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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老爹说那太感谢,以后你们再来这里找我做向导绝对不会出现今天的挖墓挖到水里的事了。

    胡八一跟叶老爹在一旁闲聊的同时,shirely杨跟叶老爹的女儿说了一大通感谢的话,尽管她不会象胡八一那样直接告诉人家说你们这次拣古董我们就当没看见,可是她会按自己的方式向人家表示感谢,她把那块曾经帮他们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夜光壁玉送给了叶老爹的女儿,得到这个宝贝后叶老爹和他的女儿高兴的差点忘了对面是什么人,刚要说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我们这还有点其他的东西,不如你们随便选一件,不过话刚到嘴边,叶老爹突然想了起来,又咽了下去。

    吃完了酥油饼喝了点羊奶后,胡八一和shirely杨有了点精神,说要回去了,叶老爹说这里是黑水河的上游地形复杂,周围都是原始森林,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和女儿送你们一程,我们有两匹马,怎么样。胡八一望了望shirely杨说,你看呢,shirely杨说那好吧,只有这样了,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叶老爹说那是当然,来上马吧,我和女儿乘一匹,你们乘一匹,shirely杨立刻举手反对,不行我看还是我和丹珠姑娘骑一匹马吧,叶老爹您和我们的胡向导骑一匹马,胡八一撇了撇嘴说,我无所谓,就这样吧,赶快回营地看看陈教授他们回去没,就这样四人两马,飞奔上路,从上游飞奔向中游的黑水河渡头。

    第一部1979年春-1980年11月第三十二章相约倒斗

    骑马走出上游的森林后来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强壮的蒙古马驮着胡八一、shirely杨、叶老爹还有叶老爹的女儿丹珠,拨开四个蹄子飞奔起来,朝着黑水河中游的渡头一溜烟跑去,一刻钟后黑水河渡头营地近在眼前,远远的就能看到有袅袅的炊烟从树林后面的营地中生起,只要再穿过那片茂密的杨树林就是营地,不过叶老爹是不会送胡八一和shirely杨直接到营地的,因为胡八一提醒他说我们的领导就是那个有点秃顶的陈教授最恨那些抢古董的,所以啊我们就在这告辞吧咱们后会有期,叶老爹朝胡八一扬了扬马鞭用蒙语说了句祝福的话,然后策马扬鞭和他的女儿朝着树林对面山坡上的村子奔去。

    望着叶老爹和丹珠越来越远的背影,胡八一叹了口气,shirely杨问他为什么叹气,胡八一说我们是回来了,可是陈教授还有那个总让人生气的叶亦心叶大小姐还不知道脱离险境没有。shirely杨安慰胡八一说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嘛,我相信他们一定没事的,走吧回去就知道了。胡八一点了点头跟着shirely杨肩并肩迎着林间海浪般的阵阵清风大步走了起来。

    营地内升着一堆篝火,火苗跳跃着窜得很高,五班长带着仅剩的两个班警卫队员垂头丧气地围坐在篝火的一边索然无味地嚼着压缩干粮,另一边是坐在树墩上灰头土脸的陈教授,他在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的防风眼镜的记者不间断地讲着话,而叶亦心则满脸失落地躺在帐篷内咬着手指。

    当胡八一和shirely杨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这种意外的效果不亚于在人堆中投放一刻定时炸弹,大家惊讶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陈教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起初他还以为是见到了胡八一和shirely杨的鬼魂,可是后来又一想现在天还没黑,也就午后三点左右无非就是天空中多了几片乌云,这大白天的不可能见鬼,想到这里陈教授心头一颤霍地从树墩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一瘸一拐地朝着胡八一跑去,来到胡八一的身边后一把拉起他的手,眼圈一红淌出了两行热泪,胡八一盯着陈教授的双眼,从他那丝毫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得出这回陈教授是动了真情跟以前那种铁石心肠、满嘴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截然不同,陈教授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八一同志真是对不起你还有shirely杨啊。shirely杨说教授你不要这样说,大家的处境都差不多。陈教授说这个不能怪你们,都怪我当时的决策失误,完全没有去考虑这事情的蹊跷,在你们进入山洞后,我听到项队长喊让我们剩下的警卫队员进去,我当时考虑也没考虑就把那二十个警卫都派进去了,可是...可是,说到这里陈教授泣不成声,至于为什么陈教授会伤心成这样,后来胡八一回到基地才知道。

    经过陈教授真情哭诉的欢迎仪式后,叶亦心走出了帐篷飞跑到停放在树林边的卡车旁,挤过人群来到胡八一的身旁,刚要放声哭就被shirely杨拉住了,shirely杨安慰她说事情都过去了大家平安就好尽管出现了不可避免的情况。叶亦心说不是那么回事,其实当时我担心死你们了,尽管我总喜欢跟八一闹别扭可我还是不希望你们出事。说话间叶亦心扑到了shirely杨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哭的是那么的伤心好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

    在大家纷纷向胡八一投来祝福的目光的时候,那个身穿着黑风衣戴着防风眼镜的记者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个速记的小本子,站在篝火旁对胡八一说“我是京城太阳报考古专栏记者请问,我能提几个问题吗?”

    胡八一说可以,陈教授咳嗽了下抹干了眼泪说提问可以但不可以越界,记者说我明白,我问的问题绝对不会越界,接着他问胡八一请问向导同志您对这次的考古行动怎么看?胡八一想了想然后说我认为我们是在拯救古代文明。记者飞快地在速记的小本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问那您觉得我们此次的考古行动成功吗?胡八一睁大眼睛看了看了记者,然后又看了看陈教授,陈教授立刻把话接了过来,说道记者同志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虽然出现了点小意外,但是我们的考古行动还是很成功的,我们准备一个月后派更多的人手来这里把这里的发现的成果继续扩大。胡八一无奈地跟着点了点头说对就是这样。记者又在本子上记下了几笔,然后转向shirely杨,请问您在考古队里担任什么职务具体都做些什么。shirely杨清了清嗓子说我是陈教授的助手,负责把文物归类。记者说那请问这次你们都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文物。shirely杨说这个属于机密,等上报后才能公诸于世。记者停了停然后又开始发问。这种一问一答一直持续到天空中的乌云聚拢在一起,狂风再次咆哮,雨点将营地里的人群驱散,才算告一段落。

    当天的夜晚就这样在狂风暴雨中痛苦地度过,但没有出现前日那样可怕的山洪,可是大家的心情还是紧张的要命,一夜都没合眼,陈教授在胡八一的耳边一直唠叨个不停说明天直升飞机来接他们,还说他发誓要派一支军队过来把那些该死的盗墓者全部干掉,一个不留地都干掉,不过至于是怎么干掉的他没说,胡八一也没听清楚因为经过昨晚一夜的折腾他已经筋疲力尽,还有shirely杨她跟胡八一一样劳累使她精神恍惚,为了避雨躲进那辆指挥车后,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叶亦心挨着她酣睡着象一只受伤的小猫。

    卡车外风大雨大,狂风席卷着大草原,雨水反复冲刷着草原深处的潜行者们的足迹,直到次日天光大亮,云收雨住,晴空万里直升飞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将沉睡的人们唤醒整个‘大草原之行’的任务才算来到了尾声。

    机身上印着红五星的双旋翼重型运输直升飞机缓缓地降落到黑水河渡头前空旷的水洼地上,大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壮观的一幕,胡八一站在距离直升飞机三十米外的卡车前,整了整磨破了沙漠色制服,昂首阔步朝着登机点走了过去,身后是提着大件小件装备的基地警卫,那三辆卡车留给后续的人员处理,这不满三十人的考古小队一个排着一个走进了可以运载50个全副武装战斗人员的直升机机舱内,胡八一坐在靠近舱门口的地方,背靠着透明的椭圆形玻璃窗口,抽了一支烟。

    那个穿着黑风衣的记者挨着他,帮胡八一点着火后问胡八一,这位同志我听陈教授说你对早些时候江湖的盗墓流派还有盗墓手法都很有研究,请问现在江湖上还有那些什么盗墓狂人吗,我是说真的,不是杜撰出来的。胡八一看了看他,透过记者的黑框眼镜,仿佛一下子看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不过胡八一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一边吸烟一边说,有。记者来了点兴趣,接着问胡八一,那请问您说说这江湖上的盗墓流派到底怎么划分的,都各擅长什么。

    胡八一看了看机窗外的景色,白云从身边漂过,青色的大草原在脚下缩成了一副立体的山水画,深深吸了几口烟后,他问诉记者,你真的想知道吗?记者说我真的想知道,向导同志我这么跟你说吧,这每一行里都有每一行的传奇人物,您看在物理学方面有世界知名的诺贝尔奖、在世界新闻文化方面有普立策奖,先别说全世界那么远大的目标我的志愿就是能在国内拿个什么鸟新闻飞天奖就满足了,所以啊我打算独家报道盗墓的事情,不过我的学问有限,也找不到专业人士,您看您能不能帮我。

    这个倒不难,我自己也只是仅懂些皮毛,如果记者同志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胡八一裹紧身上的衣服,机舱内的冷空气让他感到全身冰凉。

    好,那太感谢了,等我获奖那天绝对不会忘记今天八一同志对我的关照的,到时候您想让我怎么报答你都行,记者不知道哪来的那股热情立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小本子准备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