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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劳烦教主星夜前来!”

    “此事关系重大,万一被潜伏在你我身边的奸细知道就不妙了,所以老夫此来一个随从也没带,请门主与我到一个僻静没人处说话,到时候我自会全盘相告。”木纹龙望了一眼古尔撒多的手下,故作神秘道。

    古尔撒多早就注意到山川野是独自一人来的,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怀疑有他,反倒心存感激。“多谢教主厚爱,请前面带路!”说完对身后众人道,“我随山川教主出去有要事相商,你等留下守营,不得轻离半步,违令者斩!”

    当下木纹龙便领着古尔撒多来到预先选定的那片人迹罕至的坟场,进入埋伏圈后,木纹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古尔撒多道:“门主,这里应该没什么人来吧?”

    “这里确实十分偏僻,深夜里更不会有人来这种地方,教主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古尔撒多望了望四周诡异的氛围,心生凉意,不知山川野为何会选这样的地方谈事情。

    “其实我要说的事情门主多少也能猜到一些,魔神教要对门主下手了。”木纹龙淡淡道。

    “不错,这确实算不得什么情报,从摩长老被处决的那天起,我便知道他们早晚也会找上我的!”古尔撒多十分平静地答道,不由回想起叛教之事,当年因为好色而犯了教规,强暴了上世圣子的一名姬妾,并将其杀死灭口,按教规应处以极刑,此事不知怎么被雄田正野知道了,且还有直接的证据,使他想赖也赖不掉,本以为难逃一死,谁知雄田正野非但没有揭发他,反而瞒过了此事,这件事虽暂时平息了下来,但他却因为有把柄在雄田正野手里,不得不听命于他,后来雄田正野想当教主,要他参与,并以此事相要挟,思前想后被迫答应,一叛教便再也无法回头,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但笃信魔神的他却终日惶恐不安,害怕魔神降难,尤其是闻听摩柯被圣子处决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只得以女人来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纵欲无度。不想该来的还是来了,此刻他反倒平静下来,似一块久悬的石头落了地,淡淡道:“若教主只是想说这些完全没有必要带我来这里。”

    “若只说这些自然不用把你叫到这里来。”木纹龙不紧不慢道,“你只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却不知道他们何时动手,对不对?”见古尔撒多点了点头,木纹龙接着道,“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们今晚便会采取行动。”

    古尔撒多眼神中掠过一丝讶色,很快就镇定下来,满不在乎道:“要来就让他们来好了,我有那么多手下保护,即便是杀了我,他们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在你的营中杀你,那些教众只是被你迷惑而已,稍加劝诱还可为魔神教出力卖命的,他们舍不得杀掉,只有似你这样的罪魁祸首以及那些冥顽不灵的人才是需要清除的。他们的计划是先将你引到一个僻静无人之所,再将你杀死毁尸灭迹,然后扮作你的模样回到你所谓的婆罗门,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换掉,寻机瓦解四方门,使魔神教因你们叛教而产生的损失降到最小,此计你可曾想到?”木纹龙慢条斯理地将计划全盘托出。

    “好歹毒的诡计,真若如此,我在劫难逃!”古尔撒多惊出一身冷汗,忽然意识到不妙:山川野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他没必要在这里告诉自己这些,莫非?想到此心里凉了半截,下意识地后退了三步,警惕地望着眼前这个山川野,“你是……”

    “不错,我便是奉命引你前来的那个人!”木纹龙冷笑一声,扯下假脸,露出另一张面皮。

    古尔撒多倒吸一口凉气,倒退三步,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又多出两人,三人成“品”字形将他围在当中,看情形今天不下点功夫是走不了了。想到此放声大笑:“何若日怎么没来?”

    “对付你这种货色还用不着圣子亲自出手,我们三个已经足够了!”木纹龙冷视了他一眼,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

    “好大的口气,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竟如此狂傲!”古尔撒多冷哼一声,抽出回柳剑,直指木纹龙。

    “跟你打的人不是我,我只负责把你引到这里来,等你死后再替你活几天。”木纹龙出言阻止,转身形来到飘风的位置,与他换了个个儿。

    “我才是你的对手!”飘风来到古尔撒多跟前,拔出冰封剑,兴奋地道,“今夜便要你命丧我这冰封剑下,叛教那天你就该死,能活到现在你已经赚了不少了,也该到头了!”

    “你也配!”古尔撒多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挥剑刺向飘风。今晚对方有备而来,暗中不知还有多少人马,自己必须先下手为强,伺机逃回营中,这样或许能躲过今夜此劫,想到此手中回柳剑全力施展。风吹杨柳,依依别情,软中带刚,绵里藏针,剑若柳枝,回风舞动,配合他的轻风柳絮身法,人剑如一,浑若天成,无痕无迹,招招夺命!难怪他纵横江湖几十年未有一败,回柳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当年他的弃徒特维纳耶只学得他一套轻风柳絮身法,便受到前任魔皇的重用,做了传令使,足见古尔撒多当年在武林中是何等的显赫!

    初遇强敌,明显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沉重压力,飘风再也不敢稍存轻视之心,运转灵力全神应对。冰封剑似雪中冰柱,通体发出耀眼白光,无尽寒意蓬勃而出,将回春大地又拉回了刺骨寒冬,与回柳剑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坟场瞒地秋霜,月光清冷,两道剑光翻来滚去,难解难分,杀意弥散开来,连圈外观战的两人也感到了一丝寒冷。

    古尔撒多暗道一声:“后生可畏,”飘风的剑术造诣已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已臻化境,不出三百招自己绝难取胜,纵使最后胜出也要精疲力尽,说不定还会负伤,可对方还有两人没有出手,只怕他们的造诣并不下于飘风,那时随便一人也可轻易致自己于死地,所以绝不能跟飘风这样没完没了地打下去,一定要想办法冲出他们三人的包围!打定主意,一边与飘风拆招,一边便开始留意场外其他两人的动向。

    第一百二十四章计定逼粮

    木纹龙和云容两人分左右站立,完全封住了古尔撒多的退路,为防止他逃脱,更是随着两人的移动而移动,一丝一毫也不敢松懈,全神贯注盯着场中打斗的两人。

    古尔撒多与飘风生死相搏,本以为三百招以后才能分出胜负,谁知百招刚过便有些力不从心,原来他坐镇分坛以后就极少与人动手,二十年来又纵欲无度,加上年老体弱,功力不进反退,早已没了当年的英勇。与他对阵的飘风也是明显察觉出了他的败迹,加速进攻,招招全力以赴。古尔撒多勉强支撑了几下,心道:自己确实老了,若再年轻十岁,这娃娃也不致于在自己剑下如此轻松!不服老是不行的,今夜只得认栽,保命要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想到此不退反进,全力挥出三剑,杀得飘风连连后退,古尔撒多见时机成熟,虚晃一招,借飘风封挡的反弹之力加速身形向后退去,手中回柳剑全力掷向旁边观战的木纹龙,木纹龙见他示弱早有防备,身形一错躲过这致命的一击,探手将回柳剑抓住,封住他的去路。另一侧的云容见古尔撒多冲向木纹龙,怕他全力逃命,木纹龙一人拦不下他,便离开自己的位置赶去增援,不想如此一来正好中了古尔撒多声东击西之计。两人各守其位,无论古尔撒多从哪个方向突围,只要对方出手拦截,他的身形稍一被阻,随后的飘风便会杀到,前后夹击,古尔撒多都必死无疑,这一点古尔撒多心里十分清楚,他见三人中云容最为实诚,便虚张声势攻向木纹龙,引诱云容来援,这样云容把守的方位便空了出来,正好给他逃走网开一面。此时见云容中计,古尔撒多便弃了木纹龙,凭借其卓绝的身法在空中强行换向,避过云容的仓促一击,冲出三人的包围,夺命而逃。

    何若日洞悉人性,知道以木纹龙和飘风的性格必会坚守本位不顾其他,故而安排他二人断古尔撒多的退路,由云容与他对阵,布置的天衣无缝,不想三人擅自换阵,给了古尔撒多可乘之机。木纹龙见云容来缓,暗道不妙,全力运转身形来补云容留下的空缺,但还是晚了一步。见古尔撒多冲出包围,三人心中都是一沉,此时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只有紧紧追赶,希望将他拦下,无奈古尔撒多轻功本来就是一绝,现在全力奔逃,三人如何追得上他?但完不成任务,三人回去无法交待,明知追不上也只得硬着头皮穷追不舍。

    古尔撒多险险逃出三人的包围,暗道一声万幸,不敢稍有懈怠,使出吃奶的力气向自己营盘的方向逃去,多靠近一步自己便多一分生还的希望,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自身的潜力已被他开发到极限,将身后疯了般追赶的三人拉下了几丈远,眼见自己的营盘就在眼前,虽从未如此狼狈过,但总算逃回了一条性命,心中大喜。忽然暗中飞来一枚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右边肼肩穴上,膀臂发麻,体内灵力受阻,身形一滞,速度便慢了下来,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面离他最近的木纹龙便已赶到,由后往前一剑贯穿他的身体,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后面的飘风和云容两人也紧接着赶了上来,离得太远,两人并未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古尔撒多灵力耗尽被木纹龙适时赶上而已。

    “还是右使厉害,若非你这一剑,放走了这奸贼,圣子面前我真不知如何交待?”见古尔撒多被刺倒在地奄奄一息,飘风长出了一口气,对木纹龙感激道,真要放他逃掉,三人中以他罪责最大,木纹龙这一剑无疑是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