捧著一束百合。 已過而立的女子笑了笑,接過百合,輕柔的放在墓前。 她的那位表嫂還是容貌年輕,挽著自家老公的手不放,臉上是滿滿的擔憂。 沈遠的妻子並不知道那些過往俗事,只當沈璟死了女兒傷心罷了。 而沈遠……也永遠只是沈璟的堂哥,再無其他。 手指撫上墓碑上的名字,沈璟盪漾開一抹微笑。 ……Lilith,是啊,那次荒唐從不存在,因為沒有沈沙,只有Lilith,而她死了。 那就這樣吧,Lilith,我人生路程上的一位過客,你不會記得我,而我有一日也終將忘記你。 百合梗刺破手指,滴落一滴血珠,化開在墓碑之上。 你的血和我的血。我親愛的沈沙/沈璟,這樣,我們之間也再無血緣關係,一切將隨雨水沖落而消散…… 我們,從來沒有過關係。 章二。 番外《血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