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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生活丰富过后就是枯燥。仿佛是美好的爱过后就是失落,老师是要让学生枯燥了,那就让学生先丰富一下。接下来是考试,本来是期末考试的。因这年要会考,所以只会考不期末考。会考分为试验考和笔试部分。实践出真知。只有通过试验才得到达到致知。所以试验当然要考。不过不是所有的科目都有试验,而仅仅是物理化学生物这三科有。

    试验前,大家就像是第一次进医院开刀般紧张。就怕进去后再也出不来。所以,充分地准备。第一场考的是物理试验。一进去,连个凳子都没有。我们就奇怪。难道要我们站着做试验不成。大家都发愁,有的直骂老师。后来有人忽然叫起来:“啊!在这里!”“哪里?”有人气愤得大声问。“试验台上那不是吗?”我们一看才原来在这里。都怪我们太粗心了。那凳子只有三只脚,倒立在试验台上,我们起初就以为那就是试验工具——其实也是试验工具——不然进来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不开始试验呢?群众的眼睛哪里是雪亮的,简直是盲目的。

    生物试验时,做的是酶的催化效率。既然要做酶的催化效率,那自然就少不了要用着酶这东西,于是老师就为学生准备了一瓶猪肝。让他们从里面取酶。那猪肝有好几天了。有的女生打开瓶盖后,以为是好吃的东西,就凑上那小巧玲珑的鼻子去闻一下。一下子就臭得要呕吐。但这又能够怪谁呢?谁叫女生天生馋呢?用酶和双氧水反应后产生了氧气,自然就要进行检验,那就不免要用到卫生香。但是,一大票人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那卫生香到底在哪里,难道要学生自己带不成。有人就趁老师走到自己身边问老师道:“老师,怎么没卫生香啊?”

    老师神秘地一笑:“怎么会没有,你仔细找找。”

    这学生坚信自己的眼力和能力,因为他平时一向战无不胜。什么难得连专家都望而生畏的题目在他的手中就好比是女人在有钱男人手中一样服帖。当然就没有不自信的道理。以为是老师在骗自己。但见老师满脸认真。自信终于好比是拉肚子的人一样“泻”了。真的如母鸡觅食一般开始找。只可惜这人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圣贤书读多了,不免就要圣贤人。结果圣贤人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剩”人和“闲”人——没用的人——连个卫生香也找不到。这老师见“圣贤人”满脸都是汗水,做一百道几何题目还没这吃力。遂发了慈悲之心。顺手就拿到了卫生香递到圣贤人手中笑道:“这不是吗?”

    圣贤人一看,自己读书破万卷——不,应该是读课本和资料破万卷。从来还没见过这么秀气文静的卫生香。这香纤细得好比是美女的腰——不,要是哪个美女才有这么粗的话有这样的腰,那她就完蛋了,倒仿佛是美女的手——不盈一握那种,要是哪个美女有这样的手,那就辜负了她的脸蛋,实际上那卫生香不像美女的腰,也不像美女的手,而倒像美女的头发。所以这个圣人看不懂那也不是他的错,而是卫生香的错。

    化学试验会考的时候,要制造氨气并收集。想不到有人竟然要用排水法收集,弄得监考老师也几乎要气死——这就是他们的教学体现。

    试验会考就这样完了。再没考之前把它当那么一回事情,考时才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情,考后又发现原来没那一回事情——考了就算了。考一次试验对学生来说就好比是上一次厕所,一生中有无数次。不像生命,我们一生就只有一次,千万不要开玩笑。

    接下来就笔试的会考。如果望文生义的话,那这个会考的意思就是“人人都会考”才对。但望文生义显然是不可以的,如果是人人都会考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考。不过中国人就是喜欢叫人做那种无聊的事情。这样的狗屁事连狗也不愿意干,但就是有些动物要强加给人干——当然也有的动物是自己愿意当狗——去干无聊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做了白做,不做还比做好,纯粹没意思,说意义那更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就拿拍电视剧来说吧,人家香港已经拍了一部《天龙八部》,而大陆上吃饱了没事干,又跟着拍了一部,如果拍得比人家好,那没什么非议,只可惜水平实在太差了。什么叫狗尾续貂,那个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说,说不定这会考是人人都会考,换句话说也就人人都能够通过。所以大家就不担心。

    理论上这会考是人的都能过,但是有人还是担心自己不是人,所以还是不得不作弊。当然即使作弊,监考老师也不会太在乎。目的是为了大家都是人,以免别人说“物以类聚”。在考语文的时候,隔壁班一的小子要我帮他一下,说他那个妹妹语文不佳。我问是不是他亲妹妹,他说不是。这才知道原来爱情是蕴藏在亲情之间。就好比矿藏蕴藏在大地中一个样。有人问他说:“这是你女朋友还是你老婆?”

    这人的回答是:“朋友是大家的,老婆是私人的——她不是大家的。”弄得大家喝彩不断。这人就在那个年级主任化学老师教那个班,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够做到这点。实在不简单。真是逆境出人才,时世造就英雄。原来这个年代男孩子叫女朋友都叫老婆。怕的就是叫女朋友大家会来争,因为那好比国家公款,不是贪官的,而是大家(或者国家)的,而叫老婆,那就意味着好比是公款到手,不再是国家的,而是私人的。这就是女人像钱的具体体现。

    做完后题目后,老师监考得甚严。没有作弊的机会,饿狼的眼下哪有逃脱的羊羔。但我已经答应过那小子,又不得不遵守诺言。于是我趁两个老师不重视,将答案绑在橡皮上的扔过去。比较不幸的是橡皮还飞在空中的时候,就被那个男教师看到了。他见我如此,便走到我身边。不说一句话,也不放一屁。双眼瞪着我。我没办法,坐立不安。于是我就来个掩耳盗铃——闭上双眼,让他瞪。这老师也想不到我还会用这一招,知趣走开。

    考数学的时候,我担心怕过不了。因为我的数学实在是差到了极点。不过还好,遇到了两个数学厉害的女生,就侥幸得抄。真不知道这数学学了有什么用,难道是为了将来算账还是锻炼我们的逻辑思维。算账有什么鸟人能比得上计算机;这样个锻炼法也不成。本来我们的逻辑思维还好,但和因为整天学习数学,把我们的逻辑细胞都累死完了,那不就是适得其反。

    英语物理化学生物不怎么难——感觉上。但是感觉好,分数就不高。考试不像谈恋爱,感觉很重要。

    最难的是文科那几科。因平时上课我几乎没听。考试时就尝到了“书到考试时方恨没听课”,我想每道每道选择题只有50%的成活率。别人一看以为还不错了,不听课也可以考个50分。运气再好一点不就可以过了。但是殊不知是这样的:每道题不对就错——仅仅有这两个结果——没有既对又错这样的结果,成活率不是50%是多少?每道题有四个选项,说白了,成活率50%和25%没什么分别。

    在进考场时,发现那张在第三组最后一张桌子不知道被谁弄到了第四组最后面。我也不去理它,就在那里“安居”,是否能“乐业”那就不知道了。于是我和班上一个男生就坐在最后面。哲人经研究表明,女人的感情最细腻。实际上又岂只感情呢?眼睛同样细腻。一颗显微镜才能够观察到的颗粒在其眼下也在劫难逃。监考老师中女的那个一进门就看着我那里。此老师并非是美女老师,想不到煽动力那么强。就她这么一看,整个教室的人都把目光投向我。有人说众口铄金,其实众眼同样也能够铄金。况且这些人的眼神又不像美女的秋波温柔无比。那眼神中充满了嘲笑,冷笑,淫笑……天下之大,无笑不有。连金都可以铄,我这身体就更不用说了。一下子燥热得好比掉到太阳上,只是没烧焦而已。那老师拿着一个学生个答题卡检查,走到我身边还“手不释卷”。问我:“你怎么坐在这里?”我说:“我也不知道,这里是25号,我就坐这儿。”那老师一看没错。但是脸还是放不下,拿着张冠就往李的脑袋上砸。道:“你看你,这个答题卡是怎么涂的,乌七八糟,像什么话?重新涂!”

    我一下子笑起来。

    “笑什么笑!还笑!”老师怒道。

    “老师,这张答题卡不是我的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涂的。”我一本正经地道。

    “哦——”这老师张大嘴巴,害羞从刚才我的脸上转移到她脸上。

    开考时,那个男老师大概是个哲学家,知道人在里面监考还不如用话来监考。于是道:“同学们,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把最后那个通假字“智”念成“知”。让人还以为他是在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是我知道的”。于是就出去休息了。乍一看起来,考生和监考老师理应好比是囚犯和警察。一个受人控制,一个逍遥自在。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的。倒是反过来的。听老师说将来过上共产主义了。惩罚一个人不是再让他做苦工,而是罚他不准干活——这当然是假的。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最无聊。学生们还好,因为要思考,要做题,自然就没无聊的道理。这监考老师就这样闲着没事情干,倒仿佛是被囚禁,烦得无所不至。于是交代了那几句就到外面去聊天——这回终于出狱了——或者说是放风。放风有女人陪着聊天,男教师当然愿意,女教师还不是一个样。互补互助两厢情愿。

    这下考场里面就嚣张起来。不像考场,反而像市场。四眼望去,除了我身边那个同学,根本就没个认识的人。认得的人倒是有。不远处有个文科班的女生。同学怂恿我我去看她的试卷,我不敢去。于是决定用纸条传输信息。写好后,我揉成一团,扔了过去。但是十分不幸。那女生不把考场当市场,而把它当成了战场,因此她穿了一身铠甲——牛仔服。我那纸团砸在其身上就好比是乒乓球打在坦克上,丝毫不损,感觉全无。我信心大减,说不成叫那个同学去看。他不去,只一味支持我鼓励我去。纸条不济,我决定亲顾茅庐。提心吊胆地走上去,说:“做完了没?我看看好么?”

    那女生胆小,一听吓了一跳。忙道:“快回去,我做完了就写来给你们!”

    我们就耐心等待,坐享其成。坐享其成的同时也“坐想其成”,想她快要做完了吧。不久答案就递过来了。我们连感谢都没有就开始抄。

    会考在不知不觉中过了。满以为整个炎热的夏天可以在家里休息了,那知道。竟然要补课。因初三学生要中考。托他们的福——教室有限,要誊出教室让他们考试,我们放了几天的假。回去带补课费和生活费。