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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经解读》

    作者:孙良申

    出 版 社:贵州人民出版社

    前言

    让文化经典开启生命的智慧

    在今天的互联网时代,知识更新速度很快,知识总量差不多十年就增加一倍,而阅读调查显示青少年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少,上网的时间越来越多。方便快捷的搜索引擎,更是帮助求知者打开了知识之门,有什么不明白的似乎google一下就解决了。如此背景下,人们很自然地就会发出这样的疑问:要读的书实在太多了,我首先要选择什么样的书来读?时代发展到今天阅读那些语言难懂、内容古典的著作,还有必要吗?

    其实,这里似乎存在一个认知的误区,认为时代变了古典的著作就已经完全过时了,但事实并非如此。经典著作是人类知识的结晶,是人类智慧的源泉,蕴藏着人类几千年来灿烂的文明。特别是那些文化元典著作,更是深蕴着一个民族的文化命脉,是一个民族存续的文化基因。只要民族血脉延续着,这些著作就不会过时。虽然岁月流逝了几千年,当代人的生活也和古人有着极大的不同,但对生命价值的探讨是亘古未变的,古人的智慧完全可以借用在我们今天的生活中,经典里看到的不仅仅是知识和学问,更是古人的永恒智慧和生命精神。

    冯友兰曾经这样评价经典阅读:“阅读就是发现可能存在的世界,而这是人所能享受到的最为持久的乐趣。自古以来,已经有一位最公正的评选家,有许多推荐者向它推荐好书。这个选家就是时间,这些推荐者就是群众。时间照着他们的推荐,对于那些没有永久价值的书都刷下去了,把那些有永久价值的书流传下来。现在我们所称谓的经典著作或古典著作的书都是经过时间考验,流传下来的。这一类的书都是应该精读的书。”

    “读经典一部,胜杂书万卷”。阅读古代文化经典,就好比是站在文化巨人的肩上,直探人性本源的东西,与伟大的民族心灵实现最真切的交流,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生命智慧,就像润物细无声的绵绵春雨浸润着人的心灵,使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胸襟和眼界,修炼了意志和品格。

    经典需要读,关键是怎样读。我们之所以策划出版这套《国学解读丛书》,就是要给那些渴望读书的朋友提供一个基本的阅读书目,借助于专家们的“解读”指导,开启一扇通向传统文化的大门,接续起民族文化的血脉,给自己的文化生命带来充盈丰富的体验。名之为“国学”但并不是包含了国学所有的门类,主要选择了包含中国文化元典在内的人文经典。为了起到对阅读者的“导读”作用,方便读者阅读理解,除了包含同类书籍具有的导读、注释、经典原意等栏目之外,出版策划者有针对性地增加了一些特别的栏目。比如:

    当代阐释:在经典原意的基础上,从当代人的视域出发,将文化元典的阐释与当代阐释水平相契合,不做纯粹封闭式的自说自话式独语。惟有体现出“经典”的“当代性”,才是找到了重读经典的当下语境以实现其当代价值。这种阐释体现出了多元理解和当代精神,对青少年有励志作用,有利于形成良好的人生观、道德观和价值观以及多元思想。

    国学故事、文化常识:“国学故事”与“文化常识”两部分内容,紧紧围绕着经典相关原文内容,或穿插讲述相关具体历史故事,或提炼一定的文化常识进行解释,对读者理解经典内容很有帮助和启发。

    所有这些内容都为读者的阅读提供了具体的帮助,也体现了我们这套“解读丛书”的个性生命。文化经典依然鲜活地存在于当代人的文化生存中,与当代人的精神生活和价值追求息息相关,我们必须找到这个文化的契合点,打破时空界限,在众多作者富有创造的导读、评析、阐释中,古为今用,以今释古,实现中国传统文化经典的当代价值,凸显这套丛书的意义所在。

    阅读经典才能把深厚的文化沉淀在个体的心灵中,活化在日常生活中,内化在我们的生命中,从而熔炼提升我们的文化品位、文化气质,实现文化生命的自觉,建设自己安身立命的心灵家园。

    序言

    文学有两美,一为词采之美,二为文意之美。

    光秃秃的山,粗壮的树,一汪池水,几条游鱼,一切似无足可观。因为它们是那么平常,以至于和空气一样毫无痕迹地留驻在你的视觉感官中,然而幻化成文学语言,变为寒山老木,弱水纤鱼。我们不禁去想什么样的山才是寒山,树木的老又是什么模样,等等。突然变得陌生的世界总是充满神秘的精神诱惑,柔丽的文字让你不由为那熟视无睹的美而感到惊讶。这便是词采的作用。

    然而文又需以意为主,毕竟言辞仅仅是传情达意的工具,而不是最终目的。哪怕是追求所谓的词采唯美主义,高举表象体验的旗帜,但实际上他们体会到的仍然是透过词采表面带来的精神愉悦,仍然是意的功用。词不达意固然不好,如果想词超然于意外,也不可能彻底实现。

    思想家孔子有一句话论及此意,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而这句话,恰恰是其针对《诗经》而发,是对《诗经》的总结。《诗经》作为中国文化的源头,如同一眼永世不涸的泉水,上下几千年流淌不息,灌溉润泽了一代代中国人的思想灵魂。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文辞的绚烂真如同桃花般艳丽夺目,光彩照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文辞的巧妙如同观音圣手,轻轻的一点,让所有的美顿时释放出来,似雨雪初霁,猛然间灿烂一片。有时候,《诗经》又会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等感人肺腑的浓情厚意触动每个人的心弦,叮咚作响,在历史长廊的回音壁上颤动起久久不息的和鸣。读《诗经》如饮纯醪,酒已尽而味未绝,香留唇齿之间,品砸良久。

    然而对《诗经》文与意的解读并非一贯如此。《诗经》中许多作品尤其国风部分在未被收录之前,在民间口耳相传,如乐府民歌般“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一唱一诵之间,无不饱含深情。唱者酣畅淋漓,听者亦心驰神往。包括《诗经》在被编集初期,都是如此。然而到汉代,随着其地位的提升,名称也由最初的《诗》或《诗三百》加上了一个“经”字,成为《诗经》。在经学化的过程中,《诗》被理性包装,“经”的含义被灌输到社会文化各个层面。汉儒的繁缛在《诗经》的每个字句里都展示出来,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会引发他们洋洋洒洒的政教王道之弘论。讲《诗》者谨守家法、师法,不能有丝毫逾越。接受者也只能敬仰膜拜这神坛上的经典,只能在传统的理解方式下去体味一些被后人强加给古人的诗歌内涵。所以到了明朝,还有《牡丹亭》中的陈最良在絮絮念叨那《关雎》里的“后妃贤达”,完全没有意识到杜丽娘读“关关雎鸠”,读出的已经是一片“姹紫嫣红开遍”。

    魏晋士人“越名教而任自然”,开始颠覆汉儒对《诗经》制定下的种种规则与理解。《世说新语》记载一则故事,说“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喜欢喝酒,一次喝酒之后在家中裸裎,有人见此大吃一惊,讥笑于他。而他却说:我以天地为我的房子,以屋子为我的衣服,你们怎么钻到我的衣服里来了?放达若此,也就不难想像汉儒为《诗经》所设定的标尺,在某些魏晋士人那里都被泡在酒里,喝下肚去,变成亵物了。《诗经》在魏晋被从神圣的祭坛上拉回到现世,仍然是一部经典作品,但已不再高高在上。西晋夏侯湛曾补写《诗经》,束皙也曾补《诗经》之阙诗,在汉儒那里,这都是大逆不道的行径。经学化的读《诗》虽然仍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但至少不再如汉朝时独统天下了。

    刘勰在《文心雕龙·宗经》中谈到《诗经》,认为:“摛风裁兴,藻辞谲喻”,便是看到了《诗经》的“藻辞”和“谲喻”两方面。已经将《诗经》的文学本质放在了一重要位置,经学意味已经淡化了。在此情境下,对《诗经》“意”的解读开始回归。对于一般平民而言,人们与《诗经》的距离被拉近到对面,如促膝而谈,声情宛然。东晋王裒因父母双亡,每读《诗经·蓼莪》“哀哀父母,生我幼劳”之句,便深有感触,“三复流涕”。超越儒教,直指人性。《诗经》中的人性关照与凡夫俗子的情绪相互感发,碰撞出一个个隐藏人性根底的亮点,如对爱情的渴望,对生死的思索,对美丽的追求,对知己的寻觅,等等。这也是本书所要阐发的内容。

    这一点,倒是一定程度上对孔子“诗教”观念的复归。孔子看《诗经》时,《诗经》还未被经学化,至少保留了一个卓越思想家对《诗经》原初文意的审视。

    孔子认为《诗经》可以陶冶情操。《论语》中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思无邪”本为《鲁颂·駉》中的现成诗句,孔子借引之作为对《诗三百》的一个总评。贾谊曾说:“方直不曲谓之正,反正为邪。”言下之意,学习《诗经》可以让人方正不阿,得到身性的涵养。后世儒家在延承孔子这点时,过度拔高提升,让《诗经》俨然成为一部伦理教科书,读之索然寡味。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便说:“凡诗之言,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其用归于使人得其情性之正而已。”我们不排除《诗经》中隐藏的对是非善恶的评判与引导,但那并不是《诗经》存在的唯一目的。恋爱中的男女,热情如火如荼,也可不用顾及温柔敦厚,发出“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的誓言;漂泊的游子,登高思乡,不妨借“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来倾泻自己满腔的惆怅伤惋。《诗经》中的许多诗篇本就如此,无关儒教宏旨。

    《诗经》还要学以致用。《论语》:“不学《诗》,无以言”,其意思是指不学《诗》,处世立身、周旋应接的时候语词就会粗鄙匮乏,不能应对自如。 杨伯峻《论语译注》直接把这句话解释为:“不学诗就不会说话”,意思虽有些直接极端,但倒也说出其中些许意味。有些人交往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语词浅陋,不着边际,不但不会引起人的好感,还会令人心生厌恶;而有些人语词不多,但不经意处点出一句,则语惊四座,令人刮目相看;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出口成章,言辞烂若舒锦。虽然文化涵养并不是娴于辞令的唯一决定因素,但多读书,读好书,对于提高言语水平,应当是颇有帮助的。古人“赋诗言志”,以引用《诗经》为傲,我们不需人人都达到这种程度,但至少,我们要懂得别人的如是说是什么意思。

    将《诗经》社会功用阐述得最为清楚的是这句话,“《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兴是指感发意志,由诗中的具体意向引发无穷的想象力,引起欣赏者精神的感动与奋发;观是指考见得失,诗歌可使人通过诗歌内容了解作者心意,了解社会生活、政治风俗的盛衰得失;群是指和而不流,诗歌可以引起人们之间的思想交流,彼此感染,保持群体的和谐;怨是指怨刺上政,诗可以批评政治,表达民风、民情,当然,也可以表现自己的各种否定情感。透过《诗经》中的诗作篇章,品古人之幽情琐绪,阅古人之生活情状,倒也甚有兴观群怨之感。

    在“中和”的审美标准上,孔子最终揉合了文与意,倡导“文质彬彬”。金刚怒目是刚烈的美,捻叶微笑也是柔和的美,文质彬彬则是中和的美。

    孔子关于《诗经》的精思慧智在后世文化中大放异彩,虽然其观点仅仅代表了那个时代的看法,但大浪淘沙,历经千百年,我们仍然可以读出许多孔子说出的、未说出的《诗经》中那超越阶级、超越时代、超越历史,直指人性、直指永恒的文境和情感来。所以,闲暇之时,不妨且行且诵,启《诗经》中之文辞意兴,发千古之幽思,观一己之体味。在掩卷之后,切实体会一番“我思古人,实获我心!”的那种知音之赏的愉悦。

    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恋爱的探索

    导读: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爱情”作为永恒的文化母题常常出现在各个时代的开场白里。《诗经》亦不能免俗。

    《诗经》中的爱情诗,热烈而浪漫,清纯而自然,是心与心的交流,情与情的碰撞。相比较后世的很多浮华艳丽爱情诗,其朴素真切之风带着原始的气息更能反映出人性对爱情的体验。

    对追逐不到的爱情,带着爱慕的痛苦,继续执著地追求,顺流而下,逆流而上,寻寻觅觅,在一直都是“宛在水中央”的审美迷离状态苦苦瞻望。让千古而下的文人也不由纷纷效仿。追逐自己的理想,追逐自己的爱情,总要去坚持“吾将上下而求索”,不论最终有没有结果。如《汉广》、《蒹葭》等诗都是如此。反而倒不如《东门之池》更直接些,看到东门外护城河一起劳动的人群中间,有自己思慕的对象,不由地上去对那温柔美丽的姑娘说:“可以与你对歌吗?”颇有点劳动人民憨直的快感。

    一旦确定了爱情的对象,那就尽情地恋爱吧。一首首爱的协奏曲在处处僻静的地方开始上演。在离家不远处偷偷与心爱的人幽会,缠绵之中还要小心翼翼地担心发出声响,怕惊动了自己家的狗儿。忍禁不住却又不得不忍的矛盾心情肯定会让这对爱人下定决心,下次找个离家远点儿的地方;在高高的城墙外面,还有一对恋人,两人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美丽的女子故意藏起来,让迟到的男友焦急地到处寻找。等吊足了男友的胃口,急的男友焦头烂额,苦苦哀求时,女子才大笑地跑出来。让人不由地羡慕他们的甜蜜。

    被真情燃烧的恋人们坚贞无比。面对父母的阻挠可以发出天塌地陷呼声:“之死矢靡它”,就是死也选择他。哭着喊着,母亲啊,老天啊,你们太不会体谅人了;面对美女如云,心如止水,波澜不兴。因为心里只想念着一个人;面对恋人,会发出“谷则异室,死则同穴”的惊心动魄的誓言。会送出“彤管”“琼瑶”等等象征着永恒爱情的信物。

    被真情燃烧的恋人们思念刻骨。漆黑的夜晚不再是他们休息安眠的时间,他们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思念着自己的心上人;短暂的时间也会变得漫长无比,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他们在痛苦的思念中体味着爱情的甜蜜。

    他们就这样爱着,恋着。用无尽的爱意,沉重的相思,无比的甜蜜种起自己的恋爱花季。

    恋爱的花季虽然也有阴晴阳晦,捉摸不定。但最后剩下的,肯定只是灿烂的阳光,温煦的清风。即使过去若干年后,重新拾起那份记忆时,仍然会使每个人从心底沉醉。脸庞上挂着微醺的甜蜜,带着几分当年的羞涩,细细历数自己在恋爱时节的风花雪月。

    1、爱慕: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原文】

    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1);汉有游女(2),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3),不可方思(4)。

    翘翘错薪(5),言刈其楚(6);之子于归,言秣其马(7)。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8);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