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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岸后一个名叫杨玄威的邋遢的头发掩住脸面的男人,无声无息地朝着黑暗中狂奔而去,从那一刻起,一个不平凡的故事再次揭开序幕。

    十年后在纽约的唐人街头出现了一个叫杨玄威的黑帮分子,他是‘幽灵的阴影’这个黑帮的一分子,靠着各种手腕搜刮钱财,所以在当地流传着这样一句‘名言’,想一夜暴富,想梦想成真吗,那么请加入‘幽灵的阴影’,要说杨玄威是怎么加入幽灵的阴影的在这里就不多去追究了,因为毕竟我们说的重点不在这里。

    六十年代前期,出人头地后的杨玄威跟唐人街附近住在皇后区的一个漂亮的亚裔寡妇结了婚,两年后生了个女儿,这个女孩后来被她的教父也就是‘幽灵的阴影’的首领赐名为shirely,这样shirely杨这个人就此诞生了,并不断长大,尽管期间她得过几次严重的流感,差点见上帝,在那个最危险的时候,他仁慈的父亲在纽约市郊的科尔玛墓地为她提前预定好了地方,可是奇迹出现了,

    shirely杨活了下来,挺过了几次危机,就象黑帮躲过了联邦政府的毁灭性打击那样。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直至大学shirely杨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成绩一直不错,尽管她有个很有钱的父亲,可是她并不是靠着父亲给学校的基金会捐钱才取得的纽约大学颁发的毕业证,而是凭真本事。在毕业前她在学校主修的是法律、文学、还有艺术,不过她选择的结业科目确是犯罪学。之后她在父亲的圈子里混迹了一段时间,就是在这段时间,她跟各种古董结下了不解的姻缘。

    随后她孤身一人去了趟美国的首府华盛顿在那里消失了一段时间,当再次出现在父亲面前的时候她提出去中国读书,而她的父亲也就是杨玄威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所以在他有意的安排下女儿去了北京,跟那个时候还是在大学教课的陈教授学习中国古代文化。

    由此就有了以下即将为您展开的故事。

    第一部1979年春-1980年11月第一章战地惊魂

    1979年春越战前线,地点:云南西线战区。

    在距离前线百里之外的水田地边上,脖子上挂着铃铛的水牛正伏在嫩草地上悠闲地啃着青草,当午饭时间来到的时候村寨里渐渐热闹了起来,男人们聚在一起谈论着当天的新闻,小孩围坐在大树底下边吃白米饭边嬉笑着,女人们则专心地照看她们的饭锅充当家里最忠实的仆人。与此相反在百里之外的地方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越军的炮弹一发接着一发从天而降,弹头摩擦空气时发出的嘶鸣声让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起来,烈性的爆炸弹头重重地砸在潮湿的阵地上大地不安地晃动了起来,顷刻间在弹着点周围出现一个烧焦的直径十米左右的土坑,腐臭的土块、殷红的草皮、混在破碎的弹片之中旋转着四射飞溅,足以杀死一切生物的炽热风暴席卷着周围的空间,阵地上空无一人、硝烟里夹杂着阵阵令人窒息的恶臭,好象那些炮弹正好命中了军区的大型公厕,让本该老实呆在公厕里的大便跑到了阵地上,但实际上那些难闻的腐臭味来自阵地前的几千具越军尸体。

    胡八一所在的连队在炮击的同时正躲在一个坚固的地下掩体里面,要说这个地下掩体也不过是多堆了一圈沙袋的土坑道。在炮击没有结束前、或是越军没有发起没完没了的冲锋偷袭前,战士们就会静静地坐在坑道内,默默地享受着死亡前那少得可怜的美好时光,头顶上簌簌地落着似乎永远也下不完的尘土雨。

    午后,胡八一半抱着国产的59式半自动步枪,头顶着凹凸不平的脱了漆的足足有五、六斤重的西瓜皮式钢盔,上面的那颗红五星依旧是那样的鲜艳。他背靠着一堆空罐头盒,犯着瞌睡,做着一个做了不下一百遍的老套的春梦,梦里他舒服地躺在草垛里,在岗岗营子农场认识的姑娘燕子正半裸着背对着他,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她的长发散开的时候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她的脊背上正酝酿着几滴汗水。

    坑道里的空气闷热难耐,梦中草垛里的男主角重重地喘着气,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手背上粘着一根稻草,他正试图用身体将故事情节推向高潮。。。

    耳边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哨声,胡八一从梦中惊醒、机械地端起步枪高喊着“玩命的时候到了—”,一个箭步冲出了坑道,在他的身后紧跟着精神极度亢奋的战友,进入阵地是他们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情。

    “各连自由开火”团长放下了手中的话筒,半山腰里的阵地上7.62毫米口径的突击步枪沙哑着响了起来,橙黄色弹壳划着优美的弧线散落在焦土之中,子弹的运动轨迹在白天根本看不到,一旦到了夜晚几千人同时开火,子弹的运动轨迹就很明显了,这种闪着金光的弹道交织在一起,跟随在弹头的身后划破无尽的黑夜,于一瞬间消失接着再次出现,弹压进行的同时,手榴弹在阵地前的死亡地带上炸出上千朵火花,耳边两种不同的呼喊声时近时远,胡八一所带的连队一会要支援左边的猛虎连,一会要杀回自己的坟场阵地,一会还要跟冲进阵地的越军肉搏,生与死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服从命令、前进、再前进,机械的麻木的执行如此而已。

    与越军的枪战直至清晨才告一段落,战场上随处可见越军的尸体,他们都是面朝下倒下去的,断裂的突击步枪,打了一半的弹夹,残缺的肢体,不值钱的鲜血,伴在这些死人的左右,面对着这些死人,战士们松了一口气,他们背靠在战壕里打起了盹。

    太阳升起来后笼罩在阵地前的大雾渐渐散去,团长再次拨通了电话“各连打扫阵地”,“是”胡八一挂上了话筒,他同团长的交流在战斗开始的时候仅限于“是”、“没问题”。。。几句使用频率最高的常用语。阵地的打扫工作随后分摊到每个活着的战士身上,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他们埋葬战友的时候心里最大的愿望。至于那些死去的越军多数是暴尸荒野,躺在死亡地带里那些人是没有谁愿意去理会他们的,那些有幸死在阵地上的越军才会被堆在一起掩埋起来,永远的沉睡随着一锹锹黄土的落下开始。

    初春的作战差不多就是坑道战中度过的,直到西线的战役部署全部完成,进攻的主力部队坐在坦克车上从云南境内出发向越南境内推进,胡八一所在的连队才转守为攻跟在入越作战的11军后面慢慢向前推进着。经过几周连续的出击作战后,胡八一所在的连队在老街附近驻扎下来,入夜的时候进入老街东边的一个小村庄,至于那里叫什么并不重要,只需知道这里在11军的控制之下就可以了。胡八一和两个战友医疗兵阿文、通讯兵兔子在一处田地的边上挖了个散兵坑,土坑里垫上两层干燥的稻草,一棵断为两节的芭蕉树横在上面,几片比军用饭锅还大的芭蕉叶盖在上面,几近完美的自然伪装。

    三个人进入散兵坑内轮流睡觉,其余的战士散布在周围的战壕里,有一些胆子大的三五个一伙进入村子里住进村民的家里。团部在东北方向的一个山坡上,团长和营级主官睡在帐篷内,周围布有一个营的警戒部队。

    深夜,潮湿的地气暂时缩回了地底,田地里的青蛙一声接一声的怪叫着,吵得人不得安睡,豆大的蚊子在散兵坑外飞来飞去,只要有个缝隙这些黑夜里才出来活动的吸血鬼便会一头钻进去吸食生者的鲜血,至于死者的血肉早已腐败不堪它们很少会感兴趣。胡八一半睡半醒着,他在极力回忆着同燕子躺在草垛里的那场春梦,不过这次根本接不上之前的情节,当他陷入沉睡中的一刹那,潜意识里的另外一个恶梦将即将拉开序幕的春梦挤到了一个角落里,上升为当晚的正戏。

    胡八一的祖父被批斗的同一年,他的家里着了一场大火,在那场大火里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祖父站在熊熊的大火之中手里拿着半本破旧的古书在向他拼命地挥舞着,他的父母已经倒在了火焰之中火焰吞噬着他们的身体,他无助地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这悲剧的一幕发生,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可怕的一切,他的脑海里已记不清那害死他一家人的恶人的模样,愤怒与悲伤正在折磨着他,他的祖父在倒下去的前一刻用尽全力朝他喊了一句话,似乎要嘱咐他什么,他擦干眼泪侧耳去听,流水声响起,他来到了喇嘛沟牛心山前面的小河边上,女知青田晓萌正站在齐腰深的河水中擦洗她雪白的肌肤,当她转过身体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匀称的乳房,心中的痛苦正一丝丝地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他不顾一切地跳进清澈见底的河水里,困难地走到她的背后将她搂在怀里。。。他被推醒,通讯兵兔子大声对着他的耳朵喊着“报告连长,村子里住的兄弟抓了个越军的特工,正在拷问呢,去看看不”

    胡八一气愤地睁开一只眼睛“天这么黑看个屁,抓到的特工先送营里去,别他妈烦我,每天都能抓到越军的特工也真有他们的,好了就这么告诉他们”

    “连长,这次的特工是个。。。”

    “是个鬼啊,就照我说的做,再磨蹭枪毙你”

    “是,连长我就这么告诉他们”

    通讯兵兔子对散兵坑外的人骂了几句,胡八一翻了个身,没过多久又进入了梦乡,他又跳进了那条齐腰深的河水里,田晓萌仍旧乖乖地贴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