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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孤独天涯行 > [第九章]飞鸟*
    【修正版】

    接下来的三个月是平静的,这些天除了早晚训练,吃饭,睡觉,隔三岔五带队巡逻,简直淡出鸟来了。巡逻的时候别说敌踪,就连鸟毛都很少看到。难道匈奴兵那天被打怕了?张世不信,谁会相信一匹马偶有失蹄就会停步不前呢?

    这些日子,他回忆和金三切磋的每一个细节,勤练自己的刀法。虽然武之道是相通的,但用惯了剑的人突然换一把刀,还是有些不适应,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好在张世感觉在自己的心境有所转变后,刀也越用越顺手了,现在简单的一个砍劈都能听见隐隐的风雷之声。他在心里拟化出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的感觉,抓住每一个缝隙,利用每一个可利用的机会出刀,怒斩和他的配合愈见纯熟。有时候他也会和阿天他们切磋,在切磋中他们几人的刀法也提升了不少。

    阿天的刀更稳,愈见狠辣的征兆;而瘦哥的刀却更快了,又快又毒。铃铛是这样评价他们三人的,说阿天的刀就像一头猛虎,瘦哥的刀就是一条毒蛇,而张世的刀却像一只狂龙。

    三人调侃道,那你呢?铃铛狠狠瞪了一眼,扭头不理三人,三人大笑。因为在切磋中,铃铛每次都是靠身法躲避。碰到阿天和张世还管用点,阿天胜不过他的速度,张世又少下狠手,可胖子就不一样了。胖子的速度胜过他,还从来不留情面,每次到要把铃铛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停手,所以铃铛也最恨胖子。

    笑声中,张世的眼睛盯住了天空中飞的一根羽毛,突然说了一句:“对了,怎么好像这几天真连飞鸟都少见呢”?阿天一脸茫然的看着张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瘦哥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在张世的话中想到了什么。

    张世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现在只想该想的,只做该做的。看这那根越飞越远的羽毛,他笑了,像阳光一样的耀眼。心道,那些不该想的,想不明白的还是留给别人吧。车是车、马是马、帅是帅,必要时,帅可作车用,马可作车使。但在平时,各有各的规范,才是长期作战和生存的打算。张世不用想,有人就必须得想。

    这敌踪鸟毛的事金三现在正在想,他相信以匈奴睚眦必报的性格,杨树林一役的亏绝不会白吃的。最近一直没有匈奴的踪迹,绝对不是他们怕了。凭自己的了解,匈奴这个种族是少有‘怕’这种情绪的,他们只信‘服’。让他们‘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拳头比他们硬,杀人比他们狠,势力比他们大。

    金三知道匈奴是在等,等什么他无从得知,只好安排兵士继续训练,照常巡逻,以不变应万变。金三承认自己不是个好将军,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种运筹帷幄的心计,身上有的只是决战千里的霸气。

    但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还是个武者,一个已跨入先天境界的高手。而先天比后天好的一点就多是了‘本能’,所以金三不急,因为他也在等。这几天天上的飞鸟几乎绝迹了,金三的本能告诉他,时候到了。遂下令五都,四都分为左右两翼,隐匿行踪,先遣出城,自己亲帅一都大张旗鼓随后出城。

    金三在出城时下给张世的第一道命令是:——寻找飞鸟的行迹;

    张世在出城时下达第一道命令是:——在有飞鸟行迹处设伏;

    出城二十里,金三传来的第二道命令是:——伺机而动,咬蛇尾,势强我遁;

    出城二十里,张世下达的第二道命令是:——设伏!因为张世听到了鸟叫声,如若惊弓的鸟叫,然后见到飞鸟,一只,两只,三只......

    在出现第三只飞鸟的时候,张世所率部众已全部隐匿好行迹,两百兵士平空消失在山石间,树丛里,沟壑中。随后见到滚滚沙尘,几如洪兽。沙尘散去,先露出匈奴铁骑,约五百人左右,随后是枪兵,约一千人左右。越看下去越是心惊,让张世有种蚍蜉撼大树的感觉,暗道幸亏接到的命令不是直接迎敌。

    枪兵之后终于让他们看到了同行,持刀步兵,约两千人,张世知道他们的正主出现了。直到眼前的烟尘几将散尽时,张世下达了第三道命令:——出击!两百兵士平空从山石间,树丛里,沟壑中出现,杀气腾腾,喊声震天......

    张世心想,右翼和金三那里也同时拉开序幕了吧?喊杀声从匈奴步兵身后响起,正在行军的匈奴步兵迅速做出反应,后队改前队,人山人海的发起了攻击。让张世有些懊悔接到的命令为什么不是‘断七寸’,偏偏是‘咬蛇尾’,如此一来岂不成了‘打蛇头’。这等敌众我寡的情形下硬憾显然是不明智的,但是战场总是充满着未知的元素,也才更富挑战。

    他在顷刻间抛却了所有杂念,眼里燃起了烈焰,暴喊了一声:布阵。阿天,铃铛他们迅速以张世为首站好各自的位置,往后依次排列,组成了一把人扇。

    那是受上次一战的启发后张世改良的阵型,现在不但扩大了保护范围,还添加了几种变化。这次近距离的同匈奴的步兵搏杀,张世才有机会真正目睹胡刀的轨迹,那是一轮残月。很残,很弯,但张世不会给它亮的机会。

    没有时间去提升自己的‘势’,只能在不断的杀戮中提升了。张世感觉每斩杀一人,‘势’就强上一分。随着‘势’的不断提升,他的刀也更无所顾及。他觉的自己的心在杀戮中开始堕落,狂暴无敌。

    他们的阵型不断变化,犹如一把张合的扇子。合起来是一条嗜人的毒蛇,浑身是毒,张开是一头下山的猛虎,八面临风。不过渐渐扇子的张合开始费力起来,毕竟是以一敌十,阵型能不溃散已经不错了。他们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阵型逐渐收缩。敌人一拨拨强攻,倒下的迅速补充上来,这样的情况下阵型溃散只是迟早的事了。大伙身上染满了血,有敌人的自己的,这把人扇已经变成了一把血扇,将沙场上的血雨腥风扇的更大。

    ......

    每个人都陷入了重围之中,顶受着巨大的压力,那边阿天刚刚架住一把胡刀,就见另一轮残月划向他的右肋。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策应的瘦哥斩出疾速的一刀,终将残月湮没,让它再无力亮起。那轮残月,没能如烟花般在阿天身体上灿烂绽放,已如流星般陨落。饶是如此阿天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现下只要自己死不了就得继续搏杀,因为已在夜幕里,而那残月却随时会亮起。

    众人都被笼罩在夜幕里,面对着不知何时何地亮起的胡刀,情况已经险到了极至。张世同样应顾不暇,他不知道右翼和金三那里如何,有没有打乱敌人阵型,只感觉自己周围的胡兵越来越多起来。

    他明白一时之勇,拼到最后只是全部阵亡的结局,所以毅然下令:——遁。血扇迅速变成了一个赤红的三角,像毒蛇的头一样。而张世就是那最锐利的一角,怒斩就是他的信子。现在只要在重围中杀开一个缝隙,他们就可以逃逸。变换阵型没有了左右瘦哥和铃铛的策应,张世的压力骤然暴增,怒斩吞吐的杀气也仅能护住他一半的身体。但他知道今天必须冲出去,身后那些猪猡现在一定也面临着同样的压力。

    “啊!”凄厉的叫声在张世耳边响起,应该是铃铛的声音,因为此时只有他离自己最近。他中刀了吗?

    张世顾不上回头,焦急的喊了一声:“铃铛?”没有回答。

    “铃铛?”仍没有回答。

    难道?

    张世架住一把胡刀,转过头去,恰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