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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像我这一种男人 > 第三百一十四章 计划
    “我要用钱。”在和平区的包房里,我对着所有人说。

    鸡头不解的啐痰,“阿峰,别跟哥们闹。你每天在床上躺着,都比我天天在这累死累活赚的多。”

    二郎不满的戳着鸡头的脖子,鸡头立即改口赔笑,嘴里却仍抱怨着最近手头紧,整天琢磨偷溜到海上的赌船赌一把轮盘,等着中十六倍翻身。

    “你他妈也不看看那船是谁买的,把全市小姐都给你,让你存满整本存折,人家都不带让你上船的。”修鬼嘲笑说。

    抓赌的人设赌,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船主大有来头,哥哥是市里的头几把交椅。船注册的是南沙小国,在公海上悠闲的飘荡,每晚都会放下快艇到岸边接人。最少十几年,从我刚跟着山屁出来混开始,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梦想就是人模人样的登上那艘白色大船,在那叼着烟卷打一圈麻将。

    当然,大局面没有麻将,当然,我这辈子几乎也没希望能上到那里看风景。尤其当我知道自己的梦想竟然是自己一直躲着、怕着的那些人建立起来的以后,我便对这些失去了兴趣,或者信心与对生活的信仰。

    “缺钱办事?”东子直截了当说:“我现在出门给你提?”

    我笑了起来,刚想解释,楼下突然停了音乐,人群嘈杂却并不疯狂。我打开门时长胜正面红耳赤的跑过来,“来俩新警,在一楼包间抓了六个人,说是聚赌。”

    “操。”我摆手示意东子不用着忙,领头赶进了出事的包间。

    六个“聚赌”的人中五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正被按在茶几上,走形的脸上满是愤怒,挥舞着手,却始终不敢落在警察的身上。

    “朋友,先把手放开。”我客气的过去拉架,站在一旁怒目的警察却把我推了回去。

    “我们这在办事,你们先出去。”警察严肃的说。

    我不小心被推在墙上,虽然没痛,但心里却认为后背一定疼的要命,于是我不自觉的佝偻着身子转过身去。

    修鬼愤怒的昂着下巴走了过去,嘴里刚骂出声,我已经转头把他拉到旁边。

    “这桌面上钱不少啊。”我指着乱糟糟的扑克和一堆纸票问,“少说千八。”

    警察诧异的盯着我,我笑着对他打了声响指,调头对长胜说:“哥,咱是不是养了俩法律顾问?一年十来万养着,屁大的事都没用过他们。都叫来吧。”

    长胜疑惑的点点头,刚掏出电话,刚才推我的警察却冲过来指着我的额头骂:“你别在这跟我说三道四的,开家迪吧就能上天?人我都逮住了,赌金我也都扣住了,你找谁来都不好使。”

    “你把手给我老实放回去。”我盯着他说:“别他妈在我面前舞舞圈圈。这才六个人,桌面打天两千块钱,你他妈给我找本书出来,只要上面写着这是聚赌,我把和平区都赔给你。”

    警察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我走过去拉起了仍在茶几上的小子,“十个人,五千块,这才是聚赌。你要是不服,我明天在你局子前摆两桌,就打一块两块的麻将,你看看能不能把我抓进去。”

    长胜听到这已经稳了心,装模作样的在电话里和顾问乱吹一通,警察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兜里缺钱花就去道边的洗头房蹲着,一晚少说几百块,别到这装。”我说完便冲东子挥手,东子立即走过去拉开房门做出送客的姿势。

    “你……你……”警察指着我,半天只说出这样两个字。

    我觉得好笑,却没什么心情笑出来。刚进和平区时,对着每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我都会毕恭毕敬伺候周到。但到现在我已经明白,人都是一样的,无所谓黑道白道官民警匪,只看谁能够替自己说句公道话。很不巧,对于他们两个,我可以大大方方说我想说的一切,因为我担的起,因为我有这种资格。其实,也许在几个月前我就有了这种资格,可直到现在我才看得清。

    让我很意外,两个警察似乎并不愿空手而回,而是钻进另一个包房,扯着两个小姐的头发拖了出来。

    “这两人我带回去,一会叫你们经理去xx派出所一趟。”刚才还像落败的公鸡一样的警察笑着说。

    我揉起了脑袋,随即把二郎推了过去。长胜快步挡住了二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把他们送去经理室聊聊。”

    “聊个**。”二郎看向我,我用力的点点头。

    “你抓这两个姑娘干嘛?卖淫?”二郎瞪眼问。

    “不合法**易。”警察冷冰冰说。

    “原来这玩意还有合法的。”二郎转头冲我们笑,我们也都附和着拍手大笑。

    “你赶快把手给我松了,你哪只眼睛看见她们没拿执照就**易了?你是看见她们脱裤子了,你还是捡到精子了?”二郎忽然大声骂。

    “我进去的时候这女的正在穿裤子。”警察得意的说。

    “脱了裤子就是卖淫?”我在一旁煽风点火纠正说:“我要是脱了裤子跑进女澡堂,你是不是还得告我一个**?这罪挺大,哥几个以后都留点神,别进错门。”

    鸡头蹲在地上嘎嘎笑着,“我操,我一会得去配副眼镜,还得补补英语。万一摸黑走进女厕所,这裤子一脱就是嫖娼,太他妈丢人了。”

    警察脸上青红不接,长胜有些尴尬,拉着我说:“算了吧,给个台阶以后谁都好办事。”

    “你怎么不让他俩给我一个台阶?”我反问说:“刚才那事我还真不想闹大了,现在打我公司女员工,我高低得告他俩。别他妈以为自己说的话就是话,别人说的话就是放屁。”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小姐……女员工了?”警察松了手,有些心虚说。

    “这不是法庭,我说你打了,你就是打了。”我冲身后凑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喊,“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人群立即附和喊,随后便绘声绘色的讲起刚才两个小姐的惨状。

    有个小姐挺会看事,起身后立即扯乱了自己的头发坐在地上干嚎,一下子让两个小警察手足无措。

    “听哥一句话,别闹了。”长胜有些抱怨的看着我,随后叫dj重开音乐,喊过保安把人群也都轰散了。

    “操。”我揉着肩膀带几个哥们走上二楼,对着被长胜送到门口的警察远远招了招手。

    “就该这样。”进了房间二郎便笑着说:“管他是j是k的,不是大小王,咱就都毙,以后谁也别装逼。”

    “大小王就不毙了?”我扫了二郎一眼,随手丢给一直坐在沙发上捧着烟灰缸发呆的和尚一根烟。

    “你啥意思?”二郎担心问。

    我摇头,“我不缺钱,我缺人情。从明儿,你们看和平区里哪个小子像样,就掏点钱多给他们送两瓶酒,能聊上就带出去玩一圈。什么嗑粉吞药的都不管,只要不是茄子,你们就交。”

    茄子指的是窝囊废,出事动手时上不去台面的家伙。这点不难区分,尤其在和平区这种姑娘多的地方——大多数在女人面前能吹能侃的人都是茄子。

    “到底啥事?”二郎追问说。

    “我还能坑你们?”我笑着摇头。

    “操,我是怕你把自己坑了。”二郎狠狠啐了口痰,“你想撩倒谁就放句话,谁他妈躲在后面不敢去,我先把谁血放干净。”

    屋子里立即静了下来,我连忙摆手,“咱这年前不是有两小子偷电话被赶出去了吗?这是条财路,当初我没当意,现在想明白了。”

    “找人偷电话去?”二郎不屑骂:“你这不是埋汰我吗?”

    “我再怎么也不至于干这事,一偷二嫖,进了窑子都被人看不起。”我苦笑说:“处十来个铁子就行,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们。”

    这些哥们对我倒算放心,知道我找到财路后便不再多问,只有东子不满说:“叫他们有什么用,咱自己办,还少几个人分钱。”

    “孙瞎子不是我干的,我都得被扒层皮,要真是我自己去敲,我还不得被剁下几斤肉?”我不轻不重的反驳说。

    “操,我现在就出去堵健国。”东子受不了激,站起身拉着和尚说:“你他妈别装彪,就咱俩去。”

    “别装逼,谁他妈乐意出事跑路蹲笼子。”我把东子推回沙发,“健国我自己去调理,我他妈也不能白白让人看乐子。一个月,我要是不让他滚出咱市,我自己滚出去。”

    “你别玩大了。”修鬼皱眉说。

    “小事。”我恶狠狠的说。

    我想,也许他们没有人会相信,包括我自己。有欠有还天有眼,这是混了这么多年我体会最深的一句话,所以不论自己能不能讨回,我都想让别人还出一些,哪怕永远不会交到我的手中。

    第二天我便跑去了海关,借口拜晚年请了几位朋友吃饭。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他们都受了邀。当然,他们比谁都清楚,像我这种人上门,跟票子直接飞到他们手中没有区别。他们要做的只是衡量自己将会拿到的票子和自己要担的风险哪个更大。所有人都一样,想真正过的舒坦就得真正的提心吊胆。

    从海关忙完回到和平区后,一张熟悉却让我有些厌烦的脸再次出现在那里——郭超已经等了一个下午,长胜陪在一边,嘈杂的场子虽然并不会因为他的来临而冷清,但我们这些人的脸上都不自然的收回了笑。

    “昨天有两个警察在这跟你们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郭超没等我坐稳便开口说。

    “愉快,挺愉快的。”替我陪了一天酒的修鬼嘲笑说:“学到不少东西呢,原来脱个裤子就算非法**易。”

    “他们都被处分了。”郭超没被修鬼激怒,面无表情说:“虽然是个警告,但对刚分配下来的新警察来说,已经挺严厉了。他们不像你们,他们犯了一次错,影响的是一辈子。”

    “你意思我们这种人,一辈子就是不停犯错,所以一次两次无所谓?”我立即还嘴,就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脾气变的如此不分场合。

    “我不是这个意思。”郭超说完便不自然的离开了和平区。

    “你怎么说话呢,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长胜婆婆妈妈的说:“这人记恨,跟汪洋已经不对付这么多年了,你还想把自己添进去?”

    “操,我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他用不着一直等着我回来。”我不屑的骂:“以后有事当我面说,别背后往我身上推。”

    瞪了他一眼,我没时间在乎他的面子是否挂得住,从会计那里赊了点钱后,我带着二郎和东子走出了门外。

    “这么晚还提这么多钱干嘛?”二郎起疑说。

    “扒健国的皮去。”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