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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孤独天涯行 > [第八章]木兰*
    【修正版】

    张世蹑足寻声而去,来到了一口井边。井台上并无人迹,只有辘轳上孤零零垂下的长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这时从井下又传来‘哗’的一声!不对,这井中定有玄机。此时张世的酒已醒了一半,快步走到井台边垂头一看———

    金三的武功,三十几坛‘一声雷’,都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情景让张世不由‘啊’了一声。原来井下竟有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她正举着一桶水从头上浇下。昏暗的光线掩饰不住那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女子的特征一览无遗。

    她这是在沐浴?冲凉?听到张世发出的那一声‘啊’,骇的那井下的女子丢掉了手里的木桶,扬起头来。惊慌失措的瞅了张世一眼,然后迅速从另一个木桶里抓起什么物什,护到了胸前。

    吃一惊后,张世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看样子这是一口枯井,这个女子定是在井底沐浴无疑,只是这军营之中怎么会有女子?

    井底的水渍反射着月光,照不清楚她的面容。但明暗的光线交错,却足以感受到她胸前的那片美好,给人无限的遐想。只是被她双手抓着的物件遮去了大半,不能一睹那新剥鸡头下大好山峦的全貌。

    张世不由在她胸前护着的物什多瞪了两眼,看来不像是一般的衣物。从那不时闪耀着鱼鳞般的光泽来判断,应该是一件甲衣。他心头微微一跳,似乎想起了什么。厉声问道“你是谁?”

    而那个女子听到张世的问话,也不回答,居然从另一只桶中拿出了一条丝巾,慢条斯理的擦拭起身体来。昏暗的光线遮不住美妙的曲线,胸前的白兔,虽不硕大,但愈透出几分调皮,可爱;私处的毛发上尚有水珠,草丛中清泉滴滴......

    说男人不好色是假的,目光最能暴露一切,张世也不能免俗。眼睛贪婪的盯着那井下的女子看着,看着她擦拭完身体又穿起衣物来。这整个过程竟持续了足有半个时辰,而那女子一直一副任君观赏的姿态。直到她扣上最后一粒布扣,抬起头来,看着趴在井边的张世。虽然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她那一望却让张世面上一红。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无耻,心里却有点怅然若失,早已忘记了初始的来意。

    “还没有看够吗?该拉我上来了。”那井下的女子娇喝一声。这个声音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在看到那件甲衣的时候他有几分怀疑,却不敢联系到一起。因为那个猜测,也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辘轳上有系好的长绳,那女子把一个木桶绑在绳头上,然后抬脚站在木桶里。又将另一只木桶提在了手中,将长绳晃动了一下,示意张世可以拉了。眼下无暇多想,先把她拉上来再说,张世抓着辘轳上垂下的绳子拉了起来。她的身体并不重,以张世的臂力不消几下就把她连人带桶拉出了井口。虽然已有些怀疑,但看到她的样子还是止不了目瞪口呆的结果。看到井口露出的头,张世手一松差点丢开了绳子。

    自己并没有猜错,虽然荒谬,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不容他否认。一声冷哼传来,看到她埋怨的眼神,张世才想起她人还在半空中呢。红着脸将她拉出了井口,又免不了四目相对的尴尬。虽然眼前的她已经恢复了男儿打扮,却不能让张世忘记那井下的一幕。细看那眉宇间的神情,眼角里的羞怯,还有那脸上的红霞,甚至脸颊上的那几颗俏皮的小斑点......怎么看都像是女儿身,为何自己以前就没有发现呢?她正是铃铛,此刻的她是那样陌生又熟悉。张世不好意思开口问,她也许同样不好意思开口说,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了营帐。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位置。她倒是很坦然的躺下合衣就睡,张世却如卧针毡。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大半夜,后来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那井下不着寸缕的女子,抬头望了自己一眼,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朴素的面容。在平静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那张面容,那种眼神?是她吗?肯定不是。琴姬她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那面容在张世脑海中一会是铃铛,一会又是琴姬,让他头晕目眩起来。这时耳边又好象有人在对自己说:张世你忘记了天涯的那只鹏鸟了吗?你还记得你要做真正的自己吗?你还记得你要尝尽世间沧桑吗?又好象是自己在说着什么......

    天亮了,张世睁眼看到身边的铃铛,依然保持着那个习惯,抱着自己的手臂。他下意识的如往常一样,捏着他的鼻子把他揪醒。铃铛瞪着铜铃大眼,撕住张世的耳朵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畜生”,一切如往常一样。他的眼中完全没有一丝掩饰,脸上不带一缕羞怯,身上根本看不出昨晚的半点影子。昨晚的一切犹如做了一个梦,也许真是个梦吧?那就当是个梦吧!

    张世想起昨天金三说过的话,现在该去找他了。运粮队并不是首选,只有在血雨腥风中自己才能得到更多的磨砺和体炼,那才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新的一天开始了,生活就是这样,不论你是羚羊还是狮子,每当太阳升起之时,就毫不迟疑地向前奔跑吧。

    没有理会身边依然怒目的铃铛,他起身向金三的大帐走去。来到金三帐前,见两名侍卫,腰系长刀目含厉光,站在那儿不怒自威。就像两尊门神,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得到通传,张世步入帐中。看样子金三应该也起身不久,见他进来,金三笑着说,“我以为你今天起码要睡到晌午呢。”

    张世嚷道,“笑话,你是否都忘了昨天是谁搀着你回来的?”

    金三一拍脑门道,“对,想起来了,是我搀着你回来的。”说罢两人大笑起来,其实是他们互相搀着回来的才不错。帐外的侍卫听到里面的笑声有些失神,心道原来金指挥使也是会笑的。对这个杀神指挥使,他们大多是又怕又敬,却从来没听他这样笑过。他在战场上的笑让人胆寒,而今在这帐里的笑却让人如沐春风。

    ※※※

    王朝军制五十人为队,设队长一名,十夫长五名;两队为都设都头(也叫百夫长)一名;五都为营,五营为军﹐十军为厢;厢﹑军分别设都指挥使﹐军还设都虞候﹐营设指挥使。

    金三说自己不是帅才,充其量也只是一员猛将而已。这次王朝以三十坛“一声雷”的代价将他召回军中,而他却只愿当这区区五百人的骠营指挥使。只因在他看来与匈奴作战,兵贵精,而不在多。

    张世遂成了骠营五都头之一,都头虽小,但张世已经很满足了。何况连金三都可以屈尊做这小小的指挥使,何况自己呢。张世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是要体会另一种人生,值得回味的是那种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扮演什么角色都不是他所介意的。

    经过昨日的杀伐,让张世更明白了战场的残酷,负责给养也照样会遭遇战争。那阿天他们又怎么安排呢?他考虑了很长时间,最终放弃了让他们继续留在给养队中的想法。虽然在那里遭遇的战争也许会少些,但不表示就没有有战争和杀戮。就像昨天一样,还是在自己身边好些。

    铃铛自不必说,他是那种渴望着让战争更猛烈些的家伙。瘦哥的心事无从得知,权且当作是对自己信任的吧!那阿天呢?想起出征前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现在想必在经历过杀戮后他的心思也有所改变了吧。

    张世自私的为他们的将来做出了决定,这样的人事安排自然是金三大口一开就可以办到的,何况他也很欣赏张世一起的那几员猛将。杨树林一役,给金三最大的震撼的是张世。那双手抱刀的男子,那种杀气,那威猛又不可一世的样子就仿佛沙场上的自己。而他身边的那些人也同样值得留意,武艺是可以提升的,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勇气,和同伴不死不弃的精神。这样的人在抗匈第一线上要多几个,又何愁不能早日平乱。

    就这样大家又到了一起,张世让阿天和瘦哥各率一队,听自己指挥。为什么没让铃铛率队,张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做了这个决定,也许下意识中已经当铃铛是个女人了吧?

    那夜与金三一战给了张世很多启发,这几天有时间张世一直在消化这些东西,然后再教给他们几个。更多的东西其实张世也不会,何谈教给他们。因为那是经验,是每一次在搏杀中、九死一生后,才能体悟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