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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山川野派出山川秀吉带人去劫粮之后,何若日便算准了时间,也派人到白马帮送信,告诉他们山川野为了向洪天派问罪,已暗中下手去劫这批军粮,到时候白马帮也难逃干系。李穷秋闻言大惊失色,立即调集帮中好手,能请来的好手也请来,亲自带队去援,救哥哥,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半路上便遇上了正运着李穷海尸体往回赶的白马帮武师,李穷秋悲痛之余就要找新教报仇,手下来报被劫走的军粮现在被运到了绳丽城外,李穷秋生怕他们跑掉,星夜兼程,终于在第三天早上赶到了绳丽城。很快便有人认出了木纹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穷秋抽出宝剑便要动手。

    “李帮主,这是为何?”陈之耿一把将他拦下。

    “陈堂主,此人杀害我兄长,此仇焉能不报?”李穷秋反问道。

    “李帮主,你认错人了。”说着将李穷秋拉到僻静无人之处,依照何若日所教,悄声道:“此人乃是我教右使木纹龙,杀你兄长的是婆罗门的古尔撒多,那人已被右使杀掉,现下右使化成他的模样,旨在寻机收复四方门,你杀他岂不是恩将仇报?”

    “你的话我如何能信?”李穷秋问道,但已平静了许多。

    “这好办。”陈之耿一笑,拉过木纹龙道:“右使,为了澄清误会,还得麻烦你露出本来面目。”木纹龙只得撕下脸上面皮,恢复原来的面貌。

    只见木纹龙随手在脸上一抹便变成另外一个人,李穷秋惊讶不已,对陈之耿的话相信了几分,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可眼下并非说这些的时候,况且木纹龙是魔神教右使的身份已得到确认,纵然哥哥是被他所杀,自己没有过硬的证据他又怎会承认?魔神教势力庞大,自己一味蛮来绝对讨不到好处,此事还得从长计较,想到此冲两人深施一礼,满脸歉意道:“小可一时不明情由,冒犯之处还请右使大人不要记挂心上。”

    “李帮主也是不明白情况,再加上为兄报仇心切,情有可原,右使是不会见怪的。”陈之耿从旁陪笑道,木纹龙却是笑而不语,李穷秋的心思丝毫没能瞒过他,暗道:此人心机甚深,若不除去,早晚是个祸害!心中已生杀意,后来木纹龙果然寻机杀了李穷秋,两家从此结下世仇,并由此引发了另一段故事。那已是多年之后的事了。

    “陈堂主,那批军粮关系着白马帮几万人的生死,不知贵教可否赐还?李某也不会白要,愿出高价赎回,不然无论是洪天派还是朝庭,我们都无法交待。”李穷秋恳求道,既然暂时无法报仇,那么要回被劫的军粮保全白马帮便成了当务之急。

    “李帮主此言差矣,洪天派已归顺我魔神教,我们帮他们夺回被劫的军粮也是应该的,现在我们还需要请帮主给运出去。”陈之耿笑道。

    “怎么?这批粮食本来就是你们的?”李穷秋顿时怔住了。

    “实不相瞒,这批粮食是洪天派为我们准备的,明为新教暗为魔神教,不知怎么被新教听到了风声,这才派人半路劫粮,幸好我们已有准备,这才使粮食失而复得,可惜我们还是去晚了一步,等我们赶到时令兄已遭了毒手,山川秀吉的人也已撤走,只留下婆罗门的人处理后事,右使计杀古尔撒多将他换掉,以后的事你也全看到了。”陈之耿解释道。

    “如此最好,白马帮既已收了洪天派的定金接下这次任务就绝不会半途而废,运粮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吧,不知贵教要我们何时起程?”李穷秋松了一口气,只希望早日完成这次任务,眼下他也分不清到底该相信谁,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根本就不容许他有太多的时间来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凭直觉他知道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不管是谁谋划的,为了什么,对白马帮来说,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事情紧迫,当然是越快越好。”陈之耿道。

    “那就现在吧,幸好车夫还都在,我也带了人手来,这次绝不会再出差错了!”李穷秋自信地道,他只想早点离开,新教的人太阴险,魔神教的人则太诡秘,就拿眼前的陈之耿来说,本来是坤时堂的副堂主,现在摇身一变竟成了魔神教的人,还有这个右使木纹龙,原来只闻其名,今天见了面发现此人十分的阴邪,让人不寒而栗,他实在不想与两教的人再有什么瓜葛。

    “前面的康买加州和维卡萨州都已被我教接管,新教的人也被我教牵制在了南贡州,李帮主大可不必担心以后路上的安全,只是运粮的目的地稍有变动,只一半运往维京港,另一半运到康买加州交给天剑门的怀门主即可。”陈之耿把新的要求讲了一下。

    “陈堂之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按你们的要求把粮运到。”李穷秋保证道。

    将粮食交给了白马帮,陈之耿率领八堂的铁骑直奔东南七州,木纹龙则领着婆罗门的人赶回南贡州与山川秀吉等人会合,刚进入南贡州地界,便碰到了雄田正野他们。原来军粮被劫的消息刚刚传到南贡州,山川野便下令十二万地方军包围洪天派所占据的崔嵬山七十二洞,洪天派这些日子只忙着筹粮,并没过多地准备应战,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七十二洞只剩下了二十六洞,便在这时十二万地方军有一半突然哗变,内部互相残杀起来,双方大战了一天一夜伤亡惨重,如今在崔嵬山上正僵持着。山川秀吉听到这个消息,反倒放慢了行程,进入南贡州后便命雄田正野等人原地待命,说要等古尔撒多回来后人凑齐了再走,私下里想的却是山川野最危险的时候出兵救他,这样立下的功劳才会最大,却又怕自己不在父亲身边,哥哥会说自己坏话,便留下雄田正野他们等古尔撒多,要他们一切听从古尔撒多的安排。自己带了新教的几个人回到山川野身边,谎称四方门的人因押运粮草落在后面,自己担心父亲安危提前赶回,山川野竟深信不疑,故而木纹龙才在这里遇上了他们,此时距离地方军哗变已过了十天。屋漏偏逢连阴雨,西南其他四州海里、新坚、西贡、雄权也传来地方军哗变的消息,同时八堂铁骑南下,东南七州去其四,只余下最偏远的黑石帮还有三个州还没有被攻陷,南方十五州已有十一州为魔神教所有。

    “古老弟,你可算到了,现在整个南方情势危急,山川公子一去不回,临走前要我们听你的安排,你给拿个主意吧!”一见到木纹龙,那普勒斯就上前套起近乎来,木纹龙在山川秀吉那里得宠,他也跟着占光,更重要的是两人如今已结成了同盟,木纹龙那里还有半箱许给他的财宝没有兑现,因此,这几日雄田正野担心山川野那里有变,提议不等古尔撒多了,三家先去,那普勒斯大改往日对雄田正野的奉迎,少有的坚持听山川秀吉的话,非要等古尔撒多回来才走,四方门本来就差着婆罗门,再去下修罗门,哪还剩多少人,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雄田正野心里发狠,却发作不出来,只有耐着性子陪他一块儿等。

    “我拿主意?老哥哥说笑了,四方门的事理应由雄田大哥定夺才是。”木纹龙扫了一眼雄田正野阴沉的脸推脱道。

    “以前确实是这样,但这次山川公子明言要我们听你的,现下我们要靠新教庇护,还是不要得罪他们的好。”那普勒斯坚持道,他深知雄田正野的性格,狡诈多疑,若对他百依百顺,他就会怀疑你别有用心,图谋不轨;若跟他处处作对,他反而相信你不会对他暗中下手,这才故意这么说,以便给他酒中下药时他不起疑心。

    “四方门以朱罗门实力最强,咱们四人中雄田大哥智谋、武功均是最佳,遇到这类的事自然由他说了算,小弟岂也僭越,尊卑不分?”木纹龙还是推脱。

    听他这么说,雄田正野脸色好看了许多,便寻思是那普勒斯在挑拨他们的关系拉拢古尔撒多,自己可不能上当,笑道:“你我情若兄弟,何来尊卑之分?还是听山川公子的吧。”

    “大哥此言差矣,这是咱们四方门的事,岂能由外人来指手画脚?”木纹龙争辩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收复四坛

    “古老弟说的对,这是咱们四方门的事,自然由咱们自己做主,咱们只是新教的盟友,又不是他们的下属,何必对他们言听计从?山川公子去了这么久都没信,南边的形势只怕不妙,咱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必须立即过去支援山川教主,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雄田正野不再推脱,提议道。

    “我同意雄田大哥的主张!”木纹龙附和道。

    叶米科夫自然也不会有意见,那普勒斯也勉强同意,四方门的人这才开赴嵬山。他们赶到后才知道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原来地方军的哗变是魔神教暗中操控的,当山川野带领新教的人与哗变的地方军在崔嵬山混战时,秦逢春按照何若日的安排带领洪天派的人全部撤出了崔嵬七十二洞,山川野攻占了崔嵬山,反倒全军被围,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成了一支孤军,山川秀吉无法冲出去,想叫他们来也不能了。

    月夜下,远远望着山脚下密密麻麻的魔神教人马,木纹龙对三人凝重道:“三位兄长,四方门能否保全,就全看咱们能否救出山川教主他们了,明早天亮之后咱们就发起进攻,山川教主见来了外援必会率众从山下杀下来,咱们两面夹击,有七成胜算,但魔神教虚实难测,为防意外发生,咱们只有全力死拼才能保证此战胜出。”

    “为什么不现在进攻,天黑对咱们更有利啊?”叶米科夫不解道。

    “古老弟这样安排是对的,天黑对袭击确实有利,但山川教主很可能因为看不清咱们的身份而按兵不动,到时候只咱们四方门对战魔神教,反倒利成了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