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如此场面,木纹龙反倒不急于出手了,站在一旁仔细观摩起来。那普勒斯见木纹龙来了心中大喜,可等了半天不见他出手,只在一旁观阵,不由大急道:“老弟,别光站着,这不是比武决斗,不用讲什么规矩,先干掉这老家伙再说!”一开口泄了一口气,身形一缓手臂上吃了李穷海一剑。木纹龙见状只得出手,拔出回柳剑加入战圈,当下以二战一,李穷海本来还能与那普勒斯平分秋色,现在加上一个并不比那普勒斯差的木纹龙,立时落在下风。木纹龙以“回柳剑法”对战李穷海的“狂沙剑法”,竟占不得半点儿便宜,“狂沙剑法”名不见经传,不想竟也如此了得!一时技痒,便把刚才看到的“狂沙剑法”使了出来,李穷海见对方竟然使出了自己的绝学“狂沙剑法”,心惊不已,一失神的当儿,右臂一麻,被那普勒斯谇过巨毒的“断魂钉”打中,暗道不妙,举剑格挡木纹龙适时攻来的一剑,右臂已不怎么听使唤,一寸之差被木纹龙一记“平沙落雁”削下首级,鲜血喷溅,身首分了开来,双目兀自瞪的铜铃般大,至死也不能相信自己竟是死在了自己的绝学之下!

    木纹龙将李穷海的头颅提在手中,替他惋惜道:“你本不应该死的,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总得有人去死!”

    “老弟,还是你胜哥哥一筹,总算把这老家伙干掉了!你最后用的那一招好像不是你的回柳剑法,倒更像李死鬼的剑招?”那普勒斯松了一口气,边包扎伤口边疑惑道。

    “不错,我见他的招式更实用一些便拿来用了,只能装个样子,唬他分神而已。”木纹龙解释道。

    “难怪。”那普勒斯应了一句,包扎好伤口起身道,“刚才打得真是憋闷,我要去杀几个小兵解解气!”

    “不用了,公子有令即刻结束战斗!”木纹龙将他拦下,转过身去不再理他,跳到一块山石上,举起李穷海的头颅,冲山下还在战斗的众人高声喊道,“全都住手,李穷海已然授首,白马帮及洪天派的人若放下兵刃可免一死,再若抵抗定斩不饶!”

    双方全都停下了手,山道上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远处还隐隐有打杀声传来,“当啷”一声,终于有人扔掉了手里的兵刃,紧接着兵刃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木纹龙欣然一笑,下令缴了他们的兵刃,并留下那普勒斯看管,敢有再动刀兵者不管对方还是自己人,一律杀无赦。这边的事刚了,木纹龙便去后面传令,见李穷海已死,洪天派的几个士兵首领也全部被雄田正野和叶米科夫两人击毙,粮队群龙无首,木纹龙所到之处全都放下了兵刃束手待缚,尽管如此,两百多里的粮队也够木纹龙忙活的,直到正午时分才使战斗全部结束,木纹龙这才回到了山川秀吉身边,留下四方门的教众指挥清理现场。

    雄田正野、那普勒斯和叶米科夫三人已先木纹龙一步来到山顶,连混战中不知躲在了何处的李蹊也待在山川秀吉身边,一双鼠目游离不定。见木纹龙回来,山川秀吉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便道:“婆罗门主,你留下处理后事,其他人随我立即赶回南贡州。”

    “山川公子,您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一万金币,如今事情已经办妥,您是否……”见山川秀吉要走,李蹊不敢再拖,终于壮着胆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当然。”山川秀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符递给他。“这是你应得的。”

    李蹊没想到山川秀吉这么痛快就给了他钱,千恩万谢,转身便要离开,却被山川秀吉叫住,李蹊不解,停下脚步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差遣吗?”

    “差遣倒是没有,你的帐我已经付清了,我的帐你还没还呢?”山川秀吉笑道。

    “你的帐?”李蹊愣在了那儿,不解何意。

    “你忘了?你刚才动手杀了我五名手下,这笔帐该怎么算?”山川秀吉问道,不待李蹊答话,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你,好狠……”李蹊手指山川秀吉,话没说完便已毙命,他万万没有料到山川秀吉会卸磨杀驴。

    “这个人已经没用了。”山川秀吉冷冷地说了一句,拔出宝剑在尸体上擦试了一下血迹,插回剑鞘,又从李蹊尸体上取回刚给他的那枚铜符,“咱们走!”带领着雄田正野三人下山而去。

    木纹龙独自一人站在山顶之巅,思索着该怎样处理这些粮食,圣魔帝国还没有哪家能一口气买下这么多粮食,何况新粮已经开始收割了,粮价正是一年当中最低的时候,不好出手;自己留着的话,这么多粮食也没有地方可放啊!不管那么多了,先运出山谷,或许二叔对此早有安排。如是想着已来到山下,现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这次战斗四方门共伤亡一万余人,粮队方面损失要大一些,总共伤亡将近两万,死者就地掩埋,伤者简单包扎,洪天派的士兵被激了械全部放回,白马帮的武师也被缴了械,由他们押着李穷海的尸体回白马帮,只留下那些车夫继续运粮。粮队重新起程,走出邗麻山还没多远,前面尘土飞扬,又有一队人马赶来,木纹龙忖道:该不会我们刚劫完别人的,又有人来劫我们了吧?命令车队停止前进,倒要看看这次来的是什么人。

    待到看清楚对方的阵势,木纹龙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万清一色的玄铁重骑,赤膊壮汉,强弓硬弩!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这点人只怕一个也剩不下,又一想自己现在明暗两重身份,不管对方是什么来路,他是通吃,有什么可担心的?拍马来到最前面,冲为首的一名将领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快快让出路来,耽误了朝庭军粮,你们谁也吃罪不起!”

    “朝庭军粮?!”为首那人先是一怔,往这边看了看,收回目光仰天大笑,“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最不怕的就是朝庭,这批军粮正好留给我们,速速去吧,饶过你们的性命!”

    那些白马帮的车夫闻言个个面如土色,不知今日冒犯了哪路神仙,被劫了一次不算,还要再被劫一次!

    木纹龙从那人的口气判断出他不是朝庭的人,催马来到他近前,掏出自己的右使令牌,小声问道:“你识得这个吗?”那人脸色立时大变,便要下马行礼,木纹龙一把将他拦住,“我受圣子秘谴,不可声张!”

    “陈之耿参加右使!”那人恭声道,“这些都是八堂的人,是圣子命我等前来的。”

    “是圣子命你们来劫粮的?”木纹龙吃惊地问道。

    “不错,圣子一个月前便已给我们下了令,要我们在此守候,刚才前面打的热闹,弟兄们都有些按捺不住,只是圣子严令不得进入山区,我们只有耐着性子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们这才敢出来。”陈之耿回道。

    “原来如此!”木纹龙恍然大悟,原来二叔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计划的滴水不漏,连自己会保留下这些粮食也都提前预料到了!“圣子要你们怎么处置这批军粮?”

    “一半运到天剑门,一半运到维京港,康买加和维卡萨两州在天剑门和蓝船帮的配合下已被我们顺利接管。”陈之耿回道。

    “什么?!”木纹龙闻言又是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半月前,圣子说那个时候是新教想支援那里也不能的最佳时机。”陈之耿道。

    “确实如此,山川野那个时候在南贡州刚好做完进攻洪天派的准备,他不可能在那个关键时候离开的。”木纹龙点了点头,二叔算无遗策,计划的十分周详,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这些行动,更不要说山川野了,等他知道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圣子还要你们做什么?”

    “将粮食暂放在绳丽城,三天后便会有人前来处理,我们顺势南下,把东南七州收入囊中。”

    “绳丽州也已攻下了吗?”木纹龙问道。

    “还没有,我们到了那里,绳丽州自然就成了我们的。”陈之耿自信地一笑。

    “那倒是!”木纹龙也笑了,这样的一支铁骑确实有这样的实力,再加上有天剑门制造的火炮,在圣魔帝国还没有哪一支地方军能挡得住他们,“我随你们一起去。”木纹龙感兴趣道,他想看看何若日到底会派何人前来接应。

    “右使请!”陈之耿拨马让开,当下十万铁骑分立左右,中间让出一条道来,木纹龙一马当先,带领车队穿过,在二十万铁骑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开往绳丽城。

    绳丽州的两万地方军听说来了不明的军队,本来还想抵抗一下,一看对方的阵势便吓破了胆,不战而降,这倒不是他们没有军人气节,而是圣魔帝国自布克尼桑开国以来便将权收归朝庭,各州的地方军兵力、装配都十分差,只能用来打打山贼土匪,因此真正在各州有影响力的是各地方的江湖势力,他们更多地是维护地方安定,只要当地百姓不被骚扰,发生天大的事他们也不会管,维护国家的统一那是中央军的职责,“各司其职,不管其他”的观念在魔族人心中根深蒂固。城里根本不可能容下这么多车马,八堂的人全部都驻扎在城外,尽管绳丽州已经改天换地,魔皇的飞鹰旗被魔神教的士角黑星旗取而代之,当地人只如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照样像往常一样生活,绳丽州就这样被魔神教给接管了。

    木纹龙知道魔神教这所以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接管绳丽州,这与天剑门和紫金帮在当地的影响分不开,东南七州是婆罗门和黑石帮的势力范围,这十万铁骑南下取胜的把握还是十分大的。第三天早上,木纹龙所等的接应的人终于来到,竟是白马帮新任帮主李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