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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洪水该怎么解释?不会说来就来吧,退得也太快了”

    “这个都是我们老大那聪明的头脑想出来的,大青山的山顶上有个天然的湖泊我们在下雨之前就用炸药清出了一道水渠,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妨碍我们倒斗—”说到这里黑暗中的声音立刻捂住了嘴巴“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说露嘴了”

    “没什么,我们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这一点我用摸金校尉的名誉担保!”

    “时代变了,我们发丘和力士都能在一块合作,你们摸金的跟公家合作也不是不可能的,还有别的话想说吗,我可要找到你们了,黑暗中的小情人!”说话间急速的脚步声不断地逼近胡八一和shirely杨。

    “慢着,在我们死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shirely杨问道。

    “说吧,美丽的女士,或者应该说shirely女士!”

    “你叫什么名字”shirely杨问。

    “啊!”黑暗中的声音笑了起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将死的人居然要问我姓什么叫什么,难道想去阎王爷那里告我一状不成”

    “在我的信仰里没有阎王爷只有上帝耶稣,你说吧我只想死个明白!死的心甘情愿”shirely杨说的很真诚仿佛真的没有一丝怨言一般。

    “好,好,我就告诉你,老夫姓廖名发丘!这回满意了吧!”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shirely杨弄了弄衣服,故意碰响了附近的泥人塑像。

    ”好,洗耳恭听”

    “我们现在在哪里还有你怎么把我们带这里来的”

    “这可是两个问题啊,不过我满足女士的愿望”黑暗中的声音轻轻走了几步手中端着一只突击步枪“这里就是青冢的下面,我会易容术,你们项队长就是老夫本人!”

    “等等”shirely杨立刻又想起了个问题“我们怎么过河的”

    “麻烦的女人,告诉你,天坑里起雾的时候,我带你们走进了地底森林头顶就是黑水河,这里就是大青山下的地宫,好了游戏结束了,那个躲起来的老鼠赶快出来”黑暗中的男人也就是廖发丘猛地扣动扳机,5.56毫米南斯拉夫突击步枪的枪弹狂风一般把周围的泥人打得粉碎,shirely杨捂着耳朵不停地尖叫着,廖发丘寻着声音一边点射一边朝前走,踏着无数的泥土破片。

    “你好发丘将军,我是摸金校尉”胡八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廖发丘的身后,廖发丘一缩身转身间扣动扳机,一发子弹打在了对面的地上。

    “好了戏该结束了,30发子弹,我数过了”胡八一抬起一脚从侧面猛袭向廖发丘的脑袋。

    “来得好”廖发丘一听到耳边生风,躲也不躲瞬间抬起左臂去挡只听喀嚓的一声,传来了前臂尺骨断裂的声音,廖发丘顺势滚了出去,胡八一用握在手心的夜光壁玉一照紧追上去,还没等廖发丘站稳,一脚袭向他的腿掴处,廖发丘也是练家子出身,他知道这要是被人扫中轻则脱臼重则断腿,如果对方再来个二连击,他倒地的瞬间,对方用脚背去扫自己的咽喉那就彻底玩完了。

    想到这他顺势做了个向后摔倒的姿势,就象跳高运动员背向上竿那样,胡八一这蓄足力气的一脚踢空后,身体还没转过来,背朝着廖发丘,杀红了眼的廖发丘不顾左前臂的巨痛,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用右臂死死地勒住胡八一的脖子。

    “怎么样,一起死吧,我等这个时刻已经等了四十几年了,还没什么人能把我伤成这个样子的”廖发丘双腿别住胡八一的支撑腿,让他不能反击。

    胡八一咬紧牙绷紧脖子防止动脉和气管因为过度受压迫而休克,断断续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厉害,不过—过,你太老了,斗不过我的”

    “对还有我,去死吧老头”刚才胡八一和廖发丘打得激烈的时候,shirely杨一直在旁边找机会下手,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她举起一个掉在地上的泥人脑袋,照着廖发丘就是一下正好砸在廖发丘的头顶,廖发丘眼前一黑轰地倒了下去,胡八一顿时如获重生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shirely杨听到背后有人骂道”你也去死吧臭三八!”梆的一下一条泥人的断臂重重地砸在她的背上,shirely杨啊的惨叫了声昏倒过去。

    胡八一刚恢复过来,身体的力量还没恢复,shirely杨就倒在了他的眼前,接着又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好了游戏结束了,向导同志,现在我还你那一刀”

    左轮手枪枪口火光一闪,一颗闪着精光的子弹准确无误地钻进了胡八一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带着胡八一飞出了两三米远,摔倒在一堆泥人的碎片之中。

    手持左轮手枪的漂亮女人吹了吹冒着青烟的枪口“临死之前告诉你,我叫柴亚美,我父亲叫柴力士,想找我们报仇下辈子吧!”

    胡八一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他困难地喘息着觉得自己的心脏痛的要命,胸前麻木,就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shirely杨倒在对面不远的一堆碎片中一动没动也不知是死是活,胡八一慢慢闭上了眼睛只听到耳边有人说“廖叔叔,叫你别玩的,这回玩大了吧伤筋动骨的,回上海后少说要养个半年以上”

    “是啊,廖叔叔老了不中用了,斗不过年轻人了,走吧,估计你爹他们快下来了”

    接着就是踩着泥人碎片发出的哗啦哗啦的脚步声。

    廖发丘被柴亚美搀扶着爬上了那个七层土台,没过过多久从土台上空射下一道光柱正好笼罩在整个棺材上。接着就是十几条有手腕那么粗的麻绳从上面垂了下来,十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顺着麻绳爬了下来,落地后十几束强光把整个墓室照得如同白昼。

    “怎么了亚美,瞧这里好象刚打过一场战争!”嘴角上长了一颗黑痔面庞结实得如同拳击运动员的中年男人问道,他就是柴亚美的父亲柴力士,这伙盗墓者的首领,身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防风帽。

    “爹啊,来了群国家考古队的人,我和廖叔叔刚把他们搞定,这不廖叔叔还受伤了”

    柴力士转向满头是血,穿着沙漠制服的廖发丘“你没事吧,忠信,看你的脸色好象不太好”

    “没、没事,左胳膊断了,养养就好了”廖发丘背靠在那口黑色的棺材额头上冒着虚汗勉强地说着。

    “我看看”柴力士轻轻摸了摸廖发丘那垂下去的断臂,然后告诉身边的人“先把‘大师’送出去,剩下的人去对面的墓室把那些宝物挑值钱的装袋子里。

    柴力士的声音浑厚有力,回荡在墓室当中,胡八一微微睁开眼睛还以为自己睡了好久,他转动眼珠发现一束束强光在头顶晃来晃去,刚才那既浑厚又熟悉的声音再次把折磨他的那段的痛苦回忆一点点从脑海深处拖了出来,记得祖父临死前家里发生大火的时候,他刚好中午放学,刚一进家门口,三个男人迎面走了过来,他记得他们每个人当时说了一句话其中一个人问“老板,连这小兔崽子一起处理掉吗”,另外一个声音紧接着说”事情不要做绝了,那样不好,有了这半本古书我们已经算得上半个‘神人’了”,最后一个声音沉思了会然后很有分量地说“就照桑仁说的做吧,走了!没人会相信一个小孩的话的”,说完这三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匆匆消失在小巷的尽头。接着就是胡八一进入院子后发现的那可怕的一直困扰他的一幕,他的祖父手里举着半本破旧的古书,那半本古书冒着烟飞出了火堆落在胡八一的脚下,被烤焦的书皮上写着《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他知道这本书大概的来历因为小的时候,他祖父给他讲鬼故事的时候,告诉过他,不过现在一切都完了,祖父死了,父母也死了,记得红卫兵抓祖父出去游街的时候,他都挺过去了,尽管当时祖父曾想过上吊可还是没死,或者可以说没死成,然而厄运却再次降临在祖父的身上,胡八一觉得自己如果就这样死了,那可太丢脸,太令长眠在地下的祖父寒心了,大仇未报自己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死了呢,可是为什么身体还是动不了,眼前的景物为什么还是模糊的,胸口上为什么热乎乎的好象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就在胡八一站在死亡的边缘徘徊的时候,柴力士和他的手下已经把财宝室里的东西搬走了大半,柴亚美来到胡八一的身边看了一次,觉得没救后,摇着头回到了七层土台上,然后对他父亲说“哎,为什么摸金校尉会给公家办事?到头来反倒死在了我的枪下,亏了他一身的本领,还不如加入我们”

    柴力士望着周围这即将沉入水底的一切感慨地说道“世道变了,人心也各异,不能强求什么的,那就是他的路!”

    听了他爹的一席话后柴亚美觉得也许这个世界真的就是这样也许就是没什么公平可言,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有如此下场,不过她觉得那根本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因为她有一本外国护照。

    当最后的十几袋的宝物被吊了上去后,一副软梯从上面垂了下来,柴力士和女儿柴亚美站了上去,一只手抓着上面的横梁,一只手扶在旁边的绳结上,最后看了一眼那距离他们的视野的越来越远被撬开的棺材,柴亚美说了声“再见了,英雄!多谢上帝赐与我们这么多财宝,我有机会会回来看你的,愿你安息吧”

    第一部1979年春-1980年11月第二十九章变成穷光蛋

    当第一片秋叶飘落在胖子身上的时候,他的心象是被冻结似的隐隐作痛,家里供奉祖先的牌位上又多了张黑白照片,那是生他养他爱护他关心他母亲的遗照,为什么会这样呢,胖子扪心自问,为什么老天爷总是喜欢把不幸的事情加在他的身上,为什么自己的亲人总在他离开的时候撒手人寰离他而去呢,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